第1096章 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其实也不怪乎吴涛没人端茶倒水的。
原本跟着过来的杨薇想要做的，以前这些都是她的分内事，她也熟悉老板的口味。
可眼下毕竟到了总经理的地盘，她也不再是当初的小前台了，多少有些不敢越俎代庖。
而对于方媛来说呢，不管是打小一起玩的时候，还是长大了在家、抑或是在金陵的时候，她从来没伺候过自己的表哥。
换言之，也就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如今再见到吴涛，依旧停留在那种下意识习惯中，一时难以转变的过来。
结果吴涛这一嚷嚷，连裘无烟都觉得有些过了。方媛这专业性，这才战胜了表兄妹之间的没大没小，主动道：“这就来，等着！”
即便是知道自己该做，这口气也是一时半会难以改变。
这下杨薇和乐清也就放心地走了。
办公室门被再度关上，裘无烟在吴涛的灼灼注视下，忽然有些慌。
毕竟她在旁人面前气场十足，可在自家老板面前根本撑不起来，以至于俩人每每针锋相对的时候，总是她先败下阵来。
所幸的是，今天他是一个人来的，没把曦曦随身带来。
裘无烟找了个理由，也给自己一个台阶，放下了心中和吴涛针锋相对的小小敌意。
吴涛从头到脚地打量了裘无烟一眼，对方被他这一看，心里直发毛，正要发作，却听他突然谈起道：“唔，这阵子瘦了不少，辛苦了。”
裘无烟心里，刹那间就被狠狠地揉了一下，鼻翼一酸，连忙别过俏脸，强忍着打住。
眼见这话没接茬，吴涛当即转换话题道：“这个秘书，用的顺手吗？不顺手的话，该换就换，不用看我面子。”
其实吴涛提这话，绝对是有所考量的。
毕竟当初在宁海路的麦当劳，这俩女孩可是当面对峙，谁也不服谁的。
如今凑到一起搭班子工作，想想就有些费劲。
他也是从刚才方媛的反应才想到这个问题的。
哪想到他这话刚说完，方媛便端着现磨好的咖啡过来了，闻言当即就炸毛了，“表哥，你什么意思？背地里怀疑自己亲亲表妹的能力，你真的是我哥吗？”
好不容易有些触动的裘无烟，差点没当场笑出来。
看着方媛朝着吴涛那野蛮的样子，当即上前把她手头的热咖啡接下来，生怕她一个冲动，把咖啡泼向自家老板。
吴涛俩眼一瞪，正要说上两句，结果裘无烟抢先安抚着方媛坐下道：“你的工作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换你的。”
“谢谢裘总。”方媛抹着眼泪，美眸斜瞥着吴涛，一副恨恨的样子。
裘无烟拍拍方媛的柔背道：“别那么见外，我可是把你当成自己妹妹大力培养的。”
方媛也随之正色道：“你放心吧，无烟姐，我一定干出个人样来，让老板意识到他的错误有多么的离谱！”
“好样的，我相信你。”
吴涛抚了抚额头，想不到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语，反倒让这俩人上演一出姐妹情深的。
于是他这个坏人也只能做到底了，当下面不改色地点点头，“行啊，我等着看你的表现！”
方媛一拧身，抱着办公桌上一摞文件出去了。
等到门关好之后，裘无烟再也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一脸的妩媚无双。
吴涛摊摊手，反正你高兴就好，兀自喝着自己的咖啡。
这一笑，裘无烟从开年憋到现在的沉郁心情，顿时就变好了。
整个人也散发出更加光彩照人的夺目来。
可终究在大体上，她对吴涛是有些发怵的。临到最后，强压着开心的劲儿道：“其实方秘书工作做得挺好的，起码人勤快、也爱学。”
只是这个问题上，裘无烟自知是很难改变一个刁蛮的表妹在受害者表哥心目中印象的，所以她并不给吴涛辩解的机会，当下话锋一转道：“老板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指示？”
放下咖啡杯，吴涛摇摇头，“指示倒是没有，就是随便看看。对了，你这边的人才招聘一般来源于哪里，相关工作是怎么开展的？”
裘无烟笑容顿敛，一脸警惕地道：“人才招聘又不算是什么重点工作，所以我就做主了。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吴涛瞥了对方一眼，“对于中层管理干部的储备，做得怎么样？”
说到这里，裘无烟的眉头顿时蹙了起来，“以前公司刚成立的时候，中层直接从出色的员工中提拔，倒也能满足公司发展需要。”
“……可是眼下公司规模大了，业务多了，这种提拔机制根本就满足不了发展的需求。这方面的问题，我也正发愁呢。”
吴涛心下了然。
天景公司发展这么多年，一直稳健扩张尚且如此，像是天安公司那种通过并购急速扩张的情况，这类的问题应该是更加突出才对。
不过联系到裘无烟对于上头贸然查收公司招聘和选才的忌惮来看，管培生计划还需要进一步完善。
否则将来一旦演变成总部和各公司之间争权夺利的手段，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咖啡一连喝了两杯，吴涛该了解的，也都全了解到了。
轮到裘无烟反过来问他了，“老板，听说腾讯打算上市了？”
吴涛不以为意地拍拍膝盖道：“不是一直都打算上市的么？你们天景不也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裘无烟脸色认真地，“听说是打算在香江市场上市，最快今年底，最迟明年中。”
“为什么？”吴涛一脸的不解。
在他印象里，腾讯可是后年中方才在香江市场上市。如今提前了一年多，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裘无烟倒是旁观者清道：“我想，腾讯现在面临我们一个对手，在互联社交市场上的争夺已经白热化，再僵持下去也是难有大的进展。”
“……加之如今资本市场如此活跃，马总大概也是想借着上市的东风，来反推一把市场，能取得突破最好，即便是没有突破，那也不是坏事。”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吴涛。
如今的资本市场，和前世同期不可同日而语。不论是资本规模还是资本活跃度，都比前世快了一两年。
如此说来，马化腾想要提前上市，倒也在情理之中。
回过头来，吴涛看着裘无烟，不无考较地问：“那你怎么想？”
裘无烟撩了眼角一缕长发道：“我觉得天景还有上升的空间，应该再等等。”
吴涛赞赏地点了点头，“很好，这事上，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第1097章 不经意间令人欣慰的成长
吴涛很欣慰，裘无烟的作风不再是急于求成地上市沽价，而是想踏踏实实地把天景公司的价值做出来，把校内网的潜力发挥出来，之后，再顺理成章地考虑其他的事。
由此看来，她执掌天景公司帅印的资格愈发稳固而坚实了。
当下，吴涛便也不多再多聊了，起身要走。
裘无烟有些措手不及，毕竟这种难得的被赞赏的感觉，她还没体会够呢。
“要不老板你留下来，今晚叫上杨自立、谭星、李婧他们几人，一起吃个饭吧？”
对于旁人，裘无烟尚没有这么期待过。
结果吴涛摆摆手，“不用了。”
原本满怀期待的心里，顿时被这一盆冷水浇个透心凉。
只是下一秒，吴涛紧接着道：“还是把人都叫上，去我的四合院吧，一起热闹热闹，吃个便饭。”
“好哇！”裘无烟脱口而出。
直到吴涛嗯了一声、抬脚离开之后，裘无烟才发现自己表现得太过欢呼雀跃了。
当晚，是个难得的月朗星稀。
首都难得拥有这么透亮的夜班，以至于天上的繁星都显得那么可爱俏皮。
四月的晚风，多了几分暖意，吹拂在脸上，格外的舒服畅快。
今晚的饭局原本只是顿便饭，结果到后来，这个要来，那个也要来的，一不小心，竟然凑了一大桌子人。
为此，花婶很清楚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干脆从首都新世纪酒店叫来淮扬菜的俩位师傅，专门为今晚这饭局做准备。
第一个抵达的，是飘飘若仙的秦潇潇。
一进门，便和花婶熟络地谈起相互的衣品和时尚，聊的是不亦乐乎。
直到蔡宝和刘艳林过来，都浑然不知。
当然，这俩人也不需要她们招呼。坐在石桌前的吴涛，冲他们招了招手，俩人便屁颠屁颠地过去了。
蔡宝一副刘姥姥进入大观园的眼神，瞅哪哪都觉得新鲜。
“老大，你可真是低调。在首都二环内拥有这么大一个四合院，都不为人知！”
吴涛不说话，径自给他斟了杯茶道：“喝茶！”
蔡宝摆摆手，推推眼镜道：“喝什么茶？我得到处走走，拍拍照片，将来我就照这个目标努力！”
刘艳林端起来喝了之后道：“老大，别理他，整天就知道吹牛。”
紧接着门口又有车到，等到人影穿过照壁，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吴涛才发现是一袭黑色风衣的胡宁。
胡宁和秦潇潇打了招呼，却和花婶不太熟。
只是当她凑到吴涛这边打完招呼之后，发现自己只能回到那个圈子尬聊。
好在这尬聊也没持续多久，天景公司的大队人马便赶到了。
吴涛注意到，裘无烟竟然难得地穿了一条裙子。不是白天的工作服也就罢了，关键这衣袂飘飘的样子，根本不是她的风格。
而后李婧拉着不情不愿的方媛，旁边陪着杨薇。
意外的是，杨薇身后跟着美眸四处逡巡、像个好奇宝宝的乐清。
这个大长腿前台也过来了，看来在公司人缘可以。
为此杨薇专门带着人跑过来跟吴涛解释，吴涛除了说欢迎，还能说什么。
毕竟身高腿长的美女，就是有特权。
倒是杨自立往石桌前一坐，摸起茶盅便往嘴里灌道：“老大，渴死我了。”
吴涛没理他，径自同他身边的孙晓雨打招呼道：“好久不见，晓雨同学。”
孙晓雨一脸嫌弃地推了杨自立一下，环目四顾了一眼道：“今天人真够多的。”
“是啊，这个四合院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吴涛扫了一眼，“老杨，谭师兄没来？”
杨自立伸了个懒腰道：“他回家带孩子去了，整天里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
“谭师兄都有孩子了，真够快的。”吴涛不由一阵唏嘘，目光回到杨自立俩人身上道：“你们呢，是不是打算毕业之后，立刻结婚生孩子？”
杨自立一听，只知道嘿嘿直笑地挠头。
挨了孙晓雨一掐，只是笑得更傻了。孙晓雨见他不撑气，只好有些气恼地道：“你还不知道吧，他今年可毕不了业。”
吴涛眉头一挑，“有这等事？不至于吧。”
杨自立瞪了孙晓雨一眼，让她不要多嘴，随即解释道：“老大，连裘总都主动申请延期毕业了，说是公司的发展正在关键时候，分不得心，我们能怎么办？”
“……况且，这两年公司真的挺忙的，发展也很快，我们根本停不下来。”
四合院里灯火通明，众人很快三五成群地，各成圈子，聊了起来。
牌桌，麻将，玩的不亦乐乎。
胡宁这才有时间，凑到吴涛身边，汇报起这次母校之行的收获。
“老板，我们的软件谷计划得到清华计算机系的认可和大力支持。系里面希望能够冠名这个软件谷，同时挂牌软件谷为系里的实习教育基地。”
吴涛肯定地颔首道：“学校我去过了，看那影响，我就知道你收获不小，干的不错。”
胡宁谦逊地撩了撩发丝道：“还不是扯了老板您的大旗。”
这个话题上，吴涛不再多说，只是提醒她道：“多和天启投资的秦总聊聊，会有更多的收获。”
“是，老板。”
众人玩性正浓的时候，花婶过来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在月朗星稀的夜晚，如此闹中取静的四合院里，和口味清淡为主的淮扬菜系，几乎是绝配。
而花婶带来的两位大师傅，确实是有几把刷子。
美味佳肴，美轮美奂，让这样的夜晚增色不少。
晚宴散去，已经是十点多钟了。
吴涛躺在花房里，身边小竹桌上，放着花婶泡的花茶。
天气并不冷，就这样躺在花房里睡觉，也挺好。
直到月亮门外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吴涛这才坐起身来问道：“花婶，是你吗？”
没人回应。
片刻后，方媛这才提着一壶热水，不情不愿地现出身形。
“是你啊，进来呗。”吴涛继续躺下，不去看这个还在是小性子的表妹。
真是没想到，人出落得愈发大方了，这心眼却是越来越小了。
将茶壶往小竹桌上一放，赌气般地道：“你自己倒。”
吴涛起身提着茶壶，往自己的杯子里添了点热水，月色下凑过去，眼巴巴地瞧着那张吊着的俏脸，“一晚上没跟我说话了，这还在生我气啊？”
“哼！”方媛兀自不吭声。
“我白天那样说，是有特殊用意的。”吴涛继续躺下道：“你要不要听？”
被这么一吊胃口，方媛顿时绷不住了。
更何况在今晚所有人都离开，唯有她自己有资格在四合院里留宿的时候，心里的那点小负气便被洋洋得意的自豪感冲散了。
吴涛意味深长地道：“我想让你参加第一届管培生计划，尽快成长起来呗……”
一番话很快把方媛哄得是眉开眼笑，多云转晴。
不过听完了利弊之后，方媛仍旧坚持从秘书做起，这一点倒是出乎吴涛的预料了。
第1098章 城墙根下，坐听风云
自打来到首都，吴涛突然发现每日里窝在这偌大的四合院里，享受着难得的恬静时光，实在作闲时，便走上街头巷尾听听老首都人民的神侃闲聊，便把世界风云都收入耳中了，这样的日子，倒也挺好。
尤其是生活上有着花婶的照顾，和花婶独处时，又特别的惬意放松，时光便愈发流逝的欢快，一刻也不停留。
至于旗下各家产业公司，如今大都打开了局面，内部管理达到稳定。
即便是尚未打开局面的天芯科技一溜新兴的公司，也确定了大体的路线方针。余下的便是，稳健地推进和发展便是了。
犯不着他东跑西颠地操心。
眼下唯一需要盯着点的事，便是由胡宁主持的软件谷计划，以及后续的发酵推动等事宜。
可是这一静，在一些有心人看来，却是别有想法，甚至滋生出一些自我意淫的主观臆断来。
中海市，飞鱼（fish）投行是华夏资本市场进入02年以来，最为活跃的一家投行机构。
不仅在华夏尚不成系统的一些建筑公司上大力投资，而且重仓杀入a股市场。
每每都是高歌猛进，大刀阔斧。
眺望着黄浦江边上惊涛拍岸的壮阔，菲戈觉得这半年来，特别的扬眉吐气、肆意飞扬。
早知道华夏市场如此具有生命力，自己早就该重金杀过来了。
或者退一步，当初成立这家飞鱼投行的时候，应该自己单独出资，不必硬拉着霍华德那个家伙进来分一杯羹了。
然而事到如今，这些念头从心底宛若沉渣泛起，即便是伴随着阵阵的悔意，那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毕竟最初和霍华德合作的初衷里，除了共同承担风险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那便是在生意上打败吴涛，进而达到彻底摧毁帕尼斯和莫莉背后依仗的目的。
现在看来，这一目的，似乎并不难实现。
就在这时，不停耸动着鼻翼的霍华德敲门而进，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不时地抹一把那高耸而又发红的鼻翼。
这中海的空气，让他的鼻孔和嗓子特别的不舒服。
可是真正到了医院去检查，那些医生除了开具一些缓解症状的药物之外，也是无能为力。
后来，霍华德和身边的本土同事闲聊时才发现，自己的症状，并不奇怪，甚至可以说是华夏这种空气下，常见的一种慢性病。
为此，霍华德很想打个飞的，飞回洛杉矶去，离开这见鬼的地方。
可是作为飞鱼投行的首席财务官，这边的生意他根本放不下。
无奈之下，也只能痛并快乐着地继续坚持下去。
霍华德暗暗发誓，等到彻底搞垮华夏吴的那一天，他一定丢下这边所有的事务，第一时间回到洛杉矶去，享受那边纯净而美好的香甜空气。
菲戈转过身来，一脸笑容地迎上霍华德。
“这是一份合同文件，需要你的签名。”霍华德将手头的文件递上去，引领着菲戈签下了最后一道签名。
菲戈签完拧上钢笔道：“华夏吴那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吗？”
“我恐怕是的。”霍华德点点头，“2002年第一季度已经过去了，他什么动静都没有。听说他现在在华夏首都，整天出入校园，究竟在搞什么鬼？”
菲戈不免有些得意，“或许他在投资上并没有什么超人的眼光，无非是站着华夏市场潜力大这个优势罢了。如今我们也进来了，他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不是吗？”
“但愿是吧。”相比于菲戈，霍华德在吴涛手底下吃过的亏更多，所以言语间相对保守。
不料这一幕看在菲戈的眼里，却有了别的解读，当下一拍他的肩膀道：“振作点，兄弟，胜利的道路就在脚下，只要我们继续走下去，那么胜利最终属于我们的。”
霍华德强震精神，合上文件道：“是的，菲戈，愿上帝保佑。”
首都，后海四合院。
趁着阳光难得清透的天气，吴涛决定出去走走。
这刚清闲下来一天多时间，浑身上下便有些不舒服，骨子里还是闲不住的劲头。
跟着街头巷尾的老首都人民，他也很想去学习那种悠然自得的心态。
可是学到后来，吴涛发现自己就差提笼架鸟，和那些个老大爷们，慢侃四九城里的风流韵事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
自己一个好好的青年企业家，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提前变成油腻中年。
正好丁磊从中关村打来电话，越他无论如何过去一趟，就算不愿意给友商莅临指导，当作老朋友叙叙旧也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吴涛便只好答应了。
坐着车子赶到了熙春园小区，推出里面的山地车，找块布擦擦干净，俨然一辆新车般透亮耀眼。
骑上了山地车，吴涛蹬的飞快，直奔清华园南门。
即便骑起来风驰电掣的，可和小轿车的速度相比，仍旧不是一个档次。
而吴涛却格外享受这种感觉，恍若整个人的节奏都放缓下来。
趁着进入南门下车推行的功夫，吴涛注意到南门的巨幅海报地界，几乎已经被自己的产业囊括了。
天启投资的宣讲会，管培生计划等做成数幅巨幅海报，吸引了一大批学子的围观。
毕竟天启投资的名头已经够大了，加上管培生计划的新鲜感，着实是噱头十足。
吴涛注意到围观的学子之中，不乏一些外校来的，比如北大和人大那边的。
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全都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我一定要去参加这次的宣讲会，上面说幕后大老板吴涛先生也会到场！我最迷他了！”一个齐耳短发女孩手捧着下巴一连痴迷地道。
旁边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一甩秀发道：“不过我最迷恋的还是f4中的言承旭，但是这次的宣讲会确实值得参加。”
短发女孩嗤了一声，“拜托你不要拿肤浅的偶像明星和吴涛比好不好，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吴涛是我们年轻人中的商业教父！”
长发女孩轻笑一声，“好好好，你赢了。真是，你连人都没见过，便这般为他说话。”
短发女孩犹自认真地道：“总之你拿吴涛和f4相比，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将这番话仅售耳底的吴涛，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幸亏今天心血来潮带了这个，否则这要是被人当场认出来，怕是麻烦小不了。
第1099章 年轻一代商业教父
清华园里，绿草茵茵，到处散发着一种春的讯息。
唯有那道沧桑的中门，犹自带着一股历史的印记，和这春的新生有些格格不入。
路过中门附近的时候，吴涛故意放慢了车速，贪恋地多看了几眼。
不料因为这一疏忽，山地车一不小心别到路人的腿了。
伴随着哎哟一声，对方摔了个趔趄。
吴涛见势不妙，当即下车，摘了墨镜道：“没事吧，同学，要不要去医院？”
“吴涛？”女生一甩散乱的长发，露出了真容道。
吴涛先是一惊，紧接着定睛一看，“颜主席？”
原来这女生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在美国留洋数年之久的颜宁，当年的清华学生会主席兼美女学霸。
颜宁试了试小腿，并没有骨折，撩起裤脚，才发现被车轱辘蹭破了点皮。
“真是对不住！”吴涛很诚恳地道歉，“我只顾着看中门那边了。”
颜宁勉强站起来，一撩垂落的发丝道：“也怪我，光顾着想事了。对了，别叫我主席。”
虽说是熟人，没有陷入麻烦的困扰，可是吴涛看着对方那步履蹒跚的样子，心下也是极为过意不去。
“颜学姐，你住哪儿，要不我送你一程？”
颜宁说了个地儿，吴涛有点陌生。结果又补充了一句，说在北园那边，吴涛当即努努嘴道：“上来吧，我正好顺路，捎你一程。”
“真的啊？”颜宁一脸欣喜，“能坐上吴总的专车，这种机会我怎能放过？”
“应该是我感到荣幸才是，毕竟颜学姐这样的才女，也不是谁都有机会当你的车夫的。”
颜宁身子很轻，加上环抱着的两本大部头书籍，也没重上多少。
吴涛一个轻踩到底，车子便在校园里驰翔起来。
欢快的车铃声，伴随着颜宁的秀发扬起，宛若青春不羁的飞扬，格外惹眼。
“吴总这么着急把我送到目的地呀？”
一听这话，吴涛当即放缓了脚步，“颜学姐还是叫我学弟吧，叫什么总不总的，太社会了。”
“不会吧？”颜宁咯咯笑道：“南门海报那里，谁不想能见到你这个年轻有为的吴总，青年一代的商业教父？连人家看着，都羡慕的要命，以至于心里都有些动摇。”
这交心的话语来的突兀，以至于吴涛一个愣怔，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
不料颜宁兀自道：“我的博士就要读完了，现在美国那边有个很好的工作机会，而我的母校清华也邀请我回来。我现在正两难呢，学弟，你觉着我该怎么选？”
吴涛沉吟片刻道：“如果美国的机会不错的话，颜学姐还是留在美国吧。”
这话一出口，弄得颜宁也很惊讶，“学弟，当年你在新生入学典礼上的讲话，我都还记得呢。现在你却又这般劝我，该不会是敷衍我吧？”
“绝对没有。”吴涛思忖着解释道：“我只是觉得颜学姐是个科学家，特别适合搞纯粹的研究。而纵观国内外的科研环境，显然国外更纯粹一些。”
一番话说的颜宁眼前一亮，“想不到你不仅对国外学术氛围很是了解，而且对我个人的性子了如指掌呢。”
旋即颜宁俏脸一绷，“说实话，你是不是暗恋我？”
“这……”吴涛一滞之后，不失时机地卖了个机密道：“颜学姐，实话告诉你，我的事业之所以能做这么大，就是因为我看人很准，知人善用。”
颜宁唔了一声，坐在后座上晃着两脚道：“竟然不是暗恋我，看来我的魅力真的不行呢，那我只好在科研上多多努力，取长补短啦。”
话音刚落，车子也到了颜宁暂住的地儿。
结果吴涛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就这么愣在当场，场面差点陷入尴尬。
直到颜宁下了车，面对着他展颜一笑，“嘻嘻，学弟，我逗你的，真好玩。和你一番话，让人家的思路豁然开朗呢，谢谢你啦，学弟。”
“不用谢，颜学姐。”吴涛跨上车子，“我走了，拜拜。”
颜宁看着吴涛远去的背影，微微摇头地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可爱的学弟，生意做这么大，依旧赤子之心不改呢。只可惜自己只喜欢实验室里的科研工作，否则倒是可以和这个学弟交往一下，体验一下寻常人的乐趣呢。”
出了北园的侧门，吴涛骑着车子便溜到了中关村大街上。
一路往北骑了不多远，网易公司的大楼便遥遥在望了。
五分钟后，将山地车在网易公司门口的停车场边锁好，随即昂首挺胸地走进网易大楼。
“美女，我找丁磊。”
美女前台一阵错愕，仍旧保持着足够的耐心道：“请问有预约吗？”
吴涛环顾四周，心不在焉地道：“应该算是有吧，是他约的我。”
美女前台顿时笑了，这话她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更何况刚才吴涛骑着骑行车来的，她又不是没瞧见？
自家老板是堂堂的互联网三剑客，纳斯达克上市公司的老总，那地位和威名在业界都是响当当的。
他怎么会约一个骑自行车的人，而且还这么年轻！
于是当下语气皱冷了几分，“对不起先生，如果您没有预约，我不能放您进去。”
吴涛是彻底败给对方了，不过仔细一琢磨，对方说的，似乎没什么毛病。
只好耐着性子，友好地道：“美女，要不你打电话给丁磊，确认一下？就说有个姓吴的朋友找他。”
美女呵呵一声，“对不起先生，总裁工作很忙的，我们不便贸然打扰。”
吴涛轻叹一口气，幸亏自己随身带的手机上有丁磊的私人号码，否则今天丢人就丢大发了。
摸出lotus phone手机，美女前台顿时一楞，这个骑自行车的，居然挺有钱的。
调出丁磊的号码一拨，接通声传来，吴涛当即老实不客气地道：“丁石三，我到你楼下了，没预约，进不去。”
“啊？你稍等，我马上下来接你。”
吴涛挂掉电话，正迎上美女那一脸嘲讽的表情道，“先生，总裁怎么说？”
“他说亲自下来接我。”吴涛随口道。
美女呵呵一声，“先生，我们总裁名叫丁磊。拜托你以后演戏之前，最好调查清楚！”
就在这时，电梯门开。
愈显发福的丁磊快步走过来道：“吴总，让你久等了，恕罪恕罪！”
随即转过头来对美女前台道：“这是我的贵客，天启投资的总裁吴涛先生，你是怎么做接待工作的？”
美女前台吓得花容失色，楚楚动人的，差点哭出来道：“对不起，吴总，真是对不起……”
眼看着‘长江水就要决堤’，闹得大家都不愉快的，吴涛连忙指着门外的山地车道：“这不怪她，我今天是骑车来的。”
第1100章 成为爆款的周末宣讲会
看着丁总带着客人走进电梯的背影，美女前台感觉自己贴身的小衣都吓得湿透了。
谁能想到，丁总口头上一直以知己和前辈尊称的吴总，竟然是这样年轻的一位帅哥。
而且更令她没想到的时候，丁总居然有个叫‘丁石三’的外号……
实力就是男人最大的通行证。
惊甫未定之余，美女前台很快又陷入浮想联翩的憧憬之中，无法自拔。
如果刚才自己不那么较真的话，没准和这位年轻有为的才俊发生点什么呢……
至于美女前台会怎么想，吴涛不得而知。
跟着丁磊上了楼，一路上也看得出来网易公司如今的氛围。
有些混乱，可总体上气氛仍旧是积极向上的那种。这种大概和如今网易的股价一样，可以用一句话概括。
那就是：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需要在不断摸索中砥砺前行。
进到丁磊的办公室里，里头显然比以前清爽多了。
丁磊一边从柜子里摸索出一盒茶叶，一边道：“老大，我可早就盼着你来了。瞧我这极品大红袍，就是专为你准备的。”
吴涛对茶叶的要求并不高，只是喝惯了从梁言成那边搜刮来的特供茶叶，把口味养的有些刁了而已。
当下也没阻拦丁磊煞有介事地泡茶，靠在椅背上晃着二郎腿道：“刚才怎么看到外面在裁人？”
丁磊手上动作不停，轻描淡写地道：“哦，那是半年前成立的即时通讯软件研发小组，一周前刚刚董事会通过决议，裁撤掉这个方向。”
“才成立半年就裁撤了？”吴涛很是不能理解，印象里，前世的网易泡泡，也没那么快消亡。
“当初搞这个泡泡，我们也是无头苍蝇乱撞的一种尝试。”丁磊不胜唏嘘地道：“直到不久前，才发现这网络即时通讯的市场，已经被腾讯qq和你的校内网抢占的差不多了。”
“……而现在，腾讯又要打算上市了。到那时，资本力量更加雄厚，我们的产品就更加缺乏竞争力，难以为继了，干脆长痛不如短痛，省得在你们的夹缝中自取其辱。”
吴涛笑了，“你这话说得，怎么倒像是我们仗势欺人似的。”
丁磊却正色道：“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国内即时通讯市场上，就是你们两家的天下。现在听说移动也要搞个，微软的msn也想继续推广，依我看，都没什么戏。”
“……当初美国在线收购了前景一片大好的icq，现在呢，听说这项业务也是面临着亏损呢。”
这点吴涛并不意外。
霍华德那家伙除了知道砸钱意外，根本不懂得如何去经营互联网产业的市场。
能把icq做起来才怪。
更何况，现在这家伙又尝到了国内市场的甜头，沉迷于到处砸钱投资房地产和风投了，更不可能注意这个让他挫败感很重的产品了。
闲话聊完，丁磊的茶水也差不多泡好了。
给吴涛斟了杯茶水，丁磊的表情也回到了凝重，“老大，首先得谢谢你的支持。没有天启投资在纳斯达克回购网易的股票，我们网易的股价回升没这么快。”
这一点早在天启投资洛杉矶分公司的工作计划之中，除此之外，吴莹莹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那便是搜罗国外优质的技术密集型资产，趁机收购。
毕竟趁着国际上游资纷纷涌入国内的同时，天启投资在国际市场上行事，也方便些。
吴涛啜饮了杯中的茶水，味道倒还不错，“回购你们的股票，纯属商业行为，你也不必过度挂怀。”
虽然这话是淡化扶网易一把的动机，可丁磊仍旧领情地直竖大拇指道：“老大，你真仗义。按照首都人的话说，那就是局气！”
吴涛不再多说，而是问起道：“今年公司情况应该不错吧，不会让我这回购亏本吧？”
“不会，当然不会。”丁磊也不管吴涛是真关心还是开玩笑，都特别认真地解释道：“这两年多来，公司在互联网很多产品方向上进行了突破。”
“……如今网络游戏这一块，意外的还不错。我们163出品的网络游戏，不仅在自己的web平台上线，而且通过了天行游戏的平台推广了……”
左右聊了一个多钟头，吴涛听着都挺好。
起码网易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即便是布局有些凌乱，但好在脚踏实地的在不断求变求新。
秉承着这点就够了。
而且丁磊也因此，重新在董事会上获得了话语权。
这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自己实在没什么可指导的。
为此，吴涛谢绝了丁磊的饭局邀请，径自告辞离开。
从网易公司一路骑着山地车，吴涛直接来到天景公司了。总在四合院里，一个人吃饭挺没劲的，不如到公司里凑凑热闹。
况且天景公司的工作餐，他是很久没享受到了。
穿着淡灰色职业套装的乐清，包裹着翘臀浑圆浑圆的，一直把他引领到楼上研发办公区。
吴涛发现，杨自立身边站了不少的人，就连李婧和裘无烟也围聚在身后，一脸凝重。
“发生什么事了？”
不等裘无烟发话，杨自立便乍乍呼呼地抢先道：“老大，不得了了。天启投资的管培生计划，实在是太火爆了，火爆到形势极其严峻。”
吴涛笑了，“火爆不是好事么？怎么还会导致形势严峻？’
李婧解释了一句，“如今校内上十大话题，有六个是围绕着天启投资周末在清华召开的这次宣讲会和招聘会。”
“……网上很多毕业生都说要去看看，甚至连外地著名高校都打算跑过来一窥究竟。”
“不会吧？”吴涛难以置信地道：“天启投资对此应该没怎么宣传，这事只不过是对清华经管学院的一个交待而已。”
杨薇追问道：“老板，你是不是打算在宣讲会上致辞发言的？”
“这个是有。”秦潇潇当时征询他意见的时候，他也没多想，一看自己左右是在首都，索性就露个面，也算是给老钱一个交代。
果然如此，方媛无奈地插了句话道：“表哥，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影响力有多么恐怖么？”
吴涛不明就里，摊开双手，“这事，怪我喽？”
这下，众人不约而同地，连久违说话的裘无烟也跟着一起道：“当然！”
第1101章 同一个目标，同一个梦想
能在招聘季已经过去的情况下，掀起这么大的影响，无疑是一种出乎预料的荣耀。
可是伴随着荣耀的同时，是超出寻常的工作量，以及巨大压力。
为此，吴涛专门给秦潇潇打了个电话，提醒她做好足够的应对准备。
周末的清晨，小雨初晴。
首都的空气难得清新，只是依旧泛着晨雾，以至于阳光洒下来，并不透亮，带着蒙蒙的感觉。
吴涛从后海的四合院早早地赶回学校，以参加今天的宣讲会。
这次的动作，经管学院特别的重视，以至于直接把大礼堂定为今天的宣讲地点。
这大概是吴涛第二次在大礼堂的主席台上讲话。
所以一大早他特地倒饰了一下，起码不能像头一回那个学生样不起眼。
只是没想到的是，车队距离清华园还是一公里左右的时候，便停滞不前了。
当即打个电话给钱颖一，才知道清华大学今天客流量特别大，已经开始交通管制了。
所幸时间还早，吴涛干脆下了车，步行溜达过去。
一路上车流攒动的，夹杂着行色匆匆的人群，让本就修路的成府路显得更加拥挤。
看得出来，这其中有不少外地赶来的学生，各个一脸憧憬和希翼的，手里头拿着打印出来的管培生计划资料。
吴涛走在人群之中，除了衣装上显得正式一些，年龄上倒也差不多。
忽然，旁边传来一道征询的女声，“同学，你也是来参加宣讲会的吧？”
吴涛循声望去，顿觉眼前一亮。
女孩虽然穿着很朴素，可是一双眼睛却是熠熠生辉的，让人一看便好感顿生。而且这女孩走起来路来，跟跳舞似的，特别优美。
兴许是腿型好看的缘故。
只是她身边还跟着个男生，而且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
于是吴涛对女孩的问题便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少搭话的意思。
哪知道女孩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依旧主动伸出手来道：“我叫夏天，来自金陵大学经管系，你呢？”
其实夏天平日里也不是会上赶子搭讪的主，实在是今天身边这个跟屁虫太聒噪了，她才故意找别人聊天，以便让跟屁虫消停消停。
听完夏天的自我介绍，吴涛正自琢磨着该怎么回答人家。
毕竟刚撒了个慌，就要用更多的慌去圆。
结果这时候跟屁虫男生主动伸出手来，“石乐乐，金陵大学经管系。”
吴涛并没有和对方握手的意思，倒是终于说话了，“吴琅，北大经管系。”
“哇，原来我们是同行。”夏天似乎很雀跃的样子，竖着秀拳道：“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来！”
步履之间，故意拉开和石乐乐的距离，反而离吴涛更近了一些，“吴同学，你既然是北大的，那么对这次宣讲招聘，一定很了解吧？”
这个问题后面肯定还有后招。
对此，吴涛只能是继续装迟钝，不置可否。
果然夏天踮了踮脚布，又拉近了几分距离道：“那你知道这次招聘，会不会对应聘人员的着装有要求？”
闻言，吴涛看了夏天一眼，再看看石乐乐以及手里头提着的那套罩着罩子的衣服。
上面的牌子赫然是forever love。
这个牌子可是友谊服饰集团推出的中高端淑女品牌，也是这两年登录过法国时尚t台的品牌之一，价格绝对是不菲。
心里一动，吴涛立刻明白过来。
看夏天这种女孩的装扮，大抵是穿不起forever love这种品牌时装的。可是石乐乐专门给她买了一套，为的就是这次的招聘，只是没法说服她接受而已。
且不管这石乐乐动机是怎样的，起码是为了夏天能打进面试。
所以吴涛也乐得助人一把，点点头道：“举凡招聘会，对着装都有一定的要求，这毕竟是关系到考官的印象分。”
“……更何况这次竞争肯定很激烈，说是千军万马抢过独木桥都不为过。所以为了能让主考官加点印象分，有条件还是要注意下着装。”
原本满怀期待的夏天，结果得到这个答案，红唇立马揪了起来。
“你懂什么呀，天启投资的幕后老板吴涛当初在金陵做过几次演讲，我可是亲眼见过他的。他是个朴实无华的企业家，并不在意这些外在的花里胡哨。”
吴涛的表情顿时变得有趣起来。
亲眼见过，结果在你面前，都认不出来么？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的确是不太在意穿着的，只是这次的招聘场面那么大，他未必能坐镇参与到每场面试的。
所以真正决定这些莘莘学子命运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天启投资的招聘团队。
结果不等吴涛反驳，石乐乐便抢先道：“夏天，你当时听报告的时候，连吴总的脸都没看清，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个不在意外表的人？”
吴涛暗自摇头，这个石乐乐的确是太直男了。
难怪这满腔的殷勤，就是献不出去，活该你单身啊。
夏天果然是有些羞恼，“我看不清他的脸，难道我看不清他的穿着打扮吗？”
石乐乐立马熄火了，一副低眉顺耳的样子：姑奶奶，你说什么都对。
吴涛笑了，“夏同学，也许你说的对，吴总并不是那么在意穿着的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次招聘吴总恐怕没办法从头到尾每个环节都参加。”
这几乎是必然的。
夏天犹豫了，迟疑了片刻，依旧咬着贝齿道：“本姑娘靠得是才华，如果因为穿着不够高档失了印象分而被淘汰，那么我会认为，这次声势浩大的管培生计划，也不过如此！”
随即一扬脖颈，傲然道：“管培生计划少了本姑娘，那是他们的损失，你们说呢？”
对此，石乐乐这个舔狗是连连点头，“是是是。”
而吴涛只能摸着鼻子，笑笑不说话。
十多分钟后，三人走过清华园中门的时候，大礼堂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宣讲会还没开始，但因为来的学生众多，学生会已经在组织排队，陆续进场了。
很多学生手里都带着精心制作的简历，一个个神采飞扬，斗志昂扬的。
夏天在石乐乐的引领下站到队伍末尾，结果一回头，发现吴涛没了，顿时急切地道：“那位北大的吴同学呢？”
石乐乐不以为意地道：“或许是找他同学去了，咱们还是排好自己的队，赶快进场吧……”
第1102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
大礼堂里吵吵嚷嚷的，五湖四海的口音，汇聚在一起，根本听不清在聊些什么。
石乐乐好不容易陪着夏天寻摸着个位置坐下，结果刚坐下来，夏天的头一句话便让他嫉妒的牙根痒痒。
“也不知道吴同学坐在哪里了？”
“他是本地学校的，肯定早就有位置了。”石乐乐语气不耐地道：“哪还用得着咱们外地的瞎操心？”
夏天顿时不悦了，“你什么意思嘛？我也不过是想多认识个朋友，好在面试过程中多个搭档一起闯关么？第二轮的小组面，你知道该怎么应对吗？”
石乐乐顿时不说话了。
他是属于家里有矿的那种舔狗，正儿八经的面试都没经历过几场，更别提管培生计划这种经过严格设计的通关大面试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可以从其他方面，接下夏天提出的问题。
“从吴同学的穿着来看，他是个有充分准备的人。但他身上那套衣服，没有这个数根本下不来。”石乐乐说话的同时，竖起了五个指头。
他原本想让夏天猜猜，然后顺水推舟地做着最后的努力。
结果哪料到夏天家庭条件有限，又是个要强的漂亮女孩子，打心眼里对这种谈钱的行为很是反感，“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谈钱？”
石乐乐一堂堂七尺男儿，当场把脸气得通红，却又不舍得对夏天发脾气，干脆把手里的衣服往旁边女生怀里一甩，“送给你了。”
结果哪晓得人家女生是陪男朋友过来参加宣讲会的，顿时把人家男朋友给惹怒了，“你什么意思？”
石乐乐本就心里憋气，当场便要一言不合，当场开干。
结果被夏天急急忙忙地拉住道：“快看看，主席台上那是谁？”
随着各地学生的陆续紧张，主席台上先行赶到的嘉宾，已经入座了。
举行如此声势好大的宣讲会，钱颖一作为促成此事的牵头人是必须到场的。而经管学院院长赵纯钧也是一定要来的，甚至连清华校长王大中都不得不过来捧场。
除了校方三个职位显赫的领导之外，天启投资这边，秦潇潇带着人力资源总监陈俊方也已经到场了。
而吴涛是最后走上主席台的，结果只好从王校长那里，一一打招呼握手。
只是此时他背对着台下，下面的人并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王大中握着吴涛的手，技术宅的老脸上，说话让人特别的舒服，“吴总，感谢你对清华各项工作的大力支持。不管是软件谷计划，还是今天的管培生计划，我代表母校两万师生员工感谢你。”
“王校长，您还是直接叫我名吧。”吴涛姿态摆的很低，“在您面前，我永远是学生。况且清华是我的母校，为母校添光加彩的，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责任。”
作为新上任的不久的经管学院赵院长，趁机道：“咱经管学院如果能有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的人才像你这般优秀，何愁经管不强，清华不盛？王校，你说是不是？
王大中说不出来这样的漂亮话，只能是连连点头。
与此同时，被突然扯过来看主席台的石乐乐一脸懵逼地看了半天才道：“不就是清华校长王院士，以及清华经管的两位领导么，还能有谁？”
夏天急得直跺脚，“哎呀，我是说背对着我们的那个！”
石乐乐不假思索地道：“看不清脸，我怎么知道？”只是话音刚落的下一秒，他便认出了那身价值五万朝上的衣服道：“北大的吴同学？”
“他为什么可以上台和王院士他们握手，难道是关系户？”
就在石乐乐刚刚嘟哝完，台上的人全都落座。而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北大的吴同学坐在了铭牌写着‘吴涛’的座位上。
石乐乐无言以对。
而夏天却犹自喃喃地道：“他竟然真的是吴涛？”
其实夏天在扯过石乐乐的同时，便已经猜到了这一点。只是不敢相信，这才拉过同伴来确认一把。
如今实锤得证，夏天突然感到一股灼烧之意从脑门飞流直下，片刻间便红透了脖子根。
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吴同学！
可笑自己还把他当作是来参加宣讲会招聘面试的。
可笑自己竟然还说亲自见过他，甚至和他就穿着印象重不重要做过一番无畏的争论。
一时间，夏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想到接下来的面试中，有可能面对到他，夏天便有种夺门而去的冲动。
可是这次的管培生计划真的很诱人，对于参与人员的职业规划特别的符合她的预期和理想。再加上又是在这么大的一个平台上，跨越多个行业。
这样的机会，一个人一生能遇到几次？
就在夏天不停的自我矛盾之中，宣讲会与九点钟准时开始了。
大礼堂里座无虚席，甚至连一些不挡视线的走道、墙边都站满了人。
这样的场面，即便是夏天真想逃离，也挤不出去。
陈俊方作为主持人，站到了发言席前。整个大礼堂顿时安静下来，“各位领导，各位同学，欢迎来到天启投资的校园宣讲会，即集团管培生计划的招聘现场。”
“……首先感谢清华大学、经管学院，对本次宣讲会的大力支持，同时预祝本次宣讲会和招聘会能取得圆满成功，各位学子能找到各自理想的工作。”
“……下面进入本次宣讲会的第一项日程，有请天启投资总裁吴涛先生上台，为本次宣讲招聘会致辞。”
台下掌声隆隆，吴涛起身，面不改色地往发言席一站。
这一回，夏天比上回在金陵大学报告厅里看得更真切了，果然是他，而且又是脱稿发言！
“四年前，我曾经作为大一新生代表，站在这里做过一次发言。如今四年转瞬而逝，我又一次站到这里，虽然不再是学生代表，但我想要发言的主题，仍旧是没有变！”
“……四年前，我倡议大家，为祖国经济发展奉献汗水。四年后，我带着管培生计划而来，只为践行这一倡议！”
“……只要你有梦想，只要你有目标，只要你有能力，那么加入我们的管培生计划中来！一步直达中高层管理人员，成为众多上市公司、跨国公司追捧的香饽饽，就在我们的管培生计划之中。”
“……所以，请追随我的脚步，一起为了我们自己的美好明天，为了华夏的辉煌未来，而努力奋斗。好，我的讲话完了，谢谢大家。”
一直到吴涛颔首鞠躬致意，台下方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来。
寥寥数语，把所有人的激情全都点燃起来，也让这次的校园招聘会，带上一层使命的色彩。
第1103章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百年大礼堂里，掌声久久不息。
夏天已经忘记了之前的无地自容，和全场其他毕业生们一起热烈地鼓起掌来。
难为情这样的情绪不想也罢，为了这份理想和目标，无论如何，也要全力以赴。
其实不止夏天的热情被调动起来，就连原本只是打算过来当护花使者的石乐乐，也跟着热血澎湃的，热烈地鼓掌之余，回过头来道：“夏天，看来我这次也得认真地闯一闯了。”
夏天难得地露出笑脸，重重地一颔首道：“嗯，我们一起加油！”
随后的环节全都中规中矩，不管是关于管培生计划的实际宣讲，以及台上台下的互动，都无比的热烈活跃。
等到最后现场收取简历的时候，投递简历的毕业生们排成了一条长龙。
王大中借此机会提醒吴涛道：“看看同学们这么热情，你们可要不拘一格降人才啊！”
这话吴涛没法直接答应，只能呵呵笑着说，尽力而为。
结果送走王大中以后，刚回来，便遇到个尴尬的事情。
作为人事负责人的陈俊方带来的简历投递箱竟然不够用了，以至于后续的简历，只能堆在桌子上，等到最后一起收拢。
吴涛看在眼里，这场面，简直堪比超级女声全国范围大海选了。
陪在老板的身边，秦潇潇的脸色越来越严峻，“老板，我发现，咱们的招聘计划可能要进行一些小小的微调了。”
吴涛眉头一挑，示意她继续。
秦潇潇继续道：“之前考虑第一步简历筛选、第二步初面之后，第三步群面地点便放到西单的分公司。现在看来，投递简历的规模远超预计，不仅要增加各个环节的面试官人员，而且第三步群面也只能放在酒店。等到终面，再回到西单分公司。”
吴涛明白她的意思，之所以要有环节放到西单分公司，就是为了给这些远道而来的学子们一个近距离接触天启投资的机会。
于是点点头道：“我同意你的调整。另外，酒店方面你也斟酌一下，看看需不需要调整到更大的酒店里。至于面试官班子的增加，在不影响各公司正常运转的情况下，我授权给你，准许从各公司中层以上干部中抽调。”
“那就太好了！”秦潇潇眉眼瞬间舒展开来。
宣讲会结束的当天晚上，天启投资的西单分公司中。
从宣讲会现场收集回来的简历，再加上部分通过邮箱渠道投递的简历，剔除重复的部分，总人数竟然高达2058人次。
这2000多人次的地域分布，大体上集中在中海金陵一带，其次便是首都了。
这和天启投资等众多公司在国内的分布和影响力是一致的。
经过初步筛选，首批407名入选名单方才统计出来。
随后天启投资调动了三十多台固定电话，同时给首轮入选者打电话通知。等到通知结束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这一夜，对于很多满怀期待的毕业生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清华园附近的一家经济型酒店里。
夏天将石乐乐买给她的矿泉水收起来，用宾馆的水壶烧起了开水。
其实首都的水质太硬了，她喝不太习惯。但是为了节约开支，她宁愿忍着，而将矿泉水留到白天，留到去参加面试时再喝。
电水壶发出呜呜的声音，夏天掏出背包里的小本本，一笔一画地将石乐乐为她花的每一笔账记录下来。
在她的计划里，这些都是要还的。
记完了之后，合计一下，夏天发现自己已经为这次参加宣讲及面试，花掉了七百多块。
这几乎相当于她在金陵做家教打工一个月的收入了。
好在全都记下来了。
这种不欠人情的感觉，让夏天无比的轻松惬意。
拥挤了一天，浑身黏糊糊的有些难受，欢快地脱掉衣服，冲进了洗手间。
能够痛痛快快地洗个热水澡，是她这次参加宣讲和面试过程中最为享受的时光了。
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看着镜子里那红扑扑的娇嫩脸蛋，夏天突然忍不住娇羞地一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洗澡的时候，脑海里浮想联翩地，偏偏就想到‘北大的吴同学了’。
那家伙装的倒是真挺像的，还真把自己骗到了呢！
真不知道如果将来在终面的时候，碰上了他，他会不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呢？
夏天擦拭着湿漉漉的自己，忽然觉得身上有些隐隐的发热。
看来这首都的夏天，来得真挺早的。这才四月中旬，天气便已经这么热了么？
就在这时，房门被咣咣砸的直响，顿时惊醒了遐想中的夏天。
夏天回过神来，连忙换上衣服，这才顶着湿漉漉的长发，开了门。
“是你啊，敲门用那么大劲做什么？”
石乐乐一脸兴奋莫名地指着手里的lotus phone道：“我收到面试通知啦！”
“恭喜你啊！”夏天礼貌性地祝贺之后，便问道：“有我的么？”
她这么问，是因为她的简历联系方式上写的也是石乐乐的手机号。
石乐乐顿时哑火了，“没有。”
夏天不由一脸黯然地哦了一声。
石乐乐张张嘴，想要安慰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双眼盯着沐浴后的夏天，怔怔出神。
夏天被他盯的有些烦，言语间带着点逐客的意思道：“回你的房间去。”
最后关头，石乐乐总算是反应过来，把lotus phone往她手里一塞道：“手机给你，相信我，你一定会得到面试机会的。”
“谢谢你。”夏天这才觉得自己言语有些生冷不近人情。
石乐乐嘿嘿一傻笑，挠着头回自己房间了。
尽管回了自己的房间，石乐乐也没消停下来。由于面试消息，是通过手机、电邮和校内网账号三个渠道同时发布的，所以他一回到房间，便打开电脑开始刷新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分每秒对于夏天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因为宣讲会上已经说了，所有的面试通知都会在今天发布到位。
也就是说，如果今天到午夜零点的时候，她还没收到面试通知，便意味着这次应聘彻底泡汤了。
九点钟。
十点钟。
十一点钟。
十一点半。
十一点四十……
夏天握着lotus手机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一遍遍地唤醒屏幕，想看看手机是不是有电有信号。
直到十一点五十二分，夏天感觉整个身体都快被抽空了力气的时候，手里的lotus骤然响起。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了！
顾不上什么三声铃响了，夏天第一时间便接通了电话，“喂？”
期待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竟然导致她的清亮嗓音变得有些沙哑。
不过电话那头的声音同样有些嘶哑，“请问是夏天同学吗，这里是天启投资人力资源，我们很高兴地通知您，明天上午十点整到首都饭店三楼会议室参加面试。请问你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夏天努力调整着自己，“我一定准时参加，谢谢！”
第1104章 第一民营资本的大气和恢弘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忧。
当0点到达的那一刻，陈俊方准时在管培生计划的官方账号上，发表了首轮面试通知已经发放完毕的公告。
至此，尚未收到任何形式面试通知的同学，意味着已被淘汰。
与此同时，校内网上，关于这次的管培生计划，讨论得愈发深入热烈。
其中有两个主题，甚至进入了校内网十大之列。
翌日一早，关于管培生计划的宣讲招聘，竟然上了首都的报纸。
虽然不是在头版头条，但是企业的招聘，作为热点话题进入报纸的社科版，也是不多见的存在。
一大早，吴涛在四合院里喝着小米粥，吃着生煎包的时候，在报纸上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原本以为昨天的宣讲会，只有清华校方的几个通讯记者拍点素材，却没想到一夜之间，便被捅了出去。
不止如此，还没等他看完报纸上的内容呢，桌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拿过来一看是莫莉的电话。
“嗨，吴，你究竟在首都搞什么，为什么不带我们一起玩？”
吴涛笑了，“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校内网账号上都转发疯了，全都是你和管培生计划的内容。”莫莉随口道，“我和帕尼斯一大早打开电脑便看到你了。”
吴涛心下了然，“既然你和帕尼斯都看到了网上的内容，自然也应该知道这个管培生计划就是个招聘人才的计划。这种事情，我怎么带你们玩？”
“可是，你这么久了，都没有新动作哎，我们真的很无聊呢。”莫莉有些失望道：“而且你知道吗，菲戈和霍华德这段时间四处出击，到处砸钱，我真担心，如果我们继续什么都不做，在华夏市场的优势迟早会丧失殆尽的。”
吴涛思忖片刻道：“如果你们实在无聊的话，那就到首都来。旁的不敢保证，起码吃住全包了。”
“真的可以吗？”莫莉顿时喜出望外，那口气让吴涛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她的当。
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即便是真上当了，吴涛也会认，“当然，来吧来吧。”
吃完早饭，吴涛脑子里放心不下面试的事情，便亲自坐车赶到首都饭店。
这一天，四百多名通过简历筛选的面试者，首次见识到了国内第一民营资本的大气和恢弘。
不仅面试地点选在如此高大上的地方，而且在安排等待的会议室里，各种丰富的点心和饮品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虽说初次参加面试的大多数学生，大都不敢胡吃海塞地在这里造次。
但是这么多东西，看着也觉着赏心悦目呀，不是么？
至少夏天就有些隐隐地后悔。
早知道早饭不吃什么杂粮饼了，还很奢侈了多加了两片薄脆。
这边那么多瓜果点心，那一样不比杂粮饼好吃？
夏天舔舔淡唇，始终坐在原地，默默地准备着接下来的面试。倒是石乐乐特别地放松，毕竟家里有矿，这心态就是不一样。
不一会儿，石乐乐端来一大盘子的各式小点心，一边自己吃，一边拉着夏天一起吃。
夏天抬起臻首一看，周围那些投射过来的莫名目光，压下了心里的渴望，很不情愿地摇了摇头。
当然，其他面试者看归看，但并不会多管闲事地说些什么。
实际上，夏天不知道的是，他们也很渴望能有这样一个朋友帮自己出头去拿那些点心瓜果什么的。
不过石乐乐还没来得及吃几口，便被通知面试的礼仪女郎叫走了。
留下一大盘，摆在夏天面前。
夏天忽然觉得这实在是太考验人了，她感觉，盘子里的每一块小点心，似乎都在盯着她，呼唤着她。
毕竟这么多的点心水果，不吃岂不是浪费了？
况且已经拿到盘子里的东西，侍应生也不可能再把它们放回去。
所以这么多美味，除了倒掉，别无选择。
可是倒掉多可惜呀！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夏天终于面对大半盘的瓜果点心，伸出了自己的芊芊魔爪。
哇，这个慕斯蛋糕好美味。
嗯，这个冰淇淋也不错。
还有这个，这个，和那个……
夏天越吃越快，到最后几乎是风卷残云，把大半盘子的美味，全都一扫而空。
甚至连奶油、冰淇淋粘在了嘴边和两腮上都浑然不知。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骤然被推开。
所有人心里一紧，以为又有新的通知，结果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他们崇拜的商业教父。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带头鼓起掌来。
吴涛原本只是过来看看情况，如此一来，却又不得不多逗留片刻，和身边的面试者聊上两句，以示体恤。
一边聊着，吴涛一边环顾四顾地看着。
结果这一看，便看到了一副小花脸的夏天了。
这个表面随和、暗自要强的女孩，是要上天哪！
穿着质朴也就罢了，自己已经打过招呼，让面试官第一轮尽量避免因为穿着陈旧和不正式而扣分。
可是带着这副花花脸进去，这和在自己脑门上写一个‘我是吃货’的标语有什么区别？
穷不是问题。
可是穷且贪婪而不顾惜形象，那就有问题了。
于是吴涛聊完当下的话题，便直奔夏天走过去。
夏天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眼下是第一轮面试，她还没来得及展现自己真正的实力，所以根本没有做好面对吴涛的打算呢。
“吴同学……”
吴涛微微错愕，旁边的人都一脸懵逼地看着夏天，大家都吴总吴总地叫着，你这叫吴同学是什么操作？
殊不知夏天此刻心里直想打自己的嘴，以前伶牙俐齿的厉害，怎么一见到他就笨到连说都不会话了呢。
“你这样叫也没错。”吴涛很快接茬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一会面试前最好去洗个脸。”众人发出一阵会意的哄笑声。
直接把夏天闹了个大红脸，嘴上不说，心下却瞪着吴涛离去的背影愤愤不平，‘什么意思嘛，叫自己去洗脸，难道自己的脸蛋不漂亮？哼！’
这时候，旁边一眼镜女孩提醒了一句，“同学，你脸上沾了不少奶油和冰淇淋，快去洗了吧，我帮你听着通知。”
“什么？”夏天飞快地抹了一把脸，要死了，真的有奶油，霎时间霞飞双颊，随即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第1105章 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当晚，莫莉从中海直飞过来，帕尼斯跟着一起，吴涛并不意外。
意外的是伊万卡也跟着过来了。
那名模的身段，高挑之余，丰腴到恰到好处，一看就让人特冲动的那种。
再加上如今开始进入商界，举止之间，也开始透着一股商务人士的风范了。
至于莫莉，还是那副老样子，美到妖艳的那种，眼神刷刷地直勾人。
倒是帕尼斯一如既往地低调，尤其是在两位好友面前，话不多说，以至于并没有多少存在感。
吴涛是带着车队来首都国际机场接的。
昏黄的路灯下，仨个异国风情的大洋马妖娆无比地走过来，那副画面，看着就带感。
引得机场出口的不少旅客频频回头，眼神中透着一股羡慕嫉妒恨。
然后把吴涛的角色归结为二世祖那一类人群。
吴涛很冤枉，直到莫莉飞奔过来，大大地一抱，挤了他一个满怀，然后用浓艳的红唇，在他脑门上大大地盖了个章，紧接着深情款款地来了句，“我miss你。”
吴涛本来要擦脑门的，就为这最后一句话，结果迟疑了片刻。
以至于随后跟上来的帕尼斯和伊万卡，分别在他左右脸颊上又盖了个章。
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得了，这下他是一点都不冤枉了，妥妥的花花大少二世祖了。
上了天启投资派来的大奔，帕尼斯很低调地坐在吴涛对面，落得莫莉和伊万卡一左一右地裹挟着吴涛。
已经是傍晚了，首都的夜空只剩下灰蒙蒙的黑。
莫莉的话题依旧是从天气谈起，然后三言两语地便拐到今年以来的业务重心上来了。
这其实也是她们仨从中海飞过来的主要目的。
毕竟整天看着菲戈和霍华德那群家伙，四处出击地撒钱，实在是有些眼红。
资本寻求投资这种事是有风险不假，但是资本掌握在手里不出去，风险是没有了，可能损失会更大。
这大抵就是资本家和凡人的想法区别。
所以莫莉她们才这么着急，以至于亲自飞过来打探个究竟。
对此，吴涛坦坦荡荡地，毫无隐瞒。
可他过年来这几个月，的确没什么大的投资动作，全都是以前项目的持续推进而已。
听在莫莉仨女的耳里，不假思索地觉得他藏私了。
各个都不动声色地琢磨着，怎么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吴涛坐在后排，被俩人裹挟在中间，其实并不太舒服。车厢里充满着仨个洋妞身上的香水味，就连原本的车载香薰味道都被盖了下去。
车队进入首都三环，车行速度便慢了下来。
谁也没有再提工作上的事，伊万卡说了很多自己从名模做回商业人士之后的感触和趣事。
听说伊万卡新创立了自己的服装品牌，吴涛心里一动，当即提议让她和华夏友谊服饰集团合作一下。
有着洋人镇场子，这对于施千美开发的几个高端服装品牌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对于这事，伊万卡自己便有权利做主，当即便答应下来。
吴涛也是二话不说，雷厉风行地打电话给施千美，让她立刻到首都来一趟。
挂了施千美的电话，伊万卡看似无意地提起道：“吴，听说你在首都有一个漂亮古老的庄园，难道你不带我们一起参观一下么？”
吴涛看了看腕表，“这么晚了，你们还有精力去参观？”
一直没说话的帕尼斯当即回答道：“当然有，我也很有兴趣呢，吴。”
“既然这样，那就去吧。”吴涛并没有多想，在他看来，后海那种传统的四合院，不管是建筑格局，还是建筑审美上，并不符合西方人的要求。
所以伊万卡她们对这事感兴趣，真的挺让人意外的。
等到回了四合院，里里外外已经是一片灯火通明了。
虽然没有古时候豪门大院那样点灯的阵势，可是整个院子里亮亮堂堂的，那种感觉也是不同凡响。
刚刚看了第一眼，伊万卡便果断地决定，今晚要住在这里。然后回头眼巴巴地看着吴涛，那深邃的眸子里，饱含春水，让人实在难以拒绝。
再加上帕尼斯和伊万卡的起哄，吴涛实在是招架不住，只好答应下来。
把安排房间的事情交给花婶，吴涛便径自回了自己的书房，打开电脑，进了邮箱。
管培生计划的首日面试名单已经出来了，淘汰率是百分之65%，也就是说，只有140人通过初面，进入第二轮群面环节。
粗略地扫了一眼名单，吴涛发现白天遇到的那只小馋猫夏天，竟然也在。
而且不仅她通过了初面，而且那个称职的暖男石乐乐竟然也顺利通过。
果然是两个有实力的家伙。
调出石乐乐的资料一看，吴涛顿时了然。这家伙家里有矿，从小在商人家庭中受到熏染，眼界和格局本就超出一般的毕业生。
再加上正牌金大本科的背景，通过初面倒也不足为奇了。
反倒是夏天，其实是靠着简历里大量的表彰奖励和实习经历杀出重围的。
如此一比较，对于后续的面试，吴涛反而不看好小馋猫夏天，而是对石乐乐颇有信心了。
与此同时，收到群面通知的夏天和石乐乐，决定出门去大吃一顿，以示庆祝。
今天初面竞争的激烈程度，两人都是深有同感。
看起来管培生计划的面试流程，和别家公司没什么两样，但是面试官队伍和表现出来的素养，绝对是让人刮目相看。
毕竟面试求职的过程，是一个双向的过程。
公司借助面试官来考察求职者，而求职者也通过面试官来树立起对公司的全方位印象。
石乐乐叫了一瓶啤酒，开盖一口气喝了半瓶。
夏天却没有这么放得开，她的脑海里还琢磨着明天的群面，怎么可能喝酒误事？
灌了一肚子的酒水，石乐乐的话匣子也随之打开了，“夏天，通过今天的面试，我是看出来了，天启投资的实力之大，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小时候我以为自己家里有矿很了不起，可是天启投资每投准一个项目，那都相当于发掘了一个新矿。我查了他们成立数年来的典型业绩，那项目发掘投资的速度，比我家那边开矿速度快多了！”
第1106章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了
对于石乐乐的感触，夏天风情无限地白了他一眼道：“那时当然，这还用你说？”
石乐乐语调陡转凝重道：“正因为这样，我担心接下来的面试会更加艰难，更有挑战！”
“我知道。”夏天对此深有同感，紧握秀拳地道：“所以接下来的面试，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要拿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冲劲，一鼓作气，直到拿下！”
“干杯！”
夏天把杯中酸梅汤一饮而尽，脑海里却不由憧憬起，拿到offer后，再见到吴涛时，他会不会笑话自己？
四合院的书房里。
吴涛正自在电脑上浏览着文件时，换上运动装的莫莉，背着手信步闲庭地走进来了。
“忙什么呢？”
事无不可对人言的。
吴涛很坦诚地把手头的管培生计划文件丢给对方看。
这份企划文件是天启投资出品的，中英文对照是最起码的，所以倒也不怕莫莉看不懂。
只是莫莉刚刚粗略地扫了几眼，便不以为意地放下道：“不过是招些人才罢了，这种事情也需要你亲自插手？”
吴涛靠向椅背，摆摆手道：“这可不是一般的人才，这个计划出来的人才将会是我名下产业的中流砥柱，而且是个铁打不动的中流砥柱。”
“真的吗？”莫莉礼貌性地接茬，美眸却在逡巡着吴涛书桌上的其他文件。
“当然。”吴涛很认真地解释道：“经历过创新性的创业时期，进入到发展中期，靠得就是体制的建立，以及由此带来的新力量新血液。”
“……良好的人才选拔体制能够让我的产业组织结构保持稳定，而新力量新血液所带来的狼性冲劲，更是发展和成熟期的产业保持增长率的主要动力！”
说到这里，话题就有些新鲜和专业了。
莫莉作为堂堂的常青藤名校学生，好歹也算是行家，品咂一通后饶有兴致地点点头道：“因吹斯汀！”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吴涛趁机道：“明天带你们去看看？”
莫莉一想，反正不去的话，也打探不到旁的消息，于是果断答应下来。
翌日一早，首都饭店。
石乐乐和夏天早早地赶到了面试现场，和其他138名通过初面的毕业生们一起焦急地等待着。
据说今天的二面，是群面。140人将分为20组，每组7人。
但是最终，只有每组的第一和第二名能过关。
七分之五的淘汰率，可以说比头一轮更加残酷。
为此，夏天也不再矜持，特地穿上了石乐乐为她购买的正装，心怀惴惴地坐在椅子上，纤手合十地祷告道：“老天爷保佑，别让我和石乐乐被分到同一组。”
相比于夏天的紧紧张张，石乐乐相对放松多了，嘴上宽慰着道：“放心吧，夏天。”心里却暗自想着，‘即便我们分到了同一组，我也会帮你，而不是做你的拦路石。’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
否则以夏天的要强性格，是断然不会接受的。
等到招聘人员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分组结果已经出来了。
不等夏天找到自己的名字，石乐乐眼疾手快地先叫唤起来，“夏天，我们果然不在同一组。”
紧接着夏天也找到了自己所在的小组12组，心下长舒一口气，秀拳紧握，是时候展示本姑娘真正的实力了。
20个小组的群面同时开始。
每一组配备一名主考官，和一名副考官。主考官负责出题，副考官负责协助打分记录。
而且为了公平起见，每一个应聘房间里，都配备了摄像机，全程记录应聘过程。
对于群面，考察的主要是应聘者的组织领导能力，以及个人能力之中的特长部分。
所以成为管培生计划选拔中的重要一环。
吴涛从各个面试房间里传来的影像里，看到了焕然一新的夏天。
不得不说石乐乐的眼光还是挺不错的，起码这一身衣服穿在夏天的身上，顿时把她性格中跳脱的部分掩盖住了，绝对是加分不少。
要不是吴涛见过她出糗的样子，恐怕会被现在的平稳表现所迷惑。
跟着吴涛过来打酱油的莫莉仨人，见到区区一场招聘居然搞出如此大的阵势来，心里的震骇着实不小。
回过头来，莫莉开始对吴涛的计划感兴趣了，故而问起道：“吴，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招聘计划的？”
吴涛喝了口咖啡，呼出一口气道：“我这是为了名下所有产业的财团化作准备，他们作为第一批管培生，将下放到各个公司去历练培养，最终填充中层管理干部团队。”
帕尼斯蹙着秀眉，打开双手道：“我能理解你的人才计划，当然这也是必须的。可是财团化中最重要的一环，不是拥有自己的银行结算体系么？这方面，华夏放开了限制吗？”
不等吴涛说话，伊万卡便抢先道：“记得华夏加入wto的声明中，承诺会逐渐放开这方面的限制，允许外资和民营资本进入这一块的。”
看来这个名模大洋妞自打经商之后，各方面的工作显然没少做。
“伊万卡说的对。”吴涛附和之后，补充道：“其实这一块我们已经在做了，只要时机成熟，很快就能构成体系。”
吴涛这番话的言下之意，指的是互联网产业中支付体系的建立。当然对于具体的情况，他并没有多说。
就算是说了，莫莉这几人也未必能明白。
就在众人交谈的过程中，各个群面小组陆续结束了各自的面试过程。
有的仅仅面了半个钟头，便见了分校，比如石乐乐那一组。其他人的反应和对答，几乎是被他秒杀，无人能敌。
要不是主考官为了分出第二名而多出了两道题目，他们会结束得更快。
相比之下，夏天那一组便是恰恰相反了。
小组中的七人，实力相当。主考官一连出了十多道问题，这才造成部分人的失误，区分出个一二三四来。
走出面试房间的时候，夏天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
整个过程中，她一直都努力地避免失误，甚至为此失去了几次表现得机会。结果其他几人太过急于求成，反而给了她机会。
实力很重要，运气也同样重要。
第1107章 人才招聘被赋予的战略意义
参观完群面的过程，见到很多来自国内著名高校的优秀毕业生所表现出来的素质，莫莉觉得很精彩。
可是她依然没明白这事和眼下的投资，抑或是未来的发展有什么关系。
回过头看看帕尼斯，对方同样是一头雾水。
至于伊万卡，她现在满眼都是英俊伟岸的华夏吴，正和吴涛粘腻的紧，暂时不具备思考能力。
中饭便是首都饭店的自助餐。
和上午参加群面的一百四十名应聘者一起。
当然一些没有过关的，可能因为沮丧，或是其他原因先走了。
即便如此，加上原本的面试官团队和工作人员，也有近两百号人一起用餐。
好在天启投资包下的自助餐厅够大，即便是这么多人，气氛也很宽松和谐，没有挤挤攘攘的感觉。
作为临时抽调过来担任面试官的蔡宝，孤零零的一个人，原本是往吴涛跟前凑的。
结果找到人的时候才发现，自家老板身边围了仨个风情万种的大洋妞。
瞬间吓得不敢上前了，全然没了平日里和美女们谈笑风生的幽默和潇洒了。
就在他踯躅不前的时候，却被吴涛看到了。
吴涛冲他招了招手，这下不去都不行了。
蔡宝硬着头皮，来到吴涛这一桌，仨洋妞他不认识，但是在座的天启投资扛吧子秦总秦潇潇，他可是认识的。
先是跟秦潇潇打了个招呼，回过头来就听吴涛介绍道：“这仨位国际友人分别是量子信托的天才掌门人莫莉.索罗斯，摩根亚信的帕尼斯.摩根，以及美国地产之王trump家族的继承人、国际名模伊万卡。”
这名头一个赛一个的如雷贯耳。
蔡宝推了推眼镜，打起招呼来，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好在吴涛把他叫过来，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所以接下来众人话题回到先前的轨道上来，让蔡宝暗松一口气，听起仨位天骄之女的英文来，也越来越利索和流畅了。
莫莉先是称赞了管培生计划选拔机制的高明之处，随即便直截了当地提出问题道：“……但我仍旧想不通你这么做，究竟深藏什么用意？”
吴涛笑了，搅了搅盅里的海参汤，眉眼一抬，看见蔡宝露出认真思索的神情，随手把皮球一踢道：“莫莉，这个问题，不如就让我的同学蔡宝先生回答你们吧。”
蔡宝顿时有些慌。
他虽然隐约捕捉到一些线索，可是老板的心思，他自忖还是难以捉摸透的。
然而一接触到吴涛的眼神，以及旁边秦潇潇的笑意，他心里一动，或许这是老板给自己的一次机会，应当抓住，好好表现。
当下心念急转，结合起这两年在天安公司的工作经历，心里忽然一亮。
“……尊敬的索罗斯小姐，摩根小姐以及川普小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板通过管培生计划旨在培养一支充满狼性的中层管理队伍，为目前旗下各个产业的市场拓展再下一剂猛药！”
“……目前老板旗下产业众多，大都进入到了平稳发展的阶段。以天安公司为例，……”
蔡宝越讲思路越清晰，连带着英文也愈发流畅起来，显得不是那么尬了。
对于这样的解释，莫莉和帕尼斯起初听得有些模糊，倒是刚刚接触了家族生意的伊万卡，听得心中颇感认同。
想来是因为莫莉和帕尼斯专注于风险投资领域，对于一项产业的中后期发展流程并不熟悉所致。
秦潇潇眼见吴涛不紧不慢地喝干了一盅海参汤，不动声色地又帮他叫了一份。
她知道老板在清华的同学之中，有两位极其要好的，而这其中，眼前活泛的蔡宝，明显是他更为看重的一个。
与此同时，坐在角落里的金月，同样喝干了一盅海参汤，心下大松一口气。
这段时间的连续面试和准备，几乎让她脱了一层的皮。
清华经管学院中报名的同学多达四十多人，如今只剩下十四个人了。
和她同时报名的曾娜，已经被群面淘汰。剩下相熟的人中，只剩下应小倩了。
正自琢磨着，应小倩像是欢快地燕子般出现，盘子里放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食。
金月回过神来，不由打击道：“小倩，你一下子吃这么多，就不怕身材走形，一个月后徒伤悲么？”
一个月之后就是盛夏了。
正所谓春天不减肥，夏天徒伤悲。
不料应小倩却是浑然不在意地道：“有什么关系？来到首都四年了，这种吃大餐的机会是千载难逢，我岂能放过？”
金月叹了一口气，“要是娜娜跟我们一起吃，就好了。”
应小倩动作一滞，群面出结果之后，曾娜一见她们俩人入了围，而自己却被淘汰，当场就兴致寥寥地走了。
甚至连应小倩劝她去找找吴涛的建议，都没有理会。
不过话说回来，应小倩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眼下不停地往嘴里塞着美食，其实已经尝不出太多的味道了。
只是因为她压力太大，不得不靠着胡吃海塞，来减轻心理上的压力而已。
盘子里的美食消灭了一半，应小倩心里一动，放下调羹道：“月月，刚才我看到吴涛就在那边吃饭，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和他打声招呼？”
金月瞥了应小倩一眼，她当然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即便是吴涛不会给她们什么承诺，那些旁边坐着的面试官们，说不定也会看在双方熟捻的份上，在下午的终面上给予倾斜，放她们过关。
只是这种手段，金月并不屑而为之，“还是不了吧。”
金月这一说，应小倩也立刻同意道：“你说的对，我们要靠自己的实力杀出重围。”
说完把秀拳一握，平举着伸到金月面前。
金月会心地一笑，和她碰了碰道：“一起加油，小倩！”
回到吴涛的桌上，蔡宝解释完毕之后，临了问了吴涛一句，“老板，我分析的靠谱吗？”
吴涛双手一摊，“perfect，完美！”
莫莉心里左思右想，一个人才招聘的计划而已，竟然能被赋予如此重要的战略意义么？当下心里一动，“吴，下午的终面，我能否作为额外的面试官参与一下？”
帕尼斯不甘其后，“我也想。”
伊万卡不明白俩人的目的，只觉得这样会很好玩道：“算我一个。”
“ok，如你们所愿。”吴涛答应下来，随手给了秦潇潇一个眼神。
第1108章 喧宾夺主的面试官
莫莉对于管培生计划的关注，倒不是真的有那么好奇。
而是她想通过亲身参与去理解和阅读吴涛提出这个计划的用意。
不是有俗话说，每个人都是一本书么？
在莫莉看来，吴涛这本书，她是越读越觉得有深度。以至于哪怕是吴涛不经意间的决定，她都忍不住往深层次上去想和琢磨。
不远处一起吃饭的夏天和石乐乐，几乎是全程看着吴涛这桌上谈笑风生的。
至于说盘中的美食，根本不用看，只需要挨个地往嘴巴塞就是了。
反正都很美味。
但是夏天还算是有些理智，她并没有像应小倩那样，为了解压，连肚子过饱都顾不上了。
因为那样会影响到下午的发挥的。
只是夏天决然想不到，就在她的注视下，下午的面试难度又跟着升了级。
不过即便是知道，夏天恐怕也没太大的反应。
因为眼下身边已经是群狼环伺了，杀出群面的四十人之中，清华经管学院的便占据了十四席，另外还有清华其他院系的两席。
而人数排在第二位的，便是北大，总计占据了十席。
时下的十多席，则是来自于金大、浙大、交大、复旦等这些个第二梯队高校。
一个个全都是同届生之中的翘楚和人杰。
或许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金大除却自己俩人通过，另外还有两人也幸存下来。
石乐乐说这是，得益于天启投资秦潇潇总经理是校友的缘故。
夏天没有反驳，只是美眸时不时地瞥向知性美丽的秦潇潇。心底一万个声音在呼唤，让她想要冲过去，抱住对方的大腿，声情并茂地喊一声：秦师姐。
可是她终究不会这么做。
因为她有自己的骄傲。
或许秦潇潇是她努力奋斗的目标和偶像，但也正因如此，她不容许自己奋斗的过程中充满着任何瑕疵。
况且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下午一点钟开始的面试，从群面中杀出来的各位天之骄子，总算是见到了吴涛旗下产业的强大实力。
面试共分四组，每一组包含英文面试官在内，一共五人。
而莫莉仨大洋妞的加入，让每组的英文面试官数量增至两人。
这对于英文交流能力匮乏的人才，无疑是灭顶之灾。
当然，能过五关、斩六将闯到这一步的，英文底子也都不会差。
只是莫莉、帕尼斯和伊万卡这几位有头有脸的天之骄女，才不会老老实实地按照面试议题上的内容和你交流，而是天马行空地想到哪，问到哪。
如此一来，只要英文稍有点瑕疵和薄弱，在这一环节，必然无所遁形。
面试监控室里，吴涛看着四个面试小组反馈回来的画面，手旁放着秦潇潇端来的热腾腾咖啡。
结果面试刚开始，帕尼斯和伊万卡尚算还好，和其他面试官交流着，偶尔插话问些问题，即便是多了几条，但始终没打乱整个终面的节奏。
然而莫莉那组却是不一样了。
不仅打乱了整个面试的节奏，更是直接把前两名应聘者问到崩溃，直至败退。
秦潇潇奏着眉头，请示了一句，“老板，要不要提醒一下莫莉？”
吴涛沉吟了两秒，结果看见第三名应聘者进了房间，当即摆摆手道：“先不用。”
因为第三名应聘者不是旁人，恰是夏天。
夏天进门先鞠了个躬，抬起头来，突然发现面试官中有两位金发白皮肤的老外。
一男一女，女的特别像一个美国的明星斯嘉丽。只是那种眉宇间展现出来的贵气，是娱乐圈明星所难以比拟的。
这个女人恐怕是有些厉害。
怪不得先前出去的那个哥们，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呢。
容不得夏天想太多，面试在她刚坐下的时候便开始了。
英俊的白人男士首先开口道：“嗨，我是本次的面试官埃文，请先用英语向我们介绍自己。”
夏天精神一振，英语口语是她的强项啊。
当下坐直腰身，侃侃而谈道：“嗨，大家好，我是夏天，来自金陵大学经管系……”
这个问题早在预料之中，夏天为此早就准备了五分钟的内容，并且经过反复的练习，如今讲起来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没想到，她刚刚讲了两分钟，后续很多内容尚且没说出口呢，便被另外一名女老外莫莉打断道；“ok，我们了解了。下面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97年泰国金融危机的原因是什么？”
夏天很快调整自己，“尊敬的考官，是泰国货币汇率政策的不完善导致的。”
“这是你看来的，还是自己的分析？如果是自己的分析，请阐述你的推理过程。”
夏天顾不上琢磨这题之中的陷阱，脱口而出道：“大部分是看来的，剩下是自己的分析。我甚至觉得，这不是泰国政府的错，而是金融业界一直以来都忽视的问题。”
“因吹斯汀！”莫莉美眸一亮。
不止夏天倍受鼓舞，就连旁边的几位面试官都感到欣慰，总算有个回答能让你感点兴趣了。
只是莫莉紧接着下一个问题，又让几位面试官为夏天捏了一把汗。
照这样问下去，自己这组岂不是得全军覆没啊。
“如果派你去一家创业型新公司调研，你怎么判断这家公司是否具备风投潜力？”
夏天心里已经没有了丝毫轻松之意，果然这个外国女人的问题，厉害的狠呢。
好在这道题倒也不是不能回答，按照常规的答题思路，抽丝剥茧地分析，加上她自己流畅的英语基础，谈到后来，倒也回答的有模有样。
“good！”莫莉肯定了一句，几位面试官都跟着大气一松，紧接着再度发问，“你认为什么是狼性？这种精神最能在公司起步、发展以及成熟的哪个阶段，发挥最大的作用？”
夏天紧攥着秀拳，手心已经开始微微出汗了。
这是一道开放题，没有标准的答案，却最是难以回答。
因为一旦你回答的风马牛不相及，就被对方无情地反问、质问，直到哑口无言。
现在她十分理解前一个哥们出门时的心情了。
“尊敬的考官，我认为狼性，归根结底是一种拼搏精神。这种拼搏往往在目标确定之后，全力以赴地激发潜力，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所以我认为狼性精神最能在公司发展壮大的过程中，发挥积极的作用。”
“excellent！”莫莉带头鼓掌，“谢谢你的回答。我的问题完了……”
夏天搓搓手心，长出一口气，抬起头来，却发现其他几位面试官也跟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是为什么呢？
第1109章 有格局有立意的大手笔
由于莫莉旺盛的求知欲，以至于她所在的第三面试小组，最终成为死亡之组。
普遍50%的淘汰率，到了这一组，愣是淘汰了70%之多。
十个人，只过了包括夏天在内的三个。
秦潇潇有点替第三组的求职者们打抱不平，在她看来，这些人都挺优秀的，就这样淘汰太可惜了。
吴涛却摇摇头，浑不在意地道：“其实你若仔细想想，莫莉提出的问题，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只是好几个人应聘者被她那连珠炮式的发问，给吓住了，以至于打乱了节奏。”
秦潇潇回头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
所以这几个人输在了英文口语交流上倒是其次，更多的是输在了临场反应上了。
当然，面试的录取结果，并没有当天发布，而是定在了三天之后。
但是进入到终面的所有人，都可以报销这几天来参加面试花费的一切费用，甚至包括公交车票。
这对于外地赶来的求职者无疑是天大的福音。
尤其对于夏天这样腰包并不殷实的女生，至少在回到金陵之后，不必要靠辛辛苦苦地打零工来还账了。
终面结束，天南海北的求职者们，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至于友情担当了半天面试官的莫莉，依旧沉浸在寻找答案的琢磨中，无法自拔。
秦潇潇将管培生招聘过程中的所有数据和信息收集上来之后，便把整个面试官团队就地解散。
类似于蔡宝、杨薇这样的借调过来的面试官，也得以回到原先的工作之中。
眼瞅着莫莉仍旧在琢磨，帕尼斯跟着一脸忧心，吴涛干脆带着仨大洋妞，一起跟着秦潇潇回了天启投资的西单分公司。
秦潇潇知道自家老板的意思，所以回到公司之后，便把招聘结果的整理工作，交给下面人去做，而她自己则亲自招呼莫莉这仨位老板的重要战略合作伙伴了。
在1号会议室入座，秦潇潇和吴涛交换个眼神，便率先出去了。
回过神来的莫莉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晚饭时间，怎么还开起了会来。
倒是帕尼斯一路上看在眼里，知道现在是好消息马上揭晓的时候，跟着一脸的兴奋。
不多时，秦潇潇去而复返，身后跟着风尘仆仆的胡宁，以及两位秘书。
胡宁显然是刚刚从公司赶过来，一脸的疲惫之色尽显，妆容上更是没来得及怎么倒饰。
只是她一进屋，见到这幅阵仗，便知道今天关于软件谷企划的汇报工作，不容轻视。
一见这安排，莫莉即便再迟钝，也猜出个大概来，“吴，这么说你终于肯和我们分享您的最新投资计划了吗？”
吴涛立掌打断道：“先声明一下，各位。我今年最重要的计划，便是稳步地发展各个公司产业，希望能取得长足稳健的发展，奠定行业的地位。”
“……除此之外，真的没什么最新投资计划。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那么这个软件谷的企划案，勉强能算一个吧。”
原本吴涛说这话，只是想让莫莉几人降低点预期，别抱什么太大的期望。
谁知道结果起的作用，恰恰相反。
在莫莉看来，这个软件谷计划，能作为华夏吴今年唯一的投资计划，一定有其独到之处。
连带着心底对这个计划的重视，都大大提升。
胡宁开始了企划案的宣讲，全程使用英文，这对有过留洋经历的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结果直到胡宁讲完，莫莉仨个洋妞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或者说她们谁都听明白了，只是没法把这事和吴涛所说的投资计划联系起来。
不过是一个或多个软件谷的开发建设，这更像是一个主题地产的投资项目，和新产业、新公司的风险投资，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
会议室里陷入了安静，只剩下两位秘书刷刷地记录声。
胡宁心下叫遭，莫非自己这素面朝天的样子，竟然连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了么？
吴涛看了秦潇潇一眼，后者当即会意道：“感谢胡小姐全面而细致地介绍，下面我来补充两点吧……”
莫莉等人忙不迭地点头，否则她们还真是搞不清楚吴涛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秦潇潇寥寥数语的两点补充，当即让莫莉、帕尼斯的眼神跟着亮起来了。
不仅如此，就连提出软件谷企划的胡宁，也不由微微一滞，露出些豁然开朗的明悟来。
只是现场并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去思考琢磨，莫莉已经迫不及待地解读起来。
“这么说来，这个软件谷基地一旦建立，我们都可以作为风投基金的参与者，加入进来。一方面构成雄厚的资本资源吸引软件公司的创立和入住，另一方面也可以近水楼台地和他们合作，抓住先机。”
帕尼斯跟着附和道：“如果这个软件谷计划实施得成功，形成规模效应和社会效应的话，那我们相当于拥有了能下金蛋的母鸡，今年乃至未来一段时间的投资都有了去处。”
伊万卡思路难得地跟上众人一回道：“这就是主动打造华夏硅谷的意思么？”
“差不多。”吴涛点点头。
“哦乎～”伊万卡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这不仅是个大手笔，而且立意深远，格局庞大。
果真是想别人之不敢想，做别人之不敢做。
看来华夏吴的成功，并不是什么偶然。不，应该说，连丝毫的偶然都没有。
一幅蓝图展现在众人面前。
谁都没有说话，但都能看到这幅蓝图的美好。
直到吴涛一拍手，“ok，会议结束。我走了！”
莫莉猝然站起，“吴，可是我们还没谈该怎么合作呢？”
“是啊，合作还没谈呢。”帕尼斯也是眼巴巴地上赶子问。
吴涛一摊手道：“那是你们和秦总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况且这个企划的实现，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关于你们怎么合作的谈判，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所以你们确定，要今天晚上谈完吗？”
说着，吴涛点了点腕表。
莫莉当即反应过来，“说的对，这事得从长计议。反正，这次我是真没白来。”
好话都让莫莉先说了，帕尼斯也有些不甘人后，“今晚我请客，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秦潇潇笑着打断说，“哪能让您请客，这毕竟是在老板的地盘上。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这就过去吧。”
第1110章 雨露均沾，各方联动
把莫莉几个人拉进软件谷计划来，并不是说凭白让利于人，而是有着特别的考量。
这一方面，大家好歹是战略合作联盟，有了项目不合作，谈什么具体的联盟？
再者说了，等到软件谷这盘子真正立起来之后，势必会有大量的风投资本涌入，争抢分食的。
反倒不如一开始就多拉几伙人，成立个风投基金中心。一来能让未来软件谷中的初创企业和公司有更大的选择面，二来也便于加强软件谷风投的准入壁垒，免得像飞鱼投行这样的竞争对手有机可乘。
说白了，既然是要养一窝能下金蛋的老母鸡，那么首当其冲的，得先把窝给护好了。
免得凭白给他人做了嫁衣。
所以当晚和莫莉等人吃完了饭，这个合作框架基本就定下来了。
积聚了半年的难题，一朝迎刃而解，莫莉不由多喝了几杯，映得滑嫩的脸蛋，愈发漾红。
连帕尼斯都跟着扬眉吐气，意气风发的。
只有伊万卡，没有任何的压力在身，只是凑合着玩玩，顺便愉快地把钱挣了。
虽说在饭桌上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可到了四合院之后，一个个的全都恢复了清明，各回各屋了。
四合院有个好处，那就是大。
即便是这么多个客人来住，依然能有很好的私密性。
吴涛径自回了书房，连一分钟也没等，便拿起手机拨通了藤原丽奈的电话。
厚此薄彼的事情他不会做，所以不管三井财团这边参不参与，他都会尽责地通知到位。
远在东京的藤原丽奈，好不容易刚睡下，一接到吴涛的电话，二话不说地便答应过来面谈。
在藤原丽奈看来，投不投资倒在其次，但对吴桑的回应态度必须是积极而主动的。
毕竟礼多人不怪。
挂了电话，花婶提着一壶花茶款款走了进来。
吴涛连忙起身接过，和花婶叙了会话，便互道晚安。
四合院里陷入了静谧，只是偶尔传来三两声狗吠，反而显得这片胡同区愈发安静了。
一边啜饮着香甜的花茶，一边打开电脑，登录校内帐号。
吴涛这才发现，随着管培生招聘计划的结束，校内网上关于这次补充招聘计划的热议也达到了最顶峰。
其中不乏一些隐身匿名的账号，现身说法地披露本次管培生招聘的内幕和过程。
好在，并没有什么不利的内容，吴涛也便听之任之了。
随手关了网页，紧接着安蓉的电话便打过来了。
吴涛微笑着接起，“哎哟，安总，有何指示？”
安蓉忙起来的时候，大多是不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的。所以这一通电话，吴涛不用猜，就知道是另有目的。
安蓉语气中带着些许疲惫，“行啦，反正瞒不过你，我就直说了。这次管培生，金月和应小倩俩人到底有没有戏？”
这个问题避无可避。
吴涛思忖着回道：“金月通过了，但应小倩的名次有些尴尬，恰好第21名。”
这意味着如果前面20人，全都接受offer的话，那么应小倩便被淘汰了。否则，她便还有递进上位的机会。
得到了答案，安蓉这才发现结果不那么令人愉快。只好多问了一句，以便回话也好交代道：“她们两人的终面都是什么情况？”
终面时，吴涛是特别关注了这俩人的，自然是清楚一些原因的。
“金月呢，很幸运，遇上了蔡宝所在的那一组。至于应小倩，说来有些好笑。”吴涛顿了顿，“她可能是自助餐吃多了，面试的时候一个劲地打嗝，到了后来，自己把自己弄紧张了，失了些印象分。”
安蓉顿时失笑，“还有这种事？”
吴涛没有接这话茬，只是客观地道：“要知道，能进入到终面的四十人，都是人尖。”
“行了，”安蓉当即意会，“我知道该怎么回她们了。”
相比金月和应小倩这样的清华本土系，千里迢迢前来应聘的夏天和石乐乐便没那么便利的消息渠道了。
回程时，石乐乐很贴心地选了个软卧，目的便是想让夏天睡个好觉。
结果这番好意全都白费了。
终面时极其顺利的夏天，压根就没有睡觉的意思。精神始终处于高度的兴奋之中，平静不下来。
石乐乐像是霜打的茄子般陪着谈性正浓的夏天，屡次三番地劝她早点休息，明天还有零工要打，夏天都全然不听。
结果等到天明抵达金陵火车站的时候，彻底的蔫了。
一个小时后，夏天抵达天星传媒大楼下的时候，躺在出租车后座上睡得正酣。
石乐乐推了半天，夏天方才揉揉睡眼地醒来，迫不及待地冲进大楼……
翌日的首都，天气格外的温暖，骄阳很奔放地挂在头顶，空气也难得地敞亮，以至于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吴涛特地把藤椅从花房里搬出来，放在院子里，沐浴着并不刺眼的阳光，这种感觉刚刚好。
没想到这天气说热就热，再待在花房里已经有些发闷了。
软件谷计划的风声已经放出去了，也是时候该行动起来了。
一大早的，吴涛接到了梁言成亲自打来的电话，约定了三天后的下午，碰个面。
现在想见老梁同志没以前那么容易了，但吴涛也没有丝毫怨言，反正他有的是耐性。
正自悠哉游哉地晃着藤椅，隐约间有点想睡个回笼觉的感觉。
结果一阵香风袭来，下一秒那雪白的大腿便坐到了自己的身上。
睁眼一看，是热情曼妙的莫莉，这个洋妞眸子里一汪春水的，看得人心都能化了。
而且，这天气压根就没热到那程度，怎么就穿得如此清凉诱人了呢？
原本晃悠悠的藤椅，在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之后，开始有些嘎吱嘎吱响了。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也让被压住的吴涛有了些反应了。
恰在这时，一袭牛仔和露肩衬衫的帕尼斯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道：“莫莉，这不会就是你所谓的感谢吧？”
莫莉一把揽上吴涛的脖颈，白嫩脸蛋贴得愈发近了道：“只要吴没意见，我乐意之至。”
看来指望着帕尼斯破局是不可能了。
好在这时候藤椅旁边的小几上手机响了，吴涛把手一身，莫莉很识趣地起身让过。
是钱颖一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