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 总是留不住的小确幸
五月的中旬，首都竟然意外地下起雨来。
原本暑气蒸蒸的天气，被连续一周的雨水那么一浇，再大的火气也灭了不少。
吴涛坐在窗户前，透过熙春园小区的房子看出去，竟有几分重重雨幕下江南水乡的味道来。
把这个想法和床上慵懒的安蓉说了，后者裹着被子一个翻滚之后，手捧着下巴取笑他说：“你是不是糊涂了？”
然而下一秒，吴涛便指着小区里水泥道上一个身影道：“快看，油纸伞，旗袍，女人……”
于是安蓉好奇得连鞋子都顾不上穿，赤着脚丫子便溜到了窗前，定睛一看，咦了一声，煞有介事地道：“还真是，就是人家这欢快的步伐，实在不像是丁香一般结着愁怨的姑娘……”
吴涛一把将安蓉揽在怀中，置于腿上道：“这儿不是有一个么？”
这么一通笑闹，安蓉眉宇间的愁怨，依旧是化不开，揽着吴涛的脖子道：“说真的，还有一个月，天安自己的笔电品牌就要亮相了。继承自thinkpad血统的新笔电能否再续辉煌，我这压力真的很大。”
吴涛没有回答，而是思忖着问起道：“联想那边有什么反应吗？”
“他们呀……”安蓉蹙着秀眉，抿着红唇，似乎不愿意提起他们地道：“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不会吧？”吴涛很是意外，“上次在美国，老柳看起来像是要重整旗鼓收拾旧山河的味道。”
安蓉轻叹一口气，“老柳有没有这心思我不知道，但现在他不管事。管事的是杨园庆，以前觉得他搞研发会是一把好手，天安这边还是一阵如临大敌的样子。”
“……现在看来，他也就那几把刷子，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联想的揍性又回到了老路上，就和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这一点说的虽然有些尖刻，但是吴涛也不得不承认有道理。
自打联想收购ibm失败之后，的确有过一阵子潜心研发、励精图治的景象。可是直到后续推出的几款象征性产品，都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
吴涛这才觉察到，这杨园庆的研发管理，耍来耍去的，依旧是浮于表面。
或许现在的联想比起以前有进步了，但是依旧远远不够。
抬抬手，吴涛把话题拉回来道：“联想的问题，咱就不提了。对于天安首款笔电产品，我觉得，按照thinkpad的血统继承下来，然后做点微创新就够了。”
“这样真的行吗？”安蓉心里还是有些不落定。
吴涛眉头一挑，“有什么不行的？按照收购协议，那些个专利技术不用白不用，过期可是作废的。当然，如果能在成本上稍微降一点，那就更好了。”
安蓉思忖了片刻，重重地点头道：“这方面，我再抓一抓！”
俩人正聊着，房门被敲响了。
这个时间点能有谁来？总不至于是那个油盐不进的童秘书吧？
吴涛起身去开门，安蓉则钻进了洗手间。
房门向外打开，露出应小倩那俏皮可爱的样子，手里头还不忘提着一大袋的水果。
“怎么是你？”吴涛是万万没想到，竟然让人找到自己这温暖小窝来了。
好在他在家里的穿着一向是规规矩矩的，即便是有些居家，起码不那么狼狈。加上手里头离不开的书本，让人看起来，至少很知性。
应小倩不仅没有打扰别人二人世界的羞愧，反而施施然地踏进房子道：“安总已经和我说好了，今天中午就回金陵，我马上就要上班了。”
吴涛看了一眼洗手间，心说这妮子竟然连自己都没说，随口问道：“这边事情已经完了？”
应小倩放下水果一耸肩，“完了，唯一剩下的就是七月初那场毕业典礼了。”
吴涛点点头，正准备顺手把门关上，结果却被应小倩阻止道：“别，我的行李箱就在门口呢。”
把门再推开一点，果然一只粉色的大行李箱就在那里。
吴涛随手把行李箱提进来，这才关了门。
与此同时，安蓉从洗手间里出来，已经没有了丝毫小女人的慵懒，取而代之的一副精明利落的姿态。
“小倩来啦？”安蓉打招呼道：“你稍作一会，我马上就好。”
随即看向吴涛的眼神里，充满着哀求之意。
吴涛自然不会和她这先斩后奏的做法计较，当下继续坐下来，招呼着应小倩吃水果，然后俨然男主人般尽心尽力地陪着。
只是这样一来，反倒让应小倩不大自在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老板的老板。以前以同学相称，坐在一起不怎么觉得。如今一走上工作岗位，身份上的微妙转变，很容易就体现出来。
好在没过多久，童童便过来了。
天安电脑的首都分公司专车也派过来了，吴涛兀自看着自己的书，直到安蓉风风火火地离去。
生活总是没有十全十美的。
如今事业做得大了，和安蓉在一起的时光反倒成为生活中的小确幸了。
总是留不住。
雨幕渐清。
午后的阳光，甚至难得从厚厚的云层中露出一弯笑脸来。光线透过厚薄不一的云层，衍射出光芒四射的味道来。
吴涛骤然起身，长出一口气，随即拨通宋壮的电话：“回四合院。”
后海四合院这边的行走流水热潮已经过去了，许多各地政府的买办和头脸人物，在碰了钉子之后，全都灰溜溜地回去了。
胡同巷子又恢复了最初的清净。
绕过照壁，看着四合院里被雨水洗刷过、不染纤尘的样子，透着一种十足的清爽和干净。
让吴涛的心情，没来由地好了几分。
花婶迎出来，一副恬静的笑容，“你可总算是回来了，这回咱们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吴涛知道她说的意思，摆摆手浑不在意地道：“那些人得罪也就得罪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花婶这才提起道：“对了，这几天有个深市的代表，在郑副主任的陪同下来过。说是无论如何，要找你当面谈谈。”
能让花婶说项这事，吴涛不由一琢磨，“花婶，那代表是不是男的？”
花婶不明就里，“是啊。”
“多大了？”
“三十七八的样子，也有可能四十出头。”花婶努力回忆着，“怎么了？”
“唔，年纪大是大了点。”吴涛思忖着道：“不过可以一见，等见了面再说。”
花婶终于是回过味来了，“哎，小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以为我看上人家了，才为他说话？”
吴涛正准备说是，结果一抬头，瞅见花婶嘴角虽然还带着笑，眼里却有些湿意，话到嘴边直接改口了，“不是！”
改得斩钉截铁。
直到花婶噗哧一声，破涕为笑，吴涛这才大松一口气，这个谎总算是没白扯……
第1127章 软件谷的双黄蛋计划
转眼便是一月以后，首都的六月里，钢筋丛林里到处散发着层层的热浪。
相比之下，后海的四合院，便显得格外清幽，甚至有些闹中取静的绝妙了。
吴涛坐在书房里，手头据着一壶清茶，看着网上有关各种铺天盖地的新闻消息。
随着半年期的临近，很多手机厂商都已经紧锣密鼓地准备推出今年的新品。
和往年相比，除了诺基亚和摩托罗拉依旧把元启科技当靶子，争先恐后地在媒体上抛头露面，丢出一些惹人关注的噱头之外，今年的三星手机也凭着彩屏的出色表现，冒了尖，成为最受关注的手机厂商之一。
有了以屏幕品质为卖点的先例，韩国lg、东瀛的夏普等全都蠢蠢欲动地盯上了这块蓬勃发展的手机市场。
毕竟在他们看来，说起彩屏这种配件，作为lotus手机供货商的他们，品质丝毫不比三星的差。
既然三星都可以凭着出色的材质而受到关注，他们萌生捞一票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此外，相比于高端市场的神仙打架，中低端市场也是增长强劲。
其中尤以国产手机品牌的异军崛起，格外引人注目。
科健、夏新、波导等品牌，广告打得铺天盖地，在央视及地方卫视的投放量，甚至比lotus品牌的力度还要大。
更有甚者，波导甚至不惜豪掷重金，拿下了第二届超级女声的特约冠名权。
这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晏菲甚至为这事，专程找吴涛报备过。
吴涛作为老板，能说什么？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这种时候，只能按照市场经济的规矩来，谁给的钱多谁就冠名。
当然，如今网上黑lotus手机和元启科技的帖子层出不穷地涌现，除了失去了第二届超级女声冠名权的原因之外，和元启科技方面的低调表现也不无关系。
随着各家产品发布会日期的临近，诺基亚、摩托罗拉，乃至三星都陆续抛出了当季新品的一些全新特性，几乎是吊足了用户的胃口。
相比之下，元启科技除了抛出一条集成wlan技术之外，再无其他声息了。
对此，身为lotus研发负责人的冷宁，比谁都郁闷。
单这一项wlan专利技术，还不是元启科技研发出来的东西，而是当初收购爱立信手机事业部所得到的战利品。
除此之外，在自家老板发来的邮件中，所有的新手机特性，都和使用体验有关。
虽然说工作量不小，可是看起来只是旧有产品的修修补补，实在说不上是创新。
至于说屏幕材质和显示效果上，的确比去年出众了很多。只是按照元启科技的习惯，绝不会像三星那般不要脸，把这个也能当成是核心卖点来使劲地鼓吹。
于是，细数一圈下来，冷宁总结自己今年的新品研发过程，其实是失败的。
她是真不明白，一向最擅创新的lotus手机总设计师、自己的老板，究竟有什么底气，拿这样一款卖点泛泛的所谓新品，和虎视眈眈的友商品牌一觉高下呢？
正自想不通的时候，桌上的电话骤然响起，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竟然是老板。
冷宁连忙接起，语气立刻恭敬起来，“老板，您找我？”
吴涛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唔，最新的手机样品我看了。其他都还不错，唯独在手机应用的下载、安装、升级上，太过麻烦，使用体验不佳。”
冷宁不敢怠慢，随手拿过纸笔道：“老板，您能说得具体点吗？我记一下。”
“比如每一个应用的安装都需要一个授权证书，这个证书虽然在咱们的app市场上也能下载到，但是终究多了个步骤，显得麻烦了。”
对此，冷宁当即解释道：“老板，设计这个证书是为了给应用程序的管控设计一道口子，以方便我们对应用市场的控制。将来要是有需要准入之类的审核，方便植入……”
吴涛稍作思忖了一下，犹自坚持己见，毕竟前世一度风靡的塞班系统便是因为授权数字证书，把自己的系统渐渐玩死了。
“我认为不需要，最好还是去掉，这样能够吸引更多的用户和开发者。不过应用程序的安全性、稳定性，以及安装时需要用户确认授权这些还是有必要的。”
一通电话下来，吴涛零零碎碎地提了有十几点，但都是小毛病、小细节。
这让冷宁心里很不落定，似乎是不被老板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她这心里始终是难以踏实下来。
于是临了快挂电话的时候，她终是忍不住问道：“老板，今年的lotus新品，我们打算就以一个wlan技术作为主力宣传点吗？可是现在wlan的应用尚未推开，咱们lotus手机就算可以接入wlan，也难有用武之地啊。”
对此，吴涛笑了，“你放心，天启投资的年初项目中，已经有不少wlan网络实施的小公司。过不了多久，一些公共场合的wlan就可以布署起来的。到那时，咱们手机的wlan，可就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刚挂了冷宁的电话，宋壮便大踏步地出现在院子里，三两步地走进书房道：“老板，郑副主任来了。”
吴涛顿时想到了那个有些内媚的官场女人。
正是一个月前，她带着深市的代表找到自己，提出要把深市也列为软件谷计划的首批试点区域，实现个双黄蛋计划。
对此，吴涛根本没有多少拒绝的理由，毕竟这也有助于提升软件谷计划的影响力。
加上深市有着腾讯这样的互联网企业，很容易形成热点效应，吸引一大批互联网从业者云集在一起。
于是最终结果就这样报了上去。
算算日子，中央审批的流程也该下来了。
跟着宋壮快步走到前厅，一袭长裙的郑静静放下茶盅，盈盈站起，那淑女的姿态，实在让吴涛大跌眼镜。
以往她的着装风格不会这么女性化，怎么今儿改头换面了？
“郑主任今日风采非凡，驾临寒舍，不知道有何贵干？”吴涛主动上前，指着座椅和郑静静分主宾就座。
郑静静嘴角含笑，怀揣着欢喜，以至于连玩笑的功夫都没有，便脱口而出道：“吴总，软件谷计划中央已经批下来了。金陵和深市同时试点，一周之内，红头文件就会下达！”
第1128章 一场不虚此行的饭局
吴涛心里一动，看来自己悠闲自在的日子要结束了，下面又要忙起来了。
不过也好。
既然生活中的小确幸总是留不住，那就干脆大干一场吧。
回过神来，吴涛看着眼前这位郑副主任，愈发的顺眼。微微半透的雪纺长裙之下，女人的资本还是很雄厚的。
于是说话间也跟着客气起来，“软件谷计划进展如此顺利，郑主任功不可没啊。”
哪想到人家给了梯子就上墙，眉眼一扫，修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着道：“吴总若真是这般想，打算怎么感谢我呢？”
吴涛顿时愣了。
啥意思这是？莫不是光天化日的，就想开车么？这么一副勾魂摄魄的样子……
下一刻，郑静静陡转大笑，直笑得花枝乱颤道：“原以为吴总高谈阔论时，魅力非凡。没想到装傻充愣时，也帅气十足呢。”
言罢，笑收声敛道：“其实，人家只是想跟吴总一起吃顿饭，将来在驻京办说出去，也有面子。”
“这样啊？”吴涛浑身一松，“行啊，郑主任但凡划下道来，我绝不皱眉头！”
郑静静当即说定道：“那就今天晚上，到时候时间地址我会发到你手机上。”言罢便长身而起，不再多留，仿佛生怕多待片刻，吴涛就会反悔似的。
吴涛陪着送了两步，出了前厅，郑静静陡然停住，美眸灼灼地道：“如果今晚吴总能来，我一定会让吴总觉得不虚此行。”
信息量好大。
这是什么好事，在等着自己么？
不过吴涛也懒的多想了，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放马过来吧！
送走了郑静静，吴涛转身回了书房。结果绕过回廊，路过凉亭的时候，那道亭亭玉立的靓影，顿时让他呆住了。
原本陪着客人说话的花婶见机果断站起来道：“行了，我去拿点瓜果点心，你俩先聊。”
凉亭里只剩下两人时。
吴涛回过神来，一张嘴没了伶牙俐齿，但是满脸的欣喜却不是假的，甚至心里涌起一丝丝类似于小确幸的心情。
“你来啦？”
丁甜甜努力地平息着内心的悸动，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吴涛的眼睛道：“嗯，正好这边有个通告，我就过来了。”
“住哪儿？”
丁甜甜撩了撩刘海旁边的发丝，迟疑道：“暂时安排在新世纪大酒店。”
虽然已经是大明星了，又身兼着天星传媒的股东，丁甜甜出差公干期间，依旧不忘照顾自己名下的产业酒店。
“四合院房子多，就住我这边好了。”吴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有些鬼使神差。
更鬼使神差的是，丁甜甜想也没想地便答应了。
随即四目一交汇，吹弹可破的脸蛋上竟然突地一红，看得吴涛心里一荡，泛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呃，坐，喝茶。”
“你也坐。”丁甜甜俏臀一挪，半压在石凳上，旋即追问，“对了，没打扰到你吧？”
吴涛刚端起茶盅，“嗨，没事。”打完了哈哈，又没话了。吴涛也发现，自己今儿是有些词穷，说不出话来。
好在丁甜甜想聊，这场面就不至于冷场。
毕竟她现在是国内超一线的咖位，因为和港台歌手的合作，在香江、台岛乃至东南亚地区也有一定的知名度了。
可以说是见惯了世面，只要她想聊，什么样的局面都能信手拈来地应付。
“毕业手续都办完了？”
“嗯。”
丁甜甜美眸射出憧憬之色道：“我还记得当初和你、安蓉和赵丽一起到清华报道的日子。一转眼，都四年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呢。”
“可不是么？”吴涛深有同感地道：“你现在都是大明星了，如果再回清华的话，怕是会引起交通堵塞。”
丁甜甜纤手一拍打，“你别取笑我喽。我这点小名气，和你比起来，还不是小打小闹？”
吴涛很是乐观地道：“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国内外的影视剧市场很快就会迎来新的发展，借着天星传媒发展大势，成为国际巨星也不是什么难事。”
丁甜甜红唇半开，轻呼出一口气：“听你说着很简单，可是做起来，并不那么容易呢。现在国内很多有积累的明星，还在往香江市场发展，甚至是低三下四地寻找机会。”
吴涛一拍腿面，声音陡然提了几分道：“现在都2002年了，还去什么香江市场找机会？这不是瞎胡闹么？”
“那该怎么办？”丁甜甜下意识地好奇宝宝上身。
吴涛语重心长地道：“其实现在香江影视剧市场已经在走下坡路了，香江导演和演员们也都不好过，都在寻求新的出路。”
“……所以，索性不如把他们请到大陆来，看看针对这一片影视剧的处女地，能做点什么。一旦选择得当，一飞冲天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丁甜甜顿时瞠目结舌了。
当然，即便是瞠目结舌的样子，也是那般好看。
原来问题的答案竟然这么简单的么？前段日子，天星传媒高层，针对于寻求出路这个战略性议题，召开了好几次会议，最终的决议都没有太过明确，总结的模棱两可。
没想到和吴涛三言两语的那么一聊，答案便这么呼之欲出了。
“或许真的可以试一试。”
“必须试。”吴涛加重了语气。
聊完了工作上的事，丁甜甜语调一转，“今天晚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大明星亲自给自己做饭，这个待遇绝对是杠杠地。吴涛心里正美美地盘算着，想吃些什么，结果脑海里突然蹦出了郑静静的饭局：‘只要你能来，一定会让你不虚此行的哟。’
这话里有话的，一定有事。
不过话说回来，吴涛并不在意虚不虚此行的，只是和官面人物的往来上，他并不想做的太突兀。
尤其是这样一个官面上的女人，能不得罪就别得罪。
万一这女人记起仇来，左右是个麻烦事。
“呃，我晚上有饭局了。”吴涛心里虽然很想推掉这个饭约，但理智最终战胜了情感。
好在丁甜甜没有失望，依旧莞尔地道：“没关系，等你回来，可以再吃点啦。”
第1129章 山寨版软件谷计划出现
收到郑静静的短信之前，吴涛原本以为她会把晚上饭局定在某家大饭店里。
没想到最终却定了一家私房菜，位置就在南锣鼓巷的胡同里。
这下连搭车都不必了，信步溜达过去，也不需要多长时间。
华灯初上。
临近傍晚突然下了一场雨，随后转晴，晚霞布满了半边天，映照的整个院子都蓬荜生辉。
吴涛洗了个澡，换了身清爽的休闲衣服从房间里出来，正碰上丁甜甜背着双手，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眺望着天边的晚霞，怔怔出神。
真是想不到，当初那个单纯的傻白甜，如今随处那么一站，就是一副绝美的女神画像。
换作是以往，吴涛甚至忍不住翻出压箱底的单反相机，把这一幕拍下来。
至于现在，默默地记在脑海里独自欣赏就好了。
“好美。”眼见吴涛出来，丁甜甜俏然转身，迎向吴涛道。
“你更美。”
听了这话，眼前那张绝美俏脸顿时红了。
得，还是那个傻白甜。
吴涛不再说话，径自洒然地绕过照壁，直出前门。
看着吴涛的背影消失在照壁拐角处，丁甜甜这才盈盈转身，喃喃着道：“在人家心目中，你才是最帅的人……”
正自喃喃间，花婶突然从旁边走过来道：“甜甜，你咕哝什么呢？”
丁甜甜俏脸大窘，连忙亲热地挽上花婶的手臂道：“没什么啦，花姐，晚上咱们吃什么，我帮你。”
“哪能让你一个大明星帮忙？”花婶露出意味深长地一笑，“瞧你这模样，这双手，万一有个闪失的，你的那些影迷们可不答应。”
出了烟袋斜街，路过鼓楼，沿着地安门的方向一路向东，不多久便拐上了南锣鼓巷了。
街头巷尾聚集了三三两两的老少爷们，有的靠着棋盘杀得昏天黑地的，有的看着一壶茶侃得天花乱坠的……
吴涛信步闲庭地路过时，不时地有人主动打招呼。
这倒不是因为人家敬仰他权势地位什么的，实在是这段日子在胡同里的生活，吴涛和他们混熟了的缘故。
毕竟这些常驻四合院的老少爷们，别看平时净顾着侃大山，好像是些不靠谱的无业游民似的，实际上个个都是身价亿万的拆二代。
不差钱。
一路抵达南锣鼓巷的时候，眼前的一切热闹得像个集市。
人流攒动，车水马龙的，和后海那边的静谧相比起来，完全是另一个极端了。
找到郑静静给的地址门前，吴涛才发现竟然约在了一家越南菜馆。
这倒是出乎他预料了。
一袭白鞋连衣短裙装扮的郑静静，伴随着淡妆薄施的，仿若年轻了十多岁，着实有几分惊艳，惹得周围之人频频侧目。
唯独吴涛最是无感。
实在是这幅形象装扮眼下看着新鲜性感不假，可在吴涛的记忆里，早就看得免疫了。
这一切反应被郑静静尽收眼底。
尽管形象上的标新立异失败了，但她并不气馁，依旧热情如初地招呼着吴涛进门入座。
结果弄得吴涛很是过意不去，“郑主任，本来说是我请你吃饭的。只是我对这边实在不熟，结果弄成你请我了似的。”
“没关系！”郑静静洒脱地道：“现在谁不知道你吴大老总的饭局最是难约？所以你能赏光，我已经是谢天谢地啦。怎么样，对这家馆子还算满意吗？”
吴涛左右打量了一番，着实有些越南本土的风情，于是点点头道：“很不错，看来郑主任选择这里，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呢。”
和聪明人讲话就是轻松。
郑静静眼见自己的一番苦心布置，对方已经收到，便也不再多提，而是语气一转道：“吴总，今天我们是私下吃饭，你就别叫我郑主任了，叫我静静就行。”
这女人真是会说话。
到头来，弄得吴涛开不了口，一时间很想静静。
左右没辙，他只有认了，“好吧，静静。”
点菜的过程，郑静静几乎没让吴涛操心，显然是对这家越南菜馆极为熟悉。
就连菜馆老板娘都过来和她打招呼，容貌上一点都不看出来是个越南人，倒是口音着实有些东南亚一带的味道。
怪不得老人常说，容颜易变，乡音难改。
直到老板娘离开，郑静静这才得空推介道：“吴总，一会一定好好尝尝冬阴功汤，是这家的招牌菜。还有……”
眼看着俩人聊天要往吃货方向转，吴涛耐不住打断道：“郑主任，哦，不，静静，你说会让我不虚此行的，究竟是有什么消息？”
郑静静淡眉一条，双臂交叠放在桌上，整个身子都压过来，美眸灼灼地道：“难道让你不虚此行的，除了消息，就不能是点别的什么吗？”
吴涛一怔，这位美女官员，该不会真的想要为人民‘服务’吧？
要真是那样的话，此地根本不可久留了。
眼瞅着吴涛怔怔然间，已经想到了跑路的心思，郑静静忽地绷不住了，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乱颤的，惹得旁人纷纷看过来。
“吴总您呆萌的样子真可爱，你猜得没错，我的确是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呢。”
正说着，饭菜一股脑地全上来了。
郑静静安排好桌上的美味，这才得空道：“是这样的吴总，根据中海那边的消息，说是有人想要在中海张江那边，搞个软件工业园试点。”
吴涛当即一凛，“有人想要山寨我们的战略创意？”
“差不多。”郑静静脸现郑重道：“而且是个外资，听说中海政府没拿到软件谷计划的试点，正准备借这位外商之手，报一箭之仇呢。”
吴涛心里一动，“知道是哪家外商吗？”
“听说，是个投行，叫什么鱼来着，”郑静静皱眉凝思，“让我想想，对了，好像叫飞鱼，没错，就是飞鱼投行。”
吴涛顿时放松下来，靠向椅背道：“是他们呀！”
“怎么，吴总认识？”
吴涛点点头，“我们是老对头了，也只有他们敢干出这种山寨创意的事。”
“那你打算怎么应对？”郑静静追问。
“为什么要应对？让他们搞就是了。”吴涛双手一摊，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要是能真正搞起来，算我输！”
起初郑静静还觉得吴涛这不管不问的态度有些不负责任，听到后来，顿时眼前一亮，原来之所以不管不问，那是因为心里有底气啊。
真的好霸气！
郑静静心里不由一荡，若是自己年轻个十来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个男人扑倒……
第1130章 万事俱备，只差一个陪衬
在南锣鼓巷吃完晚饭，其实首都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从越南菜馆里出来，郑静静羞涩得像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撩了撩难得披肩的长发，期待着吴涛能请她去喝一杯咖啡什么的。
结果吴涛主动伸出手来，竟然整出了仪式感，“郑主任，我们这次合作很成功。软件谷计划推广开来的时候，不会忘记你这样默默无闻的奉献者。同时，我很期待我们下次的合作。”
郑静静知道今晚是到此为止了，心里微微失望的同时，脸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
毕竟吴涛这话里，该说的已经说了。
“吴总，我也很期待。江东省驻京办，随时欢迎吴总前来考察。”
“那么，”吴涛收回手，双手叉袋，“郑主任，需不需要我给你派个车？”
浸淫官场已久的郑静静很明智地见好就收，微微然一笑，“谢谢吴总，但是不用了。我住的地儿离这儿并不远。”
“那么，吴总再见。”
吴涛原地不动，点点头，“再见。”
回去的路上，吴涛边走边琢磨着郑静静之前的表现。
很显然，对方很努力地想要成为自己手中的一颗棋子。只可惜，一直以来他在官场中走的都是上层路线，底层他从来没有布局过。
至于飞鱼投行搞出的山寨版软件谷计划问题，梁言成之所以没有通知自己，大抵也是觉得这事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威胁罢了。
信步溜达回四合院的路上，吴涛兜里的电话响起。
拿出来一看，是帕尼斯的电话。按照对方的性子，没什么重大的事情，轻易不会这么打搅自己的。
所以吴涛郑重地接起道：“嗨，帕尼斯，是我，有什么事？”
“根据我的消息渠道，菲戈和霍华德怕是要有所动作，在中海开发区复制一个软件谷，抢我们的风头。”帕尼斯急促的声音传来。
吴涛听完，浑身一松，“就这事？”
“是的。”帕尼斯一愣，“这么说，你知道了？”
“是的，帕尼斯。”吴涛语出轻松地道：“其实我觉得，现在软件谷计划万事俱备的，就差这么一个陪衬了，这样挺好的。说不定更能体现出我们软件谷计划的成功之处呢，不是么？”
隔着电话，帕尼斯都被这乐观情绪感染到了，随手解开因为洗澡而束起的栗色头发，“你说的对，吴，是我过度担心了。”
说话间，吴涛抬脚便进了四合院。
偌大的院子里，白天不觉得多么出彩。到了晚上，被灯火通明一映衬，竟然有种童话般的绚丽多彩。
再加上，凉亭里的俩女人，全都不约而同地穿了白衣。
一个婉约娴静，一个超然除尘，竟让这小院平添了一番童话般的色彩。
眼见吴涛出现，丁甜甜下意识地迎出来，素颜的俏脸上，带着意外和欣喜，就像个期盼丈夫回家的妻子。
不过行动归行动，但在言语上，傻白甜还没那么直白，“这么早就回来了？”
换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话是不欢迎的意思呢。
于是吴涛哦了一声，作势转身道：“看来我回来早了，那我再出去溜达溜达。”
“别啊！”丁甜甜惊呼出声，连带着纤手都拉扯住了意欲转身的吴涛。
结果看见回过头来的吴涛，脸上浮现的淡淡笑意，这才轻捶了一下道：“就知道逗人玩！”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回凉亭，花婶早已站起来说：“你要是再不回来，甜甜更加度秒如年了。”
丁甜甜一跺脚，娇嗔地道：“花姐，我哪有？明明就是人家做的榴莲酥快没味道了嘛！”
“是是是。”花婶知道傻白甜脸皮子薄，也不多分辨，径自道：“我这就去弄点水来，让小涛洗洗手，再尝你做的小点心。”
夜凉如水。
后海的天空清朗一片，难得地看见繁星满天的绚丽一面。
石桌上的点心被消灭了大半，吴涛的肚皮再一次地鼓胀起来，圆圆的，坐着着实不太舒服，于是只好起身在院子里转圈似的溜达，消食。
丁甜甜就这样傻傻地坐着，手捧着下巴，一句话不说，嘴角始终萦绕着笑意。
仿佛这样就拥有了全世界，特满足。
不知不觉间，困意来袭，伊人竟然靠着廊柱睡着了。舒展的俏脸，满足的笑意，格外的安心。
直到肚子里舒服了些，吴涛这才回到凉亭，远远看见那靠着廊柱打盹的靓影，忽然心底触动感怀一片，嘴里不自觉地哼起了小调。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
声调轻柔婉转，以至于都没惊醒打盹的傻白甜。倒是随后过来的花婶动容非常，“这是什么歌，听着怪舒服的。”
结果靠着廊柱睡得正香的傻白甜，一听说有歌听，顿时惊醒道：“什么歌，听着舒服？”
花婶指了指吴涛道：“小涛刚唱的，特动人。”
“再唱一遍好不好？”傻白甜眼巴巴地哀求道。
没人能够拒绝这种要求，更何况花婶也难得地露出如此感兴趣的一面。吴涛清了清嗓子，端起花婶刚刚斟好的花茶，一饮而尽道，“好，那我就再唱一遍。”
当那轻柔婉转的旋律再度响起，花婶当即沉浸其中，一脸迷醉。
而初次听到这首歌的傻白甜，听得更是专注沉迷。
有收有放，有感有怀。
听到后来，意犹未尽间，已是泪流满面。
吴涛回过头来，瞧见旁边两张清泪横流的俏脸，猝然一惊，“你们没事吧？”
花婶当先止了泪流，“小涛，你这首歌真是感动得要命。如果让甜甜去唱，肯定又能火遍全国。”
傻白甜犹自沉浸在旋律之中，一脸怔怔的样子，根本没听到花婶的话。
花婶摇摇头，俏然起身，拍拍吴涛的肩膀道：“你呀，哪个女孩子能受得了你这手段……”
吴涛很莫名，“花婶，我怎么了嘛？”
“没什么。”花婶头也不回，逃也似地走开了。
吴涛回过头来，傻白甜已经擦干了清泪，注视着他的美眸中，清淡之下，掩饰不住浓郁的迷恋和专注。
想起刚才花婶的提议，吴涛当即道：“这首歌送给你做新专辑吧？正好你也有段日子没出歌了。”
“不。”傻白甜忽然摇摇头。
“为什么？”吴涛很是意外。
“因为我舍不得。”傻白甜一脸认真，“我想留给自己。”
第1131章 规模浩大的软件谷工程
丁甜甜结束首都公干之时，恰逢吴涛需要赶回金陵，参加软件谷工程奠基仪式的日子。
于是俩人干脆顺道，一起飞回金陵。
至于软件谷计划金陵项目的一些前期工作，已经由秦潇潇带队前去落实了。而胡宁作为这个项目官方代表，也早早提前过去了。
这段日子，大抵是丁甜甜许久以来最幸福的日子了。
飞翔在平流层上空的短暂时间里，她甚至很任性地靠在吴涛的肩头，故作假寐。
然则这样令人心动的时刻，她又怎么能睡得着？根本就是每分每秒都心如鹿撞的，砰砰直跳。
至于后来……
后来什么都没发生，丁甜甜最终真的睡着了，以至于飞机落地时醒来，心里一阵阵地懊恼不迭，觉得这样的独处时光，竟然被睡觉耽误了，实在是太奢侈了。
下了飞机，便兵分两路。
丁甜甜带上墨镜，从vip通道悄无声息地走了。倒是吴涛自己，因为金陵市政府这边组织的迎接仪式问题，需要从国内到达的正门出去。
正门外，金陵市政府的车队一字排开。
江东省电视台的长枪短炮也早就提前架好了。
而前来迎接吴涛的最高长官，更是火线提拔起来的省委常任委员、金陵市书记安定国。，
能够享受如此阵仗的，除了吴涛，也不作第二人想了。
荧光灯下，这位准翁婿俨然和谐友爱的政商代表一样，展示了亲切交谈和亲密合作的一面。
倒是上了车之后，没外人的情况下，这爷俩的关系便自然随意起来。
吴涛颇有些惊甫未定地道：“安叔，你搞这么大阵势，搞得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有这个必要么？”
安定国瞥了他一眼，国字脸一凛，官威顿显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金陵这边我初来乍到的，有人看我不过眼，只好拿软件谷计划造造势。而且，这是得到了老板首肯的事。”
既然是官面上的事，吴涛便也不再多问。
软件谷计划落实在金陵的项目全称为江北新区软件谷工程，区域范围涵盖了天行游戏公司在内的原高新技术产业园。
即便如此，这样的国家重点工程，也必须隆重地把配套工程搞好搞全。
所以这奠基仪式便定在了原高新技术产业园旁边的新地块之上。
政府车队一路从城南开到江北，绕着新开辟出来的软件谷工程地块转了一圈，配合着安定国巡视一圈，这才发现这次的动静之大，地块之广。
避开电视台长枪短炮的空档，吴涛悄声问了句：“安叔，这么大的地块，会不会太铺张浪费了点？”
“二十多万亩的地块，大么？”安定国不明就里反问道。
问完才发现吴涛是真的意外，于是跟着解释道：“这二十多万亩地，也就十多个平方公里，涵盖了软件园，以及日后软件园人才的安置地，包括数个楼盘、街道，甚至配套的医院等等。”
吴涛不由失笑。
安定国不以为然地续道：“你别笑，起码美国的硅谷，也不仅仅是指软件公司的那些地盘建设吧？”
这么说，倒是也对。
一直以来，金陵都想把整个江北区带动发展起来，改变以传统石化为主体的落后发展局面，如今总算是找到个契机了。
等到电视台的采访车走了，吴涛便和安定国分开，上了随后跟来的自己车队。
而之前打前站的秦潇潇和胡宁几人也都到位了，于是在劳斯莱斯车上，众人便先行开了个小会，确定了翌日参加奠基典礼的流程，以及作为主要投资方，需要对外披露的经营生态和部分细节问题。
这种事半点都不得马虎，尤其是现在中海那边，还有个山寨项目组，等着继续从自己这边抄袭创意，复刻一个同样的软件工业园呢。
正事谈完，车队也过了长江大桥，在吴涛的吩咐下，直接开往御花园别墅。
毕竟舟车劳顿之后，又经过这么一趟马不停蹄的折腾，即便年轻的身体，他也有些乏了。
只是临了，他又忍不住问起这么大地盘的后续开发问题。
秦潇潇对此显然是有自己独到的看法，“老板，我觉得江东省这边打算把软件谷及其配套工程搞这么大，其实本质上是为了把蛋糕做大。”
“……一来，蛋糕大了，分配的余地也大；二来，蛋糕大了，日后真成事了，影响也大。”
这话说得，不仅吴涛豁然开朗，就连胡宁也深受启发。
毕竟在和政府打交道方面，她也算是个正儿八经的小学生。
经过秦潇潇这么一提点，吴涛当即想到了很多，临了不忘叮嘱道：“对于软件谷这边的工程招标，华耀集团的投标问题，你给把把关，注意质量，不要数量。”
秦潇潇当即会意地点点头，“放心吧，老板，我们会让整个过程让人无可挑剔。”
与此同时，飞鱼投行。
摸不到金陵软件谷工程更多细节的情况下，菲戈对于自己的中海软件工业园计划，该怎么进行下去，也是一脸的茫然。
在企划团队起草的策划案中，只有生硬的框架，内容一点也不翔实，以至于和中海政府谈判，都进行不下去。
就在这时，霍华德兴匆匆地推门而入。
“菲戈，根据最新得到的消息，金陵软件谷工程地块面积将近6平方英里。中海政府只愿意拨出1平方英里给我们，那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这场竞赛，总不能还没开始，我们就输了吧？”
菲戈一脸意外，“要这么多土地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霍华德摊手耸肩，“但我知道，我们的计划用地，一定不能比华夏吴少。否则我们还竞争个什么劲？干脆直接认输好了！”
菲戈也很无奈，“好吧，通知企划部，把建设用地改成10个平方英里！”
说完菲戈很快想到另一个重要的问题，“可是霍华德，这样一来，我们所需要投入的资本会成倍成倍地往上涨。这会对我们投行的资金造成巨大的压力，甚至于完全停摆都有可能。”
“你说的不错，菲戈。”霍华德也不由凝重地皱起了眉头，“可是资金方面，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项目抵押给中海政府，以获取更多的政策性贷款。况且，整个工程不是一蹴而就的，只要我们逐步推进，一环套一环，慢慢总会周转过来的，不是么？”
对此菲戈想了想，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勉强地点点头，“好吧，先这么办吧。”
第1132章 寻常人家的烟火气
御花园别墅2栋，吴涛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是异常的清净。
起初他没怎么在意，径自回房补了个短觉。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床头的手机震醒的。
摸过来一看，不是工作上电话，竟然是顾瑾打来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顾瑾便突突突犹如机关枪一般地冲口而出道：“小涛，听说你回金陵了，今晚过来吃饭，顺便把蓉蓉带回来。”
然后连给吴涛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便把电话给撂了。
当然，就算给他思考时间，吴涛也只能答应。毕竟安定国走马上任的，家里头肯定是一道搬过来了。
他身为晚辈的，本来就该去尽尽地主之谊的。
起身简单洗漱之后，换了身清爽的衣服，这才下了楼。结果到了楼下，才发现家里依旧特别清净，连个人影都没有。
往常这个点，早就该有人下班了才是。
左右转了一圈，最终吴涛还是下了地下室，找了瓶上好的波尔多葡萄酒带上，作为去看望安定国两口子的礼物。
结果进了地下室，吴涛顿时愣住了。
酒架上的红酒，竟然是一瓶不少。
这就奇了怪了！
按照施千雪的性子，几个月的功夫，起码也得少上三分之一的。
满腹疑惑地回到一楼，正碰上一身休闲装的丁甜甜走进来，一脸期待地邀请道：“今天没人做晚饭吧，要不到我家去吃？”
“你怎么知道我家没人做晚饭？”吴涛顿时抓住了关键。
丁甜甜撩了撩披肩的发丝道：“看来你还不知道呢，美姐念着你和蓉蓉都毕业了，要有独处的空间，所以带着她们全都搬出去住了。”
吴涛一拍脑门，怪不得，这家里像是许久没有烟火气的样子。
丁甜甜说完，目光落在吴涛这一身利整的打扮上，当即猜忖道：“你今晚是有什么应酬么？”
“哦，对了。”吴涛回过神来，扬了扬红酒解释道：“安叔一家刚搬到金陵来，叫我今晚过去坐坐。”
“这样啊……”即便是失望的声音，丁甜甜都尽量让自己显得莞尔雀跃一些，免得吴涛有什么心理负担。
然而吴涛看在眼里，终究有些不忍心道：“这样吧，等我回来。”
丁甜甜先是期翼，接着又特理性地轻摇臻首，“还是算了吧，一会蓉蓉回来，你还是好好陪她吧。”
这种谦让的态度着实有些别致。
只是，吴涛忍不住笑了，“傻瓜，你觉得蓉蓉她有机会跟我回来么？”
经这么一提点，丁甜甜瞬间明悟过来，俏脸上尽是忍俊不禁的好看道：“这么说来，美姐她们是白白给你们腾地了？”
吴涛点点头，仰首望天。
然而丁甜甜却是忍不住欢欣鼓舞，跟在吴涛的身后，脚步愈发欢快。
劳斯莱斯抵达天安公司的时候，安蓉的办公室里果然亮着灯。
不仅如此，整栋办公楼里，亮灯的办公室都不在少数。看得出来，兼并重组之后的天安集团，面临的压力着实不小。
碰见童童的时候，这个昔日青涩的秘书，如今已经烫起个波浪卷，特别的韵味成熟。
捧着手机在那儿，满脸尽是矛盾之色，看得出来，八成是谈男朋友了。
“怎么，你们安总还没有放你走的意思？”
童童被突然进来的老板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lotus手机当即掉桌面上去了。
“老……老板，您怎么来了？”
吴涛不无玩笑地道：“我来解放你，怎么，不欢迎啊？”
如此一来，搞得童秘书，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吴涛施施然间，自然不会和小秘书为难了。径自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房门道：“安总，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安蓉原本特认真严谨的工作状态，便被这么一句话给打破了。连带着外头的童童，都跟着掩嘴偷笑，忍俊不禁的劲儿，也真是难为她了。
然而吴涛觉得自己没什么错。
今晚顾瑾叫他过去吃饭，固然有初来乍到张罗一场的意思，也不乏借他之便把安蓉拖回去的意思。
于是吴涛回过头来问童童，“童秘书，顾阿姨是不是打过电话来了？”
童童据实回答，“是的，书记夫人已经打了三个电话来催了。”
“所以，走吧！”吴涛二话不说，拉起人就走，一边走一边吩咐童童道：“你可以下班了。”
初夏的夜晚，热浪犹存。
走在大楼呼吸上一口燥热的空气，安蓉浑身一松，甚至还嗅出点新鲜空气的意味来。
安定国这次回来，并没有直接搬进上头给他分配的独栋小楼，而是先回了原先身为省委大秘时所住的机关楼房。
吴涛跟着安蓉进了家门，顾瑾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把扯过自家女儿，回头却对安定国没好脸色地道：“这辈子我造了什么孽，竟然和你们父女俩这样的工作狂生活在一起。”
安定国眼见没外人，干脆懒得搭理她。
等到饭局开始的时候，正赶上江东省新闻联播里，播报安定国和吴涛一起视察软件谷项目工程的系列报道，顾瑾又开始眉开眼笑，合不拢嘴了，全然忘了刚才对丈夫的数落和絮叨了。
“小涛，你都成国际著名投资家和企业家啦？”顾瑾笑眯眯地问着吴涛，其实心里却是洋溢着身为常委夫人的自豪感。
吴涛浑不在意地摆摆手道：“瑾姨，那都是他们随便说说的。”
“那也比你安叔强。”顾瑾执意地道，接着话锋一转，对准安蓉道：“蓉蓉啊，你整天瞎忙什么呢？小涛的成就已经那么大了，要我说，你们赶紧结婚生个孩子，比什么不强？成天里忙这忙那的图什么。”
然而安蓉正是满心干事业的时候，对于这样的催婚，没来由地反感。
当即撇撇嘴道：“不就是上个电视嘛，他能上电视，我也能上，而且绝不会以吴总夫人的名义上。”
一听这话，顾瑾就一阵阵地发愁，“你这孩子，叫我怎么说你！”
安定国顿时不乐意了，“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做主，你操那么多闲心做什么？”
一顿饭，就在这样的磕磕绊绊中过去了，虽然有那么一丝小小的不和谐，但是却充满着寻常人家的烟火气，倒也怡然自得。
第1133章 腾讯上市的顾虑纷扰
翌日一早。
金陵江北新区，软件谷项目的地块上。
彩旗飘飘，旌旗伸展。
作为全国首个软件谷计划的项目试点，省里是特别的重视，连戴书记都亲自过来为这个试点项目站台了。
因为戴书记清楚，这个项目里涉及到的梁言成、安定国以及吴涛任何一个人，都足以让他亲自到场了。
更何况还是三人共襄的一次盛举呢。
政界大佬云集，而商界的同僚也不甘示弱。
除了天启投资的代表秦潇潇之外，量子信托的莫莉，摩根亚信的帕尼斯，以及三井财团的藤原丽奈，全都出席了。
摄像头一排扫过去，个个都是分量十足的知名人物。
奠基仪式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甚至连胡宁的发言稿，都经过重重把关和反复的演练。
然而，仪式结束后，不到半天时间，网络上便铺天盖地地传遍了。
到处都是关于国产硅谷发展的讨论和期待。
这可是能让华夏人切身感受到变化的高科技产业，同时也是在技术差距上和国外同行最小的典型产业之一了。
而省电视台所采集的影像资料，不仅第一时间制作成新闻播出，而且直接报送央视一套，作为典型的经济发展类新闻播出。
中海的飞鱼投行。
看着几近刷屏的软件谷项目新闻及讨论，菲戈看得是眼花缭乱。
原本想从这些繁杂冗余的互联网信息中挖掘出点有用的东西，可是直到看得眼睛发酸，也没有结果。
一来这些信息里有效的实在太少了；二来即便拥有翻译软件，理解起来依旧费劲。
不管怎么说，同样都是软件园项目，这风头显然已经被吴涛那边抢了过去。
中海这边的软件园项目，也只有在规模上更大一些，投入上更多一些，方才能借助中海的国际化都市影响力，扳回一筹。
菲戈正自揣摩着，霍华德一脸阴沉地敲门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菲戈见状，心知不妙，但仍旧耐着性子问道。
霍华德一掌拍在桌面上，“我们刚提出的规划需求，被中海政府驳回了。他们说10个平方英里的规划太过庞大，一来必须报批中央，二来中海浦东没有这么大的面积。”
菲戈起先并不动气，而是琢磨着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听说华夏人办事，必须用钱开道，我们是不是也该入乡随俗？”
“有必要这样做么？”霍华德是一脸老大不情愿，“毕竟这件事其实是双赢的事，不是吗？”
“试一试，”菲戈转动着手指上的铂金指环道：“情况总不可能比现在更糟糕了，不是么？”
就在金陵江北软件谷项目奠基开工后的三天，深市南山软件谷项目紧接着开工奠基。
吴涛带着莫莉几位投资人，来回奔波，总算是参加完各种流程和仪式了。
这是吴涛两世为人头一回来到这个改开最前沿的阵地，深市。
车队行驶在宽阔的深南大道上，吴涛和莫莉等人说起，这里当初只是一个小渔村，莫莉几人纷纷瞠目结舌的，简直不敢相信。
这毕竟是用短短二十年左右建立起来的现代化城市，绝对算得上是奇迹之城了。
如此一来，莫莉和帕尼斯顿时这里充满了好奇，打算回到酒店之后四处去逛逛。
至于藤原丽奈，因为推进半导体产业的事情，有很多的工作需要处理。
而吴涛就更不必说了，他已经接到了马化腾的邀请，秦潇潇负责作陪。
晚餐的地点定在深市老牌酒店晶都，见到马总的时候，对方穿得那叫一个正式，带着眼镜，整个一文质彬彬的文人装扮。
以至于吴涛酝酿已久的‘老马’二字硬生生地憋在肚子里，没叫出口。
毕竟人家分明就不老嘛。
“吴总，”马化腾握着吴涛的手道：“真的很荣幸您能赏光，当初要没有您召集的首届互联网大会，也就没有腾讯的今天。”
这个功劳吴涛可不敢自居，当下反握住对方道：“马总过谦了，我可是知道，你当初酝酿qq这个创意可是由来已久的了。”
马化腾不由一怔，自己酝酿也只是在心里揣摩，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心思的？
然而不等他追问，便被旁边的张志东打断道：“吴总，其实腾讯qq能走到今天，更应该感谢您当初救icq于水火之中，避免被美国在线逼得没有退路了。”
吴涛被张志东握着，觉得这事就更有些夸大了。
这事不过是当时和霍华德对擂时，捎带手的事，压根就没怎么费心。
不过通过这两件事，吴涛也看出来了，对方这是积极地和自己拉关系，攀交情。
既然如此，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便也干脆听之任之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马化腾话题一转，便谈到如今深市南山的软件谷项目上来。
“吴总，你下如此大的力度，发展软件谷项目，是不是对未来国内互联网产业特别看好？”马化腾放低姿态道：“毕竟我们都知道，两年前的互联网泡沫崩溃时，结果是极其惨烈的。”
吴涛放下筷子，目光扫过众人，方才点点头道：“不错，任何一个产业的发展都是有其固有的周期性，互联网产业也不例外。只是作为高科技产业，它的产业周期比传统产业要短很多。”
“……而且从咱们的互联网大会越办越红火的趋势上来看，我觉得未来的互联网产业，将在我们手上复苏。所以这才有了软件谷计划。”
这一番话回答的半真半假的，倒真是把马化腾和张志东给镇住了。
瞧瞧人家这都是什么谋略，什么格局！
秦潇潇也趁机插了句话道：“马总，张总，这南山的软件谷项目，还需要你们的多多支持。另外，今年的互联网大会，也要帮我们软件谷计划多多宣传宣传哟。”
二人一听，顿时连忙应承下来。
紧接着，马化腾端起一杯酒，趁着敬酒的功夫道：“吴总，你是互联网大咖，投资行家，我这还有个问题，一直有疑虑，想跟你请教。”
吴涛一挥手，“什么请教不请教的，马总你直说无妨。”
“你也知道，腾讯眼下正在谋求上市，只是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担心在这互联网产业尚未彻底回暖之际，一不小心栽了个大跟头……”
怪不得一直欲言又止的，敢情是有这方面的顾虑。
其实这也难怪，是骡子是马，眼看就要上场溜溜了，心里患得患失是难免的。
只是话未说完，吴涛便笑着放下酒杯道：“马总，任何事情都有风险。何不让腾讯的上市，成为下一波互联网热潮到来的嘹亮号角呢？我看好你们哟……”
第1134章 踌躇满志，踏上新的征程
晶都酒店。
吴涛的一番话，说得马化腾心里诚惶诚恐的，甚至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瞧见对方面色有些犹疑，秦潇潇见机举杯道：“马总，不瞒你说，之前老板了解到贵公司打算在港股上市，他还问我，为什么不选择在纳斯达克上市？”
文质彬彬的马化腾脸色瞬间就红了。
倒是张志东嘿嘿一笑，硬着头皮说出了缘由道：“当初和美国在线的icq即时通讯软件闹得很不愉快，我们主要是担心，进入美股市场，会在这方面被挟制，有麻烦。”
吴涛微微一笑，自顾自地吃着菜肴。
秦潇潇话里有话，层层拨开地道：“张总，你们进美股市场有担忧，完全可以通过我们来摆平。当然了，我提这事是什么意思呢？”
提出之后，秦潇潇紧接着答道：“这说明，老板他打一开始就认为腾讯有足够的实力在美股上市。如今你们既然选择在港股，那就更不用愁了。”
话说到这份上，众人疑虑尽消。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也奠定了良好的合作基础。
天启投资会在腾讯上市这件重大的事情上做出支持，而腾讯作为深市的互联网企业，会以主动的姿态加入南山软件谷项目，作为龙头企业，树立起积极效应。
这是双赢的局面。
至于腾讯qq和天景校内网在业务上的竞争局面，并不影响双方在大的层面上的合作交流。
结束深市之行，已经是7月初，吴涛同秦潇潇一道，径自做飞机飞回首都。
距离第五届互联网大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在此之前，吴涛必须参加首批管培生的入职和培训课程。
加之清华的毕业典礼也定在了7月初，正好趁此机会一道参加了。
飞机头等舱内，秦潇潇陪在吴涛身边，顺道着谈起了腾讯上市前的最终股权结构。
这其中，天启投资控股比例一直维持在50%，和马化腾的创始人团队持平。而本次腾讯港股上市，将采取增加股本稀释原有股东比例的形式进行ipo。
最终天启投资的持股比例肯定会被进一步稀释。
这些信息倒是和吴涛之前了解到的大差不差，所以他并没有过多的关系。
倒是腾讯这次的上市，让他想到一些旁的事情，回过头盯着秦潇潇问道：“听说过mih和盈科数码么？”
秦潇潇不明白自家老板为什么问起这事，但依旧据实回答道：“mih作为南非报业旗下的投资部门，早在去年的时候已经进军国内资本市场了。之前我们在个别项目上，有过交集。”
“……至于盈科数码，我们了解不多。”
其实也难怪，以盈科数码如今的体量，着实还不够被天启投资这样的资本帝国看在眼里。
吴涛饶有兴致地道：“盈科数码你或许不知道，李泽楷你一定听说过吧？”
秦潇潇顿时明白过来，“你说的是李超人的大儿子吧？听说那人眼光不怎么样，好几项投资都很平平，没什么建树。”
这个，吴涛不用多问，也知道没错。
毕竟前世腾讯上市，这位超人之子可是因为过早地抛售了腾讯股票，而成为业界很长时间的反面教材。
话说到这份上，吴涛突然没什么谈兴了，“腾讯上市的事情，你继续跟进。没什么大的问题，不需要跟我汇报了。”
秦潇潇趁机道：“那么腾讯上市之后，我们是继续持有，还有有计划地减持？”
吴涛摆摆手，“这方面我不提供建议，根据投资顾问小组的结论来。该减持减持，该持有持有。”
毕竟加入了校内网这个变量之后，吴涛也说不好今后腾讯的股票能否像前世那样气势如虹地一路暴涨。
所以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走一步看一步最是稳妥。
7月7日，晴。
首都酷暑难当，柏油路面上的温度高到可以直接煎荷包蛋了。
在这样的日子里，清华园大礼堂里，欢聚一堂的。
98界毕业生各自身着特定的学士服，神情肃穆地坐在台下，感受着这份属于他们的成功时刻。
主席台上，王大中身着大红的校长服，亲自主持会议。
吴涛一身黑色学士服，默默地坐在经管学院方队里，颇感自豪。
只是这学士服上的粉色垂布显得有些娘气，让人觉得不大习惯。
相反，同样的一身学士服穿在安蓉的身上，不仅落落大方，而且尽显女神风范。
安蓉一走上台，整个大礼堂里便自发地掌声一片。
连王大中都忍不住开了句玩笑说：“哟，这掌声，比我讲话时还要热烈嘛！”
这话顿时引起下面同学们一片善意的哄笑。
而上台之后的安蓉，更是先冲台下鞠了个躬，表示对这片厚爱的特别感谢。
旁边的蔡宝推了推吴涛道：“老大，在我印象里，学校级的重大会议，都少不了你上台。这次突然不上台了，是不是很不习惯？”
这话一问出口，隔着安蓉空位的金月也回过头来，一脸好奇地看着吴涛。
吴涛摊摊手，耸耸肩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比起上台发言来，我更喜欢待在人群里，听别人讲话。”
蔡宝不得不服气道：“老大，这话换作是我说出口，旁人一定会觉得我太酸。偏偏从你嘴里说出来，不仅不觉得酸，反而让人觉得高明。”
金月美眸灼灼地插了句话道：“那当然，只有老板有资格说这话。”
“哟哟哟，可以啊，金月同学。”蔡宝顿时揶揄道：“这还没入职报道，便先惦记上老板的马屁了？”
金月怒目圆睁，故作一脸凶相。
结果蔡宝偏偏不吃她那一套道：“别忘了，金月同学，我现在可是你的前辈哟。”
金月握紧小拳拳道：“我迟早要超过你，领导你！”
“哎哟哟，我好怕怕。”蔡宝故作较弱状，气得金月牙根咬得咯咯直响。
唯独蔡宝旁边的刘艳林一脸嫌弃。
毕业典礼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直到结束的时候，很多人仍旧意犹未尽。
毕竟这是代表着跟过去的四年青春告别，然后踏上新的征程。
有的人恋恋不舍，有的人踌躇满志。
但是98级的经管学院毕业生们，却是最为斗志昂扬的一波人。
因为他们之中出了一个高不可攀的榜样。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只是当时不为人知而已。
直到很多年以后，当有人细数华夏企业家名录时，才发现一个特别的现象，他们称之为：98清华经管帮……
第1135章 管培生体系正式启动
毕业典礼之后，首都迎来了两场暴雨，随即气温便犹如吃了猛药似的，蹭蹭往上涨。
和安蓉的电话里，吴涛得知，金陵也好不到哪里去，干脆就不来回地折腾了。
反正不管在首都的四合院，还是金陵御花园别墅，都是他自己一个人。
没什么实质性区别。
倒是在毕业典礼结束之后，吴涛整个人的状态改变了不少。再也没有学业分心，整个人全身心地扑到了工作上，以至于随之而来的工作节奏也跟着加快了很多。
起码身在首都的时候，每天他都会去天启投资的西单分公司。
就像是寻常上班一样。
如此一来，吴涛这才发现，居首都，大不易。
以前偶尔几次地到西单这边来，倒是不觉得。如今天天朝九晚五地过来上班，才发现首都这个国际‘堵’城的本质。
不足六公里的路程，车子起码要开个半个小时以上。
这还属于顺利的情况下。
遇到不顺利的路程，四十分钟，乃至一小时的路程都有过的。
几天下来之后，吴涛算是明白，秦潇潇在这边总是上班比较早到的原因了。
转眼到了七月中旬。
作为管培生计划的发起方，天启投资西单分公司正式迎来了全国各地的二十名管理培训生精英。
在这里，她们将迎来为期一个月的初期高效培训过程。
只是，在此之前，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培训是什么样的体验。
金月就是带着这样的期待，出现在西单分公司的楼下。
自打毕业典礼之后，她连老家都没回，便把在首都几年攒下来的零花钱，认认真真地给自己添置了几套正儿八经的职场工装。
为的就是迎接这入职报道的第一天。
只是一路挤着地铁过来，好好的职业工装，挤得有些皱巴巴了。
这让金月很是懊恼。
尤其是见到天启投资门前那气质高贵的大洋马同事，不管从职业表现，还是从装着打扮上，都让她感到自惭形秽。
好在前台的大洋马同事，并没有因为她的穿着表现而有任何的轻视之意，依旧热情如常地把她带到了公司的人资中心。
虽说在终面的时候，金月见识过天启投资内部的盛况。
可和今日比起来，她发现自己当初的见识仍然很浮于表面。
当她拿着入职单，穿梭于公司各个部门时，才发现天启投资不愧是享誉国际的资本投资公司。
因为这里不仅拥有国际化的办公氛围，而且各方面条件都是世界一流。
各种别出心裁的休闲区，自不必说。但是作为新人报道之后，签完合同，便量体裁衣，专门定做三套职业工装。
而这样的职业工装标准高达一千五百块！
一套抵她自己准备的好几套了。
量体裁衣之后，每个人当即领到了一台最高端的笔记本电脑，以及一部lotus phone系列手机。
虽说是已经退市了的ibm-thinkpad系列，但是其作为国际一流品牌的效应还在。而lotus phone系列手机的知名度更不必说了。
坐在临时分配的工位上，摆弄着最新的笔记本电脑，手里头捧着香气浓郁的手磨咖啡，金月忍不住激动地跺着脚，心里头是一阵阵地飘。
电脑刚一倒腾好，金月便迫不及待地把刚刚拍好的几张自拍，传到了电脑上，通过校内网帐号发了出去。
标题就是：入职天启投资的第一天。
发完了校友圈，金月心里美美哒，想着过段时间，职业工装到手之后，再拍一次，应该更妥切，更美美哒。
报道日的同一天。
和金月具有同样心情的管培生们不在少数，享受了这么好的待遇，那主人翁责任感和荣辱观便油然而生了。
即便是自身家庭条件不差的石乐乐，也被天启投资的大手笔给震慑到了。
唯一不确定的是，公司这边似乎没有交代住宿方面的安排。
毕竟在首都工作，住宿方面的开销是一笔不小的负担，虽说现在拿到手的条件已经不错了，但是如果能够解决住宿问题，那岂不是更好？
一直到午饭之前，几个先期报道的管培生凑到一起，全都懊恼着忘记问了这条。
如今回过头去，倒是都不好意思再去问了。
午饭是自助餐。
由于公司的国际化背景，自助餐里也是包含了中餐和西餐多种特色。
这样的标准具体是多少，金月说不上来。
起码和大学期间去尝过的酒店自助大餐，只好不差。
金月和夏天很快凑到了一块，连带着石乐乐也默不作声地跟在俩人身后。
挑好了满满的两个餐盘，一手一个正找寻位置的时候，旁边的夏天忽然碰了碰她，金月这才注意到就在面前不远处，坐着慢条斯理吃饭的吴涛和天启投资的秦总二人。
虽然是同学，金月这时候还是有些胆怯。
倒是夏天一脸大无畏的样子，扬扬首，挺着胸脯就过去了。
金月只好快步跟过去，至于石乐乐更是一脸无所谓地跟了上去。
“哟，是你们哪？”吴涛见到三人过来，一点见外的意思都没有，反倒特别欢迎的样子。
让人看了就知道是体恤下属很随和的老板。
其实作为老板，在员工食堂吃饭，往往是很尴尬的。
一来，往往大部分的员工不愿意和老板凑到一起，因为害怕拘束。二来，即便是有些熟识的老人，比如秦潇潇这样的得力下属，敢于和他凑到一起，陪他吃饭。
可是话题聊着聊着，便不自觉地拐到工作上去了。
以至于连这点难得的放松时间，都被工作内容所占据了。
所以对于夏天三人的到来，吴涛是极为欢迎的，只是面上不能太过表现出来，免得吓着对方。
好在坐下之后，三两句话一聊，这气氛便换快多了。
于是夏天便开始给金月使眼色。金月想着刚才主动上前的是夏天，这回无论如何也该轮到自己主动了，于是鼓足勇气，问起了入职员工的住宿问题。
吴涛很惊讶，随即听着秦潇潇在自己耳边耳语几句，便笑逐颜开，“秦总提醒我了，你们首月的封闭式培训，食宿和国际培训团队一起，全在五星级酒店。至于后面的住宿问题，依据你们分配到的各地公司情况，具体安排。”
夏天顿时大松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不用自己花钱了。
倒是金月敏锐地捕捉到一点关键信息，“等等，老板，你说国际培训团队？”
“没错！”吴涛点点头道：“你们的培训，将是国际一流管理团队的高强度培训。这么说吧，这个培训团队的档次，相当于特种兵界的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教官。”
石乐乐惊骇不已，“魔鬼教官团队？”
吴涛一脸胜似闲庭地道：“没错，这个国际化培训团队，也有个外号，魔鬼培训团……”
第1136章 步履维艰的中海软件园
仲夏酷暑，中海的天气宛若流火涤荡了大气，处处一片蒸笼的景象。
飞鱼投行。
即便是坐在凉风习习的空调房里，菲戈和霍华德依旧对这华夏的酷热感到心有余悸。
至少往常在洛杉矶，吹着西海岸的太平洋季风，从来没有感受到夏天会如此的难挨。
同样是太平洋沿岸的大城市，气候上的差距咋就恁么大呢？
其实和气候一样难挨的，还有菲戈和霍华德此时的心情。
同样一份软件园投资计划，吴涛那边落实起来，组合拳是一套接一套的，从最初的金陵江北软件谷项目，再到深市南山软件谷项目，无论哪一个都在当时掀起了极大的影响。
加之随后而来的互联网大会一开，两个软件谷项目很快迎来了不少种子项目。
以至于到现在，网络媒体上的讨论热度犹在。
甚至于华夏的官媒，还打算为此专门做一期专题节目。
对于媒体的力量，习惯在西方氛围下生存的菲戈，一向是敬而远之的。
因为西方媒体，往往是坏事的多，架势的少。
如今见识了华夏国内的情况，菲戈才发现，吴涛竟然能在媒体宣传这方面，运用得如此纯熟。
当然，话说回来，菲戈也不得不承认，中海这个软件园项目，前前后后和吴涛软件谷项目相比，差距绝不仅仅是因为媒体宣传的这一点。
准确地说，从项目策划前期，到合作谈判，直至最终的落地，每一步都推进的无比艰难。
站在中海写字楼的落地窗前，瞅着脚下这片土地日益拔地而起的钢铁丛林，菲戈苦闷得连和金发秘书**的心情都没了。
办公室门被敲响，菲戈收拾好心情，转身回到座位上道：“进来。”
霍华德拿着一沓子文件，一脸凝重地走进，“谢天谢地，菲戈，中海张江软件园项目的流程总算是跑完了。”
“感谢上帝。”菲戈白白的脸上难得大松一口气，“接下来，项目宣传方案做了吗？”
霍华德脸色瞬间凝重下来，“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怎么了？”菲戈本能地皱起了眉头。
霍华德一脸无奈地道：“按照中海官方的要求，让我们以软件谷类似项目或后续项目的噱头来宣传……”
话为说完，菲戈便果断摇头道：“这不可能！”
“我也这样认为。”霍华德深表赞同道：“但是他们的分析也不无道理，至少这样一来，能省掉我们的宣发成本，而且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借势。”
菲戈点着桌面强调道：“该投入的成本，不能省！”
“好好好！”霍华德当即表示屈服，接着话锋一转道：“那我们该以什么样的主题来策划宣传，才能在势头上力压华夏吴呢？”
菲戈没好气地道：“这方面交给企划部去做，直到提交让我满意的宣传方案为止！”
霍华德对这个批示不太满意，但眼下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还有另外一个问题，菲戈，我们不得不考虑！”
“什么问题？”
眼见菲戈脸上已经表现出不耐烦，霍华德小心翼翼地道：“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金陵江北软件谷项目，由天行游戏公司这个上市互联网企业打头；而深市南山那个项目，更有腾讯公司这个准上市企业率先入驻。”
“……如此一来，我们的中海软件园若是没有同等量级的互联网企业入驻，那岂不是就被比下去了吗？”
“这个……”菲戈陷入沉吟，眉头再度紧锁起来，“这确实是个问题！”
片刻后，脑海里灵光一现，菲戈激动地道：“中海贝尔实验室怎么样？这可是在华夏很有影响力的外资企业。”
霍华德稍一思忖，仍旧硬着头皮道：“我认为并不合适，菲戈。一来，中海贝尔不具有互联网产业的代表性，严格来说，它属于硬件领域；二来，它的体量不足与和天行游戏公司相比，甚至连腾讯公司都不如。”
“你的意思呢？”菲戈将这个问题抛给了霍华德。
霍华德当即建议道：“我认为我们最好引进一到两家华夏本土具有影响力的互联网软件公司，我查过了，能和天行游戏、腾讯公司同等量级的，至少有两家，阿里巴巴和网易。”
“既然如此，”菲戈当即拍板道：“那就把这两家企业全部引进过来，一定要配合独特的宣传方案，打响中海软件园项目的名气！”
“但愿吧！”霍华德起身的时候，明显有些底气不足，“我这就去办。”
作为华夏国内第一家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霍华德对于网易的威名，自然是有所耳闻的。
为了重振中海软件园项目的士气，霍华德当天下午便定了直飞华夏首都的飞机，来到了中关村网易大厦。
ceo办公室，丁磊接到前台电话，说有个老外找自己，心里是万分惊讶。
真正见到本人时，丁磊这才笑得颇具玩味，与眼前这位霍华德先生相谈甚欢的同时，心下是自有盘算。
早就听说吴涛和几个老外有过节，今日见面，才发现是感同身受。
明明是过来邀请自己加入中海软件园项目的，结果偏偏摆出一副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样子，什么具体的条件也不提，仿佛邀请你就是看得起你似的。
这让谁能受得了？
换作是别人，骨子里有‘崇洋媚外’基因的，没准二话不说，就傍上这条洋大腿了。
可是丁磊是首个在纳斯达克敲钟的人，对老外的秉性不说吃透，起码也摸出了个大概。
以至于他对老外，早就是敬谢不敏了。
当然，对于公司搬家的想法，丁磊是早就有了。
只是上市公司，轻易撤掉一家分部的影响，还是不可不考虑的。所以他琢磨的是，把网易的核心研发部门，往深市转移，毕竟那边有个南山软件谷，时机刚刚好。
更何况那是吴涛的项目，只要他不想天启投资疯狂抛售自己的股票，便绝不会傻到去和眼前的霍华德合作。
直到丁磊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完整，霍华德方才错愕至愣在当场。
这个华夏人，居然把自己给拒绝了！
这实在是太无理、太无知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即便如此，霍华德仍旧打算做最后的努力，他觉得这事还有点抢救的可能。
“丁先生，请容许我重申一遍。贵公司入驻中海软件园，我们将会提供独一无二的优惠条件，将来网易借助中海这个国际化都市的前沿平台，一定能够发展到更具世界性影响的局面。”
“……而且，中海软件园项目，本质上和金陵软件谷项目、深市软件谷项目是一样的。你们在那边享受到的待遇，在中海软件园里，只会更好。相信我！”
丁磊长身而起，“霍华德，我很遗憾我们不能合作。至于理由，我只说一句话，天启投资持有网易股票的百分之二十以上，我不能冒险……”
第1137章 超强话语权和广泛控制力
三伏热天里，霍华德站在网易公司的楼下，心里是一片哇凉哇凉滴。
很多事情，瞧着别人办起来容易，一轮到自己，就发现完全没那么简单了。
这次中关村网易公司之行，他是兴匆匆而来，却连被咖啡都没喝到，便挫败而归了。
霍华德是万万没想到，网易公司都上市那么多年了，居然还被华夏吴如此深深地影响着。
摸出手机，有心给菲戈打个电话说一下，但转念一想，这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干脆，等把阿里巴巴拿下来再说吧。
飞机在西杭市机场平稳降落，霍华德重新调整灰败的心情，住进了滨江区的一家酒店。
作为后续并入西杭市的开发区，滨江的夜晚实在是有些凋零冷落，和繁华根本粘不上边。
若不是在过来之前，仔细查了阿里巴巴这个集团的资料，知道对方现在正在大搞b2c的淘宝城业务，单凭现在的眼见为实，霍华德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阿里巴巴这个集团会是目前华夏最具竞争潜力的互联网企业之一。
只不过这一次，霍华德留了个心眼。
刚在酒店住下，他便打电话找人查了查阿里巴巴现在的股权结构。
片刻后，结果发到他的邮箱。
点开邮件一看，霍华德顿时愣在当场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最看好的阿里巴巴集团，竟然也被天启投资控股，而且股权比例甚至比网易公司还要高。
这下让霍华德两难了。
这样的结果，很显然，希望比网易公司那边还要渺茫。
然而话说回来，处在西杭市的阿里巴巴集团，地利上，比中关村网易公司更有优势。
毕竟从西杭到中海并不远。
更何况，他人来都来了，若是不亲自游说一番，不仅自己心里过不去，而且对菲戈也根本没法交待。
左右一番衡量，霍华德干脆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没办法，事情还是要做，即便是明知希望不大。因为他没得选择！
先不说华夏境内同比于阿里巴巴这样的公司难找，就算是找到了，谁又能知道，会不会仍然被华夏吴直接或间接地控制呢？
冲了个凉水澡，霍华德清醒了头脑之后，回到起居室抱着电脑仔细列了一张单子。
上面罗列着张江软件园能表达出的所有诚意，一共十多条，差不多都是实打实的优惠。
这也是霍华德身为飞鱼投行副总，以及张江软件园计划的执行官，职权范围内所能表示的最大诚意了。
翌日一早。
马匀看了霍华德提交上来的优惠清单，连看都没看一眼，便当即表明了态度。
“巴菲特先生，我很欢迎您的到来。但是就合作一事，我恐怕只能表示遗憾了。”
眼瞅着对方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霍华德惊讶之余，着实是颓丧极了，“马先生，中海和西杭两地相隔不过一百英里，贵公司转移到中海，并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而且由此产生的损失，我们飞鱼投行可以承担八成！”
马匀把两手一摊，毫不客气地道：“不好意思，巴菲特先生，软件谷计划推广到西杭市，也不过是数年之内的事。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劳师动众呢？”
“……更何况，西杭对于互联网产业的扶持力度，甚至比中海要大很多。既然这样，我为何要这样吃力不讨好呢？”
这次拜访就这样，还没真正开始，便草草结束了。
甚至于结果都没超出霍华德的预料。
中饭之前，霍华德便回到了飞鱼投行。接连两次的出师不利，反而把他的劲头给激发出来了。
以至于连饭都顾不上吃，便开始遍查华夏境内所有互联网企业名录。
根据数据将所有看起来有潜力的互联网企业全都罗列出来，再删除掉市值预估低于5000万以下的企业，最终剩下十几家留在名单上。
剔除掉已经拜访过的网易和阿里巴巴，以及已经入彀软件谷计划的天行游戏公司和腾讯集团，剩下刚好十一家。
一口气猛灌了一杯咖啡，霍华德卯着一股劲，也要从这十一家企业中拨拉出一两家拿得出手的企业，不计代价地请过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景公司，这个是校内网的母公司，其实力比深市的腾讯只强不弱。结果一查背景，竟然是华夏吴自己的公司！
其次是已经在纳斯达克上市的芊芊静听网，左右一看，真不错！实力虽然差一点，可是很有辨识力、竞争力，绝对是华夏互联网产业中的一股清流了。
只是想来想去，霍华德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说过。
结果在网上一搜索，查了十多分钟，终于找到了华夏吴当初去纽约参加芊芊静听网登录纳斯达克仪式的只言片语。
果然又是他的产业！
发现了这一点，霍华德当即气急败坏地把秘书叫进来骂个狗血淋头。
这资料都是怎么搜集的，混进了这么大的两个‘bug’都不知道么？难不成是故意来给自己添堵的？
秘书很委屈，脸憋得通红，愣是没敢吭一声。
直到霍华德把剩下的九家公司全都查了一遍，方才小心翼翼地道：“其实华夏的互联网企业中，凡是潜力股，都有天启投资的影子。”
“那你特么（fxxk）的怎么不早说？”霍华德一把将资料摔在了秘书脸上，旋即指着门口道：“出去！”
霍华德颓然坐在椅子上，扯了扯脖子上有些发紧的领结。
谁能想到华夏吴对于整个互联网产业的把控，竟然达到如此恐怖的境地！
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个怎样的敌人？
缜密细致，面面俱到，根本不给对手留一丝侥幸的机会！
就在这时，菲戈连门也没敲，便推门而入道：“霍华德，你回来了？那么情况究竟怎么样？”
霍华德长出一口浊气，把结果老老实实地说了，甚至都做好被菲戈臭骂的准备了。
然而没想到，菲戈听完，不由唏嘘道：“我是真没想到华夏吴对于一个产业的话语权和控制力，达到如此深入的地步！”
这语气除了有些失望之外，竟然没有生气。这让霍华德大松一口气。
菲戈默默地坐下来道：“坦白说，霍华德，其实在你离开中海之后，我便想到了这些可能性。”菲戈语重心长地道：“我想，我们恐怕不能仅仅把眼光局限于华夏境内，或许应该从美国的互联网企业中想办法。”
“……而且我们和华夏吴赌的终究是软件园的未来潜力，这是一个发展的过程，所以眼光也应该放得长远一点，更多地关注中小互联网企业，不争这一时之长短……”
第1138章 八月未央，蒸蒸日上
七月底，吴涛跟随着管培生团队一起回到金陵。
回到金陵的第二天，便迫不及待地赶到江北软件谷基地转悠了一圈。
许久没有贴身跟着的柳若曦，变得精明强干的同时，愈发内敛无锋了。
吴涛对此很满意，至少这段日子以来，配合着三井财团，在吴江以及金陵一带的所有半导体产业的相关动作，全都是由柳若曦的主持和协调下完成的。
这起码都已经算是可以独当一面的本领了。
车队抵达江北软件谷基地的时候，大型的塔吊已经拔地而起。上面远远便可以看见华耀集团的标识。
在安定国的重点推顶下，江北软件谷基地的招标过程高效而迅速，如今各大建筑公司已经开始陆续入驻开工了。
安定国原本是要陪同一起来的，不过直接被吴涛拒绝了。
毕竟软件谷计划如今的热度，在国内外已经热了起来，而且被两地政府列入了02年度的重点工作之一了。
所以没必要再那么大张旗鼓地为其造势了。
工地上的条件很艰苦，但是吴涛还是碰见了自家老子吴炳华，带着一群技术员，不顾头顶烈阳炙烤地在工地上四处看地形，比对施工图纸。
吴涛可没这么好的劲头。
更何况，即便他有心想抛洒一回汗水，可是一想到回头身边这体面漂亮的柳秘书长跟着自己热的俏脸通红、浑身湿透的样子，最后一点念头也跟着打消了。
于是劳斯莱斯车队沿着软件谷园区外围转了一大圈，最终来到了华耀公司的简易驻地工棚里。
虽然这边的条件依旧简陋，甚至空气中充斥着老少爷们的臭汗味，但是起码有空调，好歹能待得住。
赵金怀陪着吴涛说些话，只是俩人毕竟差距有点大，能聊的话题，三言两语便说完了。
于是场面便陷入了微妙的尴尬境地。
加上这位名义上叫赵哥，年龄上都足以做赵叔的，眼光总是忍不住地往柳若曦身上瞄，干脆，吴涛一挥手把他打发走了，“赵叔，有事你就去忙吧。”
赵金怀习惯性地摆摆手道：“别叫赵叔，我是师父的徒弟，你顶天叫我一声赵大哥……”
这话说得没错，吴涛叫赵叔的话，那他和自家老子的辈分就乱了。
可是赵金怀说完，总觉得跟吴涛称兄道弟的，似乎更有些托大的嫌疑。
起码吴涛身边那漂亮女秘书的忍俊不禁的表情，就让他有些不上不下的，怪难受的。
好在下一刻，门外有了动静，吴炳华带着一帮子技术员们回来了，一边走一边派活呢。
赵金怀立马打开房门，吴炳华正准备把技术员们带进来继续开会。
结果一瞧自己儿子在里面，立马长话短说地把技术员们打发走了。
片刻后，吴炳华走进门来，浑身就跟打水里捞出来似的，灰色的工作服湿的透透的。
吴涛站起来，也是一阵心疼，“爸，这么热的天，苦活累活你就别自己往前上了，该交给下面的人，就交下去。”
赵金怀当即附和道：“就是，师父！”
吴炳华把脸一横，瞪了赵金怀一眼道：“我交给谁去，交给你吗？”
赵金怀把脖子一缩，立马不言语了。
其实在吴涛想来，华耀集团如今在全国各地有十几个工地在开工，自家老子完全没有必要到这个工地来吃苦。
毕竟软件谷项目工地，不同于其他的地产项目，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内容是最多的。
吴炳华知道儿子心疼自己，所以对吴涛的口气随和了几分道：“我呀，觉得还是搞这些工程项目有意思，整天里坐在办公室玩资本游戏，忒不得劲！”
“……而且，这个工地的建设工期紧，听说小胡那边，已经提交了十几家小公司的办公场地需求了，而且需求还很迫切，必须抓点紧。”
这倒是真的。
江北软件谷基地从奠基到今天，已经收到了十几家小公司的入驻申请了。
胡宁那边说是在走流程，其实本质上就是在协调入驻日期和建设周期之间的关系。
而且这个入驻申请，胡宁是一个月跟软件谷项目总部报备一次，后面的增速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真的很难说。
为今之计，只有把很多工作尽量地往前赶，才能赢得更大的空间和余地。
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这就没法劝了，吴涛又跟父亲聊了一会，便径自带人离开了。
临走时，让吴炳华方便的话，可以直接到御花园别墅去住，结果被自家老子一口回绝了。
听得柳若曦是掩嘴偷笑，搞得吴涛是很没面子。
老吴家现在是飞黄腾达了，父子俩都有自己的事业，结果却搞得聚少离多了。
柳若曦收敛笑容，忍不住劝了句道：“老板你也别介意，我想吴叔是想有自己的空间。”
吴涛闷闷地来了一句，“我是他儿子，他要什么样的空间，会容不得我？”
“或许他是怕影响你的空间？”柳若曦这话锋一转，顿时让吴涛无话可说了。
回到天芯科技，吴涛和柳若曦各自去忙了。
管培生团队转战金陵之后的第一个落脚点便是天安科技，为期将是一周时间。
紧接着便是元康水饮公司，作为入职培训的最后一站。
培训的具体情况，吴涛并没有多问，完全交给那些有着魔鬼之称的外籍培训师了。
不过他时常从那些管培生面如菜色的脸色看得出来，这样的培训，其实并不轻松。
正在办公室里处理着随手的一些文件，办公室门被敲响。
小江拉着黑蛋推门而入。
其实自打七月初放了暑假，这俩孩子便过来金陵了。
起初吴涛不在，这俩孩子实习的事情，是安蓉一手安排的。
天安公司自是不能再去了，元康水饮的性质也差不多。再加上俩孩子嗷嗷叫地要去高科技公司，安蓉便果断地把他们交给了柳若曦。
“哥！”小江一进门，便不拿自己当外人地嚷嚷道：“你这天芯公司，虽说是高科技，克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唯一有意思的就是，这周刚来的那个培训团……”
吴涛眉头一挑，脸色严肃地道：“怎么，你们想去？”
小江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和黑蛋的英文都不过关，怎么可能参加那个培训团？”
黑蛋跟着附和道：“不错，涛哥，我观察那些高材生们，也挺吃力的。”
吴涛呵呵一笑，“不吃力，将来怎么能堪大任？”
俩孩子心有余悸，吴涛也知道这事确实不能把他俩塞进去，于是话锋一转道：“说吧，还有一个月时间，你们想去哪里？”
小江和黑蛋交换个眼神道：“哥，我们想去首都！”
俩孩子心怀惴惴地等着信，却没想到吴涛二话不说地当即道：“行，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我马上派人送你们过去。”
第1139章 人比人得疯，货比货得扔
把俩孩子送往首都，其实并不是吴涛的一时兴起。
之前花婶提起这事的时候，他便记在了心上。加之俩孩子马上中考了，肯定要去大城市见见世面的。
相比于中海这样的一线城市，自己旗下在首都的产业更多一些。
这样一来，既让俩孩子不至于无所事事地瞎玩，又能让花婶母子俩团聚，也算是吴涛为花婶送上的一份心意了。
俩孩子兴匆匆地走了。
随即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响起，吴涛接起来一听，电话里传来柳若曦那公式化的声音，“老板，三星lcd电子的李部长来访，您看？”
这属于临时插进来的公务会面，吴涛下意识反问道：“哪个李部长？”
柳若曦不由轻咳了两声，“李尹馨部长。”
原来是三星李家三小姐，吴涛左右一想，反正没事，于是回道：“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妆容精致的李尹馨昂首挺胸地推门而入。
看得出来的是，自打当上了部长，这位韩国妹子浑身上下的气质的确是变了不少，连带着气势都有些咄咄逼人起来。
“吴，这才多久没见，你就把我的姓名职位都忘了。原本上回你请我吃饭，人家心里还念着你的好呢……”
吴涛一听，嗬，这是兴师问罪的架势啊，果然是当上部长了，膨胀了嘛。
对此，吴涛瞥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反正是坚决不惯她这毛病。
李尹馨讨了个没趣，却并不懊恼。径自走到吴涛桌前坐下来，包臀裙下的修长**那么一叠，白花花的，直冲眼球。
“柳小姐，一杯美式，谢谢。”
柳若曦应下之后，退了出去。
至于吴涛这边，依旧径自看着自己手头的文件，连抬头招呼的意思都欠奉。
李尹馨不以为意，径自从随身的lv包里掏出一部崭新的三星手机，开始一通摆弄，完了对着镜头比划个胜利的手势自拍。
咔咔地一连拍了很多张，吴涛见他没把自己拍进去，干脆也就没管。
直到柳若曦端着咖啡进来了，李尹馨这才拉着柳若曦一起拍个合照，然后指着拍好的照片一通点评，直夸柳若曦漂亮好看。
这用意，几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吴涛可以憋住不理睬，柳若曦作为迎来送往的大秘，却不能啥话都不说。
于是一番职业互捧便开始了。
“李部长，这是三星最新发布的anycall e800吧？拍照效果真的很好呢。”
李尹馨挑衅般地瞥了吴涛一眼，见他依旧无动于衷，于是故作大声地道：“主要是柳秘书长你底子好，所以拍出来效果也就特别好啦。”
“……不过这款机型，据说能存储六千多张照片，干脆我们多拍几张吧！”
接着又是一阵咔咔地摆弄，品评，不亦乐乎。
吴涛虽然没说话，却也对这款三星anycall的e800有所了解。
这款手机差不多刚上市半个月左右，主打翻盖、双屏，采用目前免费的palm操作系统，是前世三星系列中不曾存在过的一款机型。
比起去年的lotus phone x那一代，的确又不小的进步。
可若是跟今年lotus新一代手机相比，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优势了。
所以吴涛之所以没搭理对方，出发点其实是善意的，免得打击人家，毕竟来者是客。
不料自己越是不搭理，这李尹馨越是得瑟的来劲。
“柳秘书长，我建议你也买一部anycall e800吧。”李尹馨一脸兴奋地道：“今年三星手机打算借助这款机型，开拓亚太市场，力争成为亚太第一手机品牌呢。”
这话柳若曦不能接，只好陪笑道：“我的lotus phonex还能再战三五年呢，不着急换。”
吴涛顿时听不下去了，把手一伸。
李尹馨当即迫不及待地把e800放到了他手里，然后环抱着丰润的胸脯，一副定定地看着他。
吴涛接过来一瞧，嗯，16万色的tft屏幕，的确是表现不错。
加上俩女孩那貌比花娇的脸庞，效果确实很惊人。翻盖的手感也不错，除了略微有点沉重，款式古老意外，其他都还行。
然而，也只是还行而已。
吴涛紧接着道：“把这张照片传给我，我在lotus手机上看看效果。”
李尹馨一怔，顿时迟疑了，“这不大好传吧？”
“wlan连接不支持么？我这屋里就有wifi，连上之后通过脸书账号传给我。”说着，吴涛瞧见李尹馨一脸懵逼的样，又问：“那蓝牙呢？”
李尹馨喃喃地道：“原来wlan连接和蓝牙模块还有这等用途么？”
吴涛把e800还给对方，径自拿出自己的lotus手机，这是昨天元启科技那边送过来的新一代样机，他也还没摸熟。
但是他很清楚，最新一代的lotus手机中，不仅集成了wlan模块，而且蓝牙传输技术更加成熟稳定。
加上采用了全屏+滑盖+全键盘/九宫格键盘的外观造型，看起来的确是让人眼前一亮。
然而之前诺基亚和摩托罗拉方面，一直在创新点上攻击lotus手机，说是wlan技术并没什么卵用，lotus品牌已经江河日下了云云的。
对此，所有人都很紧张，唯独吴涛一点也不慌。
打开手里的lotus手机，聚焦一坐一站的李尹馨和柳若曦，随手拍了一张，然后直接传到了电脑上。
李尹馨看着电脑上打开的自己照片时，人都傻了。
这么方便就把手机里的照片传到电脑上了？wlan技术竟然如此强大么？
李尹馨眼巴巴地看完，弱弱地问：“这张照片能发给我么？”
“可以啊，”吴涛当即打开校内账号，通过传文件的方式，把照片发给了李尹馨的账号。
结果很快，照片便发完了。
李尹馨也在自己的账号上看到了照片文件，可是下载到自己手机的过程，却是那般的漫长。
一分钟，两分钟……
下载的速度实在是慢到令李尹馨尴尬到脸红。
当然，这其实怪不得三星手机，因为如今的2.5g网络就是这么慢。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lotus手机却多了一个wlan的选项，而且用起来，明显比2.5g网络体验好多了。
既然一时半刻下载不下来，李尹馨干脆放弃治疗了。抢过吴涛手里的样机，一试玩才发现，支持wlan连接果然方便多了，刷起网来，根本用不着电脑了。
不仅如此，lotus新机上，app的应用和表现，明显流畅多了，给人一种浑然一体的感觉。
这才是真正的智能机呢，圆润自如，无可挑剔！真是人比人得疯，货比货得扔……
第1140章 老板，是谁给你的勇气
李尹馨一摸上lotus品牌的新样机，便忍不住爱不释手了。
这手机的操作流畅、自如，简直就是丝滑般的美妙享受。相比之下，anycall的e800，虽然在屏幕材质上有大幅提升，可是玩起来依旧充满着生硬的程序感……
玩到后来，李尹馨拿着lotus样机，已经放不下来了，偷摸着瞥了吴涛一眼，甚至滋生了想要据为己有的打算。
直到吴涛把手往她面前一身，李尹馨干脆把lotus样机贴在胸口上，完了还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真是够了。
吴涛俩眼一瞪，“你这是打算明抢么？”
李尹馨恋恋不舍地又看了眼lotus样机，然后又抱在了怀里，只是这一回贴的更紧。
吴涛顿时气乐了，“你这人还有没有点立场？先前不还是觉得三星手机要一统江湖，称霸亚太了么？”
一直在忍俊不禁地看戏的柳若曦，附和着劝道：“李部长，你怀里的只是样机，等到半个月后lotus新机发布之后，你想买多少有多少。批量化大生产的品控，肯定比你怀里的样机强啊。”
然而不管是据理力争，还是好言相劝，统统没用。
弄到后来，柳若曦直接借故溜了。
留下吴涛看着那快要被塞进胸口里的lotus样机，干瞪眼。
僵持了一会，桌上的电话响起，吴涛忙了一会，干脆把对方当作是空气。
结果李尹馨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抱着他的手机玩个不亦乐乎。
片刻后，吴涛合上文件，露出一副认命的口气道：“就算你打算明抢，也得把我的手机卡取出来，然后把系统清空了吧？”
李尹馨顿时一喜，俏脸上露出傲娇之色道：“怎么取，怎么清？”
吴涛不说话，李尹馨把手机电池打开，仔细一看，竟然找不到电话卡。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一遍，处处严丝合缝的，一丝端倪也找不出来。
万般无奈之下，只有把lotus样机交到吴涛手里，一脸好奇加期盼地等着他取出电话卡，然后把这样机给自己。
结果吴涛接过lotus样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锁进抽屉里。
看得李尹馨目瞪口呆的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吴涛淡淡地一瞥，“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喽。拜拜了您哪，慢走不送。”
乘兴而来的李尹馨，本想炫耀一下刚到手的三星新机，结果没曾想，被人家尚未发布的新机秒成了渣，以至于败兴而归。
其实这次的对比，也是lotus新机讨了巧了。
毕竟如今wifi网络刚开始推广，真正部署了室内wifi的地方，屈指可数。
这也是正是当今媒体上对于最晚发布的lotus新机，诸多诟病的原因。
实在是不真正体会一回，对比一次，鲜少人能体会到lotus新机的潜力所在。
打发走了李尹馨，吴涛忽然隐隐间，对今年的lotus新机发布会无比期待起来。
回过神来，一个电话拨到冷宁办公室。
后者接起来，语气陡然尊敬起来，“老板。”
“lotus新机发布会准备工作筹备得怎么样了？”
其实冷宁正在对今年的发布会惴惴不安呢，结果被这么一问，心里顿时就是一突，“筹备得都差不多了，启华电子那边已经开始生产备货了。”
紧接着吴涛语气平和下来：“初期备货多少？”
“500万台。”冷宁的心里也跟着放了下来。
不料吴涛这话锋一转，“少了！起码也得备货1000万台，以应付发布会之后的集中出货需要。”
“啊？”冷宁下意识地一阵惊呼，“老板，这会不会太激进了？”
吴涛笑了，“怎么，对自己设计的产品没信心？”
冷宁没接这话茬，却是绕着弯儿地解释说：“老板，你也知道，今年的lotus新机突出的是优化，在创新点上的确没什么硬货……”
“看来真的是没什么信心，”吴涛思忖着道：“既然这样，那就提前召开发布会吧，半个月后怎么样？”
冷宁心里很想说，‘老板，是谁给你的勇气，丁甜甜吗？’，开了口却提出了其他的问题，“老板，发布会提前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启华电子那边的备货时间，就仓促了，我担心杨总那边，会不会有问题？”
吴涛一挥手，“这事你不用管了，我跟他说。”
片刻后，吴涛拨通杨戈的电话，说起提前加大备货这事，杨戈自然是满口答应。
只是满打满算下来，就算所有生产线都为lotus新机上市而让路，半个月之后，备货量也只能达到800万台。
吴涛一琢磨，这也差不多，干脆就这么着吧。
一句话，让原本松懈下来的产品研发部跟着狂转起来，连带着整个元启科技也一起紧张起来。
毕竟每年的新品发布会，是一年一度的大事，谁敢不重视？
加上手机产业这些年的发展，优胜劣汰的，剩下来的品牌之间，竞争愈发激烈起来。
然而，发布会提前的消息一经披露出去，媒体上关于手机品牌的讨论，迅速火爆起来。
很多媒体，依旧是一贯的口吻，认为今年的lotus新机，是历年来最没有期待感的一次。
甚至一些不良媒体，干脆直接唱衰lotus手机，乃至于整个元启科技了。
三星lcd公司，部长办公室。
李尹馨陪着刚刚视察完的李富真，喝着咖啡，说着闲话。
作为三星集团的大小姐，李富真刚刚结束了第一段婚姻，心力憔悴之余，整个人显得有些富态丰腴。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让她整个人都咄咄逼人起来，尤其是对待下属和工作，力压三星李家的大公子和二小姐。
“大姐，我想跟你提个建议。”李尹馨依偎在李富真旁边，一副轻巧的口吻道。
“什么建议？”李富真说话很慢，只是胸口的浮动，显示出她对这话有些意外。
李尹馨转过俏脸，正视着家里最亲的大姐道：“我觉得，三星lcd最好把多点触控电容屏项目提上日程……”
话未说完，李富真便打断道：“这个项目之前不是已经被否决了，并没有应用前景，不是么？你为什么旧事重提？”
李尹馨深吸一口气，语出认真地道：“因为这是华夏吴一直坚持攻克的项目，他坚持的，一定有他的道理，绝不会错！”
这话李富真并没有听进去，但是妹妹说话时这神态和语气，却让她心里一突，这明明就是心动的表现：“你是不是喜欢上华夏吴了？”
李尹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