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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霖雪夕     君定而国安txt下载     君定而国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0章北门世家(20)东篱北门安丰下,冬龙来雪去来风倾(2)

    唐影雪用剪刀剪了剪西窗的蜡烛,那跳动的火苗更显她孤寂的身影。

    翌日,唐前正在街上沽酒。

    “他家的酒掺了水,要沽酒去城西老赵家酒坊。”

    唐前一怔寻声看去,身后却空无一人。

    可他刚回过头,一个满脸胡茬浑身酒气,身上衣服松松垮垮的中年男人便闯入了他的眼帘。

    两人距离面与面的距离不过一寸(2厘米到3厘米),唐前看着他巨大的脸也没有什么反应。

    很自然的别过头,试着喝了一口。咂吧了下嘴巴点了点头,“好像确实味道不怎么样。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也喝不出来。”

    于是提起酒壶刚要走开。

    “请先生烟雨楼一叙。”

    唐前并没有理他,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这个男人不是东篱把酒又是何人,他奉烟雨之命来请唐前。唐前却驳了东篱家脸面,这并不是因为唐前多么自命清高、多么不怕死。而是唐前根本就不知道烟雨楼是什么东西。

    此刻的唐前只是想一心回到那个老夫长的家里,因为他们一家子都在等自己沽酒回去畅饮。

    唐前他刚到门口,一个一身青色的衣衫的女子早在那里等候着。

    唐前见这人妆容清素典雅,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我是人间烟火的气息。

    眉心有一颗心红的印记,眉宇间透着不可质疑的气势。可她又身形消瘦给人一种尖酸刻薄的印象。

    她见唐前走了过来侧身施礼,唐前见她施礼便抱拳还礼。

    “小女子东篱烟雨见过公孙先生。”

    唐前一时间懵住了,“对不起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姓公孙”唐前说完便想进门。

    “事关抗元大业,难道公孙家想撒手不管了吗?没想到公孙先生竟是这般贪生怕死之人。连自己的姓名都不敢承认了吗?”

    唐前被她这两句致命的二连问,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让本身对她第一印象就不太好了的唐前,一时之间竟有些反感。

    可是唐前刚要开口反驳时,却突然想起来岳凌月是说过自己原姓公孙氏。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可是唐前此时已经对她反感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层次,所以并不打算想和她讨论什么事情。

    “姑娘牙尖嘴利,在下说你不过。可是若是在下想求一个人办什么事情的话,恐怕也不会用姑娘这样的语气。”唐前说完便留下东篱烟雨独自一人站在那里。

    “禀大姑娘,峨眉、唐门的人来了。”

    “峨眉哪一派?”东篱烟雨询问道。

    “峨眉青城派。”

    东篱烟雨点了点头,可神情上似乎不是很满意。

    “我们回去,毕竟客人应邀而来。我们还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才是。”东篱烟雨说着就离开了。

    唐前站在街旁的房顶上,拨了拨手中的机关括收回了人偶。从人偶的手上接过酒壶,轻轻抿了一口酒,后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唐家堡这三个字。

    唐影雪端坐在大厅之上,上座便是峨眉青城派的长雁与天一一对双修道侣。

    长雁早已不如当年那般英姿飒爽,发髻斑白,下巴山羊胡。

    天一倒是比当年那个黑瘦的她,变得更加白皙玉润,丰腴诱人。

    唐影雪轻啄茶水,暗中打量着对青城派的道侣。心道:悠悠青城派,号称天下福地第十洞天。几年前便是这俩人下山助我唐门,几年后的今天,青城派竟然全无杰出的后辈弟子。看来老太太当年突然发布开启十王殿试去选拔考验后辈弟子们,是有先见之明的。

    突然响起晨钟暮鼓之声,相伴丝竹雅乐不绝于耳。三人起身,东篱烟雨一身素雅华服,头冠凤鸟玉钗。

    唐影雪轻皱玉眉偏了偏头,不知怎么她觉得这个东篱烟雨讨厌。明明都起丝竹之音、鸣钟鼓了。

    还穿了这么一身衣服,明明都穿了一身素雅的衣服了,还带凤鸟钗冠。

    唐影雪正想着,浑然不自知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东篱烟雨慢慢的走向主位主位,用那轻灵的声音说道,“感谢峨眉青城派与唐门的鼎力支持。我们姑苏东篱世家一直都是公开支持的君定计划的。不管是拥立大宋的棋央宫,还是我们君定六门虽然我们立场不同,但是复我华夏之心是一样的。前些日棋央宫派人向全江湖求救,我们姑苏东篱愿意帮助他们。”

    这一段话让长雁与天一真的是有一些吃惊,君定台与棋央宫的对立是这江湖百年分裂的原因。

    君定台认为棋央宫迂腐不堪,是借着扶植大宋的名义公然篡党夺权。非振兴我族之辈。

    棋央宫认为君定台的人大逆不道,与谋逆的贾似道陷害岳飞的秦桧无异。加上崖山之败,君定台一时之间推上了风口浪尖。

    君定台的人投海自尽,以谢罪天下。

    君定台也因此,在朝堂上、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近百年的时间。

    长雁皱着眉头,他本身就剑眉星目,扶着胡须更添仙风道骨之感。他率先开口说道,“抗元是大事,当峨眉自然义不容辞。”

    “长雁道长此话,可代表整个峨眉?”东篱烟雨问道。

    长雁从怀中掏出了一串令牌,“峨眉距此十分遥远,各派掌门人托在下来烟雨楼议事,就是要看除了峨眉外,其他门派的意思。”

    他这话说完众人对时看向唐影雪,唐影雪面对众人的注视倒也毫不慌乱,只是轻轻的耸了耸肩。

    “峨眉都已经表态了,唐门当然义不容辞。”唐影雪向众人甜甜的微笑着。

    唐影雪的回答十分的简单,事实上她除了自己谁也代表不了。

    东篱烟雨自然也是明白的,像唐门这种家族。哪怕是唐家家主说的话,都无法代替整个家族做决定。

    唐门的每一个决定,是需要在议事厅与各个房主商议表决的。

    而且此事事关重大,这整件事情的起因。其实棋央宫的刘福通在北伐时主力被围困,几路北伐军也不能相顾。

    而且这一次困住他们的不知有元军,还有少林、金刀山庄与北门世家等江湖势力的援助。

    特别是北门世家,其家主北门霸军都已亲临战场与刘福通相互对骂叫阵。

    如今棋央宫对面着几乎整个北方武林门派,再加上朝廷军的阻击。才让他们有的今日之困。

    比起当初发起四路北伐大军的盛况,显得独木难支。

    这才去求助了,姑苏东篱世家。东篱世家广发英雄函,以共抵外敌的名义号召南方武林各派共同对敌。

    东篱世家之所以帮助棋央宫,主要原因是北方没有刘福通的红巾军作为屏障。他们所支持的张士诚就会直接暴露在大元军队的威胁下。

    南方武林势力强也是存着这个心思,只有极少数的门派是为了大义去的。

    像那些小鱼小虾的门派也不傻,毕竟棋央宫的实力有目共睹,以13万白莲明教徒大败元军20万,这一战威震天下。

    此时他被围困也不过是一时之困而已。

第51章北门世家(21)东篱北门安丰下,冬龙来雪去来风倾(3)

    唐前慵懒的靠在树干上,静静的听着藏在暗影中的人汇报着烟雨楼的情况。

    风听蝉不知从什么地方跳上了树枝,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对唐前说:“怎么?这下有什么打算吗?”

    唐前随意地睁开了一只眼睛,“唐门族规规定了,同宗手足不可相残。不过这一次,我们三个倒不会相互冲突。”

    “可是以后呢?唐姑娘似乎与倪文俊走得有些近啊,前几个月还帮人家打败了宽撒不花。唐杰在徐寿辉那里为他们管理后方物资。”

    风听蝉顿了顿接着说,“你现在还飘忽不定,咱不说你,就先说他们两兄妹,他们两个可是会迟早对立的哟。倪文俊早就有不臣之心,对于他的主子徐寿辉迟早取而代之。”

    唐前不耐烦地打断道,“你还当我们像几年前下山道?你无非是想让我加入棋央宫,然后让我和唐杰一起招募唐影雪。”

    风听蝉哑然,唐前没有看他却是笑着说:“棋央宫的情报网没说我们为什么下山?”

    风听蝉突然笑出来声,“你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亏出来这么久还没忘记要找他。可是他至今都没有告诉你他真名字?”

    唐前饶有兴致的看着风听蝉能说出什么,风听蝉看着他的表情,但也不在意,“江湖上根本没有叫唐枫这一号人物,30年前唐家堡封圣的六人中一人排行老二,伯仲叔季中仲字有第二的意思,所以他的名字叫唐仲实。”

    唐前一怔,也不顾不上风听蝉在场。紧忙掏出怀中的玉夺魂令,打开了玉牍。

    风听蝉看到他手中的玉夺魂令大惊失色,唐家堡的夺魂令有五个级别,当下百年就连铜夺魂令都在江湖上绝迹了,更别是银夺魂令。可今日就随随便便的见到唐门的玉夺魂令了。

    唐前没有去管风听蝉炽热的目光,只是静静的看着玉牍上的字,原来那日地洞下昏暗。

    在“将此令受于唐前”前还镌刻着唐仲实三个字。

    唐前将夺魂令拼装好,在夺魂两字的后面刻着“持令人唐氏仲枫”。

    唐前默念着:“唐氏仲枫?,唐仲枫!!!”

    随后飞快的将令牌收了起来,跳下树枝回头对风听蝉说:“风听蝉,放心吧,公孙氏会应约的。”

    说完他身形一个飘忽,就消失在了原地。

    风听蝉听完他的话,啧啧出声,“这小子真是不得了,短短一两年不见轻功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唐前自然是没听到风听蝉的惊叹,他直奔帖木儿家,带着城西老赵家酒坊沽来的好酒。

    这一夜唐前与老夫长一家人在蒙古包内畅饮,事实上老夫长的家是一片宅基地,上面的宅子特意被他拆成了空地,地上种上了牧草。在牧草上,他把蒙古包放在了这里。这样一个在高墙院子里的蒙古包就出来了。

    虽然显得有些滑稽,但是唐前并不在意。真正让他觉得在意的是这家蒙古人的热情与好客。

    甚至有些时候唐前都觉得自己就是他们一员,唐前与他们一起饮酒吃羊肉,彻夜不眠。

    最后,在唐前要离开的时候,将白马送给了这家人。并对老夫长说:“这匹母马放在你们这儿,帮我照顾照顾。若是怀了马驹子就送给你们当礼物。”

    那老夫子哈哈一笑倒也没有拒绝,“当然得送给我,这么好的马产下的马驹一定是匹千里宝马。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将马驹就送给了我。”

    唐前抱拳,“我唐前做事从不后悔,更何况送给朋友。在下要告辞了,有万分要紧的事情需要去处理。我的朋友,感谢你的热情招待,可是我不能回报你们就得别过了。”

    老夫长见唐前要走,赶忙拉住他的手。“既然是要紧事……请带上我的小儿子,让他成为你的安达。”他转头对他的儿子说道,“赛纳,你去收拾一下行囊。”

    赛纳脸上明显不舍,但还是听从父亲的吩咐转身进了蒙古包。

    唐前对眼前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有些手足无措,“我的朋友,我这一去凶险万分……”

    “我们蒙古人从来不会让朋友独自去面对危险,让他去吧!虽然他的功夫不如你,但是他弓马娴熟,为人勇敢机警。有他接应你,我放心。”

    唐前静静的看着老夫长帖木儿坚定的神情,重重的点了下头,“我一定把他安全的带回来。”

    两人两骑出了苏州城,老夫长那布满时光刻纹的双眼上,一直注视着他俩离去的远方。

    蒙古人自古就有幼子守灶的传统。所以作为家里的幼子,虽然已经十七八了,可赛纳从出生那天起就没有出过苏州。

    这一路上他显得十分兴奋好奇,什么东西都会拿起来看一看闻一闻。

    唐前与赛纳因为年纪相仿,有许多共同语言。

    这一路下来他便发现了塞纳独有的幽默。

    比如:两人行至官道上,见到一魁梧大汉,手持九环宝刀。

    赛纳:“看,唐前,那个人就像熊一样强壮。”

    唐前寻声看去默默点头称是。

    可他紧接着就会拍着自己的胸膛说:“只可惜比我差一点儿,就差一点。”说着还会伸出一只小手指,给唐前演示差多么一点儿。

    两人一路上走到后来,唐前看到一个硬气逼人的男子都会说:“赛纳你看那个人……”

    赛纳顺着唐前指的方向十分警觉的点了点头,“我看见了,怎么了?他有问题吗?”

    唐前啧啧摇头的说道,“长得挺帅的,只可惜和赛纳差了一点儿。感觉娘了吧唧的,也没赛纳英武神气。”

    “那是,这世上除了唐前比我差一点儿,其他人都差的不止一点儿。”赛纳又开心又神气的说道。

    两人行至村镇,沿主街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两人骑着高头骏马,赛纳在马上海底捞月,那些小贩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就被取走一两件商品。赛纳将那些小玩意儿放在手里仔细查看把玩,看够玩够后便向背后一抛就还了回去。

    有一次,两人坐在大街上,赛纳随手取了一串糖葫芦,唐前一向对甜食不感冒,也知道塞纳每次看完都会还给人家,所以这一次就没太关注他。

    可谁知道这一次他把糖葫芦吃了,然后把竹签子还给了人家。

    可这卖糖葫芦的小贩竟浑然不知,依旧一声高过一声叫卖着。直到唐前看到这小贩扛着一肩膀的竹签子路过两人的马旁……

    唐前每次看到他这本事,都觉得不可思议。于是这两个人又开始了类似于投壶的比赛。

    就这样,唐前这一路上彻底塞纳化了。

    两个人从姑苏赶到安丰,虽然一路欢声笑语,但是并未耽误脚程。一路上有塞纳这个翻译,通过沿路关卡十分快捷,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拦。

    到了安丰城下,风听蝉早就在此等候多时。

    唐前戴着面具与赛纳也遮着面,两个人目光冷酷。显得十分神秘,一路上多惹人目光注视。

    风听蝉若不是看到唐前手中的龙头白缨枪,根本就没有认出来他。

    等着唐前与赛纳两个人慢慢靠近,还没等风听蝉开口问什么。

    只听唐前抢先说道,“看吧,还是我比较帅,这小子见我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一脸嫌弃的看着他,“是是是你最帅,你是玉面小白龙,行了吧?”

    “我本来也比你白,我比你高。”

    风听蝉听着两人有一局没一句的对话,觉得脸上的黑线都能画到地上了。

    他的修养没有让他骂出声,还是硬着头皮对两人说道,“风,风某恭候两位多时请两位进城议事。”

    唐前听到风听蝉的话,立马又换成了刚才冷酷的神情,“还请阁下带路”。

    风听蝉强忍着想揍他一顿的心,微笑地说道,“请随风某来。”

第52章北门世家(22)

    安丰城是刘福通的南方大本营,当今红巾军席卷天下。凡是起义的大部分都是借着参加红巾军,光复大宋的理由。

    所以许多人都知道这安丰是他的大本营,也没有人会去摸着老虎屁股。也因此这小小的安丰一时间反而成了他们棋央宫最安全的地方。

    如今武林各个势力代表都在安丰聚集,棋央宫借着自己与东篱世家的名声,号召武林共同抗敌,这种号召力是绝无仅有的。

    因为如果你不听从号召,那么你就可能会成为一个汉奸。所以在这种道德层面上的绑架是致命的。因为你想来也得来,不想来……那就打死你,然后再让你来。

    唐前与赛纳便在城里住了下来。,房间内,赛纳疑惑地问唐前,“你们这些人在这里要干什么?”

    唐前知道赛纳想问什么,也没有欺骗他,道:“要帮助红巾军去对抗元军。”

    “为什么?”赛纳坚毅的脸上表现出了不满。“我们不是朋友、不是好安达(兄弟)吗?”

    “是!所以我没有选择欺骗你,而是对你坦诚。”唐前开诚布公的说道。“至于你问为什么,我的答案是:为了丞相脱脱不花,”

    “你也钦佩丞相?”赛纳歪着头问唐前。

    唐前默默地摇了摇头,“我只是不耻,那些人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天下,谋害天下。哈马号彬期耳是个小人,该杀。”

    赛纳神情从疑问变得愤懑,可愤懑中又带着担心,“大元要是亡了,我们……还能活吗?”

    唐前耸了耸肩,“我会和你同生共死的。”

    赛纳开心的笑了,他笑的很开心,“你说的是真的吗?”

    唐前一拍胸脯说:“那当然。”

    赛纳紧接着说了一句,“那你去吧,去死吧。回头我给你烧纸,烧大大的纸。”说着还拿手比划了一下有多大。

    唐前被这突然改变的画风,打的是措手不及。可刚想发作,门外便传来了异动。

    “谁?!”

    “是我,阿雪。”

    唐前,“……”

    赛纳看着唐前一脸兴奋的样子,接着说道,“去吧,去死之前。记得把门外的妹子介绍给我。”

    唐前瞪了他一眼,“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嫂子的。”赛纳说。

    唐前这次不再争辩,而是直接选择把他压在身底。

    可在门外许久的唐影雪,听到屋里的响动便推门进来了,结果就看到了唐前在上面骑着赛纳。赛纳两个腿夹着唐前的脖子。

    唐影雪绯红着双颊,一双大眼睛盯着他俩说道,“咳咳……打扰了。”

    说着便退出了房间。

    唐前想追,却发现赛纳夹得很紧。毕竟是常年骑马,双腿日积月累的夹马肚子,这力量自然非常人可以比拟。

    一时间唐前发现,自己好像被他困住了。

    “你放开!”唐前说。

    “我不!你求求我。”赛纳仿佛很享受他着急的样子。

    “是急事儿。你放开我,我们来日再战。”唐前商量的口吻说。

    “你当我傻呀?”赛纳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你信不信以后不给你烧纸?”

    唐前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觉得自己用傀儡术的《自替身》,好像可以脱困。

    他顿时硬气了起来,“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赛纳没等他说完两只手朝着的关节往外一掰。便翻身把他压下,唐前早已身经百战。

    他动机关括,刷的一声,赛纳身下之人已变成傀儡芭蕉。

    唐前都在房梁上手做悬空抓,只见傀儡芭蕉的关节反向折叠将赛纳捆绑在原地。

    赛纳十多年都没有出过苏州城,自然是没有见过如此神妙的傀儡秘术。

    唐前从房梁上跳下,刚要开口。

    赛纳抢先说道,“服了服了服了。”

    唐前有些惊讶,原准备“严刑逼供”一下,可他这么快便在嘴上讨了饶,觉得无趣便撤去了机关。

    可谁知道这个机关刚撤,赛纳便从地上蹭的跳起。

    唐前因为与他交过手,知道千万不可与其纠缠不休,否则这蒙古摔跤术一下就可将自己掀翻。

    唐前赶紧向后跳开,保持一臂的距离。果然不出所料赛纳出手抓取唐前的衣服,唐前顺着他抓取的手臂一架,另一只手顺着他的下腋不轻不重的打了一拳。

    这一拳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这一拳的落点是十分考就对于穴道的把握。

    唐前选择击打的穴位渊掖与腿上的环跳、风市、中渎处在同一经脉上。

    这一拳直接让他的一侧四肢直接陷入瘫痪。

    赛纳本来还想挣扎,可毕竟孤木难支。在地上动了动便起不来了。

    唐前抱着胸得意地问道,“怎么还顽皮不?”

    “哼^……”

    唐前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的穴道在几个时辰后就会自己解开,我得先去找她。所以你先在地上躺一会儿吧。”

    唐前说完便夺门而出,可刚追出一个街口安丰城就上下戒严了。

    安丰城下,元军以骑兵为主行军速度极快。唐前前脚入城,元军跟着就围城了。

    唐前觉得有些蹊跷,就纵身跃上房顶。

    城中街巷人们像一群无头苍蝇,急忙的跑回自己的住处躲了起来。

    各个街口巷子口都有红巾军的人把守着。唐前居高临下的俯视,觉得他们仿佛是在维持秩序。

    唐前摩挲着有着些许胡茬的下巴,紧紧的皱着眉。

    “别皱着眉头了。”唐影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不好看!”

    唐前并没有看她,只是皱着眉嘴角轻轻挑起,“什么时候找到我的?”

    “这个城我来的比你早。”唐影雪点到为止的解释着。

    唐前听到她这句话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唐影雪来的早,所以她可以提前在城中布置眼线。

    他回头看向唐影雪问道:“你怎么选?”

    唐影雪偏了偏头半阖双目,唐前继续质问:“你还要继续帮倪文俊?还是和你弟弟一样,帮棋央宫利用唐门去做军备生意?”

    唐影雪低下头做沉思状,“不知道,我从没想过。”

    唐前鼻间冷哼,仿佛对唐影雪的这个答案早有预料,却又对这个答案十分不满,“你做事一向你自己的准则,从不与人商量。但如今的你却不是你。”

    “我能处理好,你要相信我。”

    唐前眺望着城墙。目光越过城墙,依旧能看到黑压压的一望至天边黑甲,能听到成千上万战马的嘶鸣。唐前打断了她的话,“好!”

    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日后若是两军阵前,你我分属于两边。我也信你!?”

    唐影雪听到他的话小口微张,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突然号角声起,三军步伐统一,整齐的声音撼天动地。

    “远道而来,却不修整军阵。”唐前,微眯着双眼看着远方。

    唐雪影偏了偏头,“兵法云,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不知这主帅是深得兵法精髓,还是徒有其表。”

    唐前,身后的龙首白缨枪对在一起,一步跨出躬身前倾。“不是有句古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得打一顿,让它叫一下。我们去见识见识!”

第53章北门世家(23)

    风听蝉立在城墙上,看着下面的元军慢慢靠近。

    “准备三弓床弩与踏橛箭,在第一个陷马坑放箭。”风听蝉沉着的说道。

    传令兵一抱拳只道了声“是”退了下去。

    风听蝉静静的观察着对方的阵型,“动如雷霆!北门世家我们好久不见。”

    他这话音刚落,对面的二通鼓便响起。原来整齐前进的军阵,开始分梯次冲锋。

    每一梯次分十个组,每组十人。两边各五十组,中间为旗手。

    你也是一看便知道,这一次冲锋就是千人。可前一个梯队刚刚走出,后面的梯队就紧跟着冲了上来。矛尖就抵着前一个人的后心。

    这是为了方便处决,临阵脱逃的士兵。阵中每个士兵相互监督。

    风听蝉脸上慢慢露出了焦急,“我让你们烧开三大锅热油到底好了没有?”

    “回禀风将军还没有。”

    风听蝉脸色突然变得冷峻,“传令把负责烧火的士兵斩立决,告诉各位将士。如果再有消极怠慢者,不论官职皆斩。”

    “是”传令兵接近可能竭尽所能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可依旧于事无补。

    风听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死死的盯着城下的局势,他负手而立。

    突然对着的空气说:“城中有5000名骑兵,你拿着符令领1000骑兵守在这南门口。若是敌军攻破城门,你就冲杀出去。”

    唐前接过符令,端详了一下,“我这马骑的可不怎么样!”

    风听蝉笑了笑,转身拍着他的肩膀,“你不是有一个蒙古小兄弟吗?以他那精湛的骑术,若当着旗手游刃有余。”

    唐前把令符往天上一抛,一把抓住,“好嘞!”

    这话声还未停,就消失的原地。

    唐影雪呆呆地看着唐前走开,刚想骑脚跟上。

    “唐姑娘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这点小事对于他来说不过牛刀小试。”风听蝉转而对唐影雪说道。

    唐影雪却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风听蝉并未在理他,而是转身对远处城墙的箭塔上挥舞着手上的令旗。

    箭塔看到了下面的命令,便在窗户上给给其他箭塔,打起了暗号。

    不消半盏茶的功夫,这一条命令信息便在整个城防军中传播开来。

    城上袅袅升起了青蓝色的狼烟,风听蝉弄完这一切叹了一口气。又摆出了那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自言自语的说着,“我现在是能做的都做了。如今却要看援军何时到,城能守到何时。”

    城下的元军也在紧锣密鼓地组织的攻城,他们的三军主帅没有等攻城器械的到来。直接行军至城下,就展开了阵型。

    虽然确实达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是这支元军毕竟久疏战阵。

    一时间在城下有些手忙脚乱,不过还好军中有高人,把这些慌乱都隐藏了起来。

    不过说来也怪这位高人,穿戴儒士模样。谈吐之间惜字如金,却字字皆说在点儿上。与他同来的那个糙汉子截然相反。

    这主帅正挠头想,如此性格迥然不同的两人为何能成为同伴的。主帅的副官看到他这副模样,以为他在苦苦思索着破敌良计,便默默退出了大帐。

    将一概人等拦在了帐外,其中就包括着军中的两位“高人”。

    其中那个虎背熊腰身长八尺,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上提了根丈六的方天画戟,腰挎一柄质朴唐横刀。一身大唐光明铠烨烨生辉。立于帐外好不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门神下界。

    另一个一身洁白儒士服手拿羽扇,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这一身儒士装扮的人,率先开口对另一人说道,“亦勇兄,你切莫着急。”

    这亦勇便是北门是家的现任家主北门霸军,字亦勇。

    这个刚刚说话的是北门世家观星奇巧阁的阁主北门卿相。两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全然为了一个人风听蝉。

    元军这次的战略部署也是北门卿相一首策划的:对冒然北伐孤立无援的刘福通,实行围而不剿的策略。抽出部分主力直奔他的大本营。

    用的就是三十六计中的釜底抽薪。

    让刘福通“无家可归”,可是他们却发现担任安丰城守备的人,竟然是失踪十年之久的风听蝉。

    北门卿相费尽了自己的口舌才劝住了北门霸军没有去一骑挑阵,可是凡事若是按照计划进行,生活早就没有了乐趣可言。

    可能上天就是觉得北门卿相的计划过于枯燥,于是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主帅。一个心思天马行空的主帅。

    竟然在行军之后,直接下令三军列阵攻城。虽然心中再有诸多不满。

    在北门世家那种以服从为天职的教育下,北门卿相与北门霸军只得硬着头皮去执行命令。

    兵法有云:攻城乃下下策,不得已而为之。

    而且在3年前,名相脱脱引领大军百万与张士诚大战于高邮。本来看似顷刻间便能解决的战斗,生生打了三个月近余百天。

    从这里便能看出蒙古骑兵对于攻城战是有多么的劣势,而且这主帅还没有重型攻城器械。

    北门卿相隐隐的感觉到,这场战役可能会被载入史册。

    果不其然,不多时便从前线传来了,两军交兵的消息。

    风听蝉在城墙上是先倒满了油,让这高大的城墙变得腻滑不看。选择了又准备了三大釜热油,在他们将要爬上城墙的时候,突然“醍醐灌顶”。

    只听到不绝于耳惨叫,令人惊心动魄。城墙上的弓兵,用沾满粪便的见箭矢城下射击着。

    不多时,已经干涸了的护城河沟,已经慢慢的积了一层血河。

    血河里躺着一个又一个从上面掉下来的尸首。

    风听蝉双手按着五柳前的刀柄,亲自立于城墙上督战。

    他两个眼睛死死地盯着敌军的动态,突然嘴角往起一挑,“虽然动若雷霆,可疲惫之师又能如何掀起起什么风浪。这一战不出意外是赢了。”

    ……

    唐前与赛纳并排坐在马上聊天,闲适的聊着天。

    赛纳:“外面有这么多援军,你该如何取胜?”

    唐前浑身不在意的时候耸肩膀,“第一,这不是我的城,第二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第三不是人多就能打赢一场战争。当然我承认,如果人多的话会很好打。”

    赛纳在原地愣了一下,唐前轻轻地用手整理了一下他的袍子,并在他耳边呢喃,“就是我们汉人的兵法,与《武经总要》。兵法有云:攻城为下下策,不得已而为之。”

    唐前顿了顿又说:“我若是这三军主帅,要将这城围的水泄不通,月巡之后城中粮草食尽,必会军心散漫,到时便可一举拿下。”

    唐前边说边看着赛纳,赛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第54章北门世家(24)东篱北门安丰下,冬龙来雪去来风倾

    唐影雪静静地看着城墙上的士兵在厮杀,没有帮忙,也没有走开。

    风听蝉任凭箭矢划过自己的周遭,坦然坐在城楼前的椅子上督战。见到唐影雪这般表现也是一副毫不在意,甚至把她当做空气一样。

    城中武林各派,这时也没有任何一个门派站出来,主动提出帮忙。他们都在观望,毕竟这是关系一个门派未来百年发展的重要决策。

    推翻了大元,自己也是有苦劳的,若是起义失败,自己也没有参与多少。

    各个势力从来就是勾心斗角各怀鬼胎的。

    而且若是一个小小的安丰城,棋央宫都守不住,自然就不用提什么夺得天下。匡扶大宋了。

    风听蝉虽然知道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可他并不在意。

    棋央宫因此事而号招群雄,事实上就是想看看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

    况且他也有信心守住这座城。

    ……

    这时敌军已经越过了护城河,将云梯搭在了城头。先头士兵开始登梯。

    风听蝉冷冷的看着元军这些勇猛的军士,用不带有丝毫感情的语气下达了命令:“倒热油!”

    沿着城墙五十步一段,共五口盛满热油的大釜,从城楼依次向两侧开始向梯子上与墙下的敌军倾倒热油。

    顿时惨叫声伴着油炸滋滋声,空气中都弥漫着肉食的香气。

    可是安丰的守城红巾军,却丝毫没有想到什么炸肉、油梭子这样解馋的美食。而是猩红伤口与无法治愈的灼伤。

    一时间给目睹这一刻的人,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风听蝉冰冷的语气下达了下一命令,“准备雷石滚木,弓箭手继续放箭。”

    众军:“是!”

    南城门前,唐前与赛纳坐在马上,身后是一群列着松散队形的轻装骑兵。

    赛纳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兵,悄悄的和唐前说:“前哥儿?你带过兵打过仗吗?”

    唐前耸了耸肩。

    “那你知道骑兵怎么冲击吗?”

    唐前把脸转过来看着赛纳的脸上,“你不是个蒙古人吗?你说怎么骑兵冲击我就怎么冲。”

    听到唐前的话,赛纳顿时火冒三丈:“你什么也不知道,就敢带着人去打仗?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你了!”

    城外的喊杀声震耳欲聋,赛纳的声音也被湮没。

    唐前的目光突然变得冷若千丈幽谷,“你在动摇军心!”

    那纯粹的杀意顿时从他身上弥漫开来,赛纳忽然意识到汉人那句法不容情、军法如山等一系列词语。

    只见唐前两片薄唇有序的开合,清亮的嗓音传递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明王与我们同在,他会赐予我们的无限法力,让我们这群人刀枪不入,以战胜城外的百万雄狮。若你被敌人的刀枪流矢击杀,只能说明你对明王的信奉是不纯的。”

    他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串念珠,开始念起了经文。

    赛纳呆呆的看着唐前,有一脸杀气变得虔诚无比。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唐前就一把拔出了赛纳的弯刀,猛地砍向自己的手。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弯刀应声而断。

    顿时众人屏息凝视,唯有我们的赛纳是一脸苦逼。因为那把弯刀是他全部的家当。

    唐前得意的掸了掸胳膊上的灰尘。“明王与我们同在。”

    众军皆面面相觑,后知后觉的跟着喊了一声。慢慢跟着喊口号的人越来越多。

    唐前得意的看了一眼赛纳,用口型告诉他:“回去我赔给你一把新的刀。”

    唐前他们刀枪不入的传说,慢慢的在城里蔓延。这让所有信奉“明王降世”这一条信仰的人,都燃起了无限的希望。

    甚至有不少都尉将领都向风听蝉请战出城,风听蝉一打听才知道唐前在下面干了什么。

    顿时对唐前啧啧称赞,“真是有一肚子坏心眼儿。”

    真心信奉明王的人会刀枪不入,捅你一刀试一试,反正死了就说明你的不够虔诚。

    跟明王是否真的会保佑你刀枪不入,没有半毛钱关系。

    唐前身后的骑兵们每一个人也都显得跃跃欲试,就连胯下的瘦马都变得焦躁不宁。恨不得马上驰骋于疆场,扬名立万。

    虽然围城的元军数量众多,但是这安丰城太小了。

    这致使围攻的部队不能完全展开,让许多元军,只能在外面眼巴巴的被安丰守军当靶子来射。

    它不光小而且城墙坚固,干涸的护城河又深。让那些真正能参与到攻城战的元军吃尽了苦头。

    这一刻倒有点儿像那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

    照此以往元军必败。

    可是别忘了,元军中是有能人的。他们虽然早就看出了端倪,可是却无法及时提醒主帅。

    元军的帅帐外,北门卿相与北门霸军两个人眼巴巴的已经等了三刻了。

    对于战争来说,三刻时间初一改变战场胜负命运的走向。

    但是那个草包主帅,不知道一个人在帅帐中想什么?

    北门霸军焦灼地在主帅大帐前来回踱步,若不是一旁有北门卿相,恐怕这性情如火的北门霸军,早就提着大刀冲了进去。

    眼看前方战事对渐渐对己方不利,北门霸军终于决定,不顾后果也要冲进去逼迫这个草包下令退兵的时候。

    “阿弥托福,北门施主请勿急躁,要顾全大局才是。”

    此人声如洪钟般沉稳,步履如飞一副童颜,两个明亮眼睛让人印象深刻。可脑袋上却是精光,唯有那九点戒疤惹人注目。只见他开口道,“贫僧慧黯,见过北门世家家主,观星奇巧阁的阁主。两位之名,贫僧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三生之幸。”

    北门霸军与北门卿相两个人看到他身披紫金袈裟,便知道这个看似年纪不大的小和尚,在少林寺的位份很高。

    两人简单的相视了一下,然后一齐对慧黯的合十双手见礼。

    就在这时闭门不见人的主帅,撩开了门帘合十双手躬身施礼显得对慧黯十分崇敬。

    大元皇族有绝大部分对释家十分礼遇,充其原因是他们入住中原之后很多贵族改信了佛家的金刚乘。

    这也使得同为佛家的少林寺,在北方愈加如日中天。

第55章北门世家(25)东篱北门安丰下,冬龙来雪去风倾

    这元军主帅却未多言,只是向众人表示出一个请的姿势。随后便在前引路。

    北门卿相、北门霸军相视一眼后,就跟了上去。慧黯也默默地跟在后面。

    “这安丰城虽小,却也是城高池深。我军十倍于敌,却在这里无法平铺开来。不知三位可有什么办法?”元军主帅淡淡地说。

    北门卿相自然是有话要说的,可他不知道这主帅突然间问计于我等,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所以本来是他该说话的时候,他却没有说话。眼看着就要冷场了,北门霸军可就急了。

    他向北门卿相直眨眼睛,可是北门卿相就是无动于衷。

    元军主帅也发现了北门霸军的异常,转过身来笑呵呵的问道:“不知亦勇兄可有什么方法,助我等破敌?”

    北门霸军一时间涨红了脸,“我看这安丰城门挺多的啊,只可惜都拉起了吊桥我们过不去。”

    北门卿相见他一副吃别的样子,连忙打起了圆场,“安丰城的守军做了充分的准备,强攻城墙必然损失惨重。若是能像亦勇说的从城门下手……”

    这草包元军主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慧黯合十双手,轻轻道了句善哉。向前一步对三人说道,“小僧愿意试一试,希望能助大军旗开得胜。”

    ……

    风听蝉双手摁着五柳前的刀柄。由于准备充分,城中甚至出现了一片祥和的。

    唐影雪站在他身后呆呆地望着这场景。开口问了第一句话,“为什么在城墙上还安排了持矛步军与持盾甲士?”

    风听蝉其实一个人站在那里也是很无聊,她听见唐影雪主动和他说话自然十分开心。

    毕竟自己设计了这么多,要是没有个人跟她炫耀下,总觉得这场精彩的防御战缺了点什么。

    于是风听蝉热情洋溢的说道,“主要是敌军登上了城墙,那些持盾甲士可以结成盾墙。”

    他说着指了指前面,刚好结成盾墙的持盾甲士,将刚刚登上城头敌军士兵生生的推了下去。

    唐影雪明显的看到从那几个被推下去的元军士兵的口型是“我去你大爷的!”

    唐影雪偏了偏头,风听蝉继续说:“那些持长矛的,可以躲在盾墙后面去刺人。”

    唐影雪点了点头,“那要是你攻城方,你会从哪里突破呢?”

    风听蝉听到这话,自然面露自豪,因为对于名将叫来讲,能达到自己的只有自己,那才是对名将最大的肯定。

    “我若是对面的元军主帅,就不会绕到安丰城来攻城。对面主帅贸然攻城,这本来就是一步错棋。”风听蝉顿了顿,“第一,远道而来大军补给、粮草运输,必然会成为一个问题。第二,元军孤军深入我腹地,必然寻找我方主力力求速战,否则会被我们各地的守军合围歼灭。”

    唐影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风听蝉继续分析,“虽然有这些。安丰城是我们南部大本营,我想一定那自诩十分聪明的那人猜安丰是我们的粮草辎重的存放地。”

    唐影雪偏了偏头,“他猜错了吗?”

    “当然,没有!”风听蝉虽然说出来这话时的语气很不甘心,但他还是大方的承认了。

    唐影雪皱着眉头,却不耐烦的说:“我本来就是想问你,你是元军主帅,会从哪里下手攻城而已。你怎么这么多废话,都这会儿了,还没有说到点儿上。”

    风听蝉悻悻的缩了缩脖子,“说这些无非是想告诉你,对方为什么不先围城断粮断水……”

    他叹了口气,抬手指了指城门,“集结优势兵力强攻城门,同时用集结偏师猛攻四方城墙。分散守军的力量。”

    唐影雪挑起了嘴角,“可攻必取乎?”

    “至少需要昼夜不停地在打一天。”风听蝉说到这里若有所思。

    唐影雪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又开口问道:“风听蝉,为何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指了指那高高悬起的吊桥。“是因为吊桥吗?”

    风听蝉呆呆的看着那个唐影雪说的吊桥,怔怔的点了点头。

    拉起吊桥的锁链,足足有成年人的胳膊粗,这样的锁链有四条。

    风听蝉看着这“固若金汤”的吊桥,是穷其心思也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在自己的弓箭手的射程之内。能将安然的将这四条锁链一同斩断。

    我是不是应该用土把城门堵上?风听蝉这样问着自己。

    ……“元军好像停止进攻了!”

    风听蝉被这突然起来的话,狠狠地拉回了现实。他隐约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突然一阵风起,刮起了一阵尘沙与落叶。城墙上的众人下意识的伸出手来阻挡。

    从空中传来一句佛号:“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这风却只有一阵,风听蝉突然警觉的看向吊桥。只见那吊桥的一根柱子上立着一个人影。

    阳光正时当午,逆着光无法看清来人相貌。

    风听蝉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用双眼强抗光线想看清这人来历。却在这隐约间看到了紫色的袈裟。

    “敢问阁下何人,可留姓名?”风听蝉问。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僧,禅宗少林寺慧黯。”

    少林寺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在终南山全真解体后,呈现出少林寺在北方一家独大的局面。

    寺内同唐家堡一样,也采取学院制与真传弟子混合授徒的方式来培养门内传人。

    以致于寺内武僧众多,武功种类繁杂如浩瀚烟海。在江湖上素有少林72项绝技威名。

    风听蝉笑了笑,“原来是少林的高徒,不知慧黯法师来到这里,是来超度亡灵的呢,还是来止杀的呢?”

    风听蝉说着。不动声色用手势示意弓箭手,准备射杀这个法号慧黯的和尚。

    “佛有意渡众生离苦得乐!”慧黯说着便合十双手颔首诵经。

    风听蝉这句话听的清楚的很,这个小和尚把自己比成了佛。

    可他真能保得住这城中千千万万的百姓的性命?

    他真是太狂了,风听蝉料想就是那达摩洞中修行的那个老秃驴,出来站在这里,也不敢说自己渡得了这么多人的命!

第56章北门世家(26)东篱北门安丰下,冬龙来雪去风倾

    风听蝉死死地皱着眉头,没有贸然回答。只是闭上了双眼。

    唐影雪在一旁看着风听蝉的神情,心中却打起了鼓:难道风听蝉真的想投降了。

    她艰难的逆着阳光,想看慧黯的脸是什么表情。可是除了那一片黑色的阴影,只剩那强光刺眼的阵痛。

    唐影雪猜想这个慧黯现在应该是在得意的笑吧。

    在城下远处结阵的元军阵中,突然分开了一条路。从路中走出的正是那元军主帅。

    只见他骑着高头骏马身披金辉熠熠的铠甲,显得十分英勇魁梧。

    可手上却拿着一把又细又轻的弯刀,这视感有种说不出的滑稽。

    风听蝉:“212步!”

    唐影雪偏了偏头,即刻穷极目力远眺城下。

    那元军主帅在严阵以待的军阵前信马游步,一副来观光旅游的样子。他周围的护卫紧紧跟着生怕他突然间从马上摔落。

    风听蝉:“198步!”

    慧黯皱起了眉头,“风先生考虑的怎么样了?”

    风听蝉突然嘴角扯出一缕笑,“认真的想过了。放箭!把这个小秃驴给我射下去。”

    听他一声令下万箭齐发,那几座三弓床弩也射出了几根黑长如长矛无二的弩箭,目标就是那个草包主帅。

    嘭嘭嘭……几声三公床弩射出的弩箭钉在地上的声音。

    这些弓兵都是风听蝉亲手挑选的精锐射出的箭雨,加上唐门的强弓。尽管距离200多步,黑压压的箭雨好像是一片乌云,依旧如期而至。

    见到这一幕的元军主帅没有被三弓床弩射出的弩箭狙杀,反而被这箭雨顿时吓得摔落了马。

    立在柱子上的慧黯和尚,自然也被风听蝉暗中安排的弓箭手放了暗箭。

    在乒乒乓乓的声音过后,慧黯毫发无伤的合十双手站在那里。

    风听蝉见状恍然大悟道,“金钟罩?”

    “这天下本是大元的天下,尔等衰兵败将徒增杀戮。我佛慈悲为怀,不忍着杀戮继续。”

    他说着又面向城中躲在墙垛后的红巾军,“你们投降,我保你们不死。”

    众人:“……”

    一个无名小卒突然壮着胆子喊道,“去你m的,明王与我们同在。”

    “对!明王降世普度众生!明王会给我们发力让我们刀枪不入……”

    还没等这小兵说完,慧黯跳到锁链上抬手朝天伸出一指,随后猛地用这根手指砸向铁链。

    击荡出一阵气浪,这景观仿佛一颗石子落进寂静的池塘,所荡起的涟漪。

    气浪过境后,那根胳膊粗的铁链激烈的震荡着。

    唐影雪见到这一幕,习惯性偏了偏头。刚上前一步,风听蝉伸出手拦住了她。

    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没必要。”

    他话刚说完,铁链与木质吊桥的接口便发生了断裂。轰隆一声吊桥重重砸下激起无数尘土。

    唐影雪诡异的笑了笑,“没必要?”

    风听蝉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又重复了一遍,“没必要!”他顿了顿又说,“他会金钟罩与一指禅,再加上一身的少林外功。除非有神兵利器,否则不能伤他分毫。”

    唐影雪有些不服气的握了握紫玉匕首。

    风听蝉仿佛感觉到了身后来自唐影雪的不满,于是补充说道,“需要能破甲的神兵利器。”

    他忧心忡忡的说完,元军又吹起了号角。这次一马当先的是蒙古弓弩骑兵。

    其他步兵紧随其后。

    列出的阵型,依旧是分梯次的冲锋。元军的军阵中也推出了攻城冲车。

    风听蝉默默地推开了五柳前的暗销,露出了一小截锋利的刀刃。

    在南门大街前列队的唐前部的一千骑兵,也听到了门外的异常。

    唐前提了提手上的龙头白缨枪,赛纳握住腰上的弯刀,另一只手一杆旌旗也把戳在地上。

    但是队伍中没有了先前轻松的聊天声,整个队伍的紧张度上升了一个层次。

    在这种状态下,每一秒都过的如一分钟漫长。

    “将军有令!骑兵从东门奔出。”传令兵对唐前传来来了风听蝉的将领。

    唐前挥手招来了千夫长,拔出赛纳插在地上的军旗丢给了他。并对他吩咐道:“把队伍领至西城门集结!”

    “末将领命!”一声洪亮的回答后,随后长长的队伍跟着军旗前往了北门。

    “为什么把我们调往西城门?”赛纳歪着头问唐前。

    用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到了就知道了。”

    ……

    南城门下的元军还在有序的靠近城门,慧黯依旧站在吊桥的柱子上与风听蝉对视。

    风听蝉不敢轻举妄动,原因是自己如果离开了帅位。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就没人能指挥了。

    就在这时,一个满脸胡茬头发蓬乱,还带着一身酒气的中年人。摇摇晃晃的走了上来。

    他走的这一路上,红巾军对他多有阻拦,都被他摇摇晃晃的避开。这人不是东篱把酒又是何人,他轻轻的推开风听蝉。并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随后抄起手中的葫芦便向慧黯砸了过去,慧黯不躲不避抬手便是一指。

    东篱把酒猛的一拉酒葫芦上的袋子,葫芦与手指只是轻轻一碰。

    东篱把酒收起葫芦站在墙垛上,用这一双迷离的醉眼打量了这个慧黯一番。

    “你这个和尚竟然身穿紫金袈裟?你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你?”

    “少林寺慧黯!”

    “哦!姑苏东篱把酒。请教了!”东篱把酒拿着葫芦,把拳一抱算是见了礼。

    慧黯见到这番醉态也是一愣,随后双手合十轻轻颔首。“施主有礼。”

    两人拉来了起式,慧黯和尚单脚而立,双臂为翅身做飞鹰。

    东篱把酒见他这样子憨憨一笑,“少林鹰抓功!?”说着便伦起了葫芦抢先攻上。

    慧黯一把抓住攻来的葫芦,另一手便要顺势抓人。

    这鹰爪功沾衣号脉,分筋错骨,点穴闭气。东篱把酒自然是知道这一点。

    只见他蹒跚挪移,让慧黯这一抓,抓了个空。随后寸步跟上,便是一招怪鸟搜云

    拉住他打来的鹰爪,顺势便向地上躺。同时同侧的脚踢住他的下腋。

    看似东篱把酒向后跌倒,实则一沾衣的摔招。慧黯鹰爪手腕突然一转变为反爪,一把扣住东篱把酒手腕。

    猛的一掐,劲透筋骨。同时身法拧旋翻转。直接卸掉了东篱把酒那腿上的蹬劲。

    一时间两招交手慧黯化被动为主动。就在东篱烟雨将要被拿下的时候。

    几发暗箭不知从何处而来,慧黯只得仓皇缩手。东篱把酒也趁势从吊桥的柱子上,向后跳回城墙。

    慧黯用袈裟卷住暗箭,旋转一周后又箭矢将卷出。

    随即几名红巾军的弓箭手应声栽落城墙下。

    风听蝉在一旁抱着胸,有些惋惜的说道,“醉拳为地躺拳一种,东篱兄在地上与他打才有胜算。”

    东篱把酒收起了原来的醉态尴尬的笑了笑,“是我轻敌了!”

第57章北门世家(27)东篱北门安丰下,冬龙来雪去风倾

    东篱把酒揉了揉自己被掐痛的手腕,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短笛。

    两片薄唇轻触短笛吹孔,笛曲婉转、声音明亮、洞彻心扉。

    慧黯暗叫不好,便起手来攻。风听蝉怎能让他如意?即刻指挥弓箭手放箭,慧黯在空中无法集中意念施展金钟罩,无奈只得退守。

    东篱魂曲,九转千偿。人之七情,以音引之。

    虽然佛家之人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无欲无求之态。可是慧黯毕竟年少得志,心中自有少年人骄纵。

    听到东篱把酒的笛音,慧黯只得以少林心经维稳心境。

    可东篱把酒却不敢在加大功力,以求一举击破慧黯的心境。原因是,这笛音已经影响到了城上的守军。

    这时风听蝉十分无奈,东篱把酒出手未见慧黯怎么样,自己手下的兵反而遭了殃。

    东篱把酒这时却收起了笛子,眯着那双沧桑的眼睛又仔细打量起这个年轻的和尚。

    笛音消失慧黯淡淡的松了口气,他依然站在那个吊桥的柱子上。尽管那个柱子的一侧已经扎满了箭。

    “和尚,你来这战场究竟为了什么?”东篱把酒突然严肃起了语气。

    “止杀!”

    东篱把酒摇着头,“好吧!既然少林寺是来止杀的。不如我们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再打?”

    慧黯叫慧黯,是智慧的慧。不是找晦气的晦。他自然是不愿意的。因为在这里东篱把酒投鼠忌器,自己胜算更大。

    若是换去其他地方,东篱把酒甩开膀子吹那短笛,慧黯害怕自己真的会着了道。

    东篱把酒见他不肯便出言讥讽道,“怎么堂堂少林寺,也有怕的时候。就这副样子还谈什么止杀渡世?”

    “好!”慧黯回头指着远处城郊的一片树林。“小僧在那里恭候阁下大驾。”

    说着脚下凌空一踏便飞向那片树林。东篱把酒见他这一手轻功出神入化,不禁啧啧称赞。随后便也运气轻功直追而去。只不过他轻功的速度要比那和尚差得不止一星半点。

    一旁观战的唐影雪也自然是看到了慧黯的轻功,毕竟这凌空一踏太过惹人注目。

    风听蝉此时却对着空气说道:“一苇渡江?雕虫小技!”

    ……

    西城门是安丰的偏门,这西街也比这南街窄了不少。唐前领这1000骑兵,在这里显得十分拥挤。

    赛纳这一路上都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在问唐前,为什么咱们那些人会被调到这里来?

    唐前不想和他解释,因为在唐前看来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可是有的些有人天生就不具备这样的战略眼光。

    唐前死死的皱着眉头,看着西城门的红巾守军手忙脚乱。

    很明显第二次的元军进攻,采取了和上一次截然不同的策略。

    “骑兵列两队!”

    唐前一声大喊,他身后的骑兵笨拙移动自己。赛纳看着他们笨拙的驱使胯下马,心中着急万分。

    大约花了两刻钟的时间,一个松散的两列队形还没有雏形。

    可西城门已经被圆木撞的只晃,唐前回头看着这些散兵游勇。心中不免怀疑,风听蝉给自己找的这个活计是不是有意要除掉自己。

    “不要慌,骑兵下马。让你们牵着马列队,列好了再上马。”

    他刚说完这西城门又剧烈的晃动了一下,让这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赛纳已经端起来军旗,用胳膊夹住。唐前有样学样端起了自己的长枪。

    赛纳看了唐前一眼,“前哥儿?”

    “怎么了?”

    “你咋这么紧张?”赛纳笑嘻嘻的跟他说。

    唐前看着他还是那么皮,心中的紧张感顿时也消退了不少。“紧张个屁!明王与我们同在。”

    也是用的调侃的语气小声的说。毕竟身后就有一群信奉明王降世的狂热分子。

    赛纳朝着唐前撇了撇嘴,就别过头立马换成了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唐前也隐隐的长出一口气,对着身后大声喊道,“听好了,给明王诵经。”

    唐前放弃了骑兵队列,对于这些疏于训练的人来说。什么样的阵型变化都是多余的奢求。可怜的西城城门又惨叫了一声,门板已经裂开了一个缝隙。

    显然它已经无法再抵御下一次的撞击。

    “骑兵”

    “在。”

    “上马备战。”

    “诺!”

    城门应声而倒,一时间蜂拥的元军涌入被攻破的城门。

    “突击!”唐前破声大喊。

    这西城门的骑兵,向涌入的元军冲击。无数的血肉之躯被铁蹄踏成了肉。

    从天空俯瞰,唐前的1000骑兵如湍急的洪流。所过之处只剩红土残骸。

    唐前在疆场上策马,在冲击了城门一波步兵之后,刚出城门口便看到了铺天盖地的箭雨。

    他即刻调转马头,带着扛着军旗的赛纳向西侧的树林里进发。

    西城门的元军步兵主力已被冲散,这一路上到处都是溃逃元军兵卒。

    攻击安丰城西侧的元军,再无法组织像样的攻城。

    但是在步兵后元三四百步的地方,元军还有三支成建制的弓箭兵。若是自己领着这1000人迎面冲上,就会变成活靶子。

    在事先并不知道,并不知道对方如何排兵布阵兵种配置的情况下。

    唐前临阵决策,果断的选择避其锋芒,带领众人直插入西侧的树林中。

    统领元军部将,看到唐前他们冲了出来。也是第一时间向他们放箭。见他们躲进射程之外的树林中,立马命令那三队弓兵跟上放火矢烧林树。

    唐前与赛纳一前一后纵马疾驰,唐前的骑术不如赛纳在林中纵马以是让他应接不暇。

    只得大声对赛纳喊道,“赛纳我们还要有少人?”

    “我能看见的,只有不过十骑还跟在我们的后面。”赛纳迎风大喊。

    “跟进我!”唐前对赛纳说完,便赶紧又调出了马头。朝一个方向跑了不知多远便驻停马了。

    后面的骑兵陆续跟上,粗略估计还有不到100人左右。

    唐前知道轻骑兵的速度快,估计只有一小部分人是因为中箭落马。

    但是应该有大部分的人是迷路了,或者是骑马撞到了树上。

    唐前决定先休整,看看他们中还有没有人能找到队伍。

    过了一时半刻之后,又有一些人陆续归队。

    这只骑兵队伍大约达到了200多人,看到这支队伍想起了那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名言。

    可是自己损了800人,都没有杀伤1000的敌人。这800人在前一刻还是都活泼乱跳的生人,如今大部分都是生死未卜。

    唐前内心的愧疚感涌上心头,他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判断。

    但是现在的他这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带人躲进着树林,或许自己应该折回安丰城……

    ……“禀将军又有两骑可回来了。”

    唐前听着手下小兵的回禀告,面无表情。

    可这两个千辛万苦找回队伍的人,见到唐前他们却是泣不成声。

    疆场之上,马革裹尸。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和自己平时吃一起,睡一起的袍泽。

    唐前看到这一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赛纳一屁股坐在唐前的旁边。

    唐前轻轻地摇了摇头。

    赛纳笑了笑递给他一个装满酒羊囊,“喝一口这是我额吉,亲手酿的。”

    唐前喝了一口,虽然清纯甘冽,但有别于粮食酿出的酒来。

    赛纳看着唐前奇怪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我们的马奶酒好喝吧?这酒能给我们力量、勇气,喝了后就什么都不怕。让我们像狼一样专注。”

    唐前听着他的话又猛地饮了一口囊中马奶酒,两口下肚醉意上了头心。他眯着眼睛,静静的听着赛纳说起了草原上的传奇。

    “有朝一日我定要北上,看一看你说的这个草原。”唐前被他说的有些心驰神往了。

    赛纳却是脸颊红晕,用很小的声音说了一句,“其实我没去过草原,但是我经常听我的额吉提起。我要和你一起去看看大草原,看看我们蒙古人的家乡。”

第58章北门世家(28)东篱北门安丰下,冬龙来雪去风倾

    唐前喝足酒,便站起了身。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和后悔的时候。

    毕竟现在眼前着200多人的性命,全系与自己接下来的决定。

    唐前一只手紧紧握着那杆枪,喝过酒后的声音也显得十分的浑厚,“安丰城还被元军围攻着,我们不能看着我们的兄弟姐妹们在浴血奋战,而我们却苟安于此。所以我要回去。”

    他这话说完,这200多人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

    唐前继续高声的说道,“明王降世,保佑的诸位免于刀枪之伤。使得各位有命站在这里听我说话。明王不欠你们的,我也不强求各位与我同行。”

    唐前说完便纵身上马,赛纳看了看唐前又看了看犹豫不决的众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甚至这笑容中还带着钦佩,于是便跟着唐前纵身上马提起了军旗。

    唐前刚刚的那几句话说的都是真心的,他的确没有奢望这些人,真的会舍身忘死,跟着自己杀回去。

    所以他在上马后未做停留,直接就要驾马而去。可他刚要挥鞭,就有士兵疾步奔来跪在了马前。

    “将军,我是安丰人,我愿与您同往,请带上我。”

    唐前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兵单膝跪地,一条腿怎么看怎么别扭,该是瘸了。他死死的拉着唐前的缰绳,生怕唐前会抛弃他独自回去。

    或许是这个人的带动,又有几人默默地迅速上马。

    唐前见他们狼狈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刚要开口,只听赛纳高声喊道:“若不是将军带我们躲进入树林,我们早就被射成了筛子。你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往哪儿去,我们就往哪儿去!”

    “对!将军指的方向,就是我们铁蹄前往的方向。要回安丰算上我。”

    “算我一个。”

    “还有我!”

    ……

    唐前面对这一系列的变化,愣了愣,仿佛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看着其他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上了马。没有马的也站起了身,拔出了别在腰上的弯刀。

    唐前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调转马头,用力的挥了下手,做出出发的指令。

    ……

    在安丰城郊的另一片树林中,慧黯静静的伫立在林中,双手合十念着佛经。

    东篱把酒则从远处跑来扶着膝盖喘着粗气,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慧黯见他如此不修边幅,一脸奇怪的问他,“人人都说姑苏东篱,君子如剑、淑女如玉……”

    东篱把酒接过话茬,“你是想问为什么我这般不修边幅。世人常误解,只有自己才是真的自己。”

    慧黯轻轻一笑,“没想到施主这般洒脱。”

    “你说错喽,咱可不是洒脱的人。咱嗜酒如命,心中也有放不下的女子,你怎么能说我是个洒脱的人呢?”东篱把酒说着拿起葫芦又喝了一口。

    “好了,不和你废话了,咱开打吧。”

    说着东篱把酒将手中的葫芦向后一抛,便挂在身后的树枝上。

    一双肉掌摊开一上一下、一前一后,脚踏七星。

    慧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起式,更不要说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拳法。

    卸下身上的袈裟,叠好放在一旁的大树下。

    然后在东篱把酒对面站定,双手皆出一指藏于袖中。

    东篱把酒自然看出了他的把戏,只是轻轻笑了笑。

    慧黯抬手来攻,东篱把酒以掌接指。在手指接触他手掌的一瞬,东篱把酒手掌突然抓窝住了他的手指。

    慧黯顿时大惊,因为这种技法便是少林鹰爪功的一种。

    东篱把酒这一招出奇不意的破解了慧黯一指禅的攻势。

    慧黯只得化指为爪,反抓东篱把酒的双手。东篱把酒先前吃过这亏,便选择缩手。

    慧黯自然城胜而追,一套连环拳便凌空打的过来。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可每一拳每一掌仿佛都是贴着东篱把酒脸皮一样,无论怎么攻都不能伤他分毫。

    慧黯皱起了眉头,他加快了出拳的速度,加快了追击的脚步。速度越加越快,双手成了虚影。

    但是渐渐地他连东篱把酒的边儿都碰不到了。

    慧黯开始变换攻击,上下三路齐攻。招招阴狠毒辣。

    东篱把酒只是上三路手挡,下三路脚消,见缝就打。不与慧黯硬碰硬。

    本来你这种架势能从天亮打到天黑,从天黑打到天亮。可谁知这时慧黯自己却出了问题。

    只见他脚下步伐一个踉跄,东篱把酒抓紧机会便朝他面门连击三拳。

    有金钟罩加持的慧黯,对这三拳其实完全吃得消。可是慧黯却被打中之后栽倒在地。

    东篱把酒警惕的看着倒地的慧黯,此时此刻的慧黯面容赤红喘着粗气。

    “佛门弟子,不是要戒骄戒躁的吗?慧黯你为何这般急躁?”

    “我下山之前常听师傅说起,东篱世家以音律入武,修身养性,以求超凡脱生。敢问东篱先生,如今你到何种境界了?”慧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眼睛空洞的望着天空。

    东篱把酒听到人家询问他境界,只是憨憨一笑。

    “什么境界不境界的,有什么用?不论是道家飞升、释教成佛、儒家封圣……”

    “东篱先生知道小僧问的不是那些虚名。”慧黯打断东篱把酒的话。

    东篱把酒耸了耸肩,回身取回了酒葫芦然后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不管是什么第一境略有小成也好,还是那传说中的第五镜天人合一也罢。这些和你口中的那些虚名没差别吧。”

    东篱把酒说着便被起了葫芦自顾自的走开了。

    慧黯依旧独自一人躺在地上,这怎么没差别呢?封号和修为境界,本来就不一样吧。

    慧黯这样问着自己。就像多年前他问他师傅,为什么把自己提为了经学禅师而不是少林罗汉?

    他的师傅没有回答,他只是叹息的摇了摇头。

    慧黯是少林寺百年难遇的天才,他从小便被少林罗汉院首座的捡回了少林寺。

    少林寺绝技众多,许多少年弟子穷其一生也只能习得一项绝技。可慧黯不一样,他小小年纪便身负金钟罩、鹰爪功、一指禅。

    有望成为少林寺罗汉院最年轻的金身罗汉。

    可少林方丈与他师傅,却把象征都学禅师的红色袈裟披给了慧黯。而不是象征罗汉堂的金色袈裟。

    让他去修习佛学经书,而不是罗汉金刚伏魔印。

    那些经书虽然拗口难懂,但是勤奋的慧黯都将背经书背下了。自己也从一个禅师变成了,身披紫金袈裟的佛学法师。

    慧黯实在不懂这是为什么,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输给东篱把酒。

    慧黯业障已生。

    立于丛林深处的老者负手而立,可他却在轻轻叹息。一阵风过卷起树叶,清风过后便没了踪迹。

第59章北门世家(29)东篱北门安丰下,冬龙来雪去风倾

    这江湖之上代代才人出,可是那些所谓的武学天才们到头来有成就,可能反而不如那些平庸之辈多。

    其原因无非是天才们的悟性太高,对于一些问题总是思虑甚多,刨根问底儿最终误入歧途。

    那些志虑忠纯之人,想人待事都简单的很。所以基本上不会陷入牛角尖儿里。

    东篱把酒把头枕着双手,大摇大摆地往回走着。目光却是对着这蓝天白云。

    “怎么样?”一声清铃般的声音响彻林间。东篱烟雨青色的衣衫与林间的绿色交相相融,仿佛是这树林里的精灵一般。

    东篱把酒没有看她,只是自顾自的饮了一口,“你是问少林寺?少林寺好像只是为了历练那个慧黯,才来这趟浑水的。”

    “是个什么样的人,值得少林寺这般冒险?”东篱烟雨问道。

    东篱把酒甩了甩头,仿佛很不想回忆起他。

    “算了,我们别讨论他了。安丰城的战事如何了?”东篱把酒调转话锋问道。

    “毫无疑问,除非是出了什么天大的意外,否则风听蝉助手的安丰城是不可能失手的。”东篱烟雨有些洋洋得意的说。可她的声音却在这林间久久回荡,

    “那这么说我们的几年后的计划很悬喽。”东篱把酒突然两眼放着精光。

    东篱烟雨一脸的轻笑仿佛十分不屑,“我们先回平江楼。”

    ……

    唐前这次马跑得不快,因为毕竟要照顾那些没有马而徒步前进的人。

    可是视马如伙伴的赛纳,觉得让自己胯下的马跑得这般不痛快十分着急。

    可看到唐前这般严肃的表情,想说什么也不敢不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唐前再次勒马驻足,这是从出发到现在的第五次了。

    唐前死死皱着眉头,“百夫长何在?”

    只见一个身穿树皮做的铠甲的小卒,一瘸一拐跑了过来。

    “你把那些没有战马的,战马受伤的单独编成一个编队了。”

    “诺!”

    赛纳奇怪的看着唐前,唐前坐在马上,对这一队残兵败将中随便指出了一个人对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施三八!”

    “好!施三八。你就带领这些人躲在这林子里养好伤,三日之后我会派人来接你们。”

    唐前又转过头对那百夫长说道,“你告诉剩下的将士们。再往前不足三里处,准备冲锋。”

    唐前这句话说完,剩下的所有人面面相觑。

    城西的林子虽然不大,但是树木长得格外茂密。他们极目力之所能,有没有能在这茂密的林中看到敌军的身影。

    但是这些人依旧遵从了命令,端起了枪拔出了刀。

    赛纳把军旗递给一个连武器都没了的兵士,自己拔出腰间的弯刀刀。

    “我的刀呢?”赛纳看着自己的断刀惊呼道,可他这惊讶也只是一瞬间的。

    因为他想起来了是唐前,莫名其妙的弄断了自己的刀。

    赛纳想到这里,有些幽怨的瞧了唐前一眼。

    只见唐前缰绳换到另一只手上,然后垫了垫自己手中的枪。随后把枪递给了赛纳。“可能有点重。你先凑合着用这个。”

    赛纳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拿着呀。”唐前忽然把嗓门儿提高出了一个分贝。

    赛纳怔怔的接过了枪,“那你……”

    唐前一拉缰绳,胯下的战马发出长嘶鸣,“出发!”最后一骑绝尘。

    赛纳赶紧驱马追上,在战场上把自己的武器给了别人,无异于是把生的希望送给了别人。所以赛纳想在前面尽量替唐前杀死他前方的敌人。

    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追不上,他一下下鞭策自己胯下心爱的骏马。

    但无论怎么驱使这匹,他平时视为亲人伙伴的马。它就是跑的很慢。

    果然转过最后一片树之后,眼前豁然开朗。近处便是一个个排列有序的白色帐篷,远处是一块块列整齐的敌方军阵。

    唐前一马当先对后面的人破声大吼,“全军突击。杀!”

    “杀!”

    这二百多人发出振天怒吼,那喊杀声震破云霄。唐前直接烧掉元军的中军大帐,砍到了立于大帐旁的帅旗。

    在城墙上拼命厮杀的风听蝉,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只铁骑洪流。

    风听蝉默默地扬起嘴角后,转身对身后同样在浴血奋战的红巾军守军大喊,“开一城迎战。”

    宽阔的南城门突然大开,城内的骑兵步兵蜂拥而出,城上的弓箭手也在墙垛上支援着自己的箭矢。

    一时之间元军后房被突袭,浓郁的黑烟直上云霄。安丰的红巾军气势如虹,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打起了反攻。

    唐影雪蹲坐在飞檐上静静注视着城下,“阿前的兵刃哪?!!”

    她一声清冷的声音过后,拔出了腰间的紫玉双匕,把匕首架在身前。便一头跳下了城墙。

    风听蝉把五柳前反坐在刀鞘上用为斩马刀,在城墙的甬道上大杀四方。

    切实的诠释了那句:寸铁在手,万夫不当。孤立在城墙上的元军渐渐地被清除干净。

    元军败像以现,虽然开城出站的红巾军。大部分已经被屠戮,可是城门前的敌军却也被消灭了。

    破损的南城门也在这个空隙下,得到了一定程度修复。

    风听蝉把手上最后一个元军督尉一刀斩杀,喷薄的鲜血在夕阳下的金辉中变成了红色的薄纱。

    他用臂弯擦拭了沾满血迹的刀锋,将刀往地上一戳眺眼望城下的元军,此时的元军中军一片混乱。

    风听蝉以一个优秀军事家的灵敏嗅觉,嗅到了战机。

    这个时候元军也开始溃散,大部分的主力都往中军收缩。再从头上远眺,仿佛正在形成一颗巨大的人肉球。

    风听蝉看着,心中料想若是有一支弓骑兵,摆出弓毂阵。围绕着这个“肉球”放箭,不会损失一兵一卒便能全歼。

    风听蝉想到这里便是连连叹息。第一,自己并没有出色且成规模弓骑兵;第二,出于军事家的谨慎,他隐约的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因为他知道北门卿相决不会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他必然会采取行动。

    在这混乱的元军阵中,还有一个红色的小点儿在飞速的向唐前引发的混乱中心靠拢。所过之处横尸遍野。

    风听蝉看到唐影雪的表现,沉吟良久,“小影雪又变厉害了。”

    他顿了顿说:“唐影雪、唐前……你们今天就是死在乱军之中了!”风听蝉皱着眉头,常年眯笑的眼睛露出了一丝寒芒。

第60章北门世家(30)东篱北门安丰下,冬龙来雪去风倾

    虽然唐前手上没有武器,但是其左手铜戒指中的柔钢偶线已被唐前开了刃。

    加傀儡芭蕉手臂上带有刀刃,所过之处元军士兵的头颅仿佛如皮球一般滚落。

    用来阻挡唐前的兵器,也被芭蕉的刀刃斩的七零八落。

    柔钢丝很细,很难令人察觉。

    离远看去唐前在马上手舞足蹈,头上飞舞着一个人,场面十分诡异。

    甚至有的元军士兵见到这番场景,吓得屁滚尿流的就要逃走。

    正好和那些赶过来支援的士兵撞在一起,就引起了十分严重的踩踏事件。

    按照这个势头,继续下去唐前能不能单骑破阵,虽然不好说。但是他脱困肯定是没问题的。

    不过唐前好像并不着急脱困,直到他身后的士兵大部分已经跟上。

    唐前才再加快脚步,他是想尽可能的把身后的兵都活着带回去。

    但是世事是哪有都是顺心的,北门霸军突然从某出高高跃起。向着唐前势大力沉沉地劈出了一刀。

    唐前一只手拍下马鞍将自己高高弹起,北门霸军手中的大刀。将唐前胯下的战马生生劈成了两截。

    唐前由于慌乱躲闪,脚下没有站稳。一屁股便跌坐在唐前刚刚杀死的元军尸体上,被他这么一压,原来头的位置便喷薄出暗色的血。

    双手浸了血,铜戒指也因为血的粘稠变得不再灵光。

    唐前虽然身子重重的跌倒,好在并没有失去理智。他连忙扣动玄石护臂的机关撤回了刚要从天上跌落在地的芭蕉。

    而他本人也是接连几个翻滚,避开士兵的长矛,得空才艰难起身。

    从疾驰的马上摔落,使得唐前的身形有些许笨拙。众军将他团团围住却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在他们眼中,眼前这个人前一秒还在驱使着不人不鬼的东西。

    但是元军的这种疑虑,马上就被同袍为之所杀的愤怒给遮蔽。一个官兵穿着稍稍好一些的铠甲,率先提着刀冲向唐前。

    其他人也跟着挺起长矛向他刺来,唐前淡定的摸了摸口袋。口袋里是有霹雳雷火、暴雨梨花针等唐门暗器房的暗器的。

    但是霹雳雷火在这种距离丢出去一定会炸到自己,而暴雨梨花针却无法穿透这些人的铠甲。

    那领头士兵的长刀已经高高举起,可突然就被什么奇怪的力量狠狠地撞了开去。

    唐前定眼看去才发现这人,是一直在后面追逐自己的赛纳。

    赛纳在敌军中绕着唐前做圆周运动,一时间将围困唐前的元军生生杀退了一圈。

    赛纳骑在马背上疾驰着,在马背上的动作显得格外娴熟与灵活。

    唐前趁机捡起了那个士兵的长刀,这柄长刀也是蒙古弯刀。但制作更加精良装饰华美。

    他握这刀对塞纳大喊,“你要小心,这里可有个硬茬子。”

    “我知道了,前哥。”赛纳这句话还未说完,北门霸军拖着手中的大刀冲了过来。

    唐前见状心道不好,抬腿便冲向北门霸军。

    北门霸军似乎对赛纳的驱马路线早有预测,他横在赛纳必经之路上拖刀斜劈。

    唐前情急之下,将手中的蒙古弯刀当做暗器丢了出去。一同丢出去的还有暴雨梨花针。

    一时间,刀刃割破了皮肉的声音,与金针碰到铠甲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赛纳仰面,重重的倒在血泊之中。

    唐前此时双眼猩红,愤怒的咬着牙关。双眼狠狠地瞪着北门霸军。

    “你们,你们快看,女鬼又出来了。”这个士兵颤抖的指着,突然出现的芭蕉。

    吓得丢掉了兵器逃走。

    众人经过他的传染,也纷纷开始逃跑。

    北门霸军一抖大刀,对着四周恨铁不成钢的狠狠地叹了口气。随后用声如洪钟的训斥道:“尔等无能鼠辈,连小小的傀儡都不认得!”

    说着别要抬刀再斩,意图一刀斩断芭蕉。让众人看清芭蕉的内部结构。

    唐前怎能让他如意,随即唐前往上一抬拨动机关括。在一众元军的注视下,芭蕉随即飞到半空。

    双手一双脚自然垂的,手指尖与脚趾尖突然爆裂出暗器。在芭蕉脚下的元军双目皆伤。

    北门霸军提刀斜劈大刀的目标自然是芭蕉。唐前紧皱双眉左手成爪状,“赛纳你的酒囊呢?”

    赛纳重重的摔在地上,此时此刻脑子还有些发昏。听到唐前在这个时候还要酒囊喝酒,一想也是马上都要死了,不如喝个痛快。

    他这样想着就把,连滚带爬的到马的尸体旁解下了酒囊,猛足了劲儿丢向了唐前。

    谁知唐前成爪状的左手,突然射出五根细线直接刺穿了赛纳酒囊。

    清冽的好酒,还在空中便散了开来。

    随后唐前铆足了内力,用左手猛的一掌拍向正做自由落体的马奶酒。

    “嘣”的一声,北门霸军那势大力沉的大刀就停在了空中。

    芭蕉此时下颌已经完全张开,从口中含着密密麻麻要是直起鸡皮疙瘩的黑针。

    唐前大喝:“天招二又六,铁树银花。”

    随着唐前声音,芭蕉口中的无数黑针喷薄而出。每一个黑针都跳着火花,一时间灿烂绚烂之极。

    北门霸军鼻尖轻哼,一把拉下了兜鍪上罗刹面具。随后一动不动硬吃这一招。

    唐前见状都也不惊,因为在这北门霸军出场时,唐前就注意到了他身上的铠甲。

    他试着拉伸了一下铜戒指中的偶线,经过马奶酒的洗涤,铜戒指虽然做不到原来的收放自如,但目前来看却也是能收回了。

    唐前当机立断,决定趁机夺走北门霸军的大刀。

    他左手猛地回拉,右手控制芭蕉从上而下,借着花火为掩护打算偷袭。

    北门霸军已活至半百,与人比斗何其老道。他仿佛早料到唐前由此一手。于是他凭借着铠甲惊人的防御力,完全无视了芭蕉这一击。

    而是凭借着手中的力道,顺藤摸瓜直捣黄龙。

    唐前此时此刻内心是一万个不服气,他觉得这个眼前这个盔甲十分好看的人。

    除了力气大在技巧上简直一无是处。可就是这么一个让自己觉得一无是处的人,却毫无办法。

    北门霸军已经迎面劈来。唐前看着越来越大的刀身。

    突然唐前觉得这一刻仿佛时间变慢了。

第61章北门世家(31)东篱北门安丰下,冬龙来雪去风倾

    一声铿锵有力的碰撞声传来,顿时这方寸之地尘土飞扬。赛纳把枪斜着插在了唐前身前。

    同时唐前也下意识的抽出折扇用折扇垫着肩膀,死死的靠在赛纳插过来的枪身上。

    北门霸军的那一刀结结实实的劈了上去。赛纳虽然只有一只手握着那杆枪,但是半边身子都被震的失去了知觉。

    对于接触面积更大的唐前,可想而知这一击对他的伤害。

    北门霸军坦然收刀,撩开兜鍪上的面具。扶着胡须大笑,“好好果然是好少年,老夫待不想不成无名之辈。尔等报上名来。”

    唐前鼻子轻哼,却未理他。

    赛纳保持着那个姿势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是蒙古人,我是帖木儿的儿子,赛纳!”

    北门霸军满意的点了点头,可是北门霸军的最后一刀有没想赛纳那样预想的劈下来。

    他慢慢转身,看向了在他身后举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弩的唐影雪。

    唐影雪一袭红衣,胸脯剧烈的起伏。头前的一缕青丝也紧贴着额头。

    北门霸军仔细的端详了眼前的这个女娃娃,有些不屑的说的,“神机弩?破甲箭?”

    随后他回头看了一下依然蹲在地上的唐前,手指指着唐影雪,“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小子会使这一手傀儡术,合着你是唐门的人。这女娃子是来救你的吧?你怎么这么没用,还要一个女娃子来救?”

    唐前死咬着牙关,慢慢站了起来,“大叔,你听说过?宁惹阎罗王不惹唐门郎吗?”

    “哦,果然是唐门的。”北门霸军慢慢眯上了双眼,“没想到,号称蜀中大派的唐家堡,也会参与到这世俗之事来。”

    唐前慢慢拔出了长枪,他强忍着喉咙处的腥甜。对着北门霸军说:“大叔,按江湖规矩,我们一对一。”

    北门霸军看了看唐前手中的枪,一声轻笑:“枪,不错!你耍得动吗?”

    唐前将慢慢的将枪提了起来,“自己耍着玩儿的,知道入不了您的眼。可刀剑无眼,老人家还是得小心点儿,别死了。”

    北门霸军慢慢的正视唐前,看着他的眉宇,便知道他其实已经被激怒了。

    “嗖”

    “”

    唐影雪手中神机弩射出锥形的破甲箭,应声钉入了北门霸军光明铠。

    唐前趁机提枪来攻,北门霸军先是被唐前语言讥讽,后是被唐影雪神机弩暗算。

    顿时怒不可遏,满腹怒气无从发泄,正好唐前此时打来。北门霸军顿时横刀便劈。

    唐前刺枪一挑反向一压,将虎虎生风的大刀一枪拍下。随后把枪往前一送,直奔北门霸军咽喉。

    北门霸军不退反进扬刀一撩,唐前向后退了半步又挑枪一压。

    北门霸军再劈唐前再压,如此五招北门霸军反而不可再伤他半分。

    在唐前的龙头缨枪下,但却也不可再脱身。

    北门霸军刀势也随着他的怒火遇来越强,唐前用巧劲和枪的韧性来化解。

    可凡事有度,北门霸军力量太大,唐前渐渐力不从心。

    在一旁观战的唐影雪自是得看出,而且她也看出了唐前身受重伤。虽然她心中着急却无计可施。

    最终北门霸军又是一刀横劈,唐前这次选择了闪躲。可是这一躲便没了先机,北门霸军随后高高举起大刀,势大力沉的一砍。

    而这一刀唐前又是险些避过,北门霸军对这一结果显得有些惊讶。

    就在这时,喊杀声渐渐逼近。北门霸军收刀看向左右。发现左右的元军早已溃逃。

    唐前单手拄着地,笑面咒骂道,“风听蝉呀,风听蝉你还真是一个喜欢作壁上观的人。”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当年在南宫世家就是,如今在安丰城头也是。”

    北门霸军驻刀警惕的环顾左右,“没想到老夫纵横于世,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

    围观四周的早已不是刚刚的元军,而是唐前那200人残兵。那些元军被风听蝉唤来的四周城县的援军击散。

    北门霸军打量了一下这围在四周的200残兵轻笑,“虽然训练上差了点儿,但是这样人很是服从。”

    北门霸军把眼眸对向唐前,“看样子是你的人?”

    唐前打开一个药瓶吃了一颗,笑了笑,“刚刚唐某说了,与大叔你江湖规矩。”

    北门霸军听到这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双眸也不自觉地瞄了一眼还插在自己身上的破甲剑。

    这些细微的表情自然没有逃过唐前的眼睛,“阿雪我不知道,若是你对上这位大叔有几成胜算。但是我告诉你,我觉得我能赢。”

    唐影雪听到他的话,手持着的神机弩默默地下垂了些许。

    “就凭你的枪法,你打不过我的。”北门霸军刚刚说完。

    一声剑鸣呼啸而过,北门霸军与唐前都不得不向后跳退。

    一声共鸣,一柄素朴的长剑插在两人中央。

    远处岳凌月踏剑逍遥自在,越前一步。飘飘然从天而降,落在两人中央那边朴实的剑柄之上。

    岳凌月对着北门霸军眯眼媚笑,两个梨涡挂在嘴边显得格外好看。“说我哥打不过你不见得吧?”

    说完便跃起,在空翻中伸出一脚轻巧的踢在那柄剑的剑格上。

    那剑飞唐前伸手一抓,握住剑柄。

    “墨阳剑?”唐影雪语气中略带着惊讶,她仔细端详着剑格上的纹路,“是那把断剑!”

    普天之下若论洞察的能力,唐影雪可排前三。所以眼力上她绝对没有问题

    唐前手持着这把剑胡乱的挥舞了两下,“这不是我原来那一把剑!”

    岳凌月一脸疑问地回头看着唐前,唐前倒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虽然感觉这把剑不是他自己原来那一柄剑,那些但是感觉很顺手。

    从持剑手上传来的冰凉触感,也让唐前感觉格外舒服。大有秋高气爽的清爽凉意。

    而且在持剑的一瞬间,唐前体内上下的真气流转。

    唐前自然而然的默念起了长春功的口诀,但是这一次他的剑意却没有外放。

    唐前可以有意识的控制自己,顿时唐前信心大增。

    “大叔大刀势大力沉,若是用长杆兵器和你角力。恐怕这天下除了常大哥外,大叔你是最厉害的了。”唐前顿了顿,“所以在想打算用一寸短一寸险。来对你着一寸长一寸强。”

    北门霸军环视四周,这四周被围得水泄不通。他心中明白自己不管愿不愿意与他对招,自己都得出手。

    无奈北门霸军只能做着陪练的了。给这少年喂招。

    想到这里,纵使心中有千万个不爽。北门霸军完全可以发泄在,这眼前的少年人身上。

    北门霸军默默地提起了大刀,唐前健壮不敢怠慢,直接提剑强攻。

    北门霸军见他如此行事,心中冷哼。心道:前几招对战不长脑子?好,我就让你尝尝,这是大力沉的一刀。

    心里这样想着,他提起刀过头顶。做劈砍状,可这一刀却迟迟没有批下来。

    唐前手持长剑呼啸而至,墨阳剑剑鸣声愈来愈响。

    “喝!”北门霸军大力续满,这一刀劈下带起风来,呼啸之声宛若九天雷霆隆隆作响。

    在场众人听到看到这一幕,无不两股战战不能移动。

    “轰!”

    这一刀站在地上大地震颤,甚至有几个远处围观的红巾军都被晃得倒在地上。

    霎时尘土飞扬,一时间飞沙走砾横飞。磕磕石子有如爆发出来的暗器,当场就有人因此而击伤倒地。

    风听蝉立在远处双手按着五柳前,嘴上默默的说了一句,“霸刀辟地!”

第62章北门世家(32)东篱北门安丰下,冬龙来雪去风倾

    风听蝉死死皱着眉头,在岳凌月出席的那一刻,他就心知不妙。

    再次持剑的唐前也如脱胎换骨,就连他自己也奇怪,明明又多日没练习,自己的剑法反而精进了。那一刹他仿佛觉得着剑就是自己。

    尘土散,北门霸军的大刀在地上劈出一条骇人的沟壑。可这原地却没了唐前的身影。

    北门霸军见到这景象心中多少有些惊骇。自己的那一道是蓄足的力气,刀锋向下砍之时,人会被将吸到刀下。

    离得越近,这吸引效果就越好。所以看似漏洞百出的一刀蓄力劈砍。

    实则是故意大开空门,引诱敌人来攻。若他受到引诱攻来,便一刀斩下将他吸进刀锋下。

    这一招用来对付短兵十分有效,因为所有短兵都讲求贴身近战。

    但是唐前却不在刀下,北门霸军警惕着环顾四周。他知道剑术有三:步法身剑合一招式绵绵不绝的行剑,如武当的镇派剑法《太乙玄门剑》为代表;一剑破万法的御剑,如峨眉点易派《玄真仙剑录》为代表;一剑封喉破万军的霸剑,如少林寺的《戒剑》岳凌月的《刑风三剑》为代表。

    但是其中行剑讲究以快打慢,绵连不断翩若惊鸿。对上自己的《霸刀》刚刚好可以发行剑的优势。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一刀劈下,唐前消失的原因。

    可是他刚这么想着,一声剑鸣由远及近。北门霸军听声辨位掷出自己的大刀,与剑碰撞在一起。最后又是激起千层尘土。

    北门霸军迅速的拔出腰间的唐横刀双手紧握,双目死死地注视那片尘土飞扬之地。

    “刑风利”唐前突然从半空而降,一手握得长枪斜刺而来,利用的是《刑风三剑》的招式。

    手中长枪的枪头发出了不可名状的光。

    在空中一点寒芒划出一道寒光,随后枪出游龙。北门霸军倒是被这出其不意的一招,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先前明明看到唐前手里拿着剑,本以为他会以剑法应战,可没想到一切都是诱敌之计,上来第一招就把那姑娘千里迢迢送来的墨阳剑祭成飞剑。

    这唐前出招行事随心所欲,出人意料。

    北门霸军右脚向后迈出,身体半蹲三尺,把三尺的唐刀扛在肩上。上半身整体向右扭转蓄刀势。打算硬吃着从天而降的一枪。

    一声剧烈的金属碰撞,北门霸军连被击退数步,狠狠的吐了口鲜血。

    唐前也被这种霸道的招式所击飞,但也只是在天空做了一个后空翻轻巧落地。

    唐前手中龙头白缨枪抬枪来攻,枪缨上下纷飞,缤纷星点,虚实难料让人真假难辨,眼花缭乱。

    北门霸军且战且退,他张开双臂周身画圆,化解唐前刺来的枪头。身上的盔甲丝毫不能影响他灵活的闪躲。唐前随即变换招式,一招渔人撑船点刺下盘双脚,又是收枪绕身枪刺手腕。

    最后唐前突然横枪一扫,北门霸军架刀扭转上身。以移花接木之势改变了枪头的轨迹,成功避过要害。

    唐前收枪反向在扫,前杆摩擦着空气发出呼呼的怪吼。

    北门霸军又是跟进一步,用手中刀猛的磕住唐前扫来的枪。接着顺势沿枪杆划了上去,直奔唐前咽喉。

    唐前放开枪赶紧撤步后退,北门霸军依旧迎面劈上。

    直到刀锋距唐前面门一尺,唐前什么时候左手持剑,斜向扫北门霸军。这一招有些仓促并没有直奔要害。

    这一剑结结实实在北门霸军盔甲上划出一刀痕迹,北门霸军本人也被这一剑的力道斩到一旁。

    北门霸军艰难站定,只见唐前右手凌空一伸出,那杆枪便自己回到了唐前手上。

    在场众人皆是惊呼,唯有唐影雪只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北门霸军心里震颤,峨眉的《玄真仙剑录》向来秘传。江湖传闻只有天人合一境的点易派有真人封号的老道士,才能用出着御剑飞剑。但是近百年的修为却只能御剑而不能御物。

    明显唐前不止能御剑,他手上的那杆漂亮的龙头白银枪也可以被唐前御使。

    北门霸军接二连三被唐前的出其不意击伤,尽管先前有些轻视唐前,但是此时此刻他可是要认真了。

    谁知突然传来马的嘶鸣,有一伙人慢慢的涌了过来。

    唐前定睛看去其中一人便是北门世家的北门卿相,另一人身材魁梧高有八尺,身后是背着九环大刀的彭洪。

    唐前下意识的从怀里掏出银面具戴在面上。

    “众军退。”

    “诺!”包围场地的200轻骑兵,慢慢的退到唐前身后。

    彭洪伸出一手要把北门霸军拉上马背,可北门霸军并没有伸手,而是转头看向戴着面具的唐前,“小子这是放我们离去?不怕上峰怪罪吗?”

    “我没有上峰,诸位想走就走。但是,今日一战北门霸军可认输?”唐前故意压低的嗓子,希望借此可以掩人耳目。

    彭洪见面具人唐前这般嚣张,刚要发作。只听北门卿相淡淡的说道,“没想到公孙家真的来助棋央宫的妖人。”

    说着北门卿相指了指还插在地上的大刀。“这大刀奉上,我们北门世家认输。”

    北门霸军有些不满的看了北门卿相一眼,大喝道:“放屁!生死不决,何言胜负?”

    唐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这个时候风听蝉却走了上来。笑眯眯地对众人说道,“生死未决,胜负未分?这么着急地奉上自己的兵刃,万一人家反悔给你一刀屠了。”风听蝉驻足看向北门卿相讥讽道,“你可曾料到了?”

    唐前眼眸定向风听蝉,突然想起这人也师出北门世家。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握紧手中的剑,心道:这风听蝉莫非是看我取胜的北门世家家主心生不满?想再打?

    唐前手中的剑也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战意,也发出轻微的嗡鸣。

    “原是轻吟,好久不见!”北门卿相听他叽风倒也不恼,依然云淡风轻地接着说:“保住性命完成忠君报国的大义,这才是忍辱负重。”

    风听蝉不觉得勾起了嘴角,“大义,大义是什么?是长安北门的忠君报国?大宋时,忠大宋抗西夏;大金时,忠大金抗蒙古;今日又来‘忠君报国’了?不知北门兄口中的忠君,忠的是哪家君,报的又是谁的国?”

    唐前在一旁愣愣的听他们吵架,顿时觉得无趣。立场不同哪儿来的对错?可这世人总想论这对错。

    他朝众人拜了拜手,跟随他的骑兵和赛纳、岳凌月、唐影雪都慢慢的退开了。

    “你们慢慢聊家事吧?告辞。”唐前一抱拳,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北门卿相见他们已经远去。而唐前却去拔出了那柄大刀。笑嘻嘻对赛纳道:“这是哥哥我赔给你的新刀。怎么样,够帅够霸气吧?”

    赛纳看着那杆粗壮沉重的大刀,怔怔地接了过来,最后也上马离开。

    唐前转头对北门霸军道,“北门前辈,这刀就当是送给我们的礼物吧。”说完没等他们应声,转身就走。

    边走边将两根手指伸进嘴中吹出一阵哨声,一匹白马慢慢的奔着过来。马背上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其中一把由刀刃组成的伞格外引人注目。

    从对方的人群中,一女子突然向前一步,开口道:“公孙先生这把伞,从何而来?”

第63章北门世家(33)东篱北门安丰下,冬龙来雪去风倾

    闻声看去,只见此人身材丰腴,长相清秀。举止神态到与和流情有那么几分神似。

    唐前感觉此人不妙,便好了拍马上得伞敷衍道,“友人相赠。”

    “不可能。”这女子激动地又向前一步,手已经把背后的伞中剑拔了出。

    唐前先一步从马上御出一飞剑,手中墨阳划出一道绝美的寒光。

    砰的一声响。唐前凌空一拉剑又自己回到了他手中。

    那女子手中剑被唐前击落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招的众人,顿时全场鸦鹊无声。

    唐前看了看飞回的剑,随后收剑回鞘,“流情很安全,你爱信不信。”

    “她在哪里?”

    “此时她应该还在和州。”唐前淡淡的说道。

    听到唐前听的话,只见这人死死的握住拳头。

    北门卿相看着唐前的剑,死死的皱紧了眉头。因为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把剑会到公孙家的手里。

    这把剑不是普通的墨阳县冶制的,是大唐棠溪仿制的湛卢剑。以用作苍龙御的信物。

    北门卿相知道绝不能让唐前离开安丰城。自己必须想想办法把他拖在这里……

    而四周的人却还被唐前的那一招剑法,惊的窃窃私语:

    “你看见刚刚那一招了吗?”

    “没有,出剑太快了!那到底是什么剑法?也不像是峨眉的御剑啊!”

    ……

    北门卿相脱口而出道,“《青龙剑经》!?”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但是这些人都不约而同选择了闭口不言,毕竟这个言论过于让人震惊。

    可是北门卿相却说了出来,一时间让众人的疑问得到了印证。《青龙剑经》钟离权得道飞升的三法之一。

    至今为止依然有人深信若是得到《长生真诀》、《金丹火侯》及《青龙剑经》便可以超脱五境飞升上界。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一时间众人蠢蠢欲动,有想杀人夺剑的,有想亲手领教一下传说中的仙剑。

    唐前听到北门卿相突然脱口而出的这句话便知道,这小子是想让自己陷入这武林口诛笔伐的汪洋大海之中。

    唐前笃定心思,对身后的骑兵发号施令道,

    “列阵。”

    众军:“诺!”

    北门卿相、彭洪等一杆人等见到唐前如此,心中觉得可笑。

    想用200残兵杀光自己这边的由一群武林高手所组成的人群,觉得唐前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可是这个时候,从安丰城方向却又走来了一群道人。

    为首的有几个拿着拂尘,有几个背着宝剑。有仙风道骨的老者,有意气风发的青年,有仙韵犹存的道姑等等。

    人数之众对北门卿相这一边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群人走近,于唐前的骑兵队站定,为首之人声如洪钟,“峨眉诸派,来助阵君定台苍龙御公孙先生。清扫寰宇,从证清明太虚。”

    风听蝉仔细打量这出声之人,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此人。又一看才发现青城的长雁与天一两人,毕恭毕敬的站在这老道士身后。

    风听蝉向那峨眉众人,一一抱拳施礼。众人有回礼的,却又无视他的。

    风听蝉对于这种情况并不介意,真正让他有些无法释怀的是那老道士口中的君定台苍龙御。

    君定台苍龙御是在君定台中,唯一对内部有些许约束力的存在。

    而且峨眉众人并没有与唐前站在一处,反而是身居下位与唐前的骑兵站在了一处。着武林正道魁首的态度不言而喻。

    岳凌月也从怀里掏出了掌门指环戴在了手指上,随后高声说道,“全真教华山派第六代掌派公孙凌,助阵君定台苍龙御公孙先生。清扫寰宇,从证清明太虚。”

    唐前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唐影雪。手也不断的摩挲着手指的铜戒。

    良久才道,“人都说北门先生饱读经纶,智绝天下。还能掐会算可知身后之事……”

    唐前说到这里,把自己后面的话又深深的咽回肚子里。他本来想说:可算到了今日,尔等众人会死在这里。这样的话。

    可他突然想起他身后的这些人,都是一派之长,是个顶个的人精。

    在今日这攻防战胜负如此明显的情况下,都能按待这么久来观望后来的事情。

    可想而知,若是自己言语不当。这些人倒戈也不是不可能的。

    于是唐前顿了顿接着说,“北门卿相你可曾料到了?若是今日你愿意当众承诺,北门不在涉足江湖事务。我们也还日后相见些。”

    唐前转头看一向北门霸军,一手指着风听蝉说:“霸军大叔,这点小小的条件不知大叔可应允?”

    北门霸军回头看了一眼北门卿相,以后你来掌管北门。风听蝉的话早已深深的印他的心中。“北门世家就没有怕死的人。轻吟你说北门世家立场多变,非忠义之门,不行忠义之士。”

    说着北门霸军缓缓地将自己手中的唐刀坐入鞘内,你说不知每一代家主为行自己的忠义之道九死而不悔。

    也许北门世家确实多变立场,可每一代的北门人。其立场一忠也是忠于一生。

    风听蝉我问你,你敢以身证道吗。

    风听蝉看着自己昔日的师傅,手里攥着师傅亲手为自己打造的唐刀五柳前。他是失声而笑,“轻吟有一事想问师傅……您可从怪我叛出师门。”

    北门霸军依旧坚定地看着风听蝉,未发一言,“……”

    风听蝉听到这话猛地回头看向唐前。他双目圆瞪眼底布满血丝,极力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唐……公孙先生在下有一事相托?”

    唐前隔着面具,静静的挑起了嘴角,“我挺不想帮你的。”唐前接着说道,“你说吧!”

    “希望阁下把我北门上下。”

    唐前有些失望,不甘心的追问:“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风听蝉说道。

    唐前在马上不在看他,“好!我保北门一人。”

    风听蝉到唐前的话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最后慢慢的拔出五柳前,随后将到刀反坐入鞘。

    唐前知道风听蝉是想用唐横刀为斩马剑,与北门霸军一样。

第64章北门世家(34)新《》东篱北门安丰下,冬龙来雪去风倾

    唐前看着风听蝉,脸上写满了不愿意与愤懑。而风听蝉与北门霸军相对而立。

    原本湛蓝的天空飘着积云,将原本炽烈的阳光变得不那么强烈。

    风听蝉看着北门霸军手拿佩刀破明龙,这一幕仿佛与十几年前在北门世家演武场上情景如出一辙。

    ……

    那一年他16岁,那时的他还不是风听蝉。而是姓作北门的另一个少年。

    一日中,一个中年人与一个少年对立而视。演武场上16杆旌旗随风飘起,那16面旗帜是大唐时代的荣耀。

    空旷的演武场中央……

    “龙武堂北门倾。”少年的声音正处于变声期显得格外沙哑难听,正说着,便把足有他两个高的斩马剑拿了起来,刀尖儿冲着对面的中年男人。

    那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着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中年人咧嘴一笑,一手抚着自己的八字胡须。上来一拱手,“千牛堂北门霸军。”

    他这话刚说完没多久,蔚蓝的天空中就飞起了一柄精致的唐刀,随后传来了刀身重重摔在地板上的声音。

    而北门霸军刀锋直至北门倾的咽喉,随后鼻尖轻哼,

    便收刀负手而去。

    入秋的长安是多雨的,可长安的雨不像江南雨那般轻细温柔。长安雨是粗犷的,甚至每一粒雨滴都要比江南的雨更大。每到雨天,这雨滴就像奔腾的马群,肆意的从空中落下。

    这个倔强的少年,默默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捡起了自己的唐横刀后,消失在这雨色之中。

    北门倾知道自己还年轻,总有一天可以战胜他,哪怕到时候是战胜年迈体衰的他。

    可这一次后北门倾再没有了挑战他的机会。

    长安朱雀大街,街上鸣锣征召军士,12卷军书上出现了北门霸军的名字。

    可是北门倾却在军车醒了过来。

    “老大你醒了!”一个看似比自己年龄还要小一点的士兵,有些热切的看着自己。

    对于这样的突然的变故,北门倾有些失落但却接受得很快。毕竟这军营的生活和自己在北门世家中没什么两样。

    不同的是自己在这里是10夫长,手下10个人,有月钱可以领。

    本来他以为自己的生活将这样继续下去的时候,却接到了上峰的命令。

    去太白山中剿灭盘聚在那里的悍匪。

    可是大军却没有开进山中。而是走到了一个村子中,还没等北门倾反应过来发生什么。

    自己身边的同袍便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弯刀,冲向了这些无辜的百姓。

    他呆在那里,知道了什么是杀良冒功……

    北门世家中堂厅,被元军围得水泄不通。北门一众八堂堂主,整齐的立于家主北门远左右。

    “北门倾叛逃,对于这件事情,请北门家给一个交代吧。”元军的领军督尉说道。

    ……

    北门霸军将竖放的刀立了起来,用那浑厚的声音缓缓地说道,“你辜负了云定,辜负了老家主……”

    风听蝉拱手轻声说道,“听蝉从没有辜负任何人。”

    “你问心无愧?呵呵……老夫瞎了眼。”北门霸军愤怒的自嘲着。

    “北门世家从小教的我,我从不敢忘,也不敢未违背。”风听蝉顿了顿,然后大声的接着说,“是你们蠢!”

    北门霸军听到这话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怒意,反而在眉眼之中流露着某种莫名的欣慰。

    “北门世家北门霸军,来请教风先生手段。”

    风听蝉支手言道,“请!”

    两人交手,两把斩马剑在半空飞舞。

    风听蝉突然向左前踏出一步,拧身,斩马剑由背后抡圆向前斩落。

    北门霸军扬刀硬挡。一声巨响激荡的尘埃避日。

    风听蝉用的是一身的力气,北门霸军方才稍稍退了半步。

    随后风听蝉人随刀转一圈,斩马剑长刃划出一道令人寒光,右臂稍收微贴腰侧,在一个圆周切点突然刀斜向上撩出。

    北门霸军先前脚步未稳,却被跟上又要吃下这招。

    跟随着刀锋北门霸军光明盔甲火星迸溅。

    风听蝉又接着将右脚一个后撤交叉步,同时人半蹲,刀顺势横至自己胸前,人再旋180度,刀从左至右水平挥出。

    北门霸军见者寒光乍现,却是面露笑意,置于头顶将刀旋起,依照旋转向下劈来。

    斩马剑招式势大力沉,却不够灵活迅捷,与人对战多有劣势。

    又是尘土飞扬,却是在漫天尘土中飞出一人北门霸军。

    随后重重的摔在地上,趴在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鲜血后就倒在地。

    众人静静的看着这烟尘散去。

    烟尘散去后,风听蝉缺一手执刀单膝跪地。平时梳好的发冠也散落了下来,面上色已然没了生机。

    唐前心觉不对,想要纵马上前去查看。可是却被岳凌月拦下。

    岳凌月看向的唐前,对着他点了点头。

    唐前轻笑,“我不太相信,风听蝉就这么死了。我要去看看。”

    可是,风听蝉却被一拥而上的红巾军团团围住了。不多时众红巾军,便护送着什么东西回到了安丰城中。

    岳凌月看到这番场景轻声的说道,“风听蝉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是北门养大了他。看样子他也最终没有恩将仇报!”

    唐前看着正在说话的岳凌月,他不知道风听蝉年少之时的过往。他只知道自己,从在南宫世家时起就不太喜欢这个人。

    永远一副笑脸,永远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也永远是那个有城府、很狡猾的人。

    想到这里,唐前突然间想起风听蝉在和这北门霸军决斗的时候,突然对自己说要自己保北门的要求。

    可就在他走神的时候,自己却不知不觉地被那一群人围了起来。等他有所差距的时候却已为时已晚。

    原来是这些人看到原本的红巾军退回了安丰城,这在场的却只有北门世家与金刀门他们与唐前的200残兵。

    唐前内心十分后悔,其实自己应该跟着那一群红巾军回到安丰的。或者趁着他们两个打架的时候偷偷溜走。

    可是这机会是稍纵即逝的,所以唐前才有了目前困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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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定而国安介绍:
一个古老家族的男孩,被唐家当成弃婴买走了。君定而国安,持仁剑谁为明主,救下万民。君定而国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君定而国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君定而国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