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代号白头鹰
“抓到他们了？”
“没有，根本无法施行抓捕计划。”
总统先生坐在办公桌上，环视着自己最得力的智囊团，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后续的事情谁在负责？”
叹了口气，可以想象得到过不了多久议会就要召开了，该怎么应付那群资本家的代言人？
“帕特，洛城警局行动部部长，是个很有雄心的伙计。”
总统先生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关键时刻站出来的必须是自己人。
“军方派出了大量无人侦察机，部分卫星也在配合警局行动。”
副手艾克将提前准备好的文件夹递了过去，里面有最全面的资料，以及智囊团给出的建议。
“国民警卫队？2000人能做什么？我想调动第1海军陆战队。”
通过观看视频，怪物彪悍的战斗力给总统先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有必要吗？洛城警署9800名警官足以完成任务了。”
“有必要，艾克，你得支持我。”
在这个位置上坐的越久，他也变得愈发谨慎，最后的任期快到了，站好最后的岗，圆满完成交接，是总统先生最大的心愿。
“好吧，国会那边我会去协商的。”
事实上，他们在来的时候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在国家历史上，总统常常不经国会同意，就派军队到海外进行军事行动。自1789年联邦政府成立以来，总统派军队到国外作战达200多次，其中由国会宣战的仅有两次world war以及其他屈指可数的战争。
确实有明文规定：国会的权力中包括“宣战”。然而，总统实际上掌握了进行战争的权力。他作为武装力量总司令，有权在世界任何地域部署军队，有权命令军队作战。
“你们的方案很好，就按上面写的做。”
洛城从今晚七点起施行宵禁，对外宣称镇压暴徒，禁止非官方记者进入洛城，关于洛城的讯息经排查后才可发出。
“抓捕到的怪物该怎么处理？”
安全顾问松了松领带，在他看来只要开动国家战争机器，一切麻烦都会迎刃而解，如何处理怪物成了新的议题。
“尽量活抓，如果造成的伤亡过大，可以直接击毙，我记得萨克生物研究学院就在加州。”
……
与此同时，联邦警局驻洛城高级主管王易等到了预料之中的电话铃。
“白头鹰行动，监视、协助抓捕吗？”
看着被传真来的文件，他陷入了沉思。
“劳拉，进来一下。”
外面的办公区，没人敢抬头，暴君开始听取报告了，希望轮不到自己。
“上次让你去调查的那个华裔有异常吗？”
说实话，劳拉并不怕同事口中的暴君，她来联邦警局工作，仅仅是为了丰富自己的人生履历，为半年后进入律政界铺路。
“我不太懂你的话，如何界定异常？”
“算了，你跟刘易斯现在再去探访一下他，注意保持联络。”
王易懒得解释，他也知道眼前的女孩纯粹是来镀金的，但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好的，主管先生。”
“叫刘易斯进来一下。”
……
听完手下人的报告，王易列出了最近发生在洛城的所有“新闻”。
1、城郊废弃工业区事件，是他亲自参与的事件，更是世界瞩目的焦点事件。
2、抢车事件，受害者说暴徒用手贯穿防弹车窗，将他拖曳出来，事后警方在工业区附近找到了失物，鉴识科的专业人员证实了他的说法。
3、酒吧女郎事件，这是洛城县警上报的。据说他们辖区出现了恶性伤人事件，一个女人打伤了三名骚扰她的男子，酒吧老板报警之后，四名闻讯赶来的警察被轻松缴械、打晕。事件发生时，全城大部分警力汇聚工业区，当地警方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只能上报。
4、酒店服务员杀人事件，一个暴发户喝多之后为难酒店的上菜人员，结果被人一拳轰爆脑袋。
5、……
6、……
7、州长事件，三天前州长参与企业商讨会时突然晕倒，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医生说是心律不齐导致的突发性晕厥，没有生命危险。到现在，那位先生还待在病房里办公，只有他的秘书跟几个亲信可以随时探访，其他人想见面必须提前预约，州议会对此很不满。
8、闯红灯事件(如果不是碰巧被自己看到，他也懒得去怀疑)
王易将手下的探员分成了两组，第一组负责调查这些神秘事件，大约有30人，有技术人员，也行动人员。而第二组人最多，大约80人，这群人要跟自己一起配合洛城警局工作。
“天时地利人和，不拿mvp就是对不起校长的栽培。”
不出意外，等轮到16号探测他位置时，至少过去了大半个月，那时候自己说不定早已通过考核。
“帮我预约一下州长先生，有些事情必须要跟他商讨一下。”
“对，关于工业区的事情。”
“我代表的是联邦警局，希望你能重视。”
“明天早上10点吗？为什么不提前到7点？”
“好吧，祝他早日康复。”
王易站了起来，将松开的领带重新系好，那个女秘书说话的态度很差，州长先生需要睡到十点？累倒了而已，整的跟癌症晚期一样。
但愿这家伙自身没问题，要是学员跟自己摆谱，明天就是他出局的日子。
工业区的混战什么都没捞到，该死的军方！正经本事没有，搅局倒是个好手。
洛城的氛围无比诡异，警察持枪上路，有些路段更是禁止通行，万幸超市正常营业，抢购现象还没演化成暴力哄抢。
陷入麻烦的还有张齐，他坐在套房的沙发上，一边收看洛城新闻，一边接听电话。
“警察小姐，我很忙，如果真有必要请联系我的律师。”
又是试探，张齐下了一个定论，躲在暗处的家伙盯上自己了。
只要在规则内行事，什么事都不会有，仅凭怀疑是不可能逮捕自己的，归根结底就是闯红灯而已。
他记得原身的外公经营着一家律师事务所，规模还不小。
第七十六章 反差
一般来说，酒吧在白天是不营业的，但今天例外。
一队swat推开了玻璃门，闻讯而来的路人凑在不远处围观着，倒是没人敢拉横幅、讨说法，游行需要分清场合，现在装甲车已经开上路了，他们不傻怎敢撞枪口。
随着排查工作的进行，查明洛城近半年来发生的一切神秘事件，成为联合部队的工作重心。
基层警员不知道敌人是谁，对于事件的始末，带队警长有些刚刚听说，有些则三缄其口。
“fbi，开放你们的监控室，我们需要备份文件。”
西装革履的联邦警察从口袋里取出证件，不由分说的上了楼，这家酒吧的结构图早已烂熟于心。
“比奇，把视频传过来。”
耳麦里传来主管先生的命令。
洛城警局办公大楼顶层，五名官员静默等待着。
海军陆战队少将威廉扬斯、国民警卫队上校法迪利霍扎、联邦警局驻洛城高级主管乔治安东、洛城警局行动部部长帕特弗莱，以及一位年轻女士。
视频中，几个打着耳钉的嘻哈青年围住了一张空座，神情猥琐，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口译员面露难色，不知该怎么开口。
“垃圾话？”
“是的，部长。”
隐身的怪物？
两名军官叹了口气，他们不久前收看了一份保密视频，这群怪物的破坏力惊人，现在又多出一个会隐身的家伙，无法想象今后的洛城会走向何方。
天使之城，或许会成为血腥都市，到那时全世界必将陷入疯狂，一千万人口能剩下多少活人？各国的领事馆是否能幸免遇难？
“如果上司派我们去送死，那这个国家还是先走一步吧。”
……
“如果国家让我牺牲，那国家就去死吧。”
……
帕特自认有颗大心脏，可架不住连夜的折腾，不久前他收到了第七封辞呈，上面直白的话语表明：警员士气普遍不高。
“呕~”
“蒂芙尼，如果受不了请出去，手下人清理垃圾需要时间……”
王易挂着虚伪的笑容，州长的私人秘书，一个被推上前台的吉祥物，凭什么站在这里发号施令。
就在两个小时前，她跟自己说州长先生今天不能会客，昨夜才约上的，结果第二天早上就被鸽了。
明摆着不把他当回事！
显然这位女士听取了意见，捂着嘴小跑出去。
两名军方人士表现不错，至少没露出丑态，虽然面色苍白，但还在专心凝视播放器。
“力量很大，竟然能用酒瓶把人的脏器打碎。”
一个小混混被抽飞了，嘴里不断呕着血块，最后应该被抢救回来了，毕竟基层警员上交的报告中说无人员死亡。
“各个客运站已经封锁完毕，部分地区也正式进入交通管制阶段，至于通信网络，这并不归我们管。”
“威廉将军，放心吧，我们政府部门早就开始行动了。”
蒂芙尼靠在门上，一边往垃圾袋里吐早餐，一边参与众人的讨论。
“下周三之前，必须将主城区内的隐患扫除，至于其他几个县、区，先派部分人去搜集情报。”
“度！度！度！”
一架架直升机飞过高楼，巨大的声响让办公人员内心不安，马上就要下岗了吧。
照这种态势发展下去，洛城不用一个月，最多两个星期就会崩溃。
“电脑无法联网，我还能干什么？打字吗？”
“放假算了，反正什么事也做不成。”
经理自然知道员工在发牢骚，可他同样没办法，政府部门要求：所有公司按时上班，把职工圈住，让他们有事可做，如果公司内出现暴乱，立刻拨打报警电话。
是的，除了报警电话，什么都打不通。
目送着远去的机群，比约伯格苦恼的抓着头发，广播、看过期报纸、酗酒……该死的暴徒！该死的联邦！
“贺茂沙海滩”
劳拉看了眼路标，踩下刹车，她揉捏着纤腰，扭了扭僵直的脖颈，高高扎起的马尾辫随之晃动。
“哦？到地方了，去吃饭吧！”
刘易斯将笔记本收回背包，打开车门，看上去有些后知后觉。
坐在后排偷偷玩游戏不比开车舒服？要是没有身旁这个碍事的女人就更好了，随便找个酒店宅着，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回去。
切！活该单身！
女警不知道刘易斯正在想什么，但不妨碍她对废宅表示强烈鄙视，说什么需要查询资料，完成主管交代的任务，结果却插空玩游戏，低能的卡牌游戏，简直没有品味。
如果刘易斯知道劳拉的想法，大概会吐槽一句：呵，女人。
“去吃甜甜圈吧，当然，我请客。”
“我觉得分开行动效率更高，你有意见吗？”劳拉拒绝了邀请。
“好主意，现在通讯频道很忙，没什么急事就不要联系了……”
按下心中的狂喜，刘易斯赶紧帮忙补充建议，划清界限，简直求之不得。
很快两人分道扬镳，走向不同的方向，如果劳拉没看错路标，刘易斯去的是美食街。
“目标最后出现在四季酒店，其他的信息交由你们两个排查。”
短跟皮靴踏在木纹地板上，前台人员仍旧照常工作，看来城区的高压政策暂时还没影响到这座小镇。
“fbi，请您配合我执行任务。”
摆手拒绝了想要上前帮忙提行李的门童，劳拉雷厉风行的走到了前台。
“有见过这个客人吗？”
……
酒店顶层套房里，淡淡的花香盖住了昨夜疯狂时留下的痕迹。
隔音玻璃挡住了来自外界的噪音，偶尔掠过的军机也无法吵醒熟睡的二人。
整间套房呈现出淡金的色调，宽敞的卧室里，只有指针的滴答声。
张齐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伸了个懒腰，关节噼啪作响，说不出的舒坦。
“早安，亲爱的。”
“唔……”
一只白皙圆润的手臂伸了出来，将多余的丝绒被裹在头上，隔绝了外界来自的“恶意”。
张齐笑了笑，坐起来后，一把掀开被子，还没来得及跑路，就被佐亚踹下了床。
“好像有客人来了，来找你的？”
“管她呢，咱们继续？”
张齐没节操的笑了，回应他的是来自佐亚的娇哼。
“不要，你给我老实点。”
说完直接从床头拿了件浴袍，落落大方的披在身上，然后赤足走进浴室。
敲门声被忽略了，洗澡最重要，张齐厚着脸皮紧随其后……
第七十七章 威压
浴池里水声哗哗，而这与他无关，才冲了没一会儿，便被佐亚无情的赶出来了。
衣帽间里，张齐随意取下一件蓝黑条纹高领毛衣，两条黑色过膝袜，一双短跟皮靴，反正那姑娘穿什么都好看。
“敲，敲敲，特么的知道你在呢。”
那个女警真有耐心，过了十五分钟还没选择破门而入。
穿越客厅回到浴室，佐亚刚好浴洗完毕，缕缕红色的发丝黏连在一起，白皙的脸蛋变得红润，宽大浴袍根本挡不住凹凸有致的身材。
“给客人开门去，别乱看，东西放在门口就行。”
“在客厅等我，下午陪你看电视。”
佐亚才不相信他会老实陪自己，这家伙一定会整出些新把戏。
套上黑色修身毛衣，张齐拖着凉拖，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前。
门外，劳拉满脸不耐的拍打房门，她忍住掏枪射击门锁的冲动，再踹一脚出出气，要是不开门就去找前台要备用钥匙。
揉了揉发酸的手臂，正准备踹门时，房门开了。
劳拉没注意原先被锁死的房门被人推开，狠狠地踏了上去。
轰的一声，虚掩的门敞开了，余势不减，谈不上凌厉。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要是真用尽全力，门肯定不疼，但她绝对会疼死。
警觉的揽住飞来的脚裸，张齐向上一掀，女警倒栽而落，幸亏地板上铺着一层软垫，不然袭警的罪名是洗不掉了。
瞳孔微缩，劳拉落地的一瞬间，立刻侧身翻滚，所有动作都严格按照入职培训时所教的内容。
直到左轮枪拔出枪套，她才有空思考为什么目标人物会格斗术，看来主管先生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
一个热衷于飙车、开房的富二代，没事练什么格斗？再说如此快的反应速度，一年半载可练不出来。
“退后！立刻！抱头蹲下。”
“双手举高，放到我能看到的位置。”
这么大的动静，佐亚自然注意到了，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致的看着门口。
张齐连戏都懒得演，径直走向女警，无视了她杀气腾腾的目光。
砰！
劳拉扣动了扳机，没有任何顾虑，非常时刻非常手段，犹豫只会害了自己。
“哟，还挺善良的。”
高速旋转的子弹被弹开了，这一枪正中张齐的左膝，牛仔裤被巨大的动能撕裂，但只一声脆响，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习惯性的吹了声口哨，他居高临下，得意的看着陷入惊愕的女警。
完了，遇上两头怪物。
劳拉愣神片刻，快速反应过来，眨眼之间弹巢已空，金属弹幕直扑目标的脑袋。
她没打算凭借手枪杀死怪物，但应该能为自己争取到逃跑的时间。
趁机跃出房间，矫捷的身手就像丛林里狩猎的母豹。
“目标确认为怪物，请求支……”
耳麦突然炸了，耳道里传来轻微的灼热感，黑烟袅袅而上。
火元素精确的破坏了每一个电路元件，开玩笑归开玩笑，不能任由眼前的小警员泄露机密。
子弹在出膛的瞬间，就失去了作用，火焰将它们蕴含的能量压缩在狭小有限的空间内，如同罗网一般，
黑影袭来，深深地无力感，随缘反抗吧。
轻喝一声，鞭腿侧身踢了过去，然后她的脖子被牢牢卡住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自己陪对方玩了场游戏，上次探访被骗了，被骗的明明白白。
如果劳拉看过那部华国电影，大概会说：常威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你想怎样？如果杀了我，最迟今晚，主管就会派部队进驻这片海滩。”
“所以你打算跟我谈条件？筹码是什么，自首后给我在监狱里留个好房间？还是让科学家在做实验时，给我多打一针麻醉剂？”
话茬就这么被张齐聊死了，他独自人单打独斗，或许还会顾忌联邦的国家机器，但现在有佐亚陪他，穿梭空间的魔法就让他们立于不败之地。
拳头够硬，态度够恶劣，这场谈判他占据主导地位。
“我对你没有敌意，如果不是你三番两次骚扰我，我也不至于这样。”
看着吓得脸色苍白的女警，张齐释放了些许善意。
“我也…不想这样，是主管…让我来的。”
劳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无伦次的为自己辩解着。
上钩了，张齐扯出一个善意的笑容，在佐亚眼中恶趣味十足。
“能说说吗？你们为什么盯上我。”
……
……
“哒，哒哒……”
鼠标声接连不断。
刘易斯坐在卡座里，趁进度条还在读取，美滋滋的抓了一个甜甜圈塞进嘴里。
“没想到这破地方还能联网，不是说全洛城断网吗？”
忘掉工作，忘掉怪物，他其实是个很平和的大龄男孩。
“主管，我们正在走访呢，这里的情况出奇的好。”
“对，有情况会及时上报的。”
“声音不正常？我在路边啃面包，忘买水了。”
“劳拉？她去酒店排查了，刚才通话时，她说一切正常。”
“好的，再见。”
通讯挂断后，他将通话机塞回衣袋，接着快乐起来。
……
“在废弃工厂战斗时，你们主管消失过吗？”
“咕，咕~”
她从早晨到现在还没吃过饭，经过一番单方面“搏斗”，确实饿的难受。
“先吃些甜点，过会儿一起去餐厅吃大餐。”
佐亚很快进入角色，将摆在面前的甜点推了过去，亲昵的揽住劳拉的肩膀。
“谢谢，主管最后独自开车离开了，说有重要工作需要跟上级汇报。”
劳拉不是电影里的傻白甜，她知道“怪物”提出的问题，绝不是无缘无故。
难道主管先生也参与了怪物间的战斗？最后一个出场的怪物就是他！时间对的上。
联邦高层都被侵蚀了？想到这里劳拉收起一切小心思，她没有值得信任的靠山了。
家族的力量全在律政界，而此时洛城最有力的官方力量是联合部队。
“猜到什么了？你们主管是不是个子比较高，大约两米，手上带着腕表之类的遮挡物？”
“我能加入你们吗？”
鱼咬钩了。
第七十八章 招安废宅
水杯被掷到墙上，玻璃四分五裂的声音，吓得办公室里整理文件的警员瑟瑟发抖。
“部长，我想回家保护妻子，再说任职合同快要到期了……”
帕特一脸阴沉，面前的家伙怎么说也算自己的老伙计了，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如果他批准了，那以后什么事都别做了，光处理堆积如山的退职手续，就足以消磨余生。
“戈兰，你应该理解我的难处，我们正在做的事情，关乎洛城的未来，关乎国家的命运。”
他承认，按照流程戈兰可以办理离职手续，但这种时刻警探局副局长离职，无疑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
“那又如何？我一个四十岁的秃顶大叔能做什么？拿着小左轮向怪物发起冲锋吗？嘿，我又没疯。”
说着说着他语气癫狂起来，渐渐又变得哽咽，最后捂脸失语。
“我…弟弟…死了，他比…我儿子…大不了几岁。”
帕特只知道他弟弟挺年轻的，在特别行动局工作，父子三人同时为洛城警局服务，去年市长先生还给他们授勋。
“戈兰，他的英勇表现配得上一枚警察星章，但洛城警局的使命，就是为了保护这座天使之城。”
“给你三天假期，好好休息，第四天我要看到你在岗位上工作。”
两名警卫将戈兰扶了起来，一行人离开办公室后，帕特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有了倦意，现在只剩下担忧与恐惧。
“赫莉，给乔治主管倒杯咖啡，我的那杯要浓一些。”
经过上次合作，王易跟帕特间有些僵化的关系，得到了改善，加之最近两个部门频频交流，作为领导者自然不能内讧。
“伙计，好久没睡觉了吧，再这样下去身体就垮了，到时候说不定能跟咱们的州长先生住在一起呢。”
听着王易阴阳怪气的话，帕特勉强笑了笑，还是年轻了点，城府太浅。虽然州长无法插手联邦事务，但在洛城工作，怎么能跟州长起矛盾呢？
正准备给王易讲讲官场之道，却被他直接摆手拒绝了。
经过几次共事，王易知道这位大叔做事虽然圆滑，但骨子里也很傲。
“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就辞职不干了，那个病狗州长能怎样？”
“好吧，你的事情自己做主。”
“发生什么麻烦事了？十几个办公室的距离也不算短。”
听帕特说完话之后，王易立刻坐正了身子，气势瞬间有了变化。
“联邦法警的人数不够，全州的老法官要求我们立刻履行职责，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
“这几年全忙着打击联邦罪犯、保护证人，都快忘记本职工作了。”
缺人手？帕特听懂了话里潜藏的含义，联邦法警用来保护法官，确实大材小用。
“这件事我可以帮你解决，不过那些派过去的伙计需要听从警局的指挥。”
帕特喝了一口速溶咖啡，饱含深意的看了王易一眼。
“一切都是为了联邦，就不请你吃饭了。”
“干杯。”
两个男人同时一饮而尽，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办公室里。
主管先生的目的达到了，警局的人员他本就不打算利用，还是自己人用起来放心爽利，很完美的资源置换。
正事谈完了，气氛也随之缓和。
“禁运计划才施行了两天，你猜什么东西需求量最大？”
王易比划了一个猥琐的姿势，一切尽在不言中。
“犯罪率还没统计出来，但出警率确实比过去高上几十倍，再过几个星期，恶性伤人事件或许会屡见不鲜。”
部长一边翻阅文件，一边闲聊，权当是忙中偷闲。
“行政那边准备提高烟草的采购量，希望它们可以发挥减压功能，yin君子也将是威胁治安的重要因素……”
“看守所快要爆满了，真想选出一帮恶徒枪毙，给新人腾地方。”
一个不愿说出的事实，从他口中吐出，重担全压在身上，三天没敢睡觉了。
“去睡一觉吧，如果爆发大战，卫星会监测到的。”
“至于那群暴徒，军方已经上街执勤了，子弹不值钱。”
王易拍了拍帕特的肩膀，识趣的离开了。
近期，洛城确实很乱。
各级学生集体停课，荷尔蒙旺盛的青年走上街头，有警员开玩笑说：“这群小家伙跟暴徒只差一线，给他们一根撬棍，他们敢揍上帝。”
虽然政府部门在尽力维持局面，但阻拦不了美刀逐渐被弃用的事实。
超市里，持枪警员替代了橡胶棍保安，买东西凭借社区证明就行了，只要能拎得动，想拿什么就拿什么，第二天防弹货车会运来新的物资。
“嘿，丹尼尔要跟我们一起尝尝新货吗？”
一群花臂黑人聚在街角，中年警员坐在报亭里，借着报纸翻页，时不时往那里瞥一眼，只要不斗殴，他也懒得多事。
烟里卷的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混混早已把握住警察的心态，不过红线都活的滋润。
“酒吧停业了，今晚去哪里玩？断网两天了，估计离断电也不会太远。”
“电视节目也看不了，24小时新闻播放，联合部队示威演戏，这可吓不到本大爷。”
“公墓怎样？保安全部下岗了，听起来多酷，跟亡灵共舞？”
哆嗦着身子，嘻哈的语调从耳钉男口中喷出，堕落的样子令路人胆寒。
“小子，以后你要是敢这样，直接滚出家门。”老伍德将小儿子扛在肩上，远远躲开了。
“老爹，不要拿黑垃圾来跟我比较，我最讨厌种族歧视跟黑人了。”雀斑男孩朝街角方向吐了几次口水。
一小撮人的天堂，大部分人的地狱。
刘易斯在欢乐的海洋中徜徉，甜甜圈味道不错，不腻人，甜度恰到好处。
“服务员，再来一包。”
“你好，我叫冯克里斯，好莱坞特型演员。”
莫名其妙，刘易斯不满的扫了张齐一眼，继续低头打游戏，废宅属性让他与世无争，只有一个念头：别再来烦我就好。
“工厂的那场戏，我是主角之一，特效怎么样？”
放下鼠标，他人畜无害的样子令劳拉忍俊不禁。
第七十九章 魔临
为了联邦，放弃生命，这个选择到底值不值得。
刘易斯当然会说不值得！
艾尔刘易斯，年轻时也是个极度渴望成功的青年，为了成为下一个传奇，他办理了宾夕法尼亚大学的退学手续。
然而，折腾了不到半年，就扑街了，这份工作还是进联邦监狱才得到的。
惨遭来自社会的毒打后，随缘混日子成为新的人生目标。
经过一番权衡，他决定以身饲虎，浪费敌人的粮食。
大学两年，除了计算机知识，他还培养出了独立意识：思想不能成为别人的跑马场。
没啥负罪感，“怪物”是官方的说法，甚至只是高层人士为了牟取私利，举起的旗帜罢了，如果事情发生在古代，说不定会被视作神迹。
“这片区域目前还能联网，但要不了多久也将断开连接。”
“我可以登入内网，主管先生能看的，你都能看到。”
刘易斯推了推塌下来的眼镜，技术猿的自信让他多了些底气。
“安全问题不需要担心……”
张齐从警车里拿走两副备用对讲机，通过“正当”途径接入联合部队的公用频道。
有了内鬼，找人无疑方便很多，不需要等待轮到自己的次序，才能知道线索。
……
夜幕降临，气缸的轰鸣声爆起，尖锐而浑厚，矛盾又协调。
达尼戈斯林最中意这辆轿跑，他对断网政策没什么怨言，但取缔大型集聚场所，就让大家近期的日子很难受了。
“宝贝，一会儿放开点，憋坏了吧。”
坐在副驾驶上的浓妆女郎，暧昧一笑，俯身贴了过去。
来之不易的活动，组织者是一帮高官子弟，平时这类wu遮x大会，总有人借故缺席，但今天高架桥爆满。
贴着特殊通行证的豪车排到了一公里以外，驻扎在外面的军队帮忙维持秩序。
洛城的生活质量确实有所下降，可人与人间还是有差别的。
大兵嚼着口香糖，一边核查通行证，一边盯着车里的女郎，肆无忌惮。
“巴里，看到那妞了吗？那眼睛跟小野猫一样。”
“今晚来的妞，哪个不这样？上尉不用担心咱们偷懒了，光想想里面的场景就兴奋。”
喧闹的打闹声，女郎的娇笑声，露天高架上夜店的氛围越来越浓。
中间停着两辆重卡，洛城知名dj正在调试设备，低沉的鼓点仿佛敲在心头。
温热的血液淌过指尖，恐惧让他介于兴奋与忏悔之间，五天没进行这项娱乐活动了，吐出压在心头的最后一口郁气，一切变得美好轻快。
理了理西装，他挂着轻笑，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
异响被压住了，微弱的呼救声没人听到。
戴夫搂着刚认识的女郎，他独自一人来的，不过总有好心人满载女孩来这里暖场。
在各种化学物质的助兴下，氛围又迎来了新的**。
……
“呕~”
酒水带着粘液从威尔口中吐出，醉意麻痹了他的神经，带来的女伴也不知便宜了谁。
爱车的轮胎上沾满污秽，钻进车窗，从里面抽出一瓶矿泉水。
为了一时之快，他一次性灌下半瓶，受到刺激的胃再次兴风作浪。
威尔平时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外祖父的猎场是他最爱去的度假圣地。
剩下的半瓶水被他浇到头上，夜风吹过，清醒了不少。
远处的喧闹声依旧，他倚在车盖上等酒劲过去，多日闷在房间的压抑感挥散不见。
淡淡的酸味传了过来，酒应该不是这个味道，但半醉半醒的状态下，威尔也不确定。
可能是因为闲得无聊，鬼使神差的想去看看，他扶着车窗，慢慢朝前踱步。
大概走过十几辆车的距离，脚步一个踉跄，幸亏左臂挽住了车前镜。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喝了多少？还趴地上睡。”
受了点惊吓的威尔习惯性地转头道歉，小小的开了个玩笑。
看不清脸，但烫成波纹状的头发跟翘挺的身材，表明这是个姑娘。
不屑的笑了笑，再次往前走。
路过十辆车，不能再多了，浓浓的倦意让他草草做了个决定。
味道从这里传出，烘热的桥洞苍蝇缭绕，贪婪的低鸣乱作一团。
“黑烟”被惊飞，袖口不可避免的粘上了污渍，没有路灯，威尔也不知道脸上黏黏的东西是什么。
深邃不见物，干脆回去吧，刚好尿急。
“喂，醒醒。”
“聚会快要结束了，这条路明天恢复通车状态。”
喊了几次，那女人就像死了一样，什么动静都没有。
伸出手直接将她拽起，轻的离谱，是自己力气变大了吗？
捡了一个丰腴年轻的女郎回家，没白来。
路灯下，苍白的脸有些发黄，瞪大瞳孔波澜不惊，手掌凉的不正常。
大脑处于当机状态，但下一刻威尔清醒过来了，整个后腰被什么东西咬住，剧痛跟冷汗同时出现。
威尔想把后面的家伙甩下来，他清晰的感知到体内的血液流了进去，绝望开始蔓延，呼救声压在喉管里，怎么也喊不出来。
车的后备箱里有猎枪，座椅下还有手枪，但晚了……
高壮的身躯变得干瘪，皱巴巴的老皮叠在脸上，骨骼随着尸体倒下而散架。
……
……
车队呼啸，路段早被戒严，帕特恨不得坐空中支援司的直升机赶到现场。
一小时前，熟睡的他被副官推醒，长期失眠的后遗症瞬间袭来，脑袋就像炸开了一样，太阳穴不停地跳动着。
“现场，情况怎么样？能控制住吗？”
“别乱开枪，控制局势就行。”
“我不管你死多少人，只要控制住就好。”
一觉醒来，勉强听到一则好消息。
当听到电话里儿子不满的声音时，帕特更是高兴。
怪物出现了，出现在军队的正中央，关键是它们相对而言有些弱。
疾驰半小时后，车队汇入指挥部。
他不是第一个到达的高级官员，很多政要焦躁的看着监控器。
“赶紧派人去救援啊，里面还有活人。”
这话还算克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太激进的不是没来，而是被打晕了。
雷姆中校跟他的营一直驻扎在高架桥附近，今晚私下举办的活动，他是知道的，年轻人放纵一下无可厚非，可怪物也混进来了。
派对的开放时间是：晚上九点到凌晨四点，五点前清理完现场垃圾，保证货运车辆七点能成功进入城区。
“报告长官，狙击队已进入指定狙击点。”
高架桥上，修长的枪管瞄准了各自的目标，优秀的心理素质让他们稳住了颤抖的手指。
哀嚎声越来越小，隔着几百米依旧能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瞄准镜随着目标的移动，而不断校准。
随着帕特的到来，指挥权移交到他手中。
中校缓了口气，在此之前，一直是他在顶着压力，身旁站着的、躺着的全是刚刚死了儿子的“可怜人”。
“帕特先生，按照您的指示，我们一直保持静默状态。”
大黑锅他不敢背，也背不动。
“试探的情况这么样？”
帕特无视了一群老家伙阴狠的目光，他是总统先生指定的总指挥，自然要站在国家的角度思考问题。
面对未知的怪物，不主动挑衅，不白白浪费武装力量，这是委员会商讨出来的共识。
救人势必要分散力量，万一让怪物趁机冲出来，谁负责？谁能负责？
“可以用枪械击杀，使用手枪之类的小口径枪械需要补射数十枪，反器材步枪命中要害可以直接毙敌。”
结论来自执勤军人，事件爆发时，他们恐慌了一段时间，死了不少人后，使用机炮压制才稳住阵营。
“先喊话，看看能不能沟通。”
帕特看着监控里的画面，准备走流程，不管它们能不能听懂人话，总得试试。
强忍住心中的不安，一名尉官举起喇叭喊道：
“我代表联邦国民警卫队跟你们交涉，你们非法闯入联邦，杀害联邦公民，请对此作出解释。”
“如果配合调查，总统先生会酌情赦免你们的罪行。”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有些怂，但这也是规定好的流程，礼帽对待“客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能跟传说中的神秘力量搭上线，小小的牺牲是有必要的。
沉声等待着回应，喊话持续了半个小时，然而并没有发生所期待的事情。
得到帕特的示意后，喊话的尉官擦了擦手心汗，喊道：
“最后重复，如果有和谈的意向，请立刻回应我们。”
屏幕里，一只怪物从地上拾起一段肠子，液体从满是利齿的口中流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它的脸正对着无人机。
血淋淋的场面令人胆寒，天还没大亮，看不清是哪位高官的儿子，又晕过去两位政要。
喊话期间，没人打扰它们进食，有的爱热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分食；有的高冷些，坐在地上静静地掏肠子吃。
“开枪，留几只活的。”
话听起来平静冷漠，但捏的发白的指节，表明帕特内心的气愤。
一群人类精英尝试跟畜生交流，难以名状的情感在胸腔内炸裂。
第八十章 无头苍蝇
天开始放亮。
扣动扳机，回膛，拉栓，更换目标，一气呵成。
漫天飞舞的破甲弹不断收割着生命，纵然皮糙肉厚又如何？只要没脱离血肉之躯的本质，结果就只有一个。
它们做着困兽之斗，虽悍勇有余，但攻击手段过于单一。
仅凭锋利的牙齿，是撕不开装甲防线的，有些漏网之鱼被钢丝挡住了，蛛网般密集的缝隙锁住前进的路线，高压电将幸运儿烧成焦炭。
圣母玛利亚保佑，命运天平倒向了人类这一边。
“记得把地上的焦炭一同带走，现场必须严格封锁，方圆十公里设置卡口，安排防化人员进场。”
帕特看着放松下来的中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这一战打出了士气，是件好事，至少他看见了一缕曙光。
“部长先生，运输车怎么办？”
“用不着咱们操心，政府部门会妥善协调的。”
他要做的事才刚刚开始，寻找幸存者、调查事件的始末、监督科研机构、维持洛城治安……
……
很快两轮子弹打空了，每人十枪，没有出现漏枪现象，三只矮小的魔怪拖着上半身，在地上吞吃血肉，时不时发出嘶吼。
“交替撤离，等待防化人员入场。”
趴在地上的狙击手开始有序撤离，虐杀魔怪的刺激感还没有消退，踩在地上颇有种不真实感。
无法想象传说中的怪物，竟然靠人类的施舍才能苟延残喘下来，将“实验材料”塞进特制牢笼中，对驻军来说，袭击事件暂时告一段落。
一路上装甲车押运，可惜它们跟野兽无异，无法深入体会联邦的待客之道。
身处郊区的刘易斯吃上了甜甜圈，人生过于悲剧，吃甜食有助于身心健康。
“老大，有情况。”
借助职务之便，他们成功拎包入住独栋别墅，化身“自己人”的刘易斯卖力工作，拷贝联合部队的战略资料，兵力分布图、补给路线、小队番号……忙的一下午都没打游戏。
张齐看着屏幕里的视频，跟佐亚讨论起来
“它们是矮魔的亲戚？退化了吧，力量不如矮魔，脑子也不好使。”
“或许？地狱种混乱的家族谱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便我们吸血鬼生命悠长，也无法探知全部。”
吸血鬼？怪不得喜欢吃番茄沙拉，一旁无所事事的劳拉胡思乱想着。
“能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吗？”
张齐给勤恳工作的刘易斯递了根烟，示意他不要紧张。
“老大，帕特将这项工作委托给了乔治。”
“帕特是行动部部长，也是联合部队的总指挥，至于乔治，他的官方身份是联邦警局驻洛城高级主管……”
劳拉充当起秘书一角，简单解释着他们的身份。
“军方批准了这项荒唐的聚会，受邀者全是滞留在洛城的二代。”
“到现在，一共发现了138具尸体，已经通过数据库比对出来了137具。”
“女性尸体没有疑点，她们要么是应召女郎，要么是艳名远播的洛城名媛。”
“只有一个人是多出来的，军方推测他当晚乘坐了别人的车，但全国数据库里没有录取这个人的信息，所以最大的疑点就是这个无名黑户。”
“他们还找出了一个嫌疑人，叫史蒂文古德，资料上显示这家伙的父亲是一名州议员。”
“以下资料来源于执勤士兵的军事日志，史蒂文古德于九点半登记入场，而在夜晚十一点离场返家。”
“当晚仅有他一人幸存，乔治四十分钟前将他带入审讯室，进行隔离问话。”
“十三分钟前，犯罪心理学家与联邦法警共同署名了一份文件，文件称古德的嫌疑不大，他当晚独自入场，并没有携带第二人，回家的原因是：未婚妻患有产前焦虑症……”
念到这里，刘易斯抑扬顿挫的声音停住了，艰难的憋住笑意。“……必须…在深夜前赶回去，陪她跟孩子说话，噗，他的未婚妻接受审问时，也是这么说的。”
“嘿，乔治会不会把头贴在孕妇的肚子上，严肃的拷问那孩子吧？”
“目前，鉴识科警员证实了古德独自开车的说法，史蒂文家族的私人医生出具了病历单。”
有学员死了？绝对不可能！军方没出动导弹，仅仅调用了两架机炮。
替身还是什么？张齐不得而知。
“麻烦你了，警方要是有什么突破，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刘易斯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以后他也是“自己人”了？幸福来的太突然。
此刻，王易更加纠结，明明有线索却又抓不住。
序列17号，留给他的时间确实很充裕，但越早晋级越好，留在最后的家伙全是硬骨头，万一硌到牙怎么办？不是最后一场考试，拼命的意义不大。
正当他苦恼时，电话轰炸又来了。
“罗杰斯**官，我能体会您失去儿子的痛苦，但这不是出动usms的理由，凶手已经落网了。”
“现在是特殊时期，帕特部长是我的长官，我无权调查他。”
“联邦法律？你是不是只会读书，读傻了吧！我说了现在是特殊时期，它不管用了。”
没等回话，他怒气腾腾的将电话挂断，认真参与联合部队的工作，这才是关乎自身利益的大事。
职位晋升、钱财……考核结束后，全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喝了口凉水，王易躺在沙发上，焦急的思考着对策。
洛城的大街小巷、各个路口装满了摄像头，通过技术手段是不是可以找出新线索？大海捞针笨是笨，总归还是有概率的。
“刘易斯，事情办完了没有？赶紧回来，有事交给你处理。”
“老板，我跟劳拉已经找到了那个华裔青年，正在密切监视中。”
“有发现？”
……
最后，王易放弃了召回刘易斯的想法，与其浪费时间等待他回来，还不如问洛城警署借些技术人员。
“你有权限调看全城的监控吗？”
刘易斯的脸垮了下来，顶上人一张嘴，底下人跑断腿。
不是一条街道，而是小半个个洛城啊，他爆肝十年也看不完。
第八十一章 洛城日常
傍晚，落日余晖洒在沙滩上，海浪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一排直升机飞过小镇的上空，军机侦查的频率越来越高，高压政策虽然没有严重影响居民的日常生活，但也或多或少受到了波及。
私家车禁止出镇，只有贴着特殊通行证的车辆，才能在规定的时间离开。
警车自然能做到畅行无阻，劳拉坐在驾驶座上，刘易斯靠在后垫上打盹，脸色有些难看，他恨不得立刻抵达城区睡个安稳觉。
对于高架桥事件，警方依旧没太大的进展，古德身上的疑点全被洗清了，当然，不是因为他的议员父亲，而是因为有监控为证。
就在昨天，一个名为“天网计划”的议案表决通过。
乔治安东将从各个部门抽调八十名技术人员，组成特别监控局，专门跟进“高架桥事件”，刘易斯担任局长。
显然，王易很信任自己人，那个叫杨帆的华裔，也不再是usms监控的对象。
“刘易斯，你跟劳拉什么时候回来？近期的任务多的处理不完，不要耽误时间。”
对讲机里，主管先生的雷霆咆哮吓得刘易斯一哆嗦，该死的权限狗！
“老板，明早我们吃完早餐就回去，要是迟到可别扣我工资。”
“行，好好休息，明天一回来就立刻投入工作，任务的严重性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我知道，好不容易才得到这次升职机会……”
打开车窗，海风让他略微清醒了些，上了贼船想下来是不可能了，以后得事情谁说的清楚？
反正，自己没有暴露，新老板保证过，两个月后他们就会彻底消失，而他依旧是联邦最忠诚、可靠的伙计。
“老大，魔法什么时候能教给我们。”
坦荡、不做作，该给我的东西为什么不要，但劳拉反应与此不同，她不愿意主动索取报酬，能保住性命才是关键。
“在我们离开前，会及时交履行诺言的，前提是什么，你们应该清楚。”
用一门召唤术式换取有效讯息，这场交易并不亏。
没错，术式张齐曾在那艘诡船上用过，等价交换原则，只要他们两个付得起代价，什么东西不能从恶魔那里换取。
天色暗淡下来，两盏大灯打开了，公路上一片死寂。
扫了一眼贴在车窗上的通行证，简单登记后，这辆驶向城区的警车通过了最后一个卡口。
森林警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他们三天前就离岗了，正式改编入国民警卫队。
虽然没人通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通过新闻播报以及自己的亲身经历，他们都知道“敌人”来了。
“今晚弄着烧烤吃吧，天气预报说今晚海风比较大。”
“补给车送来了什么好东西？”
“火鸡、牛羊排、饮料……”
没有蔬菜，目前整个大洛杉矶地区没有人种菜，市场交易暂时终止，农业全面停产，一切物资全靠联邦从其他州调运。
“你说那帮政客怎么想的？暴徒而已，居然下达了一堆荒唐的指令。”
“所以说，你只能陪我们在这里站岗。”
“利益懂吗？其他州的菜农现在恐怕正在积极囤货，准备狠狠捞一笔。”
“如果真这样，所有商品为什么不收钱，跟白给一样。”
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各卡口的警员仿佛约好了一样，肆无忌惮的聊天，聊什么都行，根本没有人管。
“森林警察？洛城还没困难到这种地步吧。”
刘易斯打了个哈欠，随口提了一句，便闭眼补觉去了，半夜起来还要工作。
圣地亚哥，萨克生物研究所。
无数白人教授穿梭在各个办公室之间，随行的还有警界人士。
怪物的尸体根据研究需要，被切割成大小不同的形态。
“很遗憾，实验证明它们与人类毫无联系，准确的说，它们是新物种。”
“下面去运动分析科看看吧，他们正在对怪物的骨骼进行分析。”
肯尼奥特格巴教授是科室的负责人，他十年前通过技术移民的方式定居联邦，世界最顶尖的实验室、高薪工资以及各种各样的福利，确实能保证他可以心无旁骛的探索生物科学。
“怪物的颅骨被我们清理之后，进行了多次实验。”
“首先，它们的咬合力比大部分陆地生物要大，非洲斑鬣狗咬合力为585公斤，而它们达到了895公斤，与短吻鳄相差无几。”
“它们的骨头也十分坚韧，硬度是人类的颅骨的3倍~35倍，而且大部分是中空的，重量是同体积人类骨骼的0.3倍。”
“具体的数据比对，我已经整理好了”
“不得不说，要是把这些家伙放到史前时代，那绝对是生物史上的灾难。”
肯尼从昨天着手研究到现在，根本没休息过，兴奋感与探索欲让他不想合眼，或许半年后凭借它们，自己能对诺奖发出冲击。
三个小时后，两份研究报告加密被传送出去，一份发往华盛顿特区，此刻正躺在总统先生的办公桌上，另一份则到了帕特手中。
此刻，帕特才刚刚起床，他感觉再熬下去，自己会猝死在办公室里。
断断续续的睡眠，完全是到了实在撑不住时，才不由自主的睡去，要不了多久便会被噩梦惊醒。
“部长，乔治主管刚刚带走两队swat，递交的报告上称，c区下水道出现了异常情况。”
“还有什么坏消息吗？”
气质干练的秘书不知该说什么，洛城太大，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暴乱，坏消息太多了。除了几位负责人外，她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官方所要面临的严峻挑战。
“说吧，或许最坏的永远是下一个，你口中准备说的消息跟那个彩蛋比起来，根本算不上坏。”
“真的暴徒出现了，各地县警无法镇压，甚至有的警局被攻破……”
第八十二章 下水道魔影
深夜，老旧的仓库区。
空地上停着一辆辆机车，喷涂花哨，又兼有一种肌肉感。
门口站着几个光头黑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哄笑的同时不忘用手电筒扫视周围。
昏暗的环境下，两拨人在交易。
不知从何时起，暴走族作为一种文化，自岛国输送到世界各地，而他们又分为文武两种。
文暴走大多有稳定的经济来源，甚至接受过完整的大学教育，平时彬彬有礼，工作勤奋，到了夜晚或是节假日，就通过急速驾驶或上路秒杀高档汽车，来释放压力。他们既没有攻击性也没有什么大的危害性，但是却让警察头痛。
而武暴走危害性更大，他们又被称为炸街党，一般都是一些20岁不到年轻人，会因为些许意气之争，爆发恶性肢体冲突。
这种文化传到联邦后，更是得到了恶性发展，由于部分地区对枪械的监控并不严，甚至出现了小型军火掮客。
他们通过黑市出货，交易速度快，加之出货量小，不容易被警察盯上。
今晚，野狼帮联系上了一帮掮客。
“60万美刀？两箱上个世纪的古董枪，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
唾沫喷到了脸上，白人掮客强忍住把眼前这个黑佬狠狠揍一顿的冲动，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
“杰夫，这批货可不是从某个非洲乡下小作坊收上来的，硬木枪托丝毫没有磨损，完全可以作为艺术品卖给收藏家。如果不是你急要，我宁可拆分为散货零卖出售。”
看着金主有些意动，他赶紧趁热打铁。
“乌国去年发生了大规模武装冲突，我的老板特意飞去那里采货的，来源可靠。”
杰夫听罢，也不再还价，直接从麻袋里取出一摞摞钞票。他跟他的兄弟们最近赚了不少钱，自洛城进入戒严状态起，某些化学制品价格飙升，每一分钟，每个呼吸间，它们都在涨价，每天总有人跪着把钱送过来。
“还有一批手枪，有没有兴趣？”
白人掮客示意身后的保镖去数钱，再次向杰夫拉起了生意，托局势混乱的福，他真正体验到了赚钱如流水的幸福。
“下次有需要会联系你的。”
听到杰夫的拒绝后，他很好的掩饰住内心的失望，跟保镖确认过眼神，便匆匆离开了，生意多的做不完，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杰夫，我这里有一批……”
“伙计，相信我，你会用到它们的……”
“……不是民用阉割版……”
人越来越少，一个个木箱从货车上卸下，七零八落的堆积到地上。
麻袋里的钱还剩下一小半，美刀在洛城不管用，但不代表在联邦其他地区没用，只需要一张小小的通行证，就能得到一笔令人眼红的财富。
8:1
这是最新的价格表，在洛城所有的黑市里，都能置换到黄金，8美刀可以折算为1美刀，用作购买黄金。
“你们四个，去把它们换成黄金，分给外面站岗的兄弟。”
吃肉是不忘分汤，朴实的道理他在念社区高中时就懂了。
“老大，咱们真的要去那个魔窟吗？”
一个瘦小的家伙凑了过来，躲闪的目光给他平添几分猥琐。
“当然，不过话不要乱说，别让兄弟们知道。”
杰夫揽住他的肩膀，小声吩咐道。
“会死人的，小托马斯上次就死在了那里。”
显然，他不是很愿意，等戒严结束了，大家摇身一变立马成为百万富翁，何必冒险送死呢。
“不是因为那次牺牲，我们怎么可能认识那位先生……”
说到这里杰夫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不识趣的小弟凑过来偷听。
“记住没有他的帮助，咱两不可能从坟地里爬出来，空气的味道真好。”
“从他那里，我们能得到更多……”
……
狭长的下水道里，半干涸的废水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恶臭。
一行人带着面罩，活性炭过滤掉了大部分异味，可依旧不能完全除臭。
他们将冲锋枪端在手里，复杂有限的空间内，只有冲锋枪才能完全发挥出火力优势。
王易走在最后面压阵，手电筒照清了前路，黏糊糊的老鼠被吓得吱吱乱叫，四处乱窜，尖锐的声音在管道里回荡、变形，如同魔鬼的哀嚎。
“膨”
爆炸声毫无预兆，侦查小队开火了。
最开始仅有零星的枪声传来，后来越来越密集，间杂着手雷爆破的声音。
即使是最有经验的军人，也无法推测出交火的位置，回音能毁掉一切线索。
“闭嘴，赶紧往前走，尽快跟侦查小队汇合。”
王易喝止住了骚乱，猫着腰挤到了队伍的最前方，他引以为豪的身高在这里成为累赘，站着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装模作样的打开手枪保险，带头小跑起来，枪声越来越清晰。
近了……
交替扫射保证了火力网的延续性，敌人似乎是人类，与冲锋枪发出的脆响不同，他们的枪声更重、更悠长。
“头儿，我们遇到了袭击，有两个伙计受伤了。”
地上昏迷的警员无意识的抽搐着，事态紧急只能对伤口进行简单的处理，临时培训的蹩脚队医用纱布按住了出血点，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第三小队，送伤员离开，保持通讯畅通，等待命令。”
王易挥了挥手，队伍里分出八人，架着伤员稳稳的朝原路行进。
“尝试过沟通吗？”
“沟通不了，上个喊话的兄弟刚才被架走了。”
“一帮黑鬼，那嘻哈的口音听着就烦。”
王易不确定对面的黑佬是否跟某个学员有联系，但正常人会组队来下水道？
人多眼杂，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能力，至少在局势恶化到难以挽回的地步前，他宁愿使用小手枪。
第八十三章 地狱天堂
一个圆滚滚的事物扔了过去，吓得那帮黑佬赶紧四散而逃，由于下水道太过狭隘，仅有少部分人没被绊倒，幸运的窜了出去。
几秒钟后，爆炸声与惨叫声同时响起，手雷的威力并不大，没有出现影视剧里尸体七零八落的场景，顶多算是血肉模糊，无数小弹片嵌入人体，处在爆炸中心的几个黑鬼昏迷过去，成为被抛弃的对象。
归根结底他们还是一群乌合之众，跟某国阿三差不多，遇到强敌立刻原形毕露。
对面的警员也不好受，刺耳的低音炮在这里被拉长，最后化为啸叫刺激着耳膜。
“该死，谁扔的手雷？”
疼痛直接蔓延到大脑，即便用手捂住耳朵，仍旧逃不脱折磨。
几十秒后，所有人脚步紊乱，本能的靠在管壁上喘息着，谁特么没长脑子？
不久前，侦察队的几名成员，就被敌人扔手雷的窒息操作害得够呛，现在又惨遇猪队友。
只有安德鲁没参与咒骂活动，那枚手雷原本是挂在他身上的，而投掷者是这次行动的带头人乔治主管。
紧张刺激的枪战在王易看来，跟蚂蚁打架差不多，他还好奇队员为什么不用手雷对敌人进行压制。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为了速战速决，索性夺了一枚手雷便拐角掷去。
效果很好，至少敌人崩溃了……
“有能动的伙计吗？”
看了看周围一脸生无可恋的队员，他决定独自前行，拖长的脚步声回荡在下水道中。
身前身后一片死寂，拐过弯道，有气无力的哀呼传入耳中，十来个黑佬无意识的发出声响，不及时送去抢救，恐怕离死也不远了。
“拐口有重伤员，准备接收。”
手电筒照清了前路，凌乱的脚印一直延伸到下一个弯道。
老旧的管道里长满了青苔，环境变得干燥，洛城百年来经过多次扩建，地下管道也是四通八达，官方人员也不知道它们通向哪里。
……
阴暗通风的管道里，一道模糊朦胧的身影正在摆弄着什么，月光透过坍塌的孔洞散了下来。
诡秘的爬行声密集、渗人……
蜡烛燃了，发出苍青色的光芒。
长长的触角，体色黄、黑、橙相间，它们要么专心啃噬肉食，要么在空中纠缠争斗，飞行的姿势很诡异，鞘翅张开不动，由内翅扇动，发出“嘤嘤”之声。
阴冷迷蒙的雾气从尸体口中吐出，美艳的面容如同打了蜡，僵硬油腻。
森白的骨爪抓来一只蜈蚣，大虫子扭动着纤腰，充满活力，主人要给自己喂食吗？
密密麻麻的步足上下起伏，彩色的液体从腺口分泌出来，它已经有三天没尝到那种软糯的食物了。
指尖点了点它红色的头颅，轻柔富有节奏，黑浆迸溅，指骨穿刺而过。
“噗呲。”
猩红的眸子黯淡无光，绷紧的肌肉使它保持着生前的姿态，角落里正在一边拱食，一边观望主人动作的蜈蚣，吓得纷纷伏下了头。
黑袍人拉起女尸塌陷的胸腔，将蜈蚣尸体放在上面，这是一处贯通伤口，从腹腔一直延伸到胸腔，最后从第三腰椎透出。
足节卡住了皮肉，尸体无规则痉挛，伤口上黑烟缭绕，扭曲的瘤疤修替代了裂痕。
咔吧，咔吧。
扭了扭下颌骨，它一瘸一拐的走向了更幽暗的管道深处。
……
最坏的消息永远是下一个，帕特的人生哲学得到了印证。
“乔治失踪了？那你们怎么没事？”
刚刚还在安静听取报告的部长先生，接完电话瞬间变脸，恨不得冲入现场，拽住第二负责人的衣领咆哮。
“去找！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但愿乔治能安然归来，不然全都去监狱里欢度余生吧！”
帕特还没吼完，眼前一黑，瘫倒在办公桌上。
分散在洛城各区的usms收到了新的指令，匆匆完成工作交接，乘坐各种交通工具赶往会议大楼。
警局乱套了……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招致一战的萨拉热窝事件，祸根早已埋下，只等着合适的契机爆发，现在局势彻底崩溃了。
“击毙任何试图靠近的生物，全世界都在关注我们的部队。”
“坚守岗位，牢记使命。”
军方铁血镇压暴乱，装甲车上粘满血肉，凡是参与暴乱者均为敌人，各级指挥人员均可下达开火命令。
持枪暴徒无组织的冲击警局大楼，弹匣里的塑胶弹被钢芯穿甲弹取代，军方分散在各个要点，短时间内无法回拢支援。
“**，该死的政客，不是保证过全城的易燃易爆物全被收缴了吗？”
一名警长从沙袋圈里越出，燃烧的背心被他一把拽下，奔向百米外的大楼。
莫洛托夫鸡尾酒，它不是酒，而是一种装满混合燃料的燃烧瓶。在全世界享有极高的知名度，制作配方也可谓尽人皆知，这玩意儿不仅简便易用，而且威力很大，凶猛的火焰连水都浇不灭。
狙击手被临时召集起来，帕特的副手让他们自由狙击，拖住暴徒前进的步伐。
“他们怎么敢？”
女秘书扶着帕特，跌跌撞撞的跑进应急电梯。
身旁的警卫没有回答，他们也不知道局势为何瞬间崩溃。
“整理停机坪，有序登机。”
“重复，整理停机坪，有序登机。”
顶楼天台上，数十名印着swat背心的警察，正在构建最终防线。
黑鸟划过黎明，迎着晨曦远去……
纵火犯光顾了这条街道，由于处在副高的控制下，洛城已经有半个月没降水了，干燥的房屋几乎一点就着。
张齐被呼救声吵醒，有外界传来的，也有来自房间里的。
刘易斯在通话机里疯狂的求救，歇斯底里的面庞出现电脑屏幕上。
“你们在什么地方？”
本想开个玩笑，却又觉得不太合适，没人能在生死存亡关头保持从容。
“洛城警局，办公大楼第四层……”
声音戛然而止，警局大楼沦陷？别的不敢说，可以肯定的是洛城完了。
“需要过去救他们吗？”
佐亚看着张齐，等待他做决定。
“以后还能用得到他们，去看看吧。”
亮银色的虚空之门开了，门后是激烈的枪声。
上架感言
没错，明天上架，作者要恰烂钱了。
昨天下午码了一章，忍不住q了一下编辑，以为下个星期五上架，结果责编大大说这周五就上。
当时心态也还算平稳，甚至还暗喜，几十块的打印费能赚回来了(上架后每天更新4000字，不管有没有人看，都能拿600的低保)。
如果有书友打算尝试开书，我表示欢迎入坑。
写完入d申请书后，我又码了一章，检查完稿子，十二点准时上床躺尸，也是我一个月来睡得最早的一次，很安稳。
半夜没爬起来看后台数据，一觉到六点，神清气爽的起来跑操打卡。
按照路数，我应该卖惨，想了一个上午，实在没惨可卖，大家本就是看小说找乐子的，卖惨不是扫兴？
书是暑假开坑的，看了**年的书想自己写一本(没错，看的是盗版，我很坦诚，初高中时那点零花钱，不足以支撑我每天看几百章小说)。
刚写时，只想能签约就好，签上了又想要试水推，试水推结束后如愿晋级了，感谢责编大大一路推荐。
说到这里，我必须吐槽两件事：1、发书时责编大大说，我起的书名太烂，不给提签(那回复简直雾草)
2、第一次app推荐时，我发现我的书排在中间，只有前三本才能被更多书友看到，龙空的大佬们跟我说：别怕，会轮换的。
结果周六轮换，最后三本上去，我哭晕……以后的几次推荐也是这样，搞得我都麻木了(如果玄武大大看到这段话，请别生气，不是抱怨，仅仅是善意的吐槽。)
听说发上架感言会掉收藏，我头铁，人生第一次放弃了太可惜。
我爸知道我写小说要签合同后，半夜从城里开车回乡下找我，生怕我被骗，我解释说很正规的……
他又问我，你缺钱花吗？生活费不够就说，没到你养家糊口的时候。他们给的生活费不少，(买衣服、鞋的钱会额外给)，一个月1500，吃饭大约1000，500用来请朋友吃饭。
我其实很对不起我爸，去年高考失败(比较靠谱的大专也没得上)，亲戚劝我复读，我不想去，一是不自由压力大，二是浪费钱。
之后我爸跟我说：儿子，用在你身上的钱，我跟你妈不觉得浪费，你还小什么都不懂，我们作为你的监护人要尽责。
就这样，我去了省重点复读。
我一直都知道他想给自己换辆车，但为了我，他没换。放月假回来，知道我们学校伙食很差，请一天假给我煮好吃的(我妈煮饭不香)。
十万＋一年青春，我上了一个叫不好不坏的学校，毕竟底子摆在那里，我爸说涨了五十分，别人不满意，他满意了。
上个月朋友二十岁生日，喊我吃饭，四个人干掉了一箱啤酒、四瓶香槟、两瓶天之蓝，我喝了半斤白的，其他的也喝了不少。
说是醉鬼，不夸张。九点多我爸来接我，我搂着他鬼叫，路人看我就跟看二b一样，我喊着“爸，对不起你”，印象里他跟我说“父子之间没有这种说法，你过得开心我们就开心。”
那天我断更了，实在码不了。第二天要去海钓，亲戚自驾一千公里来苏省，想看海，我们一家陪他们开了一百公里去了，在路上宿醉没醒，吐的稀里哗啦，到海边吹了一会儿海风，醒酒了，非拉着我爸去海滩合照。
有点语无伦次，总之希望所有人好好珍惜父母。
我以后保两更，随缘爆更，不立flag，打脸太疼。
另外，今天没有更新了，洗澡睡会儿，咱写书没天赋，码一章三小时左右，自从上了推荐位，每天睡眠不超过6小时，怕猝死……
严肃：感谢责编玄武大大，虽然审稿很忙，性格很高冷，但我不懂的问题总会给予解答。
有能力支持这本书的书友，我感谢；去看盗版的书友，我理解。
总而言之，谢谢诸位，承蒙不弃。
今晚十二点，会有一更收费章节……(下面太直白的话，不好意思说)
第八十四章 消失的主管
他记不清自己走过了多少路口，一路跟随的脚印早已不见踪影，漆黑的拐口吞噬了影子。
“唔……”
撬棍带着劲风砸中了后脑勺，杰夫得意的笑了，他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能拥有这样的肤色。
“谁指使你们的？”
强烈的拖曳感从撬棍的另一端传来，杰夫无力挣扎，如同马戏团里的小丑，一头栽进了烂泥滩。
还没反应过来，一只皮靴又将他微微抬起的头踩回土里。
满嘴82年的污泥，或许年代更久远？反正味道着实恶心，杰夫呜咽着，用力拍打地面。
“谁让你们来的？”
“呜……”
“说不说！”
“……咳呜……”
……
十分钟后，杰夫终于爬起来了，他受够了眼前的家伙，每当自己回答时，还没开腔就被踩了回去。
“呼……”
“我们来这里跟另外一个帮派做交易，最近黑市……”
“唔……”
鞋尖猛然踢到了他的小腹，肚子里的空气一下子被抽干了，酸水从鼻孔喷出。
“咯呼……”
喉咙火辣辣的，杰夫捂着脸，不敢哀嚎，更不知该如何减轻身上的痛苦。
王易捡起撬棍，用力朝黑佬的太阳穴抽了过去，典型的西装暴徒。
“好了，好了，别打了。”
幸好，他及时用手臂护住了头颅，但臂骨似乎出了些问题。
“会说话了吗？”
杰夫满头冷汗，虚弱的点了点头，生怕自己又惨遭毒打，赶紧应了两声。
“那个人在哪里？”
“什么……不，主人在前面的管道里。”
粗壮的手臂将他拎起，神色轻松就跟睡前遛狗一样，“带我去。”
单调重复的踏步声伴随着刺啦声，在管道里回荡，进食的虫子兴奋的上下飞舞，新鲜的血肉送上门了。
一批批黑雾冲了出去，宛如悬浮在空中的幽灵，无数翅膀拍打在一起，争先恐后。
王易在拐口等待着，听到鸣声越来越近，径直将两管圣水扑了过去。
触碰的瞬间，这节管道里展现出烈火烹油的盛景，一阵令人牙酸的悲鸣后，粉末洋洋散散落了下来。
“你又是什么东西？”
几滴圣水在触碰到杰夫的瞬间，发出淡淡黑烟，闻起来有股奇怪的咸腥味。
雷光划过，比强光手电筒还要耀眼，直挺挺的将它洞穿，杰夫变回了它该有的样子。
完好的头颅裂开了，密集的线脚显露出来，发白的嘴唇耸拉着，手指不规则断裂……
真人偶，看来那位学员是个心灵手巧的家伙，这么喜欢玩弄死者？
酷似眼珠的雷球悬浮在王易身后，时而黯淡，时而耀眼。染血的泥滩噼啪一声，焦糊味取代了淡淡的腥臭味。
以轻松的姿态宣泄着力量，震慑那个躲在暗处的家伙，不失为一种暴力朴实的战斗技巧。
雷属性本就是最富侵略性的元素，合格的雷系术士，都该是人形自走炮，气势已攀至极点，附近的一切都被他锁定了。
几只巨型蜈蚣缩在墙角，不敢乱动，亦不敢张望，足节死死钉在地上，恨不得缩进土里。
扯下碍事的西装，古朴的肌肉甲在雷光下古波无平，希腊半神时代的甲胄，校长奖励给他的灵器。
“嗡！”
两只拳头撞在了一声，兜帽被拳风掀开，白骨森森。
王易笑的愈发狰狞可怖，上身微躬后腰猛然发力，将白骨人轰了出去。
“亡灵系对战雷系，同等境界下，你不占优。”
眸中的幽火晃了一下，尖锐的指节朝王易点了过来。
电光火蛇乱舞，凄厉的怪音，使人心生置身魔窟的错觉。
略做试探后，两人直奔主题，王易也不知道这种战斗节奏有没有问题，跟敌人打上几天几夜的蠢事，他做不来。
该死就死，该败就拜。
刺眼的雷柱自下而上，撞穿了水泥板，打破了厚实的土层。
雷屑倾盆而下。
……
“还有要带的东西吗？”
火焰吞噬了大楼，扭曲了一切，但这个房间不在此列。
只要张齐愿意，整座楼的火势都会被逐渐压灭，炎魔于岩浆中诞生，对火元素的掌控力自然无人能比。
“文件全部存储好了，劳拉趁乱去了趟部长办公室，在那里得到了许多纸质文件。”
“他们以为火海清理掉一切，没想到被我们捡了便宜。”
刘易斯羡慕的看着张齐，凌驾于世俗的力量，比金钱、权势更令人痴迷。
第一次交手，张齐没有使用魔法，虽然给劳拉带去了强烈的震撼，但远不如今天所造成威势。
对火的恐惧，牢牢扎根于人类的本能之中，而现在定理颠覆了，漫天的火焰似乎人格化了，做出讨好、谄媚的动作。
“就在这里拆封吧，没用的资料全部处理掉。”
高温、黑烟被隔开，火焰从残杀者变成了保护者，刘易斯稳住心态，敲击键盘的速度越来越快，进度条不断拉长。
“没用……”
“价值不大……”
劳拉快速甄别文件的价值，一张张封条被扯开。
“刘易斯，卫星密码:amer……”
他面无表情的轻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张齐跟佐亚彻底沦为边缘人，在网络这方面，确实需要由专业人士出手。
“老板，好了。”
平静的声音下，带着丝丝颤抖，除了显露出自身价值的骄傲外，还有恐惧。
他年轻时因为非法盗取商业机密，被判了三年，要不是联邦法警缺少高级技术人员，也不可能提前两年被秘密释放。
屏幕上，无数红斑闪烁。
“这是红外探测图，前些年洛城森林大火的卫星图，也不如这张……”
各个学院对生命的蔑视，在此刻撕碎了遮挡物，所见的一切，让张齐不寒而栗。
平行世界的生命被学员、学校视为草芥，所谓“真相”的背后到底还藏了什么？
“老大，这片居民区出现了电磁紊乱现象。”
“去看看吧。”
第八十五章 交集
狂风吹尽尘埃，破碎的战场一览无余。
满地虫骸，三具全身溃烂的尸体交叠在一起，躲在暗中窥视的魔怪都倒在这里。
雷霆坠落，大地破碎。
白骨人看上去有些狼狈，只剩下半截袖口，森白的臂骨温润如玉，另有一种妖异的美感。
“高架桥上的事情是你做的？”
王易看到了古德，那个州议员的儿子，他是地上的三具人尸之一。
当初审讯时，古德恐惧不安的模样，直到现在依旧印在王易脑中，谁又能想到他是人偶。
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联系上的，都不是现在该关心的问题了。
咔吧，咔吧。
颌骨微微扭动，幽火在眼眶中闪烁，却说不出话。
非纯粹的亡灵法师，至少刚才释放的雷电对这具白骨不起作用，骨骼也比钢铁要硬，王易觉得自己的运气有点背。
悬浮在身后的雷球刺啦一声，如同炸毛的野兽，化为一杆短枪，悦动的白色雷屑周围，隐隐有一道红色光环。
圣艾尔摩，海员的守护圣人。人们在狂暴的雷雨中，看到船只桅杆上发生发光的现象时，都归论是守护圣人圣艾尔摩显灵保佑，而那道状若火焰的光被称为“圣艾尔摩之火”。
一柄惹眼的武器，短而妖异，却带有神的威严。
同样是一件半神时代的英雄级武器，甚至能跟众神之王宙斯有所牵扯。
宽大的残袍耸拉在身上，在废弃的下水道中，除去阴森的破败感外，还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它咧嘴一笑。
很难想象一个面无表情的骷髅人，能作出歪嘴这样的高级动作，传达了什么？
不屑？嘲讽？还是善意？
手臂用力下压，银弧劈啪作响，势大力沉的一击砸向了对方的脑袋。
白霜在玉骨上凝结，清冷的雾气升腾弥漫，将残袍鼓胀起来，挥爪相迎。
电光火石间，骨爪接住了短枪，另一只带着寒意，趁机拍向王易的小腹。
“刺啦。”
触碰的一瞬间，雷火灼伤了玉骨，扭曲的黑斑呈不规则状，分布在手臂周围。
玉光流转，一切恢复如新。
碰撞的闷响声越来越重，数不清的尘土、残骸被碾碎、飞卷，以两人为中心，波纹呈圆形向外发散。
僵持片刻，两道身影分离。
单手擎住短枪，王易甩了甩震麻的右手，这家伙打不倒，锤不碎，关键是面无表情。
到底是哪个学校培养出来的人才？这奇葩学校极有可能只招收死人做学生，它的血肉都腐烂光了，只留下还算完整的骨架。
“兄弟，你是哪个朝代的祖宗？螨清早亡了，您这遗老还爬出来干啥？”
……
心态崩溃的王易决定过下嘴瘾，披着联邦主管的身份太久，没日没夜的装高冷，都快忘记从前打游戏时一秒五喷的技能了。
“你才是螨清遗老，你们家代代谎帝，跪舔洋大人。”
清脆软萌的声音打断了王易，眼中青火跳跃，气的颌骨打颤。
妹子？还能说话？
不，你只是个骷髅人，休想哄骗我。
血光浮现，迷蒙而不刺眼，没有感受到杀机，但王易还是选择激活附在甲胄上的英魂。
雕刻其上的公牛复苏了，雄壮的身躯上雷芒奔腾，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古朴的肌肉甲闪烁着银辉，厚实的鱼鳞甲片片竖起，繁复的花纹立体感十足。
枪、甲具备，他感觉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有别于亡灵溢散的阴冷，纯粹的极寒充斥在整节管道中，泥滩被冻实，虫尸蜷曲的步足缩了一下，便瞬间凝成雕塑。
光芒黯淡下来，两道影子出现，一高一矮。
黑色的短发垂在耳边，清亮的眸子盯视着王易，微颤的睫毛又破坏了她的清冷，多出一份俏皮可爱。
人类？
另一道影子是一把巨镰，造型夸张怪异，翘起的手柄上系着风铃。
“老娘可不是什么螨清遗老，最多算是则天皇帝。”
那骄横的模样，让王易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妖女迷惑了。
噼啪。
雷弧爆炸的声音点醒了他，校长的谆谆教诲犹在耳畔：
“要牢记使命，全校的希望都寄托在你一人身上……”
一个身材单薄扁平的小女孩罢了，要保持心中那份高傲，自己可是新生会会长啊。
唐璐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公牛”，在心里给自己加了很多戏。
“等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再约个时间吧，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突然放弃战斗的女孩，嘴里却放着狠话，有种奶凶奶凶的反差感。
看着准备离去的身影，他没有阻拦，只要不是大d萝莉，他都认了。
“留个联系方式吧……”
唐璐没回头，随意摆了摆手，“有缘，自会相见。”
王易双手插袋，甲胄重归原先的古朴，留不住那女孩，他清楚自己的实力。
昆格尔大陆或许很大，但各个学院却很小，总有见面的机会……
“两位，介意带我们开开眼吗？”
熟悉的声音从前方的拐口处传来，上次在工厂遇到的那个火男？
穿过充满腐木气味的弯道，张齐跟佐亚出现了，而刘易斯他们离这里至少隔了数百个管道的距离。
下面是学院间的内部战争……
“杨帆？”
鹰隼般桀骜的眼睛盯上了张齐，旁边的佐亚被他扫了一眼便掠过了。
“乔治安东主管，好久不见，前几天承蒙您的关照。”
几道光斑透过裂缝投射下来，张齐眯眼朝他挥手致意，仿佛在跟街坊邻居打招呼。
“喂，你们认识？”
火焰阻挡了唐璐出去的路，她转头看了眼王易，又将视线移到张齐身上。
就是普通的火焰而已，无法真正拦住她，但客人盛情相邀，那还是留下来看看吧。
“大个子，要联手吗？”
“当然，我跟这位先生还有账要算。对吗，火男？”
暴虐的雷电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头发、汗毛有种根根竖起的错觉。
咚！
泥龙翻身，方圆几百米的管道坍塌了，托举着四人升出地面。
“地方太小，怕施展不开。”
佐亚朝对面的两人歉然一笑。
第八十六章 刀与枪
“要离开吗？我们没必要做敌人。”
听到张齐的话后，唐璐没有任何反应，直挺挺的站在王易身旁。
“等我解决了那个家伙，就来帮你。”
王易挂着自信的轻笑，说实话他的卖相不错，与东方人的五官不同，他的面孔立体感十足，跟这身甲胄很搭。
燃烧的写字楼，触目惊心的轿车残骸，以及这片死寂的区域。
“你躲得很好，什么时候发觉我在调查你的？”
枪尖直指张齐，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那你呢？纯粹是闲得无聊？闯了两个红灯就像狗一样盯上了我。”
“你点背。”
他耸了耸肩，快步踏出，随意晃了一个花枪，似乎在显摆自己的武技。
张齐抽刀砍了过去，当初铸刀时他就说了，希望有一柄耐劈砍的武器。
原因无他，不会传说中武功秘籍，甚至连系统化的学习都没有，只管往致命处攻击，就是他琢磨出来的技巧。
同时佐亚也动了，她找上了唐璐，一道土墙将战场分割开。
“铛。”
刀身舞成一道红线，数朵血玫瑰盛开，两道龙纹自龙眼开始，缓缓点亮，仿佛在随着刀身游动。
王易恢复了冷漠，下意识的横枪格挡，稳稳地接下了这一击。
“灵器？”
雷霆被火炎抗拒了，双方势均力敌，他哂然一笑，手腕连颤，枪尖飞转，有毒蛇的刁钻，又有春雷的堂堂正正。
迅疾！正诡！
张齐根本来不及抽刀回转，电光火石间，他握着刀柄磕了上去。
“锵！”
武技的比拼，高下立判。
“够阴险。”
“承蒙夸奖，你的招式不够硬。”
张齐没有反驳，确实是他先退的，不过搏命不是切磋，没那么多讲究。
“再碰一下？”
王易笑出了声，没有嘲讽的意思，但指点江山的意味，实在让人不爽。
“来！”
火柱冲天而起，改造着战场，毫无顾忌的一战，权当是称量一下自己。
火焰席卷八方，宛若跗骨之蛆充斥在这片区域，火海中隐约有蛇影掠过。
蓝色电弧如同有了自己的意识，同样不甘示弱，尖锐的爆鸣声好似在宣战。
美丽的焰火绽开了，炎魔之躯在冲锋的瞬间就已发动，身上的衣服不能承受这样的高温，早已化为灰烬，炎火与地上的石块混在一起，粗略的凝成一套甲胄。
翻飞的泥屑打在脸上，生疼。
刀与枪架在一起，跟主人一样，它们继承了双方的意志。
“刀挺俊的，就是握刀的人不行，不会使它。”
握枪的手居高临下，压住了张齐，绷紧的手臂不敢松懈，但并不妨碍王易进行日常嘲讽，一秒五喷。
“能砍倒你，就行。”
“话说，你喷垃圾话的样子很丑。”
武器交鸣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一叠叠火浪拍打着王易，试图将他裹挟焚毁。
刺啦！刺啦！
银线切开火海，王易在落入魔爪的瞬间，立刻冲了出来。雷元素环绕在他周围，看上去丝毫没有一丝狼狈。
僵持，自始至终的僵持，短期内谁也拿不下谁，就跟上一场战斗一样，不过这次王易不再打算收手。
不退！
短枪化作惊雷，撕破火幕，直刺天穹。
张齐矮身躲过雷光，重心前倾，双手正握刀柄，腰身如同弹簧，压到极致又瞬间爆发。
空手接白刃，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哞！”
圣牛撞了过去，犄角顶住短刀，一路冲撞。
吃了个暗亏，灵器什么时候烂大街了？
早知道就应该随身携带那套轻甲，当初怕穿在身上招致麻烦，离开圣约克小镇时，索性让佐亚代为保管。
试探在升级，到了如今的地步，没理由收手离开了。
张齐心里清楚，那家伙忍不住了，谁会在厮杀时随意放弃武器？
这样也好，大家实力相差无几，按现在的节奏打到明天，都没有结果。
刺眼的白光在天空中酝酿，轰鸣声传至数里外，正在激战的警匪纷纷停火，被远处的神迹吓得失神。
一道道雷柱砸到地面，本就支离破碎的大地变得更加破败，蛛网状的裂痕中火焰零星闪烁着。
黑色魔翼张开，进入完全形态的张齐灵活写意的躲过一道雷柱，苍火取代了犄角上的红炎。杀意与极致的清醒，他有些痴迷于这种状态。
是时候结束了，动静太大了，要不了多久，各方势力就将齐聚此地。
逐渐微弱的雷声在加大，铅云中电荷在碰撞，光溢散出来的雷光就令数里外观战的普通人心悸。
干燥的空气劈啪作响，燃烧的房屋也被震得格格响，轰然倒塌，酒店的门窗喷出蓝色火焰，电磁暴乱了。
伯洛格之影，狰狞的虚影出现在张齐身后，雷元素、受张齐控制的火元素全都变得晦涩蒙昧，失去了活力。
更暴虐的火元素升腾起来，璀璨耀眼的岩浆从软流层中喷出，还没来得及冷凝成玄武岩，新的岩浆就覆盖上去，源源不断。
魔化的张齐从虚影手中接过巨兵神器之影，当初的交易品之一。
踢踏！踢踏！
音爆声震荡着耳膜，健硕的牛蹄虚踏而出，青雷在它眸中闪动。
密布的乌云消失了，废墟上冒出的黑烟被压低，云层也被排开。
“是你的力量吗？”沙哑的声音从张齐口中吐出。
“我能用，那就是我的。”
“来！”
异口同声的怒吼交叠在一起。
血镰擦着佐亚的右颊掠过，清越的风铃声给压抑的战场，带来一种难以言说的气氛。
“小姐姐，别分心，这可是对我的不尊重。”
“如你所愿。”
……
千里之外的国会大厅，无数议员站在各自的位置上，按照次序表达着自己的观点，不同的声音越来越多。
“先生们，请静一静。我觉得你们应该来看看这个，比上一段视频还要劲爆。”
在他的示意下，幕僚提着电脑走向了中央高台，显示屏里开始播放侦查机拍到的画面。
原本反对议案的议员，渐渐打消了原先的念头，视频是真的，总统不敢在这种场合开玩笑，尤其是在关乎国家命运的时刻。
第八十七章 终焉
虚影归于甲胄，在雷霆的牵引下王易登上了空天战车，宛若神王巡天。
烟尘被死死的压在地上，分割战场的土墙也支离破碎，附近的街道彻底沦为断壁残垣。
通天的火光在燃烧，与来自天空的雷霆碰撞，脚下的岩层变得丑陋斑驳，这片死寂的沙地大概不会再恢复生机了。
是否是神迹重演，谁又说得清？或许隐于历史中的神话，并不是前人杜撰出来的。
圣牛，相传是宙斯的化身之一，它打了个响鼻，其间雷屑翻飞，傲立于云巅。
战场上只留下王易跟张齐两人，她们间的厮杀被迫终止了，劳拉浮在空中，担忧的望向战场。
拼杀未曾停歇，犹如洪流般的火蟒盘旋游弋，最后扑了上去，张齐站在蛇首，直视着雷池中央的人影。
近了！
他一跃而起，顺势拍打着魔翼，手中的巨兵带着开天辟地的气势，誓要撕碎眼前的滔天雷幕。
下一瞬，震天的轰鸣声成了世间的唯一。肉眼可见的气浪压塌一切，高楼大厦自上而下化为齑粉，地面的沙海骤然起风，沙砾劈啪作响向四面八方扫去。
除了身处太空的卫星，其他监视器彻底报废，只有站在战场的几人知道战况。
战到这种程度，没有人能毫发无伤，包裹张齐的炎甲裂开无数口子，道道血痕出现在他的脸上。
王易的情况并不比张齐好，圣牛健硕的前蹄踏在了巨兵上，正忙于交战的它无暇顾及王易，半神甲胄护住了他的致命要害，但手臂、小腿各处早已鲜血淋淋。
“开！”
身后的伯洛格虚影开口了，宏大的恶魔语震荡人心，这次它并没有从深渊踏出，一切都是张齐自己的手段。
神裔，神明的血裔。当他生命层次晋升到极致，就是新的炎魔之神，与伯洛格共享神权。
圣牛银色的眸子依旧平静，一道红色的雷电劈到了它的身上，似乎来自天之极巅，送来了神的秘语。
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万物静默。
青红二色成为世界的主色调，耀眼的光辉粉碎了区域内的一切，方圆数里的事物被凭空抹去，岩层彻底碎裂，不需要魔力的引导，岩浆如同溪流缓缓流出，填补着一眼望不到底的坑洞。
多米诺骨牌效应，意指一个很小的初始能量就可能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而二人爆发出来的能量足以推动地变。
数秒后，天崩地裂。
轰隆隆！
大地疯狂震动，原本稳定的地质构造因为这个点的破碎，而引发不可想象灾难。
小半个城市受到了波及，震级不大，但足以让人感到心悸。
两道身影从空中坠下，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在即将落入岩浆时，他们被接住了。
看着陷入昏迷的张齐，佐亚抿起嘴角抬头看了一眼同样陷入昏迷的王易，唐璐则一脸警惕的盯着佐亚。
“下次再见，别死在别人手中。”
一道银色的光门出现在身后，佐亚抱着翅膀断裂的张齐离开了。
唐璐朝逐渐黯淡的光门做了个鬼脸，又瞥了一眼怀中的高个子。
“你真是我的祖宗，老娘还要带你杀出去。”
……
数小时后。
卫星拍摄的照片通过各种途经，流传出去，再通过门户网，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实现精准投送。
不止是联邦，整个世界都因此掀起波澜，恐慌、惊疑、疯狂，秩序开始崩溃。
某古国的神庙，人流如潮，人们朝圣的心前所未有的虔诚。
“神王宙斯，在联邦显圣了！他的车架最终一定会停留在这里。”
说话的人背满了食物、矿泉水，一副打算常住此地的样子，但他并不孤独，神庙周围搭满了帐篷。
显然，他们想陛见神明、见证历史……
这些事光想想就令人热血沸腾，试问谁不想成为下一个西门？从一个打鱼小子成为耶稣首徒，成为神在人间的代言人。
“众神和人类的父亲”、“众神之王”、“天父”、“天空人格化”，各种尊号加于他的皇冠，足以证明宙斯的尊崇地位。
虽然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不再蒙昧无知，不再将一切未知之物加于传说，但真正的神迹显露后，古老的敬畏感再次笼罩在心头。
……
“拒绝他们，现在联邦不再接受任何入关申请。”
总统先生想都没想，直接给出了回复，他现在已经的到了国会的授权，全国的力量都在配合他。
“联邦这个年轻的国家，没有神明滋生的土壤。”
共识已经达成，那些家伙是怪物，是一种未知的生物，是值得解剖研究是实验品，但绝不是神明。
……
学院之战还在延续，那场大战比最初的工厂之战还要轰动，真正的毁天灭地，岩浆流淌了两天才填补完空缺。
现在的洛城沦为空城，居民被强制疏散，天堂与地狱只一线之隔。
每天都有大战爆发，有人留下尸体，灰溜溜的返回自家学院，也有人心怀无敌信念连斩两人，重伤隐匿于废墟之中，等待下次爆发。
静谧的海滩，只有海浪拍打防波堤的声音，美丽的旅游小镇依旧保留着往昔的美好。
“想吃东西吗？算了，你这么强没必要浪费时间吃东西。”
红发劳拉吹了吹勺子，粗暴的将它塞进张齐口中，似乎在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其实到了他们现在的生命层次，吃饭、睡觉成了一种仪式，空暇时维持好这份仪式感即可。
牛肉丁、青菜叶、西红柿混在一起熬成粥，虽然卖相不好，但还算能吃。
“总归要拼命的，学校的规则就是这样，没有白来的资源，努力向校长展现自己的价值，才是唯一的进取之道。”
劳拉不屑的反驳道：“要不跟我回莫卡维古堡吧，赫尔叔叔可以引导深渊之门降临，爸爸他们会接纳你的。”
张齐没有说话，深渊不是他现在该去的地方，他更想走自己的路。
自登上诺曼底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争斗无可避免，自己杀出来的路才踏的实。
第八十八章 罪与终
圣佩罗海湾，舰队正在靠岸。
第一声悠远的汽笛声宣告着：第一批士兵即将登陆，各式各样的重型武器被海员推下滑轨，无数士兵整理着装，积极备战。
他们都是志愿参加这场战争的归乡人，军舰上喷涂着：找寻失踪的亲人，红色的防水油漆格外醒目。
复仇开始了，现实中的洛杉矶争夺战。
按照事先定好作战计划的，三十架直升机将分别搭载八名成员，精准投放到洛城废墟那些曾爆发过异常能量的地方。
进攻的主力并不是他们，而是架设在岸边的重炮群，他们要做的就是探知敌人的坐标。
没有突击步枪，也没有手雷，这些武器是无效的，至少对怪物来说，它们没用。
安迪将手枪插回枪套，神情肃穆的抓着安全扶手，座椅处传来的晃动感告诉他，行动开始了。
四天前，他跟战友正在餐厅玩闹，准备享受晚餐。
突然广播响了，当悲切的声音说到“我们被攻击了”，那种莫名的情绪感染了安迪，所以他选择来这里参加战争，跟一帮素未谋面的新战友。
没有人想说话，对亲人的思念已经在军舰上互相袒露过了，虽然安迪不是洛城人，但还是被这种情绪感染。
“准备降落，祝你们好运。”
直升机的性能非常优秀，只要飞行员不出意外，高难度低空飞行很容易实现。
他们准备滑降，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地面，减少暴露的几率。
但他们已经被盯上了，卫星侦测到这里曾有异常波动传出，不过时间不是今天，而是昨天。
“烦人的土著，你打扰到蒂姆大爷睡觉了。”
他是战斗的胜利者，来之不易的残胜让他躺在废墟里整整休整了一天。
蒂姆打了个哈欠，随意挥出一道风刃，便转头离去了。
“警告！警告！螺旋桨受损！重复，螺旋桨受损！”
碰撞警告系统疯狂的发出鸣叫，所有人死死的拽住安全手柄，冰凉的绝望包裹住安迪。
“我的上帝，请保佑他们。”
电视机前，一位母亲抱住孩子，发出深深地祈祷。
是的，洛城争夺战被直播了。政府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得到民众的支持。
效果显而易见，特别热线自开通以来，长期爆满，愤怒的纳税人要求军方施用最冷酷的方式对待敌人。
“风系魔法还能这么玩？”
坐在沙发上的张齐发出一声惊叹，暗青色的强力风刃打碎了一片桨叶，失去平衡的直升机最终坠落地面。
“要我去，我也能行。”
佐亚将果盘重重放下，她今天总是在反驳张齐的话。
电视里播放着现场直播，刘易斯、劳拉两人跟随疏散部队，离开了洛城，并且如愿得到了魔法。
“第十三场直播了，怎么还没轮到我们的次序？”
距离上次交战，已经过去了五天，其间有八人被淘汰，加上开局就被送走的两个倒霉蛋，一共还剩七人。
“只要再淘汰两人，考核就结束了。”佐亚递了一块苹果丁过来，难得没有说怼他。
“也许明天就是我们回归的日子？说实话我挺想那两个小子的。”
跟当初预想的不一样，大家不约而同的选择主动出击，一方面是被刺激到了，渴望跟其他学院的强者交手；另一方面，来自联邦的军事威胁迫使他们速战速决。
一座国际都市毁于学员大战，要不是顾忌大当量核弹造成的毁灭性破坏，联邦将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大规模自毁的国家。
佐亚并不比自己弱，没有真正跟她过手，但莫卡维家族的底蕴摆在那里，越是接触魔法世界，对那个世界的敬畏感就越深。
“有多少无辜人因我而死去？”
张齐在拷问自己，起初他只想在战场上活下去，跟登陆诺曼底的那帮“平凡巨人”一样，都是推动和平的功臣。
而接下来的所有考试中，他在为自己而战，当威廉、罗伯特知道他们拿命去守卫的国家，却被曾经的战友任意践踏时，该会是什么感受。
“不要乱想，游戏里npc而已，是不是太久没玩游戏了？”
佐亚靠了过来，她知道张齐又在乱想。
“那你呢？威廉他们呢？”
战争后遗症在他养伤期间出现，最近经常被噩梦惊醒，成长的速度太快，不久前他还是一个在混大学毕业证的废宅，现在却能做到杀人不眨眼。
“你需要好好沉淀一下，让自己的心态跟上膨胀的实力。”佐亚轻柔的声音在耳边拂过。
疼痛、昏沉占据了他的大脑。
“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她揉了揉右手，将张齐扔进一道光圈之中。
“六号？”
……
血色弥漫，滚烫的热血滴下，匕首刺破了他的后心，喷出的血线给考核划上句号。
海岸边，正在预热的火箭炮失去了目标。
“本次考核结束！
通关者名单如下:
1、战争神话学院王易
2、巫妖生命研究学院唐璐
3、第一学院佐亚莫卡维
4、第一学院张齐
5、元素学院安德鲁蒂姆”
……
人造太阳柔和的光芒照在木桌上，老人品了一口清茶。
“他们回来了，不知道战果如何。”
“问问不就知道了？明明是自己人，那家伙却遮遮掩掩。”短发青年撇了撇嘴，对某人好感欠缺。
“权限都是事先划分好的，如果你是他，会随便开放属于自己世界给别人看？”愚人不紧不慢的说道，看上去温润平和。
“校长先生，能帮忙把他弄醒吗？”
放下巨大的行李箱，佐亚一脸无奈。
“当然，能跟我说说你们经历了什么吗？”
愚人发出老好人式的微笑，一颗漆黑如墨的光球融入张齐体内。
魔纹不由自主的显现出来，折断的魔翼上黑气弥漫，炎魔之躯被他引导出来。
很快，张齐醒了。直接跳过大病初愈的虚弱期，萎靡的精神也得到了修复。
“哟，挺狼狈的。”
“是哪个学校的青年才俊，把咱们的小英雄虐成这样？”
刚准备跟愚人打招呼的张齐，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嘲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