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夜魔
空气中的火元素开始暴乱，黏在地上的血渍噼啪一声，直接被烤成灰烬。
温度节节攀高，沙罗曼蛇出现了，这是独属于张齐的召唤形态。
悬浮在空中的火焰也越来越多，沙罗曼蛇变得狰狞膨胀，它们感受到了宿主内心的情感，纤细的四肢变得粗壮，粗糙的皮肤下青筋毕露，颅骨上半尺长的骨刺像是史前角龙。
那群家伙的发丝变得卷曲，隐隐有黑烟蒸腾而出，直到枯瘦的躯干炸开，露出了黑红色的血肉。
张齐的疑惑也随之解开，它们的手臂没有骨头，门口发现的骨头，赫然是它们的臂骨。
怪不得，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受害者，原来他们就是受害者，自己吃自己？
此时，角落中一双眼睛睁开了，猩红的眸子带着疯狂的杀意。
所有的魔怪都在火焰中哀嚎，只有它躲在最里面，没有受到太大伤害。
哀嚎声也越来越小，嘈杂的船舱逐渐归于寂静。
“呜。”
低沉沙哑的吼叫，打消了张齐就此离开的念头。
将视线落在它的身上，耸拉下来的手臂，湿腐的脸庞与其他魔怪毫无区别，但眼睛里藏着无法化解的怨毒之色。
“我可不是罪魁祸首，不要这么凶，不要这么凶。”
“你长得这么丑，我怎么可能忍心害你？”
张齐调侃了两句，就算此刻面前站着的是德古拉伯爵，他依旧能开几个玩笑。
不过，手中的短刀已经出鞘。
又是一声哀嚎，它的血肉开始模糊，溅射出五彩斑斓的汁液。
在这种东西的盖浇下，火势越来越微小，木质地板被腐蚀融化，但毒液的目标并不是张齐，它想救同伴？
不过，只剩下三只魔怪被救回来了，焦炭般的血肉在神秘液体的催生下，甚至有再次生长的迹象。
这种手段张齐似乎在哪里看过，但图片不匹配，《黑暗种族图鉴》上的每一种魔怪，他都特意在校园内网中查询过资料。
“噗呲。”
“噗呲。”
闷响开始传出，这有点像某种固液混合物喷溅出来的声音，虽然很出戏，但张齐没有发笑。
时间仿佛定格了，数十具被烧焦的尸体，变成一摊脓液，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吞咽声。
这是在进食吗？
张齐拍了拍沙罗曼蛇的后背，示意它上去试探一番。
粗壮的利爪倒勾在木板中，它蓄势而动，风声在呼啸，焰火就像找到了自己君王，有序的围绕着它。
势大力沉的猛攻，自然引起了魔怪的注意，但坚韧的颅骨已经很贴近了，几乎无法躲避。
张齐的脚下围绕着一群沙罗曼蛇，它们也在等待结果，一旦发现战机，便一拥而上，将这家伙撕成碎片。
“滋啦……”
五彩的汁液喷出，火焰的照射下，这道细长的线神秘诡异。
前去试探的沙罗曼蛇融化了，没有归于初始状态，在张齐的感知下，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火元素，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火之精灵沙罗曼蛇，火元素具象化的提现，它们是世间最单纯的生命，形态由宿主内心而定，也是近乎不死的存在。
在张齐的认知中，它们悍不畏死，即使“死亡”了，也仅仅是化为不可见的火元素，继续等待主人的召唤。
可现在真的没了，一大团火元素凭空消失，更没有魔法波动的传出。
梁雯，那个强大的魔女，在《我的魔法观》一书中提到过：能量守恒对魔法是完全适用的。
有些理论张齐看得云里雾里，但这一条他完全看懂了，跟物理学、化学中涉及的守恒理论一模一样：魔法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
在没有火元素的纯水之地，一个初级魔法师无法释放任何火系魔法，哪怕咒语、精神力全部正确，也绝无可能。
领域强者跟高等生物也无法违背这项定理，他们可以在绝缘魔法的“空壁”施放魔法，是因为调动了体内储备的元素，领域强者有自己的内世界，高等生物有他人无法媲美的血脉优势。
这家伙到底是哪种魔怪？战意盎然的沙罗曼蛇昂头望着张齐，依旧跃跃欲试。
张齐提刀等待着，放任它进化，不能让沙罗曼蛇白白送死。
忽然，怪物不停的颤动起来，耸拉无力的手臂变成两个大脓包，黑色的线虫在来回蠕动。
蠕动越来越明显，就像壮硕的的壮汉，有意展示自己的肌肉。
银瓶乍破水浆迸。
囊肿破裂了，酸臭的绿液无规则喷出，两道暗色翼膜上下翻动，粘液顺着翅根滴下。
随着木板上脓液的消失，一条带着粘液尾巴出现了，尖锐的尾尖带着残影贯穿了幸存的魔怪。
它在进化，这个过程是被张齐加速的，它吞噬同类至少需要十天，而张齐帮它扫除了障碍。
原本干瘪的身躯随着尾状口器的汲取，开始壮实丰盈。
在张齐满是杀意的目光中，它挥舞起翅膀，无视了犹如跗骨之蛆的火焰，带起的强烈风压，直接将地上翻腾的火海压低。
“架势不错，不知跟德古拉比起来怎么说？”
张齐终于认出了它。
夜魔。
吸血鬼的近亲，一种起点很高，上限很低的魔怪。
在地狱，它们又被贴切的称作“战场清道夫”，这群家伙可以是野狗、苍蝇、蛆虫，濒死或者已死的生物接触到“深渊的召唤”，就会化作夜魔。
地狱的每一处都在上演杀戮的戏码，战场上，残留满地的烂肉，它们可以吞噬；强者留下的元素印记，它们可以吞噬。
一切都将汇入深渊。
深渊，比地狱还要堕落的地方，黑暗者的天堂。
那里有着炎魔之神伯洛格、血族先祖该隐、七宗罪……
数不清的“清道夫”在努力，它们不停地吞噬着来自其他地区的元素，反哺给深渊，让深渊成为强者的宜居带。
“《黑暗种族图鉴》
种族名：夜魔
特性：吞噬、猛毒、多变
性格：凶
……
……
弱点：不定
补充：
1、可尝试光系魔法
2、当遭遇它的生物足够强大，那么以任何方式都足以消灭这种魔怪。”
第六十一章 靠岸
如水的月光下，一艘船带着火光前进着，冲天的火舌盘旋缠绕。
阴暗的角落，火焰包裹着一个个人形生物，它们拍打着木板，哀嚎声越来越微弱。
菜窖。
整艘船唯一还算完整的地方。
扭曲的火影联结在一起，形成一道火网，再次扑向空中的夜魔。
暗红色的盾形护甲，又一次挡住了火炎，这就是通往深渊的门，亦或者通往另一片未知之地。
看你能吸收多少？
心脏剧烈收缩起伏，平时贮存的炎魔之血流向掌心，透明的血晶缓缓坠下，低沉的火焰再次升起。
不愿意贴身近战，所以张齐选择了消耗它。
这只夜魔刚刚诞生，吞噬能力并没有成长到典籍中所说的阶段，撑爆这家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原本深沉如墨的护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它焦躁的吼了一声，化为红光开始闪避。
张齐自然察觉到了它的不安，怎么可能给它贴身近战的机会，漆黑的蛇形符文在脚下成型。
这是他唯一掌握的法阵，不久前刚从莫卡维古堡学来的，以火元素为笔，勾勒出简单的线条。
一颗血晶从掌心滴下，正中法阵中央，单项召唤术，普通人类也能使用的基础法术。
硫磺味向周围溢散，有魔种响应了张齐的召唤，另一股不属于张齐控制的火元素在集结。
意料之中，炎魔之血为誓引，十有**会得到火系魔种的响应。
黑暗与亮金相互交织，血丝密布的瞳孔给人传达出嗜血的癫狂，无形的锁链被它震的哗哗作响。
一颗头颅咬住了红光，笼罩在夜魔周身的光膜瞬间碎裂，巨口喷射出一道岩浆。
“这种杂种也配跑到物质界？这让大爷我情何以堪？”
雷鸣般的低语之后，一切阻碍全部消失，火焰顺利的吞噬了帆船。
地狱守门人，张齐很确信自己没看错，三头、锁链、巨门，不是地狱中的中阶恶魔，而是真正的守门人。
一滴纯血换来了半神虚影的降临，也不知道是谁赚了，看来自己的血真的很值钱。
从沙罗曼蛇的嘴里接过手提箱，张齐高高跃起，背脊冲破甲板的束缚，脚步轻点船首柱，朝岸边飞去。
拉瓦几亚，我来了！
然后，噗通一声，水花带起无数白沫……
喀尔巴阡古堡，屹立在群山之巅，雨点打在斑驳的墙体上，方圆百里都笼罩在雨幕下。
明朗的星空在这里被涂黑，因为德古拉伯爵的新娘们不喜欢阳光。
哗啦，哗啦。
多瑙河的中央，一道身影划着不太纯熟的狗刨式，扑腾出朵朵浪花。
“我想找个温暖的大床，还要吃点东西。”
张齐呼出一口气，埋头苦干起来。
“血腥伯爵号沉没，佐亚跟那帮孩子们都回归黑暗的怀抱了。”
一个穿着中世纪戏服的男子缓缓说道，神色平静，别在身后的手甚至像弹奏乐曲一样，轻点了两下。
“那真是太遗憾了，如果她能顺利返航，或许可以为主人生下新生命。”
说话的家伙有点大舌头，口齿不太清晰。
“实验进行的怎样了？”
说到这里，德古拉伯爵再也无法保持微笑，这个问题困扰他太久了。
育儿房里挂满了自己的孩子，但它们就是无法出来看看这个世界，该死的耶和华！
“主人，我们正在努力寻找解决的办法。”
愚钝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既不畏惧，也不自责。
……
沉默之后，德古拉伯爵率先打破了寂静。
“让那几只狼人去活动活动吧，给客人送去来自黑暗的祝福。”
灯光下，一个影子倒挂在房梁上，理了理丝毫不乱的发丝，巨大的蝠翼挣开衣服的束缚，划破长空。
……
特兰西瓦尼亚，迎来了久违的光明。
苍鹰在高空盘旋，明媚的蓝天如此美丽。
“巴塞尔先生，感谢您与骑士团的帮助。”
坐在大厅上首的带甲武士敬了杯酒，坐在左边的扈从们也跟随着举杯致意。
“不，这是来自主的福音。”
与他们相对而坐的，是一群骑士，阳光穿越天顶盖照在他们身上，十字徽熠熠生光。
圣殿之光席雷戴洛坐在一个男人的左手边，那家伙满头灰发，背后缠绕着一根巨型十字架，粗壮的小臂宛如大理岩雕刻而成。
天罚之劫巴塞尔伊拉迪，自幼在圣城长大，教宗亲自为他主持洗礼仪式，以教子之尊行苦修之事。
“三天后，我们将破除遮盖在城堡周围的迷雾，攻入那座由魔怪盘踞的城堡。”
这话透出不容拒绝的意味，武士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两百年的誓言即将完成，他没理由不同意。
张齐自然不清楚圣骑团进驻的消息，他正打量着眼前的街市。
这时候的小镇可比两百年后繁华多了，《范海辛》中破落的教堂，此时还有着红色的涂饰，一个个挑着担子的小贩在路旁叫卖。
大多以野兽的皮毛为主，毕竟这里群山环绕，位置偏僻。
打了好几个转，就是没找到梦味以求酒馆，看来这破地方是没有这种探听消息的好地方了。
“能跟我说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吗？我听别的行商说，你们这里不怎么太平。”
张齐特意多点了许多菜，一盘加肉包菜卷，里面的酸奶可以起到解腻的作用；一盘混合肉肠，由搅碎的牛肉制成的烤香肠，混合搭配一些搅碎的猪肉和羊肉，极大的犒劳了他饥饿许久的胃。
“不，那是以前。”
带着彩帽的老板露出了笑容，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二次见到蓝天白云，第一次是昨天。
“来自圣城的骑士团驱散了黑暗，那些作乱的魔怪被钉死在教堂尖顶上，我们迎来了光明。”
癫狂的老板着实吓了张齐一跳，突然高昂的声音让人接受不了。
倒是店里其他食客赞同的点了点头，亦或者大声赞美主。
曾经的他们排外、敏感、自卑，现在的他们已经开始积极迎接新生活。
张齐将嘴角的酸奶擦掉，不动声色的将帽檐压低。
去特么的圣骑团，他就是化成灰，那帮疯子都记得他。
苍炎之翼冯克里斯先生。
第六十二章 来袭
“大事件二百二十一
地点：多瑙河流域(为保护各个学员的**，所有事件发生地均模糊化处理)
事件：烈火焚船
成就：1、恶魔猎手
2、不幸之人
评价：总能招致灾祸的你，还是找个偏僻的荒村苟着吧！”
佐亚看到这里，忍不住轻笑起来，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小姐，咖啡。”
品味着杯中的苦涩，她走到了窗台前，极目远眺，草地一直延伸到天际尽头。
赫尔先生很满意佐亚的天赋，短短一个多星期就掌握了大部分血族魔法，比起年轻时代的自己也不毫不逊色。
两界山，一切的终点，一切的起点，或许莫卡维家族会在佐亚小姐手中重铸辉煌。
……
作为特兰西瓦尼亚的居民，维勒从小就被父亲教会了用弓箭、砍刀保护自己。
他第一次尝试在晴天捕猎，当然头顶的阳光，并没有驱散身下传来的寒意。
山峰常年堆积着厚厚的雪层，寒风从山下吹来。
听着草丛中传来的动静，维勒不由自主的将身子埋得更低。
附近低矮的灌木，发出噼里啪啦的断裂声，应该是个大家伙。
三只小猫相互打闹着，跟在后面的是只成年雪豹，慵懒灵巧的步伐，说它们是雪中精灵也不过分。
该死！
维勒心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母豹机敏的异瞳望向了这里，一副洞察一切的样子。
他摸出那柄豁口砍刀，将它放在最顺手的地方，小心别被这家伙咬中喉咙。
雪豹的食谱上有狍子、鹿，但很少有人，它是不会招惹自己这样的彪形大汉的，维勒第一次庆幸能拥有两百斤的重量。
今晚还是喝些兔肉汤吧，想到这里他瞄了一眼远去的四道背影，暗自松了口气。
软和的皮靴踏在雪沙中，维勒扭了扭僵直的脖子，准备回山腰木屋休息一下。
“昂！嗷！”
巨大的狼吼声震的他耳膜生疼，作为常年打猎的猎手，维勒自然察觉到异常。
魔怪来了！我该怎么办？
扑鼻的恶臭味，就像夏天隔夜的腐肉，死亡离他如此之近。
那是一头不比牛小多少的直立狼，拨开挡在眼前的树干，咔嚓一声脆响，树干径直断裂。
皱起的鼻头不停嗅探着，黑色的狼毛油光锃亮，一看就不缺营养。
人的气息随着山风吹进鼻孔，它兴奋的嚎叫一声，扑了过去，撞断几棵碍事的灌木。
维勒眼角瞅见一道黑影正扑向他，本能地矮身闪避，狼人擦着他的后背飞跃而过。
接触的一瞬间，千斤重量就压的维勒呼吸困难，撞得他一头栽进雪地里，瘫在地上艰难的喘息着。
这一刻，他不畏惧死亡，但畏惧信仰。
父亲是在五年前被一个吸血鬼新娘杀死的，后来有人在丛林中看到一只游荡的血奴，穿着小镇上最独特的鹿皮大衣。
维勒不愿意相信那是他的父亲，亲自带着砍刀到山中蹲守，最终将银桩钉在那家伙的胸膛。
倔强的老家伙一定是上了天堂，而不是死后被魔怪愚弄。
“儿子，没有退路时，记得千万不要逃跑，当那些畜生察觉到你内心的怯懦，就是你殒命的时候。”
听他讲这话时，自己还是一个没有车轱辘高的小孩……
就在他回忆往事时，狼人飞快朝他扑去，满口尖刀般的狼牙，咬向脖颈。
狂风袭来，腥臭温暖的气息距离头颅不足一个身位。
“狗杂种！”
维勒不想死在怪物的口中，更不想成为它们中的一员。
一种本能引导着他，厚实的宽刃砍刀刺了出去，就如小时候被教导的那样，双脚下蹲站稳，狠狠地扎出去。
灼热的血喷了出来，糊了他一脸，钻进眼中，火辣辣的疼，胸膛处传来的强大撞击力让他闷哼一声。
尽力了，希望这畜生能完整的把自己吃掉。
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因为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杀死魔怪。
砰！
枪响。
银制爆炎弹开出一道血花，红白混杂在一块。
“喂，你死了吗？”
轻佻的声音传进维勒耳中，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惊诧，让他说不出话来。
用地上的冰雪擦了擦眼眶，眼中的混沌逐渐变得清明。
入眼的是个带着帽兜的男人，仅能看到青色的胡茬，黑色的熊皮披风。
那银白色的东西是什么？
张齐调笑完地上的彪形大汉，便转头研究地上的狼人。
在圣约克小镇未曾跟这群家伙交手，还是有些遗憾的，交手之后又很失望，远不如那只雪山人狼来的神秘。
“他叫伯努瓦科埃，镇上的皮匠，三年前被魔怪叼走，大家都以为他死了……”
狼毛开始脱落，没过多久赤果果的一个男人出现了，如果不是额间那个清晰的血洞，张齐根本认不出来。
“谢谢你，我叫维勒，镇子里的猎户。”
他揽住张齐的肩膀，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罗伊泽勒，一名恶魔猎人。”
张齐选择了第一次考试时用的名字，他最认可的名字。
“去我家喝一杯怎样？要是我死在这里，我们家族就没人继承了，虽然家族只剩我一个人。”
他摸了摸疼痛的后脑，一个个凸起的硬块，让维勒决定今晚趴着睡。
“为什么不？不然我就你干嘛？”
张齐不反感这样大方幽默的人，就跟当初的威廉、罗伯特一般。
回归现世，一定要去那片海滩看看，希望别在纪念碑上看到他们的名字。
或许这两个家伙命长活到现在呢？
……
这一路两人聊了很多，张齐偶尔说几个粗俗的段子，引得这家伙不停拍打大腿。
“罗伊，快别说了，我每次笑都会扯动身上的伤口。”
虽这样说，但满脸的笑容却出卖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你对远处的古堡了解多少？”
张齐开始打探情报，昨天在小镇根本没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所有人都陷入对美好未来的畅想，不愿回忆伤痛的往事。
“你也对驱除魔怪不抱任何希望吗？他们把德古拉伯爵想得太简单了。”
在他的描述下，张齐大体知道了有多少种魔怪盘踞在附近。
矮魔、骷髅兵、狼人、吸血鬼、食尸鬼、大脚雪怪……
第六十三章 猎魔人罗伊
风干的咸鱼被拍打成碎末，维勒从布袋里盛出一碗面粉，看到这里，张齐大概猜到了今晚的主餐鱼干面糊糊。
“兄弟，别急，还有好东西没弄呢。”
维勒一边转头跟张齐闲聊，一边不停地揉搓着面团。
铁锅上已经刷上了一层薄薄的鹿油，张齐拿着木铲，将烙成暗黄色的面饼翻了个身。
这是个不错的木屋，虽然不大，但很结实。
“能跟我说说那玩意儿是什么吗？一下子就把那头狼人杀死了。”
说到这里，维勒做了个鬼脸，表情很是夸张。
“枪械，用特制的银子弹。”
张齐不知该怎么表达，要说伯莱塔的机械原理，他也不太清楚，会用就完事了。
“火绳枪吗？我也有，卢克神父让我们往黑火药里填银屑。”
“去年我去山里打猎，放水的时候，一只骷髅从土里钻出来想要咬我，结果被我一枪给打碎了。”
他无视了张齐怪异的眼神，光顾着手舞足蹈。
他的家族还能传承下去吗？
先不谈放水的时候，小兄弟惨遭惊吓，能不能再次傲然挺立的问题。这时候的火绳枪貌似跟霰弹枪差不多吧，露在外面的小兄弟没被一起打碎？
“维勒，为什么不找个老婆呢？”张齐试探道。
“我也想啊，但没人愿意上山陪我受苦。”
想，就好。
很快面饼被烤好了，鼻尖传来小麦的清香，很久没吃到这种清淡的食物了，张齐决定今晚吃五个饼。
泡在冰水里的兔子，也被维勒捞了上来，他拍了拍暗红的筋肉。
“这东西没山下的兔子腥，再用冷水泡一下，就根本没有怪味了。”
将两根拇指粗细的木签，从尾巴一直穿到嘴里，直接挂在暗红的木柴上熏烤。
这就是维勒口中的好东西，张齐平时吃的比这个好多了，学院在吃这方面就没亏待过他们。
如果在学校，想吃什么都有，考试时也供应数量可观的货币给他们，让他们自行购买。
不过，他能把能拿出手的东西，都拿出来分享出来了。
一个长期处在魔怪骚扰下的小镇，能有多少肉食？这只兔子，也是维勒冒着生命威胁猎来的。
“想要这枪吗？”
将盐抹在出油的兔肉上，张齐不经意的问道。
“啊？不，这是你的东西，我怎么能要。”
看着这家伙局促不安的摆手，张齐忍不住笑了，明明是个彪形大汉，却跟个小孩一样。
每次转头说话，都不自觉的望向他挂在腰间的伯莱塔，现在主动要给他，又不肯接受，仿佛做错事被发现一样。
“拿去吧，这东西我也用不到了。”
……
就在两人客套时，一只飞斧钉在了门上，吓得维勒一哆嗦，手里的烙饼掉进了火堆。
“又是一只迷路的矮魔，我送他去见撒旦！”
在意识到自己在刚认识的朋友面前丢人后，维勒骂骂咧咧的提起挂在墙上的火绳枪，一只纸包被他撕开，里面满是闪着银光的火药粉。
当然，请无视那柄挂在他腰间的伯莱塔。
“嘿，小子，爸爸送你回家。”
随着一声轰鸣，呛人的白烟快速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一只矮小的魔怪刚冲到门口，就倒飞出去，挣扎片刻便化为一摊脓水。
连食尸鬼都不如，或许这就是身高的优势？不得不说，这群家伙太矮了，身高大约50cm，大点的猎犬都能俯视它们。
德古拉是慈善家吧，手下尽是些歪瓜裂枣，流浪狗狼人，小豆丁矮魔……
透过被打烂的木门，张齐看清了外面的形式，一堆矮魔围住了他们。
这些家伙蒙着黑布，短小的四肢看起来毫无威胁力，跟个孩子似的。不过，对普通人来说，它们就是真正催命的恶魔。
排在腰间的飞斧一旦脱手，连实木门都能洞穿，要是钉在头上，可以把人类的脑壳掀掉。
一群暴躁、攻击欲很强的矮子，张齐默默给出了评价。
“保护好自己，一个弹匣里只有十五颗子弹，记得换弹。”
短刀以诡异的弧度划过矮魔的喉咙，它捂着自己的气管，艰难的喘息着。
“《黑暗种族图鉴》
种族名：矮魔
特性：精准、半黑暗种族
性格：暴躁、凶
……
……
弱点：银、圣水
补充：
1、非不死系生物，不惧阳光
2、纯物理系伤害有效
3、神圣系魔法无法造成额外伤害”
张齐一直期待的近战练习来了，教廷的苍炎之翼死了，关猎魔人罗伊什么事？
短刀毫无异相，没有动用任何魔法，仅仅是不停地出刀、闪避。
在维勒看来，这位刚认识的朋友猛的不像话，山里的猞猁都没他灵巧。
那种割喉如跑酷的流畅感出现了，张齐感觉自己每次腾挪，都能找到最佳的位置。
一个满脸瘤疤的矮魔暴躁的吼了起来，它在一群小豆丁中有些鹤立鸡群，至少比其他家伙高了半个头。
嘶吼之后，便握着比自己还大的巨斧乱砍起来，现在外围的矮魔犹豫片刻之后，将排斧投掷出去，不管同伴的死活。
“叮！”
挑开一只短斧，张齐只得转换目标，将咽喉改成腰肢，纵使有皮甲的保护，也挡不住那柄短刀。
各种污秽之物流了出来，绿、白、红三种液体粘在他的身上。
“砰！”
维勒开枪了，他没敢朝中间开枪，怕误伤张齐，那群只顾着朝自己人扔排斧的矮魔，成了练枪的靶子。
张齐在有意保护他，每当有矮魔敢靠近木门，就会成为下一个割喉的对象。
巨斧终于撕开混乱的阵形，对着张齐所在的地方拍了过去。
“找死！”
张齐提刀迎了上去，不用魔法又如何？只要这把刀够快、够耐用就行。
矮魔首领对自己的力气更有自信，每当有阻路的同伴，都会被它拍成肉沫。
横向拍打，能给这个人类带来伤害，这是就它的想法。
近乎癫狂，张齐在冲刺的途中，顺手砍翻一只迷路的矮魔。
半截胳膊高高扬起，刀身带着黑血斩了过去。
“死！”
第六十四章 强者之心
风声在呜咽，门板大小的巨斧发出凄厉的呼啸。
张齐双手握刀，腰身绷紧，在空中借力一抡，银白色的刀身划出一道半圆。
“锵！”
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声，四荡开来。
矮魔首领呼出一口气息，氤氲的黑烟在它面庞处缭绕。
麻痒感从掌心一直延伸到肩膀，胸腔传来一种强烈的炸裂感，滴滴鲜血顺着张齐的鼻尖滴下。
这畜生好大的力气。
短刀再次掀起流光，他杀意正浓，这一斩恢复了那一往无前的气势。
矮魔厉啸一声，粗壮的小臂膨起条条黑筋，巨斧横在头顶。
脚步虚晃，身向左倾，张齐趁机变招。
矮下的腰身发力，凝涩感传来。
这一刀，有了！
“傻x。”
短刀带出一道血线，它的肚子被划开，黑血喷涌。
真刀真枪地跟这矮魔拼力气，才是笑话。
“呼！”
“呼！”
胸膛剧烈起伏着，全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电光火石之间，张齐已经跟它交手两回。
看着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矮魔首领，嘴角不禁扯出一抹冷笑。
“维勒，给这家伙补几枪。”
哪有什么道义可讲？我能把你砍翻，就是本事。
维勒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对着那家伙疯狂扣动扳机，直到手枪空匣。
将粗布条绑在手腕，张齐再次扑进矮魔群，黑血、脏器到处乱舞。
若不是有布条，这短刀早就脱手，黑红色的血渍让劈砍更加困难。
这群家伙想要逃跑，却心有顾虑，就这么待在原地，无力的抵抗着。
张齐的悍勇鼓舞了一旁的维勒，他匆忙将换上新弹夹，一边躲避飞斧，一边开枪射击。
咔擦！
短刀与飞斧擦出缕缕火星。
粗制滥造的斧头早已缺口，但矮人大匠师锻打的灵器依旧如新，仅有一层厚厚的黑血。
挣扎片刻，矮魔群变得哄乱，颇有中后知后觉的意味。
一只面部狰狞的矮魔，无力的栽倒在地。
这仿佛吹响了逃跑的号角，零星几只矮魔匆匆扔完排斧，便四散而去，留下一地尸体。
张齐无力挥刀，矮魔营地倾巢而出，足足一支百人团，现在几乎全撂在这处山腰。
冒着黑烟的火把照亮了深夜，炙烤着满地的脏器，周围的野兽纷纷逃散，除了草木，这里不会再有任何生命活动的迹象。
“兄弟，本来我还没下定决心搬走，没想到如今只能回小镇居住了。”
维勒从怀里拖出一根烂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伯莱塔，爆炎弹虽然威力很大，但每次击发都会熏黑枪口，张齐一直懒得保养，没想到到了他手中，却得到了善待。
披风脏的无法穿戴，索性扔进燃烧的火堆中，山脚的战斗还在继续。
一只只黑色蝙蝠自高空冲下，狼人们手脚并用，往前冲刺，试图突破木栏。
“不用担心，这点杂碎在圣骑团面前，还不够看。”
两人坐在树下，俯视着发生在谷地的战斗。
听到张齐的劝慰，维勒勉强点了点头，他对圣骑团的战斗能力还没太深的认知。
教宗所说的全员出动，自然是连同圣城中的扈从，一起进驻这座小镇。
年轻壮硕的青年排成三列，听从来自骑士长的指挥，呈队列放枪，随着银屑出膛，白色烟雾袅袅而上。
根本不需要几位骑士长出手，一场闹剧很快就会收场。
张齐的注意力并不放在战局上，而是不停地扫视着那些指挥者，老面孔戴洛正在指挥扈从，一旁的广场上，有两个家伙撑刀而立，他们跟曾经的“冯克里斯”打扮相同，十字披风随风而动。
那个大个子就是圣骑团的团长吧！即使身在高处，也能发现他比其他人高出大半。
火光下，内敛的巨兵被一道道铁链锁在背上，隔得太远，听不见他的吼声，但坚毅的侧脸给人一种难言的震慑力。
“真是棘手，四个能力者。”
“出门没看黄历吧。”
张齐发觉自己最大的敌人不是德古拉伯爵，而是圣骑团，他也没想到这次进驻行动是全体出击。
习惯性的摸了摸衣兜，伸进去才想到自己只有一个空烟盒。
有烟？
靠在岩石上的张齐惊坐而起，一旁看戏的维勒没注意到他丰富的表情。
“我进去吃点东西，战场要是发生什么意外，再进来通知我。”
冲进木屋的张齐快速翻阅起《猎魔笔记》，最新的一页为：
大事件二百三十五
地点：山中小镇
事件：砍怪
成就：体术达人
评价：
1、在实力许可的范围内，你已经将身体开发到极致
2、你的刀真锋利，不考虑用它给自己刮刮胡子吗？
奖励：一包拆开的烟(赶紧尝尝看，这可是熟悉的味道)
看到这里，张齐这才放心的抽出一根骆驼。
……
而某处海滩，艰难的登陆还在进行，上等兵威廉靠在散兵坑里，刚刚的炮击把他吓得够呛。
叼在嘴里的香烟跟着牙齿一起哆嗦，威廉强忍住恐惧，艰难的划拉着火柴。
一下，两下……
艹！
他将这根报废的火柴掷到地上，烟也跟着掉下来。
摸了摸口袋，却发现空无一物。
“罗伊，给我烟。”
……
他口中的罗伊正在看戏，山下的战争已经接近尾声。
据维勒说，那群烦人的吸血鬼，被从天而降的雷电劈成焦炭。
张齐只看到这场焰火的落幕，青紫色的雷蛇包裹着巨型蝙蝠，雷电交织在一块，坐在千米外的自己，也能感觉到脸颊传来的刺痛。
他没有解决之法，炎魔之躯造成的威势不弱于眼前所见的场景，但张齐挡不住这一击。
无冤无仇，张齐舍不得让自己跟这种人搏命。
想来也是，这群人靠的是实力，用绝对的力量扫荡盘踞百年的魔怪，而自己打算用封印来投机取巧。
倒没什么好懊恼的，这一路也做了几件上《猎魔笔记》的大事件，权当是出来走走看看了。
“罗伊，你看起来有什么心事吗？”维勒拍了拍张齐的肩膀，笑着问道。
“那个高个儿强的让人沮丧，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摩挲着手中的短刀，张齐半开玩笑道。
“你在我眼里也是这样，他满头白发，估计一大把年纪了，你可比我还小……”
从兜里掏出烟，又一个“土著”即将滑向深渊。
一张纸条被带了出来……
第六十五章 意外的征召
烛油在燃烧，隔壁传来维勒的鼾声，他今天累的够呛，不过依旧睡得很安稳。
闻着羊油特有的膻味，张齐翻开了那张纸条。
泛黄的纸面上写着：
现在向各校区考生进行特殊征召，此任务已得到各学院领导批准，无需担心正在进行的场次。
注意！
以下内容均只对完成特殊考核者适用，考核失败返回原地点，继续参加考试(无惩罚)。
任务要求：
1、担任临时观察员
任务奖励：
1、500学点
2、自定义灵器一件
3、升学考试死亡豁免权一次(即死亡后拥有立刻复活机会，并对此不做扣分处理)
任务世界：world war ii
任务时间点：9月17日至9月25日
任务概述：(以下摘自厄克特少将的回忆录《阿纳姆》)
在装甲部队进行大规模强攻时，将要走过的这个狭窄走廊，有五座大桥要攻占。
这五座桥必须由空降部队突袭，完好无损地攻占下来。第一空降集团军副司令布朗宁中将担忧的是第五座桥，它是下莱茵河上的那座关键的桥梁。坐落于一个叫阿纳姆的地方，在敌军营地后面64英里。
他指着地图上的阿纳姆大桥，问道：“装甲部队到达我们这里要用多少时间?”。
蒙蒂爽快地回答道：“两天。”。
布朗宁仍然看着地图，说道：“我们能够坚守四天。”。
接着他又说，“不过，长官，我认为我们可能是要前往一座过于遥远的桥了。”
以上
其他注意事项将由各校区校长完成解答，若仍有疑问，请当面咨询校长。
张齐动心了！
500学点看起来很多，但他的存款远不止这些，真正打动他的是第三项奖励死亡豁免权。
犹豫片刻之后，他用短刀划开手指，在考生签字一栏按上指印。
黑暗。
短暂的晕厥之后，张齐苏醒了。
“你来了。”
沉稳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和蔼的老人抬起了头，他并不好奇张齐的到来。
“恭喜脱单，莫卡维家族在深渊中的势力很大。”
张齐满腔疑惑被生生憋了回去，这是在嘲讽自己吃软饭？
他想怼回去，但也没啥好反驳的，莫卡维家族的古籍、魔法金币全都任自己取用，这是个事实。
“跟你开个玩笑，下面来说正事。”
小破球将一个模型端了过来，无数光线交汇在一起，其间蓝光闪烁。
“这是我们学校所在的地方。”
愚人推了推眼镜，指向最中间的点，一切交汇的地方。
“在异界，许多传奇强者都认可‘两界山’的说法，在他们的认知中，世界被一道膜隔开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只是其中一半。”。
张齐耐心倾听着，这位校长不可能说些没用的话，不像那个将手搭在他肩上的家伙。
“他们能意识到界山的存在已经很不简单了，但这话依旧不对。”小破球打断了愚人的话，一脸不屑的说道。
愚人也不生气，坐回椅子上，就这么看着老朋友表演。
“打个比方，他们知道有个门通往对面，但所谓的‘对面’其实比他们想象的大多了。”
两界山？
顾名思义，两个世界搭界的山。
现在，张齐完全明白了，学校所面对的是无数个世界，每个世界的强者都知道“界山”的存在，但却不知道门的后面是大千世界。
“那我所在的时空算什么？与那个昆格尔大陆有什么关系？”张齐好奇地问道。
“中间线，地球与昆格尔同在一条线上，居于正中位置。”
“这两个世界势必要融合，这个过程不仅会对双方造成困扰，其他线上的强者也想趁机去门后逛逛。”
说到这里，愚人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他站了起来，直视着那个模型。
“你们的任务就是快速成长起来，震慑那些家伙。”
小破球难得正经一次，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
“那这些跟这次临时征召有什么关系？”
张齐被这气氛感染了，直奔主题。
“有，我们一共办了八所学校，这只是其中一所。”
“而今年有一个学校刚刚创立，人手不多，所以他们招募新生需要从外校征调观察员。”
就在三人有板有眼的聊着国际大事时，一个姑娘乱入了。
“你们再说什么？”
佐亚从后面抱住张齐，在他身上不停的嗅探着。
“你们两个就是校长吗？”
她刚洗完盐浴，正在阳台喝下午茶，结果一张纸条飘到她的茶杯上……
“来自莫卡维家族的小姐，请代我向该隐先生传达问候之意。”
佐亚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我出生到现在都没见到先祖，怎么帮你传达问候？
这就是克里斯口中的舔狗吗？
相比之下，愚人淡定多了，微微点头，波澜不惊。
“哥，为什么佐亚也能加入学校？按理说她所在的世界并不在中间线上。”张齐看着一旁的小破球问道。
“特殊的人才值得我们特殊对待。”
……
几番闲扯后，愚人从木桌上拿起一张文件。
“这是你们要经历的考核世界，通过考核才有资格拿到车票，登上去外校的列车。”
“考核世界：洛城(la)
时间点:2015年7月1日~？？
参考人数:17人
通过人数:5人
考核方式：死亡转轮
释：
1、本次考核为自由猎杀模式+自由组队模式
2、若能躲避至考核任务达成，亦可视为通过
3、所有学员活动范围仅限于洛城，不可离开划定范围，违者视为主动放弃考试资格
4、累计淘汰三人，可寻求场外评判员帮助，得到其他考生的讯息
5、不可携带包括手雷在内的重型武器(魔法装备不限)
考核将在60分钟后开始，请注意购买物资(购买时看清到货时间，你们仅有60分钟)。”
还没来得及开口，他跟佐亚就被传送到宿舍区。
“本校还有两人有资格参加考核，我们要为他们答疑。”
头顶的空间裂开一道缝隙，小破球的声音从中传来。
“跟你说的事情不要乱传，掌握分寸。”
这声低语仅有张齐听见，他看了一眼佐亚，这姑娘正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宿舍楼。
“抓紧时间，我还有不少学点，把需要采购的东西全都买了。”
第六十六章 定居乡下
夜晚的洛杉矶很喧闹，但从高处望下去却是另一种风光。
寂静的夏夜，一群“后院天文学家”正在观测深空天体。
“杨，今晚的仙王座真的很漂亮，你确定不来吗？”
这是一个中年白人大叔，他晃了晃挂在胸前的双筒望远镜，仿佛在诱惑同伴。
“罗伊斯，我太累了，先回酒店休息了。”
……
他从酒柜里随意抽出一瓶酒，说实话张齐并不懂这些，只是在分析自身处境时，喝点东西总归比一昧瞎想要好。
不经意的掀开衣袖，手腕上纹着黑青色的阿拉伯数字，序号8，这是刻在身上的铭牌。
“考核从7月1日24:00正式开始
猎杀规则如下：
1、1号在考核正式开始后，得到2号所在地的粗略位置(精确到街道)，时限48小时
2、48小时内成功猎杀目标，即可获得三号所在地的粗略位置，以此类推……
3、连续淘汰三人，即可获得第四人所在地的精确位置，成功淘汰目标，直接判定考核通过
4、再次申明！本场考试为自由猎杀模式，不通过信息提示找到“敌人”，亦可以淘汰对方。
5、若5号被他人淘汰，6号将取代5号的位置
6、1号若未能在规定时间完成猎杀，丧失提示机会，特权转交2号。
……”
一张纸条在暗火的焚烧下，渐渐碳化，直至化为灰烬。
佐亚跟他分开了，自己醒来时她就不在身旁，大概是评判员不允许出现开局就组队的情况。
那个丫头比自己都强，没必要分心，强忍住内心的担忧，张齐押了口酒，当务之急是不要暴露自己。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在手机的电话簿里不断翻找着。
找到了！应该就是这个。
“喂，史密斯吗？我想在洛杉矶河谷那片畜牧区买个农场。”
“大小？这个不是问题的关键，我只想尽快住进去。”
“嗯，好。”
杨帆，目前就读于南加大，天文社团的成员，父母为二代移民，经营着一家水产公司。
张齐摸索了一下午，才基本搞清楚所处的状况。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一个西装革履的老人被侍应生领了进来。
“先生，手续已经办好了，这是一家信誉良好……”
简单的交谈之后，房间归于寂静，张齐见人已离开，终于松了口气。
他没有什么记忆可以继承，对周围的关系网，只能小心翼翼的利用、对待。
“富二代？还是老老实实去乡下待着吧。”
逃离城市，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事情。
既是为了躲避与他人产生交集，扩大暴露自己的几率，也是为了避免与人交战产生太大的动静。
“洛城惊现超人”、“洛城大战”……
如果在市区交手，第二天就会登上报刊头条，成为举世瞩目的“大明星”。
张齐可没自信与一个国家对抗，所以这个时候去乡下，是最理智的。
……
阳光透过窗帘，一夜未睡的张齐从衣柜中取出一只腕表，用以遮盖刺青。
蓝色t恤，藏青色牛仔裤，墨镜，十分钟之内，一切收拾完毕。
按照手机里的聊天记录，自己在这家酒店的车库里，似乎存了不少车。
7月2日，早晨7点45分。
一辆黑色的悍马从地下车库驶出，看着空旷的街道，一股难以抑制的激情从张齐心中升起。
升档加速，强烈的推背感传来，轰鸣声犹如气浪，席卷开来。
在他的安排下，一家小型农场昨夜就过户到自己名下，后期手续将会由史密斯律师代办。
只要自己不主动邀请别人，就没人来打扰他。
这次任务没有时间限制，估计又是一场持久战，好好体验一把乡下生活，要是能联系到佐亚就更好了。
洛城太大，除了等待信息提示外，别无他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环境发生了变化。农作物取代了城市绿植，离导航上定下的目的地，还剩二十公里。
空旷的原野上，仅有几台机械车在田里工作。
一只手提箱摆在副驾驶位置上，里面是他采购的物资。
一排十二支圣光药剂，能确保在受伤时，快速恢复战斗力；两瓶猛毒药剂；一张中阶魔法阵图以及那柄短刀。
洛城，某间地下室。
十来个工作人员坐在屏幕前，目不转睛的盯着监视器，他们不清楚主管为什么会要求这么做，但上级吩咐的工作必须完成。
站着的那家伙足有两米高，漆黑的西装给人一种诡谲多变的感觉，他的视线在数十个屏幕间徘徊。
“等等，十六号监视器，回放一下。”
“再倒，倍速调到最慢，注意手腕！”
刘易斯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猛击键盘的声音让空气变得焦灼。
镜头有些模糊，一辆黑色悍马驶过十字路口，它闯了红灯，可什么时候咱们联邦警察管这种事了？
技术员抬头看了主管一眼，满脸的疑惑、不解。
“注意手腕，照我说的做！”
阴狠的目光让刘易斯很不舒服，赶紧低头工作。
“对，就这样，还能放大吗？”
王易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大海捞针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辆车有问题。
车主的手臂像打了马赛克一样，那模糊的东西是腕表？
“能后期处理一下吗？”
技术员没有回答，敲击几次键盘后，图像便清晰了，银白色的腕表挡住了关键部位。
“查一下这家伙的资料。”
“看什么看？接着工作！第一组给我盯好这家伙。”
看着走进办公室的主管，刘易斯不屑的撇了撇嘴。
所有路口的摄像头都对准了那辆悍马，五名技术员不停地跟进。
马路上几乎没什么车，张齐一路飞驰，他知道自己闯了两个红灯。
不过，律师会解决好一切的。
眼前的美景让人忘记烦恼，颗粒饱满的玉米望不到边际，呼啸的车身惊飞一群松鸡。
目的地到了。
白色的栏杆，精心打理过的花坛，连成片的木质房屋，三层还有一个大阳台，跟想象中的一样。
第六十七章 查水表
清晨五点半，天已蒙蒙亮。
张齐推开了窗，清新的冷风徐徐吹来，他伸了个懒腰。
不远处的农田早已被人打理过，在这个农业机械化程度极高的国家，种田并不算一件苦差事。
院子里除了鸟鸣，还有两只小松鼠在发出声响。
赤棕色的那只稍微大一点，眼睛大而明亮，耳尖还有一束毛微微竖起。
它们也不怕张齐，就这么站在树梢上，直愣愣的望着张齐，纤细的前爪捧着各自的早餐，鼓囊囊的脸颊不停地蠕动着。
过了一会儿，两个小家伙似乎对这个从未见过的“大家伙”失去了兴趣，朝他晃了晃蓬松的尾巴，钻回了树洞。
绕着乡间小路跑了一圈，阳光开始变得刺眼，温度快速升高。
事先采购的水果，被整齐地摆放在冰箱里，张齐切了一只苹果，洗了一把蓝莓，最后跟枫糖浆拌在一起。
这就是水果沙拉？
他也不清楚自己做的是什么，权当入乡随俗了。
虽说是乡下，但马路却和城市毫无区别，甚至在五公里外还有一家综合超市，可以称得上基础设施完善、水电齐全了。
客厅的电视中播放着时下最火热的史诗奇幻剧《权力的游戏》，当然是未删减版。
张齐一边用刀叉吃着水果，一边看电视剧，好久没体验到这种悠闲的现代生活，最近的生活大致就这么定型了。
下午，他顶着毒辣的太阳，去了趟后院。
马厩里空无一物，在雇主的示意下，原主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打包卖掉了，只留下几只火鸡在草地里觅食。
体躯高大，背略隆起，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张齐也懒得搭理这群怪鸟。
他第一次见这种东西，跟家乡的土鸡根本不是一个种族，头和颈部没有羽毛，头上还有珊瑚状皮瘤和肉锥，估计味道也好不到哪里去。
暑意渐消，天色逐渐暗淡下来。
咸鱼了一整个下午，四处兜兜转转，这里可能成为战场，熟悉地形很有必要。
洛城的河谷地带几乎全是平原，方圆数里全是他的农场，生长着多汁牧草，高约六英尺的栏杆足以挡住意外的闯入者。
番茄煎牛肉，一整块牛排煎熟后抹上番茄酱，吃起来还算不错。
难得安静，张齐吃完简易的晚餐后，便端了张椅子坐在院子里，抬头仰望星空，远离了城市光污染，凭借肉眼就能看到部分深空天体。
两只小松鼠跑到椅子旁，安静的吃着蓝莓，大概自出生起很少见过人类，虽然有些机敏警惕，但在食物的诱惑下，渐渐大胆起来。
他的思维开始发散，无垠的宇宙，数以亿计的恒星在飘荡，一颗恒星爆炸塌陷，释放的能量在人类看来足以毁天灭地，但放眼宇宙，却如同一朵小浪花。
不知我以后能否不朽？
软绵绵的大尾巴挠着张齐的手背，小家伙的蓝莓吃完了，他笑了笑，从果盘里抓出四枚杏仁。
它俩研究了一会儿，直接啃了来，小小的板牙上下起伏着。
几只沙罗曼蛇趴在地上，懒洋洋的模样很张齐如出一辙，偶尔飞来的昆虫，被它们无力的尾巴扫了下来。
“你们两个别乱动，立正懂吗？”
当然没有回应，两个小家伙眨着黑黝黝的大眼睛，粉红的舌头一边舔着黏在板牙上的枫叶糖，一边与张齐对视。
“你们两个以后跟着我吧？不答应就说话。”
得到默许后，张齐小心翼翼的抬起右手，摸了摸那两张肥嘟嘟的脸颊，短小的胡须有些扎手。
……
洛城，自建立之初便以其暴力、滥赌和“罪恶”闻名，为了防止暴行的出现，在公众的施压下，洛城警署在全国司法机关中，首创了swat部队。
今晚，十几辆警车拉着警灯，呼啸的警笛吵醒了不知多少户人家，各路媒体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路紧跟着。
局势很糟糕，总局从各个分局抽调了大量执勤人员，才勉强控制住局面。
废弃的工厂闪着红光，呛人的黑烟升腾而起，火势得到了控制，预计四十分钟后，侦查员就可以进场了。
“头儿，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刚才好像看到来了一些州警。”一个白人警察一脸不解的问道。
州警很少直接插手县警的工作，排外原则一直存在，除非上面有文件下达。
“不是失火这么简单，一个废弃十来年的家具厂，能发生这么大的爆炸？或许是帮派火并，或者其他什么的，总之站好岗就行，不要多事。”中年警员向新人传授着人生经验。
“我就发发牢骚，假期恐怕是泡汤了。”
很快，远方的骚动传了过来。
长达一公里的警戒线被快速拉起，一群架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蜂拥而至。
人墙挡住了他们，刚刚还在发牢骚的青年一脸冷漠，无论问什么都沉默以对。
“无可奉告！”
媒体记者无论如何，要么得不到回应，要么就是公式化的敷衍。
“华特警长，看这里！我上次才采访过你，说一下吧。”
“无可奉告！”
“嘿，先生。我们已经得到了可靠消息，就在今天下午五点半，这座工厂出现了大规模火并。
“据线人说，对峙双方使用了军用重火力，你们就是这么保卫洛城公民的安危吗？”
“纳税人的钱就是用来浪费的吗？我们记者有权知道真相！”
话筒都快贴到华特警长的脸上了，他不耐烦的转身离开。
线人？在场的人都死了，鬼告诉你的吗？这群讨厌的苍蝇总能为吃屎，找到各种各样冠冕堂皇的理由。
黑色的改装轿车驶近了警戒线，一群眼尖的记者冲了过去。
他们拍打着车窗，乱糟糟的抱怨声与各种争吵声，点燃了城郊的夏夜。
联邦警察驻洛城高级主管来了，在外界看来他们很神秘，但其实他们跟上班族没什么区别。
两支警队排开了推搡的记者，放开一道口子，让车辆驶入现场。
“情况怎么样？”
“主管先生，我劝你亲自去看看，不要总是一副指导工作的样子。”
显然，这位洛城总局派来的指挥官，对眼前的家伙不感冒。
第六十八章 上门
乔治安东，现年二十六岁，目前就任联邦驻洛城高级主管，王易很满意学院安排的这个身份。
他现在被搞得草木皆兵，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盯着监控看，连闯红灯的人都不放过。
“什么情况？”
习惯了目前身份的王易，语气依旧很冷，傲一点，这是他给自己的定位。
二十三岁从耶鲁大学毕业，在校期间就成功加入兄弟会，入职联邦警局后，短短三年晋升为洛城高级主管。
这样优秀的年轻人，不高傲才是反常，从周围人的态度来看，他已经过关了，人设没崩。
“先生，收起这一套，你只有协助调查的权力，咱俩可不是上下级关系。”
帕特弗莱也不惯着这家伙，他承认自己有些市侩，不懂些利益交换，他也坐不上这个位置。
不过，一个其他派系的小辈而已，摆什么谱？
身旁的警员们一声不吭，依旧认真的警戒着，对两人言语上的交锋，置若罔闻。
“部长，我觉得您应该来看看这里。”
一个身穿防核服的警员走了过来，随行的人表情同样很严肃。
两人凑了过去，调查组搜集来的证据很有价值，是他们掌握的第一手资料。
那是一根根透明的细线，颜色淡到几乎看不见，若不是染了血渍，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出来。
“这是钓鱼线吗？”帕特提着透明带问道。
调查分析科的组长摇了摇头，困惑的说道：“不是，这种材料我们根本没见过。”
“这东西有什么特殊的？”王易赶紧催问起来，他草木皆兵的感觉又来了。
“具体的特性需要回研究室进行实验，至少它的耐火性、延展性超出了我们的认知。”
听了解释，王易迫不及待地接过透明带，仔细打量起来。
可惜证据不能直接上手研究，但这个案子他会持续跟进。
1号淘汰了2号，还是2号淘汰了1号？亦或者其他序号的人在此交过手了？
他对此事了解不多，下午六点十四分，办公室的特殊电话响了。
电话里称，军用卫星在洛城城郊探测到了大规模粒子流， x射线、γ射线严重超标。
若不是没有达到核弹爆炸的浓度，甚至连军方也会介入调查。
“砰！砰砰！”
急促的枪声传来，正在工厂附近执勤的特勤人员开火了。
“空中支援司行动，注意拍照！”
“d队汇报情况！”
帕特抓住对讲机，等待着回复。
可等来的却是急促的呼救声，swat遇到了什么？
疑惑、恐慌在警员中蔓延，王易想冲过去看看，最终没有落实到行动中。
就在这时，几个持枪人士跑了过来，衣裤被撕成条状与血液混在一起，零零散散地挂在身上。
“报告，狙击手已就位。”
“空中火力支援小组，全部就位。”
“b组，全员待命。”
……
所有人都在等待命令，那条传出枪声的街道被锁定了。
“你们遇到了什么？”帕特按住了一个伙计，直视着那双惊慌的眼睛。
“s…sir，我们遇到了怪物，一个怪人，他就趴在墙上看着我们，然后…然……”
帕特再也按不住陷入癫狂的队员，一旁戒备多时的警员给了他一棍。
“将他们带去医院，不许接受媒体采访。”
联邦警察接到了主管的命令，直接将这几个昏迷的伙计塞进车里。
这次没人跟他抬杠，联邦警察在这方面做的确实比洛城警局好，现在不是处理个人矛盾的时候。
“目标出现，请求指示。”
“重复，目标出现。”
部长先生在犹豫，事态已经恶化，他要是下达了命令，这群无良媒体恐怕又要写出什么骇人听闻的稿子了。
“开火吧，这个责任我会一起分担的。”
王易的语调听起来很焦躁，终于等来了一劳永逸的机会。
空中盘旋的武装直升机上装载着两挺火神炮，除非这家伙比装甲车还要耐打，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全员开火，务必击毙目标。”
一声令下，无数子弹宣泄下来，火神炮不停的旋转着，m56高爆弹击破墙体，掀起烟雾。
通过空中监视器，坐进指挥车的众人看清了那个怪人。
木乃伊走错片场了？
瘦削的上身缠着无数绷带，蝙蝠在他周身游曳。
考生！
果然是同类，王易别在后腰上的手紧紧捏在一起。
虽然希望这家伙能死在这里，但他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
一切与躲入乡下的张齐无关，他正忙着应付来访的客人。
“不好意思，私人领地不接受来访，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的律师，或者出示搜查令。”
张齐一脸歉意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不得不说，她很漂亮。
酒红色的头发慵懒的披在肩后，一顶黑色警帽挡住了额头。精巧的五官看起来有些英气，尤其是那俏鼻给张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先生，您在洛城城南连闯两个红灯，我需要对您进行一次问话。”
她扬了扬手中的纸板，示意张齐开门。
但张齐的注意力不在那个纸板上，精致的锁骨随着动作的起伏，显露出来，黑色的警服掩不住她姣好的身材。
洛城的女警都长这个样子吗？跑去做模特不比这更轻松？
对于警察上门问话的事情，张齐也是第一次经历，更别提身处异国他乡了。
“稍等，我需要跟私人律师联系一下。”
听见门后传来的声音，劳拉耸了耸肩，抱臂等待着。
“史密斯，我闯了两个红灯，现在警察上门问话了，该怎么做？”
“这个时间点还有警察上门？”
“先生，不会有事的。您确认他们的证件后，就放他们进来，只要说当时开车时没注意，后续的事情我会去警局处理，罚几百美刀而已。”
惹事上门，早知道就不飙车了。
他不想跟官方机构接触，与这群家伙起冲突，不符合自己的利益。
“抱歉，久等了。”
再权衡几秒后，张齐选择开门。
没了玻璃镜的阻隔，女警跟他对视在一起。
张齐自认自己不算矮，净身高184cm，在西方人中处于中等偏上的水准。
可眼前的女警目测172cm，黑色的作训裤搭配短跟皮靴，散发着诱惑的气息。
“果汁还是咖啡？”
第六十九章 觉察
被察觉到了！
张齐不动声色的端了两杯咖啡过来，就在他进厨房的一瞬间，那个女警在沙发角落、茶几底部装了些东西。
若不是爬在屋顶的沙罗曼蛇监视，他恐怕会翻船。
“小姐，需要加些牛奶吗？”
劳拉很想拒绝眼前的黑暗料理，用满是华国元素的瓷碗盛咖啡？白色的瓷边微微泛黄，也不知多久没使用了。
女人天生具备演技，她将眼中的犹豫之意很好的掩盖下去。
“谢谢，下面开始问话吧，不介意我开录音笔吧？”
虽然是商量，但干练的行动中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至于那杯咖啡，还是见鬼去吧。
事实上，劳拉并不想接管这次行动，得罪一个有钱人显然是不明智的，闯红灯而已，这不是二代们的日常生活吗？什么时候联邦警察闲到管交通警察的事情了？
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年，到底有什么特殊，主管先生搞错了吧。
两人走了一遍流程，张齐一口咬定自己不是故意闯红灯的，而劳拉则想赶紧收工回去。
“不再喝点吗？劳拉小姐。”
在他的再三邀请下，劳拉勉强抿了一口。
“不了，一会儿还要开车回洛城。”
……
望着远去的警车，张齐拍了拍额头，窃听器似乎是特工的标配，自己到底哪里露馅了？他坐在沙发上开始反思，客人留下的那些小物件，张齐没有销毁，而是将它们装在院子里的松树上。
首先，身边的人并没有怀疑自己，他对外宣称想体验一下乡下生活，从手机留下的聊天记录来看，曾经的杨帆是有这个想法的。
短短两天时间，张齐只接触到了自己的私人律师史密斯、几个酒店员工，甚至都没有狐朋狗友打电话给他。
那就只能是闯红灯了，这点小事会招致特工的试探？他还是不能理解。
“真是麻烦，不过目前看来应该是已经过关了。”
张齐看着窗外平静的夜景，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这只是一次无心的试探，连王易都不对劳拉的行动抱有希望，他派人去调查，仅仅是为了能让自己睡得安心些。
深夜的洛城，依旧灯红酒绿。
各家报社正在连夜排版，原定的头条被主编下令撤除。
“各位观众，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
正在播报新闻的主持人明显愣了一下，从一旁接过刚写好的文案，一边扫视，一边播报着。
“下午6点左右，洛城城郊一处半废弃的工厂，发生了大规模火并，浓烈的火光在一公里外都能看见。”
一张张略显模糊的照片出现在电视机上，看来应该是路人拍摄的。
果然，一段段经过特殊处理的录音被播放出来。
“当时我正在遛狗，突然爆炸声响起，吓得我连狗链都松开了。”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蘑菇云，那可不是电影里经过处理的水货，很酷！”
……
“下面的视频来自事故发生地，让我们跟随本台记者……”
瘫倒在沙发上的张齐直起了身子，正在给客人端披萨的服务员顿下了脚步，正在收看车载电视的富二代踩下了刹车……
这一夜，考生们注定无眠。
视频中，全副武装的特勤人员，拉开了一条望不到边际的警戒线。
黑烟越来越浓，空气也在扭曲，武装直升飞机在上空盘旋，黑黝黝的火神炮宣泄着火光。
看不清他们的敌人，但可以推测那个家伙就在那条街上，穿着swat战术背心的人在周围来回跑动。
镜头给了远处一个特写，一群满身血渍的人被抬了出来，背景是满地废墟。
不是警匪枪战，是科技与魔法的对决，胜负未知。
画面被切出，西装革履的主持人头头是道的分析着局势，值得注意的是警方的态度至今未知，没有任何人发言，或是接受采访。
谁暴露了？会不会是佐亚？
张齐越想越觉得可能，她从未接触过现代社会，比自己去文艺复兴时期参加考核还要迷糊。
将藏在卧室床下的短刀塞进手提箱里，张齐发动了那辆停在院子里的悍马，车轮带起沙土。
埃里克皮诺，他对昨夜的洛城风波毫不知情。
清晨的阳光有些暖，却又不刺人。他穿着沙滩裤，趴在充水垫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我失手了，昨夜遇到一个极品，可惜最后我被人灌醉了。”
说到这里，皮诺从冰桶取出一瓶冰酒，玻璃杯上凝结着一层雾霜，希望这瓶酒能给他带来清醒。
“杨，你不是去乡下养羊了吗？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晃了晃脚下的人字拖，他起身给张齐也倒了一杯。
“昨夜的事情听说了吗？那些暴徒是什么人？”张齐斟酌着用词，表现出一个好奇心十足的青年该有的样子。
“昨夜？我在酒吧玩了一整夜，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
他的表情不似作伪，在听完张齐的话后，立刻打了个电话。
“喂，亚伦，我是皮诺。”
“伙计，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吗？”
电话的另一头是个高壮的黑人，满身的刺青，连两颊都纹着青色的纹饰。
“的确有事，昨夜城郊的事情是你们做的吗？”
在洛城，除了这家伙能有这样的势力跟警局闹成那样，其他的不过是些小角色。
“嘿，兄弟，我可没疯，谁敢做这种事？”
听着对面传来的话语，张齐暗自点头，本土势力在怎样厉害，也不敢公然挑衅警察，除非老大疯了，底下的小弟们跟着一起疯。
不过，这并不是此行的目的，有时候来自黑暗面的消息更加灵通、准确。
在张齐的示意下，皮诺再次问道：“伙计，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对面突然变得沉默，仿佛正在组织语言。
“我听一个参与执勤的警长说，他们遇到了一个人形怪物，跟木乃伊差不多。”
“具体怎样他也没说，只知道整整三组swat小队不是报销了，就是重伤，连武装直升机都不能干掉那怪物。”
“怪物？”
……
挂断电话后，皮诺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怪物？一个表里如一的“黑”人竟然说出这么幼稚的话。
第七十章 注定出局者
废弃的工厂，战争依旧持续。
帕特揉了揉太阳穴，正在迎战的应该是第七组了，从昨夜一直到现在，火力就没有停止过。
他已经不在乎外界怎么谣传了，在军方介入之前搞定一切，这是大家的共识。
“部长，局势还是那样，只能勉强牵制住他。”
被人掌控局势的感觉确实不太好，身心备受折磨。
“唉，再跟一下空中支援司协调一下，看看他们还能再派几架武装直升机来吗？”
昨夜的三架飞机现在还剩下一架，帕特不敢再让它靠近，指挥部全靠这架“孤儿”当眼睛了。
“接通了，你自己说吧。”
副官将保密手机送了过去，一副不愿触霉头的样子。
帕特转身扫视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改装警车，将整座工业区围得水泄不通，但此时的车队还有什么用？
“鹰巢，鹰巢，这里是秃鹫一号。”
“需要空中支援，敌人太过诡异，重复，需要空中支援。”
没有回答，这次连回复都懒得说了吗？
艹！
狠狠地踹了踹车盖，帕特强忍住怒意，将手机塞回副手怀里。
“鹰巢收到，狮鹫一号、狮鹫二号、白头鹰一号加油完毕，全员待飞，请将作战频道通知我方。”。
“秃鹫一号，收到，请务必快点。”
他还不敢松懈，那可是连飞机都能破坏的怪物。
工业区很大，随着涌入的媒体越来越多，持枪的特勤人员也在不停地增派。
一共有四个出口，此时每一个路口、拐角都拉满了警戒线。
县警们紧张的等待着被征召，身边的swat逐渐减少，他们早就做好了前去支援的准备。
“目标手段诡异，请没有携带步枪、冲锋枪的警员待在原地，等待命令，携带远程武器的警员相互配合。”
“各卡口选取符合条件的警员前往b区。”
“收到！”
“收到！”
除了警方，参与这件事的只有媒体记者了，他们对警察遮遮掩掩的态度早已不满，现在看到部分警员被抽调而去，更是察觉到了异常，他们也不怕事大，推搡着前进。
“砰！砰！砰！”
在朝天鸣枪示警后，黑压压的枪口对准了记者。
没有防暴盾，没有辣椒水，前进就击毙，留守的警察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态度。
“各警长注意，冲闯警戒线者立刻击毙！及时镇压骚乱！”
“必要时直接驱离！”
直升机上的感应红灯不停地闪烁着，尖锐的鸣声提醒着驾驶员：他们被锁定了。
“秃鹫一号，我们被锁定了，很可能会坠机。”
“**，它来了！”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整个工业区，所有人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还是抬起了头。
那是一朵盛开的火花，一架飞机在解体，无数零件散落下来，很快便无影无踪。
王易坐在指挥车里，直愣愣的看着变成空白的屏幕，该自己上场了吗？
“快，抢救伤员。”
最后的“眼睛”被打下来了，上帝不再庇护他的信徒了吗？洛城被放弃了吗？
刚刚赶来的记者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望着公司的前辈不知该说什么，这是洛城，不是战乱的北非。
“这是第三架了吧？”，一个中年记者抓拍了几张照片后，颤抖的问道。
“嗯，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最近洛城一定会成为全世界的焦点。”
有个秃顶男抚了抚自己的头，他害怕了，未知的敌人或许即将冲出来，屠杀无辜居民。
“我带了无人机，需要使用吗？”
这句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他们迫切希望了解里面的一切。
小巧的无人机掠过低空，不需要寻找目标，只要贴近火光的正中央就够了。
“上帝，这不是真的！”
蝙蝠在集聚，火光下一张张带着血线的翅膀以一种诡异的曲线飞舞。
火红的岩浆不断喷涌，流速不快，可极具视觉冲击力。
从天空向下看，岩浆的中心站着一个人影生物。
“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操纵无人机的青年也不多言，推了推摇杆，飞机缓缓而下。
即使能看清屏幕，他们依旧踮起脚尖，往前凑去。
近了，近了。
干瘦的木乃伊？
暗黑的木杖在火光下闪烁着光泽，仿佛潜藏在草丛里的毒蛇。
“刺啦，刺啦……”
屏幕中无数白线在跳跃，操纵杆失去了作用。
“那道火团是什么？”
青年摇了摇头，“不知道，怪物的事情只有鬼才晓得。”
坠机了，那木乃伊是不喜欢有东西比它高吗？
离去的警察都是去支援了吗？指挥者脑子里灌屎了吧，能想出这个滑稽的措施！
帕特没疯，停住怪物，拖住怪物，直到杀死怪物，他的计划不容有失。
“所有人注意！保持距离！你们的身后是洛城居民，希望大家不惧牺牲，我就在b区陪伴你们。”
“狮鹫一号就位，导弹即将预热成功。”
“狮鹫二号就位，弹仓预热完毕。”
“白头鹰一号已锁定目标，请指示。”
帕特捏了捏湿透的手掌，吐出一口气，“全部发射，注意保持距离，攻击结束后立刻返航。”
他不希望再有直升机坠落了，这个黑夜已有六名飞行员被送去抢救。
他的另一路救兵赶来了，一架架侦查无人机陆续升起，指挥车的屏幕恢复了正常。
……
餐厅门口，一辆轿跑刚刚发动。
“先生，介意把车给我用一下吗？”
一支手臂贯穿了车窗，黑色的头套仅仅露出了一双眼睛。
经过几十秒的协商，神秘人跟车主达成了共识，一身潮牌的叛逆青年从车里爬了出来，瘫在地上听着跑车发出的引擎轰鸣声。
“嘿，哥们儿，做人呐还是低调点比较好，太显了反而死的早。”
他发出一声冷笑，眯着的眼睛似乎满是不屑。
车载电视定格在直升机爆炸的一瞬间。
低沉轰鸣掀起尘埃，口哨声隐匿其中。
……
“请问导航怎么开？我想去这里。”
高挑的红发女郎指着新闻里正在冒烟的工厂，侍立一旁的酒吧营销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位客人从前天开始，晚上八点准时到场，点些酒连坐一整夜，毫无目的，或者目的太简单，纯粹是为了凑热闹、长见识？
无法想象，一个打扮时尚前卫的女郎跟雏鸟一样，拒绝一切搭讪……
与此同时，鸭舌帽青年沿着阴暗的角落，摸进了警戒线。
血滴顺着手提箱往下流，一队警察被他放倒了。
“喂，11队你们怎么了？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急促的询问声从地上的对讲机里传出。
“是哪位同学迷路了？希望不是那个傻丫头。”
一只只蜥蜴欢快的蹦着，小尾巴扭得很欢快。
“火元素挺浓的，同类吗？”
第七十一章 全城戒备
小型导弹拖曳着尾巴，撞在那道人影上，岩浆夹杂在烟尘中高高扬起。
指挥车里的人员集体屏住了呼吸，帕特双手抱臂静静地看着屏幕，手背因为太过用力而青筋暴起。
各种仪器发出了异响，红灯来回闪烁，王易不禁弯下了腰，凑近去看监控器，这就是底牌了吗？
意料之中的爆炸声并没有传来，一切仿佛被回溯了，战场安静的可怕。
“主管，类β射线含量严重超标，建议迅速组织人员撤离。”
王易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这群人留下来的意义不大，他想亲自下场战斗。
“帕特部长，我建议全员撤离，附近十公里内禁止人员出入。”
“毕竟，那怪物太棘手了，一般重火器产生的效果并不理想。”
“再等等，或许已经成功了。”
一股无形的气流吹散了烟雾，也吹散了希望。
强烈的气流自怪物体内喷涌而出，撕裂了缠绕在身上的绷带，一双干瘪的手臂袒露出来，坍塌的胸膛就像晒干的腊肉。
“怎么可能就样被一群土著淘汰？先找个火山口休整几天吧。”
听着身旁特工的口述，帕特感觉自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土著？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来头？
王易则显得镇定一点，他早已有了动手的想法，来自其他学校的佼佼者，不知能挨几拳？
“处于战场附近的各位，请交替撤离，重复交替撤离，一切听从各位组织员的指挥。”
旋即，另一项命令传达到了警戒线附近警员的耳中：
“立即驱散周围的记者，各卡口的警长正告完毕后，鸣枪示警，直至对方撤出工业区，同时做好撤退准备。”
与外界的喧闹截然不同，怪物嘶吼一声后，便不再发出任何动静，swat有序地撤回到原定的位置。
行动无疑是以失败告终，但帕特知道所有人都尽力了，无愧所有人。
车队陆续驶离工业区，双方达成了默契：互不攻击。
无人机爬升到高处，来回的无规则盘旋，生怕被击落。
洛城最大的电视台，突然闯进了十几个西装革履的联邦警察。
“本台插播一条重要新闻，该信息来源于联邦警察驻洛城办公室。
昨天下午五点，城郊老工业区发生爆炸，卫星监控到那里存在有大规模放射性射线，及时发出预警。
下午六点整，各地警局抽调大量县警成功控制住局势，并积极扑灭大火。”
“与敌人的交战已经持续了一整天，截止到今晚11:12，敌人被成功压缩在工业区。
希望各位居民不要陷入恐慌，正常生活。”
“听说今夜十二点，沃尔玛会有打折活动。”
一贯严肃的主持人难得开了个玩笑，可坐在电视机让的观众却笑不出来。
他们不是傻瓜，他们需要知道真相。
“该我上场表演了！”
夸张的语调自空中响起，宽大的牛仔服遮住了来人的体貌特征。
“序列12，来自第一联合学院。”
黑色风暴直扑绷带人，他旋转着身躯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踢了上去。
“第二个来送死的吗？”
唰！
干瘦的手臂格挡住了自高空踢下的重腿，红色的眼珠有些骇人，比眼睛更吓人的是散发出来的气势。
裤管被扯出一道口子，黑衣人顺势借力后退，动作依旧轻松。
“一起出来吧，今天就决出第一个成功通过考核的人。”
沙哑的声音就像摩擦的齿轮，跟他的模样一样令人厌恶。
“躲在天台上的朋友，下来碰一下吧，藏着没什么意思。”
晃了晃脑袋，一身潮牌的青年出来了，从天台随意垫脚跳下，地上的尘土毫无动静。
“就咱们三个吗？这样很没意思。”
精致的纸质手袋被掏出两个窟窿，全身同样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垫内增高。
撤到十五公里外的帕特感觉头更痛了，能跟怪物说上话的家伙，只能是它的同类了，愿上帝保佑洛城。
经历过这件事，大概人类对上帝的信仰会变得更加虔诚吧？一直在埋头工作的技术猿刘易斯，如是想到。
“我需要回办公室一趟。”，王易一脸严肃的说道。
帕特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联邦警察要承担的东西，并不比自己少。
黑色轿车渐行渐远……
场内的三人相互提防着，没有人愿意先出手，似乎都认定了先出手的人占不到便宜。
“兄弟，先联手把这个绷带男淘汰了吧，他快撑不住了。”
柿子要挑软的捏，没有人能在承受火炮、导弹的攻击后，毫发无损的。
“不，这个人头算谁的？咱们还是各凭本事吧！”
说着一道绿芒撕开空气，拳刃经过属性的加持变得异常锋利。
三人虽然在控制交战的力度，但很明显，绷带人被攻击的频率最高。
掠过的无人机拍下了一道人影，是个戴鸭舌帽的家伙，双手插袋轻松写意的站在烟囱上。
“火系加恶魔系，这是什么搭配？”
“爱是一道光，绿的你发慌。拳刃男是风系能力者，至于有没有其他能力，还不确定，我接着苟一会儿，先看看再说。”
身着牛仔服的家伙在刻意隐藏，让人看不懂他的路数，纯粹凭借格斗技巧来与人争锋。
水泥地板被踩塌，钢筋水泥地基在他们的攻击下，跟烂泥没什么区别。
“现在插播一条重要新闻，就在五分钟前，洛城市长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经过议会讨论授权，他宣布即刻起洛城进入紧急状态，全城戒严。”
“乔纳森先生表示，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武装袭击，但暴徒终将被警局与军方联手绞杀，目前局势仍处在警方的控制之下。”
“截止到新闻发布时为止，本次袭击共造成零人死亡、零人受伤，造成经济损失约232亿美刀。”
一直怼官方的媒体、记者选择站在当局这边，拍摄的图片视频全被封存或者销毁。
军方的无人机加入了侦查行列，各色势力开始展开行动，如帕特当初所想一般，洛城成了世界瞩目的焦点。
这一夜，沸腾了。
第七十二章 乱
风在低吟，肆虐，破坏，践踏。
远处盯着屏幕的官员们看到了神迹，迸溅的火花与闪烁的冷芒，使人坠入远古神话时代。
来自冷兵器的碰撞，动静不输于热火器，是人类自身的伟力。
泥屑翻飞，岩浆自地下涌出，逃逸而出的能量被外界监测到了，无数卫星对准了这处废弃之地。
“这是神的旨意吗？”
刘易斯想到了摩西分海的传说，他的低语被帕特听见了。
神明？
请别出现。
高位者厌恶变革，尤其是那种将他们带向未知的变革。
三人已经明显无法收手了，神迹在重演，人类世界构建的物理法则在他们面前犹如废纸。
除了震撼，还有贪婪，他们脑中闪过太多方案，不过这些需要抓到“神明”才能施行。
“把动作放慢十倍。”
指挥车里的高官们看不清场中的动作，一切都变得模糊，眼睛到了极限。
张齐蹲在烟囱上，他不打算离开，更不打算偷袭，三道目光汇聚在高处。
交战而形成的场域就像雷达，在元素爆发的一瞬间，张齐就被锁定了。
“嘿，老弟不下来热热身吗？”
体术男咧嘴一笑，尖利的齿牙上黏连着唾液丝。
绷带人盯着烟囱上的人影，紧握着阴影交织而成的蛇形法杖。
陷入白热化的局势开始有了转变，大战的导火索还是抑制剂，全在张齐的一念之间。
“不好意思，我迷路了，你们见过一个漂亮的姑娘吗？”
说着不着调的话，张齐下场了。
短刀上的龙鳞在火光的映衬下格外妖异，玫瑰纹扭曲诡谲。
“序列为8，可能有同校的熟人，名字就匿了。”
先出手的是绷带人，火焰组成各种异兽，无差别攻击场上的另外三人。
张齐随意用刀格挡，这次试探不痛不痒，仅仅拉开了新的序幕。
一道道飓风卷了起来，拳刃翻飞，都想来称下新人的斤两。
坦然受之，炙红的短刀送了出去，飓风被撕裂了，拳刃擦过腹腔，便被折返的刀身逼退了。
体术男没有展开攻势，风流吹开他的兜帽，尖细的耳朵上长着一撮长毛，张齐甚至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气味，类似麝香。
耶诺古？
体术男是豺狼人之神的信徒，怪不得能无视大部分魔法攻击。
所有人都是各校的顶尖人物，对方的每一个小动作都会被无限放大，成为新一轮战斗的导火索。
四人恢复了对峙的姿态，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交锋在什么时候。
硫磺味充斥着整片工业区，风火相互缠绕，游离的元素暴动了。
场外的警员被这动静吸引，难看的脸色在这一刻彻底垮了，他们都知道真相掩盖不住了，被扑灭大火蔓延开来，盘旋而上的黑烟隔着数公里依旧无比清晰。
“帕特，是你在现场指挥作战吗？”苍老的声音越过批准，直接通过无线耳麦传进帕特的耳中。
“是的，先生。”
“您有什么指示吗？”
刘易斯若无其事的偷听着，大人物对这事会是什么看法。
“活捉他们，必须活捉他们，不惜代价你懂吗？警局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公民的安全。”
“我知道了。”
头有些昏，不是因为熬夜，帕特才四十岁，一夜不睡没什么，他只是有些心寒。
这就是自己无法爬的更高的原因吗？swat全员牺牲也不及四个怪物重要，这富有艺术性的话他当然听懂了。
什么为了民众？把戏而已。
坐在椅子上的刘易斯失望了，部长先生面无表情，应了几声就将视线移回显示屏。
接着看电影吧，小探员过着中产生活，却操着高层的心，他自嘲一笑。
画面变得模糊，热浪扭曲了空气，烟雾遮挡了视线。
工业区被毁了，毁在四个人形生物手中。
“我们回归现实，会颠覆一切吗？”
豺狼人挠了挠后脑勺，高温有些撩人，他难得感受到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是个好问题。
“看学校的安排，资源总归是要流通的，不是吗？”
干涩的声音从绷带人口中吐出，他难得发表一次言论。
“再看看吧，事情没这么简单，总归要带着记忆回去才有用。”
他四指松开了拳刃，略微活动了一下被震麻的双手。
又要战了吗？
念头刚起，张齐率先选定了目标。
软柿子，不捏一捏怎么行？
三道身影不约而同的扑向了绷带男，风壁挡住了退路，利爪、拳刃、短刀架了上去。
默契，不需要交流，大家都做出了最好的抉择。
不属于张齐控制的火元素暴乱了，如同海中翻腾的暗流。
不打算给翻盘的机会，刚刚成型的火龙哑火了，绷带人扫了张齐一眼。
这家伙伪装的太好了，其他三人都以为他是体术能力者，覆盖在表面的火焰只是那柄短刀自带的效果。
法杖化为毒蟒护住主人，黑烟喷出，热浪加速了毒气的扩散。
死亡的味道。
但没人闪避，到了这一步，怎能无功而返？
“风王之怒！”
就像被束缚的怒龙腾空而起一般，风压自下而上，荡涤了一切。
黑烟、火焰、热量均被肃清，遮挡物消失。
拳刃在风压的推动下，化为炮弹先二人一步砍了过去。
绷带男放弃了防御，这场考核自己即将下台了，给你们留下些好东西吧。
部分绷带开始解开，紫色符文状若蝌蚪，暗黑的躯干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魔力。
风壁逆转，攻防交换。
“各位，以后再见。”
四人擦身的瞬间，血花绽开。
绷带人出局！
剩下的三人笔直的挺立着，黑色的法阵在脚下显露。
今夜的新闻报导并不真实，昨夜三个小偷光顾了这里，加上被淘汰的二号，一共凑足了四人。
召唤仪式开启了。
豺狼人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对插过胸膛的短刀视而不见。
“兄弟，你这一手有点东西。”
“憋了半天，总得放个大招吧。”
张齐咧开了嘴，丝毫不觉得愧疚、羞耻。
火焰焚烧了豺狼人的心脏，很快滔天的火焰将他吞噬。
“一人一个人头，咱们联手吧。”
“当然，合力解决眼前的麻烦，可别被其他人捡漏了。”
第七十三章 再见
“进车，撤离！”
这话也不知是谁先吼出来的，反正警察驻地一副乱糟糟的场面。
咸腥的风鼓向四方，作战外套被灌满了风，场地中央一只乌黑的脚踩在支离破碎的水泥地上。
云层变得浓厚，星夜失去了光辉，冰冷的黑血淋了下来。
幽火在耳尖燃烧，悄无声息。
是个类人的生物，正埋头啃噬着祭品，断指、血肠从牙缝间淌下，随着利齿上下咀嚼，空气中弥散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无法打断，至少场面上的二人做不到，只能静等黑膜消失。
“以满地的血肉作为祭品，换取场上三人的生命。”绷带人死前留下的高呼声，在此刻响起。
“桀吼！”
仿佛在回应召唤者，魔怪用利爪拍打着黑膜，在它身上，张齐感知到了极端的恶。
《黑暗种族图鉴》上对它毫无记载，魔怪的种族多如牛毛，加之没有生殖隔离，地狱每时每刻都会诞生出新物种。
“这么大的场面？不怕把这个世界玩坏吗？”
拳刃男将双手护在胸前，黑雾被气劲排开，依旧风轻云淡。
厂房经历火焰的焚烧，又被狂风肆虐，随着数道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它们陆续坍塌了。
铁钉透过它的胸腔、脊柱，一条条扭曲的筋肉，平添几分诡异。那双狭长的眸子透出森森杀意，极度嗜血、疯狂。
“又是一条疯狗。”
张齐跃到水泥台上，下面已经没有下脚之地，岩浆残余物、碎石、泥土混在一块儿，坑洼不平。
仪式还没有结束，界膜如同破碎的玻璃，等待最后一击。
火光把二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别在腰间的短刀内敛、无奇。
刺啦，黑膜通天碎裂。
影子坠下，亮银色的刀光有些晃眼。
一往无前的气势顿住了，张齐知道这一击无果，因为感觉不对。
惨白的手爪接住了短刀，削下的半个手掌宛若木头，无血亦无痛。
拳刃悄然而至，当空气发出悲鸣时，利刃已割喉而过。
耸拉下来的头颅黏连着皮肤，估计一记飞踢上去，这物件就会像足球一样飞出去。
干净。
不是指动作，而是指伤口。
聚回高处的二人，仍旧不敢掉以轻心，会魔法的学员归根结底还是人类，心脏、脖颈、肾脏……弱点数不胜数，但魔怪不一样，没有生物老师替他们讲解怪物的身体构造。
伤口愈合了，与其说是愈合，倒不如说是缝合。
黑烟凝成细线，将两道骇人的伤口的归拢起来，嗜血的眸子望向头顶。
嶙峋的骨架贴着一层皮肉，不停地咔嚓作响，骨骼的蠕动肉眼可见。
它从血肉模糊的地面取出一根脊骨，也不知是哪个祭品的遗骸。
飞速扑来，森白的骨鞭直插张齐的胸膛，却在空中被无数风刃击碎了。
张齐下意识的双膝跪地，抬头从它的身下掠过，抽身侧踢。
“goal！”
拳刃男吹了声口哨。
确实挺像足球比赛中的凌空抽射，彪悍的身体素质与渐渐养成的战斗本能，让张齐做出了这个举动。
腰斩！
两节躯干来回翻滚，看着空荡荡的腹腔，他的脸再次阴郁起来。
明明砍翻了眼前的魔怪，为什么它还是那个模样？
丑陋的黑线又一次缝合了伤口，魔怪爬了起来，伸出满是倒刺的舌头，舔了舔地上的血肉，它四脚着地。
两股幽火照清了那副狰狞的尊容，张齐挡不住心头升起的怒火，魔怪就是这样，或许打不过你，但总会以各种方式把你恶心的吃不下饭。
“闪开！”
土龙翻身，八道风镰自地下冲出，在半空中缠绕、联结，最后收缩。
无尽的风刃与火蛇合二为一，旋风中央的火焰若隐若现。
结束了，没了共同的敌人，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废墟中，完好无损的两人对峙着，均未显出疲惫之色。
“有客人来了，要清场吗？”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落下了。
壮、高，黑色的立领风衣加上宽檐礼帽，是同类无疑。
艺高人胆大。
张齐从不低估别人，出现在这场考核中的学员，没有一个是莽夫。
“两位可以回去吗？我免费送车票。”
“这个笑话挺冷的。”
拳刃男随口敷衍了一句，他不介意再收下一条性命。
敞开的风衣里穿着一件甲胄，古希腊肌肉甲，张齐在万神殿见过这类盔甲，雕塑中的神明就身着这种式样的防具。
雷网笼罩着他，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与圣骑团团长天罚之劫，如出一辙。
该拼命了，张齐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刀鞘。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都有自己的傲气，不战而逃、未战先怯，不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三人间火药味十足，杀意愈发浓厚。
突然，一排车灯亮了，直升机打下条条灯柱，军队到了，新式装甲车形成了几道包围圈。
“三位，请放下武器配合我们调查，我们不会伤害各位的。”
喊话的军官硬着头皮喊了一声，他也觉得这话假的过分。
“你们两个去谁去走一趟，没想到经过校长的回炉再造，我一个社畜竟然也有了科研价值？”
“切片还是克隆？”
张齐耸了耸肩，感谢这群家伙，他们又有了共同的敌人。
“散了吧，以后的事情各凭本事。”
破空声划过夜幕，烟尘与沙土中，几根炮管瞬间断开。
火蛇带着漫天炎焰，从半空俯冲而下，掀翻一排装甲车后，将气缸、油箱引爆。
坐在里面的军人无一生还，但战争便是如此，为了生存，做什么都值得原谅，一切无关道德。
“本想着锤扁你们三个快速晋级的，没想到情况有变。”
“序列17，最后一个考生，往后在洛城的日子，请多多指教。”
三人从不同的方向各自突围，也就数十息时间，张齐率先冲围而出。
在言灵大规模的冲击下，热火器毫无用武之地。
考生不是神，他们惧怕核弹，惧怕大型导弹，可军方害怕误杀自己人，不敢施放这类大杀器，反而自缚手脚、畏首畏尾。
洛城森林，杨帆在那里有一处别墅，茂密的森林能挡住一些侦查。
“跟我走。”
温凉的手抓住了张齐。
第七十四章 时光
洛城的六点，很难找到一处安静的车道，双向公路上挤满了私家车，根本找不到深夜时那种寂静的感觉。
银白色的车身目前还算平稳，不知是自身的减震效果好，还是无法开快。
坐在驾驶座上的是位女士，精致的俏脸上充斥着兴奋与喜悦，手中的方向盘如同新奇的玩具。
“别乱动方向盘，赶紧复位。”
男伴略带训斥的话没起到任何作用，她撇了撇嘴，潇洒的切换着变速杆，看上去架势十足。
车轮开始发飘，周围的轿车纷纷避让，真是为难他们了，在拥挤的盘山公路上，能让出这么大的间隙，实在不容易。
“姐姐，能不能稳重一点。”
张齐被佐亚孩子气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都几百岁的人了，做事还这么任性。
当然，最后一句话被他憋住了，满满的求生欲。
没有回答。
鼓起的腮帮表达出主人内心的不悦，跟小家伙睡觉时被人吵醒的模样神似，这是莫卡维家族的遗传吗？
窗外，一排排树木迎接着来宾，阵阵海风吹动了枝干。
洛城拥有长达75英里的海岸线，同时也拥有众多世界著名的冲浪地点，使其成为“无尽夏日”的典型城市。
“距离贺茂沙海滩还剩10.8公里，您已进入拥挤路段，请注意车速，保持行车间距。”
机械化的女音打破了寂静，张齐淡定的喝了口水。
“你就不知道哄哄我吗？”
佐亚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张齐的脸，这家伙太会享受了，瘫在座椅上，眯眼听着音乐，时不时地看看外面的风景。
倒退的世界、异国风情、身旁的女友，一切都给张齐一种不真实感。
“怎么了？”
摘下耳机，他扶住了略微打转的方向盘，过弯道也敢分心，训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迎上了那双眼睛。
“你来开，我要休息。”
委屈的语调却搭上了一副傲娇的模样。
“咱们这算度蜜月吗？”
哄女孩，张齐自认还算有点经验，相比“想不想我？”之类的话，还是直接放大招比较好。
反应不太对，没听懂吗？好吧，我的女友来自17世纪。
佐亚慵懒的靠在张齐身上，像只小猫。
“这些天你都去了哪里？”
张齐单手扶着方向盘，一脸轻松写意，与佐亚的故作娴熟不同。
“酒吧，有闹腾的，也有不闹腾的。”
“还有呢？”
“一间小房子。”
奔驰车标自己还是认识的，小房子，满满的槽点。跟莫卡维古堡比起来，别墅确实是小房子，没毛病。
估计跟自己差不多，学院给安排了一个家境优渥的背景。
跟他预计的逃生之路不同，佐亚拉着他进了一个小型空间法阵，大概半人高，花了不少功夫才钻进去。
她的序列为九号，张齐的探测机会显然轮空了。
“没想到不到四百年，世界就变得如此陌生。”
……
两个人享受着难得的独处时间，两旁的车流越来越稀疏，他们驶向更繁华的方向。
上个世纪的老式小镇，房子上鲜艳的色彩经过岁月的冲刷，别具风情。
两人相拥在一起，满脸笑意的大男孩凑在姑娘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她俏脸通红。
“你是怎么知道这处海滩的？”
拦截住佐亚伸来的手，张齐开始转移话题。
“感觉这座城市太喧闹了，我问了别人，她们说贺茂沙海滩最安静，知名度也没有别的地方高，很多情侣都喜欢来这里游玩……”
“宝贝，她们没告诉你，夜幕降临才是游玩的最佳时机吗？”张齐将头架在她的肩膀上，双手环抱着纤腰。
“现在是白天，别老想那些坏事。”
佐亚大方的仰头轻吻了他一下，灵巧地挣开张齐的怀抱，迈着轻快的步伐踢踏着石板。
如果有人可以操纵命运，张齐希望他能善待自己。
六个小时前，还在跟人乱战厮杀，这一刻却在心平气和的游玩。
外界闹得沸沸扬扬，与我们何干？两个“偷渡”时空的情侣开启了蜜月之旅。
海风并不强烈，太阳也被云层挡住。
“这件衣服好看吗？”
佐亚的脚步在老式橱窗前停住了，还没等张齐说话，便拉着他进去了。
摸了摸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不是说好一起欣赏风景吗？怎么变成了逛街。
张齐对逛街说不上厌恶，但也绝无好感，在现世时，衣服全由老妈一手包办，连挑选都懒得去。
“挺好看的。”
“很好。”
“你的品味真的很好，以后我的衣服都交给你来买吧。”
最后一句话，是他临时补上去的，虽然很想“哦”一声，但看着佐亚渐渐阴沉的脸，张齐怂了。
红色毛呢翻领长衣、印花束腰连衣裙……
不大的后备箱放满了衣服，原本精神奕奕的张齐，一把瘫倒在酒店的大床上，他恨不得立刻与世长辞，睡到世界灭亡。
佐亚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打开刚买来的化妆品，一边敷着面膜。
“克里斯，我不会用这些东西，你来教我。”
装睡，不，我已经睡着了。
“你再不起来，今晚就滚去别的房间。”
“亲爱的，相信我，你根本用不着化妆品，它们只会拉低你的颜值，丢进垃圾桶好了。”
揭开面膜，佐亚气呼呼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张齐。
……
华盛顿，在这个年轻的国家，称得上历史悠久。
艺术气息并不浓厚，商业活动也不繁华，但不妨碍它成为当权者心中的圣地。
你要问总统先生在他的任期内学到了什么？他会说出：妥协的艺术。
办公室里站了八个人，办公桌上的手提电脑里播放着一段录像，总统先生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艾克，告诉我电影的名字，我会去看的。”
将钢笔收回笔套，他认为这是助手们跟自己开的玩笑，最近确实太忙了，忘了休息。
“不，先生，文件来源于联邦警察驻洛城高级主管，它得到了军方、警方的证实。”
“我们的卫星也监测到了异常，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