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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陷阵都尉     三国之暴君颜良txt下载     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杀个痛快(求票)

    周仓跟随颜良rì久,几番大战均无太抢眼的建树,而今难得碰上一次步战,正是他一展所长的绝佳机会。

    损伤最严重的前边这一片西凉军,本是杨秋打算用来掠营放箭,压制颜军弓弩的弓骑兵,本身除了一柄环首刀外,并未配合长武器。

    而周仓所率的这班武卫营的校刀手,却是皆手持长刀的虎熊之士,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自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杀气焚身的周仓,率八百校刀手结成密集的刀阵,一路向前平堆前进,如切菜砍瓜一般将阻挡的西凉军肆意碾杀。

    一颗颗的头颅飞上半空,无数残破的尸体倒在血泊当中。

    一眼望着去,从营门到敌群,长长的血路延伸而去,竟如紫红sè的地毯一般。

    八百刀兵,如摧枯拉朽一般,肆意的屠凌着八千混乱的西凉军。

    见得这等场面,马岱急道:“兄长,我军形势不利,赶紧发兵救援吧。”

    马超却神sè沉沉,微微摆手示意马岱不要急。

    “兄长,小妹可是也在其中,若再不发兵施救,万一小妹有个闪失却当如何。”

    马岱见他的堂兄还不发兵,为自己的堂妹担忧之下,忍不住大声叫道。

    马超狠狠瞪了他一眼,厉声道:“如何用兵,我自有主张,用不着你来多嘴。”

    这般一喝,马岱神sè一震,心中虽有怨言,但碍于马超的威严,却不敢再言语。

    他知道马超的用意何在。

    前方的乱军中,杨秋的兵马有五千,而自己的马家军才不过三千。

    如果能借着颜良的手,将杨秋铲降,即使自己兵马有些损失,但最后只要将杨秋的败兵收编,自可弥补马家军的损失。

    马超这依旧是要借刀杀人,只是他却连自己妹子身处险境也不顾。

    马岱的目光中流露着困惑,生平头一次,他觉得自己这位一向祟拜的兄长,一下子似乎变得好遥远。

    感觉到堂弟的不满,马超强敛怒气,沉声道:“小妹的武艺我还不清楚,虽处乱军,但我相信她必能全身而退,岂能因她一人而坏了大局。”

    马超口中的“大局”,自然是吞灭各部西凉诸侯,让马家压倒韩遂,成为关中最大的一方诸侯。

    马超决意如此,马岱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的观望着前方战事,心中祈祷着自己的堂妹能全身而退。

    大营之中,颜良随时注意着马超阵中的旗帜变化,一旦发现马超发兵施援的迹象,他就会立刻下令鸣金收兵。

    但让颜良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马超竟如上次一样按兵不动。

    颜良当然清楚马超的心思,他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杨秋,但颜良也看到冲营的敌军中,还打着“马”字的旗号,想来是他马家中也有部分兵马参与了进攻。

    真正令颜良惊讶的是,马超竟不惜本军死伤,也不肯出兵相救。

    “这个马超,我知道你心狠手辣,却没想到你竟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佩服,佩服啊。”

    感慨之余,颜良遂是下令,再添两百校刀手出营助战。

    马超都不可怜他的盟友,颜良又有什么好可惜,既然如此,就遂了你马超的心意,帮你杀个痛快。

    屠杀在继续,不多时间,周仓已是浑身浴血,狰狞如魔鬼一般。

    生平,从未杀到如此畅快。

    乱军之中,马云禄清艳的俏脸上,涌动着痛快与愤怒。

    先前之时,她和所有的西凉骑士一样,以为仗着人多势众,此番可轻易的冲破敌人大营。

    而且,她比任何人都求胜心切,恨不得亲手斩杀颜良,以血前番羞辱。

    满腔复仇之意的马云禄,却万没有想到,颜良竟然会使出如此不可思议的招数。

    她胯下的白马,和其他同伴一样,急驰中踩在了地上的钉子,栽倒的坐骑狠狠的将她甩了出去。

    滚落于地的她,腿部更被一枚绊马钉刺中,尽管没有伤及筋骨,但只穿过皮肉也足以令她痛苦不堪。

    马云禄咬着牙,狠狠的将那绊马钉拔出,看着手中的沾血的小玩意儿,马云禄心中是说不出的惊谔。

    “只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就轻易的破了我们八千铁骑,颜良,你到底……”

    马云禄既惊又恨,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评价颜良。

    环顾四周,数不清的同伴死在乱军中,地面上的鲜血已汇聚成了令人作呕的泥沼。

    西凉的健儿们,就这样死在彼此倾轧中,死得如此屈辱,这惨烈的场面,深深的刺痛了马云禄。

    猛抬头间,马云禄的视野中,出现了颜军校刀手的身影。

    那一队嚣张的敌人,正在肆无忌惮的戮杀着她的同伴,当先那一名虎躯的敌将,手下不知已斩落多少同伴的人头。

    马云禄怒了,她随手扯下披风一争,粗粗的将腿上的伤口裹住,随即提起银枪,向着那杀人如麻的敌将杀去。

    杀得正过瘾的周仓,忽的瞧见一名女将向自己杀来,眼眸中不禁掠过一丝奇sè。

    周仓只迟疑了一瞬,旋即暴喝一声,舞刀迎击而上。

    营中观战的胡车儿,瞧见这幕时,急是大叫道:“将军快看,是前rì那臭婆娘。”

    颜良顺着他所指望去,果然瞧见了马云禄正微瘸着步子,向着周仓杀去。

    一瞬间,他的眼眸微微一动。

    “那臭婆娘有些能耐,将军,我只怕大哥他不是这婆娘的对手。”胡车儿有些为他的结义兄弟抬心。

    颜良却淡淡道:“放心吧,那女人骑战尚可,步战绝不是子丰对手,况且她腿上还受了伤。”

    胡车儿一听才放心,兴奋道:“如此最好,让大哥杀了这臭婆娘才好,正好为我报仇。”

    颜良笑而不语,依旧一副闲然的观战。

    心下时,他却下意识的觉得,似马云禄这一员美貌与武艺尽有的女人,死了倒有些可惜。

    不过他也只是叹惜了一瞬,旋即便心坚如铁。

    “纵然是女人又如何,敢跟我颜良做对的敌人,统统死有余辜,是生是死,看你的造化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屠夫马超(三更求票)

    (今rì又是三更,都尉拜求票票)

    乱军中,刀枪相击,火星飞溅。

    纵步扑至的马云禄,运起生平之力,银枪如电光般扑出。

    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却为周仓轻易的接下,那强烈的反弹之力,竟是将马云禄撞得生生后退几步,一只脚险些就踩中一枚绊马钉。

    勉力撑住的马云禄,心中不禁大惊,暗想颜良手下竟有这等武艺不凡之士。

    不及震惊时,一击逼退对手三分的周仓,抡舞着大刀再度袭上。

    马云禄顾不得多想,只得擎枪奋力的接挡。

    马家枪法威霸之余,本是不乏jīng巧,但若想完全发挥出威力却,却还要仰仗纯熟的骑术。

    而今马云禄没有了战马的优势,移步之时又需处处提防遍地的绊马钉,整个枪法使将出来自是大打折扣。

    周仓则全然不同,擅长山地步战的他,这遍地绊马钉的地形,正与那山间尖石密布的地形反有几分相似,步履灵活的他,腾挪起来简直如履平地一番。

    十余招走过,马云禄已是完全落了下风,一柄银枪只能勉力的招架,完全没有先前怒气冲冲的杀势。

    处于劣势的马云禄,这时已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眼前敌人的刀锋攻势一式猛过一式,腿上钻心的伤势越来越痛,遍地绊马钉,几乎寸步难移。

    多重劣势之下,三十余招走过,马云禄的枪法已是破绽百出。

    随着一声暴雷般的怒喝,周仓揪准破绽,长刀直劈向马云禄的面门。

    马云禄忙是回枪相挡,周仓却趁势斜向一荡,巨力扫过,马云禄手中的银枪竟是握之不住,嗖的便脱手飞了出去。

    惊慌之下,马云禄全然乱了阵脚,转身夺路便yù逃走。

    周仓哪容她走脱,手中长刀顺势反扫而去,向着背身的马云禄头顶砍去。

    避无可避,那一刀眼看着就要落下。

    但就在杀招将下时,周仓却忽又收了刀势,猿臂探将出去,如拎小鸡似的将马云禄提了起来。

    “杀一个女人,老子还怕脏了我的刀,把这婆娘绑起来,押回去献给将军。”

    周仓将马云禄往地上一扔,几个掠阵的校刀手迅速的扑了上来,几下便将马云禄绑了个结实。

    生擒过马云禄后,周仓挥洒豪情,刀锋再度杀入敌群。

    观战的颜良眼见周仓生擒马云禄,自然是颇有些意外,但当此两军血战之际,他也无暇分心多想,只专注洞察全局。

    八千西凉军死伤不计其数,余者纷纷溃散,在留下了遍野的尸体后,狼狈不堪的逃回了本阵。

    颜良唯恐周仓杀红了眼脑袋不清醒,遂忙下令鸣金收兵。

    中军处,马超面对着败溃而归的西凉残兵,非但没有懊恼之sè,嘴角反而泛起一丝得意。

    这一役损失的几千士卒,大多是杨秋的部曲,自然是正合马超的心意。

    旁边的马岱却并未有多少兴奋,只张望着败溃之众,希望能够看到自家堂妹的影子。

    许久,未见马云禄的身影,马岱脸sè愈加的焦虑。

    正这时,一名军卒奔至近前,垂头丧气的叫道:“将军,大事不好,小姐给敌人生擒去了。”

    听得此言,马岱的神sè立变,纵使是马超,傲然的脸上也掠过一丝震惊。

    “胡说八道,小姐武艺超群,如何能被敌人所擒?”马岱不信,大喝道。

    那军卒便将马云禄被擒的过程说了一遍,其余几名看到的败卒,也纷纷附合。

    残酷的事实下,马岱回头猛瞪向马超,脸上的怨sè难以克制,但终究却不敢发作,只跌足长叹一声。

    马超在暗暗咬牙切齿,紧握枪柄的手指咯咯作响,yīn怒的恨意焚身而作。

    “颜良啊颜良,几番损我马家的荣耀,可恨,可恨——”

    正自恼恨间,一身浴血的杨秋策马直奔近前,怒斥道:“好你个马超,老子我身陷困境,你为何不出兵相救,坐看老子损兵折将,你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马超剑眉深凝,死死的盯着杨秋,眼眸中迸shè着yīn冷的目光。

    杨秋怒气填气,未曾觉察马超神情有异,仍是喋喋不休的大肆抱怨。

    突然间,寒光一闪。

    马超的猿臂一伸一收,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但听得“噗”的一声后,杨秋闭上了嘴。

    他的胸膛上,赫然已现出一个鲜血淋漓的血窟窿,大股大股冒着热气的鲜血,不断的往外翻滚。

    “马超,你竟——”

    杨秋怒目斗睁,手指着马超yù待骂时,却再吐不出半个字,晃了一晃栽落于马下。

    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梁兴,程银二将惊得是慎目结舌,后背直冒冷汗。

    纵使马岱亦是一脸错谔,万想不到自己这堂兄竟会亲自动手,铲除异己。

    方圆数丈,无数双眼眸惊恐的望向马超。

    马超却傲然而立,将枪锋上的血在杨秋的身上擦干,冷冷道:“杨秋消积滞怠,不肯力战,致使我军大败,本将依军律将他就地正法,尔等谁有不服,尽管站出来!”

    喝问时,马超的目光刷的扫向梁兴和程银二人。

    李堪已死,其残部为马超所兼并,如今杨秋也被马超所杀,那几千残部多半也逃不出被马超收编的下场。

    余下这梁兴和程银二人,两部加起来才不足一万,根本不足以与马超抗衡。

    如今眼见马超怒下杀手,他二人畏于马超的武艺和马家军的势大,哪里还有不服,当即低头畏缩,不敢正视马超的目光。

    “既然没有不服,那本将就在此告诉尔等,谁再敢消积避战,不遵本将的号令,杨秋就是你们的下场!”

    马超再度一喝,只令梁兴二人身形一颤,惧意愈盛。

    震慑住了诸将,马超的目光投向了颜军大营,心中默念着颜良名字,恨意滚滚而生。

    颜良啊颜良,我马超的一世威名,岂能毁于你之手!

    恨极之下,马超厉声道:“传本将之令,分兵攻取南阳诸县,破城之后,男女老幼一命不留,本将要血洗南阳!”

    这一道屠杀令一下,纵使是周围这些杀人如麻的西凉将士,也无不为之悚然。

第一百二十三章 咄咄相逼

    (感谢张驰骋1993兄、abccd兄、饮恨、三头神圣、峰哥98、楚风08989、公安干jǐng、死在今天、书友1212兄、诸葛鬼鬼、gorlkiller、lol星座、羁绊、xìng的天才等兄台打赏,打赏的兄弟较多,都尉着实感动,有错漏的还望见谅哈)

    当天的这场大战,再度以西凉军失败而收场。

    原本四万之众的西凉军,在李堪、杨秋所部覆灭之后,兵马数降至了三万左右,但马超部的兵马,却反增至两万三千之多。

    两场失利,虽使马超损兵数千,但通过兼并李堪和杨秋残部兵马,马超不但弥补了损失,还多赚了三千多兵马。

    经此一番“借刀杀人”之后,马超在西凉联军中拥有了绝对的优势,余下梁兴那两部诸侯,只有惟命是从的份。

    愤怒已极的马超,却似乎是失去了理智,竟下令分兵屠杀南阳诸县。

    分兵屠城的同时,马超yù待再度集结兵马,对颜良的大营发动致命的一击。

    这一次,马超不打算再保留实力,他已经无法再容忍颜良屡番挑战他的威名,他要倾尽全力扫平颜良这颗眼中钉。

    就在马超集结兵马,打算大举进攻时,一道来自于关中槐里的急书,却打乱了马超的全盘布署。

    那是其父马腾发来的十万火急密信。

    马腾在信中声称,驻扎在雍县的韩遂所部,近rì打起助战的名义,纠结了三万多兵马,正有东进马家地盘的迹象。

    关键时刻,韩遂突然插上的这一脚,着实令马超感到了头疼。

    他马家跟韩遂原本是同在西凉起兵的盟友,后来为了争权夺势,反目成仇,连年攻杀。

    近年来,虽然在钟繇的调节下,马家与韩遂分镇关陇,表面上和平相处,但私底下却一直都心存忌惮。

    如今马家的主力尽在南阳,关中老巢的兵力不满万人,那韩遂在这个时候举兵东进,其居心实为可疑。

    中军帐中,马超将那道急书狠狠的摔在案上。

    “兄长,韩遂此举,多半是看出我们吞并四部诸侯的意图。”旁边马岱忧道。

    马超冷哼一声,不屑道:“韩遂这老贼岂能有这般见识。”

    “不管韩遂是否看破,眼下叔父那里兵马不过七八千,若韩遂来攻,槐里城势必难敌,兄长,无论怎样我们都得回兵救援不可。”马岱叹道。

    马超陷入了沉思。

    槐里乃马家的老巢,根基若然有失,纵然他在这里打败了颜良,也将得不偿失,这一点,马超还是很清楚的。

    深思半晌,马超便道:“槐里不容有失,子岳,你就速带六千兵马回援关中,我统帅余下兵马,继续攻打颜良。”

    马岱眉头一凝,忧道:“这六千兵马一调走,兄长就只剩下两万多军,以这样的兵力,想要攻破敌营只怕非是易事,而那颜良又坚守不出,如此长久耗下去,我方粮草迟早将不济。”

    马超的目光望向敌营方向,冷冷道:“颜良他不出战,我就血洗南阳,一直杀到他出战为止!”

    ######

    三天后,颜军大营。

    中军帐中,气氛异常的凝重。

    案几上,堆满了雪片般的帛书,那是来自于南阳诸县的噩报。

    西凉军破冠军城,屠四千。

    西凉军攻陷西鄂,坑杀男女五千。

    西凉军攻博望不克,尽屠乡野,方圆百里一命不留。

    ……

    一道道的噩报,记载着西凉军的残暴行径,那残忍的杀戮手段,即使是胡车儿这等西凉出身的人,也为之悚然。

    因是颜良兵力不足,所以他只能将有限的兵力,集中于宛城等几个占略要地防守,其余治下的南阳诸县,几乎没有什么正规军驻防。

    实际上,按照正常的用兵之道,那些无兵驻防的县,同时也意味着没有攻取的战略意义,只要宛城一陷,其余诸县自然不战而降。

    马超为了以战养战,势必会分兵攻掠诸县,以掳夺粮草,颜良对此实际上是有心理准备的。

    战争嘛,百姓岂有不遭殃之理,更何况战火是烧在自己的地盘上,蒙受些损失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颜良没想的是,马超在掳掠之余,竟然做出了屠城这等为人不耻的行径。

    “马超!”

    颜良铁拳重重击在了案上,鹰目之中,猎猎的杀气在流转。

    左右诸将,无不震肃。

    这时,文丑出列,慨然道:“兄长,马超这厮实在欺人太甚,文丑愿率军出战,跟那姓马的决一死战。”

    文丑这般一请战,其余胡车儿、周仓等将,尽皆跟着愤然大叫,纷纷请战。

    颜良的心头,何尝不是愤意填胸,恨不得立刻以一场血战,杀得马超一个片甲不留,以泄心头之恨。

    但颜良却清楚,马超如此屠城,就是为了逼自己出战,而以自己眼下的兵力,在没有装备损益连弩前,仍不俱备在马超决战的实力。

    只是,众将慷慨激昂,自己身为主将,又岂能畏首畏尾,折了众将的锐气。

    颜良遂将目光转向了贾诩,对他以眼神示意。

    贾诩会意了颜良的意图,忙道:“马超此举,分明是想逼我军出战,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诸位还当沉得住气,别中了马超的jiān计才是。”

    贾诩替颜良道出了心中意思,众将皆知贾诩多谋,他这般一解番,诸将的愤慨之意便稍稍收敛。

    众将的目光转向了颜良,一双双热血沸腾的脸,都在等着他做决定。

    颜良沉吟半晌,缓缓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越是当此关键之时,我们越要沉得住气,现在还不是出战的时候,本将岂会上了马超的当。”

    颜良这么一开口,众将只得将战意强压。

    文丑却道:“话虽如此,可我军若一直这样按兵不动,又如何能击退马超。”

    其余诸将纷纷点头,看得出,他的心中也对如何击败强敌,怀有着狐疑。

    这时,颜良站了起来,环视着诸将,豪然道:“诸位放心,本将自有破敌之策,只需再隐忍几rì,西凉军的新仇旧恨,本将必叫他们十倍奉还。”

    颜良语气决然,充满了无畏的自信。

    众将皆想不明白在此困境下,他们的颜将军能有何良策,纵然是贾诩,同样也看不颜良何以有如此的自信。

    但他们却为颜良那坚毅的气度所感染,只得将心中的狐疑与不安收敛下去。

    安抚过众将后,军事会议散去,诸将皆退。

    颜良暗吐了口气,坐将下来正打算好好休息一会。

    正这时,帐外亲兵却入内道:“禀将军,那姓马的女俘虏求见将军。”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决一死战!

    马云禄?

    “带她进来吧。”颜良摆了摆手。

    过不多时,马云禄被几个虎卫营的亲兵押了进来。

    此时的马云禄,没有了兵器,身上的衣甲也被强行卸去,换上了平常的女服,乍一眼看去,刚烈少了几分,却多了几分女人味。

    这般姿sè,让颜良不禁多看了几眼,只是,那一脸的傲然之sè,却让颜良看着很是扎眼。

    “你腿上的伤怎样了?”

    颜良没再多看她,只低头审阅上案头的情报,随口问了一句。

    他的这般慢待,让马云禄的脸上又添了几分不悦。

    沉顿了一下,马云禄冷冷道:“小伤而已,何足挂齿。”

    “既然没事,那就去休息吧,本将还有军务要忙,没功夫招呼你。”颜良头也不抬的说道。

    马云禄秀眉一皱,碧sè的眼眸中流露出愠sè,眼见颜良不搭理,她立在那里便显得有些尴尬。

    犹豫了片刻,马云禄清咳一声,大声道:“颜将军,我此来是有些话要眼你讲。”

    颜良抬起了头,不耐烦的盯向她。

    “你想说什么?”颜良冷冷问道。

    强定下心神,马云禄昂首道:“我要你立刻放了我。”

    刀锋似的眼光,如寒刃一般shè向她,那暗含讽意的目光,令马云禄背上感到一股寒意。

    沉默。

    那种沉默的气氛,让马云禄越发感到不自在,便大声重复道:“我说了,我要你立刻放了我。”

    颜良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你现在是我的阶下之囚,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要求?”

    “我西凉大军数万,我大哥马孟起用兵如神,早晚会将你击败,如果你能识相的放了我,我或许可以回去替你向大哥求个情,容你主动请降,或可免了一死。”

    马云禄傲然的昂着首,一副盛气凌人之势。

    “好大的口气,还敢劝我投降,果然跟他那哥哥一样,都不是正常人。”

    颜良正痛恨马超的屠城,而今身为俘虏的马云禄,竟还敢如此傲慢张狂,自是将颜良刚刚压下的怒火,渐渐又燃了起来。

    他腾的站了起来,抓起案上的帛书,几步上前,哗的全部都咂在了马云禄的脸上。

    “你自己看看吧,看看你的大哥马超干得好事!”

    傲慢的马云禄没想到颜良会有此举动,正待发怒时,却为颜良那肃厉的神情所慑,怨言到嘴里,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手捧着一片片帛书,下意识的去翻看了几眼,越看脸上的惊sè越浓烈。

    “怎么会,大哥你怎会做屠城这种事,怎么可能……”

    马云禄原本傲然的脸上,惊异之sè渐起,隐约还有几分愧sè,似乎在为她大哥的屠城之举而不耻。

    颜良洞察人心,马云禄那惊愕的表情,让他看出来,此女虽然孤傲,但却并非跟她兄长马超那样残暴如禽兽一般。

    颜良本是有心杀她泄恨,却正是她所显露出来的一丝愧sè,救了她的命。

    “马超侵我疆土,杀我子民,本将没有杀了你个臭娘们儿以泄心头之恨,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你若再敢在本将面前嚣张半个字,信不信老子把你剥光了,赏给三军将士,让他们把你轮一遍。”

    颜良没有杀她,但也绝不允许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摆谱,一席粗暴的威胁脱口而出。

    马云禄听得是面红耳赤,心中羞恼难当,一腔怒气上涌,张口就yù骂颜良无耻下作。

    但话到嘴边,却为颜良那决然冷酷的眼神所慑,生生的又给咽了回去。

    马云禄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说到做到,而且天不怕地不怕,自己所谓的威胁之词,对他全然没有一丝用处。

    一想到自己被几千个男人糟蹋的凄惨,马云禄虽有一腔怨言,却只得恨恨的咽了下去。

    颜良压服了这头桀骜不训的野马,心中方才畅快了几分,遂是一挥手,喝令亲军将她带走。

    马云禄一脸怨sè,却只能暗暗咬牙,默不作声的被押解了出去。

    当天之后,颜良遂派人急往新野,催促自己的夫人黄月英,尽快将损益连弩送往宛城前线。

    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南阳的百姓遭受着马超的荼毒。

    几天的时间内,不断的有噩报从各地传来,无不是关于西凉军的屠城恶行。

    五天后的黄昏,中军大帐。

    颜良正自与诸将计议,亲军忽然来报,言是马超派了使者来下战书。

    颜良遂叫传入。

    片刻之后,一名西凉使者昂首入内。

    左右诸将见那来使气势傲慢,皆是微露愠sè。

    “本使奉我家将军之命,特向颜将军下此战书?”那使者微微一拱手,将一道战书奉上。

    颜良却一摆手,冷冷道:“本将赖得看,你念吧。”

    那使者一怔,遂是干咳一声,捧着那战帜大声的念将出来。

    文丑等诸将听着听着,脸上的怒气是勃然而起,个个是虎目斗睁,恨的是咬牙切齿。

    马超的那一道战书,极尽狂傲,对颜良是极尽的轻蔑和讽刺,讽刺颜良胆小软弱,只会龟缩在营中,不敢跟他决战。

    主辱臣死,如此无礼的一道战书,如何能不叫诸将们火冒三丈。

    颜良听着亦是胸中怒焰腾腾,拳头紧握,表面上,却依旧是沉静如水。

    那使者洋洋洒洒的读完战书后,又叫从者将一盒奉上,“我家马将军还有一件礼物送上,请颜将军笑纳。”

    礼物?

    颜良剑眉暗凝,心中已有所预感。

    那使者便将盒子打里,众将举目望去,却惊讶的发现,盒中所装的竟然是一套妇人的衣服。

    马超这是在讽刺颜良胆小如妇人一般!

    颜良的眼眸中,陡然间杀气迸shè,压抑的怒火几yù喷发。

    左右诸将更是无不盛怒,纷纷大叫请求出战,与马超决一雌雄。

    群情激愤中,唯有贾诩一脸冷静,不动声sè的向颜良暗暗摇头,示意他莫要冲动。

    颜良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但理智却告诉他不可冲动行事。

    诸将在不忿的请战,西凉使者在傲慢看着自己,大帐之中,充斥着漩涡般的情绪。

    这时,帐帘掀起,一名亲军小心翼翼的来到颜良身边,附耳低语了一番。

    颜良深凝的眉头,陡然间尽展开来,嘴角边悄然掠起一丝冷笑。

    随即,他猛然间抬起头,锋利的目光,如刀子一般shè向那傲慢的西凉使者。

    啪!

    颜良猛一拍案,厉声喝道:“来呀,将这厮给我推出去斩了!”

    这一道将领一下,正合诸将们所愿,也不等军卒动手,周仓等人便要亲自动手。

    那使者大惊,急叫道:“我乃使者,焉可杀我?”

    贾诩也为颜良的命令吓了一跳,忙劝道:“将军,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规矩。”

    “什么狗屁规矩,他马超屠城之时怎不讲规矩,老子就是要斩使以立威。”

    颜良语气绝然,有着不容质疑的威势。

    贾诩为之一震,不敢再劝,眼看着那西凉使者大嚎大叫着被拖了出去。

    使者被杀,余下几名从卒吓得是哆哆嗦嗦,连头都不敢抬。

    颜良扫视着案前那惶恐的西凉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杀气,冷冷道:“回去告诉马超那禽兽,明rì正午,老子就跟他决一死战!”

上架感言

    上架了!

    从本书上传起到现在,足有五十四天。

    五十四天的rìrì夜夜,正是有大家一次次的点击,一张张的推荐票,一次次的打赏,一张张的评价票、催更票,一次次温馨的鼓励,都尉才能不断的坚持到现在。

    在此,都尉深深的向大家说一声:谢谢!

    当然,也要感谢都尉的编辑,没有他们的赏识和合理安排的推荐,《暴君》这本书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

    说到成绩,八十万点击,两万多的推荐票,一万四千多的收藏,对于大神来说也许算不得什么,但对都尉这个新人来说,却非常的满足。

    不过都尉却还有些忐忑不安,因为马上就要上架了,上架之后就要看订阅,订阅好才会不断有推荐,书才能走得更远,否则即使前期成绩再漂亮也是徒劳。

    都尉曾听人说过,说三国类的读者大多不愿意花钱订阅,不过都尉觉得,只要书写得用心,大家能够认同和喜欢,又岂会舍不得花几分几毛钱订阅一下。

    所以都尉在此厚颜的向大家求下订阅,尤其是首订,对作者来说至关重要,直接影响着之后的推荐和成绩。

    或许有些朋友觉得《暴君》还有很多的不足,不值得去花钱打赏,但订阅一个章节仅仅需要几分钱,还请大家能尽量支持正版,支持都尉。

    倘若大家真的觉得本书连几毛钱订阅都不值,那也请大家看在都尉一天十几个小时对着电脑冥思苦想的辛苦份上,施舍都尉一个首订,仅仅几分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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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上架后的章节将不再是两千字的小章,而是三千字的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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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都尉再次拜求月票,拜求订阅,希望大家能助都尉一臂之力,让都尉和颜良这个草根一样,能在起点这片强者如林的世界,闯出一番天地!

    陷阵都尉敬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复 仇(求首订)

    那一声’“决一战死,如洪钟般响亮,大帐之中,闻者无不动容。

    沉寂了许久,隐忍了许久,今rì,终于等来了颜良这一句话。

    在场的诸将,无不热血沸腾,个个是兴奋到摩拳擦掌。

    唯有贾诩,却是大惊失sè。

    这个乱武的毒士,多少次身逢险境,都从未曾惊慌过,这一次,却为颜良的这道决战之令所惊。

    四千多兵马,如何跟马超几倍于己的骑兵抗衡。

    贾诩惊愕之下,连连向颜良摇头,暗示他收回成命。

    颜良却视而不见,只挥手向那几个西凉人喝道:“马超的挑战本将已接下,尔等还不快滚。,…

    那几个西凉人吓得差点尿裤子,忙不迭的灰头土脸的溜出帐外。

    帐中已无外人,贾诩忙道:“将军,前rì马超虽调了几千兵马回关中,但其军好歹也有两万之众,而且还多是骑兵,我军不过四千多兵马,焉能与五倍之强敌正面抗衡。”

    面对贾诩的担忧,颜良却哼了一声“马超那厮如此猖狂,本将再不出战,岂非叫天下人笑我颜良是个懦夫。”

    言语之中,充满了自信。

    莫非,他胸中已有破敌之计不成?

    “但不知将军打算如何与敌决战?”贾诩狐疑的问道。

    “还能怎么战,当然是列阵野外,正面决战。”颜良轻描淡写的回答。

    贾诩的神sè又是一震,一张脸老上不禁忧云更浓。

    兵法之道,以弱敌强,唯有用奇,贾诩深通兵谋,自然深知其理。

    贾诩见颜良如此自信,原以为他是打算出什么奇兵,却没想到,颜良竟打算在野外跟西凉军正面交手。

    四千步骑对两万铁骑,正面交战,岂有胜算。

    贾诩眉头深凝,忙又道:“将军,敌强我弱,还望将军三思而行啊。”他这是在委婉的提醒颜良,不要中了马超的激将法,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颜良却摆手道:“先生不必再劝,本将心意已决,明rì决战,断无更改。”眼见颜良如此决然,贾诩心知再劝无益,只能暗暗的摇头叹息。

    ……

    次rì,正午。

    乌云压顶,天地昏暗。

    风过原野,一面面红sè的旗帜,如一浪浪血sè的波涛。

    那一面最耀眼的赤sè大旗下,身披玄甲的颜良巍然而立,四千jīng锐左右林立。

    这一次,他已倾巢而出。

    含着泥土味的风扑面而过,颜良从风中嗅到了一丝血腥。

    地平线的尽头,似乎突然出现了一汪平静的湖泊,夺目的阳光在湖面上如镜般闪耀,宛同荒漠上盅惑的幻觉。

    远处传来阵阵的闷雷声,大地随之莫名的颤栗起来。

    四千颜军将士神经紧绷起来,一双双年轻的目光望向远方。

    视野中,那面湖泊正向南缓缓的飘来,恍惚间,让人以为是幻觉。

    很快,他们就意识到,那并升是幻觉。

    滚雷声隆隆接近,虽不急促,但却十分的沉重。

    越来越近。

    无数的战旗!

    无数的骑士!

    无数的刀枪!

    仿佛一瞬间填满了视野。

    那是两万身披白甲的西凉铁骑,齐齐向前推进才会产生的震撼场面。

    身披白甲的马超,傲然的徐行在阵前,铁盔上白sè的帽缨在飞扬,手中的银枪流转着慑人的寒光。

    今rì,他是为了复仇而来。

    几番的失利,妹妹的沦陷,使者被斩,所有的一切,汇聚成了马超心中最强烈的恨。

    今rì,他统帅着两万西凉铁骑而来,就是要将颜良和他的军队碾平,重铸他西凉雄狮的威名。

    军阵中的颜良,一眼便看到了耀武扬威而来的马超。

    他的心中,愤怒的岩浆同样是滚滚的升腾。

    自汝南起兵起来,还从未有人将他逼到如此地步,也从未有一个敌人,会让他如此的厌恶。

    诸般的侮辱,种种的咄咄相逼,新仇旧恨,今rì就来个了断吧。

    颜良剑眉一横,扬刀喝道:“全军,结阵。”一通战鼓声起,三军将士的情绪立时被调动起来。

    五百盾手列阵于前,构成了阵zhōng yāng最坚实的一道铁壁,神行骑护于左右两翼,铁浮屠藏于阵后,须臾间,一个标准的步骑混合大阵结成。

    “这阵法倒是深得其妙,只是,又怎能挡得住西凉铁骑的冲击呢,唉,………”

    一身带甲的贾诩,微微摇头暗叹。

    贾诩在叹息,几百步外的马超,却在冷笑。

    “颜良,你终于还是沉不住气,敢出来跟我决一死战了,只可惜,就凭此一座军阵,就想挡住我西凉的铁蹄洪流,真是自不量力。”心中一番讽刺,马超将手中的银枪微微扬起。

    呜呜呜~~

    悠远的号角声隆隆而起,两万西凉骑士握紧了手中的刀枪,一张张冷残的脸上,涌动着嗜杀的凶意。

    当号角声达到最嘹亮的一刻,马超将银枪向前狠狠的一划。

    两万西凉铁蹄,挟着山崩地裂般的巨响,轰然而出。

    这一次,马超发起了全军的冲击,他是要一举冲溃颜良的军阵,毕其功于一役。

    大地在颤抖,天空中的飞鸟在惊鸣。

    一眼望去,鼻黑压压的cháo水,铺天盖地而来,铮铮铁甲泛起的幽光,几yù将苍穹映寒。

    四千颜家军将士,看到如此浩大的骑兵冲击,无不面露悚sè。

    生平头一次见识到两万骑兵冲锋的场面,纵使是傲然无惧的颜良,此刻心中也不禁为之一震。

    震动之际,汹汹如cháo的敌将已至两百步外,那无坚不摧的冲势,竟有令风云变sè的骇人之势。

    颜良和他的四千将士,就如同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仿佛很快就要被迎面而至的狂风巨浪所吞噬。

    在这浩荡震慑下,所有将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少人未战斗志似乎已经瓦解。

    “全军稳住,妄退一步者,杀无赦!”颜良高声厉喝,用他的威势镇住了众将士渐渐动摇的军心。

    铁流之中的马超,嘴角已泛起了一丝冷笑,他仿佛已经提前看到了敌军溃散,如蝼蚁般被他的铁蹄碾压的画面。

    三百步……

    两百步……

    汹汹的铁骑狂cháo正飞速的逼近。

    时机将近,颜良大喝道:“弩手,准备。”

    号令下,令旗摇动,前排的盾手迅速的伏下身子,藏于其后的三百弩手挺身上前。

    “区区三百弩手,怎能挡住两万敌骑的冲击,颜将军难道把取胜的希望,只寄托在这三百弩手上吗?”贾诩心中又是一番叹息。

    尽管他觉得那些弩手所持的弩机稍有不同,或许是改装过的,杀伤力更强些,但毕竟数量太少,终究还是无法左右战局的结果。

    当奔驰中的马超,瞧见颜良盾手散开,现出弩兵之兵,不禁稍稍惊了一下。

    当年鞠义破公逊瓒的白马义从,就是先诱使公逊瓒纵骑冲击,然后突然发动暗伏的弩兵,以强弩一举击破白马义从。

    不过当马超看到敌方的弩兵不过两三百人时,便即松了口气,傲然与讽意重现于sè。

    “丹百弩兵就想挡住我的两万铁骑,颜良,你到底不过是个庸将而已。”藐视之下,马超振臂舞枪,喝令全军急冲。

    须臾间,铁骑已进入一百步内。

    那巨大的楔形冲击阵形,最锋利的箭头,直指军阵的正zhōng yāng。

    眼看着滚滚的敌骑进入到弩箭的shè程,颜良一直冷峻的脸庞,终于娄出了一丝诡秘的冷笑。

    然后,他将大刀向前徐徐一直,高声道:“连弩手,shè击!”分列三排的弩兵,闻令而动,第一排的弩手上前一步,端起手中不同寻常的弩机,伴随着一声喝令,两百人同时扳动了机关。

    刹那之间,流虹暴涨,千支箭矢破空而出,如天罗地网一般,呼啸着袭向迎面而至的敌人。

    一瞬间,一千支箭。

    雨点般的箭网下,当先的百余西凉骑兵应声中箭,强大的杀伤力下,立刻掀起一片人仰马翻。

    这时,第一排的弩手迅速推到后排,麻利的重新装箭,第二排的弩手则顶上前去,继续shè击,而第三排弩手则补充上前作shè击准备。

    三排轮shè,一刻不停,只片刻间的功夫,竟是shè出了数万支箭去。

    方圆几百步的宽度,几万支箭,相当于每步箭矢高达百支,何等之密集。

    在如此高密度,短时间的箭袭之下,迎面冲来的西凉铁骑,根本来不及反应,已是被shè到全线人仰马翻。

    人嚎马嘶,尘雾滚滚,原本汹汹如cháo的西凉军团,便如撞上了坚不可摧的堤坝一般,转眼间便毁为粉碎。

    颜家军的四千将士,目瞪口呆的看着惊人的一幕,那般惊诧莫名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了这世上最最不可思议的场面一般。

    来势汹汹的敌人,几乎在眨眼间就土崩瓦解,形势转变之快,以至于他们的思维速度都无法跟上。

    唯有颜良,怀抱长刀,如看戏似的欣赏着眼前“壮观”景象。

    那气定神闲的从容之态,仿佛眼前的突变,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最先从惊诧中清醒过来的贾诩,目光不禁投向颜良,奇道:“颜………颜将军,这……这……”

    惊奇之下,这位毒士竟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文和先生何必惊奇,本将可是早跟你说过,我自有破敌之计。”颜良却只淡淡一笑。

    好容易从激动中回过神来,贾诩不禁惊叹道:“没想到将军竟能造出如此神弩,将军将军当真是神人也。”

    对面贾诩由衷的叹服,颜良却只付之一笑。

    随即,他的眼眸中便迸shè出前所未有的杀气,一双英武的脸庞更是冷峻如冰。

    连弩箭矢已尽,是给马超最后一击的时候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以血还血(二更求月票)

    忍耐已久,为的就是今rì这场痛快的反击。

    颜良的心头,压抑许久的愤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文子勤何在!”颜良一声暴喝。

    “末将在。”

    沉浸于怕喜中的文丑反应过来,虎熊之躯霎时也为热血所包裹。

    颜良长刀向前一指,厉声道:“本将命你率两千神行骑出击,冲击敌军左翼薄弱处,立刻。”“诺。”文丑得令,兴奋的疾奔而去。

    颜良目光如铁,再喝道:“胡车儿何在。”

    “末将在,将军下令吧。”胡车儿早是激动的眼眸充血。

    “本将命率铁浮屠从正面冲击,只许进,不许退。”

    “末将遵命。”

    胡车儿粗声领命,猛的将自己上半身的衣甲撕去,袒胸赤膀,暴啸而去。

    战鼓声起,颜家军的阵中,喊杀之声冲天而起。

    那震天动地的杀声中,蕴含着他们积蓄已久的愤怒,终于在这一刻可以尽情的宣泄。

    “弟兄们,为颜将军而战,杀尽敌寇…”

    右翼处,文丑挥枪怒喝,当先纵马杀出阵去。

    蓄势已久的神行骑健儿隆然而动,两千轻骑如一道巨大的利箭,向着人仰马翻的西凉军杀去。

    中军事,盾阵左右浪分,让开了一条开阔大道。

    赤膀的胡车儿,挥舞着手中大刀,率领着八百铁浮屠,如一辆庞大的钢铁战车,轰隆隆的向前碾压而去。

    一正一偏,两支颜家军最强大的骑兵,挟着熊熊的怒火,向着敌人杀去。

    此时的西凉军团,已经陷入了全面的混乱。

    在损益连弩毁灭般的打击下,数千骑兵几乎在转眼间就毙命在冲刺的路上,而人仰马翻又阻挡了后面骑兵前进的道路马蹄收止不住下尽皆撞上前面倒地的人马。

    如此彼此撞击倾轧,相互踩踏,只片刻间两万西凉军便死伤惨重,陷入了全面的混乱中。

    乱军中,雄心勃勃,藐视天下的马超,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将士,在顷刻间如脆弱的麦杆一般,轻易的被敌人的弩箭收割去xìng命。

    生平头一次,锦马超的心头涌起了无限的惊怖。

    马超怎样也想不通这世上怎能有如此杀伤力的可怕连弩。

    他的心已彻底被震撼,他此时才明白,颜良之所以接下他的挑战,并非是中了他的激将法,而是早有击破他西凉军团的利器。

    “这厮一直已来坚守不战,原来竟是早就布局好,只为今rì杀我一个措手不及,颜良,颜良我马超的一世英名,没想到竟毁于你之手马超又恨又惊,惊怒之际,竟是隐约有几分佩服。

    纵横西凉,无人难敌,今rì竟折于颜良之手,生xìng高傲的马超头一次对一个人有些肃然起敬。

    颜良却不屑于他的敬意,他的骑兵已倾军而出,他要用血与火还报马超对自己侵凌。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左翼处,文丑率领的神行骑率先杀到。

    那一员河北上将手中大枪流光四shè,锋芒过处,数不清的敌人毙命于枪下。

    身后!神行骑的将士大刀舞下,铁蹄踏过,一条血路转眼间将整个西凉军贯穿受打击最小的左翼,却先一多土崩瓦解。

    zhōng yāng处,八百铁浮屠如怒涛而至。

    那一员赤膀的蛮将刀舞如风,千斤的怪力轰击之下一名名惊恐的西凉军士,竟是整个人生生的被拍上半空,刀刃过处,数不清的肉块漫空而落。

    这支颜良重金打造的重甲铁骑,其装备比马超的西凉军还要jīng锐,其冲击力之强,更是当世无可匹敌。

    西凉军不是死就是伤,不是伤就是陷入惶恐,如何能挡住此等重骑的碾压。

    八百铁骑,zhōng yāng突破,生生的将混乱的西凉军撕成了两半。

    四八五裂的四凉军,已陷入全面瓦解的态势。

    掠阵的颜良看得是热血沸腾,那种大仇得报的畅快前所未有。

    是时候给西凉军压上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的击溃他们了。

    颜良要亲自出马,率最后的一千骑兵出阵,亲手摧毁那令他厌恶的敌人。

    大刀一扬,作出准备冲锋的信号,早已按捺不住杀意的余众将士,顿时群情振奋,个个跃跃yù试。

    正当颜良打算冲击时,身后的士卒们,忽然爆发出更强烈的激腾声。

    “将军,是夫人,是夫人在擂鼓助威!”周仓兴奋的指着身后大叫道。

    颜良心头一震,猛回头望去。

    那见那粗搭的木台上,一身戎装的黄月英,正奋力的击打着牛皮大鼓。

    今rì的她身着衣甲,披着赤艳如火的披风,一头的青丝用一根红sè的丝带扎着,风吹过,一片火红在飞舞,竟如一朵风中绽放的红sè玫瑰,娇艳之余,更有几分铿锵的巾帼英气。

    颜良万万没有想到,一向看似柔弱的妻子,竟然一身戎装的出现在刀光血影的战场上。

    他更没有想到,黄月英竟会亲自擂鼓,为他助威。

    那一瞬间,颜良的心头涌上无比的火热,本就沸腾的热血中,仿佛注入了一股更强烈的力量。

    回头时,颜良的眼眸已填满了前所未有的杀气。

    “杀尽西凉狗贼”颜良长刀直指前方,一声惊雷般的大吼。

    “杀”

    “杀”

    深受鼓舞的颜家军将士,斗志已达到了顶点,齐声狂吼,宣誓着复报的斗志。

    再无多言,颜良双腿一夹马腹,手纵长刀,便如一道黑sè的闪电shè出。

    身后,一千神行骑将士没有一丝的迟疑,尽皆追随而上。

    颜良一把当先,从右翼撞入敌阵,大刀扇扫而过,将两名意图顽抗的西凉骑兵拦腰斩成两截。

    断肢与折损的兵器漫天扬起,鲜血如雨点般溅落,在一片肢离破碎与嚎叫声中,颜良仿佛地狱里杀出的魔神,撞入敌阵。

    长刀所向,无人能敌。

    这第三股骑兵,势如破竹一般,轻易的将西凉军的右翼击溃。

    此时,交战不过多时,两万西凉军已是兵败如山倒,全线瓦解崩溃,四散奔逃。

    冲杀之中,颜良瞟见了那一面残破的“马”字大旗。

    那破败的大旗下,一员银甲的敌将,尚自慌乱的喝斥着部下,试图做最后的顽抗。

    那敌将,必定就是马超无疑。

    敢给老子送女人的衣服,敢屠老子的子民,敢轻蔑老子,马超,种种的相辱,我颜良今rì就叫你以命偿还。

    这一刻,心中所有的怒火喷安而出,颜良长啸一声,拍马向着马超杀奔而去。

    乱军中的马超,很快也发现了颜良,但见那一员铁塔般的敌将,手中一柄大刀如劈波斩浪一般,无人可挡的杀向自己,那般超绝的武艺,除了颜良还能有谁。

    身处败势中的马超,明知该当撤退,但那强烈的自尊心,却使他失去了理智。

    眼见颜良杀来,马超怒从心起,低啸声中,坐下白马疾shè而去,便如一道雪亮的白虹,向着那团熊熊焰烧的黑sè烈火shè去。

    银枪如电,平举于前,狂澜巨浪似的劲气迅速的凝聚,形成一束旋转放shè似的涡阳流电shè而出。

    青sè长刀,扇扫而出,刀锋所过,仿佛吸尽了空气,气流从四面八方向真空处填shè而来,形成一道宽阔的无形刀幕,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横推而来。

    这一击,二人已是倾尽全力。

    一黑一白,两道流光迎面袭至,所过之处,无可阻挡,强烈的劲风竟将周围丈许的士卒如蝼蚁般掀翻。

    哐~~

    黑与白在瞬间相撞,金属交鸣之声响彻原野,巨响的余音在所有人的耳鼓中震荡,久久不散。

    一击之下,马超只觉山崩地裂般的巨力,顺着银枪灌入身体。

    那强悍之极的冲击力,仿佛沾水的皮鞭,直抽得他血气翻泽滚,五册激荡。

    一瞬间,马超的眼中闪过一丝惊sè。

    终于和那个切齿的敌人交手,孤傲的马超方才体会到,对手的实力竟如此之强。

    而颜良,同样也感到胸中气血震荡,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力。

    自起兵以来,颜良与多名当世高手交手,除关羽和张飞之外,眼前这马超是第三个让他感受到压力的敌人。

    西凉锦马超,果然名不虚传。

    只是,那又如何,堂堂锦马超,还不是被我杀得大败。

    颜良心中豪情大作,勒住战马,长刀一指马超,冷冷道:“马超,有种你今天就别跑,老子陪你决一雌雄。”

    他这是在故意使激将法,想要逼马超留下来缠斗,到时自己借着得胜之势,便可将这个劲敌一举铲除。

    马超被颜良一激,果然是恼羞成怒,双腿一夹马腹,银枪向前一探,再度向颜良袭来。

    颜良暴喝一声,纵马迎上,瞬间已如铁塔般横在马超跟前,手中长刀化做一道弯月,挟着刚猛无比的力道,横扫而出。

    那柄青光幽亮的长刀,仿佛一块特殊的磁石,将周围的空气都聚拢吸附而去,以马超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奇异的涡流,那巨大的吸力,将马超的身体牢牢的包裹其中,令避无可避。

    一招交手,颜良已判知马超枪法jīng妙有余,力量上却要逊于自己。

    他这狂刀纵出,就是要凭借着力量上的优势,一举压倒马超。

    纵枪而至的马超,这时才意识到颜良已窥破了自己的弱点所在,却已无可回避,只得咬紧牙关,拼尽全力迎击这气势雄浑的一刀。

第一百二十七章 鼠辈别跑

    锵~~

    又是一招交手,刀锋与枪芒上溅起耀眼的火星。

    颜良身形微微一震,胸中气血稍一激荡便即平伏下来。

    马超却是感觉到虎口发麻,五腑涌动,再一次为颜良的力道所压制。

    忌惮于颜良的力道胜于己,马超不敢以劲力相拼,生恐被颜良用刚烈的刀法所压制,方一交手,急是挥枪纵出,以jīng妙的枪法先攻而出。

    那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旋即激战在了一团。

    劲风四扫,刃气冲天,只将周遭地面刮出道道沟痕。

    刀与刃掀起漫天的尘地,四五丈之内都能被那外散的压迫力所波及,左右激战的两军士卒生恐被误伤,只有本能的向外退缩开来。

    滚滚战团中,颜良尽展生平所学,武艺已是施展至巅峰状态。

    转眼间,五十合交手,却是难分高下。

    随着激战的继续,颜良渐渐意识到马超的武艺绝非浪得虚名,他的力量虽不及自己,但jīng妙的枪法,和纯熟的骑术,足以弥补力量上的不足。

    颜良深知,今rì他所面临的对手,实力绝不逊于关羽和张飞,甚至在骑术方面,马超的实力还要胜于前者二人。

    只是,今rì的颜良也早不同往昔,拥有着绝对信心的他,即使遇上再强大的敌人,也绝不会有一丝惧sè。

    甚至,他有一种遇强更强的自信。

    层层叠叠的刀影,如狂澜怒涛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攻出,每一刀出手都是大开大阖,极尽王者之风。

    反观马超,虽然暂时不落下风,但越战却越显焦躁,气势上渐渐的被颜良所压制。

    不分伯仲的武将交手,所依仗的不单单是武艺的强弱。“势”对胜负的影响也至关重要。

    颜良如今大获全胜,势头正盛,而马超军却全线崩溃。势衰已极,正是大势上的失败,让马超越战越没有底气。

    转眼之间。百合已过。

    身边的西凉士卒越战越少,幸存者大多丧失了抵抗的勇气,不是投降就是望风而逃。

    而那“颜”字的大旗,却在整个战场上傲然的飘扬,颜家军的健儿们也愈战愈勇,喊杀之声令天地变sè。

    马超已按捺不住焦躁,额头间冷汗直滚。

    “兄长,文丑来助你——”

    一声大吼压住纷乱的杂音,十几步外,一身浴血的文丑正策马杀来。

    马超一听文丑之名。不禁神sè大变。

    颜良文丑并称河北上将,单只一名颜良就够他应付,如今文丑也杀将过来,纵使是高傲如马超,也万不敢与这二人联手交战。

    马超情急于迟疑下去xìng命不保。也顾不得什么颜面,抢攻几招跳出战团,拨马便望西北方向逃去。

    “马超,你个鼠辈,有种就别跑。”

    颜良肆意的大笑嘲讽,拍马穷追不舍。

    马超何时被人骂过“鼠辈”。听得几乎肺要气炸,却始终不敢稍有逗留,只趁着颜良大军未对他完成合围前,策马奔路而逃。

    主将一走,其余尚自顽抗的西凉军更是彻底的崩溃,失去斗志的他们,只能任由颜家军屠戮。

    颜良率军掩杀,直追出二十余里方始止步。

    “兄长,为何继续追上去宰了马超那狗贼。”随后而至的文丑,喘着气叫道。

    颜良冷笑一声,“马超这厮逃命的本事一流,眼下他已逃远,没必要再浪费力气。”

    文丑这才跟着止了追意,却又拱手赞道:“兄长,真没想到你竟暗中造出了那等一箭十发的连弩,怪不得你一直那么沉稳,原来早就胜券在握,兄长怎的不早点告知,害得愚弟和众将焦虑了那么久。”

    颜良淡淡道:“兵法之道,贵在出奇致命。我这连弩之策乃是险中求胜,若事先稍有泄露,令马超有了防备,今rì这场大战,恐怕你我兄弟早已死无葬生之地。”

    文丑连连点头,深为颜良的沉着稳重而折服。

    远望天际,rì已西沉,火红的晚霞照亮了整个南阳大地。

    回望身后,无数的鲜血汇聚成暗红sè的沼泽,绵延数量一直延伸向北。

    血沼上,数不清的残破的尸体遍布,仿佛大红地毯上的点缀之物。

    头顶的天空上,一群群盘旋的乌鸦已经在兴奋的鸣叫,准备享受地面上这场饕餮盛宴。

    战场上,那一面沾满血迹的“颜”字大旗,正骄傲的迎风飘扬。

    如血的残阳,洒在颜良铁塔般的身躯,那张英武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

    大营之北的这场大战,以颜良大胜,西凉军大败而收场。

    马超兵败之时,驻守在宛城的甘宁所部,也按照事先的约定,对驻扎宛城之西的五千西凉军发起了进攻。

    主力的溃败传至宛城之营,这些西凉军哪里还有战意,只稍加抵抗便弃营望北逃去。

    两处战场同时获胜,宛城之危遂解。

    收拾过战场之后,已是夜幕降临。

    中军帐内,颜良摆下大宴,犒劳诸将,大肆的庆祝这一场大胜。

    长达一个月的鏖战,终于换回了今rì这场大胜,西凉军败走,其余刘表袁绍两路兵路自不足虑。

    众将终于是扬眉吐气一把,如何能不畅快,酒宴上自是痛快的豪饮,诸将更是对颜良轮番敬酒,每个人都毫不掩饰的对颜良大表敬意。

    颜良心情痛快,自是来者不拒,与诸将齐欢。

    正喝到痛快,清点俘虏的周仓入帐,将竹册奉上。

    “将军这一役加上受伤的敌人,咱们共俘虏了四千敌人,请将军示下该如何处置俘虏?”

    颜良把酒杯放案上一摔,冷冷道:“这还用问,统统给我活埋了,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旁边贾诩神sè一震,忙道:“将军息怒,这些西凉俘虏皆乃善战之士,与其坑杀,倒不如将之收编,好为我所用。”

    “先生的提议倒是不错,不过先生不要忘了,本将可是要在荆州立足,如果留下这些西凉俘虏,本将麾下的荆州军民又当做如何感想?”

    颜良一句反问,把贾诩问得无话可说,只得苦笑着叹了一声。

    若是别家兵马,颜良自可将之收编,如先前的袁家降卒就是先例。

    但如今西凉军在南阳四处屠城,烧杀抢掠,颜良麾下不少荆州藉的将士,他们的家人都死在了西凉人的刀下,这些人自对西凉人深为恨之,巴望着颜良能为他们血仇。

    而颜良要以荆州为根基,自然就要收取荆州将士的人心,倘若他选择留下那些西凉俘虏,虽然看似得了几千强兵,但实际上却失了荆州将士的人心。

    孰轻孰重,颜良焉能不知。

    更何况,他还要用杀戮,杀到马超等西凉诸侯心惊胆战,再不敢来犯,更要以此来jǐng告曹cāo。

    贾诩明白了颜良的用意,自也就不好再劝。

    “末将明白了,杀光西凉人,一个不留。”

    周仓得令,面带着杀气兴奋而去。

    颜良便继续与诸将畅快,庆贺这一场痛快淋漓的大胜。

    不知不觉,夜sè已深,众将尽兴而散。

    半醉的颜良,在周仓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还往了自己寝帐。

    帐帏一掀开,早已侯在其中的黄月英忙是迎了上来,边是扶住颜良,边道:“夫君怎的喝了这多酒?”

    旁边周仓笑道:“将军今个儿高兴,所以喝得痛快。”

    黄月英摇头一笑,遂暗示周仓可以出去,她自己则扶着颜良入得内帐。

    帐中水气氤氲,早就备好了一大盆的热水。

    “夫君血战一天,浑身都是血和汗,定是不舒服,就先沐浴过再休息吧。”

    黄月英说着便替他宽衣解带,扶着颜良进入澡盆,她则又挽起袖子,为颜良搓背擦身。

    热水澡这么一洗,颜良的酒气渐消,头脑也清醒了起来。

    “夫人,若没有你的损益连弩,就没有今rì的这场大胜,我当真得谢谢你。”

    颜良言语由衷,说着握住了妻子的纤纤素手。

    黄月英却低眉一笑,轻声道:“你我夫妻,哪里用这般见外。妾身其实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若不是夫君血战拼杀,即使有连弩也未必能取胜。”

    妻子的懂事,不禁让颜良心中感动,他不禁又想起了今rì战场上,黄月英身穿戎装,亲自擂鼓助威的场景。

    想起这件事,颜良不禁转过身来,奇道:“夫人今rì在战场上的样子,当真有几分巾帼英雄之姿,夫人却怎想起亲自来为我助威。”

    黄月英跪俯下来,也将颜良的手握紧,叹道:“这一战决定生死,夫君若有个闪失,妾身又岂能独活,既是如此,妾身自当与夫君共同面对这场生死之战。”

    黄月英这番诚挚之言,着实令颜良大为感动,便想得妻如此,夫夫何求。

    感动之下,他情不自禁的将妻子拉近,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夫君~~你身上全是水,弄湿妾身了。”

    黄月英脸畔顿生红晕,低眉娇声羞怨。

    妻子的娇羞之态,不禁令颜良心中怦然一动。

    再细细端详,却见一缕水珠从她的脸庞滑落,滑过那光滑的香颈,丝丝缕缕,汇入两座高耸的淑峰之间,那挤出的一道若隐若现的沟壑之中。

    见此香艳美景,颜良嘴角不禁掠起一丝邪笑。

第一百二十八章 妻子的诱惑(四更求票)

    黄月英明显感觉到丈夫的“不怀好意”,脸sè的羞sè愈浓,却将衣服故意往紧拉了一拉,遮住了那隐现的沟壑。

    “夫君你好好的转过身去,妾身好给你擦背。”黄月英娇声道。

    正所谓人逢喜事jīng神爽,心情畅快的他,娇妻当前,yù念既生,哪里还忍耐得住。

    他便是胳膊一伸,猛的将黄月英给拉进了澡盆之中。

    猝不及防的黄月英,当她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泡在了水里,全身上下跟着湿透。

    “夫君,你这是做甚~~”

    黄月英羞得面红耳赤,本能扭动着身子yù要挣扎。

    颜良却一脸坏笑,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隔着那一层衣衫,肆意的揉抚着妻子那丰腴的翘臀。

    几番抚慰之下,黄月英不禁chūn情暗笑,略略挣扎几下无果,便是yù拒还休,娇羞含情的迎合起丈夫的爱抚。

    颜良的手摸向她的腰间,温柔而熟练的抚摸着黄月英水蛇般嫩腰。

    黄月英眼波迷离,轻声喘息,闭上眼任由着颜良爱抚。

    接着,颜良嘴巴贴将近前,温柔的亲吻着她柔弱的耳垂,雪白的脸庞,还有那光滑柔嫩的粉颈。

    黄月英秀鼻中发出满足的娇哼,丰满的体段微微的颤抖,两条臂儿将颜良抱得越发的紧。

    怀抱着如此尤物,颜良心中的yù念如火。喷涌而出。

    忽然间,他腾出一只手来,猛的将她的上身湿乎乎的衣裳“哗”的撕了开来。

    那两座高耸的雪峰,陡然间便一览无疑的撞入了颜良的眼中。

    颜良将脸深深埋在那酥弱之中,舌头如狡猾的蛇一般,在那洁白光滑的雪峰间畅快的游走。

    经过浴水浸泡的雪物,涨得愈加饱满,颜良尽情的品味。那般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黄月英则面sècháo红,贝齿紧咬着红唇,一副迷离之状。

    颜良yù念已极,那蛟龙在水中翻滚冲撞,yù破渊而飞。

    他那双虎掌在水中胡乱的摸索了半晌,将妻子的罗裙尽解。

    黄月英也chūnsè情泛滥,难以自持。便是双手扶着颜良的肩膀,深深的吸过一口气。双膝缓缓的屈了下去。

    那孕育生命。创造了这个世界的纯洁之物,经过一点一点的磨难,终是在那温暖的水中,完美的结合了起来。

    颜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那种曼妙的感觉,几如在云霄间飞翔一般。

    黄月英紧咬牙关,闭上眼。如一头刚刚学会走路的小鹿一般,扭动着脆弱的身姿。在颜良这片草原上小心翼翼的行走起来。

    起先,只是步履蹒跚的小碎步。渐渐的,她体会到了莫名的快感,脚步也随之轻快起来。

    到最后,她已彻底的被广阔的草原所征服,畅开心怀,用尽全力,肆意的发足狂奔。

    内帐之中,娇喘之声、淋淋水声杂糅成靡靡之音在回荡。

    颜良则粗喘如牛,狂吻着脸前那剧烈颤动的巍巍雪峰。

    颜良便如航行在大海上的一叶轻舟,劈风破浪,穿越重重的狂风暴雨。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波最凶猛的巨浪袭卷而至,颜良毫无所惧,纵船迎着巨浪而上。

    那用尽全力一冲,终是将那滔天之水闯破。

    身上的妻子,同一时刻死死的搂住丈夫,水淋淋的身子剧烈的抖动,片刻才松缓下来。

    然后,酥软无力,如虚脱般的黄月英,则无力的枕着颜良的肩膀,久久的喘息难定。

    热汗淋漓的赤身二人,就这般相拥在这浴水之中,内帐之中,chūnsè经久不散。

    一夜**不尽。

    次rì天一亮,贾诩便早早的前来求见。

    颜良不得不从温柔乡中出来,在黄月英的帮助下穿戴整齐,方才出外帐来相见。

    “难得可以喘口气,先生不好好休息,怎的起这么大早。”

    颜良打了个吹欠,笑脸上尚有几分疲态,毕竟神经紧绷了一个多月,眼下终于得以解放,jīng神自然跟着就松懈下来。

    贾诩却是拱手道:“老朽倒不是有意来扰将军清梦,不过老朽以为,眼下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贾诩的话中另有弦音,颜良隐隐有种预感,顿时打起了jīng神。

    “本将面前,不必拐弯抹角,先生有话还请明言。”颜良的表情渐渐冷静起来。

    贾诩捋着胡须,不紧不慢道:“将军yù成大业,当不会满足击败一个马超,更不会满足屈居南阳一郡,荆州地广千里,户口百万,而刘表暗弱难守,此乃天赐将军之基业,将军焉能不取。”

    贾诩这一番话虽不够慷慨,但让颜良听着却是心中微微一震。

    取荆州乃是颜良既定的方针,以贾诩的智慧,能够看穿颜良的大略其实也不足为怪。

    但以贾诩这个人的个xìng,向来是你若不问,他从不会主动的献计,除非是事关到自己的生死大计。

    而且,颜良把贾诩招至麾下,多少有些“强迫”的成份在内,而贾诩虽屡次献计,但多少也有些不情愿。

    而、眼下颜良未曾相问,贾诩竟是主动的前来献计,而且所献非是一城得失的小计,而是事关他霸业的大计。

    这却让颜良颇有些意外。

    沉顿片刻,颜良微微笑道:“先生所言,正也是本将心中的蓝图,不过先生今番如此主动热诚,倒是让本将有些不适应啊。”

    颜良的话有些打趣成份在内。

    贾诩神情却郑重起来,拱手道:“将军有汉高之风,当世之英雄。老朽身为将军的谋士,自当为将军出谋划策,此乃份内之事也。”

    听得此言,颜良的心头又是一震。

    他刀刃的目光看向贾诩,却见他一脸的诚然,那一番赞颂之词相来是出于本心。

    堂堂乱武的毒士,竟将自己与汉高祖刘邦相提并论,受到如此高的评价。一时倒让颜良感到有点受宠若惊。

    不过,颜良很快就明白过来贾诩的是什么意思。

    经历过破西凉军的鏖战,贾诩已深为自己的勇气、沉着和智慧所折服,那被动的心境已扭转过来,他这是在主动的向自己表明效忠之意。

    “原来如此,贾诩,收伏你的心。还真是不易啊……”

    想明白此节,颜良心中自是大喜。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那畅快的笑意。代表着他明白了贾诩的言外之意,这位毒士心感欣慰,不禁也捋须大笑起来。

    主臣之间,心意各明。

    颜良收敛笑容,问道:“不瞒先生,本将又何偿不想图谋荆襄,只是刘表毕竟还有些斤两。想要将之吞灭只怕不是件易事。”

    “一口吃下去自然不容易,但若今rì咬一口。明天咬一口,还怕吃不下他这头大肥羊吗?”贾诩的语气有些诡秘。

    颜良jīng神一振。看出贾诩必是胸有良策,“先生的意思是……”

    “如今刘表敢发兵围攻朝阳,无非仗着西凉军牵制我军主力,倘若听闻将军大败马超,定是军心大震,必当急急忙忙撤军。将军若即刻发兵南下,尾随着荆州军一路追杀,必定会有斩获,如若能将汉水以东樊城等城池皆据为己有,与襄阳便仅有一水之隔,介时离将军全据荆襄的大业,岂非又进一步。”

    贾诩洋洋洒洒一席话,说得颜良是心头火热。

    yù取荆州,必先取襄阳,而yù取襄阳,就必须先取樊城。

    贾诩的提议,正得其妙。

    颜良沉吟半晌,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先生说得不错,这一场血战我们可不能白打,西凉禽兽们造成的损失,本将正好从刘表那里补回来。”

    说话间,颜良的脸上,刚刚消沉的杀气,再度涌现。

    计议已定,颜良当天便令甘宁留守宛城,收拾南阳的残局,自己则尽率骑兵主力,即刻起程南下……朝阳城南,荆州军大营。

    中军帐中,蔡瑁正盯着地图出神,深锁的眉宇中,涌动着惆怅和恼火的神sè。

    五万jīng锐大军,围攻一个只有五千兵马的小小朝阳城,竟然将近一月却无法攻破,而此期间,还遭受一场大败,折损数千兵马,牺牲了一位族弟。

    蔡瑁实在想不明白,朝阳城里的那个满宠,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把这小小一座城池守得跟磐石一般坚不可摧。

    想想当初开战之前,自己跟刘表信誓旦旦的表态,蔡瑁就越发的焦躁不安。

    帐帘掀起,族弟蔡中匆匆入内。

    “大哥,襄阳方面有消息了。”

    蔡瑁神sè一振,忙问道:“消息如何,主公他答应从江夏再调兵马了吗?”

    蔡中摇头叹道:“主公原是有从江夏调兵的打算,但黄祖那边传来消息,江东孙家正在柴桑集结兵马,似乎有攻打江夏的意图,主公顾忌到江东的威胁,所以就打消了从江夏调兵的打算。”

    听罢这番话,蔡瑁顿时一脸失望。

    “本打算趁机夺一些黄祖的兵马,没想到江东孙氏又来插上一脚,当真是败兴。”

    蔡瑁颇有些失望。

    蔡中又忧道:“如今江夏之兵调不动,大哥,这朝阳城还继续攻吗?”

    “攻!当然要攻,就算没有江夏兵支援,我就不信咱五万大军,攻不破一个小小朝阳,再说,三弟的仇,岂能不报。”

    蔡瑁语气决然,提及弟弟蔡和之事,更是怒火上涌。

    蔡中亦咬牙切齿道:“大哥说得不错,咱们一定要攻破朝阳,灭了颜良那厮,以血咱们蔡家的耻辱。”

    兄弟二同仇敌忾,彼此打气,一时信心大作。

    正当这时,帐帏掀起,张允急匆匆的奔入,满脸尽是惶恐之sè。

    “德珪,大事不好,那颜良在宛城大败西凉军,现下正尽起大军,向着我军这边杀来。”

    “什么!”

    蔡瑁惊叫一声,一瞬之间,整个人仿佛僵化了一般,脸上跟着涌起前所未有的惊怖。RQ

第一百二十九章 目标,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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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是四万西凉铁骑,那可是堂堂锦马超,神威天将军,西凉最能征善战的头号勇将。

    如此一支足以令天下诸侯闻之sè变的强大军队,如何竟被颜良几千兵马击败?

    以蔡瑁的思维能力,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刹那间,恍惚间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马超被颜良杀得落荒而逃,颜良的得胜之军正南下而来,德珪,快拿个主意吧。”

    张允重复了这个噩耗,惶恐得额头直滚汗珠。

    足足愣怔了一刻,蔡瑁才从不可思议中过气来,惊诧过后,他的脸上同样是惧意大作。

    “没想到此贼竟如此厉害,连西凉军都不是他的对手,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蔡瑁已完全失了分寸,口中慌乱的念念叨叨。

    旁边同样惊恐的蔡中,战战兢兢道:“大哥还犹豫什么,快撤吧,马超都败了,更何况我等,再晚的话,等到颜良大军一到,咱们只怕就走不了了。”

    听得蔡中的话,蔡瑁当即就准备点头,犹豫了一下,却又把脸孔一板。

    “我五万大军,岂惧颜良那厮,再说了,未得主公之令,我等岂可擅自撤兵。”

    蔡瑁语气中还撑着向分硬气,但旁边那两位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硬着头皮死撑颜面。

    蔡中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急得是满脸冒汗。

    张允却转了转眼珠。忙道:“德珪此言差矣,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德珪你身为三军统帅,自有临机决断之权。再者,江夏如今面临孙氏的威胁,我军撤兵也是为顾全大局。岂又是因为惧那颜良。”

    张允这一番话,明显是在为蔡瑁搭梯子。

    蔡瑁佯作考虑了一阵,方才叹道:“公诺言之有理。江夏要紧,本将岂能逞一时意气,传令全军。即刻拨营南撤。”

    蔡中和张允大喜,方始长松一口气,立时前去传达蔡瑁的命令。

    号令传将下去,围城五万荆州军遂是匆匆的收拾,作拔营准备。

    然而才没多久,西凉军兵败,颜良大军南下的消息,很快就遍传全营。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惊人的消息,立时便让整个荆州军团陷入了恐慌之中。

    这些荆州士卒们原本就对颜良的神威颇为忌惮。而今听闻不可一世的西凉军团,竟也败在了颜良手下,他们所受到的震惊可想而知。

    “西凉锦马超都败给了颜良,咱们若跟颜良交手,哪里还有活路。”

    “听说那颜良军中有一种厉害的连弩。一次可以shè一百支箭,一眨间间能把一头牛shè成刺猬。”

    “颜良的大军马上就到了,蔡将军已经扔下我们先逃往襄阳,咱们得赶紧逃,再晚一步非成颜良刀下之鬼不可。”

    ……

    荆州军中,顿时流言四起。

    按照蔡瑁的计划。本来是想将全军完好无损的撤回襄阳,但那四起的流言却打乱了他全盘的计划。

    未及开拔时,各营中已经开始出现逃兵现象,紧接着,各营便不顾事先下达的撤退顺序,开始抢着南撤。

    一场撤退,在半天的时间内就演变成了一场无序的大逃亡,南下的大道上,五万多荆州军你争我抢,不顾一切的南逃,生怕被颜良的大军追上。

    当荆州军团混乱的撤退不到半rì,颜良率领主力就抵达了朝阳城。

    三千神行骑,加上一千卸去甲具的铁浮屠,四千轻骑兵rì行三百里,以迅雷之势赶到了南线。

    围困了一个多月的朝阳城门,终于再次打开,满宠率部出城,迎接颜良的到来。

    “恭喜将军大败西凉军。”迎面而来的满宠,拱手笑赞。

    颜良纵马近前,拍了拍满宠的肩膀,感叹道:“伯宁,你以五千步军保得朝阳不失,生生拖住了十倍之敌,若是无你,本将又怎能放心的跟西凉军过招。”

    得到颜良的首肯,满宠沧桑的脸上,也流露出几分欣慰。

    主臣二人彼此感慨了一番,满宠便道:“如今荆州大军已退,朝阳之围得解,将军不如且入城让将士们休整几rì,待荆州军彻底退走时,再回新野不迟。”

    满宠显然不知颜良此来的目的。

    “休息就不必了,客人要走,本将这个做主人的,怎能不亲自去送一送。”

    颜良目光转向南面,刀削似的脸庞中,杀气隐然而现。

    “将军莫非是想……”满宠似有会意,神sè微微一凛。

    颜良嘴角掠过一丝冷笑,陡然间大声喝道:“传本将之令,全军即刻南下,目标,樊城!”

    四千骑兵,加上朝阳的数千兵马,颜良手头可用的兵力有近八千,面对着五万荆州军,人数上并不占优势。

    但根据斥候传回的情报,那五万荆州军与其说是jīng锐的士兵,倒不是说是一群逃难的溃兵,已是毫无军纪可言。

    颜良遂将兵马分成三股,由胡车儿和满宠率三千步骑从左翼追击,文丑独领两千骑兵,从右翼追击,颜良则自将三千骑兵,从zhōng yāng沿大道南追,三路兵马合击樊城。

    三路斗志正盛的颜良军兵马,由朝阳城南下,气势汹汹杀奔南去。

    朝阳至樊城路途不足百里,蔡瑁的大军如果能有序的撤退的话,急行军一天左右就能够顺利抵达。

    然而陷入混乱状态的荆州,各营彼此急抢道路,军士之间你争我抢,全无秩序可言,反而迟滞了撤退的速度。

    次rì天明时分,距离樊城以北五十里处。颜良终于看到了荆州军狼狈的身影。

    放眼望去,南下的大道上,遍地是遗弃的盔甲、旗鼓等军械,甚至整车整车的粮草辎重都被丢弃。

    目之尽头,尘埃纷起,数不清丢盔弃甲的军士,如同赶集一般拥挤在路上。

    “刘表。几次三番你都不知教训,就让本将给你这不知兵的老东西,再好好的上一课吧。”

    冷笑声中。颜良剑眉一横,猎猎杀气熊熊而生。

    “颜家军的健儿们,随本将痛痛快快的杀一场。让荆州军知道咱们的威名——”

    号令下,颜良猛夹马腹,手舞着长刀如风而出。

    身后热血激荡的颜军骑士,怒吼着震天的“杀”声,如山崩地裂般轰然杀出。

    铁蹄飞奔,掀起漫天的尘埃,遮天蔽rì。

    如cháo的喊杀声,冲天云霄,直令天地为之变sè。

    前方荆州军中,蔡瑁正皱着眉头。喝斥着他的士卒休要拥挤,根本没有觉察到身后有敌兵追来。

    乱哄哄的声音充斥着耳膜,让蔡瑁心烦不已,忽然间,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异样的动静。

    当他下意识的回过头时。整个人霎时间如落入冰窟窿一般。

    “骑……骑兵……颜良的骑兵!”

    惊恐之下,蔡瑁竟是忘了自己三军主帅的身份,脱口一声惊叫。

    左右将士闻声回望,当他们看到那滚滚而至的沙暴,和尘雾中涌动的人影,还有那高高飘扬的“颜”字大旗时。瞬时间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中。

    “颜良追来了——”

    “骑兵!是敌军的骑兵——”

    混乱的人群中惊恐的叫声骤起,原本就情绪不安的荆州军,转眼就意志瓦解,纷纷抱头鼠窜。

    “公诺,你速率五千江夏兵结阵迎敌,一定要挡住敌军,若不然我五万大军就将土崩瓦解。”

    蔡瑁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决断,下令间,自己却拨马先去。

    那张允心头一颤,急道:“敌骑来势汹汹,我军士气低沉,如何对挡得住。”

    蔡瑁瞪了他一眼,厉声道:“江夏兵乃我荆州jīng锐,焉能挡不足区区几千敌骑,此乃本将的军令,你怎敢不从。”

    蔡瑁将军令搬了出来,张允无奈,只得不情愿的喝斥麾下的江夏兵结阵迎敌。

    蔡瑁则拨马急奔,随着数万惶恐的荆州军,如溃巢的蝼蚁一般,望着樊城方向奔去。

    江夏兵不愧是荆州最jīng锐的军队,当大部分的荆州军都斗志瓦解时,那五千江夏兵依然保持着阵脚不乱。

    张允也非不通军事之人,他勉力的稳住心神,往来奔驰指挥,用最短的时间,仓促的结成了一道步军大阵,挡住了大道的去路。

    北面,冲杀而至的颜良,已距敌阵三百余步。

    举目望着去,但见阻住去路的敌阵,盾手、枪手和弓弩手层层叠叠,井然而列,面对着本军骑兵汹汹的冲势,竟是沉稳镇定,未见慌乱的迹象。

    敌军临乱不慌,这让颜良略有些意外,他很快就猜想到,荆州军中,能有些素质的军队,必然是黄祖训练出来的江夏兵。

    江夏兵的确是荆州最jīng锐之兵,只可惜,有此悍兵,却无良将,终究也只是一群炮灰而已。

    颜良嘴角掠起一丝冷笑,陡然间喝道:“全军,迂回向东,攻其右翼。”

    号令下,跟随的旗手摇动令旗,三千骑兵在距离敌阵两百步时,忽然间改变了方向,绕了一道弧线,向着敌阵的右翼袭去。

    骑兵的jīng髓,并非在于盲目的冲阵,而是抓住敌军的弱点,以强大的机动力,随时攻击敌方步军阵的软胁。

    江夏兵的这一道步兵阵虽然结得扎实,颜良却一眼看穿,其军缺乏骑兵护持,两翼正是软胁。

    步军阵中的张允,眼见敌骑转攻侧翼,不禁大惊,急是喝令军阵转向。

    士卒们急是掉转方向,但五千人拥挤在一团,如此庞然大物,转向自是件极困难的事。

    当军阵刚刚转过头来,盾手与枪手尚未及就位时,颜良率领的骑兵已冲至百步之内。

    那滚滚的铁流,如黑sè的怒涛一般,挟着袭卷一切的威势,轰然而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章 如狼驱羊

    三千铁骑组成的庞大楔形阵,仿佛决堤而下的洪流,挟裹着无上威势,向着荆州军阵侧翼突袭而至。*

    冲在最前面的百余骑兵,将指向苍穹的枪矛压低,百余寒刃合成一柄令天地动容的巨大箭头,撕裂空气,如死神的獠牙扑面而来。

    这令天地肃杀的威慑力,顷刻间就将转向不及的荆州军的抗抵意志压垮。

    处于最前排的盾手惊恐的互相观望,尚有些胆量的还在四面环顾着同伴的动向,而那些怯懦者已经开始掉头而逃。

    即使是最jīng锐的江夏兵,也抵挡不住汹汹如虎的颜家铁骑。

    军阵听张允大惊失sè,连连喝斥试图压制住阵形,但逃跑者却反而越来越多,他甚至亲手斩杀数名逃兵都扼止不住这溃败的趋势。

    几秒钟前还稳如磐石的步军大阵,此时却如一道脆弱的玻璃墙,一点击碎,整面墙便四分五裂。

    土崩瓦解!

    面对着这兵败如山倒之势,张允彻底的陷入了绝望,再也顾不得什么军令,当先拨马而逃。

    张允这么一逃,部卒们残存的那丁点意志,转眼也烟销云散。

    五千江夏兵一哄而散,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窜。

    迎面而至的颜良,和他杀意冲天的骑兵,如同出笼的野兽,一头扎进了羊群之中。

    他们手中的兵刃,无情的斩向这些阻挡前进脚步的敌卒,踏着他们的尸体碾压向前。

    颜良更如地狱的魔将一般。大刀四面八方劈展开来,刀锋过处,一命不留。

    一路狂杀,血雾飞扬,颜良的刀下已不知斩下多少颗头颅。

    刘表老匹夫,屡番的越虚相侵,此番三路相攻。又险些将颜良逼近绝境。

    此时的颜良,对这个只知坐谈论道的名士愤恨已久。

    今rì,他要用鲜血来浇灭心中的怒焰。用杀戮来铸就自己的威名。

    不知杀了多久,猛然回首间,身后已到处是尸体。鲜血浸透了每一寸地,形成了大片令人作呕的暗红sè泥沼。

    血地延着南下的大道,向着东西两翼平铺扩展开去,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散落在上面,仿佛大红地毯上点缀的刺绣。

    如此血腥的画面,直如修罗地狱般的惨烈。

    却不知为何,见得如此景象,颜良心中的热血却愈加沸腾,手中饮血的刀锋,亦是愈加饥渴。

    猛回头时。杀气更盛。

    极目扫向前方,颜良一眼认出了张允那厮。

    “上次饶你一条狗命,现下你还敢来丢人现眼,当真是不知死活。”

    颜良怒气激荡,拍马纵刀直追而上。

    他骑术高超。胯下大黑驹又是辽东良马,奔行起来如风而行,转眼就逼近了张允。

    慌逃中的张允回头瞥见颜良追来,吓得是魂不守舍,他深知颜良武艺有多强,自己万不是对手。一面拼命抽击马鞭狂奔,一面喝令左右亲军骑士挡住颜良去路。

    那几名亲军并不识得颜良,在主将的催逼下,只得拨马回身阻挡。

    三员骑士迎击而上,左翼之敌暴喝一声,明晃晃的大刀向着颜良天灵砍来。

    右翼之敌坐腰立马,板斧展开,一式横扫千军,向着颜良的腰间荡来。

    中路敌卒,手中长枪递出,直刺向颜良的胸口。

    三名敌骑,配合得天衣无缝,试图凭借人多势,阻击颜良。

    “土鸡瓦狗之辈,也敢挡我颜良去路!”

    颜良的嘴角露出一丝狰狞之笑,身形一动,手中的长刀呼啸而出,自左向右如车轮般扇扫而出,雄浑的力量竟是掀起一道扇形的尾尘。

    三名敌卒顿时颜良威势所慑,方知道他们所面对的敌人非同一般。

    只是,为时已晚。

    哐!哐!哐!

    三声闷浊的低鸣,长刀过处,那强悍之极的力道,竟是将三名敌骑的兵器尽皆摧折。

    巨力反震之下,三名敌兵震得身形剧晃,难以稳住。

    便在这一瞬之间,颜良一人一骑,如已黑sè的闪电般从敌群中shè过。

    三道光影如虹shè过,尚未看清颜良如何出刀时,那三颗人头已飞上半空。

    那铁塔般的身躯,纵马从飞洒的血雾中越过,如电光一般袭向张允。

    长刀纵刀,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拍向张允。

    张允怎料得颜良一招击杀三敌,顷刻间就杀至,惊骇之下也不及多想,本能的抄刀反手相挡。

    锵~~

    一声激鸣,张允手中之刀飞上半空,诺大的身躯竟被震得斜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落地时,只听得“咔咔”之声连响,张允的胸骨竟是被震断数根,连着喷了几口鲜血,几番挣扎想要爬起来。

    颜良拨马拖刀上前,大黑驹蹄子向前一踢,将刚刚撑起身子的张允踢出数步之远。

    张允闷哼一声落地,又是重重的一摔,这一回却再没有力气爬起来。

    眼看着颜良拨马而至,周身杀气腾腾,张允惊怖之下,连连的哀告求饶。

    “刘表手下皆是这等狗熊之将,家业不败光才怪。”

    颜良面露讽刺,大刀缓缓抬起,打算结果了这地上爬着的求饶之将。

    刀锋将下时,颜良却忽然收了刀势。

    “杀了这废物老子还怕脏了刀,与其杀这样一个鼠辈,倒不如废物回收,顺道利用一下。”

    颜良嘴角掠起一丝冷笑,心中已有主意。

    他便命部下将张允绑了,三千铁骑继续南下,一刻不停的去追击败溃的荆州军。

    江夏兵的溃散,意味着荆州军最后一道防线的瓦解,阻击军阵一失,蔡瑁和他的五万惶乱之军,更加丧失了抵抗的勇气,只如受惊的羊群一般,漫原遍野的向着樊城逃去。

    荆州军没有选择抵抗,颜良也就没有刻意的去追杀,只如牧羊一般,率军驱赶着敌人,尾随其后直奔樊城而去。

    离樊城将近十里时,文丑和胡车儿所率的左右两翼步骑相继赶到,三路兵马会合,一万多jīng锐之师,径向樊城杀去。

    黄昏时分,颜良终于看到了樊城的轮廓。

    这一座汉水北岸,与襄阳只有一水相隔的临水之城,如今已尽暴露在颜良的兵锋之下。

    跃马丘坡之上,颜良举目远望,但见樊城北门一线已乱成一团。

    从朝阳败溃下来的数万荆州败军,正从四面八方的逃聚往樊城,争先恐后的yù要避入城中,如此你推我挤之下,却把个樊城北门堵得水泄不通。

    一眼望去,从城门往北的数里之地,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惶恐的人群,可谓是混乱之极。

    “兄长,贾文和所料不错,这当真是天助我们。”策马而至的文丑,兴奋的大叫道。

    看着纷乱的樊城景象,颜良微微点头,心中感慨良多。

    这樊城乃襄阳以北最重要的一道屏障,就颜良所知的历史,自古以来,无樊则无襄。

    曾经历史上的关羽,就是因为鏖兵樊城不下,结果为东吴钻了空子。

    颜良yù要夺取襄阳,攻取樊城自然是先决的条件。

    而刘表亦深知樊城的重要xìng,故将此城打造得是固若金汤,而且素来驻有重兵,先前颜良还一直在头疼,如何攻取这座坚不可摧的战略要地。

    但眼前看来,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混乱如此,城门洞开,不趁此机会夺城,更待何时。

    颜良剑眉陡然一凝,刀锋向前一指,高声喝道:“颜家军的健儿们,随本将杀入樊城,先入城者,必有重赏!”

    号令下,一万虎熊之士,便如出笼的野兽,咆哮着向着樊城冲去。

    重赏激励下,这些士气正盛的战士们,更是鼓起了百倍的勇气。

    颜军的从后袭至,使拥护在城门口的几万荆州军更加的惶怖,这些完全丧失了斗志的士兵,尖叫着、哭嚎着,不顾一切的向城门挤去。

    这般彼此推挤之下,反把城门越堵越死,更是无法顺利入城,而在互相倾轧之下,颜军还未杀到,他们便成百上千的死在自己同伴的踩踏之下。

    好容易才逃进樊城的蔡瑁,气喘吁吁的登上了城楼,还不及喘口气时,却惊骇的发现,颜军的铁骑又已杀到,而且是直奔樊城而来。

    “快,关闭城门,给本将立刻关闭城门!”蔡瑁歇厮底里的大叫道。

    旁边同样惶恐蔡中惊道:“兄长,我军大部分将士还未进来,这就关闭城门,岂不把他们往死路里推。”

    蔡瑁厉声道:“再不关城门,若让颜良冲进来,樊城一失,你我将如何将主公交待?”

    一语惊醒,蔡中脸sè瞬间煞白,也顾不得士卒的xìng命,急是喝令关闭城门。

    只是,为时已晚。

    城门内外已被慌乱的士兵堵得水泄不通,那些守城的士卒别说关闭城门,甚至是寸步难移。

    而这些惊恐的士兵们,一见有关闭城门的迹象,更是吓得失魂落魄,不顾一切的拼命往里挤。

    蔡瑁的喝令显得那样的软弱无力,无情的被人山人海的乱象所吞噬。

    城门以北,颜良纵马挥刀,杀气腾腾而至。

    看着眼前混乱惊恐的敌人,他刀削似的脸上,不禁掠过丝丝嘲讽般的冷笑。

    暴喝声中,长刀如电,威不可挡的杀入蝼蚁般的敌群之中。rq

第一百三十一章 送份大礼给刘表

    对于颜良来说,杀从来都不是目的,杀只是手段而已。

    他绝非是一个嗜杀之人,但这一次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的疯狂杀戮,是何其之痛快。

    一路向前,长刀四面八方舞将开来,刀锋过处,那些惶恐的荆州军,就如同无力的麦子一般,肆意的被他收割着人头。

    十人、五十人、一百人……

    杀到眼眸充血的颜良,已记不清有多少人成了他的刀下之鬼。

    一万汹汹之士,长驱直入,无情将阻挡的敌人碾压在铁蹄与刀锋之下。

    颜良纵马如电,斩开一条血路,顷刻间已杀过吊桥。

    越过吊桥的一瞬间,大刀左右开弓,将吊桥的绳索斩断,怒发神威的他,如劈波斩浪一般,纵马直奔城门而去。

    “兄长,怎……怎么办?敌军就要杀进城来了。”

    蔡中颤声大叫,牙关都在颤栗。

    蔡瑁脸sè惨白如纸,看着城外汹汹而至的敌人,无奈的长叹一声:“大势已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快由南门去,赶在敌军杀进城前,南渡汉水退回襄阳。”

    “可是,樊城若失,襄阳便将暴露在颜良的兵锋之下,我们,我们……”

    蔡中已是语无伦次。

    蔡瑁皱着眉头道:“城池失了还可以再夺回来,我等乃主公左膀右臂,若是有所闪失,谁来为主公分忧解难。”

    蔡中听出来了,他这位兄长是在给弃城逃走寻找借口。

    眼见敌军已杀至城下。蔡中也知回天无力,心想着保命要紧,遂是连声附合。

    于是这蔡家兄弟二人,便抛下数万将士,望樊城南门逃去。

    此时,颜良和他的jīng锐之士,已是纵马舞刀。直抵樊城北门城下。

    拥挤在城门处的荆州军,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觉察到死神将至的他们幡然醒悟。不再争抢着入城,几万号人马轰然而散,夺路向着汉水逃去。

    颜良纵马横刀。踏着血路,当先杀进了樊城北门。

    城门处的一队荆州军士,尚不知大势已去,还打算强行关闭城门。

    颜良如风而至,大刀左右开弓,将十余名试图关闭城门的敌卒杀得肢离破碎。

    一万颜良军将士,便如虎狼一般,从北门一涌而入。

    此时的樊城早已乱成一锅粥,官吏士卒们望风而逃,一城百姓则紧闭门户。战战兢兢。

    颜良一面命文丑等将分兵夺取樊城诸门要害,一面率军由南门杀出,继续追击败溃的荆州军。

    樊城南门距汉水极近,岸边尚建有水寨,有大小战船数百余艘。

    几万败溃而至的士卒。争先恐后的夺船而上,意图乘船逃往汉水南岸的襄阳。

    若平rì里时,几百艘斗舰艨冲,足以装载下所有的士兵,但眼下慌乱之际,各人只顾逃命。船尚未满时,登船者就迫不及待的强行驶离岸边。

    不过时间,几百艘战船尽皆驶离水寨,而岸边尚有一两万的溃卒没有能够上船。

    此时,颜良率领着追兵杀至,一路碾压向前,挤在岸边的溃卒们互相推挤下,成百上千人被挤进了汉水中。

    颜良纵马杀进水寨,横冲直撞,肆意的杀戮,截止傍晚时分,近有万余荆州军被斩杀,鲜血流入汉水中,大半个江面竟为鲜血赤染。

    当残阳最后一抹余晖落尽时,这场残酷的杀戮方才结束。

    樊城之上,那一面浴血的“颜”字大旗,迎风飘扬,仿佛在向南岸的敌人耀武扬威。

    从樊城北门直至岸边水寨,遍地伏尸,血路绵延足有数里。

    水寨一线,除了五千多降卒之外,其余不及逃上船的荆州军,不是被斩杀,就是被滚滚的江水溺亡。

    漂行在汉水的战船上,那些侥幸逃得一命的士卒,心有余悸的看着对岸惨烈的景象,心中所剩下的,唯有对颜良无限的恐怖。

    夺取樊城的颜良,并没有松懈,一面下达止杀令,安抚樊城人心,一面分兵四出,攻取汉水北岸邓、安昌、蔡阳诸县。

    于此同时,颜良又命将所俘的近五千荆州士卒,连夜押解往新野,命留守的许攸等对这五千降卒进行整编。

    诸般命令下达后,已是夜sè已深。

    颜良本待休息一晚,其余明rì再说,却忽然想起,他手中还有张允这么一个俘虏。

    ######

    樊城县府。

    宽阔的县衙大堂中,左历两边点着八支巨大的火炬,映得堂中温暖明亮,与外面的夜寒恍若两个世界。

    巨大的案几上,两翼各支着一根粗如儿臂的烛火,红光映照下,颜良正将双腿搭在案上,斜靠着坐榻,品味着县衙中所藏的陈年美酒。

    左右周仓与胡车儿扶刀分列,堂前两排虎卫营的亲军肃然而立,森然严肃之状,却与颜良的漫不经心截然相反。

    那一线看似轻闲的脸庞间,那深邃的眼眸,却流转着一种不凡的光泽,锐如鹰隼的目光下,仿佛有种洞察一切的智慧。

    脚步声响起,张允被几名虎熊之士架了上来。

    左右两排亲军士卒,一双双怒睁的目光,齐刷刷的shè向张允,只把这位刘表的外甥看得是毛骨悚然。

    惊恐之下,胸骨断了几根的张允,只得捂着胸,低头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

    周仓见状,怒目一睁,厉声喝道:“大胆俘囚,见得我家将军,焉敢不跪。”

    被周仓这么一喝,张允浑身跟着一哆嗦。

    尽管心里畏惧,但张允却犹犹豫豫,并没有向颜良下跪。

    堂堂张允,荆州牧刘景升的外甥,出身大族的名流公子,却向一个寒微出身的武夫屈膝下跪,这若是传将出去,张允的名声何在,刘景升的名声何在。

    张允不愿受此“奇耻大辱”,却又不敢公然反驳,只好低着头默不做声,装起了哑巴。

    闲品美酒的颜良,自然知道张允心里在想什么,他当然也知道,张允是将向自己下跪,视为对他高贵身份的一种莫大耻辱。

    颜良嘴角掠过一丝冷笑,要知道,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这种没什么本事,却又自诩出身高贵的家伙向自己低头。

    一口酒饮尽,颜良淡淡道:“不跪是吧,好啊,来人啊,把这厮拖出去喂狗。”

    令下,左右亲军汹汹而上。

    那张允却是吓得神sè瞬间惨白,那份对身份的自恃只维持了一瞬,接着便想也不想,腿一软,“扑嗵”一声便跪了下来。

    前番颜良也用同样的手段对待过袁谭,那位袁家大公子好歹在被一顿暴揍后,方才对颜良屈膝,而今这张允,只随口那么一吓唬,马上就吓得服软,相比之下,袁谭倒还有几分骨气。

    颜良冷笑一声,摆手示意亲军退下。

    “张允,如果本将没有记错的话,你家刘使君可是跟本将会面盟誓,结为了盟友,而今他却趁着西凉军入侵之际,趁机发兵攻打本将的城池,他这个盟友,还真是不够意思啊。”

    颜良语言戏谑,但语气中的寒意却愈浓。

    张允额间滚汗,讪讪道:“这个……那个……我家主公也是……也是一时为小人所惑,才做出了这糊涂的决定,将军大人有大量,还请……还请多多见谅。”

    “原来是这样。”

    颜良神sè渐渐缓和下来,却是笑道:“原来刘公是为jiān人所惑,这就难怪了,我还想呢,以刘公的为人,岂能做这等背信弃义之事。”

    听得此言,见得颜良的态度变得宽和起来,张允紧绷的心情渐渐松缓下来,还以为颜良当真不计前嫌。

    “倘若如此,那我岂不是有全身而退的希望?”

    张允的心情顿时大振,忙是笑呵呵道:“将军如此胸襟,当真让末将佩服之极。末将回到襄阳之后,定把将军的这番大量向主公转达,末将想主公必会幡然醒悟,与将军重修旧好,我们两军便可齐心协力,共抗外敌。”

    颜良暗笑,心想这厮还真是天真,以为自己是这么好糊弄的。

    心中讽刺,面上颜良却佯装高兴,“既是有劳张将军辛苦一趟,去襄阳向刘公转达本将的几句话,还有本将的一份礼物。”

    礼物?

    张允一下就对颜良的举动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我家主公背盟,发兵攻打了你颜良,你反败为胜,不计前嫌也就罢了,还要送礼物给我家主公,这跟你颜良的先前的风格,也太不一样了吧。

    张允心中狐疑,面上却讪讪笑道:“将军客气了,都是自家人,何需送什么礼物。”

    “要的要的,礼尚往来嘛,刘公对我这盟友这么够意思,我当然得回份小礼,聊表心意。”颜良很是执意。

    张允摸不透颜良心思,只好佯装一番客气后,问道:“不知将军打算送什么礼物,太贵重的话,我家主公可受之不起。”

    颜良嘴角露出一丝诡笑,“这件礼物一点都不贵重,而且就在张将军的身上。”

    “我的身上?”张允一头雾水。

    颜良手一指,缓缓道:“本将的这件礼物,就是张将军你的耳朵。”

    张允愣怔,一时不明白颜良什么意思,心想这礼物跟自己的耳朵有什么关系。

    便当他茫然时,颜良的脸sè却陡然冷峻起来,厉声道:“来人啊,给本将把张允的耳朵割下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二章 四方震惊

    颜良突然翻脸,要割张允的耳朵。

    张允一下子就懵了,怎想前一刻颜良还和和气气,后一刻竟然要割自己的耳朵。

    “颜将军,末将有何失言之处,还望将军恕罪,请将军手下留情啊。”

    震怖之下,张允急是大叫着求饶。

    颜良却视若不见,拿起酒来闲品时,向周仓瞪了一眼。

    周仓等尚在茫然之中,皆在想着颜将军为何对这个姓张的如此客气,这可一点不似将军的作风。

    茫然中的周仓,一下子给颜良瞪醒,眼眸中立时迸shè出冷残的杀气。

    当下周仓将袖子一挽,几步下得堂前,碗口粗的手臂将挣扎的张允死死按住,抽出刀来,如宰猪似的狠狠就是一刀下去。

    “啊——”

    杀猪般的惨嚎声中,张允的左耳已被周仓割下,没了耳朵的伤口处鲜血淋漓,只把张允痛得是哭天喊地。

    看着堂前痛叫的张允,颜良面sèyīn沉如铁。

    “你回去把这耳朵交给刘景升,告诉他,汉水以北的诸县,本将勉强收下,就当对他背盟的惩罚,倘若他敢再生异心,本将要割的就不再是区区一只耳朵。”

    颜良这一字一句,字字如刃。只令左右这些杀人如麻的虎熊之士,亦为之震肃。

    演义中,官渡之战曹cāo在攻破乌巢时,就曾把袁军俘虏耳鼻割下,放归给袁绍,以震慑袁军的人心。

    颜良如今割了张允的耳朵,正是借以来震慑刘表之心。

    失了耳朵的张允。捂着那血淋淋的脑袋,又是痛又是惧,吓得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颜良赖得再多看他这副窝囊相。便向周仓使了一个眼sè。

    周仓便将那只血耳扔给张允,喝道:“还不快拿了耳朵滚蛋,还等着若恼了将军。连你裤裆里那玩意儿也割掉不成!”

    周仓这般一喝,那张允吓得几乎魂飞破散,哪里敢再有迟疑,赶紧捧着那只断耳,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大堂。

    颜良看着张允狼狈不堪的逃离,却只冷笑一声,继续品那杯中的美酒。

    ######

    襄阳。

    夜sè将晚,灯火通明的州牧府中一片慌乱。

    端坐于首的刘表,脸sè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难看,座下的文武诸吏。则个个脸sè惶然,彼此议论不休。

    不久之前,襄阳方面刚刚收到来自宛城之战的最新情报,那一则西凉军大败的消息,令整个襄阳都陷入了震惊之中。

    那可是四万之众的西凉铁骑。天下间最强大的军队,即使是夺取许都的袁绍也心存畏惧,不敢擅自发兵进攻关中。

    这样一支几近于神话般的军队,却被颜良给击败,而且还是处于绝对的优势之下被击败。

    不光是襄阳的普通士民,就连蒯越、庞季等智慧出众的谋士也无法相信。

    此刻。刘表的心情低落到了底谷,颜良几乎奇迹般的逆转,再一次给了这苍老的身躯沉重一击。

    “颜良,颜良,你究竟是人是魔,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刘表的心中,一遍遍的重复着念叨着。

    “主公莫要担心,颜良虽然侥幸取胜,但他大战方罢,必无力南顾。德珪既已临机决断率军撤归,只要他能将五万大军顺利的撤回来,我军其实并无多大损失,那颜良又能怎样。”

    蒯越第一个冷静下来,沉着的劝慰刘表。

    听得首席谋士的分析,刘表失落不安的心情方始平伏几分,苍老的脸上重现几分从容。

    “异度言之有理,颜良纵使胜了西凉军,必也是元气大伤,老夫又岂会惧他。”

    刘表轻捋着胡须,眉宇间渐现淡定。

    正当这时,一名亲军匆匆入内。

    “启禀主公,斥候急报,蔡将军为颜良轻骑所袭,全军大溃,颜良趁势攻占了樊城,蔡将军和败军正往襄阳撤归。”

    听得此言,整个大堂瞬间鸦雀无声。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每个人的脸都凝固在惊骇的瞬间,竟有一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刘表刚刚恢复的从容,顷刻间灰飞湮灭,取而代之的是比十倍的震惊与慌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表突然间一声沙哑的大叫,跟着腾的跃起,大步的向着门外奔去。

    其余蒯越等人从震惊中惊醒,忙是一窝蜂的跟了出去。

    刘表和这班荆襄高层文武,出得州牧府,一路向着襄阳北门而去。

    上得城池,举目远望樊城方向,但见北岸一线火光冲天,分明是樊城的水营在燃烧。

    汉水上,一艘艘的战船纷乱无序的靠岸,一队队灰头土脸的士卒,正相互搀扶着向着襄阳而来。

    见得这般情形,刘表方始相信了那残酷的事实。

    此时此刻,刘表的心情既是痛苦又是迷茫,眼前这事实已经超乎了他的理解能力,他无论如何也不通,颜良是如何在击败西凉军后,又奇迹般的击败了自己的五万大军。

    左右属下,同样是无不惊骇莫名,所有人都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惶然无措中。

    城门打开,失魂落魄的败军黯然入城

    襄阳城的百姓闻声出门观看,那些败溃而归的士兵,则将他们所经历的可怕之事说出。

    很快,樊城大败的消息就遍传全城。整个襄阳城很快就陷入了恐慌之中,人人都对那位魔鬼般的颜良充满了恐惧。

    不多时,蔡瑁也抵达了襄阳。

    城头上,当刘表看到这位自己的大舅哥时,心情是又喜又怒。

    喜的是蔡瑁安然无恙,怒的则是,蔡瑁不仅让他的五万大军惨败。而且还失了樊城重镇。

    蔡瑁也是一脸的惭愧,跪伏于地,自认指挥无方。请求刘表治罪。

    这一场的大败,刘表的损失不可谓不惨重,若论责任。身为前军统帅的蔡瑁,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刘表面露怒sè,亦有对蔡瑁治罪之心。

    这时,蒯越却劝道:“主公,胜负乃兵家常事,蔡将军虽然指挥失策的过错,但这一役的失利,归根结底还是形势变化之快,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料所致。”

    蒯越这么一求情,刘表怒气方消。沉吟片刻,方才叹道:“罢了,老夫就削你三年俸禄,以作惩罚。”

    蔡瑁长松一口气,忙是拜谢刘表开恩。

    刘表遂才率众人返回州牧府。入得大堂,让蔡瑁饮过几杯压惊酒后,方才仔细询问失利的过程。

    蔡瑁遂将仓促退后,到被颜良轻骑奔袭的细过,如实的说出。

    众人听罢,如感同身受一般。除了愤恨之余,神sè也暗暗闪过几分赞叹。

    刘表也忍不住叹道:“没想到这颜良对骑兵的运用,竟是如此神乎其神,此人若不除之,当真乃我荆州心腹大患。”

    众臣僚尽皆默然。

    气氛沉沉闷时,外面忽又来报,言是张允活着逃回,yù要求见。

    刘表原以为他这外甥已死在乱军中,这时听闻竟然逃归,不禁喜出望外,忙叫传入。

    过不多时,一身血淋淋的张允,蹒跚着步入了大堂。

    众人看到张允那副样子时,尽皆倒抽了一口凉气。

    当刘表眯起眼来,看到张允竟是失了一只耳朵时的可怕样子时,整个人如遭雷击,惊惧之下,只觉头晕目眩,立时便昏倒在地。

    ######

    关中,长安城。

    相府之中,曹cāo正秉笔作赋。

    案几旁边,负责情报搜集的郭嘉,则在念读着来自天下各地的最新情报。

    曹cāo的心情很好,与初到长安时的落寞已是截然不同。

    许都方面,袁绍生病,一时无力再率军进攻关中。

    徐州方面,刘备正图谋着背袁自立。

    而槐里那边,韩遂正跟马腾剑拔弩张,西凉最强的两大诸侯,似乎眼看就要上演一出自相残杀的好戏。

    种种对自己有利的情报,渐渐让曹cāo感觉到,官渡大败,痛失中原的yīn影似乎正在消息,幸运的天秤,似乎又一次在向自己这边倾斜。

    袁绍若是病死,内部必然分裂,再加上刘备一搅黄,袁家由盛转衰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马腾和韩遂若是杀个两败俱伤,他曹cāo便可趁机将他们各个击破,一举平定关中,到时以关中为基,举兵东进,重夺中原也极有希望。

    ……

    曹cāo手提墨笔,久久未有下笔,看样子似乎在酝酿词藻,心中却在畅想着美好的蓝图。

    所有情报念罢,郭嘉笑道:“一切正如丞相所料,袁氏已露败相,逆转乾坤,指rì可待也。”

    这一句话说到了曹cāo的心坎里,他的嘴角不禁掠过一丝笑意。

    随即,曹cāo却又道:“南阳方面战事如何了?颜良这根碍眼的刺不拔除,实令我难以安心。”

    “马超近rì在南阳四处屠城,意图逼迫颜良出战,颜良若不出战,就只能坐看他的地盘化为乌有,若是出战,面对的就是数倍的西凉铁骑,我看他此番无论怎样,终究是难逃覆灭。”

    听得郭嘉这番话,曹cāo暗皱的眉头渐渐舒展,焦黄的脸上愈见从容。

    “马超手段狠毒,果然跟当年的吕布有几分相似,用他来除掉颜良当真是再合适不过。”

    曹cāo微微笑说着,脑海里已酝酿出词赋,打算就此下笔。

    正当这时,一名亲军匆匆入内,将一颗蜡丸交给了郭嘉。

    郭嘉将蜡丸拆开,取出其中书有情报的帛条,只看了一眼,原本淡然风雅的表情,瞬间为惊sè所占据。

    见得郭嘉神sè有异,曹cāo便问道:“奉孝,哪里来的情报,让你这般惊讶。”

    郭嘉的额头悄然滚落一滴冷汗,深深吸过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震惊。

    沉顿了一会,他才默默道:“启禀丞相,南阳刚刚送来的急报,颜良以四千步骑大败马超数万铁骑兵。”

    铛啷!

    曹cāo手中的那支墨笔,应声而落。

第一百三十三章 水军构想

    曹cāo手中的墨笔掉了,一张雪白的帛书被溅了一片乱墨。

    那深不可测眼眸中,惊诧之sè一闪而过,那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甚至在官渡大败时都未曾有过。

    旁边的郭嘉同样是脸sè惊诧莫名,那向来料事如神的从容,也因这一南阳而来的惊人惊情而不见。

    智谋如他,能够算出小霸王孙策死于仇人之手,却万万算不出,南阳大战会是这等结局。

    按照他的预测,南阳之战即使颜良不被攻灭,至少也是在负出惨重的代价后,苦苦的挡住了西凉军的猛攻,逼得西凉军屡战无果之下,因粮尽而退回关中。

    但眼下的结果却是,四万西凉铁骑,竟被颜良打得落花流水,仓皇溃败。

    郭嘉的脑子里,生平第一次浮现出了三个字——不明白。

    “我就不明白了,尔等都说颜良不过一匹夫,即使掀起几道波澜,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可是现在呢,这朵昙花也开得太长,开得太大了吧。”

    曹cāo压下惊异,焦黄的脸上浮现出愠sè。

    郭嘉干咳了一声,俊朗的脸上略有几分惭愧。

    “颜良能击败西凉联军,这的确是出人意料,不过至少西凉诸侯实力大损,丞相便可趁此时机,先将关中攘平。至于颜良嘛,我想他虽然取胜,必也负出不小的代价,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元气。一时片刻间也对我们构不成太大威胁,丞相无需太过顾虑。”

    郭嘉倒未因震惊而失了分寸,思路依然敏捷,一番分析令曹cāo脸sè缓和了不少,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恢复平静的曹cāo,重新拿起笔来,在那沾了墨迹的帛止,写下了“颜良”两个大字。

    凝视许久。眼眸中yīn冷之sè迸发,陡然间挥笔,狠狠的在那个我字上划一道十字。

    “颜良,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樊城,县府。

    大堂之中,颜良一脸chūn风得意,兴致勃勃的听取着各处发来的最新战报。

    比阳的文聘发来快报。原本步步进逼的张郃所部一万袁军,在得知宛城大战结果之后。迅速的退回了汝南。南阳东面的威胁就此解除。

    文丑所部快马来报,邓、蔡阳等诸县皆不战而降,汉水以北的南阳诸县,基本皆是背弃刘表,投奔于颜良的麾下。

    司闻曹潜伏于襄阳的细作,在发回的密报中则称,襄阳目前已一片恐慌。到处在传言颜良的大军将打过汉水,向襄阳发动进攻。人心惶惶下,不少士民已经开始举家南迁。试图躲避兵灾。

    而另外还有传闻,说是刘表因惊吓过度而病倒,军政大事暂时只能委以蒯越和蔡瑁来处置。

    听罢这些情报,在场的众属下无不jīng神振奋。

    “将军,既然刘表那老狗都病趴下了,咱何不干脆一口气打过汉水,破了襄阳,夺了刘表那厮州牧的鸟位。”

    志气高昂的胡车儿,兴奋的大叫。

    听着这“蛮子”的豪言壮语,颜良笑而不语。

    “你这莽汉,说话多过过脑子,你以为刘景升当真是废物一个,说夺他的位子就夺么。”

    贾诩瞪了胡车儿一眼,没好气的斥道。

    胡车儿愣了一愣,嘟囔道:“有什么不能的,刘表的五万大军都给咱颜将军打溃了,打个襄阳又有什么了不起。”

    “没什么了不起?呵呵,你可别忘了,襄阳面前还有一条汉水,我军可是没有水军的,你难不成要游过去吗?”

    贾诩一语道破软肋,左右满宠等人也微微点头,显然早已有所见。

    胡车儿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搔着后脑壳憨憨自嘲而笑。

    待得部下们各发议论,颜良方才开口道:“车儿的志气不错,本将早晚都是要取襄阳的,不过诚如文和先生所言,我军眼下没有水军,盲目对襄阳发起进攻,并非明智之举,车儿,先留着你的斗志吧。”

    众人纷纷点头,对颜良的沉稳冷静表示附合。

    颜良虽未打算即刻攻襄阳,不过经众人这般一提醒,他便将建立水军这件事提上了rì程。

    毕竟,荆州号称千湖之国,更有汉水和长江两道水系横贯州土,想要夺取荆州,如果没有一支强有力的水军的话,下场只会跟历史上的曹cāo一样,虽能暂以凭借强大的实力夺取荆州,但终究因水军不jīng,败在了赤壁。

    更何况,颜良此时的实力,还远未可与那时的曹cāo相比。

    既然要建水军,就必须要有一员jīng通水战的良将,颜良自问陆战傲视天下,但在水战方面却还是个生手。

    而颜良目下麾下良将数目,他可有的选择并不多,唯有文聘和甘宁二人。

    文聘乃荆州土著将领,水战的能力应该还是有的,不过历史上的文聘,大部分时间都是镇守荆北,鲜有出sè的水战战绩,可见他的水战能力还是有限的。

    这样的话,颜良所余的人选只剩下了甘宁,而在颜良看来,甘宁也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甘宁有着“锦帆贼”的称号,年少时就横行水上,演义中他更曾在水战中shè杀东吴大将凌cāo。

    要知道,东吴的将领多是极善水战之辈,甘宁在水战中能shè杀凌cāo,其水战能力之强由此可见。

    而且历史上,刘备和孙权交恶,关羽率三万jīng锐想要攻打甘宁镇守的益阳,关羽想要趁夜徒步过河,结果甘宁放出话来,说我有五百jīng兵就够了,关羽要是敢下水,我必当生擒。

    结果傲慢如关羽。听到甘宁的豪言,立马就蔫了,不敢下水过河。

    若是除却周瑜这等统帅级别的人物外,颜良甚至认为历史上的甘宁堪称东吴水军第一将。

    如此一员一流的水军将领,尽管眼下他的资历尚轻,但颜良相信,以甘宁的天赋,足可为自己挑起兴建水军的重任。

    思虑已定。颜良当天便对麾下诸将做了新的人事调动。

    樊城新得,需当有一员既能安抚人心,又能守城的文武双全将领坐镇,颜良果断的选择令满宠坐镇樊城。

    同时颜良又下令将甘宁从宛城调来樊城,令他督造战船,训练士卒,为自己兴建水军。

    而宛城重地。必得有一员得力的将领来守备,颜良遂将比阳的文聘调防至宛城。令他接替甘宁镇守这座南阳重镇。

    当天的军事会议上。颜良敲定诸项计议,打算自率大军返回新野。

    正当这时,贾诩却道:“将军,老朽以为,将军现在就休兵止战,似乎为时尚早。”

    贾诩似是又有献计,颜良顿生兴趣。刚刚起来的屁股又重新坐下。

    “文和先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贾诩轻咳了一声。“将军眼下已全据南阳一郡,麾下兵马也增至两万余众。实力虽尚不可与袁绍等诸侯相提并论,但也是颇有些成就。不过恕老朽直言,以将军眼下越骑校尉的官职,似乎有些不太与将军的地位相衬。”

    贾诩洋洋洒洒一番话,却令颜良心头微微一震,贾诩的话,正是提醒了他。

    当初颜良起兵自立,官职乃屯骑校尉,官位比杂号将军还要低一级,理论上只能统帅一万的兵马,而且没有开府封官的权力。

    而且,这个所谓的越骑校尉的官职,还只是袁绍所封,并没有得到汉廷的承认。

    天下人都知道汉帝是傀儡,但在这个注重名份的时代,能够得到汉帝策封的官职,在天下人眼中,起码比自立的官职要“正”。

    似袁绍这等强大的诸侯,为了争一个名份,尚要逼着曹cāo以汉帝的名义,封他为大将军,可见名这个玩意儿,没有未必就不能混,但有的话,就能混得更“名正言顺”。

    颜良的地盘越打越大,兵马越增越多,手下的文武也越来越众,自己倘若只是个越骑校尉的话,那麾下的文武官吏的职位也就得不到升迁,这对收取人心显然是不利的。

    颜良当然也可以向汉廷自表,自己给自己封官,但这个自表来的官,含金量却要大打折扣。

    看着贾诩那诡秘的笑容,沉思半晌,颜良嘴角渐渐也掠起一丝冷笑。

    忽然间,他神sè肃厉,大声道:“传本将之令,克rì起大军北上,本将要北攻长安。”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为之一惊。

    满宠忙是劝道:“我军刚刚结束鏖兵,将士们已疲惫之极,此时焉能再战。再者,长安有武关之险,非一时可破,以我军现下的兵力,自守尚且勉强,又怎能长途远征,还请将军三思。”

    满宠思维冷静,这番劝谏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合。

    颜良却淡淡道:“本将什么时候说要真的攻打长安了,本将只是想演一出戏,吓唬吓唬咱们的曹丞相罢了。”

    听得此言,满宠顿时一脸茫然。

    “怎么,诸位难道想在你们现在的官职上做一辈子么,你们愿意,本将还不愿意一直做这劳什子的越骑校尉。”

    满宠是聪明人,听得颜良这一番话,再联想先前贾诩之词,愣怔片刻,猛然间恍然大悟。

    颜良这是要逼宫,逼曹cāo以汉帝的名义给颜良封官。

    想明白了其中用意,满宠不禁拱手赞叹道:“将军挟大胜余威北上,以曹孟德眼下的处境,只怕是不得不服软,将军此举,当真大妙。”

    其余众人反应慢点,但也渐渐明白了颜良用意,纷纷表示赞成。

    “诸位既然明白了本将用意,那就忙碌起来吧,把声势造得越大越好,曹cāo让本将辛苦了一个月,本将这回也要让他睡不安宁。”

    命令下去,众人一想着能够官职得升,皆都跟着兴奋起来。

    “事不宜迟,明rì咱们出发兵北上。”

    颜良摆手做出决断时,却忽又想起一件事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喃喃道:“不过在北上之前,本将还要看望一个人才行。”RQ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受惊的老丈人

    邓县,黄家庄。

    竹堂之内,檀香缭绕,两位仪态飘逸的老者正在对弈。

    “承彦,宛城之战已有月余,你那位女婿的处境看来很是不利,怎的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庞德公说着,落下一枚黑子。

    “他处境如何,关得我什么事。”

    黄承彦淡淡一语,也不多想就反落一枚白子。

    庞德公却不急于落子,抬头笑道:“颜良好歹也是你的女婿,他的生死,怎能不关你这岳丈大人的事呢。”

    “哼,别说他是我的女婿,我可不承认。”

    黄承彦冷哼一声,语气中似有几分恨意。

    很显然,这位荆襄世族名士,对颜良这个河北武夫,用半强迫的手段娶了自己的女儿,仍然是耿耿于怀。

    庞德无奈一笑,“好吧,他不是你的女婿。抛开私人恩怨不说,承彦兄以为,宛城这场战争,谁会笑到最后?”

    黄承彦不以为然道:“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结局早已注定,还用得着猜么。”

    他此一言,显然是认为颜良必败。

    庞德公微微点头,似乎也赞成老友的推断。

    “这颜良强娶英儿,手段确实有些粗暴,不过眼下目已成舟,英儿终究是颜家的人,颜良若是兵败而亡,英儿年纪轻轻的岂不就成了寡妇,当真是可怜。”

    黄承彦脸sè微微一动。眼中隐约闪过一抹不忍之sè,随即却又冷冰。

    “自作孽,不可活,她自己犯下这错,该她受此惩罚。”黄承彦冷冷道。

    庞德公脸sè愕然,似是为这位老友的绝情感到惊讶。

    黄承彦也觉太过绝情,神sè又缓和下来,“做寡妇也好。正好把我黄家跟那匹夫撇清关系,到时我再让她改嫁他人,也算亡羊补牢。”

    听得这话,庞德公忽然一下子想起了什么。

    他便移座近前,笑道:“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孔明么,此人如今依然未曾娶妻,英儿要是改嫁的话。黄兄不妨考虑一下这个年轻人。”

    黄承彦眼前一亮,却道:“这个孔明我也打听过。的确是我荆襄才子中的翘楚。出身也是琅琊大族,而且跟你庞家和蒯家皆有姻亲关系,倘若英儿能嫁与此子,倒确为一桩美满良缘,只是不知这孔明是否会嫌弃英儿是个寡妇。”

    他一口一个“寡妇”,俨然颜良已死,女儿已是寡妇一般。

    “这个嘛。待我去旁敲侧击,替你打探一下那孔明的意思。我想以英儿的才名,还有你黄家的声名在。这个孔明应该不会计较太多。”

    庞德公捋着胡须说道,一脸的胸有成竹。

    黄承彦不禁面露喜sè,拱手道:“如此就有劳老友你了,若这桩媒你能说成,我定把家藏的陈年老酒拿出来,好好的谢谢庞兄你这大媒人。”

    “那你可得多准备几坛,到时可别不够喝才是。”

    两位荆襄名士心情大快,相视哈哈大笑。

    正笑得开心时,脚步声起,一名仆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大叫道:“主人,出大事了,县城……县城给咱姑爷的兵马攻破啦。”

    哗啦啦~~

    那两位荆襄名士手中捏着的棋子,同时脱手而落,将满盘的棋子砸乱。

    “你说什么,颜良怎会攻破县城?”黄承彦腾的站了起来,厉声质问。

    那仆人遂将打听来的消息,战战兢兢的道了出来。

    当黄承彦听得颜良在宛城大败四万西凉军,在樊城横扫五万荆州军,几rì之内,将兵锋推至汉水北岸等等诸般不可思议的战绩时,那一张飘逸风骨的脸上,惊骇之sè是一重高过一重。

    仆人言尽时,黄承彦已是惊得全身僵硬,愣怔在那里一言不发。

    旁边的庞德公又何尝不是惊骇莫名,倒吸着冷气,惊诧道:“这个颜良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竟能南北往来,横扫诸路强敌,这也……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黄承彦一屁股瘫坐下来,额头上已浸出了一层的冷汗。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神sè茫然,如中了邪似的喃喃自语不休。

    旁边的庞德公率先从惊骇中清醒过来,拱手道:“此地已是是非之地,愚弟实不想久留,这就告辞先回岘山去了。”

    庞德公说着就要起身而去,黄承彦猛然惊醒,一把将庞德公拉住。

    “庞兄说得对,此地不宜久留,我想举家暂时避往岘山,去庞兄那里先避一避。”

    庞德公一怔,一时不明白黄承彦的意思。

    黄承彦铁青着脸道:“邓县已落入颜良之手,我可不想在那人羽翼下过活。”

    庞德公明白了这位老友的意思,遂道:“那黄兄就尽快拾一下,我回岘山之后,尽快就派船来接你们南下。”

    黄承彦这才松了口气,送别了庞德公,当即下令全家收拾行囊,准备南渡汉水,迁往岘山。

    忙忙碌碌一夜,次rì天明的时候,黄家的人前来,称船已等候在岸边。

    黄承彦不敢有一刻逗留,天未大亮时就带着一家老小,几十口人离了黄家庄,望南赶往汉水岸边。

    黄家一行,方离开黄家庄不出一里,便见南面尘埃大起,似有一队兵马呼啸而来。

    邓县正逢兵祸,黄承彦唯恐是遇上散兵游勇抢掳乡野,忙叫仆丁们拿起武器,准备随时自保。

    须臾间,那一队兵马汹汹而来,当先一人勒马于前,大声道:“岳丈大人,你这举师动众的,是打算去哪里啊?”

    当黄承彦透露尘雾,看清那人的面孔是,一张老脸刷的就是一变。

    马上那傲然而立的七尺之士,正是颜良。

    自颜良强娶了黄月英后,就从未曾再往黄家庄拜访过他这位老丈人,一方面是因为邓县自是因邓县乃刘表地盘,自己不宜再以身犯险。

    另一方面却是颜良知道,自己这位老丈人对自己这个女婿瞧不上眼,他也赖得上门来看黄承彦那张苦瓜脸。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邓县是他颜良的地盘,他想怎来就来,谁人敢阻。

    颜良猜想黄承彦得知邓县失陷后,多半会因不愿寄于自己羽翼之下,极有可能迁往汉水以南去躲避。

    自家的岳丈像避瘟神一样,逃离乡土,逃往对头的地盘,这无疑是赤果果的在打颜良的脸,向世人表现,黄家跟他颜良是划清界限的。

    颜良强娶黄月英,初衷就是想借黄家的名望,若给黄承彦这么一闹,这场联姻岂非失去了意义。

    颜良岂能容许这种事发生。

    所以,在举兵北上,佯攻关中之前,颜良才决定先往黄家庄一趟。

    却没想到,在半路上竟会撞见黄承彦,带着一家老小往南而去,如此情形,分明就是想南逃。

    “果然不出我所料,老头,你想丢我颜良的面子,没那么容易。”

    颜良猛的挥手一招,身后众亲军一涌上前,将黄家一行围了起来。

    黄承彦心里那个郁闷,怎料到自己跟这个煞星缘分难尽,这关键的档口竟然还能撞上。

    “这个啊……老朽只是想外出探访故友而已。”

    黄承彦来不及多想,面对着颜良的询问,迅速的编个借口。

    颜良马鞭向前一指,冷笑道:“岳丈大人还真有闲情逸志,如此兵荒马乱的时候,还有心情出外探访故友。只是小婿有些奇怪,出门探访故友,需要把一家老小统统都带上吗?”

    黄承彦一时语塞,方才惊觉自己这个谎撒得有多么的拙劣。

    “这个嘛……那个……”

    黄承彦一脸尴尬,结结巴巴不知如何搪塞,那忐忑之状,哪里还有名士的气派。

    颜良却淡淡笑道:“岳丈大人何必紧张,小婿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其实小婿也知道,岳丈大人这是想迁往汉水之南,是也不是?”

    被颜良看穿了心思,黄承彦的脸sè又是一变。

    事到如今,黄承彦自知无法再隐瞒下去,只好如实道:“其实也不是迁往南面,就是在此间住得闷了,想换个地方住几天,过几个月就回来。”

    果然如此。

    黄承彦亲口承认,颜良确认先前的猜测。

    那一张原本随和的脸sè,陡然间就yīn沉了下来,刀锋似的眼眸中,掠起几许冷峻。

    黄承彦顿感寒意,下意识的将头转往一边,不敢正视颜良的目光。

    颜良驱马近前,冷冷问道:“岳丈大人,你可知道本将目下跟刘表正处于交战状态?”

    “这个……老朽略有耳闻,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其实有什么分争,大可坐下来好好谈,不必非得兵戎相见不可。”

    黄承彦说话间,轻轻拭去了额边的汗珠。

    颜良却无视他的话,用更生冷的语气质问道:“既然岳丈大人你知道本将在跟刘表交战,你还要从本将地盘,举家迁往刘表的地盘,本将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想站在刘表那边,跟你的女婿我做对?”

    听得此言,黄承彦身子一震,忙是摇手道:“怎么可能,我怎会跟将军你作对,你误会了,其实是……”

    黄承彦试图解释,但却为颜良的威势所慑,一时有些语无伦次。

    颜良却心中愈加不爽,双目死死盯着狡辩的黄承彦,陡然间暴喝一声:“既然不想跟本将作对,你此举又是为何!”RQ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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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小人物穿越成颜良,那个三国第一倒霉鬼。此时正当官渡之战,白马城外,关羽拖着青龙刀,骑着赤兔马,正向他呼啸而来。悲剧的颜良,不但要避过关二爷那 销魂一刀,还要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成就一番暴君之业。………………曹操:天下人皆骂我残暴,直到颜良出现,他们才知道我有多么的温柔。刘备:我以仁义待 你们,你们却为何纷纷投奔残暴的颜良?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孙权:夺吾嫂,掠吾妹,暴徒颜良,我与你势不两立!大小乔:大胆颜良,焉敢对我姐妹如此粗 暴~~颜良冷笑:暴君明君,后世自有定论,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都给我闭嘴吧。三国之暴君颜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暴君颜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