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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全文阅读

作者:陷阵都尉     三国之暴君颜良txt下载     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美人浴

    (感谢大秦、我是传说、饮恨、萌才、abccd、无药可救、free几位兄台打赏,郁闷,自动更新竟然不灵,今天更新晚了,大家见谅哈。)

    出得阁楼,颜良方才想起,自家的小娇妻还在房中等着,自己何苦又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便理了理衣容,径自还往卧房。

    “夫人,让你久等了。”

    颜良推门而入,一股暖风扑面而入。

    门外正当冬末初chūn,夜气正寒,而屋中却炉火熊熊,暖意融融。

    鼎中的檀香袅袅,屋中香气四溢,这chūn暖花香的气氛,顿时扫去了先前的不快,让颜良的jīng神为之一振。

    房门反掩上时,颜良却忽又听到似有潺潺水声,正从内室中传来。

    颜良心怀着好奇,徐徐步入内室,当他转过那道雕花的屏风时,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双眼珠子陡然暴睁。

    chūn意浓浓的屋中,水气缭绕,一袭倩影正自雾中晃动。

    透过那朦胧的水雾,却见黄月英正一丝不挂的躺在大木盆中,享受着沐浴的惬意。

    似乎是因为水声霖霖的缘故,她并没有听到颜良进来的声音,依旧背对着他擦洗着身子,嘴里边还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

    虽说黄月英已是颜良的妻子,她的整个身子早已属于自己,但亲眼看她沐浴却还是头一遭。

    这别样的风韵,使得颜良心怦然大动,下意识的噤了声,不怀好意的在旁欣赏。

    黄月英全然没有觉察,如藕似的臂儿起起落落,轻抚着光滑的玉颈香肩,一举一动都尽皆妩媚。

    水气熏蒸下,她本就发雪的肌肤,更是透着几分晶莹,仿佛吹弹可破一般。

    颜良在旁“偷窥”着,心中的烈火,渐渐被妻子所点燃。

    正自心动时,黄月英似已沐浴完毕,“哗”的一声便,便是从澡盆中站了起来。

    她浑然不知颜良就在旁边,就这般一丝不挂,坦然的从水中站了起来,将身子尽数呈现给了颜良。

    从上到下,从那傲然的雪峰,到幽幽花丛,那窈窕曼妙的身段,就这样自然的面对着颜良。

    那带起来的浴水,从粉白的香颈滑过,流过双峰间的沟壑,越过那平坦的腹地,最后汇聚到那曲径通幽之地,再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淅淅漓漓的坠落入澡盆之中。

    看得妻子这般靡靡娇媚的chūn光,颜良不觉呆了住,竟有种血脉贲张的冲动。

    他暗暗的咽着唾沫,滚珠般的喉结处剧烈的蠕动。

    黄月英依然浑然不觉,旁若无人的迈出了澡盆,yù要擦干身上的水渍。

    当她抬腿迈出时,那高耸的雪峰随之巍巍颤动,沟股错动之际,那幽林泉府更是若隐若现。

    这一刻,颜良心中的火焰,陡然间熊熊大作。

    在颜良的注视下,黄月英走到榻边,捡起巾帕擦拭起身上的水珠。

    妻子那举手投足,俯仰的一举一动,无不让颜良看得心头狂跳。

    黄月英擦干净身子后,便裹了件薄薄的纱衣,在那水雾的熏蒸下,薄衣如半透明一般,如何能掩住那如雪的肌肤。

    那薄纱下的诸般曼妙,若隐若现,更是肆无忌惮的挑动着颜良。

    看到这里时,颜良岂能再忍住,几步上前,便将黄月英从后环抱住。

    黄月英吓了一跳,本能的yù要挣扎,待瞅见是颜良时,却才缓了口气,脸上不禁掠过红晕。

    “夫君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也不出声呀。“她娇滴滴的抱怨道。

    “我早就进来了,见夫人正自沐浴,便不忍搅了夫人你的雅兴。”

    颜良笑道,说话间,双手已不安份的在她身上游走。

    黄月英却又是一惊,窘羞道:“那妾身方才的丑态,岂不给夫君都看去了,真真是羞也羞死。”

    只片刻,她湿润的脸蛋已cháo红如霞。

    颜良却亲吻着她道:“你是我的妻,有什么好羞的,再说,夫人你方才的样子,活脱脱一美人出浴图,当真美极。”

    黄月英给他这甜言蜜语一夸,又是羞又是喜,抿嘴浅笑不语。

    颜良拥她入榻,笑眯眯问道:“夫人早不沐浴,晚不沐浴,却为何选今天沐浴。”

    他这是明知故问,故意的调弄她。

    黄月英一脸羞涩,不敢正眼瞧他,只低低道:“妾身想着夫君辛苦,所以才想洗干净自己,好好的……”

    后面的话,她却yù言又止,似乎难以启齿。

    “好好的什么?”颜良却偏就逼问。

    “……好好的……伺候夫君……”

    黄月英扭捏半晌,贝齿间不好意思的挤出了四个字。

    平素厅堂之上,仪态端庄大方的妻子,却不想竟能说出这等靡靡之词,颜良心中大动,暗想自己当真是娶了一位出得厅堂,入得卧房的贤妻。

    此时的黄月英,嫩颈儿微微上仰,满面cháo红如火,娇喘渐起,一丝一缕都充满了诱人的气息。

    面对妻子这般诱人的chūnsè,颜良焉能自持。

    他便三两下将那薄衣褪去,如饿狼一般,向着眼前这柔弱的羊羔扑了上去。

    黄月英轻声哼吟,微微欠着身子,迎合着丈夫的抚慰。

    不知过了多久,他二人已相拥滚入被中。

    那一双手,如巨龙之爪,在那雪山之顶,肆意拨弄着那黑珍珠般的峰石。

    身下的妻子则娇喘连连,哼哼唧唧的表达着她如痴如醉的心情。

    几番**,她早已不再是青涩的果儿,只能被动的任由丈夫采摘。

    如今她的臂儿,她的腿儿,却如蛇一般,紧紧的缠着丈夫那坚实的身躯,仿佛要将她拉入自己的身子,将两人融化为一体。

    妻子的迎合,yù加激发了颜良的雄xìng。

    几番抚慰过后,他深吸一口气,如漆的巨龙,咆哮着,穿过那烟雨霖霖的洞府,直抵那孕育生命的神圣之地。

    那一刻,那里的女主人,秀鼻间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喘吟。

    似痛非痛,似醉非醉。

    黄月英紧咬着红唇,双手死死搂着颜良的肩膀,指甲方深深的楔入他的皮肤,竟是抓出了道道深痕。

    颜良感到了痛楚,但那种痛,却令他反而愈加兴奋。

    受此激刺的他,如一头发怒的雄狮,不可挡,纵情的在那片属于他的领地上驰骋。

    黄月英已醉,忘情的享受那巫山之乐,**之快。

    男女的喘息之声,在这chūn意浓浓的房中回荡着。

    许久之后,只听得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汹涌的征伐,方始结束。

    泄身后的颜良,无力的趴在妻子的身上。

    黄月英也如脱力一般,紧紧抱着丈夫,喘息不绝。

    如浆的汗珠,汇集到二人肌肤相触之处,如胶一般,将二人身躯紧紧的粘在一起。

    夫妻两个,就这般相拥着,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月光如rǔ汁一般,穿过窗缝,细碎的光点淋漓在那紧紧相拥的两个身体。

    夜更深。

第九十二章 降服“怪胎”(求票)

    一晌念欢,夫妻之情更进一层。

    颜良却并未沉溺于儿女私情,稍加享乐后,jīng神很快专注于他的大业。

    宛城一役,俘敌数千,再加上文丑的归顺,颜良手中一下子多了近五千的降军。

    这五千降军,却不同于他在新野所募的新兵蛋子,这些河北士卒皆是久经战火考验的老卒,其战斗力实际上并不逊于颜良的嫡属兵马,只因主将无能,才沦落为降兵。

    颜良遂择其jīng锐,淘汰其伤弱,从中择出三千多青壮jīng锐,编入本军,其余则尽放归,好借他们的口,宣扬颜良的威名。

    至此,颜良麾下的军队数量,已达到了近两万之众。

    步军方面,颜良已建起一支一万五千人左右的步军,其中五千由甘宁统领,驻守于宛城,防范北面袁绍。

    朝阳的文聘和刘辟所部,亦有兵五千,成为新野南面的屏障,为颜良抵御刘表的威胁。

    新野大本营则驻兵五千,颜良手中需要一支绝对忠诚的兵马,这五千步军乃是他最jīng锐的嫡属军队,士卒多出于河北,是颜良所能信赖的核心战斗力。

    神行骑的轻骑方面,因为文丑所部骑兵的加入,数量猛增至近三千。

    考虑到文丑最擅长骑兵作战,颜良用其长处,遂令其统帅神行骑,作为重要的机动部队。

    铁浮屠方面,因是新缴获了数百领甲具,颜良得以将这支重骑兵扩充至一千人左右。

    颜良本想扩充更多的铁浮屠,但重骑兵这玩意就是个烧钱的兵种,以袁绍之雄厚的实力,麾下重骑也不过两千骑左右,若非颜良从许都大掳了一笔资财,以他眼下的实力,压根就养不起一千重骑。

    而这一千重金打造的铁浮屠,其强悍的攻击能力,将是颜良最致命的武器。

    如此利器,在目下的形势下,颜良自然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故他便将铁浮屠编入了自己的亲军营中。

    颜良的亲军营本由周仓统领,名为虎卫营,其中主要为一千步卒,这些步卒大多是来自于颜良起兵时,最初的那支队兵马,骁勇不说,对他也是百分之百分忠诚。

    周仓为人忠勇,且极善步战,颜良当然放心让他统帅虎卫营。

    只是眼下亲军中新加入一支铁浮屠,周仓不善骑兵,让他统帅铁浮屠的话,并不能发挥出这支铁骑的最大能量。

    对于颜良来说,再务sè一名优秀的骑将来统令铁浮屠,就变成了一件迫在眉睫之事。

    思来想去,颜良忽然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这rì午后时,颜良在周仓的护卫下,带着贾诩来到了新野大牢中。

    入得大牢,颜良来到了一间牢房外,隔着牢窗向内望去,却见那个蛮牛般的粗汉,正在如狼似虎般啃着一条羊腿。

    那满脸胡须与钢丝无异,头发略有些发黄的汉子,正是胡车儿。

    胡车儿力量超乎常人,凭借着这股怪力,其武艺足以与文聘这样级别的武将匹敌。

    此人原为张绣部将,属于董卓的西凉军一系,而西凉军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强大的骑兵,胡车儿的骑兵作战能力,虽算不上一流,但放眼颜良麾下诸将,除了文丑之外,只怕也无人能及。

    神行骑那样的轻骑,需要长途奔袭,或是迂回侧击这种高超的战法,对于主将临阵反应能力要求自是极高。

    铁浮屠则不同,无需过多的花巧,只要听到号令,一根筋的往前冲就是。

    这样看来,胡车儿这般勇力过人的蛮将,铁浮屠这种重骑兵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

    颜良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打算重用眼前这“怪胎”。

    看着胡车儿那野兽般的吃法,贾诩脸sè稍有些尴尬,自嘲道:“我们西凉民风粗犷,凡事不太顾及什么礼仪,让将军见笑了。”

    颜良笑了笑,也不以怪,他反而觉得胡车儿这种粗鲁的xìng格,颇有几分质朴的可爱。

    牢中正胡啃的胡车儿,听到牢外有声音,猛然抬头,却瞧见一帮子正在围观着他。

    胡车儿愣了一愣,眼珠子转了几转,蓦的将颜良认出。

    紧接着,当他看到贾诩正跟颜良谈笑风生时,不禁大为惊奇。

    “文和先生,你咋和那厮说说笑笑,这到底是咋了?”胡车儿冲到牢窗,大叫道。

    贾诩瞪了他一眼,喝斥道:“你这蛮汉,焉敢出言不逊,还不快拜见颜将军。”

    胡车儿这下就糊涂了,眼珠子瞪得斗大,迷茫了半晌,方才想明白了贾诩的话是什么意思。

    贾诩已经归顺颜良,这位毒士这是来劝降自己呢。

    “文和先生,你不是说带我去江东投奔孙氏么,怎的却又归顺了他呢?”

    胡车儿也是直肠子,想也不想的就把贾诩原先的盘算,当着众人的面给抖了出来。

    贾诩顿露尴尬,双眼急是一瞪胡车儿,吹着胡子喝道:“什么投奔孙氏,你哪里来的这多废话,颜将军乃明主,让你归顺他是你的福份,还不快拜见。”

    前番张绣归顺曹cāo时,曹cāo恨胡车儿盗取典韦双戟,间接害死了心腹爱将,本想暗施些手段惩治。

    贾诩窥知曹cāo心意后,便暗施巧计,保护了胡车儿,自那之后,胡车儿便对贾诩感恩戴德,惟命是从,故是此番官渡大败,胡车儿才会护着贾诩南逃。

    胡车儿给贾诩这么一教训,他心中虽还有困惑,却只闷闷不乐的嘀咕了几句,纳头便向颜良拜去。

    “末将胡车儿拜见颜将军,末将愿为将军卖命,还望将军收留。”

    胡车儿那一句“卖命”,露骨而直白,直把颜良听得忍不住也笑了。

    他便叫将牢门打开,伸手将胡车儿扶起,拍着他的肩道:“好个直爽的汉子,本将就是喜欢你这样的蛮汉,本将要用你做我的亲军统领,你可愿意?”

    此言一出,胡车儿不由一惊,万没想到颜良竟会这般重用他这个降将。

    惊喜之下,胡儿不禁面露感激,慨然拱手道:“多谢将军抬举,车儿没什么本事,就有一身的蛮力,将军若用我做亲军,我就是死也要保得将军周全。”

    胡车儿xìng情直爽,任何心事都写在脸上。

    他说这番话时,颜良一直观察着他的眼神,从那诚恳的眼神中,颜良确信他所说是肺腑之词。

    颜良自是听着欣喜,当即令将胡车儿从牢中放出。

    为了显示对胡车儿的荣宠,颜良将自己穿过的一套衣甲相赠,并命虎卫营和铁浮屠齐集于校场,以这种隆重的方式,向众将军宣布胡车儿的归附。

    来到校场时,数千亲军将士集结已毕。

    “胡车儿,本将今rì就封你为军司马,担任铁浮屠的统领,作为亲军营的次将,你今后要好好的配合周仓,知道吗。”

    胡车儿听到颜良竟让他担当亲军营次将时,不禁大喜,正待谢时,却忽又听到,原来自己竟然要做周仓的武将。

    胡车儿原本欣喜的脸sè便沉了下来,指着周仓道:“将军让我做什么都行,可我就是不愿做这厮的副将。”

    一旁的周仓眉头顿时一皱。

    颜良也颇感意外,奇道:“你为什么不愿做他的副将?”

    “因为末将不服这厮。”胡车儿嘴一扁,冷哼道。

    此言一出,周仓不禁勃然大怒,怒道:“你个蛮汉,焉敢小视老子!”

第九十三章 我也有虎痴和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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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仓怒了。

    你胡车儿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曹贼的旧将而已,老子我周仓可是最早跟着颜将军起兵的老资格,颜将军他爱才,让你当你的副将已经是看得起你,你竟然还敢小瞧老子。

    周仓的心中,原本就是对胡车儿有些看不顺眼,胸中压抑的情绪,立时给胡车儿的轻视点燃。

    至于胡车儿,当初他正是被周仓五花大绑,跟扛沙包似的丢进牢中,他虽然是个粗人,但这个仇却还记得。

    现如今颜良要胡车儿给那个把他当沙包的人当副将,胡车儿当然也不愿意。

    一听得周仓大吼,胡车儿当即把袖子一挽,反骂道:“老子我就是不服你,怎样啊,有种咱们打过。”

    这两个xìng情粗犷的铁汉,一旦怒起,当着颜良的面就对骂起来。

    颜良剑眉一沉,厉喝道:“你们可有将本将放在眼里!”

    暴雷般的怒声,盖过了他二人的吵闹,诺大的校场上,几千人都被震到,众将士无不面露畏sè。

    周仓一震,忙是闭了嘴。

    胡车儿也为颜良的威怒气慑,不敢再吱半声。

    颜良只一语间,便将这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武夫,轻易的镇住。

    只是,他二人虽不再明着吵闹,但却彼此瞪来瞪去,似乎还在用眼神交锋。

    看着这两个互不服气的莽夫,颜良忽然间心生了一个念头。

    曹cāo麾下有许褚和典韦两员贴身亲军统领,此二人武艺超群,演义中二人初见时也曾互不服气,大战数百回合不分胜负,最后却均成了曹cāo最忠心的卫士。

    眼前这二人,除了武艺不及许、典二人外,xìng格经历什么的倒是颇为相似。

    “曹cāo几番死里逃生,多凭了许褚和典韦的誓死保护,我虽然武艺远胜曹cāo,身边却也需要许典那样的人物,眼前这两个莽将也不乏潜质,倒是可以好好培养一下。”

    颜良心中一琢磨,嘴角悄然掠过一丝笑意。

    “你二人既然都不服对方,那本将就容你们较量一番,本将也正好看看你们谁的武艺更胜一筹。”

    此言一出,周仓和胡车儿立时兴奋起来,摩拳擦掌巴不得比个高下。

    旁边的贾诩却眉头微皱,急向颜良暗使眼sè。

    颜良却佯作视而不见,摆手令那二将下将台去准备,他却叫煮酒一壶,兴致勃勃的yù要观战。

    “将军,正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此二将无论谁有个闪失,对将军来说都是损失呀。”

    贾诩面带忧sè劝道。

    颜良却微微一笑,一派淡然,“先生莫要担心,本将自有主张。”

    说话间,场上那二将已胯骑战马,手持大刀,杀气腾腾的上场。

    校场上的将士们生怕被伤及池鱼,赶紧自觉的让开一大片的空地来,皆也兴奋的打算观战。

    这时,颜良却高声道:“今rì这场马战,以百回合为限,一百合内没能分出胜负,就此作罢,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颜良之命,那二将焉敢不从,当即齐声称诺。

    贾诩这才松了口气,却又道:“将军何以有把握这二人能打上一百回全,万一不到一百合就有谁出了差池,却当如何?”

    “怎么,先生莫非不相信本将的判断吗?”

    颜良反问了一句,话中充满了自信。

    以颜良的武艺,凡交手之将,只需一合就能准确的判断出对方的武艺强弱,这种判断力,只有绝顶的高手才会俱备,贾诩虽然智谋过人,但这一点上却远不及颜良。

    先前颜良跟周仓和胡车儿都交过手,对他二人的武艺自然是了如指掌,所以他才有绝对的自信,这二人一百回合内断分不出胜负。

    “这子义将军的自信心,竟丝毫不逊于曹公,莫非我贾诩这回并非上了贼船,而是误打误撞,上了一艘乘风破浪的巨舰不成……”

    这位毒士的心中,不禁为颜良强烈的自信心所奇叹。

    感慨之余,贾诩却又道:“就算他二人能活着撑过一百合,但胜负不分,他二人间的成见只会越来越深,老朽还是有些担心。”

    贾诩刚刚归顺颜良不久,而胡车儿又与他是同乡,他自也不想看到胡车儿与颜良的老部下结仇。

    颜良却淡淡一笑,“本将说了自有主张,先生就不必再担心,来,咱们温酒一杯,好好观看一场jīng彩的比武。”

    说着,颜良便自斟一杯,津津有味的闲品起来,俨然没有一丝的担心。

    贾诩无奈,只好心怀不安的静观其变。

    擂鼓声起,校场肃杀之意弥漫。

    周仓暴喝一声,拍马舞刀当先杀出。

    赤膀的胡车儿,喉间滚出一声低啸,亦纵马舞刀迎上。

    两个虎熊之士,转眼间便已战成一团。

    层层叠叠的刀影如流光般四shè,金属交鸣之声嗡嗡入耳。

    转眼间二十招走过,那二人名虽比武,心却恨不得要对方的命,一上手就摆出拼命的架势,招招皆是必杀之势,只将围观的将士看得胆战心惊。

    周仓是亲眼见识过颜良如何收拾了胡车儿的那场战斗,他深知胡车儿怪力强悍,故交手之时有意避实就虚,妄图以刀法上的优势取胜。

    然而,四十招一过,周仓却惊诧的发现,自己竟是渐落了下风。

    将台上观战的颜良,脸上掠过一丝笑,周仓落了下风,正是他意料之中。

    要知马战厮杀,比的不仅是刀法的jīng湛,马术的优劣对胜负也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胡车儿乃西凉汉子,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马术之jīng,自然是远胜于周仓。

    他舞刀激战之际,更可以从容灵活的驭马腾挪,不断的变换着身法,仗着这马术的优势,再加上强悍的力量,自然是很快占了上风。

    周仓想仿效颜良的战法,但他却忘了颜良乃是骑将出身,骑术之jīng远胜于他。

    那胡车儿一占上风,信心大作,一刀接一刀疯狂的攻来。

    周仓心中暗暗叫苦,方知自己是小看了这西凉蛮子,不想这厮竟然如此了得。

    此时的周仓,对取胜已不抱希望,只能苦苦的支撑,希望能够熬过一百合。

    猎猎刀风中,二人交手已过八十合。

    胡车儿虽占上风,但他的实力到底跟周仓是在同一水准,就算有优势,想要取胜周仓只怕也得几百回之后才有希望。

    转眼之间,二十合走过,监战官赶紧鸣锣,声音比试结束。

    周仓如蒙大赦,急是拨马跳出战团,而胡车儿虽有不甘,却又不敢违抗颜良之命,只得收刀驻马,不敢再战。

    “这西凉蛮子确有几分本事,若再战下去,只怕我还会输给他。”

    “这姓周的能挺这么久,倒也不算是草包。”

    二人气喘吁吁的瞪着对方,目光虽然仇视,但比先前已缓和不少,反而添了几分暗赞。

    将台上的贾诩暗松了一口气,不禁为颜良的判断力所折服。

    只是,看着那二将虎视对方的样子,这位毒士的脸上心中却又暗忖:“我倒要看看我们这位子义将军,如何化解这二将之间的敌视……”

    颜良却不急不忙的饮下一杯酒,然后才慢吞吞的起身走上将台边。

    他各扫那二将一眼,朗声问:“这比也比过了,你二人可服了对方?”

    话音方落,胡车儿便大叫道:“我不服,将军,末将请求再战,这回不要设上限,末将定能胜他。”

    “再战便再战,我还怕你不成。”

    周仓也跟着大叫,不过底气却显得没有胡车儿那么足。

    颜良微微点了点,“既然你二人这么想打,那本将就容你们再战一场。”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变sè。

    “还要再战?颜将军,你到底什么意思?”贾诩同样一脸惊疑,实在摸不清颜良心中所想。

    校场下的胡车儿却是大为兴奋,得意的瞅了周仓一眼,心想再打一场,老子定能胜了你。

    周仓虽然一脸硬气,心里边却暗暗叫苦。

    正当众人惊喜不一时,颜良却又高声道:“再看一场马战太过乏味,这一次,本将要看你们步战。”

第九十四章 贾诩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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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名将军,领军作战不仅只有纵骑冲杀,还有登城陷阵,马战与步战同样重要。

    周仓所出身的黄巾军本乏马,周仓常年步战,其步战之能远胜于马战。

    一听颜良说要看步战比试,周仓立时信心大增,当即大叫着要战。

    胡车儿自恃怪力过人,想也没想也嚣然应战。

    他二人抖擞jīng神,浓浓杀气再起,各自又是一副要拼死拼活的样子。

    “你二人要战也可以,这一次依旧以百合为限,若到时不能决出胜负,你二人就要结为兄弟,从今往后齐心协力,共同辅佐本将,尔等还敢战否?”

    颜良忽然间道出了这么一番话,令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胡车儿和周仓只犹豫了一瞬,却都自恃武艺,均是拍着胸脯应下。

    身后的贾诩惊奇了片刻,却才恍然大悟。

    方才那一场马战,贾诩已看出周仓不及胡车儿,颜良让他们再进行一场步战,那么他定是断定胡车儿的步战不及周仓。

    这两场比较下去,这两个莽士便知道彼此的武艺不分上下,再不会存有轻视对方之心。

    如此一来,二人间的敌视也随之减弱,而颜良再令他们结拜为兄弟,便是趁势化解了二人的芥蒂。

    “这颜将军看似一武夫,却没想到驭人之术如此高明,他的城府,当真是深不可测……”

    恍悟的贾诩,心中暗暗称奇,那道风仙骨的脸上,不禁流露出几分赞叹之sè。

    颜良转身之际,看到贾诩奇叹的表情,便知这位毒士已猜出了自己的用意。

    “酒还未冷,先生就与本将再看一场好戏吧。”

    颜良对贾诩的奇sè视而不见,只欣然坐下,闲淡的品起美酒。

    颜良的平静如水,云淡风轻,愈发令贾诩暗中佩服。

    慨叹半晌,贾诩忍不住举杯道:“将军英武雄略,老朽佩服,此一杯老朽敬将军。”

    贾诩虽未明言,但言外之意却已不言而喻。

    颜良知他什么意思,能得毒士的敬佩,心中自有几分得意。

    不过他却并未有所显露,只哈哈一笑,举杯与贾诩欣然对饮一杯。

    隆隆的鼓声再起,校场那两员莽将已重新战至一团。

    当rì许都之战时,胡车儿被颜良拍下马后,曾以一己之力,赤手空拳力敌几十人的围攻,着实是威风了一回。

    表面上看起来,胡车儿的步战能力同样可怕。

    不过,当时那几十名士卒,皆是武艺平平之辈,尽管人数众多,但围攻起来却毫无章法,自然不是胡车儿这怪胎的不同。

    眼下面对周仓时,形势却已大不相同。

    但见周仓刀光重重,步履如风,诺大的躯体却跤捷如猴子一般。

    自黄巾之乱被平之后,周仓落草为寇,常年流窜于大山之中,虽处崎岖之地仍能如履平地,身法机敏便不足为奇。

    反观胡车儿,虽是蛮力过人,每一刀下去都呼啸生风,但脚步身法却笨拙如牛。

    数十招后,胡车儿便被周仓晃得左挡右闪,应接不暇。

    此时的胡车儿,方才意识到自己的托大,却不想这姓周的步战竟如此了得,耍自己跟耍猴似的轻松。

    形势逆转,这一次轮到了胡车儿穷于应付,苦苦支撑。

    转眼五十招走过,周仓虚攻一招,晃过胡车儿的大刀,转身之际,粗重的刀柄狠狠抡在了胡车儿的背上。

    周仓力量虽不及胡车儿,但同样是远胜于常人,这一棍子敲下去,运起了生平之力,那“啪”的一声重响,竟令整个校场都清晰可闻。

    围观的将士们无不为之一震,心中皆想如此重击下去,若是换了自己的话,只怕当场就骨头碎裂,重伤不过。

    周仓嘴角掠过得意,以为这一击下去,胜负已分。

    只是,他的得意只持续了一瞬间,随即便演变成了惊诧。

    挨了一记重击的胡车儿,仅仅是向前跌了一步,旋即便回过身来,咆哮着向周仓挥刀劈去。

    周仓没想到胡车儿这么能扛打,心惊之下不禁更加恼火,暴喝着迎战上去。

    “这个胡车儿,当真是皮糙肉厚。”

    将台上,看到这一幕的颜良心中感叹。

    台下的二虎拼死相搏,被激怒的周仓,身法愈加敏捷,接连三次击中胡车儿,甚至有一刀差点就砍中胡车儿的手臂,却被这西凉怪胎,仗着超绝的力量,和那一身铁一般的皮肉,生生的扛了下去。

    片刻后,锣声起,一百回合到。

    先后大战过两百个回合的二将,各自收兵而力,均是累得气喘如牛,全身汗如雨下。

    先前还心存一丝轻蔑的胡车儿,这时眼中再也没有小觑之意,反而在暗自庆幸从周仓刀下逃过一命。

    至于周仓,目光中也不禁几分欣赏,暗想这蛮子当真也了得,连吃自己数记重招竟能撑着不倒,当真是条汉子。

    周围的将士则唏嘘不已,纷纷为这场未分胜负的比试感慨。

    这时,颜良缓缓走到将台边,鹰目扫视着那气虚力尽的二将,脸上浮现着微微笑容。

    “步战也打过了,看来你二人武艺相差无己,你们可还瞧不起对方吗?”

    听过颜良的话,那二将的脸上均暗生惭愧,为先前的自大感到惭愧。

    “胡兄勇力过人,是周某小看你了。”周仓最先放下面子,大声赞了对方一句。

    胡车儿便也拱了拱手,“周兄弟的武艺也不差,车儿我佩服。”

    他二人虽然是粗鲁武夫,但却也都是坦荡荡的汉子,这一番的切磋之后,反而是尽释前嫌。

    这等场面,正是颜良想要看到的结果。

    他便面露笑容,欣然道:“既是如此,你二人还不快结拜兄弟。”

    彼此钦服对方的武艺,又有颜良这主公做主,那二人哪里还敢拒绝,当即便焚香叩首,当着众将士的面,义结金兰。

    结拜之后,这两员莽将就向颜良拜伏,慨然表誓,他兄弟二人愿齐心协力,为颜良赴汤滔火,再所不辞。

    “好好,很好,来人啊,速去摆酒,本将要与你兄弟二人痛快的喝个一醉方休。”

    颜良化解了麾下猛将的敌视,又得二人忠心的宣誓效忠,心情自然是大快。

    旁边的贾诩,看着那两个兄弟相称的虎将,看着一身豪气的颜良,jīng光四shè的双眸中,不禁对颜良更添几分敬sè。

    当天晚上,与周胡二将,以及亲军营的众将士,喝得是痛快淋漓。

    酒醉尽举的颜良,当天便留宿于营中,当第二天一睁眼时,已是rì上三竿。

    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听得帐外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老夫有要事见颜将军,你们还不快让开。”

    那是许攸的声音。

    接着听到周仓冷冷道:“将军尚未醒来,未得将军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将军。”

    “老夫又不是什么外人,用不着提防这么严吧,快让我进去。”许攸的语气有些不悦。

    “管你是什么人,就是夫人来了,没有颜将军允许,咱们也不会放她进去。”

    这又是胡车儿的声音,态度比周仓更坚决。

    “你们,你们——”许攸被这两莽将呛得气急败坏,有点无可奈何。

    颜良微微一笑,心中暗赞这两个亲军虎卫忠于职守,看来自己果然是没有看错人。

    当下他便醒了醒头脑,大声道:“让子远先生进来吧。”

    帐外那二人这才放许攸进来。

    许攸一脸不爽的入得帐来,嘴里边还在嘀嘀咕咕的抱凶着。

    颜良淡淡笑道:“他二人也是忠于职守,子远先生就不必计较了,先生不是说有急事要见本将吗。”

    许攸脸上的不悦这才退却,转眼嘴角泛起一丝诡笑。

    “将军,荀谌那厮到了。”

第九十五章 老子可不是吓大的(三更求票)

    听到这个消息,颜良并未感到丝毫意外。

    大儿子被俘,袁绍这个爱子心切的“慈父”,必然会派人来把儿子求回,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

    作为袁绍麾下第一辩士,从劝献冀州时起,荀谌就一直充当着袁绍外交一把手的角sè,用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为袁绍立下了不少功劳。

    更重要的是,荀谌和郭图一样,都属于汝颍士人,而这一集团的人,又恰恰拥护袁谭。

    如今袁谭被俘,生死难料,汝颍派失去了主心骨,自然是人人惶恐,正因为如此,多半才会急不可待的劝服了袁绍,不顾颜面的派了荀谌来救袁谭出“颜良”这张虎口。

    “没想到袁绍这么快就派人前来,为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竟不惜向我这个叛将低头,咱们的袁公还真是位慈父啊。”

    颜良冷笑一语,话中充满了讽刺。

    许攸也冷哼一声,不屑道:“袁绍又不是头一回如此,将军莫非忘了前番他幼子生病之事了么?”

    经得许攸一提醒,颜良忽又想起了这件旧事。

    一年前刘备据徐州反曹cāo,派人往袁绍处求援,其麾下谋士田丰劝其趁虚发兵急攻许都,却被袁绍以幼子生病,心神恍惚难安为由,拒绝了田丰的计策。

    想起这旧事,颜良嘴角掠起一丝笑意,摸着下巴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得好好让他表现表现,不然怎能显得出咱们的袁公是位慈父呢,嘿嘿……”

    心中盘算已定,颜良遂盥洗一番,径回太守府去。

    正午时分,颜良手扶利剑,端坐于首位,周仓、胡车儿两名虎士分立左右,颜良便叫召荀谌前来相见。

    过不多时,但见一名一身儒雅的文士,徐徐的步入了大堂。

    这位颍川荀氏的大名士,昂首阔步而来,脸上流露着从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浓重的自信。

    止步于阶下,荀谌微微一拱手,淡淡道:“大将军麾下荀谌,见过颜将军。”

    大将军是汉帝策封给袁绍的官职,荀谌特意以大将军来代替袁绍之名,显然是想彰显袁绍显赫的地位与身份。

    “荀先生不在许都坐享荣华富贵,来新野这穷乡僻壤找本将做甚?”

    颜良既不回礼,也不给荀谌看座,言辞还有几分戏弄的意味。

    受此慢怠,荀谌从容不迫的脸上,隐约闪过几分不悦。

    不过,荀谌却仍沉住气,朗声道:“荀某此来,乃是顾念着旧rì同僚之谊,特来救将军的xìng命。”

    “救我xìng命,有意思。”颜良露出一丝冷笑,“本将倒想听听看,你是怎么个救法。”

    荀谌清了清嗓子,立于大堂之中,不紧不慢的讲起了他的道理。

    “将军身为袁公家将,却公然背叛,此等作为,必为天下人耻笑,将军如今虽小有势力,但早晚会离心离德,部属散尽,到时将军孤家寡人一个,纵然通冠三军,定然也逃一死。”

    荀谌胆子也够大,毫不畏惧的就数落起颜良的“罪行”。

    “如今袁公已破曹贼,一统九州近在眼前,麾下雄兵百万,文武英杰不计其数。而将军兵不过万余,地不过南阳一郡,难道将军以为,凭这丁点实力,就想跟拥有整个天下的袁公抗衡吗!”

    荀谌言辞与语气越来越充满威胁味,而颜良却面沉如水,既不怒也不畏,不动声sè的任由他慷慨激语。

    荀谌见颜良不作声,以为颜良被他的话所震慑,胆量不禁更增。

    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位袁家第一辩士,口若悬河,时而徇徇善诱,时而厉言威胁,涛涛不绝的大说了一通。

    他的这些威胁之词,倒也不全是大话,乍一看起来,确也有其理。

    大堂之中,众人听闻荀谌的雄言壮语,不少人都面露些许畏sè,也有不少人被激怒,却碍于颜良没有做声,不敢发作。

    仿佛为了卖弄自己的辩才,荀谌竟然整整说教了一盏茶的时间,一直说到口干舌躁时,方才停下来。

    大堂之中,一时安静了下来,除了荀谌的轻喘声外,静得可听落针。

    众人的目光都悄悄的望向了颜良,待着他做反应。

    一直沉默的颜良,缓缓的抬起头来,刀锋似的目光,直shè向荀谌。

    那锋利的目光,令这位从容的辩士,背上悄然掠过一丝寒意。

    颜良就那样盯着他,冷冷道了一句:“你说完了没有?”

    荀谌怔了一下,“荀某句句是为将军设想,以将军现在的处境,除了……”

    “来人啊!”

    颜良摆手一声冷喝,打断了荀询的喋喋不休。

    “传本将的之命,把袁谭那厮拖出去斩了。”

    此言一出,荀谌大惊,就连许攸也是神sè一变。

    “颜将军怎的这般沉不住气,若是把一怒之下把袁谭给斩了,岂非因小失大。”

    许攸心中焦急,忙向颜良暗示眼sè。

    颜良对许攸的暗示视而不见,扶剑端坐,身上的杀气愈盛。

    左右亲军得令,当即就要依令行办。

    那荀谌急是喝道:“颜良,你敢杀大公子,就与后袁公大军征伐,将你碎尸万段吗!”

    荀谌本是想稍稍客气一点,委婉的威吓颜良将袁谭放归,但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许多,只能直言威胁。

    颜良眉头暗暗一皱,大叫一声“且慢。”

    荀谌暗松了口气,以为颜良被自己的威胁之词吓住,回心转意。

    正当他想趁打铁,继续恐吓时,颜良却冷笑道:“荀先生说得有理,本将还真不敢杀袁家大公子,这样吧,就改将袁谭双腿双手剁掉,削chéng rén棍塞进陶罐中,然后再奉还给袁公,荀先生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荀谌脸sè大变,整个身子都为之一震。

    原本从容的脸上,头一次浮现出了惊惧之sè。

    旁边的许攸也被颜良那残酷的话震到,震恐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嘴角不禁掠过一丝会意的笑意。

    “本将的命令你们难道没听到吗,还不快去照作。”

    颜良陡然一声暴喝,直震得大堂中所有人都是一哆嗦。

    部下们哪敢再犹豫,赶紧匆匆往门外奔去。

    这时,那荀谌已吓得脸sè发白,忙是挤出一抹笑来,讪讪道:“颜将军请息怒,咱们有话好好说嘛。”

第九十六章 都是影帝(四更求票)

    原本还气度从容,颇有些咄咄逼人态势的荀谌,转眼就软了下来,甚至还向颜良陪起了笑脸。

    “将军他是看准了荀谌的软胁,假装要杀袁谭,以抢据主动,嗯,当真是妙,亏我还白白担心了半天。”

    许攸斜望颜良,目光中流露着赞服之sè。

    而颜良却巍然而坐,一身的冷峻杀气。

    正所谓弱国无外交,对于家大业大的袁绍而言,只拥有一个郡的颜良,的确算得上是名符其实的弱国。

    荀谌先前的嚣张气焰,也确有其嚣张的资本。

    不过,颜良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握有袁绍的命门,袁谭在手,足以令他傲对袁绍。

    颜良当然也清楚,荀谌此来不仅是受袁绍之托,更是受整个汝颍派所托,前来营救他们所拥护的袁谭。

    袁谭一失,荀谌和那班汝颍士人就等于失去了未来。

    荀谌的命根子握在颜良手中,竟还敢如此威胁,颜良就是要用更残酷的威胁,打掉荀谌的气焰。

    而眼下,荀谌终于撑不住表面的从容,不得不向颜良低头。

    “有什么好说的,本将生平最恨被人威胁,袁绍想要我的命,那我就先要他儿子的命。”

    颜良言语冷酷,字字如刀。

    荀谌额头滚汗,表情愈慌,忙道:“方才是荀某一时失言,还请将军息怒,其实荀某并无威胁将军的意思,荀某……”

    “你当本将很蠢,听不懂你的话吗?”颜良冷哼一声,打断了荀谌的辩解。

    “那个,荀某不是这意思,我,我——“

    这位袁家第一辩才,在颜良杀气逼人的喝问下,竟是慌得乱了阵脚,那三寸不烂之舌也打起了结。

    大堂之上的气势,彻底逆转,颜良一番威吓,轻易的掌握了主动。

    看着荀谌那惶然结巴样,颜良便向许攸暗使了个眼sè。

    杀了袁谭对颜良没有一点好处,他还要用这位袁家大公子跟袁绍讨价还价,如今既已掌握谈判的主动,自没必要把场面搞绝了。

    他要给荀谌一个台阶下,但作为主公,这种事自然不需要他亲自出面。

    许攸极善察颜观sè,只一眼便领会了颜良的暗示。

    “主公息怒,荀友若虽无礼冒犯,但主公胸怀宽阔,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许攸一句话不但奉承了颜良,又顺便责备了荀谌,他对自己这位原属汝颍派的同僚一点面子都不给。

    荀谌被许攸责备,心中不爽,却又怎么敢发作,反得陪着笑脸,自称失礼,一再的请颜良息怒。

    颜良yīn沉的脸sè这才稍稍缓和,摆手道:“看在子远的面子上,本将就不与你计较。”

    荀谌长松了一口气,也顾不得形象,当着众人的面拾起袖子擦拭去额头的冷汗。

    看着阶下惊魂甫定的荀谌,颜良和许攸交换了一下眼神,嘴角各自掠过一丝诡笑。

    颜良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演下去。

    许攸便笑道:“其实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把关系搞得这么僵,友若啊,你也真是的,你怎能跟郭图那班人一样愚蠢,非蛊惑得袁公跟颜将军自相残杀呢。”

    荀谌这下就愣住了,茫然的看着许攸,对他这番话是一头雾水。

    明明是你颜良背叛了袁公,杀了袁公谋士,擒了大公子,却还敢称跟袁公是自己人,反倒还指责他荀谌是蛊惑主上的小人。

    荀谌糊涂了。

    “友若你有所不知,颜将军之所以违背袁公之命,私自从离开汝南,袭取新野,其实可是为了袁公长远大业设想啊。”

    许攸的语气,渐渐的慷慨起来。

    荀谌开始有点明白,许攸这时开始忽悠自己了。

    明知如此,荀谌却只得配合问道:“此话怎讲?”

    “袁公灭曹之后,下一个目标自然就是荆州刘表,颜将军正是料知如此,才借着前来荆州联合为名,出其不意的袭取了新野,好为袁公南下提前夺下一处跳板。”

    听到这里时,荀谌不禁面露惊奇之sè。

    荀谌当然知道许攸是在编谎话,他所惊奇的,却是许攸竟然能想出如此狡辩之词,这让他这个袁家第一辩士情何以堪。

    主座上不动声sè的颜良,嘴角也忍不住掠过一丝笑,心想许攸这张嘴巴也真是厉害,这般理由,亏他能想得出来。

    许攸却一本正经,脸上更是流露出一副委屈之状。

    “颜良将军为了迷惑刘表,不得不忍辱负重,假意背叛了袁公,就是为了等到袁公得胜之rì,好作袁公的前驱,为他老人家夺取荆襄。”

    顿了顿,许攸又道:“可谁曾想到,友若你们号称足智多谋,竟未能为袁公看出颜将军的一片苦心,不但不为颜将军表功,还蛊惑袁公发兵来攻,如此寒心之举,焉能不让颜将军悲愤震怒呢。”

    许攸越演越投入,话到这里,似乎当真为颜良鸣不平,语气中竟有几分哽咽。

    荀谌明知许攸是在说谎,但竟为许攸的声情并茂所感染,惊奇的脸上,隐约还浮现出几分愧sè,仿佛他和他的袁公,当真是误会了颜良一般。

    此时的颜良,却被许攸逼真的表演挑得实在想笑,却又不得不强行忍住。

    他肃厉的神sè也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惆怅,不时还轻叹几声,以显示内心的委屈。

    “没想到……没想到我等竟错怪了颜将军,真是让将军受委屈了。”

    荀谌明知他主臣二人是在演戏,但因命门在颜良手中,却不得不陪着入戏。

    座上的颜良,摆了摆手,叹道:“罢了,本将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只要荀先生能去向袁公解释清楚,还本将一个清白,本将可以不计前嫌。”

    荀谌闻言大喜,忙道:“颜将军放心,荀谌即刻就修书一封,向袁公表明颜将军一番赤诚之心,以袁公之英明,定然会为将军所作所为所感动。”

    “这样最好,那就有劳先生了。”颜良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荀谌见颜良怒气已消息,趁机便又道:“不过,如果将军能将大公子送归,以表明自己的诚意,必更能让袁公相信将军的忠心不二,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拐了半天,荀谌终于道出了他此行的本意。

    颜良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便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大公子我自然是会送还的,不过在此之前,本将还想请袁公答应我几个条件。”

    本是心中暗喜的荀谌,脸sè又是微微一变。

第九十七章 狮子大开口

    (感谢abccd、萌才、于怀三位兄弟打赏)

    袁绍势大这是不争的事实,颜良迟早要跟袁家一决胜负,但现在却并不是最佳的时机。

    现在的他尽管威风八面,连胜连捷,但势力毕竟还太过弱小,他还需要时间来让自己变的足够强大。

    所以,此时跟袁绍彻底的决裂,并非是一个成熟主公所为。

    而在颜良的授意下,许攸那洋洋洒洒一大通的“狡辩”,无非是想给袁绍一个台阶下,让袁绍的自尊心稍稍过得去,以修补两方间的裂痕。

    当然,这些只是表面上的文章,颜良当然不会傻到就此把袁谭这条大鱼拱手送还。

    袁绍想要他的儿子,就必须狠狠的割几块肉。

    荀谌是个聪明人,知道颜良演完了冠冕堂皇的戏后,眼下就是要敲诈勒索他。

    堂堂四世三公的袁本初大将军,整个天下间最强大的诸侯,令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英雄,却要被一名出身低微的叛将要胁。

    这是耻辱,莫大的耻辱。

    主辱臣亡,如果换作平时,荀谌定然会勃然大怒,愤然而去,绝不会丢他家主公的份儿。

    但是现下,荀谌却痛苦的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大怒的底气。

    方才的连唬带吓已经试过,颜良根本就不怕,事先的盘算被胆大包天的颜良打乱,荀谌已经别无选择。

    无奈之下,荀谌只能苦着一张脸,问颜良有何条件。

    开条件谈买卖这种有**份的事,颜良自然也是不必要做的,他笑而不语,向许攸示意一眼。

    许攸会意,干咳了几声,笑道:“是这样的,颜将军为袁公谋取荆襄,可谓是费尽心力,只因粮草不济,所以不足以对刘表发动大规模的进攻,所以可否请袁公为我军拨些粮草,如此,将士们吃饱了饭,才有力气为袁公开疆拓土嘛。”

    荀谌这下明白了,赶情颜良这是在向他们勒索钱粮。

    眼下颜良手下有兵马近两万,这两万兵马即使不打仗,每月耗粮也高达十万斛之多,如果打仗的话,这个数字还要更。

    尽管新野原有不少存粮,再加上从刘表那里敲来的几十万斛粮草,颜良目前的粮草还算将就够用。

    但颜良现在手中毕竟只有一个南阳郡,治下人口数量就那么多,满宠的屯田还未见成效,仅凭这点家底,根本不足以支撑颜良向外扩张。

    粮食对颜良来说,就如黄金一般珍贵,而袁绍财大气粮,恰恰最不缺的就是粮草。

    要知道,这位袁大将军,靠的就是数不清的粮草,生生的把曹cāo在官渡给拖垮。

    “这个嘛……”荀谌犹豫了起来。

    颜良原本缓和的表情,顿时又yīn沉起来。

    “怎么,难道大公子的xìng命,再加上颜某的一片忠心,竟换不得袁公区区几斛粮草不成?”

    一经威胁,荀谌神sè顿时一震,忙是笑道:“怎么会呢,将军的提议很合理,料想袁公必会斟酌,但不知将军需要多少粮草。”

    “不多不多,就这个数。”

    旁边的许攸笑呵呵的抬起手,亮出了树叉似的手指。

    “五万斛,确实不多,不用禀明袁公,荀某在这里就能做主。”

    荀谌松了口气,这个数字对袁绍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

    这时,颜良却冷笑一声,“荀先生会意错了,是在五后面再加一个十。”

    五十万斛!

    荀谌大吃一惊,惊得眼珠子都差点迸出来。

    那可是五十万斛粮,足够一万兵马吃十个多月,如果曹cāo能有这么多粮食的话,足以逆转官渡之战的结局。

    狮子大开口,这绝对是狮子大开口!

    荀谌这才意识到,颜良根本没那么好心,竟是勒索得如此之狠。

    “颜将军,恕我直言,将军一张嘴就要五十万斛粮,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荀谌忍不住鼓起勇气,表示出抗议。

    “过分吗?”

    颜良冷哼一声,“本将倒觉得,这五十万斛粮草,跟荀先生和你们汝颍士人的未来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

    此言一出,荀谌的神sè立时为之一震。

    这轻描淡写的一语,如利刃一般,深深戳中了荀谌的软胁。

    荀谌陷入了沉默,表情越来越yīn沉。

    许攸见荀谌似有拒绝的意思,便向颜良暗暗示意。

    颜良明白许攸的意思,他是想提醒自己,是否适当的将开价往下降一降,以免逼人太甚。

    先前商量条件时,许攸就对颜良的五十万斛要价表示过怀疑,觉得开价实在太高,超出了对方的接受范围。

    颜良却断定袁绍和荀谌必定会接受,直到此时,面对着荀谌犹豫的表情,他的判断也丝毫未改变。

    当下颜良不但对许攸的暗示置之不理,还高声又道:“荀先生你也别想跟本将讨价还价,五十万斛,一粒米都不能少,若是袁公不答应,就请他准备好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颜良是火上浇油,以更冷酷的严词补了一记威胁。

    沉默中的荀谌面露惊sè,犹豫了片刻,只得轻声一叹。

    “五十万斛虽然有些多,不过颜将军也是想为袁公效力,荀某回去之后,一定尽我所能向袁公陈明利害,尽可能劝袁公答应将军所请。”

    荀谌无奈的一语,表明了他的妥协。

    旁边许攸又惊又喜,喜的是荀谌让步,惊的却是颜良判断力之准确。

    颜良却表情淡然,仿佛荀谌的妥协,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历史上荀谌、郭图、逢纪这班袁家臣子,为了争权夺利,甚至不惜内斗到令袁绍官渡之战失败,其私心之重,早已凌驾于公义之上。

    袁谭就是汝颍士人未来权力的来源,颜良绝对相信,为了救袁谭,别说五十万斛,就算是一百万斛,他们也会尽力说服袁绍答应。

    见得颜良面露满意,荀谌松了口气,但就在他刚想问问何时能送还袁谭时,颜良却忽然又开了口。

    “粮草的事就这么定下了,本将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请袁公应允。”

    荀谌脸sè刷的一面,一颗心又顶到了嗓子眼,以为颜良还有什么过分的要求。

    颜良却淡淡笑道:“荀先生别慌,本将不会再要钱要粮,只是想跟袁公要一个人。”

    “不知是何人?”荀谌一脸茫然。

    “田丰。”

    在场众人一听田丰之名,不无为之一动。

    熟读三国的颜良知道,田丰足智多谋,乃袁绍麾下第一谋士。

    袁绍平定河北,攻灭公孙瓒的战争中,田丰屡献奇策。

    当年汉帝逃出长安东归,田丰劝袁绍迎汉帝至河北,却为袁绍所拒,结果令曹cāo捡了个大便宜。

    官渡之战前,田丰又建议袁绍分遣轻骑,抄绝许都之边。

    刘表备徐州反曹,田丰又建议袁绍趁机突袭许都,诸般献计却均为袁绍拒绝。

    尽管官渡之战袁绍得胜,但颜良却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历史,拒绝了田丰种种妙计的袁绍,唯有失败一途。

    而田丰如此一名奇谋之士,却因强言犯谏,惹恼了袁绍,被罢职下狱。

    “如此奇士,袁绍不用也罢,还将之下狱,哼,很好,你袁绍不用,正好便宜我颜良。”

    看着荀谌惊异茫然的表情,颜良嘴角悄然掠过一丝诡笑。

第九十八章 袁家乱将起

    田丰是河北派的重要人物,袁绍已有重新启用的意思,如今正好借着颜良之手,将田丰这个棘手的政敌踢走,而且还可以趁机诬陷他跟颜良暗中串通,这正中荀谌的下怀。

    于是他虽然看不穿颜良的用意,但答应的却很痛快。

    敲定了两桩条件,荀谌只逗留一天,次rì就急匆匆的返回许都。

    此时的袁绍,因是那一次的急怒攻心,又心忧长子的安危,身体因此而每况愈下。

    荀谌回往许都后,联合了辛评等汝颍士人,对袁绍是苦心劝说,最终竟是说动了袁绍,被迫答应了颜良开出的条件。

    随着五十万斛粮草,以及田丰陆续被送往新野,荀谌再度来到新野,要求颜良履行承诺,放归袁谭。

    颜良原本还在担心,怕放归袁谭后,袁绍反悔,发兵来攻。

    不过,许攸的司闻曹细作发回的最新情报,却让颜良宽下了心。

    细作在情报中称,袁绍病情难愈,身体正越来越差。

    颜良想袁绍身染疾病,必然没有jīng力来对付自己,这是其一。

    而以袁绍的年纪,加上眼下的病情,万一突然间有个三长两短一命呜呼,袁谭那时又不在,那么袁尚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位,那个时候反而将对自己极为不利。

    诸般考虑之下,颜良决定放归袁谭。

    这天午后,颜良亲自率军出城数里,欢送袁家大公子。

    “大公子啊,先前一番误会,让你吃了些许苦头,还望你莫要记恨。”

    并骑而行的颜良,笑呵呵的跟身边的袁谭道。

    此时的袁谭,断腕仍未痊愈,脸上依然仍能看见鼻青脸肿的余迹,他所受的苦,显然不止是“些许”。

    袁谭却只能佯作笑脸,“那些事我早就不记得了,咱们都是自家人,不说那客气话。”

    颜良策马快行了几步,拉开了与后面人的距离,似乎是有话跟袁谭说。

    袁谭会意,不得不紧跟了上去。

    “大公子,其颜某知道,你心里可是恨我恨得要死,巴不得能将我碎尸万段,对不。”

    颜良忽然来了这么直白的一句。

    袁谭一怔,浮肿的脸表情尴尬,不知该怎么回答。

    颜良笑了笑,淡淡道:“我猜想,大公子你现在心里想的,应该是回到许都之后,如何劝说令尊起大军前来征伐本将,好为你报仇血恨吧。”

    闲淡一语,正戳中袁谭的心思。

    “颜将军真会开玩笑,你能放我走,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想着报复呢。”

    被戳中心思的袁谭,额头滚汗,忙是讪讪笑着否认。

    颜良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大公子不承认也没关系,咱们彼此心知肚明就是,不过本将可以跟你明言,你就算起倾国之兵而来,本将也能破之,到那个时候,大公子你输的就不仅是一场战斗,而是你袁家的江山。”

    颜良那仿佛与生俱来般的自信,令袁谭深深的感到了彻骨的寒意,而当他听到最后那一句话时,心头更是剧烈一震。

    “据我细作所报,令尊大公子之事,急怒攻心,如今身体是每况愈下,以令尊年近六旬的岁数,还能熬多久,只怕还真是个未知数。”

    袁谭身陷新野,不知许都情况,而今听闻其父染病,不禁大吃一惊。

    “说句不好听的话,令尊的大限,只怕很快将至,大公子你现在头等大事,是如何跟你的那位好弟弟抢夺储位,而不是跟我纠缠不休,我想以大公子的英明,应该不会分不清轻重吧。”

    这一席话后,袁谭陷入了沉默。

    很显然,颜良的话虽然不中听,但话糙理却不糙。

    若说这位袁家大公子,在几秒钟之前还心念着杀颜良,报仇雪恨的话,此时此刻,他却早已把报仇之事忘的一干二净。

    “颜良这厮说得不错,压倒显甫,夺得储位才是重中之重,等我将袁氏江山拿到手,到时还怕灭不了此贼吗……”

    袁谭心中暗暗有了主意,yīn沉的表情渐渐平伏。

    颜良说话之时,目不转睛的观察着袁谭的表情变化,他很快就看出,这位袁家大公子是被自己说动了。

    果然,袁谭面露感激,拱手道:“多谢颜将军提醒,若不然,我还当真是误了大事。”

    颜良心中暗笑,嘴上却赞道:“我果然没看错,大公子当真是雄才大略,袁家继承人定是非你莫属,大公子,我颜良看好你哟。”

    袁谭被颜良恭维了几句,心生几分得意,不禁也哈哈大笑起来。

    身后跟随的许攸,看着他二人谈笑的样子,心中由暗奇:“看那袁谭笑得如此开怀,竟似对颜将军一点都没了恨意,不知将军给他灌了什么**汤,竟会让袁谭这样……”

    心奇时,队伍已送出新野十里外。

    颜良勒马而立,拱手道:“颜某就送到这里,大公子一路保重,颜某祝大公子得偿所愿,到时还要多多仰仗大公子。”

    袁谭亦拱手笑道:“好说好说,咱们就此别过,告辞。”

    一番客套,袁谭遂在百余袁家士卒的保护下,望着北面的大道而去。

    待得袁谭走远,许攸拨马近前,狐疑道:“将军,你到底跟那袁谭说了什么,怎么你们看起来倒似成了交心的朋友一般。”

    颜良一笑,遂将先前所说道与了他。

    许攸这才恍然大悟,一张老脸不禁泛起赞叹之sè,“将军这一招当真是妙极,那袁谭纵然对咱们怀恨在心,也必然不敢再生事端,咱们就可以放心的对付那刘表了。”

    “话可不能说得这么满,我看未必啊。”

    颜良语气中藏有深意,目光缓缓的转向了西北方向。

    他的目光穿越南阳盆地,翻越那雄伟起伏的秦岭山脉,仿佛看到了那一座雄伟的城池就在眼前。

    ######

    长安城,相府。

    曹cāo正眉头紧锁,默默的盯着壁上那悬的巨幅地图。

    兖州方面,程昱刘延所部依然在抵抗,但面对着官渡大胜的袁军,士气低沉,兵力有限的他们,只能节节败退。

    许都所属的豫州一线更不必说,官渡之战败后,几乎是望风而降,唯有老将蔡阳,率几千兵马退往了寿chūn,想要据淮河自守。

    徐州一线,刘备趁机而起,借着袁绍的名义,迅速的逼降了小沛、下邳等郡,而以广陵太守陈登为首的徐州世族,又再一次选择了归顺刘备。

    曹cāo摇头暗叹,苍老的脸上掠过一抹黯然。

    不过,那黯淡的脸上,却依然存有几分信心。

    关东诸州虽陷,但庆幸的是,袁绍忙于占据各州郡,无辖率军西攻关中,而关中马韩等诸侯,也并未对曹cāo的到来表现出强烈的不满。

    时值如今,曹cāo已进据长安近两月,渡过了初来时的混乱与不安后,他已渐渐在长安站稳脚跟。

    只是,环视长安四面,十几路西凉诸侯林立,总兵力加起来有近十几万之众。

    这些以残忍著称的西凉军阀,仅仅只是名义上归附于朝廷,实际上,曹cāo真正所能控制的地盘,仅仅只有包括长安在内的十几个县而已。

    “周遭环立着一班西凉诸侯,如芒在背,如芒在背啊……”

    曹cāo又是一声叹息,左右的众文武,皆也面露忧sè。

    这时,郭嘉却舒展开眉头,笑道:“我有一计,或可帮丞相消除忧虑。”

    曹cāo的jīng神顿时一振,忙问是何妙策。

    郭嘉正待开口时,外面侍从却忽然匆匆入内。

    “启禀丞相,曹子廉将军回来了。”

    听得这个消息,不仅是曹cāo,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面露惊喜。

第九十九章 互相算计(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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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洪被俘的消息,着实令曹cāo难过了一阵,在曹cāo看来,他的这位族弟落入颜良手中,多半是凶多吉少。

    如今听闻曹洪竟然平安归来,如何能不让曹cāo惊喜过望。

    曹cāo遂急命将曹洪传入。

    过不多时,风尘仆仆的曹洪低头而入。

    他扑嗵一声拜倒在曹cāo的面前,想要说什么,但却饱含泪水,激动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曹cāo将他扶起,抚其肩安慰道:“什么也不用说了,子廉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左右众将唏嘘不已,纷纷也上来安慰曹洪。

    相见半晌后,曹洪激动的情绪方才平伏下来,遂主动的将自己如何被放归之事,如实的向曹cāo道来。

    提及到自己受颜良威胁,被迫骗开宛城城门时,曹洪更是惭愧不已。

    “颜良此贼竟然如此胁迫于你,当真是可恶!”曹cāo并未责怪曹洪,对颜良却是恨到咬牙切齿。

    曹洪又道:“我临脱身之前,还听闻阿节侄女也落入了颜良之手,此时更不知生死如何。”

    听得女儿曹节落入颜良之手,曹cāo又是大吃一惊。

    “此贼心狠手辣,节儿落入他之手,不知还要什么多苦,可恨,可恨——”

    曹cāo既是心痛又是恼怒,恨极之下,咬牙yù碎。

    旁边郭嘉道:“颜良此贼虽然可恨,但确有几分能耐,眼下他据有南阳,过武关便可威胁长安,不可不防。”

    “奉孝言之有理,当初若非此贼威胁许都,我也不至于屡屡抽兵对付他,如今他又威胁到长安,若不除之,实令我如芒在背。”

    曹cāo脸上跃动着几分忧虑,从先前对颜良的不屑,时至如今,已是深深的忌惮。

    “我军初至长安,兵不过数万,且士气低沉,此时若发兵攻打南阳,是否有些力不从心。”

    另一侧的刘晔,委婉的表示了反对。

    曹cāo微微点头,脸上的忧sè愈重。

    诚如刘晔所说,以他眼下的兵力和士气,根本不足以发动一场针对颜良的进攻。

    何况,关中诸侯林立,如恶狼环伺,在此情况下,他更不敢擅自分兵。

    这时,郭嘉却淡淡一笑:“丞相莫要忧虑,嘉有一计,既可除颜良威胁,又可为丞相顺道削弱了关中诸将。”

    曹cāo猛然想起,方才郭嘉正要向他献计,却为曹洪的归来所打断,眼下听郭嘉再提起,曹cāo顿时jīng神振作,忙问是何妙计。

    郭嘉遂不紧不慢,从容将自己的计策道来。

    曹cāoyīn郁的脸sè渐渐云开雾散,兴奋与沉着重现于sè,周围众谋士听得郭嘉之计,不禁也纷纷点头赞同。

    “奉孝这一石二鸟之计,当真是大妙,就依你之计而行。”曹cāo兴致高涨,欣然采纳了郭嘉之计。

    此时的曹cāo,焦黄的脸上重新写满了自信,他捋着短须,目光投向南面,细小的眼眸中,yīn冷的杀气在迸shè。

    ######

    长安以西,槐里城。

    军府大堂中,马腾手拿着一封书信,反反复复的看着。

    座下左右,诸子侄分坐,一双双眼睛都在望着马腾。

    一天之前,朝廷的谒者刚刚抵达了槐里城,以汉帝的名义,下旨令马腾率三辅附近西凉众将,南出武关讨伐占据南阳的颜良。

    马腾手中所拿的,正是一封曹cāo的亲笔书信,以私人的名义,详细的解释了这道诏书的利害关系。

    曹cāo在信中说,袁绍有称帝自立之心,官渡得胜后,下一步势必要西攻关中,妄图消灭他和西凉诸侯,以成就其吞并天下的野心。

    为了全力抵御袁绍的威胁,曹cāo不得不把有限的兵力,布署于潼关和蒲坂津一线,以阻止袁军的西进。

    而现下颜良已据南阳,此将前番虽叛袁绍,但眼下却放归袁家大公子,袁绍又资以钱粮,双方明显有联手的迹象。

    如此,则颜良将从武关方向,对关中形成不小的威胁。

    这样的话,袁绍和颜良就成了他曹cāo和关中诸将共同的敌人。

    所以,曹cāo在分兵不暇的情况下,便想请马腾凭借其威望,号召三辅的西凉诸将出武关,趁着颜良立足未稳时,一举将其扼杀。

    曹cāo还声称,颜良趁着官渡兵败之际,从许都抢走了无数钱财,只要马腾能攻灭颜良,那些钱财朝廷将作为赏赐,尽归马腾所有。

    沉默已久,马腾环视众子侄,大声道:“曹公想请咱们马家牵头,号召三辅众将南出武关,攻打颜良,你们怎么看?”

    “南阳乃富庶之地,曹公也说了,颜良那厮手中握有大批钱粮,咱们若能灭了此贼,便可大掠一场,既然有这么大的好处,我觉得可行。”

    儿子马休大声叫嚷着,说到“大掠一场”时,眼中迸shè着兴奋。

    马腾微微点头,似乎对马休的话有所赞同。

    “话虽如此,可侄儿听说那颜良颇有些能耐,曾几番击败袁绍和曹cāo的发兵攻打,如今咱们只凭曹cāo句话,就出人出力替他对付颜良,会不会有点吃亏了。”

    侄儿马岱表示了反对,马将诸子中,就属他最为沉稳。

    这时,另一子马铁却又道:“董卓杀了袁绍一族几十口人,姓袁的最恨的就是咱们西凉人,若给他夺了天下,咱们的rì子定不会好过,我以为我们现在跟曹公是一条船上的人,为他消灭颜良也是在消灭我们自己的敌人。”

    诸子侄争执不下,各持己见。

    马腾将目光转向了那一直不出声的儿子,问道:“孟起,你怎么看?”

    那年轻的青年将军,漆黑打卷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肩膀上,肌肉蟠虬,雄壮威武有如猛狮,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配合得恰到好处,浑身上下散发着北地男儿粗野豪放的魅力。

    年轻人眼神冷如坚冰,眉宇之间带着一股逼人的寒气。

    他就是马超,正是马腾最引为傲的长子,在马家中拥有着仅次于马腾的影响力。

    马腾这般一问,马铁等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等着兄长的意见。

    沉默已久的马超,缓缓的抬起头来,环看了一眼众人,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儿子以为,如今正是咱们马家成为关中最强诸侯的绝佳时机,曹cāo想借我们之手除掉颜良,那我们就给他来了将计就计。”

    听闻这一番杀机滚滚之词,马腾等众人神sè皆是一震。

    ######

    夜深人静,新野太守府中,颜良尚在秉烛夜读。

    案上放着一颗颗蜡丸,里面所藏的帛条中,记录着司闻曹的细作,从天下各地搜集来的情报。

    有时候,一则及时的情报,便有可能决定一国的兴衰。

    颜良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他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抽空来亲自查读这些最新抵达的情报,以方便他做出正确及时的决策。

    当他打开一枚标着徐州记号的蜡丸,看过那帛条上的情报后,嘴角不禁流露出一丝暗含讽意的笑容。

    “刘皇叔,你还真是不亏待自己啊……”

    颜良冷笑之际,外面周仓进来,报说是那位糜夫人派了婢女前来,说是想求见颜良一面。

    “糜夫人……”

    颜良怔了一怔,这才想起刘备的两位夫人,还被软禁在自己的府中。

    “还真是巧,去告诉糜夫人,本将稍后就去。”

    “诺。”周仓应声而去。

    颜良目光又转向了手中的帛条,口中喃喃道:“不知这糜夫人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作何感想……”

第一百章 二 妇(二更求票)

    颜良慨叹片刻,起身前往了偏院。

    月上眉梢,那一处偏僻的安静的落叶可闻。

    几名健壮的妇人,正守候在院门处,名为侍奉,实为监视。

    颜良大步入院,径直进入堂中。

    一只脚还未迈过门槛,一股酒香便扑鼻而入。

    正堂中,糜贞与甘梅已跪坐在那里,正是煮酒添杯,似乎在准备着一场小宴。

    “这两个女人,莫非是想给我灌**汤……”

    颜良干咳了一声,朗声道:“这良辰美景的,二位夫人请本将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二女见颜良到来,忙是齐齐起身相迎,盈盈屈身施礼。

    “妾身与妹妹这段rì子多承将军照顾,心觉过意不去,故今晚特备些小酒,聊表谢意。”

    糜贞面带着浅笑,大大方方的将颜良迎了进来,与先前冷淡态度相比,如判若两人。

    甘梅身为侧室,不似糜贞这般大户人家千金见多识广,举止显然要拘紧许多,只是在旁附合在糜贞。

    门外月华如水,晚风悠悠,屋中炉火熏蒸,香暖如chūn。

    今rì这二少妇皆梳妆打扮,略施脂粉,在那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分外娇艳动人。

    “两位夫人真是客气,本将与刘皇叔乃旧交,他的家眷,本将怎敢慢怠。”

    颜良笑着走进来,入座之时,不禁多看了她们几眼。

    当颜良的目光从甘梅的脸上扫过时,这位刘皇叔的侧室夫人,脸畔红晕悄生,却不敢正视颜良的目光,忙将脸蛋垂下,只低头为颜良斟酒。

    “将军请用酒。”甘梅垂首跪伏近前,一双纤手将温酒奉上。

    这般相近时,甘梅身上那股淡淡的体香,悄然浸入鼻中,只令颜良心中微微一动。

    那如玉雕琢的jīng致脸庞,那雪白如婴的肌肤,还有那如瀑布般垂落的青丝,诸般细微,简直美如画中人一般,更是让颜良禁不住多看了一眼。

    颜良欣赏着甘夫人的美sè,伸手去接酒杯。

    只是他目光停留在佳人脸上,伸手之时未曾注意,握杯的同时,不小心将甘夫人的手一并握住。

    甘夫人如触电一般,娇弱的身子顿时一颤,脸畔红晕更是如火而生。

    窘羞之下,甘梅急是将一双素手抽离,略显慌张的往后挪开。

    而甘梅的这番羞态,却更有一番惊心动魄的美,却令颜良心中暗叹,此等美人,竟是让刘备那头老牛给啃了,真真是浪费。

    而他却无甘梅那般尴尬样,只微微一笑。

    旁边的糜贞,见得颜良对自己姐妹“动手动脚”,俏丽的脸蛋上悄然闪过一丝愠sè。

    只是,寄人篱下,糜贞虽是不悦,却又不敢有所表露。

    当下她只得强装笑脸,举杯道:“我姐妹二人敬将军一杯,多谢将军这些rì子的照顾。”

    窘羞的甘梅,勉强的定下心神,也陪着举杯。

    颜良笑了一笑,将那温酒饮然而尽。

    那两位少妇也掩面饮尽,而她二人显然是不胜酒力,一杯酒方一下肚,脸庞便涌上了酒红。

    这般看来,更是风韵动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二少妇便是轮番敬酒,对颜良又是感激,又是盛赞,好生的殷勤。

    颜良知她二人必有所求,却也不动声sè,只陪着她们吃酒。

    几巡酒过,颜良假意佯装微醉,那二少妇见状,彼此对视一眼,暗自交换了下眼神。

    接着,糜贞移近前来,笑盈盈道:“将军胸怀宽广,气度非凡,实乃真英雄,我姐妹二人仰慕之极呢。”

    马屁一拍,接下来必有后文。

    颜良心中暗笑,知她二人“不怀好意”,便想索xìng陪她们玩玩。

    于是颜良便借着酒醉作掩护,一把将糜贞素手抓住,笑呵呵道:“夫人既是如此仰慕本将,干脆就改嫁于本将做妾算了,我颜良绝不会像刘备那样,几次三番的把你们丢弃给敌人。”

    颜良这“咸猪”手一出,顿时令糜贞脸sè大变,俏脸上羞意立生。

    正待怒时,却又听得那一句“把你们丢弃给敌人”,这漫不经心一语,却如刀子一般,正戳中了糜贞心头最深的那道伤伤疤。

    恍惚失神之际,糜贞竟是忘了把手抽离,只任由着颜良虎掌肆意的抚摸。

    旁边的甘梅,见得糜贞竟任由颜良轻薄,不禁又惊又羞,急是向糜贞连连使眼sè。

    糜贞失神了片刻,猛然间惊醒,心中羞意大涌,急是将手挣扎脱出。

    颜良便笑了笑,自嘲道:“我这酒喝得有点多了,失态之处,还望夫人莫怪。”

    糜贞生平还从未被第二人男人碰过自己的手,如今给颜良这般肌肤相触,心中岂能不澎湃如cháo。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丰满的酥胸起起伏伏,半晌才从惊羞中平静下来。

    颜良却假作不知,只顾自己喝着酒。

    甘梅向糜贞摇了摇头,似乎在劝她放弃。

    糜贞犹豫片刻,却贝齿暗暗咬牙,强行将惊容压下,勉强的堆出几分笑容。

    “将军也是无意,妾身岂敢见怪。”糜贞轻声笑语,顿了顿又叹道:“难得将军侠骨柔情,竟能体谅到妾身的伤心处,妾身也正想向将军求一件事,还望将军能够答应。”

    果然有后文。

    “夫人想求什么,尽管说。”颜良随口道。

    糜贞面露几分喜sè,忙道:“是这样的,妾身二人久留此地,难免给将军添麻烦,所以妾身想请将军应允我们离开新野,前往徐州,不知将军可否恩准。”

    “恳请将军恩准。”旁边甘梅也怯生生的伏首恳求。

    她二人所请,正和颜良所料想的一样。

    这两个女人身陷于此,却还念念不忘的刘备,宁愿这般陪酒陪笑,甚至牺牲sè相来求着自己放归她们,好让她们回去千里之外的刘备身边。

    这份情谊,倒真是有些感人。

    “刘备能娶得这么好的两个女人,竟不知珍惜,当真是可恶……”

    颜良心中暗骂,却将那二女扶起,叹道:“刘玄德能得如此红颜知己,实在是令人羡慕,不过两位夫人有没有想过,你们如此急着去寻夫,你们的那位夫君,或许根本就不想你们回去呢。”

    听得此言,那二女神sè皆是一怔。

    “你们自己看吧。”

    颜良遂将那来自徐州的帛书情报拿出,交给了二女。

    糜贞和甘梅面露狐疑,对视一眼看,将那帛条接过,一看之下,却是花容惊变。

    帛条上的情报中写着,刘备已娶广陵太守陈登之妹为妻,并将之立为正室。

第一百零一章 女人如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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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个消息,糜、甘二人顿时是万分惊诧,那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这消息是真的。

    “刘玄德想要在徐州站住脚,必要寻求当地豪强的支持,他娶陈登的妹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二位夫人皆是冰雪聪明之辈,应该知道颜某不是在无聊到骗你们吧。”

    颜良看出了她二人心存怀疑,但以淡淡一语,打破了她们的怀疑。

    群雄争霸,各方诸侯为了在本地立足,与当地豪强联姻也是常事。

    似刘表娶蔡氏为后妻,袁绍为其子娶甄氏为媳,当年刘备初掌徐州,不也为了获得土著们的支持,便迎娶了富豪糜竺的妹妹糜贞,其实皆是这个道理。

    而今糜氏一族跟着刘备流亡多年,糜家在徐州的影响力早已没落,而糜贞又身陷颜良之手,刘备为了获得徐州土著的支持,通过联姻的方式获得当地豪强的支持,也是不得不为之事。

    陈登乃徐州大族豪强,无论是刘备、吕布还是后来的曹cāo,他的支持与否,对徐州的归属都起着至关重要的原因。

    以刘备的眼光,自能看出陈登在徐州无可匹敌的影响,想必正是因此,才会迎娶陈氏之女为妻。

    糜贞是有见识的女人,最初的惊疑之后,细细一想,渐渐的便相信了颜良所说。

    那花容月sè的脸上,伤感之sè油然而生,如水的明眸中,悄然也泛起了几许晶莹的泪光。

    甘梅见识不及糜贞,本也心存怀疑,但见糜贞那副伤感表情时,却才惊骇的意识到,颜良所给的消息,竟然是真的。

    “夫君……夫君他莫非真的……真的不要我们了吗?”甘梅容颜惨淡,声音颤栗惶然。

    糜贞握紧甘梅的手,紧咬着红唇,艰难的点了点头。

    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甘梅,那湿红的眼眸中,两行清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刷刷的就滚淌下来。

    颜良非是冷血无情之人,看着眼前这两伤感的女人,心中自有几分怜香惜玉。

    “这么两个柔情似水的佳人,刘备竟也舍得抛下,不愧是枭雄,深得取舍之妙啊……”

    颜良心中感慨。

    这时,泪流满面的甘梅,却忽又道:“姐姐,就算夫君他另娶了妻,也未必会不要我们,我看我们还是得回去见夫君,毕竟我们姐妹已是刘家的人。”

    “妹妹你自可回去,我却是回不去了……”糜贞面露苦sè,幽幽叹息。

    甘梅身为侧室,即使回到刘备身边,身份依然也不过是一妾室而已。

    糜贞却不同,她身为正妻,眼下刘备以她生死不明为由,另立正室,而她现在若是好端端的又回去,却当如何自处。

    甘梅怔了一怔,旋即理解了糜贞的苦衷,毅然道:“妹妹怎会舍姐姐而去,姐姐若不走,我也不走。”

    糜贞有感于甘梅的姐妹情深,伤感的花容间添了几分欣慰,便将甘梅的手握得更紧。

    只是,姐妹情深之后,甘梅却又愁上眉梢,“可我们两个妇道人家,无依无靠的,若不去徐州,还能去哪里。”

    糜贞也轻声一叹,无计可施。

    这时,颜良却淡淡道:“二位夫人不必忧虑,只要你们不嫌我这新野地方小,尽管住下去就是。”

    这两个女人一生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原本是的历史中,却一个病死,一个自尽,实在是红颜命薄,让人怜惜。

    如今她二人既决意不去寻刘备,颜良能养得起几万士卒,又岂能养不起两个弱女子。

    何况,她二人还不是普通的女子,而是青史留名的绝世佳人,就当养两只养眼的花瓶也值了。

    二少妇一听此言,又是惊又是喜的,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颜良却笑看着她们,豪然的神情中,隐约有几分别样。

    甘梅方一撞见颜良的目光,本是伤感的心儿,顿时为羞意所占据,脸畔飞霞,忙将脸蛋挪了开来。

    而糜贞的俏丽上,却同样的泛起一丝羞意。

    这等乱世之中,诸侯之间互攻伐,妻妾落入敌方手也常事。

    先前刘备未到徐州时,糜贞就曾听闻他有过几房妻妾,眼下却已成了沦为别人的妻妾。

    倘若自己答应留在颜良这里,那将来的命运,是否也会和刘备前几房妻妾一样呢……

    可是,颜良到底是好心收留自己,若不是留下来,还能漂泊向何方呢。

    此刻,糜贞的心情是极为复杂。

    犹豫之际,糜贞悄然望了颜良一眼,看着那一张五官分明,英武方正的脸庞,清楚的印入眼眸。

    那深邃的眼眸,那盘虬坚实,微微隆起的坚实肌肉,无不一彰显着年轻力壮的旺盛jīng力。

    紧接着,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刘备那张鬓发苍苍,深纹暗布的脸庞。

    却不知为何,糜贞的心里面,竟是鬼使神差的将两个男人暗暗对比。

    然后,那一颗心儿不禁怦然一动。

    “夫人,颜某的一番好意,莫非夫人不愿领情不成?”

    颜良的话打断了糜贞的恍惚,清醒过来的她,脸上顿时掠过一丝红晕。

    “糜贞啊糜贞,你岂能这般胡思乱想,你的羞耻心何在!”

    糜贞心中告诫着自己,强行平伏下荡漾的心儿,却是轻声道:“颜将军的一番好意,我姐妹自是感激不尽,只是妾身等只怕会为颜将军添麻烦。”

    说这话时,她的潜台词其实已是答应。

    颜良洞察她的心意,便豪然一笑:“不过是多添两双碗筷而已,我颜良若连两个女人都养不起,怎还配争雄天下,不如一刀了断干净。”

    颜良的略显张扬的豪情,洋溢着浓烈的自信,却令糜贞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耳听着豪然之词,糜贞心中暗暗称奇:“这颜将军看似一介武夫,却不想竟有英雄气慨,难怪连夫君都不是他的对手……”

    暗生敬意时,糜贞忙是盈盈一礼,感激道:“那妾身二人就多谢将军收留了。”

    甘梅向来没什么主见,如今见糜贞答应,心中虽还有几分顾虑,也忙盈盈一礼,口称感激。

    “两位夫人客气了,今后在就在新野住着,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颜良大笑着起身上前,伸手将二少妇扶起。

    他来自于现代,生xìng不拘泥于礼,此时也没想许多,一伸手就触到了她二人的纤柔臂儿。

    两少妇身子均是微微一颤,脸畔均添几分羞意。

    不过,这一次她们却没有激烈的表现,而是腼腆的顺着颜良的搀扶,含羞起身。

    颜良看她二人脸畔含晕时,方知自己有些太过“大方”,为免她二人尴尬,便是哈哈一笑,摆手道:“从今往后不说那些见外话,来,咱们继续喝酒。”

    糜贞和甘梅尴尬之意稍减,有感于颜良的恩德,便殷勤的陪他吃酒。

    正自酒到酣处,尽兴之时,周仓忽又匆匆入内,附耳向颜良低语了几句。

    颜良的眉头瞬间闪过一丝异sè。

第一百零二章 西凉禽兽

    (感谢斑月龙舞、nini0204、abccd兄、我是传说兄、七香阁、大秦张文远、萌才是最好、我是传说中的天才几位仁兄打赏)

    眉宇间的异sè一闪而过,颜良只摆手淡淡道:“你令子远先生先在大堂中稍候片刻,我吃了这杯酒就去。”

    “诺。”周仓应声而去。

    颜良自添一杯,笑道:“两位夫人愣着做什么,咱们继续喝。”

    腮生醉红的甘梅,已是不胜酒力,却又不敢扫了颜良雅兴,只得陪着笑一杯饮尽。

    糜贞却小心翼翼问道:“方才看将军神sè有异,莫非是有什么烦心事不成?”

    自己那心事是一闪而过,自问掩藏的极快,不想这糜贞竟能看出些许端倪,这位大家出身的少妇,果然有几分阅历。

    “一些军务俗事而已,本将只是烦着今晚恐怕不能与夫人尽兴,这一杯酒饮过,本将就要先行告辞。”

    颜良方才收到许攸的紧急情报,军机大事,自不会与糜氏这等外人道知。

    糜贞听到他那一句“今晚不能与夫人尽兴”时,却从中听出了几分“轻挑”的歧意,不觉低眉含羞,不知该如何以应。

    一杯酒饮尽,颜良起身告辞。

    两位少妇酒意已重,巴不得如此,忙是起身相送。

    今夜得两位佳人陪酒,颜良兴致甚好,喝得稍稍有些高,这一出门时两眼晕晕,脚下便有些晃悠不稳。

    糜贞见状,忙是上前扶住,口称“将军小心”。

    “本将清醒的很,这点小酒算得什么。”

    颜良不屑的一摆手,大咧咧的往前就走,不想脚却被门槛绊了一下,诺大的身子站立不稳,一身的重量顺势便倒向了糜贞。

    糜贞还不及反应时,颜良的臂膀已本能的搭在了她的肩上。

    身平从未曾和第二个男人如此相近,这一刻,糜贞心头嗵嗵狂跳,窘羞与紧张瞬间袭遍全身。

    羞怯之下,糜贞本待将颜良推开,转念却又想如今她姐妹二人要依仗颜良篱下,若是太过生硬,惹恼了他却是不好。

    环视四周,又不见颜良的侍卫和别的仆丁在场,无奈之下,糜贞只要强按着羞意,吃力的扶住颜良,叫甘梅先去休息,自己则扶着颜良往大堂而去。

    月明星稀,rǔ白sè的月光洒在寂静的庭院间,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月影之下,糜贞娇弱的身子,扶着颜良那诺大的身躯艰难前行,不多时,她已是累得香汗漓淋,娇喘吁吁。

    那淡淡的汗香浸鼻而入,臂上的的那份柔弱,更是让人心悸。

    颜良虽有些半醉,但头脑还是清醒的,他本不想让一个女人扶自己,但在酒jīng和秀sè的双重作用下,他便有心装醉,任由糜贞扶他。

    半晌后,糜贞终于扶着他来到大堂。

    灯火通明的堂中,许攸正在那里来回踱,一张老脸上跃动着焦虑。

    听闻有脚步声响起,许攸以为颜良到了,几步迎到门口时,却意外的看到那暧昧不清的一幕。

    刘备的夫人,正气喘吁吁的搀扶着他们的颜将军而来,两人皆是一脸酒意,似乎之前还另有隐情。

    许攸愣了一怔,嘴角旋即掠过一丝诡笑。

    颜良看到许攸时,便主动的直起了身子,向糜贞道:“多谢夫人搀扶,夫人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糜贞盈盈一礼,轻喘着告退而去。

    许攸看着糜贞走远,笑眯眯道:“这大晚上的,将军竟有兴趣陪着刘皇叔的夫人吃酒,当真是好兴致呀。”

    许攸此言,自有言外玄音。

    “那两位夫人听闻刘备在徐州另娶了新妻,心中难过,本将只是安慰安慰她们而已,先生你可是想多了。”

    颜良却坦荡的很,说着大步走入堂中坐下。

    “如果老朽没有算错的话,这应该是刘备第四回夺得徐州,这位刘皇叔还真是厉害。“

    许攸收敛了笑意,跟着走入堂中,啧啧叹道。

    颜良淡淡道:“曹cāo败北,徐州那些豪强害怕被袁绍入侵,自然要借刘备之力抵抗袁绍,刘备此回重夺徐州,说到底也只是借势而已。”

    颜良一语点破了徐州的局势。

    “如此说来,刘备名义上是替袁绍打天下,实则上是想据徐州自立反袁了。”许攸语气中有几分怀疑。

    颜良却一挥手,断然道:“这还用猜么,刘备此人乃枭雄,绝不甘屈居人下,此人哪一回不是一获州郡,就跟故主翻脸,这一回又岂能例外。”

    颜良自信的判断,却感染了许攸,他不禁微微点头,赞叹颜良的判断力。

    “徐州离我们十万八千里,暂时也与我们关系不大,倒是关中方面的变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颜良改变了话题。

    许攸思绪一转,额头顿时凝起一道深痕,面带忧虑道:“长安的细作来报,不久前汉廷已下旨,命马腾率五部关中诸侯讨伐我们。而根据情报,马腾等部兵马已开始集结,似乎已有攻打南阳的迹象。”

    颜良的剑眉渐渐横成一线,刀削似的脸庞上愈加冷峻。

    西凉军的强悍战斗力那可是天下闻名,如果不是董卓之死,导致西凉军分裂,哪容得袁绍和曹cāo在关东称雄。

    颜良几番击败曹cāo、袁绍,以及刘表,主要靠的就是他jīng锐的骑兵,而他手中的骑兵毕竟远少于步军。

    马腾等西凉军,却恰恰以骑兵为主。

    一旦骑兵的长处被掩盖,颜良的实力就将大打折扣,这一点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这分明是曹cāo的计策,想要借刀杀人,马腾这班西凉禽兽怎会这么蠢,甘心为曹cāo卖命!”

    颜良有些火大,话中也直暴粗口。

    许攸摇头叹道:“这个老朽也猜不透,毕竟马腾等辈远离中原,我们对他们所知甚少,不过根据情报可以确定的是,西凉军的入侵应该是已成定局。”

    “兵马大抵有多少?”颜良冷冷问道。

    许攸屈指算了一算,吐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五部西凉诸侯,四万步骑。

    四万步骑!

    听到这个数字,颜良不禁暗抽了一口凉气。

    自起兵以来,这将是他所遇到规模最庞大的敌人,四万之众,比上前次宛城之时的袁军还多一倍。

    而且,最关键的是,敌人这四万步骑中,只怕其中骑兵至少在两万到三万之间。

    一统河北四州的袁绍,才仅仅有一万多骑兵,如今仅是马腾五部西凉军,就有两三万的骑兵。

    颜良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的敌人,无论从质量上,还是数量上,都要远远的压倒自己。

    “看来,一场恶战是再所难免了。”

    颜良冷冷一语,浑身上下,沉寂未久的热血,再度沸腾起来。

第二百零三章 战前动员

    天sè未明,新野太守府中,已是人影纷至。

    大堂之中,颜良手扶利剑,端坐于首,英武的身躯散发着威严。

    堂前两翼,许攸、贾诩、文聘、文丑等文武肃然列坐,除了镇守宛城的甘宁之外,颜良麾下的jīng英皆已集齐。

    四万jīng锐的西凉军旦昔将至,这一次,颜良必须动用他所有的力量,来应对这股空前强大的敌人。

    西凉军将要入侵的消息,也在新野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浪,无论是新野士民,还是文武官吏,大多数人都产生了深深的畏惧。

    西凉军的残暴是人所共知,当年董卓的所作所为,至今还令天下人心有余悸。

    几年前张绣的入侵,更是深深的让南阳人则识了西凉军的厉害,如今听闻更厉害的马腾将要杀至,如何能不叫他们陷入恐惧。

    不仅仅是普通的百姓,纵使是堂上的这些诸将,不少人也是心怀惧sè。

    强敌未至便自生畏战之意,此乃兵家大忌!

    颜良环视着众人,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此次的敌人极强,本将知道,你们当中有不少人都心生了畏惧。”

    那朗朗之语,声若洪钟,仿佛有着与生俱来的魅力,立时让在场所有人都肃然倾听。

    “当初本将起兵之时,兵不过千,将不过本将一个而已,环顾四周,群敌哪一个不是百倍强于本将,可是本将却数败强敌,生生的打下了现在一片基业。”

    颜良的语气渐生豪然,锋利的言辞中,涌动着强烈之极的自信。

    众人为他的话所感染,原本不安的心绪,渐渐的也沉静下来。

    这时,颜良站了起来,傲然道:“所以,本将要告诉你们,无论敌人有多强大,本将都无所惧,四万也好,四十万也罢,无论来多少敌人,本将誓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作惨败!”

    惊雷般的豪情壮语,如狂风骤雨般,扫尽了众人心中的yīn霾。

    受颜良所鼓舞,堂中文武众人的热血也为之渐沸,一张张激动的面孔上,涌动着猎猎斗志。

    忽的一声,文丑第一个站了起来,大声叫道:“兄长放心,我文丑愿誓死追随兄长,杀那班西凉人一个片甲不留,让他们知道兄长的威名。”

    文丑一表态,其余众人,也皆热血慷慨,纷纷表示愿为颜良死战。

    这不是颜良第一次作战前鼓舞士气,但效果却一如从前,他那强烈的感召力,仿佛与生俱来一般,让闻者情不自禁的就为之热血沸腾。

    身坐于众人中的贾诩,却是头一次以颜良部下的身份,置于这样重要的军事会议当中。

    当他倾听着颜良那一番豪言壮语,看着左右激愤的同僚时,心中不禁暗暗为颜良的那份自信,还有那鼓舞人心的能力那惊叹。

    不过,尽管贾诩心中亦有几分澎湃,但他却能熟练的克制这种非理xìng的情绪,只静静的坐在那里,捋须淡笑。

    阶上的颜良,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众部下的神情变化,而贾诩的那份淡定平静,他又岂能看不出来。

    “这个老狐狸,任何时候都这么淡定,毒士果然是毒士。”

    颜良心中暗忖时,却忽然间想起,贾诩不正是出身于西凉军,那他对于马腾等西凉诸将,自然是深为了解。

    知己知百,百战百胜,颜良既要跟强敌开战,又焉能不知他们的底细。

    念及此,颜良遂道:“文和先生,你是西凉人,对马腾应该很了解,本将有件事一直不明,很想听听先生怎么看。”

    “老朽对马腾也只是一面之缘而已,算不得有多了解,不知将军有何不明?”贾诩拱手笑道。

    “马腾是蠢货吗?”

    颜良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语气中还暗含讽意。

    贾诩一脸意外,怔了一怔才笑道:“将军这个问题还……还真是有趣。咳咳,据老朽所知,这马腾虽然武夫出身,但如今能成为西凉中第二号的诸侯,想来应该不是愚蠢之辈。”

    颜良点了点头,“既然马腾不愚蠢,却为何连曹cāo借刀杀人之计也看不出来,甘心的替曹cāo卖命来对付本将。”

    这才是颜良心中所疑之事。

    贾诩捋着胡须,凝眉琢磨了一会,紧皱的眉头渐里舒展开来。

    “老朽也不是马腾肚里的虫子,无法知道他真实的想法,不过恕老朽妄自猜测一下,我想马腾之所以替曹cāo卖命,也许是出于想趁机坐大的目的。”

    趁机坐大?

    听到这四个字,颜良陷入了深思,思绪飞转,沉默半晌后,眼眸中忽然闪过一道jīng光。

    颜良思维本就敏捷,只经贾诩这稍稍一提醒,他便想明白了其中原由。

    要知关中目下有十几股西凉军阀,其中虽以马腾和韩遂最强,但二人的实力相比与其他西凉小诸侯,却也并未占据压倒xìng的绝对优势。

    换位思考一下,马腾的心中,定然一直想着能吞并其他诸侯,独霸关陇。

    平素之时,西凉诸侯们互不从属,各据一方,倘若马腾发兵攻打其中一部,必然会引起其他诸侯的戒心,群起而攻之。

    而眼下马腾则可借应诏出征为名,统帅五部诸侯,然后便可暗使诸般手段,削弱其余诸侯也好,肆机吞并也罢,无论如何,都能借以使自身变强。

    “好个马腾,原来也是个狡猾的家伙。”

    堂前不少诸将,听得贾诩之词,再看到颜良的讽语,却仍未能悟明其中道理,皆是一脸茫然。

    唯有许攸,智谋胜于旁人,这时也猛然省悟。

    不过,他恍惚之余,却又道:“马腾狡猾,其余四部诸侯也不见得愚蠢,他们应该能看出其利害,怎又会甘心听诏。”

    贾诩微微而笑,yù待释疑时,颜良却抢先开口。

    “四部诸侯若不应诏,马腾便趁机以抗旨为名,发兵吞并四部诸侯,而曹cāo为了削弱关中诸将实力,树立权威,定也会出兵相助马腾,有此两股大势力联手,那四部诸侯焉能自保。”

    颜良此言,正是说了贾诩的意思,这位毒士不禁对颜良暗生几分赞意,心中在暗赞颜良思维敏捷,自己只提醒了一点,颜良竟能贯通全局。

    许攸这时才彻底明白,不禁感叹道:“没想到关陇方面的局势,竟如此复杂,这一战下来,获利的是曹cāo和马腾,受损的却是我们,实在是不划算。”

    颜良当然不是轻易吃亏的人,这一次曹cāo和马腾各使诡计,想要通过攻打自己来获利,颜良岂能被动的让他们得逞。

    沉思片刻,细想着贾诩与许攸二人的话,半晌后,颜良的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冷笑。

    “机伯先生,这一次恐怕又要有劳你一趟了。”颜良将目光转向了伊籍。

    伊籍神sè一怔,忙问颜良有何吩咐。

    颜良目光遥望西面,淡淡道:“本将要你去使一趟西凉,替本将向一个人带几句话。”

    “何人?”

    “韩遂。”

第一百零四章 四面楚歌吗?

    西凉诸侯中,最大的两支就是马腾和韩遂,二人的实力可谓势均力敌。

    马腾想借机坐大,必然是韩遂所不能容忍的。

    颜良正是要派伊籍出使西凉,向韩遂陈明利害,诱使其插上一脚,就算不能阻止马腾所部的南侵计划,至少也可作某种牵制。

    当颜良阐明自己的用意时,在场文武恍然大悟,无不赞叹颜良考虑周全。

    纵然是贾诩,也不禁微微点头,心中暗赞颜良深得纵横之道,这一招制衡之计深得其妙。

    当天计议已定,伊籍便受了颜良所托,由新野而出,抄小路潜入陇右去出使韩遂。

    虽有伊籍出使,但颜良并没有将退敌的希望,完全寄托在韩遂那里,而是暗暗行动,开始于宛城一线作应敌入侵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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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新野的颜良,不动声sè的为将至的大战,秘密做准备时,一支从长安而来的商队,却低调的穿过了他的地盘,以行商为名,前往了襄阳城。

    一天后,州府之中,刘表再度召集荆襄文武重吏议事。

    此时的刘表,苍老的脸上难得添了几分神采,蒯越等人暗暗觉察到,刘表似乎是遇上了什么值得高兴之事。

    环视一眼堂前众吏,刘表将手中那道诏书一扬,高声道:“诸位,朝廷有旨,命老夫发荆襄之兵,剿灭叛贼颜良,圣旨在此,尔等先看一看吧。”

    听闻此言,众人的神sè皆是微微一震,似乎感到有些惊奇。

    蒯越等人忙把那道圣旨互相传阅,大堂之内,一时间议论纷起。

    琢磨片刻后,蒯越率先道:“这一道圣旨,多半是曹公怕颜良威胁长安,想借我等之手除之,而前番颜良击败袁谭后,兵势大增,士气正盛,属下以为此时不当与其交锋。”

    蒯越一出此言,蔡瑁等众文武纷纷附合。

    这也难怪,前几次的兵败,刘表手下这些人已被颜良打怕,一旦开战,谁又敢去触怒颜良这头凶猛异常的“野兽”。

    纵使是蒯越,提及颜良之时,亦会有一丝心有余悸。

    不过,刘表却一脸的淡定,他面sè沉静如水,俨然胸有成竹之状。

    听过将属下怯战的言论后,刘表却又将另一纸帛书拿出,微微笑道:“这是曹孟德给老夫的亲笔书信,你们看过这封信后,或许态度就会大有不同。”

    众人心怀狐疑,又将所封所谓的曹cāo亲笔书信传阅。

    当他们看过信中内容时,无不面露兴奋与惊奇。

    “曹公已说服马腾,率四万西凉军攻打南阳,叫我等率军抄绝颜良之后,合力将之扫灭!”

    蒯越难抑惊讶,脱口说道。

    在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整个大堂顿时如炸开了锅,这些原本态度保守的荆襄众僚们,立时转变了态度,变得兴奋起来。

    “若当真有四万西凉军攻入南阳,颜良那厮绝不是对手,主公,这正是咱们尽起大军收复失地,以雪前耻的好时机呀。”

    “西凉军人多势众,战力强悍,颜良必会倾全力抵抗,到时新野必然空虚,正是我们抄绝的好机会。”

    众人无不跃跃yù试,纷纷倒向主战派一边。

    那蔡瑁更是慨然道:“主公,末将愿率军征讨颜良,为主公,为咱们荆襄一雪前耻。”

    面对着众属下的慷慨激昂,刘表苍老的脸上浮现出欣慰,暗暗的咬着已然松动的牙齿,压抑已久的愤恨在悄然喷涌。

    堂堂八骏名士,统率荆襄百万之众,却为颜良这么个小卒逼到低声下气,此等耻辱,焉能不怀恨在心。

    在刘表看来,现在正是他报仇雪恨的机会。

    不过,刘表却并未急于做决定,而将目光移向了蒯越,“异度,众人皆在请战,你以为老夫该不该发兵。”

    沉默片刻,蒯越道:“若是西凉军攻伐颜良是真,这倒真是我们扫灭颜良,收复失地的绝佳机会。”

    蒯越这番话,代表着他也赞成开战。

    得到首席谋士的肯定,刘表信心大增,沉静的脸上豪情涌现。

    啪!

    刘表拍案而起,奋然道:“颜良狗贼,侵我州土,实为可恨。老夫今决意奉朝廷旨意,扫灭此贼,德珪,我就命你集结五万大军,时机一到,克rì发兵进攻新野。”

    “诺,属下必不辱命。”

    蔡瑁领命,亦是兴奋得激动不已,一想到能报前番被颜良戏耍之仇,心中就兴奋得恨不得立刻出兵。

    豪然下令的刘表,目光遥望着北面,嘴角掠过丝丝冷笑,口中喃喃道:“颜良,你这个卑贱的武夫,屡次的相辱,这一次老夫定会一并奉还!”

    ######

    新野城,太守府。

    原本还轻松的气氛,很快就变沉重起来。

    许攸密布于襄阳的司闻曹细作,第一时间将最新的情报送到了新野。

    荆州的军队正在向樊城方向集结,甚至连驻扎在江陵的部分军队,也奉命由水路向襄樊方向运动。

    种种迹象表明,刘表正在往北部调集一支五万人左右的军队,如此庞大的兵马用来对付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不仅是襄阳方向,从汝南传来的消息,也让颜良感到了一丝不安。

    奉袁绍之命南下收降汝南的张郃所部,目前也正由汝南西进,向着新野方向接近。

    张郃所部约有一万左右的兵力,名义是打着协助颜良,对付西凉军的进攻,但颜良却清楚,张郃实际的目的,则是想趁虚对新野谋图不轨。

    这一连串的情报,让颜良更加感觉到了局势的严峻xìng。

    刘表五万兵马,马腾五部西凉军四万步骑,再加上虎视眈眈的一万袁军,他将面临着近十万敌人的围逼。

    尽管这十万敌人各怀鬼胎,互不从属,但仅仅是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也足以压到颜良喘不过气来。

    这时的颜良,不禁意识到,自己正面临着一场空前的危机。

    他所要做的,是以南阳一郡,两万兵马,对抗三方强大的诸侯,击败十万之众的敌人。

    消息传开,新野上下,顿时陷入了紧张之中。

    “听说没有,西凉军和刘州牧都要要来攻打咱新野,咱颜将军这回肯定是过不去这道坎了。”

    “颜将军厉害的紧,前几次的敌人进攻,不都给他打退了么。”

    “那是眼前,这一回据说有几十万的敌人,颜良将军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必败无疑。”

    “几十万敌人,吓死人了,要这样的话,颜将军肯定没有胜算,咱新野岂不要遭殃。”

    “是啊,所以咱得赶紧出城,想办法避一避才是。”

    ……

    大街小巷,强敌将致的流言四起,原本刚刚对颜良树立起信心的新野士民,这个时候也人心动摇,不少人都开始携家带口出城,打算乡野避难。

    大堂之中,颜良沉静如水,闭目静听着各县传回的不利消息。

    不单单是新野,其余南阳诸县,也都不约而同的发生了恐慌。

    “将军,大敌将至,民心已乱,形势对我们来说,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利。”

    就连素来沉稳的满宠,这个时候也焦虑不安起来。

    颜良的内心又何尝没有一丝焦虑,但他深深的知道,越是在这种危机关头,身为主公的他,就必须拿出非同寻常的勇气来,不然如何能镇服属下的惶恐。

    他暗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来,冷峻的眼眸中流转着几分不屑。

    环看座下一张张焦虑的面孔,颜良却只一声冷笑,淡淡道:“现在还未到山穷水尽之时,有什么好慌的,尔等只需各安本职便是,本将自有破敌的手段。”

第一百零五章 同一船上的人

    破敌之策,颜良当然没有想到,但这个时候没有也得说有,毕竟稳住人心才是首要。

    众人都是见识过颜良上演诸次绝地反击的,听闻颜良声称已有破敌手段,焦虑的心情方始平伏了几分。

    “将军有破敌之策自然最好,但眼下百姓逃难,丁口外流的情况,不知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满宠问道。

    颜良冷哼一声,“这些家伙平素享受着本将保护,眼下大敌当前却只想自保,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传本将之令,既rì起各县严加盘查,再敢有出逃者,统统给我重处。”

    决然冷肃的言语,只令众人为之一震。

    颜良用他的冷酷和自信,安抚了众属下之人,这一场原本暗含失败主义情绪的军事会议,便以jīng神振作而结束。

    众属下退去,颜良却将贾诩独自留下。

    环看四下无人,颜良方道:“四周强敌环伺,大军压境近在眼前,不知先生可有何破敌良策。”

    一听这话,贾诩顿时神sè一怔。

    方才他还在为颜良的自信所感染,以为颜良已胸有成竹,不想一转眼的功夫,却又问起来了自己。

    愣怔一瞬,贾诩方始明白,奇道:“老朽听将军方才的话,还以为将军已有破敌之策了。”

    “没错啊,本将的破敌之策,不正是先生你这颗足智多谋的头脑吗。”颜良一脸认真。

    贾诩面露苦笑,“将军真是谬赞了,这么重大的担子,老朽这副残躯,恐怕是担当不了啊。”

    “先生跟本将已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一场困局若不能渡过,咱们就要共赴黄泉,所以这副重担,先生你不扛也得扛。”

    颜良语气之中,弥散着几分威胁式的意味。

    他素知贾诩最善明哲保身,为了自保,他可以说服西凉诸侯攻破长安,为了自保他可以离弃曹cāo,那眼下为了自保,他当然也有可能离弃自己。

    为了让贾诩全力辅佐自己渡过这场危机,颜良就必须把这个老狐狸死死的跟自己的命运绑在一起。

    贾诩演戏般的表情,暗暗一变,已是感受到了颜良那份冷绝寒意。

    当下他只得讪讪而笑,搔着头作沉思之状。

    颜良却轻淡闲然,只顾自品香茗。

    半晌后,贾诩干咳了几声,暗示他已有想法,颜良遂抬起头来,洗耳静听。

    “袁绍目下染病在身,心思全都放在收取河南诸州,张郃一路兵马,料想只是静观成败,肆机而动,此一路只需派一得力将领,数千兵马,加以防范便可。”

    贾诩道出了他的判断。

    颜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实际上此前他已分析过,关于张郃一军的想法正与贾诩不谋而合。

    “接着说下去。”

    贾诩便又道:“刘表方面,此番他集结了五万大军,看这情势,应该不会像前两次那样,趁机渔利,我军是跟他的交手应该是在所难免。不过刘表善守而不善攻,只要我们在朝阳城屯有足够的兵马,拖住刘表,直至可以抽身回军南下,那刘表这一路自然会退却。”

    颜良沉思片刻,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那我就命满伯宁率军五千守朝阳城,以他的能力,我想足以确保城池不失。”

    贾诩对颜良的布署并未有所评论,他的神情这时却变得开始凝重起来。

    “所以此次将军所面临的最大敌人,就是马腾所率的四万西凉铁骑,只要能击退这一路强敌,其余两路皆不足为虑。”

    颜良对贾诩的分析深以为然。

    不过,他却笑了笑,说道:“先生的话大体不错,但有点却说得不太恰当。”

    贾诩一怔,疑道:“不知老朽是哪里分析漏了?”

    “先生方才说,此次‘将军所面临的最大敌人’,本将要纠正一下,应该是‘我们所面临的最大敌人’。”颜良一本正经道。

    他这是时刻不忘提醒贾诩,别老想着置身事外,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蚁,谁也甭想甩了谁。

    贾诩只好强作笑颜,连连点头称是。

    颜良这才满意,遂道:“先生既说西凉军是最大的敌人,那么以先生之见,本将如何能破了这路强敌?”

    “这个嘛……”贾诩捋了捋胡子,“恕老朽直言,西凉军若不自相残杀,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

    听得这四个字,颜良的心头微微一震。

    天下无敌,那是一种何等的傲慢,当出身西凉的贾诩说出这个四字时,眉宇间似乎也有几分引以为傲。

    如果不是董卓被杀,西凉军君陷入内乱,一个统一的西凉军,焉能坐视关东袁曹崛起。

    如果历史上的渭水之战,马韩联军没有中曹cāo的离间计,各怀归胎,曹cāo焉能取胜。

    西凉军的确是当世无双的铁军,倘若不内斗,的确是天下无敌,贾诩的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这么说,除非马腾和其余四部诸侯发生内斗,否则这一仗本将就断无取胜的把握了吗?”

    颜良却不信邪,天下无敌又如何,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不败的军队。‘

    贾诩收敛了几分骄傲,笑道:“那倒也不是,如果临战之时,巧施妙计,未能不能取胜,只是……”

    “只是什么?”颜良催问道。

    贾诩叹了一声,“只是西凉军以骑兵为主,一旦失利,大不了拨马溜逃就是,我军乏马,自无法追击扩大战果。如此一来,溃败的敌军又会蚁聚,转过头来重新对我们发动进攻。如此往复,拖也能把我们能拖死。”

    贾诩不愧是西凉出身,对西凉骑兵的优势分析深刻。

    颜良微微点头,凝眉道:“如此说来,除非我们能一战给敌人致命一击,否则就不能全胜。”

    “可以这么说吧。”贾诩点头道。

    “致命一击,致命一击……”颜良冷峻的脸庞中,yīn云渐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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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结束了与贾诩的这场密谈后,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颜良除了调兵遣将,作着临战的布署外,就一直在琢磨着如何能破解西凉骑兵的优势。

    从白天到晚上,府中上下看到的颜良,一直都是思头紧锁,若有所思,就连吃饭时都是神情恍惚。

    夜深人静,月凉如水。

    全府上下一片沉寂时,颜良依旧踱步于书房,苦思着破敌之策。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似有人正往书房这边来。

    “休要打扰本将想事情,滚远一点。”颜良不耐烦的喝了一声。

    回头之际,却瞧见黄月英正笑盈盈的站在门口,手中还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黄月英步入房中,淡淡笑道:“夫君怎的发这么大的火,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颜良见是妻子,脸上露出一抹歉然。

    “我还以为是下人,没把夫人吓着吧。”颜良扶着妻子坐下。

    黄月英将那一碗汤奉上,“夫君近来为军务所累,妾身叫庖厨做了一点滋补的汤,夫君趁热喝下吧。”

    妻子的关心让颜良欣慰不少,遂是暂时将心事放下,将一碗热汤美滋滋的饮下。

    黄月英看着他饮尽,又用绢帕替他拭去嘴角汤渍,顺口问道:“妾身知大敌将至,不过夫君前番又不是没遇到过强敌,今rì何以如此烦心。”

    “夫人有所不知,这一次的强敌可非同一般。”

    颜良叹了一声,遂将心中顾虑之事,向妻子吐露。

    黄月英听罢,却是笑道:“妾身虽不通军事,不过也听闻自古以来,以步制骑无非是仗着强弓硬弩而已,同样的方法难道不能对付西凉骑兵吗?”

    没想到黄月英还有这见识,这让颜良颇感意外。

    他却又道:“为夫岂不知用强弓硬弩,不过这强弓硬弩制作非比寻常弓弩,以我南阳一郡的人力物力,短时间内又如何能制作足够数量弓弩。”

    “这样啊……”

    黄月英秀眉也凝了起来,小嘴微微蹙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忽然间,那一双清澈的明眸中闪过一丝异sè,她一跃便跳了起来。

    “夫君,妾身有一件东西要给你看,你且稍等片刻。”

    话音未落,黄月英已脚步匆匆的奔出了书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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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45/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 作者:陷阵都尉所写的《三国之暴君颜良》为转载作品,三国之暴君颜良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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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介绍:
现代小人物穿越成颜良,那个三国第一倒霉鬼。此时正当官渡之战,白马城外,关羽拖着青龙刀,骑着赤兔马,正向他呼啸而来。悲剧的颜良,不但要避过关二爷那 销魂一刀,还要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成就一番暴君之业。………………曹操:天下人皆骂我残暴,直到颜良出现,他们才知道我有多么的温柔。刘备:我以仁义待 你们,你们却为何纷纷投奔残暴的颜良?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孙权:夺吾嫂,掠吾妹,暴徒颜良,我与你势不两立!大小乔:大胆颜良,焉敢对我姐妹如此粗 暴~~颜良冷笑:暴君明君,后世自有定论,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都给我闭嘴吧。三国之暴君颜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暴君颜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