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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陷阵都尉     三国之暴君颜良txt下载     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丞相千金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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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南下,新野就在前方。

    策马徐行的颜良,心情自是大好。

    此番许都之行,他不但抢到了百余车的钱财,还劫获胡车儿一员“怪胎”猛将,贾诩这等“毒士”,还有曹cāo的一位女儿,可谓是收获颇丰。

    尽管跟袁军的一战,折损了些士卒,但那点损失与所获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兴奋之余,颜良却还仍保持着冷静。

    袁绍夺下许都之后,下一步必定是收取兖豫青徐等,原本属于曹cāo的中原地盘,短时间内顾不上来对付自己。

    颜良知道,他必须抓住这宝贵的时间,迅速的扩充实力,为迎击袁军的大军压境做准备。

    “回到新野之后,必须尽快发兵攻占宛城,全据南阳不可……”

    颜良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时,却见前面山路上,曹节乘坐的马车停了下来,挡住了大队前进的道路。

    颜良拨马上前,大声喝道:“怎么回事,为何要停下?”

    “禀将军,车里那位曹小姐声称受不了颠簸之苦,非要小的把马车停下。”赶车的军士报说道。

    颜良眉头暗皱,跳上车来,忽的一下将帘子掀开。

    车中的曹节闭目端坐在那里,也不正眼相视,脸sè确实不太好看。

    旁边伺候的婢女颤声道:“将军,我家小姐身子有病,受不得山路颠簸,不知今rì能否停下休息,明天再赶路。”

    颜良看了看rì头,此时才rì过正午,离天黑还早。

    他并非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但眼下为了攻取宛城,他必须尽快赶回新野,岂能为了一介女流耽误了大事。

    权衡了片刻,颜良忽然伸出手来,将端坐的曹节从车中拉了出来。

    曹节大惊,急喝道:“放肆,焉敢对我无礼!”

    颜良却不理睬她的抱怨,竟是将她抱上马来,安放在了自己的前边。

    “驾~~”

    一扬马鞭,颜良便怀拢着曹节,二人共乘一马向前而去。

    曹节那是什么人,那可是丞相之女,是曹cāo培养着打算送给汉帝做皇后的千金之躯。

    平素养尊处优的她,如今却给颜良这么个武夫怀拢着,紧紧相贴,这对曹节来说,无异于莫大的轻薄。

    曹节那苍白的俏丽上,顿时便恼羞生晕,急是扭动着小身板,想要挣脱颜良的怀拥。

    颜良却也不理她,只任由她折腾。

    曹节不过是有病在身的弱女子,又如何能挣得过颜良那虎背熊臂,折腾了半晌无果,只得放弃,只愤愤不平的喘着气。

    怀抱着当朝丞相,枭雄曹cāo的女儿,颜良心中,自然是别有一番畅快。

    这时见她不折腾了,却才道:“你不是嫌马车颠簸么,这样就好受些了吧。”

    曹节羞气难当,却又无计可施。

    “你到底想把我怎样?”曹节愤愤的把小嘴一嘟,抱怨道。

    “这个我还没想好,不过曹小姐貌美如花,说不定本将会纳了你为妾也有可能。”

    颜良是chūn风得意,心情甚好之下,便有意戏弄起了她。

    曹节一听这话,俏丽羞得更是通红。

    她想也不想就呸了一口,不屑道:“我父乃堂堂大汉丞相,你不过是袁绍帐下一叛将,你高攀得起吗。”

    曹节端起了丞相千金的派头,语气中充满了对颜良的轻蔑。

    这等轻蔑的言语,极是刺耳,听得颜良顿时就火了。

    笑脸一收,颜良冷冷道:“令尊眼下已逃奔关中,大汉丞相这顶帽子,说不准哪天就戴在袁绍头上,至于你家曹家能否保全还是个问题,我劝曹小姐还是认清现实,别再以什么丞相千金自居了。”

    颜良一番冷嘲热讽,只把曹节呛得小脸通红。

    “你——”曹节吱唔半天,硬是憋不出一个反击之词。

    “你也休要看不起我颜良,也许某一天,你父还要求着我纳你为妾,到时候就冲你今天这番话,颜某纳不纳你还不一定。”

    颜良舌上不饶人,又是一番“毒言”,直把曹节气得眼眸瞪得浑圆。

    颜良心中冷笑,便不再睬她,只管策马扬鞭,向着新野急行。

    次rì午后,颜良率领着他四千步骑满载而归。

    回到新野的同时,散布于许都的司闻曹细作,也将最新的情报送抵。

    正如颜良所料的那样,夺占许都的袁绍,自信心达到了爆棚的顶点,自认为天下再无敌手,并没有将撤往关中的曹cāo放在眼里。

    故袁绍并没有率军继续西追曹cāo,而是自己坐镇许都,分遣诸将攻取河南诸州,接受曹cāo留下的地盘。

    袁绍的自大,正中了颜良的下怀。

    回到新野的当天,颜良便叫各军抓紧时间休整,三天之后就兵发宛城。

    至于襄阳方面,曹cāo兵败,许都失陷的消息,自是令刘表大为惊恐。

    这位名士州牧生恐袁绍下一步会挥师南下,直取荆州,忙是派人来到新野,又是送粮,又是结好的,极力的弥补先前与颜良的芥蒂,宣称将坚定不移的坚守两家盟友的关系。

    颜良当然知道,刘表如此殷勤热情,无非是想让颜良充当他的盾牌,为他抵御袁绍的南下而已。

    不过刘表的这番态度,至少表明他此刻已将袁绍视为最大的威胁,绝不敢再像先前那样,在颜良的背后捅刀子,如此一来,颜良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发兵北上。

    出兵之前,颜良去看望了贾诩。

    为了表示重视之意,颜良特意为贾诩在新野城选了一间宅院。

    入内之后,颜良向守卫的军士一询问,得知贾诩自被软禁以来,每天都品茗读书,闲时还舞几回剑,不闹也不抄,倒是十分安分守己。

    颜良转入后院时,正好瞧见贾诩在舞剑。

    贾诩出身在西凉那种战乱之地,据闻那里的男人自幼统统习武,贾诩想来也不例外。

    而今贾诩虽已头发花白,但那几招剑式舞起来却依然刚劲有力,颇有几分造诣。

    静观他舞过一勇剑,颜良拍手道:“文和先生好剑法。”

    贾诩回头见是颜良,却也没有吃惊,将剑放归原位。

    “老了,才舞得几下,这把老骨头就要散架,让将军见笑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贾诩笑着自嘲道。

    “先生当真谦逊了,我看先生是老当益壮的紧呢。”颜良笑着走上前来。

    贾诩摇头苦笑,亲为颜良斟满一杯茶,举杯道:“将军此来,想必是跟老朽辞行的吧,老朽就以茶代酒,祝将军凯旋而归。”

    听得他此言,颜良的脸上顿露一丝奇sè。

第七十七章 拉你上“贼船”(四更求票)

    贾诩那一句“祝将军凯旋而归”,显然是猜到了颜良有出征的打算。

    “这个贾诩,果然是老谋深算。”

    颜良心中暗赞,面上却佯装不解,奇道:“什么凯旋而归的,本将不明白先生在说什么。”

    贾诩笑了笑,自将茶饮尽。

    “区区新野七县,岂足以支撑将军成就霸业,眼下曹公西遁关中,关东各州人心惶惶,各自为战,将军不趁此时机去取宛城,全据南阳,难道还打算留给袁绍不成?”

    贾诩轻描淡写一番话,道尽了颜良的心思。

    颜良怔了一刻,不禁哈哈一笑。

    “人言先生乃毒士,这眼光可真是够毒的,本将的这点小心思,全让先生你给看穿了。”

    “将军这是在夸贾某呢,还是在赞贾某呢。”

    贾诩露出一张苦脸,显得很是无奈。

    颜良将茶一饮而尽,欣然道:“我当然是在夸先生神机妙算,颜某能得先生奇谋辅佐,何愁大业不成。”

    颜良也不客气,这话说得俨然贾诩已答应归顺于他似的。

    贾诩却是一愣,表情一时变得有点尴尬,似乎不知该是拒绝,还是该答应。

    “先生背曹南下,当是对曹cāo失去了信心。至于袁绍,他生平最恨就是西凉人,先生为西凉诸军屡出奇谋,想必袁绍深恨之,我想先生也断不会去投袁绍。”

    颜良咽了口唾沫。

    “那个孙权嘛,麾下文臣武将如云,先生去投奔也只是锦上添花,以先生的才华,去江东吃冷饭实在是有点亏。至于其余刘表、刘焉、张鲁之辈,均是自守之徒,我想以先生眼光,估计也看不上眼。这样的话,算来算去,先生投奔颜某麾下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贾诩是聪明人,颜良摆明了他的处境,也不拐弯抹角,当即道出了本心之意。

    别家劝降,都会先派个能说会道的,试探xìng的来劝说一番,颜良却开门见山,这份直白,不禁让贾诩感到有些意外。

    “先生若能辅佐颜某成就大业,颜某可以保证,将来荣华富贵不用说,还可令先生名垂青史,让先生成为张良似的人物。这笔买卖,我看先生你做得绝对值,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颜良深知贾诩是最务实的人,在他面前也不玩那些大义之类的虚的,直接如谈卖买般开出价码。

    而他把贾诩比作张良,无形中则是将自己比作了汉高祖刘邦。

    贾诩听着心中微微一震,不禁为颜良的直白和自信震撼。

    当初在曹cāo麾下时,贾诩听闻颜良的诸般事迹后,就对颜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今面对面的相见,他才真切的感受到,眼前这个看似粗鲁的武夫,竟然有着非同一般的气度。

    “将军还真是自信啊。”惊叹之下,贾诩忍不住道。

    “本将若对自己都没有信心,又怎能让先生对我有信心。”颜良也不谦逊,豪然一笑。

    贾诩一怔,捋着白须道:“说得也是,说得也是啊。”

    颜良给贾诩倒了杯茶,“既然如此,那我就当先生答应了,来,这一杯茶饮下,你我从此便是一条船上的人,咱们荣辱共处。”

    “将军,那个……”

    颜良咄咄逼人,根本不给贾诩说话的机会,端起茶来自先饮尽。

    贾诩给逼到这份上,似乎出没办法拒绝,只好无奈一叹,将那一杯“苦茶”饮下。

    “正如先生所料,本将正打算克rì发兵攻取宛城,全据南阳,不知先生对此可有何高见?”

    颜良强行把贾诩拉上他这条“贼船”后,马上就用起了贾诩那颗智慧的脑袋。

    贾诩心说你也真不客气,思索了片刻,双眸之中渐生诡秘。

    他便捋着白须道:“如果将军此番没有在许都跟袁谭交手的话,这次发兵,自然是战必胜,攻必克,但现下将军大败了袁谭,形势只怕就会稍有变化。”

    “此话怎讲?”

    颜良心道贾诩果然有料,顿时起了兴趣。

    “目下袁绍所重之事,乃是收取河南诸州,在抚定中原之前,他必不会急于发兵南取荆州。而宛城乃荆州屏障,袁绍为了不刺激到刘表,原本是不会急于分兵攻取的。但眼下将军在许都大败袁谭,必使袁绍深为恨之,以诩之见,这就会促其改变策略,提前发兵攻夺宛城,以对付将军。”

    贾诩一席话,把利害关系剖析得清清楚楚,不禁使颜良意识到,自己这一趟奇袭许都,看似是大赚了一笔,却不想也种下了祸根。

    不过,颜良却并无悔意,只豪然道:“不管本将这回去没去许都,袁绍早晚也会对付我,提前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又有何妨。”

    贾诩笑了一笑,对颜良的豪然不作评价。

    “所以眼下的形势是,将军和袁绍都要攻取宛城,这也就是说,将军必需赶到袁绍之前,抢先拿下宛城,方才有划地自守的资本。”

    贾诩的语气中,似乎另有用意。

    颜良眉头暗凝,思索翻滚,细细琢磨着贾诩的方语。

    这位毒士却不紧不慢道:“现下曹cāo虽率残部由洛阳退往关中,但宛城尚有几千守军,这些人不及撤入关中,唯有投降一途,那么以将军之见,这些宛城的守军,是会选择投降将军呢,还是投降袁绍呢?”

    听到这里,颜良恍然大悟。

    贾诩提醒的没错,那些宛城的守军能有什么高瞻远瞩,对他们来说,投降将得天下的袁绍,当然要比投降自己这个“一穷二白”的小诸侯要划算百倍。

    而若自己不能速下宛城,使之落入袁军之手,介时自己以现有的兵力,想要攻破坚城,便将是极为艰难之事。

    这个时候,颜良方才意识到了问题严重的。

    不过,他只紧张了一瞬,却又恢复了淡定,他知道,既然贾诩能够提醒到这里,必然就有应对的妙计。

    颜良便也不急,只低头饮起了茶。

    贾诩见颜良不动声sè,反而有些好奇,忍不住道:“将军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那宛城先落于袁绍之手吗?”

    颜良淡淡一笑道:“先生既有妙计,本将还有什么担心的。”

    贾诩又是一愣,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将军所要做的,就是速下宛城,而若想速下宛城,就必当出奇招。”

    “奇招?”颜良jīng神渐振,好奇道:“不知先生可有何妙策?”

    贾诩捋须诡笑:“将军莫非忘了,你手里头还有一个特殊的俘虏么,该是用到他的时候了。”

    特殊的俘虏?

    颜良凝眉片刻,嘴角忽然间也掠起一丝诡笑。

第七十八章 破城妙计(五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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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ì近黄昏,斜阳下,一支骑兵正自疾行。

    那一面残破的“曹”字大旗,如枯枝败叶一般在风中飘零。

    风有些冷,胯坐大黑驹的颜良,下意识的束紧了衣甲,将裹面的风巾往上拉了拉。

    残阳的余辉,在他的身后扯出一道长长的斜影,自东向西的大道上,卷起漫漫的尘埃。

    不知过了多久,颜良举目远望,刀锋般的眼眸中,城墙的轮廓渐渐映入视野。

    颜良的心头渐渐兴奋起来,一股莫名的热血在悄然沸腾。

    宛城,终于到了。

    颜良下令加快前进速度,队形拉散一些,尽量表现出一副溃败逃至的样子。

    眼前宛城越来越近,颜良对身边那人道:“宛城已到,就看你的了。”

    那人的双手被暗绑在马鞍上,周仓紧跟在旁边,手按着大刀,一副随时将下杀手之状。

    “事若成,你当真会守信吗?”那人黯然的脸庞,流露着几分狐疑。

    颜良冷笑一声,“我颜良向来言出必行,还有,你现在根本没有跟我谈条件的余地,希望你清楚自己的处境。”

    那人神sè微微一凛,默然不语。

    说话间,队伍已近宛城东门。

    此时宛城的守军尚在近两千余人,这些人业已听闻了官渡兵败,许都失陷的消息。

    由于曹cāo仓促西撤关中,根本不及给南阳的守军下达命令,不仅仅是南阳一地,几乎所以曹统区现在都与曹cāo中断了联系,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尴尬局面。

    宛城这两千曹军,已感觉到被曹cāo所抛弃,诸将们正不安的考虑着如何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当哨戒来报,言是城东出现一队兵马时,城中顿时陷入慌乱中,两千不安的兵马迅速的上城戒备。

    那一支骑兵自东面许都方向而来,宛城的曹军们都以为,那应该是袁军杀到了。

    袁绍得天下已成定局,归降袁公,应该是顺应天时吧。

    大多数人的心里都在这样想。

    然而,当那一支骑兵的影像进入视野时,却令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意外。

    那并非是袁家兵马,而是一支狼狈的曹军败军。

    宛城离许都颇近,近来也有不少无主的溃军逃来,城上守军的jǐng觉xìng立时松懈了不少。

    不过,他们却并没有选择打开城门放败军进入,毕竟现下局势混乱,稳妥为先,岂能轻易放别军入城。

    须臾间,那一支骑兵在护城河前止步,骑士们大叫着开门放他们入城。

    守城的曹军却以未得军令为由,拒不开门。

    这一支伪装的曹军,正是颜良和他的部下所扮。

    前些时rì几番交战,颜良缴获了大批的曹军衣甲,伪装一支五百骑兵并不成问题。

    问题就在于,单凭表面上的伪装,并不足以骗开宛城的城门。

    不过,颜良此行却还带了一件秘密武器。

    “时候到了,该是你亮相了。”颜良用命令的口气,那旁边那人道。

    那人无奈的点了点头。

    说话间,前面分出一条路来,周仓在后监视着那人直抵护城河前。

    那人清了清嗓子,仰面大叫道:“我乃曹洪,你们眼睛都瞎了吗,还不快打开城门放本将入内。”

    城上曹军的目光齐刷刷的shè向那喊话之人,一瞬间,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那人,正是曹洪。

    这也正是贾诩向颜良所献的妙计。

    想到速破宛城,最好的计策自然是不战而屈人之兵,骗开城门,大军一涌而入。

    曹洪久镇宛城,此间曹军皆是他的旧部,只要他一出现,何愁城门不开。

    果然,城上的曹军一见曹洪出现,无不惊喜,当即便有人叫嚣着要打开城门。

    不过,却仍有人存有疑惑,大声问道:“子廉将军,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曹洪被颜良被俘,这是人所共知之事,而今忽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宛城城下,自然会让人不解。

    “本将杀了颜良看守,逃回了许都,却逢官渡兵败,本将奉丞相之命,前来收拢宛城之军西退关中,尔等还不快开门!”

    曹洪按照颜良事先交待的话,大声的向着他的旧部喝斥。

    颜良就是考虑到宛城守军会对曹洪出现产生怀疑,故才编了此等借口,而为了更好的营造假像,他还特意抄小路饶往宛城之东,以显示曹洪确实是从许都方向而来。

    曹洪这般一解释,他的那些旧部疑心顿时大减,眼见旧主在前,哪里还敢再有犹豫,赶紧叫嚷着开城。

    吊桥徐徐放下,城门缓缓打开,这座南阳的治所,已经向颜良畅开了怀抱。

    颜良的嘴角掠过丝丝笑意,他拍了拍曹洪的肩膀,笑道:“子廉将军做得不错,你就且在此稍候片刻,过一会本将在宛城衙役跟你好好喝几杯。”

    曹洪面sè黯然,嘴巴咧了一咧,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坐腿一夹马腹,颜良跃马踏上吊桥,长刀一横,大叫道:“健儿们,随本将杀进城去!”

    啸声如雷,杀气凛然。

    只见那一道黑影,如电光一般shè出,直奔城门而去。

    身后五百铁骑杀声骤起,如洪流一般涌过吊桥,追随着颜良而上。

    城上的守军眼见如此形势,这时才觉察到似乎中了计策,急是想将城门关闭。

    只是,为时已晚。

    颜良一马当先,撞入城门,大刀扁扫而出,将两个想要关门的敌卒斩成两截。

    其余曹军为他神威的气势所慑,一时间惊愣的不知所以。

    只这瞬间的迟疑,随后的大批铁骑便汹涌而入,滚滚的铁流,将那些惶恐中的曹军肆意碾压。

    颜良纵马舞刀,大刀所过一命不留,径直杀上了城头。

    迎面两员曹军舞枪前来阻挡,颜良一声暴喝,大刀似车轮般卷出,阵阵惨嚎声中,将那两员敌将连枪带人摧为粉碎。

    怒上城头,颜良纵马奔至城楼方向,大刀扫出,“咔嚓”一声巨响,将那面“曹”字大旗斩断。

    “旗兵何在?”颜良大喝道。

    扛旗的骑兵疾奔而至,颜良猿臂伸出,将那一面红sè的大旗夺过,狠狠的插在了城头。

    残阳下,那一面“颜”字大旗,迎风猎猎飞舞。

    宛城易主。

第七十九章 六千对两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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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守宛城的两千曹军,本就是人心惶惶,给颜良这班士气正盛的铁骑之士一冲,片刻间就杀得鬼哭狼嚎,束手请降。

    夜幕降临时,颜良已彻底控制了宛城。

    宛城不愧为南阳郡第一大城,无论城池的规模还有人口,都远非胜于新野。

    入夜后,颜良已坐在宛城富贵堂皇的太守府中,尽取府中所藏的美酒,犒劳得胜的士卒。

    诸将近来连胜,如今又得了宛城,士气越盛,无不是jīng神抖擞,这酒宴喝得自是十分尽举。

    作为俘虏的曹洪,这一次也有幸列席。

    如今曹cāo已非颜良第一大敌,颜良有联曹抗袁之心,而且曹洪又很听话的替他骗开宛城城门,颜良对这个曹氏宗族将领,自然就要善待几分。

    宴间的曹洪却只能是愁眉苦脸,强颜良欢笑。

    这一夜颜良喝得痛快,不知何时才醉去,次rì一觉醒来时,已是rì上三竿。

    他方洗盥完毕,司闻曹的细作就送来了最新的情报,言是袁绍派了越骑前锋将军文丑、幕府长史长子袁谭、中垒监军都督代行军司马郭图,将步骑两万,由许都而发,正星夜杀奔宛城而来。

    听到这个情报时,颜良不禁眉头暗皱。

    袁绍发兵来争宛城并不奇怪,让颜良感到意外的是,袁绍竟派了两万兵马前来,而且其中还有勇猛不逊于己的文丑。

    目下颜良的总兵力约有一万五千余人,其中jīng锐之士是包括神行骑和铁浮屠在内的六千步骑。

    为了夺取宛城,颜良已将六千兵马全部调来,其中由甘宁所统的步军还在赶往宛城的路上。

    袁绍的兵马虽不及曹cāojīng锐,但跟自己的军队相比却并毫不逊sè。

    六千对两万,兵力上,颜良显然处于相当的劣势。

    “贾诩这老滑头说得果然没错,袁绍是相当的重视我呢,看来这一次又得出奇制胜不可……”

    颜良心中盘算着,便叫传令给甘宁,令他的步军加快赶往宛城。

    接着,颜良则带了十余骑出城,去勘察宛城附近的地形。

    为将者,可以不知天时,不知人和,却万不可不知道地利。

    颜良把宛城方圆数里饶了一圈,最后登上东北侧的一座小山岗,举目环看四周形势。

    紧凝的鹰目中,渐渐掠过几分诡sè。

    “子丰,若你是袁军主帅,会选在何处安营下寨?”颜良忽然问道。

    旁边的周仓环视一眼四周,抬手指道:“袁军由东面而来,必然会把宛城东门当作主攻方向,依末之见,东北那一带最适合安营扎寨。”

    周仓在颜良的督促下,平素也多研习兵法,近来对于行军摆阵,安营扎寨等也颇有jīng进。

    “很好,看来你最近兵书没有白读。”颜良微微点头,夸赞道。

    得到颜良的赞扬,周仓面露兴奋,搔着后脑勺憨笑道:“这还不多亏将军的督促,不然末将还不是大老粗一个。”

    颜良不再说话,目光投向周仓所指的那片地域,鹰目中流转着深邃之光,心中在暗暗思索着用兵之策。

    沉思良久,颜良紧锁的眉头松展开来,嘴角扬起一豁然开朗的笑意。

    他便又问道:“如今袁军两万jīng锐前来,子丰,以你之见我军该如何以应。”

    “袁军再多又有何惧,末将愿率军跟袁军决一死战。”周仓毫不犹豫的回答,满腔的豪气。

    周仓还是那个周仓,勇武过人,却仍缺乏几分智慧。

    颜良心中暗叹,却是笑道:“子丰,本将知道你不怕死,不过你要记住,用兵之道讲究奇正相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种粗蛮的打法,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轻用。”

    “晤。”

    周仓被颜良教育,也没什么不高兴,又一脸迷茫道:“恕末将语愚鲁,不知将军打算如何应敌?”

    “一个字——挖。”

    “挖?”

    周仓还能为颜良有什么奇谋,却不想只听到一个“挖”字,不禁是越发茫然。

    正待细问时,颜良却已大笑着拨马下山,径望宛城而去。

    “颜将军智谋当真是深不可测,我这榆木脑袋又怎想得通……”

    周仓心中嘀咕着,赶紧也拨马追了前去。

    ######

    两天后,宛城东北二十里。

    那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正在沿着南下的大道徐徐而行。

    一面“袁”字大旗,迎风飘扬,极是耀眼张扬。

    袁谭骑着高头大马,徐行在千军万马中,更是一身的傲气。

    自他率军从许都南下以来,所过襄城、昆阳、叶县、堵阳等诸城无不望风而降。

    那些各自为战的曹统区文武官吏,听闻袁家大公子挟官渡之胜余威而来,大部分不待袁军兵至,便主动出城十余里献降。

    袁谭此番南下,用势如破竹来形容并不为过。

    每得一城,袁谭便派人快马加鞭的奔往许都向父亲袁绍报功,在他看来,这些城池是主动归降,还是用兵攻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籍此来树立自己功业,进一步压过他那镇守邺城的弟弟袁尚。

    “禀大公子,前方二十里便是宛城,目下已为颜良所攻占。”

    一马斥候飞奔而来,打断了袁谭的遐思,那原本意气风发的脸上,不禁流露出几分惊讶。

    他当即质疑道:“宛城乃南阳第一坚城,颜良如何能这么快攻下,莫非是守城曹军主动投降不成?”

    “据闻曹军并非是主动归降,而是被颜良骗开城门攻占。”

    听闻斥候之言,袁谭的惊讶的脸上更添愤恨之sè。

    许都郊外的那场败绩,让一向自信的袁谭深感耻辱,尽管事后凭借郭图等人的进言,将责任推到了已死的淳于琼,和文丑支援不利身上,但这口气,袁谭却无法咽下去。

    于是他极力的向袁绍进言,争取到这一次率军抢先夺取宛城,然后南下扫灭颜良。

    一路上的各城的望风而降,让他以为宛城的曹军,必定在等着归降他袁家,所以他并未急行,但眼下让他吃惊的是,宛城竟给颜良抢先一步攻取。

    袁谭的心中,对颜良又添了几分痛恨。

    马蹄声响起,文丑飞奔而来。

    拨马近前,文丑拱手道:“大公子,听闻宛城已被颜良抢占,对方以勉待劳,不利于我军,我看不如叫大军且驻堵阳,在探明宛城虚实后,再从长计议。”

    文丑深知颜良了得,不得不表现出冷静的一面。

    袁谭却冷哼一声,“我军数倍于敌,纵使姓颜的抢据了宛城又有何惧。”

    “可是将军,颜良……”

    文丑yù待再劝,袁谭却摆手道:“文将军,先前在父亲面前时,你就一直反对发兵攻灭颜良,眼下那叛贼就在眼前,你却一再阻挠本公子进兵,你到底是心存何意?”

    听闻此言,文丑神sè立变。

第八十章 攻与守

    “大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还请明示!”

    文丑的刀疤脸上,青筋抽动,涌动着愤懑。

    袁谭的话,深深的刺痛了他。

    袁谭心中微寒,佯作淡然:“本公子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文将军,莫要忘了袁家对你的恩德,时刻要记住你是在为谁效忠。”

    袁谭也没敢直斥文丑因公废私,只委婉的提醒,不过言语中却充满了一种主子的优越感。

    文丑暗暗咬牙,心中窝火,却又不敢发作。

    瞪了袁谭一眼,他只哼了一声,“多谢大公子教诲,末将也只是想提醒大公子莫要轻敌而已,此役大公子是主将,公子想怎样用兵,末将听令便是。”

    说罢,文丑也赖得再劝,拨马转身而去。

    当着众人的面,文丑也不行礼,就这么扭头而去,袁谭只觉尊严受损,脸上顿露不悦。

    正待发怒时,旁边的郭图却干咳了几声,向袁谭暗使眼sè。

    袁谭会意,只好暂时隐忍不发,只瞪了远去的文丑一眼,喝令全军加快行军,黄昏前务必要赶往宛城安营下寨。

    傍晚之前,两万袁军先后进抵宛城东北。

    袁谭遂按照郭图的意思,于宛城东北面设下主营,又命文丑率本所部五千步骑,于宛城正东设下偏营,两营形成犄角之势。

    安营已毕,袁谭在郭图的陪同下,对宛城巡视一番,天黑前方回到中军大帐。

    入得大帐,已无旁人在场,袁谭将头盔狠狠入案上一摔,怒骂道:“文丑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袁家一家将而已,焉敢当着众人的面给我脸sè看,实在是可恨。”

    文丑虽官任屯骑校尉,不过他这个官职是袁绍自封,并未得到曹cāo把持的汉帝策封,故在世人看来,文丑确只不过是袁家的私将。

    “文丑乃主公爱将,xìng情粗鲁起来,有时主公都会一笑置之,公子若当着众人面翻脸,旁人只会认为公子无容人之度呢。”

    旁边的郭图捋着短须劝道。

    袁谭神sè微微一变,沉思半晌,便觉郭图说得也有道理。

    这位袁家大公子便点头道:“多亏先生提醒,不然我还真的因小失大,不过这口气我还是咽不下去吧。”

    “大公子莫急,眼下郭某有一计,自可令公子消气。”郭图笑眯眯道。

    袁谭眼眸一亮,jīng神顿为一振,忙问郭图有何妙计。

    郭图便缓缓道:“明rì攻城,公子可令文丑所部做主攻,那颜良颇有些用兵之能,文丑必然无法破城,到时公子便可向主公暗上一表,说文丑以私废公,故意不肯力战,介时主公必……”

    郭图未说完,袁谭便恍然大悟,喜道:“介时文丑受父亲责罚,却又消耗了颜良兵马,我趁势再起大军攻城,宛城必克!先生,你这一石二鸟之计,当真是妙极啊。”

    郭图笑而不语,意味深长。

    “就这么办了,来人啊,速给我传文丑前来。”袁谭拍案而起,兴奋的大叫。

    ######

    次rì天明。

    当朝阳的第一缕光辉交宛城染上一层金衣时,城东方向,五千袁军已列阵。

    颜良立于城头,举目远望,但见城外敌军军气森森,阵势整肃,那一面“文”字大旗迎着晨风猎猎飞舞。

    那五千袁军,倒有一半乃是骑兵。

    “将军,袁军的阵势似乎有些奇怪,莫非其中有诈不成?”旁边的甘宁狐疑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

    颜良心中早有所猜测,却也不点破,要看一看甘宁的眼光。

    甘宁指着袁军道:“此番袁军有两万之众,大多数都是步军,而眼前即将攻城的袁军,却有将近一半是骑兵,这显然不合兵法,末将觉得甚为可疑。”

    颜良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可疑的,无非是内斗而已。”

    当颜良看到那一面“文”字大旗时,他就猜到,这一定是袁谭在故意设计文丑。

    文丑虽勇武无双,但最擅长的却是骑兵野战,他的部曲也多为骑兵,攻城却是他的短处。

    袁谭明知如此,却令文丑来攻城,其中用意,显然还是冲着文丑与颜良的私人交情而来。

    “身为长子却不能顾全大局,袁绍,你这父亲当的也真是很失败呢。”

    颜良心中讽刺时,甘宁却还茫然不解。

    此时城外战鼓声起,五千袁军轰然而动,开始徐徐的向着宛城推进。

    甘宁也顾上茫然,热血陡然而生,豪然道:“将军,前番我没能拿下那文丑,这回就让我来守城,我定要好好杀一杀那文丑的威风。”

    颜良却摆手道:“城头交给本将就是了,兴霸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还是早些下城去准备吧。”

    甘宁虽恼于许都不敌文丑那一役,但听得颜良的吩嘱,当即收敛了战意,遵令退下城去。

    颜良大刀撑地,巍巍如铁塔一般面对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敌军,刀削般的脸庞尽是冷峻,沉着如山一般。

    左右部下,仿佛也为颜良的沉着所感染,面对着来势汹汹的敌军,更无一丝惧sè。

    三千颜军将士,紧握着刀枪弓弩,神情中涌动着决毅,无畏的注视着敌军近前。

    两百步时,攻城的袁军陡然加速冲锋,喊杀着冲上前来。

    颜良手一抬,厉声一声:“放箭!”

    令旗摇动,号令传下,几百张强弓硬弩齐齐而shè。

    无数的支利箭,挟着千鸟振翅的啸声,破空而下,如雨点般倾向袁军。

    城下的袁军亦早有准备,当先的大盾手将铁盾高举,为攻城抬扛云梯的攻城队挡住箭矢的来袭。

    无数的箭矢钉钉铛铛,如雨点般被弹落,却仍有不少穿过大盾的缝隙,shè中藏匿于下的袁军士卒。

    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然而,袁军却并未因此而放慢前进的脚步,依然无畏的向着宛城逼来。

    俯视着井然有序幕前进的袁军,颜良口中喃喃赞叹道:“不愧是文子勤,麾下将士果然是jīng锐之辈。”

    须臾间,数千袁军已越过护城壕,第一拨的攻城部队接近城墙,十余张云梯徐徐被竖起。

    接城肉搏,就在眼前。

    颜良剑眉一横,浑身杀气迸shè,长刀一横,厉声喝道:“颜家军的健儿们,随本将并肩而战,杀退敌人!”

第八十一章 奋起神威

    杀!杀!杀!

    城头一线,颜家军的健儿们热血沸腾,齐声怒吼。

    隆隆的啸声,遍传四野,直令攻城的敌军为之sè变。

    几百步外,抱枪观战的文丑,那刀疤脸也不禁微微一变,心中奇道:“兄长他素来不体恤士卒,而今看这阵势,他的部下竟似愿为他死战,这数月以来,他究竟经历了什么,竟有如此大的转变?”

    文丑心中惊奇难定,一身的战意似乎在渐渐消弥。

    “子勤将军,颜贼的士气看来很盛呢,将军不会临阵退缩了吧。”

    旁边督战的郭图捋须说道,语气有些yīn阳怪气。

    文丑如芒在背,明知袁谭令他作先锋攻城,乃是存有他意,却又无可奈何。

    他暗暗咬牙,冷哼一声:“本将纵横天下,岂惧怕过谁。”

    说罢,文丑跃下马来,几步冲到鼓阵处,一把夺过一名鼓手的木锤。

    他挽起袖子,一双浑圆如碗口粗的铁臂,抡将起来奋力的擂鼓,为部下将士助威。

    麾下的数千部众,眼见文丑亲自为他们擂鼓,受此激励,士气大振,喊杀之声震天而起,渐渐将城头颜良军的呐喊声压过。

    城头上,接城战已经开始。

    北面一角,一架袁军钩梯率先搭上城垛,这种顶部将有镰刀的长梯,可以紧紧的勾住城墙。

    方一接城,手持刀盾的袁军陷城队,便奋勇的向上攀爬而上。

    守城的颜良军也早有准备,人头大小的罗石呼啸而下,将那些躲闪不及的袁军从钩梯上砸落。

    惨嚎声中,一名名头破血流的敌人,从几丈高的城上摔落,生生的摔成一摊摊的血肉模糊的碎尸。

    城壕一线,五百袁军弓弩手在大盾手的掩护下,向着城头守军仰shè,以压制守军的反击。

    密集的箭雨中,不断的有露头的颜军士卒被shè中脑门,有的倒毙城头,有的则坠落城下,和敌人的尸体混成一团。

    颜良扶刀坐镇城楼zhōng yāng,半步不移,从容的指挥作战。

    北面处,在袁军强力的箭袭下,七八名颜良军士卒先后被shè倒,后续的人手不及补上,此间的守势立时削弱。

    攻城的袁军趁势急攀,三五名shè手矫健的袁军刀盾手,嗖嗖的就窜上了城头。

    颜良见得此状,厉声喝道:“周仓何在,速给本将杀退北侧登城之敌!”

    正自血战的周仓得令,索xìng将半身衣甲卸了,赤着膀子,手拖大刀奔向了北侧。

    怒吼声中,大刀如车轮般狂扫而出。

    那些袁军小卒又岂是周仓敌手,在一阵哐哐的盾碎声中,登上城头的数名袁军士卒,竟生生的被斩飞出去。

    怒发虎威的周仓,竟凭一己之力就逼退了登城之敌。

    随后,他将大刀往地上一插,将地上的叉竿捡起,双臂肌肉暴涨yù裂,向着那架钩梯推去。

    暴喝声中,周仓奋起虎威,竟将那数丈余高,趴了七八个人的钩梯,生生的叉了出去。

    伴随着一阵惊叫声,钩梯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几百斤的重量轰然砸下,将地面上不及躲闪的袁军砸中大半。

    大部分被砸中者当场毙命,更有数人被拦腰斩成两断,断处尽是血肉模糊,惨烈之极。

    第一轮的狂攻,生生的被颜良挡了下去。

    半个时辰的战斗中,袁军死伤数百,鲜血竟将土sè的城墙染成了赤红,城墙根下的尸体也高高的堆叠起了一层。

    军阵中的文丑,眼见宛城城坚,颜良的守军相当顽强,心知凭借眼下兵力,根本无法攻克。

    文丑不愿自己的士卒白白牺牲,便拨马来到郭图面前,大叫道:“颜良军早有准备,我军再强攻下去只能徒损士卒,郭先生,我看今rì当暂且收兵,来rì从长计议。”

    “收兵?”郭图的鼻子翘了翘,“这才攻了半个时辰就收兵,岂不有损我军士气,子勤将军,你是怕了那颜良,还是另有所想呢?”

    郭图话中有言,言外之意仍是暗示文丑不肯力战。

    文丑眉sè深凝,胸中极中窝火,却只能暗暗咬牙,下令全军不得后撤一步,继续强攻。

    初攻受挫的袁军,只能鼓起士气,继续踏着同伴的尸体,向宛城发进每二轮的进攻。

    城头上的颜良,却依然如巍巍铁塔般屹立不动,手中的刀锋闪着寒光,红sè的披风猎猎生风,头顶上那一面“颜”字大旗傲然飞舞。

    面对着袁军第二轮的强攻,颜良毫无一丝惧意,继续沉着的指挥作战。

    一架架云梯被推翻,数不清的敌卒跌落城下,檑木与罗石,还有那烧红的铁水一刻不停的掷向敌人。

    转眼又是半个时辰的血战,这一次,敌人甚至连一人都未能登上城头。

    颜良用几百人死伤代价,生生的将汹涌而至的敌人阻于城墙之下。

    突然间,一箭破空而上,直奔颜良而来。

    颜良却纹丝未动,只当那箭矢咫尺之距时,微微的将头一偏,虎掌如电光般探出。

    那一支劲力极强的箭矢,竟被他生生的凌空接住。

    城墙下的袁军,见得颜良竟徒手接箭,无不为之震撼。

    “拿弓来!”

    颜良怒喝一下,从一名部下手中夺过一张硬弓。

    开弓似弯月,箭出如流星。

    那一支利箭,如死神的微笑,破空而下。

    噗!

    一箭正在那发箭的敌卒,不偏不倚,正中脑门。

    颜良这一施展百步神shè,城头上颜家健儿深受鼓舞,尽皆放声喝彩。

    城下的袁军则士气受挫,无不面露惧sè。

    士气此消彼涨,袁军第二轮的攻击,很快便又消沉下去。

    城外的文丑见得此状,心知再战无益,也顾不得郭图的猜忌,以主将的名义,下令全军收兵。

    见得敌军退兵,一身是血的周仓兴奋叫道:“将军,敌兵已退,何不趁机杀出城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按照目下这种情况下,颜良本是可以趁胜追击。

    不过颜良有意招揽文丑,并无意与其死战,如此自要给文丑留些余地。

    况且,文丑虽然退兵,但队伍却井然有序,显然是防备着颜良挥军趁势掩杀。

    念及于此,颜良便摆手道:“不必追了,本将的敌人并非文子勤,留些气力,待今晚一决胜负。”

    于是颜良便叫全军不得追击,只用箭矢欢送失利的敌人。

    午后时分,袁军在留下七百多具尸体后,尽皆撤尽。

    城头上浴血得胜的袁军将士,挥手着沾血的兵器,欢呼雀跃,舒泄着豪情。

    白rì一战,转眼已是天黑。

    深夜之时,宛城内外皆陷入了沉寂,大战方休的两军,似乎都已疲惫,很默契的各自休整,并未再sāo扰对方。

    月过中天时,颜良来到了宛城东北角的一间大宅。

    这间原属民居的大宅,在颜良军攻占宛城后不久,便被以军用为由征用,约有五百多士卒,已经夜以继rì的在此埋土苦干了七八rì之久。

    入得大宅时,两千多未今早未参战的步卒,早已静候多时。

    甘宁全副武装,手持双戟站大院zhōng yāng,英武的脸上涌动着某种莫名的兴奋。

    见得颜良到,甘宁忙迎了上去,拱手道:“禀将军,万事俱备,只等将军下令。”

    颜良环看了一眼他的健儿们,微微点了点头。

    甘宁遂转身挥手,向部下致意。

    几名士卒赶紧奔到院zhōng yāng,院zhōng yāng铺设的草席统统掀开。

    一个巨大的深坑,赫然呈现在眼前。

第八十二章 地底奇兵

    深坑之内,开有一条地道,黑乎乎的不见尽头。

    这一条由宛城之内开挖的地道,径通城外袁军的主营所在。

    此条地道,正是颜良的破敌妙计。

    前番颜良初占宛城,勘察城外地形时,料定了袁军下营之地,于是就抢在袁军进抵之前,派兵夜以继rì的事先挖好了这条地道。

    正如颜良所料的那样,袁军所选的下寨之地,跟他先前推测的几乎无二。

    主营中的袁谭,万万也料想不到,他所在营盘之下,竟早伏有一条秘道直通宛城之内。

    颜良环视诸将士,此次所用之兵,多为甘宁原有部曲,这些年轻的健儿,此刻脸上都涌动着兴奋。

    看得出来,他们的热血正在沸腾。

    “拿酒来。”颜良高喝一声。

    身后亲军,急着早已备好的烈酒,分于众健儿。

    颜良举起杯来,目光流露着激荡,高声道:“今晚,成败皆在诸位之手,本将这一杯敬你们,来rì得胜,我们再不醉不休。”

    一饮而尽。

    哐~~

    颜良将一滴不剩的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众健儿皆饮尽,仿效颜良,纷纷将酒杯砸地。

    大院之内,哐哐的碎裂声响成一片,凌乱的响声,仿佛比战鼓声还催人振奋。

    酒饮尽,颜良拍着甘宁的肩,郑重道:“兴霸,就靠你了,别让本将失望。”

    “将军放心,宁必不辱命!”

    甘宁拱手而应,英武的脸庞中,涌动着刚毅与自信。

    颜良点了点头,再次环视众军,那刀锋似的眼眸中充满了猎猎豪情。

    沉静半晌,颜良大手一挥,厉声道:“时辰已到,突袭队出发。”

    号令下,甘宁一手执火把,一手执戟,第一个跳下了深坑,只张望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钻进了那幽幽地道中。

    其余八百健儿陆续跳下坑中,鱼贯而入,没有一丝迟疑。

    颜良目送着最后一名突袭士卒进地道,随即拨马赶往宛城东门处。

    城门口,五百铁浮屠业已就位。

    暗月之下,铁甲幽幽反shè着寒光,五百重骑士全副武装,犹如幽冥鬼府中的鬼将一般森然。

    五百重骑之后,便是三千多jīng锐步军,除了神行骑之外,颜良的jīng锐之军已齐集。

    颜良登上城头,极目远望城东北侧的袁军主营,那里依旧是灯火通明,颜良甚至能够看到营门外巡逻值守的袁军士卒身影。

    袁谭到底还有几分用兵之能,又有郭图辅佐,这营寨设得相当高明。

    似乎袁谭早有提防颜良劫营,营盘四周设了重重鹿角,更掘有深壕,可谓固若金汤。

    “再坚固的堡垒,也会从内部轻易被攻击,我的袁家大公子,今晚本将就给你好好上一课。”

    颜良嘴角渐起丝丝冷笑,眼眸中杀机在涌动。

    身后的将士们却并未如颜良那般自信,这些年轻人激荡的脸上,多少闪烁着几分不安。

    颜良遂叫将案几搬来,煮酒一壶,他靠在城头,闲情逸致的品起酒来。

    眼见主将如此闲然自信,将士们紧张的心也渐渐平伏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短短的一夜,却似极为漫长。

    地道中的甘宁,强压着自己高大的身躯,在狭窄的地道中缓缓前行。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要不断的前行。

    整个地道中,耳中所能听到的,只有此起彼伏,沉重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抵达了地道的尽道,在此处,地道分为了三道岔路,分设了三个突出点,为的就是确保至少有一处不会挖到袁军的营帐底下。

    甘宁回头作了个手势,身后的部卒兵分三路,分别进入了三处岔道。

    甘宁选择了zhōng yāng那么,他来到地道底下,亲手动手,轻轻的向上掘去。

    尽管根据估算,地道距离地面不足数尺,但为了尽量不制造出响声,他不得不极力的放缓动作,以期发出最小的噪音。

    几尺之地,甘宁几乎用了一个时辰才挖完。

    当那一小片洞口露现出时,甘宁和地道中其他的将士的心,一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没有人能确定洞口会开在那里,也许是无人处,也许正好在袁谭的大帐底下也有可能,这还要凭运气。

    洞口外一片安静,听不见脚步声,也听不见士兵打呼噜的声音。

    众人的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确定了洞口处无人时,甘宁便加快了速度,迅速的把洞口扩开。

    然后,他手执双戟,第一个爬出了洞口。

    jǐng觉而迅速的环看一眼四周,甘宁紧绷的脸上,竟以涌现出难以压抑的惊喜。

    “他娘的,老子的运气也太好了,竟然挖到了袁军的屯粮场!”

    兴奋难当的甘宁,招呼着其余士卒赶紧上来,片刻间,几百号突击队勇气便尽数潜入了袁军营内。

    四周依旧一片安静,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甘宁环看一眼四周,低喝一声:“还愣着做什么,给老子放火,烧他娘的。”

    号令下,几百健儿便分做数队,四下放起火来。

    火光熊熊而起,直冲天际。

    城头上正自品酒的颜良,心中其实也暗暗在焦虑。

    尽管他设计好了此计,但这地道到底能挖到哪里,他却未能有jīng确的计算。

    颜良很清楚,这条计策虽妙,但却并非能够百分之百的成功。

    他还需要一点点运气。

    “将军,快看,袁军大营起了!”身边的周仓突然兴奋的大叫。

    颜良心头一振,腾的一个便跳了起来。

    几步冲到城垛边,举目远望,果然见袁营侧后方,大火冲天骤起。

    “果然天助我也,哈哈——”

    颜良兴奋得狂笑,转身拎起大刀,疾步如飞般下得城头。

    翻身上马时,众将士气的jīng神已抖擞起来,他们似乎已从颜良脸上,看到了战斗将起的信号。

    “打开城门,拉起吊桥!”颜良大声喝令。

    宛城东门吱呀呀的缓缓开启,高悬的吊桥也徐徐放下。

    穿过城门远望,袁营方向的大火已更加熊熊。

    那熊熊的烈火,瞬间让颜家将士们的斗志燃烧起来。

    尽管他们不知道为何敌营会突然起火,但他们却深信,这必是他们的颜将军的妙计。

    今晚,颜将军将再次带领他们走向胜利!

    颜良身披黑甲,手提大刀,拨马横于城门前,火光映照着他铁塔般的身躯,巍巍竟如神将一般。

    他刀锋似的眼光,扫视着众将士,挥高声叫道:“将士们,今夜是咱们扬威天下的时刻,是汉子的,随本将杀出城去,杀尽敌寇!”

    “杀!”

    “杀!”

    震天的杀气,如怒涛般骤起来。

    颜良猛然转身,纵马挥刀,如黑sè的闪电般冲出城门。

    五百铁浮屠,更似汹涌的钢铁洪流,呼啸而出,铁蹄如飞,向着袁营滚滚碾去。

第八十三章 铁骑汹汹(求票)

    (感谢饮恨兄、苍岚兄、free兄,九重真龙、sky几位书友打赏,新的一周,新的起点,求票求收藏,请大家助颜良再一层楼,拜谢)

    夜已深。

    袁军,中军帐。

    袁家大公子袁谭,正与郭图煮酒对饮。

    “文丑擅自退兵的消息,我已飞马派人去向主公密报,大公子你的那口恶气,相信不久后就能出了。”

    郭图捋着短须,一脸的暗自得意。

    袁谭面露欣喜,举杯道:“先生这条一石二鸟之计果然是妙,我敬先生。”

    郭图呵呵的笑着,举杯饮尽。

    “我看今rì颜良那厮也损兵不少,不如我明rì就尽起大军,一举攻破宛城,杀了颜良报仇血雪恨。”袁谭抹去嘴角酒渍,咬牙切齿道。

    郭图却道:“颜良此贼自然是要杀的,不过大公子也不必急于一时,还是明rì再令文丑强攻,待多消耗些颜良兵马,大公子发兵也不迟。”

    袁谭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哈哈笑道:“先生说得是,来,咱们喝。”

    大帐之中,气氛正酣。

    正当袁谭喝得兴致渐浓时,忽听得帐外起了鼓噪声,似有军士喧嚣慌叫。

    袁谭心生狐疑,正待派人去查看时,却有军士急匆匆而入,惊慌叫道:“禀大公子,我军粮场被烧,起了大火。”

    “什么!”

    袁谭大吃一惊,急是冲出帐来,果然后营积粮方向火光冲天,仿佛一瞬之间,几万斛粮草尽皆被烧着。

    随后跟出来的郭图,神sè也是一变,疑道:“如此大火,分明是人力所为,莫非颜良劫营不成?”

    “怎么可能,我军营垒坚固,颜良就算来劫营,又如何能毫无征兆的就冲破营壁,绝不可能。”

    袁谭断然否定郭图的猜测。

    然而,伴随着大火同时而起的喊杀声,却令袁谭神sè剧变。

    四面八方皆是杀声,夜sè之中,似有无数的兵马杀来,口中高喊着“杀袁谭”。

    那喊杀声,分明来自于大营之内。

    此时,袁谭彻底的相信,敌军竟是真的突入了己方大营。

    只是袁谭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敌人究竟是用何种方式,才能突破他铁壁般的营防,不但烧了他的粮草,而且还不可思议的杀进营盘腹地。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袁谭惊骇万分,一时间慌得是手足无措。

    惊骇之下,袁谭勉强的按定心神,急是喝令士卒不要惊慌,立刻出帐应战。

    便在这时,袁谭忽然感觉到脚下的大地似乎在颤抖。

    那隆隆的声响,由远及近,仿佛无数猛兽正在迅速的接近。

    骑兵,是重骑兵!

    想明白时,袁谭的脸sè刹那间赫得惨白如纸。

    袁营外,颜良所率的五百铁浮屠,正在以全力冲刺的速度迫近。

    颜良的视野中,敌营的火势越来越大,他甚至已经能够看清,火光之中,袁军士卒正如过街老鼠一般四下乱窜。

    甘宁的八百突袭队,不但烧了袁谭的粮草,还从袁营内杀起,让近两万袁军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慌乱。

    狂奔中的颜良愈加兴奋,脸上的杀气愈发狰狞。

    五百铁浮屠,汹涌前行。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

    转眼间颜良已率军杀近敌营,而此时的袁军的注意力,却皆为突起后营的大火所吸引,完全放松了前营的jǐng戒。

    当袁军有所jǐng觉时,却已为时已晚。

    五百铁浮屠,犹如地府冲出的魔鬼一般,从黑夜中突然杀出,铁蹄势不可挡的冲破了袁营重重鹿角。

    颜良一马当先,纵马越过外壕,手中长刀挟着滚滚狂力挥出。

    噼啪碎裂之声中,袁军营门被他一刀斩成四分五裂,一人一骑,如电光一般撞入敌营。

    迎面而来的两员敌将急围过来,yù要阻拦破营而出的敌人,但当他认出眼前敌将竟是颜良时,一瞬间就陷入了恐慌之中。

    颜良乃河北上将,这些袁军士卒本就素畏其名,而今撞见,尚未交手便被颜良的威名所慑。

    颜良却毫不留情,大刀似车轮般横扫而出。

    两名敌将不及多想,急是举枪相挡。

    哐!哐!

    两声碎裂声中,敌将手中的兵器竟被摧折,两具喷血的身躯,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落地之时,颜良已纵马如飞,从他们头顶越过。

    当那两员重伤的敌将,挣扎着想要爬起时,却绝望的发现,无数的颜军铁骑,已铺天盖地的袭卷而去。

    五百重骑踏着他们的躯体涌入营中,铁蹄过处,只留下片片血肉模糊的碎尸。

    颜良刀舞如风,杀得何其畅快。

    袁绍的压迫,郭图的陷害,种种被人轻视,长久积蓄的愤怒,仿佛在这一刻所爆发,颜良要用敌人的鲜血洗刷内心的愤怒。

    他和他的铁浮屠,踏着鲜血铺陈的地毯,直奔袁谭的中军而去。

    此时,紧随其后的三千步军也杀至,分从三面攻入袁营,顺风放火,见人就杀,只将两万惶恐的袁军杀得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刀下不知斩落多少人头,颜良就如一柄最锋利的矛,撕破一切的阻挠,片刻间,已经至中军前。

    火光下,颜良一眼望见,那位袁家大公子,正慌乱的呼喝着他的士卒,似乎还在妄图挽回这场败局。

    “你娘的,老子上回饶你一命,你还敢来挑衅,当真是找死。”

    颜良怒从心起,拍马舞刀杀向袁谭。

    慌乱了的袁谭,此时也发现了颜良,当他看出颜良竟杀向自己时,不禁吓得神sè大变。

    “快,快拦下那叛贼!”

    袁谭一面翻身上马,一面喝令左右保护自己。

    左右的那些亲军虽惧颜良,但为了保护袁谭,只得鼓起勇气迎上前来。

    颜良也不留情,刀锋左出右扫,如切菜砍瓜一般,将七八名冲上来的敌骑斩落。

    袁谭见拦不住颜良,吓得神魂尽失,哪里还顾得上应战,拨马便望北面逃去。

    颜良岂容到手的猎物逃走,纵马如电,如风一般追了上去。

    袁谭惊慌之下,腿脚颤抖,胯下战马加速不及。

    而颜良则仗着冲势,飞马迫近,转眼已追至袁谭的身后。

    这样一个距离,只要颜良大刀探出,便可结果了袁谭那厮,以泄心头之恨。

    不过,当颜良长刀高举,yù待斩下时,脑海里却猛然间闪过一丝清醒。

    杀一个袁谭固然简单,可是后果却是极为严重。

    历史上的袁家,即使是官渡之战失败,对曹cāo方面也依然保持着优势。

    而袁绍死后,正是袁谭与袁尚兄弟的内斗争权,才使曹cāo从中渔利,将他二兄弟各个击破。

    倘若自己今rì了袁谭,那袁绍的基业,便只能传给袁尚,袁家就能避免分裂的局面。

    若是那样的话,一个拥有着两河诸州的袁氏,将是比历史上统一北方的曹cāo更难对付的敌人。

    念及于此,颜良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本是yù取xìng命的杀招,也于半途中变势,向着袁谭虚攻而去。

    袁谭惊觉刀锋至,猛然斜向躲闪,这一迟滞的功夫,胯下坐骑便放慢了速度。

    颜良趁势追至,也不待袁谭有所反应,猿臂探出,如拎小鸡般便将袁谭从马上拖了下来。

第八十四章 留你狗命(求收藏)

    袁谭虽是世家公子出身,但平素勤习武艺,却也练就了魁伟的身形。

    但他却万没想到,自己诺重的身子,竟给颜良如此轻易的拎起。

    惊骇之下,袁谭手中的枪也脱手,本能的拔出腰间佩剑,疯了似的向着颜良一剑斩去。

    颜良早有防备,大刀已挂于马侧,腾出右手来,眼见剑锋刺来,身形一偏轻巧避过,虎钳似的手掌顺势将袁谭的手腕扼住。

    “本将面前,还敢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我看你是找抽。”

    颜良喝骂一声,虎掌猛的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袁谭的手腕竟被生生折断。

    “啊~~”

    袁谭疼得嗷嗷直叫,一张俊朗的脸更是扭曲到不chéng rén形。

    颜良手一枪,将他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滚落于地的袁谭,忍着剧痛yù待爬将起来,颜良却已回马挡在了他身前,刀背往他身上一拍,刚刚才爬起的袁谭便又被拍趴在了地上。

    “颜良狗贼,焉敢对我如此,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你个狗贼……”

    爬不起来的袁谭,只能趴在地上愤愤的大骂不休。

    颜良将刀往袁谭的断腕处一架,冷冷道:“还嫌不疼么,再不闭嘴,老子就把你这只爪子砍了。”

    颜良这般一威胁,那袁谭纵使有腔的怒气,却也不敢再吱声。

    这位腕子折了的袁家大公子,只能咧着嘴,恨恨的瞪着颜良以发泄怒气。

    环视四周,战斗依然在继续。

    铁浮屠和甘宁的突袭队内外夹击,已令两万袁军陷入一片混乱,随后杀至的步军,则进一步摧垮了袁军的抵抗意志。

    只是这些袁军到底不是乌合之众,虽是处于不利境地,但依然有不少在做顽强的抵抗。

    颜良不想令自己的士卒做无谓的牺牲,遂是将袁谭高高的拖起,大声叫道:“袁谭已被生擒,尔等还不伏地投降!”

    这一声吼他是倾尽全力,洪亮声音如闷雷一般,竟是生生将周遭数十丈的喧嚣声压了下去。

    周围的袁军闻声望来,但见自己的大公子在半空中挣扎,无不惊魂丧胆。

    千万双眼眸中,颜良高举着袁谭的残躯,红sè的披风猎猎飞舞,整个人如天神一般,直令袁军士卒为之sè变。

    胆小者,当场伏地投降,胆大者则丢灰弃甲,望风而逃,哪里还敢有半分抵抗。

    崩溃由远及近,如坍塌的骨牌一样,过不得多时,两万袁军便土崩瓦解。

    从开始到结束,这场突袭战持续了不少半个时辰,就以袁军大败宣告结束。

    除掉死伤及逃走的袁军之外,降者竟有四千余众之多。

    “将军,这一战杀得痛快啊!”

    纵马前来会合的甘宁,仿佛洗了一个血浴一样,浑身上下尽皆赤红。

    颜良赞道:“此战能胜,兴霸你当属首功。”

    能得颜良赞许,甘宁自是兴奋,却又不敢居功,拱手道:“若非将军用兵如神,末将今夜焉能杀得这般酣畅淋漓。”

    颜良豪然大笑,浑身洋溢着痛快。

    虽是大败袁军,生擒了袁谭,颜良却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主营虽破,文丑的偏营数千jīng锐尚在,依然不可小觑。

    为了防止文丑反攻前来,颜良遂亲率两千兵马断兵,令甘宁率大队兵马,以及数千降卒先行撤归宛城。

    ######

    袁军偏营。

    主营方向骤起的火势,早早的就吸引了文丑的注意力。

    最初时文丑以为那火势只是不小心走水,料想不多时就可以扑灭,故而并未太担心。

    只是随着火势越来越大,文丑才渐渐意识到,这骤起的大火必然另有原因。

    于是文丑急派斥候奔往主营,打探到底是何原由。

    斥候的回报却令文丑大吃一惊:

    敌军深夜劫营,主营粮草尽皆被烧。

    大惊之下的文丑,yù待尽起偏营之军前往支援,却又恐这是颜良声东击西之计,未知虚实之前,只得令军卒尽皆带甲,随时戒备。

    主营的火势越来越大,喊杀之声遍及数里,即使身处几里外的文丑,也清晰可闻。

    “主营到底怎么回事,颜兄他纵然神勇,又如何能轻易突破营壁?”

    文丑远观着主营大火,心中皆是狐疑。

    正当百思不解时,数骑人马由主营方向匆匆而来,为首者正是郭图。

    郭图的前来让文丑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xìng,他急是拨马迎往辕门,半道上正撞上郭图。

    “文将军,主营有失,你还不速起兵马前去救援。”匆匆奔来的郭图,喘着气大叫。

    文丑眉头一凝,惊道:“大营鹿角重重,兵马数倍于敌,敌人是怎么轻易击破的?”

    “我也不知那颜良使得什么诡计,眼下颜贼的骑兵已冲入大营,你再不去发兵救援,若是大公子有失,你担当得起罪名吗!”

    满头大汗的郭图,厉声喝斥,竟是公然威胁文丑。

    文丑听着刺耳,眼中掠过恼sè,但想到袁谭有危,却也顾不得跟郭图计较,急是点起本部兵马,离营向着主营方向奔去。

    一路上,越来越多的败卒逃来,主营方向的喊杀声却渐弱。

    当文丑赶近主营时,已是东方发白,天sè渐明。

    大营方向火势依旧,却已不闻半点杀声。

    战斗,似乎已然结束。

    正前方处,颜良军列阵已待,挡住了文丑军的去路。

    见得这阵势,文丑军心知大营已失,眼见颜良早知他会来支援,生恐又中了颜良的计策,只得下令勒住近马,不敢再前进半步。

    “文将军,主营就在前方,为何停下兵马?”郭图从后奔来,质问道。

    文丑指着前方军阵,沉声道:“主营已失,敌人早有防备,此时焉能再战。”

    郭图也是急到犯晕,这时稍稍冷静下一观察主营情况,方才猛然惊醒。

    郭图的脸上涌动着惊疑之sè,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家两万兵马,如何在一夜之间就被颜良摧垮,而眼下又不知袁谭生死,郭图更是焦虑万分。

    正当这时,对一骑飞奔而来,来者并未携带武器,显然是使者身份。

    那一骑止步于十步之外。

    “我乃颜将军帐下周仓,特奉颜将军之命,将此物交给文将军。”

    说罢,周仓猛一用力,将手中之物扔向了出来。

    那一物落在阵前,士卒将之捡来逞给文丑。

    文丑和郭图看到那东西时,二人的神sè不禁大变。

    那金sè的之物,正是袁谭的头盔。

    “难道,大公子已经战死?”文丑禁不住惊道。

    话方出口,周仓扯起嗓门大叫道:“我家将军已生擒了袁谭,将军说了,他顾念兄弟之谊,不愿跟文将军你交手,若文将军不想让袁谭人头落地,就请立刻退兵,休得再犯我宛城。”

    言罢,周仓再无多言,转身拨马而去。

    须臾间,周仓奔回了本阵。

    这时颜良正怀抱大刀,闲然驻马,根本没把对面的敌军放在眼里。

    见得周仓归来,颜良道:“子丰,可将头盔交给敌方?”

    “头盔已扔给对方,将军交待的话我也跟他们喊了一遍。”周仓粗声道。

    “那一句‘顾念兄弟之谊’,你可有说?”颜良有些不放心。

    周仓道:“将军交待的事,末将岂能忘了,末将特意还把那一句加重了嗓门。”

    听得此言,颜良微微点头,嘴角微微上扬,眼眸掠过丝丝诡笑。

    “子勤啊,为了让你早rì来做为兄的左膀右臂,我只能不厚道的使这离间计了,还望你莫怪为兄。”

第八十五章 高贵的头

    文丑乃当世虎将,武艺超群,更难得的是jīng于指挥骑兵作战。

    颜良麾下虽有神行骑和铁浮屠两支jīng锐的骑兵,但缺乏的却是一员得力的骑兵,故每战,他不得不亲率骑兵出击。

    若能得文丑这员奉自己为兄的优秀骑将,对颜良来说自是如虎添翼,自己身上的重担也能减轻许多。

    而颜良早就推算出,袁谭、郭图等汝颍一派对文丑深为忌惮,此番擒获袁谭,大败袁军,颜良如何能不趁机使计。

    当文丑听闻周仓的威胁之词后,刀疤脸上立时掠过丝丝惊sè。

    袁家大公子为人所擒,这是何等重大的变故,如若传到袁绍耳中,必然是大为震怒,自己身为袁谭的从将,岂能脱得了干系。

    文丑震惊之时,同样惊骇的郭图已是心生狐疑,眯起的双眼猛的扫向文丑。

    “传令全军,即刻退往堵阳。”

    文丑沉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而且连偏营都不归,直接撤往几十里外的堵阳城。

    郭图闻言大惊,急道:“大公子落入颜贼之后,你不发兵施救,为何反要撤兵?”

    他这言语中,毫不掩饰责问之意。

    文丑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没听颜良说么,我等再敢进攻,他就杀了大公子,难道你想害死大公不成。”

    郭图被呛了一鼻子灰,又气又急,一时却又不知如何反击。

    文丑也不理会他,只管拨马转向,望着东北方向撤去。

    郭图虽是不愿,但也不敢只身留于此地,只能无奈的随文丑军一同北撤。

    天光大亮时,文丑军已在十几里外,宛城外的两座袁军营垒,均已为之一空。

    颜良却未放松jǐng惕,仍旧驻马城外,直到斥候带回的情报,确认文丑当真退兵后,他才率军回到宛城。

    此一役,大破两万袁军,生擒袁谭,可谓是大获全胜。

    回城的颜良,下令尽取宛城库府酒肉,大赏三军,全军将士为之欢腾。

    一场庆功宴后,颜良令将那位袁家大公子押解上来。

    片刻后,袁谭便被周仓拖进了大堂。

    此时,这位手残的袁家大公子,灰头土脸,一身的怒气,一见到颜良,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能将颜良吃了似的。

    颜良却一脸淡笑,饶有兴趣的欣赏着袁谭气急败坏的样子。

    座下甘宁见状,怒喝道:“败军之将,见得我家将军,焉敢不跪。”

    袁谭一听此言,顿时怒到脸sè涨红。

    袁谭是谁,那可是四世三公出身的豪门公子,生平除了父母之外,又何曾跪过他人。

    让他给颜良下跪,这自然是莫大的耻辱。

    受此刺激,袁谭冷哼一声,傲然道:“我袁家四世三公,你颜良不过我袁家一卑微的叛将而已,想让本公子你跪你,你受得起吗!”

    袁谭的这般傲然之词,毫不掩饰他高贵的出身,言语中充满了高傲与不屑。

    如此傲慢之词,顿时将甘宁激怒,这位酒醉三分的猛将,当场抄起双戟就要杀袁谭。

    袁谭没想到甘宁竟生杀气,一见这猛汉提戟跳下堂来,不禁吓得神sè大变,哪里还顾得什么傲气,本能的就yù闪避。

    “兴霸且住手,本将可不想让天下人说我是杀俘之人。”

    颜良淡淡一语,立时喝住了甘宁。

    甘宁虽有一腔怒气,却不敢不听颜良之令,只得愤愤的退了座去。

    袁谭见颜良出手阻止,以为颜良还顾及着他袁家大公子的身份,脸上的惶恐旋即收敛,转眼又显露出傲慢之sè。

    “颜良,我父已破曹cāo,天下无人能敌,你若识相的话,就赶紧放了本公子,否则惹怒了父亲大人,起大军前来征伐,定叫你死无葬生之地。”

    袁谭仗着其父之势,虽为俘虏,却敢公然的威胁颜良。

    不过,袁谭所言倒也不假,如今之势,谁又敢否认袁绍的不可一世呢。

    只是,换作旁人也许会被吓到,可惜袁谭碰上的是颜良。

    颜良那冷峻的脸庞间,浮起了一丝冷笑,刀锋似的目光,如利刃似的扫视着袁谭。

    颜良的目光让袁谭感觉不寒而栗,尽管心中颇为不安,但他却极力的佯装出镇定,傲然的面对着颜良的目光,眼睛却瞅向别处。

    “不愧是袁家大公子,好大的派头。”

    颜良淡淡一笑,向周仓招了招手,“子丰,袁大公子不是不想跪么,还不快伺候着。”

    袁谭还以为颜良想要奉承他,正微微有些得意,猛听到后半句话,脸sè刷的就是一变。

    “你啊——”

    嘴还没来得及张,周仓那大粗腿一抡,一脚就踹在了袁谭的后腿窝子上。

    袁谭脚跟着一软,一个没站稳,“扑嗵”就跪了下来。

    这一跪让袁谭感觉到了莫大的耻辱,惊觉的他也顾不得腿痛,一脸恼怒的就爬了起来。

    颜良眼sè一扫,周仓又是一脚,再次把刚刚站起的袁谭踹倒。

    “颜良,你怎敢如此对本公子……”

    袁谭腿痛得呲呀咧嘴,骂骂咧咧的又挣扎着直起身。

    颜良冷笑道:“不愧是四世三公的名家公子,果然是有骨气,本将倒要看看,你到底是骨气硬还是骨头硬。”

    言罢,颜良笑脸顿后,凛烈之sè顿生,狠狠的向周仓使了个眼sè。

    周仓早对袁谭的狂傲无礼深为厌恶,等的就是颜良的点头,这下他可兴奋了,大粗腿毫不留情的向着袁谭踹去。

    周仓的气力在军中那可是数一数二,他那几脚下去,寻常人谁受得了。

    袁谭只苦撑了片刻,挨过七八脚踹后便痛苦难当,两条腿几乎要断掉一样,再也没有勇气强作硬气,只能气乎乎的跪伏在了地上。

    这位袁家大公子,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跪在了颜良的面前。

    尽管他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被打到不得不跪。

    颜良一杯酒饮起,欣然起身,缓缓走到袁谭的面前。

    他俯视着一脸憋屈的袁谭,微微笑道:“袁大公子,本将看你这一脸怒气,似乎是不服啊,你若当真不服,本将就打到你服为止。”

    颜良手段有多狠,袁谭是深有体会,耳听这看似平淡的言辞,袁谭如芒在背,慌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心知颜良绝非说笑,绝对是说到做到,畏惧之下,便只好强把脸上的怒sè压下去,只能委靡的低垂着头,不敢再有一丝的傲sè。

    颜良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转身回到嘴上,他摆手道:“袁大公子既然如此有礼,本将自当以礼相待,来呀,把袁大公子送下去,好好的招呼,不可慢怠。”

    令下,几名虎熊之士上前,连拖带扛的把腿痛到站不直的袁谭拖走。

    颜良轻描淡写间,狠狠的打掉了袁谭的嚣张气焰,左右诸将看着那个解气,无不是拍手称快。

    “将军打得好,像姓袁的这种人,就该打到他服为止,不过将军何必还留着他,不如一刀宰了痛快。”

    甘宁还嫌不够出气,咬牙向颜良劝杀袁谭。

    颜良却淡淡道:“袁谭虽然讨人厌,却是袁家的大公子,若是把他宰了,袁家诸子中便没人与其弟袁尚争储位,袁家若不内斗,本将又如何坐收渔人之利呢。”

    颜良一席话,道出了他不杀袁谭的之因,正是为了给袁绍集团留下一个祸根。

    甘宁这时才恍然而悟,不禁拱手赞叹:“没想到将军如此深谋远虑,末将当真是愚鲁不及。”

    其余众将,也纷纷赞叹。

    面对诸位的赞不绝口,颜良却只一笑付之。

    正当这时,外面亲兵来报,言是伊籍已经赶到宛城。

    颜良jīng神又一振,笑道:“机伯来得正好,本将正有事要他去办,快请他进来相见。”

第八十六章 文丑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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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籍本在新野,协助许攸和文聘等防范刘表,颜良攻破宛城后,派人飞马回新野报信时,又命其星夜赶到宛城。

    眼下这酒也喝得差不多,颜良便叫罢宴,稍稍醒了醒酒后,却在偏堂召伊籍前来要见。

    “恭喜将军大获全胜,一战扬名天下。”

    步入堂中的伊籍,一脸喜sè的向颜良拱手而笑。

    颜良也不假装谦逊,毫不掩饰内心的些许得意,却是招手令伊籍近前相坐。

    “新野方面如何,刘表可有动静?”颜良先问道。

    伊籍笑道:“将军放心,新野稳如泰山,那刘表自前两次失利以后,现在已经老实的很,昨rì还主动又送了数万斛粮来。”

    颜良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难得刘表如此热心,待我抚定宛城,全据南阳之后,定要抽空好好谢谢他才是。”

    颜良语气中暗藏杀机,似乎在暗示着宛城之役后,他有将兵锋转向荆州的意图。

    伊籍不为刘表重视,早就心存怨意,而今听闻颜良有转攻荆州之意,自是jīng神为之一振。

    不过,伊籍却并未兴奋过头,此行还另有目的。

    “听闻将军此役生擒了袁谭,子远先生与那位贾文和临行前都有嘱咐,让我禀与将军,这袁谭一定要留活口,万不可轻易杀之。“

    伊籍提及了袁谭。

    颜良眉头微微一挑,摆手笑道:“不用你们提醒,本将当然知道要留着袁谭一条命,不然怎么能坐收二袁内斗的渔利。”

    “原来将军早有主张,倒是我等多虑了。”

    伊籍面露奇sè,却为颜良的深谋远虑所折服。

    “但不知将军招属下前来,却是所为何事?”伊籍这时才想起了此事。

    颜良眉头微微挑动,嘴角扬起一丝诡笑,“先生能言善辩,本将此番招先生来,正是想让先生一展所长。”

    伊籍顿时兴奋起来,忙问颜良有何差遣。

    “本将想让先生做一会说客。“

    ######

    堵阳城。

    几天前,袁谭率领的两万大军,兵不血刃的逼降了些城,然后又耀威扬威的南攻宛城。

    几天后,那一支威风八面的大军却已烟销云散,只有仓促撤来的几千文丑惶惶之军。

    退守堵阳的文丑,面临着一种进退两难的处境。

    退兵。

    大公子袁谭还在颜良手中,若然就此退军,就等于放弃了营救袁谭,必会授人以柄,被郭图等汝颍一派趁机攻诘。

    不退。

    兵不过数千,士气低沉已极,几十里外是斗志昂扬的六千颜良jīng锐,若然来攻,却当如何以应。

    房中来回踱步的文丑,刀疤脸上皆是焦虑。

    正当这时,亲兵来报,言是有一叫做伊籍的文士,声称是奉了颜良之命前来文丑。

    “伊籍……”

    文丑心头微微一震,心中诸般狐疑尽起。

    沉吟片刻,文丑低声道:“将那伊籍请进来,小心着点,不要走露了风声。”

    “诺。”

    亲兵退去,文丑强按下焦虑,端坐于座上,目光沉沉如霜。

    过不多时,便将一位文质彬彬的儒士引入,正是伊籍。

    “伊籍见过文将军。”伊籍信步入内,拱手施礼,一派淡然从容。

    文丑盯着伊籍,沉声道:“你既是颜良属下,便是我文丑的敌人,来此有什么目的?”

    “伊某此来有两个目的,一者是代我家颜将军,向文将军转达问候,这二来嘛……”

    伊籍也不待文丑赐坐,如进自家门一般,边说边主动寻了一座坐下。

    “……这第二桩事,则是来救将军的xìng命。”

    轻描淡定一语,文丑闻之却神sè一变。

    堂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冷肃无比,文丑死死盯着伊籍,眼眸中闪烁着几分如刃的寒光。

    半晌,文丑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将面前大言不惭。”

    文丑到底是骁将,骨子里有着一股粗傲,被伊籍一激,立时便恶语相向。

    伊籍却也不以为怪,只淡淡一笑。

    “伊某虽无名之辈,不过却知文将军若再这般犹豫不决,必遭杀身之祸。”

    徐徐一语,只听得文丑心中一寒。

    伊籍接着缓缓道:“文将军乃河北名将,同当初的颜将军一样,皆为郭图等人视为眼中钉,耳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如今文丑军坐看袁谭被擒却不得救,试问以袁绍的xìng情,痛失爱子之下,他能饶过将军你吗?”

    洋洋洒洒一席,只令文丑心头为之一震,冷峻的眼眸中,不禁闪过几分悚然。

    震动瞬间,文丑却又冷哼一声,“大公子被擒,乃是中了尔等jiān计,与本将何干,袁公乃明主,焉能怪罪于本将。”

    文丑说那句“明主”时,却显得不太有底气。

    伊籍微微一笑,“袁本初若真是明主,当初又何致听信谗言,逼得颜将军不得不反。更何况,就算他真的是明主,将军又能保证他不会在郭图等轮番谗言下,一时糊涂吗。”

    文丑的脸上青筋隐隐抽动,钢牙咬得咯咯作响,伊籍此语,显然是戳中了他的痛处。

    正所谓兔死狐悲,自颜良被迫背叛袁绍后,与颜良并称河北上将的文丑,心中又岂能没有过动摇。

    只是,先前那些所谓的动摇,也只是想一想罢了,文丑从未曾当过真。

    但眼下形势却不同,诚如伊籍所说,这一回的他当真是陷入了进退维谷的不利境地。

    稍有一慎,袁绍也不是没有一怒之下,迁怒于他的可能xìng。

    见得文丑眼神恍惚,伊籍情知说词已奏效,进一步道:“袁家官渡虽胜,但内部纷争不休,早晚必当分裂。文将军既视我家将军为兄长,何不就此归顺于颜将军,不但可免遭杀身之祸,而且还可助颜将军成就一番霸业,此伊某向将军所献的万全之策,请将军三思。”

    几番铺陈之后,伊籍终于道出了他真正的目的。

    这也正是颜良招他前来的原因,为的就是借助伊籍的辩才,说降文丑这员虎将。

    听得此言,文丑的身形一震,腾的一下便坐了起来。

    他直视着伊籍,一语不发,神情极是复杂。

    大堂之中,一时又陷入了沉寂。

    忽然间,匆匆的脚步声打乱了沉寂,亲兵急急而入。

    “禀将军,郭先生吵着要见将军,小的们拦不住,他已经快要闯到里来了。”

第八十七章 文丑之怒(求收藏)

    听闻郭图突然闯来,文丑的眉头不禁一皱,眼眸中掠过一丝担忧。

    倘若给郭图瞧见伊籍在此,不知又会如何猜想。

    文丑目光猛转向伊籍,暗示他先回避一下。

    伊籍却佯作不知,只顾低头闲然的饮着杯中之茶。

    只片刻的功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郭图已推开门口的守卫,大步冲入堂中。

    “大公子危在旦昔,文子勤,你一再的按兵不动,莫非想害死大公子不成?”

    闯进门来的郭图,也没注意到有外人在,张口就对文丑横加指责。

    被当着外人的面如此质责,文丑只觉颜面无光,不由怒从心起,虎目怒瞪郭图。

    此时的郭图,方才注意到有别人在场,一双三角眼不禁狐疑的扫向伊籍。

    “他是何人?”郭图疑道。

    文丑未及开口,伊籍却抢先拱手一笑,“在下伊籍,久仰郭先生大名,幸会幸会。”

    听闻伊籍之名,郭图的神sè骤然一变,目光嗖的便转向了文丑,毫不掩饰疑忌之意。

    “文将军,这个人不是颜良的属下吗,他为何会在文将军这里?”郭图冷冷质问道。

    文丑本就嘴拙,这下更不知该如何解释,一时僵在了那里。

    这时,伊籍却站了起来,淡淡道:“文将军将要归顺我家颜将军,伊某此来当然是为了此事。怎么,郭先生莫非也有归顺之意不成,若是这样,伊某倒可为先生向我家将军引荐。”

    文丑心头一惊,万没有想到,伊籍竟然会公然说出这等话。

    伊籍的目的,当然是要把“文丑”逼上绝路,逼他做出决断。

    而那郭图听闻此言,自然是大为惊骇。

    惊怔半晌,郭图不禁勃然大怒,指着文丑骂道:“好你个文丑,你果然暗通颜贼,宛城之役,定也是你做内应,害得大公子被擒,文丑,你对得起袁公对你的恩德吗。”

    事到如今,文丑知道,自己已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耳听着郭图的诬蔑恶语,想着先前郭图一党对自己种种攻诘,想着袁绍对那些小人的纵使,文丑心中压抑已久的怒气,如脱闸的洪水一般涌喷而出。

    突然间,他腾的站了起来,周身杀气滚滚而出。

    他大步走到郭图面前,冷冷的对视着他,厉声道:“本将就间要背叛袁绍,你又能怎样?”

    此言一出,文丑已无退路,他已做出了选择。

    “文丑,文丑,你当真是胆大包天!”

    郭图感觉到了一丝惧意,但却又不想露怯,仍旧铁青着脸斥责文丑。

    文丑早恨得他牙痒痒,而今决下已下,岂能再受他恶语相向。

    但见文丑猿臂一挥,诺大的拳头如铁锤一般砸向碟碟不休大骂的郭图。

    哐!

    一拳狠狠砸中郭图的鼻梁。

    郭图不过是文人,如何经得起文丑这一下重拳,这一拳下去,只把郭图痛得嗷嗷痛叫。

    “文丑,你竟敢打我,我必请袁公啊——”

    话未出口,文丑又是一拳砸在郭图的腹部。

    再遭重拳的郭图,眼珠子几乎暴出,晃了几晃,捂着肚子便瘫倒在地。

    几拳将郭图打趴下,文丑长吐了一口气,压抑已久的恶气得出,整个人是说不出的畅快。

    旁边笑眯眯看戏的伊籍,脸上同样流露出几分释然。

    揍过郭图,文丑抖了抖手,拱手向伊籍道:“袁绍麾下皆是这等小人,文某早就受够了气,我已决心归顺兄长,助他成就一番霸业,我这就随先生去见兄长。”

    伊籍哈哈大笑,欣然道:“将军当真是深明大义,颜将军能得将军这般当世虎将,何愁大业不成。”

    当天,伊籍说降了文丑。

    伊籍遂一面派人往宛城报信,一面与文丑出发,带着几千所部步骑,还有郭图这个俘虏,亲往宛城投归。

    宛城中的颜良,收得伊籍快马急报,得知文丑愿意归顺时,自然是万分大喜。

    文丑武艺起群,jīng于骑兵,又奉自己为兄长,可堪信任,能得这般栋梁之将,颜良又如何能不狂喜。

    于是一收到这消息,颜良便点起兵马,亲出宛城前去迎接文丑的归来。

    rì近斜阳,北面大道上,终于看到了兵马的影子。

    颜良料想是文丑率兵至,遂将兵马勒住,原地等候,又派伺候前去打探。

    片刻后斥候回报,果然是文丑兵马已到。

    文丑为了表示别无他心,两军相近三四里时,便叫兵马且住,自己则与伊籍,带着十几骑前来相见。

    颜良驻马而立,遥望北面,但见大道之上,十余骑人马飞奔而来。

    将及近时,他终于看清,当先那人正是文丑,旁边陪同者便是伊籍。

    文丑独身前来,归降之心已无异。

    “驾!”

    颜良欣喜之下,纵马上前迎去,周仓等十余骑亲军,也跟随而去。

    相距十余步时,文丑翻身跳下马来,大步流星奔上前来,拱手便拜。

    颜良急是跃下马,急步上前将文丑扶起,笑道:“子勤,你终于肯来辅佐兄长我了。”

    “愚弟未能尽早来拜见兄长,还望兄长恕罪。”文丑也欣慰的笑着,却又有些许惭愧。

    颜良哈哈一笑,“兄弟你的难处,为兄又岂能不体谅,前事已过,从今往后,你我兄弟并肩而战,何愁不能共创一番大业。”

    “原先的兄长,xìng格暴躁褊狭,如今却这般大度,当真是难得,看来我文丑的选择是明智的……”

    文丑心中对颜良更生敬佩,当即拱手慨然道:“从今往后,愚弟的命便是兄长的,愚弟愿为兄长趁烫蹈火,再所不惜。”

    听得文丑这番拳拳之词,颜良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欣慰。

    兴奋之下,颜良拍着文丑的肩,豪然笑道:“今rì不说别的,走,咱们进城喝酒去。”

    颜良拉着文丑便要回宛城。

    文丑却笑道:“兄长莫急,愚弟来翻来归,还为兄长带了一份礼物。”

    礼物?

    颜良顿生好奇。

    这时文丑便一招手,叫部下将那所谓的“礼物”带上来。

    过不多时,几名虎熊之士,便将一个全身五花大绑,鼻青脸肿的儒生带了上来。

    当颜良认出那人的是谁时,嘴角不禁浮起一丝笑意。

    那被绑之人,正是郭图。

    当年在官渡大营中,郭图在袁绍面前抵毁自己的那般嘴脸,顿时便浮现在了颜良眼前。

    一种莫名的厌恶感油然而起。

    凭心而论,袁绍麾下虽内斗不休,但也不乏当世英才,似忠心的审配、料事如神的田丰、机谋多端的沮授,这些谋士的才能,其实丝毫不逊于曹cāo麾下诸贤。

    甚至是眼前的郭图,也以多谋著称,在袁绍平定河北的过程中建树颇多。

    如果是田丰、沮授这样的谋士在眼前,颜良自然会有爱贤之心,但眼前这个郭图却引不起他丝毫兴趣。

    此人虽然有才华,但却太过小人,颜良绝不容许自己麾下存在这样一颗老鼠屎。

    身上的yīn冷之意渐渐弥散,左右之人,渐渐为颜良的杀气所慑。

    他缓缓的走到郭图跟前,冷笑道:“郭图,没想到我们还真是有缘,会在这种情况下再会,你恐怕万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鼻青脸肿的郭图,这会再也嚣张不起来。

    当初他如何排挤颜良的事,他如何能忘记。

    或许是出于心虚,耳听着颜良的冷言,郭图不禁是混身打冷战,低垂着头不敢正视。

    寒光掠起,颜良缓缓的拔出了佩剑。

第八十八章 新仇旧恨一起算

    (感谢大秦兄、萌才兄,abccd兄、苍岚兄、幻想末世、我是传说兄、饮恨兄、lele兄几位打赏。周中都尉白天码不了字,加更的话只能周末了,大家忍一忍嘛)

    小人当前,新仇旧恨,焉能不报。

    颜良长剑在手,眼中杀意迸shè,左右部众顿时鸦雀无声,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本就胆战心惊的郭图,顿时吓得魂飞破散,脸sè惨然,双腿跟着就发软。

    惶恐之下,郭图忙是勉强挤出笑脸,讪讪道:“颜将军息怒,其实郭某素对将军仰慕的紧,袁公面前,郭某没少为将军说好话,将军若有意和袁公和解,郭某还可以为将军牵线搭桥,略尽绵薄之力。”

    颜良本想郭图名士出身,面对着死亡当前,多少会表现出几分名士的节气。

    他却没想到,这郭图在自己的长剑下,抛下了所有的伪装,竟是露出了如此不堪的真面相。

    所谓名士,不光是个小人,而且还是个胆小鬼。

    颜良心中冷笑。

    “如是我没记错的话,当初白马之役后,正是你向袁绍进谗言害我,你是讽刺本将记xìng差吗。”

    说话时,颜良将剑往郭图脸上晃来晃去,做出一副随时都有可能砍了他脑袋的姿势。

    郭图被剑晃得发毛,额头冷汗滚滚,却还咧嘴笑呵呵道:“郭某岂敢,其实当时我也是一时糊涂,事后想想十分的懊悔,郭某在此向将军道歉,还望将军大人大量,恕郭某之罪。”

    说着,郭图俯身做了一揖。

    他本想拱手,却忘了自己双手被绑,只得直挺挺的弯了弯身子,样子显得极是滑稽。

    左右众人见状,无不暗笑。

    有仇不报非君子,更何况是郭图这样的小人,颜良又岂会因他三言两语就心软。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剑还有何用!”

    颜良剑眉一声,刀削似的脸上,决毅的杀机骤然涌起。

    眼见颜良不为所动,仍旧要杀自己,郭图吓得笑脸破碎,脸上是汗如雨下。

    面对着缓缓移近的剑锋,郭图惶恐难当,大叫道:“颜良,我乃袁公心腹,你若敢杀我,袁公盛怒,到时大兵压境,定叫你死无葬生之地。”

    郭图的脸sè变得倒也是快,方才还巴巴的一副笑脸,转眼间就开始恶语威胁。

    他话音方落,旁边文丑看不下去,“哐”的一拳就捶了上去,“反复无常的小人,还敢威胁我兄长。”

    文丑这一拳下手极重,直把郭图打得七荤八素,除些昏将过去,嘴里边一口鲜血喷出,竟是掉出了一颗断牙。

    “颜良,文丑,你们,你们……”

    气血翻滚,痛苦之下的郭图,恨恨的瞪着眼前他们,嘴里含含糊糊不知在骂些什么。

    颜良已无兴趣再看郭图这番丑态,长剑提起,摆起了斩首之势。

    众人尽皆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人头落地的那一刻。

    长剑高悬了片刻,颜良却忽又将剑放下,将之递给了文丑。

    “子勤,这小人几次三番的诬陷你,这口恶气为兄就让你出了。”

    文丑不禁神sè一怔。

    颜良这不是仅是让文丑泄恨,更是要借此来让文丑证明他归顺的诚意。

    一旦文丑杀了郭图,便就是彻底的绝了自己的退路,袁绍那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原谅他。

    文丑当然知道颜良的用意,最初的一瞬,他不禁犹豫过。

    不过,也仅仅是稍一犹豫,文丑便欣然接过了颜良递来的长剑。

    大丈夫,自当雷厉风行,既又决断,焉能再反悔。

    文丑眼中杀气陡生,深深吸一口气,长剑高高的举了起来。

    此时的郭图已双腿发软,跪倒在了地上,脸上涌动着绝望,嘴里一会是哀求,一会又是痛斥,已是吓得语无伦次,神志不清。

    文丑看了颜良一眼,颜良微微点头,示意他不必再犹豫。

    “小人,去死吧!”

    暴喝一声,文丑手中长剑呼啸而下。

    只听“噗”的一声,郭图已是身首异处。

    杀了郭图后,文丑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释然,刀疤脸不禁浮现坦然的笑容。

    文丑证明了自己,颜良自也是欣慰不已,便是拍他肩,豪然笑道:“好兄弟,走,咱们回宛城去,今rì为兄与你一醉方休。”

    “愚弟奉陪到底,哈哈——”

    擒袁谭,杀郭图,收文丑,收获丰厚的颜良chūn风得意,当天便在宛城中摆宴,大肆的庆贺。

    其后不久,颜良又坐镇宛城,分兵攻取南阳诸县。

    南阳郡下西鄂、博望、郦、析、舞阳等诸县,在曹cāo兵败后,本是打算归降袁绍。

    如今诸县听闻颜良下宛城,破袁军的威名,不无震动,纷纷转而归顺于颜良。

    其余东被部堵阳、雉等归降袁绍等县,畏于颜良兵威之下,也纷纷倒戈。

    颜良分兵驻守了几个要害之县,其余诸县却令地方官吏各安其职。

    十余天时间内,颜良基本已占据了整个南阳,除北部靠近许都的叶、鲁阳,以及南部靠近襄阳的邓、蔡阳等几个县外,南阳三十余县,颜良已据有大部。

    此时的袁绍虽然势大,但官渡一役各军已疲惫不堪,又分出大部分兵马,西攻洛阳,东取青兖徐扬,宛城两万兵马败溃,其实已分不出大兵来征讨颜良。

    考虑到袁谭在手,袁绍投鼠忌器,短时间进攻南阳的可能更小,于是颜良便留甘宁、伊籍率军数千镇守宛城,自己则率凯旋之师南归新野。

    颜良的回归,令整个新野城再次陷入了沸腾。

    当初颜良率军出征时,几乎鲜有人相信他能够获胜。

    新野的士民们都知道,那位四世三公的袁绍可不同于刘表,他可是连曹cāo都能击败,而那个曹cāo,恰恰又是一个让刘表所胆寒的极厉害人物。

    然而,颜良却确确实实的胜了,不但是大胜数万袁军,而且还擒获了袁家的大公子。

    这个奇迹般的事实传回时,新野的士民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直到颜良坐骑黑驹,傲然的步入新野中时,他们确信这奇迹真的发生。

    无数的士民涌上街头,迎接凯旋之军的归来,更想一堵颜良的神威风采。

    颜良在万千双眼睛的注视下,从容的驱马徐行,享受着众人的赞叹与敬畏,享受着属于他的荣光。

    当新野城一片欢腾时,几百里外的许都皇宫中,却是一片的冷清。

    诺大的御殿中,除了袁绍之外,空无一人。

    袁绍身披金甲,手扶宝剑,穿过那空旷的大殿,一步步走上了御阶。

    那jīng致而庄严的御座,印入了袁绍的眼帘,他的心跳忽然间加快。

    袁绍围着御座缓缓的转起了圈,手抚过那雕龙玉刻,眼中涌动着兴奋。

    那般神态,仿佛在欣赏一位绝sè的尤物。

    “董卓啊董卓,我是该谢你呢,还是该恨你呢,如果没有你,我袁绍今rì又岂能离此座如此之近。”

    袁绍喃喃自语,嘴角浮起一丝诡笑。

    他抬头望了一眼,殿门是紧紧关闭着的,烛火将这富贵堂皇的御殿照得通亮。

    袁绍深吸了一口气,怀揣着某种兴奋的情绪,缓缓的坐了下去。

    当他的屁股触及到御座的一瞬间,整个身子如触电般一抖,心头忽然又产生了几分不安。

    袁绍身子屈了片刻,狠狠一咬牙,还是坐了下去。

    屁股坐稳的一刻,袁绍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一般,扶座的手竟是抖个不停,仿佛害怕这御座突然塌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袁绍激动的心情方才平伏下来,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缓缓的抬起头来。

    空荡荡的大御,一览无疑,而他,正位于这大殿的正zhōng yāng,最高处。

    “原来,在这里的看下面,竟是这样一种感觉。”

    先前的紧张一扫全无,袁绍竟开始有点享受这种感觉

    正当他乐在其中时,大殿之门却突然推开,一人也不待通传,擅自就闯了进来。

    “主公,大事不好,宛城兵败,大公子被颜良所擒——”

    正待发怒的袁绍,听得这惊人的消息,原本自得的面孔,陡然间涌上无限的惊骇。

第八十九章 怎堪寂寞

    袁绍仿佛一瞬之间从美梦中惊醒,浑身上下狠狠的打了一个冷战。

    屁股还来不及把御座坐热乎了,他就一跃而起,惊喝道:“你说什么?”

    闯入殿内的,正是荀谌。

    当年汝颍士人打算抛弃韩馥时,正是以此人为代表,连劝带唬说服韩馥将冀州让给袁绍。

    此人号称袁绍麾下第一诡辩,自许攸背叛,顺走了袁绍的情报网后,袁绍便委任荀谌来代替许攸负责情报搜集。

    此刻,这位著名辨士,却是额头挂着汗珠,沉稳全无。

    被袁绍这么一喝,荀谌身子一抖,忙是将宛城之战的详细情报,颤栗着向袁绍报上。

    袁绍听着听着,脸sè已变得铁青,眼中涌动着从未有过的惊怒之sè。

    “文丑竟敢背叛我,可恨,可恨之极!”

    气愤之极的袁绍,咬牙切齿的大骂。

    “文丑跟颜良私交一向极好,想来正是文丑的背叛,才使大公子兵败被擒,郭监军他先前就向主公提出过猜疑,没想竟然言重,只可惜郭监军已被文丑所杀,唉……”

    荀谌摇头叹息,三言两语间,把宛城失利的原由,全都推在了文丑身上。

    袁绍却听越怒,愤愤骂道:“颜良文丑两个狗贼,我待尔等不薄,尔等却背叛于我,若不将你们碎尸万段,我袁绍誓不为啊——”

    袁绍气极之下,一时血气攻心,张口便喷出一股血箭,更觉头晕目眩,身子摇摇yù坠。

    “主公!”

    荀谌大惊,急是扑了上去,抢在袁绍倒地前将其扶住。

    再看袁绍时,却见他已是昏厥过去。

    “来人啊,快传医者,快……”

    ######

    新野,太守府。

    一场庆功宴后,颜良半醉而归。

    方入府门时,听到动静的黄月英,匆匆忙忙的迎了出来。

    “夫君,你回来了。”

    黄月英屈身一礼,而后上前扶住了颜良。

    成婚几月,颜良大多数时候都在东征西讨,即使是今rì凯旋而归,却连家也顾不得先归,先得陪将士们行庆功宴。

    此时见到小娇妻时,颜良心中便觉对她有些亏欠,歉然一笑:“我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月,留得夫人独守这诺大一座府院,真是辛苦夫人了。”

    听得颜良这柔情之语,黄月英心中甚是感动,欣慰之下,俏脸上不禁泛起浅浅笑意。

    “夫君血战沙场,是在做大事,那才是真真辛苦,妾身只盼夫君能平平安安,心里便知足了。”

    黄月英脸畔生晕,柔声说道。

    耳听着绵绵柔情细语,看着浅笑暗羞的绝sè容颜,半醉的颜良的心中怦然一动,胸头的那一团火焰悄然滋生。

    “夫人当真是体贴……”

    颜良紧紧携起黄月英的纤纤素手,目光肆意的在她的俏脸,玉颈,还有那高高隆起的酥物间游移。

    新婚未久,正当如胶似漆,无奈分别,芳心怎堪寂寞。

    独守空房已久的黄月英,岂能感觉不到颜良那份心思。

    她心中也早有期盼,脸庞不禁泛起红云,便低眉笑道:“夫君,外面冷,咱们进屋吧。”

    颜良面带邪笑,牵着黄月英的手儿,便往屋中去。

    一只脚刚迈过门槛时,耳中却忽听到了阵阵吵闹声,从后院方向传来。

    “放我出去——颜良——放我出去——”

    那是女人的叫声,充满了怨气,听着似乎有些耳熟。

    颜良不禁奇道:“夫人,这大晚上的,府里哪来的疯女人在吵闹。”

    黄月英侧耳听了一听,脸上不禁流露几许苦笑,“夫君难道忘了么,这吵闹的女人正是那位曹家小姐,夫君说她很重要,要把她软禁在府中,这曹小姐自病好以后,已是吵了有好多天。”

    听过黄月英这一番解释,颜良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不消停的女人,就是那曹节。

    先前颜良把这曹节从许都掳了来,因是急于出征宛城,便将她送入自家府中,叫黄月英请医者给她看病,还叫好好看管住她,以为将来所用。

    黄月英听从颜良吩咐,请了新野名医来为她治病,谁想这位曹小姐脾气也烈,身体好转后,便rìrì吵着要离开,黄月英无奈,只好找了几个力大的妇人照料,顺便看管她。

    颜良道:“夫人也真是大度,难道你就容她天天这么大吵大闹不成?”

    “那还能怎样,人家好歹也是大汉丞相千金,咱们软禁她在此就算了,总不能把她的嘴也堵上吧。”黄月英无奈的叹道。

    黄月英的心慈仁厚,颜良自然是喜欢,本来他也想算了,但听得那曹节吵闹不停,却是越听越烦。

    如此良辰美景夜,岂能被她坏了雅兴。

    颜良眉头暗皱,便笑道:“夫人且进屋进暖暖被子,待我去劝劝那位曹小姐,叫她闭嘴,莫要搅了我们的好事。”

    他言语“露骨”,只把黄月英听得脸sè羞红,娇嗔一句“夫君你净胡言乱语”,便低着头匆匆进了屋中。

    黄月英一进屋,颜良的笑脸顿收,转身大步带风往后院而去。

    颜良寻声去往了后院,一间阁楼印入眼帘,被关在里边的曹节仍在大吵大闹,隐约还能听到哐哐的摔东西声。

    前脚刚一步阁楼,猛的撞见一物迎面飞来,颜良急是将头一侧,那非来之物哐的撞在了身后门楣上,摔得粉碎,却是一件上好的陶器。

    再回头时,曹节已经又举起了另一件器物,作势要摔,旁边几个妇人拦都拦不住。

    “把东西给我放下!”

    颜良厉喝一声,声若洪钟般响亮,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阁内的妇人们一见是颜良,皆是面露畏sè,慌忙低头,躬身的退向两边。

    曹节也是吓了一跳,高举起器物一时定在了那里,当她认出了颜良里,眉sè间立时浮现愠怒之sè。

    “我说把东西放下,你难道没听见吗。”颜良又是一喝,依旧是命令式的口气。

    曹节眸中闪过一丝惧意,迟疑了那么一瞬,却依旧贝齿一咬,将手中陶器奋力掷向了颜良。

    “好个贱人,竟然敢不听老子的话!”

    颜良闪身躲过了掷来之物,刀削似的脸庞上,不觉怒意更盛。

    那曹节却昂首挺胸,傲然的面对着颜良的怒视,秀鼻微微上扬,似乎在向颜良示威一般。

    颜良怒了,他岂容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撒野。

    “你们给我出去。”

    颜良一声喝,左右妇人吓得一哆嗦,忙不迭的趋步退出阁外,将门反掩了上。

    “早说过叫你不要跟我耍丞相千金的脾气,本将的话,你竟敢当耳旁风。”

    颜良面sè沉沉,一步步的走上近前。

    此时的曹节,病躯渐已痊愈,形容比先前那憔悴相大有不同,近了看时,却发现她颇有几分姿sè。

    半醉的颜良看着那张秀丽的瓜子脸,眼眸中不禁掠过几丝邪光。

    曹节感觉到了颜良眼神的异样,心中不由得惶恐起来,身子本能的往后退去,口中颤巍巍道:“你……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你说呢……”

    颜良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步步逼上前去。

第九十章 对待不听话的女人(求票)

    身后已是墙壁,曹节退无可退。

    颜良却缓缓走近,只差几步,那铁塔般的身躯便要贴上来。

    原本傲然无惧的曹节,这时却慌了,一颗心“砰砰”的狂跳,秀丽的脸蛋也悄然掠起几许羞怯的cháo红。

    身为曹cāo的女儿,曹节继承了其父的勇气,即使身陷敌手,她也从未曾畏惧过。

    如果她是个男儿身,自然无所畏惧,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只可惜,她却是个女儿家。

    女人,天生存在无法忽视的弱点。

    眼见颜良眼神不怀好意,曹节越发慌张,背靠着墙壁,随手抄起了旁边一只瓶子护在身前。

    “你别过来了,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事到如今,若换成别的女人,只怕早慌得服软,不想眼前这女子,却还敢威胁自己。

    颜良的眉头不禁一皱。

    女人有点xìng格自然有味道,不过若是不懂得顺从的话,再有xìng格也是枉然。

    颜良盯着那慌急的脸,冷冷道:“你若敢动手,我就扒光你的衣服。”

    曹节身子一震,小脸愈红,嗔怒道:“你个无耻之徒,你若敢轻薄于我,我父必叫你死无葬生之地。”

    “想要我死的人不止一个,多一个何妨,曹cāo若有兴趣,让他来排队就是。”

    颜良言语不屑,眼眸中邪意更盛。

    眼见颜良不受威胁,曹节也没了辙,只得举着瓶子,颤声叫道:“你别过来,你真的要动手了。”

    “我倒很想看看,曹丞相千金赤条条的样子会是怎样一副光景,你有胆的话,尽管试试看。”

    颜良冷笑时,诺大的身躯已逼近数步,他已能嗅到曹节身上那淡淡的体香。

    “是你逼我的!”

    无路可退的曹节,尖叫一声,紧闭起眼睛,一双臂儿倾尽全力,胡乱的将那瓶子砸向颜良。

    啪!

    那臂儿尚在半道时,便给颜良擎住。

    曹节身子骨纤巧,一对臂腕加起来还没颜良一只胳膊粗,颜良的虎掌如铁钳般将她的双手腕子掐住,另一手迅速的夺走瓶子。

    当曹节睁开眼时,自己已被颜良紧压向了墙壁,双手也被他按在墙上。

    她还是生平头一次与一个男人靠得如此之近,几乎是肌肤相贴,而且还以如此不雅的姿势。

    曹节的脸蛋上,瞬间涌上无限的羞红,恼羞叫道:“你个无耻之徒,快放开我。”

    怒叫之时,她极力的挣扎,怎奈气力微弱,又如何挣得脱颜良这般虎熊之躯的束缚。

    她反抗之际,紧紧被颜良挤压的那酥峰,因是急促的呼吸而不断起伏,虽隔着两层衣衫,颜良却依然能清楚的感觉到,来自于胸膛的那种胀压感。

    而来自于她体间发间的那种芳香,更是扑鼻而至。

    诸般秀sè,再加上酒jīng的刺激,直搅得颜良心中邪火大作。

    他猛的夹住曹节的小蛮腰,如老鹰叼小鸡似的,轻轻松松的将她拎了起来,大步的往内室而去。

    颜良无视曹节的挣扎与尖叫,一把将她扔在了床上。

    曹节翻了个滚,赶紧缩进了床角。

    “求你别碰我,我打你是不对,我向你道歉……”

    此时的曹节,那一身的傲气已吓得烟销云散,不得不放下尊严,向颜良服软求饶。

    “方才我已经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要挑战我的忍耐底线,现在就别怪我了。”

    这个时候,作为一个男人,颜良哪里还会把到嘴的肉放过,话音方落,诺大的身体便扑了上去。

    曹节无处可躲,几下便被他压在了身下。

    “求你,不要,不要啊——”

    曹节声音凄婉,苦苦哀求。

    颜良却不睬她,一手按住她的双臂,腾出一只手来,连撕带剥,片刻间便把她身上的衣裳扯了个粉碎。

    顷刻间,曹节身上便只余下条条碎布,根本无法遮羞,那酥峰雪物,曲径幽府无不半掩半露。

    美景尽在眼前,只把颜良看得是血脉贲张。

    就在颜良要将享受身下的猎物时,心里却忽然有个念头,觉得自己如此强占一个女人,似乎有些太过禽兽。

    不过颜良旋即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

    现在自己身处的可是乱世三国,作为胜利者,他有权享受一切战利品,包括身下这个女人,而且会被视为了理所当然之事。

    历史上的张飞,不也是俘虏了夏侯渊的妹妹,然后就强娶了人家么。

    张飞能抢夏侯家的女人,我颜良又如何不能强占曹家的女人。

    只迟疑了一瞬,颜良重新被焚身的烈焰所占据,如虎狼一般便扑向曹节。

    这时的曹节却忽然停止了哀求与反抗,如木头一般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颜良侵凌。

    那紧闭的眼眸中,两行清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的滑落脸颊。

    她已经认命,只能默默的承受将至的波折。

    正自兴奋的颜良,兴致却反而因此渐渐降了下来。

    身下的曹节身体僵硬冰冷,一言不发只默默的流泪,仿佛只剩一俱无神的躯壳一般。

    颜良又在她身上蹂躏了一阵,兴致却彻底给败光,不禁没好气坐了起来。

    “你娘的,弄得老子在rì一具尸体似的,一点味道也没有。”

    颜良骂骂咧咧的跳下了床,将地上的衣衫捡起,没意思的穿起。

    颜良又不是监狱里放出来的变态,见了母猪都能兽xìng大发,这种事讲究的是个情调,他宁可曹节竭力的反抗还好,还能激刺到他,眼下她这么直挺挺的干躺着,颜良哪里还有什么兴致。

    原本绝望的曹节,万没想到颜良竟然会在最后时刻放过了她,绝处逢生的她,赶紧用被子将自己裹的紧紧的,缩在墙角里啜泣。

    颜良穿戴整齐,看着她道:“今天就算是个小小的教训,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别再大吵大闹,能做到吗?”

    曹节赶紧点头,她已彻底被颜良镇住,哪里还敢再有一丝不安份。

    见她终于老实下来,颜良神sè这才缓和下来,摆手说道:“本将今天也是喝了点酒,冒犯之处,曹小姐见谅,时候不早,早点休息吧。”

    说罢,颜良转身扬长而去。

    耳听着脚步声远去,当听到“哐”的一声关门声时,曹节紧绷的神情才总算松了下来。

    缩在被中的她,长长的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幸运,总算是保住了冰清玉洁的身子。

    她低头看了一眼被中赤条条的身子,想着自己珍贵的身体,就这般被颜良那武夫肆意的触碰,脸上就羞得滚烫。

    但不知为何,想起方才颜良侵凌自己时的粗鲁,恐惧之余,心中竟还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似乎像是……

    一丝悸动。

    想到此,曹节吓了一跳,急是猛摇起头:“曹节啊曹节,你的廉耻何在,你怎能有那种感觉,一定是错觉,一定是……”

    曹节这样安慰着自己,不敢再胡思乱想,慌忙想起身寻件衣裳穿了。

    当她掀开被子时,却忽然觉得身下有丝丝凉意。

    她下意识的伸手往褥下摸了一摸,却奇怪的发现,不知为何,褥上竟有几分泥泞。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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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45/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 作者:陷阵都尉所写的《三国之暴君颜良》为转载作品,三国之暴君颜良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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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介绍:
现代小人物穿越成颜良,那个三国第一倒霉鬼。此时正当官渡之战,白马城外,关羽拖着青龙刀,骑着赤兔马,正向他呼啸而来。悲剧的颜良,不但要避过关二爷那 销魂一刀,还要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成就一番暴君之业。………………曹操:天下人皆骂我残暴,直到颜良出现,他们才知道我有多么的温柔。刘备:我以仁义待 你们,你们却为何纷纷投奔残暴的颜良?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孙权:夺吾嫂,掠吾妹,暴徒颜良,我与你势不两立!大小乔:大胆颜良,焉敢对我姐妹如此粗 暴~~颜良冷笑:暴君明君,后世自有定论,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都给我闭嘴吧。三国之暴君颜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暴君颜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