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章 大哥,对不住了!
不光是诸葛瑾,就连诸葛亮,这个时候也傻了眼。
木筏就只有这么小,只能容纳下两个人,那细作不但要撑筏,过了河之后,还要继续送他们兄弟二人北上,显然,这其中一个位置,必须留给这细作。
这也就意味着,只余下了一个位置,他诸葛兄弟二人,必须有一个要留下来,不能上筏。
诸葛亮脸色阴沉了下来,无奈的看着自家兄弟,也不说话。
眼下诸葛亮已经在筏子上了,这意思似乎是诸葛瑾已没了位置,注定要留下来。
“二弟,别丢下为兄,让我上去。”诸葛瑾当下就慌了,当场就大叫了起来。
诸葛亮紧咬着干瘪的嘴唇,眼眸中流转着复杂的神色,那为难的样子,显然是在犹豫该不该把他的兄长留下。
远处,尘雾滚滚,正袭卷而近,楚军的追兵正在飞快的逼近。
“你为何不准备一个大点的筏子!”诸葛亮回头冲着那细作吼道。
细作为难道:“小的只想着救丞相,没想到还会有一个人,早知如此,小的必会准备一个大点的筏子呀。”
诸葛亮心中虽有火,却无法再责怪那细作。
确实,就连他诸葛亮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兄弟会在易京与自己重逢。
原本兄弟再次聚首,诸葛亮还一度感到欣慰欢喜,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重逢的兄弟。此刻却成了自己逃亡路上的绊脚石。
那重逢的欣慰,此刻早已荡然无存。
诸葛亮冷冷的看着慌张的诸葛瑾,脸色越来越阴沉。隐约竟有几分埋怨之意。
“丞相,追兵已经越来越近,没时间了。”细作大叫着,长篙已撑到了岸滩,准备着推筏入河。
生死时刻,诸葛亮别无选择。
略略做了一番心理挣扎,诸葛亮轻叹一声。无奈道:“大哥,这筏子只能坐两人,不如你就留下来吧。那颜贼未必会伤你,愚弟将来必会想办法把大哥你救出来。”
此言一出,诸葛瑾骇然变色。
他的这位好弟弟,这是要抛下他。把他丢给追兵啊!
“二弟。别丢下大哥,求你了,我再也不想喂猪了,那生不如死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求你带上我吧……”
诸葛瑾撕心裂肺,苦苦的哀求,差点就给诸葛亮跪下。
就如同一个街头的乞丐。突然有一日天降横财,中了亿万大奖。终于咸鱼翻身,可以尽情的畅想着富豪的侈华生活。
却在这时,一股狂风把手中的彩票,吹进了河中消失无踪。
希望尽灭,从天堂到地狱,只有一瞬之间,那乞丐不发疯才怪。
而今,诸葛瑾就是那个乞丐,好容易抓到了一丝希望,他如何能够放手。
“大哥呀,愚弟当然不忍将你留下,可是这筏子只能再坐一人,愚弟若是让大哥你坐,那便无人去辅佐天子,那时,无论咱们谁逃走,那也是逃得了今天逃不了明天,早晚还会落入那颜贼的手中。”
“可是,若是愚弟逃走了,愚弟便能辅佐天子卷土重来,将来就还有杀败颜贼,把大哥你救出水火的机会,愚弟没有办法,这个位子,愚弟是不得不坐啊。”
诸葛亮以万般无奈的口气,向诸葛瑾解释一番理由,那副无奈的样子,好似他是被逼无奈,才要占据这个逃生的位子。
“不行,你不能把我丢给颜贼,那颜贼知道我逃跑,必会加倍折磨我,我再也受不了了。”
诸葛瑾却哪里管这许多,折磨到快要疯掉的他,根本听不进去诸葛亮的劝说,无论如何也不肯留下。
那细作眼见追兵越来越近,却是顾不得等他兄弟二人商量出个结果,长槁一撑河岸,木筏便向河中驶去。
诸葛瑾眼见筏子开动,当场就急了,忙是约退几步,纵身一跃跳上了木筏。
落筏的那一瞬,整个筏子剧烈一晃,险些就翻倒过去,筏上的那二人,俱是竭尽全力,方才稳住身形。
而这狭小的筏子,坐两个人都勉强,诸葛瑾这么一跳上来,整个筏子顿时左摇右晃,眼看着河水已浸了上来,再用不了多久,必会沉没。
“二弟,求求你了,就让我跟你一起逃吧,求你了。”诸葛瑾半趴在诸葛亮的断腿上,苦苦的祈求。
“丞相,筏子要翻了!”细作在惊慌的大叫。
岸边处,追兵已至,一众楚军一边大骂,一边拿下弓弩,准备乱箭齐射。
生死一刻。
诸葛亮眉头一皱,咬牙道:“大哥,亮有用之躯,不能死在这里,为了大局,就只能牺牲你了。”
说着,诸葛亮趁着诸葛瑾还未反应过来时,猛然一用力,将诸葛瑾推下了水中。
诸葛瑾叫一声,双手本能的胡乱一抓,正好抓住了诸葛亮的胳膊,这一抓不要紧,把诸葛亮也拖至了筏边,眼看着就要跟着下去。
“救我,救我啊——”诸葛亮吓得大叫。
那细作见状,大吃一惊,赶紧丢下长槁,一扑而上,将诸葛亮给拉住。
“诸葛亮,我是你的大哥啊,你竟然要害我,你还是不是人!”水中的诸葛瑾,拼命的拉着诸葛亮不放,口中悲愤的大骂。
诸葛亮已是面红耳赤,却不是因为他为自己的所为而羞愧,而是因为他害怕被诸葛瑾拖下水,吓得憋红了脸。
“我也是没办法,你死我活,我还能为咱们诸葛瑾报仇,我若是死了,谁来替咱们报仇,大哥,求你松手吧。”
诸葛亮情急之下,也没时间说大道理。言语愈加直白。
“我不要报仇,我只要活着,我只要活着——”诸葛瑾撕心裂肺的大叫。现下的他,只余下了求生的本能。
诸葛亮火了,怒骂道:“你这个苟且偷生的废物,这些年丢尽了我诸葛家的脸,今天到死还要拖累我,你给我放手!”
为了逃生,诸葛亮什么也不顾了。直接就撕破了脸皮,把多年积聚于心的话,统统都骂了出来。
诸葛瑾心中羞愧不已。但这会也顾不得什么,任由诸葛亮如何辱骂,只管死死的抱住诸葛亮的胳膊,死都不肯松手。
嗖嗖~~
南岸处。楚军已开始放箭。一支支箭矢飞射而来,甚至有几支就落在了诸葛亮几步之外。
凶险万分,生死一线。
求生心切的诸葛亮,急攻填胸,脑子一热,一下子失去了理智,竟然是大口一张,白森森的两排牙。一口便向诸葛瑾的手咬了上去。
“啊~~”诸葛瑾痛得惨声大嚎,如杀猪一般。
诸葛亮这不顾形象的一咬。自然是想在逼得诸葛瑾剧痛之下,不得不松了手。
只可惜,他低估了自己这兄长求生的意志。
诸葛瑾惨嚎如猪,手已被咬得血肉模糊,鲜血直流,却就是不肯松手。
牙都几乎要咬断的情况下,见得兄长仍不松手,诸葛亮只能无奈的松开了口,抬起头来时,他已是满血的血淋淋。
到了这般地步,你还要拖累我么,好吧,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诸葛亮眉头深凝,眼眸之中,凛烈的杀机如火狂燃。
那从未有过的凶冷目光,直令诸葛瑾感到背上一寒,一股彻骨的寒意,顿时涌上了心头。
“拔剑,快砍下他的手臂!”诸葛亮回头冲着那细作,厉声嘶吼。
诸葛瑾吓傻了,震惊的盯着诸葛亮,惊叫道:“诸葛亮,你还是不是人?”
细作也是震惊万分,似乎不敢相信,诸葛丞相竟然下令要砍了他亲哥哥的手。
“快动手啊,再不砍掉他,我们都得死在这里。”诸葛亮什么也不顾,歇厮底里的大叫。
细作没有时间再犹豫,只得将剑拔了出来,缓缓的举了起来。
“不要啊,不要——”诸葛瑾惊恐万分,哭腔着苦苦的祈求。
诸葛亮却大叫道:“不要再犹豫,快动手,快给我砍他啊。”
细作别无选择,狠狠一咬牙,手中长剑奋然的挥斩而下。
噗~~
鲜血飞溅,惨嚎如鬼。
断臂的诸葛瑾,嚎叫着从木筏边滑落,滑入了白水河中。
诸葛亮看着被卷走的大哥,气喘吁吁的瘫坐在那里,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再看看筏上的那支断臂,背上暗暗发毛,赶紧一脚将那断臂踹入了水中。
“大哥啊,非是我不顾忌兄弟之情,只是,为了大局,我必须如此啊,你在天之灵原谅我吧,这一切,都是为那颜贼所逼,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诸葛亮喃喃自语,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南岸处,楚军越来越远,都已停止了射击,木筏向着北岸平稳而行。
当木筏顺利冲上岸滩之时,诸葛亮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总想这一回,自己总算是逃出了升天。
“你准备的骡车在哪里,赶快寻到了走吧,楚军可能还会追过河来。”诸葛亮仍存有不安。
“不着急,等一个人再说。”那细作忽然间闲然了起来,说话间,嘴角还掠起了一丝不太寻常的笑意。
诸葛亮以为,那细作还有同伴,是在等同伴来接应,便也没多想。
未多久,几缕尘雾从北面而起,果然见有数骑人马飞驰而来。
诸葛亮精神一振,准备跟着这些接应之人走。
不多时,那数骑飞奔而近,当诸葛亮看清当先那人时,原来平伏的表情,霎时间骇然变色,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最可怕之事。
当先那人,坐胯赤兔马,手提青龙刀,腰悬倚天剑,不是大楚皇帝颜良,还能是谁!(未完待续。。)
第九百章 大军所向无敌
颜良策马飞奔,在诸葛亮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如风逼近。
诸葛亮从愣怔中回过神来,急是大叫道:“快,快上筏,那颜贼亲来抓我了!”
喊叫同时,诸葛亮不等那细作帮忙,便用手抠地,向着木筏爬去。
那细作却只冷冷笑着,并不帮忙,更不见半分慌张。
“你还傻愣着干什么,颜贼一来,我们就死定了,快扶我上筏啊。”诸葛亮惊疑的大叫。
细作却嘿了一声:“我等的人已经到了,还走什么啊。”
已经到了?
诸葛亮又是一愣,回头看看细作那诡笑的表情,再看看飞驰而近的颜良,茫然了片刻,脑海之中,猛然间闪过一个骇人的念头:
莫非,这一切都是那颜贼设的局不成?
诸般的线索涌上心头,残酷的真相正飞速的浮上水面,转眼间,诸葛亮已是骇然惊变,惊得是急喘如牛,几乎要窒息一般。
易京二十万楚军,大牢又何其森严,那细作单凭一人之力,就能轻易的迷倒众牢卒,将自己轻易的运出牢房,这本身就颇为不可思议。
再到后来,从逃出戒备森严的城防,再到寻到马车北上,一直到渡河,都是何其的顺利。
这一切,除了诸葛瑾的节外生枝之外,一切都显得太顺了。
诸葛亮是越想越惊,越想越慌恐,情急之下,不顾一切的向着木筏爬去。
这时。那细作却站起身来,用脚踩住了诸葛亮的屁股,任凭诸葛亮如何挣扎。都休想挪动半分。
挣扎之中,颜良已飞驰而近,转眼间,那铁塔般的身躯,已是挡在了诸葛亮的身前。
那巍然如山之躯,落下的阴影,将诸葛亮整个人笼罩之中。一股肃杀的阴冷之气,铺压而下。
诸葛亮颤巍巍的抬起了头,当他看到颜良那充满戏虐的冷笑时。一副残躯是猛然一抖,彻骨的寒意瞬间袭遍全身。
爬在地上的诸葛亮,定格在了惊骇羞愤的一刹那。
“诸葛亮,朕可是等了好久。你是珊珊来迟啊。”颜良讽刺的说道。
诸葛亮身形一震。脸皮开始微微抽动,又是羞又是愤,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那细作却上前,跪地拱手道:“启禀陛下,适才在南岸时,这诸葛两兄弟争执了半天,所以才耽搁了一会。”
晴天霹雳。万念俱灰,诸葛亮霎时间。如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整个人差点就晕眩过去。
尽管此前他就在猜测,这一场逃跑之戏,都是颜良故意安排,为了戏弄自己,他的心里已有所准备,
但当那细作亲口道出真相时,诸葛亮还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没被俘之前,屡屡的为颜良算计,屡屡为颜良识破妙计,屡战屡败也就罢了。
如今被俘,竟然还要被颜良捉弄设计,诸葛亮这卧龙的智谋,已是被颜良深深的羞辱,几无颜面见人。
这时,颜良却冷笑道:“朕就料到你兄弟二人会相争,这正是朕要看的好戏。”
听得此言,诸葛亮先是一怔,旋即心头又是沉重一击,这一击几乎要令他晕死过去。
怪不得颜良会忽然间令他兄弟重逢,原来,颜良就是算计了好,要令他兄弟为了逃生,彼此间兄弟相残。
手段,何其之阴险!
“诸葛亮,朕一直在猜想,自诩忠义的你,究竟能虚伪到何种程度,看到你亲手把自己的兄长推下水去,朕终于弄清楚了,你这种人,果然和刘备是臭味相投啊。”
筏上那一幕,颜良看得清清楚楚,现在,他可以尽情的讽刺诸葛亮。
诸葛亮心中是羞愧到了极点,如果说先前他还能自诩仁义,虽然阶下之囚,但在道德上,却可以高高在上的藐视颜良。
但是现在,自诩道德高尚的他,为了活命,却心狠手辣的砍了自己兄长的手臂,将自己血浓于水的亲兄弟,推下了滔滔河水。
此时的诸葛亮,只是原始的兽性,连人性都荡然无存,更别提什么道德。
诸葛亮,已是从精神和**上,统统都输给了颜良。
“颜贼,原来都是你设计害我,你好生卑鄙,我兄长之死,全是你之罪……”
羞耻到极点的诸葛亮,歇厮底里的尖叫起来,把诸葛瑾之死的责任,都推在了颜良身上,不愿承担这杀兄之罪。
颜良冷哼了一声,不屑道:“老子我就是要设计你,设计你这个满嘴仁义道德,实际上却禽兽不如的家伙,老子就是要看看你虚伪的羊皮被撕碎之后,那副阴险狠毒的恶狼嘴脸,怎么样吧。”
诸葛亮这个人,曾经的历史中,刘备托孤于他和李严,令他二人共掌朝政,结果,他却把李严给扳倒,自己独断专行。
街亭失利,明明是他最大的责任,却将马谡斩首以当替罪羔羊。
五丈原病死之前,还设下遗计,算计蜀汉的栋梁魏延。
这斑斑劣迹,可以看出此人完全是个权欲熏心,不择手段之徒。
人在一帆风顺之时,很难看出他的底线,只有在绝境之下,才会露出本性。
今时颜良的出现,改变了历史,将许多人都逼入了绝境,诸葛亮就和刘备一样,在颜良的逼迫下,一步步的露出了虚伪残忍的本性。
直到今日,为了活命,不惜杀兄!
颜良从不否认,如果他和诸葛亮换位,为了生存,也许也会做出和诸葛亮一样的选择。
但颜良却从不会没完没了的宣扬,自己的道德有多高尚,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颜良就是颜良,坦坦荡荡,看谁不顺眼就杀谁,想占有哪个女子,就占有哪个女子的暴君。
诸葛亮在颜良的拷问之下,歇厮底里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愈加浓烈的羞耻。
“颜贼,你——你——”面红耳赤的诸葛亮,羞愤难当,无言以应。
正这时,一骑飞奔而至,直抵御前。
“启禀陛下,我们已经将那诸葛瑾从河里捞了上来,那厮断了一臂,不过还有一口气。”
听得诸葛瑾竟然还活着,诸葛亮大吃一惊,非但没有喜色,反而羞愤的脸上,涌现了一丝阴霾。
颜良却点了点头,冷笑道:“姓诸葛的果然都命大,这厮活着也好,把他给朕救活了,朕还等着再看好戏呢。”
说“好戏”时,颜良转头瞥了诸葛亮一眼,眼眸中闪烁着几分诡绝的讽意。
诸葛亮心头一颤,一股不祥的寒心涌上心头。
“颜良,有胆你杀了我啊。”诸葛亮又开始大叫起来。
“你给朕添了那么多麻烦,朕一刀宰了,岂非是便宜了你。”颜良也不动怒,却令将诸葛亮带走,好生关押起来。
“颜良,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被如死猪般扛起的诸葛亮,沙哑的吼叫不休,继续无力的诅咒着颜良。
欣赏过了这出杀兄的好戏,颜良心情愉悦,径还了易京。
几天后,颜良便下达了挥军北进的旨意,近三十万的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入了幽州腹地。
楚军汹汹北上,范阳郡所属北群、故安、逸城、逐城诸县,无不是望风而降。
楚军长驱北上,直逼刘备最后的据点,蓟县。
此时的刘备,已是带着他不足三万的残兵,狼狈不堪的逃还了蓟县,根本来不及加固城防时,楚军已长驱北上,杀奔而来。
而在东南面处,塌顿的两万乌桓兵,又为楚军的太史慈所部纠缠,根本分暇来援。
烽火连天,楚军攻城略地的消息,不断逼近的消息,如雪片一般的飞来蓟城。
诸葛亮被俘,张绣降敌,汉国文武精英损失殆尽,此时的刘备已彻底的乱了方寸,也没人能再为他出谋划策,挑起抗敌的大梁。
很显然,到了这般形势,蓟城已是无法再守。
这时的刘备,却才想起当日易京时,诸葛亮对他的苦劝,劝他不要逃离易京,无论如何也要坚守下去。
结果呢,吓破了胆的刘备,只顾逃命,把诸葛亮断送给了颜良。
而现今,刘备虽只得到了短暂的几天安全,但却陷入了无险可守,濒临灭亡的边缘。
自愧懊悔的刘备,现下也只能盘算着再往哪里逃遁。
当刘备琢磨着如何逃跑时,涿县的颜良,已是召集众将,共商攻取蓟县,灭亡刘备的大计。
“刘备那厮最善逃遁,他若坚守蓟城还好,只怕他会弃城而逃,去依附乌桓,或是北出塞外,依附东部鲜卑,如此一来,想要杀他便将极为困难。”庞统进言道。
法正也道:“丞相所言极是,刘备若是远遁塞外,必会勾结胡人阴云不散,作乱边疆,虽威胁不到大楚根本,但也会让人很头疼。”
颜良微微点头,高声喝道:“文子勤、赵子龙何在!”
“臣在!”二将出列,慨然以应。
颜良抬手一指,厉声道:“朕予你二人各率一万轻骑,即刻从涿县出发赶往蓟县,一定要在刘备离城遁逃之前,把他给朕封死在蓟城之内。”
“诺!”
两员大将得令,各率一万神行骑而出,如狂风一般向着蓟县袭卷而去。(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一章 老婆孩子
蓟县。
“报~~”亲兵飞奔而入,“启禀陛下,南面急报,楚军轻骑已出,正向蓟县杀来,前锋已过良乡。
听得这急报,刘备大惊失色。
良乡位于涿县与蓟城的中间位置,离蓟城不过几十里地,楚军轻骑出动,只怕不消半日,就能杀至蓟城来。
刘备很清楚现下的形势,颜良先派一万骑兵来,并非是要包围蓟城,而是要阻断他离城而逃的道路。
“丞相,朕该……”如往常一样,一遇上难事,刘备下意识的就想向诸葛亮求助。
话未出口时,刘备嘎然而止,却才尴尬的想起,诸葛亮早已变成了楚军的阶下之囚。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刘备心急如焚,无奈之下,只能召聚残存的文武前来商议。
片刻后,几名文臣武将,冷冷清清的前来拜见。
文不过孙乾,武将只郝昭和陈到二将,另一员武将韩猛,已被派往代郡募兵。
想想当年人才鼎盛的辉煌,现如今,身边却只余下了这三个可用之人,刘备的心中,忽然间有种孤家寡人的落寞。
“楚军轻骑已出,不消半日就在杀至蓟县,眼下大汉社稷已到了危如累卵的地步,朕该如何应对,诸位爱卿可畅所欲言。”刘备环视众人,表情沉重的说道。
“陛下,臣以为我们不妨避往代郡,那里与并州相接。或可依仗司马懿的兵马,再与颜贼一战。”陈到进言道。
司马懿么。
刘备此时才想起,司马懿尚据有并州。麾下仍有雄兵数万,若得这数万兵,以并州之险,的确尚可一战。
但刘备灰暗的脸上,旋即咬牙切齿,满是恨恨之意。
司马懿名为汉臣,但实际上早已独霸一方。据不听从他刘备的调遣,若不然,也不会坐观虎斗。眼看着他损兵失地,却不出兵相助。
“司马懿狼子野心,其叛国自立之心,已是昭然若显。陛下倘避往代郡。臣只怕非但招不了司马懿相助,反而会落入那司马懿之手,如当年的献帝一般,成为他的傀儡。”
孙乾沉声进言,当场反对陈到的计策。
刘备肝一颤,打了个寒战,一提到汉献帝刘协,他马上打消了去依附司马懿的念头。
想想刘协在曹操手中。过了十几年生不如死的傀儡日子,刘备宁愿去塞外草原去捡马粪。也不愿意去当傀儡。
不用多思考,刘备当场就否决了陈到的提议。
那孙乾便趁势道:“依臣之见,陛下不若率现有兵马,弃了蓟县,直接退往昌黎郡,联合高句丽人,东西夹击,一举荡平辽东,夺之以为新的基业。”
孙乾这一番话,令刘备精神为之一振,仿佛于绝望之中,蓦然间看到了希望一般。
辽东有辽水之险,地远势险,倘若能将之夺下,依靠高句丽人的帮助,倒的确可有一番作为。
而且,楚军在辽东的根基本就不稳,自己倘若亲征,未必不能拿下。
“高句丽人觊觎辽东以久,未必会真心实意的与咱们合作,况且那吕蒙极有智谋,以我军眼下的实力,就算跟高句丽联手,未必能拿下辽东。以臣之见,不如死守蓟县,以待时变。”
郝昭反对东撤,坚持要死守蓟县。
“黎阳和邺城,甚至是易京都守不住,区区一座蓟城,岂能挡住楚国四面围攻,郝将军,你别开玩笑了。”孙乾讽刺道。
郝昭豪然道:“前番诸城失守,那都是守御不得方,陛下若能令臣全权负责守城,莫说楚军二十多万兵马,纵使他有百万大军,臣也必可保得城池不失。”
郝昭极有自信,拍着胸脯夸下海口。
郝昭年轻气盛,勇气可嘉,但刘备却没那个胆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寄托在这个年轻的将领身上。
对于郝昭的提议,刘备沉吟不语,半晌都不表态。
许久,刘备叹了一声,“坚守蓟城风险太大,一旦失败,大汉社稷便将毁于一旦,还是东撤往昌黎,夺取辽东为家,卷土重来更稳妥一点。”
“陛下……”
“不必再多说了,就这么定吧,咱们速速准备一下,一个时辰后出城,得赶在楚军骑兵杀到前离城才是。”刘备断然做出了弃城东撤的决断。
郝昭无奈,只得暗叹了口气。
正当这时,一名兵士急入堂中,惊呼道:“陛下,大事不好,一支楚军骑兵出现在东南面,距离蓟城只有数里之地了。”
“什么!”刘备大吃一惊,差点从榻上跌坐下来,“楚军不是才刚过良乡吗,怎的这么快就杀至蓟城了,这怎么可能?”
一问之下才知,原来楚军乃是兵分两路,一路从良乡大道,另一路走东北道路。
刘备这才惊恐的意识到,原来颜良早料到他可能会弃蓟城而逃,便是分兵两路前来堵截他。
楚军的到来,立时令蓟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刘备连弃城的旨章也不及下达,连老婆孩子也顾不上,第一时间就是策马出城,向着东北方向狂奔。
临行之前,刘备却下令,命郝昭率两万兵,坚守蓟城。
陈到与孙乾,则是率领两万兵马,仓促出城,跟随着刘备狼狈而逃。
刘备离城未久,文丑率万骑兵便已杀至,将刚刚逃出城的汉军,大杀一场,斩杀人头近万。
刘备头也不回,夺路狂奔,因是没有家眷的拖累,刘备这回倒是逃的很快,一路狂奔五十余里,一口气是逃往了渔阳。
文丑并不知刘备已抛下妻儿。夺路狂逃,因是颜良的命令只是断绝蓟城,故追出三十余里后。便即收兵。
未几,赵云的所部一万轻骑,也随兵赶到了蓟城,与文丑合兵一处。
两万轻骑军团,虽未能将蓟县完全合围,但环城巡行,却将任何想离开蓟城之人。第一时间截杀。
断绝蓟城已毕,文丑遂命斥候飞马南下,向颜良去报信。
此时的颜良已从良乡起城。二十几万大军向着蓟城浩浩荡荡杀来,绵延南北的大军,一眼望不到尽头。
当天黄昏,颜良的大军进至蓟城之下。二十万大军四面下寨。将蓟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此时,通过抓捕敌卒,颜良却才得知,刘备已弃下妻儿,仓皇出城,临行前留下旨意,命郝昭率一万兵马坚守蓟城。
“咱们还是慢了一步,又让刘备这厮遁走了。”法正叹道。
颜良冷哼一声:“刘备这厮的遁走之术。天下无人能敌,这回抓不到他也是意料之中。”
“不过。能抓到刘备的妻儿,也算收获不小。”颜良话锋一转,嘴角间,悄然掠过一丝充满邪意的冷笑。
听闻刘备的皇后刘氏,生得是花容月貌,不倒迷倒了袁绍,连刘备也被他迷得神魂填倒。
颜良倒是想瞧瞧,这刘氏有何妖媚之术。
“刘备留下郝昭守城,明摆着是怕为我军追击,所以才拿郝昭当弃子,来拖延我军。”庞统一眼看穿了刘备的用意。
众人纷纷点头,皆为刘备的阴险手段而不耻。
这时,文丑慨然道:“陛下,那郝昭不过一黄毛小子,没什么名气,臣请陛下下令四面围城,臣必在三日在拿下蓟城。”
众将都有些瞧不起郝昭,纷纷的激昂请战。
颜良却并没有急于下令攻城,而且,他对郝昭却并没半点轻视。
曾经历史中,郝昭曾经以一千多兵马,固守陈仓,生生的抗下了诸葛亮六万大军的进攻,此人守城的能力,当真非同小可。
颜良佩服郝昭的守城能力,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忌惮了郝昭,而是他欣赏这样一员良将,想将他收入麾下。
于是,颜良便不急于攻城,而是修书一封,派人往蓟城中招降郝昭。
而在此时,蓟城中已是一片恐慌。
城中汉**民闻知楚军杀到,早已吓得家家闭户,人人心惊胆战,只怕楚军围城日久,自己将经达邺城和黎民那些百姓的惨烈遭遇。
行宫之中,更是一片混乱。
直到楚军围城完毕后,刘氏和陈氏二人,方知刘备抛下了她们,独自一人先行逃出。
二女是又惊又痛,精神大乱,而宫中其余妃嫔宫女,也皆是吓得相抱而哭,生恐城破之后,他们会为楚军所蹂躏。
面对如此恐慌的情绪,郝昭一面发兵据守城头,一面慌称天子并非抛弃蓟县,而是去乌桓搬救兵。
与此同时,郝昭还用雷霆手段,连斩多人,以镇压城中混乱的形势。
郝昭凭借着他出色的能力,终于是勉强的控制住了局势。
而这时,宫中的刘皇后,还有那陈妃,则不断的派人来询问,刘备究竟去了哪里,还要他派兵往宫中,加强守备。
“守城都不够,哪里还能分兵保护你们这些女人。”郝昭冷哼了一声,对两位娘娘的旨意,视而不见。
登临南门,郝昭远望黑压压的楚营,眉头深皱,心中的那分自信,悄然间已经打了个折扣。
“天子若不走,以四万兵马坚守,我还有十足的信心,只可惜天子那般慌张,现在只留给我一万兵马,这场仗只怕难打啊。”郝昭暗暗握紧拳头,叹息道。
正当郝昭心情沉重时,却见楚营中一骑飞奔而至,直抵护城壕前,高声大叫道:“城中汉将郝昭听着,我乃奉大楚天子之命,特有书信要传递于你。”
颜良有书信给我?
郝昭的心头,顿时微微一震。(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二章 刘备的二妻
郝昭很快意识,所谓的楚君书信,必然是要招降于他。
他心中揣测,遂叫将楚使入内。
楚使将颜良的书信递上,郝昭一看,果然是一封招降之书。
城头上,汉国的这些残兵们,一个个都盯着郝昭,那般巴巴的眼神,似乎在盼着郝昭答应楚国的招降。
黎阳和邺城,乃至易京守军的下场,他们这些侥幸逃生徒,又焉能不知。
时值如今,皇帝已遁走不知何处,幽州诸郡县是望风而降,蓟城的坚固程度又远逊于邺城乃至黎阳,以他们区区一万兵马,又如何能够抵挡。
如果说当初丢失邺城兵,他们还存有一丝反败为胜的侥幸心理,那么,时值如今,他们根本已不相信汉国还能翻盘。
无数从渴求的眼神中,郝昭深吸过一口气,将手中书信撕得粉碎。
所有人都惊呆了,绝望的表情,涌现于色。
郝昭正视着楚使,沉声道:“你回去告诉楚君,我郝昭食主之禄,自当为主尽忠,绝无叛国之理,贵军虽盛,但我郝昭却无所畏惧,你们尽管来攻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楚使也没多废话,带着郝昭的回复,扭头便走。
还往大营,使者将郝昭的这番辈壮豪言,报与了颜良。
楚营众将们,对于郝昭的顽抗,无不大怒,皆激昂请战,要斩杀这顽抗大楚天威之徒。
颜良是欣赏郝昭,但郝昭既然不识抬举。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于是,颜良当即下令,命将后续的破城炮。统统的都调往蓟城,不日万炮齐发,将蓟城夷为平地。
攻城准备的同时,颜良又命写下数千封《告蓟城军民书》,警告城中汉**民,不得助郝昭对抗大楚,否则城破之时。必遭灭族的惩罚。
几千封通碟书被射入城中,唬得一城军民肝胆欲裂,郝昭好容易才弹压下来的恐慌情绪。又蔓延了开来。
郝昭急是下令收缴这些蛊惑人心的檄文,并对敢于私留者,一律格杀不论。
郝昭此等高压手段,表面是镇压住了局势。但实际上蓟城已是人心思变。大多数人都已暗生了降楚之心。
行宫。
冷冷清清的大殿中,刘氏正抱着刘禅哭哭啼啼个没完没了,左右那些宫女们,也皆泪流满面,诺大的殿中,一副丧气的气氛。
脚步声响起,陈氏步入了殿中,当她看到这一副哭哭啼啼的场面时。眉头不禁暗暗一凝。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陈氏屈身一福。
刘氏一见陈氏到了,赶紧收抹泪容。上前拉住陈氏的手,泣声道:“妹妹啊,你可算来了,如今陛下已走,蓟城已被围了个水泄不同,咱们姐妹该如何是好,妹妹你可得帮姐姐拿个主意啊。”
往昔时,刘氏为了争宠,总以皇后娘娘的身份,压制陈氏,这么多年来,就没给了陈氏好脸色。
如今大难当头时,刘氏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态度,倒是巴巴的向着陈氏求起了主意。
这也难怪,刘氏虽然聪明,但她的聪明却都用在玩弄权术,争宠夺爱上面,碰上这军国之事,她就没了主意。
陈氏却不同,她出身徐州陈家,父兄都是杰出的谋略军,兄长陈登更是文武兼备。
身在如此家族,耳濡目染中,陈氏自对军事之事略有所懂,这也是刘氏为何要求助于她的原因。
“天子弃我们而逃,蓟城人心惶惶,军心低落,兵马粮草皆不足,而城外却有二十余万楚军,以臣妾看来,蓟城不出数日,必将陷落。”
陈氏淡淡几语,将眼睛的形势,剖析得清清楚楚。
刘氏更加的惧怕,哭丧着脸惊道:“若是如此,那我们岂非做定了俘虏?”
“嗯。”陈氏默默的点了点头。
刘氏花容大变,顿时如丧考妣一般,抱着刘禅又哭了起来。
想想那些为颜良俘虏的诸侯妻儿老小的下场,刘氏焉能不畏惧才怪。
那刘禅也流着鼻涕,伏在娘亲的胸前啜泣,母子俩人万般悲切恐惧的样子。
陈氏看着他们,淡淡道:“汉国覆没已成定局,我早晚也是要做俘虏的,不过,俘虏也与俘虏是有所不同的。”
“嗯?”刘氏抬起了头,“妹妹这话怎么说?”
陈氏轻深吸了口气,默默道:“城破之后,我们被俘虏,自然会遭至楚君惩治,若是我们主动献城而降,那叫归顺,我们还是有功之人,待遇相比自然也不一样。”
刘氏花容一振,眼眸中闪过一丝希望,仿佛陈氏之言,给她指明了一条光明之路。
但她的表情只兴奋了一下,旋即便抹上了阴沉怒色。
“我们乃是大汉天子的女人,岂能做出背叛天子,投降敌国之事!”刘氏一脸的慷慨,似乎在斥责陈氏竟动了此大逆不道之念。
陈氏表情如常,只叹了一声:“诚若如此,那臣妾也别无办法,咱们只能等着城破之后,生死听天由命吧。”
一句话,将刘氏强撑起的慷慨击碎,转眼间,她又如蔫了的茄子一般,萎靡了下去。
黯然无声的刘氏,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中。
投降吧,以她的身份,颜面何存?
不降,城破后就有可能是死路一条,这比颜面不存,更加令她难以接受。
“母后,投降也挺好吧,只要咱们能继续吃好的,穿好的,投降也行啊。”忽然间,刘禅说话了。
刘氏神色一震,那一句“吃好的,穿好的”,把她听着是哭笑不得。
堂堂汉国的太子,一代枭雄刘备的儿子,原来只是一个贪吃喝,没有任何雄心壮志的吃货而已。
长长的一声叹息后,刘氏无奈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听妹妹的了。”
刘氏终于决定投降,事实让,她也并非什么贞节烈妇,当年她身为袁绍后妻,在刘备拿下冀州后,能坦然的委身于刘备,如今再换一任丈夫,自也不算有多难堪的事情。
陈氏听得此言,也暗暗的松了口气。
“可是,你我纵然想降楚,可那郝昭却决意要死守,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刘氏又担忧道。
陈氏微微一笑:“娘娘放心,只要娘娘愿降,臣妾自有计策。”
……
次日,天色已暗,郝昭仍在城头,催督民夫们加固城池。
楚军的大批破城炮已运抵了蓟县,相信在两三天内,就会发动全面的进攻,那时万炮齐发,区区蓟县单薄的城墙,又如何能承受得了。
郝昭别无选持,只有不分白天黑夜的加固城墙,虽有临时抱佛脚之嫌,但能加固几分就加固几分,聊胜于无。
正这时,宫中来人,言是皇后刘氏,不家那陈妃宣他入宫相见。
郝昭知道,这必是两位娘娘,要宣他入宫去问守城之事,郝昭没有办法,只有奉诏赶往了宫中。
入宫,进殿,参见已毕。
刘氏摆手示意他平身,微微笑道:“蓟城的守御,全赖将军,本宫特设了此宴,以犒劳将军。”
郝昭左右一看,这才发现殿前已摆下案几,摆满了美酒好肉。
“臣多谢娘娘厚恩,但现下臣军务在身,恐不能久留宫中,娘娘的这份厚恩,臣只能心领了。”郝昭眉头微微暗皱,拒绝道。
刘氏秀眉微微一动,有几分不悦。
这时,旁边的陈氏道:“听闻楚军正在调集破炮城,想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攻城,将军也不必太过紧张,况且皇后娘娘设下这宴,也是想慰劳慰劳将军,将军留下来,浅饮几杯又如何,相信耽误不了守城的。”
陈氏也出言相劝,郝昭这下就不能不给面子了,只得不情愿的留了下来。
刘氏和陈氏对视一眼,二人的眼眸中,皆闪过一丝旁人不易觉察的笑意。
于是,二人便轮番把盏,接二连三的相敬郝昭。
不知不觉中,郝昭已是连饮数巡,黝黑的脸庞,不禁泛起几许酒晕,眼眸也微微有些离迷,显然已是微醉。
“两位娘娘,臣已有些醉了,只恐言行不慎,冒犯两位娘娘,臣请告退。”郝昭拱手道。
“将军海量,怎能说醉就醉呢,今日也没有外人,只发喝得尽兴便好,将军若有言行不慎,本宫也不会计较,来,再满饮此杯。”刘氏笑盈盈的把盏。
郝昭无奈,只得又饮一杯。
这酒杯还未放下,陈氏便又相敬,郝昭只好跟着又饮。
酒气上涌,原本沉稳的郝昭,紧绷的神经渐也放松开来。
他到底是年轻,没经历过酒色,却被眼前两个美妇所惑,很快就忘乎所以,索性畅开肚皮大喝几起。
酒到半夜,郝昭终于是“扑嗵”一声,脑袋倒在了案几上,已然醉倒不省人事。
刘氏笑脸顿收,冷笑了一声,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机,“妹妹,这厮终于灌倒了,咱们不如杀了他,到时再没人能阻止咱们投降楚国。”
“不可。”陈氏连连摇头,“宫外皆是郝昭心腹亲军,咱们若是杀了他,他的亲军一怒之下杀进宫来,咱们必会为乱军所害。”
“那我们该怎么办?”刘氏皱眉道。
陈氏嘴角微微一扬,“臣妾倒有一计,却是要看娘娘愿不愿有所牺牲。”(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三章 羞愧的郝昭
“什么妙计?”刘氏兴奋的问道。
陈氏便附耳近前,咕咕嘀嘀的将自己的计策,小声的道与了刘氏。
刘氏听着听着,脸畔渐生红晕,贝齿暗咬红唇,羞意悄生。
“妹妹这计策也太荒唐了,你怎么不去做,偏叫我去。”刘氏红着脸抱怨道。
陈氏叹道:“臣妾也想啊,可是臣妾不过是一个失宠之人,只怕份量不够,到时误了投降大事……”
陈氏没有再说下去,言下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刘氏花容一震,咬着朱唇犹豫了片刻,无奈道:“好吧,为了大局,我也只能委屈一下了。”
于是,二人便指挥着宫女,将醉到不省人事的郝昭,扶入了内宫之中。
……
鸡鸣三遍,不觉已是天亮。
细碎的阳光从窗格中洒入,落了郝昭一脸,那暖暖的感觉,渐渐将他从醒梦中挠醒。
郝昭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中听到耳边有女人的啜泣之声。
他缓缓的睁开眼,揉了几揉,寻着泣声看去,竟然看到床角处,一名衣衫不整,香肩半露的女人,正在含泪而泣。
再仔细看去,郝昭竟惊讶的认出,那女人不是别人,竟然是皇后刘氏。
愣怔了一瞬,郝昭骇然变色。
“皇后娘娘,你怎么会……臣怎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郝昭惊得是语无伦次。
刘氏哽咽道:“你还敢问,昨夜本宫好心犒劳你。谁想你喝醉之后,竟然兽性大发,把本宫强行……”
刘氏难以启齿。“呜呜”的抱头痛哭起来,一副羞耻难过的样子。
郝昭惊得是面红耳赤,低头一看自己,果然是一丝不挂。
他也顾不得许多,赶紧跳下榻去,将零乱的衣衫穿好,然后扑嗵跪在了刘氏的面前。
“娘娘啊。臣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当时一定是醉糊涂了,所以才做出此等大逆之事。娘娘为会不阻拦臣啊。”郝昭愧疚万分的问道。
刘氏幽怨的瞪了他一眼,“本宫当然不肯就范,可你却威胁说,本宫若是不从。便发兵入宫。杀尽本宫和宫中之人,本宫没有办法,自然只有屈从于你。”
郝昭又是大吃一惊,脑子里是一片茫然,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竟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惊慌之下,郝昭不敢再面对刘氏,只得腾的跳起来。转身夺门而去。
方一出门,郝昭迎面正撞上了陈氏。
陈氏见得郝昭。立时面露惧色,忙道:“郝将军,我等好歹乃是天子的后妃,你身为天子之臣,辱没了皇后娘娘已是死罪,若还想害我们性命,当真就是天理难容了。”
陈氏一番看似畏惧的话,却把郝昭听得是心惊胆战,羞愧到了极点。
诚如陈氏所言,自己口口声声效忠于刘备,发誓要为刘备坚守蓟城,但是现在,他竟然借着酒性,上了刘备的皇后,如此恶行,还怎敢自称忠臣。
扑嗵!
郝昭跪倒在了陈氏面前,万般委屈道:“臣万不敢害娘娘们的性命,昨日酒醉后的事,臣一点都不记得了,臣真的不是故意冒犯娘娘的呀。”
见得郝昭这般自责无辜的样子,陈氏惧意少敛,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声。
“看来郝将军却非有心为之,只是你强占皇后娘娘的事,已成定局,就算你坚守蓟县,逼退了楚军,将来陛下还京时,只怕也不会饶过你。”
郝昭心头大惧,陈氏说得一点没错,放眼历朝历代,饶是你有盖世的功劳,胆敢奸辱皇后这种罪行,就算再有气度的皇帝,也不可能饶恕。
而且,你郝昭强占了皇后,还再口口声声要为大汉而战,坚守城池,更将成为世人的笑柄。
“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啊!”郝昭羞愧到了极点,不断的叩首。
这时,陈氏却将郝昭扶起,说道:“将军虽有愧疚,但娘娘被你强占,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将来有朝一日再见陛下,不光是你,恐怕就是皇后娘娘,也难逃一死。”
郝昭愈加惊慌,已是完全失去了分寸。
“臣死不足惜,若是害死了皇后娘娘,良心难安,恳请娘娘赐教,臣当如何是好。”乱了分寸的郝昭,只能向陈氏求助。
陈氏佯作深思了半晌,叹道:“事到如今,我看也只有归降楚国一途了。”
归降楚国!
郝昭不由想了自己当初在城头上,如何慷慨的拒绝了颜良招降之事,归降楚国对于他来说,根本是不会考虑之事。
但是现在,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只有归降楚国,才是他唯一的选择。
沉吟了许久,犹豫了许多,无奈了许多,权衡了许久。
许久之后,郝昭长长的叹了口气,神色落魄道:“事到如今,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决心已下,郝昭再无犹豫,当即告辞,出宫去准备投降之事。
他知楚国的进攻箭已在弦,进攻发起前投降,和进攻后再投降,他所面临的待遇将完全不同。
既然已决心投降,他就必须赶在楚军万炮齐发前,献城而降。
望着郝昭匆匆而去的背影,陈氏的嘴角掠上一丝冷笑,口中喃喃道:“刘备,你这无情无义的伪君子,你冷落了我这么多年,甚还把我推下车,现在,终于是我报复你的时候了。”
……
楚营。
一千门破炮城已经齐集,颜良已做出布署,明日天亮,全然饱食,万炮齐发后,数十万雄兵一涌而上,将蓟城夷为平地。
御帐中。颜良已经在分发令箭,向诸将面授机宜,布署明天的总攻。
正当这时。周仓喜冲冲而入,拱手道:“陛下,好消息啊,那郝昭已派了信使来,说他愿意马上开城投降。”
此言一出,大帐中的楚国君臣,无不为之一惊。
颜良也是满脸奇色:“这个郝昭。不是决定抵抗到底了么,怎么突然改了主意,有意思啊。”
“莫非。这郝昭明有归降,却暗有诡计?”法正猜测道。
颜良却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朕二十五万大军围城,他纵有诡计。朕又有何惧哉。给朕回他话,朕准他黄昏以前开城归降,过了时辰,朕必将蓟县夷为平地。”
颜良最后通碟下达,汉军的信使吓得是屁滚尿流,匆匆的逃回了蓟县。
南门城头,郝昭正凝望着楚宫,满脸焦虑之色。等着楚国的回复。
未几,信使逃将回来。将颜良的最后通碟,转达给了郝昭。
城头上,那些心慌慌的汉军士卒们,听得颜良愿意接受他们的归降,无不长松了口气,一双双的眼睛,齐刷刷的聚向了郝昭。
这些士卒们不知道昨晚的宫中,他们的将军竟上了皇后,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今天突然改变主意,打算开城投降。
这些都已不重要,重要的间,郝昭的回心转意,终于给了他们一线生之希望。
面对着那一双双充满渴望的眼睛,郝昭拳头紧握,脸上云起风动,表情相当的复杂。
脑海中,皇后娘娘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样子,不禁又浮现在了脑海。
一股尴尬惭愧之情,油然而生,如利剑一般撕碎了郝昭残存的那丁点犹豫。
猛一捶墙,郝昭咬牙喝道:“打开城门,尔等皆随本将出城,归降楚国吧。”
城墙上,沉寂了片刻,接着,便是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汉军士卒们热睛相拥,彼此庆祝着逃得一条生路。
环看着激动高兴的士卒,郝昭摇头苦笑了一声,口中喃喃道:“从来没有大一国的将士,会因为投降而如此欣喜,看来刘玄德果然已人心尽失,汉朝气数已尽啊……”
蓟城南门大开,郝昭率领着他一万卸甲弃刃的士卒,井然有序的出城,向着楚军前去归降。
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楚军顺利的收纳了降兵,万余兵马紧接入城,接管了蓟城防备。
这座幽州的州府所在,终于以和平的方式,归入大楚军版图,避免了邺城那样残酷的命运。
御帐之中,郝昭跪伏于地,向颜良请罪纳降。
“郝昭,朕先前好言劝你归降,你却很豪迈的拒绝,今却为何又回心转意了,朕很有兴趣知道,你为何改变了主意?”颜良俯视着跪伏的郝昭,冷笑着问道。
“罪臣,愧不敢言。”郝昭脸色通红,满脸的羞愧。
见得郝昭这般表情,颜良兴趣愈起,笑道:“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更有兴趣了,快快说来给朕听听。”
郝昭无可奈何,只能憋着满脸羞红,将自己如何酒醉玷污了皇后刘氏,不得已归降之事,如实的道来。
听得他这解释,左右一众军兵,皆暗自失笑,耻笑郝昭的所为。
颜良也在笑,但他对眼前这个年轻的降将,却反而添了几分欣赏。
郝昭完全可以说一番恭维颜良的话,称自己是畏惧颜良的威严,所以才开城投降。
但郝昭却没有,反而将自己被迫投降之事,如实的道来,而且,他明知说出事实,会令自己蒙羞,为世人所不耻,却依然实话实说。
这份坦坦荡荡,足以令颜良欣赏。
“原来如此来,看来你也是个老实人,行啦,别低着头了,不就是刘备的女人么,上了就上了,没什么了不起的。”颜良哈哈一笑,摆手宽慰道。
郝昭顿时一愣,抬起头时,以一种感动和惊叹的眼神,望向了颜良。
他原以,自己道出实情,大楚皇帝就不算耻笑他醉上了刘氏,也会恼于他是被迫投降。
但现在,颜良非但没有怪罪耻笑他,反而是这般赞赏于他。
惊叹之下,郝昭对颜良是充满了感激,忙是连连叩首,感恩不已。
颜良遂将郝昭加官一级,方才屏退。
郝昭退下,过不多时,帘帐再起,那两个妇人和一个胖胖的少年,胆战心惊的步入了帐中。(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四章 妒妇,朕焉能留你!
那身着华服,牵着那胖少年者,必是刘备的皇后刘氏,另一华服女子,自然就是刘备的妃子陈氏。
至于那胖胖的少年,不用说,定然就是刘备的儿子刘禅了。
尽管历史上,刘禅乃是甘夫人所生,此刘禅非彼刘禅,但刘备想必早就想好了名字,所以眼前这胖小子,仍然叫作刘禅。
三人跪伏于地,颤栗着向颜良行礼。
“抬起头来吧。”颜良一抬手。
三人这才微微直起身来,不安的抬起了头来。
颜良的目光,先是落在了陈氏的脸上,凭心而论,那并不算一张绝美的面容。
而且,似乎是被刘备冷落已久,那张脸上还散布着丝丝的幽怨之气。
不过,出身于豪门大族的陈氏,身上依然不乏名门之秀的那份雍荣气质。
见得颜良这般肆意的盯着自己看,陈氏脸畔暗生红晕,略略害羞的将头微微低下几分,不敢正视。
“这个陈氏,倒还有几分韵味,勉强可以纳入玉雀台中吧……”
颜良的嘴角掠起一丝邪笑,目光又缓缓的转向了刘氏。
那刘氏曾为袁绍的后妻,年纪要比陈氏大上许多,但不知是天生丽质,还是保养好的原因,眼下看起来竟比陈氏还要年轻几分。
而且,刘氏的姿容虽算不得国色天香,却也是花容月貌,且骨子里都透着几分狐媚之色。
那刘氏眼见颜良眼光“不怀好意”,却不似陈氏那般羞怯。反而是向颜良回以盈盈一笑,那一瞬间的狐媚之容,竟令颜良的心头微微一荡。
“果然是一个极善勾人的妖妇。怪不得袁绍和刘备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这样的女人,玩玩就行了,想进朕的玉雀台,却是休想。”
刘氏的善妒是出了名的,历史上的她,在袁绍死后。竟是残忍的将袁绍的妾室统统杀害,其心狠手辣程度,令多少男人都为之汗颜。
而且。这个女人最善挑拨离间,袁绍宠幸幼子,冷待长子,造成袁家内乱。这其中不乏这女人的“功劳”。
这样一个女人。颜良焉能容她长久的在玉雀台中。
“听说那郝昭昨天晚上,竟然强占了你,可有此事?”颜良冷笑着问道。
那刘氏神色一震,眼眸中闪过几分羞意与惊讶,显然她没有料到,郝昭竟是个“实心眼”,竟将这等事情如实上报。
刘氏尴尬了一瞬,却忙花容堆笑。“臣妾的身子,还要留着伺候陛下。岂能给那武夫玷污,实不瞒陛下,那只是臣妾设下的计,逼那郝昭开城投降而已,其实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
此言一出,旁边的陈氏都吃了一惊,脸色泛红,似乎为刘氏之言感到羞耻。
她万没有想到,刘氏竟然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厚颜无耻的说出要伺候颜良这种话来。
刘氏却是淡然的紧,并没有感到多少羞耻,若非如此,她又焉能在伺候过袁绍后,又改嫁给了刘备。
善于狐媚的刘氏,看得出颜良对她有意思,故才想趁势献媚,好能委身于颜良,再享荣华富贵。
“果然如此啊,郝昭到底是年轻,敌不过你们这女人的算计。”颜良冷笑了一声,对此早有所料。
那刘氏听得颜良的话中,有讽刺的意思,心头微微的一颤,赶紧将脸上的狐媚之笑,堆得是更浓。
“当年河北之时,臣妾便仰慕陛下,今能幸见陛下,臣妾就算做牛做马,也要伺候陛下。”刘氏万般卑微的媚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骚劲。
颜良是讨厌那些自恃矜持刚烈的女人,但对于刘氏这种骚情善变,随时都能臣服在任何强者胯下的女人,更没有好感。
听得刘氏那些卑微的言语,颜良非但不喜,反而心生厌恶。
厌恶归厌恶,作为一个男人,见得刘氏那般狐媚荡骚的样子,颜良胯下的血脉,已不由自主的贲张起来。
“做马做牛伺候朕吗,很好,朕就给你这个机会。”颜良嘿嘿一笑,摆手喝道:“尔等都先退往帐外吧。”
周仓等左右御林军士,知道自家天子要做什么,忙是识趣的退了下去。
御帐之中,只余下了那两个降妇,还有刘禅这个小胖子。
“你给朕过来。”颜良向刘氏一招手。
刘氏已感觉到,颜良似乎想要占有她,心中是又羞又喜。
喜得是,她若果然委身于颜良,今天的荣华富贵,当不成问题。
羞得却是,陈氏这个外人,还有自己的儿子还在这里,自己却给低声下气的媚侍颜良。
无奈之下,刘氏只好按下羞耻,在自己儿子茫然的注视下,步态盈盈的扭向了颜良。
“陛下,臣妾仰慕陛下已久,在臣妾心中,陛下才是当世英雄……”刘氏沉甸甸的肥臀,款款的坐在了颜良的腿上,言语含蜜,向颜良调起了情。
岂料,颜良却没功夫跟她甜言蜜语,猛然间一翻身,将刘氏按倒在了龙榻上。
未等刘氏反应过来,颜良龙爪一抓,只听得“哧啦啦”几声,刘氏一身的衣裳,已是变成了条条碎布。
刘氏大惊,这才知道,颜良的确是要占有她,但却是要在这大帐之中,当着陈氏,还有刘禅的面前。
惊羞万分的刘氏,慌忙哀求道:“陛下,阿斗还在这里,请陛下将阿斗屏退,臣妾再全心全意好好伺候陛下。”
颜良却无视刘氏祈求,抖擞精神,如发狂的雄狮,肆意的征伐起自己的猎物。
“哇~~哇~~”刘禅见着自己娘亲被“欺负”,不懂人事的他。吓得嚎陶大哭起来。
那陈氏也是面红耳赤,忙将头低下,不敢多看一眼。
刘氏无可奈何。只能闭上眼来,咬紧嘴唇,承受着那波涛汹涌的征伐。
未几,生性狐媚的刘氏,已是心潮澎湃,春心荡漾,渐渐进入忘乎所以的迷离状态。秀鼻之中,竟是断断续续的哼吟起来。
而那刘禅,眼见自己母亲被欺负。却吓得不敢动弹一下,胖嘟嘟的身躯,只战战兢兢的伏在地上。
哭着哭着,刘禅渐渐止住了泪容。眯眯小眼越瞪越瞪。渐渐的竟是陷了进入。
“大耳贼,伪君子,这就是你跟朕作对的下场,哈哈——“
征伐着刘备的皇后,看着伏跪在跟前的刘备儿子,颜良从未感到如此畅快淋漓,禁不住放声大笑。
御帐之中,波涛澎湃。风云变色。
……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收雨歇。春雨霖霖落尽。
精神焕发的颜良,随手披了个衣袍,一脚将还在迷离的刘氏从榻上踢了下去,大咧咧的仰靠在榻上。
那刘氏滚落于地,神魂骤醒,却不想颜良才占有自己后,非但没有温存,还这般的粗鲁。
刘氏抬起头时,正好撞见刘禅那激荡异样的目光,蓦的清醒过来,不禁大羞。
羞耻之下,刘氏赶忙将地上的毯子拾起,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来人啊。”颜良厉声一声。
帐帘掀起,周仓等几名御林军士,汹汹而入。
颜良指着形容不整的刘氏,冷冷道:“把这个生情狠毒的妒妇,给朕拖出去,发配往娼营。”
此旨一下,那刘氏骇然变色,原本醉红的脸庞,陡然间变得苍白如纸。
刘氏自以为自己的姿色手段,可以轻易的迷倒颜良,适才的那一场风花雪月,虽然有些丢人,但忍耐过后,颜良必会收纳自己为后妃,从此便可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刘氏却万没有有想过,颜良占有完了自己的身子后,提起裤子就翻脸无情,竟要把自己这曾经的大汉皇后,发配往娼营,任由那千千万万的军汉奸辱。
“陛下怎能如此薄情,臣妾哪里做错了,陛下竟要这般对臣妾。”花容失色的刘氏,泣声哀告。
颜良却冷笑一声:“朕的玉雀台中,多的是国色天香的当世美人,岂会希罕你这妒妇,刘备这厮不是跟朕做对吗,很好,朕就让他妻子,成为万人骑的贱妇,看他刘备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
残冷的言语中,颜良猛一摆手。
左右御林军士汹汹上前,粗鲁的将刘氏抓起,毫不留情的往帐外拖去。
“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啊……”刘氏恐慌失措,巴巴的哀求。
颜良却无动于衷,冷看着军士们将刘氏拖走。
那刘禅眼看着母亲被带走,吓得又是满脸慌色,却不敢阻拦,只僵在原地,泪流满面的啜泣。
嚎声渐远,大帐之中,终于归于了平静。
那陈氏有感于刘氏被发配娼营,心中暗自解气,却是恐惧不已,生怕自己也会遭此处置,吓得是娇躯颤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颜良不理会陈氏,冷峻如刃的目光,先扫在了那胖子刘禅身上。
“小子,朕要把你娘发配去做娼伎,你怎么连屁也不放一个。”颜良讽刺的问道。
那刘禅含着眼泪,黯然道:“禅已身为大楚的俘虏,自当对陛下效忠,陛下有任何决定,禅都当服从,岂敢有异议。”
刘禅这一番话,却令颜良大感意外。
这个胖小子看似傻乎乎的,实际上却聪明的紧,知道自己的身份处境,懂得用顺从隐忍,来换得生存的机会。
为了生存,哪怕是亲娘被发配去做娼,他也能隐忍下去。
这个刘禅,跟他爹刘备,还真是相像呢。
“小子,你以为你装顺从,朕就会放过你吗,身为刘备的儿子,你已注定死路一条。”
冷哼一声,颜良喝令将刘禅先押出去,关入猪笼之中。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刘禅吓得魂飞破散,嚎哭着求饶。
胖子被拖走,帐中三个俘虏中,就只余下了陈氏。(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五章 终于找到了!
陈氏知道,颜良接下来就要处理她了,此刻她的心已是提到了嗓子眼,几有窒息的错觉,实不知颜良将如何处置自己。
“逼迫郝昭投降的计策,应该是你出的吧。”颜良语气的,这时反而温柔了几分。
陈氏花容一怔,满脸的惊诧,仿佛不敢相信,颜良竟然能看穿真相。
“臣妾,臣妾……”陈氏吱吱唔唔,不知如何回答。
颜良淡淡道:“那刘氏不过一妒妇,只会使点小伎俩而已,这等妙计,只有你这陈登之妹才能想出,这一点朕岂会想不到。”
陈氏恍然大悟,却才意识,颜良对她身世了如指掌,那份洞察力更是惊人的可怕。
“那计策,确实臣妾出的。”陈氏不敢再隐瞒,默默的如实承认。
颜良微微点头,继续道:“朕倒是很好奇,你身为刘备的妃子,却为何竟使出这等计策,想要归降于朕。”
陈氏咬了咬嘴唇,脸畔泛起一丝恨意,默默道:“刘备无情无义,心狠手辣,臣妾故弃之。”
陈氏这话,不禁令颜良微微一动。
按理说陈氏是刘备的女人,就算刘备冷落她宠幸那刘氏,最多也就是无情无义,对她来说怎么也谈不上心狠手辣。
看陈氏那幽怨的表情,仿佛刘备对她用了多狠的手段似的,才会使陈氏对刘备心怀了恨意。
“说下去,朕倒想听听。刘备这厮对你怎么个心狠手辣了。”颜良颇为好奇。
陈氏遂是幽幽怨怨,咬牙切齿的将卢奴城北逃时,刘备如何将她踢下车。无情的抛弃之事,默默的道了出来。
“原来如此,这就怪不得了,这大耳贼看来是深得他先祖的遗传啊。”颜良讽刺的笑道。
想当年汉高祖刘邦,被项羽杀得屁滚尿流,逃命的路上几次三番的将自己的儿女踢下车,而刘备只是踢了自己的一个妃子。跟刘邦比起来,刘备还算是厚道了很多了。
“刘备这伪君子,朕早晚要宰了他。不过朕现在要问你一句,你是否想步那刘氏的后尘?”颜良冷冷的问道。
陈氏花容一震,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到了关键性的时刻。
陈氏迟疑一下。叩首于地:“若蒙陛下收纳,臣妾愿尽心竭力,侍奉陛下。”
“很好,很好。”颜良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向她招手。
陈氏与刘氏这妒妇不同,如此才貌兼备的女人,颜良自要收入自己的玉雀台中,以后他可日日征伐。可以天天的享受羞辱刘备的乐趣,何等快哉。
陈氏暗松了口气。她虽不善于狐媚,但这个时候,为了生存,也只得勉强堆起几分笑颜,盈盈的娇躯坐入了颜良怀中。
颜良意犹未尽,当即将陈氏翻倒于塌,雄风再展。
陈氏万不想颜良火力如此十足,适才临幸了刘氏,转眼之间,竟然又恢复了精力,还要折腾自己。
这些年来,陈氏为刘备冷落,独守空房已荡,早似那久旱的禾田,渴望着甘露的滋润。
今有威猛英武的颜良在前,陈氏既是为了求生,也是为了一解芳寂,索性就放下尊严,扭动着身段,迎逢起了颜良。
御帐之中,**再起。
而在御营之外的娼营中,同样也是热闹非凡,这些久战沙场,正处饥渴的军汉们,如过节一般,蜂拥向了娼营。
大家伙都听说,天子竟将刘备的皇后,发入了娼营为伎,这可是破天荒的好消息,所有人都闻讯赶来,想要尝一尝皇后的味道。
毕竟,古往今来,似他们这般身份低微的军汉,可不是谁都有机会享受皇后的身体。
如此空前绝后的机会,谁又愿错过,于是,未久时,娼营内外,便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那一座军帐中,刘氏的哭嚎声,还是大楚将士的喘息声,响彻了大营。
……
万里之外。
海滩上,一群穿着简陋而特异的男女,正在海边晒着雨网。
天高云淡,海风吹来,清爽而恰。
一群孩童打闹嬉戏着,嘴里不知在叫喊着什么怪异的腔调。
离海滩不过的岸上,树立着一座高大的石像,那石像是一名男子,高冠长剑,甚至是英武。
这石像立在这里,不知已经过多少年的风吹雨打,如今已风化了不少,石像下面的碑文,模模糊糊,大部分已看不清楚。
几名孩童打闹累了,围着那石像掏出小鸟,得意的嘘嘘了起来。
正这时,一名孩童忽然咕噜了一声,手指向了东面的海岸,好生惊奇的样子。
众小孩们皆也转头望去,片刻后,小孩们都惊奇的叫嚷了起来。
孩童的叫声,吸引了大人们的注意力,海滩上晒网的那些男女,纷纷举目望去。
在他的视野中,海天一线的尽头,隐隐约约的看到许多黑影,以顺风从东而来。
那黑影大大小小,有二三十个,顺风向着岸边飞速而来,很快,他们便看清了黑影的真容。
那是一艘艘巨大的船,巨大到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巨大到把海滩上的这些男女老少,统统都惊呆了。
大海上,那一艘旗舰的舰首,那身形魁梧的男人,面色沉沉的凝视着远方。
他的身上充满了风霜,仿佛饱受过摧残一般,眼神之中充满了渴望,又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父帅,到了,那些倭人向导说到了,咱们终于到倭国了。”张苞飞奔而来,兴奋激努的大叫。
那男子身形一震,落寞的脸上,顿时涌现出无尽的狂喜。
“我张飞终于活着找到倭国了,我终于找到倭国了,哈哈~~”兴奋之极,张飞放声狂笑起来。
一艘艘战船上,那几千衣衫褴褛,形容瘦削的张家军士卒,尽皆也兴奋的狂呼起来,仿佛穿越地狱之河,终于来到了彼岸一般。
从海兴逃出至今,已经快过去了不知多久,大海茫茫,即使有倭人指路,在没有罗盘这等先进航海仪器的情况下,又焉能轻易的寻找到那片传说中的岛国。
经过了粮食缺乏,经历了海浪的打击,经历了士卒病死减员,出发时的九千汉军,如今只余下了不到五千。
今日,张飞率领着这支破釜沉舟的残兵,终于找到了传说之中,徐福寻访仙药的那片神秘国度。
“登岸,给老子登岸!”张飞挥舞着手中蛇矛,兴奋的大叫。
船行愈急,很快就驶近了岸边
根据倭人向导所说,这片临海之地,名为长崎,乃是倭国四岛之中,九州岛最西边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城。
这长崎乃是一座天然的优良海港口,汉军的海船,可以轻易的驶入港湾之中。
船行近岸,张飞便换乘小船,率两千兵马,先行登岸。
突然到来的汉军,如从天而降的神兵一般,吓坏了长崎沿海的倭国渔民,这些还处于奴隶时代的倭人,个个吓得是魂飞破散,望风而逃。
闻讯而至的百名倭兵,甚至连交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汉军的强弓硬弩,射得如鸟雀般四散而逃。
张飞不费吹灰之力,便是登上了长崎。
踏上了这异国的沙滩,张飞心中感慨万千,那些饥渴难耐的汉军士卒,如进入羊圈的饿狼一般,深入村落,大肆的搜刮着食物。
张飞却沿着海岸步行,感受着这异域的不同。
未走多久,张飞来到了那座石像前,从那石像的装束来看,与中土相差并不大,很显然,这石像是一名中土人。
万里之外的倭国,竟然会树立着一座汉人的石像,这不禁引起了张飞极大的兴趣。
张飞上下仔细的扫量,发现了石像下端的碑文,碑文大部分都风化模糊,无法辨认,但张飞仔细看了许久,却还是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徐福。
张飞明白了,这座雕像,正是为了纪念徐福而立。
“原来,秦皇派徐福浮海寻丹之事,并非是传闻,竟是确有此事,徐福竟然真的来到了这倭国。”
此刻,张飞对这陌生的国度,仿佛也亲近了许多。
忽然间,张飞想起了什么,忙是带领身边士卒,对着徐福的石像,恭敬拜了几拜。
“徐仙人保佑,保佑我张飞有朝一日,以够杀回中土,灭了那颜贼,复我大汉雄风。”
祈祷过一番后,张飞抬起头时,脸上已是信心倍增。
这时,张苞策马而来,兴奋的叫道:“父帅,这倭国之兵不堪一击,武器和用兵之道都极是落后,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据那倭人向导称,倭国以四大岛为主,人口不超过百万,国中经济、文教、军事,都远逊于中土,甚至有不少蕃国,还都算于原始的渔猎时代,而就算最先进的几个蕃国,也逊于汉国最偏远的州郡。
倭岛诸国中,纵是大国之兵也不过上万,小国者兵马数千,最小者不过几百而已,武器装备也都极为落后,更别提什么兵法军阵的高级作战模式。
如此落后之国,又如何能抵挡训练有素,配备有先进武器的汉军。
张飞的斗志,愈加昂然,慨然道:“很好,咱们就凭五千汉军,扫平倭国四岛,收倭人为兵,有朝一日,我张飞定要杀还中土!”(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六章 被帽子压垮的刘备
辽西郡。
残破的汉旗,正在风中无助的凌乱。
荒凉的古道上,那一支垂头丧气的军队,正疲惫的向东徐行。
坐在马上的刘备,同样是神色黯然,斗志低落。
经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赶路,刘备终于穿过了右北平郡,进入到了辽西。
过了辽西郡,还要再沿着勃海海岸,行走几百里的滨海路,他才能抵达最东端的昌黎郡。
为了抵挡楚军的辽东军团,刘备在昌黎郡还布署了一支五千人左右军队,由刘备亲手提拔的年轻将领毌丘俭统帅。
刘备还抱有一丝希望,如果他能率领着这不到两万的军队,顺利的抵达昌黎,或许还有希望联合高句丽,夺还辽东四郡。
有了辽东做根基,刘备恢复大汉江山的目标,就还有丁点希望。
此时,辽西郡和右北平郡南面的乌桓人,正同楚国的太史慈骑兵作战,而蓟县坚守的郝昭,又牵制了楚军主力,正是因此,刘备才有机会远遁至此。
正这刘备神思时,一骑斥候从后面飞奔而至,直抵御前。
“启禀陛下,西面传来急报,郝昭已开城投降,蓟城现下已落入楚军手中。”
斥候的情报,如针一般,狠狠的扎在了刘备,令心情灰暗的刘备,又受到了沉重的一击。
“郝昭这厮,枉朕那么信任他,没想到他竟然敢降敌!”刘备恨极之下。恨得是咬牙切齿。
“陛下,蓟城失守,皇后娘娘和太子她们。岂不尽落入了颜贼的手中?”陈到惊道。
刘备心头一抽,瞬间血气上涌,差点就气得背过气去。
孙权、刘表、刘璋,还有数不清的诸侯,这些人的妻女落在颜良的手中,会受到何等的下场,刘备如何能不知道。
而且。刘备还有糜氏和甘氏的前车之例,这一次,刘氏和陈氏将令他受到二度的羞辱。
刘备的脑海中。甚至已经浮现出这样的画面:刘氏和陈氏一衣不遮,正如母狗一般,匍匐在颜良的胯下,承受着颜良的征伐。
一想到这前所未有的羞耻。刘备就有一种几要吐血的冲动。
“皇后和太子呢。她们是生是死?”刘备忍着愤怒问道。
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刘氏她们能死在乱军之中,或为了保全贞节,刚烈的自杀,那样的话,她们就能避免为颜良奸辱,这样自己也就不会被颜良所羞辱。
“皇后娘娘……”斥候脸色为难,吱吱唔唔不敢说的样子。
“皇后娘娘到底怎么了?”刘备迫不及待的催问。
他见斥候这般吱唔的样子。还道刘氏已死,斥候怕说出来惹恼了自己。
斥候被逼无奈。只得低着头,小声道:“皇后娘娘为颜贼所辱后,被发配往了娼营,目下还生死不明。”
那细微如蚊音的话语,却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得刘备头眩目眩,气血激荡。
刘备灰白的脸,霎时间抽搐成了不成人形,狰狞如厉鬼一般。
他本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以为最差的结果,就是自己的皇后,为颜良霸占,但他却万没有想到,颜良奸辱了自己妻子后,竟然会把她发配往娼营。
这也就是说,他刘备,大汉皇帝的皇后,将成为千人骑,万人上的娼妇。
古往今来,历朝历代,哪一位君主受到了如此羞辱!
从今往后,就算他刘备还有翻盘的希望,这一笔也一定会被记载在史书之中,成为他刘备洗刷不掉的羞辱。
左右陈到等军士,个个也神情尴尬,皆默默的望着刘备。
众部下的眼神,仿佛那刀子一般,深深的扎进了刘备的心头,扎得他体无完肤,无地自容。
此时的刘备,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里还有脸再见人。
“颜贼,颜贼——”刘备气怒填胸,咬牙欲碎,张口便是一股老血喷了出来。
紧接着,刘备便身形一晃,栽倒在了马上。
“陛下!陛下!”陈到等军兵大吃一惊,赶忙跳下马来,围了上去。
刘备身心俱损,无颜见人,索性就装起了晕,故作昏死之状。
陈到无奈,只得下令兵马驻扎,就地安营扎寨。
营帐扎起,刘备被抬了进去,再无旁人时,刘备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陈到长松了一口气,劝慰道:“陛下保重龙体才是,只有留得有用之躯,才有报仇雪恨的机会呀。”
“报仇雪恨,报仇雪恨……”刘备咬牙切齿,念叨着这几个字,连牙根都咬出了血。
刘备不愧是刘备,有勾践之奇也罢,脸皮厚也罢,反正是仿佛经历了吐血,刘备的情绪,终于是渐渐的平静了不少。
“陛下,眼下蓟城已失,相信楚军不久必会大军东进,前来追击咱们,臣以为,咱们还是尽早起身,赶往昌黎才是。”陈到进言道。
刘备没有办法,尽管他身心俱疲,这个时候,也只能撑起精神来逃命。
喘息了一会,刘备只得一声长叹,下令全军即刻拔营,星夜往昌黎郡赶去。
……
蓟县中,颜良已经派出数路大军,去追击刘备。
同时,近五万人的军团也已经出发,去与太史慈的铁浮屠会合,扫平盘踞于辽西和右北平一带的乌桓人。
而余下的大军,颜良则令他们在蓟县一带暂时休整,准备接下来更大的战争。
休整期间,颜良不忘寻欢作欢,征伐的对象,自然就是陈氏。
几天的时间里,颜良把陈氏“蹂躏”到神魂颠倒,几乎虚脱一般,汹涌的春雨,几乎将她的禾田彻底淹没。
陈氏被征伐的同时,刘备的老婆刘氏,也在承受着折磨,不过,却不是一人,而是千千万万人。
蓟县城外的娼营中,几乎从白天到黑夜,都不间断的排着长队,几千号楚军士卒,迫不及待的等着上汉国皇帝刘备的老婆。
数天的时间里,刘氏夜以继日的接客,竟有七八百人享受了刘氏的身体。
在此无休止的折磨下,刘氏精神虚弱,渐渐已有性命之忧,使得颜良不得不下令,先令刘氏休养几天,然后再继续为大楚的将士服务。
刘氏是颜良用来羞辱刘备的工具,就这么折磨死了她,岂非正中刘备的下怀,颜良就是要让她活着,让她不停的用**伺候大楚将士,让她永远的成为刘备抹之不去的耻辱。
除了刘氏,颜良还有一个人要处置。
那个人,就是诸葛亮。
蓟城的牢房中,诸葛亮失神的枯坐在那里,如同一个被抽了神魂的尸体一般,面无表惧,身形僵硬。
吱呀哎的声响中,牢房被打开,另一名囚犯被踢了进来。
诸葛亮微微抬头一瞧,当他认出那人是谁时,原来僵硬的脸庞,霎时间涌满了羞红的尴尬之色。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诸葛瑾。
那个当日在白水河中,被诸葛亮无情砍断手,推下河中的大哥,如今,就活生生的出现在诸葛亮的面前。
已断一臂的诸葛瑾,坐在诸葛亮的对面,那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诸葛亮。
诸葛亮如芒在背,不敢正视自己的兄长,心中更加怨恨颜良阴险卑鄙。
那日的一场逃跑之戏,完全是颜良一手策划,他为的就是撕碎诸葛亮的伪装,逼他露出本来的面目。
事实证明,颜良做到了,诸葛亮为了求生,不惜狠心的斩断自己兄长的手,将诸葛瑾推下河中。
颜良当然还会让诸葛瑾那么容易死,早就准备好的船只,很快就将落水的诸葛瑾救上,为他止血治伤,保住了诸葛瑾的性命。
颜良今天再度把诸葛兄弟关在一起,自然就是为了让诸葛亮体会一下,被自己大哥深深愤恨的感觉。
诸葛亮想要出言自辩几句,但他很快发现,任凭自己有三寸不烂之舌,现在说什么都无用了,诸葛瑾就算再傻,也不会被自己的谎言所迷惑。
兄弟二人,就这般在阴冷尴尬的气氛中,对坐了半日。
午时,牢房打开,牢卒送上了一小碗的糟糠,那就是他二人一天的食物。
诸葛亮舔了舔嘴唇,刚想爬过去吃时,诸葛瑾却腾的跳了起来,一把将碗夺过,自己靠在对面的墙角,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看着兄长狼吞虎咽的样子,诸葛亮是肚中咕咕作响,舌根口水如泉涌一般。
眼看着诸葛瑾风卷残云,似乎根本没有留下一点给自己的意思,饥饿难耐的诸葛亮,渐渐就有些急了。
实在忍耐不住,诸葛亮只好怯生生求道:“大哥,愚弟也很饿,能不能给愚弟也留一口。”
诸葛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低下头来继续大吃,根本无视诸葛亮的请求。
想想也是,自己的弟弟都要杀自己,谁还会蠢到分口救命的食物给这样的弟弟。
诸葛亮无可奈何,他双腿已断,根本无力上前挣抢,只能巴巴的坐在那里,眼馋的看着诸葛亮把一碗糟糠,统统都吃尽。
诸葛瑾这还不够,又用舌头把整个碗都舔了一遍,舔到油光泛光,一粒渣子都不剩。
咣铛!
诸葛瑾把空碗往诸葛亮眼前一扔,冷冷道:“你不是想吃么,那就吃吧。”(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七章 兽性诸葛亮
诸葛亮盯着那空荡荡的碗,暗暗咬牙,心中一股愤意油然而生。
他猛然间抬起头,愤慨的瞪向自己的兄长。
诸葛瑾没有半点忌惮,用阴冷的眼光,死死的回敬着诸葛亮。
那眼神之中,充满了怨恨,仿佛在控诉当日白水河中,诸葛亮不顾兄弟之情,残忍的斩断他的手臂,将他推入河中的无情之举。
诸葛亮那愤怒的眼神,马上就软了下来,惭愧的低下了头,不敢正视诸葛瑾。
诸葛瑾也不骂他,就那么目不转睛,死死的盯着他。
诸葛亮如芒在背,羞愧难当,只能低着头,默默的承受着他大哥那充满怨意的盯视。
一连三天,诸葛瑾除了吃饭睡觉,余下的时间,都用来死死的盯着诸葛亮,如同要用眼神杀死诸葛亮一样。
开始的时候,诸葛亮还会被盯得极不自在,尴尬羞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心中的愧疚却越来越少。
饥饿。
那饥饿难耐的痛苦,已逐渐取代了羞愧。
三天的时间里,牢卒每天都会送来一小碗糟糠,但每一次,诸葛瑾都会一把夺去,风卷残云吃个干净,一口都不给他剩下。
一连数天颗粒未尽,本为虚弱的诸葛亮,愈加的饥饿虚弱,甚至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
饥饿的本能,正迅速的蚕食着诸葛亮的精神,逼着他忘记那杀兄的罪孽感。
第四天。牢卒又将糟糠送来,诸葛瑾照例全总拿下,大口大口的吞了起来。
诸葛亮实在饿到不行。连滚带爬的挪近自己兄长,苦苦求道:“大哥,求你了,给我吃一口吧,我饿得不行了。”
诸葛瑾瞥了一眼诸葛亮,忽然间,他站起了身来。走到另一处的墙角,蹲下来继续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这几步的距离,对于断腿饥饿的诸葛亮来说。已经算是千山万水,诸葛瑾这么做,分明是在捉弄于他。
诸葛亮怒了,喘着气叫道:“大哥啊。我好歹是你的亲弟弟。你真忍心把我活活饿死吗?”
诸葛亮饿得是头晕花,激动之下,竟跟诸葛瑾谈起了兄弟亲情。
“亲弟弟?你还敢说是我亲弟弟,古往今来,有把自己的亲兄弟,砍断了手臂,往死里推的亲弟弟吗?”诸葛瑾愤怒之极,冲着诸葛亮怒吼。
诸葛亮顿时被喷得哑口无言。但这一次,饥饿的驱使下。他却于没有羞愧。
“我那也是被逼无奈,为了大汉社稷,为了天下黎民百姓,我必须那么做啊。”诸葛亮又搬出了大道理。
“什么大汉社稷,什么天下黎民,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简直比颜良都不如!”诸葛瑾大怒之将,将手中之碗,猛的便掷向了牢门。
只听“哐”的一声,碗重重的砸在栅栏上,摔得粉碎,内中残留的一些糟糠,散落了一地。
诸葛亮见状,什么也顾不得,连滚带爬,疯了似的挪至栅栏边,也不顾肮脏,捡起地上的糠粒,擦也不擦一下就往嘴里塞。
此时的诸葛亮,完全已没有了那高冠长剑,潇洒儒雅,指点江山的气度。
此时的诸葛亮,只是一个饿昏了头,为了求生,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能做出来的饿汉。
诸葛瑾看着诸葛亮那副狗吃食的样子,眼眸中尽是厌恶之色,冷哼了一声,不于理会他。
不多时,牢房内的糠粒,已被诸葛亮捡一空,他又将手探到外面,试图捡食栅栏外面的糠粒。
只可惜,诸葛亮双手被铁链所拴,无法伸到太远,大部分溅在外面的糠粒,他都无法捡到。
尝试了半天,诸葛亮没办法,只好放弃。
诸葛亮翻过身来,躺在了那里,大口的喘着气,品味着那糟糠的味道,舌头不断的舔着嘴唇,只怕落下一粒。
尽管只是一小口的糟糠,但对饿了三四天的诸葛亮来说,简直比山珍美味还要可口,濒临在饿死边缘的诸葛亮,总算是喘过了一口气来。
夜深人静,墙角那边,渐渐的响了鼾声,不知什么时候,诸葛瑾已歪倒在地上,沉沉的昏睡过去。
诸葛亮却半无点睡意,不是他不困,而是他的饥肠在抽搐,那种剧烈的绞痛,令他无法入睡。
诸葛亮艰难的爬了起来,靠着牢栅,借着微弱的月光,盯向他那昏睡的大哥。
诸葛亮的脑海中,不禁又浮现起了白天的画面,一想到诸葛瑾宁可把宝贵的糟糠扔掉,也不肯给自己这个亲弟弟吃一口,诸葛亮心里的愤怒就悄然的滋生。
尽管诸葛亮勉强的吃了几口糟糠,但他知道,明天他不会再有好运气,如此挨饿下去,不出几天,他非要饿死在这牢房之中不成。
此时的诸葛亮才深深的感到,什么江山社稷,什么黎民百姓,什么宏图大志,都比不上一口饭更重要。
“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脑海中,一个强烈的声音,不断的重复着。
诸葛亮渐渐握紧了拳头,眼眸中闪烁着阴冷之色,缓缓的,悄无声息的移向了诸葛瑾。
不多时,他已伏在了诸葛瑾身旁,他的大哥仍在沉睡着,丝毫未有觉察。
看着那张熟睡的脸,诸葛亮是看越恨,越看越气,双手缓缓的抬起,悬在了诸葛瑾的脖颈上空。
“我要活下去,你就必须死,大哥,这都是你逼我的!”
狠狠一咬牙,诸葛亮再无犹豫,双手猛然落下,手上的铁链瞬间勒住了诸葛瑾的脖子。
诸葛瑾猛然惊醒,当他看到自己弟弟,竟然要活生生勒死自己时,整个人惊得是惨白如纸。
“诸……葛……亮……你……你”诸葛瑾脸色鳖着通红,双手拼命的抓住铁链,试图将之掰开。
诸葛亮却如疯了一般,将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拼命的将双手死死的按在地上,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
“呜……呜……”诸葛瑾身躯抽搐,两眼翻白,眼珠几乎要爆裂出来,却始终难以挣开诸葛亮的束缚,越来越窒息。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诸葛瑾的挣扎越来越弱,最后,他的身体彻底的僵硬,双手缓缓的耷拉了下去,再也不能动弹半分。
诸葛瑾,终于被活活的勒死。
此时的诸葛亮,已是气喘如牛,全身冷汗直下,明知诸葛瑾已被他勒死,却仍死死的按着不肯松手。
许久之后,情绪失控的诸葛亮,方才缓过来,再低头时,正撞上诸葛瑾那斗睁的眼睛。
那几乎要爆裂出来的眼珠,死不瞑目的瞪着诸葛亮,仿佛已死的诸葛瑾,仍然冤魂不散的怒视着他。
此刻,诸葛亮才感到了深深的恐怖。
“我亲手勒死了自己的兄长,我亲手勒死了自己的兄长!”
诸葛亮吓得语无伦次,连滚带爬的退向了另一面的墙角,整个身躯缩进了阴影之中,再不敢看诸葛瑾的尸体一般。
恐惧了许久,诸葛亮深深的惧意,渐渐却为重复而至的饥饿感所取代。
那彻骨的饥饿,远比杀兄的愧疚更强烈,整整一夜,诸葛亮都只能沉浸在饥饿之中,直至昏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呀”的声响,将诸葛亮从昏醒中叫醒。
诸葛亮睁开模糊的眼来,却见牢房门被打开,一名牢卒将一碗糟糠放下,“砰”的一声又将大门狠狠关上。
原来,诸葛亮一觉醒得,已然是到了次日午时。
眼见食物在前,诸葛亮睡意全无,如狗似的猛扑上前,捧起碗来就疯狂的大吃了起来。
饿了数日,几乎快要饿死的诸葛亮,终于能够尽情的享受食物,再也不用担心他的兄长会跟自己来抢。
狼吞虎咽的诸葛亮,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角落里横躺的诸葛瑾的尸体,他的心中,却无半点愧意,只看一眼,便又低下头来,全身心的役入了糟糠当中。
诸葛亮却不知,牢房的那一面,一名牢卒通过墙壁上的孔洞,已经将牢中发生的一切,早就清清楚楚。
“快,去报知陛下,诸葛亮当真把他的亲哥哥给勒死了。”
……
大殿中,颜良伸着懒腰,迈着慵懒的步迈,步入了议事的大殿。
昨天夜里,他又肆意的征伐了陈氏许久,今晨醒来,自是一副荣光焕发,精神抖擞的样子。
颜良方才坐下,正听着大臣们汇报着近来的军政大事时,却有天牢派人奏报,言是诸葛亮为了争食,已在昨晚将自己的兄长活活的给勒死。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众臣们都一片悚然。
前番诸葛亮为了逃命,将自己兄长砍手之事,已经够令人惊奇,众人却没想到,如今的诸葛亮为了争食,竟然能做出杀兄这般残忍之极的事。
“没想到,诸葛亮竟是这种人,我与这种人同窗多年,真是一种耻辱。”庞统感慨道。
颜良却只冷笑着,对于诸葛亮的所为,早在他意料之中。
他知道,越是满口仁义道德,社稷黎民的道貌岸然之徒,他们的内心就越是黑暗。
因为,这些道貌岸然之徒,长年累月的用道德的羊皮伪装自己,压抑着自己的本性,一旦伪装被撕去,长久压抑的他们,反而最容易做出禽兽不如之事。
刘备和诸葛亮,都是这类人,这样的人,为了生存,牺牲自己的妻儿,杀害自己的父兄,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八章 追你到天涯海角
“那就把那诸葛亮两兄弟,继续给朕关下去吧,朕倒是要看看,诸葛亮他还能干出什么更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来。”
颜良还不打算杀诸葛亮,好戏还没有看够,他要把诸葛亮和诸葛瑾的尸体,就这么一直关下去。
“陛下,那刘禅小儿,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庞统拱手问道。
庞统不问,颜良还差点忘了,自己的手中,还握有刘禅这小子。
如今刘备的老婆已经轻为了千人骑,万人上的娼妇,妃子陈氏也成了自己的玩物,还有刘备唯一的儿子,颜良岂能轻易放过。
“来人啊,把刘禅那兔崽子,给朕押上来。”颜良冷冷一喝。
不多时,数名凶神恶煞的御林军士,将那肥嘟嘟的少年,拖将上了殿中。
那刘禅满脸惶恐,一见颜良,当即就跪倒于地,伏首颤栗的向颜良请安。
颜良却手一挥,喝道:“把这小子的裤子给朕扒了,先抽三十鞭子再说。”
号令下,几名御林军上前,几下将刘禅裤子扒了,沾水的鞭子“啪啪”的就抽了起来。
“啊……陛下饶命啊……啊……”
刘禅痛得是脸形扭曲,四肢乱蹬,如杀猪一般的嚎叫。
颜良却品着美酒,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刘备的儿子被抽的好戏。
转眼三十鞭抽了过去,刘禅被抽得是皮开肉绽,口吐白沫。几乎就晕死过去。
寻常人挨这三十鞭,只怕早就痛到断气,这刘禅长得是肥头大耳。屁股上的肉极厚,竟也生生的挨下了这三十鞭。
抽完了鞭子,颜良摆手屏退御林军士,俯视着刘禅,冷冷道:“小子,三十鞭只是小试牛刀,朕现在给你个选择的机会。你是想千刀万剐死呢,还是想五马五尸死,由你选。”
痛不欲生的刘禅。吓得险些就背过气去,挣扎着爬将起来,肥头“砰砰”撞地,不断的向颜良叩首。
“陛下饶命啊。小人知罪了。请陛下饶小人一命啊。”刘禅卑微的哀求声,响彻大殿。
在场的众人皆露鄙然,心想刘备好歹也算一枭雄,却养出如此不争气的一个儿子。
颜良却冷哼一声,“刘备乃朕死敌,你是刘备的狗崽子,朕凭什么饶你一命。”
刘禅眼珠子一眼,急道:“刘备无情无义的抛弃了小人。小人跟他早就恩绝义绝,小人在此宣誓。愿与刘备绝断父子关系,请陛下开恩啊。”
堂堂汉国皇帝的儿子,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竟然要跟自己的父亲断绝关系,如此荒唐之事,恐怕古往今来也难以数细吧。
“刘备养了你这么个儿子,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颜良冷笑着讽刺道。
刘备能够屡屡的抛弃妻儿,正说谓“虎父无犬子”,刘禅这做儿子的,现在跟刘备断绝父子关系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由此也能证明,刘禅的确是刘备亲生的。
“既然你这么识时务,那朕就给你一个机会吧。”颜良的嘴角,掠起一抹诡笑。
颜良便叫刘禅巡回与河北与诸地,向那些原属汉国的百姓,亲口揭露刘备的残暴,并当众宣布,自己与刘备断绝父子关系。
于是,刘禅便在一队御林军的押解下,往北起燕国,南抵魏郡的河北诸郡中,历数刘备的恶行,向世人宣布,他刘禅要与这个无情无义的父亲,断绝父子关系的决心。
颜良这么做,就是要世人都知道,刘备是个连儿子都要背叛的货色,以摧毁刘备最后残存的丁点形象。
当刘禅四处巡游,揭露着自己亲爹的嘴脸时,颜良已经着手出兵,彻底消灭刘备。
根据斥候的回报,此时的刘备,已然穿过乌桓人的领地,逃往了昌黎郡。
根据庞统的推断,刘备很有可能是想与高句丽东西夹击,夺取楚国的辽东四郡,以之为根基肆机反扑。
如此一来,吕蒙军团所面临的压力,必将陡增。
颜良当然不会坐视刘备去夺辽东,他很快就下达了旨意,命诸军集结,准备继续向东挺进。
欲灭刘备,必要先消灭了盘踞于辽西和右北平北部的乌桓残部,打通去往昌黎的通道。
然而,就在颜良调集兵马,准备一举歼灭乌桓人时,斥候却传来情报,言是那乌桓大单于塌顿,已率十余万口乌桓男女向东北方向迁移,退往了昌黎郡所属的柳城一带。
那柳城位于昌黎郡的最西端,本为乌桓人的大本营,后乌桓人见汉朝衰落,才趁机南迁,逐步渗透到了右北平一带。
如今蓟县已失,刘备远遁,那塌顿想必是恐惧大楚的二三十万雄兵,故才抢在颜良大举进兵前,带着部族退往了柳城故地。
柳城远离幽州腹地,距蓟城有八百余里,且道路难行,并不适于大规模用兵。
这个时候,楚国大臣们中,便有人建议,暂时不必理会乌桓人和刘备,当先移兵西去,平定了盘踞并州的司马懿,然后再东征不迟。
“并州山险,易守难攻,若大军征伐,至少要用一年左右的时间,这一年的时间里,倘若刘备联合高句丽,夺取了我辽东四郡,那这形势变化可就大了。”
庞统站了出来,反对先征并州。
法正也道:“丞相言之有理,司马懿坐守之贼,早征晚征都没什么区别,倘若给刘备据有了辽东四郡,便将成为大楚北疆的祸患,臣也以为当先东征。”
这时,太史慈站了出来,拱手道:“臣也认为当先伐刘备,只是我大军若然东征。只能走四百里滨海道,然如今夏末秋初,滨海道泥泞难行。却根本无法容我军车马辎重通过。”
太史慈这一番话,使众臣们都神色一震,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集中向了地图上。
太史慈所说的“滨海道”,其实就是一条狭长的滨海平原,也就是所谓的辽西走廊。
这条路从蓟出发,经过玉田、丰润、延山海关取锦城。是一条通往昌黎的最近道路。
然这个时候,沿海的交通极不发达,这条滨海道上。并无一座城池,根本无法供楚军停驻休整。
而且,如今雨季未过,此路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船。其路艰辛,甚于蜀道。
太史慈曾镇守幽州,对这一带的地形多有了解,他自然深知这滨海道地形。
这个时候,原本热议的气氛,顿时沉默了下来,大殿中,诸臣都暗皱眉头。似是无计可施。
颜良凝视着地图,脑海之中。搜索着那些旧时的回忆。
沉吟许久,颜良冷笑了一声,英武的脸上,已浮现自信与决毅。
“乌桓人和刘备自以为滨海道难行,朕无法灭他们,朕就偏要发兵东征,给他们一个意外的惊喜。”颜良杀机凛烈,战意无人能阻。
“陛下,太史将军所言不可不考虑,滨海道不通,地形于我军不利,臣以为此战还当慎重才是。”原本主战的庞统,此时也变得谨慎了起来。
颜良嘴角斜扬:“谁说朕要走滨海道了。”
庞统一怔,众臣皆疑。
欲东征昌黎,不走滨海道,还能走哪里?
除非海运,可是海运运力毕竟有险,而刘备和乌桓人方面,必然也有准备,走海路也不太靠谱。
众臣一片茫然的注视下,颜良走到地图前,抬手往上面潇洒的划出一道。
“滨海路走不通,朕就出卢龙塞。”颜良道出了玄机。
众人先是一怔,随后皆恍然大悟。
所谓的卢龙塞,即是喜峰口到冷水一带,出此地经塞外,绕行八百余里,可从东南面抵达柳城。
当年西汉王朝与匈奴在右北平一带长年作战,那时卢龙塞还算通畅,但后来匈奴西迁,此间战事渐息,这卢龙塞便渐渐被冷落,时值如今,人们提到东去昌黎之路时,大部分人都只知道滨海道,却鲜有人还记得有一条卢龙故道。
这个时候,颜良突然提起卢龙塞,自然是令在场的大臣们,都吃了一惊。
谁也不会想到,颜良只是想起曾经的历史中,曹操北伐乌桓之战,走的就是这条卢龙道。
正是因此,颜良这个不熟地形的“外地人”,才会出人意料的想到这一条几被遗忘的古道。
惊讶过后,太史慈却道:“右北平北部确有卢龙故道,但这条道人迹罕至,断绝了长达两百年,可以说,这是一条没有路的路,我军想从此路绕往昌黎,只怕颇为艰难啊。”
众臣皆纷纷点头,多是附合太史慈所说,觉得走此路,太过行险。
颜良却冷笑一声,淡淡道:“你们觉得卢龙塞不能走,刘备和乌桓人,必然也觉得卢龙塞不能走,正因如此,朕才偏要走卢龙塞,杀刘备和胡虏一个措手不及。”
出其不意!
这四个字,瞬间给了众臣深深的震撼,他们此时才猛然想起,他们战无不胜的皇帝,从汝南起兵至今,最善长的就是出奇不意。
自北伐以来,大楚辗压式的进攻,几乎已令他们忘记,用兵之道,贵在奇正相合。
“陛下所言极是,该杀刘备和胡虏一个出其不意,臣赞成陛下用兵方略。”庞统没有多犹豫,当即站出了力挺颜良的计策。
其余众臣迟疑了片刻,多也慷慨激昂,纷纷出言赞成。
颜良豪然如火,腾的站了起来,大手一挥:“传朕意旨,大军出塞,随朕扫平胡虏,灭绝刘备!”(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九章 出塞!灭胡!
昌黎城。
陈旧的郡治府堂中,毋丘俭、鲜于辅、徐邈、田豫等昌黎郡诸将,皆肃列两侧,向刘备问安。
看着这些依旧忠心的将领,刘备落寞的情绪好了很多,难得有了一丝安稳之意。
这些将领中,鲜于辅原为刘虞旧部,徐邈是燕国蓟人,田豫乃渔阳人,这几人都是幽州籍贯,与涿县出身的刘备,同为老乡。
至于毋丘俭,则是河东人氏,也算刘备半个老乡,是刘备近年来提拔起来的年轻新秀。
刘备正是依靠这些人,仅靠着五千余步骑,就为他守住了昌黎郡,阻挡了楚军辽东军团的攻击。
只可惜,这些人保住了后翼不失,刘备自己却不争气,几个把整个汉国,都败得干干净净。
“唉~~”想起不堪往事,刘备禁不住暗叹了一声。
“陛下不必太过忧伤,我军眼下尚有近两万,昌黎远离中原,地险而势坚,再凭我等效死力,必可保得这一方汉土不失。”田豫用忠心,安慰着刘备。
其余鲜于辅等诸将,皆也纷纷进言,誓表忠心。
刘备的心情宽慰了不少,暗暗的庆幸自己当初的决策英明,安排了自己的老乡来镇守昌黎,才能在此落魄之时,这些人仍能忠心于自己。
正当这时,门外军士来报,言是孙乾出使高句丽归来。
“速速宣入。”刘备精神一振。
未几,孙乾风尘仆仆而入。君臣礼未行,刘备便迫不及待问他出使高句丽,成果如何。
孙乾得意笑道:“臣幸不辱命。已说服了高句丽王跟咱们联手,东西夹击进攻玄菟郡。”
“好啊,太好了。”刘备精神大振,拍手叫好。
堂中诸文武,皆也欣慰不已,皆是面露兴奋。
玄菟郡位于辽东西郡的最北面,本为汉武帝时期所立。其治所为高句骊城。
后高句丽人反叛自立,一度夺取了玄菟郡,并以高句骊城为其王都。
当年公孙康大败高句丽。将高句丽人驱逐,遂以其王都为郡治,重建了玄菟郡。
这些年来,高句丽人一直不忘夺取玄菟。乃至全据辽东西郡。恢复所谓的“祖宗”故地。
然这些年来,无论是公孙康,还是吕蒙统帅的大楚辽东军队,高句丽人都无法独自战胜,自然也实现不了其南下的梦想。
这一次刘备则以孙乾出使,联合高句丽合攻辽东,协定事成之后,刘备将把玄菟全郡。以及乐浪郡大部,都割给高句丽人。两国结为唇齿,互为依靠。
高句丽自巴不得如此,当即答应了刘备所请,而双方相议最先进攻的,便是这最方便高句丽人出兵的玄菟郡。
玄菟郡拿下,刘备也将打通与高句丽的直接联系,这也有利于他借助高句丽人的势力。
此时的刘备,已是一扫大溃退以来的沮丧,振奋精神,已与众将们商议起了东征辽东的方略。
这个时候,奉命刺探消息的陈到,从外匆匆而入,一脸的阴霾。
“叔至,莫非颜贼的大军追来了不成?”刘备的神经,立时就紧绷了起来。
陈到摇了摇头,“据我们的斥候回报,从辽西往昌黎的滨海道,如今大雨泛滥,极难行走,那颜贼正发军士,沿着海岸修筑道路。”
听得此言,刘备和其余诸将,均是暗松了口气。
“颜贼相修好四百里滨海道,何其之难,陛下只需支会乌桓人,叫他们发轻骑骚扰,颜贼修不好滨海道,至少在入冬冰封以前,都休想进攻昌黎。”田豫乐观的说道。
“辽东不比幽州,气势更寒,就算入冬之后道路通畅,颜贼的军队也未必能熬得过辽东的苦寒。”徐邈也是讽刺的笑道。
刘备微微点头,紧绷的神经渐渐松缓下来。
但当他看到陈到阴沉的表情时,却奇道:“叔至,莫非还有什么不利的消息不成?”
“陛下,细作已有太子的消息了。”陈到默默道。
太子?刘禅?
刘备的心情顿时紧张了起来,他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等着陈到告诉他,颜贼是如何用残酷的手段,将自己的儿子折磨至死。
甚至,刘备已有心理准备,等着颜良将自己儿子的“阉割之物”,送给自己。
陈到却深吸了一口气,默默道:“颜贼并没有杀害太子,而是逼着太子巡游河北诸郡,向各郡的百姓们……”
下面的话,陈到似乎难以出口。
“向各郡百姓们怎样?”刘备眉头一凝,追问道。
陈到不敢隐瞒,只得如实的向刘备告知,刘禅是如何向那些原属大汉的子民们,痛斥他父亲刘备的假仁假义,残暴无情,又如何慷慨的宣布,他就此断绝与刘备的父子关系。
刘备的呼吸在加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紧握,灰白的脸上,转眼憋成了通红。
愤怒的烈火,正在刘备胸口熊熊的燃烧,烧得他痛不欲生。
“这个没用的废物,这刘备竟然生了这样一个窝囊废的儿子,早知如此,一生下来我就该掐死他……”
刘备在心中,将他那不争气的儿子,诅咒了无数遍。
左右群臣皆也神色尴尬,不知该如何劝慰才好。
前番是自己的妻子被颜贼逼为娼伎,今日又是自己的儿子,被颜良逼得与自己断绝父子关系,揭露自己的嘴脸,他刘备的脸面,都已经被颜贼扫到了茅坑里,臭不可闻。
气极之下,刘备是一口老血涌上舌根,险些就要喷将而出,身形也随之晃了起来。
“陛下,陛下!”左右的众臣们,都紧张了起来。
“我不能倒下,颜贼想要气死我,我偏不能中他的计,我要保住有用之躯,有朝一日报还这血仇……”
刘备强打精神,深深的深了一口气,将眼看到涌到嗓子眼的气血,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半晌后,刘备勉强的恢复了平静。
他故作镇定,只当刘禅之事,根本不存在一般,只沉声令道:“传令下去,全军不日起程,随朕东征玄菟!”
……
七百里外,塞外。
荒凉的塞外故道上,近八万人的楚军,正在这崎岖的荒道上,艰难的前行。
“楚”字的战旗,在塞外狂风的撕扯下,依然是傲然的飞舞飘扬,指引着将士们前进的道路。
颜良坐胯赤兔马,远望着无尽的前路,英武的脸庞一片沉峻。
此役出塞,颜良并没有带太多的兵马,大军只有八万,其中五万步军,三万骑兵。
柳城距离幽州腹地太远,就算走卢龙塞故道,中间路途也必定十分艰难,兵马带多了运输补给跟不上,反而会成为累赘。
而且,塞外草原作战,步兵基本没什么用处,颜良所带的这五万步兵,也并非是为了作战,而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为骑兵开出一条可以进入平原的通道来。
自从卢龙出塞以来,近十天的时间里,楚军日夜兼昼,在当地向导的指引下,沿着两百年前的古道,艰难的前行。
五百里的绝道,飞鸟无迹,沿途没有任何人烟,只有这支沉默的军队,在山间默默的前行。
除前大军的不断向前,越来越多的步军被抛在了后面,十五天后,颜良到了平达冈时,他的五万步军已尽数被抛在了后面。
驻马山坡,颜良举目远望,但见前方已是一片平坦,辽阔的塞外草原,终入了视野。
“陛下,此去柳城,尚有百余里路程,不若等步军赶来会合,大军再继续前行。”赵云进言道。
颜良却摇了摇头:“这里已近草原,乌桓人不久必会得知我军的行迹,不能再等步军,大军即刻进入平原,直取柳城。”
兵贵神速,颜良不走滨海道,而选择走人迹罕至的卢龙道,为的就是杀乌桓人一个措手不及,又岂会在这个时候停下脚步。
赵云深知兵法,自知颜良的用意,也不犹豫,当即将颜良的旨意传下。
三万楚军轻骑,只略作了休息,便即进入塞外平原,开始了真正的长途奔袭。
此番的出塞作战中,颜良带了文丑、赵云、太史慈三员大将,这三将皆是统帅骑兵的好手。
诸将各统本部神行骑,随着颜良一路狂奔,昼夜不停,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便奔行了一百余里。
旭日东升,无尽的原野上,一道山岗印入眼帘。
向导称,那座山岗即是白狼山。
过了白狼山,柳城就在眼前。
颜良精神振奋,策马上山,驻足远望,果然见东北方向,一座城池在晨雾中若隐若隐。
那城池的四围,密密麻麻的扎满了帐篷,不计其数,足以容纳十余万落人居住。
毫无终问,那里便是乌桓的大本营了。
柳城方向,隐隐约约的听到急促的号角声,那应该是紧急集合的示警声,到了这个时候,乌桓人终于也发现了楚军的行迹。
一支支的乌桓骑兵队,仓促的从营落在奔出,向着白狼牙附近集结,观其仓促之状,显然是事先前没有任何准备。
颜良的嘴角,掠起了一抹冷笑,他想要的兵贵神速的效果,看来是达到了。
五百里塞外绝地,果然是没白走。
颜良豪气干天,马鞭一扬,厉声道:“传朕旨意,诸军结阵,这一战,朕要一举灭尽乌桓!”(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章 让胡虏血债血偿
柳城中,乌桓的大单于塌顿,尚在他的王庭皮帐中,淫辱着从汉地劫来的女子。
雍奴一战,塌顿损失了近三万的骑兵,就连他所依倚的左膀右臂,峭王难楼,也在那一役中丧命。
可以说,乌桓的实力,在那一役遭受了重创。
那一役后,塌顿才真正认清了楚国的可怕,认清了颜良的可怕,他很明智的选择了率部众从右北平和辽西撤出,撤往了这柳城老巢避难。
如今滨海道隔断,楚军对他是鞭长而莫及,塌顿紧绷的精神,这才松了下来,暗自为自己的果决而庆幸。
危急解除,精神大悦的塌顿,自然就开始了他奢淫的生活,日日纵酒,夜夜靡乱,享受着从汉地抢来的财富和美人。
塌顿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尽情的享乐,养精蓄锐,等到入冬之后,滨海道冻结可行之时,他就可以率他的轻骑入塞,肆意的烧杀抢掠,以报当初一败之仇。
正行乐时,一名乌桓兵闯入大帐,尖叫道:“启禀大单于,大……大……大事不好了。”
“何事这般慌张,扰了老子的兴致。”正搂着抢来女人,享受那香喷喷酥胸的塌顿,没好气的喝斥道。
“禀大单于,白狼山发现大股楚国骑兵,正向着柳城杀来。”乌桓兵颤声叫道。
“什么!”塌顿大吃一惊,将怀中女子一推,腾的跳了起来。
塌顿几步上前。将那乌桓兵一把拎起,大叫道:“滨海道已断,楚军如何能出现在白狼山?”
“小的。小的也不知啊。”
塌顿惊恐万分,也不及再多问,急是披挂出营,传令汗鲁王乌延,以及诸部的统领,即刻出营集结,往白狼山迎击楚军。
数万名乌桓个个惊愕不解。在示警的号角声催促下,仓促出营,向着白狼山飞奔而去。
当塌顿进抵白狼山前时。却发现数不清的楚军,已列阵已待。
刀戟森森如林,战旗滚滚如涛,那冲天而起的杀气。汹涌可怖。
果然是楚军。而且还是一支规模庞大的楚军骑兵。
塌顿惊愕万分,怎也想不通,楚军如何能通过滨海道,避过他的耳目,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自己的老巢门前。
“大单于,楚军必是走了卢龙古道,方才能突然出现在白狼牙。”奔驰而来的汗鲁王乌延。放声大叫。
卢龙古道!
塌顿恍然惊醒,这时才猛然想起。除了滨海道之外,竟还有一条卢龙古道。
可是,那条古道已经废弃了两百余年,楚军又是怎么可能走通的呢?
塌顿难以置信,他的乌桓骑士们皆也惊慌失措,整个乌桓军团中,都在弥漫着一种恐慌的气氛。
呜呜呜~~
嘹亮的号角声,从白狼山上响起,山顶上,那一面高耸的大楚皇族,正飞舞摇动。
山顶上,颜良驻马扶剑,俯视着仓促而来的敌兵,眼眸中杀意凛烈。
“陛下,乌桓人也有三万多骑,且以逸待劳,我军此战恐怕会很艰难啊。”周仓凝眉顾虑到。
颜良却自信无比,没有丁点的顾忌。
乌桓人虽是众多,又是以逸待劳,但他们单兵战斗力强,整体作战却逊于训练有素,军纪如铁的楚军。
且看今阵势,乌桓人全无防备,仓促前来迎战,连阵形都没结好,如此之敌,焉有何惧。
颜良马鞭一指,傲然道:“狭路相逢,勇者制胜,传朕旨意,全军出击,给朕杀尽胡虏——”
呜呜呜~~
咚咚咚~~
号角声,战鼓声,冲天而起,震天撼地。
“杀尽胡虏!”
“杀尽胡虏!”
愤怒的吼声,如满天惊雷,方圆数十里皆为这雄浑热血的吼声所笼罩。
赵云、文丑、太史慈,三员当世名将,率领着本部兵马,轰然裂阵而出,向着迎面而来的乌桓之团冲击。
从天空俯视,三万神行铁骑,如一柄硕大的巨矛,贴着辽阔的草原,飞射而出。
黑色的战甲,反射着旭日的晨光,凛烈至极的杀气,令天地变色。
楚军,抢先发动进攻。
如此浩荡的气势,直令乌桓人为之震撼,未战,胆色已怯。
塌顿震惊了,他没有想到,楚军从卢龙道远道而来,竟是不顾拔山涉水之苦,胆敢抢先发动进攻。
眼见敌人声势浩大,己军士气已沉,塌顿心知形势不利于本方。
若换作平时,形势不利,塌顿早就下令全军撤退,不敢跟楚军硬碰硬。
这一次,塌顿却不得不战,因为他的身后就是柳城,近十七八万的乌桓男女丁口,都在那里。
塌顿若是一退,楚军长驱而至,必将屠尽这十七八万的乌桓人。
无别选择,唯有一战!
“大乌桓的勇士们,给本单于挡住楚狗,保卫我们的家园!”嘶吼声中,塌顿抖擞精神,纵马舞棒,狂杀而出。
汗鲁王乌延也纵马而出,口中大叫:“杀尽楚狗——”
乌桓的两在统帅,皆已杀出,军心震恐的乌桓人,只得鼓起勇气,追随而出。
三万阵形凌乱的乌桓骑兵,迎着楚军锐不可挡的楔形巨矛,嚎叫着冲了上去。
草原一望无际,最适合骑兵奔驰,只转眼间,两支骑兵军团,便是轰然撞在了一起。
撞击的一瞬间,马嘶人嚎,兵器断折,肉血摧裂之声,响彻了旷野,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统统都淹没。
紧接着,一股股的鲜血喷上天空,转眼形成了遮天的血雾。
太史慈一马当先,率领着五百铁浮屠重骑,冲杀在阵形的最前端。
这五百铁浮屠,就如同大枪上的枪头,锋利无双,将阻挡前进的一切撕碎。
此番出塞远征,因是长途奔袭,重骑不利于行军,故颜良将大多数的铁浮屠,都留在了幽州,仅只带了五百铁浮屠。
但仅仅只是这五百重骑,已然经足够了,厚重的铠甲,那恐怖的防御力与冲击力,是任何乌桓铁骑都无法阻挡的。
在铁浮屠的开路中,楚军由南向北,生生的将乌桓军团从中截成两段。
阵形一破,本就军心不整的乌桓人,旋即陷入了更加混乱之中。
此时,文丑和赵云各率一军,分从左右两侧斜刺里杀出,很快又将乌桓两截的军队,再度冲散。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三万乌桓骑兵便被撕扯得四分五裂,陷入到了各自为战的混乱境地。
乱军中,但见赵云枪舞如风,银枪过处,数不清的乌桓骑兵被放倒在地。
身陷困境的那汗鲁王乌延,眼见赵云威不可挡,心中生怒,狂啸一声,挥舞着大斧冲杀而来。
“楚狗,敢在本王面前逞狂,老子要你的脑袋。”狂啸声中,乌延直冲而来,手中大斧呼呼生风,向着赵枪狂斩而下。
浴血的赵云,却毫无惧色,冷峻的脸上,反而涌起了一丝不屑。
胡虏狗贼,也敢在我常山赵子龙面前得瑟,简直是自寻死路。
一声低啸,赵云拨马回身,枪如游龙一般电射而出。
那一招出势极快,枪式变化莫测,竟是后发而先至,轻易的穿破了乌延的大斧,直射向他的胸口。
一招交手,乌延骇然变色,他万没有想到,这员楚将的武艺,竟是强大到如此地步。
惊骇的一瞬,赵云的银枪已瞬息射至。
“啊~~”一声惨叫,乌延的胸口已被洞穿,鲜血瞬间如泉水奔涌。
乌延眼珠睁到斗大,几乎要迸裂出来,那垂死前的惊骇眼神,仿佛无法相信,自己这大乌桓的汗鲁王,竟然在一招之前,就被这楚将杀败。
噗!
赵云猛一收枪,枪柄反扫而出,将乌延击落于马。
那乌延猛哼一声,栽落马下,本还尚有一口气,却被随后辗来的楚军铁骑,踩踏成粉身碎骨。
汗鲁王一死,乌桓左翼之阵,就此崩溃,神魂瓦解的乌桓胡虏,成了楚军将士任意宰杀的羔羊。
“大单于,左翼完全崩溃了,咱们要撑不下去了。”左翼处,一名头领向塌顿惊叫。
塌顿举目远望,果然见左翼方向,汗鲁王的大旗已经倒下,乌桓军正望风而溃。
塌顿骇然变色,万不想楚军在长途奔袭,疲惫不堪的情况下,战斗力竟仍如此的强劲,竟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击溃了自己的左翼军团。
左翼一崩,右翼的乌桓残兵,斗志也跟着被摧毁,许多人不得号令,便是抱头而逃,擅自的退出战场。
“不许逃,给本单于顶住,为了我们的家园,给本单于顶住。”塌顿厉声吼叫,试图镇压崩溃的军势。
无济于事!
军纪不整的乌桓人,处于优势时,尚可奋勇一战,一旦处于劣势,所有的缺点就都逞现出来。
成百上千的乌桓四下溃散,却为穷追不舍的楚军,从后辗杀。
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方圆数里的战场,都变成了一片血之沼泽。
正当塌顿声嘶力竭的吼叫声,斜刺里处,一队楚军如奔雷般狂袭而至。
当先那一员大将,威风凛凛,手中大枪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收割着乌桓人的人头。
大楚第一大将,骠骑将军文丑,枪舞大枪,直取塌顿而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一章 血洗胡营
“文”字的大旗,猎猎飞舞,塌顿一眼认出,那向着自己杀来的敌将,必是楚国大将文丑。
当年文丑尚在袁绍麾下时,就已纵横河北,声名远播。
如今,再次杀回河北,那赫赫的战功,早已令天下之人,哪怕是塞外的胡虏,也闻风丧胆。
塌顿眼见文丑杀来,焉敢与战,也顾不得什么保护家园的誓言,拨马就逃。
文丑岂容这酋首走脱,纵马舞枪,一路狂追。
“快,给本单于拦下那敌将!”惊恐的塌顿,一面催马狂奔,一声尖叫。
左右那些乌桓亲骑不识文丑之名,听得命令,皆拨马回身,前来阻挡文丑。
此等土鸡瓦狗之辈,又岂入文丑的法眼,但见他大枪招式如闪,正大雄浑,无可阻挡。
枪锋过处,乌桓人的尸体尽被留在身后,血腥的杀戮,直令乌桓人胆战心惊,不敢抵挡。
不过,正是这些乌桓人,拼了性命的拖延,总算是迟滞了文丑的追击,使得塌顿能瞅得空隙,越逃越远。
塌顿回头一瞥,眼见杀神般的文丑越来越远,心中才暗暗的松了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就在塌顿转回身时,还来不及喘口气时,斜刺里,又有一队楚骑如电而至。
当先那将,同样一杆大枪,亦是所向无敌,如狂风一般,射向塌顿。
杀来楚将,正是东莱太史慈。
原来。太史慈以铁浮屠重甲骑开路,撕裂了乌桓阵形后,便从北向南折返而来。重新加入了战场。
立功心切的太史慈,从一开始就在寻找着塌顿地的王旗,今眼见他望北遁来,便率铁浮屠斜刺里辗来。
铁浮屠无人能挡,一路平推而来,毫无阻挡的杀至了塌顿跟前。
那塌顿大吃一惊,刚刚回身时。太史慈已纵马杀近,塌顿来不及思索,急是本能的挥起狼牙棒相挡。
只是。太史慈这一击来势太快,大枪的力道势如开山,只听“铛”的一声,塌顿手中的狼牙棒。竟是脱手飞将而出。
一招之际。损折了兵器,塌顿惊骇之余,更是气血翻滚,几难坐稳。
这时,太史慈如风一般从他身边抹过,错马而过时,猿臂探出,呼的便将他从马上拖了下来。
太史慈。只用了一招,便生擒塌顿。
此时。文丑方才杀败阻挡乱军,追至了近前,见得塌顿已为太史慈所擒,欣喜之余,不禁又流露出憾色。
“骠骑将军,对不住了,这擒拿酋首的大功,我太史慈抢先一步拿去了。”太史慈一手拎着塌顿,一手摇枪,向文丑“告罪”。
文丑也不计较,只哈哈大笑,何等的豪迈。
塌顿被擒,汗鲁王乌延被杀,乌桓人群龙无首,全线的奔溃。
白狼山顶之上,驻马远望的颜良,清清楚楚的目睹了己军奋勇大胜的整个过程。
见得乌桓单于大旗倒下,颜良更是兴奋难抑,热血沸腾。
不多时,一骑斥候飞奔上山,激动的叫道:“启禀陛下,子龙将军阵斩乌延,太史将军生擒敌酋塌顿,全军大获全胜,乌桓人已是全线崩溃。”
“好啊,这一仗打得漂亮。”颜良兴奋之极,马鞭向北一指:“传令全军杀奔柳城去,给朕把柳城屠了,城外的胡虏,统统都抓起来。”
柳城之中居住者,多为乌桓贵族,这些人颜良自不会留情,当然要把他们统统杀光,以报复他们对汉地的抢掠。
至于那些城外的那些普通乌桓男女,颜良活捉他们,当然也不是出于仁慈,而是要把他们罚为奴隶,令他们充当修筑驰道的劳动力。
斥候飞奔下山,将颜良的旨意,传达给了诸将。
众将们正杀得眼红,得此圣意,更是抖擞精神,催动着骑兵们向北狂辗而去。
不多时间,楚军兵分三路,已是杀到了柳城。
城外营帐中的乌桓男女老弱,个个已是惊恐失措,乱成一团四处逃命,却为楚军四处驱赶围困。
文丑则率一军,穿过营帐区,直取柳城。
此刻乌桓主力尽丧,柳城已是无人可守,文丑不费吹灰之力,便是纵骑杀入了城中。
“陛下有旨意,屠尽柳城,大楚的将士们,给本将随便杀,杀得越多,功劳越大,哈哈——”
文丑放声狂笑,手中大枪连舞,将几名穿着华贵,正抱头而逃的乌桓贵族,刺倒于枪下。
楚军铁骑如潮水般涌入柳城,开始了对乌桓人的雪洗。
自古以来,总是胡人牧马南下,不时的对汉朝的城池血洗屠杀。
而汉朝呢,即使如汉武帝,主动的出击抗击匈奴,所求者也只是匈奴的臣服,对于那些归降的胡人,汉朝皇帝总喜欢恩威并加。
现在,改朝换代了,大楚取代了汉朝,对胡人的国策,也随之改变。
颜良要把“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政策,彻彻底底的贯彻,胡人敢抢掠我华夏,我华夏就要屠尽胡人,绝不为狗屁的什么仁义所束缚。
城中的那些乌桓贵族,这时候都已惊皮了胆子,他们万没有想到,眼前这支楚军,竟与他们以往交手过的汉人诸侯军,完全的不同。
这支楚军比他们这些胡人还要凶猛,竟然是要把他们屠尽,要将他们族灭一般。
铁蹄过处,血流成河。
柳城中,近五千的乌桓贵族,被楚军屠之一空。
城外,楚军四面驱赶,将试图逃走的乌桓人围追堵截,近有三万桓人,在逃跑的过程是被斩杀。约有十二万的乌桓人,被楚军活捉。
黄昏时分,颜良从白狼山下来。踏着长长的血路,进入了柳城。
此刻,柳城中已是一片修罗地狱,大街上到处是乌桓贵族的尸体,颜良策马而过,毫无同情,直抵塌顿的王庭皮帐。
占据柳城后。颜良又下令,准许他的远征将士们,对城外的乌桓人劫掠两日。以犒劳他们辛苦。
此旨一下,三军振奋。
当天晚上,楚军冲入乌桓人的营落中,尽情的抢夺他们的美妇。夺取他们的牛羊财货。
乌桓的贵族们从汉地抢了不少财富和姑娘。这些普通的乌桓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哪一个不是沾满了鲜血。
颜良就是要让他们尝尝被洗劫的痛苦与恐怖,让他们尝尝自家姑娘,被抢夺奸辱的痛苦,让这些胡虏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最最沉重的代价。
两天的洗劫,乌桓人的财富被搜刮一空。凡有点姿色的女人,都被楚军将士充为了姬妾。
是日午后。颜良与诸将痛饮,庆祝远征柳城之功。
酒意浓烈时,颜良下令,将塌顿带入帐中。
不多时,鼻青脸肿的塌顿,就被押解前来,跪伏在了颜良面前。
却见那塌顿上身已被扒光,混身都是鞭痕,脸上也青一块肿一块,显然是被愤恨的楚卒们,不少棒揍。
“大楚皇帝恕罪,塌顿愿率乌桓人归降大楚皇帝,世世代代为大楚臣民,请大陛下饶恕我们的罪责。”
方一跪下,塌顿就向颜良伏首,巴巴的请降,毫一丁点枭雄之姿。
这也难怪,历史上,这些塞外的胡族们,都是欺软怕硬的货色,根本没什么节操可言。
当中原华夏强大之时,他们就俯首称臣,各种迎逢拍马,甚至不惜亲自给华夏的皇帝鞍前马后,做牛做马。
一旦华夏衰落,这些胡虏们马上不计前恩,马上翻脸不认人,大肆入侵华夏,烧杀抢劫,无恶不作。
这塌顿以为,颜良也会如先前的那些汉朝皇帝,一旦他们摇起尾巴投降,宣示效忠时,颜良就会心满意足,以天朝上国帝王的名义,很大度仁慈的饶了他们的罪责,纳了他们的归降。
华夏么,礼仪之邦,海内百川,胸怀宽广,饶了咱们这些胡虏的罪,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这才显得华夏有风度嘛。
当年汉朝的皇帝们,不都是这么做的么。
颜良冷笑了一声,冷冷道:“传朕旨意,将乌桓一族,老弱病残统统的宰杀,其余人,全部给朕发配去修筑滨海驰道。”
从幽州往辽东,总不是次次都走卢龙道,滨海道还是主要的通道。
颜良就是要利用这些乌桓俘虏,把那些泥泞的土道,修筑成一条石铺的驰道,如此一来,才能将辽东和幽州,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一旦有事,则可方便调兵遣将。
塌顿一听颜良此言,不禁大惊失色,方知颜良这是要将他们乌桓的族灭。
滨海荒无人烟之地,乌桓人前去修路,必是九死一生,这条路只怕是要用乌桓人的尸骨铺陈才是。
“陛下,我乌桓人已愿归降大楚,陛下为何还要这般对我们?”塌顿惊恐不解的叫道。
“胡虏就是胡虏,总是觉得别人欠了你们似的。”颜良冷哼一声,讽刺道:“你们敢跟朕做对,敢抢掠幽州,灭族,就是你们的下场,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塌顿整个人瘫在了那里,吓到几乎虚脱了一般,那震怖的表情,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这时才猛然发现,眼前这大楚的开国皇帝,与前朝历代的皇帝都不同。
这个大楚皇帝,对胡人没有半点仁慈,不屑于世人的议论,不希罕四方来朝的虚假满足。
眼前这可怕的人,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杀光帝国周边,所有对他有威胁的胡人。
“来人啊,把这狗酋首给朕拖下去,千刀万剐,以泄朕心头之恨!”(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二章 犯大楚者,虽远必诛!
千刀万剐!?
塌顿身心剧震,那一瞬间,只觉天眩地转,险些就要晕死过去。
几名楚卒汹汹而上,将瘫软于地的塌顿,如拖死猪一般拖了出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塌顿撕心裂肺的吼叫着,祈求着颜良的原谅。
颜良却无动于衷,他大步出帐,策马来到了柳城外囚营,在那里,塌顿将在他的部众面前,被公开处决。
颜良就要要用塌顿的死,来震怖那些乌桓人,让他们不敢有反抗,只能乖乖的去给大楚修筑滨海驰道。
高台之下,成千上万的乌桓人,战战兢兢的伏跪在那里,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白狼山一役,乌桓人的精壮皆已死绝,楚军几天的搜掠,又杀死了不少胆敢反抗的乌桓人。
此刻,这十余万乌桓人,已是惊弓之鸟,再无半点反抗的胆量。
千万双惊慌的眼神注视下,他们往昔威风凌凌的大单于,被楚军如拖死猪一般,无情的拖上了高台。
紧接着,塌顿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扒光了身上的衣服,赤条条的绑在了柱子上。
乌桓人多已料到塌顿的下场,皆是心中发毛,畏惧的颤栗不休。
而在此时,颜良则坐胯着赤兔马,腰悬着倚天剑,身披金甲,巍巍如天神一般,出现在乌桓人的视野中。
那就是楚国的皇帝,战无不胜的颜良。
此刻。颜良在乌桓人眼中,几如魔神一般的存在,颜良的出现。瞬间便令成千上万的乌桓人,陷入了恐怖畏惧的极点。
一片畏惧中,颜良马鞭一扬,冷傲的下达了处决的旨意。
高台上,刽子手看到天子的手势,当即拔出了那明晃晃的刀子,狠狠的喷了一口酒水在上面。
刽子手举着刀子。缓缓的走近塌顿,每上前一步,塌顿的神经都如被割断一根。原本雄健的身体,跟着剧烈的一颤。
“狗胡虏,让你跟我们大楚作对,让你烧杀抢虏。老子今天就让你生不如死!”刽子手咬牙切齿。恨恨的怒骂。
“这位兄弟,求你一刀给我个痛快吧,求你了。”塌顿害怕到了极点,巴巴的向刽子手哀求。
“痛快?哼,你痛快了,我家陛下就不痛快了,去死吧你!”刽子手怒骂一声,手中刀子猛的从塌顿的脸上刮过。
只听“啊”一声惨叫。塌顿的鼻子已被削下,瞬间血流如注。
台下。楚军将士们拍手叫好,一片喝彩。
那些跪伏的乌桓人,却皆是吓得肝胆欲裂,仿佛感同身受一身,无不骇然变色。
刽子手毫不手软,紧接着第二刀,第三刀接连而下,将塌顿的双耳,下巴统统都削了下去。
那塌顿很快血污了脸庞,五官尽损,不成人形,痛得是如杀猪一般,嗷嗷直嚎。
剐形在继续,刽子手的刀子,从塌顿的脸上移至了身体,一刀刀的将塌顿身上的皮肉割下,却又不会置其于死地。
这千刀万剐,可谓最为惨烈的刑罚,即使是残暴如颜良,也仅仅只给有限的几个敌人动用过。
眼前这酋首塌顿,很幸运的成为了其中一人,更将因此而载入史册。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荡在大营上空,台上那些跪伏的乌桓人,一个个都吓得脸色惨白,不敢抬头正眼相看。
这些原本凶残,以烧杀抢掠为乐的胡虏,这个时候完全被吓破了胆,彼此相拥哭泣,一个个可怜如蝼蚁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塌顿已被割到体无无肤,整个已变成了一个血人,痛到甚至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
刽子手这才够尽兴,换上一柄大刀,猛的长啸一声,一刀便将塌顿的人头斩下。
台下,大楚将士们兴奋的欢呼叫喊,热血激荡又达到了另一个顶峰。
而那成千上万的乌桓人,则纷纷伏地叩首,用最最卑微的丑态,来博取大楚皇帝的宽恕。
颜良确实宽恕了他们,不过,却将他们派去修筑驰道。
秦皇修万里长城,参于工程的苦力,十有**都埋骨长城之下,这些乌桓人今天虽得以活命,早晚也得死在滨海驰道上。
颜良环视众将士,提一口气,高声道:“朕今日用虏酋的首级,祭奠我大楚死去的子民,朕在此立誓,敢有犯我大楚者,远万里,朕必诛之!”
猎猎的豪情,肃杀的宣誓,发惊雷一般,回荡在所有人的耳中。
“万岁——”
“万岁——”
热泪盈眶的大楚将士们,放声高呼,此刻,他们心中燃烧着从未有过的感动。
一股前所未有的荣誉感,更是油然而生,他们为自己能身为大楚之民,而感到由衷的自豪。
而那些乌桓胡人,则一个个缩头畏尾,胆战心寒,卑微的伏跪在楚人的面前。
他们的胆量和凶残,早已被击碎,此刻,他们所想的,只有乖乖的充当大楚的奴隶,听从发落。
当天,颜良下令,将塌顿的首级,送往幽州,悬示诸郡,以宣扬大楚国威。
与此同时,颜良又下令,命后续的步军尽快赶来柳城,他将率领步骑大军,对逃至昌黎的刘备,发动最致命的一击。
……
高句骊城。
五万汉国和高句丽国的联军,将这座玄菟郡治所,围得是水泄不通。
此役,刘备几乎拿出了压箱底的兵力,动用了近两万的兵马,陈到、鲜于辅等大将尽皆随征。
高句丽方面,同样也派出了三万人左右的军队,从其都城丸都南下,与刘备合围了高句骊城。
而高句骊城中,却只有马岱一将,以及五千左右的楚军。
吕蒙不是发兵相救,而是分兵不暇。
高句丽人不但发兵进攻玄菟,而且还分兵三万,沿着马訾水(今鸭绿江)南下,威逼辽东郡重镇西安平城。
这西安平城位于马訾水的入海口,战略位置极其重要,一旦西安平城失陷,高句丽人就将截断东面乐浪、带方二郡,与西面辽东、玄菟二郡的联系。
当年,吕蒙正是率领着大楚的远征军队,在此间登陆,才轻易扫荡了辽东四郡,灭了公孙氏。
为了应付东面的高句丽军,吕蒙不得不分兵两万,命张颌镇守西安平城,以保持后方的稳定。
而高句丽也很阴险,此次用兵之前,还派人深入韩半岛,以重金诱使三朝部落起兵,从南半岛进攻北半岛的乐浪和带方二郡。
为了平定三韩人的反叛,吕蒙又不得不命庞德率军两万,急赴乐浪抗敌。
辽东四郡,一时间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辽东本为贫寒之地,人口稀少,楚国依靠四郡,只能勉强的维持五万人左右的军队。
如今诸路遭受进攻,吕蒙又要镇守襄平,焉能再分兵去救玄菟郡。
吕蒙只能给马岱下死命令,命他无论如何,也要坚守住高句骊城,守到天子的大军赶到辽东。
刘备很得意,在他看来,他联军十倍的兵力,不出月余,必能拿下高句骊城,一举拿下玄菟郡。
玄菟一失,吕蒙就将失去北面的屏障,他和高句丽的大军,就可以绕过辽水防线,从北面直逼辽东核心所在的襄平城。
那时,扫平辽东四郡,便将不在话下。
“有了辽东四郡,再加上乌桓和高句丽人的相助,我纵然不能杀回中原,也能稳稳的割据一方。那颜贼残暴不仁,早晚必人心怨恨,国中四起叛乱,那个时候,正是我反攻中原的大好机会,哈哈……”
御帐中,刘备盯着地图,脑海中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嘴角边不知不觉的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其余鲜于辅、陈到等诸将,也皆信心满满,似是志在必得。
正当这时,帐帘掀起,田豫匆匆而入,沉声道:“陛下,大事不好,楚军突袭柳城,塌顿的乌桓已全军覆没。楚国大军急袭昌黎城,毌丘将军兵少不敌,已弃了昌黎城,向玄菟撤来。”
一道从天而降的惊雷,瞬间劈中了刘备,把刘备所有的畅想,所有的希望,统统都击碎。
大帐中,刹那间变成了一片恐怖的冰谷。
众将都跟刘备一样,一片哗然,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这突其如来的变故。
“塌顿是蠢货吗,他的斥候在哪里?颜良的兵马如何能走过滨海道?”刘备歇厮底里的大叫。
田豫默默道:“楚军并非是走滨海道,而是出卢龙塞,偷越两百年前的古道,从塞外突然杀至柳城附近,塌顿仓促迎击,才被楚军在白狼山大败。”
恍然大悟,真相大白。
刘备这时才知道,原来颜良再一次玩弄了他的智谋,又给他来了一次“异想天开”般的奇招。
如今,乌桓已灭,昌黎这最后的老巢也失,他刘备和这两万人马,已变成了一支进退两难的孤军。
这一回,他恐后是真的走到了尽头。
一时间,刘备失魂落魄,重重的跌坐于地,完全失了方寸。
这时,田豫深吸一口气,拱手叹道:“陛下,事到如今,我们已别无选择,不如趁着颜贼的大军还未杀至,赶紧依附了高句丽人,先撤往高句丽国再做打算吧。”(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三章 狼子野心
依附高句丽!
田豫这五个字,犹如五柄钢刀,深深的刺痛了刘备脆弱的尊严。
当年的刘备,可是先后依附过公孙瓒、陶谦、曹操、袁绍、袁谭许多的诸侯。
他刘备,正是靠着寄生于别人,不断的积累资本,抓住时机才成就了一番帝业。
当刘备称帝于河北后,他自以为,自己终于登上了至尊,告别了那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不堪回首的生活。
如今,那些不堪的回忆,皆已成了往事,刘备何曾料到,有朝一日,他又将面临看人脸色的依附生活。
刘备的心在滴血,他紧紧的握着拳头,久久不肯松开。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必须保得有用之身,等到楚国内乱之时,才有机会东山再起,收复失地呀。”田豫苦苦的劝说道。
这时,其余鲜于辅等诸将,也皆劝说刘备,当能屈能伸,为了大局,去依附高句丽又如何。
这时,陈到却悲愤道:“自古以来,只有胡虏依附大汉,焉有大汉依附胡虏,陛下乃上国之君,岂能去依附高句丽人,臣以为,陛下当率我等,与楚军决一死战。”
刘备身形微微一震,沉默不语。
“楚军远胜于我,若正面交锋,断无胜机,陈将军此言,莫不是让陛下去送死。”田豫反斥道。
陈到却毅然道:“君下身为一国之君,纵然战死沙场。也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祖宗,臣愿誓死追随陛下。为陛下血战到底。”
陈到还存有几分血性,他已经厌倦了这一退再退,不断依附胡人的屈辱日子。
悲愤如他,已抱定了必死一战的决心。
刘备却暗暗咬牙,眼眸之中,闪烁着几分埋怨之色,似是在责怪陈到的献计。
“明知不敌。却仍要死战,此乃匹夫之勇也,当年勾践若是逞这匹夫之勇。岂有卧薪尝胆,成就灭吴的宏恢大业。陛下的志向,远胜于那勾践,岂能忍受不了这点屈辱。”
田豫口若悬河。搬出勾践来给刘备打气。把刘备的依附胡人,比喻成了卧薪尝胆。
田豫这番话,形同于给刘备搭梯,自然令刘备动摇了许多。
而陈到口拙,明明有一腔热血,却不知该怎么表明,只能闷声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才好。
权衡许久。刘备的拳头终于松开,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尔等所言不错。大丈夫当能屈能伸,更何况是朕这一国之君,退往高句丽,又有何不可。”刘备咬着牙,神情毅然。
“陛下……”陈到急欲再劝。
刘备却一挥手,决然道:“朕意已决,为了大汉,朕甘当忍辱负重,尔等休要再言。”
陈到无奈,只得闭上了嘴巴。
当天,刘备便派孙乾急赴高句丽,向高句丽王支会颜良大军东进之事,并请求能率部依附于高句丽。
高句丽方面闻知中原的大军杀到,眼见玄菟郡一时三刻难以攻陷,当然不敢与楚国主力正面交锋,当即下令诸路高句丽军,迅速的退还国内。
而高句丽王考虑到刘备在汉地的影响力,也想要借助刘备的影响力,将来向幽州方面扩张,遂是纳了刘备的依附,允许其随高句丽军,一道撤还高句丽国。
于是,数天之内,刘备便率两万残兵,以及陈到、田豫等兵将,随着高句丽的大军,一举北退而去。
当刘备退军时,颜良已亲率着大军,由昌黎而发,日夜昼程的赶往辽东。
几天后,颜良亲率的五万大军,进抵了辽水西岸重镇辽隧城。
此时,吕蒙、许攸等辽东军团的诸文武,已先期抵达了辽隧城,在此迎接他们的大楚皇帝。
“臣叩首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辽隧府衙大堂中,吕蒙和许攸,率辽东诸臣,叩拜颜良。
颜良平步下阶来,将吕蒙等人亲手扶起,他微笑的望着这些坚守辽东的重臣,英武的脸上,洋溢着欣慰之色。
“卿等为朕坚守辽东这么多年,辛苦了。”颜良由衷的赞叹道。
那还是多少年前,吕蒙率领着远征军,远涉重洋夺取了辽东,从此,他们便在远离大楚的情况下,在辽东这片苦寒之地,孤军奋战,生生的撑起了一片天地。
从出征到现在,颜良已记不清,他和这些杰出的将领们,已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今日君臣相见,如何能不感慨良多。
“臣等为陛下而战,为大楚而战,高兴还来不及,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吕蒙拱手道。
当年离开之时,吕蒙还年轻尚轻,今日再见,已成熟了许多。
这位辽东军团的统帅,果然不负颜良对他的重望。
“子远,这些年也辛苦你了。”颜良的目光,又转身了许攸,这位无功老臣。
许攸也不表达什么,只捋着白须,微微而笑。
颜良也哈哈大笑,他君臣二人间的默契,彼此心领神会,自不需要过多的语言来表达。
当天,颜良便渡过辽水,去往了相距不远的襄平城。
入城后,颜良大摆宴席,犒劳吕蒙等辽东诸臣,并庆贺此番突袭乌桓的之功。
席间时,颜良向吕蒙问起了辽东的风物,开始向他征询北攻高句丽,彻底扫灭刘备残党之事。
“高句丽军的战斗力并不值得称道,但其国诸城,大多修筑于山间,依险而建,其险要坚固程度,堪比中原坚城。这些年来,臣也曾几度发兵进击高句丽,却都被阻于山城之下,无功而返。”
颜良大军虽到,吕蒙却并未自信心爆棚,很冷静的分析了高句丽人的厉害之处。
“那破城炮呢,朕的破城炮也攻不破高句丽人的山城吗?”颜良问道。
吕蒙摇头道:“破城炮威力虽大,但依臣之见,未必能轰破高句丽人的山城。再者,高句丽诸城皆位于山险处,似破城炮这等大型攻城器械也难以运输。故臣以为,若想灭高句丽,还得做好充分的准备。”
“无论付出大多代价,朕都会灭了高句丽。”颜良却态度决然。
熟知历史的颜良,自然深知辽东这块地方,对华夏的威肋性。
历史上的金国,满清,都是崛起于辽东一带,由此南下横扫中原,就连后世的日寇,也是先据辽东三省,方才能叩关南下,杀入华夏腹地。
颜良很清楚,辽东四郡眼下虽为苦寒之地,但若不提前加以防范,早晚会发展成为中原的威胁。
而颜良所要做的防范措施,自然就是灭了高句丽,扫清辽东的胡虏,彻底的绝了祸患的根源。
吕蒙等见颜良决心灭高句丽,自然也不敢阻拦。
“不过,子明所言也有理,高句丽与乌桓这等游牧胡虏确有不同,要想灭高句丽,的确得好好谋划准备一下。”颜良也保持着冷静,并没有轻敌之心。
要知道,历史上的高句丽的,确实是一个很难缠的国家。
从三国时期开始,高句丽国就屡屡跟中原王朝作对,当年的隋炀帝百万大军,三征高句丽,都无功而返。
甚至强如李世民,以几近无敌的唐军攻高句丽,也都没能成功。
直至唐高宗时,唐朝才在与新罗的联合下,趁着高句丽内乱,将之扫平。
历史证明,高句丽确是一个极难缠的敌人。
“诸位可畅所欲言,朕想听听你们有何高见。”颜良令群臣进言。
众臣们便各自献计献策,阐述着各自的灭高句丽的方略。
正当这酒宴的气氛,达到热烈的顶点时,忽有御林军步入堂中,拱手道:“启禀陛下,幽州发来急报,并州有变。”
……
千里之外,晋阳。
汾水河畔,高台巍巍而立,五色大旗如浪涛般滚滚飞扬。
数万军士林列于台下,肃然而立,一个个翘首远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晋阳城,那一座府堂大殿中,司马懿独自驻立在那里,凝视着屏上所悬的地图,满脸的凝重,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我这么做,究竟对还是错?”司马懿喃喃自语。
脚步声响起,有人步入了殿内。
“陛下,吉时快到了,该出城往祭坛去了。”那人恭敬的说道。
司马懿回头一看,入内之人,正是自己心腹和好友,贾逵。
“梁道啊,我这一步真的是对的吗?”司马懿问道。
贾逵正色道:“恕臣直言,陛下若想据并州抗击颜良,就必须有足够利益来让并州臣民效忠于陛下,而这些利益,只有陛下身登九五,才能给他们。”
司马懿沉吟半晌,再无犹豫,遂整了整衣冠,昂首步出大殿,乘坐御辇,直抵城南高台。
司马懿坐于黄色伞盖高县的御辇,在晋阳臣民夹道跪伏下,出得晋阳城,来到了南面的高台。
自古以来,称帝必要祭告天地,司马懿也不例外。
此时,贾逵、王昶等司马懿的谋臣武将,司马朗、司马孚等司马氏的皇亲国戚,皆已肃列于高台下,静候着司马懿的到来。
司马懿在万众瞩目之下,上得高台,完成了一系列称帝的复杂礼议。
是年秋,司马懿于晋阳城南,筑坛祭告天地,宣布称帝。
国号,大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