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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陷阵都尉     三国之暴君颜良txt下载     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零四章 断你七寸

    时隔未久,颜良再次站在了潼关关城之前。

    关城巍峨依旧,关中的曹军数量,也仍没有太大的变化,但颜良却深知,形势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火牛阵一场大胜,斩杀了近四万的匈奴人,楚军将士的士气,已达到了开战以来的顶点。

    而侥幸逃回关城的曹军,却是军心震恐,几为瓦解。

    王帐中,诸将热血沸腾,慷慨求战,猎猎的杀机疯狂的汹涌。

    颜良却并未急于下令大举攻关。

    凝神地图半晌,颜良摆手道:“传本王之令,命凌统率水军逆流而上,本王要水陆并进,一举突破潼关防线。”

    水陆并进!

    帐中文武均是吃了一惊,皆为颜良的战略而震动。

    “大王,黄河过陕津后,水势就更为湍急,我战船逆流而上,根本就没办法前行啊。”精通水军的甘宁表明了忧虑。

    颜良却道:“光靠战船独自之力,当然无法前行,本王还要下令,征发司州一带民夫,尽数集结于黄河南岸,本王要他们统统变成纤夫,拉着战船逆流西进。”

    此言一出,在场文武猛然惊悟。

    庞统点头道:“倘若能以纤夫拉着我们的舰队前行,只要通过潼关水域,向北可攻取蒲坂津,向西则可由黄河进入渭口,抄袭潼关之后,大王此计,确是一条破关的妙计。”

    智谋之士,自然是所见略同。有庞统赞成,颜良对自己的计划,自然是更有信心。

    当下颜良便传下王令。征调丁夫,调集水军。

    弘农一带的民众,饱受了匈奴人的摧残,而颜良为他们赶跑了匈奴人,从水深火热中解救下他们,这些百姓对颜良自然是充满了感恩之心。

    征调的王令下达,诸乡诸县的百姓们便是踊跃的应征。成千上万的百姓,迅速的向黄河沿岸汇集。

    几天后,凌统、蒋钦等将所统的三百余艘战船。在数万纤夫的拖拉下,逆着黄河的波涛,浩浩荡荡的向西开进。

    不数日间,舰队越过陕津、郯津等南岸诸渡口。声势浩大的开入了潼关水域。

    曹操和他部下们。作梦也没有想到,南方的舰队,竟然能够穿越涛涛黄河,进抵潼关这般水势险峻的水域。

    当楚国的舰队,耀武扬威的出现在潼关北面大河上时,关上的曹军士卒,无不惊恐错愕,一片的骚动。

    关城上。曹操僵直的站在那里,错愕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悚。

    左右那些文武,亦是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颜贼,竟然把水军开到了这里,这——”曹操声音颤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丞相,颜贼的水军一旦由黄河进入渭水,就大事不妙了。”郭嘉惊恐的说道。

    曹操身形又是一震,心头如遭重锤一击。

    楚国的舰队一旦进入渭水,向西可威胁长安,向东可截断潼关之后,向北转入洛水,则可直取冯翊郡治所临晋。

    而那临晋城距蒲坂津渡口,不过三十余里,一旦楚军对取临晋城,便可配合黄河上的舰队,从东西两面攻取蒲坂津。

    蒲坂津倘若有失,就等于被楚军截断了并州与关中的联系,曹仁、徐晃等诸军,便等于成了孤军。

    此等危险,曹操如何能不知。

    “那,那本相该当如何是好?”曹操有些慌了神。

    郭嘉沉吟半晌,默默道:“唯今之计,丞相只有壮士断腕,方能渡过此难关。”

    壮士断腕?

    曹操心中一寒,隐隐已猜到了**分,沉声问道:“怎么个壮士断腕之法。”

    “弃却并州,集中全部兵力退守洛口。”郭嘉几乎用悲壮的语气回答。

    弃却并州!

    四字一出,曹操与在场众人,无不神色剧变。

    那可是并州,整整一个州啊,一旦弃却,曹操的地盘就等于缩水了三分之一,倘若再加上先前损失的司州,那么曹操在与颜良的战争中,等于已损失了一半的土地。

    曹操岂能痛快接受如此损失。

    郭嘉却解释道:“今颜贼舰队将入渭水,如此,则潼关必不可守,丞相早晚也当弃了潼关,退守洛口这第二道防线。而潼关一失,颜良的大军便可肆无忌惮的北入河东,那个时候,单凭子孝将军他们手中的兵力,焉能守得住并州。”

    曹操沉默了,脸色越来越阴沉。

    “并州既不能守,何如干脆弃了,如此,还能保住三万多生力军。有了这三万兵马,再加上手头的兵力,我们至少可以聚起六七万的兵马,以此兵马拒守洛口,背依长安后方,才有机会挡住颜贼的兵锋,保住关中不失呀。”

    弃并州,保关中,这是曹操现在唯一的选择。

    曹操虽有万般的不甘,但他还没有失去理智,沉默半晌,他终于是长叹了一声。

    “传令给子孝他们,速速由蒲坂津渡河,退守长安吧。”曹操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潼关之事?”郭嘉试探着问。

    曹操摇了摇头,无奈道:“只待子孝他们的兵马一到,就弃了潼关,退守洛口吧。”

    曹操终于还是做出了正确的抉择,郭嘉长松了一口气。

    ……

    潼关之东,黄河南岸。

    颜良驻马河滩,远望着自己浩浩荡荡的舰队,脸上皆是引以为傲之色。

    “文和,你曾为曹操谋士,以你之见,此时此刻,曹操会有怎样的应对?”颜良远望大河说道。

    “这个嘛……”贾诩思索了片刻,说道:“曹操此人,极是擅长取舍,以如今之势,臣以为曹操必会弃守并州,集中所有兵力退守洛口。”

    弃这并州,退守洛口么。

    颜良微微点头,又道:“士元,倘若曹操果真如此,那依你看,本王下一步将如何用兵?”

    “很简单,先放下潼关不攻,集中兵力北上,抢占了蒲坂津,断掉曹仁并州军团归关中之路。”庞统却没有多少思索,回答的斩钉截铁。

    颜良深以为然,冷笑道:“军师所言,正合本王心意,就传令给凌公绩他们,命他的舰队不必入渭水,径直北上,给本王强占蒲坂津。”

    颜良的王令传下,位于黄河上的舰队,迅速掉转船头北向,向着几十里外的蒲坂津杀去。

    为了掩护舰队北上,颜良又下令给文丑,将所有的骑兵都调往北岸,以保护那些纤夫拖船,阻止曹军骚扰。

    与此同时,颜良又传给黄盖,命其率部分水军,攻打北岸渡口大阳城,牵制徐晃所部。

    数路齐下,不两日间,凌统所率的水军就进抵了蒲坂津水域。

    这蒲坂津乃是因黄河东岸的蒲坂城而得名,此地连通并州与雍州,自春秋以来,便是秦晋交战的必争之地,战略地位极其重要。

    蒲坂津虽然重要,但在此之前,曹操其实并未在此屯驻重兵,反倒在东岸的蒲坂城中,屯扎了三千余军。

    因为蒲坂津位于黄河上游,除非颜良攻陷了河东郡,由对岸蒲坂城渡河威胁蒲坂津,而河东郡有有徐晃和乐进的数万兵马驻扎,故从理论上来看,蒲坂津所处的位置非常安全。

    但曹操万万没有想到,颜良的舰队,竟然会直接开到黄河上游这么远的地方,如此一来,蒲坂津反而成了兵力空虚之地。

    当颜良的舰队北上时,曹操发给曹仁的军令,已经去往晋阳,而其子曹彰,也正统帅三千精兵,奔驰在由潼关前往蒲坂津的路上。

    只可惜,曹操的反应,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凌统率领的三百艘战舰,两万多水军,经过一天一夜的强攻,歼灭了蒲坂津的千余守军,在付出了两千人的代价后,终于顺利的拿下了这座战略重镇。

    并州与关中的联系,就此被斩断。

    随后赶至的曹彰,眼见蒲坂津已失,自是震惊不已,不甘心之下,便对楚军发动了几波的攻击。

    曹彰所率领三千兵马,虽然人数少,却皆为精骑,其战斗力不容小视,凌统的水军虽有两万,但陆上交锋,未必会是曹彰的对手。

    所幸颜良早就料到,曹操必会派精骑去援蒲坂,故他在给凌统的王令中,命命他攻下蒲坂津之后,就深挖高垒,坚守营寨,无论曹军如何挑衅,都不可出战。

    凌统很忠实的遵从了颜良的命令,兵马虽多却拒守不出,但遇曹彰强攻,只以乱箭狂射。

    曹彰屡攻无果,损失了五百余骑兵后,只好无奈的放弃,率军退往几十里外的临晋城,并飞马往潼关向他的丞相父亲报信。

    潼关城。

    夜已深,万籁俱静,除了关北滔滔的黄河之声外,再无一丝杂音。

    曹操却辗转难眠,久久无法入睡。

    “子孝啊,你一定得把并州的三万人,给本相带回来啊,我曹家的兴衰,就在你身上了……”

    踱步于帐中的曹操,口中喃喃自语祈愿。

    正自焦虑时,帐外亲兵来报,言公子曹彰,已派人送了紧急军情。

    曹操忙令将情报送入。

    当曹操接过那道奏报,展将开来一看时,整个人,霎时间冰冻在了那里。

    手中那帛书,脱手而落。(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五章 逼到曹操自残

    蒲坂津,竟然失陷了!

    我曹操竟然是再一次的,让那个该死的颜良抢了先手。

    曹操失神的僵硬在了原地,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说不出是愤恨,还是懊悔,又或者是震惊。

    曹操就想不通了,为何自己的每一招计策,无论多么精妙,最终都会为颜良所识破,与颜良的动作比起来,他总是要慢半拍。

    就仿佛,颜良乃是上天注定,是他曹操毕生的克星一般。

    “蒲坂津已失,并州已被隔断,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从失神中苏醒,曹操焦虑已极。

    无计可施的曹操,只有赶忙将郭嘉等谋士召来,以期共商对策。

    当郭嘉听闻了蒲坂津失陷的消息后,自然也是震惊万分,惊动了好一会,方才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蒲坂津一失,子孝他们的并州军就无法撤回关中,这形势可于我们大大的不利呀。”郭嘉恨恨的击打着拳头,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对策。

    曹操的心情,愈加的沉重。

    这时,刘晔叹道:“蒲坂津一失,并州军团无法归关中已成定局,唯今之势,我们所要面对的,就是如何以区区几万兵马,挡住颜贼十几万大军。”

    刘晔的话,如刀子一般,狠狠的扎在了曹操的心头。

    那可是十几万大军啊,无论数量还是其精锐程度,都远胜于当年官渡时的袁绍。

    官渡一役。良将如云的曹操,尚且无法抵住袁绍的兵锋,如今将星凋零。他曹操又如何能挡住比袁绍还强的颜良。

    曹操欺骗不了自己,以三万多的兵马,他绝无信心击退颜良。

    此刻,一直深思的郭嘉,眼眸蓦的一凝,似是做出了什么沉重的决定。

    深吸一口气后,郭嘉默默道:“丞相。事到如今,恐怕只有一条计策,可以阻退颜贼。保得关中暂时的安全了。”

    “什么计策,奉孝快说。”曹操如捞出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迫不及待的摧问郭嘉。

    郭嘉轻叹一声,沉声道出了自己的计策。

    曹操神色为之一震。眉头深凝。一时陷入了沉默。

    刘晔却道:“丞相,此计虽有自损之嫌,但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才能挡住颜贼的攻势了,为了顾全大局,必须有所牺牲啊。”

    刘晔这么一劝,曹操凝重的表情,此刻便有些缓和了几分。

    “大局。为了大局么。”曹操喃喃自语着,内心中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半晌后。曹操抬起头来,脸上已皆是阴沉与决毅。

    他一咬牙,恨恨道:“颜贼逼人太甚,本相为大汉社稷,也不得不如此了,就依奉孝的计策去办吧。”

    ……

    潼关东,楚军大营。

    一队队的楚军离营北上,北渡黄河赶赴北岸河东郡的大阳城。

    几日前,徐晃奉曹操之命,为了回守关中,弃却了大阳城,率一万兵马回师蒲坂城,结果对岸蒲坂津为楚军抢占,而他却将大阳城拱手送给了楚军,可谓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黄盖所部,随后轻易而易的就攻占了大阳城,成功的拿下了通往河东郡的渡头。

    颜良收到捷报,便在庞统等谋士的建议下,再次调整了战略,加大了河东战场的兵力投送。

    于是,张辽、甘宁诸将,率五万兵马北上大阳城,前去夺取河东郡,消灭曹仁的并州军团,将并州也顺势纳入颜良的版图。

    当然,以颜良目前的军事实力,他完全有能力两线作战,故在北攻并州的同时,他也没有减缓进攻关中的脚步。

    十万楚军振奋精神,已作好了兵进潼关准备。

    但就在颜良打算水陆并进,大举攻关之时,斥候却来报,整个潼关已是人去楼空,近四万的曹操星夜弃关而去,退守至了潼关以西的洛口。

    正如贾诩所推测的那样,曹操果然弃守了潼关,退守洛口。

    但此时的曹操,并州军团已被隔断,就算退守洛口,也仅有三万多兵马,何以阻挡颜良的十余万大军西进。

    得知这情报,颜良当即率大军,兵不血刃的占领了潼关。

    兵进关中的大门,就此畅开。

    “本王倒想看看,咱们的曹丞相,他还能支撑多久。”颜良站在关城上,眺远望着关中平原,脸上流露着绝对的自信。

    话音一落,周仓匆匆而来,将发自于关中的最情新报呈上。

    “念吧。”颜良摆手道。

    周仓便大声道:“洛口方面发来情报,曹操退往洛口后,连夜发一万士卒,将洛口以东的渭水南岸堤坝,决开了有百丈之宽,眼下南岸平原洪水泛滥,大水正向潼关这边漫来。”

    曹操掘了渭水!

    听到这个消息,颜良和左右谋士们,均是吃了一惊。

    颜良当然很清楚,曹操此举,乃是因为自知以己之力,无法阻挡颜良西进,故才决渭水之水,把下游平原统统掩了,借大水来阻挡颜良进兵。

    但要知渭水不同别处江河,此水泥沙甚多,河面要高于平地,一旦决堤,除非等到秋冬水势减弱,否则极难填堵。

    曹操今掘了渭水,虽可暂时阻挡他颜良进兵,但从洛口到潼关,那被淹没的田地,想要重新恢复,不知要花多少年的时间,其损失之地,从长远来看,很难估算有多沉重。

    “真不愧是曹丞相啊,这种自残的招数也能想得出来,不容易啊。”颜良感叹之中,暗藏着讽刺。

    庞统也叹道:“曹操被我军压迫成这样,出此下策也是再所难免了。”

    感叹归感叹,颜良当然不会因为一纸情报,就放弃了对关中的进攻。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并没有急于进兵,而是兵驻潼关,继续对关中进行侦察。

    此时正当春末近夏,正是大雨纷飞的季节,雨助水势,渭口一直处于暴涨的状态,而决堤之后的洪水,也是异常的凶猛。

    几天的时间内,汹涌的洪水,便是将洛水以东,渭口南岸方圆数十里的平原,统统都淹成了一片泽国。

    三日后,颜良站在潼关城上时,已能瞧见漫卷而至的洪水。

    所幸的是,潼关地处秦岭之中,此间虽处渭水下游,但地势却要高处很多,渭水的洪水根本威胁不要潼关。

    虽如此,但出关向西不足数里,已是一片汪洋,人马根本无法再行走。

    亲眼目睹了如此水势,颜良只能暂时放下了他的西进战略。

    没办法,大水汪洋,他的十余万大军根本无法行进,就算水军可以进入渭水,但这里到底不是长江,若无步军掩护,光凭水军根本威胁不到曹操。

    暂停西进后,颜良并没有闲下来。

    在留朱桓率军两万,镇守潼关后,颜良则亲率大军,还往了陕县,打算由此北渡黄河,以大军先扫灭了曹仁,彻底断了曹操一臂,待渭水洪水退后,再兵进关中不迟。

    颜良的十余万大军,由大阳登陆河东地面,迅速的长驱北上。

    徐晃和乐进的两万曹军,如何能是楚军对手,一路是节节败退,不断的向北收缩战线。

    楚军长驱直入,所过之处,无不望风而降,不到半月时间,就连取解县、安邑,闻喜,几乎将河东郡尽数纳入版图。

    徐晃等人自知不敌,便将兵马退往北面平阳郡,驻兵于临汾构建防线,希望凭借山险之势,阻挡楚军北上。

    只可惜,自从失去了同关中的联系后,曹军上下人心惶惶,士气消沉,数万将士的斗志,已濒临土崩瓦解的边缘。

    并州,晋阳城,安北将军府。

    大堂之上,气氛一片的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焦虑二字。

    曹仁盯着满案的情报良久,叹道:“当年汝南一役,本将没能绞杀了这颜贼,未想却纵虎为患,酿成今日的大祸啊。”

    曹仁的言语中,颇有几分自责。

    他当然不会忘记,当年汝南一役时,颜良的手中所有,不过千余兵马而已,何其之微弱。

    但那一役中,曹仁拥有着绝对的优势兵力,却只因为轻敌,导致了兵败。

    无数次,曹仁都自问过,倘若当年他能够谨慎一点,灭掉了颜良,他曹家又何以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如今我们已失去了与关中的联系,颜贼的兵马也攻陷了河东,并州的形势岌岌可危,恕末将直言,这个时候可不是将军懊恼过去的时候。”

    曹仁身形一震,举目望去,却见进言那人,正是太原人郝昭,目下在他军中,任参军之职。

    曹仁只得收起了那份自责,叹道:“颜贼十余万大军北上,我军势单力薄,又是孤军奋战,诸位若有拒敌良策,可畅所欲言。”

    众将皆垂首不言,默不作声。

    连曹丞相和郭嘉这等智谋之士,都敌不过颜良,他们这些武将,又能有什么良策。

    曹仁环视众人,越看越是失望,但他的目光,却停留在了郝昭的身上。

    他看到,郝昭似乎有欲言又止之状。

    “伯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若有什么计策,但说无妨。”曹仁问道。

    郝昭站起身来,深吸过一口气,拱手道:“禀将军,末将以为,到了这般地步,唯有一策,方能避免我们并州军覆没的噩运。”(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六章 走投无路

    “伯道有何妙计,快快道来?”曹仁立时兴奋了起来,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郝昭轻咳了一声,道出了两个字:“降刘。”

    降刘?

    曹仁和在场诸将,皆是面露茫然,一时间没明白郝昭这两个字的意思。

    “末将的意思是,以并州军团,还有整个并州,归降刘备。”郝昭又重复了一遍。

    曹仁这才明白,不禁神色大震。

    大堂之中,亦是一片哗然。

    牛金第一个跳了起来,怒叫道:“郝伯道,你这什么狗屁计策,我等皆乃曹丞相部众,岂能去投降刘备那大耳贼。”

    其余众将,也纷纷站出来指责郝昭,各表着慷慨,誓言要效忠于曹操。

    郝昭默不作声,只以沉默来回应众同僚的质问。

    曹仁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却是一摆手,喝止了激动的众将。

    “郝伯道,你继续说下去吧。”曹仁盯着郝昭,语气沉沉。

    郝昭咳了一声,继续道:“今若不降刘备,凭我们自己的力量,必然难逃覆没,我等灭亡,曹丞相困守关中,只怕也难支撑太久,诸位想慷慨殉国,当然勇气可嘉,难道你们也想看着曹丞相有所不测吗?”

    一句反问,稍稍压下了诸将激动的情绪。

    牛金却又叫道:“我等当然不愿看到丞相有所不测,但正因如此,我们才当在此誓死而战。为丞相牵制楚军,就算是战死,也值了。又岂能为了活命,就去归降刘备。”

    牛金一番慷慨之词,又得到了在场诸将的附合。

    郝昭却不紧不慢道:“我等若是归降刘备,那刘备为得并州,必会率军来援,到时定然会与颜贼交手。刘备实力不弱,一旦有他加入到对颜的战争。便能大大的缓解关中的压力,或许,丞相还有可能击退颜贼。趁机收复失地。我等的降刘,若能使得丞相转危为安,岂非就是对丞相最大的效忠?”

    这一番话,彻底的把牛金等诸将之嘴给堵了住。大堂之中。顿时鸦雀无声。

    就连原本脸色阴沉的曹仁,此刻表情也缓和了许多,眼眸中闪烁着的,仿佛是动摇之色。

    很显然,曹仁的内心深处,隐然已为郝昭说服了几分。

    降刘备,尚可借刘备之手,帮曹操一把。

    誓死而战。最后的结果只能死路一条,他曹仁覆灭后。孤军奋战的曹操,只怕用不了多久,也会随后赴黄泉来相见。

    曹氏一族,苦心奋斗十余年的成果,就此付诸东流。

    “曹仁,难道这是你想看到的吗?”曹仁的脑海中,一个声音不断的问着自己。

    曹仁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曹仁再次向郝昭问道:“本将倘若率尔等降了刘备,他日灭了颜良后,刘备势必会与丞相为敌,那个时候,本将与尔等又当如何自处。”

    曹仁一番话,也问出了诸将的心声。

    今日他们为了给曹操解危,归顺了刘备,既是归顺刘备,那便当忠心为新主效力。

    但这个新主,如果反过来要与旧主开战,他们这些将领,难道还能坦然的帮着刘备,去对付曹操吗?

    何况,牛金等诸将,好歹只是外姓将领,而他曹仁却是曹家大将。

    当有那么一天,刘备命他曹仁,率军去进攻曹操时,他曹仁又当如何?

    这些顾虑,恐怕才是曹仁真顾的忌惮所在。

    面对曹仁之问,郝昭却只淡淡一笑,不以为然道:“眼下的难关倘若都渡不过,又何谈将来,且将来之事,谁人又能预料?将军当年难道能预料到,颜良会成今日之患吗?”

    一话反问,打消了曹仁所有的顾虑。

    是啊,将来之事,谁能预料,只能将来再说吧。

    今若身死名灭,变什么将来,又有何意义。

    蓦然间,曹仁眼前仿佛豁然开朗,所有的顾虑,随郝昭的几番话,烟销云散。

    “拿笔来。”曹仁大喝一声。

    左右忙将笔墨奉上。

    曹仁提起笔来,稍稍迟疑了一下,旋即笔走龙蛇,大书起来。

    左右诸将,默默的看着曹仁书写,即使性烈如牛金,也再无一人出声。

    在众人瞩目中,曹仁一封书信,将笔往案上一扔,摆手道:“来人啊,把这一封书信,速速送往邺城去吧。”

    ……

    数天后,邺城。

    王府中,刘备也正盯着案前的情报犯愁。

    其实早在一月之前,刘备就已经收到了曹操的求援之信,那个时候的刘备,方自攻辽无果,从幽州刚刚回到邺城未久。

    那时燕军士气不旺,刘备自己也精神有些不振,当然无法即刻起兵去援助曹操。

    况且,刘备对曹操也深为怨恨,怨恨那些曹操当初背后使黑手,趁机窃取了他们的洛阳。

    此时见曹操失陷了洛阳,刘备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诸葛亮却以唇亡耻寒为理由,几番苦劝刘备出兵援助曹操,刘备经不住诸葛亮之劝,便打算整顿兵马,兵出兖州,威胁颜良的侧后,逼迫颜良撤兵。

    但刘备没有想到的是,颜良竟然先是偷越枯纵山,袭取弘农,接着又将舰队逆流开至了潼关水域,杀得曹操是节节败退,眼下更连潼关蒲坂津也失陷了。

    潼关的失陷,使得刘备意识到,曹操的灭亡似乎已无可挽回,他此时再出兵,也只是徒自损耗而已。

    与其为曹操徒损粮草士卒,还不如养精蓄锐,恢复实力,以为将来对抗颜良作准备。

    念及于此,在司马懿的劝谏下,刘备便打消了出兵的念头,只专心的经营他的黄河防线。

    “曹操要是完蛋了,光凭一道黄河,还有南岸的几座重镇,能挡得住颜贼的兵锋吗?”刘备自己问着自己,心里边有点犯虚。

    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刘备下意识的抬头一看,见是诸葛亮满脸兴奋的步入。

    一见诸葛亮,刘备本能的就皱了皱眉头。

    还未等诸葛亮开口,刘备便道:“军师啊,本王说得很清楚了,现在去救曹操已经没什么意义,你就不要再劝本王了。”

    诸葛亮愣怔了一下,却是拱手一笑:“大王误会了,亮这次前来,不光是劝大王去救曹操的,更是给大王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喜讯。”

    喜讯?

    刘备神色茫然,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喜讯,对这两个字都快要麻木了。

    “现在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喜讯呢。”刘备不以为然道。

    诸葛亮将手中书信奉上,笑道:“大王看了这封书信,自然就明白了。”

    刘备怀着狐疑之心,将书信拆开来一看,这一看不要紧,那原本慵懒的身子,腾的一下便跳了起来。

    “曹仁要以并州和三万兵马,归降本王!?”刘备激动的满脸惊喜,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诸葛亮摇扇笑道:“颜贼夺了河东,截断了并州与关中的联系,曹仁走投无路,也只有归降大王。如今大王兵不血刃,便得并州和数万精锐兵马,这难道还不算是喜讯吗。”

    喜讯,怎么能不是喜讯呢。

    自去岁以来,刘备就一直在损兵失地,眼看地盘是越打越小,如今不费一兵一卒,便从天而降了并州这么一块肥肉,刘备如何能不狂喜。

    狂喜之余,刘备却忽然又冷静下来,疑道:“曹仁乃曹氏第一大将,如今却要归降本王,这其中,难道就没什么图谋吗?”

    “曹仁的图谋,无非是想通过献降并州,使大王与颜良相争,借以助曹操解围而已。”

    原来如此,一听这些,刘备的激动的情绪,旋即平伏了许多。

    诸葛亮却又道:“曹仁图谋如此,但大王若率大军亲赴并州,凭借并州的山险,拒守不战,必能轻松拒退颜贼,到时既保住了曹操,不致唇亡齿寒,又得到了并州,此一举两得之事,大王又何乐而不为呢。”

    一席话,令刘备茅塞顿开。

    沉吟半晌,刘备拳头击案,欣然道:“就依军师之计,回复曹子孝,就说本王接纳他的归降,不日之间,本王便尽起大军前赴并州相援。”

    ……

    安邑,行宫。

    曾经的河东郡府,如今已成了颜良的临时行宫。

    时已入夜,华灯高挂,一场庆贺攻陷河东的庆功宴,刚刚才结束。

    酒醉尽兴的诸将,挟抱着颜良所赐的美人,欢欢喜喜的退散而去,准备一晌贪欢。

    颜良也拥着美人,打算回寝宫休息。

    但就在颜良将走之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到了墙壁上所悬的地图,忽然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来。

    颜良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在并州的地势上扫来扫去,脸上渐渐显有心事。

    “大王还不休息,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尚未走的庞统,从后走过,笑着相问。

    “士元你来得正好,你快过来,本王正好有一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颜良向他召手。

    “大王请问?”

    颜良一手搭着庞统的肩膀,一手指着地图,比划道:“你瞧瞧,并州与冀州相隔只一条山脉,联系比并州和关中还近,你说说看,那曹仁倘若走投无路,会不会选择投降刘备呢?”

    “投降刘备?”庞统那般表情,似乎觉得颜良的猜测,没什么可能性似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七章 看透敌人

    “徐晃跟关羽有旧,乐进毕竟非曹姓宗族,说此二人投降刘备,臣还信,可这曹仁嘛……”庞统笑而不语,没有再说下去。

    庞统的言下之意,却也非常的明白,曹仁乃曹操的族弟,曹氏宗族第一大将,谁降刘备,他都不可能降。

    而并州军团如今又以曹仁为首,曹仁倘若不降刘备,其他人也休想。

    颜良却摇了摇头,冷笑道:“军师,本王倒觉得,你这回却说错了。本王倒以为,别人可能不会降曹,反倒是他曹仁,必会选择降曹无疑。”

    “这个,大王何如此肯定?”庞统却是不信。

    颜良缓缓道:“曹仁此人深有大局观,他应该知道,刘备倘若不援曹操,曹操就是死路一条,他曹家的基业,也必将随之覆没。既是如此,以曹仁的大局观,又焉能不忍辱负重,选择归降刘备,以换取刘备为曹操解围呢。”

    颜良的一番深刻剖析,令庞统颇为触动。

    不过,庞统沉吟片刻,却笑道:“大王所言不无道理,不过臣还是不信,那曹仁竟会投降刘备。”

    “军师若不信,不妨与本王打个赌。”颜良酒兴一起,便有点游戏的意味。

    庞统知颜良性情,自也不敢扫了他的兴,便笑问道:“但不知大王想怎个赌法。”

    颜良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本王若是赢了,就罚你吃酒三杯。若是本王输了的话。那本王就送你三个美人。”

    “这个。”庞统苦笑一声,“照大王这个赌法,那臣无论输赢。似乎都占了便宜呢。”

    颜良哈哈大笑,便问他敢不敢赌。

    庞统当然不敢不从,只苦笑着称恭敬不如从命。

    君臣二人赌约已定,颜良也不再多说,大笑着拥着左右的美人,还往了寝宫。

    一夜畅快,次日颜良一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发了一道王令,命黄忠急率两万兵马北上,会合文丑的三万兵马。以五万之众,急攻临汾。

    颜良既是预感到,曹仁有可能归降刘备,他自要尽快攻下晋阳。消灭曹仁的并州军团。以避免他的担心,变成了现实。

    黄忠的大军出发,数日间便抵平阳前线,与文丑对临汾一线展开了激烈的攻击。

    但并州这片地方,多为现今的山西境地,其州位于群山之间,除南部地形较为开阔之外,越是往北。地势就越是险峻,易守难攻。

    徐晃和乐进二将。背依临汾城,凭借着太行山与汾水之险,硬生生的挡住了两倍楚军的狂攻。

    前锋久攻不下,坐镇安邑的颜良,便不能坐视不管,休整几日,见三军精力已恢复的差不多,便决定尽起大军北上。

    是日,诸军集结已毕,行宫大堂中,颜良已全身披挂,作着最后的布署,左右亲军已匆匆忙忙的收拾着东西。

    正当这时,周仓匆匆而入,拱手道:“启禀大王,晋阳细作最新情报。”

    “念。”颜良边看着地图,边是一喝。

    “晋阳细作急报,曹仁已率并州曹军归降刘备,刘备率六万大军,由井陉关入并州,不日便将抵达晋阳城。”

    这哄亮的声音,整个大堂都清晰可闻。

    原本商议纷纷的大堂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脸上,都涌现出惊讶之色。

    庞统的惊色最重,他惊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颜良,惊色之中,更有几分叹服。

    唯有颜良,却平静如水,只冷笑了一声:“军师啊,看来这个赌,是本王赢了,不过,本王倒希望,赢的那个人是你呢。”

    庞统从惊叹中回过神来,拱手叹道:“大王识人之能,当真非臣等可比,臣是真没想到,曹仁竟能做出此等选择。”

    “军师也不必叹服本王了,还是想想,如何应对这新的形势吧。”

    此言一出,大堂中沉静的气氛,立时被打破,众文武是商议纷纷。

    庞统沉吟片刻,却道:“为今之计,只有大军急攻临汾,若能赶在刘备南下之前,先夺取平阳郡,那并州的腹心太原郡,就将处于我军威胁之下,如此,方能尽可能削弱刘备从中获得的利益。”

    颜良点了点头,豪然道:“纵然刘备得了并州,又有什么了不起,本王难道还怕他不成。速传本王之命,大军急行,直趋临汾!”

    颜良的王令传下,集结于安邑的八万多楚军,即刻开拨,沿着汾水北上,向着平阳郡的门户临汾城杀奔而去。

    ……

    太原郡,晋阳城。

    城东十里的大道上,曹仁正率领着百余并州文武,驻立于道旁,翘首东望。

    未几,一骑从东绝尘而来,来者,正是郝昭。

    “将军,燕王的王驾马上就要到了。”郝昭口中已不敢直呼刘备之名,而是称之为燕王。

    听得郝昭口称“燕王”,曹仁的心头,忽然颇不是滋味。

    想当初,他曹仁每每提到刘备是,多是什么“大耳贼”、“织席贩履之徒”,最好听的也是直呼其名。

    而今,刘备马上就要到了,一想到身为降臣的自己,将要恭称刘备一声“大王”,曹仁心里就别提有多别扭。

    只是,别扭归别扭,事实已然如此,无论如何,曹仁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

    东面大道上,尘土渐起,远远便见大队兵马,正向此间飞奔而来。

    过不多时,燕军的旗号已遮天蔽日而至,片刻后,曹仁已经能看见刘备那硕大飞扬的王旗。

    曹仁的心情,顿时紧张了起来,只觉如芒在背,越发的感到不自在。

    未几,千余幽燕铁骑当先而至,片刻后,身着金甲的刘备,在众亲兵的环护下,徐徐而至。

    最艰难的时刻,终于还是到来了。

    曹仁深吸了一口气,垂首走上前来,率领着一众降臣,躬身相迎。

    马上的刘备,一眼便认出了曹仁。

    当年的他,可是曾归降过曹操,对曹操手下的文臣武将,皆是熟知,更何况是曹氏第一大将曹仁。

    见得曹仁躬身于马前,高踞马上的刘备,嘴角微微斜扬,顿时掠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冷笑。

    曾几何时,就是以曹仁为首的一般曹将,将他刘备杀得是屡战屡败,落魄的逃往了河北。

    而今,曹仁却恭敬的站在自己面前,向自己伏首称臣,刘备就差按捺不住狂喜,放声大笑了。

    倘若是颜良,此刻定然不掩心中的得意,想如何狂笑,就如何狂笑,哪管别人是否说他是什么“小人得志”。

    刘备却不同,他很快的收敛了得意的冷笑,灰白的脸上瞬间换上了惊喜的表情,更是手忙脚乱的从马上跳了下来,几步冲上前去,亲自将曹仁扶起。

    “子孝何必多礼,快快请起。”刘备亲手将曹仁扶起,还很贴心的替曹仁打了打衣襟上的尘土。

    “大耳贼最擅虚情假义,收买人心,尔等千万不可为他那副仁义的嘴脸迷惑。”

    当曹仁看到了刘备那热情的表情时,脑子里霎时间想起了曹操曾经说过的这番话。

    却不知为何,明知刘备的真诚是演出来的,但那神乎其神的演技,却不知不觉中,让曹仁打消了许多顾忌,对刘备平添了几分亲近。

    “臣曹仁为颜贼所迫,走投无路归顺大王,还请大王能收纳,并恕臣当年之罪。”曹仁垂首请罪。

    他口中所说的当年之罪,自然是指徐州之时,屡屡击败刘备之事。

    刘备却哈哈一笑,淡淡道:“彼时各为其主,本王又岂会记忆,况且本王早对子孝的用兵之能,深为欣赏,今子孝来归,本王实是如虎添翼呀。”

    “大王胸襟广阔,臣敬佩之致。”曹仁这才松了口气,匆忙的叩首。

    刘备又将曹仁安抚一番,当场就宣布,封曹仁为征南将军,徐晃为平南将军,乐进为镇南将军,其余归降的郝昭、牛金的曹将,尽皆升官赐爵。

    刘备将曹仁封为征南将军,其官位已仅次于关羽、张飞等四方将军之下,其荣宠之厚,连曹仁都颇感意外。

    受宠若惊之余,曹仁那不自在的情绪,愈加的消散,当场对刘备又是一番道谢。

    刘备抚着曹仁肩道:“本王对子孝你是深信不疑,也希望子孝以向本王交心,咱们君臣同心,一起杀奔南下,狠狠的给那颜贼迎头痛击。”

    曹仁等得就是这句话,当即慨然道:“臣愿为大王做前驱,必手刃颜良,以为大王报恩。”

    刘备志气大作,当即下令,留赵云镇守晋阳城,他则会合归降的曹军,即刻大军南下,杀奔临汾而去。

    刘备大军南下的消息,迅速的传往南下。

    几天后,正在北上途中的颜良,手里已拿到了刘备从晋阳南下的情报。

    这个消息,也在楚军,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这个大耳贼,惯会捡便宜,如今不费一兵一卒,白捡了个并州,本王想他作梦的时候,都会偷着笑吧。”颜良冷笑道。

    身边庞统,则不以为然道:“白白得来的东西,往往不能长久,刘备自以为白捡了个并州,将来他迟早得全部吐出来。”

    哗!

    颜良将手中帛书撕碎,将碎屑丢在了黄中。

    他马鞭一扬,高声道:“全军急行,继续北上吧,刘备喜欢做梦,本王就偏要把他从美梦中叫醒。”(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八章 胡庭汉女

    颜良率领着他的大军,一路北上,数天后,抵达了河东北部,并与文丑所部五万会合。

    十几万大军,屯兵临汾城以南,对临汾城之敌,形成了强大的压力。

    颜良却没有急于发动进攻,因为根据斥候的回报,当颜良大军抵达后没多久,刘备也由晋阳南下,进抵了临汾城。

    这临汾城位于平阳郡最南端,望南十里,便是不足数里宽的山口,汾水从水口北上,从临汾城南流过。

    正是这样山水拱卫的地势,使得临汾城成了一座易守难攻之城。

    此前,当曹仁未决定降刘时,徐晃和乐进,已于城南十里,汾水北岸的山口下寨,修筑了重重的壁垒,构建了一条坚固的水岸防线。

    如今刘备大军到来,合并州降军,将近九万多的兵马,全部都堵在了此间,使这一条壁垒的坚固程度,无疑又上了一个台阶。

    颜良用了十天的时间,做了数次试图性的渡河攻击,但结果却是无一例外的失利。

    几次强攻的失利,使颜良不得不开始考虑,是否应该在临汾这里,与刘备进行这么一场决战。

    王帐中,诸文武们议论纷纷。

    武将们自然多主张继续打下去,毕竟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求胜心切的他们,岂能坐视战功不收。

    庞统却道:“如今关中未平,我军左翼,随时面临着曹操的威胁,而右翼处。又有屯兵濮阳、虎牢关的张飞所部,威胁洛阳一带的安全,臣倒以为。此时在这地势不利我们的临汾一带与刘备决战,并非是上上之策。”

    颜良微微点头,对庞统的分析,倒是颇为赞同。

    关中一带刚刚传回情报,曹操在决了渭水,堵住了他西进的道路兵,正集结兵马。有趁机夺取蒲坂津的迹象。

    倘若蒲坂津为曹操夺回,那么曹操便有东渡黄河,袭取河东郡。截断自己大军南归的威胁。

    而根据洛阳方面徐庶的来报,兖州的张飞受了刘备之命,正往虎牢关一带集结兵马,不管是牵制也好。还是趁机也罢。总之对洛阳也形成了威胁。

    正如庞统所言,此时的颜良,大军深入敌军腹地,三面都在受敌,虽然总的兵马数量,胜于刘备与曹操的合兵,但因战线拉得太广太长,兵力上的优势。反而不断的被抵消。

    “那依军师之见,本王眼下当如何调整战略。”颜良问道。

    庞统起身。抬手划拉着所悬的地图,说道:“依臣之见,大军不若南归洛阳,水陆并进,改向东进,攻取虎牢、濮阳等黄河南岸,青兖二州的刘备据点,先扫平了右翼的威胁,待关中水退,再举兵西进,除掉左翼威胁。这之后,便可倾全力北上,再与刘备决一雌雄,也为时不晚。”

    庞统这一番战略,深合颜良之心。

    其实,张飞驻兵于黄河南岸,颜良早就看不出顺眼,原本是想先伐之。

    然而诸葛亮那坚壁清野的一招毒计,把青兖二州大部分地区,都变成了空无一人的无人区,而张飞又取兵固守沿岸重点城市,如此一来,使颜良进击的难题就大大增强。

    现在却不同了,颜良已攻陷洛阳,便可从洛阳顺流东下,水陆并进扫灭张飞。

    而且颜良的粮草,将不必再由徐州,穿越无人区北运,可以直接由荆州运往洛阳,再由洛阳顺流而发。

    “用兵之道,在于随机应变,军师这战略的变换,深得随机应变之妙,很好,本王就用你之策,移兵南归,先击破张飞这厮再说。”

    颜良决意已下,当即便做出决策,调徐庶北至河东,与文丑二人一文武,镇守河东,颜良将自率大军先回洛阳。

    ……

    楚军撤兵的情报,很快便传至了临汾。

    燕王大帐中,当刘备和诸文武,听到这个情报后,都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凭心而论,刘备对颜良还真是心里发虚,今颜良撤兵,他自然是感到长松了一口气。

    “大王,今颜良锐气已尽,不得已而退兵,臣请大王下令,全军趁势南下,一举收复河东,将颜贼逐出黄河以北。”新降的曹仁,慨然请战。

    曹仁一开口,徐晃和乐进等一班降将,皆是愤然请战。

    刘备作思索之状,却暗中向诸葛亮看了一眼。

    诸葛亮便摇扇说道:“颜贼狡猾多端,他如今撤兵,必然暗有所布署,以防我军追击,为今之势,还是稳妥为妙。”

    诸葛亮的话,即代表着刘备事先定下的意思,其实,刘备压根就不想收复河东。

    一旦拿下河东郡,那么,刘备的地盘便将重新和曹操接壤,如今他新得并州,并州一地多为曹操旧臣,倘若曹操喘过气来,想要重新图谋并州,这对刘备自然有所不利。

    所以在诸葛亮的建议下,刘备便干脆放着河东不取,让颜良挡在他和曹操之见,如此,并州将安如磐石。

    刘备的想法则是,待将曹仁等一班降将,尽数的调往他处,将并州完全的消化吸收后,那时再取河东,全据黄河不迟。

    只是此等心思,刘备当然不会明着道与曹仁等人。

    曹仁听罢,心中暗暗叹息,却又不甘道:“军师所言虽是,但若让那颜贼如此猖狂,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恐有损大王威严。”

    徐晃等人,也皆附合称是。

    刘备看得出来,这一班降将们虽然归降了自己,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为曹操做些贡献,他们鼓动着自己追击颜良,无非是想替曹操减轻压力而已。

    刘备何等聪明,当然不可能答应。

    只是刘备又一想,曹仁所说也的确有些道理,自己倘若容颜良如此猖狂,又如何在曹仁等降将面前,立以威仪。

    进退为难之下,刘备不得不又将目光转向了诸葛亮。

    诸葛亮沉吟片刻,嘴角却是掠起了一丝诡笑,摇扇道:“大王放心,臣这里倒有一计,可狠狠杀一杀那颜贼的威风。”

    刘备大喜,忙问何计。

    诸葛亮便缓缓道:“前番曹操向匈奴借兵,颜良却将匈奴四万铁骑杀得片甲不留,匈奴上下对颜良必是深为恨之。如今颜良袭占了河东郡,而河东郡的西北一带,正是匈奴人的地盘,臣想此刻,匈奴人必是深为担忧,担心颜良会将他们逐出河东,既是如此,大王何不利用这一点,来做一做文章呢。”

    “军师的意思是……”刘备的表情,愈加的兴奋。

    “臣的意思是,大王可派使臣往南匈奴,向那新任匈奴单于刘豹宣示抚慰,令其率匈奴骑兵,突袭颜良侧后,必可杀颜贼一个措手不及。”诸葛亮不紧不慢的道出了自己的战略。

    南匈奴自南迁归附汉廷后,当时的单于于夫罗有感汉廷之恩,便将自己的几个儿子,都改为刘姓,这刘豹便是其长子。

    于夫罗死后,按照匈奴人的传统,传位于其弟呼厨泉,而呼厨泉无子,其死后,时任匈奴左贤王的刘豹,便为南匈奴五部拥立为了新单于。

    诸葛亮的利用匈奴之计,一下子提醒了刘备,令刘备顿时眼前一亮。

    只是,兴奋片刻,刘备却又疑道:“匈奴人虽勇,但陕县一战已是元气大伤,况且匈奴有勇无谋,就算他们肯出兵,也未必是颜良对手。”

    诸葛亮却笑道:“大王放心,亮自有计策,可助那刘豹击破颜贼。”

    接着,诸葛亮便将自己的计策诿诿道来。

    刘备听着是连连点头,欣然道:“军师之计,当真妙极,好,本王就依军师之计,狠狠杀一杀那颜贼的狂妄之气。”

    刘备决意以下,当即修书一封,以孙乾为使臣,挟厚礼前往相距未远的匈奴单于王庭。

    ……

    汾阴城。

    城内城外,凄凄婉婉的胡笳声,不绝于耳。

    匈奴人正用乐声,哀悼着他们死去的父兄子弟。

    陕城一役,四万匈奴战士被颜良杀了个精光,消息传回匈奴五部,这些匈奴人震惊之余,自也悲愤万分。

    王庭后帐内,那美艳的少妇,却正手捧着帛书,脸上闪烁着激动的喜色。

    帐外脚步声向起,少妇觉察有人到来,赶忙将那帛书藏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过不多时,帐外进来一个虎背熊腰,装束亦胡亦汉的男人,那个男人,正是匈奴单于刘豹。

    少妇慌忙起身见礼,那刘豹忙伸手将她扶起,携其手一同坐下。

    “文姬,有一件事,本单于想听听你的意见。”刘豹说道。

    那少妇,正是刘豹的妻子,已逝大儒蔡邕的女儿蔡琰。

    “大单于请说。”蔡琰装作好奇的样子。

    刘豹将书信拿出,递给了蔡琰,说道:“那燕王刘备已派了使臣,前来结好本单于,想请本单于从西面出兵,截杀南撤的楚军,本单于正考虑要不要答应,所以想听听你怎么看。”

    蔡琰将书信很认真的看了一遍,然后合上书信,正色道:“颜贼乃汉家逆贼,而刘玄德却为汉室皇亲,且那颜贼前番杀了我多少匈奴勇士,与我大匈奴有不共戴天之仇,妾身以为,大单于当响应燕王号召,出兵击杀那颜贼,为我死去的匈奴战士报仇血恨。”(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九章 自作聪明的胡虏

    响应刘备,为匈奴战士报仇!?

    刘豹身形微微一震,并没有为蔡琰激愤之言所感染,相反,他还陷入了沉思。

    蔡琰见丈夫犹豫不决,便问道:“颜良与我大匈奴有仇,单于难道不想为那死去的四万勇士报仇吗?”

    “本单于当然要为死去的族人报仇,可是,”刘豹话锋一转,“当初我叔叔呼厨泉,乃是为了曹操助战,才去攻打颜良,兵败之后,却为曹操那厮杀害,这个仇,本单于同样不会忘记。”

    蔡琰心头微微一震,似乎已预料到他的丈夫想说什么。

    “今次本单于若是去攻打颜良,岂非等于间接的帮了曹操的忙?”刘豹恨恨的反问道。

    蔡琰叹了一声:“曹操杀害呼厨泉单于,确实是可恨,不过说到底,颜良才是我们的大仇人。而且,如今并州已归燕王,倘若能得燕王的恩抚,咱们大匈奴才好在并州立足。所以妾身以为,从大局出发,大单于还是当出兵攻打颜良。”

    刘豹阴沉的表情,因是妻子的这几句话,渐渐缓和了下来,开始冷静的思考其中的利弊。

    蔡琰见自家丈夫动了心,便又在旁做了许多思想工作,不但分析了出兵的利害,更是盛赞了刘备的仁德,最后经她之口得出的结论便,为刘备出兵攻打颜良,有百利而无一害。

    这番枕边风一吹后,刘豹所有的疑虑。终于是烟销云散。

    踱步片刻,刘豹欣然道:“文姬言之有理,好。本单于就应燕王之邀,出兵攻打颜良狗贼,为我大匈奴死去的勇士报仇血恨。”

    眼见丈夫答应联手刘备,蔡琰暗松了口气,忙赞刘豹英明。

    刘豹得爱妻之赞,颇是洋洋得意,但他的豪然只持续了片刻。却很快又忧虑下来。

    “颜贼虽然可恨,但他到底有十余万大军,当初叔叔呼厨泉四万铁骑都不是其对手。本单于今就算出战,未必会有十足的胜算。”

    相比呼厨泉而言,自幼就浸染汉文明刘豹,显然要比他那狂妄自大的叔叔。要冷静的多。

    刘豹很清楚匈奴人有几斤几两。如今四万铁骑已丧,他就算精中匈奴五部余下可战之力,最多也只集结两万兵马,以此些兵马,去攻打颜良的十余万步骑精锐军团,刘豹当然没有必胜的把握。

    素以沉稳著称的刘豹,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

    蔡琰也流露出忧色,沉顿片刻。忽然间那水灵灵的眼眸一亮,似是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单于。妾身倒是有条计策,必可杀那颜贼一个措手不及。”蔡琰嘴角浅浅上扬。

    刘豹精神一振,心想自己这个抢来的汉家妻子,乃是名门之后,吃了一肚子的墨水,聪明的紧,想到什么良策也未尝没有可能。

    兴奋之下,刘豹当即就催问蔡琰有何计策。

    蔡琰便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所谓破敌之计,道将而出。

    刘豹听罢是连连点头,却又道:“文姬你此计,听着确实很妙,可是,那姓颜的他会上当吗?”

    “曹操杀害了呼厨泉,乃是大单于的仇人,单于以此为理由,乃是天经地义,那颜良绝无可能不上当。”蔡琰的口吻极是自信。

    刘豹所有的疑虑,此刻都已被妻子所打消,他的表情,愈加的坚定起来。

    踱步半晌后,刘豹猛然转身,大喝一声:“来人啊!”

    帐外处,一名匈奴头目,匆忙入内。

    刘豹厉声道:“传本单于之命,速速召集五部头领,本单于有重要之事向他们宣布。”

    听得丈夫决心已下,蔡琰暗暗的松了口气。

    刘豹有正事经做,与蔡琰又谈论了几句后,便即离去。

    蔡琰送走了刘豹,立于帐门处,遥望着东边,口中喃喃道:“玄德公啊,蔡琰已按照你所求做了,希望你到时能屡行诺言……”

    ……

    闻喜城。

    前军的四万大军,已经过了此城,改道南下去往大阳城,由那里南渡黄河,还往洛阳。

    颜良亲统的五万中军,于黄昏时分抵达此城,为了不扰当地百姓,颜良便令大军在城外安营,他自己也赖得入城,只在临行的王帐中的休息。

    颜良刚刚才盔甲卸去,正打算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上一觉,以解连日行军的疲惫。

    正当这时,庞统和贾诩一齐到来,声称有要事求见。

    颜良便先按下疲惫,传叫二人进来相见。

    须臾,二人并肩而出。

    贾诩就罢了,依旧是那副淡泊的样子,庞统的脸上,却分明写着几分喜色。

    “军师,文和,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报知本王。”颜良先问道。

    庞统拱手笑道:“喜事,当然是喜事了。”

    “说来听听吧。”颜良略有些好奇。

    庞统便道:“适才匈奴新单于刘豹,已派了使臣前来,声称愿率匈奴五部归顺大王,还献上了千头牛头,以作归降之礼。”

    匈奴归降!

    颜良神色微微一动,庞统所说,确实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惊喜。

    前番陕城一战,他虽灭了匈奴四万铁骑,但匈奴骑兵的战斗力,还是令颜良印象颇深。

    如今颜良所占据的河东,北有刘备,西有曹操,西北侧又盘踞有匈奴五部,楚国在此间的形势,用四面受敌来形容,可以说并不为过。

    倘若匈奴来降,至少可解除一面的威胁,这对缓解留镇河东的徐庶他们的压力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当下,颜良便重新披挂,亲自接见了匈怒的使臣。

    此番来使的,乃是刘豹的弟弟刘去卑,此人现任南匈奴右贤王,地位仅次于刘豹本人。

    刘豹以其弟前来做使臣,倒也颇显诚意。

    “臣刘去卑,代我匈奴大单于,拜见大王。”入帐后,刘去卑很是恭敬的拜伏于地。

    “快快免礼。”颜良也表现的很亲和,下令赐为奉酒。

    主宾坐定,颜良便询问刘去卑来意。

    刘去卑忙道:“臣此来,乃是奉我家单于之命,有两件事求见大王,这头一件事,便是代死去的呼厨泉单于,向大王请罪。”

    接着,刘去卑便称呼厨泉乃是中了曹操的计策,为其利用,才会斗胆包天,与颜良作对。

    刘去卑又称,呼厨泉为曹操所杀后,匈奴上下这才认清了曹操的真面目,对曹操深为恨之。

    “曹操无义之徒,我匈奴上下无不欲杀之,我家大单于知道曹操亦乃大王宿敌,便想以匈奴五部,尽数归降于大王,助大王击灭曹贼,还请大王纳我匈奴之降。”

    一番解释后,刘去卑道出了第二个目的。

    曹操杀了呼厨泉,刘豹和匈奴人恨曹操,这个理由确实充分,颜良自然也信。

    如今颜良乃天下第一大诸侯,兵锋都已经打过了黄河,匈奴人素来臣服于强者,今刘豹审时度势,归降于颜良,倒也合情合理。

    不过,颜良却没有第一时间表现出欢喜的样子,盛情的接纳匈奴人的归降。

    庞统见状,忙是从旁道:“大王,刘单于确乃实时务的俊杰,今他既仰慕大王威名,愿率匈奴人归降我大楚,大王胸怀海纳四方,自当接纳才是。”

    说话间,庞统还连连向颜良使眼色,明显暗示颜良接受其降,不可以犹豫的姿态,冷了匈奴人之心。

    “匈奴人既是感怀大王恩德,大王也当赦其前罪,纳其之降,如此,方显大王恩威。”就连不太爱开口的贾诩,此时也建议颜良纳了匈奴之降。

    两位绝顶的谋士的意见,都无一例外的相同。

    颜良佯作沉吟了片刻,便笑道:“难得你们匈奴人有悔改之心,好吧,本王就接受你的归降,不日便策封刘豹为匈奴大单于。”

    刘去卑见状,不禁大喜,忙又是一番跪伏,感激万分,声称匈奴人当世世代代,不忘颜良的大恩,还称刘豹将亲赴闻喜,前来面见颜良,接受他的策封。

    颜良一脸欣慰,表现的巴不得刘豹能亲来,又安抚了刘去卑一番,打发他速回匈奴,叫刘豹不日前来受封。

    刘去卑拜了又拜,方始感激不已的告退。

    出得王帐,刘去卑满脸的恭敬,转眼便沉冷下去,上扬的嘴角间,悄然掠过一丝阴冷的诡笑。

    帐中处,庞统却是拱手贺道:“匈奴五部一旦归降,河东的威胁不但减少了一面,大王还可利用匈奴五部之力,北攻刘备,西攻曹操,实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庞统纯粹从战略角度看待匈奴人的归降,他所言,确实也是极有道理。

    而此时,颜良却冷笑一声:“军师难道没看出来么,本王什么时打算真心接纳匈奴人的归降了。”

    此言一出,庞统和贾诩均是一怔,两位绝顶谋士对视一眼,皆露茫然之色。

    颜良腾的站了起来,巍然的身躯,猎猎的杀气,疯狂的弥散开来。

    颜良扫视着两位谋士,厉声道:“传本王之命,诸军速作准备,本王要借着刘豹前来归降之际,杀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彻底的灭了匈奴这班胡虏贼寇!”

    此言一出,庞统和贾诩大惊。(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章 我是暴君我怕谁

    为什么匈奴人好端端的归降,却不接纳,反而要趁机食言,灭了匈奴?

    庞统和贾诩的有头脑里,都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他们会在如此疑问,是因为这两位顶绝谋士,说到底还是跳不出时代局限性,仍怀有这个时代文人阶层的共性。

    这个共性,就是他们只满足于华夏威服天下,四夷来朝的虚荣。

    颜良却完全不同,拥有穿越者身份的他,脑子里可是存有血淋淋的教训,正是这些历史记忆,告诉他匈奴不可信,一定要灭了不可。

    曾经的历史中,三国归晋,晋武帝为显他的恩德,对边疆的胡虏恩大于威,很“大度”的允许这些胡族大肆的内迁。

    结果,这些迁入汉地的胡虏,后来却趁着晋朝内乱之际,趁势自立为王,入侵中原,不知杀了多少华夏儿女。

    如果颜良没有记错的话,曾经的历史中,正是这个刘豹的儿子刘渊,率匈奴五部第一个反晋自立,也正是他所建立的匈奴赵国,最终灭了西晋王朝。

    再有后来的唐太宗,重用蕃胡诸将,对四周的蕃国极尽的宽容恩抚,最终赢得了一个天可汗的虚名。

    结果呢,却使什么契丹、党项各族,盘根错节的盘踞在大唐四周,一场让唐朝由盛转衰的安史之乱,其发动者安禄山,不也正是胡人。

    深知历史的颜良,自然不屑于什么“恩泽四方”。什么“天可汗”的虚名,他宁可后世的那些伪君子道学家们,骂自己是暴君。也要不惜一切手段,除掉匈奴这等来自于外部的威胁。

    正是基于此等考虑,颜良才不管那刘豹归降之心,有多么真诚,总之你是真降也好,假降也罢,老子我就是要灭了你。

    “尔等难道忘了。当年汉廷允许羌人居于边州,结果羌人却不知感恩,反而屡屡为祸边关。使朝廷不得不将大部分的人力物力,用在平叛上面,尔等劝本王纲匈奴之降,难道想让本王重复汉廷的错误吗?”

    颜良用一句反问。用羌人的例子。解释了他要灭匈奴的原因。

    没办法,身为穿越者,颜良当然不可能用那些“不存在”的历史教训,来压服眼前两位谋士。

    所幸历史总是不断的重复,颜良自有现在的例子,来为自己的“异常”行为,来作佐证。

    此言一出,那两位谋士。顿时便不语了。

    颜良又将目光扫向贾诩,说道:“文和出身西凉。你应该最清楚羌人的为祸,倘若不是羌人屡叛,也就不会出现董卓这样的军阀,汉廷又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你应该不会想有朝一日,我大楚国也犯同样的错误吧。”

    贾诩神色一震,往昔的回忆,霎时间涌现脑海。

    沉默片刻,贾诩干咳一声:“大王的顾虑,倒也确实不可不防,只是臣就怕大王已答应刘豹归降,却又趁机劫杀,传扬出去,似乎有损大王的威名。”

    听得贾诩的顾虑,颜良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

    “文和也算元功之臣了,难道还不知本王之心吗,本王素来是想怎样就怎样,哪管那些伪君子的议论,本王就是要食言,就是要杀光匈奴,谁想放屁,就让他们尽管放去吧。”

    颜良用一番“粗俗”加狂妄的豪言,彻底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庞统和贾诩对视一眼,二人也迅速的调整态度,转而支持颜良的意图。

    经过一番商议,颜良遂是定下了大计。

    当下,颜良便下令大军停止南下,驻兵于闻喜一带,并放出风声,说将在此策封匈奴单于,接受匈奴人的归降。

    颜良的杀戮之心,那使臣刘去卑自然不知,此刻的他,正怀着得意的心情,飞奔去往汾阴的大道上。

    几天后,刘去卑还往汾阴,将颜良接受他归降的消息,还报给了刘豹。

    啪!

    刘豹拍案而起,兴奋道:“文姬之计,果然是妙啊,颜贼纵然奸滑,又岂能料到本单于乃是假降于他。”

    “为弟已向那颜良说了,大单于将亲往闻喜去接受策封,那颜贼毫无怀疑,已欣然答应。”刘去卑一脸诡笑道。

    刘豹闻言更是大喜,叫道:“此正天助我也,颜贼既毫无防备,本单于正好借着受封为名,率军堂而皇之的前往闻喜,杀那颜贼一个措手不及。”

    刘豹肃杀如狂,刘去卑冷笑不止,兄弟二人弹冠相庆,得意之极。

    大笑了半晌后,刘豹又想起了什么,便道:“光本单于一路兵马,只怕还兵力不够,你速派人往临汾密报燕王,请他看准时机发兵南下,与本单于合力击灭颜贼。”

    “大单于放心吧,为弟这就去了。”刘去卑拱手告退。

    刘去卑离开后,后帐中,方才转出一人,正是蔡文姬。

    蔡文姬向着刘豹福了一福,盈盈笑道:“臣妾恭喜大单于将成不世之功。”

    倘若能击败无敌于天下的颜良,甚至可能幸运的击杀颜良,他刘豹确实是完成了不世之功,自当威震于天下。

    刘豹愈发得意,不禁哈哈大笑,狂妄之极。

    刘豹这边狂笑声,一骑匈奴信使,已离开汾阴,飞奔疾驰,前往数百外的临汾城。

    临汾城中,刘备已经整装待发,就等着匈奴人出兵的消息。

    大堂内,刘备负手踱步,满脸的狐疑不安,似乎不太相信,匈奴人会归降于他,替他出兵打颜良。

    而诸葛亮却闲坐在那里,轻摇着羽扇,一副成竹成胸的样子。

    忽然间,堂外亲兵来报,言是匈奴的使者到了。

    刘备神色一振,急命宣入。

    片刻后,匈奴使者入往大堂,恭敬的拜见刘备,宣称匈奴大单于刘豹,已决意归降刘备,不日将起兵袭击闻喜的楚军,并请刘备作好合击的准备。

    听得匈奴使者之言,刘备自是大喜过望,将刘豹盛赞了一番,厚赏匈奴使者后,打发其速往汾阴城,回复刘豹他刘备将如约起兵。

    匈奴使者一走,刘备目光不禁转向诸葛亮,奇道:“军师,你是如何判定,那刘豹必然会归降于本王。”

    诸葛亮淡淡道:“颜良杀了四万匈奴兵,曹操又杀了刘豹之叔呼厨泉,此二皆与颜良有仇,而以匈奴的实力,想要在河东立足,必要依附于一路强者,除了大王之外,刘豹还能依附于谁呢。”

    刘备这才恍然大悟。

    欣喜片刻,刘备却又狐疑道:“可是,刘豹归降本王就罢了,军师又是用了何计,竟说服那刘豹替本王去攻打颜良的?”

    “其实也没什么,臣只是略施小计,请人在刘豹耳边吹了吹枕边风而已。”诸葛亮的嘴角,掠起诡秘之笑。

    枕边风?

    刘备这下就糊涂了,满脸的困惑不解。

    诸葛亮也不再吊他胃口,便摇扇笑道:“其实亮只是以大王的口吻,写了一道密信给刘豹之妻蔡琰,请她从旁劝说刘豹,那刘豹甚是宠爱蔡琰,有她出面相助,刘豹岂能不言听计从。”

    “原来如此啊。”刘备这才省悟,才清醒了片刻,又是疑道:“可军师你又为何如此自信,确信自己能够说服蔡琰,替本王说话呢?”

    “蔡琰当然不会无故替大王说话,臣只是借大王的名义,答应了蔡琰一个条件而已。”诸葛亮的表情,又是神秘起来。

    一个条件?刘备顿时又狐疑起来。

    “那蔡琰乃大儒蔡邕之女,当年为匈奴所掳,乃会流落他乡,此女颇通音律,她身在匈奴时,做了不过胡乐,亮也听闻过几曲,觉得她的曲中皆是思乡之情。”

    “所以亮便断定,蔡琰虽身在匈奴,却思汉心切,亮便许诺,待大王击败颜良,成就大业后,便会向匈奴人索取她,接她还乡。那蔡琰思乡心切,自然便会答应亮之所请。”

    诸葛亮洋洋洒洒一番话,令刘备是茅塞顿开。

    醒悟的刘备,不禁叹道:“没想到军师涉猎如此之广,竟从几曲胡乐中,寻到了破敌之机,军师的智谋,当真是天下无双啊。”

    耳听刘备赞叹,诸葛亮眼眸中,悄然掠过几分得意。

    他便又道:“臣在密信中,还叫蔡琰向刘豹献计,诈降颜贼,趁其疏于防备时,趁机突施杀手,如今看来,此计倒也骗过了那颜贼。”

    此时的刘备,更是恍在惊悟,却才明白了,那刘豹何以来的勇气,敢以数万匈奴兵马,就去挑战颜良的十余万大军。

    原来,刘豹乃是诈降了颜良,那颜贼根本就无从防备。

    听过这一连串的解释后,此时的刘备,不禁深为诸葛亮的智谋之深,布局之妙,而感到由衷的佩服。

    先前时,诸葛亮屡屡献计,却为颜良识破,致使刘备一再遭受打击,刘备嘴上不说,心底里还对诸葛亮心存有怀疑与怨意。

    而今,见识了诸葛亮这超群的智谋后,刘备对诸葛亮的那点介意,早已烟销云散。

    惊喜万分的刘备,不禁拍案而起,得意的笑道:“颜良纵然诡计多端,也万万料不到,他竟已中了军师的无双妙计,这一回,本王定要大杀那颜贼一场,一扫前番屡败的耻辱,哈哈——”

    刘备笑得狂放,诸葛亮则轻摇羽扇,嘴角也掠过几分得意。(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一章 以杀应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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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喜西北十五里。

    五千兵马列于大道两旁,大道上,颜良驻马而立,远望着西北方向。

    未有多时,数骑人马由西飞奔而来,渐渐的接近。

    胡车儿一挥手,一队虎卫骑兵便奔驰而上,将那前来的几骑截住,押着他们抵达了颜良的驾前。

    来者,正是几名匈奴人。

    “禀大王,我家单于已在赶往此间的路上,还带了三千头牛羊,顺道进献给大王。”其中一名匈奴使臣拱手道。

    颜良面露欣喜,扬鞭道:“速去转告刘单于,本王在此等候于他,此番必与他痛饮三百杯。”

    说罢,颜良又下令给前来报信的匈奴使臣,还有其随从,几人尽皆厚赏后,方才打发他们去向刘豹复命。

    匈奴使臣们一番叩谢,欢欢喜喜的策马而去。

    匈奴使臣一走,颜良便传下号令,命诸军随时准备听令,同时又派出大批的斥候,严密监视西北大道上匈奴人的情况。

    号令发出,众骑四散行令。

    颜良驻马而立,继续奈心的等候。

    半个时辰后,数骑斥候奔行而还,报称匈奴人已在十里之外。

    “刘豹带了多少人来?”颜良问道。

    “大道上尘土飞扬,末将等无法判定有多少匈奴人来。”斥候答道。

    尘土遮天吗。

    颜良剑眉微微一凝,忽然间。他从斥候的回报中,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异常。

    “刘豹赶了几千头牛羊来,掀起漫天尘土也没什么奇怪的。”胡车儿随口道。

    颜良这才想起。适才那匈奴的使者称,刘豹此来不光是来归降受封,而且还带了几千牛羊头,作为前来归降的献贡。

    那如此看来,正如胡车儿所言,匈奴人掀起漫天灰尘,便没什么可疑的了。

    如果换作旁人。恐怕就不会再有什么疑心,但颜良的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刘豹那个胡虏。会不是诈降呢?

    如果是诈降,他会不会趁着前来接受策封为名,率军而来,想要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呢?

    那么。匈奴使者先前声称驱赶牛羊而来。岂非就是刘豹在为自己奔驰的铁骑作掩护?

    一连患的狐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凭着多年的经验,颜良本能的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是被那刘豹蒙骗了。

    狐疑揣测之际,却见西北地平线的尽头,漫天的沙暴,已袭卷而至。

    “匈奴人来了。”胡车儿叫道。

    颜良极目远望。看着那滚滚而近的尘雾,刀锋般的眼眸中。狐疑之色愈重。

    数里之外,刘豹那狰狞的脸上,却涌动着杀戮与兴奋。

    奔行中的刘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汹汹的铁骑,脸上的杀机愈加激荡。

    先前使者回报,那颜良果真毫无准备,只率了不足五千的兵马,前来迎接他的归降。

    刘豹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禁大为兴奋。

    区区五千楚军,如何能是自己两万铁骑的对手,只要他率领着铁骑,在颜良觉察之前,冲杀而至,他刘豹的声名,从今天起就将扬名天下。

    刘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赶在敌人发觉着,尽可能疾奔。

    视野的那头,楚军的旗帜与身影,已经映入了眼帘,那几千楚军,正如使者所报称的那样,毫无提防之心,还在那里傻傻的等待着。

    见得此景,刘豹愈加兴奋,大吼道:“匈奴的勇士们,敌人毫无准备,随本单于杀上去,杀光那班汉狗——”

    “杀光汉狗!”

    “杀光汉狗!”

    匈奴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挥舞着手中的马刀,放声狂叫起来。

    汹汹的铁骑,转眼之间,已冲至距楚军里许之远。

    这样一个距离,对骑兵来说,已经足够发起一次致命的冲锋。

    “颜良啊颜良,你纵横中原,却万不会想到,今日会败在我刘豹的手上吧,哈哈哈——”刘豹心中狂笑,拼命的抽打着胯下战马。

    里许外,匈奴人那狰狞的面孔,终于已经彻底的显露了出来。

    胡车儿还有五千楚军将士,看到从尘雾中杀出的汹汹敌骑,所有人都震惊了。

    原来,那滚滚的尘雾,根本不是什么牛羊造成,而是万千的铁骑,正如潮水般向他们冲涌而来。

    刘豹那小子,根本不是来投降,而是要借机突袭!

    楚军将士,猛然间恍然惊悟。

    唯有颜良,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

    “原来如此啊,真没想到,这个刘豹竟然玩了诈降这一手,竟连军师他们都瞒过去了,以胡虏的愚笨,怎能想到这么一招,看来刘豹这小子多半是跟刘备暗中勾搭上了,只可惜啊……”

    可惜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不管你是假降还是真降,我颜良都照杀不误!

    颜良的脸色陡然一沉,厉喝一声:“全军,列阵!”

    洪钟般的喝声,喝醒了震惊的楚军将士,这些精锐之士很快就压下惊意,迅速的结成了阵势。

    里许外的刘豹,眼见楚军列阵,知道敌人已经发觉了异常,准备列阵迎击。

    刘豹却根本不屑,他不想信,在这样的旷野上,区区五千楚军步骑,如何能挡得住他两万铁骑的冲击。

    “杀——杀——”刘豹挥舞着马刀,狂奔如风。

    远处,颜良冷视着注视着迫近的匈奴铁骑,巍然不动,未有一丝畏惧。

    曾经灭了多少强敌的颜良,又岂会惧怕区区胡虏。

    更何况。颜良早有准备。

    当敌骑冲至五百余步外时,颜良马鞭微微一抬,喝道:“时机已到。向诸军发出信号。”

    号令传下,胡车儿挽起袖子,将一面长达几丈的赤色大旗,高高的举起,四下狂舞。

    那是伏兵尽起信号。

    转眼间,惊雷般的战鼓声,冲天而起。

    大地开始震颤。犹如天崩地裂一般,仿佛深埋于地下的巨兽,正欲破土而出。

    西南侧。震天动地声中,狂尘骤起,数不清的兵马冲涌而至,老将黄忠纵马舞刀。一往无前。

    东北侧。张辽手纵长刀,如电而至,身后数万楚军将士,如潮狂涌。

    两翼方向,突然有五六万的楚军杀出,如两柄尖刀,斜刺里杀向了奔腾而来的匈奴骑兵。

    这骤起的伏兵,霎时间就击碎了刘豹所有的自信。把这位匈奴单于吓得目瞪口呆。

    伏兵四起,中计了!

    “颜贼竟识破了我的计策。这怎么可能!?”刘豹惊恐万分,不敢相信眼见所见。

    刘豹只以为颜良是识破了他的计策,却万万也不会想到,颜良压根就不屑去琢磨他到底是真降假降,人家早就笃定决定,设下埋伏等着宰他。

    “中计了,全军撤退,速速撤退——”惊醒的刘豹,急是勒住战马,转身欲逃。

    此时,颜良的长刀,已向前狠狠的划出,高喝一声:“放箭!”

    步军阵中,一千多名弩手,将暗藏的硬弩高高举起,向着几百步外的匈奴人,无情的扣动了机括。

    嗖嗖嗖!

    千余支利箭,如飞蝗般腾空而起,密如雨点一般砸向混乱的敌群。

    正纷纷转身的匈奴兵,根本也没有防备到,看似没有防备的那五千楚军,竟然配备有重弩利器。

    匈奴人背对楚军,根本不及射闪,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中,当场有几百匈奴人被射翻马下。

    混乱惊恐的匈奴人,也顾不上躲箭,只抱头狼狈而逃。

    只这混乱的片刻,黄忠和张辽所率的楚军,已从两翼钳击而来,热血昂扬的楚军将士,凶狠的杀向惶恐的敌人。

    来势汹汹的匈奴人,此时斗志早已土崩瓦解,哪里还有丁点战意。

    片刻间,斜刺杀来的楚军,便有近半数的匈奴人,被截断了退逃之路。

    万余匈奴兵,被六七倍的楚军围住,四面八方的刀枪,无情的斩辗而至,只被杀得鬼哭狼嚎,尸横遍地。

    损失惨重的刘豹,也顾不得被围的部下,勉强的率万余匈奴兵后军,侥幸的冲过了颜军的钳击,不顾一切的向汾阴方向狂逃。

    眼看着匈奴残军远遁,颜良却冷笑一声:“刘豹,本王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冷笑声中,颜良便下令诸军力战,杀尽被围的匈奴兵,随后继续向汾阴方向追击匈奴残部。

    惊魂落魄的刘豹,一路狂奔,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连逃两天两夜,逃回了汾阴城。

    刘豹仓皇而回,城内外留守的匈奴人,听闻了大单于兵败的消息,无不震恐万分。

    狼狈而归的刘豹,一面下令五部人马收拾东西,准备随时北渡汾水,避往北岸的皮氏城,去躲避随后而至的楚军,一面策马入城,直奔他的王庭。

    入得王庭,刘豹怒气冲冲,直入王帐。

    帐内,蔡琰并不知刘豹兵败的消息,忽见刘豹回来,不禁大吃一惊。

    “大单于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已杀败了颜良不成?”蔡琰边是起身相迎,便是笑问道。

    啪!

    刘豹大手一挥,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蔡琰的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用力极大,蔡琰根本不及防备,惊叫一声便被扇倒在了地上。

    刘豹盯着地上的蔡琰,怒骂道:“你个贱人,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得本单于为颜贼所败,白白损失了我大匈奴一万勇士!”(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二章 团灭的节奏

    蔡琰趴在地上,脸蛋火辣辣的痛,又委屈又惊恐,不知自己犯了何错,竟惹得丈夫如此盛怒。

    耳听刘豹称其为颜良所败,蔡琰娇躯一颤,也顾不得脸上的痛,忙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的。

    “大单于,到底是怎么回事?”蔡琰忍着脸痛,颤声惊问。

    刘豹拿起案上的酒,一口气灌了个精光,“砰”的一声,把酒罐子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本单于率军杀去,原想杀那颜贼一个措手不及,谁料那颜贼竟然布下了伏军,反倒杀了本单于一个措手不及,你倒说说看,这不是你的那馊主意失算,还能是什么。”

    刘豹满嘴喷着酒气,没好气的向蔡琰怒道出了失利的经过。

    “这,这怎么可能——”蔡琰花容惊变,满脸的难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颜良竟能识破如此精妙之计。

    刘豹见她不信,恨恨道:“本单于已归兵而归,还有什么不可能,你真真的害苦了本单于啊。”

    刘豹耳光也抽了,骂也骂过了,怒气似乎消了几分,对蔡琰的口气也没那么肃厉。

    蔡琰只得按下惊恐之心,愧然道:“妾身实未料到,那颜贼竟能狡猾到如此地步,连此天衣无缝之计,竟然也能够识破,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哼,颜贼正杀奔汾阴而来,本单于当然只有率部北渡汾水,先往皮氏城避他兵锋再说。”刘豹没好气的答道。

    “可是。我大匈奴三代单于,经营汾阴多年,难道就这般弃了给颜贼吗?”蔡琰惊问道。

    匈奴人本为游牧之族。逐草而居,原是没有城池的,当年汉廷允许南匈奴归降,实际上也并没有把汾阴城赐给他们,而是他们自己强抢的。

    当年于夫罗自夺汾阴城后,便将他的王庭迁于此城,用心的营建此城。形成了以汾阴城为中心的匈奴固定地盘。

    十余年来,汾阴城在匈奴人眼中,已具有神圣的象征。若非是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刘豹又焉会出此下策。

    “你以为本单于想弃汾阴吗,眼下颜良七八万的大军正向这里杀奔而来,若不弃了汾阴。本单于我匈奴五部。就要被困死在这汾阴城中了。”

    听了刘豹之言,蔡琰神色黯然下来,再不敢多言,赶紧也默默的收拾起细软,准备随着刘豹一同北渡汾水。

    刘豹收拾王庭的金银财宝时,又命自己的弟弟刘去卑,率本部兵马,先去渡头准备船只。

    刘去卑奉命而去。才离开不到一个时辰,便又惶惶不安的回了来。

    “大单于。大事不好了,楚军,楚军已袭了渡头!”刘去卑惊恐的叫道。

    “什么!”刘豹大吃一惊。

    身旁的蔡琰,手捧的衣物,也脱手而落,同样是花容惊愕。

    刘豹万万没有想到,颜良可不仅仅是要挫败他的突袭诡计,而是打算把他的南匈奴五部,一鼓作气统统的铲灭。

    颜良早就料到,刘豹兵败后,必会率匈奴五部北渡汾水,逃往皮氏城避难。

    而且,匈奴人游牧民族的本性尚在,实在抵挡不住颜良的进攻,很有可能北遁逃往塞外,一旦时机成熟,便会散而复聚,再次南下威胁河东。

    颜良自然不会让刘豹和他的部众,变成了除之不尽的隐患,故此役,他早就设定好目标,要把这些胡虏一网打尽。

    基于如此考虑,颜良便在闻喜设伏之时,命文丑率五千精锐的轻骑,绕道抄往汾阴以北,抢先夺取汾水渡口。

    一旦文丑夺了渡口,就等于锁住了刘豹北渡的口子,匈奴五部便将被堵在汾水以南,无处可逃,等着颜良率大军来收割他们。

    “他娘的,颜良这狗贼竟然如此狠毒,他这是要把我匈奴五部全灭啊!”刘豹惊恨万分的骂道。

    全灭匈奴五部!

    蔡琰心中大惊,无比的懊悔之意,转眼袭遍心头。

    此刻的她,自是万分的后悔,不该一时归乡心切,允了刘备的所请,结果却使丈夫和匈奴七八万的男女老幼,陷入了灭族的危境地。

    蔡琰又是惭愧,又是惊恐,却恐惹恼了刘豹,又会挨耳光,便垂首不敢再吱声。

    那刘去卑却惊道:“大单于,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刘豹咬牙道:“当然是集结所有兵马,强攻渡头,一定要把渡头给老子夺回来。”

    匈奴乃马背上的民族,只要是拿得动武器的男人,皆可上阵为兵,故经两役失败,他们虽损失了近五万的战士,但残存的七八万匈奴人中,至少还可凑出一万五六千的兵马来。

    刘豹就是想仗着这最后的可战之士,夺回渡头,带着他的部众逃出被灭的困境。

    但就在刘豹正打算集结兵马,全力一击时,却有斥候飞奔而入,惊叫道:“大单于,大事不好了,楚国的追兵到了,今已杀至汾阴城南十里之外。”

    这一番话,如重锤一般,把刘豹击得是头目一晕,险些没能站住。

    “颜贼的追兵,竟然来得这么快!”刘豹惊得已有些语无伦次。

    “大单于,现在该怎么办啊?”刘去卑惊恐的问道。

    刘豹抹去额头的汗,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惊恐,踱步于帐中,心急火燎的琢磨着对策。

    苦思半晌,刘豹长叹了一声,无奈的说道:“罢了,下令五部军民,统统都撤入汾阴城中,坚守城池吧。”

    城南颜良追兵已至,此时若再去强攻渡头,刘豹就要面临着两面受敌,全军覆没的危险。

    走投无路之下,退守汾阴坚守,再作下一步打算,就成了刘豹唯一的选择。

    刘去卑也别无办法,只得赶紧去传令。

    下达完命令,刘豹如虚脱一般,无力的瘫坐在了狼皮座上。

    蔡琰小心翼翼的跪坐在一旁,伸出臂儿来,想要为刘豹揉揉肩,消消气。

    “滚开!”刘豹骂了一声,无情的将蔡琰推开一边。

    蔡琰满心的委屈,却不敢有丁点不满的表现,只得胆战心惊的退了下去。

    ……

    汾阴以南,张辽正率领着一千轻骑,在通往汾阴的大道上狂奔。

    他这一千轻骑的尾巴上,都拴了树枝,奔腾起来,掀起漫天的尘埃,远远观之,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声势极是浩大。

    这正是颜良交待张辽的计策,命他率轻骑先至,以此方法营造出大军追至的假象,迫使匈奴人惊恐之下,放弃抢夺渡头的打算,退守汾阴城。

    颜良的小小手段,很轻松的就欺骗了刘豹。

    当张辽率轻骑进汾阴附近时,城外已是一片狼藉,留下了数以千计的空荡荡的帐篷,惊恐的匈奴五部,已尽数的退入了汾阴城中。

    张辽便一面派人报知颜良,一面纵骑继续在汾阴城四周狂奔,继续表演大压境的假象。

    半日之后,颜良终于亲率着七八万的大军,赶至了汾阴城。

    大军抵达,颜良迅速命诸军于汾阴四面设营,黄昏之前,已是将汾阴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围城完成后,颜良便率军亲往汾阴北门,亲观敌城守势。

    大军浩荡,进抵汾阴北城一线,闻讯的刘豹,早就率了五千匈奴兵,驻扎在了城头,惶惶不安的准备迎战楚军的猛攻。

    颜良却并没有攻城,只冷笑道:“传令给张文远,命他率轻骑掠城而过,狠狠的打一打刘豹的脸。”

    号令传下,张辽很快率军而出,带着他那一千战马尾巴上拴有树枝的骑兵,耀武扬威的从北城门昂首而过。

    城头上,当刘豹看到此势时,方才猛然惊醒。

    他终于明白了,为何以步军为主的楚军,竟然会追来的那么快,原来,那大军杀至的声势,只是一千轻骑营假出来的假象。

    而那假象,却骗得刘豹做出错误的判断,放弃了夺还渡头,进而失去了率部众撤往北岸的机会。

    刘豹,再次为颜良的计谋所戏耍。

    啪!

    羞愤难当的刘豹,拳头狠狠的击向女墙,空有一腔的愤恨,却无处发泄。

    “大单于,咱们中计了!”刘去卑惊愕的叫道。

    “闭嘴!”恼羞的刘豹,当着众匈奴兵的面,头一次斥责了他的弟弟。

    刘去卑神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不敢有发表露,只得闷闷不乐的闭了嘴巴。

    城外的颜良,戏耍过匈奴人,敌城的情况也看得清楚,便冷笑道:“全军暂退吧,让将士们休整一晚,明天吃饱喝足了,给本王狠狠的杀匈奴胡狗。”

    “杀胡狗——”

    “杀胡狗——”

    左右将干,挥舞着刀枪,热血昂扬,宣喝着肃杀的斗志。

    万人齐喝的声音,震动天地,连汾阴城都似乎在隐隐的颤抖。

    城上本就惶恐的匈奴兵,为楚军浩大的声势所惊,无不面露震怖之色,那握刀的手,也开始瑟瑟的战栗。

    “颜贼,我堂堂匈奴大单于,绝不会死于你这狗贼之手,绝不会——”刘豹恨得咬牙切齿,拳头不断的击打着女墙,以向部下们宣扬着他的决毅与无惧。

    只可惜,恐惧却如瘟疫一般,依然在匈奴人中,疯狂的扩散。

    满城,尽为恐惧的阴云笼罩。(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三章 孔明想不通了

    (八月最后一天,都尉最后求下月票了,拜谢)

    数百里外,临汾城。

    大批大批的燕军,迈着雄健的步伐,相继出城南下。

    刘备身着金甲,腰佩长剑,骑着高头大马,缓缓的步出了城门。

    今日,刘备已尽起大军,打算挥师南下,去和匈奴人一起收拾颜良。

    根据诸葛亮的推算,此刻刘豹的匈奴铁骑,理应已经杀败了楚军,刘备现在赶去,正好不用跟楚军正面交锋,只需捡便宜就是。

    刘备满脸自信,那般神态,仿佛坚信此番一战,必可洗雪前耻。

    得意的神思之间,刘备的王驾已步出城门。

    “臣就在临汾城中,恭迎大王凯旋了。”诸葛亮提前拱手道贺,那言辞语气,仿佛同样认为自己的计策,必然功成无疑。

    刘备哈哈大笑,满脸的得意,一个潇洒的勒马转向,昂首走上大道。

    就在刘备刚出城门,胯下战马还未迈出几步时,一骑斥候从南面绝尘而至,直抵刘备驾前。

    “启禀大王,闻喜急报,刘豹中了颜贼伏击,损失惨重,今已逃还汾阴,却为楚军围困,匈奴五部尽皆被困在了汾阴城中。”

    此言一出,刘备大惊失色,身子猛的一晃,险些从马背上滑下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刘备惊吼一声,满脸的质疑之色。

    几步之外,诸葛亮也听到了这震惊的消息。策马飞奔着赶上前来。

    那斥候只能小心翼翼的,将匈奴人兵败,五部被困的消息。如实的又重复了一遍。

    确认过后,刘备沉默了。

    他那苍老的身躯,微微的颤抖着,鼻孔里吐着粗气,咬牙切齿的样子,说不出是惊还是怒。

    诸葛亮那运筹帷幄的表情,也土崩瓦解。脸上所剩下的,只有惊悚与茫然。

    刘豹归降颜良,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诸葛亮看不出来任何值得怀疑之处,他实是想不通,颜良究竟是从哪里看出的破绽,竟然会设伏击败刘豹。

    诸葛亮绞尽了他那充盈的脑汁。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他当然不会想到。颜良其实根本就没看出刘豹是假降,而是颜良压根就抱定了要灭匈奴的意图,才会提前设下埋伏。

    破你诸葛亮之计,伏击刘豹,可以说都是“误打误撞”的意外收获。

    而正是这误打误撞,令诸葛亮陷入了无尽的羞愧中,一想到自己自认为高明的计策,再一次为颜良所识破。诸葛亮是又恨又成,几有无地自容的心思。

    半晌后。刘备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当下不禁转头看向了诸葛亮。

    刘备的眼神中,重新恢复了那种不易觉察的幽怨,仿佛埋怨诸葛亮计策再度失利,又让他的自信,无情的被颜良所羞辱。

    “军师,现在该怎么办?”刘备语气凝重的问道。

    “这个……”诸葛亮羽扇也没心思摇了,抬手挠起了自己的头皮。

    吱唔了片刻后,诸葛亮很是艰难的说道:“臣以为,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吧。”

    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听到这八个字,刘备的表情,愈加的失望。

    诸葛亮却也无可奈何,在这般局势变化,完全超出他掌控的情况下,一时片刻间,他哪里有应对之策,眼下他所能做的,也只能是静观其变,再慢慢想办法了。

    刘备暗暗咬牙,沉吟了半晌后,叹道:“罢了,速速传令给前军,命已发之军,即刻撤归临汾吧。”

    说吧,刘备愤然转身,瞪了诸葛亮一眼,策马回归而去。

    看着刘备远去的背影,诸葛亮的额头,已是悄然滚落一缕冷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

    汾阴城,围攻正在继续。

    颜良的八万楚军将士,将汾阴城围了个水泄不通,随时都能四面围攻,将匈奴人吞噬一般,不过颜良却并未急于攻城。

    汾阴城好歹乃匈奴人三代营建,其城甚坚,内中刘豹尚有近两万的可用之兵,强行攻城的话,就算最后能破击,颜良势必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而此时的刘备,正在几百里外的临汾城,坐观其变,颜良当然不会给刘备趁机渔利的机会。

    故在围城之后,颜良便围而不攻,而是传令往洛阳,从后方调运破城炮往河东。

    汾阴城再坚固,难道还能有洛阳坚固吗?

    颜良相信,只要他的数百门破炮城一到,几轮轰击之下,汾阴城就将被夷为平地,到那个时候,他所要做的,就只剩下大军围杀,杀光七八万的匈奴男女老幼而已。

    所以颜良现在一点也不急,他和他的将士们,现在所做的,只是把汾阴团团围住,耐心的等着破城炮的运抵。

    颜良不急,城内的刘豹,却是心急如焚。

    因为刘豹为张辽的轻骑所吓,仓促间做出撤入汾阴城的决定时,却犯了一个致命的失误。

    由于时间紧迫,匈奴人在撤入城中时,只将马匹都驱赶入了城中,城外的牛羊却不及尽数赶入城,近十万的牛羊,统统都弃在了城外,拱手的让给了楚军。

    而匈奴人以肉食为主,牛羊就是他们随身的粮仓,诺大的汾阴城中,其实并无多少积粮,如今被围之后,七八万的匈奴人所能吃的,就只余下几千头牛羊而已。

    七八万张嘴,几千着牛羊又能吃几天,牛羊吃完了,他们就只能吃战马,战马吃完了,他们就要被活活的饿死在汾阴城中。

    刘豹也是在被围后,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但是却悔之已晚。

    王帐中。刘豹来回踱步,急得是满头的包,却苦于无计可施。

    蔡琰战战兢兢的伺立在侧。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气,生恐言有不慎,惹恼了他的丈夫,又要被抽耳光。

    “贱人,你看看你把本单于害成什么样了,我匈奴五部现在就要被困死在汾阴城里了。”刘豹没好气的冲着蔡琰撒气。

    蔡琰娇躯一颤,头垂得更底。满心的惭愧。

    刘豹骂了一通气,又冷冷道:“你不是一直很主意吗,到现在这个地步。怎么又一句话不说了。”

    骂归骂,刘豹知道他这个掳来的汉人妻子,其实还是颇有些智谋的,如今形势到了这般地步。身边无人能出主意。也只能再次向蔡琰求助。

    得到了刘豹的允许,蔡琰方才小声道:“妾身确实有个办法,或许能助我大匈奴脱困,只是不知当不当讲。”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罗嗦什么。”刘豹满嘴粗口,眼哞中却闪过希望之色。

    蔡琰便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道:“大单于乃是为了燕王出兵。方才会招致此败,如今燕王的大军。就在汾水下游的临汾城,大单于何派人杀出重围,向燕王求救,相信燕王必会出兵相救。”

    求援于刘备?

    刘豹的精神蓦的一振,仿佛蔡琰的话,提醒了他,猛的令他寻到了希望一般。

    “对呀,本单于怎么就忘了,燕王还有七八万大军在,若是他来相救,本单于与他内外夹击,何愁不破颜贼。”

    刘豹越想越兴奋,当即将刘去卑传来,命他今夜率五百轻骑,从楚军防御的薄弱处突围,去往汾阴城向刘备求救。

    “大单于放心,为弟必杀出重围,向燕王搬来救兵。”刘去卑拍着胸脯保证,遂是拱手拜辞而去。

    眼见刘去卑离去,刘豹才吐了口气,沉重的心情稍有缓和,阴沉沉的脸上,终于浮现几分轻松。

    “这一次若是能搬来燕王的救兵,解有我汾阴之围,也算是你将功补过,本单于就恕你前罪。”刘豹终于有了好脸。

    蔡琰暗松了一口气,忙是将刘豹大谢了一番。

    ……

    明月西斜,夜色渐深。

    时近半夜之时,汾阴东门悄然打开,刘去卑率领着五百匈奴骑兵,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的离了汾阴。

    五百战马的马蹄上,皆已为布包裹,夜色中只发出轻微的声响。

    刘去卑瞅准了楚军东围的空隙处,一路纵骑疾行。

    半个时辰后,刘去卑和他的五百轻骑,终于顺利的穿过了楚军防线。

    “颜贼啊颜贼,你想困死我大匈奴,没那么容易,你等着吧,老子我很快就搬了救兵来,杀你个片甲不留。”

    刘去卑紧绷的神色大松,心中也涌起几分得意,率领着他的兵马,沿着汾水向东北方向飞奔。

    临汾城位于汾水下游数百里处,刘去卑便想自己这般疾行,明早当午时分,必可赶至临汾城。

    只是汾水南岸多山,只有岸边河滩,与连绵的山峰间的一片狭窄道路可行,如今天色暗道,道路难行,匈奴人的轻骑无法放开脚步狂奔。

    就在刘去卑奔出数里,自以为完全逃出了楚军的包围时,蓦听一声炮响,前方陡然间亮起无数的火把,几乎将天空照如白昼。

    一瞬间的光线,刺得匈奴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刘去卑急是一手勒马,一手下意识的遮挡眼睛。

    五百匈奴轻骑,惊异的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半晌之后,才敢缓缓放下手臂开来。

    刘去卑抬头一看,惊恐的发现,正前方处,一座楚军军阵,赫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但见楚军军阵前,张辽立马横刀,巍然而立。

    他策马上前一步,长刀向着匈奴人一指,冷声喝道:“匈奴胡狗,我家大王料事如神,早料到尔等会向大耳贼求援,尔等就断了这残念,甘心受死吧!”(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四章 气死胡虏

    刘去卑吓傻了。

    满心欢喜的逃到了这里,自以为是的认为逃出了升天,可以顺利的逃往临汾城,前去向燕王刘备搬兵。

    却万没有想到,人家颜良早料到你会从东面出逃,提前就已布下人马,在此间等着堵你了。

    心中大骇的刘去卑,吓得浑身发抖,颤声大叫:“撤退,速速撤还汾阴!”

    话音方落,却听身后方面杀声大作,刘去卑回头看去,却见身后火光大作,又有一支兵马杀住,堵住了匈奴兵的后路。

    撤退,只有死路一条,前进,方才有一线生机。

    刘去卑见形势不利,狠狠一咬牙,扬刀大叫道:“匈奴的勇士们,随我杀出一条血路去,岂能让汉狗们挡住我们前进的脚步,杀——”

    大吼一声,刘去卑纵马舞刀,狂冲而出。

    左右那五百匈奴兵,眼见身处绝境,拼一下才有活路,只得鼓起勇气,随刘去卑杀将而上。

    五百匈奴骑兵,疯狂的吼叫着,一窝蜂的冲涌而上。

    张辽却横刀立马,巍巍而立,毫无一丝忌惮之意。

    转眼间,匈奴兵已至冲五十步内。

    张辽长刀微微前招,楚军将士们指向苍穹的枪锋,刷刷的便直指向前,一排排寒光流转的锋刃,火光照耀下,如钢铁森林一般可怖。

    顷刻间,滚滚的铁骑已杀奔而至。

    当先之处,刘去卑自恃武艺。手纵长刀,暴喝着杀向张辽。

    面对着这狂杀而至的胡虏,张辽的嘴角。却扬起了一丝不屑的冷笑。

    土鸡瓦狗般的胡虏,也敢在我张辽面前逞狂!

    “呔!”张辽一声低啸,猿臂如影而动,尚未看清他出如出招,手中长刀已如电光般袭出。

    寒光如电,呼啸而出。

    吭~~

    猎猎的金属激鸣声中,两柄战刀轰然而撞。刺耳的烈鸣,竟是盖过了万马奔腾之声。

    张辽横刀立马,依然巍然不动。只有手中的长刀,微微的颤动。

    而那来势汹汹的刘去卑,却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马上倒飞出去。重重的跌落于地。

    那狂妄的匈奴人。又岂是武艺一流的张辽对手,一招之竟,已被震飞于地。

    刘去卑落地时,他的那些惊诧的匈奴骑兵,已是收止不住冲势,前呼后拥的撞向了楚军步阵。

    人仰马翻,惨叫之声如潮而起。

    匈奴骑兵排队撞上了那密密麻麻的枪林,片刻间便被扎成了肉串。五百轻骑转眼损失一半。

    楚军步军,却屹立不动。未有一丝动摇。

    匈奴人汹涌的冲势,就这样被楚军精心所设的枪阵克制瓦解。

    “杀,给本将杀光胡狗——”张辽长刀一招,厉声长啸。

    “杀~~”

    楚军步阵轰然而裂,数千枪兵如潮水般决堤而出,汹涌的扑向了受挫的敌骑。

    失去了冲势的匈奴骑兵,反而成了任人宰割的活靶子,楚军的枪锋四面八方的围刺而来,将一名名匈奴兵,无情的戳成了刺猬。

    匈奴人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响彻了夜色中。

    落地的刘去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当他抹着嘴角的血迹,刚刚爬起来时,一抬头,张辽已勒马横刀,挡在了他的面前。

    刘去卑刚刚爬起来,张辽抬手一刀,狠狠的拍在了刘去卑背上。

    “啊——”刘去卑口吐血鲜,痛叫一声趴在了地上。

    吐血的胡虏趴在地上,扭曲着身形,再也无法爬将起来。

    “区区胡虏,也敢与我大楚之王作对,当真是自寻死路。”张辽冷哼一声,抬手扬刀,作出一副将斩杀刘去卑之势。

    那刘去卑大骇,吐着血惊叫道:“将军饶命,我愿归降,我愿归降啊。”

    这个该死的胡虏,果然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张辽冷冷一笑,手起了手中的长刀。

    其实他早打算把刘去卑活捉了去献于楚王,方才只不过是吓唬他而已,却不料这胡虏根本禁不住一吓,当场就已嚎叫求饶。

    “杀你,本将还怕脏了手中之刀。”张辽冷喝一声,令道:“来啊,把这胡虏绑了,拖去献于大王。”

    左右掠阵的军士,一涌而上,片刻间便将吐血的刘去卑绑了起来。

    此刻,在楚军枪兵的围杀下,那五百匈奴轻骑,已是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有几十名匈奴兵,斗志瓦解之下,想要伏地求饶,却为张辽下令,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张辽杀光了突围的匈奴兵后,便率得胜之师,押解着受伤的刘去卑,凯旋归营。

    回往大营,已是天光放晓之时,颜良已收到了张辽所报,等候在了王帐中。

    片刻后,帐帘掀起,一身浴血的张辽兴奋而入,随后被拖入的,则是五花大绑,脸色惨然的刘去卑。

    “大王料事如神,匈奴胡虏果然想从东面突围,臣已杀尽胡虏,并将这虏首活捉了献于大王。”张辽拱手道。

    “文远干得漂亮。”颜良将张辽赞抚了一番,接着,将目光转向了刘去卑。

    “大王在前,还不跪下。”张辽瞪眼一喝,一脚便踢了上去。

    刘去卑双腿一软,“扑嗵”便跪在了地上。

    “刘去卑,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还真是有缘啊。”颜良冷笑着说道,戏言之中,流转着慑人的杀机。

    那刘去卑额边滚汗,忙是伏首一拜,万般诚恳道:“去卑罪该万死,万不该与大王作对,去卑已知错,愿归降大王,请大王开恩。”

    刘去卑边是求饶,边是泪流满面,那般悔过的样子,极是诚恳。

    颜良却冷眼看着他,沉声道:“当初你来闻喜向本王请降时,演得可逼真多了,到最后却是诈降的诡计,本王怎么知道,你现在不是在演戏呢?”

    颜良的言语中,凛烈的杀机,已令左右动容。

    那刘去卑心中悚然,忙是伏泣声道:“去卑先前所为,全是奉了刘豹指使,去卑也是迫不得已,恳请大王恕去卑之罪啊。”

    “恕你之罪?”颜良冷哼了一声,“本王若恕你之罪,能有什么好处呢?”

    刘去卑从颜良的话中,似是听出了些许的希望,心中不禁大喜。

    他忙是向前蹭了几步,急急道:“大王惹能恕去卑之罪,去卑愿往汾阴城前喊话,招降我族人,去卑在匈奴五部中,颇有些人望,相信必会有不少人听从去卑招呼,归降大王。”

    “原来你还有这等用处。”颜良点了点头,故作考量之状,半晌后,欣然道:“好吧,传令下去,集结兵马,本王要往汾阴南门一趟。”

    号令传下,颜良便大步出帐,左右亲兵,押着刘去卑跟随而出。

    那刘去卑以为颜良允了他的投降,要带他前去南门去喊话招降,心中不禁长松了一口气。

    庆幸之余,刘去卑转念又一想,自己好歹乃匈奴五部的右贤王,今若如此不知羞耻,贪生怕死的公然招降自己的族人,从今往后,他的颜面还将何在。

    “命都没了,还要什么颜面呢。若是五部归降后,说不定楚王念我之功,还会以我代替刘豹,担当匈奴五部大单于,那个时候,谁还敢笑我……”

    刘去卑心中安慰着,畅想着,便放下了包袱,只顺从的跟随而去,心中已经在琢磨着招降之词。

    半个时辰后,颜良已驻马于汾阴南门。

    三万楚军列阵已待,阵前处,还推出了一辆高大的对楼。

    城头上,得报的刘豹以为楚军要大举攻城,已急是上得城来,准备亲手指挥应战。

    “刘去卑,你准备好了吗?”颜良冷冷问道。

    跪在地上的刘去卑,忙是讪讪笑道:“去卑已经想好了招降之词,随时可以上前喊话。”

    颜良点了点头,摆手喝道:“带他上对楼吧。”

    几名虎熊亲兵,便押解着上了高达数丈的对楼。

    那刘去卑只以为楚军让他上高台,乃是为了让他站得高一点,方便向城内喊话,故也十分顺从。

    当刘去卑登上对楼时,城头上的匈奴人,顿时一片惊哗。

    相隔不到两百步,所有的匈奴人,都清清楚楚的认出,对楼上,竟是出现了自家右贤王的身影。

    刘豹更是心中惊恐,绝望的念头如潮水般袭遍全身,整个人惊得僵在了那里。

    刘去卑被俘了!

    他英勇的弟弟,竟然被楚军生擒,这意示着,他向刘备求援的计划,就此破灭。

    对楼之上,周仓一踢刘去卑微屁股,喝道:“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喊话。”

    刘去卑抬头远望城头,他知道,他的哥哥,他的族人,此刻都在注视着自己。

    他更知道,自己只要一张嘴,便将招至所有匈奴人深深的痛恨与鄙视。

    刘去卑却别无选择,他咽了口唾沫,将羞耻心扔在一边,扯开了嗓子,开始大声的向城头的匈奴人喊话招降。

    那洪亮的声音,传遍四野,清晰可闻。

    城头上,匈奴人对这出人意料的一幕,都惊得傻了眼。

    堂堂右贤王,大单于的亲弟弟,现在竟然在抵毁着大单于,公然的招降。

    匈奴人的脸上,惊恐的表情,迅速的变成了失望,紧接着又变成了鄙视与唾弃。

    那刘豹更是惊怒万分,一张脸扭曲到不成人形,只觉胸膛都要气炸了一般。(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五章 杀 猪

    “刘去卑,你这个没骨气的狗东西,老子要杀了你!” 惊羞万分的刘豹,愤怒的击打着城墙。

    左右的匈奴人,怒气却没有刘豹那么重,相反,他们更多的则是泄气。

    堂堂大单于之弟,右贤王刘去卑,如今都甘愿归降颜良了,那他们这些区区小角色,还有什么理由再顽抗下去,再为刘豹卖命。

    匈奴人的抵抗意志,因刘去卑的招降,转眼已受沉重打击。

    驻马远望的颜良,那双锐利的鹰眼,隐约能看到城上刘豹气急败坏的样子,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效果。

    “刘豹,你不是想顽抗吗,本王就要你看看,你的弟弟都已经屈服,你还拿什么跟本王顽抗下去。”

    颜良嘴角带着戏虐般的冷笑,饶有兴趣的欣赏着这一幕。

    对楼上,刘去卑声厮力竭的喊了半个时辰的话,一直喊到了嗓子沙哑,连喘气都有困难方才住嘴。

    “我,我实在喊不动了,可以了吗?”刘去卑搭着膝盖,巴巴的看向周仓。

    周仓却没有理他,从对楼上探出头去,向着不远处的颜良看去。

    颜良料想刘去卑也喊不动了,便将周仓点了点头。

    周仓会意,缩回头时,脸上已掠起了一抹狰狞的冷笑。

    刘去卑不寒而栗,心里打了个冷战,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正自不安时,周仓却摆手喝:“来啊。把这胡狗给老子绑起来。”

    左右虎熊亲兵一拥上前,将刘去卑很利索的反绑在了对楼中央所树的柱子上。

    紧接着,一名赤膀的军汉。便举着一杯明晃晃的杀猪刀,亮在了刘去卑眼前。

    看这般形势,楚军竟然是准备要刘去卑的命。

    刘去卑大骇,急叫道:“大王已答应了我,只要我肯喊话招降,就饶我一命,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胡虏果然是胡虏。又怕死,又胆小,我家大王什么时候答应过饶你一命了。”周仓不屑的嘲讽道。

    刘去卑回头细细一想。由始至终,颜良倒还真的是没有说过要饶他一命的事。

    可是,颜良带他来这里喊话,招降自己的族人。这般举动。难道不是默认了他的条件吗?

    “我大楚雄兵十余万,想要攻陷区区一座城池,又岂需你这么个胡虏。实话告诉你吧,我家大王早打定主意,要杀光你们南匈奴五部,又怎会留你一条狗命。”

    杀光匈奴五部!?

    刘去卑身形大震,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自汉以来,即使对匈奴用兵最凶的汉武帝。也仅仅是想匈奴伏首称臣,不曾想过要将匈奴灭族。

    而现在。这个横空出世的颜良,却竟要残暴到要杀光匈奴男女老幼,这如何能不令刘去卑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

    而当刘去卑还来不及品味那份惊恐时,周仓已是使了个眼神。

    那赤膀的熊士得令,手中杀猪刀刷便削了下去。

    “啊~~”刘去卑发出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声,他的一只耳朵,已赫然被切了下来。

    汾阴城上,原本还在诅骂叫骂的匈奴人,霎时间鸦雀无声,包括刘豹在内的所有匈奴人,都被出人意料的血腥场面震住了。

    在几千双震惊的目光注视下,赤膀军汉又是一刀下去,刘去卑的另一只耳朵,也被削了下去。

    转眼失去两耳,刘去卑是痛得死去活来,两颊鲜血如泉而涌,拼命的挣扎着身子,杀猪般的嚎叫声,一声比一声凄惨。

    执刀的楚卒却无丝毫动容,手中的杀猪刀,开始熟练的一刀刀切下去。

    先是耳朵,再是鼻子,然后是大腿,再然后是胳膊……

    那一刀接一刀下去,拿捏的极有分寸,既切下去了肉,却又不致命。

    这一刻,所有人才明白,颜良这是要当着匈奴人的面,把他们的右贤王,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颜良脸色沉静,很有兴致的听着刘去卑杀猪般的嚎声。

    他确实要灭匈奴,杀刘去卑也是自然之事,本来对于刘去卑这样的货色,颜良原只打算一刀宰省事,但先前刘去卑作为使臣,前往闻喜向自己诈降,那般演戏来欺瞒颜良,这便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所以,颜良才要将他千刀万剐,作为对刘去卑的惩罚。

    除此之外,颜良更是要以这残暴的手段,来震慑城中的匈奴上,瓦解他们抵抗的意志。

    显然,颜良之目的达到了。

    此时此刻,城头上的匈奴人,一个个已脸色苍白,腿脚发抖,那一声声的嚎叫声,直令他们听得是毛骨悚然。

    刘豹的额头,同样在悄然的滚着冷汗。

    就在前一秒时,刘豹还对他这个软弱的弟弟,恨得咬牙切齿,但现在,他却对刘去卑充满了同情与怜悯,只想能将他的弟弟,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只可惜,刘豹却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被一刀刀的切割。

    终于,嘶心裂肺的嚎叫声停止了,并不是刘去卑已死,而是被割到不成人形的这胡虏,已是痛到昏死了过去。

    颜良所要的威慑效果已然达到,也赖得再听刘去卑嚎叫下去,便向着对楼挥了挥马鞭。

    周仓得令,便亲自操刀,一刀将刘去卑的人头斩了下来。

    当那一刀斩落时,刘豹浑身一颤,脸上闪过无尽的惧色,仿佛那一刀竟是斩在他自己脖子一样,有种感同身受般的痛。

    “车儿,接着。”周仓将那血淋淋的人关,从对楼上扔了下来。

    胡车儿纵马从对楼下奔过,很精准的将人头接过,抓着头发奔向了颜良。

    颜良却扬鞭一指:“去吧,把人头扔进汾阴城,就算是本王给刘豹那小子的大礼。”

    胡车儿领命,勒马转身,飞奔着向城楼一线奔去。

    刘豹眼见敌前飞奔而来,不禁怒从心起,便叫弓弩手准备,只待敌骑进入射程,便乱箭将之射死,好歹也算出口恶气。

    却不料,胡车儿还在射程之外时,就奋然一吼,将手中的人头掷向了汾城城头。

    那骇人的怪力,竟是十余斤重的人头,扔出了百余步之距,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城墙上。

    砰!

    血淋淋的人头,滚落于地,吓得附近的匈奴人四散而退。

    刘豹下意识的转过脸去,不敢正视瞧自己弟弟的人头,整个汾阳城头,已是一片恐慌。

    城外处,颜良和楚军将士,却冷肃如血,欣赏着胡虏们恐怖的丑态。

    热闹眼看够了,颜良扬鞭一喝:“收兵回营,来日再收拾这些胡虏狗贼。”

    颜良拨马转身,扬长而去,数万楚军这才井然有序的徐徐退归大营。

    楚军撤走,匈奴人长松了一口气,惊怖的情绪,却才渐渐的平伏下来。

    半晌后,刘豹终于缓过神来,远望着楚军离去的影像,刘豹恨得是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当下刘豹只能下令将刘去卑的人头收走,自己则拖着虚弱无力的身体,回往了王帐。

    入得王帐,蔡琰准备好了酒食,等着伺候刘豹。

    刘豹一屁股跌坐下来,拿着酒囊就拼命的灌自己,仿佛要用酒来灌醉自己,好让他忘记了今日所受的惊魂与屈辱。

    蔡琰见得丈夫这般样子,知道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意,却又不敢乱问。

    刘豹连着灌了几囊酒,情绪放才好转了几分,便喘着气,默默道:“去卑没能突围成功,他已经被颜良杀害了。”

    蔡琰花容惊变,故作沉稳的她,此时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绝望的刘豹,却继续开始灌酒,想要麻痹自己。

    蔡琰惊慌了片刻,很快又平静下来,便宽慰道:“大王无需太过担心,我大匈奴既是归顺了燕王,以燕王的仁义,定然不会坐视我们被困,妾身相信,就算我们无法主动派人去求援,用不了多久,燕王他一定会亲率正义之师,前来解救我们的。”

    这一席话,云子 令刘豹眼眸猛然一亮,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对呀,颜良乃燕王大敌,本单于归顺了燕王,对他来说是如虎添翼,他总不可能坐视我们完蛋吧。”

    刘豹腾的跳了起来,原本萎靡的精神,如同打了一针强心剂似的,转眼又振作了起来。

    重新作的刘豹,击打着拳头,恨恨道:“本单于一定要振作精神,坚守到燕王大军到来之时,那时内外夹击,便可一雪今日之恨,没错,一定可以!”

    看着丈夫精神重振,蔡琰也宽了些心,心中暗道:“燕王,我大匈奴乃是为了助你,才会遭此劫难,你乃仁义之君,定然会来救我们的,对吧。”

    ……

    数百里外,临汾城。

    大堂中,气氛一片的沉寂。

    刘备盯着案上的情报,脸色铁青,目光阴沉。

    那是来自于汾阴的最新情报,匈奴五部七八万人口,今日被颜良的大军围在汾阴之中,眼看用不了多久,就有覆没的危险。

    匈奴既归降他刘备,如今若为颜良所灭,岂非等于断了一臂,这自然不是刘备想要看到的结局。

    沉默许久,刘备将目光扫向了诸葛亮,沉声问道:“军师,如今南匈奴五部被围,有全族覆没之危,以你之见,本王当不当发兵去救?”(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六章 刘备,你可是仁义之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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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还是不救,这是个问题。

    刘备求助于诸葛亮,诸葛亮沉默不语。

    半晌后,诸葛亮摇着扇道:“亮以为,大王当按兵不动,不去救援匈奴。”

    “为何?”刘备不解道。

    诸葛亮缓缓道:“如今颜良在河东的兵力,尚有十五六万,其中只有不到十万用于围困汾阴,尚有五六万兵马未曾动用。很显然,这些没有动用的兵马,都是颜良用来防备我大燕的,这也就是说,颜贼早料到,大王可能要发兵去救汾阴。”

    刘备脸上的狐疑渐散,很快听明白了诸葛亮言外之意。

    “以颜良今日连战连捷之势,我军理当固守,不可再擅自出战,以免重蹈往昔的覆辙,故臣以为,不应该去救匈奴。”诸葛亮道出了他的理由。

    刘备陷入了沉默,渐渐平伏的表情,预示着他心下已接受了诸葛亮的建议。

    毕竟,同颜良正面交锋了那么多次,无一胜绩,刘备的自信已是打大折扣,坚守他还有点信心,出战,他确无把握。

    “可是,刘豹率匈奴五部,归降于本王,如今匈奴五部有覆没之危,本王却坐视不顾,岂非有损本王仁义之名,寒了天下人之心。”刘备却还有些顾虑,顾虑着自己的名声。

    诸葛亮却淡淡一笑,摇扇说道:“此事易也,大王只需派一支兵马。打着援救匈奴的旗号,沿汾水北岸西进,进据汾阴对岸的皮氏城。隔岸观火便是。”

    顿了顿,诸葛亮接着道:“倘若颜良攻汾阴不下,大军将撤时,大王令这支兵马渡河南下,佯作倾力攻打颜良之状,匈奴人自会以为是我军逼退了颜贼。倘若汾阴失陷,世人也知大王是派了援兵的。如此,自可堵上众人之口。”

    诸葛亮几句话间,轻松的解决了刘备的难题。却令刘备眉头尽展,面露宽心之色。

    刘备腾的起身,徘徊于大堂之中,沉思了半晌。叹道:“为今之势。也只有依军师之计了,这也不是本王故意不救匈奴,实在是大势所迫,本王也是有心无力啊。”

    刘备感慨了半天,表达了自己的无奈,随后,很干脆的下令,命张绣率一万兵马。沿汾水北岸西进,佯作援助匈奴。

    兵马派出。刘备本人却坐镇临汾,自统大军按兵不动,对匈奴五部被围的危境,只作视而不见。

    刘备这边决定抛弃匈奴,汾阴城那边,刘豹还在巴巴的盼着刘备的大军,前来解救他脱离苦海。

    每天从日升时分起,刘豹就站在城头,眼巴巴的向东眺望,希望能盼来刘备的仁义之师。

    然而,将近半月的功夫,刘豹却天天失望而归。

    燕军出现在汾阴北岸的消息,倒也曾一度令刘豹兴奋不已,自以为脱困的时候到了,但当刘豹打听到,刘备只是派了不到一万人马时,刘豹旋即又陷入了无尽的失望之中。

    区区一万人马,面对颜良十万大军,顶个屁用!

    刘豹是越等越失望,越等越心情却沉情,他终于意识到,仁义的燕王,这是打算放弃他这颗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了。

    啪!

    王帐中,愤怒的刘豹,将手中的酒坛子,狠狠的摔了个粉碎。

    那飞溅的酒渍,将身边不及防备的蔡琰,溅了一身一脸,吓得蔡琰更是一声惊臆。

    “你个贱人,你当初不是说,刘备乃仁义之君吗,可现在呢,我匈奴五部被围,危在旦昔,他却不起大军来救,他的仁义何在?”

    刘豹又恢复了对蔡琰的埋怨,扯着破锣嗓子,冲着蔡琰叫嚷。

    蔡琰战战兢兢,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刘玄德不是名满天下的仁义之主吗,可是,他又为何坐视匈奴五部被围,却不肯发大军来援?

    “也许,也许燕王的大军,已经在路上了,大王不要太过焦急才是。”蔡琰颤声宽慰道。

    “放屁!”刘豹破口大骂,“临汾城离此不过百余里,刘备若真想来救,大军几天就能赶到,又怎会拖到现在,才只派了一万兵马来,还躲在汾水北岸不敢过河,他这分明只是在做表面样子。”

    蔡琰不敢再吱声了,并不单只是因为他畏惧刘豹,而是刘豹的话,确实令他无话可说。

    她的内心深处,渐也在不得不接受,刘备抛弃了匈奴五部的残酷现实。

    “刘玄德,你怎么能这样,可是你派人来招降匈奴,我听从了你的劝说,说服夫君发兵攻打颜良,如今兵败被围,你却怎能见死不救呢?”

    蔡琰的心中,一个痛苦的声音,在质问着刘备。

    只可惜,刘备却听不到,也不屑于一听。

    正当的蔡琰难过,刘豹愤怒时,帐外匈奴兵急入,惊叫道:“大单于,城外楚军正在聚集,似乎打算大举攻城了。”

    刘豹身形一震,也顾不得再骂刘备,赶紧披挂出帐,急匆匆的赶往了城头。

    正如伺候所报的那样,城南一线,果然有大批楚军集结,大大小小的军阵,铺天盖地而来,声势极是浩大。

    刘豹远远扫视,粗粗一估算,此番来攻的楚军,大约在三万人左右。

    刘豹紧绷的神经,很快就放松了不少,冷哼道:“颜良狗贼,想凭三万兵马,就攻破了南城,你也太小看我刘豹了,你若敢来攻,我必叫你付出沉痛代价。”

    不屑之下,刘豹当即喝斥他的匈奴兵,弓弩在手,准备狠狠的射杀攻城的楚军。

    出乎意料的是,结阵已毕的楚军,却并没有急于攻城,而是按兵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楚军军阵开始有了变化,但见前阵缓缓开裂,一辆辆的巨型器物,在骡马的拖运下,徐徐的被拖至了阵前。

    刘豹的神经,马上又紧绷了起来。

    他很快就认出,楚军所推出来的那一辆辆巨器,似乎就是汉人攻城兵器中的投石机。

    “哼,原来是投石机啊,老子又不是没见识过投石机,光任这些玩意,就想破我汾阴城吗,哼,真是好笑。”

    刘豹认出了投石机,紧绷的神经很快又放松开来,脸上流露出不屑的冷笑。

    久居汉地的刘豹,对中原风物也算多少有了解,当然也知道投石机的用处,他更知道这玩意儿看似威力吓人,但对于坚固的城墙,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实际作用。

    当刘豹不屑的冷笑声,城外处,坐胯赤兔马的颜良,也在冷笑。

    远望城头,颜良似乎能看得到,刘豹那不屑的笑容,更能猜到,刘豹必定将他的投石机,视若无物,不放在眼中。

    “刘豹,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汉人的智慧,享受一下破城炮的洗礼吧。”

    五十门先期远抵的破城炮,如今已尽数列阵于汾阴南门前,吱吱呀呀的声响中,百余斤的巨型石弹,已经被填入了石囊。

    攻破汾阴城,光凭五十门破城炮,当然是不够的,其中尚有两百余门,正在运输的路上,今日颜良要做的,就是小试一下牛刀,让落后的匈奴人开开眼界,真正体会一下什么要做吓破狗胆。

    “给本王轰,往死里轰——”颜良马鞭一指,冷声一喝。

    号令下,急促的战鼓声,冲天而起。

    闻令的炮手们,即刻拉动机扣,巨大的配重箱缓缓的落下,梢杆呼啸着转过一百八十度的回旋。

    嗖嗖嗖!

    嗡鸣声中,五十余枚百余斤重的石块,腾空而起,如坠落的陨星一般,向着汾阴城头飞射而去。

    瞬时间,刘豹傻眼了,所有的匈奴人,都傻眼了。

    刘豹是见过投石机,但他作梦都没想到,颜良的投石机,竟然能把几百斤的石块,投入掷向他的城头来。

    如此不可思议的投射力,已远远超出了刘豹的思维能力。

    视野中,眼见漫天巨石,呼啸而至,刘豹所有的不屑都被霎间摧毁,惊恐之下,急是缩身躲闪。

    轰轰轰!

    天崩地裂的巨响,隆隆而起,尘屑漫天而起,整个汾阴城都在颤栗。

    轰响声中,惨叫声骤起,巨弹的撞击之下,数十名不及躲闪的匈奴人,直接被砸成了肉泥,即使那些侥幸没死的,也被摧折到肢骨碎裂,不成人形。

    一轮轰击结束,尘雾渐渐落下。

    当刘豹抖脸上的灰尘,战战兢兢的四下一扫时,整个人是赫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南城一线,已是一片浪迹,女墙处处损毁,身后的城楼,更是坍塌了大半,而左右地面上,到处都横七竖八的躺着残不忍睹的尸体。

    四下里,不是断手,就是断脚的匈奴兵,正躺在地上,痛苦的嚎叫,极尽的惨烈。

    就这么一轮的攻击,汾阴南城,已如同变成了修罗地狱一般,惨烈到了极点。

    这才是刚刚开始。

    “刘豹,这就是你跟本王作对的下场。”颜良冷笑一声,马鞭轻轻一扬,“不要停下来,给本王继续轰,一直轰到匈奴人吓破了胆为止。”

    冷绝的号令传下,那些楚军炮手们抖擞精神,挽起袖子,热火潮天的忙乎了起来。

    呼啸中,漫天的石雨,如陨落的星辰一般,无休无止的袭向城头。

    这一天,对于城头的匈奴人来说,直如末日降临。(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七章 杀尽虏狗(求月票)

    首日的破城炮轰击,持续了足足有两个时辰。

    五十门破城炮的威力,并不足以把汾阴城墙轰塌,但也足够把城墙一线,蹂躏到不成模样。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陆续续又有近百门破炮城运抵前线,颜良开始了不间断的持续轰击。

    从最初时只轰击城墙,到接下来,颜良下令调整射程,把轰击的范围,扩大到了城内。

    漫天的石雨,无情的轰落城内,将那些惶惶的匈奴老幼,无情的轰杀。

    反正颜良也打算灭尽匈奴五部,破城后再杀,与眼下以石弹击杀,也没什么区别。

    石弹轰击下,仅仅数天的时间内,城中的匈奴人死伤就达三千多人。

    惊恐的匈奴人,只能放弃了沿城墙一线的房舍帐蓬,七八万号人,拥挤在了城中央四周的狭窄范围。

    经过七天的持续轰击,汾阴匈奴人的斗志,已经基本被摧毁殆尽。

    与此同时,随着被围时间的延续,匈奴人的几千头牛羊,已被他们宰杀几尽,就连战马,已经不得不开始宰杀战马。

    作为马背上的民族,失去了战马,匈奴人就等于失去了一切,但到了这般山穷水尽的地步,刘豹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苟延残喘下去。

    刘豹还在死撑,可颜良已不打算陪他玩下去,围城一月,也该是到了收关的时候了。

    是日清晨,旭日东升时。十万楚军已倾巢而出。

    文丑、张辽、甘宁各率两万兵马,集结于西、北、东三门,颜良自统四万精锐。以黄忠为前驱,集结于南门。

    十万楚军,已是悉数登城,今日,颜良要倾尽全力,对汾阴城发动最后的进攻。

    颜良手提青龙刀,坐胯赤兔马。巍然如塔,冷峻的目光,直射城头。

    头顶处。赤色的大楚王旗在飞舞,环护王旗四围的,是铺天盖地的旗帜,森森刀林的刀戟。

    隆隆的号角声响起。幽远如来自于地狱。

    号角声中。黄忠勒马徐徐向前,两万前军,大小数十个方阵,踏着轰轰的步迈,缓缓向前推进,逼近至敌城两百步外。

    紧接着,一辆辆巨型的破城炮,开始被缓缓拖上阵前。

    半个时辰后。从西到东,连绵数百步的战线上。三百余门破城炮,密布而列。

    城头上,匈奴人的神经,已是紧绷到了极点,每一张丑陋的面孔上,都写着恐怖二字。

    那可是三百多门破城炮啊,这般齐射起来,会是何等恐怖之势。

    刘豹也目瞪口呆,大口大口的喘着冷气,他的双腿,甚至已在隐隐的颤抖。

    多日的狂轰烂炸,已是彻底的击碎了刘豹的斗志,身为大单于的他,别说是激励自己的将士,就连他自己,也已被楚军的声势,赫到失去了分寸。

    诸军集结已毕,太阳东升,万里晴空,正是开战的好时机。

    颜良刀锋似的眼眸中,杀气流转,观敌良久,扬鞭厉声一喝:“轰城!”

    呜呜呜~~

    振奋人心的号角声再度吹响,轰击的号令,已然下达。

    几秒后,空气撕破裂的嗡鸣声,骤然大作,三百多枚巨型的石弹腾空而起,如陨落的群星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城头如雨撞去。

    轰隆隆~~

    咔咔咔!!

    轰响声,碎裂声,惨叫声,诸般的巨响,汇聚成了一曲来自幽冥地狱般的恐怖乐章。

    城头处,尘土在飞溅,城墙在崩塌,断肢在乱飞,鲜血在冲扬。

    城外观战的楚军将士,即使他们已目睹过洛阳破城战的惨烈之景,今日再睹旧日场景,仍是人人看看倒抽凉气,暗暗为之惊悚。

    颜良却双臂环抱胸前,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如此盛景。

    轰击在持续,成百上千的石弹,在不断的倾落向城头,密如雨落,没有一刻停歇。

    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楚军就向汾阴南城一线,射出了近万枚巨石。

    终于,某个瞬间,只听得一声震天巨响,城门左翼处,大片的城墙经不住冲击,轰然崩塌。

    漫天的尘屑中,一道七八丈宽的缺口,赫然已崩现。

    紧接着,沿城一线,又有数处城墙崩塌,整个汾阴南城,已如一道豆腐渣工城一般,仿佛只消轻轻一推,便能将整面城墙推翻一般。

    时机已到,没必要再轰击了。

    颜良马鞭一扬,下令停止射击。

    嗡鸣声渐息,天地的震动,渐渐的归于平静,城头笼罩的尘雾,也徐徐的落下。

    汾阴南城一线,已然大半变成了废物,残存的匈奴人,正趴在碎石中,惊恐的挣扎着。

    见得敌人如此惨相,阵前的楚军将士,都按捺不住嗜杀的狂势,个个热血沸腾,跃跃欲杀了。

    还有什么可犹豫!

    颜良长刀向前狠狠划下,厉声道:“擂鼓,全军进攻——”

    咚咚咚~~

    嘹亮的战鼓声,轰轰而作,赤色的王旗,直指破碎的敌城。

    阵前处,黄忠暴啸一声,策马杀出。

    前军数万楚军将士,如崩堤的潮水一般,汹涌的向着汾阴南城一线袭卷而去。

    城头上,刘豹才从废墟中爬了起来,若非是左右的亲军,用大盾替他遮挡着,恐怕他早就死在了方才的狂轰烂炸之中。

    满身是灰的刘豹,还来不及喘一口气,便惊恐的发现,城外楚军已涌漫而上,从各处缺口爬上了城头。

    “顶住,大匈奴的勇士们,给本单于顶住!”刘豹拔出战刀,声音颤抖大叫

    那些幸存的匈奴兵,抱着残存的求生之念,从地上爬将起来,勉强的挥刀应战,试图阻止楚军破城而入。

    然而,那坍塌的城墙,处处破开的缺口,根本封之不住,成百上千的楚军将士,奋不顾身的冲涌而上,冲上了残存的城头。

    “杀光胡虏!”

    “杀啊!”

    这些热血的健儿,手舞着刀枪,无情的斩向那些惶恐不安的匈奴人。

    匈奴人那一颗颗丑陋的人头,在楚军将士看来,就是换取功劳,领赏升官的筹码,只瞧得他们两眼放光,狂杀如魔。

    片刻间,城头上已是血流成河。

    与此同时,汾阴城其余三面,亦是喊杀大作,杀声如滔,张辽等三将也同时发动了攻城。

    十万大军,齐攻汾阴,声势何其之浩大。

    南城一线的匈奴数量,不足五千余众,破城炮的一番轰击后,有近一千多人被当场击死,残存者,不足四千而已。

    四千匈奴兵,依托着这破塌的城墙,又如何能挡得住十倍楚军的狂攻。

    不到半个时辰,匈奴兵已死伤几近,城门已被破开,大股大股的楚军,正冲涌入城,向着城内杀去。

    城头处,刘豹依然是挥刀顽抗,身中数创的刘豹,挥舞着马刀,还在垂死的挣扎。

    刘豹的顽抗,早惹恼了黄忠,这位老将大喝一声,喝开众军,舞刀箭步杀上。

    “胡狗,还敢顽敢我大楚天威,当真不知死活——”

    暴喝声中,黄忠纵身一跃,借着下坠之势,手中战刀当空斩下,直劈刘豹面门。

    乱战中的刘豹,不及多想,急是高举马刀,倾尽全力相挡。

    哐~~

    猎猎激鸣中,黄忠飞身落地,手中重刀挟着千钧之力,狂轰而下。

    这一刀的力道,何其之猛,又岂是刘豹这等武艺可挡。

    只听得“扑嗵”一声,刘豹足下支撑不住,诺大的身躯竟是被巨力压得双膝跪地。

    他的双臂也难以支撑,生生的屈弯下来,惊恐的刘豹,本能的侧开头去,避过了黄忠削上当头的刀锋。

    但刘豹避过了脑袋,黄忠手中战刀的力道却不削,竟是斩碎他的甲胄,斩入了他的肩骨数寸之深。

    “啊~~”刘豹痛入骨髓,杀猪般的一声嚎叫。

    黄忠却右足一动,如风一般踢在了刘豹的胸膛。

    刘豹又是一声惨叫,整个人倒趴着飞出两丈之远,重重的摔落于地,手中的马刀也已脱手而落。

    身受重创,几欲吐血的刘豹,还想挣扎着爬起来时,黄忠却已大步而上,一脚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脑袋上。

    “胡狗,还敢与我家大王作对,当真是不自量力。”怒骂声中,黄忠长刀刷的挥下。

    鲜血飞溅,刘豹的一只手臂,已瞬间被斩断。

    刘豹痛得是死去活来,嘶心裂肺的惨叫,比杀猪还要难听。

    黄忠又是一脚,将断臂的刘豹踢得撞向墙根,冷喝一声:“把这胡狗绑起来,献于大王处置。”

    左右将士一拥而上,将痛叫的刘豹绑了个结实,踩着他的断臂,便将这位匈奴大单于,拖下了城去。

    刘豹被俘,匈奴人最后的抵抗,也已宣告失败。

    南城一线的五千匈奴兵,转眼已被杀了个精光,无论降与不降,楚军都格杀勿论。

    是当正午时,战斗结束,其余三门皆也攻陷,总计一万五千的匈奴兵,全部被杀光。

    大楚的旗帜,高高的悬挂在了城头,颜良策马提刀,踏着匈奴人的尸骨,昂首步入汾阴城。

    文丑策马迎上前来,兴奋叫道:“大王,万余匈奴兵已被咱们杀了个精光,另还有七万多匈奴人,老弱妇幼,统统都被俘虏,请大王示下如何处置。”

    “七万匈奴人,数量还不少啊。”颜良冷笑着,冷峻的脸庞间,肃杀已极。(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八章 美妇,才女

    “传令下去,拨一万大军,去汾阴城东去挖坑,挖足够容纳七八万人的坑,明天的这个时候,一定要完成。”颜良语气冷肃的发令。

    挖坑?

    文丑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颜良的意思。

    他的这位大楚之王,这是要履行开战前的誓言,要把匈奴五部,尽数坑杀呀。

    “臣这就去办。”文丑却无一丝同情,反而愈加兴奋,拱手而去。

    颜良入城视察了一番,本来是打算在城中逗留一晚,但巡视过后,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匈奴人以蓄牧为生,城中到处都是牛马屙出的屎,整座汾阴城已是臭不可闻,颜良当然不愿在这样的环境里过夜。

    于是,巡城一周后,颜良便由南门出城。

    此时,成千上万的匈奴人,已经被绳索所绑,一群群的被赶出城外。

    颜良出城未久,却忽然发现,道旁竟然出现了几千汉民的身影。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颜良奇道。

    “这些是五部贵族从汉地掳来的奴隶,文将军命末将来请问大王将如何处置?”一名小校拱手答道。

    自古以来,匈奴人入侵汉地,不光掠夺财富,人口也他们重要的掠夺对象。

    南匈奴降汉之后,趁着天下大乱之际,屡屡深入汉地烧杀抢掳,这些不幸的汉民,便是在那里为匈奴掠夺来充当奴隶,供匈奴贵族们驱使。

    看着这些衣衫褴褛。形容怯惧的可怜汉民,颜良咬牙切齿,对匈奴的恨意更添了几分。

    “这还用请示本王吗。这些汉民都是被匈奴荼毒的受害者,当然是将他们迁回内地,纳入大楚国编户之民。”颜良高声令道。

    小校一听,赶紧下令将那几汉民解了缚,告知他们,已经成了为大楚的自由之民。

    那些汉民们一听,无不惊喜之极。几千号人纷纷跪伏在颜良驾前,哭哭涕涕的感激。

    “大王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小的们愿做牛做马,报答大王的恩德。”

    ……

    这些受得自由的汉民。极尽卑微的感谢着颜良的大恩大德。

    颜良也不虚情假义的说一番“这都是本王该做的”,之类的假仁假义的客套话,我颜良本就有恩你们,自当坦然接受你们的叩谢。

    不过。颜良却看不惯他们那般卑微。奴性依旧的奴样。

    颜良眉头一皱,便喝道:“你们都起来吧,都给本王抬起头,挺起胸来,从今往后,你们都是大楚的子民,就算要拜本王,也要堂堂正正的拜。用不着这般奴性十足。”

    颜良一番震耳欲聋之词,却未能将他们震醒。这些人依旧萎萎缩缩,奴性十足。

    “这些人做了多年的奴隶,只怕是被匈奴人欺负惯了,才会这般样子。”旁边的周仓叹道。

    周仓的话提醒了颜良,想想也对,人一旦做奴隶久了,就会开成一种奴性的本能,若想打破这种奴性,就必须要用非常手段刺激他们。

    沉吟片刻,颜良已有了主意,便道:“先不要放这些人还乡,明天本王还要他们有用。”

    说罢,颜良便不想再看他们的奴性样子,策马飞奔而去。

    还往大营,入得王帐中时,那断臂的刘豹,已经跪候在那里多时。

    “大王,这厮便是虏酋刘豹,老臣留了他一条狗命,特来献于大王。”黄忠拱手道。

    “老将军干得漂亮。”颜良大为欣喜,当场下令,为黄忠增加食邑三百,作为对他擒获刘豹的封赏。

    赏赐过黄忠,颜良那冷绝的目光,扫向了跪伏于前的那匈奴虏首。

    “刘豹,你可知罪?”颜良冷冷一喝。

    断臂的刘豹,忍着剧痛,忙道:“刘豹受大耳贼蛊惑,误与大王为敌,豹已知罪,请大王开恩。”

    “与本王作对,自然是大罪。”颜良语气阴冷沉,“但这却不是你真正的罪,你最大的罪,就是不该带着你的匈奴胡虏,盘踞在我华夏的土地上撒野。”

    刘豹顿时一愣,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过来。

    南匈奴内迁已历三代,无论是袁绍、曹操或是刘备,都没表示过有什么不妥,怎么到颜良这里,就成了罪呢。

    “华夏的土地,岂容纳得下你们这些害虫一般的野蛮人,你们玷污了华夏的土地,就当罪该万死!”颜良语气冷绝,肃杀之意狂燃。

    刘豹浑身一颤,精神已为颜良肃杀之气所慑,吓得是不知所以,说不出一个字来。

    “大王,这胡虏罪该万死,一刀宰了他干脆。”黄忠怒叫道。

    颜良却冷笑一声,摆手道:“一刀宰了倒便宜了他,本王自会让他生不如死,来啊,先把他押下去看管,明日再做处置。”

    “大王,刘豹是真心知错了,请大王开恩啊。”刘豹慌叫了起来。

    左右虎士却哪里理会他,几人一拥而上,将刘豹如拖死狗一般,无情的拖了出去。

    刘豹被拖走,领赏的黄忠,拜退而去。

    王帐中已无外臣,这时,周仓拱首道:“启禀大王,臣搜刮刘豹酋帐,还抓获了一名美妇,自称是刘豹之妻,臣觉得大王对此妇一定会很感兴趣。”

    周仓说话间,嘴角也带着几分笑意。

    很显然,这位追随颜良这么久的元从心腹之将,深知颜良的喜好。

    “刘豹之妻?”颜良顿时了兴趣,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周仓凑近几分,笑道:“据臣所知,此妇人名叫作蔡琰,乃已故大儒蔡邕的女儿,早年为匈奴所掳。才会落入刘豹之手。”

    蔡琰,蔡文姬么?

    颜良猛然间想起来了此人,熟知历史的他。当然知道蔡文姬的名字,这个深通音律的女人,作了“胡笳十八拍”的名曲,也算是青史留名的名女人了。

    颜良只记得他为匈奴所掳,最后被曹操花重金从匈奴赎回,却没想到,这个蔡琰竟然就是刘豹之妻。

    “这个蔡琰。模样如何?”颜良笑问道。

    “模样嘛,虽算不上国色天香,但以臣之见。用美艳动人来形容,一点都不算为过。”

    美艳动人,青史留名的女人,大才女……

    “有意思。走。瞧瞧去。”颜良兴致大作,欣然出帐。

    片刻后,颜良步入了一座军帐,军帐中幽坐的那名少妇,腾的站了起来,下意识的惊慌退步。

    颜良扬长而入,刀锋似的目光,似意的在少妇的脸上身上审视。

    周仓所说果然没错。这蔡琰无论相貌,还是身材。的确可称得上美艳动人。

    “你就是蔡琰吗?”颜良说着步入帐中。

    那蔡琰微微点了点头,戒备道:“你又是谁?”

    周仓眼眸一瞪,喝道:“我家大王在此,你还不参见。”

    颜良?眼前这英武的男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残暴之名远播的颜良吗?

    蔡琰娇躯一震,满脸惊惧之色,黑漆漆的眼眸,上下打量着颜良,一时间有些失措。

    半晌后,蔡琰才勉强恢复平静,不情愿的福了一福,低头道了一句:“妾身蔡琰,拜见大王。”

    颜良也先不睬她,只随手的翻看着帐中一些文册,其中不是些诗赋,便是些曲谱,这般文雅的东西,匈奴人当然不懂,多半都是蔡琰所做。

    “果然不愧是大儒之女啊。”颜良虽不太懂文采音律,但光凭她那一手好字,颜良便知她的文化底蕴颇深。

    “多谢大王谬赞。”蔡琰很淡然的回应。

    颜良随手翻看着,猛然间,从一堆文册中,抽出了一道帛书。

    蔡琰神色蓦的一变,眼眸中闪烁出慌色。

    颜良本是随意的扫了几眼,以为只是普通的诗赋什么的,但这一看之下,脸色却渐渐阴沉了起来。

    啪!

    颜良将那帛书甩在了蔡琰的跟前,冷笑道:“本王还在想,刘备为何那么轻易就说服刘豹归降,以刘豹的智计,又怎能想出诈降之计,原来,都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真是怪不得啊。”

    蔡琰花容一变,眉宇间流露出慌愧之色。

    颜良手中那封信,正是诸葛亮借刘备的口吻,送给蔡琰的密信。

    那封密信中,刘备不但承诺事成之后,会向刘豹索取蔡琰归汉,而且还向蔡琰授以密机,让她献计给刘豹,通过诈降来突袭颜良。

    刘豹通晓的汉字不多,蔡琰自以为将那帛书,夹杂在自己的曲谱诗赋中,必不会被发现,却不想,如今反而为颜良无意见看到。

    “你思乡心切,本王可以理解,但你为了自己归乡,就唆使刘豹与本王作对,而且,你还暗通刘备,这本王可就不能饶你了。”

    说话间,颜良的脸上,阴冷之色,已如乌云般涌起。

    蔡琰心中愈慌,忙道:“大王误会了,刘备确实是联络过妾身,可妾身并没有答应过他,刘豹一切所为,都是他自己的决断,实与妾身无关啊。”

    蔡琰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刘豹。

    她的做法,倒也是巧妙,她所说到底是真是假,颜良又没有确实的凭证。

    不过,那又如何呢。

    对付一个战利品,对付一个女人,颜良还需要什么狗屁证据吗。

    “来人啊,寻几个妇人来,把她身上的胡服剥了,再把她洗洗干净,改日本王再来亲自惩罚她。”

    颜良冷笑着喝令,旋即拂袖而去。

    蔡琰听说得颜良之词,已是慌羞满面,不知所措。(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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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介绍:
现代小人物穿越成颜良,那个三国第一倒霉鬼。此时正当官渡之战,白马城外,关羽拖着青龙刀,骑着赤兔马,正向他呼啸而来。悲剧的颜良,不但要避过关二爷那 销魂一刀,还要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成就一番暴君之业。………………曹操:天下人皆骂我残暴,直到颜良出现,他们才知道我有多么的温柔。刘备:我以仁义待 你们,你们却为何纷纷投奔残暴的颜良?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孙权:夺吾嫂,掠吾妹,暴徒颜良,我与你势不两立!大小乔:大胆颜良,焉敢对我姐妹如此粗 暴~~颜良冷笑:暴君明君,后世自有定论,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都给我闭嘴吧。三国之暴君颜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暴君颜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