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血洗你们的奴性
(新的一周,都尉向兄弟们求些票票,拜谢了)
次是午时。
颜良策马飞奔,来到了汾阴城东。
万余楚军,已然肃然列阵,待候在了那里。
“吁~~”颜良收止了赤兔马。
驻马远望,一个丈许多深的大坑,从脚下延伸下去,竟如一只巨大的碗,深陷在大地上。
大道的那头,万余楚军步骑,正驱赶着七八万的匈奴人,向着大坑这边而来。
一骑飞奔当先而至,正是文丑。
“大王,所有的匈奴人都已带到,请大王示下。”文丑拱手道。
颜良马鞭一指,喝道:“把所有的胡狗,统统都给本王赶往大坑中去。”
“诺。”文丑策马而去,开始大声喝斥起来。
那些绳子串成蚂蚱的匈奴男女,便如羊羔一般,被楚军连拱带赶,驱入了大坑中。
几个时辰后,大半的匈奴人,已将大坑几乎填满。
当文丑打算将最后的几千匈奴人,一并赶往大坑里时,颜良却令且慢。
过不多时,又一队人前来,新来的这些人,则是昨日被颜良解救出来的那数千汉民奴隶。
当些汉民不安的来到大坑边,看到满坑密密麻麻的匈奴人时,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愈发的不安。
“传令下去,给他们每一个人都发一柄刀。”颜良大声喝令。
号令传下,几百名军士迅速上将。把早就准备好的几千口刀,分发给了那些汉民。
几千号怯懦的汉民,茫然的看着手中的刀。个个都疑惑不解,不知楚王这是何意。
这时,颜良又冷冷下令,命将未下坑的几千匈奴人,排成队将他们按跪在地上。
匈奴人皆惶恐不安,但却不敢不从,皆是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
颜良拨马来到那些汉民身上。马鞭指着匈奴人,高声道:“尔等不是说要报恩吗,本王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报恩的机会。本王命你们逐个上前,每人砍下一名匈奴人的首级。”
此言一出,跪伏于地的匈奴人,顿时一片惊哗。
那些匈奴人一听到被砍头。本能的就挣扎欲起。想要反抗,却为旁边看管的楚兵一顿暴打,死死按伏下来。
几千匈奴人挣扎不过,便开始嚎哭大叫,用颜良听不懂的匈奴话求饶,大坑旁边,一时凄凄惨惨,哭闹成了一片。
“哼。现在知道求饶了,当初你们吃着从汉地抢来的粮食。穿着从汉民手里夺来的布匹时,又岂会想到会有今日。”
颜良无动于衷,只向那些惊愕的汉民,厉声喝道:“你们都耳袭了吗,本王命你们杀光这些匈奴人,还不快动手。”
几千汉民神色震愕,拿刀的手颤抖不休,彼此面面相觑,既是茫然又是惊恐,实不知楚王这是怎么了,竟然会逼着他们去杀人。
就连文丑等楚军将士,也是有些茫然,不明白颜良为何要逼着这些普通的百姓,去杀匈奴人。
楚王若想杀匈奴人,只消一声令下,文丑他们自会干净利落,片刻间把几千匈奴人杀个精光,何苦费此麻烦。
颜良的深意,却是要让这些汉民奴隶,亲手杀死那些奴役他们的匈奴人,用匈奴人的鲜血,来洗净他们的奴性,重新激起他们做人的尊严,激发他们的血性。
颜良才不会行什么“以德报怨”的狗屁仁义,匈奴人的血债,颜良就是要他们十倍来偿还。
眼见那些汉民不敢动手,颜良就怒了,厉声骂道:“你们都是猪吗,想想这些匈奴人当初是怎么烧毁你们的家园,怎么奸辱你们的妻女,怎么把你们当畜生来使唤的,现在这些匈奴狗就跪在这里,这正是你们报仇的时候,你们还在等什么!”
洪钟般的厉喝下,几千汉民中,有不少青壮神色变化,似乎为颜震撼之词喝醒了几分。
饶是如此,但还是没有人敢动手。
那些汉民手着大刀,仿佛拿着烫手的山芋一般,又是为难又是恐惧,甚至有些妇人,还将刀干脆就弃了。
颜良看在眼里,不禁勃然大怒,扬鞭一指,喝道:“谁敢弃了手中之刀,本王就剁了他的双手。”
这般一威胁,那些弃刀之徒,吓得赶紧将刀捡了起来,再不敢离手。
“这些虏狗虐待你们,打骂你们,肆意的在你们头上屙屎屙尿,把你们当畜生一般,你们若连手刃仇人的胆量都没有,本王救了你们又有何用,你们这些没有血性的废物,还不如用手中的刀,自己抹了脖子干净。”
颜良的喝骂声,犹如惊雷一般,刺激到了他们内心深处还存有的一丝尊严。
这些汉民的脑海中,开始回忆起来,当初匈奴人是如何压迫他们,如何欺负他们的场景。
诸般的屈辱,只因无力反抗,所以他们才不得不默默忍受,直到都快要麻木,忘了何谓尊严二字。
颜良的斥骂,却将他们为怯懦和麻木充斥的心灵,渐渐唤醒。
“匈奴狗,老子我要报仇——”沉寂的人群中,终于爆发出一声奴吼,一名年轻的汉民,满脸的怒色,手提着大刀冲向了跪伏的匈奴人。
当那年轻人高高举起手中的大刀,将要斩向身前的一名匈奴人时,那匈奴人却如狗似的跪倒在他面前,不停的叩首,不停的求饶起来。
年轻人一腔的复仇之火,瞬间便被匈奴人那可怜相熄灭了大半,高举的大刀悬在半空,许久未能落下。
他那可笑的怜悯之心,在这关键的时候,又被唤起来。
颜良策马飞奔上前,厉声道:“你还在犹豫什么,当初你的父母苦苦哀求时,匈奴人可曾怜悯过他们吗,你现在怜悯这些仇人,可对得起你死去的亲人吗?”
颜良的喝斥,如晴天霹雳一般,将年轻人脑海中那可笑的怜悯之心,统统劈散。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家破人亡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他年迈老实的父母,跪在匈奴骑士的跟前,那般卑微那般哭泣的求饶,可是,匈奴人却没有丁点迟疑,毫不犹豫的就斩下了他父母的人头。
如今,同样的情景又发现,不同的却是,这一次,身份已经互相,跪在地上哀求的,已变成了匈奴人。
“报仇,我要给爹娘报仇,啊——”年轻人双目充血,大吼一声,双手高举的大刀,愤然的挥下。
噗!
匈奴人那血淋淋的人头,应声而落,那无头的身躯,“扑嗵”栽倒是了年轻人的脚下。
那断颈处所喷出的鲜血,溅了年轻人的一脸,生平,他头一次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那浓浓的血腥,仿佛一瞬间,唤醒了他深值于血液中的血性,滚滚的杀气,如潮水般从心底腾起。
年轻人大啸一声,举刀冲入匈奴人群,疯了一般的狂斩匈奴人。
“叫你杀我爹娘,叫你烧我家园,叫你奸我妻子,老子要报仇,老子要杀光你们这些虏狗——”
年轻人怒吼着,狂杀着,宣泄着积聚已久的仇恨。
那些伏地的匈奴人,吓得魂飞破散,哭喊成一片,拼命的挣扎着身子,却被旁边的楚兵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年轻人宰杀。
身后处,那几千汉民,都被眼前这震撼的场面,看得傻了。
原来,匈奴人也不是刀枪不如,那些曾经奴役自己的胡虏,竟这样被肆意的屠杀。
那年轻人的疯狂激动,终于将其余汉民的血性激发,几十人也大吼着冲上前去,狂斩匈奴人,以报雪仇。
先是几十人,再是几百人,到最后,几千号汉民,无论男女,统统都冲了上去,高举着大刀,无情的斩向这些曾经欺压在他们头上的匈奴人。
这些从未曾上过战场的平民百姓,杀起人来,竟然是如此的疯狂。
这般场景,只将周围观看的楚军将士,看得都是嗔目结舌,嘴巴里倒抽着凉气。
颜良却恢复了平静,面带着冷静,静静的看着这几千汉民,在浴血中重生。
半个时辰过于,惨叫声与怒吼声,终于的平伏下来。
杀戮停止,放眼望去,大坑边已是尸横遍地,几千匈奴人皆被杀尽,那狂涌的鲜血,将脚下的大地都浸成了鲜沼,大股大股的鲜血,顺着斜坡淌入了大坑中。
坑中那几万匈奴人,耳听着外面的惨叫声,早已是惶恐不安,当他们看到流入坑内的血流时,更是吓得魂魄欲裂。
“放他们还乡吧,每人都发五百钱,算是本王对他们的奖赏。”颜良满意的挥鞭下令。
那几千号汉民,纷纷的跪伏在颜良面前,再次的感激颜良的大恩。
但这一次,他们却跪得堂堂正正,再没有那些怯怯懦懦的奴性。
几千号汉民谢恩之后,欢欢喜喜,昂首挺胸的离去。
这时,众楚军将士,才从方才的惊心动魄中苏醒过来,他们终于是明白了颜良的此举的用意,众将士们无不感慨叹服。
“大王,坑里的这些匈奴人,该怎么处置?”文丑上前问道。
“这还用问么。”颜良冷哼一声,“传令下去,所有将士们一起动手,把坑里的匈奴人,统统都给本王活埋了。”
文丑猜得没错,颜良当真是要坑杀这些匈奴五部的俘虏。
文丑却没有一丝迟疑,反而是兴奋不已,转身高喝:“大王有令,将这些虏狗,统统坑杀!”(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章 坑杀!树碑!
颜良一声令下,万余楚军将士冲到了坑边,开始兴奋的往坑中铲土。
飞扬的尘土四面而落,呛得坑中的匈奴人喘不过气来,边缘的人群只好不断的往坑中央附近退,六七万号人彼此拥挤,一时乱成了一团。
颜良就驻马于坑边,欣赏着这浩大的填坑场面,欣赏着匈奴人惊恐尖叫的畏惧。
“他们是想活埋我们!”坑中有匈奴人开始惊叫,他们终于看明白了楚军的意图。
“大家一起冲出去啊,不拼一把就是死路一条啊!”不少匈奴人鼓起了勇气,大吼着向坑边冲来。
紧接着更多的匈奴人受到响应,成百上千的向坑边冲来,试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颜良冷笑了一声,马鞭向后轻轻一扬。
周仓当即高喝:“弓手就位,任意射杀想逃脱的胡狗,一个都不许放他们出坑。”
号令下,候命已久的一千多弓手,从后排冲到了坑边,森森的利箭,如死神的目光一般,盯紧了向坑边爬来的匈奴人。
箭如雨下。
破空声起,紧接着,鬼嚎般的惨叫声,骤然而起。
利箭无情的射向那些爬上来的匈奴人,中箭者流淌着鲜血,从坡上翻滚而下,接着被自己的同胞踩踏,最后在痛苦的呻吟中,被飞扬的泥土填埋。
转眼之间,便有数千试图冲出大坑的匈奴人,被射杀而死。滚滚的鲜血,将整个大坑的四围,都染成了泥泞的血沼。
血淋淋的乱射。彻底的摧毁了匈奴人逃跑之心,再无人敢往箭头上撞,几万人只能不顾一切的往坑中央处拥挤,彼此间踩踏倾轧,被自己人踏死者不计其数。
“什么胡人勇武善战,在死亡面前,都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的蝼蚁罢了。”看着惨烈的匈奴人。颜良心中愈加不屑。
这个时候,一队人马奔驰而来,将断臂的刘豹。押解到了颜良面前。
“把这虏奠带到坑边来,让他看看这场好戏。”颜良扬鞭一指。
左右亲军,即刻将刘豹连拖带推,踢到了大坑边上。
当刘豹看到眼前场面时。整个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他的眼眸中。自己的族人,无论男女老幼,正在被楚军无情的填于泥土之下,上千上千的人,转眼就消失在地下。
此时,刘豹才恍然惊醒,在来颜良竟然残暴到如此地步,竟然要将他匈奴五部。七八万口男女,统统都坑杀一尽。
“大王饶命。大王开恩啊,我的这些族人都是无辜的,求大王饶他们一命!”惊恐的刘豹,趴在颜良的面前,泪流满面,苦苦的相求。
“无辜的?哼,本王告诉你,你们这些匈奴胡狗,没一个是无辜的,统统都该杀。”颜良冷绝如铁,杀意坚定。
眼前的这此匈奴老弱妇幼,他们也许并没有杀过一个汉民,但他们却坦然的享受着他们的战士,从汉地里抢来的粮食和布匹,坦然的居住在他们的战士,从汉人手中抢过的土地上。
这一切,就是他们的罪。
罪该当诛!
“给本王继续填坑,一个活口都不许留。”刘豹求得越凄厉,颜良命令都越狠。
眼见颜良残暴无情,眼见自己的族人,成百上千的被活埋,刘豹心如刀绞,心中的恐惧,渐渐化为了愤慨。
“颜良狗贼,你这个屠夫,老子跟你拼了!”刘豹大叫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竟然张牙舞爪的扑向了颜良。
“去你娘的!”周仓一步上前,飞身一脚就踢在了刘豹的胸前。
这一脚将刘豹踢出两丈之远,重重的摔落于地时,耳听得“咔嚓”一声,胸前已是断了几根肋骨。
刘豹折了一臂,如今又断了几根肋骨,当真是痛不欲生,几番挣扎,却再也没有力气爬将起来。
刘豹无力爬起,只能口中恨恨骂道:“颜贼,你作恶多端,自会遭报应的,你今灭了我匈奴,你也早晚会被刘备所灭,一定会。”
一个杀了不知多少汉地百姓的匈奴狗,竟然还好意思骂我颜良作恶心多端。
一个被刘备抛弃了的马仔,竟然还指着刘备替他报仇。
“哈哈哈~~”颜良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禁不住放声狂笑起来。
笑声中,颜良狂妄的叫道:“什么狗屁报应,尽管冲老子来好了,我颜良最不怕的就是报应。”
愤慨的刘豹,也为颜良那份狂劲镇住了,这位虏酋怎么也想不通,这个世上,竟然有狂到如此地步的人。
蓦然间,刘豹有种错觉,仿佛挡在身前那铁塔般的身躯,非是血肉之躯,而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惊愕失神之下,刘豹竟是没敢再口出恶言。
颜良在狂笑,麾下的士卒,仍在热火潮天的填埋。
随着填挖的进行,大坑渐渐缩小,越来越多的匈奴人被活埋在了泥土下,当日近黄昏时,整个大坑已经被彻底填平。
七八万的匈奴人,统统都被坑杀在了脚下。
颜良坐胯赤兔马,徐行在刚刚填平坑上,脚下泥土还有些松软,似乎隐约仍能听到幸存匈奴人恐惧而急促的呼吸声。
颜良扫了一眼四周,高声道:“传令下去,在这上边立一块碑,上边就写上,大楚开国之君,坑杀八万匈奴人在此,后世子孙当引为榜样,绝不可对胡虏姑息手软。”
左右将士皆是一震,均想自家的大王,可真是与那些古往今来的君主,全然的不同。
古来那些君主,总是把什么仁义摆在嘴边,就算是杀胡。也总是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自家这位大家可好,不但堂而皇之的坑杀胡人,还敢公然树碑。流传于世后,更还要让后世子孙,也要毫不手软的杀胡。
如此不惧议论的狂傲,当真非常人所及。
颜良却已习惯了将士们的侧目,却也一派坦然,只策马而归。
回到平坦之地时,那刘豹还趴在地上。但却绝望愤怒已极。
刘豹知道,如今匈奴五部中,已只余下了他这么一个大单于。光杆司令一人。
悲愤的刘豹,又开始喋喋不休的诅咒起了颜良。
“大王,这胡狗竟还敢对大王出言不逊,干脆将他一刀宰了吧。”周仓愤恨的叫道。
“本王对他的折磨还没够。且留着他一条狗命吧。”颜良听着刘豹的骂声耳烦。便又道:“给本王狠狠的抽他耳光,一直抽到他闭嘴为止。”
令罢,颜良拨马望着大营方向扬长而去。
啪啪啪~~
身后处,很快响起了耳光声,久久不绝。
颜良带着意犹如未尽的笑容,昂首扬长远去。
……
汾阴城失陷,八万匈奴人被坑杀,位于北岸的张绣。很快就收到了战报。
震惊的张绣,生恐颜良渡汾阴前来攻打皮氏城。急是弃城东撤,更派斥候飞马先行赶往临汾城,去向刘备报告此震惊的消息。
这日午后,临汾城军府大堂中,刘备正和诸葛亮谋划着下一步的战略。
“颜贼从开春用兵,到现在已有数月,其粮草消耗已极重,士兵的锐气想必也将耗尽,只要刘豹能在汾阴拖住个把月,我们便可趁着楚军师老已疲时,肆机用兵。”
诸葛亮轻摇着羽扇,洋洋洒洒的向刘备分析着他的战略。
刘备微微点头,眉宇中闪烁着几分深邃。
这时,诸葛亮又道:“不过亮以为,我军如从正面进攻,颜贼必有防备,故亮以为,大王何不密派一军,由河内郡走箕关杀入河东郡,出其不意的从南面抄了颜贼后路。”
诸葛亮的计略,引起了刘备引大的兴趣,他的目光不禁从地图的上端,挪至了地图的下关。
河内河东二郡,相隔着一道中条山,中间以箕关为界,从箕关攻入河东,倒的确是一条可行之计。
刘备手捋着短须,头点的是越来越频繁,说道:“军师之计,本王以为可行,不过,前提条件却是刘豹能把颜良主力,拖得走够长的时间才行。”
诸葛亮微微一笑,自信道:“匈奴人经营汾阴城多年,那座城池也算坚固,况刘豹还有兵万余,就算最终仍会为颜贼所破,亮认为,再守上一个月还是没有问题的。”
诸葛亮的自信之语刚出,却见陈到匆匆而入,脸色一片的凝重。
“启禀大王,皮氏张将军急报送到,颜良已于数日前攻陷了汾阴城,生擒匈奴单于刘豹,还将匈奴五部七八男女,尽数坑杀在了汾阴之东。”
一字一字,字字如雷。
大堂内,霎时间死一般的静寂。
刘备的嘴角,夸张的缩成了一个圆形,灰白的脸庞,定格在了惊诧的一瞬。
诸葛亮手中的羽扇,也险些没有拿稳,那俊朗的脸庞,惊到几乎扭曲变形。
颜良,再一次用惊人破城速度,狠狠的打了诸葛亮的脸。
无论诸葛亮,还是刘备,谁也没有想到,那刘豹竟如此不堪一击,这么快就会颜良攻破了城池。
他们更没有想到,破城后的颜良,竟然是如此残暴,公然的坑杀了匈奴五部生灵。
半晌后,君臣二人才从惊愕中苏醒过来。
诸葛亮沉声道:“颜良此贼,竟然残暴到如此地步,那可是七万无辜的生灵啊,他竟然也下得去手。”
刘备也跟着恨恨道:“早知颜贼会做出如此没有人性之举,本王说什么也要去救匈奴五部,可怜那无辜枉死的八万匈奴子民啊,本王发誓,必会为你们报仇雪恨!”(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一章 给本王扒了
刘备发誓,要杀颜良为匈奴五部报仇,至于他有没有这个能耐,那就两说了。
现在的关键是,匈奴人既然归降了他,便是他刘备的臣民,在臣民被屠之时,身为君主的刘备,自然要表现出慷慨激愤,为臣民们报仇的激愤。
诸葛亮也忙拱手道:“颜良无道,滥杀无辜,必遭天遣,臣深信终有一天,大王必能替天行道,除掉颜良狗贼,为那八万被他坑杀的匈奴臣民,报仇血恨。”
大堂之中,众将皆慷慨激愤,声言复仇。
一片愤慨声中,赵云却道:“颜贼坑杀匈奴人,手段虽然残暴,但匈奴人到底非我族类,臣以为,大王若声言为匈奴人报仇,反而会引起并州一带我大汉子民的反感。”
并州地处汉朝边州,从北到南,历来都是汉廷抗击匈奴最前沿。
自西汉以来,并州人可谓是世代与匈奴人作战,谁的家里没有亲人死在匈奴人之手。
如今刘备声言为匈奴人报仇,他统治下的并州汉民听闻这口号,嘴上不说,心底里多半也会不满。
赵云时刻保持着冷静,却才会这一片愤慨中,出言进谏。
赵云的劝谏,刘备又怎会想不明白,可是此刻他刚刚用慷慨之词,营造出了一片激愤的情绪,鼓舞起了将士们的斗志,赵云的这番话,却等于泼了他的冷水。
刘备当即脸色一沉:“匈奴人早已归降我大汉,我大汉乃泱泱大国。大汉子民自有大国胸襟,自当与匈奴人和睦相处,又岂会忆恨前仇。本王为匈奴人报仇,乃天经地义也,子龙之言,实是杞人忧天。”
赵云一番忠言逆耳的进谏,却给刘备用大义凛然的场面话,轻易的给呛了回去,末了。还被刘备冠以“杞人忧天”之名,赵云听之,心中自是难受。
尽管赵云心有不悦。但刘备态度如此坚决,他又岂敢再多说什么,只得闷闷不乐的闭上了嘴巴。
刘备肃厉的表情,这才好转了几分。接着又大表了半天的慷慨。
见得刘备情缓和了几分。诸葛亮方拱手道:“大王息怒,匈奴五部子民之仇,自然是要报的,不过眼下颜贼新破汾阴,士气正盛,臣以为我军还当按兵不动,不可因怒而战,当肆机而动才是。”
诸葛亮体察刘备之心。知道刘备刚才那番复仇言论,只是表表态而已。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主动的跟颜良交锋。
诸葛亮这番话,正如一张梯子一般,给了刘备下台的机会。
刘备便是叹了一声,点头道:“军师言之有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仇本王早晚要报,不过却不是今日。”
刘备当场就传令下去,命诸将各守岗位,万不可轻易出战。
布署已毕,刘备又流着泪道:“一想到这五部子民被害,本王心里就不是滋味,这样吧,军师你去安排一下,本王明日要亲率众臣设坛,遥祭那些为颜贼所害的匈奴子民。”
诸葛亮忙拱手道:“大王当真乃仁慈之主。”
“大王真乃仁慈之主。”堂前诸将,也跟着诸葛亮一起,齐声称赞刘备。
赵云夹杂其中,也不得不拱手称赞,但却只张嘴,不出声。
刘备环看着堂前赞叹的诸文武,泪水涟涟的眼眸中,悄然掠过一丝得意。
旁人莫察,赵云却看穿了刘备那暗藏的变化,眉头不禁微微暗皱,眼眸中,悄然掠过一抹厌恶。
……
几百里外,汾阴城外的大营中,已是一片狂欢,十万楚军将士,杀鸡屠羊,大吃大喝,庆祝着灭南匈奴五部的大功。
颜良除了灭了匈奴人外,还缴获了这些胡虏留下的十余万头牛羊,得此空前的战利品,颜良何惜吝啬杀几千牛头,来犒赏为他血战的将士。
王帐之外,享受酒肉的将士们,载歌载歌热闹非凡。
王帐内,颜良与诸将也正豪饮,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一场酒宴下来,颜良也是喝得开心,喝得快活。
月过中天时,庆功宴散,诸将尽皆告退。
“大王,如今匈奴人已杀尽,不知那刘豹要如何处置?”周仓笑着提醒道。
周仓若不提,颜良还差点忘了那个虏酋,他的脑海之中,蓦然间又有了主意。
当下颜良便先不急着就寝,冷笑着向周仓吩咐了几句。
“明白了,臣这就去办。”周仓亦阴笑着退出帐外。
过不多时,帐帘掀起,那刘豹被带了进来。
断臂的刘豹,胸口肋骨断了几根,脸又被抽得肿了半边,那般惨烈的样子,几乎已面目全非。
“姓颜的,你要杀就杀,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本单于绝不皱眉头。”刘豹以为颜良会杀他,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颜良却微微一笑:“本王要杀你,早就杀了,何至于会留你到现在。”
一听这话,原本坦然受死的刘豹,身形蓦的一震,以为颜良竟打算饶他一命,高肿的脸上,不禁浮现了一线希望。
“来,给刘大单于赐坐,上酒。”颜良手摆一喝。
亲军们便将刘豹扶坐在了颜良侧席,给他倒上了几杯好酒。
刘豹这下就彻底的糊涂了。
就在白天之时,颜良才刚刚坑杀了他的八万族人,踢断了他的几根肋骨,耳光扇得他是不成人形,几乎让刘豹绝望欲死。
但才过了几个时辰,颜良竟似不打算杀他了,而且还给他赐坐赏酒,如此转变,如此礼遇,简直令刘豹有些无法接受。
“怎么,本王请你喝酒,你不给面子么。”颜良不悦的问道。
刘豹从恍然悟回过神来,赶紧用独臂将案前之酒端起,一饮而尽。
酒入腹中,刘豹紧绷的神经,渐渐的松驰了下来,便一杯接一杯的大饮了起来。
“吃酒岂能没有舞乐助兴。”颜良向周仓示意了一眼。
周仓会意,忙是拍了拍掌。
帐帘再次掀起,醉人的脂粉之香扑面而至,数名美貌窈窕的舞伎盈盈而入,扭动着腰枝,在这大帐之中,翩翩起舞起来。
紧接着,侧帐乐声向起,所奏之乐,竟是匈奴人的胡笳之曲。
刘豹又傻眼了,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
颜良不杀他,给他吃酒也就罢了,竟然还给自己观舞听乐。
霎时间,刘豹对颜良的痛恨与戒心,被眼前的舞乐削减了许多,刘豹以为,颜良是真的不打算杀他,而且还要把他待之上宾。
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促使颜良会有此改变,但受尽苦楚的刘豹,也管不得许多,很快就杯中的美酒,眼前的美人所吸引,渐渐的沉迷其中。
帐前的那些舞伎,只着轻纱薄衣,冰肌玉骨,诸般隐微之处,若隐若现,甚是**钩人。
恐惧销退,本性发作,挣扎的脸上,色心愈来愈重。
“刘大单于,本王的这此舞伎,可美否?”颜良笑问道。
刘豹连忙点头:“大王的这些舞伎,皆可谓人间极品。”
“那这些舞伎,可有刘大单于享用过的那些汉家姑娘美吗?”颜良又是一问。
刘豹顿时一愣,却不想颜良竟然会问到如此上不了台面的问题。
刘豹讪讪而笑,不知如何回答。
颜良饮下一杯酒,再问道:“本王倒是很好奇,这些年来,刘大单于总共强占过多少汉家姑娘?”
颜良的问题,愈加的离谱,把刘豹问得越发尴尬。
“怎么,本王有问,你还敢不回答吗?”颜良面露不悦。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刘豹连忙摇手,搔了搔脑门,讪讪道:“其实也没有多少,也就十七八个吧。”
一七八个,也就是说,眼前这虏酋,一个就奸辱了十七八个汉家姑娘。
颜良冷笑了一声,指着帐前美人道:“本王的这些舞伎,今夜送给你享用,你觉得如何?”
“啊?”刘豹身形一惊,一时受宠若惊,万不敢颜良竟如此礼遇,竟然要把自己的舞伎赠与自己享用。
“那,那臣就真是谢过大王厚恩了。”刘豹连连道谢,目光扫向帐前美伎,越看色相愈重,不知不觉中,胯下的小帐篷,已是撑将了起来。
颜良的脸色,却阴冷渐聚,向周仓道:“子丰,刚才你可听清楚了,刘大单于刚说了,他是奸辱了有多少个汉家姑娘?”
“回大王,臣听得应该是十八个。”周仓拱手道。
颜良点了点头,手中酒杯,“砰”的放在了案上,冷冷道:“来人啊,把刘豹这狗东西的裤子扒了,把他胯下那玩意儿给本王割了。“
此言一出,正一柱冲天,色迷迷盯着舞伎们幻想的刘豹,不禁骇然变色。
此时,周仓却似早有准备一般,一使眼色,舞伎们匆忙退下,几名亲兵便扑了上去,将刘豹按倒在地。
这班虎熊之士,趁着刘豹还未回过神时,已将他裤子扒了下去,明晃晃的匕首,已是架在了那刘豹的命根子上。
惊醒过来的刘豹,吓得是脸色惨然,拼命的挣扎,他怎么也想不通,颜良瞬息之间,竟是变得如此残忍。
颜良却边饮着美酒,边是很随意的说道:“记住,要用十八刀才能割下来,一刀都不能多,一刀也不可少。”(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二章 阉人之妻
“大王为何要这般对我?”四仰八叉,光着屁股的刘豹,惊恐的大叫。
“胡虏果然是蠢不可及。”颜良摇头叹息,“本王为何这般处置你,先前坑杀你的族人前,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了,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吗?”
刘豹心头剧震,猛然间幡然醒悟。
颜良连他的八万族人都杀光了,又焉会独独留他刘豹一条命。
适才的美酒,美人的诱惑,一切的假象,都只不过颜良故意而为,让他刘豹自以为看到了希望。
然后,就在他色心大发之时,颜良蓦的撕去伪装,将他从希望的巅峰,打入绝望的谷底。
唯有这巨大的落差,才能让刘豹更加感到加倍的惊恐与绝望。
刘豹,就如同一只猴子一般,被颜良玩弄于股掌之中,肆意的戏耍。
恍然大悟的刘豹,整个人是头晕目眩,几乎要惊得晕死过去。
“还等什么,动手吧。”颜良摆手一喝。
执刃的亲兵,挽起袖子,作势便向那黑漆漆的玩意儿割去。
“不要,不要,求你不要啊——”刘豹声嘶力竭,拼命的叫嚷求饶。
亲兵手中的匕首,却无情的割了下去。
“啊~~”刘豹的喉间,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他整个人则如被雷击一般,全身肌肉剧烈的抽出。
那曾经奸污过十八个汉家姑娘之物,已是鲜血淋漓。
颜良继续饮酒。欣赏着刘豹痛苦的嚎叫。
执刃的亲兵刀功很熟练,一刀接一刀的割下去,每一刀都能放出一股血来。却又拿捏得极准,不至于一刀割下。
片刻间,刘豹已的胯下之物上,已被割了七八刀,喷涌的鲜血将他胯下染红了一大片。
“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吗。”刘豹痛不欲生,嚎泣着向颜良求死。
颜良却冷哼一声:“本王相信。当初你奸辱那些汉家姑娘时,她们都曾经向你苦苦的哀求过,你既然没有答应他们的哀求。本王现在有什么理由答应你的哀求。”
刘豹虽然痛不欲神,但神智还在,他当然听得见颜良这些嘲讽的言语。
此刻的刘豹,心中是充满了深深的悔恨。悔不改归降刘备。悔不该跟颜良作对,更悔不该自己曾经对那些汉家姑娘的所作所为。
“求求你,求求你了~~”
“求你妹,继续给本王割,十八刀还早呢。”颜良不屑一喝,继续饮酒。
十四刀,十五刀,十六刀。十七刀。
刘豹那丁点的血肉上,生生的挨了十七刀。十七刀下去,已把刘豹痛得死去活来,几乎以为自己是身在地狱,而非身在人间。
最后一刀,亲兵手腕一抖,狠狠一刀下去,伴随着最惨烈嘶叫,刘豹那血淋淋的胯下之物,整根被切了下来。
“大王,这东西怎么处置?”亲兵问道。
“这还用问,当然丢了喂野狗。”
“慢着。”亲兵欲走时,颜良却又将他其喝住,“喂野狗浪费了,把那东西用木匣装起来,派人送往临汾给刘备,再在匣中放一书,警告刘备,他若不尽早投降,早晚必会如刘豹一般下场。”
左右的将士,都是奇了,心道自家大王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古往今来,拿这玩意儿来威慑敌人的,怕也只有他们的大王想得出来。
“大王,这阉人如何处置?”周仓拱手问道。
眼看刘豹山根已断,血流不止,若置之不顾,用不了多时,这虏酋必失血过多而死。
颜良略一沉吟,令道:“现在还不是宰他时候,先给他止血,让他再活几天,待将他押回洛阳之后,再斩首示众。”
周仓得令,便迅速的传来医者,就地给刘豹包扎胯下伤口。
经过一番的处置,断了山根刘豹,胯下喷涌的鲜血,总算是止了住。
此时的刘豹,整个人已是气息奄奄,如同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回来,一半的魂魄已不在身上。
“大王,小的只是误为刘备所惑,才瞎了眼跟大王作对,求大王给小的一个痛快吧,小的来世做牛做马,也必报答大王的恩德。”
刘豹已完全没了脾气,断了根的这个胡虏,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严,只求颜良赶紧宰了他。
耳听刘豹提及刘备,颜良忽然间眼眸一亮,想起了什么。
“来人啊,把她带进来吧。”颜良喝令道。
片刻后,内帐的帐帘掀起,从中走出了一个脸色苍白,形容惶恐的女人。
那妇人,正是蔡琰,而适才内帐中传出来的胡笳之乐,也正是蔡来所为。
刘豹一看到蔡琰,虚弱无力的他,顿时身形一颤,扭曲的脸上,立时涌上了无限的羞愧。
曾经的刘豹,在蔡琰面前的是何其的威风凌凌,但一想到方才他那胆小如鼠般的求饶,被自己的妻子统统听了去,刘豹岂能不感到羞愧。
更何况,现在的刘豹,已经连男人都不是,以此阉人丑态,面对着曾经的妻子,刘豹哪里还有脸面。
此刻的蔡琰,花容间已是惊悚密布,连走路都腿软。
适才在内帐中时,她清清楚楚的听到刘豹那嘶心裂肺的惨叫声,虽没有亲眼所见,但她也能想象得到,自己丈夫所经受的屈辱与痛苦。
而今,夫妻再见,蔡琰又是痛苦,又尴尬。
“蔡琰,麻烦你把自己和刘备眉来眼去之事,告诉你的丈夫吧。”颜良冷冷下令。
蔡琰娇躯一颤,惊色密布的脸庞,顿时掠起愧色,一时有些无地自容。不知如何开口。
而躺在地上的刘豹,却是面露惊疑,却不明自家妻子。怎会跟刘备扯上关系。
“蔡文姬,本王念你是大儒之后,方才给你几分薄面,你若不识抬举的话,可是逼着本王另使手段呢。”颜良直接的出口威胁。
蔡琰心头一惊,自知颜良说到做到,自己如今已落入其手。若不顺从的话,只怕下场比刘豹还要惨。
畏惧之下,蔡琰只能低着头。咬着嘴唇道:“其实刘备曾暗中给妾身有密信,让妾身劝单于你出兵,那诈降之计,也是刘备让妾身献给大王的。”
蔡琰用颤栗。羞愧的腔调。道出了实情。
霎时间,刘豹只觉天晕地眩,胸口气血翻滚,一个克制不住,张口便喷出一大滩血来。
颜良却在冷笑,他要的就是这效果,他要用真相,来狠狠的折磨刘豹。
“单于~~”蔡琰惊叫一声。本能的想要上前,双腿却如灌了铅似的。一步不敢乱动。
吐血的刘豹,喘着气,恨恨的质问道:“贱人,刘备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为何要如此?”
“刘玄德他只答应……答应事成之后,会索妾身还乡,妾身才不得不答应。”蔡琰低着头,红着脸答道。
刘豹又喷了几口血,怒斥道:“你个贱人,这么多年来,我待你不薄,你焉敢背叛我,你个贱人,我杀了你!”
急怒之下,刘豹忘了自己身份,作势就想挣扎着爬起来,扑向蔡琰。
蔡琰这些年也被刘豹打怕了,明知刘豹已是废人,下意识的还是惊得向后连缩几步,正好倒撞向了颜良。
颜良手伸一伸,顺势便将蔡琰那丰腴的娇躯,揽入了自己的臂弯之下。
蔡琰回眸一眼,不禁羞色大作,急欲挣扎,只是那微弱的气力,又岂挣得过颜良虎臂的束缚。
刘豹眼见自己的妻子,竟是被颜良揽在怀中,更是气血攻心,连喷数口血,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颜良却怀搂着蔡琰,冷冷道:“你从汉地抢了蔡文姬,让她一个姑娘家,背井离乡多年,被你折磨玩弄,她想回乡乃天经地义,你还有脸问为什么,胡虏的脸皮,果然不是一般的厚。”
颜良这般一讽刺,刘豹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空有一腔愤慨,却也不敢再吱声,只能大口大口的咽下涌到嘴里的鲜血。
而颜良的一席话,仿佛也说中了蔡琰的心事,一瞬间激发了她心中的愤怒。
蔡琰这才意识到,那些曾经强抢自己,那个威风凌凌,那个不知多少次抽自己耳光的胡虏,如今已经是阶下阉囚,再也没有办法对自己怎样,她凭什么还要畏惧他。
“我就是要回乡,匈奴根本不是我的家,当年如果不是你强抢了我,用威逼的手段,我蔡琰堂堂汉家女儿,又岂会嫁给你这胡虏。”
蔡琰还口痛斥起来,几番的痛骂,仿佛把这些年来积蓄的愤怒与隐恨,统统都发泄了出来。
混身是伤的刘豹,为自己的妻子这般痛斥,精神和**受着双重的拆磨,简直是生不如死。
此刻,他真想一跃而起,把蔡琰活活的掐死,但有颜良在前,他却不敢擅动。
刘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惹恼了颜良,指不定这个残暴楚国君主,又会使出什么恶心毒的手段来折磨自己。
刘豹却不知,颜良早就想到折磨他的方法。
耳听着蔡琰痛骂刘豹,颜良放声狂笑,狂笑声中,一把将蔡琰那沉甸甸的身躯抱起,昂首向着内帐而去。
蔡琰惊羞满面,已知这位传闻之中,好色成性的楚王,要将自己怎样。
但这个时候,她还能怎样呢,只能闭上眼睛,羞涩的缩在颜良怀中,任由颜良将自己抱入内帐。
躺在地上的刘豹,见到这般场面,羞愤之意填满胸膛,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被颜良抱走。
片刻后,内帐之中,便是传出了翻云覆雨的声音,甚至,更传出了蔡琰那靡靡的哼吟声。
到得这时,刘豹只觉怒火中烧,猛然间大吼一声,狂吐鲜血数斗。
然后,这位匈奴大单于,便是昏死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三章 犯我大楚者,虽远必诛
内帐中,蔡琰已是春色淋漓。
她紧咬着朱唇,面色潮红,细眉紧蹙,仿佛在经受着莫大的痛苦。
那秀鼻之中,不时发出的畅快的哼吟声,却出卖了她的表情。
蔡琰的指甲紧紧的陷入颜良那坚实的肌肉中,晶莹的汗珠,从那潮热的脸颊滑落,顺着喘息连连的香颈滚落,越过那深谷峰壑,滑入那幽暗的深渊。
畏惧,羞辱,还有愤怒,再加上原始的本能,诸般诱因交织在一起,令此时此刻的蔡琰,进入到了狂野的境地。
颜良喜欢这份狂野,这令他这头雄狮,愈加的雄风大作,奋力的征伐着他的猎物。
而在外帐,断子绝孙的刘豹,却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半死不活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内帐中,终于发出一声雄狮最狂的怒吼。
**渐息,春色终收。
过不得多久,荣光焕发的颜良,才从内帐中缓缓的走了出来。
他大半个身子赤坦,只披了间长衫,敞开的胸膛处,滚滚的汗珠尚在滑落。
颜良踢了一脚僵直的刘豹,问道:“这虏狗怎么了?”
“回大王,适才这厮经不住刺激,吐血晕过去了,不过还有一口气。”周仓拱手笑答道。
“这虏狗,命也够硬生的,这样都没气死,哼,这可是他自己找罪受。”颜良冷笑一声,拂袖道:“把他抬出去,先押往洛阳待斩吧。”
“诺。”周仓拱手一应。喝令左右亲兵,将死猪般的刘豹抬了出去。
内帐中,赤身的蔡琰。正裹着被子,娇喘涟涟,纤细的臂儿探露在外,擦拭着身上的汗渍。
此刻的她,已是恢复了神智,心头积聚的那些委屈,也因方才激烈的运动。发泄出去了不少。
当她听到颜良说,要将刘豹押解往洛阳待宰时,心头不禁微微一震。
外帐那头。颜良连饮几杯好酒,酒气上涌,精神旋即又大作,便又回往内帐。
当蔡琰还在出神时。颜良那巍然的身躯。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未待蔡琰回过神,颜良已如雄狮一般,再度的扑将上来。
“大王要做什么?”蔡琰吃了一惊,娇声轻吟。
“做什么,大儒的女儿,当世大才女在前,本王当然要好好享受几番。”颜良眼眸中,流转着邪笑与得意。
蔡琰刚刚平伏的脸庞。顿时又起红晕,虽已承恩玉露。但心底却还升起一股羞耻之心。
颜良的言语,竟是那般的直白露骨,俨然把她蔡琰只当作玩物一般,可以肆意的享受折腾,在这一点上,倒似比那刘豹还要过份。
蔡琰很快又明白,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自己身为一介女流,沦落为胜利者的战利品,亦是理所当然之事。
蔡琰只得将心中的那份羞耻之心,强行的按下,眉色之间,强堆起笑颜,渐作妩媚,迎逢起颜良。
连是媚笑哼吟,蔡琰边娇声问道:“不知大王今后,打算如何安置妾身。”
“你不是想回汉地么,本王就满足你,本王的铜雀台上,空房间还多得很,自有一间给你。”颜良回答的很脆,一双手已是忽的将她裹身的被子,掀了个干净。
那如雪的丰腴,顿时尽收眼底。
蔡琰愈加娇羞,但好歹也是过来人,没那么多少女纯情,便即展开那蜷缩的四肢,将自己的妩媚一面,尽情的展露给眼前这个新的征服者。
颜良如雄狮一般,再度扑前。
那蔡琰迎逢之际,又笑盈盈问道:“未知大王打算如何处置刘豹?”
“这还用问,本王连八万匈奴人都坑了,又岂会留他,待本王一回洛阳,即刻将他五马分尸,以震慑四夷。”颜良用肃杀的言辞,很直白的告诉了她。
蔡琰那红潮满面的艳容,不禁微微一变,掠过几分惊色。
颜良冷笑一声,讽刺道:“怎么,你还想为那个虏狗求情吗?”
蔡琰虽然是被掳抢,但到底做了刘豹多年的妻子,要说丁点感情都没有,那也是假的。
不过现在,颜良那一声冷笑,立时将蔡琰残存的感情,轻易的摧毁。
蔡琰心生畏惧,忙是强颜笑道:“怎么会呢,妾身就是随口问问,那刘豹强抢了妾身,他的死活,妾身才不会关心。”
颜良也不再理睬她,只抖擞精神,肆意的征伐。
蔡琰也屏弃杂念,只使出浑身解数,尽情的取悦这个正在征服自己的男人。
香帐之中,霖霖的春色,再度如潮而起。
一夜的快活,颜良只把蔡琰折腾得死去活来,几乎虚脱一般,方才罢休。
接下来的几天里,颜良几乎夜夜笙歌,尽情的在这个当世大才女的身上,宣泄自己胜利者的快感。
大军驻扎汾阴,休整数日后,颜良便起程归往洛阳。
数天后,颜良的十余万大军,陆续抵达了洛阳城。
归往洛阳未久,在一个明媚的清晨,颜良王驾亲出,登上了洛阳北门城头。
此刻,城门前的大街小巷间,已是人山人海,洛阳城一场的士民,几乎是万人空巷,皆拥挤向北门,前来一睹楚王的威仪。
当颜良的身影,出身在城垛时,城下士民,纷纷跪伏,山呼万岁。
那震天动地的万岁声,直上九霄,何其之盛。
颜良面露着自傲,挥手向着城下的士民致意,宣达着他身为君王的威严。
眼见百姓们都来得差不多了,颜良便向周仓示意一眼,周仓会意,即刻将颜良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过不得多时,一队军兵护送着一辆囚车,穿越笔直的大道。直抵北门城前。
囚车中关着的,正是刘豹。
此刻的刘豹,断臂不说,裆下空空如也,整个人已如行尸走肉一般,脖子上还被插着一块木牌,上书“虏酋”二字。
洛阳的士民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今日他们的楚王,要在此间公斩匈奴单于。
当初匈奴铁骑,肆虐弘农。不知杀了多少弘农百姓,洛阳与弘农相隔,城中便有不少百姓的亲属,被匈奴人所害。
故是洛阳的士民们。对匈奴人也是恨之如骨。
当洛阳人听闻他们的楚王。在坑杀了八万匈奴人时,无不是大快人心,四处传诵颜良壮举,对这位新主的崇敬之情,是与日俱增。
而今,当他们看到,虏首将要被斩时,更是热血沸腾。倍加的鼓舞。
“该死的胡虏,杀我姐姐一家。活该你被碎尸万段!”
“狗胡虏,烧了我的家,害我逃难到洛阳,死一万次也不解恨!”
两旁的士民,大骂着刘豹,将手中菜叶等脏物,如雨点般的砸向刘豹。
被枷锁锁住,动弹不得的刘豹,无法躲避,不多时便被砸得满头包,一身的污臭。
刘豹好容易穿过了愤怒的人群,紧接着便被五匹战马,分别拴住了脖子与四肢,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北门城下。
仰面朝天的刘豹,无助的目光望向头顶,他很快就看到了屹立在城头中,颜良那巍然的身躯。
忽然间,刘豹颤声大叫道:“楚王饶命,楚王饶命啊~~”
已成阉人的刘豹,原本是抱着但求一死之心,但死到临头时,那本能的恐惧,还是无可压制,在这最后的关头,他又出声求饶。
“杀胡虏——”
“杀胡虏——”
围观的汉家百姓,那山呼海啸般的愤怒吼声,盖过了刘豹卑微的求饶声。
颜良冷冷俯视着四仰八叉的刘豹,没有一丝的同情之心。
片刻后,周仓拱手道:“禀大王,蔡夫人带到了。”
“把她带过来吧。”颜良点头道。
须臾,蔡琰便面带着不安,颇不情愿的移近前。
颜良伸手一拉,将蔡琰推至了城垛口,指着城下道:“你好好看着吧,看看本王如何处置刘豹。”
蔡琰探出头去,当她看到刘豹被五马所拴的架势时,顿时赫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娇容间惧意顿生。
蔡琰暗通刘备,已算是与颜良作对,按暗颜良以往的作风,凡自与作对者,都将不得好死。
但蔡琰毕竟乃思乡心切,这一点倒是有情可愿,所以颜良才决定饶她一死,看着她精通音律,相貌又颇美的份上,才将她收入铜雀台上。
不过,今日颜良却仍要让她来亲眼看看,自己如何处死她的胡虏丈夫,以此来惩罚警告她,让她知道,与我颜良作对会是何等下场。
“时候差不多了,动手吧。”颜良冷冷一喝。
周仓旋即在城头,向下面摇动了令旗。
城下处,伴随着一场令下,五匹战马四蹄前蹬,本是躺在地上的刘豹,立时便拉得悬空起来,四肢和脖子,跟着就发出了咯咯的撕裂声。
“啊啊~~”脸红脖子粗的刘豹,痛苦的嚎叫着。
围观的汉家百姓,兴奋到了极点,挥舞着拳头,激动的大肆叫好。
城头处,蔡琰不忍看,却不敢不看。
随着一声鼓响,五匹战马厉声嘶鸣,愤然加下。
咔嚓嚓~~
撕裂声中,刘豹的身体已被分成了六块,飞溅的鲜血,冲上天空有丈许之高。
城下处,汉家百姓的欢呼声,达到了顶点。
颜良手一招,做出了噤声的示意。
城下的百姓们,忙是压住了兴奋,片刻会便是鸦雀无声。
颜良俯视着他的百姓,高声道:“本王在此向你们保证,从今往后,绝不会再容许胡虏伤害你们,我大楚的臣民,乃天下最高贵的存在,胆敢伤我大楚子民的胡虏,虽万里之遥,本王誓当诛之。”
威然的宣誓,震撼人心。
人群沉寂了片刻,陡然间爆发出巨浪般的呼声。
“楚王万岁——”
“楚王万岁——”(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四章 不识时务,形成此物!
当刘豹的人头,高挂在洛阳时,黄河那一头的临汾城,却在进行着一场祭奠仪式。
临汾西郊,刘备和他麾下的文臣武吏,尽皆素服。
天空中,纸钱飞舞,幡旗摇动,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
刘备站在祭台上,灰白的脸上,泪水涟涟,万般悲恸,正用颤抖沙哑的哭腔,宣读着诸葛亮替他所写的祭文。
祭台上方,诸葛亮等臣子们,也皆面色黯淡,黯然神伤,仿佛死了亲人一般的悲痛。
唯有赵云,神色如常,不曾有一丝伪装出来的伤感。
相反,看着周围那一个个虚情假意的同僚,赵云的眼眸中,还不时闪过几分厌恶。
当赵云抬起头,看向祭台上的刘备时,却见刘备已是泪流满面,伤痛欲绝,声音哽咽到几乎发不出声来。
见得此状,赵云暗暗摇头,无奈的轻声一叹。
祭台上,刘备那哭腔,终于结束,他忽然身形一晃,如同伤心过度,欲要昏过去一般。
诸葛亮见状,一个箭步窜上台去,在刘备身形栽倒之前,将刘备扶了住。
“大王身系国家社稷,还当以圣体为重,不要太过悲伤,节哀才是。”诸葛亮叹息着劝道。
刘备拭着脸上的老泪,哽咽道:“本王怎能不悲伤啊,那可是八万匈奴子民啊,八个条活生生的性命,就那样给颜贼无情的坑杀了,本王怎能不心痛欲绝。”
今日这场祭奠仪式。正是刘备为了祭奠汾阴城东,为颜良坑杀的匈奴人招魂。
“八万生灵,就这样被害。确实是一出人间惨剧呀。”诸葛亮也叹惜道。
刘备泣声道:“本王身为大燕之王,却没能救八万匈奴子民于水火,实在是愧悔不已,如果可以的话,本王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那八万子民的性命啊。”
刘备言辞恳切,那声泪俱下的样子。直令左右臣子无不动容,皆是泪流不已。
诸葛亮面露敬佩之色,拱手道:“大王仁慈爱民。对天下万民一视同仁,真乃仁主圣君啊。”
诸葛亮这般一开口,祭台下的群臣,尽皆你一言。我一语的盛赞刘备仁慈圣明。
刘备那婆娑的泪眼中。悄然闪过一丝得意。
但那一丝得意,却很快消失,一抹不悦的眼神,从眼眶流转。
刘备的目光,注视到了人群中的赵云。
当所有人都在盛赞他时,唯有赵云,却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卓而不群。未如其他人一样赞扬自己。
甚至,赵云的那副表情。似乎存在鄙夷,仿佛在鄙视那些盛赞自己的同僚。
又或是,在鄙夷他刘备。
刘备的心头,顿时涌过一股极大的不爽,那溢流的泪水,也一时停顿。
不过,刘备只顿了一下,马上就缓过神来,重新恢复了泪水涟涟。
他挣脱了诸葛亮的相扶,颤巍巍的直起身来,面向群臣,高声道:“颜贼残暴不仁,乃天下人之公敌,本王在此发誓,有朝一日,必当手刃颜贼,为死去的八万匈奴子报仇雪恨,为天下间被颜贼残害之人报仇。”
“杀颜贼,报血仇——”
“杀颜贼,报血仇——”
悲伤中的众文武,被刘备这么豪言一鼓动,悲中生愤,挥舞着拳头大呼起来。
环视着悲愤狂怒的众臣,刘备的眼眸中,不禁闪过欣慰得意之色。
正当刘备得意之时,一骑飞奔而来,直抵祭台之前。
“启禀大王,颜良派人送来木匣一只,声称乃献给大王之礼,请大王亲启。”军卒将黑色的木匣,高高的举起。
刘备眉头暗暗一皱,心想颜贼哪有这么好心,会无故送礼,这木匣之中所盛的,必然是刘豹的人头。
“颜贼想用刘豹的人头,来震慑本王,哼,你以为我本王是吓大的吗!”
刘备心中不屑,便将那木匣接过,毫不犹豫的打了开来。
刘备已做好了准备,打开匣子后,他会看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他已经酝酿好了悲愤的心情,将颜良的残暴之举,再大肆的痛斥一番。
伴随着吱呀呀的声音,匣盖缓缓打开,刘备并没有看到预料中的人头,而是一封帛书。
刘备一怔,将那帛书拿起,当他看到帛书下面所盖之物时,“啊”的惊叫一场,手中的木匣脱手而落。
那匣中之物,从中跌了出来,正好落在了身边的诸葛亮脚下。
诸葛亮低头一看,脸色骤变,跟着一声惊叫,本能的缩后了一步。
众臣探起头去,皆是好奇的看向祭头,想要看看是什么东西,竟能让刘备和诸葛亮,都吓成那样。
当他们看清地上那软塌塌,黑漆漆的东西时,所有人都霎时间惊得目瞪口呆。
那跌落的东西,正是刘豹的胯下之物。
在场的所有燕国人,任谁穷尽脑汁,也万万不会想到,颜良竟然会送了一根胯下之物给他们的大王。
如此荒唐所为,从上古至今,恐怕也只有颜良这个暴君才做得出来。
刘备从惊悚中回过神来,盯着地上那软塌塌之物,满心的惊疑不解,他甚至还在怀疑,颜良是不是送错了,否则,怎么会送这么个玩意儿给自己。
“大王,那封书信,不妨看看其中写的什么。”诸葛亮提醒道。
刘备这才想起,忙将手中的帛书拆开,这一看不要紧,刘备霎时间差点就要气炸了肺。
颜良在帛书中没多写,只写了两句话:
大耳贼,刘豹的胯下之物送给你了,识相的话就赶紧投降,若不然,你的下场形同此物。
如此过份的羞辱,古往今来,简直是闻所未闻。
刘备气得是脸红脖子粗,怒骂道:“颜良狗贼,你欺人太甚,我刘备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诸葛亮却不知刘备何以会如此愤怒,忙是凑将近去,向那帛书上瞄了几眼。
立时间,诸葛亮明白了过来,原来匣中那根秽物,竟然是刘豹的胯下之物。
诸葛亮也愤慨了,附合着骂道:“颜良此贼,简直是灭绝人性,大王放心,有孔明在此,终有一天,必会助大王手刃颜贼狗头。”
主臣二人正自愤慨时, 又一骑飞奔而来,直抵祭台前。
“启禀大王,翼德将军从濮阳发来急报,颜良大军数日前从洛阳东进,今正猛攻虎牢关,翼德将军将大王速作示下。”
颜良,攻打虎牢关?
这惊人的消息,霎时间把刘备君臣的愤慨,震散了一半,祭台上下,一片惊哗。
先前颜良从汾阴退兵时,乃是打着班师南归,待入秋水退之后,再出潼关西灭曹操。
便是因此,刘备和诸葛亮都以为,经历了几场大战之后,楚军已是强橹之末,退军休整乃是势在必行。
但如今的情报,却令刘备万没有想到,颜良竟然仍然没撒够野,才刚刚灭了匈奴,转而又去攻打虎牢关。
“军师,这下可如何是好?”刘备忘了刚才杀颜良的誓言,不安的望向诸葛亮。
诸葛亮羽扇也忘了摇,皱着眉头道:“虎牢关若失,颜贼便可自西向东,水陆并进攻打我黄河南岸诸镇,虎牢关的存亡,关系到我南岸防线能否守住,臣以为,大王当速速提兵前往增援。”
诸葛亮的话,令刘备心头一震,他立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沉吟片刻,刘备无可奈何,只得沉声道:“军师所言极是,速给翼德传令,叫他务必要死守虎牢关,绝不可失,本王不日便率大军赶去增援。”
燕国君臣的心头,皆已为阴云笼罩。
……
千里之外,虎牢关。
此关南接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关城以西,八万楚军屯兵于关前,已连攻三日。
北面黄河之上,甘宁、凌统统帅的三万水军,隔绝河面,向南威胁虎牢关,向北截断南北交通。
虎牢关上,曹休扶剑而立,望着关前密密麻麻的楚军士卒,还有那遮天蔽日般的旗海,眉头深凝,一脸的沉重。
当初洛阳失陷,驻守洛阳以东巩县的曹休,被隔断了西归之路,无奈之下,只得被迫率两万曹军,归降了刘备。
此后,刘备对于曹休的归降,甚为欣喜,对其也颇为信任,不但升了其官,而且还令他统本部兵马,继续镇守虎牢关。
曹休原以为,颜良拿下洛阳之后,兵锋将重点指向西面关中,自己好歹可以喘口气,却未想到,颜良竟会亲率十余万大军,攻向自己所镇的虎牢。
求援的文书,已发出了数道,援兵至今未到,曹休如何能不忐忑。
关城前,颜良却是驻马昂首而立,一身的肃杀与自信。
灭匈奴一役之胜,坑杀八万匈奴男女,此前诸般的大盛,已令颜良前所未有的自信。
雄雄的大势当前,颜良当然不相信,区区一座虎牢关,区区曹休这么个曹军败逃之将,能够挡得住自己无敌的兵锋。
虎牢关,誓必取之!
远望巍巍关城,颜良马鞭遥指,高声道:“全军给本王狠狠攻关,有得曹休首级者,重赏!”(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五章 精神炸弹
攻关开始。
百炮齐鸣,三百余门破城炮,集中火力,对虎牢关北延进行饱和轰击。
漫天的石雨呼啸而下,无情的轰向虎牢关头。
轰轰轰!
震天动地的巨响声中,关城尘屑飞扬,顷刻间便笼罩在了昏暗之中。
轰击整整持续了两个多时城,楚军的破城炮,向虎牢关射出了超过三万枚石弹。
站在关城之外,远眺敌城,却见在几轮的轰击下,整个虎牢关已是一片狼藉。
虽如此,整座关城,竟是未见有坍塌之处。
这也难怪,虎牢关与普通的城池不同,并不似洛阳等土筑为主,而是多就地取材,以山石彻筑,故其整体的坚固程度,实际上是要超过洛阳城。
颜良的破城炮威力虽强,但想要在一天的轰击中,就轰塌虎牢关,却也非是易事。
轰城半日,颜良见效果不佳,便打消了强攻虎牢关计划,下令大军暂且收兵回营。
诸营还营,回往王帐,颜良召集文武共议破关之策。
正当这个时候,斥候却将来自于关东的最新情报,报上前来。
北面的刘备,终于有动静了。
根据细作的回报,刘备闻知颜良东击虎牢后,从临汾连夜回师,不日前已归往邺城。
回往邺城,休整不及一日,刘备便亲率六万大军南下,根据其行军路线,当时奔河内郡而去。
“河内郡与河南郡隔河相望。其郡中所属平皋城,与虎牢关隔河相望,刘备此番南下。必是想从河内南渡黄河,就近援救虎牢。”庞统很快就做出了判断。
颜良微微点头,深以为然。
斥候又道:“濮阳方面也有情报,据闻张飞正率三万步骑,由濮阳沿河西进,从东面向虎牢关方向靠拢。”
张飞也出动了。
颜良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地图,冷笑道:“连张飞也来了。看来刘备是铁了心想要守住虎牢关,这下有意思了。”
“虎牢关有曹休所部两万,倘若容刘备和张飞所部进抵虎牢。关城之敌的数量,就要达到十一万之众,那时我军再想强攻关城,难度就将更大了。”张辽顾虑道。
颜良剑眉微凝。也感觉到了形势正变得困难起来。
其实若纯论兵力。颜良集中在司州一线的兵力总数,水陆加起来至少也接二十万左右。
但颜良可是两线作战,西面潼关、蒲坂津、安邑一线,颜良至少留有五万左右的兵力,防范着曹操和刘备的并州军。
这也就是说,颜良用于东击虎牢的兵力,约有十四五万。
即使刘备大军抵达,人数也不过十一万。纯论兵马数量,颜良依然占优。
旷野决战。颜良当然不把刘备放在眼里,但令人头疼的却是,颜良要以十五万的兵力,攻打十一万人把守的虎牢关,如此一来,区区几万人的兵力优势,几乎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啪!
颜良拳头一击案几,沉声道:“现在最要紧之事,便是阻击刘备的援军。”
颜良定下了基调,众谋臣们便开动脑筋,搜寻破解之策。
沉吟片刻,庞统道:“这备这一路倒还好说,我军只需以水军巡逻江面,截断南北江路,刘备便无法将大股主力南渡黄河,多最也只是偷渡几路偏军而已,不足为惧,至于张飞这一路嘛……”
庞统沉顿时,贾诩已捋须道:“张飞此路也容易,大王可别遣一军,由陈留西进至中牟,随时威胁原武,介时,张飞必将不敢再西援曹休。”
颜良目光地图的北面,移至地图的南面,将贾诩的计策,在地图上一映证,不禁面露诡色。
因是刘备放弃了青兖二州南面大部分地区,只据守沿黄河南岸诸要塞,故张飞援助曹休的路线,只有沿着南岸诸城西进。
原武一城,正是通往虎牢关的必经之路,而中牟城距原武又很近,威胁颇大。
张飞的大军若援虎牢关,颜良若使别军攻破原武,便等于截断了张飞的退路,形成了关门打狗之势。
“嗯,文和所言极是,就这么办吧。”颜良猛一拍案,做出了决断。
当天的会议之后,颜良便连下两道王令。
头一道王令,便是命甘宁和凌统二将,统帅水军截断河面,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燕国主力从河内南渡黄河。
第二道王令,颜良则命张辽、潘璋,统军两万,由陈留进至中牟,威胁原武侧后。
事实证明,庞统和贾诩二人的献计,非常之有效。
几天后,关东传回情报,张飞的三万步骑,进至延津之后,便驻兵于延津城,逗留不前,不敢再向西推进。
很显然,张飞是注意到了中牟的张辽所部,担心贸然西援虎牢,会被切断后路。
到那个时候,不光救不了曹休,他张飞的青兖军团,只怕也要搭将进去。
至于河北的刘备主力军团,那就更不用说了。
刘备兴冲冲的率领着六万大军,赶至了河内郡,结果却愈闷的发现,位于北岸诸渡口的船只,已尽为楚军的水军所烧毁。
更郁闷的时,河的甘宁水军,对刘备是时刻如影随行。
刘备沿着北岸而行,几天的时间内,变化了几处渡头,但楚军的战舰,却始终跟随,不给刘备有何任渡河的机会。
无奈的刘备,只能望河兴叹。
经过颜良的一番布署,成功的阻止了刘备增援虎牢关,现在颜良需要做的,只是如何攻破关城。
是日,又是整整一天的破城炮攻城。
颜良驻马远望,看着一片狼藉,却又并无致命塌陷的关城,不禁叹道:“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却攻不破此关,这虎牢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我,果然是名不虚传。”
破城炮无法攻破虎牢,颜良自不会令士卒以血肉之躯强攻,白白牺牲。
收兵还营,回往大帐的颜良,稍稍有点不爽。
这时,庞统却笑道:“大王莫忧,臣或有一计,可轻松击破虎牢。”
庞统有计!
颜良眼眸一亮,兴奋道:“军师有何良策?”
“曹休乃曹操旧将,他手下这两万燕军,原本都是曹军,这些士卒的家眷,多半都是河南郡人,臣以为,咱们倒可以从此处入手,寻得突破口。”庞统捋着短须,诡秘笑道。
颜良眼珠子一转,旋即明白了庞统的意思。
他这是在劝颜良,利用虎牢关守军的家眷,来打一场心理战,摧毁守军的抵抗意志。
“他娘的,本王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好,就依军师之计。”颜良兴奋的拍了板。
王令传下,河南郡诸县的地方官,迅速的开始执行,将那些虎牢关守军的家眷,不分老幼男女,尽皆的送往了虎牢关前线。
数天的时间内,便有近万人的老幼,送抵了楚军大营。
除了这些老幼家眷之外,颜良还给曹休,以及关上的守军,准备了另外一个精神炸弹。
是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三万楚军,准备列阵于虎牢关前,摆出攻城的架势。
闻讯的曹休不敢小视,早已亲至关头,打算指挥着他的将士进行抵抗。
关城上的曹休,很快就发现,今日的楚军,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并没有再将破城炮那种吓人的玩意,摆上阵前来。
“难道颜贼打算强行攻关了吗,哼,若如此的话,正合我意,老子正好狠狠的挫一挫他的狂妄。”
曹休手扶长剑,眉宇中闪烁着几分不屑。
正当曹休打算重创楚军时,令他惊异之事,忽然间就发生了。
楚军的军阵忽然裂开,成千上万的老弱妇幼,被从后面驱赶至了关城之前,哭声喊声响成了一片。
“儿呀,为娘在此,赶快回来吧。”
“爹爹,你不要儿子了吗?”
“他爹吧,你怎么忍心抛弃咱们娘儿俩啊,我们可怎么活啊。”
……
关城外,一场盛大的哭爹喊娘的悲剧,凄凄惨惨的拉开了帷幕。
曹休一时看呆了,半晌竟没弄清楚,颜良这是玩的哪出。
然而,城头上的守军们,却很快有了反应,这个原本属于曹操的士卒,很快就意识到,城头那些哭嚎的男女老幼,正是他们被迫失散的亲人。
尽管相隔数百步,守军们根本无法认清面孔,但他们却深信,自己的老婆孩子,还有爹娘,一定就在其中。
守军们的情绪,顿时骚动起来,原本斗志决毅的士卒,斗志转眼便被这悲切的场面瓦解,竟有不少人当场就哭泣了起来。
看到这般场面,曹休猛然惊悟,咬牙切齿骂道:“好个颜贼,如此阴险,竟然以此来动摇我的军心,可恨——”
城外中军处,昂首静观这场亲情戏的颜良,却在冷笑着。
尽管颜良看不清关城上燕军的情形,但他却能感觉得到,城上的守军,此刻正由一群铁血军汉,变成了渴望亲情的伤感男孩。
“曹休,别急,本王也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颜良不屑一笑,扬鞭喝道:“来啊,把那厮给本王推上阵前。”
号令传下,一座对楼便被推上阵前。
当关城上的曹休,认出对楼上那站立之人时,神色骤然一变。(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六章 曹家小犬,焉敢逞强
不光是曹休,虎牢关上的所有守军,认出对楼上那人时,无不是神色惊变。
对楼上的那个人,正是独眼大将,夏侯惇。
随着夏侯惇的出现,阵前的那些妇幼们,很快便被带了下去,吵吵闹闹渐是平息下去,关城之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对楼徐徐上前,直抵关城前百余之距,这个距离,已是进入到了强弓硬弩的射程范围内。
曹休却急是下令,命诸将不得他命令,不得擅自放箭。
如今曹休虽被迫归顺了刘备,但曹休姓什么,他自己岂能忘记。
曹家与夏侯家亲如兄弟,曹休一向将夏侯惇视为叔父,他今就算已是燕国之将,又如何敢对夏侯惇有所不利。
对楼终于停下,再看清些时,曹休面露狐疑。
楼车上的夏侯惇身披盔甲,腰悬长剑,负手巍然而立,那般样子,并未似曹休所想象的那样,为楚军绑缚。
“难道说……”曹休的脑海中,猛然间闪过一个念头,旋即却猛又摇头,“不可能的,夏侯叔父乃忠义无双之人,岂会做出这等事来,绝不可能。”
就在曹休尚自猜测时,对楼上的夏侯惇却开口了。
“文烈,大楚兵威浩荡,楚王有圣君之姿,你不开关投降,还更待何时。”
夏侯惇这一开口间,竟是公然的向曹休劝降。
曹休大骇,城头上的守军。无不大惊失色。
“原来,他竟真的归降颜贼了!”曹休惊得是喘不过气,万不想自己的猜测。竟然会是真的。
那个忠义无双的盲夏侯,竟然向暴君颜良屈服!
不仅是曹休受到了震撼,城上的这些原本的曹卒,也皆是震得心神慌乱。
曹休强按下惊骇,厉声质问:“夏侯元让,你身为曹丞相麾下第一大将,焉能降颜?”
“楚王有扫清**之雄。本将归降楚王,乃是顺应天意,曹文烈。你可知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夏侯惇不但没有感到羞愧,反而回答的义正严辞。
曹休震惊之余,愤慨之意油然而生。怒斥道:“夏侯惇。真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贪生怕死,助纣为虐之徒,我曹休宁可战死,也绝不会如你这般,为了苟且偷生,就投降颜良这等暴君。”
曹休一番慷慨痛斥,赢得了左右将士之心,关城上的守军。纷纷的向夏侯惇投以鄙视的目光。
夏侯惇却对这鄙夷无动于衷,高声道:“曹休。你自己对楚王有偏见,自己出城一战便可,城上的那些将士,他们的妻子父母都在此,难道你就忍心连累他们妻离子散吗。”
这番话一出口,城头上,那些原本还鄙夷夏侯惇的守军们,脆弱的心灵,再次被深深的触动。
这些人眼中的鄙夷瞬间烟销云散,转眼便又为黯然的神伤所取代。
曹休能感觉得到,夏侯惇的这番话,杀伤力有多厉害,他的部下的斗志,轻易便被扰乱。
“城上的将士们,楚王一直在善待你们的家眷,本将在此以声名担保,倘若你们能弃暗投明,归降楚王,楚王不但会对你们既往不咎,而且还要厚赏你们,让你们回家与亲人团聚。”
夏侯惇趁着守军心情浮动是,竟是在两军阵前,公然的向守军招降起来。
曹休神色立变,未想到夏侯惇竟是这般不要脸,归降颜良也就罢了,竟然还能作出如此令人不耻之举。
此间的士卒,多为夏侯惇的部属,夏侯惇在他们当中,还是很有威望的。
如今夏侯惇“以身作则”,归降于颜良,又亲自前来招降,这对守军军心的动摇,无疑将是极为严重的。
曹休又惊又怒,不及多想,急是拔剑厉喝道:“给本将速速放箭,射死这个无耻之徒。”
左右将士,无不大吃一惊,那些弓弩手们,彼此相觑,皆露为难之色,一时无人动手。
那个是夏侯惇啊,在这些守军眼中,曾经如高山般的存在,如今却叫他们亲手射杀,谁又下得去手。
城外对楼处,夏侯惇似乎也看出曹休起了杀意,便叫对楼后退,徐徐的退离了关城。
不多时间,对楼已退出了射程之外,曹休再想放箭,已是无济于事。
关城上的那些守军,皆是暗松了一口气。
曹休却是气急败坏,眼睁睁的看着夏侯惇远出视野,心中愈加的愤慨。
经这一场精神上的打击,关城上的守军,已是斗志瓦解,人心惶惶。
而关城前,颜良坐胯赤兔马,饶有兴趣的观看了这场精彩的表演。
过不多时候,脸色阴沉的夏侯惇,被一众士卒押解了回来,当夏侯惇看到颜良时,眼眸中迸射着无尽的怒色,只能“唔唔”的瞪眼,却无法出声。
颜良嘴角扬起冷笑,摆了摆马鞭,做了一眼示意。
士卒遂是拔出刀来,在夏侯惇的脑子后边,轻轻的一割,勒住夏侯惇嘴巴的细丝断开,夏侯惇的嘴巴终于能够再次动弹。
“颜良,你这个卑——”
愤怒的夏侯惇张口就欲出言不逊,颜良却马鞭一指,警告道:“夏侯惇,你可别怪本王没有警告你,你对本王敢有半个字的不敬,本王就鞭子抽到你爹娘都认不出你来。”
面对颜良的公然威胁,夏侯惇只恐又受扇耳光的羞辱,只是闭上了嘴巴,恨恨的盯着颜良。
其实,夏侯惇根本就不曾归降,适才对楼上,夏侯惇一直是被绑在上面,嘴巴被勒住,根本就无法出声和动弹。
而替夏侯惇说话那人,只不过是颜良花了几天时间,从军中找了一个声调与夏侯惇相仿的人,代替夏侯惇而已。
彼时对楼相距城头好歹有百余步之远,曹休虽只认出夏侯惇,却无法看穿其中的“奥妙”,自然便轻易的中了颜良的“精神攻击”。
“炸弹已经投放了,接下来,咱们就等着看热闹吧。”颜良勒马转身,高喝一声:“撤兵,回营。”
数万楚军徐徐而退,井然有序的向着本营退去。
而一万多家眷,这一次则被放在了队伍,万把号妇孺哭哭啼啼,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泣声召唤着城头的守军。
这临别的一幕,更加刺激了城上守军,这些铁血男儿,此刻已个个是泪流满面,心痛欲碎,恨不得即刻从城上跳下去,投奔楚军的怀抱,去和自家的老婆孩子团聚。
“不许哭,都给本将闭嘴,这是颜贼的奸计,尔等休得中计!”气急败坏的曹休,厉声喝斥着。
城上守军畏于他的威慑,皆不敢再大声啼哭,只能默默的啜泣流泪,但那伤感之情,却是有增无减。
看着一个个眼泪汪汪的部下,曹休眉头深皱,空有一腔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几天,颜良一直按兵不动,未曾向虎牢关进攻,但心理战却没有一刻停止。
那一万守军家眷,被颜良分成了数队,从早到晚,轮着班的去向虎牢关上的守军招唤归降。
这般没完没了的心理战术,自是一点点瓦解着守军的斗志,曹休对此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城外那些妇孺,虽只距城头不出几十步,曹休只消一轮箭射下去,便可以杀光这些讨人厌的家伙。
但曹休有十个胆子,却不敢下这样的命令,让自己的士卒,去射杀他们自己的亲人。
如果曹休敢这样下来,那么,他们士卒不用颜良招降,顷刻间怕就会倒戈反叛。
无力阻止楚军的招降战术,曹休只能作自己部下的心理工作,对他们晓以大义,令他们不可中了颜良计策,要以大局为重。
只是,那些普普通通的士卒,哪里会管你什么大义,对他们来说,最大的大义,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曹休的开解,于他们而言,统统都是放屁。
经过几天软招降之后,颜良开始露出了“硬”的一般。
一连三日,颜良向虎牢关射入了万余封檄文,声称如果关上的士卒,能够识时务前来归降,那们他颜良将保证,不但会让他们亲人团聚,还会重赏他们。
反之,如果关城守军,继续顽抗大楚天威,颜良将毫不留情的,将他们的家眷尽皆处斩,破城之后,同样对守军将杀无可赦。
一恩一威,双管齐下,虎牢关中已是军心惶惶,处于人心崩溃的边缘。
是日入夜,因天气燥热,颜良难以入睡,便在帐中连饮凉酒,连是琢磨着下一步的方略。
正当颜良盯着地图出神时,蓦然间,耳边隐隐传来了喊杀之声。
那喊杀声,竟似从虎牢关方向传来。
颜良神色一振,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正这时,周仓匆匆而入,兴奋道:“大王,虎牢关上火光大作,杀声震天,好似敌人内乱,自己打了起来。”
颜良精神大作,当即披挂出帐,纵马直奔营门而去。
奔至营门时,受到惊动的将士们,皆已聚集在营门一线,眺望着关城方向。
颜良极目远望,果然是虎牢关上烽烟四起,火光冲天,激烈的喊杀声,兵器撞击声,响彻了夜空。
见得此状,颜良豪情如火而生,兴奋的扬鞭喝道:“传令下去,速速招集诸将,集结兵马,今夜本王就要攻取虎牢关!”(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七章 破关,震敌
王令传下,过不得多时,黄忠、蒋钦、黄盖等诸将,尽皆集齐本部兵马,随时候命。
颜良接连派去数队斥候,前去侦察虎牢关情况。
未几,斥候先后回报,言是虎牢关的城门已被烧毁,关城上的城楼也被大火蔓延,沿城一线,守军正在自相残杀,相当的惨烈。
“大王,这会不会是曹休的诱敌之计?”周仓拱手疑道。
颜良冷哼一声:“曹休就算会使诱敌之计,也绝不敢把城门烧毁,本王的心理攻势已见成效,燕军内乱,更有何疑。”
说罢,颜良扫视众将,高声喝道:“传本王之令,诸军尽出,给本王一举攻下虎牢关——”
王令传下,斥候飞骑四出,将颜良的命令,传达给候令已待的诸将。
同时,大营之中,进攻的号角声,呜呜呜的吹响,营门大开,胡车儿亲率中军步骑,呼啸而出。
紧接着,左右诸营尽皆大开,黄忠等众将,各率本部兵马,成千上万的楚军将士,向着混乱的虎牢关汹涌而去。
黄忠一马当先,率领着长沙兵组成的陷阵营,如潮水般扑向了虎牢关。
此刻,关城上已乱成一团,分不清是敌是友的燕军,正自相残杀,关城大门已烧成了灰烬,吊桥也已被斩落。
透过那大开的城洞,黄忠依稀能看到,关城内部也已大火冲天,人影如梭般乱撞。
黄忠更无犹豫。纵马舞刀穿过吊桥,率领着他的长沙猛虎们,一往无前的前入了虎牢关中。
“楚王大军到了。大家伙快来迎接啊。”
混乱中,一些燕军看到楚军闯入,皆是大喜,纷纷的围上前来迎接。
这些燕军事先也没有通过风,黄忠又如何知道他们是敌是友。
“将军,这些燕军都没什么分别,咱们该怎么办?”左右亲军也狐疑的叫道。
黄忠眉头一凝。微一迟疑,便喝道:“破关要紧,既是分不清就不必分。一并杀之。”
暴喝声中,黄忠纵马当先,手中长刀狂扫而出,将迎上来的两名燕卒一刀斩飞。
左右的陷阵营将士们。嗜血如魔。狂舞着刀枪杀向敌群,也不管哪个是投降派,哪个是顽抗者,凡挡在面的燕军,一律狂斩无赦。
黄忠所部,轻易的便夺取了城门一线,紧接着,蒋钦、黄盖等后续兵马。成千上万的涌入虎牢关,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三四万的楚军涌入关城。
而在城外,更多的楚军,还在涌涌不断的杀往虎牢关。
此刻,关城中的燕军,已是被楚军的狂杀惊呆,那些原本的叛乱之徒,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放弃了叛乱,和顽抗的燕军合兵一处,抵抗楚军的杀戮。
虽如此,但关城已破,区区不到两万的燕军,又如何能挡得住楚军汹涌如潮的攻势。
血流成河,尸横遍地,整个虎牢关,已变成了一座修罗杀场。
关城的大道上,曹休正率领着三千亲军,拼死而战,试图平定叛军的攻击。
曹休原只以为,那些为颜良所惑的士卒,最多也只是越城而逃,但他却没有想到,他的部下竟然会公然发动一场叛乱,欲将整座关城献给颜良。
这突出其来的叛乱,彻底的打乱了曹休的阵脚,而当他率亲军奋力平叛时,楚军已是借机破关而入。
叛乱的燕军被楚军无情的辗杀,老将黄忠一路所向无敌,攻破西关城,沿着大道向着东关城杀狂而去。
虎牢关夹山而立,有东西两座关城,只要黄忠夺下东关城,整座虎牢关便将易手。
悲愤的曹休,眼见楚军势不可挡,却仍喝斥着他惊恐的士卒,拼命的抵抗。
“颜贼,我曹休绝不会让你得到虎牢关,绝不会——”乱战中,曹休咬牙切齿,决毅如铁。
正决死而战时,曹休斜眼一瞥,却蓦见一员老将,手舞长刀无人能挡,正如闪电一般向着自己杀来。
楚军中,有如此威势的老将,除却五虎上将之一的黄忠,还能有谁。
曹休的斗志,因黄忠的杀到,转眼就歇了半截。
此时的黄忠,早已不是当年初出荆州时的黄忠,多年的战争下来,黄忠的赫赫战功,早已名震天下,曹营诸将无不震畏。
曹休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眼见黄忠杀到,如何能不忌惮。
只是,大势大当,倘若曹休不敢应战,怯战而退的话,他的整条防线,就要土崩瓦解。
无奈之下,曹休只得咬紧牙关,硬着头皮舞枪迎战。
震耳的暴啸声中,黄忠飞马而至,手中长刀,挟着雷霆之力,狂扫而出。
曹休亦抖擞精神,手中银枪疾上前。
锵~~
电光火石的一撞,巨力倾泻而下,曹休手中银枪竟被震得倒转出去,几乎要脱手而飞。
纯论武艺,曹休的实力不过当世三流,又岂挡得住武艺绝顶的黄忠一击。
这一击之下,曹休不得手中银枪差点拿捏不住,更是气血翻滚,虎口发麻,一口恶血险些就要从腔口喷出。
“久闻这老家伙的武艺不逊于颜良,没想到竟然——”
曹休还在震惊时,黄忠已趁着他身形不稳时,第二刀拖着长长的血迹,破风而来。
快如闪电,重如泰山。
身位已失,心神震荡的曹休,根本来不及收枪相挡,那血染的刀锋,已横扫而至。
噗!
一声响闷,曹休那血淋淋的人飞,飞离脖颈,飞落在了血染的泥地上。
黄忠一刀阵斩曹休,威势难当。那些尚自抵抗的燕军,斗志转眼就崩溃,转身望风而逃。
“杀。杀尽敌寇——”黄忠手扬长刀,厉声高喝。
左右的楚军将士,如狼虎扎进了羊群,铁血无情,肆意的辗杀败溃的敌卒。
月过中天时分,虎牢关的东城,已是插上的大楚的旗帜。与此同时,西城上早已高高的飘扬着楚国的战旗。
颜良驻马屹立城头,俯视着火光四起的虎牢关。倾听着敌人的惨叫声,欣赏着大楚将士,围杀敌贼的痛快景像。
东方发白,天色渐明。关中的喊杀声。终终渐渐褪去。
放眼再看虎牢关,整个关城几乎已烧成了废墟,遍都是残垣断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臭,皆为尸体烧焦的味道。
马蹄声响起,一身浴血的黄忠,手提着曹休的人头,飞奔上城。
“大王。曹休小儿的人头在此。”黄忠兴奋的将人头献上。
“汉升干得漂亮,此番破虎牢关。你是当之无愧的首功也。”颜良将他这位勇猛无双的老将,盛赞了一番。
随即,颜良又下令,将曹休的人头,拿去悬于洛阳城头示众。
当初洛阳一战,诸路曹军皆降,唯有曹休不识时务,率众投降了刘备,继续跟颜良抗衡。
颜良将曹休的人头拿去洛阳示众,就是为了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徒,告诉他们,老老实实的做我颜良的臣民,谁想抗拒天威,曹休就是你们的下场。
……
延津城。
岸滩处,张飞正远望黄河,暗暗咬牙切齿。
黄河,那十几艘楚军的战舰,正悠闲自若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肆无忌惮的炫耀着武力。
张飞却只能站在岸边发怒,根本奈何不了楚军,没办法,谁让他们没有水军呢。
“虎牢关的战事如何了?”张飞问道。
“回将军,颜良用投石机猛攻了虎牢关多日,却没能撼动关城,近些日来楚军已沉寂下来,未敢再强行攻关。”
张飞微微点头,憎恨的表情,方始缓和了几分。
“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都没能攻破虎牢关,颜良想要破关,简直是痴心妄想,待本将想出化解侧翼威胁之计后,便定叫颜贼……”
张飞正自发着慷慨时,一骑斥候飞奔而来,大叫道:“将军,大事不好,虎牢关已为楚军所破,曹休被斩,两万守军全军覆没!”
张飞大惊失色,满脸的狰狞,转眼被这惊人的消息击碎。
十八路诸侯都无法攻破的虎牢关,竟然就这样,在不到半月的时间里,被颜良攻破了!
大惊失色的张飞,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叫道:“快,速派小船渡河,告知大王。”
……
江北,河内郡,平皋城。
军府大堂中,刘备着紧皱着眉头,与众文武商议着渡河之计。
正当这时,陈到喜匆匆而入,拱手道:“启禀大王,邺城传来喜报,刘夫人为大王诞下了一位小王子,恭喜大王啊。”
听得这个消息,刘备顿时大喜,原本深皱的眉头,也笑颜松展。
大堂中的众文武,也纷纷的向刘备道贺,堂中沉重的气氛,也因这喜讯,变得轻松了不少。
“恭喜大王喜得王子,此等喜兆,预示着我军此战,必会得胜。”诸葛亮也拱手道贺。
嘴上虽道贺,但诸葛亮内心中,却颇不是滋味。
刘夫人那是谁,那是袁绍的后妻,出身河北大族,她背后的拥护者,乃是司马懿等河北士人。
近年以来,刘备重用河北士人,对刘夫人十分宠爱,原先那位徐州的陈夫人,只因为刘备育有一子,才勉强保得不失恩宠。
如今刘氏也为刘备生下了儿子,刘备对其的恩宠,必然倍增。
刘氏得宠,河北士人自也更会受到重用,而这形势,却是身为徐州人的诸葛亮不愿看到的。
诸葛亮无奈,却也只得硬着头皮,佯作开心。
刘备老来又得一子,自是喜不自滋,此刻的刘备,浑然忘了中原的战事,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正当刘备得意之极时,亲军匆匆再入,拱手道:“禀大王,翼德将军从延津发来急报,虎牢关失守了。”
“什么!”刘备惊呼一声,那一脸的春风得意,瞬间冰销瓦解。(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八章 金雀台
刘备很郁闷,极度的郁闷。
自己方才得了个儿子,刚刚享受点春风得意,转眼间,虎牢关就没了,所有的得意都被颜良无情的击碎。
惊诧的刘备,怎么也不敢相信,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天的虎牢关,如何能在这般短的时间里,就给颜良所破。
直到斥候将张飞所报中,颜良如何用心理战,搅得虎牢守军自相残杀之事,默默的道来时,刘备才不得不接受这残暴的事实。
“世上最坚固城池,也最易从内部瓦解,颜贼这一招,果然够毒。”就连诸葛亮,这时也不得不称道颜良的计策。
刘备咬牙切齿,脸色阴晴不定,眼眸中闪烁着不知所措,早把自己有了儿子的喜事,忘得一干二净。
“军师,虎牢已破,本王现在该如何是好啊?”刘备无助的向诸葛亮求援。
诸葛亮沉吟半晌,无奈一叹道:“眼下虎牢已失,颜贼极有可能趁势东进,臣以为,当大王当速令翼德还军濮阳,命南岸诸军坚守城池,绝不可出战。”
这时,赵云却道:“听闻颜良军中有一种叫作破城炮的投石机,此物攻击力甚强,连洛阳城都能轰破,臣只恐我南岸诸城,无法抵挡这破城炮的轰击啊。”
一语,令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就连诸葛亮也一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以应。
“那依子龙之见,该当如何?”刘备沉眉问道。
赵云也不犹豫。坦然道:“依臣之见,虎牢已失,南岸诸城屏障已无。再死守下去只是空耗军民之力,不若将南岸之地统统弃了,将军民迁往河北,在北岸重新构建防线,据河自守。”
刘备的身形一震,赵云的这条建议,乃是要他放弃中原啊。
可是。如果不放弃南岸诸城,将来面对着楚军的水陆并进,难道还能守住吗?
刘备的眼神中。开始闪烁起动摇来。
这时,诸葛亮却厉声道:“子龙此计,当真乃误国也!”
赵云吃了一惊,不解道:“军师何出此重言?”
“中原象征着正统。我大燕的旗帜。只要在南岸树有一面,就意味着大燕没有放弃中原,大王这汉室的正统,仍怀有收复中原,扫灭叛逆的雄心。倘若大王弃了南岸诸城,就等于向天下子民宣告,大王已放弃了中原正统,如此。岂非寒了天下人之心,更有损大王的威名。”
诸葛亮一番慷慨激昂的话。把刘备这个大汉皇叔,直接捧成了大汉正统的位置。
这话说言下之意,便是在说刘备乃是汉朝社稷的正统,除了长安的刘协之外,只有刘备才有成为大汉天子。
嘴上这般慷慨,诸葛亮的私下之意,却苦于无法道出。
徐州乃至中原,乃是他诸葛亮这些北渡士人的根基,诸葛亮的内心中,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助刘备重新夺回徐州,如此一来,他诸葛亮在刘备麾下,才更有发言权。
倘若今刘备用赵云之计,弃了河南诸城,就等于完全的陷入了据河自守的境地,他日再想突破黄河南下,便是万难。
如此,则收复徐州的希望,也将极为渺茫。
便是因此,无论出于冠冕堂皇的大义,还是私人利益,诸葛亮都非得站出来劝阻不可。
什么大汉正统,什么天下人心,诸葛亮几顶大帽子一扣,刘备顿时便情绪激荡,自觉自己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了起来。
诸葛亮到底是会拿捏人心,把刘备的心思摸得透彻。
刘备负手于后,踱于堂中,眉头深思。
半晌后,刘备点头道:“军师所言极是,子龙所言,实在浅薄之见也,中原断不可弃。”
一句浅薄之见,直把赵云听得心中一寒,剑眉也微微而凝。
心中虽有不悦,但赵云却隐忍不发,拱手道:“诚如是,若不弃守中原,又当如何自守?”
诸葛亮却摇着羽扇,淡淡道:“自所谓水来土淹,我大燕正义之士,岂惧颜良残暴之兵,颜贼若是敢犯我南岸诸城,我大燕军民,自当齐心协心,拼死抵御。”
此番话虽然慷慨激昂,但却有些空洞,并无实际的御敌之策。
诸葛亮也办法,这个时候他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只能用漂亮的口号来振作刘备的精神。
果然,刘备的热血跟着就沸腾了起来,毅然道:“本王心意已决,南岸必当死守,本王绝不会把中原黎民百姓,拱手葬送于颜良的虎口!”
怒吼之下,群臣激愤,就连诸葛亮也挥舞着手听羽扇,附合着刘备的豪言壮语。
赵云却只能暗暗叹息,默默无言。
……
虎牢关。
从洛阳征集的民夫,已经担土抬石,在废墟上重新修筑大火重创的虎牢关。
攻陷虎牢未久,颜良在关城象征性的逗留了几天,便归往了洛阳。
是日,颜良在洛阳王宫召集众文武,向他们宣布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从即日起,颜良将把大楚国的王都,从江东的应天,正式迁往洛阳城。
这个突然性的决定一宣布,大殿中一片惊臆,众文武们竟是无人料到,颜良会有此重大决定。
“大王,洛阳虽乃汉廷故都,但眼下却位于我大楚北境,曹刘二敌三面虎视,以洛阳为都,似乎有些不太安稳。”庞统当即表示了担忧。
众文武们纷纷附合,皆认为迁都洛阳,有些冒险了。
自古以来,都城之所在,往往择处安之地,洛阳眼下却直面敌人,尤其是北面,隔着一道黄河就是刘备的地盘。
这样一个地理位置,光从地图上来看,就给人一种不安全感。
颜良却不屑一哼,反问道:“洛阳三面环敌又如何,我大楚雄兵数十万,难道尔等没有信心保得洛阳之安吗?”
一句反问,把众文武们都给逼了回去。
大堂中,众人一时不知如何以劝。
这时,颜良却高声道:“本王知道你们的心意,但本王迁都洛阳,就是要告诉天下人,本王非乃偏安之君。洛阳地处天下之中,正是用兵之地,本王迁都洛阳,就是要把洛阳变成本王西灭曹操,北扫刘备,全取天下的前进基石,尔等明白吗。”
这一番话后,众臣们心头一震,猛然明白了颜良的意图。
应天虽安如磐石,但距中原却在千里之外,当初国境在淮河一线时,以应天为都,四方征伐还算方便。
但现在的国情却是,大楚的边境已推进至了黄河一线,若再以应天为都,颜良每每率军亲征,就要从应天都,不远万里的奔赴北方,如此一来,大战未起,光是行军的疲惫,就足够将士们受的了。
倘若迁都洛阳,颜良便可随时随地,对曹刘二敌发动进攻,这样的话,对他统一天下的战争,将更为有利。
至于安危问题,如今曹刘势弱,自保都显实力不足,又如何敢威胁洛阳。
经过几番的思想斗争后,众臣的思维,渐渐的便被颜良给扭转了过来,开始由反对,转变为支持。
庞统沉吟片刻,拱手道:“大王志在天下,诚如是,定都于应天,确实不如定都于洛阳这般,利用对四方用兵,臣赞同大王的决策。”
作为首席谋士,庞统都附议了颜良的迁都决定,其余众臣更有何异议。
当下,大殿中的众臣们,纷纷改口,转而拥护起了颜良的决策。
众臣更无异议,颜良遂是传下王令,正式迁都洛阳。
王令直抵应天,自王妃黄月英以下,颜良二子,几位侧妃,以及铜雀台的众美姬们,皆由应天起程,向着洛阳而来。
与此同时,应天的百官家眷,也陆陆续续上路,前来洛阳定居。
当年董卓虽一把火烧光了洛阳,但经过曹操、袁氏的十余年重建,洛阳城已虽不及战乱前巍峨繁华,但至少也恢复了原先三成的规模。
这样一座洛阳城,足以容纳迁的百官定居,而旧有的皇城,也足以与应天的楚王城相媲美。
当然,颜良不可能只满足这般“简朴”的环境,在他的蓝图中,洛阳皇城早晚要恢复到汉时的富丽堂皇,那时才满足自己享乐的需求。
不过眼下才刚刚迁都,重要的是扫灭曹刘,大兴土木之事,先缓一缓也没什么。
颜良可以不大兴土木,营造宫室,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过放低自己的享乐品质。
黄月英、孙尚香这等正式侧封的妃子,住进洛阳王宫中是合情合理,但铜雀台的那些美人们,却没有资格入住王宫。
那些来自天下各地的美姬,虽容貌绝美,但她们的身份,则或为南夷,或为敌人家眷,她们的身份,决定了颜良不可能给她们正式的地位。
这些女人,在颜良看来,只不过是她享乐的工具而已。
而这些女人既无法正式入住王宫,颜良自然需要为她们另建一处别院,以供自己随时方便时,便可前往享用。
于是,为了收纳这些美姬,颜良便即下令,征调数万民夫,在洛阳王城附近,营建一座“金雀台”,以取代应天的“铜雀台”,作为颜良收纳群芳,放纵享乐的风月圣地。(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九章 金丝雀们,给本王跳起来
金雀,金雀,金丝雀也,象征着金雀台上的美姬们,都是笼中的金丝雀,专供颜良一人享乐。
如今天气渐热,大楚的将士自近冬以来,连战数月,确实也到了体力的极限。
故颜良在攻取虎牢关,确保了洛阳东面的安全后,便暂时息兵休养,一面忙碌迁都诸事,一面为下一步的用兵,积蓄实力。
盛夏时分,金雀台尚未营建完毕,几名铜雀台的美姬,便已先抵达。
离开应天有数月,颜良也算久未偿芳露,如今既是几名美人已到,颜良当然巴不得发泄一番。
是日近晚,颜良高卧于洛阳王城的寝宫,正吃着果品,饮着冰酒。
左右处,几名艳丽的宫女,正摇着孔雀扇,为颜良扇着风。
坐榻的两侧,还摆着着几块大冰块,这些冰块皆是王宫冰窖中所藏,专为夏天取暑之用。
颜良喝着冰饮,吃着水果,享受着两侧扇来的清凉之风,根本感觉不到夏日的酷暑。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帝王,果然是爽啊。”颜良尽情享受着,心中感慨不已。
正惬意间,殿外侍卫来报,言是几位夫人到了,正在外面候见。
颜良懒洋洋的抬了抬手,命将她们宣入。
片刻后,阵阵的芳香扑鼻而入,颜良抬头一瞄,却见几位美人盈盈而入。
“臣妾拜见大王。”几名美人盈盈上前,齐齐跪伏于地。娇声拜见。
榻前所跪的几个美人,乃是大乔、小乔,还有甄宓。
“都起来吧。”颜良摆了摆手。
几名美人都站了起来。低眉含笑。
颜良眼露邪意,扫了几人一眼,向她们招手道:“还站着做什么,都坐过来吧。”
三名美人岂敢违逆,皆扭着腰枝,步态妖娆的移近前来,沉甸甸的身段。便是坐在颜良旁。
颜良把腿一伸,身后一仰,摆出了一副大爷的姿势。
三名美对视了一眼。很快便明白了颜良的用意。
于是,小乔便爬到了颜良的身后,为他捶起了肩膀,大乔则半跪在地上。为颜良揉着腿。而甄宓则又是奉酒,又是递果子。
小乔自不用说,本是妩媚,大乔和甄宓的矜持之态也收敛了许多,服侍起颜良来,虽仍不免羞意,但比从前已是大方了许多,不再那么扭扭捏捏。
颜良享受着美人的服侍。忽然间,又起了邪念。
“天气这么热。尔等穿成这样,不嫌热吗,速去把衣服换了吧。”颜良摆手令道。
换衣服?
三名美人一怔,一时有些茫然。
这时,一名宫女上前道:“三位夫人这边请,大王已为夫人们添置了新衣。”
小乔三人只道这是颜良的赏赐,心中皆喜,便随着宫女去往隔壁的偏殿之中。
“衣服皆在此,请三位夫人更换吧。”宫女一招手,殿中几位宫人,便将几件衣服捧上前来。
她三人拿起那新衣一瞧,不约而同的吃了一惊,俏脸上几乎同时涌上了一层红晕。
“这……这样的衣服,可怎么穿啊。”大乔红着脸抱怨道。
甄宓也噘嘴道:“这哪里是衣服,明明就只一层纱而已。”
她三人所拿着的,确实是衣服,不过却是轻纱所制,薄到几乎半透明。
如此“露骨”的衣服,这个时代当然是没有的,这自然是颜良心血来潮,命衣匠依人的意思所造。
既是君王,自然尽情的享乐,以颜良的性格,自要变着法的,从她们身上寻求新鲜与刺激,他想出这样的办法,也就不足为怪了。
那三个美人,却是面面相觑,俏脸上皆是尴尬之色。
她们虽早已接受事实,甘愿做颜良的女人,甚至在颜良面前,不惜奴颜婢膝,“丑态毕露”,只为取悦颜良。
但那些“不耻”之事,好歹只是在颜良一人面前,但眼下却要穿着这般轻薄的衣服,不光穿给颜良看,还要穿给殿外的那些宫女们看。
这样一来,她们自然会感到为难,感到不自在。
当她们还在难为情时,正宫中传来了颜良的声音:“换个衣服而已,用得着如此磨磨蹭蹭吗。”
显然,颜良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罢了,只要大王高兴,穿就穿吧。”小乔一咬牙,便第一个开始为自己宽衣解带。
片刻后,小乔便红着脸,换上了那所谓的新衣。
看着小乔那新装的样子,姐姐大乔,不家甄宓,脸色不禁愈加羞红。
此刻的小乔,除了那件薄衣之外,再不着一衣,而那薄衣之下,诸般隐微,更是若隐若现。
小乔对着殿中的铜镜瞧了一眼,当她看到自己那“羞耻”的样子时,也不禁是脸色绯红,羞意顿生。
只是,小乔到底是性情狐媚,初始虽觉难为情,但很快就将那份羞耻心强行按下,当她转过身来时,已是一脸的坦然。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换上新衣啊,莫要大王等得不耐烦了。”小乔催促道。
大乔难为情道:“这么单薄的衣服,什么都挡不住,怎么穿啊。”
“就是啊,外面还有那多宫女,咱们这般穿着出去,成何体统。”甄宓也抱怨道。
小乔却冷笑了一声:“更羞耻的事情,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到了这个时候,还计较什么体统,不觉得很可笑吗。”
小乔那含有讥讽的话,立时把那二人呛了回去。
她口中所说的“更羞耻”的事情,自然是她们姐妹几人,共同服侍颜良之事,区区穿件薄衣,与那般之事相比,确实是不值一提。
至于体统,她们身为颜良的战利品,放弃了所有的尊严,只为取悦颜良,哪里还有什么体统。
小乔一番话虽然直白刻薄,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那二人低下头来,皆是沉默不语。
小乔见状,便向左右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两位夫人换衣。”
左右宫女忙是上前,为那扭捏的二人服侍了起来。
大乔和甄宓二人,虽然自己不好意思动手,但宫女们帮她们时,却也没有拒绝,只红着脸,任由她们摆布。
半晌后,二女也换上了“新衣”。
看着薄衣下那若隐若现的冰肌玉骨,小乔的心中的那份难为情,顿时好过了许多。
倒是大乔和甄宓,脸色愈加的羞红,臂儿紧缩在胸前,一个劲的遮遮掩掩,极是难为情的。
“我们出去吧,别让大王等久了。”小乔倒是自然的紧,拉着那二人便出了偏殿。
此时的颜良,已在榻上躺了许多,目光早盯着殿门,就等着她二人出来。
当大方的小乔,还有扭捏的大乔和甄宓,携手盈盈而出时,那刺激的风情,瞬时间便让颜良血液加速流转起来。
“哈哈~~”颜良盯着那曼妙的身姿,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小乔还罢,大乔与甄宓,却给颜良那肆意的目光,那充满邪意的笑声,搅得是潮红满脸,羞怯难当。
“有酒有美人,岂能没有歌乐,乐等三人,就为本王起舞吧。”颜良笑着令道。
这时,殿旁的女伶人们,已是面带着羞色,奏起了歌乐。
大乔三人,这时就更加的为难了,就连原本放得开的小乔,也不禁难为情起来。
她二人穿成这般衣裳,已经够露骨的了,若在翩翩起舞,臂儿一抬,腿足一动,那隐微之处,岂非更加……
娇羞的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时好。
“怎么,尔等三人,难道相扫本王的兴致吗?”颜良故作不悦。
颜良这脸色的微微变化,顿时便让三个美人感到的了惧意,什么羞耻,什么顾忌,转眼便烟销云散。
“臣妾怎敢扫大王的兴呢,只要大王高兴,臣妾等舞上一曲便是。”小乔强颜一笑,便向那二人连使眼神,衬着那乐声,便起舞弄影。
事到如今,也别无选择,大乔和甄宓也只能暗暗咬牙,将心中的羞耻统统放下,满面堆笑,跳起了舞来。
正如她三人所担心的那样,这般身形一动,还有什么能遮掩得住,无尽的春光,便若隐若现,尽收眼底。
而这般时隐时现的风光,却更加的新鲜刺激,只将颜良瞧得是血脉贲张,呼吸加剧。
颜良瞧得是兴致勃勃,左右那些服侍的宫女,却个个眉色含羞,面红耳赤。
整个大堂中,除了颜良一个人,其余的女人,统统都处于窘羞之中。
这般别样的气氛,却愈加刺激了颜良,令他愈加的兴奋。
而殿前起舞的那三位美人,没有颜良这边有人扇风,当此盛夏酷热时节,才舞得不出多久,便浑身香汗淋漓,将那一身的薄衣尽皆湿透,紧紧的贴住了肌肤,周围的地面上,更是洒下一片湿地。
那大汗漓淋的秀色,却给她三人更添几分娇艳,在这三个绝色的美人身上,添了许多别样的韵味,那种韵味,愈是诱得颜良难以克制。
观此情景,颜良心中的邪火,几如火山喷发一般,已是控制不住。
乐声未尽,翩舞未停,颜良却已按捺不住,腾的便从榻上跳了起来,大笑着大步下阶,扑向了摇曳的芳丛之中。(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章 享完乐,该动起来了
颜良如饿虎般,扑入了那三只白白的羔羊。
三位佳人那单薄的衣衫,转眼便被撕剥了个干净,颜良竟是要在这大堂之中,行**之事。
三女皆是娇羞无限,心中颇是难为情,却又不敢违逆,只能承欢迎逢。
殿侧的那些个女伶人,几曾见过这般场面,无不是惊羞不已,却不敢停下,只继续的演奏曲乐。
而左右那些宫女,皆乃铜雀台呆过的宫女,虽见过了楚王的种种放纵,但在这大庭广众下,旁若无人的“侵凌”三位夫人,却还是头一次,这些宫女们无不羞得脸畔晕红。
虽如此,宫女们却还得不停的摇着扇着,为她们挥汗如雨,奋力征伐的大王送去凉风。
翻云覆雨,尽情挥洒,何其之乐。
不知几渡巫山,当颜良从疯狂中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躺在了榻上,三名美人,则如蛇儿一般,盘踞在自己的身上腿上,皆也香汗霖霖,娇喘不休。
宫女们仍扇着扇子,却已个个潮红如霞。
伶人还在抚琴洞箫,曲声中却因为她们气息起伏,断断续续。
耳听着那箫声,意犹未尽的颜良,忽然间想起了一人,他的嘴角,旋却掠起一丝坏笑。
“来人啊,速将蔡琰唤来。”
身旁蜷缩的美人们,一听到蔡琰的名字,娇躯均是微微一颤,潮红的俏脸上,浮现出了惊讶之色。
蔡琰那可是大儒之女。当世的大才女,似甄宓这等名门女子,自然无人不晓。
她们却没想到。这当世的大才女,如今也为她们的大王,收入了囊中。
不多时,脚步声响起,蔡琰步入了殿中。
“臣妾拜见大王。”蔡琰盈盈下拜,当她抬起头,看到榻上靡乱之景时。不禁吓得是娇躯一颤,花容间转眼涌满了晕色。
尽管蔡琰如今已甘心服侍颜良,但她到底才刚为颜良收纳。未曾似小乔这些女子,久居铜雀台,经历过颜良“各种各样”的玩弄,如今乍一见这般乱景。如何能不羞怯。
颜良却很平静的说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才女蔡琰。如今你们就是自家姐妹了,你们可要好好的教教她才是。”
颜良口中那句“教教她”,自然间要小乔她们教给蔡琰,如何的取悦颜良。
大乔和甄宓这会神智清楚了些,见有外人来到,便下意识的拉起凌乱的薄衫,略略的遮掩。
小乔却笑盈盈道:“大王放心,臣妾定会好好教蔡家妹子。让她知道怎么让大王开心。”
蔡琰看着这般靡靡场面,听着小乔靡靡之词。脸上的羞色愈浓,垂首红面,不知如何是好。
“那就好。”颜良哈哈一笑,招手示意蔡琰过来。
蔡琰不敢不从,只能低眉羞怯的移上近前。
颜良手抚着蔡琰的腰枝,笑问道:“文姬,你可知道,本王召你前来,所为何事吗?”
蔡琰心头一震,俏脸上泛起几分尴尬。
原先她接到召唤,只颜良打算临幸于她,心中虽羞,却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如今看着情势,颜良竟是打算让她和眼前这几个女人,一同来侍寝,如此荒唐之事,她自是一时难以接受。
“臣妾……臣妾不知。”蔡琰颤声回答,做起了羞怯状。
颜良在她的臀丘上一拧,说道:“你不知精通音律么,本王召你前来,自是想听你来一曲,为本王助兴。”
蔡琰暗松了口气,心想若只是弹曲的话,也没那么难堪。
“不知大王想听什么乐器,什么曲子?”蔡琰忙是问道。
“听你这话,似乎你什么都会。”颜良故作奇道。
蔡琰微微一笑:“臣妾自幼习乐,诸般乐器都略有所知。”
蔡琰那表情口气,似乎还对自己的音乐造诣,颇有几分引以为傲。
“那你可会箫吗?”颜良问道。
“洞箫么,臣妾虽不最善长,倒也可以洞上一曲。”蔡琰很自信的答道。
颜良的嘴角,不禁掠起了一丝诡笑:“那就好,那你就给本王吹个箫吧。”
“妾身遵命。”蔡琰点头应命,看了一眼左右那些伶人,又道:“此间没有箫,还请大王传人带一支箫才是。”
“嘿嘿,谁说这里没有箫?”
“箫在何处?”
“箫就在这里。”
颜良坏笑一声,猛一用力,便将蔡琰按了下去。
……
整个夏天,颜良都在寻欢作乐中度过。
在此期间,金雀台一直在建设,而整个应天的各个官署,统治机构,百官系统,经过一个夏天的搬迁,皆也基本搬至了洛阳。
大楚国的重心,正式从江东转移至了中原。
随着都城的搬迁完毕,秋收一过,历经数月的休整后,颜良的精力,再次转移到了用兵的节奏上。
如今虽时已入秋,但诸条水系的水势仍只处于缓慢下降阶段,潼关以西渭水平原上的洪水,依然未退近,此时西灭曹操尚有阻碍。
因此根据庞统的建议,颜良将继续实施扫平青兖,把刘备势力驱逐出黄河以南的战略。
故是秋手一结束,颜良便传下王令,动员中外诸军,兵分两路向刘备控制区发起进攻。
西线一路,自由颜良亲自统帅,十万大军水陆并进,自洛牢关而发,沿着黄河向东进推。
东线方面一路,则委任甘宁为徐州都督,令其统帅四万水军,由泗水开巨野泽进入黄河,从东面沿河向西推进。
两路大军的最终目的,则是扫除南岸诸城。最后会师于濮阳城下。
濮阳城乃张飞军府所在,也是刘备南岸防线的核心所在,只要击破此城。刘备在黄河以南的防线,便将土崩瓦解。
为了策应中原的攻势,颜良先期已经辽东的吕蒙下达了王令,命他统帅庞德、马岱等诸将,率辽军东团向幽州进攻,以牵制刘备在幽州的兵力。
同时,颜良又命徐庶和文丑。在河东一带,对并州发动进攻,以牵制刘备的并州军。
诸道王令发下。颜良亲率十余万大军,东出虎牢关,一路向着濮阳城浩浩荡荡的杀奔而去。
楚国大军进犯,驻守濮阳的张飞。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立刻派人飞马前往邺城求援。
……
邺城王宫。
寝宫中,刘备正怀抱着他的小儿子,享受着天伦之乐。
张飞的急报,一下子把刘备所有的兴致都扫尽,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刘备,即刻前往了大殿,并命将诸葛亮、司马懿等谋士,召来相见。
“翼德发来急报。颜贼动员了近二十万大军,分东西两路向我南岸诸城杀奔而来。形势严峻,尔等可有何应对之策?”刘备焦虑的问道。
“颜贼水路并进,必会将黄河截断黄河南北,援军若无法抵达南岸,想要守住青兖诸城,只怕十分困难啊。”
司马懿只称坚守困难,言下之意,似乎也是建议刘备弃却了南岸诸城。
不过司马懿却显然要聪明许多,并没有直接言明。
赵云忍之不住,跟着道:“仲达军师所言甚是,南岸诸城既不可守,与其空耗兵力,臣以为倒不如……”
“谁说南岸诸城守不住了!”诸葛亮见赵云有劝刘备弃却中原的意图,即刻出言打断。
刘备精神一振,忙道:“孔明军师难道有退敌之策不成?”
诸葛亮干咳了几声,摇着羽扇,不急不慢道:“颜贼所仗者,无非是以水军截断黄河而已,亮以为,只要南岸诸城能够坚守数月,守到隆冬,到时天寒地冻,黄河封冰,颜贼水军便将无所作为,而我幽并铁骑则可踏冰过河,任意驰骋,介时必可大破颜贼。”
黄河冰封!
刘备神色一振,眼前忽然一片开朗,他这时想起,黄河在每年最寒冷的一段时间里,确实会冰封,部分结冰极厚,千军万马在上面奔驰都没有问题。
“嗯,不错,黄河不比长江,颜贼想以水军截断我南北联通,简直是妄想。”刘备的底气,马上又硬气了起来。
这时,诸葛亮又趁机进言,献上了他的御敌战略。
诸葛亮建议,以赵云率一万兵马,进驻白马城,拱卫濮阳右翼,以郝昭率军五千,进驻甄城,拱卫斌濮阳左翼,同时,以张飞率三万大军,镇守濮阳。
这三路兵马,以濮阳为中心,构建起一道坚固的防线,闭门死守不战,尽量的将战事拖入寒冬。
那个时候,待黄河封冻,刘备便自率主力步骑,踏冰南下,一举击破颜良主力。
刘备听得了这个建议,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司马懿的眼眸之中,闪过了几分忧色,似有不同之见,却又闭口不提。
赵云忍耐不住,欲要进言,诸葛亮却抢先道:“子龙啊,你常年担当大王宿卫,不是一直嫌没有一展所长的余地吗,今大王将镇守白马的重任交在你肩上,相信子龙你应该不会担当不起吧。”
诸葛亮话中暗藏他意,赵云猛然间明白过来,原来诸葛亮这是想趁机把自己挤出邺城外镇,省得他总是向刘备建议放弃南岸诸城。
这时,刘备也道:“子龙啊,白马城地处冲要,本王就将此城交给你了,你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啊。”
刘备这番话一出口,赵云便再无法提反对意见,若是他反对了,反倒显得自己没有信心守住白马。
“臣……必不负大王所托。”无奈的赵云,拱手应命,心下却在暗自叹息。(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一章 本王果然没看错你
刘备按照诸葛亮的建议,即刻命赵云和郝昭率军南下,抢在楚军水师封河之前,南渡黄河,进入预定的驻守地点。
刘备本人,则自率六万步骑,率曹仁、乐进、张绣几将,进至北岸重镇黎阳,肆机而动。
并州方面,刘备则调关羽往晋阳坐镇,命他统帅徐晃这个老乡,坚守并州。
至于幽州方面,刘备则命太史慈、高览坐镇,抵御吕蒙的辽东军团。
刘备慌慌张张的布署着抵御之策时,颜良已率大军出关,以张辽为开路先锋,长驱东进。
因是刘备采取了收缩防守的战术,固张辽的先锋步骑,一路是所过皆克,原武、酸枣、燕县、延津诸城,几乎都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克。
深秋时分,张辽的先锋军团,进抵白马城,四万大军,迅速的对赵云驻守的白马城,完成了包围。
与此同时,甘宁的徐州军团也几乎无人能阻,只几天的功夫,便由巨野泽进入黄河,水陆并进,对甄城实施了包围。
而陆上进兵时,凌统的水军出一路东进,阻断了刘备由黎阳南渡黄河的路线。
经过不到十天的用兵,颜良基本完成了事先拟定的战略展开。
颜良现在要做的,只剩下攻破白马和甄城,东西两路大军会合,最后击破濮阳。
几天后,颜良亲率着主力大军,进抵了白马城,总计八万多的步骑军团。将白马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兵力上,颜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兵器上。颜良拥有破城炮这等攻城利器。
故尽管颜良知道守城的乃是赵云这等人物,却依然没有把小小一座白马城放在眼里,围城当日,便下令调集百余门破炮城,对白马城进行狂轰烂炸。
根据以往的经验,区区一座白马城,在经历了破城炮的半日轰击后。城墙必塌陷,介时大军便可以从缺口一涌而入,凭借着人数的优势。将白马城轻易拿下。
在颜良看来,这将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所以他干脆也没有亲自督战,只令张辽主持攻城之战。
而且。颜良也已下令。城破之后,对赵云务必要生擒活捉,对于赵云这员完美之将,颜良自然是想将他收纳麾下。
轰轰轰~~
帐外传来隆隆的轰击城,王帐中,颜良却在闲品着美酒,吃着小菜,悠闲之极。只坐等着胜利的消息。
轰城之声,持续了半个时辰。忽然间,却渐渐的隐去了。
颜良眉头暗暗一皱,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
照接事先的布署,轰城至少要进行半日,以保证对白马城足够的破坏,确实攻城顺利。
但现在才轰击了半个时城就停止,颜良如何能不觉奇怪。
正狐疑间,庞统步入了王帐,一进帐就感慨道:“大王识人之能,果真非常人所及,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赵云,果然是员良将啊。”
赵云跟随刘备很久,却不似张飞这等战将,有着赫赫战功,故是楚军上下,对赵云均有轻视之意。
颜良却告戒众将,赵云绝非泛泛之辈,刘备只是没有给他施展才华的机会而已,如今有他镇守白马,万不可轻视。
庞统如今感慨颜良对赵云的评价,很显然是攻城有所不利。
“怎么回事?”颜良淡淡问道。
庞统拱手道:“大王一定想不到,咱们的破城炮,竟然对白马城没有效果。”
果然不出颜良所料。
尽管如此,但颜良对庞统所说,还是颇为的意外。
那可是破城炮啊,连天下坚城洛阳都能轰破,何以对白马城没有效果,难道小小一座白马,竟然比洛阳还要坚固吗?
绝不可能。
“士元军师,赵云是良将不错,不过你说破炮城轰不破白马城,莫不是与本王开玩笑吧。”
庞统忙道:“微臣岂敢,大王不妨前往一观,自然便知分晓。”
不用庞统说,颜良此刻也怀有深深的好奇,迫切的想要亲眼看看,赵云有何能耐,竟然让他破城炮对白马城无效。
颜良当即出帐,坐胯着赤兔马,如风而去,转眼便奔至阵前。
驻马军中,远望白马南城一线,片刻后,颜良算是看明白了真相。
“这个赵子龙,果然是有两把刷子。”颜良嘴角上扬,笑着赞叹。
原来,赵云早知楚军会以破炮城轰城,便在城墙上铺设了被褥、干草、皮毛等厚厚的松软之物,以作缓冲。
有了这些缓冲物,破炮城轰上城头的石弹,其冲击力便被极大的抵消,其破坏力自然是骤减。
先前张辽奉命攻城,在用破炮城轰了半个时辰后,方始发现了其中的蹊跷,意识到再轰下去也没有什么效果,便下令停止轰城,派人飞马去报知了颜良。
“赵云确实有一手,今日再攻无益,收兵吧。”颜良拨马转身,下达了收兵之令。
大军徐徐而退,诸军各自归营。
还往大帐后,颜良召集众文武,商议破解之策。
“那赵云在城上铺了大量的缓冲物,咱们的破城炮除了城坏一些无用之处外,最重要的城墙城体却无法破坏,看来想要拿下白马城,只有强攻一途了。”张辽叹道。
不到万不得已,损伤士卒的强攻,永远都不是颜良的第一选择。
颜良没有答应,只将目光转向了庞统。
庞统干咳了一声,微微笑道:“其实也不必非得强攻,臣这里倒有策,或许可以轻松的化解赵云的手段。”
颜良就知道,区区小事。岂能难得倒庞统,他便精神一振,询问庞统有何妙计。
庞统便将自己的计策道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恍然而悟。
“原来这么简单就能破解赵云抵御手段,我怎么没想到呢。”张辽自嘲道。
庞统微微而笑,略有几分自得。
颜良也点了点头,拍案道:“很好,就这么办吧,赶紧去准备相关用物。明天继续攻城。”
号令传下,诸将即刻去依庞统之计准备。
忙乎了大半天,准日午后时分。颜良的大军,再度向白马南门逼近。
此次,颜良却没有在帐中闲品美酒,坐等着得胜的消息。而是亲临阵前坐镇指挥。
鼓声隆隆。战旗摇动,张辽率领着三万前军,肃然列阵,徐徐推进向前。
嘹亮的战鼓声中,数百门破城炮,一如昨日一般,再度推向了阵前。
表面看起来,楚军似乎还会和昨日一样。继续用破城炮轰城,但就在炮手们装模作样的装填石弹时。楚军之阵却忽然发生了新的变化。
军阵裂开,数千名弓弩手,直奔阵前,片刻间便结成了齐射的阵形。
紧接着,火光骤起,几十名持着火把的士卒,从弓阵前掠过,将弓弩手搭起的箭矢,迅速的点燃。
火箭,那是火箭!
数万楚军将士,见到这般架势,顿时都兴奋了起来。
庞统统微捋须,嘴角上扬着几分自信与得意。
这就是庞统的计策。
你赵云不是用被褥、柴草这些东西,做成了缓冲物,覆盖在城墙上的吗。
没错,这些东西确实可以化解破城炮的超强轰击,但它们的致命弱点,便是容易燃烧。
庞统的计策,便是出其不意的以火箭攻城,轻易的烧掉那些缓冲物。
“大火一起,整个白马城头都会起火,到时说不定用我军攻城,赵云自己就把自己的城给毁了。”庞统冷笑着说道。
“军师也先别急着下定论,先看看效果吧,毕竟,赵云可不是一般人物。”颜良却没有庞统那么乐观,依旧保持着冷静。
阵前处,三千多支火箭,皆已被点起,熊熊的火光刺人眼目。
“弓弩手,放箭——”张辽扬刀一声厉喝。
战鼓之声,陡然间急促起来,那正是攻击的信号。
三千弓弩手,几乎在同一时间松了弓弦,破空声骤起,无数道流火冲天而起,直奔城头而去。
漫天火雨,倾泻而下。
扑扑扑~~
瞬息间,熊熊的火箭,便是射中了城头上所铺的那些易燃的缓冲物。
城前列阵的楚军,激动的情绪已冲到了嗓子眼,就等着敌城大火一起,他们就可以齐声欢呼。
奇怪的事情,却在万众瞩目中发生了。
城头上,并没有出现的预想中的大火四起,那些命中的火箭,反而是很快的熄灭了下去。
城前楚军振奋的欢呼声,变成了一片哗然。
就连庞统,也是吃了一惊,万不想自己的计策,竟然莫名其妙的失效了。
唯有颜良,却是神色平静,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似乎已是看出了其中的玄机。
蓦然间,庞统也神色一振,诧异道:“莫非那赵云早有防备,预料到我军会用火箭,故是先用水浸湿了那些缓冲物不成?”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颜良淡淡道:“军师,本王可早说过,赵云乃智勇双全,当世无双之将,你们可都太小瞧他了。”
庞统唏嘘感慨,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颜良看着城头熄灭的火箭,却不似众军那些有些恢复,反而脸上还浮现出了欣慰。
赵云,果然是一员难得的上将,颜良欣慰于自己没有看错。
赵云越是强,颜良对收服他的兴趣,也就越浓厚。
如今这计策的失败,反而让颜良对赵云,有了更大的期待。
“赵子龙,你可是越来越让本王欣赏了呢。”颜良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二章 暴君是一种荣耀
城头上,赵云手扶银枪,巍然而立,俊朗的脸上,浮现着自信之色。
“将军当真是料事如神,那颜贼果然今日会用火箭,有将军在,那颜贼休想破咱白马城。”左右部下,不失时机的赞着赵云。
赵云却无一丝傲气,只淡淡道:“颜良智勇无双,非可小觑,今日他计策失败,他日必然更有妙计,尔等万不可轻敌。”
左右军士们却对赵云的警告,没怎么在意,只挥舞着刀枪,向着城外的楚军耀武扬威。
城外处,楚军将士们看着城上叫嚣的敌人,均是恨得咬牙切齿,纷纷的向颜良请战,欲要强攻白马。
颜良却道:“尔等稍安勿躁,你们每一人的性命都是大楚的宝贵财富,本王不会让你们去白白送死的。”
压下了众将激愤的情绪后,颜良又向周仓道:“子丰,去城头喊话,问他赵云敢不敢出城,与本王单骑一会。”
颜良十分赏识赵云,自想将此完美之将收降,如今白马已是一座孤城,颜良想要亲自说服赵云,看看能否说服这员大将。
周仓应命,卸下武器甲胄,策马飞奔,直抵白马南门。
赵云见有卸去武器的敌骑前来,料知必是颜良的使者,便按照惯例,没有下令放箭射杀。
周仓直抵护城河边,高声吼道:“城上赵子龙听着,我家大王欲与你单骑会面,你可敢出城一会?”
单骑会面!
赵云沉吟了片刻。高声道:“回复你家大王,会面就会面,本将岂会惧他。”
“赵将军果然好胆色。”周仓拱了拱手。飞马而归。
周仓归往本阵,便将赵云愿意单骑会面的答复,报与了颜良。
颜良遂坐胯赤兔马,手提青龙刀,打算单骑出阵。
这时,庞统却劝道:“大王,那赵云武艺伦。大王身系国家,不该以身涉险才是。”
“尔等只知赵云武艺绝伦,难道本王久未亲上战阵。你们就忘了本王的身手了吗。”颜良微微一哼,傲色顿起。
庞统等人一震,这才猛然想起,他们自家的大王。武艺亦为超绝。当世之中,能与之抗衡之人,寥寥无几。
赵云虽勇,若只单骑交手,又焉能耐何得了他们的楚王呢。
众人这才放宽了些心,不再劝说,只严阵以待。
颜良便纵使赤兔马,斜拖青龙宝刀。在几万将士的仰视下,一人一骑徐徐的步上阵前。
片刻后。颜良勒马抱刀,停在了敌城一箭之地外。
他身如铁塔,一身的傲然无惧,刀锋似的眼眸,远远的扫视着城头。
那般威然气势,直令城上的燕军观之,无不为之暗自悚然。
城头上,赵云见得颜良这般气势,神色也不禁微微一变,隐约产生了几分敬意。
“将军,听闻那颜良武艺超绝,连关将军都不是他对手,将军独自出城,是不是太过冒险了。”左右部下劝道。
赵云却沉声道:“颜良单骑前来,足见其气势胆量过人,本将若不出城一会,岂非被人嘲笑。”
说罢,赵云也不听劝说,提枪下得城去。
城门徐徐打开,吊桥缓缓放下,赵云坐胯白马,手提银枪,单枪匹马的纵马出城。
片刻后,赵云也勒马于楚军一箭之地外,两人相隔五步,勒马正对。
“赵子龙,久违了。”颜良身为一国之君,只是向他点头致意。
赵云却抱拳还之一礼:“今日有幸一睹殿下尊容,实乃云之所幸。”
“赵子龙,本王不是喜欢废话的人,今日只问一句,当年本王与你所提之事,你现在可想清楚了吗?”颜良开门见山,旧事重提。
赵云身形微微一震,脑海之中,不禁浮现起了当年梁国一战的情景。
赵云当然不会忘记,那次他与颜良阵前相遇,颜良直斥刘备乃违君子,要招降他赵云。
那时的赵云,当然是一口回绝,而今时的赵云,却恍惚了那么一刻。
“燕王待云不薄,云焉敢背叛,殿下的心意,云只能心领了。”赵云没有摆出大义凛然之状,只委婉的拒绝了颜良的招降。
倘若今日换成了关羽,亦或是张飞,甚至是燕国别的新将领,若非他们真的有心归降,面对颜良的招降,恐怕必会大义凛然的慷慨一番,以表自己对刘备的忠心。
而赵云,却是不怒不急,平淡如水。
赵云的这份淡泊与从容的品质,正是颜良欣赏之处。
颜良却也不怒,只冷笑道:“赵子龙,你也是洞察秋毫之人,刘备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你也应该看得出来,此人完全就是一个虚情假义,自私自利的伪君子,你不归降本王无妨,至少这一点你不能不承认吧。”
赵云的心头一震,剑眉微微一凝,那般表情,显然是被颜良戳中了痛处。
当年自从梁国一战失利后,刘备先是不惜写休书,抛弃糟糠之妻,以换取颜良的退兵,再到后来用各种不光彩的手段,窃取袁家的江山,乃至前番为收买人心,不惜给匈奴能虏招魂……
刘备诸般假仁假义的作为,赵云是无一不看在眼里。
当年赵云弃了公孙瓒,毅然跟随刘备,乃是看中了刘备的仁义之名,经过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赵云却已发现,原来真实的刘备,跟表面上的刘备,竟是截然不同。
“颜良说得没错,燕王,的确是那样的人!”
赵云的脑海中,猛然间回响起这样的声音,几乎有那么一瞬间,赵云就要脱口而出,承认颜良所说。
只是,话到嘴边,赵云却猛然间清醒了过来。
身为大燕之臣,即使燕王真如颜良所说那样,他又岂能承认,那时岂非大逆不道。
赵云硬生生的将真话咽了下去,只淡淡道:“争天下者,若不用些手段,用一些虚名,又岂能收取人心,殿下你不也被世人称为暴君么,难道殿下敢承认自己,的的确确就是暴君吗?”
赵云反问一句,似乎想藉此来压回颜良的讽刺。
颜良却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本王就是暴君又怎样,本王还就喜欢世间的那些庸人,称本王为暴君。”
赵云这下就愣住了,眼眸中迸射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来。
自古以来,哪个君王不喜欢世人尊其为明君,即便是那些明知自己是无恶不作的昏君,也都要强迫臣民们尊他为明君。
而眼前的这个颜良,却竟与所有君王都不同,竟然把暴君当作是一种荣耀。
匪夷所思,无法理解!
“本王就是对那些敌人残忍无情,本王就是喜好屠杀异族,本王更喜欢占有敌人的妻女,谁敢跟本王作对,本王自会对他们毫不手软,如果,这就是世人所说的暴君,本王欣然受之。”
颜良用最直白的言语,很引以为傲的宣扬着自己的诸般“暴行”。
赵云却是心中愈发震撼,尽管他对颜良的所为,不敢苟同,但对颜良的这份坦诚,却是暗中佩服之极。
颜良接着道:“不过说来也奇怪,本王如此残暴,这地盘却越打越大,麾下的将士个个愿为本王死战,百姓们也万般感恩,群臣更是忠于职守,竟然没有群起而推翻本王的暴政,你说这些人他们奇不奇怪啊,难道他们都心甘情愿的接受本王这个暴君的统治吗?”
赵云哑口无言,没有任何言辞回应颜良所闻。
这些年来,赵云对颜良的所作所为,也算深有了解,他对颜良的认识,早已不是人云亦云。
赵云很清楚,颜良的确是对敌人残暴之极,但相反,颜良对治下的百姓,却极为仁厚,对文武百官,也是赏罚分明。
换句话说,但凡忠于颜良的人,颜良对他们都如春天般的温暖。
念及于此,赵云不禁想起了刘备所作所为。
一直以来,刘备都打着仁爱百姓的旗号,但自从刘备攻取了河北后,为了赢取河北世族豪强的支持,其治国之策,一如当年袁绍一般。
在刘备统治下的大燕国内,却放纵世族豪强,对豪强轻徭薄役,对百姓却课以重税。
而且,更让赵云不能接受的是,刘备竟然还为匈奴人设祭招魂,自汉以来,还没有哪一个君王,曾经做过这样的事。
相反,眼前的颜良,在河东屠了匈奴人,在益州时,又对南夷大肆杀戮镇压,杀起这些胡虏来,是一点都不手软。
种种对比之下,其实赵云心中已知道,颜良这个暴君,其实才是真正的当世明君。
所谓的暴君之名,其实不过是那些虚情假义的伪君子,故意的污蔑抵毁罢了。
沉吟半晌,赵云叹道:“殿下光明磊落,敢作敢当,云虽为敌国之人,却也不得不承认,殿下确为真英雄。”
能得赵云这般评价,真是不容易。
颜良脸上,一股傲然油然而生,欣然道:“正所谓英雄惜英雄,子龙在本王眼中,亦为真英雄,既是如此,子龙何不离开刘备那个伪君子,归顺本王这个真英雄,有你相助,本王何愁天下不平。”(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三章 让子龙佩服
诸般铺垫已毕,颜良现已公然阵前招降赵云。
赵云身形微微一震,皱眉道:“殿下这可是叫赵云做背主之事啊。”
“良臣择木而栖,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赵云将来若在本王这里混得不如意,大可再另寻他主,本王绝不会骂你是什么背主之贼。”
颜良很是大度,却又道:“不过,你自己能不声不响的投奔他主,是你的本事,若是被本王的逮到,一定死的很难看,这些丑话,本王也不怕跟你明说。”
颜良的坦诚与直白,彻底的把赵云给镇住了。
他苦笑一声,摇头叹道:“殿下还真是快人快语,这一点,云是佩服之至。”
“既然佩服,那就来归降本王啊。”颜良哈哈一笑,又道:“本王知道,你在刘备那里也不如意,屡屡的被刘备误解,还被诸葛亮那厮挤兑,你赵云堂堂七尺男儿,这么憋屈着,你不难受吗。”
赵云心头一震,眉宇间闪烁出几分异色,心道这等燕国内部之事,颜良是从何得知。
颜良却冷笑道:“本王也没必要跟你隐瞒,燕国之中,还是不乏识时务者,他们暗中早就跟本王眉来眼去,你赵云可是本王重点关注人物,你受的这点屈委,本王还是知道的。”
颜良何其之狂,直接就告诉赵云,你燕国中有老子我的眼线,你们内部的争斗,老子我看得是清清楚楚。
赵云的心情已渐复杂。一时间连连震撼,竟不知如何以应。
不过,赵云不愧是赵云。很快,他便用超强的自制力,强压下了激荡的心情。
“殿下的好意,云心领了,只是云……”
这般一开口,颜良就知道,赵云想委婉的拒绝于他。
刘备虽有种种虚伪。但以赵云的为人,毕竟无法做出主动背叛之事。
颜良未等赵云拒绝话的说完,便抬手道:“子龙你也不用把话说绝。这样吧,咱们不妨打一个赌吧。”
赵云一怔,面露茫然之色。
颜良高声道:“本王就赌那刘备到最后,必会抛弃你这支孤军。到那个时候。你赵云就当归降于本王,你看怎样?”
刘备,抛弃我赵云?
赵云心头一震,却又淡淡一笑:“燕王就算有些表里不一,但云相信,他也不会弃云和这万余将士不顾,这一点,殿下恐怕看轻我主了。”
“既然子龙对刘备这么有信心。那咱们就赌上一赌嘛。”颜良不屑一笑,“倘若刘备真如你所说。没有遗弃你这支孤军,到那个时候,本王也不会再逼你,你尽管死守你的孤城,本王必会全力攻城,城破之后,就是你赵云身死名灭之时。”
颜良并没有赌放弃攻打白马城,因为攻打白马城,在他扫灭中原的战略上,乃是必不可少的。
即使颜良很欣赏赵云,身为雄主,也不会因此就放弃了大局。
可以说,颜良这一赌,是在和赵云赌,刘备到底能没有下限到何种程度。
赵云若是不敢赌,就等于默认,他赵云对刘备没有什么信心。
沉吟片刻,赵云毅然道:“天下之大,还没有云畏惧之事,云就与殿下赌上一赌又如何。”
“好,果然不愧是赵子龙,有胆气,那咱们就一言为定。”颜良哈哈大笑,转身扬长而去,拖刀回往本阵。
赵云亦拨马回身,提枪归往白马城。
城上城上,无论是楚军还是燕军,都在好奇,二人单骑会面,都谈论了些什么。
颜良回往阵中后,便即下令,命全军收兵回营。
还往王帐中后,庞统等文武,便迫不急待的询问单骑会面时的情景。
颜良遂将与赵云的相赌之事,道与了众臣。
“没想到大王对这个赵云如此赏识,竟然这么给他面前,竟是阵前招降。”老将黄忠感慨道。
显然,众将们对颜良如此厚待这个赵云,多多少少有些羡慕的成份在内。
颜良却笑而不语,脸上闪动着几分不易觉察的诡异。
庞统忽然看出了什么,便笑问道:“大王赏识赵云是不错,不过今单骑会面,却不只为了招降赵云这么简单吧。”
庞统不愧是庞统,在场众人中,也只有庞统能猜领悟到自己的用意。
颜良便冷笑道:“先前河北有细作报称,赵云屡屡忠言进谏,那刘备对他已有所不满,而他此番被派往白马,还与诸葛亮有的意排挤有关,军师想想,如果刘备得知赵云与本王单骑会面,谈笑风生了半天,会是怎样感想?”
刘备会怎样?
“生疑。”反应机敏的庞统,脱口而出这两个字。
帐中诸文武,还在茫然时,庞统已是跟上了颜良思路。
颜良笑而不语,当是默认了庞统的猜测。
庞统面露叹服之色,拱手道:“微臣明白大王的意思了,没想到大王与赵云单骑会面,还有这一层用意在内。”
颜良站起身来,负手而立,说道:“本王当时也是阵前临机一动,想到了此节,至于如何从中用计,那就要看军师你的了。”
庞统沉思了半晌,嘴角掠起诡秘,压低声音道:“既是如此,臣倒以为,我们可以这般做。”
……
三天后,颜良留下三万步军,以及一万水军继续围困白马,自己亲率六万水陆大军,绕过白马城,径直向几十里外的濮阳城进发。
白马城头,赵云看着楚军远去的王旗,还有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队伍,剑眉微凝,当是与颜良单骑会面的情景,不由浮现出了脑海。
“颜良竟然绕过白马,直接就去攻濮阳了,莫非他真要把白马城围到最后,才回头对付我吗?”赵云暗中猜测。
“将军,楚军不待攻下白马,便分兵前去攻打濮阳,此正犯了兵家所忌也,咱们何不趁势出击,破了楚军围阵,搅乱颜贼主力后路。”左右部下进言道。
赵云却摇头道:“颜良极有谋略,他既然敢分兵,就必有足够的把握,不怕我军出击。大王给我们的命令是紧守白马,不可出战,我等岂能轻易出击。”
说罢,赵云便下令给守军,严守诸门,不得稍有松懈。
颜良的主力绕过白马,直逼濮阳,而在甄城方面,甘宁的东路军团也在围攻郝昭,濮阳以东的形势也不容乐观。
南岸的形势越来越不妙,位于黎阳的刘备,坐拥六万大军,却只能望河兴叹,不敢渡河。
更让刘备感到头疼的是,近日以来,军中开始出现了关于赵云的流言。
这流言声称,当是赵云和颜良单骑会面,相谈甚欢,赵云私下里已向颜良许诺,将拥兵不出,不会干扰颜攻取濮阳的计划,而作为回报,颜良将在击破濮阳后,给赵云一个撤离白马,安全撤回河北的机会。
而正是因为这个协议,颜良才敢放着白马围而不攻,放心大胆的率主力绕过白马,前去进攻濮阳城。
这个传言,搅得刘备是心神不宁,日夜难安。
数日后,张飞传来急报,言是颜良的大军已在濮阳城西逼城下寨,其粮草正有白马城北的白马津登岸,一路畅通无阻的运往濮阳。
种种形势表明,一旦颜良在濮阳粮草齐备,扎营已毕,便对濮阳城直接发动强攻。
张飞的这道情报,对刘备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军师,你先前向本王声称,你的御敌之策天衣无缝,眼下濮阳却已势危,这又是为何?”
王帐中,刘备沉着脸,向诸葛亮抱怨。
“这个嘛,眼下的形势,确实有些乎亮的意料。”诸葛亮尴尬了一瞬,却又叹道:“臣原先的计划,乃是以白马作为濮阳以西的屏障,谁想子龙竟让颜贼如此顺利的绕过白马城,直接就去攻打濮阳了。”
诸葛亮言下之意,则有意在把责任,往前线的赵云身上推。
刘备眉头一皱,喃喃道:“莫非子龙真如传闻那样,私下里与颜贼有异不成?”
见得刘备注意力转移,诸葛亮趁势道:“子龙跟随大王多年,说子龙会背叛大王,臣是万万不想的,只不过……”
诸葛亮的舌辩之才,果然了得,一句“只不过”,越是诱得刘备心疑。
“只不过什么,军师快说。”刘备催促道。
诸葛亮干咳了一声,叹道:“只不过当初子龙一直主张弃却南岸诸城,他的动议被否决,亮猜测他心中难免会有不悦,所以此番受命驻守白马,便有些消极怠战,或许颜贼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敢放着白马城不下,便敢肆无忌惮的去直接攻打濮阳城。”
经诸葛亮这么一提醒,刘备细细回想,倒确实想起,当初赵云接受前赴白马之时,情绪确实不怎么高涨。
而且,此前赵云也数次进言,主张放弃南岸,据河自守。
诚如此,今赵云心有情绪,消极怠战也并非没有可能。
念及于此,刘备的脸色立时阴沉了下来,眉宇之中,充满了对赵云的失望。
“若果真如此,那本王当如何是好?”刘备沉声道。
诸葛亮淡淡一笑,说道:“大王莫急,亮倒是有一计,正好可利用此事,对颜贼予以重重一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