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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全文阅读

作者:陷阵都尉     三国之暴君颜良txt下载     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八十九章 曹操第一大将又如何

    当年的夏侯惇,在被曹性射中一只眼后,竟然怒而拔箭,将自己的眼珠生吞,暴走之下,反杀了曹性。

    此时暴走的夏侯惇,武艺的潜能再度被激发,转眼之间,已是达到了惊人的地步。

    拥有绝顶武艺的黄忠,面对着暴走的夏侯惇,一时间竟是尽落下风,被压迫到喘不过气来。

    主将虽占了上风,但却挽回不了曹军全面败溃的局面。

    沿城一线,楚军已全面涌上城头,数以万计的楚军,围杀着兵力微弱,士气低落的曹军。

    伴随着一声轰响,吊桥已被斩破,城门也被先登营的将士们强行打开。

    城外拥集的楚军,如决堤的洪流一般,从破开的城门冲涌而入,无情的辗压着曹军残兵。

    大势已定。

    颜良长吐一口气,策马扬鞭,昂然的率着亲军队,向着洛阳城开进。

    当颜进抵北门城下时,抬头一扫,正瞧见黄忠正与夏侯惇激战。

    “这夏侯惇失了一眼,竟然还如此了得,了不起啊。”就连素来狂妄的颜良,看着威势大发的夏侯惇,也不禁出言赞叹。

    只可惜,颜良的赞叹,却并不代表他打算手下留情。

    对于敌人,颜良永远都不吝惜残酷。

    眼前夏侯惇将黄忠压得喘不过气来,颜良观战片刻,很快便看出了夏侯惇的软肋。

    他便冷笑了一声,高声道:“汉升。这厮瞎了左眼,左侧视线受限,你攻他左路。必可获胜。”

    那洪钟般的喝声,直抵城头,黄忠听得是清清楚楚。

    正处不利的黄忠,经颜良这般一提醒,猛然间恍然大悟,遂是刀势一变,改以主攻夏侯惇的左路。

    那夏侯惇虽失了一眼。但平素最恨别人说他是瞎子,如今听得城下有人公然说他瞎眼,不禁勃然大怒。手中刀势愈烈。

    可惜,夏侯惇虽猛,却为颜窥破了软肋,刀势虽比先前更猛一筹。却难以再压制住黄忠。

    经得颜提醒的黄忠。刀锋如影,狂袭向夏侯惇的左侧,一刀猛似一刀。

    正如颜良所猜想的那样,夏侯惇左路视线受阻,对黄忠刀锋袭来的判断,往往要慢上半拍,出刀相挡之际,便更要仓促几分。

    十余招后。黄忠便借着对手这软肋,扳回了劣势。双方重新战成了平手。

    而夏侯惇在一阵的疯狂暴走后,气力大耗,潜力也随之发泄殆尽,暴走之势渐渐的便平息了下去。

    恢复正常实力的夏侯惇,本就非黄忠的对手,今再加上被黄忠寻见了软肋,面对着黄忠汹涌的反击之势,二十余合后,便已尽落下风,破绽频频而出。

    而城头处,曹军士卒已被围杀殆尽,成千上万的楚军将士,已涌向洛阳城内,围杀残存的敌人。

    城头一线,只有夏侯惇,还有他的百余名亲兵,还在苦苦的支撑。

    数十倍的楚军,却如铁桶一般围逼而上,将这些顽抗的敌人,逐个的辗压殆尽。

    二将的交手,已至百余合。

    此刻,夏侯惇已暗气喘如牛,汗如雨下,他已达到了抵抗的极限。

    而黄忠虽因年迈,气力也有些削弱,但招式上却不落下风,依旧处于绝对的优势。

    又是一刀扇扫而出,径攻夏侯惇左路。

    夏侯惇视线不及,再加上气力削弱,待要举刀相抵时,却已不及。

    但听得“哐”的一声震鸣,夏侯惇手中之刀脱手而飞,诺大的身躯被黄忠震到侧飞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城楼的墙壁上。

    重重摔落于地的夏侯惇,张口便喷出一蓬血箭,他气血未及平抚,当即就想挣扎着爬起来。

    而围战的楚军士卒,却已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将夏侯惇五花大绑起来。

    此时,颜良已步上了残破的城头,占领洛阳城,交给他麾下的精兵猛将就可以了,他现在的最大兴趣,乃是亲眼瞧瞧夏侯惇这位曹操麾下第一大将。

    “放开老子,快放开老子——”夏侯惇撒泼似拼命挣扎,如此被反绑着压在地上,简直是对他莫大的屈辱。

    “把他拖起来吧。”颜良摆手道。

    历史上的夏侯惇,号称家无余资,义气待人,其为人倒似比那曹洪要强很多。

    颜良对夏侯惇也算颇有欣赏,如今给他些许尊严,也就不奇怪。

    岂料,站起来的夏侯惇,却不知好歹,反而怒恨恨的骂道:“颜贼,你休要得意,今你虽陷洛阳,待丞相大军杀到,必杀你个片甲不留。”

    性情高傲的夏侯惇,羞愤于失了洛阳,似是以这般言语,来为自己壮声势。

    颜良冷笑了一声,不屑道:“曹操眼下还在函谷关吃鳖,他要能攻破关城,你夏侯惇又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颜良毫不掩饰对曹操的不屑,还有对他夏侯惇的讽刺。

    夏侯惇愈加羞怒,怒叫道:“姓颜的,你无故侵我疆土,作恶多端,早晚有一天必会自食恶果。”

    “无故侵你疆土?哈哈——”颜良讥讽的大笑,“这么多年来,曹操他无故入侵了本王多少次,本王现在只是连本带利,一并还给他而已,你也算明事理的人,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真他娘的好笑。”

    夏侯惇脸色一红,自知理亏,却强撑着气势,慷慨道:“丞相乃是奉天子之令,伐尔等不臣之徒,此乃天经地……”

    “奉你妹的天子之命啊。”颜良“粗鲁”的打断了夏侯惇,不屑道:“天下有眼的人都看得出来,那汉帝刘协,不过是曹操手中的傀儡而已,早几年你们打打天子这张牌,还有点用处,现下连刘备这种假仁假义之徒,都敢学本王称王称霸,你还张嘴闭口天子天下子的,你不觉得很幼稚吗。”

    夏侯惇宁愿颜用同样的慷慨,狠狠的反驳他也好,这样他至少可以感觉到,自己是被重视的。

    但夏侯惇没想到,颜良竟然用如此充满“匪气”的言语,肆无忌惮的讽刺自己,末了,还讽刺自己这个曹操麾下第一大将“很幼稚”。

    这简直是对他夏侯惇尊严,最无情的羞辱。

    夏侯惇怒了,怒得脸红脖子粗,当场就想发怒。

    颜良却冷冷道:“本王劝告你,最好还是收起你的狗屁慷慨,本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的那位曹家兄弟曹洪,如今还在被挂在武关的城头上,你要是不想被本王挂在函谷关上的话,识趣的就最好闭嘴。”

    夏侯惇憋了满腹的怒言,硬生生的给颜良堵了回去。

    他猛然间想起了曹洪,自从颜俘虏了曹洪之后,就一直把他留在武关上,每每遇到曹军来攻,拿将曹洪挂在城门上,充当挡箭牌。

    这么多年来,曹洪风里来,雨里去的,几次悬挂城门,那般无尽的羞辱,就连夏侯惇看了,都感觉到难以忍受。

    夏侯惇屡次在想,倘若被挂在城门上的人,换成了他夏侯惇的话,他宁愿一头撞死在城门上。

    念及于此,夏侯惇满腹的破口大骂之词,便不敢再出口。

    夏侯惇早听说过颜良残暴,对付俘虏,各种卑微残忍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如今颜良既然是对他发出威胁,夏侯惇很清楚,眼前这个狂妄的家伙,必然会说到做到。

    他却又不甘心,咽了口唾沫,叫道:“姓颜的,有种你就杀了本将,本将绝不皱一下眉头。”

    “你那侄女夏侯涓,乃是本将的姬妾,你夏侯家好歹也算本将的半个亲戚,本将看在夏侯涓的面上,当然要留你一条狗命了。”颜良冷笑着道。

    夏侯惇一愣,这才想起夏侯渊与他讲过,当年汉中一役时,颜良如何俘获了他们的侄女夏侯涓一事。

    颜良当众提及此事,明显有羞辱他们夏侯家的意思。

    夏侯惇恼羞成怒,恨得是咬牙切齿,却半天却没能喷出一个字来。

    “把他押下去,好生看管,本王自有用处。”颜良也不屑于跟他多废话,摆手一喝。

    “姓颜的,有种你杀了我啊,你有种……”夏侯惇在大叫声中,被几名亲兵,无情的拖了下去。

    处置完夏侯惇,颜良转身远望洛阳城,这座雄伟的城池,此刻已是烽烟四起,血流成河。

    这座雄伟哥的帝都,今日必会为战火所重创。

    明天,也将是洛阳城浴火重生之时,从此往后,这座像征皇权的帝都,将改换旗帜,从此往后,归他颜良所有。

    望着满城烽火,颜良豪然大笑。

    “大王,如今洛阳已下,臣请率一军,即刻西赴函谷关,杀那曹贼一个措手不及。”上得城头的吕玲绮,兴奋的请战。

    此刻,吕玲绮更巴不得能手刃曹操,以为其父报仇。

    颜良却深知,洛阳虽陷,但函谷关那一片地方,并不利于大兵团作战,吕玲绮就算率军杀去,也不见得有所收获。

    想了一想,颜良冷笑道:“杀曹操何必急于一时,待本王收拾了南面的夏侯尚,还有东面的曹休也不迟,玲绮你现在只需替本王做一件事。”

    “请大王示下。”吕玲绮拱手应道。

    “马上押解着夏侯惇往函谷关,把那家伙给本王挂在函谷关城头。”(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章 抽完了吊

    颜良还是决定,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夏侯惇。

    颜良就是要把那个曹操麾下第一大将,高挂在函谷关城头,以此来作为夏侯惇跟自己嚣张的惩罚,用他来震慑关外的曹操,还有那几万曹军士卒。

    吕玲绮原本见颜良不杀那夏侯的,心中还怀有不悦,但听得颜良给他安排下如此任务时,顿时是欣喜万分。

    “玲绮这就去办。”吕玲绮一拱手,兴奋而去。

    吕玲绮下得城头,便从虎卫亲兵那里接手了夏侯惇,命将其绑上战马,随自己出城去往函谷关。

    “贱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将无礼。”夏侯惇怒喝着,挣扎扭动着身子,偏不就范。

    吕玲绮当场就火了,臂儿扬起,毫不犹豫的就是一鞭抽在了夏侯惇的脸上。

    啪!

    清脆的一声响,夏侯惇的脸上,顿时添了一条血红的鞭痕,夏侯惇更是被这突出其来的一鞭,抽到“嗷”的痛叫一声。

    生平头一次,竟被一名女人抽鞭子,夏侯惇只觉自己尊严前所未有的受辱,比方才被颜所讥讽还要气愤。

    欲待发作时,吕玲绮却冷冷道:“夏侯狗贼,你最好老实点,若非是王兄有令,姑奶奶我早就一刀砍了你,为我先父报仇了。”

    先父?报仇?

    夏侯惇心头一震,暂抑住愤怒,仔细的打量起眼前这女将。

    上下扫了几眼,忽然间。夏侯惇为吕玲绮手中所执的方天画戟所吸引。

    “方天画戟,这小贱人使得是方天画戟,莫非她竟是……”

    猛然间。夏侯惇惊悟,瞪眼惊道:“贱人,没想到竟是吕布那三姓家奴的孽种。”

    话音方落,吕玲绮手臂连晃,“啪啪”两鞭狠狠的抽在了夏侯惇的脸上,直将他那因失了一眼,本就狰狞的脸庞。抽出了一个十字的血印,愈加的可怖。

    夏侯惇痛得是咬牙切齿,欲待破口回骂。却又恐吕玲绮没完没了的抽他,自己的尊严继续受损。

    “狗东西,你家主子乃阉丑之后,他的名声又好到了哪里去。你们有什么资格骂我父亲。你再敢对我父有半个字的出言不逊。姑奶奶我就扒光你的衣服,把你赤条条的一路拖到函谷关去。”

    吕玲绮一方面是恼于夏侯惇辱骂自己的父亲,另一方面也是跟随颜良久了,染了几分“匪气”,这惩罚人的手段,也有点颇不讲究。

    夏侯惇却是心头一震,他相信,眼前这个吕布余孽。绝对干得出这般丧心病狂的手段来。

    尽管夏侯惇怒气填胸,但面对尊严扫地的威胁。他还是只能隐忍下去,选择了闭嘴,只恨恨的瞪着吕玲绮。

    吕玲绮这才稍稍解气,不屑的瞪了他一眼,转身扬鞭起身。

    于是,吕玲绮便押解着夏侯惇,率领着两千多轻军,由洛阳向西,一路赶往了函谷关。

    次日午后,吕玲绮率部抵达了函谷关。

    此时关城上的朱桓等几次,还在苦苦的支撑,抵挡着曹军猛烈的进攻。

    吕玲绮这一来,则给他们带来了洛阳城陷的大好消息。

    这一道捷报,霎时间让整个关城,陷入了无比的振奋之中,三军将士精神更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整个关城,都陷入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中。

    在兴奋的呼声中,吕玲绮押解着夏侯惇,走上了函谷关的西城。

    放眼望去,城外尚布列着数万曹军,一副准备大举攻城之势,看样子,曹操还没有得到洛阳已经失陷的消息。

    “哼,曹贼,看你还能嚣张几时。”吕玲绮冷哼一声,抬手喝道:“来啊,把那夏侯惇押过来。”

    几名军兵将夏侯惇拖了过来,狠狠的按在了女墙上。

    夏侯惇望着城外自家的大军,胸中是羞愤难当,万般不是滋味。

    他想起了曹操对他的重托,如今曹操的大军,就在咫尺之外,而他却失了洛阳,沦为了楚军的俘虏,丧尽了曹操的威名。

    “要杀就杀吧,本将岂会畏惧!”夏侯惇慷慨豪言,自以为吕玲绮把他带到这里来,乃是要当着曹操的面,将他斩首,以震慑曹军人心。

    “想死,可由不得你。”吕玲绮冷笑一声,“来啊,把这厮给我吊起来,悬在城门上边。”

    此言一出,夏侯惇大惊失色,他万没想到,颜良竟然食了言,仍是要如此羞辱于他。

    惊骇之下,夏侯惇大叫道:“颜良,你言而无信,你焉敢这般对我——”

    听得那“言而无信”的四字,吕玲绮面露讥讽,嘲笑道:“你家那曹贼,几次三番的与我王兄言和,却又屡屡背信弃义,先出手侵我大楚,就你们这种厚颜无耻之徒,也配说别人‘言而无信’,真是笑死姑奶奶了。”

    嘲讽的笑声中,左右军兵已是将夏侯惇绑了起来,从城头上入了下去,正挂在城门中央。

    这一幕,城外列阵的曹军,已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几万曹军,自正整肃精神,打算大杀一场,攻下函谷关,去解洛阳之围。

    却不曾想到,关城中的楚军,忽然间会在他们攻城发动之前,将一人吊在了城门上。

    前军处,担当先登攻城的乐进,觉察了这疑点,急是纵马远去,逼近函谷关去探察究竟。

    细细看去,蓦然间,乐进的脸上涌上了无限的惊骇。

    因为他已认出,城上所悬那人,竟然是他们的夏侯元让将军。

    乐进这下就傻了眼,震惊之下,不敢再下令攻城,急是派人纵马奔往中军,去向曹操报知这惊人的消息。

    百余步外,伞盖之下 曹操正眯着眼,满脸冷峻的远望着函谷关。

    攻城数日无果,曹操却并没太心急。

    根据细作的回报,洛阳城的夏侯惇,巩县的曹休,以及太谷关的夏侯尚,依然在坚守着城池。

    整个洛阳一带的形势,看似为颜良十余万大军所占据,但实际上,诸处要害重镇,却依旧仍在曹家的掌握之中。

    曹操相信,那数千里的补给线,绝对是颜良最大的隐患,即使强盛如楚国,也绝对无法负担起如此的重负。

    曹操更相信,即使他一时片刻攻不下函谷关,只要夏侯惇能坚守洛阳城一两个月,颜良必会因补给不济,自己灰溜溜的退兵而去。

    而那个时候,颜良奇袭洛阳的计谋,也将成为一场笑柄。

    此时的曹操,已经在想着待颜良撤兵之后,如何趁胜追击的战略。

    忽然间,曹操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他的进攻之令已下达了有一会,但前军的乐进,却仍然没有向函谷关发动进攻。

    “乐进为何还不攻城?”曹操不悦道。

    话音方落,一骑从前军飞奔而来,直抵曹操驾前。

    “启禀丞相,乐将军说看到楚军将夏侯元让将军吊在了城门上,他不知该不该攻城,请丞相做示下。”

    听得此言,曹操身形大震,一瞬间的震惊,差点把他震下马去。

    不仅是曹操,左右的文武随从,尽皆是骇然变色。

    曹操确实远远看到,函谷关的城门上,吊着一人,但曹操压根就没有当一回事。

    但曹操万没有想到,被吊在上面的,竟会是夏侯惇。

    夏侯惇若是被吊在城门,岂不意味着他已被俘,洛阳城已然失陷,可是,坚不可摧的洛阳城,又怎么可能被攻陷。

    曹操话也不说,拨马便向前军而去。

    他不信乐进的话,他必须亲眼看到,才会相信这几乎不可能的事实。

    郭嘉等人,也心怀着惊奇,随着曹操一路飞奔往前军。

    百余步之外,曹操勒住了战马,极目向着关城上远远远望去。

    片刻后,曹操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整个人如同跌入冰渊之中,僵硬在了马上。

    自幼和夏侯惇一起长大,曹操对他这个第一大将再熟悉不过,城头上,被悬挂的那独眼男子,不是夏侯惇,还能是谁。

    曹军第一大将,竟然真的被俘了!

    坚不可摧的洛阳城,竟然真的被颜良攻陷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发生,那颜良难道真是神不成,否则如何能做到这一切?

    曹操的身体在瑟瑟的发抖,一道道惊雷,在他的脑海里嗡嗡作响,胸中的气血,更如滔天巨浪一般,在汹涌的翻滚。

    绞尽脑汁,曹操也无法想通这其中的原由。

    而城门上被吊的夏侯惇,更如同颜良在公然的打他的脸,向他炫耀着武力一般,肆意的羞辱着他的威严。

    曹操是越想越恼,越想越气,陡然间,只觉一股气血奔涌而上,他再难忍受,张口便喷了一股鲜血。

    那颤巍巍的身躯,更是晃了一晃,栽倒在了马下。

    “丞相——”左右郭嘉等文武,无不吓得神色惊变,一窝蜂的便扑拥了上去。

    众将围将过去,将落地的曹操扶起时,却惊恐的发现,他们的曹大丞相,已然是昏死了过去。

    夏侯惇被俘,坚不可摧的洛阳城被攻陷,就连他们伟大的曹丞相,此刻也已昏死过去,左右曹将们大惊失色,所有的斗志,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丞相,丞相啊——”惊恐惶然的叫声,回荡在曹军阵中。(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一章 奸 雄

    众将忙将吐血昏死的曹操,扶往大营,而今日的进攻,自然也无法再进行下去。

    数万曹军,怀着不安的情绪,徐徐的退还了大营。

    大帐中,诸将多已退在外面,只余郭嘉和许褚等几名近臣。

    片刻之后,医官从内帐而去,郭嘉等人忙是上前围住,询问曹操的身体如何。

    医官便道曹操只是一时急怒攻心,并无致命之碍,眼下已然转醒,正传郭嘉他们入内相见。

    众人这才大松了口气,赶紧的转入了内帐。

    入得内帐时,曹操已经坐了起来,斜靠榻上,脸色甚是苍白,一身憔悴。

    郭嘉等人上前相见,纷纷的安慰。

    “没想到那颜贼,手段竟如此了得,连坚不可摧的洛阳城,都能给他攻破,实在是大出本相的预料啊。”曹操幽幽而叹,充满了对颜良的无奈。

    众人无言,皆垂首黯然。

    曹操又咬牙切齿起来,恨恨骂道:“颜贼如此残暴,竟如对子廉那般,处置元让,实在是可恨。”

    曹操的恨言,激起了左右众人的愤慨,许褚更是恨到紧握拳头,骨节“咯咯”作响。

    蓦的,许褚眼珠一瞪,拱手道:“丞相,末将请率一定,攻破函谷关,夺还洛阳,亲手宰了那颜贼,以解丞相心头之恨。”

    许褚豪然一语,但左右旁人,却无人慷慨附合。

    谁都知道,函谷关的楚军守备顽强。前番洛阳未下时,他们都攻不破,今士气受损的情况下。又如何能击破关城。

    更何况,眼下洛阳已失,颜良过不多久必会率大军来函谷关,那时两军兵力优劣逆转,更难以击破关城。

    “许将军志气可嘉,只是如今丞相有病在身,将士们士气受挫。是否应当继续强攻函谷关,还得从长计议才是。”郭嘉委婉的劝阻了许褚的冲动。

    许襦瞪眼气道:“若不攻关,难道就坐视洛阳陷于那颜贼之手吗?”

    郭嘉一时无言。

    这时。曹操那憔悴的脸上,却竟浮现一丝诡笑,“洛阳当然不能放弃,函谷关既然难以攻克。那何不诱得关上敌贼前来攻我们。”

    诱敌来攻?

    众人神色一震。一时未明曹操之意。

    郭嘉却是眼眸一亮,最后领悟过来,惊喜道:“丞相的意思,莫非是借着丞相昏倒为诱饵,诱使敌军趁机来攻不成?”

    “知本相者,唯奉孝也。”曹操捋须一笑,说道:“其实适才本相确实急怒攻心,但还没气到晕倒的地步。本相只是灵机一动,索性在阵前演了一出戏而已。”

    演了一出戏?

    许褚智谋不足。尚自迷茫不解,郭嘉却已恍然大悟,脸上亦洋起了会意的笑容。

    “原来如此,丞相随机应变之道,当真天下无人能及也。”郭嘉又是感慨,又是赞叹。

    曹操哈哈一笑,脸色愈加得意,当场便向他们面授机宜,命他们依令去命诸将准备。

    听得曹操的机宜,许褚方才恍然大悟,兴奋的击拳道:“丞相之计,真是妙计,这一回咱们定能好好教训一下那颜贼,令他不敢再猖狂。”

    大帐之中,原本低落的气氛,渐渐变得高昂起来。

    ……

    函谷关。

    关城上的吕玲绮和朱桓,以及数以万计的楚军将士,几乎都目睹了曹军阵中忽生骚乱。

    倘若不是因为曹军撤退之时,队形严整,丝毫没有慌乱的话,吕玲绮他们早已率军杀出函谷关,一举击破了关外的曹军。

    次日,曹军退兵十余里。

    第三天,细作传回情报,言是曹操吐血昏死,至今尚未苏醒,曹宫上下已是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这般消息,自令关城上的楚将军大为振奋。

    吕玲绮当场就力主,夜中率军出关,袭劫敌营,趁着曹操昏死不醒,无法主持大局的机会,一举击垮人心惶惶的曹军。

    函谷关上的众将,本就羡慕攻陷洛阳立功的同僚,今既是有机会在眼前,又如何能不蠢蠢欲动。

    吕玲绮那么信心百倍的一鼓动,诸将的立功之心,很快就被激发了起来。

    经过一番商议后,朱桓也点了头,最终附合了吕玲绮提议。

    于是,关城上的诸将便计议定,当天入夜后,尽起函谷关中兵马,兵分数路前往劫营。

    经过半日准备,终于入夜。

    函谷关上的两三万将士,尽皆饱食一顿,提早便已入醒。

    到得半夜之时,楚军将士便被叫醒,在将官们的催促下,尽集于关门之下。

    此时吕玲绮已背负赤色披风,手执方天画戟,心怀着激荡的复仇之火,在城门前驻立已久。

    诸军集齐,月过中天,正是劫营的绝佳时机。

    当下函谷关便城门大开,近三万的楚军将士,尽皆出得关城。

    吕玲绮和朱桓二人,各率一万多兵马,兵分两路,悄无声息的向着曹营匆匆潜去。

    月已西斜时,吕玲绮率领着她的一万大军,终于是逼近了曹营数里之外。

    吕玲绮身登斜坡,借着月光远望敌营,但见曹营灯虽明,但却十分的安静,并未见有丁点觉察防备的迹象。

    “哼,曹贼,今晚我就亲手割下你的人头,为我的先父报仇。”吕玲绮握紧方天画戟,明澈的眼眸中,杀机如烈焰般狂燃起来。

    自从当年由下邳城逃出时,吕玲绮就无日不想着杀曹操,为父报仇。

    如今,可以说是她离报仇成功,最近的一刻,她如何能不兴奋激动。

    眼前的敌营毫无防备,她所要做的。就是率军突杀而去,径直杀往中军大帐,亲手杀了昏死的曹操。

    整个过程。看起来就是这么简单。

    东方渐渐发白,这个时候,是人们睡眠最深,警惕性最差的时候,时机已到,还有何犹豫。

    吕玲绮目射杀机,方天画戟一指敌营。高喝道:“大楚的将士们,随本将杀入敌营,斩杀曹贼——”

    怒啸声中。吕玲绮跃马而先,直奔敌营。

    身后处,万余战意狂燃的大楚将士,咆哮而怒。如从幽冥地府而出的鬼兵一般。从夜色中杀出,向着曹营呼啸而去。

    与此同时,东北侧一线,喊杀之声亦是如潮而起,显然是朱桓一军,也同时发同了攻击。

    两路兵马,齐攻而出。

    夜色中的吕玲绮,便那一道赤色的流光。挟着满腹的怒意,飞驰向曹营。

    万千楚军。汹涌如潮,只片刻间的功夫,便逼近曹营五十步外。

    似是仍未惊觉,依然是一片沉寂。

    吕玲绮心中暗喜,大叫道:“砍翻鹿角,杀进敌营去——”

    冲杀于前的楚军将士,已高举起了手中的环首刀,准备一鼓作气,将曹营外围的鹿角砍翻,冲入敌营。

    转眼间,汹汹的失潮,已冲至敌营外二十余步。

    便在此时,猛听得曹营内一声炮响,火光映照下,无数的曹军,突然间从昏暗的军帐后转入,营外的浅壕中,也瞬间冒出了一排的军兵。

    火光下,曹操在众亲兵的簇拥下,昂首步向营门处,脸上浮现的,皆是得意的冷笑。

    “丞相当真料事如神,贼军果然中计,前来劫我大营了。”许褚兴奋的赞叹道。

    曹操冷笑一声,扬鞭道:“还在等什么,给本相放箭,狠狠的射杀贼军。”

    号令下,许褚粗声高喝:“弓弩手放箭,杀光敌贼——”

    战鼓声冲天而赴,早已准备就绪的三千弓弩手,闻令松弦。

    数千利箭,腾空而起,借着夜色的掩护,直扑营外楚军而去。

    此刻,营外的吕玲绮,已是大惊失色,眼前曹营突生变故,她才知自己中了曹操的诱敌之计。

    “撤退,全军撤退——”吕玲绮反应也是极快,当即就果断下令撤兵。

    但就在众将士尚不及转身时,天空之中,飞蝗般的箭矢已如雨点般倾落而下。

    吕玲绮不急多想,急是将手中方天画戟,飞舞作铁幕一般,封住了箭袭攻来之路。

    叮叮铛铛的声响中,数支敌箭接边被弹开,溅起漫天的星火。

    吕玲绮武艺超群,区区利箭自然奈何不了她,但左右那些武艺微末的士卒,却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轮箭射下来,当场便有数百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惨叫惊嚎之声,一声大作。

    “撤退,快撤——”吕玲绮也顾不得许多,一面舞戟挡箭,一面拨马而逃。

    万余受创的楚军,斗志瞬间瓦解,如溃巢的蝼蚁一般,转身便跑。

    而这个时候,东北一线,也是惨声大作,显然,朱桓所部也遭到了同样的埋伏。

    大营中,曹操眼前楚军撤退,冷哼一声,高喝道:“全军追击,尾随敌贼败军之后,给本相一鼓作气,趁势攻上函谷关。”

    号令传下,诸营营门大开,数不清的曹军,如潮水一般冲涌而出,扑向仓皇而退的楚军。

    吕玲绮惊魂难定,不敢稍有迟滞,一路望南狂奔。

    当得东方发白,天色渐亮时,函谷关终于已入了眼帘。

    吕玲绮原松了一口气,想退上关城,但又想身后曹军紧追不舍,倘若就这么率败兵回城,岂非给曹军趁势尾随着一同杀入了函谷关。

    正自进退两难之际,猛听前面一声炮响,一彪兵马骤然出现,挡住了吕玲绮和她败军的去路。

    吕玲绮大吃一惊,心道:“难道曹贼竟在函谷关附近埋伏下了一军不成,若如此,我命岂非休矣!”(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二章 让你先笑后哭

    伴随着震天的喊杀声,那一支兵马汹涌而至,果然皆乃曹军衣甲。

    借着初晨的微光,吕玲绮隐约看到,来军打着的,乃是“徐”字的旗号。

    当先处,但见一员敌将纵马如飞,手中巨斧抡舞扫荡,所过之处,肆意的摧辗着楚军士卒。

    来将,正是曹营大将徐晃。

    吕玲绮未及震惊,徐晃已挥斥着万余曹军杀至

    徐晃更是纵舞大斧,直取吕玲绮而来,口中喝道:“吕布余孽,你已中我家曹丞相之计,纳命来吧——”

    暴喝声中,那一骑如风而至,徐晃双手抡起巨斧,当头向着吕玲绮狂斩而下。

    吕玲绮虽处困境,却毫无所惧,眉头微微一凝,横戟倾力相挡。

    吭——

    沉闷的一声重击,飞溅的火星,瞬间照亮了吕玲绮吃力的表情。

    徐晃这一斧力道实在太猛,吕玲绮虽堪堪的接挡下来,但斧上的巨力传来,却震得她气血翻滚,虎口隐隐发麻。

    吕玲绮未喘口气,徐晃的巨斧,已是狂风暴雨般劈斩而至。

    那一斧重过一斧的力量,直压迫得吕玲绮倾尽全力应付,虽如此,却仍愈见吃力。

    当年南阳一役,曹营四员大将围战颜良,却为颜良所败,徐晃就在其中,那一役被视徐晃视为耻辱之战。

    自那一役后,徐晃就勤修武艺,这些年苦练下来,武艺已颇有精进。几乎已由一流趋于绝顶。

    若纯论武艺,吕玲绮断不会逊于徐晃多少,只是徐晃以巨斧为武器。招式以刚猛见长,每一斧的力道,竟似不逊于她的王兄颜良。

    而吕玲绮戟法虽精,但毕竟乃女流之辈,力量方面,远不及徐晃。

    如今初一交手,吕玲绮因受伏兵所惊。被徐晃抢得了先手,只能被动的迎击,这般一来。自然就落了下风。

    那徐晃却得势不饶人,战斧疯狂的斩出,只想能斩杀吕玲绮,立此大功。为夏侯惇报仇。振奋曹军士气。

    吕玲绮交手不利,她麾下的万余楚军将士,也处于不利境地。

    本就抱着撤逃之心的楚军,为骤起的曹军伏兵所阻,士气愈加低落,混战中便处不利境地。

    而在北面方向,尘土大作,数不清的曹军追兵。正汹涌而至。

    吕玲绮和她的万余楚军,正面临着被前后夹击。无处可退的危急境地。

    军势危急,吕玲绮心中愈急,手中的招式渐滞,越战越是被徐晃逼得喘不过气来。

    “难道,我父仇不得报,今却要死在曹贼的奸计中吗?”吕玲绮心中自问,一股悲愤之意,填满了胸膛。

    “小贱人,去死吧!”徐晃却愈战愈勇,放声狂叫。

    正当这危机时刻,蓦见曹军背后,尘雾大作,遮天的旗帜铺天盖地而来,似又有一支兵马,突然间杀到。

    正处上风的曹军,背后受袭,纷纷倒溃而散,被围的楚军,一时声势大作。

    吕玲绮精神一振,举目远望,但见那一面赤色的大楚王旗,如飞舞而来,无数的楚军将士,追随着王旗如虎扑至。

    “王兄,是王兄到了!”

    吕玲绮大为惊喜,信心大作,手中戟式骤然倍增,奋然发起了反击。

    徐晃斜眼瞥得楚军杀到,却是大惊失色,便想函谷关中的楚军,当已悉数为丞相的妙计诱出,这会怎又会突如其来的杀出一支兵马来。

    徐晃心中震荡时,手中斧式不由自主的迟滞下来,此消彼涨之下,很快便被吕玲绮扳回了劣势。

    正当徐晃奋力而战时,蓦听身后声雷鸣般的暴喝:“徐晃,休得在女人面前逞狂,有胆可与本王一战!”

    那一声暴喝,直震得徐晃耳膜隐隐震痛。

    徐晃寻声一瞥,惊见一员神武之将,手提青龙宝刀,坐胯赤兔神驹,正如黑色的闪电一般,向他飞驰而来。

    颜良,是楚王颜良!

    徐晃心中大骇,楚军援兵杀到也就罢了,他更想不到,竟然还是颜良亲自率军杀到。

    当年南阳一役,他们四人围攻颜良不下的情景,陡然间浮现于脑海,霎时间,徐晃所有的自信,都被颜良那神威之势所摧毁。

    如惊弓之鸟的徐晃,哪里还敢恋战,急是强攻几斧,逼退了吕玲绮,抢在颜良还在十余步外时,便纵马逃往了乱军中。

    徐晃一逃,原本处于优势的曹军,他们的斗志转眼土崩玉解,在楚军的两面夹击杀,死伤惨重,狼狈溃逃。

    “王兄来得真是及时,若不是王兄杀到,小妹只怕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吕玲绮策马迎上前来,满脸的感激之色。

    颜良一勒赤兔,笑道:“果然不出本王所料,曹贼果然有奸计。”

    颜良那口气,竟似早料到吕玲绮会中计一般,她不禁愈加惊奇,问道:“难道王兄竟早料到我等会中计吗?”

    颜良冷笑一声,便将原诿道来。

    原来那日颜派出吕玲绮兵,细细一想,便想那曹操极是诡诈,吕玲绮又急于报仇,倘若曹操使计,以吕玲绮和关上诸将的能力,未必能够识破。

    念及于此,颜便叫后队大军缓行,自己先率万余步骑,连夜从洛阳亲自赶来了函谷关。

    当吕玲绮和朱桓二人,前脚出关后不到两个时辰,颜良后脚便率大军赶到。

    颜良听闻曹操昏死的消息后,便猜想这极有可能是其诱敌之计,当即便率军出城,打算接应吕玲绮等人。

    却不想,颜良出关数里后,正碰上吕玲绮中了埋伏,正为徐晃军围杀。

    颜良自然也不多想,当即便挥军掩杀,从背后杀了上来。

    听了这一番解释,吕玲绮方始恍大悟,不禁拱手赞叹道:“小妹一时冲动,中了曹贼奸计,险些损了我军威名,幸亏王兄料事如神,小妹实在是惭愧。”

    颜良却一摆手,豪然道:“小妹你也不必自责,今曹操自以为计策得手,必没有料到本王已到,如今咱们正好给他来个将计就计,反杀回去。”

    颜良雄心大作,吕玲绮当即也抖擞精神,率本部兵马,当先开路,掩杀徐晃败军,向着曹营方向反杀而去。

    那心惊胆战的徐晃,却不敢有丝毫迟疑,率领着他的败军,一路狂奔。

    逃出数里后,徐晃正与追击而至的乐进军相遇。

    两人相见,乐进惊道:“公明不奉丞相之命,伏击溃败敌军,却怎会在此?”

    “乐兄不必多问,赶紧往大营退吧,那颜良亲自率大军杀到了。”徐晃惊魂落魄的叫道。

    说罢,徐晃也不多解释,赶紧拨马继续往北面退。

    乐进闻知颜良杀到,深为忌惮的他,亦是大惊,匆忙也随徐晃折返而回。

    颜良和吕玲绮则会师一处,两三万的兵马,尾随着那两支曹军,穷追不舍。

    追至半路,颜良又解了朱桓之围,三路兵马会师,四万多大军,一路向着曹军狂杀而去。

    此刻,天光已然放晓。

    曹营以南三里处,曹操已悠闲的策马徐行,行进在了前往函谷关的大道上。

    曹操的表情,悠然之中,又隐现着几分得意,仿佛已是稳操胜券。

    南面方向,他的大军正如虎狼一般,驱赶着劫营失败的楚军,曹操相信,用不了多时,徐晃和乐进诸将,就要将曹家的旗帜,得新插在函谷关头。

    “夺取函谷关后,或许应当联合刘备,东西夹击复夺洛阳,就算把洛阳重新让给刘备,也不能将之落于颜良这狗贼之手,嗯,就这么办……”

    曹操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构思着下一步的战略。

    正当曹操得意的神思时,前方自军兵马一窝蜂的拥挤而来,旗帜东倒西歪,士卒惊魂落魄,俨然竟是大败的样子。

    见得此状,曹操心中大吃一惊,急命左右上前,打探到底发生了何事。

    过不多时候,形容狼狈的徐晃和乐进,齐齐策马奔至。

    “启禀丞相,末将奉丞相之命,原本伏计敌军就快成功,谁知那颜贼突然率大军从背后杀至,末将等力战不敌,只得先退,那颜贼正统大军随后追至,请丞相速回营避其锋芒。”

    徐晃这一急迫之言,如惊雷一般,再度无情的轰击着曹操受伤的心。

    原本就身体欠佳的曹操,给这噩报惊得气血翻滚,险些又吐血的冲动。

    曹操强抑住翻滚的气血,惊疑道:“颜贼明明尚在洛阳,却怎会突然出现在函谷关?”

    “末将也不知道啊,那颜贼就如神兵天降一般,就那么突然出现了。”徐晃满脸的无奈。

    曹操脸色惨白,思绪激荡,满脸的惊诧,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以吐血的代价,设计的诱敌之计,竟然又为颜良所破。

    羞愤难当的曹操,气得是咬牙切齿,脸上青筋突涌。

    就在曹操心绪翻乱的这一刻,远处曹军已是大乱,如过街老鼠一般,你推我掇,向着这边望风溃来。

    东升的旭日照耀下,但那一面赤色的楚王战旗,正如飞舞一般,呼啸而来。

    颜良杀到了!

    瞬息间,无尽的惊恐涌上心头,当年被射损两颗门牙的惨痛回忆,如闪电般从脑海中划过。

    “全军撤退,快撤——”曹操惊呼一声,拨马便逃。(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三章 汉宫美人

    曹操一退,原本气势汹汹的中军,顿时士气大跌,诸军尽皆掉头,与迎面溃来的乐进诸军,乱哄哄的向着大营方面逃去。

    数万的曹军,你推我掇,丢盔弃甲,向着参营方向狼狈撤退。

    而身后处,颜良统帅的楚军,则如虎狼一般,狂追而上。

    曹操一路马不停蹄,好容易才逃回了大营

    他原本想关闭营门,令诸军避营坚守,以击退楚军的进攻,但回头一看,却见楚军的前锋,紧贴在自家败军的身后,眼看着就要随着他的败军,一并杀入大营来。

    见得这般危急的局势,曹操彻底的怂了。

    他再没有勇气守下去,刚刚下马,立时又重新上马,在许褚的护送下,弃了大营,继续向西北方面退去。

    于是,数万曹军彻底的崩溃,诸军土崩瓦解,皆是弃了营寨,随着他们的曹大丞相,一路向西逃溃。

    颜良统帅的大军,兵不血刃,轻易的便夺下了曹营。

    夺营后的颜良,还杀到不够尽兴,继续率军掩杀。

    惊魂落魄的曹操,率军一路西逃,先是逃至新安城,不敢稍有逗留,一口气逃出三百余里,一直逃至了弘农郡所属,黄河南岸重镇陕县,方始入据坚城,得以喘口气。

    颜良一路狂追数百里,沿途斩杀曹军有一万之众,直到逼近陕县,考虑到后勤线拉得太长,方始收兵。

    颜良便留朱桓率军一万。屯驻于新安,继续对曹军形成威势,他自己这才率得胜之师。还往了洛阳。

    颜良在数日间,破洛阳,擒夏侯,败曹操,震动河南。

    洛阳城破,太谷关的夏侯尚无奈之下,试图弃关率军突围。结果为颜良的优势兵力所围,兵马死伤几近,夏侯尚更为潘璋所斩。

    夏侯尚军覆没。屯于巩县的曹休所部,则彻底的变成了一支孤军。

    曹休生恐颜良率军来攻,无可奈何之下,便率众东往虎牢关。选择了向投降刘备。

    太谷关一破。文丑和徐庶所统的四万颍川军,得以顺利进入洛阳,与颜良所率的的主力会合。

    至此,云集于洛阳一线的楚军,竟已达到了空前的十六万之众。

    而且,洛阳通往许都的路线被打通,颜良的粮草,再无需经海路和黄河。漫长的运往洛阳,粮草只需从南面许都北运至洛阳便可。

    如今春耕在即。为了缓解大后方劳动力的不足,击败了曹操后,颜良便将八万左右的兵马,暂时削减南归。

    削减兵力,同时也是为了迷惑曹操,令他以为颜良此战之目地,只为攻取洛阳而已,并没有打算趁势要灭他。

    果然,当颜削减兵马之后,曹操便留乐进率军三万,驻扎于陕县,命徐晃率军一万,屯于弘军北面,黄河北岸的河东郡,以形成互相应之势。

    曹操自己,则率一众残兵,退往了长安去养病。

    只是曹操却不知,颜良的按兵不动,只是短暂的休整而已,表面的平静之下,颜良已在酝酿着下一步西击弘农,杀进关中的战略。

    便是因此,这一次颜良并没有如往常那般,班师回往应天,而是以安抚人心为名,继续亲驻于洛阳城。

    就在颜良击破曹操后不久,又一道捷报,从南面飞奔而来。

    这道捷报,乃是来自于万里之外的交州。

    十余天之前,魏延按照颜良所授机宜,由零陵突入交州,出其不意的杀入了苍梧郡。

    苍梧太守吴巨应战不及,为魏延所杀,魏延的南征军团,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松的攻取了苍梧、郁林二郡。

    正如颜良料想的那样,吴巨一死,交州的土皇帝士氏一族,震畏之下,当即表示愿归顺大楚。

    魏延则按颜良的吩咐,一面将士氏的上表,送往洛阳,一面抓紧时间安抚人心,集聚粮草,待时间一成熟,便翻脸向士氏统治的交州南部进攻。

    交州的战事顺利,令颜良和他的众文武们士气更振。

    颜良遂是佯作接纳士氏的归降,并宣布士燮以下的士氏一族,断续官任原职。

    颜良表面安抚士氏一族,暗中却派人给魏延授以密令,授以他交州都督之职,以及假节的权力,命他见机行事,只要时机适当,便可对士氏动手,将士氏一族一举铲除。

    当颜良身在洛阳,高坐王庭,读着来自于交州的捷报时,一骑却由濮阳而发,穿越冀州,直往幽州极北的昌黎郡而去。

    此时,刘备的东征大军,已围攻辽隧城一月有余。

    一个月来,刘备用说了各种手段,却始终无法攻破马岱驻守的这座辽水门户。

    此刻时已入春,辽水渐涨,雨水不断,刘备和他的大军,身陷泥泞之中,锐气已渐渐将尽。

    而辽水东面的襄平城中,吕蒙却在集结兵马,正酝酿着一场反攻。

    “当年若非云长守徐州不利,本王早就攻下了辽东,又何至于今日这般进退两难。”刘备策马经过泥泞的营地,扫视着士气低落的将士,心中对关羽暗暗抱怨起来。

    司马懿见状,便从旁道:“方今春雨不淋,辽东遍地泥泞,此等天时,本就不利于征辽,微臣是觉得,孔明军师所献的征辽之计,有欠考虑了。”

    趁着诸葛亮不在刘备身边,司马懿趁机委婉的批评了诸葛亮的计策。

    “孔明终究只是徐州人,不明北方天时,他的这条献计,确实有些妥当啊。”刘备顺水推舟,将如今的困境责任,推在了诸葛亮的身上。

    听得此言,司马懿眼眸一动,顺势道:“如今辽水大涨,攻取辽东已希望渺茫,臣以为,莫不如就此收兵南师。”

    刘备身形一震,眉头微凝,脸上浮现出左右为难之色。

    沉吟片刻,刘备恨恨道:“今攻辽不成,必为颜贼耻笑,况且南面颜曹战事,尚未有分晓,本王就算此时南归,恐也将无所事事。”

    话音方落,陈到急入,将一封帛书送上,称是张飞急报。

    张飞急报!

    刘备心头一震,急是将帛书拆来细看,这一看不要紧,刘备立时惊得是哑口无言。

    因为张飞在急报中称,颜良已于不日之前,攻破了洛阳,生擒了夏侯惇,更在几天后,就大败曹操,杀得曹操狼狈不堪的逃回了弘农,整个洛阳一线,几乎已尽为颜良所有。

    这个消息,不仅令刘备大惊,纵使是司马懿,也是惊讶万分。

    刘备原还指着曹操能拖他十天半个月,最好拖到颜良粮草几近,锐士丧尽时,再分出胜负。

    刘备万没有想到,刘备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攻陷了洛阳。

    攻陷洛阳也就罢了,颜良竟然还生擒了夏侯惇,更是不可思议的在几天时间内,就击败了曹操的大军。

    刘备绞尽了脑汁,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颜良是如何做到这奇迹般的一切。

    “怎么可能啊,那颜贼,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太不可思议了……”刘备喃喃自语,根本无法克制自己的惊骇。

    此刻,司马懿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忙道:“颜良已得洛阳,我河北所受的威胁已是剧增,大王,不可再逗留此地,当速归邺城才是。”

    形势到了这般地步,刘备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面子。

    苦思片刻,无计可施的刘备,只能带着二次征辽失败的痛苦,恨恨的下达了撤兵的命令。

    ……

    长安,皇宫。

    御园之中,汉帝刘协正望着那满园的春色,怔怔的发呆。

    “陛下在出什么神呢?”身后传一个娇柔的声音,打断了刘协的神思。

    刘协回头一看,却见一名身着华服的绝美女子,正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来者,正是他的皇后伏寿。

    “朕能出什么神呢,无非是闲到无聊而已。”刘协苦笑了一声。

    那伏寿走上前来,携手与刘协并肩行走御湖边,二人有意无意的加快脚步,拉开了与后面宫女宦官的距离。

    耳目已远,正是说话之时。

    伏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压低声音道:“臣妾父亲刚刚给臣妾送来消息,说是那楚王颜良,已攻取了洛阳,曹贼已大败而归。”

    听得这消息,刘协先是一愣,旋即嘴角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曹操代表的就是大汉朝廷,曹操失败了,就代表着汉廷的失败,代表着他这个天子的失败。

    然而,做了多年傀儡的刘协,对曹操已是恨之入骨,巴不得有人能替自己出口恶气。

    “曹贼活该如此,只可惜颜良没能杀了他。”刘协咬切道。

    伏寿斜视了一眼左右,继续道:“臣妾父亲伏完,已与几名忠心的老臣私下商议过,觉得陛下可向那颜良授一道密诏,诏其东进征讨曹操,陛下便可借颜良之手,除掉曹操这个汉贼。”

    借颜良之手,除掉曹贼!

    皇后的一番话,如一道闪电,照亮了刘协黑暗的脑海,让他看到了几分希望。

    但旋即,刘协的脸上,又重露忧虑,说道:“颜良虽然势大,但朕就怕除掉一个曹操,这颜良又会变成第二个曹操啊。”(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四章 西进!西进!

    第二个曹操!

    伏寿的娇容微微一变,一丝忌惮之色,涌现眉梢。

    是啊那颜良,处事甚是残暴,倘若此人除掉曹操之后,更变本加厉的威胁汉帝,那她和刘协的处境,岂非比现在还要糟糕。

    沉吟了片刻,伏寿叹道:“试一试,或许还有希望,倘若连这最后的机会都放过,那陛下早晚必为曹贼所害。”

    刘协身形一震,黯然的脸,惧意闪过。

    早先之时,曹操对他虽是防范甚严,但多少还有些礼敬,但近年以来,随着刘备和颜良相继称王,曹操对刘协的威逼,已是越来越甚。

    近来宫内宫外都在流传,方今天下三分,汉帝的声名已经无用,曹操早将他视为鸡肋,正处心积虑的,试图代汉自立。

    若如此,以曹操的手段,他刘协做为亡国之君,必将是死路一条。

    诚如伏寿所说,颜良虽然残暴,但好歹是一线希望,总比坐以待毙要强吧。

    刘协心绪如潮,沉思半晌后,忽然眼眸一亮:“与其借手颜良这个外人,何不向朕的那位皇叔玄德求助呢。”

    伏寿冷笑了一声:“刘备虽为大汉皇叔,但此妄自称王,其篡夺帝位的野心,已是昭然若显,大王求助与他,岂非引狼入室。”

    “可是,就算如此,但刘玄德好歹要比颜良仁义,就算他要夺朕帝位,朕与皇后你的身家性命。也至少应该无恙吧。”

    当久了傀儡的刘协,一直还以为,刘备是当年许都是。他所见的那些仁厚的皇叔。

    对于刘协的天真,伏寿无奈的叹了一声,说道:“颜良虽有残暴之名,但他行事也算光明磊落,总归是靠自己的暴力,打下半壁天下。那刘玄德呢,为了图谋江山。可是用尽了卑鄙的手段。陛下难道还没有看出来么,刘备才是真正的豺狼啊。”

    刘协身形剧烈一震,眼眸中闪过惊色。仿佛一瞬之间,被伏皇后点醒了一般。

    刘协沉默了。

    风吹御湖,一股春暖之风,抚面而来。刘协心中却一片冰凉。

    沉思良久。刘协微微点了点头,叹道:“好吧,就按国舅他们商议的行事吧。”

    伏寿暗松了口气,绝美的脸庞中,难得浮现出几分轻松的笑意。

    ……

    七天后,洛阳城。

    皇城寝宫中,颜良自然是在寻欢作乐。

    洛阳攻陷之后,自夏侯惇以下。不少洛阳文武的女眷,尽皆落入了颜良之手。

    按照惯例。颜良自然是将大部分的女着,都分赏给有功之将,而颜良则择其中上乘姿色的女人,自己享用。

    一连数天,夜夜笙歌,颜良肆无忌惮的享受着胜利者应享有的快活。

    这日,夜御数美的颜良,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睡来。

    今日军政并无要事,颜良便打算舒舒服服的睡上一天,睡他个痛快。

    却不想,时近正午时,门外周仓报称,庞统军师有要事,在偏殿中候见。

    颜良自不会被温柔乡,误了军国大事,闻知庞统求见,便即懒洋洋的起了床,洗盥过后,悠哉的去往了前殿。

    “军师有什么要紧事吗?”颜良懒懒的坐下,灌下一杯清茶醒。

    庞统拱手上前,笑道:“启禀大王,关中长安城里,有人送了密信给大王。”

    关中?长安?

    颜良微微一怔,不以为然道:“怎么,难道曹操拉不下脸面,偷偷的送信来向本王求饶了吗?”

    “当然不是了,送信的这个人,乃是伏完。”庞统嘴角带着几分诡异。

    伏完?

    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

    颜良搜寻着旧有的记忆,很快便想起了此身的身份,这个人,不就是汉帝刘协的老丈人嘛。

    历史上,此人似乎是受了刘协的衣带诏,密谋借刘备和孙权之手,诛杀曹操,结果事败,为曹操所灭了伏氏一族。

    当然,曾经的这段历史,乃是发生在赤壁之战后,如今历史已经为颜搅得天翻地覆,这伏完也间接的为颜良救了一条小命。

    当此时节,以伏完的身份,忽然写密信给自己,这其中的目的,颜良很快就猜到**分。

    “有意思,把信拿来吧。”

    “请大王过目。”庞统将密信呈上。

    颜良将那帛书拆开细看,不知不觉中,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似是早有所料一般。

    “原来长安的汉帝,想请本王勤王,替他诛杀曹操,还说事成之后,许以黄河秦岭以南诸州尽归我大楚国,这个刘协啊,还真是够幼稚的。”

    颜良冷笑着,言语表情中,毫不掩饰他对刘协的讽刺之意。

    庞统亦微笑道:“倘若真有一日,大王攻陷了长安,将汉帝掌握在股掌之中,不知大王将如何处置汉帝。”

    “汉朝气数已尽,留着一个没用的皇帝,只是浪费粮食,你说本王会怎么办。”颜良冷冷的反问一语。

    他言语直白,语气中透着丝丝的肃杀之意。

    庞统神色微微一凛,仿佛为颜良的杀伐之气,而感到了一丝寒意。

    随后,庞统收敛了心神,问道:“那伏完的这道密信,不知大王打算如何回应?”

    颜良拿起那书信,再次看了几遍,剑眉微凝,静静的沉思。

    片刻后,颜良说道:“伏完那帮遗老遗少,虽然实力不济,但若动员起来,还是在能长安掀起些风浪的,本王倒正好利用他们,为本王的西征之战做点贡献。”

    颜良所指的“贡献”,自然是搅乱曹操的后方,响应他的大军征伐。

    “臣明白了。”庞统点头道。

    于是。颜良便叫庞代笔一封书信,派人密密送往长安,以回复伏完所请。

    信中之内容。当然与颜良的真实态度,有着天壤之别。

    颜良在信中,以惊喜的口吻,很大义凛然的声称,将应天子召唤,诛杀奸臣,匡扶汉室。做一名大汉朝中兴的功臣。

    ……

    春暖花开,不知不觉中,春耕的季节结束。

    平静了不足一个多月的北方。很快又进入了战争的节奏。

    南归的军队,陆续的开始向洛阳集结,十天之内,洛阳一线的楚军数量。已经达到了十五万之众。

    颜良一声王令下达。十余万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函谷关西面的弘农郡杀奔而去。

    大军西进的同时,颜良也没忘记防备着东方的刘备。

    临行前,颜良命蒋钦率军一万,驻扎于巩县,防范虎牢关方向的燕军。

    至于洛北的小平津、河阴等沿岸渡口,颜良则命凌统率军一万,以为防范北面河内郡之敌。

    与此同时。颜良又调老将黄盖前来,命他率五千水军。巡游于黄河,作为拱卫洛阳的水上之防线。

    接下,颜良又留庞统,坐镇于洛阳,替颜良主持后方大局。

    颜良自己,则带着徐庶、贾诩两员谋士,以及黄忠、甘宁、文丑、朱桓、潘璋等诸将,率十余万大军,杀奔陕县而去。

    欲入关中,必先取弘农。

    这弘农郡位于长安与洛阳两大都城之间,北面与河东郡隔黄河相望,在弘农郡这一地段,黄河河道狭窄、水流湍急,因此渡河非常之困难。

    而弘农多山,东部的崤山方圆百里,山势险要,从西到南是秦岭向东延伸而出的枯纵山、熊耳山和伏牛山,西部则是华山,都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

    弘农郡诸城,就这么一条线似的分布在众山包夹中的狭长平原上。

    函谷关以西的宜阳、黾池、新安等诸县,原本也是属于弘农郡的,然前番曹操兵败,考虑到这些县城距洛阳太近,守援不济,便只好无奈的放弃。

    如今曹操坐镇长安,留宿将乐进守弘农,乐进将则三万兵马,多部署在了弘农城的东部陕县,试图扼守坚城,以阻挡颜良的大军西进。

    颜良不得不承认,乐进不愧是曹操麾下宿将,他的这一招,果然十分有效。

    陕县北依黄河,座落于狭窄的函谷道上,扼守东西交通,形同于弘农郡的门户。

    该城城坚且不说,因周围地势狭窄,颜良的十万余大军,根本无法完全展开。

    便是因此,一连攻城十日,陕县城固若金汤。

    而与此同时,曹操则移兵长安东面的华阴,随时准备兵出潼关,援助乐进所部。

    颜良西进之战,从一开始便陷入了出师不利的境地。

    是日黄昏,攻城又一次失利,颜良撤兵而还,召集众谋士于帐中商议破城之计。

    “没想到弘农郡的地势,如此的险恶,我们的水军竟也无法发挥作用,当年六国攻秦,百万雄师无法逾越弘农,果然是名不虚传。”徐庶叹道。

    颜良盯着地图,沉思良久,说道:“乐进之所以敢把所有兵力,都屯集在陕县,就是因为他仗着北面是黄河,南面乃枯纵山,黄河就不说了,倘若我军能翻越枯纵,饶过陕县,直插弘农郡城,又会是如何效果。”

    翻越熊耳山,直取弘农城?

    颜良的这突发奇想,立刻令诸谋士神色一震。

    徐庶想了一想,却道:“听闻枯纵山人迹罕至,我数万大军,如何又有轻易翻越。”

    这时,颜良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沉默的那个人,笑道:“文和,弘农郡对你来说,可算是故地重游了,此间的地形,没有谁能比你更有发言权,你说说看吧,这枯纵山,到底是翻得还是翻不得?”

    众人的目光,统统都集中向了贾诩。(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五章 闭门自守又有何用

    贾诩曾为西凉军的一员,这谁都知道。

    当年董卓挟持汉帝退往长安后,大部分的西凉军,都被布署于弘农一线,以抵御关东诸侯的威胁。

    贾诩作为西凉军的一员,曾久居于弘农,对此间的地形,应该说是了如指掌。

    这也是颜良此番西征,为何要带贾诩为随军谋士的原因,越是往西,就越是接近贾诩的老家,贾诩的用武之地,也就越广阔。

    贾诩神色淡然,面色如水,只盯着地图默不作声。

    颜良知道,这位毒士,正在搜寻着他过往的记忆,他便也不再催促。

    片刻后,贾诩干咳了几声,缓缓道:“沿洛水向西,可至卢氏城,由此城向北便是枯纵山,当年臣在弘农时,确曾听闻有猎人,曾翻越此山,往来于弘农与南阳之间。”

    有猎人出没,那就说明,此山间必有小路,可通南北。

    颜良精神,陡然间一振。

    “咳咳。”贾诩话锋一转,又道:“这枯纵山间虽有小路,但也只有当地的老农和猎人知道,诩也只是听闻而已,至于怎么个走法,却无从得知。”

    众人一听这话,却又有些失望。

    有路而不知,你贾诩这话说了岂非跟白说一样。

    这时,颜良报忽然用力一拍案,大声道:“当年韩信走子午道入汉中投奔刘邦,后来暗渡陈仓复走此路,那捷径便就是一个山野老农所指。只要有路就行,何愁没有知道。”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大悟。

    颜良这十几万大军中,有近三分之一的将士,乃是荆州藉的出身,而其中南阳藉的士兵也不乏其人。

    既然这枯纵山小道,乃是连通弘农与南阳,颜良就不信,那么多南阳士卒中。就没有一个人知道。

    众人兴奋之中,颜良已高声令道:“传本王之令,即刻挑出所有户籍南阳的士兵。一个个的给本王仔细盘问。”

    号令传下,围攻陕县的诸营,迅速的暗中忙碌了起来。

    经过数天的秘密盘问,从中选出了三名南阳藉的士卒。这几名士卒都是南阳郡与弘农最近的析县人。从军之前,皆是做猎户,曾多次深入伏兵山、枯纵山一带打猎,对山中小路颇为熟悉。

    颜良最终决定,由这三名士卒做向导,命老将黄忠,率五千长沙兵,翻越枯纵山去袭取弘农城。断乐进后路。

    黄忠乃颜良麾下,最擅长攻坚的大将。其所部五千长沙兵,也皆是善于山地作,参加过伐蜀之役的老卒。

    今要翻山越岭,前去攻取弘农城,黄忠和他的长沙兵,自然便是最好的选择。

    计议已定,是夜,颜良便杀鸡宰杀,好酒好肉,大肆的犒劳了一番那五千长沙健儿,以壮其行。

    经过一番鼓舞后,颜良遂令黄忠趁夜离营,随着南归的运粮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陕县大营。

    这边黄忠所部一走,颜良为了吸引乐进注意力,便洛阳的水军,逆流西进,佯作从水路夺取陕津,威胁北岸河东,以让乐进无暇分心后方。

    ……

    华阴,曹军大营。

    大帐之中,盘坐榻上的曹操,正盯着案上的地图,怔怔的出神。

    “咳咳——”曹操不时会干咳几声,左右忙进献汤汁,曹操的咳喘,方才能稍稍缓解。

    自函谷关吐血坠马,接着又经历了一场大逃亡的双重打击后,曹操的身体和精力便受大损,除了头风病之外,又落下了咳嗽的病根。

    曹操原打算回长安好好养病,岂料刚休养不足一个月,颜良便再度对他发起了猛攻。

    陕县的加急战报,一日数封的送抵长安,颜良那十几万大军,浩浩荡荡的西进而来,如何能不叫曹操心惊胆战。

    为了随时援助弘农,曹操不得不从长安移驻华阴,华阴往东不多远便是潼关,只要弘农有危,曹操一日之内,大军便可出关东援。

    “陕县方面的战事如何了。”曹操下意识的一问,这已经是他一天之内,第三次询问同样的问题。

    案前郭嘉拱手道:“启禀丞相,乐文谦昨天才报,颜良空有十余万大军,却无法在弘农狭窄的地势施展开来,陕城固若金汤,乐文谦请丞相不必担心。”

    “哦。”曹操应了一声,紧皱的眉头,微微的松展了几分。

    郭嘉见状,便宽慰般的笑道:“陕县北据黄河,南依大山,其地势不过方圆数十里,以乐文谦的能力,率三万大军,足以拒住颜贼大军。”

    陕县的地势,曹操几番经过,可是深有体会的,而乐进的用兵能力,曹操亦是深信。

    经过郭嘉这般一劝,曹操的心情又缓和了不少。

    这时,刘晔却道:“不过近日听闻洛阳细作传来情报,言是贼军在黄河上的舰队,正沿河徐徐西进,只恐颜贼想从水路夺取陕津,向北威胁河东啊。”

    听得刘晔之言,曹操却是冷笑一声:“颜贼水路得手了一回,便以为黄河如长江一般,可任由他的水军纵横了,当真是狂妄自大。”

    “由陕津虽可北渡黄河,但那一带的黄河水流湍急,极难行船,颜贼的水军若敢来,便有倾覆之险。”

    郭嘉笑着接过曹操之语,“再者,就算颜贼夺了陕津,但黄河北岸沿岸一线,却有中条山连绵起伏,唯有沿岸的大阳城可以登岸。而那大阳城地势也极险要,只消数千兵马守住渡头,颜贼纵然有百万雄师,也休想登岸。如此,颜贼水军纵然西至,又有何惧。”

    郭嘉一番话,道明了颜良水路西进的不可能性。

    曹操连连点头。却又道:“不过颜贼狡猾大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也不可不防。速传令给河东的徐公明。命他加强大阳城的防备,不可给颜贼留下任何威胁河东的机会。”

    “诺。”郭嘉和刘晔齐声拱手。

    命令传下,曹操的精神焕发了许多,口中喃喃道:“颜良,本相承认,你确实了得,现在本王闭门自守。不陪你玩了,看你还如何嚣张,哼。”

    ……

    黄忠手指轻轻的沾水。在羊皮地图上划出一条条线。

    他和他五千长沙兵,从洛阳逆着洛水,向西南方向走出了二百三十余里,经过了宜阳、金门二县。如今已过了卢氏县。

    往卢氏的正北方向。便是烛水的上游,还有连绵起伏的枯纵山,山间有一条一百五十余里,人迹罕至的小路,从此路向北翻越枯纵山,越过那原始森林,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插弘农城西南。

    黄忠向那三名猎户出身的士卒向导。仔细的询问,再次确认了所处的方位后。便收起地图,下令大军继续向北而行。

    时已近夜,山中气温愈寒,山风夹着落叶,在耳朵呼啸。

    黄忠和他的五千战士,一面吞吐着白色的冷气,一面穿行在大山密林中,那条线一般细小的蜿蜒小路上。

    这一条小路穿梭于密林恶水之间,其路甚窄,最宽处也只容许一人通过,在这样的道路上,显然辎重是无法携带的。

    所以,黄忠在率部抵达卢氏城后,便将所有的重型辎重都弃在了该城,全军每人只携带五天的干粮和饮水,轻装前行。

    如今已是第三天,黄忠和他的军队,再有两天走不出枯纵山,别说是袭取弘农,只怕五千号人,就要饿死在这茫茫大山中。

    黄忠不敢稍有拖延,天已大黑,却令将士们打起火把,继续在山路间前行。

    饶是如此,一连又走了四天,仍未能走出大山,而他们所携的粮水,已然耗尽。

    为了活下去,黄忠和他的士卒,不得不以溪水解渴,以山间的野菜野果为食,运气好的话,可以打开几只野兔。

    五千疲惫的大军,就这样在半饥半饱的装态中,整整在枯纵山中绕了有八天有余。

    时日黎明,正在前行的大军,忽然停了下来。

    黄忠敏锐的意识到,必是有惊喜发生。

    他也顾不得劳累,从拥挤的山路上去往了队伍的前端,在地势渐渐开阔的队首处,那几名向导,正满脸喜色的张望着什么。

    黄忠几步上前,用手拨开前面的树丛,眼前蓦的一片开朗。

    前方,已是一片下山路,而在山坡的尽头的狭窄平原上,隐隐约约的看到一座城池的轮廓。

    “老将军,弘农城到了,咱们翻出枯纵山啦。”向导激动的叫道。

    黄忠的心头,一股狂喜涌上来,刺激得他差点就跳将起来。

    即使当年伐蜀之役,即使是难于上青天的蜀山,也未曾让他感到过如此艰难。

    从洛阳出发,历经了半月的折磨,吃尽了苦头,今日,黄忠终于看到了他的目标。

    弘农城,就在眼前。

    狂喜的黄忠,却强行扼制住满腔的喜悦,回过头时,他已是一脸的冷峻。

    黄忠扫视着眼前疲惫的将士,高声道:“弟兄们,弘农城就在眼前,如今我们粮草已尽,退就是死路一条,唯有拿下弘农城,才有活路,想活命的,就随老夫冲下山去,夺了弘农城——”

    众将士,一片沉寂。

    半晌后,突然有人大吼一声:“杀——”

    那一声吼,如一星火苗一般,瞬间将将士们求生的本能点燃。

    “杀——”

    “杀——”

    狂燃的怒吼,在空寂的山林中回荡,惊喜满山遍野的鸟雀。

    黄忠将半边肩膀赤袒,手中长刀紧紧一握,转身毅然的向山下大步而去。(未完待续。。)

    ps:  今天一直停电啊,这更晚了点,晚上第三更恐怕也不行了。

第六百九十六章 狂喜与惊恐

    弘农城,一片的安祥。

    伴随着轻闲的脚步声,城门吱呀呀的打了开来,城外,一队睡意未尽的曹军士卒,懒懒的走出城门来。

    这些士卒有得洒水扫地,有的搬移鹿角,开始了整整一天的值守。

    远处的大道上,零零散散的商旅,一辆辆的粮车,开始向着弘农西门,徐徐而来。

    弘农虽处战争之中,但因东面的陕县,牢牢的守住了弘农的门户,挡住了楚国十余万大军,所以弘农城的形势,暂时还比较安全。

    此时又地处西门,故是守备之军,远逊于东门那一边森严。

    纵使如此,守门的士卒们也不敢马虎,他们很认真的盘查着入城的行人,检查着通关的凭证,以防范细作进出。

    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就如同往昔一样。

    平静中,一名老卒伸了个懒腰,无意间四下张望了一眼。

    忽然间,老卒的神色一动,隐隐似乎发现了什么动静,于是他眯起了眼睛,向着西南的山间张望起来。

    山坡上,似乎有什么动静,他老眼昏花看不太清楚,但军人的本能,却告诉他那动静有些反常。

    于是,老卒拉了旁边一名年轻的士卒,叫他瞧瞧山坡那边,到底有什么情况。

    年轻士卒这一看不要紧,整个人瞬间惊得目瞪口呆,如同看到了万般可怕之事。

    “楚……楚军!楚军杀来了——”惊怖的年轻士卒,一声尖叫。

    这一声尖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挤在城门一线的军民,纷纷的扭头向着山坡所看。

    视野中。他们看到了数之不清,衣衫褴褛的楚军,正漫山遍野的冲下山坡来,向着弘农西门狂扑而来。

    一瞬之间,所有人都惊呆了,同时又恍然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楚军,不是被乐进将军堵在陕县了吗?这些楚兵。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很快,惊愣的人群,便给从天而降的汹汹楚军震醒。

    那些身形憔悴。衣衫破烂,形如野人般的楚兵,转眼之间,已如饥饿的野兽一般。铺天盖地而来。扑向了大开的弘农西门。

    瞬息间,城门一线如同炸开了锅一般,所有人都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守门的士卒大吼大叫着,试图关闭城门,等着入城的商贩行人,却尖叫着,疯了似的往城门拥来,你推我挤的想要抢大楚兵杀来前逃入城去。

    惊慌。拥挤,混乱。

    黄忠历经艰辛。翻越数百里的大山,神兵天降般出现在这里,为的就是达到眼前的效果。

    “杀进城去,杀光贼兵——”黄忠暴喝如雷,手拖上长刀,一马当先的杀入了混乱的人群。

    这个时候,黄忠也管不得是兵是民,手中长刀扬起,无情的扫向挡他前进之人。

    五千楚军如狼而至,锋利的獠牙,嗜血的扑向惊慌的羊群。

    嚎声大作,惨不忍睹。

    一股股的鲜血,如泉水般喷涌,在天空中化成了浓浓的血雾。

    血腥之中,黄忠率领着他的将士,踏着敌人的尸体,凶凶前进,片刻间便杀至了城门前。

    混乱与拥挤,阻止了惊恐的曹军关闭城门,黄忠长刀左右开弓,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斩尽城门前的敌卒,威风猛虎狼,大步撞入了弘农城。

    五千楚军如潮水一般,驱赶着彼此倾轧的敌人,汹涌入城。

    弘农城,老子杀进来了!

    黄忠兴奋到了极点,狂笑一声,纵刀大步而入。

    此时此刻,弘农城的守将乐綝,尚自刚刚披挂整齐,上得东门一线例行巡查。

    作为曹家大将乐进的儿子,乐綝有着其父的果断勇毅,但如今的他,脸上却带着几分沉闷不乐。

    因为他像如父亲那样,在陕县前线杀敌建功,而不是坐守此安如磐石的大后方,做着此等闲职。

    “父亲什么时候能调我往陕县,痛痛快快的杀贼就好了。”乐綝远望着东面,心中暗叹着。

    如往常一样,弘农城依旧平静如水,乐綝巡查已毕,便想下城而去。

    正当此时,一骑斥候飞奔而至,惊恐的奔上城头,大叫道:“将军,大事不好,楚军从西门杀进弘农来了。”

    乐綝神色一震,旋即喝道:“胡说八道什么,楚军皆为我父帅挡在陕县,他们难道插了翅膀不成,如何能杀到我弘农。”

    “小的也不知,可是确有数千敌人杀了进来,而且都打得是楚军旗号。”

    乐綝眉头暗暗一凝,沉声道:“定是山贼作乱,休得慌张,随本将前去平了这班胆大包天之徒。”

    说罢,乐綝急下城头,率领着东门一线的数千曹军,向着西门赶去。

    乐綝率军刚入城中心大道时,便见自家的军兵,正如过街老鼠一般,向着这边溃逃而来,而身后的敌人,则势不可挡,一路辗杀。

    那杀来之敌,数量众多,攻防有序,分明是精锐之师,哪里可能只是山贼。

    观此敌势,乐綝心头一惊,暗忖:“难道这些敌贼,当真是楚军不成,可是,陕县明明固若金汤,这些楚贼是怎么杀到这里来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乐綝惊骇未解时,迎面处,黄忠已纵马舞刀,挥斥着他的虎狼之师,如潮水般灌涌而至。

    奔得战马的黄忠,更是威不可挡,一骑当先,如切菜砍瓜一般,收割着敌卒的人头。

    乐綝不及惊诧时,黄忠已率军杀至,手中长刀如电,直奔乐綝而来。

    “区区一老匹夫,也该在本将面前逞狂。我看你是嫌自活太久了!”乐綝深惧其父刚勇高傲之心,眼见老须发皆白的敌人老将杀来,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雄心傲气的乐綝,低喝一声。毫无所惧,纵马舞刀,迎击而上。

    两骑战马,如电光一般撞击,手中长刀各自挟着猎猎风声,呼啸撞上。

    就在交手前的瞬息间,乐綝蓦见眼前光影一闪。那明明就在眼前的敌手,却忽然间消失了。

    而就在他失神的一刹那间,那正面消失的战刀。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斜向扫荡而至。

    “这老匹夫变招竟如此之快,这怎么可能……”乐綝心中大骇,眼见刀锋斜向袭来。只有本能的举刀相挡。

    可惜。为时已变。

    武艺绝顶的黄忠,使出的致命杀招,又岂是乐綝这等武艺微末之将,可以抵挡的。

    就在乐綝战刀尚未举起时,那明晃晃的刀锋,已如死神的獠牙一般,电闪而至。

    噗!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上半空。

    那喷血的尸体。晃了几晃,旋即栽倒在马上。

    五虎上将。一刀毙敌。

    阵斩乐綝的黄忠,威如神将,纵舞着滴血的战刀,直扑敌群而去。

    那些原本就惊惶的曹军,亲眼目睹自家主将,竟被一刀而毙,残存的斗志,转眼土崩瓦解。

    数千曹军,望风而退。

    黄忠和他的将士,扑涌而上,肆意扫荡狂杀。

    一场突袭之战,此时已是演变成了屠杀。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正午,当日过中天之时,弘农城中的曹军,已是死的死,逃的逃,被消灭一空。

    弘农四门上,皆已飘扬起了大楚的旗帜。

    黄忠傲立城头,远望着逃溃的敌人,兴奋的狂笑:“大王,老臣不负重托,弘农城,黄汉升给你拿下了!”

    ……

    五十里外,陕县。

    城外处,颜良驻马而立,冷视着敌城。

    四万大楚将士,已列阵于陕县东门之外,准备发动又一场强大的攻势。

    东门城墙下,已是尸横累累,鲜血已将城前数十里的地面,统统都染成了血腥的赤色。

    “大王,黄老将军离开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极有可能已遭不测,再空等下去于我军不利,请大王下令攻城吧。”

    颜良的身边,甘宁沉声进言,满脸的凝重。

    左右诸将,神色皆是一派沉重,似乎都以为,黄忠军团已迷失在了枯纵山中,眼下想破敌城,唯有强攻一途。

    这也难怪,从黄忠离开到现在,已过去了将近半个多月,这个时间比预想的足足多了近一倍。

    如此长时间没有音讯,也难怪大多数人,都对黄忠的突袭之军,失去了信心。

    唯有颜良,却一脸平静,只淡淡道:“再等等骂,本王不相信黄汉升会那么容易失败。”

    甘宁心中焦急,忙道:“可是,大王,我……”

    他话未言尽,一骑斥候飞奔而来,直抵颜良驾前。

    那斥候满脸惊喜道:“启禀大王,黄老将军刚从弘农发来捷报,他已率军攻陷弘农城,阵斩敌将乐綝,杀敌三千,大获全胜。”

    斥候之言,如星火一般,瞬间点燃了所有人沉寂的热血。

    “黄老将军成功了,他竟然成功了!”惊喜过望的甘宁,已忘了刚才担忧,早已狂喜难抑。

    左右诸将,无不是欢欣鼓舞,兴奋到热血沸腾。

    唯有颜良,却平淡如水,只微微点头,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而他的内心,却亦是澎湃不已,暗赞黄忠果然不负他重望。

    当颜良这边激动兴奋时,城头上的乐进,却正不屑的俯视着城下的楚军。

    “颜贼,你攻城失利了多少次,还不甘心么,哼,有我乐进在,你就休想再西进一步。”乐进冷笑一声,满脸傲然。

    正当这时,忽有亲兵匆匆而来,送一道弘农而来的急报,惊恐的奉上。

    乐进随手接过一看,霎时间,惊到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七章 乐进惊,曹操疯

    弘农城,失陷了!

    帛书上那短短的几行字,霎时间把乐进冻结在了那里。

    弘农城不是在陕县的西边吗,黄河上也未曾看到过楚军的身影,楚军如何能攻陷弘农,难道颜贼那厮的士卒,都插了翅膀不成?

    乐进惊恐,乐进更无法理解。

    而当乐进看到信的结尾那几句话时,整个人更由惊恐,变成了全身的颤抖。

    因为,乐进看到了,他心爱的儿子,为敌将黄忠阵斩的噩报。

    刹那间,乐进有种肝胆将碎的悲愤。

    “颜贼,竟敢杀我爱子,我乐进不斩你人头,誓不罢休——”悲愤之极的乐进,放声怒啸。

    那一声怒啸,左右曹军皆为一震,他们自是深为惊恐,皆想乐将军的儿子不是在弘农城么,怎么会为颜良所害?

    很快,士卒们便猜测到,多半是弘农城出事了,否则乐少将军,如何能为颜良所杀。

    这惊人的猜测,转眼便令城头的曹军,军心为之大震。

    城下处,颜良的狂笑刚刚收敛,眼眸中的杀机,已如烈火般熊熊狂燃。

    “全军,进攻——”颜良手中青龙刀向前一指,长声一喝。

    弘农失陷,陕城的敌军必定军心大恐,此时颜良不趁势攻城,还更待何时。

    此刻,黄忠奇袭弘农城中的消息,已经遍传一军,诸军将士皆为这捷报所振奋,无不热血沸腾。杀机大作。

    号令传下,鼓声隆隆,战旗摇动。

    不用作任何的鼓舞。士气大振的将士们,咆哮着,挟着肃杀的威势,向着陕县城狂涌而去。

    大军攻城,浩浩荡荡,城上的曹军都惊得是面色慌张。

    悲愤中的乐进,这个时候才终于从丧子之痛中。清醒了过来。

    望着忽然发动进攻的楚军,乐进突然间明白了,这几日间楚军的诸般举动。原本皆是在为偷袭弘农做掩护。

    “难道说,贼军竟是翻越了南面的枯纵山,从背后袭取了弘农不成?”乐进终于觉悟,猜想到了真相。

    只是此刻。他已没有时间细思。楚军的洪潮已逼城而至,他必须要先渡过眼前的难关才行。

    “都他娘的动起来,给老子挡住贼军,谁敢擅退一步,杀无赦!”乐进放下悲愤,扬刀怒吼着喝斥士卒。

    左右曹军在乐进的威胁下,只能强压下惶恐,勉强的鼓起勇气抗击。

    一场激烈的攻防战。就此展开。

    这一场攻城战,并没有持续多久。未到一个时辰,颜良便下令收兵。

    颜良知道,弘农失陷的消息,至少要几天的时间,才能遍全陕县全城,对敌人的士气造成沉重的打击。

    那个时候,才是颜良发起总攻的时候,而今日的进攻,颜良只不过是想炫扬一番武力,吓一吓乐进和他的曹军而已。

    收兵回营之后,颜良便将弘农袭破的消息,遍示诸将。

    众将无不精神大振,皆跃跃欲试,慷慨请战,争着想第一个攻破陕县,夺得大功。

    颜良却也不急,叫诸将按定战意,且自休整,只待陕城之敌军心溃散后,再趁机攻城不迟。

    当楚军上下,军心振奋时,一骑绝尘,直奔关中而去。

    夜深,华阴,曹军大营。

    大帐中,曹操睡得很香甜,自从移兵华阴后,曹操难得睡个安稳觉。

    这也是因陕县的乐进守得固若金汤,颜良钝兵于坚城,近半月不得前进一步,这乐观的局势,让曹操心情大为放松,精神放松之下,自然是吃得香来睡得香。

    熟睡中的曹操,嘴角扬起了一丝得意的笑意。

    梦中,他梦见自己挥师东进,大破颜良,一雪前耻,将颜良的人头,高高的挑在自己的剑尖上,何其的痛快,何其的解气……

    正梦到得意时,帐外的喧闹声,将曹操从睡梦中吵醒。

    “丞相已入睡,谁也不能惊扰。”帐外,许褚冰冷的拒绝着某人。

    “我有十万火急之事,请仲康务必通传一下丞相。”听那声音,似是刘晔的声音。

    “丞相难得睡个安稳觉,就是天榻下来,也不许有惊扰,刘大人还是先请回吧,待明早再来禀报不迟。”

    “明早就晚了呀。”

    刘晔那焦急的声音,将曹操梦中的畅快一扫而光,他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忙道:“仲康,让子扬进来吧。”

    帐外许褚听得此言,知道曹操已醒,这才铁青着脸,放刘晔入内。

    刘晔匆匆步入,连礼都不及施,便拱手沉声道:“丞相,大事不好,颜贼部将黄忠率军偷越枯纵山,已于前日出其不意的袭取了弘农城了。”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曹操只觉头晕目眩,双脚发软,刚刚从榻上站起来,一屁股又跌坐了下来。

    “丞相——”刘晔惊叫一声,吓得赶紧扑了上去相扶。

    曹操大口大口的连吸了几口气,好容易才缓过神来,强撑着一口气血没有喷将出来。

    “你说颜贼,他是怎么袭取弘农城的?”脸色惨白的曹操,喘着气问道。

    刘晔只得重复道:“颜贼乃是派了支轻军,由卢氏城翻越枯纵山小道,从西门攻入了弘农。乐文谦将军之子被杀了个出其不意,已为贼将黄忠所斩。”

    此时此刻,曹操终于才明白过来。

    先前的他,一度还嘲笑颜良打算从黄河攻击陕县的计划,此刻他才恍然明白,那只不过是颜良的疑兵之计而已。

    人家颜良,竟然敢派的穿越茫茫枯纵山,以此不可思议的手段,再一次狠狠的羞辱了他。

    “颜良,颜良,本相怎么又被他耍了,可恨啊——”

    曹操是又惊又愤,脸色一会白来一会青,气得已是有些要发疯的迹象。

    “丞相身体要紧,千万莫要气伤了身体啊。”刘晔焦虑的劝道。

    曹操连吸了几口气,手抚着自己的胸口,极力的压制着汹涌的气血,终于是勉勉强强的平静了下来。

    “真没想到,颜贼狡猾胆大到如此地步,这种险计也敢用。”曹操有些无奈的叹道。

    刘晔跟着一叹:“颜贼连海上攻取辽东都敢,能使出这般险计,也怕是自然了,只是我等愚鲁,未能为丞相识破颜贼奸计。”

    刘晔把责任,扛在了他们这些谋士身上。

    “尔等也不必自责,弘农失陷,本相难辞其疚。”曹操摇头一叹,缓缓的站起身来,摆手叹道:“速速下令,全军即刻起程出关,前去夺还弘农吧。”

    无奈的曹操,当天晚上便率领着三万的曹军,星夜兼程的东出潼关,杀奔至了弘农城下。

    曹操所要做的,当然是重夺弘农城,打通与陕县的联系。

    此时,距离黄忠偷袭弘农城得手,已经过去了有四天。

    四天的时间里,足够黄忠完成固守的布署。

    弘农城坚,黄忠以五千兵马,抵抗曹操三万大军的强攻,其实并不处劣势。

    对于黄忠来说,他的最大软肋在于粮草。

    弘农虽为郡治所在,但因陕县才战争的最前线,故是大批的粮草,早先全部都屯聚在了陕县,弘农郡的粮草,多还靠从关中的运输补给。

    为了防止断粮的困境,黄忠入城后的第二天,便“洗劫”了郡城中的大户人家,将他们存粮征为军用。

    与此同时,黄忠又将城中居民,统统都赶出了郡城,以免城池被围这后,这些缺粮的平民,反而会成为不安的隐患。

    经过一番手段,黄忠好歹为他的五千兵马,征集到了近十天的粮草,只要稍微省点的话,至少也能撑十天。

    黄忠相信,他的楚王必不会让他被围太久,坚守十天,足矣。

    正如颜良事先所料,曹操的大军旋即杀至,将弘农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三万大军不分昼夜的狂攻不止。

    抱着一线希望,试图亡羊补牢的曹操,很快就痛苦的发现,黄忠这个老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狂攻五天,弘农城巍然不动,黄忠用事实证明,他不但善攻,而且善守。

    弘农久攻不下,而陕县方面却传来消息,陕县中已是人心瓦解,士卒中竟开始出现越城逃亡的迹象。

    照如此形势发展下去,只怕还不等颜良主动攻城,陕县就将不战自溃。

    陕县的局势,弘农的久攻不下,曹操在这双重的折磨中,痛苦的忍受着。

    日是黄昏,又是攻城失利,收兵回营的曹操,一屁股坐了下来,当年的自信已不再,满脸皆是灰心与沉重。

    左右文武皆默不作声,到得这般地步,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收拾这困局。

    “奉孝,我该怎么办?”曹操望向着郭嘉,抱以求助的目光,此刻,他也只能指望郭嘉了。

    郭嘉一直沉默着,眉头紧凝,苦苦的思索。

    曹操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屏气凝神,满怀希冀的望着郭嘉,期望这位绝顶的谋士,能给自己带来一线希望。

    陕县若失,三万大军损失怠尽,曹操本就处弱的实力,更将大损,到那个时候,他哪里还有自信挡得住颜良十余万大军的进攻。

    半晌后,郭嘉终于抬起了头,叹息道:“事到如此,看来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八章 痛打落水狗

    陕县以东,楚军大营。

    王帐中,颜良正兴致勃勃的审视着地图。

    他的目光已经不是局限于弘农一隅,而是西窥关中,北望并州。

    陕城人心大乱,越城来降者,不计其数。

    弘农黄忠坚守得当,曹操略攻不利,士气也已受挫。

    胜利的天平,已经完全的倾斜向了颜良,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明日对陕县发动最强有力的一击,彻底的消灭曹操的三万精锐。

    陕县一陷,曹操势必将退守潼关,那时,整个弘农郡便将为颜良所据。

    据有弘农后,颜良便可北渡黄河,攻取河东,截断并州与关中的联系,断了曹操一臂。

    再然后,就是汉中、南阳、弘农以及河东,四路大军齐攻关中,颜良不相信,以曹操现在的实力,还能挡得下他数十万大军的全线进攻。

    当然,诸般战略的前提条件,则是颜良明天顺利的歼灭乐进所部。

    根据细作的情报,陕县早已人心瓦解,如乐进这般宿将的声望,业已开始控制不住局势。

    照如此情况,明日一战,谁还能挡得住楚军的洪流。

    “大王,陕城有新情况。”庞统匆匆而入。

    “说。”颜良盯着地图,头也不回。

    庞统拱手道:“适才西营一线来报,陕城西门忽然大开,乐进将城中百姓尽皆驱赶而出,子勤他们一盘问。那些百姓皆言乐进为了节省粮草,才把他们驱赶出城。”

    颜良猛一回头,眼眸中浮现出几分疑色。

    驱赶百姓以节省粮食。这倒也说得过去,说明乐进想要坚守下去。

    但根据事先的情况,陕县中报屯的粮草,足够一城的军民吃半年有余,现才被围一月,有必要急着把百姓赶出城,只为节省粮食吗?

    而且。眼下城中本就军心惶惶,这个时候在动干戈的赶百姓出城,势必又会造成骚动。这对原就不稳的军心,岂非更是雪上加霜。

    种种不利,以乐进的能力,他难道看不出其中的弊端吗?

    颜良的心中。疑色更重。再看庞统时,庞统却微微而笑,似乎他也看出了什么端倪。

    “军师,你也觉得乐进此举有疑吗?”颜良道。

    庞统干咳一声,缓缓笑道:“臣倒是以为,乐进此举,表面上是叫嚣着坚守,实际上很可能是借此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好为他下一步的弃城出逃做准备。”

    庞统所说,正与颜良心中所想暗合。

    颜良便冷笑一声:“看来曹操是没有信心拿下弘农。打算保乐进手中的兵马了,那军师以为,乐进打算从何方向出逃?”

    庞统目光转向地图,捋须细思了一番。

    片刻后,庞统说道:“乐进欲逃往关中,自然走西门最近,且他将百姓驱赶出来,极有可能是想以百姓为肉盾,以掩护他大军从后突围。”

    诚如庞统所说,曹操这么做,倒也符合他心狠手辣的本性。

    当年他攻徐州,不是屠得徐州血流成河么,当年他兖州缺粮,不也用人肉脯当过军粮么。

    如今他要保乐进的三万兵马,以百姓开路,倒也正常。

    只是,曹操的计策,真的这么简单吗?

    颜良没有一口赞同庞统的判断,而是转身看向地图,剑眉微微一凝,心中暗暗琢磨。

    陕城南面,乃是茫茫大山,乐进若从南门出逃,就要逃去大山里当野人,除非乐进神经错乱,否则他绝不可能向南而逃。

    至于东面就更不用说,东面乃是他楚军主营,从东门出逃还不如直接抹脖子。

    从西面出逃,表面上看起来是最佳的选选,而且乐进以百姓为肉盾,也将他的意图暴露无疑。

    可深为了解曹操的颜良,却不相他会令乐进这么做。

    最后,颜良的目光,移往了北岸。

    陕县以北数里,便为陕津渡口,从此渡口北渡黄河,便是徐晃驻守的大阳城。

    当此近夏时节,雨水不断,黄河水势滔滔,渡河的风险比往昔倍增,即使是颜良的车船舰队,为了避免倾覆的风险,也没敢进抵陕津水域。

    便是因此,颜良并没有对北城一线,布署重兵。

    可如今,形势已然变化,乐进即是想出逃,那么,他有没有可能选择从陕津冒险渡河呢。

    “会的,一定会,曹操此人也是个赌徒,他一定会这么做的。”颜良未有多思,拍着地图断定说道。

    庞统神一怔,不解的看向颜良。

    颜良也不解释,当即道:“乐进驱赶百姓出西门只是幌子,他是想趁机从北门出逃,由陕津渡黄河逃往北岸河东。速传本王之命,令甘兴霸和朱休穆,即刻率三万兵马增援北营,务必要给本王堵住出逃之敌。”

    听得颜良一番话,庞统也猛然惊悟,恍然大悟的他,当即就打算去传令。

    便在这时,周仓急入,沉声道:“启禀大王,北营急报,那乐进突率三万大军出城,我北营兵力不济,没能挡住敌军突围,眼下乐进已向陕津逃去。”

    果然如此,这眼前的急报,正是证实了颜良的推测。

    没想到,乐进的动作还真是快。

    颜良杀机顿生,将青龙刀往手中一抄,厉声道:“速去备马,本王要亲往陕津追击敌贼。”

    说话间,颜良已大步出帐,翻身跃上赤兔马,向着北面飞奔而去。

    诸营立刻动员起来,数以万计的将士匆匆出营,追随着颜良,四面八方向着北面陕津涌去。

    十五里外,陕津。

    乐进驻马渡头,远望着滚滚黄河,再回头看看已成轮廓的陕城,满脸的黯然。

    失了陕县,失了弘农城,死了爱子,如今又灰溜溜的弃城而逃,乐文谦的声名,已如这滔滔的黄河之水,一去不复返矣。

    “颜良狗贼,杀子之仇,我乐进早晚要报还,你等着吧。”乐进恨得咬牙切齿。

    渡头上拥挤的那些曹军士卒,却没空去恨颜良。

    这些惶恐的士卒,巴巴的远望着对岸,焦虑不安的期盼着,盼着对岸能有船来救他们。

    就在昨天,曹操派人潜入陕城,乐进下达了弃守陕城,保存有生力量的命令。

    曹操在命令中声称,他已命北岸的徐晃,在这今日约定之时,派船来接他们的败军北渡,乐进需要做的,就是率领着大军,及时的赶到陕津渡头。

    “船来啦,对岸有船来啦。”人群中,有眼尖的人在叫道。

    拥挤的士卒很快就爆发出了欢呼声,众曹军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乐进举目远望,果然见对岸处,隐隐约约有大批的船影,向着渡头方向颠簸而来。

    但当那所谓的“船影”,艰难的渡过大浪滔滔的河面时,乐进才惊讶的看清,驶来的根本不是什么船,而是一排排的竹筏。

    乐进这才想起,黄河不比长江,此间水流太过湍急,船只极容易被浪颠覆,唯有竹排才能勉强渡载。

    可是,那四围空无遮拦的竹排,人又如何在上面保持平稳,一个浪头过来,岂非就要被甩入黄河之中去?

    渡头上,原本满怀希望着的众曹军,很快就失望惊愕起来。

    不多时,一只只的竹排,终于驶抵了陕津渡头,只是,渡头上的曹军,一时却无人敢上排。

    就连乐进自己,也显得有些犹豫。

    便在这犹豫的功夫,南面方向,忽然尘雾大作,隆隆的铁蹄声天崩地裂而来。

    乐进回头一看,惊见数之不尽的楚军步骑,正如沙暴一般,袭卷而至。

    “糟了,没想到那颜贼反应如此之快,竟然这般快就发追兵来!”乐进大惊失色。

    渡头上,曹军也惊惶成了一片。

    生死关头,他们已有再犹豫的机会。

    乐进狠狠一咬牙,分开众军,第一个跳上了竹排,厉声叫道:“贼军就在后面,不想死的就给老子上竹排!”

    这么一喝,顿时把犹豫的曹军给喝醒了。

    上竹排冒险渡河,尚有一丝生机,倘若给楚军追至,那便是死路一跳。

    想通了此节,曹军士卒便再无犹豫,立刻你推我搡,争先恐后的向岸滩上的竹排冲去。

    这般一来,岸滩上顿时乱成一片。

    以竹排的数量,本来是够三万曹军尽数渡河,但他们彼此一拥挤,失去了秩序之下,反而相互堵塞,无法顺利的登上竹排。

    先行上排的乐进,也顾不得许多,赶紧下令人满的竹排即刻离岸,向北岸航行。

    三万曹军中,只有不到两万人勉强上排,余下一万人还在你争我夺时,大批的楚军已追杀而至。

    只顾争抢逃生的曹军,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冲涌而至的楚军铁骑,肆意的辗杀。

    杀意凛烈的楚军将士,战刀无情的斩下,尽情的屠戮着混乱的敌人,只片刻之间,便将岸滩一线,染成了腥红一片的血滩。

    成千上万的曹军,为了逃避楚军的斩杀,在来不及登排的情况下,疯了一般的逃进了黄河中,结果转眼就被大水冲得无影无踪。

    已入河中的乐进,看着自己的士卒,如此惨烈屈辱的死去,恨得是咬牙切齿,心痛欲绝。

    乐进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大批的楚军步军,此时也追至了岸边,颜良纵马岸头,宝刀指着黄河上的敌人,高声大喝:“给本王放箭,狠狠的射杀这些敌寇——”(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九章 全线围杀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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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良一声令下,岸上箭如雨下。

    扑至岸边的楚军四千多弓弩手,肆意的向黄河上的竹排乱射,飞蝗般的箭矢,如狂风暴雨般扑袭而去。

    黄河上的燕军溃兵们,这下可就惨了。

    他们原以为抢上竹排,可以幸运的逃过一劫,但却没想到,转眼间如雨之箭便扑打而来。

    河水滔滔,竹排上原就攀附不稳,现在他们还要腾出一只手,来挥舞着兵器,咯挡着射来的箭矢,其凶险程度可想而知。

    于是,惨叫之声很快便响彻大河之上。

    燕军士卒不是被乱箭射杀,便是攀附不稳,从竹排上滑落黄河之中,被滔滔大水转眼吞噬。

    作为主将的乐进,这个时候也好缩头乌龟一般,几乎贴附在竹排上,依靠着左右亲兵高举的盾牌,来保全自己的性命。

    从河滩到黄河,两百余步的航行距离,近有一两千人不是被射杀,就是滑入河中溺亡。

    终于,数百张竹排,终于驶出了岸上楚军的箭射范围。

    就在乐进和他残存的士卒,刚刚想松一口气时,他们很快发现,自己陷入了更加危险的境地。

    竹排进入黄河中央,水势之湍急,远胜于岸滩附近,湍流的水势,几下便将数只竹排打翻,十几名惊恐的燕军士卒,转眼便被大水吞没。

    大河之上。惊声尖叫一声大作。

    尖叫并不能改变燕军所处的困境,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接二连三的竹排被掀翻。数以千计的燕军士卒覆入黄河之中,甚至连嚎叫一声的时间都没有,便被滔滔大水淹没无踪。

    此时的乐进,几乎已要绝望,他紧紧紧闭上眼睛,不敢睁眼看四周。

    他紧咬着牙关,心中暗暗祈求着。祈求自己不会屈辱的死在这滔滔的黄河之中。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竹排的颠簸。终于是渐渐的平静下来。

    乐进暗暗吐了口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却见黄河北岸,已经就在百余步外。

    他的心头。一阵的狂喜。未想自己竟然幸运的逃过了这一劫。

    但回头四扫,乐进却又倒吸了一口凉起,因为竹排的数量几乎减少了三分之一,也就是他,近有四五千的士卒,葬身在了河水之中。

    三万士卒,岸上近楚军围杀了万余,岸边被射杀了几千。河中央又被大水吞掉了数千,此时幸存者。只余下不到万余。

    乐进心中那个痛,那个惭愧啊,只觉自己颜面扫地,愧对曹操他的重托。

    “颜贼,颜贼——”乐进空有一腔的愤恨,却只能咬牙切齿的恨恨诅咒而已。

    乐进心怀复仇的复恨,竹排上那些趴着的燕军士卒,这些惊魂落魄,劫后余生之徒,对颜良却充满了恐怖,他们心中却皆有一个念头:

    此生再也不想与颜良统率领的楚军交手!

    当燕军惊魂落魄时,南岸处,数万楚军将士,却在高舞着手中的兵器,挥扬着收割的人头,欢呼大叫,向着逃跑的敌人耀武扬威。

    颜良驻马而立,刀削似的脸上,浮动着冷峻不屑的笑。

    今虽识破曹操之计晚了那么片刻,没能彻底围杀乐进军团,但此番追杀,重创乐进的逃军,使他至少损失了近两万的兵马,如此结果也算大获全胜。

    看着对岸远去的敌人,颜良扬鞭一喝:“回师,该是去收拾曹操的时候了。”

    颜良勒马转身,率领着他的数万兵马,扬长而去。

    当天,颜良的十余万大军,攻陷陕城重镇,一举打开了通往弘农的大门。

    弘农一郡,两头窄中间宽,陕城一破,望西的地势将越来越平坦,更适合颜良的大兵团展开。

    颜良在陕县休整两日,随后便尽起大军,向着被曹操围攻的弘农城杀奔而去。

    ……

    弘农城外,曹营大营。

    大帐中的曹操,正不停的踱步,焦虑不安的等候着陕县的消息。

    “三万大军,那可是三万大军啊,乐文谦,你可不能辜负本相的重托,你一定要把三万兵马,给本相活着带回来才行……”

    曹操口中喃喃自语着,忐忑的心情,已是尽显于色。

    郭嘉从旁安慰道:“丞相已授密计于乐将军,相信只要乐将军依计而行,必可顺利的将大军撤往河东,最不济也只是有几千号人,倾覆在黄河之中而已,丞相不必太过担心。”

    “希望如此吧。”曹操叹了一声,不安的情绪,稍稍的平伏了几分。

    正这时,帐外许褚通传,言是刘晔在外求见。

    刘晔分管情报,他此来,必是有关陕城最新的情报。

    曹操神经一紧,忙是令将刘晔传入。

    不过时,刘晔匆匆步入帐中,脸上那份凝重的表情,令曹操的心情顿时紧张了起来。

    “丞相,陕城方面有消息了。”

    “怎么样,乐文谦可成功的把大军撤往北岸河东郡了吗?”曹操迫不及待的问道。

    刘晔默默道:“乐将军确实是撤往了河东,只是……”

    见刘晔吞吐,曹操心头顿时为阴影笼罩,皱眉道:“只是什么,快说。”

    “唉。”刘晔叹了一声,“乐将军虽撤往了河乐,但在登船之时,为颜良追至,三万大军损失了大半,只有一万余众,侥幸的逃往了河东。”

    曹操心头如被重击一拳,满脸震惊。

    三万大军,损失两万,如此惨重的损失,对曹操来说,简直比雪上加霜还要惨烈。

    “乐进难道没有按本相的密计行事吗。怎会损失如此惨重?”曹操愤怒的大吼。

    刘晔只得无可奈何的,将陕城的战事,如实的向曹操道来。

    听过了真相。曹操这才恍然惊悟,原来他所谓的密计,根本已为颜良识破。

    愤慨、惊愕的曹操,一时愣怔在了那里,一言不发。

    “大王,乐将军虽损了些兵马,但好歹保住了一万将士。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今颜贼已破陕县,下一步必会向弘农城杀奔而来,整个弘农郡已无法再守。还请丞相速速下令,全师撤往潼关固守吧。”

    郭嘉的进言,将曹操从失神中叫醒,让他意识到眼前还有更紧急的情况。需要他冷静下来面对。

    “本相还有潼关在手。颜贼纵有十万大军,又有何惧!”曹操自己给自己打气,强行的振作了起来。

    当下,曹操便下令,尽撤弘农城之围,即刻起程往潼关一线退守。

    于此同时,曹操派人往河东传令,命徐晃和乐进会师之后。驻守于黄河北岸,万不可使颜良渡河。威胁河东郡。

    诸事分排已毕,曹操这才喘了口气,准备收拾收拾,卷铺盖退往潼关。

    这时,刘晔却又进言道:“丞相,晔以为,潼关虽险,但颜贼从南阳和汉中同时进兵,以我军现在的兵力,只怕是难以三面兼顾啊。”

    刘晔的话提醒了曹操,他这时才猛然想起,颜良欲攻入关中,可并非只有潼关一途。

    曹操的心情,顿时又沉重起来,抬头问道:“那依子扬之见,本相当如何是好。”

    刘晔干咳了几声,默默道:“依晔之见,到了这个时候,咱们必须得向刘备求援了。”

    向刘备求援!

    曹操心头一震,不情不愿的表情,旋即浮现于色。

    他当然不会忘记,就在去岁之时,身为盟友的他,还趁着刘备为颜良牵制,从刘备的手中“窃取”了洛阳。

    而如今,自己势危,却又要厚着脸皮,去向刘备求援,刘备又会是如何脸色呢。

    “大耳贼么……”曹操暗暗咬牙,似是不愿。

    这时,郭嘉也郑重道:“丞相,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啊。”

    曹操默然不语,沉默许久之后,无奈的摇头一叹。

    ……

    从陕城到弘农,从弘农到湖县,从湖县再到潼关。

    颜良的十余万大军,沿着曹操撤退的路线,一路高歌猛进,数日之间,便直抵潼关以东。

    经过洛阳之败,再加上陕县之败,此时,曹操的总兵力总数,已经不足八万之众。

    为了应对颜良数十万大军的进攻,曹操在河东布署了两万兵马,防止颜良北击并州,尚有一万兵马驻扎于晋阳,由曹仁统帅,以防刘备从背后捅刀。

    潼关方向,曹操则布下三万精兵,全力阻挡颜良的正面进攻。

    此外,商县一带,曹操布下五千兵马,以抵御颜良南阳之军,而在陈仓和祁山一带,曹操则布下一万余众,抵挡颜良的汉中兵团。

    诸军尽出,长安城中,只留有不到五千的守军。

    为了对付颜良,曹操这一次已是倾家荡产,把压箱底的家当都搬了出来。

    曹操自己,也常驻于潼关,拼死的抵挡着颜良十多万主力军团的正面进攻。

    而颜良大军进抵潼关之前,一连攻城数日,倒确为潼关坚城所拒,无法逾越这通往长安的最后一道屏障。

    攻关不利的颜良,在庞统的建议下,决定加强对曹操侧翼的进攻。

    于是,一骑飞奔南下,直往汉中,向益州的诸将,下达了颜良的王令。

    颜良命坐镇成都的李严,尽起益州之兵,北入汉中与陆逊会合

    颜良又以汉中都督陆逊为正帅,以李严为副帅,法正为谋,张任、严颜等为将,尽起八万蜀兵出秦岭,北击关中。

    经过数日的集结,八万川兵,北出祁山,浩浩荡荡的杀奔陇西而去。(未完待续。。)

第七百章 逼到曹操出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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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线的告急文书,如雪片一般飞往潼关。

    作为西线统帅的夏侯渊,此时已是威风大不如往日。

    当年为黄忠重伤,整整休养了近一年,夏侯渊才重新回到战场,而再骑上马的他,武艺已是退步了许多。

    而现在的他,更是要以一万多的兵马,抵挡颜良的八万蜀兵。

    八比一的悬殊兵力,而率领之将,又是陆逊、李严、法正、张任这等天下英才,这一支益州兵团,实可谓天下精锐之师。

    要怜的夏侯渊,却几乎只能以一己之力,来抵挡强大楚国益州兵团。

    没办法,谁让这些年来,曹操屡败于颜良,许多良将都为颜良所杀,麾下早不复当年良将如雨的盛况。

    如果说夏侯渊唯有的优势,那便是他拥有近三千的西凉铁骑,靠着骑兵的优势,夏侯渊也只能勉强的延缓楚军北进的速度而已。

    节节后撤的夏侯渊,无奈之下,只能不断的向曹操告急,请求曹操的援兵。

    潼关大帐,曹操看着夏侯渊的告急文书,脸色一片的沉重。

    陈群已经去往了邺城,向刘备求援,至少没有得到回复,此时的曹操,正面临着颜良强大的压力,他哪里还有什么兵马去增援夏侯渊。

    “颜贼相攻何急,再这么下去,陇西只怕难保啊。”曹操无奈的叹息,将手中的告急文书。愤怒的往案上一摔。

    麾下文武,皆默不作声。

    即使如荀攸、刘晔等谋士,面对着这般不利的大势。亦无回天之策。

    曹操看着那些曾经足智多谋的众谋臣们,焦虑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了失望之色。

    一片沉默中,郭嘉再次站了出来,拱手道:“丞相,刘备迟迟没有发兵相援的迹象,而陇西的形势又危急。丞相不可不发兵相救啊。”

    “本相又何尝不想发兵。”曹操苦叹一声,“可是眼下诸路兵马都捉襟见肘,除了从并州还能调些兵马。本相哪里还有闲余兵马给妙才。就算是并州的那点兵马,怕也是杯水车薪,无法解陇西之危。”

    曹操所说,也正是其余谋士们所想。这也正是他们无从献计的原因。

    郭嘉却微微一笑:“丞相忘了么。其实我们还有一支兵马可以利用。”

    还有一支兵马?

    曹操和其他谋士们,神色皆是一震,众人说皆茫然,扳着指头数来数去,实在想不通哪还有闲余兵马可用。

    “未知奉孝所指的,是哪一路兵马?”曹操半信半疑的问道。

    郭嘉抬手遥指北面,道出了五个字:“栾提呼厨泉。”

    栾提呼厨泉?

    这个怪异的而陌生的名字,让曹操愣怔住了。一时未反应过来。

    片刻后,曹操才然省悟。明白了郭嘉的意思。

    郭嘉这是在让他向南匈奴借兵啊!

    当年南匈奴内乱,其单于栾提于夫罗被迫归降于汉廷,遂为汉廷安置在了并州所属平阳一带。

    于夫罗病亡前,传于其于呼厨泉,任南匈奴单于。

    曹操退往长安后,又以朝廷的名义,正式策封了呼厨泉,并封南匈奴为五部。

    可以说,曹操是有恩于那呼厨泉的,在这个危机关头,曹操若向呼厨泉求援,呼厨泉多半会出兵。

    曹操沉思半晌,却道:“朝廷无力讨贼,而召胡虏助战,此若传扬出去,后世将如何评价我曹操。”

    “当年鲜卑叛乱,朝廷无力征讨,不也曾借南匈奴之力助战么。如今南匈奴既归顺于朝廷,便为朝廷臣民,丞相以朝廷的旨意,征召朝廷的臣民为国而战,又有何不妥。”

    郭嘉三言两语,巧妙的把匈奴外族的身份,转化成了汉朝的臣子身份。

    曹操眼眸微微一亮,显然郭嘉这一番话,令他大为动心,心中所存之顾虑,也大为减轻。

    此时,刘晔也道:“呼厨泉既归顺朝廷,那眼下朝廷有难,他为国出力也是合情合理。且呼厨泉麾下至少有铁骑四万,倘若能召得这样一支雄兵来,别说拒退颜贼,便是转守为攻,反败为胜也未尝没有可能。”

    听得刘晔此言,曹操身形猛的一震,眼眸中迸射出兴奋之色。

    四万铁骑,那可是四万铁骑啊。

    尽管曹操有西凉产马地,但屡战屡败之下,他的骑兵数量,也仅仅余下不足一万。

    四万匈奴铁骑,莫说是对付颜良,纵然是横扫天下也足够了。

    曹操心动了。

    权衡良久,他腾的起身,摆手道:“尔等言之有理,传本相之令,速以朝廷的名义,派使节前往南匈奴,命呼厨泉率军南下助战。”

    曹操终于放下包袱,决定引借匈奴之兵助战,麾下文武,有人暗松了口气,引以为喜,却也有人暗暗皱眉,但又不敢反对。

    曹操却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此刻他心中所想的,只有那四万铁骑洪流。

    “颜贼,你想逼死本相,可没那么容易,待本相借到四万匈奴铁骑后,看本相如休反败为胜,哼!”

    ……

    潼关。

    十四万楚军,连营十余里,战旗遮天蔽日。

    黄昏时分,颜良驻马城外,远望雄关,不禁感慨道:“潼关之险要,果然天下无双啊。”

    眼前之潼关,南有秦岭,北有渭、洛二水会黄河抱关而下,西近华山,实乃形胜之地。

    巍巍潼关周围是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者,唯一条狭窄的羊肠小,往来仅容一车一马。

    如此之险关,也难怪颜良十余万大军。攻关多日,却毫无丁点破关而入的希望。

    又是一天攻关无果,颜良兴叹一番后。下令全军收兵。

    回往行帐,颜良召集了文臣武将,正待商议对策时,却有亲兵前河东细作发来的最新情报,送抵案前。

    颜良只道是曹操陇西形势不利,已调动了并州的兵马,前去陇西赴援。

    当颜良将那情报。展开来一看时,眉头却不禁微微一皱。

    左右文武,见得颜良脸色有变。皆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大王,河东有何军情?”庞统问道。

    颜良将那帛书往案上一丢,冷哼一声:“看来大名鼎鼎的曹操,终于也不能免俗。竟然要借胡虏之兵。来对付本王了。”

    众臣神色皆是一变。

    庞统将那帛书接过,与众臣一看,方才知道,原来南匈奴单于呼厨泉已于数日前南下,率领四万铁骑进入河东,并由蒲坂津西渡黄河,向潼关方向急行。

    大楚国的众将们,又岂会惧怕区区胡虏。但那四万铁骑,却着实令人听着头大。

    如今楚军虽有十余万之众。但因夺取辽东产马地的战果,尚来不及转化为成果,故十几万大军中,骑兵的数量仅有八千左右。

    这八千骑兵中,尚有近一半乃是新编练出来的,实际上并未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骑兵大战。

    匈奴人乃马背上的民族,那四万铁骑可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战士,其战斗力之强,当然不可小视。

    王帐之中,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这时,颜良却忽然间狂笑起来,笑声中皆是傲然与不屑。

    心中忧虑的众人,不禁抬起头来,茫然的望向颜良。

    颜良扫视众将,冷傲道:“尔等难道都忘了吗,当年南阳之时,本王所据者,不过区区两郡,麾下将士不足数万,却杀得马超那四万西凉铁骑片甲不留。如今本王坐拥大半个天下,麾下雄兵十余万,猛将如云,谋士如雨,难道还会忌惮那几万胡虏铁骑不成!”

    这般豪然之词,霎时间感染了众文武,每个人的心灵,受是剧烈一震。

    是啊,当年的楚王,那般弱小,都能杀败四万西凉铁骑,难道今日还怕同样数目的匈奴骑兵吗?

    当然不可能,他们的楚王,神威无敌,根本就天地不畏。

    忧虑一扫而空,沉寂的热血,陡然沸腾。

    “匈奴人敢来一战,就让他们来好了,正好叫他们见识我大楚的天威,让他们永世都铭记对我大王的畏惧!”老将黄忠,第一个站出来,振臂高喝。

    这怒烈自信的豪言,如星火一般,将诸将激荡的情绪点燃。

    众将群情激怒,皆是振臂高呼,战斗如火狂燃。

    看着激愤慷慨的众将,颜良豪情大作,高声道:“好,很好,就让胡虏来啊,本王就陪他们战个痛快!”

    ……

    “颜良有什么了不起的,丞相放心,有我匈奴铁骑在,必将颜良杀个痛快!”

    几天后的潼关上,头上插着鸟毛的匈奴单于呼厨泉,拍着胸膛向曹操大发豪言。

    看着信誓旦旦的呼厨泉,曹操哈哈大笑,欣然道:“栾提单于忠心为国,勇气过人,实在朝廷之福,本相甚慰啊,来,本相与你共饮一杯。”

    呼厨泉哈哈大笑,将杯一饮而尽。

    酒饮尽,呼厨泉嘴巴上的酒还没抹干,便笑道:“曹丞相,我匈奴五部,为朝廷拼死而战,不知事成之后,朝廷有何赏赐。”

    这匈奴单于也不拐弯抹角,当着许多人的面,公然就跟曹操谈起了条件。

    曹操脸色微微有变,却哈哈笑道:“栾提单于果然直爽,金银绸缎,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呼厨泉便道:“金银绸缎,这些我都不要,我只希望朝廷能把西河、平阳还有冯翊三郡各割出一部分,赐给我们匈奴五部,做为我们永居之地,未知丞相可否愿意。”

    赐地匈奴!

    曹操听得此言,眉头顿时一皱。(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一章 华夏之贼

    曹操本来是打算,用一笔厚赏,来作为匈奴人出兵的回报,但如今看来,这个呼厨泉却看似粗鲁,实际上却精明的很,一开口便要地。

    赐地给匈奴的恶果,曹操岂能不知。

    当年汉武帝的西汉朝,无论对匈奴人还是别的胡虏,都采取的是严厉打击政策。

    但光武东汉中兴后,对外政策开始转变,诸如羌、氐等归降的胡虏,均是允许他们移居汉地,胡汉杂居。

    这种政策的后果,虽一时令胡夷感恩,但却造成了胡夷逐步内迁,使汉帝边边疆叛乱不止,迫使汉廷不得不将巨额的人力物力,用于平定边疆叛乱。

    西凉羌人的屡屡叛乱,就是最好的例证。

    如此,则加重了朝廷的负担,而朝廷又不得不将这种负担,转嫁于百姓身上。

    灵帝朝的黄巾之乱,百姓揭竿而起,若追溯根源的话,其实与汉廷边疆战乱不断,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倘若如今赐地给匈奴,使之更深一步的迁入内地,将来匈奴一旦作乱,后果将不堪设想。

    精明如曹操,又如何算不到这一点。

    可是,如果不答应匈奴人的条件,借不到兵马,他曹操控制的朝廷,便有为颜良掀翻的危险。

    到那个时候,身死人灭了,他曹操化为一坯黄土,连担忧的机会都没有。

    曹操又想到,颜良那厮好色成性。倘若他失败了,那自己收集多年的美人佳玉,必然会为颜良所占有。

    一想到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女人。皆将臣服在自己的胯下时,曹操心中就一阵的绞痛。

    而且,残暴如颜良,只怕会杀光他曹氏所有的男丁,将曹氏所有的女人,都收为自己的玩物……

    想到这里,曹操心中愈寒。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好,匈奴乃大汉臣民,大汉朝廷自然当给匈奴安居之地。这个条件一点也不过份,本相答应你便是。”前一秒还有犹豫的曹操,后一秒便痛快的答应。

    呼厨泉大喜,叫道:“丞相果然是豪爽之人。那咱们就击掌为誓。”

    说着。呼厨泉就抬起了手掌。

    曹操知道,这一掌拍下去,他说出的话,便将无法再反悔,否则,必将信誉扫地。

    “答应他又如何,我可以让匈奴人暂时窃居,待我扫平了天下后。再用软硬手段,变相的将匈奴人逐出去便是。”

    曹操安慰过自己。不再多想,当即挥臂一掌击出。

    协议达成,呼厨泉的骑兵,旋即尽曹操所用。

    得到了匈奴兵的曹操,一时声势复振,潼关一线的兵力,猛增至了七万之众。

    兵力复振的曹操,并没有急于出关与颜良决定,而是在郭嘉的建议下,利用骑兵的优势,对颜良采取了骚扰战术。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月时间里,曹操以匈奴骑兵四出,不断的绕击楚军侧后,袭据楚军东面的粮道。

    从陕县到潼关的几百里长的粮道,处处都成了匈奴人袭扰点,不到半月的时间,颜良就被烧毁了近二十万斛的粮草。

    颜良当然不能坐视粮道被不断的袭据,而想要解除曹军的威胁,唯有的选择自然就是以骑兵来克制骑兵。

    但不幸的是,颜良的骑兵数量有限,而曹操却有四万匈奴铁骑,倘若颜良派出骑兵护粮,粮草保护不成,派出去的数量有限的骑兵,反而有可能为匈奴骑兵围杀。

    楚军大营,王帐中的气氛,一片的凝重。

    “曹贼竟然借胡虏之手,来对付我们,实在是卑微无耻。”

    “咱们岂能再坐视不顾,一定要主动出击,杀光袭我粮道的匈奴虏子。”

    ……

    大帐中,众将愤慨不已,有的骂曹操无耻,有的骂匈奴人可恨。

    愤慨归愤慨,众将叫骂了半天,却没人能拿出个破解的对策。

    颜良的十余万大军,面对着几万匈奴骑兵的袭扰,却只有干瞪眼的份,这也真是无可奈何。

    骑兵对步兵,机动性的天然优势,远非数量可以弥补。

    若兵多就能胜的话,历史上的宋朝,拥有百余万的步军,又何以会屡为金辽所欺。

    诸将愤慨,颜良却表情平静,只沉默不语。

    颜良很清楚,光靠嘴是骂不死匈奴人的,他必须尽快的找出破敌之策,以扭转目前的被动。

    因为细作已经发回情报,邺城方面,刘备已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很有可能打算援助曹操,颜良必须赶在两面受敌之前,化解当前的不利局势。

    “匈奴骑兵飘忽无踪,杀之不易,要想除掉匈奴人,除非能诱使他们正面与我军决战。”

    一片愤慨声中,庞统缓缓道出了冷静之词。

    正面决战么。

    颜良微微点头,庞统所言,正也是他所想。

    “曹贼被我军杀破了胆,若他敢正面决战,又何以会使如此卑劣的手段。”黄忠表示了质疑。

    不过,黄忠这番话,却无意见提醒了颜良。

    他眼眸猛的一眼,说道:“本王逼关下寨,咄咄逼人,曹操自然不敢正面对战,既是如此,那咱们就撤兵东退,放曹操出关便是。”

    “撤兵东退,的确可以向曹操示弱,诱其出战。”庞统点头表示附合,话锋一转,却又道:“不过臣却不得不提醒大王,倘若纵容曹军出关,进入平地,曹操麾下四五万的骑兵,即使正面交锋,于我军恐也有不利呀。”

    庞统的担心,一点都不多余。

    弘农的地势虽然狭窄,但毕竟乃中原地带,其地势平坦,远胜于南方,还是比较利于骑兵作战的。

    平原上对付骑兵,颜良自也有一番心得,此前也不是没有胜过。

    但眼下的问题则是,他跟曹操交手多年,曹操对他对抗骑兵的手段,必然了如指掌,再度交手,必然会万般防备。

    这也就意味着,颜良想凭借连弩等利器,击破曹操的铁骑,基本已不太现实。

    那么,颜良想在平原上决战,击破曹操强大的匈奴铁骑,就必须要有全新的战术,可以杀曹操一个措手不及。

    想破头皮,颜良也无计可施。

    “奶奶的,计谋都老子一个人想了,要你们这些谋士还有什么用。”

    颜良忽然间想通了,目光望庞统和贾诩身上扫,用命令的语气道:“士元,文和,本王限你们十日之内,务必要想出一个正面决战,击破匈奴骑兵的计策来。”

    庞统和贾诩一怔,二人对望一眼,脸上皆露难色。

    “大王,这个可有些难啊,十天的时间是否太急了。”庞统面露难色。

    颜良却决然道:“十天已经算长了,难道你们还要等到刘备出兵之时,才能想出来吗。”

    颜良的话,提醒了庞统二人,这两位绝顶的谋士,只能咽下了为难,冥思苦想起来。

    颜良把重担压在了庞统和贾诩身上后,便是下令,全军明日拔营,开始向东退却。

    次日,十余万大军拔营,井然有序的向东退却。

    数日的时间里,颜良率军从潼关退到闻乡,从闻乡退往湖县,湖县退往弘农城。

    曹操似乎早料到颜良会退兵,当即率军出关,尾随于楚军之后,一路跟进。

    吸取了前番数败的教训,曹操并没有急于向颜良发动猛攻,而是尾随的同时,继续派出匈奴骑兵,分数路不断的骚扰楚军。

    七天后,颜良退出了弘农城,开始向陕县一带撤退。

    颜良前脚一走,次日,匈奴的骑兵便尾随杀至。

    匈奴人如今名为曹操之兵,但实际上却只相当于雇佣军,这些胡虏抢掠的本性自然不改,几千匈奴铁骑入城后,旋即将弘农城洗劫一遍。

    这些胡虏将城中千余户士民之家,抢掠一空,对城中的妇女,肆意的奸辱,但凡有反抗者,便无情的杀戮。

    弘农城中的士民,原还庆幸着摆脱了颜良这个“残暴”之主的统治,谁曾想到,他们迎来的,却是比颜良残暴十倍的新主。

    当曹操率领着他的本部精锐,赶至弘农城,整个城池早已变成人间地狱。

    残阳西斜,曹操徐行在残破的街道,耳听着妇孺的哭声,眉头紧紧而皱。

    街道两旁那些幸存的百姓,尽管他们对曹操依然敬畏,但那畏惧的眼神中,却更添了几分敢怒不敢言的怨恨。

    “这些匈奴人,实在是可恶。”曹操口中暗暗咬牙。

    身边的刘晔,却是劝道:“匈奴人本性如此,那呼厨泉若不纵容他们洗劫抢掠,那些匈奴人岂会替他买命,听他号令。”

    另一侧,郭嘉也叹道:“这些百姓乃是为了国家大局牺牲,这也算是他们为国尽忠,是他们的光荣,丞相无需太过介怀,事后无非给他们些抚恤便是了。”

    “若非那颜贼作乱,父亲就不会迫不得已,借匈奴之兵作战,如此,此间的百姓也就不会受此苦难,这一切的祸根,终归都是那颜贼。父亲只要杀了那颜贼,就算替牺牲的百姓复仇血恨了。”

    身后,全副武装的曹彰,也替曹操开解。

    臣子们的一番劝慰后,曹操深凝的眉头已尽展开,心情显然已释怀。

    释怀的曹操,便冷哼道:“尔等说得不错,这一切都是那颜贼之罪,本相定当为天下百姓,击灭了这作乱华夏的奸贼!”(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二章 愤然一战

    陕县以西,二十里。

    一望无际的大军,行走在东去的大道上。

    颜良胯坐着赤兔宝马,徐徐的行走在队伍中间,边走边是听着斥候汇报着最新的敌情。

    “匈奴人已于前日进战弘农城,入城之后,匈奴人将弘农城洗抢一空,肆意烧杀奸辱……”

    耳听着匈奴人的种种恶行,颜良剑眉深凝,眼眸中迸射着慑人的怒意。

    前世身为普通人的颜良,最恨的就是那些欺辱手无寸铁,无权无势的百姓之徒。

    颜良是残暴,当然也喜欺压人,这一点颜良从来都不否认。

    但颜良欺压的人,统统都是他的死敌,是那些曾经威风八面的诸侯,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曾经显赫的权贵。

    至于颜良强占的女人,她们哪一个,不都是权贵名门出身,平素都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疾苦。

    对于那些普通百姓,颜良何曾有过屠戮。

    但是现在,曹操借来的匈奴兵,却对无辜的平民,肆意的奸辱掳掠,如此令人发指的作为,颜良焉能不怒。

    “这些匈奴胡虏,竟敢如此欺压我汉民,我颜良发誓,非屠尽你们不可!”颜良咬牙切齿,愤然起誓。

    左右跟随的诸将士,无不也是愤慨难当,气怒之下,纷纷的向颜良求战,要和匈奴兵决一死战。

    颜良虽怒不可遏,但他却未被盛怒冲昏了头脑,依然保持着冷静。

    “士元。文和,前边就是陕县了,本王可无法再退。你们还没有想出决战破敌之策吗?”颜良用逼人的语气问道。

    庞统与贾诩面面相觑,均是面露难色,那般表情,自然还是无计可施。

    颜良也没有再催他们,目光延伸向前方。

    通往陕县的大道左右,皆是绿油油的庄稼地,那些农夫们。赶驱牛赶犁,辛苦的耕耘着。

    因是颜良的军纪甚严,楚军将士所过之处。绝不敢有扰民之举,故是这道旁的农夫们,倒也没有逃避,依旧如常的劳作。

    颜良却很清楚。他的大军虽然秋毫无犯。但随后而来的匈奴铁蹄,却会无情的践踏他们的农田,烧毁他们的房舍,抢走他们所拥有的一切。

    “传本王之命,将沿途的百姓,统统的都强行迁走,免得留下他们给匈奴人杀害。”

    颜良明白,用强行手段迁民。必然会引起百姓抱怨,但为了保住他们的性命。颜良也没功夫耐心的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只强行带走便是。

    号令传下,众军便分头四出,开始执行颜良的王令。

    而此时,贾诩却似猛然间受到了启发了一般,眼前蓦的一亮,脱口而出一声:“有了!”

    有了,贾诩有了。

    “文和,你有什么了?”颜良随口问道。

    “臣已有对付匈奴骑兵的破敌之计了。”贾诩捋着胡须,嘴角扬起一抹诡笑。

    颜良心头猛的一震,几许惊喜涌上脸庞,心道果然不愧是毒计,在这最关键的时候,还是靠得住啊。

    “文和有何妙计,还不快说。”颜良兴奋的催问。

    贾诩遂是压低声音,不紧不慢的将他的计策,诿诿的道将出来。

    颜良听着听着,嘴角扬起会意的诡笑,不禁笑道:“原来是此计啊,文和,看来你也被本王传染了‘异想天开’的习惯呢。”

    贾诩嘿嘿的笑着,拱手道:“老臣好歹也算半个元从之臣,若还没跟大王学到一招半式,岂非白跟了大王这么多年。”

    贾诩这个老狐狸,拍马屁之际,还不忘强调自己是“元从之臣”。

    颜良哈哈大笑。

    笑声中,颜良已决定采纳贾诩之计,当即下令,全军在陕县以西二十里下寨,连营数里,停止继续退却。

    安营之际,颜良已按照贾诩的计策,发下王令,开始暗中准备。

    楚军停止退却的情报,很快就传入了弘农城,此时,曹操正在弘农的临时军府中,与众谋士,还有那匈奴单于呼厨泉,共议着一下的破敌之计。

    “那颜良被我的铁骑赶得狼狈而逃,我看他也不过如此,根本没有传闻中的那般了得。”满嘴满气的呼厨泉,对颜良很是不屑。

    曹营众将,皆是暗笑,心道你个胡虏酋首,才跟颜良交手几天,就敢如此猖狂。

    众将心下虽然讥讽,但碍于眼下有求于呼厨泉,却无人敢有表露。

    “颜贼诡计多端,武艺极是了得,如今虽然失利而退,但却不可小视啊。”曹操倒是保持着冷静,没有被眼前其实算得上胜利的“胜利”,冲昏了自己的头脑。

    因为轻视颜良,他已经吃了太多的苦头,如今他实在不敢再对颜良有所不屑。

    呼厨泉却不屑道:“曹丞相也太过谨慎了吧,若是丞相不敢跟颜良交手,我愿为前锋,以我匈奴铁蹄,踏平颜良那十几万人马。”

    呼厨泉的言语中,分明有讽刺曹操“胆小”的意味,旁边许褚闻言变色,当场就欲斩杀呼厨泉。

    曹操急是一瞪,以眼神制止了冲动的许褚。

    杀一个呼厨泉固然简单,可杀了此人后,四万匈奴铁骑就会轰然而散,甚至会反戈一击,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曹操当然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此时,郭嘉却拱手道:“颜贼此时背依陕县,我们已无法骚扰其粮道,倘若不击破颜贼主力,收复陕县的话,弘农郡就无法转危为安,嘉以为,我们可适时与颜贼一战。”

    曹操陷入了沉思。

    诚如郭嘉所言,不击破颜良。就无法收复陕县,不收复陕县要地,弘农郡的大门就永远无法合上。

    “嗯。我有四万铁骑,只要交战之时,防备着颜贼的连弩,正面交锋,他又岂是我的对手……”

    曹操的思想渐渐倾斜,半晌之后,他猛一拍案:“颜贼兵马虽众。怎么挡得住本相的铁骑洪涌,本相就举兵东进,一举荡平贼军。”

    豪言一下。呼厨泉大赞曹操勇略无双,宣称愿为曹操死战。

    左右诸将见曹操决心已下,皆是抖擞精神,慷慨应命。

    次日。天色一亮。曹操便尽起全军,会合匈奴的四万大军,集七万之众,一路向陕县方向杀奔去。

    一骑斥候飞奔而至,将曹军大举东进的情报,送至了颜良的手中。

    “看来本王连连撤退,终于是诱动了咱们的曹大丞相,文和。你的破敌之策,可已准备好了吗?”颜良问道。

    贾诩捋须笑道:“大王放心。万事俱备,只待一战了。”

    颜良点了点,便喝道:“传令下去,明日全军尽出,与曹贼决一死战。”

    王令传下,三军将士无不热血沸腾。

    从潼关一路退至此间,大楚的将士们心中早就憋着一口恶气,巴不得能与曹军决一死战。

    如今,决战的时刻终于到来,将士们心中压抑的怒火,终于可以喷发,如何能不叫他们跃跃欲战。

    当天晚上,颜良杀鸡宰羊,好酒好肉任由他的将士们吃个够。

    几顿饮餐后,次日午后时分,颜良收到斥候回报,曹操的步骑大军,已是步近了大营。

    颜良遂是点起十余万大军,倾军而出,离营布阵,摆出旷野决战的架势。

    大军连绵数里,布阵完毕,颜良坐胯赤兔马,手提青龙宝刀,屹立于中军王旗之下。

    举目远望,但见向西的大道尽头,一条粗长的黑线,从天地交接处缓缓蠕动而起。

    笼罩在粗线上空的,则是漫漫的尘雾,犹如沙暴一般。

    那般可怖的声势,唯有庞大的骑兵,才可以营造的出来。

    不多时,黑线消息,曹军的狰狞的面容,渐渐清晰的映入了眼眸。

    但见十余个大大小小的军阵,缓缓的稳步向前,整齐而井肃的向着本军推进而来。

    遮天的黑色战旗,如乌云压地一般,森森如林的刀枪,几欲将苍天映寒。

    军阵的最前方,不是盾兵,也不枪兵,而黑压压的一片的四万匈奴铁蹄。

    很显然,曹操摆出来的,乃是一个极富攻击之势的进攻阵型。

    曹操以骑兵列阵于前,就是料定颜良以步兵为主,不会主动发起进攻,以防军阵一乱,侧后方暴露出破绽,为匈奴轻骑所抄。

    战鼓声响起,曹操最先出招。

    五千匈奴轻骑最先出动,从西南侧迂回向了楚军的后方。

    紧接着,另外一万的匈奴轻骑,也随后出动,分为两队迂回向了楚军侧后。

    颜良知道,这是骑兵对付步兵最惯用的战术,以轻骑抄袭侧后,牵扯步军军阵变化,变化一旦出现破绽,骑兵可以立刻抓住时机,以高机动性迅速的发动冲击。

    万马奔腾中,匈奴的骑兵三面围裹而至,除了正面之外,楚军的侧翼及后方,都处于了匈奴铁骑的威胁之下。

    面对如此之势,颜良所能做的,只有迅速调集弓弩手,变化枪盾手的方向,以确保侧后的安全。

    当颜良将主要的兵力,用于防范侧后时,正面方向自然就暴露出了弱势。

    远处观战的曹操,将楚军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他很敏锐发现,此刻的楚军,正面反而成了最易突破之处。

    战场上的机会,稍纵即逝,曹操只沉吟了片刻,便下达命令,命呼厨泉率余下的两万五千重骑,即刻从正面向楚军发起冲攻。

    号角声响声,两万多匈奴铁骑轰然而起,挟着天崩地裂之势,向着楚军正面冲涌而至。

    面对着汹涌而至的匈奴铁骑,颜良暗吸一口气,将目光转向了贾诩:“文和,该是你上场的时候。”(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三章 牛气冲天

    贾诩拱手应命,当即摇动令旗。

    楚军前军得令,原本森严封闭的军阵,忽然之间大开,军卒们匆匆的后退。

    开阵处,所逞现出来的,乃是上千个木制的栅笼,而那些木笼中所装的,竟然是一千多头黄牛。

    这些黄牛的犄角上,皆插着尖刀,尾部都涂以油脂,而且,每头黄牛的眼睛都被蒙了起来。

    此正贾诩之计,这位毒士,他是要对曹军施用火牛之计。

    当年战国之时,燕将乐毅伐齐,领兵直下齐国七十余城,几乎将齐国灭亡,齐国在燕国猛烈的进攻下,只余下两座城池,齐将田单正是用了火牛阵,一举杀败了强大的燕国,恢复了齐国失地。

    当日贾诩向颜良提出,用火牛阵来对付匈奴铁骑时,颜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典故。

    “文和,这火牛阵虽猛,但牛可不跟人一样,这些畜生一旦被火上身,狂暴失控起来,倘若四处乱窜,杀了自己人却当如何。”

    当时,贾诩一提出用火牛阵,颜良就曾提出了这样的质疑。

    贾诩却笑道:“大王放心,臣自有防范之策。”

    贾诩所说的防范之策,便是以木笼圈住牛,放火之时只以一面开口,再以布蒙上牛眼,如此一来,吃痛受惊的牛,就只能凭着本能,向着木笼开口的正前方奔行。

    便是因此,经过一番思索后,颜良遂决定采纳贾诩之计。

    于是。在数天的时间里,颜良便暗下王令给附近诸县,命他们征用了上千头耕牛。以送粮为命送抵了前线。

    如今,这上千头耕牛,已按照贾诩的方式,摆出了牛阵列阵于前。

    此刻,匈奴铁骑已如潮水一般,涌至了两百步外,到了这个时候。颜良除了搏一把外,已别无选择。

    深吸过一口气,颜良扬鞭一指。高喝一声:“点火,放牛——”

    号令传下,早已高举火把的士卒,迅速的将一头头耕牛尾巴上的油脂点燃。

    “哞哞哞!”尾巴着火。吃痛的黄牛凄惨的嘶鸣起来。发了疯似的向前撞击着木笼。

    随着战鼓声响起,左右士卒,迅速的将木笼打开。

    雷声轰天,火光熊熊。

    一千多头火牛咆哮而出,发了疯似的向着迎面而至的匈奴铁骑洪流狂奔而上。

    正在冲锋的匈奴重骑,眼见着迎面冲来的茫茫“牛海”,瞬时间,统统都惊呆了。

    远方处。曹操也是震惊到目瞪口呆。

    当他看到楚军忽然裂阵时,他就本能的意识到。形势可能有所不妙。

    而当曹操看到楚军裂阵之后,阵中竟然亮出了无数黄牛后,他霎时间就意识到,颜良这竟是要施用火牛之计。

    又中计了!

    曹操的脑海中,如闪电惊雷一般,霎时间闪过了这四个斗大的字。

    又惊又羞的曹操,不及多想,急是声嘶力竭的喝道:“鸣金收兵,速速鸣金收兵——”

    左右曹军都被楚军中出现的牛群给看傻了,愣怔了半晌才明白了曹操的意思,慌忙的传令鸣金。

    然而,就在曹军阵中,金声方自响起之时,楚军阵中的火牛群已呼啸而至。

    曹操眼珠瞪得斗大,满脸的惊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军的火牛,如奔流的赤潮一般,狠狠的撞向了匈奴骑兵阵。

    牛吼声,人叫声,马嘶声,瞬间响彻一片,混杂在一起的诸般惨叫,甚至盖过了马蹄的震踏。

    吃痛的火牛,被蒙了眼睛,只顾发了疯似的往冲前,牛角上绑着的尖刀,无情的将阻挡于前的一切洞穿。

    原本来势汹汹,以为可以轻易撕碎楚军的匈奴人,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碰上如此不可思议的攻击方式。

    惊恐的匈奴人,成百上千的被火牛连人带马挑翻在,即使有人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戳死,随即也会被无数的牛蹄踩踏成为肉泥。

    火牛奔腾,血色漫空,天崩地裂。

    两万五千人的匈奴铁骑,在火牛的冲击之下,转眼间便被辗杀大半。

    夹杂在众军中的呼厨泉,所有的狂傲,皆已为那不可抗拒的冲击摧毁,惊恐的他这才意识到,颜良当真如传闻中那般难以对付。

    追悔莫及的呼厨泉,急是勒马转身,还望西边奔腾。

    残存的匈奴骑兵,转眼土崩瓦解,如受惊的鸟兽般轰然而散,丢盔弃甲,扭头狂逃。

    只是,几万人的骑兵,冲势已起,又岂能在片刻间掉头。

    惊恐的匈奴人非但没能及时撤退,反而彼此拥挤倾轧,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奔腾中的火牛们,却无视一切,依旧痛吼着狂奔向前。

    只片刻间,从楚军阵到曹军阵,相隔里许的旷野上,已是被火牛踏出一条肉泥遍地的血沼之路。

    曹操眼看着匈奴人遭此蹂躏,已是惊得错愕无比,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丞相,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旁边的许褚焦急的催促着。

    曹操这才从震恐中清醒过来,眼见如此形势,自己若再不走,他和他的几万曹军,便将如匈奴人一般,被颜良的火牛轻松踏平。

    “颜贼,颜贼——”曹操恨恨咬牙,万般的不甘,却只能自咽下苦水,下令全军撤退。

    曹操拨马先走,数万惊慌的曹军旋即匆匆而退,抢在火牛阵撞来之前,退出了战场。

    而此时,原本袭扰楚军侧后的匈奴兵,见他们的本军遭受重创,无不大惊失色,哪里还敢再攻,土崩瓦解,四散而逃。

    远望四散奔溃的敌人,颜良心中畅快之极。不禁放声狂笑。

    狂笑声中,颜良长刀一扬,高喝一声:“全线出击。给本王杀光这些匈奴野狗——”

    王令下达,赤旗如风摇动。

    隆隆的战鼓声中,冲天而起,十余万楚军步骑全线出击。

    热血的男儿们,挟着对匈奴人的痛恨,一往无前,手中的刀枪。无情的斩向败逃的敌人。

    十余万大军,遍野冲锋,何其壮观的场面。

    败溃的敌人。无论是匈奴兵,还是曹军,都连头也不敢回一下,只顾没命奔逃。

    颜良挥军掩杀。穷追不舍。

    曹操不敢有一丝停留。直接就弃了弘农城,径奔潼关而去。

    颜良统帅领着十余万大军,从陕县追至弘农,从弘农追至湖县,又从湖县追至潼关,直到得知曹军已退上关城时,才下令停止追击,于潼关以东二十里安下营盘。

    因是一路上只顾着穷追。忘了清点战胜所获,安营之后。颜良命清点战场,才知此役他竟是斩杀了匈奴骑兵有两三万之众,缴获马匹、旗鼓等更是不计其数。

    尽管曹操的本部军团逃得及时,没有遭受太多损失,但呼厨泉的南匈奴军,却遭受重创,几近全军覆没。

    一场空前的大胜后,颜良知道曹操已无力再反抗,遂叫大军且在潼关安营,只待后面粮草运输跟上来后,便再度对潼关发动更猛烈的进攻。

    潼关之外,十余万楚军耀武扬威。

    潼关内,曹军的士气已是低靡之极。

    中军大帐中的曹操,脸色铁青,满眼惊魂落魄之色,仿佛还未曾从火牛阵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猛一拍案,曹操恨恨道:“本相就知道,那颜贼诡计多端,他胆敢跟我们决战,必然是有所恃。”

    曹操的语气中,充满了悔恨,更暗含着几分怨意,似乎在怨麾下文武,不该轻他跟颜良决战。

    案前的郭嘉、刘晔等人,皆默默的垂首,各人的脸色,皆是惭愧之色。

    曹操正怒之时,帐外亲兵来报,言是那匈奴单于呼厨泉从关外逃回,正在外面求见。

    “呼厨泉,他还有脸来见本相,把他带进来。”曹操咬牙切齿道。

    片刻后,灰头土脸的呼厨泉步入了帐中,这位匈奴单于,非但没有兵败的自责,反而是一脸怒气。

    “曹丞相,你好生不厚道,本单于替你做先锋出战,你却临阵先逃,致使四万铁骑大败,几乎损失殆尽,你现在做何解释!”

    呼厨泉把兵败的责任,竟是归到了曹操的身上。

    此时的曹操,已是恨意难平,大喝一声:“来人啊,把这个可恨的虏酋给本相拿下。”

    号令一下,早就窝火的许褚大步而上,一拳便将呼厨泉打翻在地,左右亲兵一拥而上,将这虏酋绑了个结实。

    “曹操,本单于为你助战,你焉敢如此对我。”呼厨泉惊怒大叫。

    曹操瞪着他斥道:“该死的胡酋,本想若非走投无路,又岂会借你援手,你这厮不知引以为荣,还敢跟本相漫天要价,纵容你的虏兵在本相的地盘上烧杀抢掠,今又逞强出战,使本相的大计功亏一篑,你不知自悔,还敢跟本相猖狂,当真是罪无可赦!”

    一番斥责,把曹操憋在心底的怒气,一股脑的倾泄了出来。

    那呼厨泉被斥得满脸子灰,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以应。

    “来人啊,把这虏酋拖出去,给本相斩了。”怒不可遏的曹操,厉声一喝。

    许褚挽起袖子,提起惊叫的呼厨泉便往外而去。

    刘晔等人想劝,但见曹操一副盛怒的样子,却无人敢张口。

    片刻后,许褚将呼厨泉人头提入,很是解气的献在了曹操跟前。

    曹操看着那血淋淋的人头,心情却一点都好不起来,反而是愈加的沉重。

    “匈奴兵覆没了,本相还拿什么来跟颜贼抗衡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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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介绍:
现代小人物穿越成颜良,那个三国第一倒霉鬼。此时正当官渡之战,白马城外,关羽拖着青龙刀,骑着赤兔马,正向他呼啸而来。悲剧的颜良,不但要避过关二爷那 销魂一刀,还要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成就一番暴君之业。………………曹操:天下人皆骂我残暴,直到颜良出现,他们才知道我有多么的温柔。刘备:我以仁义待 你们,你们却为何纷纷投奔残暴的颜良?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孙权:夺吾嫂,掠吾妹,暴徒颜良,我与你势不两立!大小乔:大胆颜良,焉敢对我姐妹如此粗 暴~~颜良冷笑:暴君明君,后世自有定论,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都给我闭嘴吧。三国之暴君颜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暴君颜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