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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陷阵都尉     三国之暴君颜良txt下载     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七十四章 摆驾,铜雀台!

    去见一个人,见谁?

    袁熙满头雾水,不知所谓,心中却悄然掠过一丝寒意。

    那袁熙虽身在河北,生平从未跟颜良交过手,但这些年来,袁熙关于颜良的残暴之名,也听到过不少。

    袁熙当然知道,孙权、周瑜乃至刘璋等诸侯,这些与颜良作对之人,他们兵败之后落得了何等下场。

    这些个曾经荣光无限的诸侯,哪一个不是妻离子散,受尽折磨,最终被颜良以严酷的手段处决。

    此刻的袁熙,只恐自己会经受孙权等人所受的酷刑,那样的话,简直是生不如死。

    “大王饶命,罪臣愿为大王做牛做马,请求大王千万开恩啊。”心中恐惧的袁熙,伏在地上泣不成声,便如那受惊的小孩一般,极尽可怜的向颜良求情。

    人言袁熙懦弱,果然是名不虚传。

    眼前这跪伏的男人,只怕是颜良所见过,最没有骨气的一方诸侯了,其他诸如孙权等人,虽然最后也伏地求饶,但好歹先前也硬气过,何曾如袁熙这般不堪。

    袁绍所生的三个儿子,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你不用再哭了,本王说不杀你,就不杀你,你就不必跟你女人一样,在本王面前抹眼泪了。”颜良不耐烦的斥道。

    颜良此言,倒也确实不是戏弄袁熙。

    从颜良纵横天下时起,袁熙就从未曾和他打过照面,可以说。袁熙除了姓袁之外,其实压根就跟颜良没有任何恩怨。

    颜良虽然残暴,但却不是天生喜好杀人的疯子。他所杀者,必是与自己有仇,或是有利益相争的敌人。

    至于袁熙,一个跟自己没什么交集,一个软弱的失败者而已,杀这么一个人,颜良从中根本得不到什么快感。

    那袁熙却只是不信。依旧泣个不停,就着抱着颜良的大腿痛哭了。

    颜良听着心类,眉头一凝。厉喝一声:“周仓何在?”

    “末将在。”周仓扶刀上前。

    颜良指着袁熙,冷冷道:“阶下这个懦夫,若再敢哭一声,本王就命你割了他的舌头。”

    “诺。”周仓应命。手已握紧了刀柄。凶巴巴的盯着袁熙,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袁熙吓得浑身一颤,到嘴边的哭声,硬生生的给他咽了回去,只胆战心惊的暗自哽咽。

    “摆驾,铜雀台。”颜良起身下阶,大步的从匍匐于地袁熙身边走过。

    周仓跟随在后,如拎小鸡一般。将袁熙轻易的拎起,冷笑道:“还愣着做什么。走吧,袁二公子。”

    袁熙心怀着忐忑不安,只得战战兢兢的跟随而去。

    车驾出府,径往铜雀台而去。

    残阳西斜,**又近。

    铜雀台上已是灯火通明,各房各宫的佳人们,均已涂脂抹粉,备下酒菜,盼望着楚王能够临幸。

    尽管今晚她们谁能有幸伺候颜良,都要看自己是否能幸运的被揭到玉牌,但每一位佳人,都还怀揣着希望,渴望着自己是幸运的那一个。

    各阁各房,都是气氛热闹,婢女们都忙忙碌碌,准备着迎驾。

    唯有一间阁房,却是冷冷清清,甚至连烛灯都没有点上几盏,昏昏暗暗。

    门外的婢女们,无聊的站在那里,各人的眼神之中,多少都流露着几分暗怨。

    没办法,谁让她们的主子,并不是揭牌侍寝的范围之内呢。

    颜良每每临幸某位姬妾,若是兴致一好,便会对该姬妾的左右婢女,都一并予以赏赐。

    此间的这些婢女,却在奇怪,楚王为何多年以来,从不临幸自家的这位主子,害得她们也没得赏赐,只能徒自羡慕别房的姐妹。

    清冷的房中,那名绝色的玉人,却在望着窗外的明月,怔怔的出神。

    虽已过芳华之年,但那如婴的肌肤,如水的面容,却依然足以令任何女人,都为之忌惮羡慕。

    正自百般无聊之际,忽听得大老远便有宦官唱道:“大王驾到——”

    阁房之中,那美人身子一震,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惊异,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而阁房之外,那些婢女们却个个惊喜,仿佛于绝望着之中,终于盼到了希望着般。

    “夫人,大王来了,夫人快出去迎驾吧。”婢女们匆忙跑将进来,兴奋的催促道。

    那美人却眉头一皱,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理睬,身子未曾动弹一下。

    “大王好容易才来临幸,夫人若不去迎驾,惹恼了大王就不好了,夫人还是赶快去吧。”婢女们焦急的劝道。

    那美人索性将眼眸一闭,不闻不问,就是不去迎驾。

    眼看着王驾将至,婢女们没有办法,只好一齐出门,纷纷跪在了门外迎驾。

    不多时,颜良昂首而来,扫视一眼门口,问道:“你家的夫人呢,为何不出来迎接本王?”

    婢女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应声,皆是面带着几分惧色。

    颜良明白了,却并没有生怒,只冷笑道:“这多年过去了,还在装矜持,哼,本王看你现在还怎么矜持的起来。”

    颜良冷哼一声,拂袖大步而入。

    紧跟在后的周仓,则拖着袁熙随后入内。

    那些婢女们皆暗松了口气,心下却又皆是好奇,却不知自家大王为何会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前来临幸自家的夫人。

    颜良大步扬长而入,直抵房中,迈过门槛时,一眼便看见了跪坐栏边,闭目养神的甄宓。

    往事种种,立时浮现于眼前。

    颜良不禁想起了几年前,他和这位“洛神”订下的赌约,若非那赌约,颜良又如何会放着这般美人,竟能忍着这多年都享用。

    所幸的是,颜良身边美人如云,似甄宓这般倾国倾城者多的是,有的是给他泄火的美人,否则,颜良才不会无聊到跟她遵守什么赌约。

    而今而时,也该是结束这个无聊的赌约的时候了。

    身后被周仓拖入的袁熙,自然也瞧见了甄宓,只是房中光线暗淡,甄宓又是侧脸相对,心惊胆战的袁熙,一时间还没有认出来,眼前那女人,就是他曾经的老婆。

    那个被他的弟弟袁尚,无耻的献给颜良,以求取援手的礼物。

    “甄宓,你好大的谱啊,本王驾到,你竟然敢不出来迎驾。”颜良不悦说道。

    一听得“甄宓”的名字,袁熙身形剧烈一震,忐忑的脸上,瞬间涌满了惊诧之色。

    他急是瞪大眼睛,细细的端详,蓦然间神色大变。

    袁熙终于认出,几步之外的那个女人,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妻子甄宓。

    一丝羞愧之意,顿时涌上了心头。

    袁熙终于明白了,颜良带他前来见自己的妻子,原来是要肆意的羞辱自己。

    虽如此,袁熙却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的低下了头,不敢去多看甄宓。

    甄宓虽然矜持,但她又岂能听不出颜良话中的愠意,人在屋檐下,多少要低些头的,甄宓便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她漫不经心的直起身来,只微微的福了一福,轻声道了一句:“甄宓见过殿下。”

    铜雀台中,哪个女人在颜良面前,不都得自称一声“臣妾”,似甄宓这般,敢自称自己姓名的女人,还是独一无二。

    左右那些婢女都吓了一跳,皆是惊恐的看向自家夫人,心中皆惊恐于她竟有如此胆量,敢在大王面前如此自恃。

    颜良却冷笑了一声,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撕碎这种高贵女人的尊严,让她们彻底的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今日来此,他的目的就是撕碎甄宓那高贵的尊严。

    “甄宓,本王今日前来,乃是给你带了件礼物,想必你一定会很惊喜。”颜良冷笑道。

    甄宓却无动于衷,她还以为颜良给她带了什么金银珠玉之类的东西,试图讨她的欢心,以赢得她的芳心,好诱她承欢相奉。

    甄宓却早就下定决心,无论怎样,都不会屈服颜良的淫威。

    她却不知,她们越是冷淡,越是自恃,颜良的期许就会越大。

    “来人啊,把这件礼物,给咱们高贵的甄夫人拖过来。”颜良冷冷令到。

    此刻袁熙羞于被甄宓看到,正极力的缩在帘角那边,周仓却哪里管他,虎掌一探,掐着他的脖子便将他拖了过来。

    “过去吧。”周仓喝了一声,狠狠向前一推。

    袁熙脚下一软,身形顺势向前跌去,“扑嗵”一声,便是双膝跪倒在了甄宓的跟前。

    颜良的礼物,竟然会是一个大活人。

    原本侧身而立的甄宓,不禁也是吃了一惊,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甄宓那雍荣高贵的娇躯,猛的剧烈一颤,惊羞之色,如潮水般的涌现于花容,那般错愕的样子,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跪在自己跟前的,竟然会是自己的丈夫袁熙。

    此时的袁熙,明知羞耻尴尬,但事实已成,也只能无奈的接受。

    羞愧的他,甚至是忘了站起来,只双膝依旧的跪在那里,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来,满脸惭愧的看向自己的妻子,口中低声道了一声:“宓儿。”

    甄宓怔怔的看着跪在跟前的丈夫,惊得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颜良却冷笑一声,指着袁熙道:“甄宓,本王给你的这件礼物,够惊喜吧。”(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五章 袁熙,你要命还是要妻

    颜良的言词中,毫不掩饰他的讽刺之意。

    甄宓听在耳里,心头直如被针扎一般的痛苦。

    而眼前跪伏的自家丈夫,是那般的卑微,那般的没有尊严,更令甄宓感到了无比的羞耻。

    那种羞耻,就如同被扒光了衣服一般,羞愧到无地自容。

    “男儿膝下有黄金,夫君,你乃堂堂袁家二公子,岂能这般给人下跪!”甄宓羞耻之下,赶紧就伸手去扶袁熙。

    这时,颜良却喝道:“袁熙,你若是敢碰她一下,本王就斩断你的手。”

    袁熙吓到肝颤,赶紧双膝挪动,连着往后缩了数步,避开了甄宓伸来相扶之手。

    甄宓虽名为袁熙之妻,但自从她被袁尚送来时,颜良就将她视为了自己的女人。

    既是自己的女人,又岂容别的男人再碰。

    甄宓眼见袁熙如此畏惧颜良,心中对袁熙是大为失望,不禁又抬起头来,怒视向颜良,那般眼神,又似乎在对颜良的残暴和淫威进行控诉。

    颜良却不以为然,只冷冷道:“甄宓,本王今日前来,可不是看你表演夫妻情深的,本王今日是来和你兑现当年的赌约。”

    听得此言,甄宓娇躯猛的一震,此刻,她才猛然想起了,那几乎快被她忘掉的赌约。

    当年,甄宓曾嘴硬的说过,她是迫不得已,被袁尚那个无耻之徒,强行送给了颜良的。

    甄宓坚称。倘若她的夫君袁熙在,就绝不会厚颜无耻的,把自己送给颜良这个袁家的叛将。以苟全求活。

    曾几何时,甄宓得知自己的丈夫,逃往了辽东,便想辽东与江南远隔千山万水,颜良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抓到自己的丈夫。

    但甄宓却怎么也没想到,颜良竟然能攻下辽东,将她的丈夫袁熙抓回应天。

    耳听颜良提及赌约。甄宓一下子就心虚了,一时惊愣在那里,不知所以。

    她那高贵的气势。霎时间就虚了一半。

    颜良将目光转向袁熙,冷笑道:“袁二公子,你一定很好奇,本王当年和你的爱妻。打了什么样的赌吧。”

    袁熙满脸疑惑。只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甄宓曾说,你袁熙乃是铁铮铮的汉子,你绝不会似袁尚那般,不知羞耻的把她送给本王,以苟曲求全,本王却是不信,今日咱们正好来映证一下。”颜良冷冷的道出了那赌约。

    袁熙身形一震,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颜良大咧咧的坐于主坐。冷视着袁熙,说道:“袁熙,甄宓乃当世美人,本王打算将她纳为己有,本王现在就问你一句,你可愿将她献于本王?”

    颜良毫不掩饰他的“猖狂”,当着众多婢女的面,就公然质问袁熙,可愿将他的老婆送给自己。

    如此之言,简直是对袁熙最最轻蔑的羞辱。

    甄宓羞得满脸通红,却只强作镇定,以期许的眼神,巴巴的望向自己的夫君,巴望着袁熙能挺起胸膛,守住袁家最后的尊严。

    袁熙不敢正视自己妻子那期许的目光,更不敢正视颜良那冷酷肃杀的眼神,他只能低着头,心如刀绞一般进行着痛苦的思想斗争。

    拒绝颜良的要求,以颜良的残暴的手段,肯定会一怒之下,将他宰了,甚至是用残酷的手段,折磨到他生不如死,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若答应了颜良,公然的将自己的妻子,献于颜良,那他袁二公子的声名,便将当此毁于一旦。

    四世三公的袁家,竟然出了这么一个献妻求活的子孙,袁家数代积累的声名,便将就此毁于他手。

    尊严,性命,此刻的袁熙,正在其中折磨。

    颜良却没那么容闲功夫,看他表演苦情戏,拍案喝道:“袁熙,答应还是不答应,给个痛快话,别他娘的跟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叽叽。”

    袁熙身形陡然一震,他清楚,自己已没有犹豫的机会,必需要做个抉择。

    “就算我故作硬气,拒绝了他的要求,我被杀之后,宓儿还不是为他所占有,既是如此,那我又何必白白牺牲呢……”

    生存的本能,终究还是战胜了所谓的尊严,袁熙自我安慰着,给出了理由。

    沉吟片刻,袁熙暗叹了一声,低着头道:“大王若是喜欢宓儿,罪臣愿将她献于大王便是。”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只令甄宓头晕目眩,心痛欲绝,险些昏将过去。

    颜良却无半点惊讶,因为他从见到袁熙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他根本就是袁家几兄弟中,最软蛋的一个,如此回答,根本就在颜良的意料之中。

    他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故作没听见,喝道:“你声音就不能再在点吗,本王听不到。”

    袁熙已是羞到无地自容,只得将头越垂越低,羞愧的大声道:“罪臣愿将甄宓献于大王。”

    此等言语,整个房中,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左右那些婢女们,不禁对袁熙是投以讽刺的目光,皆在想眼前这男人,竟然如此没有骨气。

    而深受打击的甄宓,却是脸色惨然,浑身虚弱无力,身心如遭受了重大的打击一般。

    心痛的她,目光恨恨的瞪向袁熙,那失望之极的表情,发自内心的埋怨着袁熙的软弱无耻。

    颜良之目的,已然达到。

    他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向甄宓,冷冷道:“甄宓,本王这么多年没有动你,已算是守约,如今赌局的结果,你也看到了,现在,该是本王收取赌注的时候了吧。”

    说话间,颜良已步步逼近甄宓。

    失望中的甄宓,旋即又陷入了惊羞之中,本能的步步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处,退无可退。

    颜良那巍然的身躯,重重的贴了上去,一双虎掌,顺势将她的蛮腰揽起,将她狠狠的拉入了怀中。

    当着众婢女的面,当着袁熙的眼前,颜良就是如此肆意。

    袁熙已是羞愧之极,心里是又羞又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以免除了这般羞耻的侮辱。

    无可奈何的他,却只能将头垂下去,不敢正视颜良“轻薄”他的妻子,只如鸵鸟一般假装看不见便没有发生。

    甄宓却不似袁熙那般无耻,她的高贵与矜持,还并未丧尽。

    此刻,眼见颜良当着自己丈夫的面,这般堂而皇之的侵凌自己,甄宓羞愤难当,急是拼力的挣扎。

    “怎么,出身高贵的甄夫人,如今难道还想违背誓约不成?”颜良不悦的质问道。

    甄宓花容一变,眉色间闪过几分惭色。

    愿赌服输,此乃天经地义,甄宓又岂会不知。

    只是那赌注太过羞耻,甄宓明知虽自己输了,却怎么都无法坦然的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她自知理亏,也不言语争辩,只是依旧挣扎。

    颜良就不爽了,回头向袁熙喝道:“姓袁的小子,这女人可是有点不听你的话,你给本王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袁熙又是一震,满脸愧色的抬起了头,颤声道:“宓儿啊,楚王殿下乃当世英雄,你……你就从了他吧。”

    那一句“从了他吧”,又如一道惊雷,无情的劈在了甄宓的心头。

    如果说在前一刻,袁熙说要把她献给颜良时,她虽是失望着,但更多的却是怨恨颜良的淫威逼迫。

    但是现在,当袁熙竟然厚颜无耻到,劝说她屈从了颜良,忍受颜良的侵凌时,甄宓对袁熙残存的念想,还有心中的怜悯,顷刻间便烟销云散了。

    此刻,甄宓心中所剩的,唯有对她那软蛋丈夫的鄙视与痛恨。

    心灰意冷的甄宓,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报复的心理,她要报复袁熙的无耻,报复那些软蛋对她的无情抛弃。

    心念已决,甄宓忽然间不再挣扎了,而是闭上眼来,任由颜良肆意。

    这一刻,颜良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些自恃高贵的女人,终于是放下了所谓的尊严,屈从自己的威严之下。

    心中畅快的颜良,端起甄宓的下巴,肆意的亲吻起张粉红的朱唇。

    袁熙心如刀绞,赶紧将头低了下去,不敢再看哪怕一眼。

    未几,颜良已是血脉贲张,猛的抱起了甄宓,放声狂笑着,大步的走入了几步外的床榻去。

    他将甄宓往榻上一扔,将那薄薄的纱帘往下一拉,那雄风抖擞的虎熊之躯,便如饥饿的野兽一般,扑向了榻上的猎物。

    几步之外,跪伏在地上的袁熙,忍不住抬头一看,虽隔着纱帘,但他仍能隐隐约约的看到,纱帘内男女缠绵的身影。

    无尽的羞耻感,霎时间填满了胸膛,袁熙羞愤之下,不忍再在此呆下去,当即就想站起来逃离。

    正欲起身时,周仓却将他按下,冷冷道:“不得大王之令,你岂敢乱动一下。”

    袁熙挣扎了一下,周仓却死按着不放他起来。

    袁熙无奈,只得继续跪在那里,他以为看之不见,心情便能好过许多,岂料不多时,他便听到了自己妻子欢悦的哼吟声。

    那愈加高亢的声音,仿佛在故意报复他一般,只将袁熙听得是面红耳赤,羞愤欲死。(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六章 毁掉袁家高贵的声名

    袁熙就那么跪伏着,面色羞愧而惨然,默默的倾听着那靡靡之音。

    袁熙的脑海,不禁浮现出一衣不遮的甄宓,在颜良的身下不知羞耻的样子。

    尽管他极力不去想,但那般不堪的画面,还是无法控制的,不由自主的浮现于脑海。

    就这样,袁熙饱受着折磨,无力的跪伏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猛听纱帘之中,颜良爆发出一声长啸。

    然后,那惊涛骇浪般的声音,却才终于歇了下去,只余下男女筋疲力尽的喘息之声。

    袁熙长吐了一口气,精神憔悴之极,尽管他什么也没干,但整个人却如同要虚脱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颜良掀帘而出,身上只披了件袍子。

    而纱帘中的甄宓,则是满面的春色,浑身香汗淋漓,恐为外人瞧见,忙伸出那藕似的臂儿,将被子拉起,遮掩住那雪白如婴的身躯。

    透过纱缝,甄宓冷冷的瞪了袁熙一眼,那般眼神,仿佛向他炫耀报复之后的痛快一般。

    浑身是汗的颜良,下得床榻,大咧咧的往座上一坐,左右婢女匆忙递上茶水,以给他解渴。

    颜良连饮数杯,粗喘方才止歇下来,这时的颜良,却才注意一,袁熙竟然还跪在这里。

    “你还傻跑着做什么,起来吧。”颜良摆手道。

    袁熙这才颤栗着,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

    颜良瞧着袁熙那卑微羞愧的脸,用戏虐的语气道:“袁熙。甄宓不光花容倾城,没想到这榻上的功夫,也如此了得。这般美人你却保护不了,真是可惜啊。”

    “是是,大王教训得是。”袁熙听着那讽刺的羞耻的言辞,却只能唯唯称诺。

    纱帘中,甄宓眼瞧着袁熙主般懦弱无耻的样子,眼神愈加的冷漠。

    “你虽是个软蛋,不过倒也是个识时务的人。跟本王又没什么仇怨,本王看在宓儿的面子上,就不杀你了。”颜良淡不道。

    袁熙大喜。一瞬之中,所有的羞耻都不见了,忙又跪伏于地,拜道:“多谢大王开恩。大王的恩德。罪臣没齿难忘,多谢大王。”

    “不过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道,让本王想想,该怎么处置你才是。”颜良摸着下巴,故作深思。

    “有了。”半晌后,颜良眼眸一亮,冷笑道:“你袁家不是汝南人氏吗。那好,本王就发配你往汝南。在袁氏的祖坟附近去替官府放牛,你可愿意。”

    袁熙身子又是一震,一口气差点就没喘过来。

    袁家四世三公,何等的高贵,而今,他这个袁家仅存的子孙,却沦落到要做一名放牛的官奴。

    而且,还是要在袁家祖坟上放牛。

    真不知,躺在坟里的那些袁家列祖列宗,看到他袁熙牵着牛经过时,会是作何感想。

    天下间,还有比此更过份的羞辱吗。

    颜良就是要羞辱他,你袁家不是出身高贵吗,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卑贱出生的武夫么,那我这个卑贱的武夫,偏就要扭转乾坤,让你家袁家名誉扫地,永世不得翻身。

    袁熙顿时尴尬在了那里,不知如何以应。

    纱帘中,缩在被在了甄宓,耳听着颜良如何发配袁熙,如此的羞辱袁家,每一时间也觉得有些过份。

    不过,那点同情的念头,也只是转瞬即逝而已。

    甄宓想起了当年的袁尚,如何无耻的把自己这个嫂嫂,献于颜良,她又想起刚才,袁熙是如何厚颜无耻的,把自己献于颜良以求活。

    诸般种种,令她想到姓袁的,就有种想要吐的冲动。

    “哼,袁家没一个好东西,活该他们声名扫地……”甄宓心中不屑的想着。

    外面处,颜良见袁熙犹犹豫豫不应声,脸色顿时一沉:“怎么,难道你还不愿接受吗,那好啊,本王就送你去见你那大哥袁谭。”

    话音方落,房外亲军来报,声称袁谭已经被五马分尸,其各处尸块,现已丢进山野喂了野狗。

    这亲兵不来报不报,一听得袁谭被喂了狗,袁熙脸色刷的惨白如纸,差点就给吓尿了。

    他再不敢犹豫,忙是叩首道:“罪臣谢大王厚恩,臣永世为大王放牛。”

    颜良微微点头,以示满意,摆手道:“算你还识相,来人啊,把袁熙连夜送往汝南郡吧,告诉汝南太守,要好好的监督这小子,万不可让他偷懒。”

    王令传下,周仓便拖起袁熙往外。

    颜良心情痛快,一时兴致又起,遂又还往了纱帘中,邪笑道:“美人,你旱了这么多年,这点雨露怎能够呢,别装睡了,本王还没玩够呢,哈哈——”

    肆意的狂笑声中,颜良如狼似虎,一把将甄宓遮掩的被子,扑向了那浑若玉雕的娇躯。

    床榻之中,春色又起,那女人的哼吟之声,渐渐又起。

    而袁熙却在那羞耻声中,被押解出去,心中怀着刺痛,默默的含泪而去。

    这一宿,颜良不知几番大战,直折腾到深夜才收兵。

    毕竟,他把传说中的洛神,养在眼皮子底下那么多年,几乎都未碰过一个指头中,如今终于赢得美人屈服,迎逢承欢,颜良如何能不痛痛快快的发泄一番。

    而许久未尝恩露的甄宓,表面虽然矜持,实际上也是久旱盼甘霖,春心寂寞难耐已久。

    如今一旦将尊严放心,甄宓在床榻上的狐媚与手段,丝毫不逊于铜雀台上的任何一名美人。

    但令甄宓没有想到的则是,颜良的精力竟是空前的充沛,一晚上折磨了她多少次,都不知疲惫。

    一夜波折,直折磨得甄宓筋疲力尽,四肢酥软无力,浑身如脱胎换骨一般,几乎无力再动弹一下。

    夜色深深,春雨渐歇时,尽兴的颜良,方才拥着那疲惫不堪的美人,沉沉的入夜。

    ……

    颜良一连在铜雀中逗留了三天,这三天的时间里,他尽情的在甄宓的身上,发泄他旺盛的精力。

    当然,颜良虽好女色,但却并非荒淫的君主,三天的快活之后,尽兴的颜良便离开铜雀台,还往应天的王府处理政务。

    颜良方一回王府,军师庞统便前来求见。

    庞统此来,给颜良送来了北方细作网,所发回来的最新情报。

    据细作报称,刘备在颜良南归的这段时间里,将青兖二州的男女丁口,大举的迁往了河北。

    青州方面,位于其东南部的城阳郡、东莱郡、乃至北海国的百姓,统统都被迁往了河北,刘备将自己边境线,一路收缩至了北依黄河的济南国、乐安郡和齐国三个郡国。

    兖州方面,刘备则将陈留国、济阴郡、沛国、鲁郡、泰山郡、任城郡等南部郡国,统统都放弃,将其中丁口大举迁往河北。

    而刘备在兖州一带的边境线,则退至东郡、东平国、济北国背靠黄河的郡国。

    至于那些弃守的郡国,从城镇到乡村,刘备则下令一把火烧为灰烬,至于堤坝、河渠等农业设施,能破坏的都统统毁掉。

    至于沿河的诸郡县,刘备则在黄河沿岸的几个重点城镇,屯集兵马粮草,其余郡县,则发动当地的世族豪强,大兴壁坞堡垒以自保。

    听到这个情报,颜良眉头微微一皱,眼眸中不禁闪过几分惊讶。

    刘备强行将两州之民,迁往河北,不知多少百姓要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这大耳贼这还嫌不够,竟然还要把弃却的城乡,一把火烧为白地。

    刘备如此狠毒的手段,分明是忌惮颜良北伐,自知难挡兵锋,便将两国接壤之地,变成一片荒芜千里的无人区,以此来阻挡颜良北上。

    此正所谓坚壁清野之计。

    这种事情,很多诸侯在不得已之下,都曾干过,但似刘备如此狠毒,竟要把最富饶的中原之地,化为一片不毛之地,此等手段,实在是令人发指。

    “刘备这大耳贼,他是怕本王怕疯了吧。”颜良冷冷的讽刺。

    庞统叹道:“此计的确是过于狠毒,倘使完成之后,对我军北伐确实会形成不少的阻碍,臣料想那刘备必想不出此毒计,此必孔明的主意。”

    诸葛亮,又是诸葛亮吗。

    为了跟老子我颜良作对,竟然不惜毁掉华夏文明的核心中原地带,诸葛亮此人,果然是为了一己之私,不择手段。

    我颜良残暴,只是对那些死敌的残暴,你诸葛亮和刘备,表面上以仁义自居,但却狠心到将万千无辜的百姓置于水火,更是不惜要断掉华夏文明的根。

    拍!

    愤怒之下,颜良猛然拍案,咬牙骂道:“刘备,诸葛亮,你们这两个华夏的罪人,老子绝不会放过你们!”

    看颜良那愤怒之状,庞统只以为颜良会在盛怒之下,再度发兵北上。

    “刘备确实可恶,但眼下正值天气最寒之际,此时并不利于我军北伐,臣以为,还需再等一两个月,才是兴兵北上之时。”庞统劝道。

    颜良又岂是那种因怒而发兵之人,尽管他对刘备和诸葛亮,十分的恼火,但却绝不会冲动行事。

    庞统见颜良怒色缓和,方始松了口气,却又道:“不过兖青南部都成了一片无人区,刘备军又背靠黄河,固守不战,我军北攻刘备之战,只怕会非常不易呀。”

    庞统这边还在顾忌之时,颜良的脑海之中,却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个全新的战略,正在脑海中形成。(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七章 北伐与南征

    颜良心中计划,尚还不成熟,故就未曾当场提出来。

    次日,颜良于王府中,召集文武重臣,共商下一步的战略。

    按照原的战略方针,楚军将采取南北夹击的战略,先灭了盘踞于两河的刘备,然后再举兵西向,杀入关中灭了曹操。

    但是现在,刘备在青兖二州坚壁清野,制造大片无人区的龟缩防守策略,显然令颜良原本的计划,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阻碍。

    自古以来,深入敌境作战,就地征取粮草乃是解决补给的重要手段之一,刘备的坚壁清野政策,意味着楚军将要穿越数百里的无人区,而无法就地收取一粮,也无法征用民力。

    这也就是说,所有的粮草,所有的运粮的丁夫,都要靠楚国本土来提拱,这无疑将极大的加重大楚经济上的负担。

    再者,刘备将全面防御,改为重点防御,将兵马集中于黄河南岸诸重镇,坚壁不战。

    如此,楚军便将无法在野外歼灭燕军有生力量,而深入平原地带后,又将面临燕军游骑对粮道的肆意骚扰。

    反观燕军,北靠黄河,一道黄河天险,可有效的保证其粮道的通畅,河北的援军与物资,可以随时渡过黄河运抵河南诸镇。

    颜良不得不承认,诸葛亮设计的这套龟缩防守战略,确实是相当的厉害。

    诸文武的意见也都一致,经过一番的讨论后。众臣多认为,北伐的战略应当有所改变。

    部分的大臣们认为,北伐的难题既然加大。今后应当偃旗息鼓,休养生息,蓄养实力,待天时有变时,再举北进不迟。

    提出此观点的,多为顾雍、虞翻等江东藉的大臣,这些原本就倾向于偏安一方的江东人。此观点虽然没有提到割据半壁,但颜良所清楚,他们的提议。相当于变相的偏安政策。

    此等观点,颜良自是万万不可能采纳。

    熟知历史的颜良深知,自古以来,立足于南方的政权。军事上历来是不进则退。

    南方政权一旦停下北伐的脚步。进行所谓的休养生息,给了北方政权喘息的时机,那么,南方的军事经济实力的恢复,始终是比不上北方的速度。

    当受战乱破坏严重的北方,从破败中恢复过来时,那么,南方的政权。也就到了灭亡的一刻。

    偃旗息鼓,休养生息。就等于在坐吃等死!

    “北伐的既定战略,绝不容更改,无论前路有多艰难,谁也不能阻拦本王一统天下。”颜良猛一拍案,向众臣表明自己的决心。

    见得颜良如此决毅,先前主张休养生息的那些大臣们,便不敢再提息兵之事。

    大殿之中,一时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众臣之中,忽然有人干咳了几声。

    颜良举目看去,却见那清咳的老者,正是毒士贾诩。

    很久以来,贾诩都鲜有献计,如今关键时刻,忽然这么一咳,显然是在暗示他有计策。

    “文和,想说什么就说吧,本王听着呢。”颜良高声道。

    贾诩一边干咳,一边站了出来,拱手道:“老臣觉得,大王的北伐战略是对的,若比休养生息,咱们永远比不过北方,拖延下去,天时只会越来越倾向于北人,这北伐的战略,老臣以为还是不能更改的。”

    顿了一顿,贾诩又道:“不过,至于这北伐的对象嘛,老臣倒以为,是不是可以适当的调整一下。”

    调整北伐的对象?

    在场的众臣,神色皆是一震,仿佛贾诩这一番话,忽然间点醒了他们一般。

    颜良的眼眸之中,却是掠起几分欣喜,因为他从贾诩的话中,听出了志同道合的味道。

    “文和,你的意思,莫非是先伐曹操,再伐刘备不成?”庞统奇道。

    “正是如此。”贾诩微微点头,“从南伐北,我军乃是仰攻,刘备有黄河之阻,中间又有大片的无人区,伐之自然不易。但若先灭曹操,再伐刘备时,就变成了从西伐东,变仰攻为俯攻,地利尽为我军所有,那个时候,刘备还能用什么来阻挡大王的兵锋呢?”

    贾诩洋洋洒洒一言,道出了他的计谋,一时间,在大殿中掀起了一番热议。

    颜良的嘴角,却掠起了一丝会心的笑意。

    贾诩所言,正是暗合他的心意。

    其实曾经的历史上,强大的魏国,就是先灭掉了最弱的蜀国,夺取了长江上游之利,然后才有晋国灭吴。

    如今之势,与曾经的三国鼎立,何其的相似,只不过,历史中的魏国变成了他的楚国,而所处的位置,也从北方变成了南方。

    如果仿效历史的经验,那么曹操就想当于当年的蜀国,实力最弱,却又地处实力次弱的刘备上游。

    那么,正是基于此考虑,在攻打刘备变难之后,颜良便忽然想到,何不转换思维,先灭了曹操,然后再借黄河上游之势,次灭刘备。

    颜良这个战略,最初只是心中酝酿而已,却未想到,今日贾诩已先提了出来。

    思维一转换,众臣的视野马上开阔起来,作为首席谋士的庞统,思量未久便表示附合贾诩的计策。

    而其余众臣,经过一番思略后,多也赞成先伐曹操。

    众臣无异议,颜良更有何患,当即拍板决定,先灭曹,次灭刘。

    “启禀大王,灭曹之议虽定,但要实施起来,只怕还要等到严冬过去,臣以为,在攻灭曹操之前,咱们还需做另外一件事,以增强我们的实力。”庞统再度进言。

    “军师所指重要之事是……”颜良面露好奇。

    庞统轻捋着的胡须,干脆利落的道出了四个字:“南取交州。”

    交州!

    这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若非庞统提起,颜良差点就忘记了这个偏远之州的存在。

    此时被庞统一提醒,颜良才猛然想起,就在大楚国的南边,还有这么一块大肥肉,岂能坐视不取。

    交州有七郡,其为南海、郁林、苍梧、交趾、合浦、九真和日南。

    这交州七郡因地处汉朝极南,地处偏辟,原本并不为世人所重视,而该郡的人口,也一直徘徊在一百五十万人左右。

    汉廷在黄巾之乱以前,在藉的人口达四五千万,这一百五十万的人口,甚至连一大郡的人口数量都不足,也难怪被世人所轻视。

    但自董卓之乱后,诸侯混战,在册丁口或死于战乱,或为世族豪强纳为部曲,官府控制的人口锐减。

    而因交州远离战乱,不少中原士民都前往避难,此消彼涨之下,交州的在藉人口,反而是空前的增长到了两百万左右。

    这样一个天文般的数字,甚至比颜良控制的人口最多的益州,还要多出几十万人来。

    交州那种偏僻之地,没什么太大的战略价值,颜良当然看不上眼,但该州那两百万的人口,却如同一块莫大的肥肉,如何能不诱得颜良两眼放光。

    今日庞统提醒,颜良便即下定决心,要在灭曹操之前,先取了交州。

    先取交州,一者可以极大的增大楚国的人口,二来也可彻底的解除后顾之忧,三来也可获得南海的产盐地,以此来增加官府的收入。

    当天计议已定,颜良便决定刻不容缓,即刻发兵南取交州。

    在南取交州的统帅上,颜良决定任命中护军魏延为征南将军,以马良为随军谋士,率一万荆州兵,前去征伐交州。

    颜良麾下,有统帅能力的大将,多已统兵镇守在外,而颜良身为国君,征伐交州这种地方,自然用不着他亲自出征。

    放眼群臣,唯有魏延有统帅之资,此番伐交州,统帅人选自然非他莫选。

    而马良曾多年为桂阳太守,对毗邻的交州风土人情,搜集了多年的情报,以他为副,辅佐魏延伐交州,自然是万无一失。

    交州虽有人口两百余万,但兵士却不精,基本未经过真刀真枪的战争,颜良相信,以一万精锐的荆州兵,足以荡平该州。

    临出征之前,颜良又将魏延召至王府,向他面授机宜。

    交州北面苍梧、郁林二郡,乃为吴巨所控制,这个吴巨乃刘表旧部,又与刘备为故友,这些年来一直都遥奉刘备为尊。

    交州南面的南海、交趾等南面几郡,则为当地大族出身的士燮所控制,这个士燮乃曹操控制的汉廷所任命,虽为交州的土皇帝,但表面上却仍奉汉廷为尊。

    颜良授以魏延的机宜便是,大军先至桂阳,假意要攻士燮控制的南海郡,然后火速移兵零陵,由零陵入交州,灭了吴巨,夺取北部的苍梧、郁林二郡。

    吴巨一死,唇亡齿寒,士燮震恐之下,必会假意归奉大楚。

    此时魏延要做的,就是迅速在交州占稳脚跟,然后兵锋直取交趾,攻取交州腹心,扫灭士燮,介时,整个交州自然悉平。

    机宜授过,颜良抚魏延之肩,语重心长道:“文长啊,这是本王头一次委任你为一方统帅,征伐一州,你可不要有负本王厚望。”

    魏延腾的站了起来,一拱手,慨然道:“大王放心,臣必不负大王之望,不出数月,延必扫灭不臣,将交州纳入我大楚版图!”(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八章 为千秋万代计

    魏延有帅才,这是毫无疑问的,否则,曾经历史中,刘备就不会舍张飞而不用,而以魏延去镇守汉中重镇。

    只可惜,到了刘禅朝,一代权相诸葛亮,凭着自己高超的政治手腕,架空了刘禅,扳倒了李严,削了魏延兵权,生生的把蜀汉后期第一帅才,变成了一员只能指哪打哪的前锋。

    颜良当然不会犯此错误,经过这么多年的观察与培养,颜良早已深信魏延的帅才。

    此前颜良任命魏延为中领军,那是出于对魏延的信任,眼下应天无事,也该是让魏延去独挡一面的时候了。

    几天后,魏延率领着一万精锐,离京西去,前往了荆州。

    魏延的大军将由巴丘转入湘水,沿江南下去往岭南,为颜良去攻取岭南那块大肥肉。

    魏延的大军去了,身居应天的颜良,此番虽然没有亲征,但他也没有闲着。

    此时正值隆冬,北国天寒地冻,显然非是时机,故颜良并没有急于在军事上进行布署,作为一名穿越者,他还有另外重要的事情要做。

    ……

    王府后园,那一片新开出来的空场上,颜良正一边围炉饮酒,一边指挥着眼前的匠人们做事。

    “炉口太小了,你们都没长眼吗,给本王重造。”颜良喝斥道。

    匠人们战战兢兢的,赶紧低头赶工,不敢稍有懈怠。

    “大王,这天寒地冻的。大王不在寝宫中取暖,却在这里做什么?”身后处,黄月英在几名婢女的搀扶下。挺着隆起的肚子,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颜良见黄月英到了,赶紧起身,亲自扶着她坐下,又命宦官往炉中再添一些火炭。

    如今的黄月英,已有了几个月的身孕,即将第二次做母亲。

    颜良于这位对自己霸业有莫大帮助。聪明贤妻的结发妻子,自是倍加的关怀,近日以来。连去铜雀台潇洒的次数也减少了许多。

    “月英,此间天寒,你又怀有身孕,小心冻坏了身子。赶紧回寝宫去吧。”颜良惦念着自己妻子的身子。吩咐了匠人几句,便扶着黄月英的小,夫妻二人一同还往了寝宫之中。

    一入宫中,融融的暖意便吹散了一身的寒冷,说不出的惬意。

    颜良将黄月英扶着坐下休息,自己却又回到旁边的案几,伏案研究起了案上的那些图帛。

    黄月英也坐不住,便叫婢女沏了一杯热茶。她亲自端了过去。

    当黄月英看到那奇奇怪怪的图样时,水灵灵的眼眸微微一动。不禁奇道:“莫非大王是想造纸吗?”

    “月英怎么看出来的?”颜良放下了笔,惊讶道。

    黄月英淡淡一笑,说道:“大王忘了么,臣妾素喜杂学,很多年前曾看过蔡伦纸的造法,看那些炉子什么的,与大王的所绘的图样颇有些相似,就胡乱一猜,大王不会真的打算造纸吧?”

    原来如此,没想到,自己这位聪慧无双的妻子,不仅精于工器制作,连造纸这种偏门的学问,也有所涉猎。

    颜良不禁心中暗叹,自己的这位贤妻,真是一本活生生的当代科学宝典。

    “没错,本王就是打算造纸。”颜良坦然的承认。

    颜良并非闲的无聊,才要造纸,他的目的绝非那么简单。

    颜良深知,这个时代,乃是世族崛起的时代,无论是曹操还是刘备,都借助了世族的力量,才得以崛起,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受制于世族。

    至于颜良,尽管他的发家史,多以纯武力为主,受世族的影响最小,但他也认识到,世族拥有着惊人的能量,这股能量如果不加以控制,将来就算他一统天下,那么他的大楚国,未来也有可能步历史上晋国的后尘。

    而晋国,正是一个纯粹依靠世族豪强,所建立起来的国家。

    那些世族豪强们,重家族利益,高过于国家利益,一旦有机会,就会架空皇权,或者是干脆抛弃皇权。

    这样一个被世族所支配的社会,一个缺乏上下流动性的社会,不但统治阶层容易滋生腐朽,下层人士没有改变命运的机会,同样会成为动乱的隐患。

    而自古以来,下层人改变命运的机会,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当兵,用性命博出条军功升迁之路。

    另一种,自然就是从文。

    知识改变命运,这个道理,在这个时代一样通用。

    可是,知识又从哪里来呢?

    知识,当然是来自于那一卷卷昂贵的竹简之中。

    世族豪强们握有权力和巨大的财富,他们自然更容易获取知识,而下层人一日三餐都吃不饱,又哪里来的闲钱去买奢侈的竹简。

    故是颜良很清楚的认识到,身为知识载体的竹简,根本无法肩负起向天下人伟播知识的重任。

    然而,若是能把那几车几车的竹简,换作是一本薄薄的纸书呢?

    到那个时候,无论是田间劳作的卑微农夫,或是高坐于朱门厅堂的世族豪强,他们都可以通过那便宜而又轻巧的纸书,平等的获取知识。

    拥有了知识,哪怕是卑微的草根,也将获得改变命运的机会。

    这小小的一张薄纸,便是为整个社会,注入新鲜活力的至关重要之物。

    身为穿越者,颜良不仅要为当前的霸业打拼,更要为他颜家的千秋万世,乃至华夏的未来,铺设一条更光明的道路。

    当然,颜良心中之目的,自然是不能跟黄月英明说的,因为黄月英本身就是世族出身,她当然不会理解,颜良为何要用一张薄薄的纸,来制约天下的世族。

    “竹简做书太麻烦,才几千字的奏章,本王要看几大捆的竹简,这纸造出来以后,本王就全国推广,从今往后,大楚国从上到下,统统都给本王用纸。”颜良找了个很简单“粗暴”的理由。

    黄月英笑了一笑,说道:“大王想图方便也是常理,只是臣妾却记得,这蔡伦纸造出来极为粗糙,根本不好在上面写字,平素这纸也多为用来包东西的,不然有这么方便的东西,世人又怎还会笨到非用笨重昂贵的竹简呢。”

    自家妻子说得倒也没错。

    根据颜良所知,其实早在秦之前,原始的张纸已经发明,汉代的蔡伦,只是把原来制纸的丝絮,改为用便宜的树皮和破布取替,使得纸的产量大增。

    只是,改进过后的蔡伦纸,与后世的纸相比,仍是十分的粗糙,故这个时代的人们,书写之时,仍不愿以纸代简。

    而依原有的历史进程,一直到南北朝后期时,可大规模推广的纸张,才会被发明出来。

    颜良身为对历史有爱好的穿越者,尽管不太懂得造成纸,但当年闲看书时,却曾看过一段《天工开物》中所记载的造纸之法,其法比现在的造纸术要先进几百年。

    如今颜良想起此事,便召了些懂得造纸的匠人,依着残缺不全的记忆,打算研究出这套新式的造纸法。

    “本王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把这蔡伦纸改进一下,倘若能成功,天下的读书人就不必再抱着沉重的竹简读书,本王这可是在造福天下人读书人呢。”颜良又随口编了个理由。

    “难道大王如此关怀读书人,此真乃国家之幸也。”黄月英却信以为真,由衷的感到高兴。

    一直以来,颜良虽是百战百胜,但对于文教的恢复,却素来不太重视。

    黄月英虽为女流,但却出身书香门第,作为一个读书人,自然希望颜良能在文化方面,予以些重视。

    如今颜良琢磨着改进造纸书,说是要为天下读书人造福,这无疑于开了个好头,表明颜良对文化还是很重视的,黄月英岂能不高兴。

    黄月英心中欣慰,便稍分些心来,也帮着颜良研究改进造纸术。

    颜良常年征伐在外,这个冬天,夫妻二人却常厮守在一此,共同琢磨商议起了这造纸之术,就当是在闲暇之余,寻些乐子,夫妻的感情,也因此更进了一层。

    有了黄月英的帮助,再加上颜良超越时代的知识,经过一个多月的反复试验,颜良还真就完成了这造纸术的改进。

    当隆冬过去,开春之时,颜良王府的造纸小厂中,终于是造出了第一批的五百张竹纸。

    是日,颜良在王府中召集众谋士,共商开春之后的用兵方略。

    就在这军事会议上,颜良将那五百张竹纸,赐与了在场的庞统等众文臣谋士。

    庞统等谋士,多为文人出身,除了智谋出众外,平素更对书法诗赋等文雅之事,颇为爱好。

    如今,颜良将这光滑洁白的新型竹纸,赐与他们时,在场所有的文臣,无不惊叹欣喜。

    “大王,此纸不知从何而来?”庞统惊奇的问道。

    颜良微微笑道:“本王虽不好文,但看尔等文人,每每都捧着沉重的竹简读书,甚为辛苦,本王闲时无聊,便琢磨着改进了蔡伦纸,怎样,军师,这新的竹纸,还好用吧。”

    庞统手捧着竹纸,万般爱不释手的样子,激动之下,拱手道:“大王此举,当真是造福天下的文人,臣代天下读书人,拜谢大王的恩赐。”

    颜良哈哈一笑,摆手道:“尔等若真要谢本王,就发动你们的智慧,给本王好好想一想,如何灭了曹操的计策吧。”(未完待续。。)

    ps:  大战又将起,都尉要酝酿下接下来的战略,稍理下头绪,晚上就不更了。

第六百七十九章 颜良的奇思妙想

    隆冬已去,天气渐暖,也该是将灭曹战略,付诸于实施的时候了。

    众位谋臣们私下里时,早就暗中研究着攻曹的计划,殿前这一颗颗聪明的头脑中,大多都已有了想法。

    颜良便叫他们各抒己见,颜良则闲坐静听。

    谋臣们一番议论后,在灭曹的方略上,大体的形成了一致的意见。

    他们大多数人都认为,灭曹一役,当以西线为主战场,仿效当年汉高祖平定关中之役。

    这也就是说,他们建议颜良率主力兵出秦岭,先夺陇右,截断雍凉二州,然后分一军西击凉州,同时以主力东越陇山,直取长安。

    众谋臣的意思,大抵如此,即使如庞统,也在大体上持相同的意见。

    “兵出秦岭,哼,你们以为是那么容易吗?”颜良冷笑了一声,对于众谋臣的计略,似乎有些不太赞成。

    因为颜良是穿越者,他的记忆中,有着“血淋淋”的事实为参考。

    秦岭那鬼地方,道路艰险之极,光是运粮问题就能让人无可奈何到吐血。

    曾经历史中,诸葛亮六出祁山而无功,除了蜀国国力较弱之外,秦岭的艰险恐怕才是主要的原因。

    而在历史上,除了刘邦兵出秦岭成功之外,就没有谁再复制过成功。

    况且,刘邦的那一次成功,也是因为项力没有眼光,不定都关中而定都彭城,关中防御虚弱。给了刘邦可趁之机。

    而今关中乃曹操腹心之地,以曹操之智谋,焉能不在关陇一线严密设防。以防颜良演刘邦之故伎。

    诸般种种,在颜良看来,倘若把主攻的方向,放在陇右的话,失败将是再所难免。

    “秦岭山险,运粮不易,本王可不认为从那里主攻是明智的选择。本王倒觉得,当先取洛阳,然后再从东往西攻取关中。”

    颜良也不遮遮掩掩。很痛快的道出了自己的战略。

    他的这个战略,历史上倒是有很多可以借鉴的成功战例,比如安史之乱时,安禄山的大军。就是先破洛阳。再取长安。

    从洛阳攻长安,虽会遇潼关之阻,但至少在粮草运输上不成问题,仅此一点,就比从汉中出兵要有优势。

    众谋臣的思路,一下子被颜良从汉中,带往了千里之外的洛阳,他们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洛阳一线的形势图。

    很快,便有人表示了反对。

    反对的理由也很简单。如今洛阳为曹操所据,洛阳之北为黄河,西为弘农,均是不可逾越之屏障。

    而洛阳之东,荥阳一线则为刘备所据,倘颜良欲从东面进攻洛阳,就先要穿越陈留南面的大片无人区,在攻取了荥阳一线后,才能转向西攻洛阳。

    先不说越过无人区,攻取荥阳就是一个难题,就算能攻下,但大军的侧后,也将暴露给刘备,此乃兵家之大忌,岂可不顾。

    这也就是说,从东面进攻洛阳,显然不太明智。

    如此的话,那就只剩下了从南面鲁阳一线,兵进太谷关,进攻洛阳一条路可选。

    此条进兵路线,虽远较秦岭平坦,但太谷关好歹乃洛阳八关之一,曹操只要屯数万精兵于关城,坚守不战,那大楚纵有百万大军,只怕也只能望关兴叹。

    “由汉中进兵,地势虽险,但尚有数条谷道可出奇兵,若是先攻洛阳,便只有强攻太谷关这么一条进兵路线,曹操只消拒住太谷关,我军只怕就将无计可施呀。”

    纵使如庞统,面对着洛阳的形势,似乎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此时的颜良,嘴角却掠过一丝诡笑:“谁说进攻洛阳,只有这一条路可选择的。”

    庞统神色一怔,一时无法领悟颜良言外之意,在场其余的谋臣们,也皆是面露茫然。

    这些智谋之士们,均是有些想不通,除了太谷关外,哪里还有第二条进攻洛阳的路线。

    在一片茫然的目光注视下,颜良站起身来,缓缓的步下高阶,来到了侧壁所悬的巨幅地图前。

    “这不就是第二条线路么。”颜良抬起手臂,指尖在地图上一划拉。

    众谋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迷惑了片刻,猛然间神色皆是一震,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他们先是震惊,但紧接着,那震惊便变成了惊奇,最后演变成了无比的惊喜。

    所有人,都有一种豁然开朗般的兴奋。

    “大王此计,当真是……当真是……”兴奋的庞统,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来形容他的惊叹。

    颜良却在众臣惊奇的目光中,昂首回往了王座,说道:“诸位以为,本王的这条进兵路线,可行否?”

    “可行,可行,当然可行了。”庞统毫不犹豫,“主公这条进兵路线,不但可攻洛阳,而且还可以杀曹操一个措手不及,实在是妙啊。”

    颜良微微而笑,很淡然的享受着庞统的惊叹。

    这时,贾诩却道:“大王此计虽奇,不过刘备方面,却不可不考虑。”

    颜良当然知道贾诩的意思,便冷笑道:“文和放心吧,本王已有摆脱刘备纠缠之策,到时本王还怕他不来骚扰纠缠。”

    见得颜良如此自信,众谋臣还能说什么,所有人都为颜良的自信所感染,灭曹的信心,愈加的坚定统一起来。

    众臣无异议,颜良更有何忧。

    他腾的便站了起来,摆手高声道:“诸位爱卿既无他议,那就速传本王之令,大楚三军尽快动员起来,本王要不日尽起大军,扫灭曹贼。”

    大殿之中,群臣情绪激荡,沸腾的热血,如烈火狂燃。

    号令一下,从西到东,大楚全国的军民,皆为灭曹的战争动员了起来。

    在益州方面,尽管颜良并没有打算以那里做为主攻方向,但对曹军的牵制和迷惑,还是十分必要的。

    故此,颜良便发下王令,命镇守汉中的陆逊,率领张任、严颜等蜀将,统帅四万蜀兵出祁山,佯攻陇右。

    南阳方面,颜良则命文聘统两万兵马,兵出武关,佯攻关中。

    此两路兵马,虽然打着进攻曹操的旗号,但颜良却大造声势,声称将大军北伐,攻取青州,北渡黄河扫灭刘备,而对曹操的进攻,则只是牵制作用,以防他去援助刘备。

    消息一传出,邺城的刘备方面,顿时紧张了起来。

    尽管此前的坚壁清野政策,让刘备有所自恃,但屡战屡败的阴影,却让刘备对颜良此番的北伐,充满了忌惮。

    为了应对楚军北伐,刘备当即调集兵马,云集于黄河北岸诸地,准备随时渡河援救南岸诸镇。

    同时,刘备又怕辽东的吕蒙军团,趁机进攻幽州,便调太史慈北上,坐镇幽州以防御楚军西渡辽水,威及幽燕。

    刘备这边调兵遣将,严阵以待时,颜良已率领着八万中军,由水路大举北上。

    趁着冰雪渐融,各条水系水势回涨之际,八万大军乘船北上,不数日便进抵了徐州前线。

    颜良大军抵达下邳,会合了甘宁所统的徐州军团后,兵数总数已达到了十三万之众。

    按照刘备的设想,颜良既然要进军河北,必会选择由彭城进兵,穿越沛国、山阳等兖州大片无人区,攻取濮阳渡口,再兵进河北。

    故此,刘备命张飞率三万兵马,亲自坐镇濮阳,并在城中屯集了足支一年的粮草军需,以做长期的坚守准备。

    但出乎刘备意料的却是,颜良的大军,并没有按照他所推测的路线,向濮阳进攻,而是由下邳北上,直奔青州而去。

    ……

    青州,东莱郡,威山港。

    海港之中,数百艘战舰整齐的布列,茫茫无尽的云帆,如漫卷的云团一般。

    颜良坐胯赤兔马,率领着他的军队,浩浩荡荡的进入了水寨。

    东莱郡本为刘备坚壁清野政策中,所抛弃的一郡,郡中诸城早为焚为白地,方圆数百里的地面,空无一人。

    去岁之时,颜良命蒋钦等率数万兵马,由海路北上,夺取了沿海的威山城,经过数月的经营,将威山建成了一座坚固的海港要塞。

    数骑飞奔而来,蒋钦、朱桓等水军将领,忙是出来迎接。

    “本王交待之事,你们可准备妥当了吗?”君臣相见,颜良开口便问道。

    蒋钦拱手道:“禀大王,所有战舰都准备妥当,大王可随时发兵,由海路进攻河北。”

    “谁说本王要进攻河北了。”颜良诡秘一笑,挥鞭扬长而入。

    蒋钦和朱桓对视一眼,二人的眼眸中,均是流露出了茫然之色。

    此前,他们的楚王,不是声言要攻入河北,灭了刘备的么?

    倘若不是由海路登陆河北,那在此云集十余万大军,近千艘的战舰,却又是为何?

    诸将怀着茫然之心,紧随着颜良步入大营。

    入往行帐,颜良高踞王座,方始说道:“现在进兵在即,本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其实攻刘备是一个幌子,本王真正之目的,乃是攻取洛阳,扫灭曹贼。”

    攻取洛阳,扫灭曹贼!

    众将心头一惊,神色愈加的茫然。

    既要攻取洛阳,那也当由许都一线进兵,何以会率十余万大军,来到这几千里外的威山呢?

    一片茫然中,颜良眼眸陡然一聚,厉声道:“传本王之令,明日舰队启航,入黄河逆河西进,直取洛阳!”(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章 非凡的妙计

    “直取洛阳!?”蒋钦与朱桓齐声惊呼,满脸的诧异。

    “没错,就是直取洛阳。”颜良嘴角掠起一丝诡笑。

    舰入黄河,由水路攻取洛阳,这正是颜良的计策。

    应天的那些谋臣们不是分析了么,从鲁阳攻太谷关,进取洛阳,路线单一,难度极大。

    而从兖州进攻洛阳,又要经过无人区,又要攻取刘备背河坚守的荥阳重镇,难度同样不是一般的大。

    那好,老子我颜良就另辟蹊径,由青州入黄河,从水路横穿刘备的防区,从北面登陆河南郡,攻取洛阳城。

    相比于当初远赴渤海,前去攻取辽东,颜良这道经黄河攻洛阳之计,其实已经算是相当的“保守”了。

    由水路的便捷,他的十余万楚军,便无需担心后勤补给的不畅。

    而且,刘备没有水军,颜良的舰队可肆意的在黄河上盘踞,而丝毫不必担心来自于燕军的威胁。

    蒋钦和朱桓在最初的惊愕后,旋即明白了颜良计策的精髓所在,二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惊叹敬佩的表情。

    “大王前有海上袭取辽东之策,今又有经黄河攻取洛阳之计,此等奇思妙想,当真是非凡人所及,臣等自愧不及啊。”

    蒋钦等人心情激荡,不吝惜言辞的表达着对颜良的敬叹。

    颜良却哈哈一笑,笑声中充满了狂傲,口中冷讽道:“咱们大军明日就出好。本王要给曹大丞相一个天大的惊喜。”

    次日,天光放晓之时,威山港战鼓震天。杀气如潮。

    近千艘的大小战舰,云帐高挂,战旗飘扬,鱼贯的驶出了港口,沿着东莱郡的海岸线向西而行。

    几天后,颜良那庞大的舰队,进入到了乐安郡的海域。并蓼城县附近的黄河入海口,逆流西进,驶入了黄河。

    楚军舰队入河未久。沿岸严密监视的燕军,便飞骑北上,前往邺城去向刘备报告。

    ……

    邺城,燕王府。

    王府之中。歌舞升平。酒气飘香,一派享乐的气氛。

    刘备高踞王座,兴致勃勃的欣赏着堂前歌舞,夫人刘氏则陪奉于侧,媚笑献酒,极尽的柔情。

    自从徐州失陷,败归邺城以来,刘备的雄心壮志就似遭受重创一般。大多的时候,刘备都只有借酒来销愁。

    而诸葛亮所献的坚壁清野之计实施之后。刘备自以为中原那广阔的无人区,还有他黄河沿岸的诸多要塞,足以为他挡住颜良的兵锋,保住河北的半壁江山。

    转守为攻的刘备,自以为颜良的威胁大减,便即放松了警惕,终于沉浸于酒色之中,寻求慰藉。

    想他刘备戎马半生,半生都在颠沛流离中渡过,鲜有享受过荣华富贵,如今眼见全取天下的希望,为颜良连连挫伤,刘备渐也放淡了野心,开始懂得享受起了人生。

    而那刘氏极有媚色,虽乃袁绍后妻出身,但却极讨刘备欢心,赢得了万千宠爱。

    “美酒佳人,这才是人生啊。”刘备一杯酒下肚,大笑着感慨。

    “大王言之有理,臣妾再敬大王一杯。”刘氏笑盈盈的又奉上一杯美酒。

    刘备这边正喝得尽兴起,殿外处,身为中领军的赵云,步入了大殿。

    眼见这歌舞升平,酒乐奢侈之状,赵云的眉头,不禁暗暗一皱。

    刘备瞧见赵云进来,却笑道:“子龙来得正好,快陪本王喝上几杯,来啊,还不快给子龙将军赐酒。”

    看着刘备那酒气熏熏的样子,赵云的脸上,悄然的掠过一丝失望之色。

    他微微犹豫了一下,暗暗一咬牙,拱手道:“大王,臣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子龙有什么话,说就是了。”刘备看不出赵云的表情,随口说道。

    赵云深吸了口气,拱手郑重道:“方今天下未平,南有颜良虎视眈眈,西有曹操为祸朝廷,臣以为,大王当振作精神,日夜谋划扫灭群敌,匡扶汉室才是,而不该太过迷恋于酒色。”

    此言一出,刘备本是红光满面的脸,刷的就黑了下来。

    赵云的忠言进谏,深深的刺痛了刘备,让他的心底升起一股愤怒。

    而那一句“迷恋于酒色”,其中一个“色”字,自然是暗指刘备身边的刘氏。

    那刘氏何其聪明,又如何能听不出来,那水盈盈的眼眸中,瞬间就闪过一丝愠色。

    “赵将军这话可以太过了,大王终日为国事操劳,闲暇偷闲,赏赏舞乐,解解劳乏,此乃理所当然之事,怎的到赵将军嘴里,就好似大王不理政事,只图享乐一般。”

    刘氏伶牙利齿,三言两语便将赵云驳了回去。

    刘备深以为然,便沉着脸,不悦道:“爱姬所言极是,子龙,你方才的话,可是很令本王失望啊。”

    刘备不悦,赵云心头微微一震,欲待再进言,犹豫了一下,却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想颜良大军云集青州,进侵我大燕在即,臣觉得大王应该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如何应敌之上才是。”赵云改口道。

    刘备表情这才好转几分,却不以为然道:“颜贼把兵马调往威山一带,无非是想故伎重施,从海路进攻我幽冀沿岸,本王早已布署好防御之策,量那颜贼也将无计可施,有什么好担心。”

    刘备几句话,将赵云给呛了回去,使赵云一时不知如何以应。

    正当此时,门外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却见司马懿和诸葛亮,两员谋臣几乎在同一时间闯入了大殿。

    “臣拜见……”司马懿拱手躬身,欲等行礼。

    诸葛亮却抢着说道:“启禀大王,青州十万火急奏报,南面的形势可能有变。”

    刘备神色一变,满脸的酒气销散了一半。

    司马懿被诸葛亮抢了话头,眼眸闪过一丝不悦,趁着诸葛亮咽唾沫之际,抢言道:“颜良的舰队,并未如我们预想的那样,出海向我东部沿海进犯,而是向西进入了黄河,目下正沿黄河溯流西进。”

    “什么?”刘备手一哆嗦,杯中之酒险些就洒了出去。

    诸葛亮忙道:“臣早说过,颜贼意图没什么简单,眼下若不出臣之所料,颜贼舰队进入黄河,必定是想截断我大河南北的联系,想攻破了黄河南岸诸镇。”

    此前时,司马懿曾推测,颜良会由海路发兵,配合辽东的吕蒙军团,进攻幽冀一线,如今看来,司马懿的推测,显然是落了空。

    诸葛亮的这番话中,显然有暗自讽刺司马懿的意味在内。

    明白了实情的刘备,下意识的看了赵云一眼,眉宇间不禁掠过几分尴尬,似乎在因自己方才对赵云进言的不以为然,而感到不自在。

    “那现如今,本王该当如何应对?”刘备急迫的问道。

    诸葛亮未言,司马懿却道:“大王无需担忧,我南岸诸重镇,皆屯有重兵,各城所集粮草,足支一年之久,即使被隔断了与河北的粮道,也足以支持一年半载。”

    顿了一顿,司马懿又道:“颜贼的舰队虽可横行黄河,但其大军粮草,毕竟要从千里之外的徐州运来,必不能支持太久,只要我军以重兵,严防黄河两岸各渡口,令颜贼不敢纵兵上岸,则用不了多久,相信颜贼必不战自退也。”

    司马懿一番话,正说在了诸葛亮心坎里,这也正是他想安慰刘备的话。

    为司马懿抢了先机,诸葛亮的眉头不禁又是一皱。

    刘备这才松了口气,忙道:“这就好,这就好,速速传给沿岸诸军,命他们严加戒备,绝不可容颜贼一兵一卒登岸。”

    吩咐下应对之策,刘备心情才平缓起来,酒气未尽的脸上,再度涌现起了不屑。

    “颜贼,你以为你每一次异想开天的诡计,都可能成功吗,哼,本王这一次就叫你无功而返。”刘备嘴角上扬,心中暗自冷笑。

    ……

    长安城,相府。

    曹操盯着案上的那份情报,焦黄的脸上,正时隐时现着阴恻恻的笑意。

    那是来自于中原的情报,细作在内中声称,颜良云集于威山的舰队,并没有从海路进攻幽冀沿海,而西入黄河,一路溯水而上。

    “本相早就说过,那颜贼甚是狡滑,他那么大张旗鼓的聚兵要海边,绝不会是真的打算浮海攻打河北,看来颜贼之目标,最终还是南岸青兖之地呀。”

    曹操一副早有预见的样子,口中似乎在嘲笑着刘备。

    这时,阶下郭嘉拱手笑道:“濮阳一线,乃是刘备拱卫河北的门户,刘备必会不惜一切代价攻取,料想这一场中原大战,颜良和刘备必会倾尽全力,拼个你死我活,当二人两败俱伤之时,便正是丞相挥师东进,收取渔利之时。”

    郭嘉之言,得到了在场诸多谋臣的附合。

    相府的这些智谋之士们,已经开始在讨论,到时是该由洛阳南下,攻取许宛,还是趁机大举入侵汉中,一举夺下益州。

    去岁轻取洛阳的战果,令曹操和他的谋士们,又重建了信心,似乎已忘记了颜良给他们的痛苦。

    曹操耳听着谋士们的热议,轻捋短须,口中喃喃冷笑道:“颜贼,大耳,本相就在这里作壁上观,坐看你们二虎相斗了,哈哈——”(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一章 惊破二世祖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黄河之上,寒风依旧如刃。

    大河上,数百艘巨大的战船,正逆流徐徐而行。

    旗舰的顶层甲板上,颜良负手而立,星目如刃,扫视着大河两岸。

    此间已接近濮阳水域,黄河在此段渐渐收窄,水势也变得不怎么湍急,居于河水之中,隐约可以看见两岸的景像。

    颜良可以依稀看见,北岸之上,尘土滚滚,旗帜招展,隐隐约约似有一条细细的黑线,正在缓缓的蠕动。

    颜良知道,那是刘备派出监视他的步骑大军,这支骑兵为主的军队,从平原郡一直跟随至此,始终不离视线,显然是为了防备他的大军肆机在北岸登陆。

    看着那支跟屁虫似的燕军,颜良冷笑了一声,颇不以为然。

    船行徐徐,未久,南岸处开始出现营垒要塞的影像,过不得多时,一座巍峨的城池的轮廓,隐隐约约的就进入了视野。

    “大王,濮阳城到了。”身边的周仓道。

    濮阳城,东郡治所所在,位于黄河南岸,通往中原的最重要的渡口城市,它的地位,就如同北岸的黎阳一般。

    颜良极目南望着,却见濮阳渡头一线,壁垒高树,旗帜密布,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

    刘备麾下第二号人物张飞,就统帅着三万精兵,驻守于濮阳城一线。

    在刘备看来,刘备若要进犯河北。最先要攻取之地,必然就是濮阳,故自采取龟缩政策以来。就命张飞屯兵于濮阳,将濮阳城一线打造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堡垒。

    此刻,位于濮阳城中的张飞,早已收到刘备的命令,称颜良水军入黄河,极有可能要攻取濮阳城,故命张飞严守濮阳。绝不可让颜良一兵一卒登岸。

    “看来刘备是被吓坏了,真的以为咱们要灭他。”身边的庞统,感慨道。

    望着严阵以待的敌营。颜良却如同在看耍猴一般,眼眶中闪烁着戏虐的眼神。

    “刘备喜欢被本王当猴耍,就让他继续扑腾吧,传令下去。大军继续西进。”颜良冷笑一声。摆手一喝。

    千帆招展,大河之上,浩浩荡荡的舰队,继续向西挺进。

    不到半日的时间,长龙一般的楚军舰队,便从濮阳水域掠过。

    濮阳渡头,肃立已久的张飞,这个时候就茫然了。

    张飞原以为。颜良亲率的十余万大军,将在今天对他所坚守的濮阳渡。发动有史以来最猛烈的登陆抢滩作战,他已做好了血战一场的准备。

    但令张飞感到诧异的却是,楚军似乎把他和他的濮阳城当作空气一般无视,浩荡的舰队直接就从他的眼皮子底下穿过。

    列阵以待的三万燕军,都暗松了一口气,庆幸不用与强大的楚军较量一场。

    部下们心情放松,张飞却不敢马虎。

    “颜贼不攻濮阳,难道是想攻取上游的白马或是延津吗?”张飞望着远去的敌舰,口中喃喃猜想。

    白马和延津同属东郡,乃是位于濮阳上游的两个渡口,此二渡虽不及濮阳这般重要,但经此两渡口同样可北渡黄河。

    特别是白马渡,该渡口对岸就是河北最重要的渡口黎阳重镇,当年官渡之战,袁绍的大军就是由此渡口杀入河南腹地。

    “黎阳屯有重兵,就算颜贼拿下了白马,又岂能威胁到黎阳,而且,颜贼还将侧翼暴露给了曹操,哼,颜贼倘真去攻打白马,当真是不知兵法也。”

    张飞心中不屑,但却不敢掉以轻心,当即派出游骑,沿岸侦察楚军的动向。

    一天后,张飞得到了最新情报。

    楚军依旧并没如他所想的那般,攻打白马渡,舰队依旧浩浩荡荡却越过了白马水域,继续西进。

    “颜贼不打白马,那定就是打延津了。”张飞愈加狐疑,但却仍然坚信。

    然而,几天之后的最新情报,却让张飞彻底的陷入了困惑之中。

    楚军不但越过了白马,跟着又越过了延津,千艘战船,竟然还在继续溯江西进。

    张飞这下就糊涂了。

    “颜贼不打濮阳也就罢,不打白马也说得过去,可是他怎么连延津也不打,还继续向西,他到底想干什么?”

    满腹狐疑的张飞,站在壁上所悬的地图前,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目我在黄河一线扫来扫去。

    “濮阳、白马、延津,再往西就是……”张飞口中嘀嘀咕咕,眉头越凝越深。

    猛然间,张飞的脸庞陡然一变,眼眸中迸射出无限的惊色,仿佛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震惊之事。

    “难道,颜贼那厮并不是想犯我大燕,他真正的目标,乃是想攻取洛阳不成?”

    惊诧之余,张飞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半晌后,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娘的,我们都让颜贼那厮给戏耍了!”张飞恨得咬牙切齿,厉声大喝:“来人啊,速向邺城发急报,本将有十万火急之事报与大王。”

    ……

    大河涛涛,天色将明未明。

    嘹亮的号角声吹响,悠远的号声飘荡在千艘舰船之中,将熟睡中的楚军将士叫醒。

    战士们迅速的起身,吃过早已备好的干饼和羊肉,迅速的出得船舱,列队于甲板。

    楼船巨舰上,颜良身披赤色披风,手扶青龙刀,目光如灼,冷视着黄河南岸。

    南岸上游数里处,那一处渡头,已约穿越晨雾,隐隐约约的映入了视野之中。

    颜良的精神渐渐兴奋,左右将士,亦无不激动起来。

    他们知道,从威山入黄河,船行多日,他们的目的地终于就在眼前了。

    前方那渡头,便是小平津所在。

    小平津乃洛阳北面最为重要的渡口,该渡口对岸,便是北岸重要渡口孟津。

    由小平津登岸,数里之外便洛阳八关之一的小平津关,过此关穿越芒山,不出半日便可进抵洛阳城下。

    颜良那“异想天开”的战略,便是由黄河越过刘备防区,直抵洛阳防备力量最空虚的北面,由小平津登岸南岸,大军破关而入,直取洛阳。

    曹操在洛阳一线的兵马,共有四万之众,其中一万驻扎于洛阳东面的巩县一带,用于防范刘备。

    曹操洛阳军团的两万主力,则驻于太谷关一线,防备主要的敌人颜良。

    而余下一万兵马,则五千驻于洛阳城,另有五千分散于河阴、小平津等洛阳北面的沿河渡头。

    根据颜良的估算,这小平津一线的曹军,最多也就两三千人而已。

    十万大军,辗杀而上,区区三千之敌,简直如蝼蚁般不堪一击。

    这,正是颜良送给曹操的惊喜。

    目标就在眼前,更有何疑,颜良抖擞精神,宝刀一指,高声喝道:“全军登岸,给本王辗平渡头,杀光曹军——”

    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撕碎了黎明的沉寂。

    “杀光曹军——”

    “杀光曹军——”

    战舰上的楚军将士,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如野兽般疯狂的吼叫。

    热血在沸腾,战意,已燃烧到顶点。

    冲天的战鼓声中,先锋的三万多名楚军将士,迅速的换乘了走舸,数船艘小船,如飞鱼一般,向着南岸的小平津飞驰而去。

    小平津渡口上,曹营已是乱成了一团。

    那些熟睡中的曹军,迷迷糊糊的出得大帐,一眼便为黄河上那汹汹杀来的战舰吓破了胆。

    自以为处于最安然岗位的这些曹军,万万没有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楚军,竟然会如神兵天降一般,从黄河上杀向他们所在。

    慌叫声,鸣锣声,乱遭遭的响成了一片。

    大帐中,负责守备小平津的夏侯楙,此时此刻,尚在昏睡未醒。

    身为夏侯渊的儿子,这位二世祖,凭借着父亲的地位,年纪轻轻便做到了将军的职位。

    只是,生性纨绔的他,虽处军中,却夜夜饮酒作乐,昨天晚上又是喝到大醉方休。

    帐外已是乱成了一团,夏侯楙却依旧睡得与死猪一般。

    “夏侯将军,大事不好,楚军攻上来啦!”偏将军冲入帐中,不顾冒犯的试图把夏侯楙摇醒。

    夏侯楙迷迷糊糊醒来,不悦道:“尔等都胡说八道什么,楚军又没长翅膀,焉能杀到本将的防区来。”

    “楚军是从黄河上杀过来的,都快要杀到岸上来啦,将军快拿个主意吧。”偏将急叫道。

    夏侯楙身形一震,这才猛然清醒,急是怀着满腹的狐疑,冲出大帐,直奔岸边而去。

    当夏侯楙奔到岸边处,看到那数不清冲上河滩的走舸,看到黄河上那茫茫无边的楚军舰队与旗帜时,整个人霎时间就惊呆了。

    “这……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啊……”夏侯楙惊到满头虚汗,语无伦次。

    自以为身处战争阴云之外的这位二世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战争,竟然会一瞬间,莫名其妙的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就在夏侯楙不知所措的片刻间,那一艘高树着“甘”字大旗的走舸,已然是冲上了河滩。

    甘宁一跃跳下船,手舞双戟,暴闷如雷,如下山的猛虎一般,直扑岸上而来,一路所过,杀人如麻。

    身后处,无数的楚军相继登岸,如逆流的洪潮一般,卷涌上岸。

    “撤退,快撤退啊——”吓破了胆的夏侯楙,大叫一声,转身就跑。(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二章 大军辗压,震慑夏侯

    夏侯楙当先一逃,几千号曹军的抵抗意志,旋即土崩瓦解,惊恐的他们是望风而退。

    甘宁戟舞如风,所过之处,人头与鲜血在漫天狂飞,片刻间,便挥军杀上了小平津敌营。

    辗杀上岸的楚军,如饥饿的野兽一般,几乎兵不血刃的攻下敌营后,依旧血腥未尽,追随着甘宁继续向南狂追。

    夏侯楙却抛下他的士卒,没命的向着几里外的小平津关狂逃。

    那小平津关据芒山冲要,关城上尚有五百驻军,夏侯楙便想若能活着逃上关城,便可据险而守,再向不远的洛阳城,请求夏侯惇的援助。

    夏侯楙正自狂奔,眼看着小平津关就在不远处,心下暗松了口气。

    岂料,正自暗中庆幸时,蓦听得地动山摇之声,震天而响,斜刺里处,一队骑兵如风一般冲杀而至。

    当先那员女将,手持方天画戟,威风凌凌,正是吕玲绮。

    原来,颜良得知小平津的守将,乃是夏侯楙时,便知这个纨绔子弟,但见战事有败,必会望风而溃。

    颜良为了不让夏侯楙逃往小平津关,便在甘宁先锋军攻岸之时,命吕玲绮于另一处河滩,率一千轻骑登陆,绕往渡口之南去阻击夏侯楙。

    心怀复仇怒火的吕玲绮,一路狂奔,终于是赶在关前里许之地,截住了败溃的曹军。

    “杀——”吕玲绮怒啸一声,如虎狼一般扎进了羊群。

    她飞纵着手中的方天画戟。无情的斩杀着那些惊溃的曹卒,将对曹操的复仇怒火,统统发泄在这些惊慌的敌兵身上。

    她的身后。一千神行骑的骑兵,如利箭般贯穿曹军溃兵,往来的辗杀敌卒。

    铁蹄所过处,如一支沾血的画笔,在旷野之上,肆意的涂抹着赤色的血腥。

    夏侯楙吓破了胆。

    他虽身居将军之位,但生平却从未上过战场。甚至,连鲜血是什么样子,他都未见过。

    如今。初次交战,便遇上如此残暴强大的对手,身前身后上演的血淋淋的一幕,早就将这位二世祖吓得是魂飞破散。

    惊恐之极的夏侯楙。只顾马不停蹄的狂逃。甚至忘记了自己叫什么。

    斜向处,吕玲绮却已如狂风般杀来,杀红了眼的她,早就注意到了众曹军骑兵环护那员敌将。

    吕玲绮知道,那年轻的无能的敌将,必然就是夏侯楙了。

    夏侯氏和曹氏一样,统统都是该死之徒!

    复仇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吕玲绮长啸一声,纵马舞戟。直杀向夏侯楙。

    惊恐的夏侯楙,眼见一员女将,威不可挡的向自己杀来,不禁吓到惊叫:“快给本将挡住那贱人,挡住住她啊——”

    左右亲兵虽也惶恐,但将令难违,数骑人马斜向迎击而上。

    吕玲绮嘴角含着冷笑,如视土鸡瓦狗一般,纵骑如风而至,在那些敌骑还未看清她如何出手中,手中方天画戟,已如电光般连出三招。

    凄厉之极的惨叫声骤起,三名敌骑的胸口,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戳出三个斗大的窟窿。

    飞洒的血雾中,吕玲绮溅雨而过,方天画戟递出,直取夏侯楙项上人头。

    夏侯楙惊恐万状,万不想楚军中,竟有武力如此强劲的女将,千钧之际,急是回刀相挡。

    夏侯楙之父虽武艺当世一流,只可惜他这二世祖平日却养尊处优,家传的刀法学得其父十分之一都不及,又如何是吕玲绮的对手。

    但见血影一晃,夏侯楙手中的刀还未递出时,他那擎刀之臂,已从腋部齐齐的被斩臂。

    “啊——”断臂的夏侯楙,惨叫一声,身子一斜,便从马上栽倒了下去。

    吕玲绮也不收马,诺大的一骑,顺势从落地的夏侯楙身上踏过,马蹄狠狠的踩中了夏侯楙的左小腿上。

    但听得“咔嚓”一声脆响,这位二世祖右臂方被斩落,左腿又被无情的踩碎。

    夏侯楙痛得跟被踩了尾巴的狗儿一样,痛得是“嗷嗷”直叫,满地的滚来滚去。

    从他身上踏过的吕玲绮,拨马转身而回,勒马于夏侯楙的跟前,冷眼俯视着地上打滚的夏侯楙,眼眸中闪烁着复仇的痛快之色。

    “来人啊,把这厮绑了,交手大王处置。”吕玲绮冷喝一声。

    几名骑士跃下马来,几下便将夏侯楙绑了起来。

    “贱人,你竟敢这般对老子,我父不会放过你的,贱人——”从未受过丁点痛苦的夏侯楙,痛得忘了自己的身份,竟如那纨绔子弟一般,破口大骂了起来。

    吕玲绮眉头一凝,手中的方天画戟,毫不犹豫的再度划出。

    噗哧——

    画戟的戟锋,毫不留情的从夏侯楙的嘴巴扫过,瞬间将他的嘴角撕烂。

    夏侯楙万没想眼前这女人,竟如此残暴,嘴巴被划烂的他,满嘴喷血,痛得是死去活来,哪里还有机会再破口大骂。

    “哼,再敢有半句出言不逊,姑奶奶我就阉了你了。”吕玲绮不屑的警告。

    断臂、碎腿,再加上嘴烂,娇惯的夏侯楙,在片刻的时间里,遭受了作梦也没想到过的重创。

    此时的夏侯楙,已惊痛到几欲晕死过去,哪里还有勇气和力气再骂一个字。

    骑士们将满身是血,半残的夏侯楙绑了,拖上战马,派人便去送往给他们的大王处置。

    而此时,整个小平津关前的千余曹军,已被吕玲绮的骑兵辗杀几近,只余下几十号幸运之徒,丢盔弃甲的狼狈逃向了关城。

    从渡头往北,数里的大道上,已为鲜血铺陈了一条长长的腥红地毯。

    当吕玲绮这边狂杀将近时,北面处,成千上万的楚军,已踏着血路汹汹而来。

    而在小平津渡那边,数以万计的楚军,仍在源源不断的从战舰上登陆上岸,密密麻麻无以计数。

    漫天的血雾,赤色的王旗高舞飞扬。

    威风凌凌的颜良,在众将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杀奔而至,与吕玲绮所部会合。

    “王兄,玲绮已截杀了溃逃之敌,敌将夏侯楙也被我活捉,请王兄处置。”吕玲绮兴奋的报上战功,又命左右将绑了的夏侯楙押解上前。

    片刻后,混身是血,残不忍睹的夏侯楙,便被押了上来。

    断了腿的夏侯楙也不用强迫,脚下痛苦难支,当场就跪倒在了颜良的面前。

    “夏侯渊也算当世名将,怎的生出你这么个废物,莫非你是你娘生的野种不成。”颜良冷视着狼狈的夏侯楙,肆无忌惮的讽刺。

    夏侯楙耳听颜良言语相辱,心中愤慨难当,但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反而是跪伏得愈来愈低。

    “楙久仰大王威名,今既被俘,愿归降大王,请大王饶楙一命。”

    这夏侯楙非但没有愤怒,反而是如此厚颜无耻的向颜良求饶。

    左右楚军将士,无不面露鄙色,皆不相信眼前这厮,竟然是威名远著的夏侯渊之子。

    颜良却一点都不觉奇怪,熟知历史的他,自知历史上的夏侯楙,便是个一无是处的二世祖,如今厚颜求降,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吕玲绮见得夏侯楙求饶,鄙夷之余,却是不禁有些担忧了。

    因她深知她的这位王兄的性情,越是不肯屈服的敌人,越易遭他杀戮,而那些识时务的降伏者,反而容易被颜良留一条生路。

    眼下夏侯楙一求饶,吕玲绮便怕颜良饶其性命。

    只是这一回,她却想错了。

    冷视着求饶的夏侯楙,颜良却冷冷一笑:“你这般的废物,本王留你何用,本王就用你的人头,好好震慑一下那夏侯惇。”

    言罢,颜良猛一摆手,喝道:“来人啊,把这厮给本王万一箭穿心,然后绑在马上,送往洛阳城。”

    吕玲绮这才松了口气,清艳的脸上皆是解气之色。

    夏侯楙却是吓得魂飞破散,跟受惊的小孩似的,嚎陶大哭着求饶。

    左右亲军却哪里管他,纷纷弯弓搭箭对准了伏地的夏侯楙,随着周仓一声令下,几百支利箭齐射而出,瞬息之间,便将夏侯楙射成了刺猬。

    就在颜良处置夏侯楙的这会功夫,甘宁已率数万前锋军,杀至了小平津关下。

    此时关城中,只有五百不到的兵马,而这小平津关又非什么天险之关,五百兵马如何能挡得住数万楚军狂攻。

    眼见楚军蜂拥而至,关城中的曹军便吓得弃守关城,四散而逃。

    楚军兵不血刃,旋即占领了小平津关。

    颜良进据关城后,一面将夏侯楙的尸身送往洛阳,一面命后续兵马,加快登陆,迅速的洛阳一线集结,只等大军尽数登岸,便对洛阳城发动围城总攻。

    楚军登陆小平津的消息,很快传入了相隔几十里外的洛阳城。

    这惊人的消息,霎时间令整个洛阳城陷入了恐慌之中。

    一门心思防范着太谷关一线的夏侯惇,万没想到声言攻燕的楚军,竟然会穿过燕国的防线,从黄河上进攻他的洛阳。

    震惊的夏侯惇,急是派人飞马往长安报信,又忙调东面巩县的曹休两万兵马,前来洛阳增防。

    而夏侯惇则亲登洛阳北城,严密的观察敌情,随时准备应对楚军的杀至。

    时至正午时,夏侯惇没有等来楚国的大军,却等来了被射成刺猬的夏侯楙。(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三章 玩弄你们于股掌之中

    洛阳北门大开,吊桥吱呀呀的放下,那一骑缓缓的步入了洛阳城。

    夏侯惇飞奔下城,推开围观的众士卒,几步扑了上去。

    然后,他看到了嘴巴破烂,断折一臂,一腿骨折,全身钉满了利箭,如同仙人掌一般的自家侄儿。

    夏侯惇圆目斗睁,双拳咬握,一口钢牙几乎咬碎,那起伏的胸膛中奔涌的怒气,几乎将他的胸膛要涨破。

    想当初,夏侯渊将儿子托负给了他,他本以为给侄儿安排一处闲职,既可让他赚取军中资历,又可以保得他平安。

    但夏侯惇万没有想到,他所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却反而害死了他心爱的侄儿。

    夏侯惇真不知,自己将如何向夏侯渊交待。

    愤恨痛苦下,夏侯惇忍不住暴喝道:“颜良狗贼,你敢杀我侄儿,我夏侯惇跟你誓不两立,我定要亲手斩下你的人头,为我的侄儿报仇血恨——”

    左右之曹军将士,皆也是气愤难当,无不愤恨怒吼,叫嚣要向颜良报仇。

    一片慷慨中,城头却有士卒尖叫道:“不好了,楚军杀来了!”

    城门前,那看似气势滔滔的复仇之火,瞬间便被这惊人的消息当头浇上了一桶冷水。

    所有的曹军无不一震,顿时都哑了火,跟着便面露惊色。

    夏侯惇也只得暂压怒气,匆匆忙忙的奔上了城头。

    举目远望,果然见数里之外。尘土遮天,旌旗蔽日,数不清的楚军步骑。正向着洛阳城汹涌而来。

    不必斥候侦察,光看楚军来势,就能判断得出,来敌至少有数万之众。

    夏侯惇的心中,惊悚取代了复仇的愤怒,震惊之下,他急是大叫:“全军不得惊慌。给本将死守洛阳,不得擅退一步——”

    城头的曹军,却没有似方才那般。用誓死的呼喊来回应他们的夏侯将军。

    来势汹汹,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楚军,已是彻底的让他们为之胆寒。

    在曹军一片震恐中,颜良已率领着他的大军。杀至了洛阳城下。

    颜良仅仅用了一天时间。就在洛阳城四面下寨,完成了对洛阳城的包围。

    不过颜良却没有急于攻城,而是先分兵攻取洛阳四围的据点,待扫清外围之后,再行全力攻城。

    西线方面,颜良命朱桓率一万精兵,前去夺取谷城,进据函谷关。以阻挡关中的曹操援军东进。

    东面一线,颜良则命蒋钦率一万精兵。去抢占偃师城,以阻挡巩县的曹休所部回援洛阳。

    而在南面,颜良则命潘璋率军五千,去攻太谷关侧后,为许都一线的兵马,打通入洛阳的通道。

    与此同时,颜良又命甘宁回师,与凌统共率水军巡游于黄河,以防北面的刘备,从河内郡援助洛阳。

    诸军布署的同时,颜良又向许都的徐庶和文丑发动急令,命他们率四万的颖川兵力,从鲁阳向太谷关进发,前来洛阳与他的主力兵团会合。

    ……

    关中,长安城。

    相府之中,曹操正盯着壁上所悬的地图,轻捋着胡须,构思着他全新战略。

    此刻,颜贼那厮的大军,想必正在濮阳一线,跟刘备的燕军死磕。

    根据情报,濮阳一线驻守的,乃是刘备大将张飞,更有精兵一万,城防极是坚固。

    曹操料想,颜良必会鳌兵城下,屡攻不下。

    而曹操暗中开始调动兵马,准备时机一成熟,大军便兵入秦川,趁着颜良顾忌无暇时,一举拿下益州。

    在曹操看来,中原那片地方,经年的大战,再加上刘备的坚壁清野政策,已经是残破不堪,攻下来也将是鸡胁。

    况且,他曹操的兵马数量,远不及颜良,就算趁机攻下些地盘,但当颜良撤军南归,倾全力反攻时,他也未必守得住。

    权衡再三,在郭嘉的建议下,曹操还是先决定拿下人口众多的益州,有了益州作后盾,曹操相信,他必可成就当年秦国的霸业。

    “嘿嘿,颜贼,你败了本相那么多次,损了我多少颜面,这一次,本相定要在你背上狠狠捅上一刀,叫你也尝尝损兵失地的痛苦。”

    曹操越想越得意,禁不住捋须微微而笑。

    “不知丞相想到了什么,竟这般高兴。”旁边的郭嘉,笑问道。

    曹操回过身来,满脸荣光,说道:“当世之中,除了击败颜贼,还能有什么让本相高兴的。”

    说着,曹操步上了相位,又欣然说道:“奉孝啊,这一次不光本相能洗雪前耻,你也可以好好的出一口恶气了。”

    曹操之言,正中郭嘉的下怀,这位绝顶的谋士,不禁也微微而笑,嘴角掠起几分得意。

    本是算无遗策的他,自对上颜良以来,几乎每策必败,郭奉孝的声名,几乎被颜良败了个干净。

    如今,好容易瞅得颜刘开战,曹操从旁渔利,他郭嘉既不用正面对抗颜良,又能狠狠的挫败颜良,以抱往昔的仇恨。

    如此,足矣。

    这主臣二人,心意相通,相视大笑起来。

    正笑得欣慰之时,刘晔匆匆而入,拱手沉声道:“丞相,事有不妙,洛阳方面出事了。”

    洛阳?

    “洛阳能出什么,何故大惊小怪。”曹操不以为然道。

    “刚刚收到夏侯将军的急报,颜良的舰队并没有攻打濮阳,而是逆河西上,突然间在小平津登岸,急攻了我洛阳,夏侯将军派人飞马前来报信,请求丞相发兵援救。”

    颜良,攻洛阳!?

    曹操满脸的得意,瞬间瓦解,无限的惊骇冲涌而上。

    颜良他不是要攻刘备吗,怎么会突然间进攻洛阳?

    巨大的问号在曹操的脑海中闪现,他的思绪翻滚激荡,蓦然间,他想明白了一切。

    原来,颜良所谓的北伐河北,所谓的水路夹攻,统统都是幌子而已。

    人家颜良打出这旗号,就是为了瞒过你曹操的耳目,舰队堂而皇之的进入黄河,大摇大摆的穿越刘备的防区,然后,出其不意的登陆小平津,攻取洛阳。

    颜良是要灭曹,而非灭刘!

    恍然惊悟的曹操,一时间惊得是神魂震荡,僵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惊样震惊的郭嘉,却先从惊愤中清醒过来,忙道:“洛阳城坚,且有夏侯将军守备,一时片刻必可保得无恙,丞相当速度大军出关,急赴洛阳,方可挫败颜贼的诡计。”

    郭嘉的话,将曹操从惊魂中叫醒,此刻的他,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洛阳落在刘备手里,好歹还勉强能接受,他和刘备毕竟都是两弱,刘备就算有再大的野心,也不敢同时和两家开战。

    倘若洛阳落在颜良手中,颜良便可从东方大道,直接威胁关中,再辅以从汉中、南阳二地的侧击,以他曹操的现在的实力,将如何应对颜良数十万大军的三面合击。

    洛阳,绝不可击!

    曹操强行把自己从惊恐中叫醒,急是吩咐刘晔,回信给洛阳方面的夏侯惇,令其坚守城池。

    同时,曹操又即刻下令,命长安附近的兵马,即刻的集结,他将在三天之内兵出潼关,东援洛阳城。

    “颜良,竟敢再一次戏耍本相,本相这一次,绝不会叫你的阴谋得逞!”曹操咬牙切齿,暗立重誓。

    ……

    千里之外,邺城。

    这座燕国的都城中,战争的阴云正在迅速的聚集。

    一队队的士卒正从城中各营而出,开赴城外,进行着集结。

    王府中,刘备严已全副武装,披挂整齐,正倾听着诸营集齐的情况。

    黎阳方面传回情报,颜良的舰队已越过了濮阳水域,并未对南岸的濮阳城发动进攻。

    如此情报表明,颜良极有可能攻取上游的白马渡,那么,夺取白马渡后,颜良极有可能攻取北岸重镇黎阳,大军长驱直入,直取邺城。

    到了这个关头,刘备已经彻底的坐不住了,形势逼迫他不得不尽起邺城之军,南往黄河防范颜良的威胁。

    “大燕若有危,曹操必不会坐视不顾,大王不妨派人往长安,急向曹操求援,令其出兵,以牵制颜贼兵势。”诸葛亮进言道。

    刘备皱着眉头道:“曹操前番趁火打劫,如今他还会出兵相援吗?”

    “唇亡齿寒的道理,曹操不会不明,臣相信他必不会无动于衷。”诸葛亮自信道。

    刘备沉吟半晌,叹道:“形势如此,也只好这样了。”

    就在刘备拉下脸来,准备请动向曹操请援时,蓦然间,殿外亲军来报,言是张飞从濮阳发来的急报送抵。

    “濮阳怎么了?莫非颜又回攻翼德了吗?”刘备不安的问道。

    “启禀大王,翼德将军报称楚军的舰队,目下已过延津水域,正向上游而去,翼德将军说我们都中了颜贼的奸计,颜贼根本不打算攻打大燕,而是要去攻打洛阳。”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顿时一片哗然。

    刘备满脸惊诧,脑子一时片刻,竟然拐不弯来。

    纵使是暗中不合的诸葛亮和司马懿,这时也不禁对视一眼,二人的眼中,皆是感同身受的惊色。

    半晌后,刘备从惊诧中回过神来,拳头猛的击案,恨恨道:“本王和曹操竟被那颜贼玩弄于股掌之中,可恨,可恨啊——”(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四章 先打掉跟屁虫

    刘备惊怒,诸葛亮和司马懿又何尝不是。

    他君臣三人,此时此刻,均是感觉自己如被颜良戏耍了一般。

    羞怒、惭愧以及愤恨,诸般消积的情绪,刺激着他们创伤未愈的尊严。

    “颜贼之计虽然阴险,不过他倘若真的去打洛阳的话,于我大燕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司马懿最先看到了乐观的一面。

    刘备精神为之一振,目光转向了司马懿,问道:“仲达此言何意?”

    司马懿淡淡笑道:“颜贼攻洛阳,曹操必不会轻易放弃,定会率大军前去援守,到那个时候,曹操势必会和颜贼僵持不下。而这时候,大王便可作壁上观,瞅得空隙出手,给颜贼致命一击,介时,岂非可一举扭转我大燕所处的劣势。”

    司马懿洋洋洒洒一番话后,刘备本是恼羞的脸上,旋即浮现出了喜色。

    “仲达所言极是啊,颜贼穿越黄河,远征洛阳,此计虽奇,但却将整条补给线,都暴露在本王的兵锋之下,有如此软肋,本王焉能不好好利用一下。”

    原先还认为被戏耍的刘备,这时却信心大作起来,俨然已找到了击败颜良的方法。

    恢复信心的刘备,对司马懿是大加赞叹了一番,赞他眼光敏锐,为其抓住了颜良的弱点。

    诸葛亮眼见刘备夸司马懿,眼眸中便闪过一丝不悦,表面上却无有显露,只作淡然之状。

    当天。刘备便在司马懿的建议下,发令给黄河北岸监视的张绣,令其严密监视沿河一线。一旦发现登岸的楚军,便立即以骑兵的优势,将上岸的楚军歼灭。

    “颜贼,你想戏耍本王,哼,咱们就看看是谁戏耍谁。”刘备盯着地图,嘴角上扬起丝丝阴恻恻的冷笑。

    ……

    洛阳城北。颜良坐胯赤兔马,高踞万军之中,远望着烽烟滚滚的洛阳城头。

    城头的上空。万箭如雨,城墙根下,密密麻麻的楚军将士,正奋勇的攀爬着云梯。一波接一波的向洛阳北门一线发动强攻。

    七万围城之军。正倾心全力,对洛阳城发动着狂攻。

    而在洛阳城东面,偃师城已插上楚国的旗帜,曹休的两万兵马不得破城,被夹在了偃师城和虎牢关之是的巩县,进退不得。

    而在南面,太谷关的夏侯尚,正遭受五万楚军两面夹击。同样身处绝境。

    至于兵力空虚的西面就更不用说,楚军已先后攻陷谷城和函谷关。封死了洛阳与西面弘农郡的联系。

    出兵前的战略预想,如今基本已经实现,颜良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尽全力攻破洛阳孤城。

    不过,守城的曹军统帅夏侯惇,那也不是吃素的。

    当年曹操东征西讨在外,每每总以夏侯镇守大后方,多年以来,夏侯惇从未曾出过差池。

    由此可见,这夏侯惇于守城一道,的确有着非凡之处,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夏侯惇麾下虽只有五千正规军,但他自闻颜良大军来袭后,就即刻召集洛阳城中的豪强大姓,发动他们各发门客仆丁,迅速的组成了一支万人左右的临行军队。

    夏侯惇就是依靠着这一万多人的混合军,再凭着洛阳坚固的城墙,生生抵挡住了楚军数番的强攻。

    就在洛阳激战的同时,关中的曹操,也迅速的做出了反应。

    曹操亲率四万步骑,由长安而发,星夜兼程的进抵弘农,已于昨天开始,对函谷关发动了猛攻。

    为了抵挡曹操的援军,颜良不得分出两左右兵力,前去增援关城,而如此一来,围攻洛阳城的兵力,便有些稍显不足。

    更重要的是,颜良大军乃由水路而来,霹雳车等大型的攻城器械无法运输,自无法对洛阳城形成足够强悍的攻击,这也无疑削弱了楚军的攻势。

    眼前的攻城战,从清晨至黄昏,城下的士卒死伤已是尸枕成藉,洛阳城依旧未下。

    “收兵吧。”颜良扬鞭一喝,转身拨马回营。

    诸军收兵,井然有序的退还了大营。

    当颜良还往王帐是,庞统已然等候其中,看他那表情,似乎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颜良卸甲坐下,先饮下一杯酒解渴,方道:“军师,有什么坏消息,尽管说吧。”

    庞统笑了一笑,说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坏消息,是关于我们黄河粮道的事。”

    说着,庞统便将最新的情报,双手奉于颜良。

    自颜良在军登陆河南郡兵,十余万大军的粮草,便皆由黄河从威山水港基地运来,整条黄河,已成了楚军的生命线。

    夹河警戒的燕军,因是没有强大的水军,故只能望河兴叹,坐视楚军粮运战船往来河上。

    然黄河不比长江,其河道上水势变化多端,时有粮船或是战舰,因操舵不利这,被河水冲到了北面的岸滩。

    这个时候,沿河巡戒的张绣轻骑,便即刻杀奔而至,将船上的士卒围杀,将粮草夺走。

    自开战以来,差不多已有二十余艘各式船只,被河水冲上岸滩,为燕军杀害的士卒,更多达千余人。

    千余人的数量,对颜良十余万大军而言,虽是微不足道,但这仅仅是不足十天的损失,而且还是非战斗损失。

    倘若继续纵然下去,洛阳之战一旦僵持不下,那楚军将士的非战损失,积少成多,便将大到惊人。

    “甘兴霸他们有两万的巡河水军,为何不主动寻歼纠缠的敌军?”颜良沉声问道。

    庞统叹道:“张绣所部皆以骑兵为主,每每只会围杀我小股冲上河滩的将士。但遇我大队兵马上岸挑战,张绣都率军远遁,避而不战。”

    原来如此。刘备这是在玩骚扰战术,想通过此等无赖的手段,来打击他的补给线,间接的援助曹操啊。

    沉吟半晌,颜良猛一拍案,沉声道:“刘备这只讨人厌的苍蝇,看来本王必须得亲自去给他点颜色。叫他再也没有胆骚扰本王的补给线。”

    看颜良这气势,竟是打算亲自出动。

    庞统却道:“张绣连兴霸都不敢正面交战,更何况是大王亲自出马。”

    “放心吧。本王自有办法,叫他乖乖的前来送死。”颜良冷笑一声,嘴角掠过丝丝诡秘。

    ……

    两日后,白马津水域。

    四十余艘大型车船。浮泊于河之中。向着北岸徐徐而来。

    颜良驻立于船头,举目远望,但见北岸不远处,一队队的骑兵正往来奔驰。

    显然,那些骑兵正是张绣的巡河轻骑。

    颜良看了一眼日头,便扬鞭喝道:“传令给凌公绩,命他随前队兵马,立刻登岸。”

    号令传下。赤旗摇动。

    十余艘中型战船,开始向北岸接近。过多不时,数艘运输船便搁浅在了河滩上。

    凌统率领着七百步卒,迅速的跳下船来,推着几十辆战车抢上了北岸河滩。

    按照颜良事先吩咐,凌统喝斥着士卒,很快就在距水百余步处,以战车为壁,两头抱河,布下了形似新月的弧形之阵。

    阵已毕,凌统即刻下令在阵中竖起蓝色旗帜,以向河中的主力战船报信。

    颜良当即下令,命甘宁率两千步卒,携带大弩百张,迅速上岸接应凌统所部。

    几百步外,楚军的诸般行事,张绣都看得是清清楚楚。

    最初之时,张绣看着楚军只派几百人登岸,而且还推着战车上岸,一时有些不解其意,未敢贸然行动。

    “颜贼莫非是想用战车来和我的轻骑一战吗?笑话,本将岂会轻易跟你一战。”张绣心中不屑。

    就在张绣琢磨之时,却见更多的楚军,已是陆续的上了河滩,增强了楚军车阵的防御,而且看情形,似乎还有更多的楚军,打算登上北岸。

    张绣细看观良,蓦然间,神色为之一变。

    “糟了,看楚军这阵势,莫非是抢占河滩,在北岸立营不成?”张绣暗吃了一惊。

    若是楚军在别处登岸,小队人马,张绣自会围杀,大队人马,张绣便会撤军避之。

    但现在楚军想要登岸立营的位置,却距重镇黎阳颇近,这也就是说,楚军竟有打算攻取黎阳的企图。

    这个时候,张绣就不能坐视不顾了,他绝不容忍楚军威胁到黎阳城,必须要赶在大批楚军登岸,在北岸立起营寨,站稳脚根之前,将先登的小股楚军摧垮。

    念及于此,张绣不及多想,挥枪大喝一声道:“全军进攻,给本将冲垮敌贼,绝不能让贼军在北岸立营——”

    长啸声中,张绣狠枪一招,便纵驱着他的一万多步骑军团,向着岸边不足三千的楚军汹汹涌去。

    万马奔腾,声势震天,那隆隆的铁蹄声,竟是掩盖住了滔滔的河水。

    看着滚滚而至的敌骑,颜良嘴角不禁掠起一丝冷笑。

    “大王,敌骑至少有一万之众,甘将军他们只有不到三千兵马,恐难抵挡,大王还不派援兵相助吗?”周仓这这阵势,忍不住进言道。

    颜良却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不就是区区一万骑兵么,有何可惧,你就随本王静看兴霸他们,以三千步卒,大破一万燕骑的好戏吗。”

    三千步兵破一万骑兵!?

    周仓有种咋舌的错觉,他怎么想不通,区区三千步卒,在河岸平原地带,如何能挡得住一万骑兵四面八方的冲击。

    周仓和左右将士,无不面露着担忧。

    唯有颜良,却是镇定如此,冷哼一声:“张绣,你不是擅统骑兵么,就让你见识见识却月阵的厉害吧。”(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五章 射你个人仰马翻

    没错,岸上所摆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却月阵。

    这个却月阵,乃是以步制骑的经典军阵,历史上乃是南北朝时期,南朝宋国开国皇帝刘裕所创。

    当年刘裕曾凭借着此阵,以两千多的步卒,击败了北魏三万铁骑的狂攻。

    今张绣玩起游击战术,颜良若能大军登岸,以常规手段对付张绣,张绣定会避而不战。

    颜良权衡之下,便决定以两千多人的劣势兵力,假作要在河岸立营,佯攻黎阳,以诱使张绣上当,前来一战。

    颜良知道,刘备给张绣的命令,必是令其重点保卫黎阳渡口,那么只要自己表露出将攻黎阳的意图,张绣必然不得不出战。

    张绣敢来一战,颜良便可肆机发动却月阵的神奇优点。

    如今,张绣果然中计了。

    船上处,除了颜良之外,所有的楚军将士,都深深的捏了把汗。

    岸滩一线,甘宁和凌统也悄然捏了把汗,尽管他们事先得到了颜良的面授机宜,传授了此道却月阵,但究竟此阵,能否挡住燕军铁骑的进攻,他们却并未有十足的把握。

    但他们深信,神武雄略的楚王,既然传授了他们此套阵法,他们就必须勇往直前,毫无犹豫的去执行。

    尘土飞扬,铁蹄隆隆,燕军的铁骑,已在百余步外。

    “弓箭射击。”甘宁舞戟大喝一声。

    身边的几名弓手,举起了手中的硬弓。准备向冲涌而来的敌骑发动箭袭。

    凌统见状,急喝道:“大王有令,第一阵箭射要有软弱射击。都他娘的给老子换上软弓。”

    自古面对铁骑冲击,自当以强弓硬弩射击,区区软弱,又如何能挡得住汹涌的铁骑。

    阵中将士有些不解颜良此命令,但却不敢违背,急是将硬弓换作软弓。

    随着甘宁再一次令下,数百支箭矢腾空而起。向着燕军铁骑呼啸着飞驰而去。

    然而,软弓力弱,箭矢距敌骑尚有几十步时。箭力就已卸尽,纷纷的坠地而落。

    奔腾中的张绣见得此状,心中愈加自信,更加肆无忌惮的催动铁骑狂奔。

    一万多的铁骑。从三面向着楚军车阵围奔而至。

    黄河上观战的颜良。见得这般形势时,嘴角浮现了一丝讽笑。

    他令甘宁他们先以软弓放箭,就是要故意向燕军示弱,以诱得张绣放心大胆的急攻。

    如今之势,显我张绣那厮是上当了。

    岸边处,疯狂的燕军,已如潮水般冲至了车阵外围五十余步。

    这个距离,已经是弓箭射击的最佳射程。

    “弓弩手。换上硬弓,给老子狠狠的射!”凌统挥刀大喝。

    阵的几百弓手。早已换上了最强的硬弓,随着一声令下,离弦之箭挟着猎猎的嗡鸣,腾空而起,直奔迎面冲来的燕军铁骑。

    因是燕军提防着楚军使用元戎连弩,故这一万燕军中,有三千余骑都是身披重甲的重骑兵,这些重骑冲杀在前,为的就是承受连弩雨点般的洗礼。

    连弩的射集密度虽大,但射程较近,穿透力较弱的缺点却也明显,对付轻骑和步卒尚可,对付重骑却有些力不从心。

    颜良早从斥候那里得知,燕军中混有重骑,故他此番布下的却月阵中,并没有配备连弩。

    张绣显然失策了,他自以为冲在前边的重骑,可以挡住连弩的密集齐射,却未曾料想,楚军第一波攻击中,腾空而来的,竟然是强弓硬矢。

    连弩平射,而强弓射出的箭,却是仰射。

    那腾空而起的箭雨,从重骑兵的头顶越过,倾盆而下,直扑后面的轻骑兵而去。

    马嘶人嚎,惨叫之声一时大作,奔行中的轻骑兵,挡不住硬弓的箭矢,接二连三的栽倒在马下。

    张绣心头一阵,这才意识到,方才楚军那无力的软弓射箭,只不过是在故意示弱而今,如今这飞蝗般的硬弓之箭,才是楚军真正的实力。

    张绣眉头暗皱,舞枪拨挡着袭来之箭,虽有近百骑倒在冲锋的路上,但他依究信心十足,没有下令停止冲击。

    “临阵不过三发,颜贼,你想凭几张硬弓,就挡下老子的铁骑冲击,简直是痴心妄想!”

    张绣心中不屑,熟知骑兵作战的他,深知步军弓弩手的缺陷所在,根本就未曾动摇过信心。

    “冲,给老子冲入敌阵,杀光楚军——”信心依旧的张绣,大叫着鼓舞部下。

    万余燕骑,鼓起勇气,踏着同伴的尸体狂冲。

    须臾,前锋重骑,已冲至楚军车阵外围二十余步,这个距离弓射已失去了作用。

    眼看着一场肉搏之战,就此便要展开。

    楚军却早有准备。

    甘宁与凌统对视一眼,甘宁旋即大叫:“槊箭,给老子发射槊箭。”

    暴喝声中,弓手退下,弩手上前。

    弩之射程远高于弓,按照正常的作战方式,弩箭当先发于弓箭,但这一次,颜良却改变了顺序。

    而且,那些推上前来的大弩,也并非是普通的弩机,而是经过了特殊的改装,其型足有原先两倍,中间的箭槽也变粗,更非同一般的是,这弩机上竟然没有安装弦。

    在甘宁的喝令中,弩手们迅速的将所谓的槊箭,安放在了箭槽上。

    这种槊箭,其实就是把长槊截断,取其端部,安装了铁打的尖头。

    就在楚军忙碌的一刻,阵外处,燕军的铁骑,已经冲至了十余步的距离。

    那此身披重甲的重骑兵,仿佛移动的钢铁长城一般,看似已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挡他们的冲击。

    “我来——”

    甘宁大叫一声,将双戟往背上一挂,从弩手手中夺过大锤,冲着那弩机的尾部,便是奋力一锤击下。

    哐!

    闷响声中,架在弩机上的槊箭呼啸而出,直奔车阵外迎面冲上的那一名敌骑。

    箭去如风,瞬间穿透了那燕军的胸膛护甲,槊箭的力道不消,竟是完全穿透那燕骑身体,竟将后面一名敌骑也一并射穿。

    一箭,双雕!

    这种用槊为箭,以锤代弦的强弩,其强大的杀伤力,尽显无疑。

    阵中的楚军将士大受鼓舞,弩手们纷纷振作精神,抡起大锤拼命的发射起了槊箭。

    嗖嗖嗖——

    呼嗖声骤起,数不清支巨大的槊箭,腾空而起,无情的射向冲至近前的燕军重骑。

    敌人那引以为傲的重甲,在燕军槊箭的攻击下,显得那么不堪一击,如纸扎的一般轻易的便被洞穿。

    最恐怖的是,这槊箭强大的穿透力,竟有一箭连穿四人的战绩出。

    在此狂风暴雨般的打击下,原本气势汹汹的燕军,转眼间便被打懵了,只片刻之间,便有数百重骑被射翻在地。

    却月阵乃弧形分布,敌骑越是接近车阵,所受到的箭射密集就越大,片刻间, 一万燕骑便受重创。

    张绣大惊失色,万不料敌阵中,竟藏有如此强悍的武器,连自己重骑兵都抵挡不住。

    惊诧中的张绣,当即便想调整战术,放弃正面进攻,改用迂回战术,搅乱敌阵的阵脚。

    但张绣很快就发现,迂回侧后,搅乱敌阵,这种发挥骑兵机动力的最强战术,面对敌人这两头抱河的车阵,竟然是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因为弧形布列的却月阵,三面每一面,都可以视作车阵的正面,而车阵的后背,又背依黄河,有河上的水军作掩护。

    如此一来,燕军铁骑,根本就无法攻击楚军的侧后。

    此时的张绣,才惊觉自己中了楚军的诱敌之计,人家布下这特殊的车阵,竟是专门克掉他的骑兵。

    而黄河之上,战舰上的楚军将士,见得岸上两千多的同袍,竟把万余敌骑,杀得人仰马翻,众将士惊喜之下,无不欢欣大叫。

    “原来大王此阵,竟然能克制燕军骑兵,怪不得大王敢以两千步卒去破一万敌骑,大王真乃神人也。”目睹岸上情势的周仓,不禁对颜良是感慨叹服。

    颜良微微一笑,摆手道:“张绣脸也被打痛了,估计马上就要撤退,传令下去,命文远的轻骑上岸,该是让张绣的屁股也开花的时候了。”

    号令传下,早就备战已久的张辽,当即率领着他的三千多轻骑,由走舸向岸上车阵处登陆。

    而就在这一会的功夫,岸上收止不住的燕军,已是在楚军却月阵的打击下,死伤无数,溃不成军。

    楚军的车阵外围,已堆满了燕军尸体,万余燕军,如同排队受死一般,不断的被楚军射倒在地。

    张绣已是心胆俱裂,他惊恐的意识到,自己倘若再这么无谓的强攻下去,他的一万多骑兵就要损失殆尽。

    战意土崩瓦解,张绣挥枪大叫道:“全军撤退,全军速速撤退——”

    死伤惨重的燕军,这时才纷纷掉转马头,狼狈不堪的向北而逃。

    阵中,甘宁和凌统,遂是下令停止弩射,改以弓射,欢送仓皇逃离的敌骑。

    此时,张辽的三千轻骑,已是陆续登上了河滩。

    “打开车阵,神行骑的勇士们,随本将杀出去,杀光敌贼——”张辽扬刀大喝。

    随着车阵徐徐打开,张辽一马当先,纵马奔射而出。

    三千神行骑,挟着天崩地裂之势,轰然杀出,向着望风而溃的敌骑追击而去。(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六章 颜良奇阵,震惊大耳

    铁骑滚滚,数千神行骑,如出笼的猛兽,向着败逃的燕国骑兵扑去。

    若纯论统帅骑兵的实力,张绣又岂逊于张辽,更何况,张绣的燕国骑兵虽败,但数量仍有七八千之众。

    只可惜,两军交战,士气当先,一旦士气崩溃,纵有百万雄师又何足道哉。

    被打懵了的燕骑,哪里还有丁点战意,丢盔弃甲只顾夺命而逃,生恐逃得慢了分毫,就会为楚军那恐怖的槊箭洞穿。

    张辽率军追击于后,奔驰之中,楚骑将士们开弓放箭,肆意射杀着敌人。

    三千楚骑,如虎狼一般,驱赶着七八崩溃的燕国羔羊,直追出了三十余里方才罢休。

    当追至尽兴的张辽,带着几百匹俘获的上等好马,归来河滩之时,整个河上岸边一线,已变成了一片欢腾的海洋。

    岸滩上,甘宁、凌统和他的两千多步卒,挥舞着手中的刀枪,挑着敌人丢下的头盔旗帜,兴奋的狂呼着。

    黄河战舰上的楚军将士们,也摇动着大楚的旗帜,用同样激荡的欢呼声,回应着岸上大胜的同袍们。

    颜良立于船头,星目远望着尸横遍野的河岸,眉宇之中,毫不掩饰着杀戮之后的得意。

    “大耳贼,这一仗,应该把你杀到肉痛了吧,料你也不敢再来骚扰老子灭曹。”颜良冷哼一声,扬鞭道:“传令全军,回往洛阳,随本王拿下洛阳!”

    赤旗摇动。岸上得胜的诸军,携带着俘获的战马和旗鼓等战利品,陆续由走舸小船。回往了黄河上的大船上。

    数十艘战舰,扬帆高挂,溯流而上,扬眉吐气的往小平津而去。

    颜良统帅着得胜之军,扬长而去,北岸七十多里外,张绣却在舔着伤口。

    大败的张绣。一口气逃到了黎阳以北七十里的荡阴城,在探知楚骑收兵,楚军并未趁机攻打黎阳后。才长松了口气。

    张绣计点损兵,重骑损伤一千七百,轻骑损失也达一千多,这一场仗下来。精锐的一万骑兵。就损失了达三分之一强左右。

    惨败的张绣,再不敢率军去往河岸监视楚军,只得一面驻守荡阴,一面派人飞马往邺城,向刘备报告这一失利。

    八十里外,邺城。

    王府中,刘备正与他的重臣们,议论着当着的战事。

    大殿内的气氛。与最初相比,已变得很轻松。

    南面张绣所部。不断的传来捷报,仅仅几天的时间里,张绣就围杀了被冲上河滩,多达几千人的楚军士卒,更是缴获了十余万斛的粮草。

    未曾一战,几乎在不损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张绣就取得了如此战绩,这怎能不让刘备感到欣喜。

    “颜贼想取洛阳,本王就肆意的骚扰他的补给线,让他的十几万大军,困死在洛阳。”刘备捋着短须,满脸的幸灾乐祸。

    司马懿淡淡笑道:“今曹操已率大军兵进函谷关,颜贼久攻洛阳不下,补给线又为我军屡屡破坏,用不了多久,必然锐气丧尽,到那个时候,我军趁势大举南下,必可大破颜贼。”

    司马懿神色自信,向刘备畅想着蓝图。

    刘备神色愈加得意,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另一侧的诸葛亮,看着刘备和司马懿那君臣和谐的样子,眉宇之间,却悄然的掠过一丝妒色。

    正当此时,殿外亲兵匆匆而入,拱手道:“启禀大王,荡阴急报,张将军与前日为楚军大败,今已退于荡阴,请大王示下。”

    张绣大败!

    这惊人的消息,一瞬间将刘备脸上的得意击碎,那灰白的脸庞,定格在了惊愕的一瞬。

    司马懿脸色亦是惊变,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有的自信也陡然瓦解。

    反倒是诸葛亮,眼眸中却悄然闪过一丝暗喜,竟仿佛张绣之败,正合他意一般。

    但表面上,诸葛亮却佯作惊诧之状,忙道:“张绣统一万精骑,他如何能为楚军所败?”

    诸葛亮所问,正也是刘备和司马懿的惊疑所在。

    按理来讲,如是楚军小股部队,张绣一万铁骑,足以荡平。

    倘中楚军大队人马登岸,张绣也当在敌半渡,立营未稳时将其先前部人冲垮,阻止其大军登岸。

    这般来看,无论敌多敌少,张绣的铁骑均当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张绣军却为何偏偏败给了楚军呢?

    而且还是大败。

    亲兵忙是将张绣亲书的急报,献了出来。

    刘备和两位谋士看过,才知颜良乃是摆出了一个奇异的车阵,正是利用此阵,诱使张绣大举进攻,却才杀了张绣一个措手不及,致使其大败而归。

    刘备刚刚恍然大悟,马上又糊涂了起来,惊异道:“颜贼究竟摆出了什么车阵,竟然能以两千步卒,杀败我一万精骑,这……这也不可思议了吧。”

    惊诧之下,刘备望向了诸葛亮:“孔明军师,你精通阵法,可知这世上有此厉害的车阵吗?”

    “这……恕亮孤陋寡闻,亮确实想不到,有什么车阵能让两千步骑,在平原上大败一万骑失。”诸葛亮不禁面露愧色。

    连精通阵法的诸葛亮,竟也想不出颜良所布的是什么阵,这更令刘备感到惊愕。

    “颜贼,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可恨啊——”刘备又惊又恨,咬牙切齿。

    司马懿也额边冒汗,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以应。

    看着司马懿那尴尬的表情,诸葛亮的嘴角微微上扬,掠过了一丝含有讽意的冷笑。

    随即,诸葛亮正色道:“大王,颜贼竟有如此利害的车阵,亮以为,咱们再一味的骚扰其黄河粮道,已是不太可能。与其徒损士卒,亮倒以为,大王何不随机应变,适时变换一下战略了。”

    变换战略?

    刘备眼眸一亮,眼眸中立时涌起了希望,忙问道:“军师快说说看,本王当哪何变换战略?”

    诸葛亮便缓缓道:“亮以为,大王当暂时无视南面,让曹操和颜良两条狗互相厮咬,大王当趁机举兵北上,收复辽东,一举解除后患。那时,曹颜二贼,想必已两败俱伤,大王再率得胜之军,南渡黄河收取渔利,岂非一举两得。”

    司马懿眉头一皱,暗想这诸葛亮是成心的跟他对着他,他建议刘备把重心放在河南,而诸葛亮偏就要把刘备的视线拉往别处。

    不过诸葛亮的时机却把握的很好,张绣的那场大败,已令刘备对骚扰颜良补给线,失去了信心。

    果然,听得诸葛亮之言,刘备的眼眸立时一亮,马上低眉沉思起来。

    沉吟半晌,刘备点头道:“军师言之有理,辽东的那班楚贼,终究是隐患,本王若不除掉他们,如何能安心南下与颜贼争雄,好,就这么定了,移兵北上,扫平辽东!”

    刘备当机立断,很干脆的拍了板子。

    “大王英明。”诸葛亮忙是拱手一赞,说话之时,还暗暗的瞟了司马懿一眼。

    司马懿眉头暗凝,心中一阵的不痛快,但却无话可说,只能默认刘备的决定。

    ……

    日落时分,颜良率领着他的得胜之师,带着大破敌骑的捷报,回到了洛阳。

    很快,洛阳一线的诸军将士,都得知他们神武的大王,以两千多步卒,大破一万燕国铁骑的惊人战迹。

    如此实力悬殊,近乎于奇迹般的一场胜利,犹如给锐气稍减的楚军将士,注入了一针强行剂般,再次鼓发了将士们的士气和斗志。

    三军将士,无不为之鼓舞,个个奋勇,抖擞精神狂攻洛阳。

    而随后的几天,颜良也收到来自于黄河粮道的回报,称是张绣的大军,已退还了邺城,再没敢逼近黄河北岸,骚扰楚军的运粮船队。

    除了张绣外,南岸的张飞所部,以及黄河两岸诸路燕军,也各自归缩在沿岸诸城中,再无一兵一卒也出现在黄河两岸。

    “看来大王的这却月阵之胜,确实是抽痛了大耳贼,赫得他再不敢扰我粮道,如此一来,我洛阳的十万大军,便无后顾之忧矣。”庞统笑呵呵的感慨道。

    颜良却无庞统那么乐观,只淡淡道:“本王与曹贼开战,以大耳贼的阴险,岂能不想着趁机渔利,今虽一场大败,本王料那大耳贼必还会想到其他的手段,继续给本王添乱。”

    话音方落,周仓匆匆入内,拱手道:“启禀大王,我邺城细作急报,刘备已于数日前,亲率大军离开邺城,北往幽州,已是前去攻打我辽东四郡。”

    这个消息,令行帐中乐观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果然不出本王所料。”颜良冷哼一声。

    庞统凝眉道:“看来大耳贼是想趁着我主力为曹贼牵制,想趁机倾全力攻取辽东,解除后顾之忧了,这一次,吕子明他们所受的压力,必然不小。”

    左右文武,皆顾忌起来。

    颜良却不以为然道:“我大楚将士,皆在浴血奋战,岂能让吕蒙他们独善其身,也该是他们为本王分担一些的时候了。传令给吕蒙,本王命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本王守住辽东,否则也不用回来见本王,直接跳海便是。”

    肃厉的颜良,这已是下了死命令。

    左右文武,精神顿时皆肃然了起来。

    这时,颜良环视众将,沉声道:“尔等也都给本王打起精神来,从明天开始不分昼夜给本王攻打洛阳,不下洛阳,本王誓不罢兵!”(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七章 绝杀之计

    狂攻开始。

    七八万的楚军,不分昼夜,对洛阳城展开了进攻。

    当楚军狂攻洛阳时,西边的曹操,也在发疯似的狂攻着函谷关。

    曹操和颜良一样,都在争取着宝贵的时间。

    如果颜良抢先攻下洛阳,那么曹操所有的怒力都将化为泡影中,他不但损失了洛阳,接下来更要面临着颜良举兵东进,威胁他关中本土。

    倘若给曹操先攻下函谷关,那么进入平地的曹操,就可以凭借骑兵的优势,和洛阳城的守军形成内外夹击之势,如今,则颜良便将陷入全面的被动。

    尽管围城前的所有战役,都行进的顺利,但如今的僵持之势,还是多少出乎了颜良的预料。

    曹休和夏侯尚,此二人便是两个异数。

    这二人一个死守太谷关,使徐庶和文丑的四万兵马无法顺利会师洛阳,使颜良无法打通往许都一线的粮道。

    另一个,则死守巩县,使楚军无法东取虎牢关,彻底解除来自于刘备的侧翼威胁。

    这两个曹家小将,更牵制了颜良数万的兵马,使他无法倾尽全力围攻洛阳。

    围城获狂攻十余日,洛阳城在夏侯惇的坚守下,依旧固若金汤。

    眼看着楚军锐气渐弱,攻陷洛阳的希望,似乎正变得趁来趁渺茫。

    这个时候,一股焦躁不安的气氛,开始在军中暗中漫延开来。

    因是颜良的北方部队,多派往了辽东。此番攻洛阳之战,颜良多是率领着荆扬二州的军队。

    南人进入黄河一带后,难免有水土不服的想象发生。军中将士渐渐开始出身各种各式的不适,无形中都在削弱着楚军的战斗力。

    而久攻不下,又使这些荆州的士卒们,信心开始动摇,慢慢便开始有了南归之心。

    普通士卒们战意低落,渐也开始影响到了将军们,未有多时。诸将们渐也议论开来,觉得久攻洛阳不下,补给线实在拉得太长。后勤负担越来越重,是否也该考虑撤兵了。

    将领们虽有此意,但他们却知颜良信念坚定,故也谁也不敢向颜良提起。

    是日。又是一场猛攻失利。

    傍晚分时。诸将集往王帐议事,众将的情绪,都显得稍有些低落。

    唯有颜良,却是神色轻闲淡然,仿佛根本不把连日来的失利,当作一回事似的。

    诸将暗中面面相觑,都想着谁能先站出来,劝说王上撤兵。但却没谁敢做出头鸟。

    这时,颜良却忽然道:“本王知道。久攻不下,你们当中已有人动了收兵之心,只是不敢向本王进言,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帐中诸将,尽皆面露惭色。

    众人却不想,他们心中的想法,早已为他们目光锐利的大王所看穿。

    “臣等虽拼得一死,也自甘愿为大王拿下洛阳,只是这洛阳城实在太过坚固,而我十余万大军,远从几千里外的徐州运粮,后方负担实在太重,如此久攻不下,臣等确是觉得……”

    张辽终于是开口进言,但却没敢把“撤兵”二字说出来,只以言下之意暗示。

    众将默不作声,以沉默来表示附合。

    纵然是庞统,这时也显得有些无计可施。

    一片沉默之中,周仓从外而入,悄悄的移到颜良身侧,附耳低语了几句。

    颜良的眼眸中,霎时间闪过一丝兴奋。

    紧接着,颜良却恢复了平静,只淡淡说道:“本王已有破城之术,尔等今晚只需陪本王大吃大喝一顿,养足了精神,明日随本王攻破洛阳。”

    听得此言,在场诸将无不一震,众人的眼眸中各吐惊诧之色。

    他们的大王,竟然已有破城之计?

    “未知大王有何破城妙计,可否道于臣等?”庞统也惊奇问道。

    颜良却诡秘一笑:“是什么妙计,明日自见分晓,尔等不必多问,只需吃饱喝足了,明日随本王看好戏便是。”

    颜良这是要故意卖一个关子,待到明天之时,以更大的震撼,来激励诸将的斗志。

    众将皆跟随颜良许久,自知他们的这位大王,素来喜欢出奇,今日既说有破城之计,便必然不是在夸海口。

    虽如此,但众将们心中还是皆怀狐终,怎么也想不通,除了诱使城中守军出战之外,还能有什么计策能攻破那坚不可摧的洛阳城。

    而城中的守军,显然是抱定了龟缩不出,死守城池的决定,根本不会出战。

    于是,众将也不好多问,只能心怀着满腹的狐疑,没滋没味的吃下了这顿丰盛的晚餐。

    ……

    次日,天光放晓。

    朝霞东起,将那巍峨的洛阳城,染上了一层金色的边纹。

    诸营将士井然有序的出营,如一条条无声的河流,向着洛阳北门一线汇聚,最后,汇聚成了汹涌的汪洋,铺天盖地的向着敌城推进。

    天色大亮时,层层叠叠的军阵,已森然的布列于敌城之前。

    张辽、甘宁和黄忠等众大将,皆统帅着本部兵马,肃列于阵前,肃目冷视着敌城。

    众将皆怀着好奇之心,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他们的大王有何破城之策。

    片刻后,沉默的大军,忽然间兴奋起来。

    因为,赤色的王旗,出现在了战场的上空。

    大楚的王旗下,颜良坐胯赤兔马,昂首步入军阵之中,跟随在颜良身形的,则一架架巨型的奇特器械。

    众将士的目光,顿时为那新型的器械所吸引。

    那东西形似于霹雳车,但体积却比霹雳要更大一些。而且结构与霹雳车也似有不同,乍一看,应该是一种类似于投石机的攻城器械。

    这就是大王所说的破城之计吗?

    诸将的狐疑解开。信心却并未增强,反而产生了些许怀疑。

    霹雳车的威力,众将都是见识过的,其攻城能力确实非常猛,但却也并非是非战非胜。

    众将很清楚,以霹雳车的威力,绝对无法轰破洛阳这样的天下坚城。所能起到的作用,顶多是震慑敌人,辅佐攻城而已。却远未达到破城的地步。

    即是如此,可是他们的大王,却为何还要将霹雳,视为破城之计呢?

    在众将狐疑的目光注视下。数百辆“霹雳车”。被徐徐的推往了阵前,在敌城弓弩射程之外,以前后三排的组合,一字排开,布列完毕。

    城头上,原本紧张的夏侯惇,这时却露出了嘲讽般的冷笑。

    “哼,我当颜贼会耍什么把戏。原来只是运了几百辆霹雳辆来,就凭这些玩意。就想攻破我苦心修筑的洛阳城,真是笑话。”夏侯惇精神顿时放松了下来。

    霹雳车乃当年官渡之前时,曹操为对付袁绍军的土山,在刘晔的献计下所造,身为曹军大将的夏侯惇,对此种新式抛石机的威力,自然是深知的。

    故此,他才有绝对的信心,颜良绝无可能凭着霹雳车,就攻破他引以为傲的洛阳坚城。

    而城前,王旗之下,在敌我双方狐疑的目光中,颜良却一扬鞭,淡淡道:“破城炮,给本王把洛阳夷为平地吧。”

    破城炮,这是颜良给这种新式的“霹雳车”,所命名的新的命字。

    号令传下,每辆破城炮所配备的十余名士卒,迅速的开始忙碌了起来。

    当他们携数人之力,吃力的将那一枚枚石弹,装上投囊时,左右看到的诸将,无不吃了一惊。

    因为这破城炮所使用的石弹,其体积和重量,远胜于原先霹雳车所用石弹,粗粗的一估算,至少也有三百斤左右。

    而且,这城破炮的后端,还将有一只木箱,内中也要充填石块。

    看着众将惊奇的目的,颜良嘴角微微扬起一丝诡笑。

    其实,他这新式的破城炮,其真实的名字,应该叫作回回炮,或者是襄阳炮。

    曾经的历史中,蒙古人正是用这种威力强大的投石机,攻破了宋朝坚不可摧的襄阳城。

    也正是利用这种投石机,蒙古人以克服了善骑战,而不善攻城的缺点,横扫欧亚大陆,连最善长守城的宋军也终是不敌。

    此投石机最大的优点,便是采用了配重箱原理,变人力发射为机械力发射,如此,则极大的提升了投射的稳定性,增大了投射重量和准确率。

    熟知历史的颜良,早在出兵之前,就已凭借着初步的所知,借助于妻子黄月英的智慧,成功的试制成功了这破城炮,并且一直在秘密的赶制。

    今日,这数百门破城炮,终于及时的从江东,运抵了洛阳前线。

    颜良相信,蒙古人能凭此炮,攻破守城技术极为发达的宋军襄阳,他没理由攻不破一千多年前的这座洛阳城。

    须臾间,数百门破城炮,均填装好了石弹。

    随着颜良扬鞭一指,隆隆的战鼓声,陡然间冲天而起

    两百余颗半人多大的巨石,呼啸着腾空而起,如逆飞的陨石一般,挟着猎猎的巨鸣声,向着洛是城头袭卷而去。

    那漫天而起的巨石,刹那之间,几乎将头顶的天空遮蔽。

    城前的楚军将士,看着如此浩大恐怖之势,几乎所有人都惊得瞪大了双眼。

    而城头上的燕军,却统统都吓得几乎呆住,无尽的恐惧,顷刻间袭据了所有燕军的心头。

    轰轰轰——

    震天裂地的撞击声中,地动山摇,刹那间,洛阳北门一线,为漫漫的尘屑所吞噬。

    观此骇人的情形,就连颜良,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八章 惊天动地破帝都

    想象一下,把两个成年男人重的石头,穿越百余步的距离,轰击向城墙,会是怎样一种效果。

    天崩地裂,地动山摇,惊天动地……

    诸般种种的骇人之词,已不足以形容那种效果,那种令人发自内心,毛骨悚然的恐怖。

    当第一轮的轰击结束后,漫天的尘埃,足足弥漫了一刻钟,才缓缓的降了下去。

    尘埃落尽后,城前观战的楚军将士,全体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洛阳城,只一轮轰击下,已是伤痕累累,满目疮夷,城墙上坑缝遍布,巨大的城楼,更不知被洞穿多少处。

    而城上的曹军,则是哀声遍布,不知有多少人肢骨摧折,脑浆破碎。

    城上土筑的女墙,根本挡不住破城炮那巨型的石弹轰击,更保护不了躲藏于下的曹军士卒,只一轮的轰击下,鲜血便已经染红了城头一线。

    夏侯惇从残破的女墙下站了起来,环视着周围的惨烈,整个人都惊呆了。

    “贼军……贼军的霹雳车,怎有如此强在攻击力,这怎么可能啊?”夏侯惇满脸惊骇,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城上的曹军惊怖万分,城下的楚军将士,则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开始疯狂的欢呼起来。

    楚军将士,在为己军那强大无比的破城炮欢呼雀跃。

    万众山呼之中,颜良神色昂然。刀锋似的眼眸之中,流露着几分傲色。

    左右诸将,此刻终于释疑。他们终于明白了,颜良为何对攻破洛阳这般有信心,原来竟是仗着破城炮这般新型的强大投石机。

    有此利器,何愁洛阳不破!

    诸营的统帅们,皆是远远望向王旗所在方向,众将的脸上都不禁浮现出敬叹之情。

    颜良则在众将的嘱目中,扬鞭高喝:“给本王继续轰击。不把洛阳城夷为平地,绝不罢休——”

    号令传下,战鼓之声愈烈。

    数百门破城炮。在第一轮的齐射后,开始了自由射击。

    数不清的巨石,挟着厉厉风声,此起伏落的腾空而起。向着残破的洛阳城飞射而去。

    轰轰轰——

    巨鸣声不绝于耳。脚下的大地无休止的在抖动,洛阳北门一线,转眼已笼罩在漫天的狂尘中。

    那尘屑之中,不时可见鲜血飞溅,更隐隐听得见鬼哭狼嚎之声。

    城前的楚军将士们,虽看不清敌城清晰景像,但他们也能想象得到,城上的敌人此刻正经受着何等的折磨蹂躏。

    那壮观的景像。令在场的每一名楚军将士,都热血为之沸腾。紧紧握着手中的刀枪,恨不得即刻冲上城去,杀光那些惊恐嚎叫的敌人,为他们的大王,夺取洛阳这座天下帝都。

    轰击从清晨开始,一直持续到近午,中间就未曾有一刻停歇。

    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渐渐减弱,持续了将近几个时辰的轰击,终于渐渐的停歇了下来。

    当最后一枚巨型石弹射出后,剧烈的轰响声,终于结束。

    城外的楚军将士,都屏住了兴奋的呼吸,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饱受蹂躏的洛阳城,此刻会被轰成什么样的德性。

    尘雾渐落,洛阳北城,渐露出了残破的面容。

    楚军将士渐有沉寂的热血,陡然间沸腾到了顶点,所有人都禁不住,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狂呼声。

    因为,洛阳北城一线,早已不成模样。

    巨大的城楼已坍塌半边,沿城一线被轰到几如废墟,而城门左翼十余步处,城墙竟已坍塌下半边,露出了一道数丈宽的口子。

    曾经坚不可摧的洛阳城,此刻竟已土崩瓦解。

    观得此状,颜良也长吐了口气,胸中的热血,也为之沸腾了。

    他从周仓手中夺过青龙刀,宝刀向前重重一划,暴喝一声:“大楚的将士们,给本王杀光敌贼,夺下洛阳城,杀——”

    隆隆的战鼓声,在此刻达到了最澎湃的地步。

    震天的鼓声之中,大大小小的军阵,轰然而散,数万楚军将士,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涌向了残存的洛阳城。

    “杀——”

    “杀——”

    咆哮的杀声中,极善攻坚战的老将黄忠,纵马当先,率领着他的长沙兵,径直扑向了城门左翼的缺口处。

    而此时,城上残破的曹军,才刚刚从那恐怖的炮击,所留下的废墟中,艰难的爬起来。

    “呸!”夏侯惇吐尽了嘴巴里的灰,大口喘着气爬了起来。

    灰头土脸的他,顶上的头盔也不知哪里去了,整个人如从地下爬出来一样,全然都是尘屑覆盖。

    当夏侯惇还来不及品味方才的惊心动魄时,他那只独眼,就惊愕的发现,潮水般的敌人,已经如野兽一般,涌上了他残破的城头。

    “都他娘的给老子起来,拿起武器,给老子挡住敌贼!”夏侯惇暴喝着,拳打脚踢着那些惊恐的士卒,把他们驱赶向城头的缺口处。

    这个时候,楚军已趁着曹军失神的功夫,越过护城河,冲向了诸处坍塌之处。

    黄忠所统的攻城主力,更是直奔城门左侧那最大的缺口,趁着曹军还没有回过神之际不,成百上千的将士,便已如狼似虎一般扑了上来。

    防线已失,斗志瓦解决曹军,又如何挡得住这些热血狂杀之声。

    鲜血飞溅,惨叫连连,黄忠长刀所向无敌,率领着他的士卒,将围堵而来的曹军越逼越退,把缺口处的登城点,不断的扩大。

    而沿城其余各线,楚军也在纷纷的爬上破损的城头。惊魂落魄的曹军,根本就无法抵挡。

    洛阳城陷,已是无可避免。

    夏侯惇心如刀绞。他只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想他自追随曹操起兵以来,每每留镇后方,就从未曾有过差池,更没有失过一座城池。

    而今,曹操本着最大的信任,将洛阳重镇。交由给他这个兄弟来镇守,但这洛阳城,眼看着却将要失陷于颜贼之手。

    他夏侯惇若是失了城池。还有何面目面对曹操。

    更何况,如今洛阳城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倘若城池一陷,夏侯惇就是死路一条。根本就没有再见曹操的机会。

    悲愤之中的夏侯惇。突然间狂怒起来,暴喝一声,纵马就亲自杀向了冲涌而来的楚军。

    刀锋所过,冲杀上来的楚军将士,如同脆弱的蝼蚁一般,被夏侯惇轻易的收割着人头。

    尽管这些年来,夏侯惇都居于后方,鲜有再上战场的机会。但一身的武艺却不曾有过落下。

    身怀一流武艺的他,又岂将眼前这些敌方小兵放在眼中。

    夏侯惇狂杀开路。一时激励了左右曹军惶恐的斗志,他们鼓起勇气,着夏侯惇一路反杀向前,竟似有将楚军辗下城头的气势。

    狂杀中的黄忠,抬头猛见一独眼敌将,竟然威不可挡,胆敢在他面前逞凶,乱斩着己军将士。

    曹军诸将中,除了夏侯惇外,还有哪一员将领,拥有如此武艺。

    眼见夏侯惇就在眼前,黄忠的战意,陡然间被激发到顶点。

    喉头一滚,黄忠一声低啸,怒发神威,虎步分开众军,手中长刀狂斩而下,直取夏侯惇。

    正杀得疯狂的夏侯惇,蓦见一员须发皆白的敌将,向自己冲杀而来,刀锋尚未袭至,那凛烈的杀气,便让夏侯惇感到气息为之一窒。

    未及交手,夏侯惇便判知,杀来之敌将,绝非等闲之辈。

    楚军诸将之中,能有此威势的老将,必当是那个传说中的黄忠了。

    夏侯惇早听说过黄忠的厉害,但杀到眼红的他,此刻哪还有忌惮,厉喝一声:“老匹夫,也敢在本将面前逞狂,纳命来吧——”

    夏侯惇丝毫不惧,纵刀如风,倾尽全力迎击而上。

    吭——

    两柄战刀,瞬息间在半空相撞,迸发出的激鸣声,竟是震得左右士卒耳膜嗡嗡作响。

    黄忠前冲一步,长刀反转扫出,第二刀紧随而至。

    夏侯惇却是身形一震,脚步禁不住狂力的冲撞,稍稍后撤了一步。

    高手过招,一招交手间,高下立判。

    “此老卒的劲力,竟这般之强!”夏侯惇心中暗吃一惊。

    惊诧之际,黄忠的刀式,已如狂澜怒涛一般,袭卷而至。

    夏侯惇不及多想,急是倾尽全力,勉勉强强的接下了黄忠的攻势。

    两员当世名将,在这狭窄的城头上,步战交手,转眼已走过十余合。

    黄忠武艺乃当世绝顶,放眼天下,能与之匹敌之将屈指可数。

    夏侯惇虽猛,但这些年身处后方,疏于战阵,又失了一眼,武艺毕竟有所削弱。

    拥有一流武艺的他,又如何能是黄忠之对手。

    交手三十余合,夏侯惇便越来越吃力,被黄忠狂风暴雨般的刀式,逼得是应接不暇,下风之势愈加明显。

    多少年未曾上战场,今好容易亲自上阵一回,却遇上如此强劲的对手,而且,这个对手还是一个垂垂老朽。

    威名震动天下的夏侯惇,倘若今日败在一个老朽刀下,这一世的威名,岂非毁于一旦!

    夏侯惇是越战越怒,胸中的怒气,如积蓄已久的火山一般,终于是爆发了。

    这独眼曹将,陡然间一声长啸,如发狂的野兽一般,手中刀势战力怒涨,反守为攻,疯狂的反扑而上。

    暴走的夏侯惇,竟在转眼间夺取了上风,凛烈之极的刀势,将黄忠压迫到喘不过气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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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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