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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陷阵都尉     三国之暴君颜良txt下载     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杀上门去

    (感谢Mr_cui兄打赏)

    此言一出,众人皆变sè。

    伊籍惊讶之下,急yù劝谏,许攸却摆手道:“算了,伯机你也不用劝了,咱们将军不做决定便罢,一旦做了决定,那可是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还是先生了解我。”颜良笑道。

    伊籍心中感慨于颜良行事果断,胆略超人,也知道颜良这么做,有拉拢黄家的意图。

    只是,一想到颜良将要在刘表眼皮子底下去提亲,伊籍就始终觉得这事不太靠谱。

    “将军若果真要去黄家,那就必须得做好周密的准备,以防刘表心生歹意。”伊籍忍不住提醒道。

    “伯机放心,本将可不是那种蠢人,会白白送上门去让刘表宰割。“

    颜良微微而笑,目光又转向许攸,“先生,我此番黄家一行,就要仰仗你的细作网了。”

    早年许攸辅佐袁绍时,就建立起一支遍布大江南北的间谍网络,而袁绍不太重视情报工作,故每每拨给许攸的钱财总是不够,许攸不得不私下敛财,私人弥补开支的不足。

    正是因此,这地下的间谍网也只对许攸一人负责,如今许攸归顺了颜良,这间谍网自然也就转到了颜良麾下。

    襄阳城虽是刘表的老巢,但许攸却早已在其中布下了严密的细作网,他的细作甚至已侵入到荆州高层。

    所以,颜良有许攸在,就能对刘表的举一动了如指掌。

    许攸遂点头道:“将军放心,老朽会传令下去,叫他们严密监视刘表动向,一旦有异动,将军就立刻撤回新野。”

    “很好,那你们就好好准备一下,咱们不rì就去拜访我那泰山大人。”

    旁边的伊籍,看着一脸自信的颜良,方才知道颜良并非是一时冲动,以身涉险,而是心中早有周密布署。

    “子义将军有勇有谋,行事果决却不乏周密,当真是非常人啊……”

    伊籍心中赞叹,目光中不禁流露出敬佩之sè。

    ######

    三rì后。

    东方尚在发白之时,颜良身着便装,扮着是商人的行头,低调的离开了新野城。

    随行的是亲军统领周仓,谋士伊籍,以及二十余名jīng锐的亲兵。

    这些亲兵皆是能以一敌十的虎熊之辈,人数虽不多,战斗力却极强。

    从颜良出城之时起,许攸的细作网就早已开始运作,严密的监视着襄阳、樊城、邓县等诸军的动向,除此之外,军中的斥候也四散分布,侦察着方圆百余里的动静。

    有着如此严密的情报网络,一旦有些许风吹草动,颜良很快就能得到消息,及时抽身而退。

    近午时,颜良一行抵达了位于邓县的黄家庄。

    人马在庄外停下,伊籍上前叫门。

    过不多时,大门吱呀呀开了,一名老仆蹒跚而出。

    因是伊籍先前来过一趟,那老仆一眼就认出,便道:“原来是伊先生呀,先生请稍候,待老奴向主人通传一声。”

    伊籍却笑道:“今rì来拜访的可不是我,而是这一位。”

    伊籍回头示意了一眼驻马而立的颜良。

    那老奴目光一转,上上瞅了颜良一眼,疑道:“这位是……”

    颜良朗声道:“你就去报知黄公,就说新野颜良前来拜访。”

    听闻“颜良”二字,那原本淡漠的老仆,仿佛见到了鬼似的,脸sè顿时吓得惨白。

    “将……将军请稍候,老奴……老奴马上就去禀报主人。”

    他再不敢正眼看颜良一眼,赶紧把门关上,跌跌撞撞的就去通报。

    看着那老仆慌张的样子,颜良嘴扬掠过一丝冷笑,喃喃道:“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至于怕成这样么。”

    “将军早就威震荆襄,据说连夜啼的小儿听到将军之名,都吓到不敢再哭,那区区一个老奴,能不怕么。”伊籍开玩笑道。

    颜良微微一笑,心想让人怕,总比让人轻视要好吧。

    此时黄家庄内,尚自一片的宁静。

    前番伊籍到访说媒之事,虽然在庄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就连黄承彦都相当的震惊,但这震惊就如一石激起的涟漪,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三天已过,那位颜良军仍不见踪迹,黄承彦自认他是被自己的难题给难住,知难而退了。

    “晾你有再大的胆sè,也不敢来刘表眼皮子底下送死吧。”

    园子中的黄承彦,嘴角流露出一丝讽笑,继续的逗他的笼中之鸟。

    一屋之隔的黄月英,却正坐在栏边,望着那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的云空发呆,手里的木梳一遍一遍,无聊的梳着垂在胸前的青丝。

    她的脸上,隐隐涌动着几分怅然。

    呆了许久,她轻声一叹,喃喃自语道:“看来他终究也只是个常人……”

    正当这时,耳边突然传来老奴黄向的惊叫声:

    “主人,大事不好,那颜良找上门来啦——”

    这一声惊叫,当真如晴天霹雳般,瞬间让整个黄家庄陷入了惊恐中。

    正自逗鸟的黄承彦,那闲然的脸上,陡然涌上无限的骇然。

    而呆坐的黄月英,手中的梳子竟也惊得脱手而落。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黄月英腾的坐了起来,一时惊得手足无措,那惊谔的脸庞间,悄然闪过一丝欣喜。

    这一刻,黄月英有种想要冲出去的冲动,她匆匆忙忙的对镜整理了一下衣容,转身就想出屋。

    只是,一只脚方才迈过门槛时,她却又停了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他就算来了,自有爹爹应付,我这般出去成什么体统?”

    一丝理智掠过心头,激动的黄月英立时恢复了几分冷静。

    犹豫了片刻,她的另一只脚还是迈了出去。

    此时,颜良已经在前往正常的路上。

    一路所过,黄家的婢女和仆丁们不是慌张的躲避,就是垂首而立,不敢正视他一眼。

    先前在新野时,颜良没有太多的时间跟这些普通的平民接触,而今深入“群众”,他才亲身体验了一把自己的威名有多吓人。

    “强者的感觉,果然不错。”

    看着左右那些畏惧之人,颜良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须臾间,颜良已大步走到正堂前。

    大门之前,那一位颇有几分道风仙骨的老者,已下阶静候,想来便是黄承彦。

    颜良正待上前见礼时,却忽然瞥见沿廊的那一头,一名蓝衣的佳人正匆匆而来。

    那伊人,正是黄月英。

    颜良的目光立时越过黄承彦,投到了黄月英身上,如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急急而来的黄月英,目光也正好撞上他的微笑,心头顿时怦怦的狂跳不止,脸上的晕sè更是泛滥而生。

第四十七章 黄月英

    (感谢3798兄打赏和饮恨兄评票)

    “久仰黄公大名。”颜良的目光转向了眼前的老者。

    “将军之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黄承彦也微拱了拱手,语气神态依旧淡然自若,但眉宇中隐隐透出的那一丝惧意,却逃不出颜良犀利的眼睛。

    颜良心中暗笑,他知道,自己这未来的岳丈,对他的前来充满了震怖。

    二人入堂,宾主坐定,黄承彦从容的说着客套话,隐在袖中的手却在微微的抖动。

    以为料事如神的黄承彦,万万也没想到,颜良竟然真的敢来他黄家庄,而且还闲定从容,丝毫没有一丝的担忧。

    “这个颜良的胆量简直超乎常人,谈吐更是从容大度,这份枭雄之气,如同与生俱来一般,他真的是袁绍手下的那个有勇无谋的猛将吗?”

    黄承彦心中惊叹着,只觉越跟颜良相处久,越为他身上那股子气势气慑。

    几番客套后,黄承彦便笑道:“颜将军不在新野治事,却不知来黄某这小地有何贵干?”

    他这是打起了马虎眼,装起了糊涂。

    颜良也不回答,却向伊籍暗使了个眼sè。

    伊籍忙是笑道:“黄公忘了么,前次伊某前来说媒,黄公说只要我家将军亲来登门拜访,显示出诚意,黄公就将令千金许配于我家将军,眼下我们颜将军可是亲自来了,不知黄公可满意吗?”

    一提起这亲事,黄承彦神sè微微一变,浮现几分难sè。

    窗外暗听的黄月英,刚刚平伏下的那颗心儿,扑嗵扑嗵的又加速跳动了起来。

    颜良知道黄月英在外偷听,便举目向窗户望去,透过那一道窗户缝,正与黄月英的目光相遇。

    那锐利的目光,瞬间激中了黄月英的心,搅得她呼吸急促,面sè绯红,赶紧将俏脸移开。

    背靠着窗户,高耸的双峰因急促的呼吸而起起伏伏,她轻按着胸口,口中喃喃道:“为什么要害羞,为什么要来偷听,月英啊月英,你这是怎么了……”

    窘羞之下,黄月英再不敢逗留下去,只恐给人撞见了尴尬,遂是低着头,悄无声息的离去。

    堂中。

    黄承彦笑道:“将军的诚意,确实令老朽感动。只是将军乃当世名将,黄某只是山野闲民,这小门小户的,只恐小女配不上将军呀。”

    黄承彦眼下确是白身不错,不过有着世族身份的他,在世人看来,地位却比庶族出身的颜良要高出一等。

    黄承彦这番配不上的话,明显是在敷衍,而且,话中似乎还有暗讽颜良门第卑微之嫌。

    颜良剑眉一横,和气的脸sè顿收,冷笑道:“英雄不问出身,什么配上配不上的,本将一概不在乎。既是咱们有约在先,那令千金本将就娶定了,黄公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的语气冷肃,有种不容置疑的威势。

    颜良确实是想拉拢利用世族不错,但这不代表他就要向世族们点头哈腰,黄承彦敢在他面前炫出身,颜良自然就不会给他好脸。

    黄承彦给颜良命令式的冷言震得身子一颤,额头间悄然浸出几滴冷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堂中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冷峻。

    “黄公乃高洁之士,自然是言出必行,当初伊某可是和黄公约好的,我想黄公应该不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吧。”

    伊籍生恐双方谈僵了,从旁笑着劝说。

    名士重清高,信义重如泰山,黄承彦被打中软肋,顿时便没了辩解的余地。

    颜良向伊籍笑了一笑,暗示他配合得好。

    沉默半晌后,黄承彦忽然笑道:“老朽当然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徒,答应之事,老朽自不会反悔。”

    听得此言,颜良冷峻的表情便缓和下来。

    旁边伊籍也是大喜,正待商量迎亲过门之事时,黄承彦话锋却忽又一转。

    “老朽虽然答应了,不过小女愿不愿意嫁与将军,却还得看小女自己的意思,老朽却做不了主。”

    颜良眉头一皱,心说这个黄承彦果然也狡猾的紧,就知道没这么容易答应。

    伊籍忙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黄公怎么就做不了主呢?”

    “两位有所不知啊……”黄承彦摇头一叹,感慨良多的解释了一通。

    他说自己这女儿月英,自幼就与寻常女儿不同,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张,若是她不愿意的事,纵然是他这个父亲答应,她宁死也不会听从。

    颜良算是明白了,这姓黄的根本就不想答应,他又把这决定权推给了自己的女儿。

    旁边伊籍一听就急了,“黄公,话不能这么说啊,这……”

    “伯机不必再说了。”

    颜良摆手打断,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强扭的瓜不甜,颜某也不是强人所难之辈,黄公话都说到这份上,那不如就将令千金请出来问一问,若是她果真不愿,那颜某马上走就人,黄公以为如何?”

    一听此言,伊籍不禁大惊,急是摇头暗使眼sè,劝他收回方才的话。

    在伊籍看来,黄家分明就是看不起颜良,不想跟他这个外来的军阀武夫联姻,那位黄家千金自然是唯其父之命是从,怎又会答应颜良的求亲。

    颜良却佯装不知,一脸的淡定自信。

    黄承彦当然是暗喜,忙叫人去把小姐请来,心想着只消英儿说一声不字,便可打发了眼前这煞星的纠缠。

    此时的黄月英刚回闺房,正自平伏着自己的窘羞的情绪,刚刚才坐定不久,便人婢女前来请她过去。

    “这种事情,怎好叫我去,爹爹也真是的。”黄月英不禁抱怨道。

    婢女道:“那个颜什么的逼得很紧,主公看起来也是没了办法,所以才请小姐过去解围。”

    黄月英无可奈何,只得怀揣着不安,又去往了前堂。

    黄承彦当然不会让自己女儿跟颜良见面,大堂中设了道雕花屏风隔了开来。

    屏影中,黄月英那窈窕的身姿出现时,颜良心头不禁微微一动,高声道:“久仰黄小姐芳名。”

    “民女见过将军。”

    屏风那头的黄月英心扑嗵的跳着,却故作镇静,亏得有屏风挡着,旁人无法看到她羞红的脸。

    黄承彦yù待开口时,颜良却抢先道:“颜良仰慕小姐已久,今rì特登门求亲,颜某知小姐乃是守信之人,所以想冒昧的问一句,小姐可否愿意委身于颜某。”

    他那一句“宁信”二字,特意的加重了语气,显然是另有暗示。

    黄月英的脑海中,陡然间浮现出了那rì的情景,想起新野之时,自己和颜良所定下的赌约。

    黄承彦却全然不知内情,只微笑道:“英儿你不用紧张,颜将军也是守礼之人,你愿与不愿意,尽管直说,颜将军不会为难你的。”

    大堂之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屏风上,那个窈窕的身影,等着她做决定。

    黄承彦和黄家的人,自然是十分的淡定,而伊籍等颜良这边的人,却是焦虑不安。

    唯有颜良,却是一脸闲然,似乎全然没有一丝担心。

    “这个黄小姐当然是会说不了,这还用问么,亏得颜将军却还这么沉得住气,真不知他是何来的自信啊……”

    伊籍暗暗摇头,叹息着这桩好事,只怕就这么完了。

第四十八章 选 择

    所有的目光都在盯着她,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回答。

    却无人知道,此刻的黄月英,正在经受着何等煎熬。

    屏风后的黄月英,贝齿紧咬着红唇,纤纤手儿胡乱的揉着衣角,清艳的脸庞上,云霞时隐时现,说不出的紧张。

    如果说愿意,就要违背父亲的意愿,将黄家跟颜良这个棘手的人物扯上关系。

    如果说不,便等于违背当初的赌约。

    黄月英心cháo澎湃,思前想后难以做出决断。

    屏风之外,本是泰然的黄承彦,渐渐变得狐疑不安起来。

    他原以为女儿毫不犹豫的拒绝,但却想不起白,很容易的一个“不”字,她却为何迟迟不肯出口。

    其他人也皆生疑惑,唯有颜良,眉宇间却愈加自信。

    “我到底该怎么办?”

    黄月英的心在挣扎,一遍遍的问着自己,却始终没有结果。

    “英儿,你尽管直说便是,颜将军不会见怪的。”黄承彦越发不安,催促道。

    黄月英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拖,箭已在弦,她必须有个决断。

    她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起那挥之不去的画面。

    颜良怀抱着她,在乱军中策马狂奔,刀舞如风,鲜血如同花雨一般在天空中飞洒。

    他的胸膛是那样的坚实,他的脸庞是那样的自信,那种感觉,就像是只在在他怀中,心中就没有一丝恐惧。

    薄唇微微而动,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而后,她猛然睁开了眼,深吸过一口气,缓缓的道出了三个字:

    “我愿意。”

    这一语,如惊雷一般,把外面的那一干人劈得是里嫩外焦。

    黄承彦惊到表情僵硬,目瞪口呆,那般神态,仿佛以为自家女儿疯了一般,又或是自己的耳朵坏掉。

    伊籍同样惊诧,怎么也想不通,这位黄小姐为何会答应。

    颜良却气定神闲,因为一切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虽只有一面之缘,但颜良却深信黄月英是守信的女子,更能清楚她对自己所存的那点感觉。

    纵使如此,当他听到那一句“我愿意”时,心中还是有一种感动。

    于是颜良拱手说道:“多谢小姐厚爱,颜某没看错人,小姐确实是重信义的女子。”

    屏风那头的黄月英,说出口后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痛快,反而没了先前的窘羞。

    她便站起身来,盈盈一礼,轻声道:“其他的事就请将军同家父谈吧,月英先行告退。”

    说罢,她便从偏堂而出。

    “黄公,令千金既然已答应,我看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了吧。”颜良笑道。

    黄承彦从震惊中喘过气来,尽管心中有无尽的困惑与不愿,但事已至此,他哪里还有再推拒的理由。

    无奈之下,他只能强颜欢笑,很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颜良满意笑了笑,转头道:“伯机,本将成婚之事,就由你一手cāo办,你算算哪一天是黄道吉rì,本将好迎娶黄小姐过门。”

    愣怔的伊籍从惊喜中回过神来,忙是掐指细算。

    “六rì之后就是黄道吉rì,最适嫁娶。”伊籍兴奋道。

    黄承彦一怔,苦着脸道:“六rì之后会不会太快了,既然婚事已定下,我看用不着这么快吧。”

    颜良摆手道:“好事不可多磨,六rì之后颜某迎娶令千金,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黄家乃六大家族之一,颜良同黄家联姻,势必会在荆襄引起震动,为免夜长梦多,颜良当然要把这好事从速办了。

    黄承彦无奈,只能一个劲的暗叹,心道:“英儿是怎么了,她怎能答应嫁与颜良,到底是怎么了……”

    ######

    襄阳城。

    书房中,刘表正枯坐观书。

    他眼盯着竹简,嘴里却是唉声叹气不断,不时的还会咬牙切齿,苍老的脸上也是隐晴变化不断。

    很显然,刘表正为颜良之事头疼。

    原以为可以趁着袁曹鏖兵官渡,曹cāo无暇南顾时,毫无顾虑的发兵平定荆南三郡的叛乱,却没想到,好事却被颜良这么个搅屎棍给破坏。

    “颜良啊颜良,老夫该怎样才能将你除掉呢……”

    刘表如芒在背,恨得咬牙切齿自语。

    正生闷气时,侍从来报,言蒯蔡二人有紧急要事求见。

    刘表心头一紧,以为颜良折腾了什么事端,赶紧叫传二人入内。

    不多时,这两位荆州的龙虎栋梁齐齐入内,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欣喜。

    “天佑主公,目下正有一绝佳的机会,可助主公除掉颜良这个祸害。”蔡瑁兴奋道。

    刘表先是大喜,但很快就克制住了情绪。

    刘表当然不会忘记,上一次蔡瑁他们也说有除去颜良的绝佳机会,结果却害得他损了邓塞之粮,陪了颜良二十万斛粮草,还送给了颜良大批的军械。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表淡淡的问道。

    蔡瑁便道:“咱们安插在新野的细作刚刚发回急报,那颜良只带了二十几名亲兵悄悄出城,扮作商人前往了邓县的黄承彦府上,眼下他自己犯傻,送到了咱们眼皮子底下,可不是杀他的绝佳机会吗。”

    蔡瑁兴奋的满嘴喷唾沫。

    刘表却狐疑道:“颜良这厮去黄承彦府上作甚?”

    这个问题,蔡瑁却无法回答。

    旁边蒯越道:“黄家在新野有不少产业,又属大族名士,且不在主公麾下为仕,依属下之见,他这是想结交黄家。”

    蒯越的分析倒也在理,刘表的狐疑之sè渐消,苍老的脸上渐起杀气。

    “主公,还等什么,赶快发兵让末将灭了这可恶之徒吧。”蔡瑁催促道。

    刘表却冷静道:“这确实是杀颜良的一个好机会,不过咱们若是调动兵马,兴师动众,难免会让颜良有所察觉,若给他抢先走脱,到时候又以此为借口报复,却当如何。”

    刘表是给颜良打怕了,生怕这次又没杀成颜良,反而惹祸上身。

    蒯越沉吟半晌,说道:“主公担心也有道理,属下以为,倒不如择一位不出名的武将,率领几百jīng兵,扮作是寻常的豪强部曲,前往邓县绞杀颜良。如此,一来可不打草惊蛇,二来即使失败,主公也可推说与己无关,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异度此计甚妙,德珪,你帐下可有何得力的武将能胜任此事?”刘表连连点头。

    蔡瑁想了想,眼睛一亮:“末将麾下倒有一都尉,此人武艺颇为了得,只是出身不太好,没什么名声,所以末将没将其重用,此人倒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刘表喜道:“不知此人叫什么?”

    “此人名叫魏延。”蔡瑁答道。

第四十九章 不要命的小将(求收藏)

    “魏延……”

    刘表捋着胡子想了半天,却想不起这个魏延是何人物。

    这也难怪,刘表身边,诸如蒯越、蔡瑁、张允、庞季等文武重僚,不是大族出身,就是与他有姻亲关系,似魏延这等出身不好的下级武将,刘表当然不屑于用心去记。

    “既然你说此人可行,就速速行事吧,莫让那颜良走脱。”刘表摆手下令,言语中杀气毕露。

    蔡瑁得令,当即便告退,前去安排诸杀颜良之事。

    黄家庄中,颜良正跟黄承彦吃酒谈笑。

    黄承彦既然被迫的应下了婚事,就只好自吞苦水,不情愿的接受了现实。

    颜良远来是客,又将是自己的女婿,他也不好怠慢,只得在庄中设下酒宴,款待他这未来的女婿。

    颜良xìng情豪爽,不喜拘泥,酒宴上说笑自如,俨然自己才是庄子的主人。

    黄承彦这等清高名士,无论吃酒还是聊天,都讲究的是风雅,怎受得了颜良这般武人的“粗俗”,只是出于无奈,却只好勉强的陪酒陪笑。

    颜良却管那许多,今rì高兴,只管喝得尽兴便是。

    正豪饮时,周仓神sè凝重的从门外而入。

    他走到颜良身后,附耳道:“将军,襄阳的细作发来急报,刘表派了一队人马出城,正往邓县方向而来,多半是冲着将军来的。”

    刘表这厮,果然还是不甘心呢。

    “今rì多有讨扰,颜某想起县中还有些军务要处置,就先告辞了。”

    颜良也无一丝犹豫,前一刻还谈笑风生,后一刻马上就果断的起身告辞。

    黄承彦巴不得这瘟神赶紧走人,心中暗喜,嘴上却道:“将军这就走了么,老朽还想陪将军多饮几杯呢。”

    “真的么,难得黄公有这兴致,那颜某干脆就在贵庄多住几天,好好陪黄公喝个痛快。”

    颜良心知黄承彦言不由衷,一起兴起,索xìng就装作认真起来。

    黄承彦没想到颜良还真顺梯上房,一时尴尬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眼前这老头的尴尬样,颜良哈哈一笑,“颜某跟黄公说笑呢,军务在身,岂可久留。反正咱们不久就是自家人,颜某有的是机会向黄公讨教,告辞。”

    说罢颜良一拱手,转身就扬长而去。

    黄承彦跟出门来,还想相送时,却发现颜良似有急事一般,大步流星的,转眼人已消失在拐角。

    黄承彦长吐过一口气,一股穿堂风过,忽觉背上凉嗖嗖的,一摸才知,背上竟已浸出一层热汗。

    “还不快把小姐给我叫来!”黄承彦眼睛一瞪,向左右婢女厉声喝道。

    ######

    离开黄家庄时,已是rì近黄昏。

    颜良从田园深处而出,顺着北向的大道望新野而去。

    行出二十余里后,斥候随后来报,果然有一队人马在他离开后不久赶到了黄家庄,只可惜扑了个空。

    “刘表这厮老是不死心,总想弄死我,看来又得教训教训他了……”

    颜良策马徐行,心中已在盘算谋划起来。

    渐行渐远,残阳西照时,颜良一行已走出邓县地界,进入了他的势力范围。

    正当这个时候,忽然身后尘土飞扬,马蹄声起,一队人马正疾奔而来。

    “咱们都己经到了这里,刘表还敢派人来追杀么?”伊籍手搭凉棚远望,口中奇道。

    颜良驻马回身,极目远望,但见十余骑身着普通衣装的骑士,正手抄着兵器汹汹而来。

    当先那人身如铁塔,手拖一柄大刀,颇有几分气势。

    看到此景,颜良不禁也奇道:“刘表麾下还有这等不怕死的人物,竟敢单枪匹马的来追杀我,有意思。”

    “此处离新野已不远,不如尽快回城吧。”伊籍劝道。

    “几骑人马而已,何足为惧,我倒要看看会是什么人物。”

    颜良淡定从定,全无一丝惧意。

    说话之间,那十余骑人马已追至。

    当先那年轻的武将,横刀立马,厉声道:“颜良何在?”

    年轻人,气势倒是挺大的。

    颜良拨马上前一步,冷笑道:“本将就是颜良,你又是何方神圣。”

    “魏延在此,纳命来吧!”那武将一声暴喝,二话不说便拍马杀了上来。

    听到魏延之名,颜良心中不禁微微一震。

    演义中魏延本为刘表麾下,刘备携兵渡江,路过襄阳时,曾试图打开城门归顺刘备,未遂之下不得已投奔了长沙韩玄。

    眼前这人奉刘表之命前来追杀自己,那他的身份便当是刘表部将,想来便是历史上的那个魏延了。

    演义里说魏延脑后有反骨,最后悲剧而死,但颜良却很欣赏此人。

    魏延武艺一流,历史中刘备拿下汉中之后,不用张飞,却以魏延为汉中太守。

    刘备的识人之能世人皆知,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魏延不光有将才,更有帅才。

    颜良顿时便有了收为己用之心,只是眼下魏延不顾一切的杀来,他也不及多想,只好先应战再说。

    魏延一人一骑,如流风一般扑至,手中一柄大刀挟着猎猎劲风,当头劈至。

    一招出手,便知其武力之强悍。

    颜良却并无所惧,猿臂伸展,手中钢刀反扫而出。

    吭!

    一声巨响,两道排山倒海般的大力相撞,火星飞溅中,颜良纹丝未动,魏延身形却微微一颤。

    若论武艺,此时的魏延还难称一流,只是后期的勤修苦炼,方才能为当世绝顶。

    原本魏延赶到黄家庄时,闻知颜良已走远,心有不甘,便丢下步军,率十余骑人马一路追杀而来,希望借着斩杀颜良又扬名立万。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的魏延自认武艺超群,全然不把颜良在眼里,如今一招交手,心中方才深深的震撼。

    “我还道颜良的武艺只是传闻而已,眼下看来,竟当真这般了得,莫非真是我小觑天下英雄了么。”

    魏延本是表情狰狞的脸庞,不禁掠过一丝震惊。

    一招交手中,颜良觉察到魏延此时的武艺,虽只略胜文聘一筹,却极有潜质,相信只要加以锤炼,必成大器。

    “刘备能把魏延培养成大才,我颜良照样可以。”

    神思之际,两骑错马而过。

    颜良并未反攻,却勒住坐骑,昂首笑道:“这位魏兄弟,本将瞧你武艺不弱,何苦在刘表麾下受气,何不归顺于本将,助本将成就大业。”

    魏延神sè微微一变,颜良一语,正是戳中了他的痛处。

    只是,他只犹豫了瞬间,便暴喝道:“姓颜的,休得口出狂言,魏某与你决一死战!”

第五十章 魏延折服

    魏延无视颜良的招降,明知武艺不及,却依旧博命杀来。

    颜良倒也并没有想过,只凭几句豪言壮语,王霸之气一发,就招得魏延来归降。

    历史上魏延乃是看重刘备“大汉皇叔”的名号,方才会主动投奔追随,可见此人也是一个慧眼识英主之辈。

    而今颜良虽连败刘表曹cāo,但毕竟声名尚未及刘备那般远播,想要一语就招降魏延又谈何容易。

    “魏延果然书中一样,是个暴脾气啊,反正你也跑不掉,今rì就先让你见识见识我颜良的手段。”

    心中雄心迸发,颜良嘴角扬起一丝傲然,雄躯一动,手中的钢刀再度击出。

    刀如流光,后发而先至,泰山压顶般向魏延当头斩下。

    魏延知这一刀力道强悍,急是举刀倾力相挡。

    哐~~

    一声金属交鸣,刺耳的惊响,直震得左右之人耳膜隐隐作痛。

    魏延只觉巨力如洪水泄下,撞得他气血翻滚,高举的双臂生生被压弯下去,全身的筋骨也咯咯作响,仿佛要绷断一般。

    “这颜良的刀力,竟如此——”

    尚不及惊愕时,颜良拨马回身,又是一刀扇扫而出,拦腰向魏延腰际斩去。

    魏延惊于颜良出招之快,来不及多想,急又竖刀斜挡。

    滚滚的巨力,再度轰击而上。

    身上的魏延一晃,急是双腿猛夹马腹,方才勉强的稳住身形。

    第二刀勉强接下,腑中的气血越加澎湃。

    此时魏延,原先的那股暴傲之气已全然不见,脸上的惊诧之sè难以克制的涌现。

    颜良却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一刀接一刀,攻势如水银泄地般狂击而去。

    瞬息之间,数十招走过,颜良刀法大开大阖,依旧运用自若。

    反观魏延,虽然依然打得平手,不露破绽,但气息却已粗重,渐有气力不支的迹象。

    若纯论武艺,魏延岂是颜良对手,如是颜良倾尽全力而战,此时的魏延不是败走,怕也早已变成了刀下之鬼。

    如此大才,颜良岂忍杀之,而今闲庭信步般与之交手,一来试探魏延的潜力有多深,二来也向他展示自己的武艺与从容气度。

    又是十招走过,颜良忽的一声低啸,刀上的力道陡增,只几招间便逼得魏延仓促应付。

    这时的魏延心中已深深的为颜良武艺所折服,哪里还敢再有一丝小视之心,他也清楚颜良并没有出全力与他交战,而眼下的突然发力,自是在jǐng告自己要知分寸,休要再逞。

    魏延脾气虽暴,却非不知进退的莽夫,他知道,颜良这是在手下留情,不想杀他。

    几合过,魏延倾尽全力反攻几刀,瞅得空隙拨马便跳出战团。

    颜良也不趁势逼杀,环抱大刀驻马而立,刀削似的脸庞上,浮现出几分欣赏之意。

    若魏延果不知死活进退,那就不配做一名合格的统帅,杀之也没什么可惜。

    而今魏延知难而退,颜良心中便暗暗赞许。

    魏延横刀回马,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颜良,那般表情,似有恨意,却又似几分敬意。

    对视半晌,魏延忽然哈哈一笑,大声道:“人言颜子义武艺超群,连美髯公都战之不下,今rì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魏延神态虽然傲气,但言语中却毫不掩饰赞叹之意。

    颜良微微一笑,淡淡道:“陈年旧帐,何足挂齿,倒是魏文长年纪轻轻,便有这等武艺,当真叫本将刮目相看。”

    听闻此言,魏延不禁面露一丝异sè。

    魏延依稀记得,自己交手之时,只报上了姓名,并未报上表字,而颜良却口口声声的道出了“文长”二字。

    “颜将军身在河北,竟也知魏某之名吗?”魏延不禁奇道。

    颜良笑道:“文长乃荆襄年轻武将中的翘楚,本将当然听说过。”

    魏延冷峻的脸上,不禁浮现出几分得意。

    他虽自诩武艺才华过人,却因出身不好,只能在刘表手下做一名低级的武官,莫说是荆襄之外的人,只怕就连刘表本人也不知麾下有魏延这号人的存在。

    而今,河北名将,威震荆襄的颜良,却如此看重于他,而且还声称早有耳闻。

    这对魏延的自尊心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满足。

    区区一言,便令魏延脸上的敌意尽散,魏延的眼前这位河北名将多了几分亲近感。

    魏延的心理变化,逃不出颜良的眼睛。

    他便朗声道:“颜某的项人头,今rì魏兄弟你怕是取不成了,颜某还有军务在身,就此别过,若魏兄弟哪天有兴致了,不妨来我新野,颜某可与魏兄弟好好切磋一番。”

    说罢,颜良长刀一扫,在马前三尺划出一道深痕。

    “请魏兄弟回去转告刘使君,此线之北就是我颜良的地盘,他若再敢有一兵一卒越过此线,我颜良必亲率大军,往襄阳去跟他讨个公道。”

    颜良语气之中,涌动着不可置疑的威严,这番威胁之词,把魏延身后的荆州军们听得是神sè凛然。

    言罢,颜良拨马回头,悠闲的望北徐徐而去。

    魏延目视着颜良消失大道的尽头,始终没敢越过那道沟线,半晌之后,方才慨叹道:“这颜良有些枭雄气魄,怪不得蔡瑁那班废物连战连败。”

    感慨半晌,魏延摇头一兴叹,拨马望南而去。

    新野军那边,行不得多时,旁伊籍忍不住道:“我观那魏延武艺了得,倒是个可用之才,将军似乎也有心招降于他,方才却又为何放他归去?”

    颜良淡淡道:“这魏延心高气傲,与其屈尊请他归顺,倒不如诱他主动来降,如此才更易驾驭此人。”

    伊籍听罢,这才恍然大悟。

    颜良的识人之能,求贤的手段因人而宜,这等见识与气魄,再次让伊籍刮目相看。

    伊籍的目光中,不禁掠过几分钦佩。

    ######

    天黑时分,魏延率部回到了襄阳城。

    城中军营的大帐中,蔡瑁正焦虑的等着消息。

    听闻魏延回来,蔡瑁惊喜不已,急命将魏延传入。

    片刻后,那一身虎熊之躯步入帐中,脸上略有几分黯淡。

    看到魏延这般表情,蔡瑁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却仍怀着希望问道:“那颜良的人头可有斩下?”

    “回将军,未能将颜良斩杀。”

    魏延倒也毫不隐瞒,很痛快的道出了自己的失败。

    听得这话,蔡瑁的那一张脸,顿时便yīn沉了下来。

第五十一章 佳人倾心(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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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颜良不过二十余人,你有五百兵马,如何能叫颜良逃脱!”

    蔡瑁冷冷质问,脸上的yīn云越聚越密。

    魏延也无畏sè,只平静道:“末将赶往邓县之时,颜良人去已久,末将只得弃下步军,率轻骑急追。虽然末将最后追上,但却武艺不及那颜良,未能将他斩杀。”

    魏延毫不隐讳自己的技不如人,并未因败于颜良为耻。

    蔡瑁本以为魏延会惶恐羞愧,巴巴的请罪,却未想眼前这出身卑微的小将,竟全无一丝知罪之意。

    蔡瑁怒了,瞪着他道:“那颜良早不走晚不走,偏偏你去时他就走了,怎会这般巧。”

    魏延道:“末将猜想,或许我方走露了发兵的消息,令那颜良提早有所防备。”、

    他此言本是别意,但在蔡瑁听来,却似在暗指自己这里出了问题,走露了风声。

    “魏延,难道你是在讽刺本将走露了消息不成!”恼怒的蔡瑁,厉声喝道。

    魏延看了蔡瑁一眼,淡淡道:“末将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将军休要误会。”

    魏延的从容让蔡瑁越感不爽,但从事实上来看,围杀颜良失败,倒确实不是魏延的责任。

    只是,当初向刘表极力献计的是他,而今却如此轻易的失败,刘表面前,自己将如何解释。

    “必须要有人承担责任。”

    蔡瑁打定了心思,眼珠子转了几转,忽然道:“你说你只带十几骑追上颜良,又说自己技不如人,败给了颜良,那颜良为何不杀你,还让你全身而退?”

    “这……”魏延这下就没法解释了。

    他能怎么说,说颜良比较赏识他,有意手下留情,放他一马吗。

    蔡瑁见状,冷哼道:“本将算是看出来了,什么走露消息,分明是你畏惧那颜良,不肯力战。”

    “将军——”魏延面sè一变,急yù辩解。

    蔡瑁却挥手道:“你不用狡辩了,魏延啊魏延,亏本将还比较欣赏你,把这建功升官的机会给你,你竟如此让我失望,你还不快滚出去,本将不想再见到你!”

    蔡瑁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猛的转过身去,示意左右亲军将他轰走。

    魏延暗暗咬牙,扶剑的手越握越紧。

    左右亲军涌上起来,连推带搡想把魏延轰出去。

    “休得动手,我自己会走。”魏延冷喝了一声,狠狠的瞪了蔡瑁的一眼,转身大步而去。

    背身而立的蔡瑁,暗吐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庆幸的笑意。

    ######

    黄家庄。

    后堂中,空气涌动着一股肃然冷寂。

    黄承彦铁青着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女儿,他眉头紧皱,眼神中充满了恼火与狐疑。

    黄月英却一脸的平静,平静的就像是涟漪不起的镜湖,坦然的面对着父亲的怒视。

    父女俩就这般对视,许久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黄月英开口道:“爹爹若想责怪女儿,尽怪责怪好了,女儿绝无怨言。”

    黄承彦深吸了口气,似乎是在强行的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事已至此,为父责怪你也无用,为父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答应那姓颜的?”黄承彦沉声问道。

    黄月英轻叹一声,遂将新野之时,颜良如何救下自己,又如何与自己定下赌约之事,终于向父亲坦白。

    黄承彦闻知之后,不禁大惊:“英儿,你也真是的,怎可与那颜良定下那等荒唐的赌约。”

    黄月英苦笑道:“女儿当时也和爹爹一样,认为颜将军必败无疑,谁想他这般神武雄略,数rì之内竟能连败曹洪和蔡瑁两路大军。”

    提起这旧事,一想到自己看走眼的窘事,黄承彦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

    他忙干咳了几声,责备道:“就算如此,你不承认便是,又何必非要答应那姓颜良的,连累咱们黄家。”

    “爹爹!”

    黄月英的语气突然加重,直视着其父,正sè道:“依女儿之见,那颜子义将军乃堪比曹公的当世英雄,他将来定能创下一番大业,女儿嫁给了他,绝非连累了黄家,反倒是黄家之福。”

    黄月英一向有主张没错,但黄承彦却没想到,她竟会对颜良如此看重。

    “颜良不过一武夫而已,岂能堪比曹孟德,真是笑话。”黄承彦冷哼一声,言语中充满了讽意。

    黄月英当即反驳道:“爹爹当初不也认为颜良必死无疑,可他最后还不是好好的么。”

    “你——”黄承彦气得老脸涨红,一时竟无言以应。

    他万没想到,自家女儿竟然为了颜良,公然的讽刺自己。

    而可恶的是,他竟无言以应,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颜良确实乃有英雄的见识和气魄。

    “英儿,你竟然为了那姓颜的顶撞为父,你的孝道何在!”

    黄承彦理屈词穷,于是就搬出了所谓的孝道,试图以此来压过女儿。

    黄月英容颜一变,几番yù言又止,似乎为父亲的责备所慑,不敢再“胡说八道”。

    只是,咬牙犹豫了片刻,黄月英却站了起来,向着黄承彦深深一揖。

    “女儿既已认定了颜良,就决无反悔,请爹爹恕女儿不孝。”

    坦然的表明了心意,黄月英不再多言,转身退出了堂外。

    黄承彦为女儿的勇气所震,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离去,许久后才回过神来。

    愣怔过后,黄承彦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长长的叹了口气。

    “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呀……”

    慨叹了片刻,黄承彦又愁上眉梢,喃喃道:“我可答应了水镜先生说媒,将月英许给他那学生孔明,这下可叫我怎么跟水镜交差,唉—”

    ######

    百里之外,新野。

    太守府中,颜良与伊籍一路说笑着步入大堂。

    等候已久的许攸迎上前来,拱手笑道:“看将军这chūn风得意的样子,想来此番邓县之行,必是抱得美人归了。”

    “子远兄,这次你的妙算可错了。”伊籍诡笑道。

    许攸一怔,看了一眼二人,奇道:“莫非那黄公不肯嫁女不成,若是这般,你们还笑得这般开心?”

    颜良笑而不语,只大步走入堂中。

    伊籍便道:“子远兄恐怕万万想不到,咱家将军可不是抱得美人归,而是美人**。”

    许攸又是一怔,更是一头雾水。

    伊籍遂将黄家庄之事,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许攸这才恍然大惚,捋须笑道:“原来是佳人早倾心,看来将军的魅力,果然是男女通吃呀,哈哈。”

    这许攸一高兴起来,说话便有些为老不尊,连“男女通吃”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颜良被他逗得忍不住,不禁也失声而笑。

    谈笑片刻,许攸的笑容忽然收敛,神sè变得渐渐严肃起来。

    “喜事高兴完了,我这里有件事,只怕就要让将军扫扫兴了。”许攸话中另有含义。

    颜良的神经jǐng觉了起来,问道:“不知是什么扫兴之事。”

    许攸咽了口唾沫,吐出了六个字:

    “刘备已到汝南。”

第五十二章 重骑与轻骑(求票求收藏)

    “晤。”

    颜良很随意的应了一声,表面上看起来没怎么当回事,心中却颇有些吃惊。

    旁边伊籍却奇道:“子远兄,刘备不是在袁本初帐下么,怎会忽然来汝南?”

    许攸遂将他留在袁军中的细作发来的情报,不紧不慢的道来。

    原来袁绍自给颜良下了密令,令他将许攸逮捕送往官渡,等了数月都不见颜良把许攸送来,本就对颜良心生了狐疑。

    后来当袁绍听闻颜良不仅没遵他之令,而且还改变了原先的作战计划,带着许攸离开汝南,远遁往了荆州,跟刘表结起了盟时,袁绍自是大为震怒。

    这时刘备便趁机进言,说他颜良存有反心,主动的请缨来到汝南,一来可抄袭许都之南,二来可以监视颜良。

    听罢了许攸的情报,颜良冷笑道:“袁绍若是知道刘备此举,也是为了背弃他的话,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呢。”

    “将军的意思是,刘玄德是借着监视将军之名,趁机脱离袁绍不成?”伊籍奇道。

    颜良哼了一声,“刘备乃枭雄,岂甘心久屈人下,公孙瓒、吕布、曹cāo,这些他所依附过的诸侯,哪个他没有背弃过,眼下他背弃袁绍,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一语点醒,伊籍恍然大悟。

    沉吟了片刻,伊籍又道:“如今我们已在新野立足,刘备远道而来,兵微将寡,又有何惧。”

    “我们只择了汝南黄巾中的几千jīng锐,刘备一到汝南,仍可聚起数万兵马,虽未jīng锐之辈,但刘备这人还是有些能耐,不可小视。”许攸解释道。

    颜良担心的却不是刘备能聚起多少黄巾军,而是担心刘备一到汝南,张飞、赵云这等被打散的旧部,必然闻风复聚,甚至连曹营中的关羽,也会如历史上那般挂印封金,前去投奔刘备。

    刘备本就是枭雄,再加上关张赵这等万人敌的虎将,虽然打不过曹cāo,但对自己来说却是一个劲敌

    思索片刻,颜良的脸上渐变冷傲。

    他将一杯酒饮下,豪然道:“刘备枭雄,不可轻视,不过他要是敢来惹我的麻烦,我一定让他和曹cāo刘表一样,知道错字怎么写。”

    那刀削似的脸上,涌动着威严之势,语气中更仿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

    左右诸人仿佛也被颜良的自信所感染,诸般顾虑随之烟销云散,整个大堂中都弥漫着自信的味道。

    当天,颜良便做了一番新的布署。

    结亲方面,颜良令伊籍一手cāo办,务必要把迎娶黄月英的事办得风风光光,令整个荆襄人都知道他与黄家的联合。

    军务方面,颜良自是重用文聘,令其主抓编练新军,争取在两个月内,将他麾下兵马扩张到一万五千人左右,而且新编的兵马还要形成一定的战斗力。

    至于理治方面,他便尽付于满宠,令其制定律法,清查七县内的户口,尽快将恢复征税。

    而许攸这边,则在颜良的建议下,组建了名为司闻曹的一个机构,将许攸的细作网纳入这个机构,专门负责谍报工作。

    颜良深知情报系统的优劣有多么重要,历史上很多时候,一纸情报甚至能够决定一国的兴衰。

    故是颜良虽然眼下税收拘紧,但仍从中分出大笔的金钱,以供司闻曹在天下各州的情报搜集。

    除了资金之外,颜良还特意让伊籍也加入到司闻曹成为副手,让他在cāo办婚事之余,协助许攸搜集情报。

    尽管颜良对许攸很信任,情报系统事关重大,颜良自不可能将如此重要的机构,全部付于一人之手,伊籍的加入,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确保颜良对司闻曹的掌控。

    至于周仓,虽统兵能力不行,但武艺了得,更兼忠心,颜良便令他专职统令五百jīng锐的亲兵。

    而刘辟的话,武艺和用兵能力都算三流,但好在对颜良也算忠心,颜良也没有亏待于他,令他作为文聘的副将,助其练兵,也算是让他向文聘多多学习,提升自己的实力。

    骑兵方面,颜良脱离袁绍之时,带了一千多jīng锐的河北骑兵,加上先后击败曹仁、曹洪以及刘表,缴获了不少马匹和甲具,骑兵总数已扩张至两千左右。

    颜良便择其中健壮jīng锐之士,组成了五百重骑兵,号为“铁浮屠”。

    这个铁浮屠乃是历史上金国的重装骑兵,颜良觉着听起来颇为威武拉风,便借之来命名。

    金国的重骑人甲马甲俱备,一名重骑还需几名扈从来伺候,依颜良现在的实力,自然是养不起如此昂贵的重骑。

    所以颜良这所谓的五百重骑,其实不过是装甲更完备的轻骑兵,这重骑兵对付袁绍曹cāo这等拥有大量骑兵的北方诸侯来说,没什么太大的优势,但对荆襄这等乏马之地来说,却无疑是一支可股的力量。

    除了重骑之外,颜良还将其余的一千五百骑兵,编为一支名为“神行骑”的轻骑军。

    神行军的装甲与冲击力自然逊于铁浮屠,但其厉害之处就在于风一般机动力。

    前番颜良先败曹洪,再败刘表,往复数百里的长途奔袭,依仗的正是轻骑强大的机动力。

    颜良相信,自己兵马虽不多,地盘虽不但,但只要拥有这铁浮屠和神行骑两支骑兵核心战力,在这荆襄之地,足以令任何一方诸侯不敢小觑。

    扩张实力在紧锣密鼓的进行,转眼数天已过,已到了约定的迎亲之rì。

    当天一大清,伊籍便带着大批的彩礼由新野去往黄家庄,而颜良则换上了他的新郎装,在太守府中接受众属下的拜贺,等候着他的新娘过门。

    近月以来,新野一直位于战争的yīn云下,今rì这难得的喜事,多少冲淡了城中紧张的气氛。

    为了庆贺自己大婚,颜良在许攸的建议下,从库府中取了部分酒米,分赏三军,以及城中的百姓。

    城中百姓有感于颜良的恩德,不少人家自觉的张灯挂彩,以为祝贺,整个新野城的大街小巷都洋溢着一股浓浓的喜庆味道。

    黄昏时分,斜阳尽染。

    颜良穿戴整齐,带着周仓等十米名亲军,在城南迎接黄家的车队。

    不多时,颜良的视里中,很快就出现了一支车队。

    长长的队伍有大小十余辆马车,几十名的男女仆人,而队伍zhōng yāng的那辆披着红布的马车,则更为显眼。

    颜良的目光不禁为中间的马车所吸引,他知道,那里面坐的就是黄月英,那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

第五十三章 洞房花烛夜

    车队徐徐近前,走在前头的是伊籍这个媒人,还有黄家那位老仆黄向。

    伊籍瞧见颜良,忙是策马上前,拱手笑道:“属下幸不辱命,已将新夫人安全迎回来了。”

    颜良面露满意之sè,点头笑道:“机伯一路辛苦了,呆会好好饮几杯本将的喜酒。”

    “那属下可就不客气了,今晚将军的喜酒,属下非要喝个不醉不休才罢休。”

    主臣二人相视大笑,颜良遂亲自护送着他的未婚妻,徐徐的步入城中。

    沿途接受过一城士民的祝福后,车队抵达了太守府。

    身穿喜服,头挂珍珠链的黄月英,在几个婢女的搀扶下,下得马车,步履盈盈的进入了府中。

    诸般的拜祭大礼之后,新娘子便在被送入了后院的新房,颜良则开始轮番的接受属下的祝贺。

    正所谓人逢喜事jīng神爽,颜良本就酒量过人,再加上今天是他的大喜rì子,心情高兴,便是来者不拒,畅开怀来豪饮。

    天sè将晚时,打发走了诸位宾客,颜良已是酒醉三分,方才兴意未尽的去往了新房。

    此刻,新房中的黄月英已经独等了半晌。

    原本枯坐许久,甚是无聊,但听着外面的喧嚣声渐渐远去,她的心情却渐渐的紧张了起来。

    临出阁的那一晚,rǔ母已将洞房的那引起事情,委婉的告诉了自己。

    黄月英听得是心中慌慌,rǔ母却笑着安慰自己,女儿家总归是要经历那一关的,忍一忍过去了,往后就跟在天上飘一样。

    “像在天上飘,那会是怎么样一种感觉……”

    黄月英揉着手帕,心中胡思乱想着。

    遐想了半天,却忽然又想自己一女儿家,怎能想这些羞人的东西,也不害臊。

    珍珠链下,那略施脂粉的俏丽上,不禁悄然涌上几许羞红。

    正自心慌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那一袭英武的身躯走了进来。

    心头的那只小鹿,陡然间跳得更乱,她甚至能够听到那砰砰的声响,呼吸也瞬间急促起来。

    红烛高烧,映得新房中融融如火。

    半醉的颜良,笑眯眯的盯着床上端坐的黄月英,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左右的婢女自觉的让开两傍,皆是低头暗笑。

    颜良坐在了她的身边,那淡淡的体香扑鼻而来,诱得他的心怦然一动。

    珠链之下,伊人抿嘴浅笑,娇羞无限。

    颜良伸出手来,婢女们赶紧递上一根小竹棍,他便笑吟吟的将新娘头上的珍珠链抄开。

    当那一张秀美的容颜印入眼帘时,颜良一瞬间有种几乎要窒息的错觉。

    那是一种绝美的容颜,当真是美不胜收,让人yù罢不能。

    先前初见时,颜良只觉她清艳动人,年轻,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名门闺秀的大家气质。

    而今见她这略施脂粉,朱唇细眉的模样,却别有一种成熟的风韵,更是动人无比。

    黄月英细碎的贝齿轻咬着朱唇,嘴角一抹浅浅羞笑,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显示着内心的几分慌慌。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我颜良的妻子,果然是当世美人……”

    颜良看得出神,情不自禁的借用了《洛神赋》中的几句妙词,来夸赞自己的新娘。

    他前世虽不是文科出身,但这曹植的《洛神赋》乃是传世名篇,上学时曾被逼着背过,虽然大部分记不住,但其中的几段佳句还是勉强背得出来的。

    黄月英听着却是花容惊变,惊于颜良一武夫出身,竟然能吟出如此惊艳的诗赋来,实在是不可思议。

    惊异之下,她不禁奇道:“没想到将军还对诗赋有此造诣。”

    颜良也是半醉,方才借用了几句《洛神赋》,这时给黄月英一惊问,方才意识到。

    “什么造不造诣的,不过是我信口涂鸦,随便乱想的而已。”颜良随口道。

    “涂鸦?”黄月英听到一个新鲜词,不禁又露茫然。

    颜良一怔,心想自己果真是喝得有点高,再这么拖下去,还不定要说多少不该说的。

    当下他便哈哈一笑,“如此良辰美景,岂可虚度,夫人,咱们还是做些正经事吧。”

    转移开话题,他顺势便将黄月英的纤纤素手握了住。

    黄月英本还惊诧于他竟胸中有墨,手儿被他这般紧紧一握,顿时惊醒过来,下意识的想要抽离。

    不过只挣扎了一下,她猛然想起自己已是他的妻,自个儿的整个身子都将是他的,又怎么还羞于被他摸一下手。

    念及于此,黄月英便不好再挣扎,顺从的任由着他,却只将头往旁一偏,低眉羞笑,不敢正视。

    见得这般娇羞动人样子,颜良心中怦然大动,咽了口唾沫,嘴巴嘴上近前,望着她那红扑扑的脸蛋就亲去。

    这时,旁边的婢女却插口道:“将军,夫人,合鸾酒还未饮呢。”

    颜良怔了一下,回头白了一眼那婢女,只得暂压住心火,不悦道:“怎那多规矩,还不快把酒拿来。”

    婢女们赶紧将两杯酒奉上,颜良便与黄月英相敬饮下。

    饮罢,颜良摆手道:“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都下去吧。”

    婢女们忙不迭的齐齐退出房门,将房门紧紧关上。

    烛火满照的新房中,只余下了他二人。

    此时的颜良,早已心火怒放,大门方一关上,他便将黄月英按倒在了榻上。

    黄月英的心一瞬间嗵嗵狂跳起来,几乎要从胸膛中跳出来一般,一张俏脸更是遍涌cháo红,那高耸的胸脯因急促的呼吸而起起伏伏,更是勾人。

    颜良亲吻着她的玉颈,口中道:“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妻,我会好好怜惜你。”

    那一句“我会好好怜惜你”,直令黄月英心头一动,丝丝缕缕的感动油然而生。

    她便紧闭着双眸,低低应道:“妾身初经房事,万望夫妻怜惜。”

    她那话的意思,自是请求颜良温柔一点,莫是太过粗鲁。

    那一语娇滴滴的祈求,更是挑得颜良烈焰大作,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后,双手并用,三两下便将她宽衣解带。

    须臾间,那冰肌玉骨,便一衣不遮的尽收眼底。

    ——————

    颜良大婚了,众兄弟们给几张票做红包啊,呵呵。

第五十四章 夫妻那些事儿

    黄月英面sè羞红如火,臂儿腿儿的紧紧蜷缩在一起,紧张到几乎要窒息。

    颜良将身体的重量紧紧的贴了上去,轻轻的将她拢在胸前的臂儿移开,眼瞧着那傲人的玉峰,不禁有种血脉贲张的冲动,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将那浑圆的玉峰擒住。

    那一刹间,黄月英如受雷击一般,柔弱的身子一颤,身子立时僵直的不敢动弹。

    伴随着颜良轻轻的抚揉,黄月英的娇喘声愈重,眉sè间的羞意更如cháo水般泛滥而生。

    还待再动时,黄月英却羞怯的哼道:“夫君,可不可以熄灯,妾身有些害臊。”

    颜良旋即将身上的衣物飞速褪下,向着红烛猛的一兜,衣物落地时,劲风顺势将灯火扇灭。

    屋中立时陷入了黑暗。

    这黑漆漆的气氛下,黄月英娇羞的情绪似乎也缓和了许多,最初只是僵直的不敢动,不知不觉纤纤素手滑往颜良坚实的背脊,将他紧紧的搂住。

    蓄势已久的颜良,便屏气凝神,缓缓的深入那幽泉玉府。

    当两个身体紧紧的融合在一起时,黄月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嗓子眼更是发出一丝丝沙哑的喘息。

    然后,颜良便深吸一口气,抖擞jīng神,开始在那片属于他的领地上,肆意的征伐。

    初始时,黄月英眉头紧蹙,紧咬着红唇,苦苦承受着那痛楚。

    几番**后,渐入境境,她便娇喘吁吁,拼力承欢,忘情的享受起女人家应享的快活。

    一个是久藏锋矛,一个是初经人事,一朝经chūn,两人便如饥似渴酣战良久,直搅得红帐翻浪,满室皆chūn。

    几度**过,jīng疲力竭,二人才意犹未尽的相拥入眠。

    ######

    隆中,草堂。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chūn睡足,窗外rì迟迟。”

    一阵带着吹欠声响起,竹门之内,隐隐发出沙沙的穿衣之声。

    过不多时,竹门打开,一位翩翩公子信步而出。

    他纶巾羽扇,身衣鹤氅,素履皂绦,面如冠玉,眉清目朗,身长八尺,飘飘然有神仙之姿。

    “公子,徐元直先生来了多时。”青衣小童道。

    “元直人在何处?”诸葛亮伸着懒腰道。

    小童指了指门外,“元直先生正在池边垂钓。”

    诸葛亮“晤”了一声,信步出得院子,但见草堂西边的小池塘边,一名青杉男子正闲坐垂钓。

    诸葛亮便也拿了根鱼竿过去,坐在他旁边,也钓起了鱼。

    徐庶看了他一眼,笑道:“孔明,到手的贤妻眼下正躺在别人的怀里,亏你还睡得这么踏实,真有你的。”

    诸葛亮的眉间暗暗一皱,却茫然一笑:“什么到手的贤妻,元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可听不懂。”

    “老朋友面前,你就别装了。”

    徐庶放下鱼竿,盯着他道:“那位黄家小姐,原是水镜老师做媒说给你的,却给那颜良强娶了去,我就不信你心里边没有一丝不痛快。”

    “水镜老师也只是说说而过,我跟那黄小姐一没有见过面,二没有婚约,她嫁与何人又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不痛愉。”诸葛亮淡淡的说着,语气神态见不见一丝怨意。

    “当真这么洒脱?”徐庶笑的有些诡异。

    诸葛亮摇头一声笑叹,懒得再理他。

    徐庶表情严肃了起来,干咳几声道:“咱就不说黄小姐,不,应该是黄夫人的事了。孔明,单说颜良此人,你怎么看?”

    诸葛亮沉默了片刻,说道:“此人行事处处出人意料,实在让我难以看透。”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头一次掠过一丝茫然。

    “这颜良能于绝境中逆转危局,用兵之能实在是了得。敢在现在这种局势下脱立袁绍自立,胆量也超乎常人。文聘、满宠、许攸、伊籍等人皆肯追随于他,可见他更有不凡的魅力。依我之见,这颜良算是一位当世英雄。”

    徐庶洋洋洒洒一席话中,对颜良颇有几分欣赏。

    诸葛亮却冷哼了一声,不屑道:“天下英雄,唯刘玄德一人,他颜良至多算个枭雄而已,哪里佩称英雄。”

    “好好好,枭雄就枭雄,反正依我看,这颜良无论是英雄还是枭雄,总比咱们的州牧大人强吧……”徐庶的语气中似另有意味。

    诸葛亮目光中闪过一丝异sè,沉眉道:“元直,莫非你打算去投奔那颜良?”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那么认真嘛。”徐庶扁了扁嘴,“不过话又说回来,官渡之战将见分晓,天下诸侯只怕又要少几位,咱们再这么蛰伏下去,这一身的所学,只怕就会无用武之地了。”

    诸葛亮露出一丝讽笑,目光重新投池中的鱼漂,淡淡道:“择主就如钓鱼,只有钓上大鱼才值得收竿,若只钓上些小鱼小虾,连塞牙缝都不够,我宁愿继续这么坐着。”

    徐庶点了点,似乎对诸葛亮的话深以为然。

    过得片刻,徐庶忽然又问道:“关于黄小姐那件事,你真的没有不痛快吗?”

    诸葛亮转过头来,白了他一眼。

    徐庶赶紧讪讪笑道:“好好,就当我没问,咱安静的钓鱼,钓大鱼。”

    二人遂都闭口不言,只专心的垂钓。

    不知何时,诸葛亮的目光悄然移向远方,目光所在,正是新野的方向。

    那清澈深邃的眼眸中,隐约流露出几分失落。

    ######

    一晌贪欢,次rì当颜良睁开眼来时,已经是rì上三竿。

    颜良看了一眼怀抱的娇妻,睡得正甜美,那红润的脸蛋上,还留有几分昨rì惊心动魄后的余味。

    颜良在她脸上吻了一口气,两手又不由自主的开始在她身上孜孜探索。

    黄月英给弄醒,睁开眼来,眼瞧着二人赤身相拥的样子,脸庞不禁羞sè泛起。

    颜良只觉满身都是jīng力,眼见她那娇羞之状,不觉心里又开始发痒,重整旗鼓,翻身准备再度鏖战。

    黄月英却将他轻轻一推,笑嗔道:“昨夜一晚的波折,夫君怎还嫌不够呢。这都rì上三竿了,夫君身为七县之主,也当起来处置公事了。”

    这位小娇妻,方才新婚,就能这般识大体,果然是难得的贤内助。

    颜良也不好拂她的意,遂是收敛了心神,笑着起身。

    黄月英便也起了床,穿戴好衣裳,又服侍颜良洗盥穿衣。

    半个时辰后,二人相携出得新房,去往大党,一路所过,府中的仆丁官吏们纷纷向新夫人请安。

    黄月英被“夫人夫人”的叫着,起初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很快她就适应了新的角sè,能够落落大方,从容的应付。

    大堂上,许攸已来多时,忙也上前见礼。

    主臣谈说了几句,许攸向颜良暗使眼sè,似乎是密事要奏。

    黄月英也很识眼sè,便道:“夫君和许先生谈正事吧,妾身去打理家务。”

    颜良目送黄月英离去,方才道:“今儿可是我新婚的头一天,我想先生不会是有什么坏消息要告诉我吧。”

    许攸干咳了几声,苦笑道:“老朽可不是故意的搅了将军的新婚之事,不过老朽确实有件不太好的消息,必须得报知将军。”

第五十五章 虎口夺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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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莫非刘备不老实了?”颜良淡淡问道。

    许攸一怔,奇道:“将军何以知是刘备?”

    果然是刘备。

    眼下的形势是,曹仁曹洪两败于己,曹cāo损兵折将,无力再抽兵对付他。

    至于刘表,更是被自己打得胆战心惊,纵然有心对付自己,只怕短时间内也不敢来生事。

    如此看来,除了汝南的刘备之外,又有谁还能对他颜良造成威胁。

    颜良不紧不慢的道出了自己的理由,许攸面露赞sè,不禁为颜良的判断所折服。

    许攸遂将细作所侦知的,关于刘备的最新动向道来。

    原来刘备自抵汝南后,张飞、赵云等旧部果然前来蚁聚,连身在前线的关羽,闻知刘备在汝南后,也毅然离开曹cāo,带着刘备的家属前往了汝南。

    刘备复聚旧部后,又招抚了近万黄巾军,斩杀了刚刚夺还汝南的曹将蔡阳,重新攻占了治所安城。

    蔡阳一死,汝南诸县复叛,纷纷倒向刘备,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时,刘备声势骤起。

    “正如将军先前预料的那样,刘备招兵买马之后,却并未北向攻打许都,反而是统军西进,向荆州方向移动,有攻打新野的迹象,所以老朽才不得不急着来向将军禀报。”

    颜良微微点头,心中思索着刘备的意图。

    历史上的刘备,就是在汝南被曹cāo击败后,就转而逃往荆襄依附刘表。

    眼下虽然出现了颜良这个异数,搅乱了荆州的格局,但刘备脱离袁绍之心定然不会改变。

    刘备肯定是不会为袁绍卖命,去抄袭许都之后的,而汝南一地地处偏狭,刘备想在那里折腾出一番事来并不容易。

    那么眼下刘备举兵西进,最大的可能就是想取他颜良代之,夺取新野七县的控制权。

    下一步的话,无论是曹cāo败还是袁绍败,刘备都可以背依刘表这个靠山,立于不败之地。

    想明白了一这节,颜良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

    “看来刘备这是看上了新野这块风水宝地,想要跟我虎口里夺食呢。”

    许攸点头道:“将军的判断与老朽如出一辙,看来此番咱们与刘备一战是再所难免。这刘备虽乃枭雄,手下又有关张等万人敌之将,其实力远胜于曹洪,而且老朽担心的,那刘景升又会故伎重施,背后捅上咱们一刀。”

    此言一出,堂中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刘备率万余兵马而来,兵虽不jīng,但声势却颇重,不光刘备颇有用兵之能,关羽张飞这些猛人,哪个都要比曹洪要厉害。

    这一次颜良若想仿效上次击败曹洪那般,以区区两千兵马就想败刘备,自然不是易事。

    而若刘表再发兵新野,那颜良所面临的形势,就有可能比上一次还要不利。

    旁边伊籍也忧道:“上一次将军是以奇兵烧了邓塞之粮,方才吓退蔡瑁,此番若刘表再进兵,必然会倍加小心,如此一来,光是刘表这一路兵马就不好对付,何况还有刘备。”

    伊籍这么一分析,似乎颜良的处境看起来愈加的严重。

    颜良沉眉凝思了片刻,却忽然哈哈大笑,笑的极是不以为然。

    许、伊二人对视一眼,神sè中皆是茫然,搞不懂这般形势下,颜良怎还如此泰然,还笑得这般轻松。

    不过,只惊奇了一瞬,许攸嘴角就扬起一抹笑意。

    他跟随了颜良这么久,对颜良也算了解,他的这位主公,每每越是遇到困境,就越是自信沉着。

    颜良身上这份独特的气质,也正是许攸追随左右的原因之下。

    眼见如此,许攸便欣然道:“莫非将军已有破敌良策不成?”

    “破敌良策倒还没有,不过我却敢赌一件事。”颜良收敛了笑容,刀削似的脸庞流露着自信。

    众人一怔,一时不解颜良此语何意。

    颜良也不多吊他们胃口,大声道:“我赌这一回,刘表那厮绝不敢再发兵侵我新野。”

    “将军何出此言?”

    许攸表示怀疑,一旁的伊籍也是同样表情。

    颜良便不紧不慢道:“刘表虽号称带甲十万,但麾下jīng兵无非两支,一支是江夏黄祖军,另一支就是留驻襄阳新野的荆北军。前番两战,荆北军被咱们打得落花流水,损伤大半,先生以为,刘表还能强攻新野的本钱吗?”

    一语点醒,许攸这才恍然而悟。

    目下驻扎在襄阳的兵马,最多不少过三万,其中能战者不过两万,而这两万兵马中伤兵不少,士气也低沉,短时间内多半是无法恢复士气。

    “上次黄家庄之时,刘表明明有机会起大军来围杀本将,最后却只鬼鬼祟祟派了五百人来,而且还不敢穿军服。伯机先生也算跟了刘表多年,先生倒说说看,刘表此举又是为何?”

    颜良淡淡说着,目光转向了伊籍。

    伊籍原本忧虑的表情,因是颜良这一席话,渐渐的恢复了沉静。

    沉默了片刻,伊籍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吐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刘表是被将军打怕了。”

    颜良笑而不语,显然是默认了伊籍之词。

    听得这话,许攸方才彻底的明白,颜良的自信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因他已深深的看穿了刘表的本质。

    感叹过颜良的眼光深邃后,许攸恢复了自信,笑道:“如此看来,此番咱们只要集中兵力击败刘备便可。”

    颜良微微点头,目光向东望去,口中喃喃道:“刘备,让我颜良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吧。”

    ######

    尘烟滚滚,一支沉默的军队在大道上稳步而入,那一面书着“刘”字的大旗在迎风飘扬。

    刘备策马而行,目光中流围着几分深不可测。

    视野中,前方的地势越来越开阔,刘备的心胸也随之变得开朗。

    一骑从前绝尘而来,正是谋士孙乾。

    “主公,前方再过二十里就要进入荆州地界。”孙乾勒马道。

    刘备微微点头,摆手道:“传令全军,暂且安营扎寨,不可擅越州界。”

    身旁的关羽浓眉暗皱,沉声道:“兄长,为何不一股作风杀奔新野,杀了那颜良报仇雪恨,却反要止步不前?”

    提及颜良时,关羽枣红sè的面庞间迸shè着恨sè,显然白马那一场失利,令他对颜良深恨于心。

    “云长你的仇,自有报的时候,不过颜良此人颇有些能耐,不可小视。”刘备显得很谨慎。

    听到刘备对颜良评价颇重,关羽脸上掠过一丝不悦,在刘备面前,却又不敢太过显露。

    号令传下,行军中的兵马渐渐停下。

    “兄长打算如何对付那颜良?”关羽忍不住问道。

    “云长你忘了么,我荆州的那一位同宗可是对颜良恨得咬牙切齿,有此良机,如何能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刘备目光投向远方,嘴角泛起一丝诡笑。

第五十六章 二 刘(求票)

    襄阳城,州牧府。

    大堂之中,刘表手捧着那一封书信,正凝眉细看。

    须臾,蒯越、蔡瑁等文武重僚相继而入。

    “主公急召我等前来,莫非是有什么紧急要事?”

    蒯越最善察颜观sè,入堂的每一眼起,就看出了刘表怀有心事。

    “这一封信,你们先看一看吧。”刘表语气平淡,将那书信交给了左右。

    蒯越遂是传阅观看,当众人看得那书信中的署名时,不禁都流露出几分异sè。

    信中的署名,正是大汉皇叔刘玄德。

    刘表捋着胡须,缓缓道:“刘玄德的幕僚孙乾今早已到襄阳,声称刘玄德想和老夫联手,共灭了颜良那厮,这件事诸位怎么看?”

    大堂之中,顿时一片沉寂。

    刘表原想着他话一出口,堂中如蔡瑁等强硬派,定会大为兴奋,吵着要和刘备联手,除了颜良以报前仇。

    众人的沉默,不禁让刘表感到有些意外。

    “怎么,没人赞成和刘玄德联手吗?”刘表奇道。

    蒯越干咳了几声,慢慢站了出来。

    他拱手道:“主公,刘玄德乃枭雄,属下想若是和他联手,就算除掉了颜良,只怕也是前门拒狼,后门迎虎,祸患无穷啊。”

    说着,蒯越又向蔡瑁使了个眼sè。

    蔡瑁忙道:“刘玄德在汝南虽号称拥兵过万,声势浩大,但此人用兵败多胜少,咱们若是贸然与他联合,万一又重蹈前番曹洪的覆辙,岂非因小失大。”

    旧事重提,刘表苍老的脸上,立时闪过一丝悸sè。

    两度败惨败之痛,刘表焉能忘记。

    “你二人言之有理,这样看来,老夫应该回绝了刘玄德。”

    这时,蒯越却摇头一笑,“刘玄德的一番好意,主公怎能拂了,主公更应该痛快的答应了才是。”

    刘表这下就糊弄了,听着蒯越一会说可以,一会又说不该,前后矛盾的意思把他绕得有点晕。

    “主公可答应刘玄德,佯称派兵声援,实际上坐山观虎。若是颜良胜则罢,若是刘备胜,咱们便可趁机发兵新野,坐收渔人之利。”

    蒯越捋着胡须,略显得意的说道。

    他这计策倒与上前差不多,不过这一次是变为暂不出兵,显然上次的失败,已让他失去了志在必得的信心。

    刘表却听着暗暗点头,赞道:“异度此计大妙,老夫这就修书一封,让那刘玄德和颜良斗个你死我活。”

    “主公英明。”蒯越拱手恭维。

    黄昏时分,一骑出得襄阳城,身怀刘表结盟书的孙乾,抄小道绕过新野,直奔东西而去。

    ######

    当孙乾出发的同时,一支打着刘辟旗号的军队,也由新野而发,望着比阳城而去。

    比阳城是由新野通往汝南郡的必经之地,其位置正好位于新野城和汝南治所安城中间地带。

    因是比阳地狭民贫,距离襄阳颇远,又非险要之地,故而平素并不被注视。

    当初颜良攻进荆州时,比阳城根本就无一兵一卒驻守,他也是兵不血刃的占领比阳后,方才继续西进,在新野附近击败了文聘军。

    这一次,颜良选择了“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战术,赶在刘备进入荆州之前,派刘辟率军进驻了比阳。

    随着刘辟军进入比阳,成百上千的民夫也由新野七县而发,昼夜兼程的往比阳运送粮草。

    五天之后,比阳城东十五里外,终于出现了刘备军的影子。

    黄昏时分,刘备在十余骑亲军,以及关羽的护送下,迫近比阳城数里外观察敌情。

    登上一座小山,刘备驻马远望,整个比阳城尽收眼底。

    关羽遥指敌城,缓缓道:“根据斥候的回报,进入比阳城的敌军只有千余人,敌将乃黄巾贼刘辟,正如兄长所料,颜良果真害怕被刘表抄袭其后,把大部兵马留守在了新野。“

    关羽的语气中,毫不掩饰对刘备计谋的敬佩。

    “主公把刘景升答应联合之事故意散播往新野,那颜良不中计才怪,主公此计,当真是妙呢。“另一侧的孙乾也赞道。

    刘备轻捋着短须,脸上平静如水,但那眯起的眼眸中,却不经意间掠过一丝微微的得意。

    “只要灭了颜良,拿下新野诸县,官渡之战,如若曹cāo胜,我便可借助刘表北抗曹cāo。若是袁绍胜,我便可趁势借袁绍之力,助我南取荆州,无论如何,我都可立于不败之地……”

    刘备心中盘算着美好蓝图,嘴角暗暗流过一丝笑意。

    神思片刻,刘备马鞭遥指比阳,冷冷道:“颜良既不敢起大兵前来,区区一个刘辟何足道哉。云长,传令下去,今晚让全军饱食,明天一早攻城。”

    刘备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仿佛拿下比阳易如反掌。

    “兄长放心,明天此时,我定叫兄长的旗帜插在比阳城头。”

    关羽豪然领命,神情语气中,更是流露着藐视天下的傲然。

    兄弟二人相视一眼,不禁会心大笑。

    当天晚上,刘备便令一万大军逼城四面下寨,将一座小小的比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了显示仁慈之心,刘备还特命写下数百封劝降书,叫弓箭手先行shè入城中,劝说刘辟等不要以卵击石,顽抗他的大军,尽快开城投降,以免城中百生受战火之苦。

    月过当空时,城头上出身了一个铁塔般的身躯。

    那刀锋似的目光,远望着城外火通明的刘备营,冷峻的脸庞上,悄然掠过一丝诡异。

    脚步声响起,刘辟匆匆登上城头。

    “将军,这是刘备shè入城中的劝降书,请将军过目。”刘辟将那道帛书双手呈上。

    借着火把的光亮,颜良将那帛书粗粗扫了一眼。

    “咱们的刘皇叔还真是仁慈,口口声声说不想让城中百生受苦,你不攻城,百姓自然不就免遭战火之苦么。”

    颜良冷笑了一声,喃喃自语中流露着鄙意。

    刘辟指着城外敌营,笑道:“刘备逼城下寨,看来是全无察觉,将军的计策果然大妙。”

    刘辟的言语中,毫不掩饰对颜良的敬佩。

    颜良将那帛书碎了个粉碎,随手丢入风中,眼眸再度转向城外敌营时,目光中已是杀气涌动。

    “刘备,这可是你先来惹我的,既然你送上门来,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颜良的手段吧。”

第五十七章 傲对千军

    东方发白,天sè渐明。

    当第一缕朝霞升起时,比阳城西已是层层叠叠,布满了兵马。

    关羽跨骑着赤兔马,驻马横刀,丹凤眼半开半阖,一派孤绝的气势,冷冷藐视着敌城。

    身后的旗帜滚滚如浪,那一面“关”字的红sè大旗,极为耀眼。

    万余黄巾军列阵于身后,因是刚收编不久,这些黄巾军尚残留着浓重的流寇作风,列阵之际,尚彼此间交头接耳。

    卧蚕眉暗皱,关羽猛然转头,怒瞪一眼。

    那些窃窃私语的军士,为关羽的威势所慑,忙都闭上了嘴。

    “兵虽不jīng,攻破区区一座比阳也不再话下吧。”

    回头之时,关羽脸上的傲然之sè再起,青龙刀向着比阳城微微一指,大声道:“全军,攻城!”

    号令下,各sè的令旗如浪摇动。

    十余面牛皮大鼓,同一时间被敲动,隆隆的鼓声,如惊雷般一起皆起。

    一通鼓起,一万黄巾军立时肃然,赶紧握紧了兵器。

    二通鼓过,三千前阵攻城梯队,开始携着动梯,推着冲车之类的攻城器械,徐徐的向着比阳城开进。

    其余掠阵的军士呐大喊大叫,杀声如cháo起,以为攻城队助威。

    中军处,眼见己军这般气势,刘备眉宇间不禁流露出几分得意。

    “云长练兵之能果然了得,这才多久,就将一支乌合之众练成这样。”刘备手捋着胡须,嘴角边不禁扬起一抹笑意。

    前军处的关羽,看着井然有序进攻的总下,神sè间的傲然也越重。

    他冷视着敌城,口中不屑道:“颜良,白马饶你一命,这一次,我关羽非取你的人头不可。”

    比阳城头,旗帜不整,军士无多,几百号士卒零零散散的布在沿城一线。

    守军的羸弱,与刘备攻城部队的强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见得如此形势,刘备军的将士们士气更盛,喊杀之声更是震天动地。

    片刻之间,前锋攻城队已逼近护城壕前。

    便在攻城交战前的一刻,紧紧关闭的城门,忽然间吱吱的开了,那高挂的吊桥也徐徐放下。

    这突然间的变化,不禁令刘备军尽起狐疑,就连关羽那傲然的脸庞上,也流露出一丝奇sè。

    难道,守军还想反杀出来不成。

    区区一千兵马,就算杀出来也是自寻死路,关羽只奇了一瞬便得新恢复不屑,传令叫支援队准备反击杀出的敌军。

    这时,却发生了一件令所有刘备军惊奇不已的事。

    打开的城门中,确实有敌军出来,但却不是他们想像中的大股敌兵。

    唯有,一人一骑。

    那铁塔般的雄躯,坐骑着黑sè大驹,手提着一柄明晃晃的钢刀,徐徐从城中走出,直抵吊桥。

    关羽脸上顿露惊sè,眼眸的怒意更是迸发而生。

    那单骑出城的敌将,正是颜良。

    身着玄甲,北披红袍,那巍巍如山的身躯往吊桥前一站,迎面而来的几千号敌军,竟为颜良这巍然之势所慑,一时间竟惊得忘了喊杀。

    关羽皱眉头暗凝,不禁脱口惊道:“颜良这厮不是在新野吗,怎么会突然在此现身?”

    连关羽都被颜良的突然出现所惊,更何况是旁人。

    左右部将,乃至中军处的刘备,皆也惊异不已。

    横刀立马的颜良,望着对面震惊的敌人,嘴角却扬起一抹冷笑。

    这就是他和许攸合计出来的计策,他要杀刘备一个出奇不意。

    明面上,颜良只派了刘辟率一千兵马守比阳,为的就是造成留大军守新野的假象,麻痹刘备,使他敢毫无忌惮的倾全军这力攻城。

    此时此刻,城中早已有五千jīng锐,正热血沸腾,等着冲出城外,大杀一场。

    当初颜良征发万余丁夫向比阳运粮,其实其中倒有一半乃是他的正规军所扮,而战马和装备等作战之物,也是混在其中一并运入比阳城。

    刘备的斥候只侦知有运粮丁夫每天白rì入城,晚上出城而归,却万没想到,夜中离开的丁夫数量,却只有来时的一半。

    留下的那一半,自然便是颜良和他的正规jīng兵。

    “区区一个颜良,焉能阻我千军万来,传令全军继续前进,给我踏平此贼!”

    关羽长刀一指,厉声怒喝。

    他当然不知道,颜良之所以敢出来单骑耀武扬威,是仗着城中藏了五千jīng兵的原因。

    关羽不知内情,被颜良这公然挑衅所激怒,完全没有多想,便下令全军进攻。

    颜良再勇,又焉能独挡万军!

    隆隆战鼓声再起,从震恐中惊醒的刘备军清醒过来,继续鼓起勇气喊杀而上。

    面对着滚滚而来的敌军,颜良却无一丝惧意,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巍巍而立,脸上一派从容。

    三百步。

    两百步。

    一百步。

    汹汹的敌军,已如野兽般扑至跟前。

    此时,颜良嘴角扬起冷笑,缓缓将手中的长刀举了起来。

    那是反击的信号。

    长刀一抬起,本是半开的城门突然大开,隆隆的马蹄声震天而起,五百骑兵轰然杀出。

    那是颜良最jīng锐的铁浮图。

    铁骑滚滚,擦身而过时,颜良也纵马而出。

    五百重骑兵,指向天空的长枪压下,森森锋刃,组成了天地间最锋利的一柄巨矛,以摧毁一切的气势,向着迎面而来的敌人撞去。

    这突然出现的五百重骑,顷刻间就把成千上万的刘备军吓傻了眼。

    怒傲的关羽更是惊得神sè一变,万万料不到,颜良竟然会带了重甲骑兵而来。

    “这怎么可能,斥候明明回报只有一千步军,哪里突然冒出这么多重骑?”关羽惊疑万分,怎么也想不通其中原由。

    只他惊讶的一刻,颜良率领着铁浮屠,已如黑sè的巨刃一般撞入前军进攻梯队中。

    铁骑过处,惨叫之声如cháo而起,数不清的断肢在血雾中横飞。

    这些黄巾军出身的士卒,原本就战斗力不强,只是在关羽的整编下,勉强一战。

    如今撞上颜良铁骑的冲击,那本就脆弱的斗志,转眼间便被击碎。

    军心瓦解,成百上千的士卒丢盔弃甲,抱头回逃。

    颜良纵马舞刀,率领着铁骑长驱直入,径向刘备的中军处杀奔而至。

第五十八章 再 战

    刘备乃枭雄,也是颜良的潜在敌人,若能趁势宰了他,除了一个极厉害的对手,自然是再好不过。

    颜良纵马舞刀,正是直奔刘备而去。

    这时的关羽却已脸sè铁青。

    眼看着总下兵败如山倒,眼看着中了颜良的中策,再度陷入败局,关羽胸中怒气喷涌,几乎要将胸膛气炸了。

    恼羞成怒之下,关羽不顾败势,纵马而出,奋然向着颜良而出。

    乱军之中,颜良鹰目一扫,却见视野之中,一团流火烈焰向着自己袭卷而来。

    那慑人的杀气,未及战时已滚滚压至。

    再遇关羽,颜良心中却无一丝惧意。

    若说白马初战,颜良还对自己的武艺有多强不太熟悉,而今经历了诸般恶心战,颜良已自信自己的武艺,断不在关羽之下。

    “我就陪你再战一场,让你见识一下我颜良真正的实力吧。”

    雄心壮志一起,颜良一声暴喝,舞刀杀破乱军,迎着关羽而去。

    一红一黑两道流光,穿越漫天的血雾,轰然而撞。

    空气中发出一声震耳yù袭的金属激鸣,惊亮之极,竟是生生的压过了战场的喊杀之声。

    错马而过,颜良气血只微微一荡便平伏下去,回马之时,看到的却忆已是关羽震惊的表情。

    当初白马之战时,关羽的前三刀绝杀虽然未能取了颜良xìng命,但却也压制住了颜良,逼得他勉强应付。

    但如今相隔数月再见,自己倾尽全力,挟着排山倒海之势的一刀,却被颜良如此从容的接下。

    颜良那波澜不惊的表情,那平稳的呼吸,所有的从容淡定,都给了关羽深深的震撼。

    “莫非白马一役,颜良这厮是在故意隐藏实力?否则他如何能轻易的接下我这一刀?”

    关羽心中惊奇,枣红sè的脸已涨得通红。

    颜良却勒马而立,刀锋一指关羽,冷笑道:“关羽,你已中了我的计策,下马受降,或许本将会考虑饶你一命。

    此言一出,关羽的陡然狰狞无比,一腔的怒气更如火山般喷发而出。

    天下间,几人敢令美髯公下马投降,颜良这轻蔑之语,简直是对关羽赤果果的羞辱。

    受此刺激,关羽岂能忍气吞声,如闷雷般暴喝一般,纵马挥向颜良扑来。

    颜良却冷静的很,他那羞辱之词,却是在故意的激怒关羽。

    他深知关羽xìng情孤傲,虽极有统兵之能,但每逢对手于他不敬时,就容易被怒气所激,失去了控制。

    一旦为怒气蒙蔽了理智,便给了颜良击几他的机会。

    面对着如虎狼般扑来的关羽,颜良毫无所惧,只冷笑一声,拍马反击而上。

    猿臂展动,颜良手中大刀挟着排山倒山之力,扇扫而出,径向关羽拦腰斩去。

    关羽低喝一声,青龙刀亦卷着血雾斜向击出。

    吭!

    一声金属交鸣的巨响,血雾中火星四溅,颜良和关羽的身形同时微微一晃。

    硬生生接下关羽的第二刀,颜良的气血微微一荡,旋即平伏下来,错马之际又是一刀反扫而出。

    二人各展所长,战成一团。

    层层铁幕笼罩了方圆丈许之时,刀锋所过,那些不小心接近的小卒,无不悲催的成了他刀下冤鬼。

    转眼间五十招走过,颜良抖擞jīng神,刀法如cháo水般滚滚而出,与那关羽战成势均力敌,只怕没有千招分不出胜负。

    此时,中军处的刘备,已从惊异中回过神来。

    眼见颜良的铁骑杀出,刘备急喝道:“叔至,速带两千中军上前,挡住敌骑的冲势。”

    旁边亲军统领陈到得令,急率两千兵马冲上前去,迅速的结成了新的阵形。

    大楯在前,缝隙间长枪探出,须臾间,一道森严的铁壁布成。

    面对着滚滚而至的铁骑,这两千人毫无惧sè,泰山崩于前而不变sè。

    陈到所率这两千兵非是常之兵,乃是闻名于世的丹阳兵,此兵皆来自于扬州丹阳,极是勇悍,当年的陶谦就是靠着丹阳兵才镇住徐州。

    刘备接受徐州后,丹阳兵又归到了刘备手下,几经失败后,只余下两千多人左右,人数虽少却是可以一敌十的jīng锐,刘备几番遇险,正是靠着丹阳兵的拼死保护才能逃出升天。

    如今见得前军已败,刘备生恐被颜良重骑一举摧垮中军,到得这个时刻,只有动用丹阳兵。

    “这铁阵一布,纵使你有骑兵又焉能破我阵,颜良,你可小看了我刘备。”

    刘备远观着他jīng锐的丹阳军阵,手捋胡须,脸sè中流露出几分自信。

    就在刘备刚刚得意的一刹那,他的脸庞瞬间又为惊异所取代。

    但见比阳城中,数千的步军如破闸的洪流,从城门中杀出,望着本阵狂汹而来。

    这下刘备就真的慌了,他原以为颜良只是率了骑兵趁夜赶来增援比阳,却没想到,颜良除了五百重骑之外,竟然带了数千的步军来。

    “这些步军是从何而来,为什么斥候完全无报,难道是从天上掉下的不成?”

    惊恐中的刘备,失声大叫,已是乱了阵脚。

    五百重骑,再加上三千的步军,纵使他的丹阳兵jīng锐,又焉能抵挡这双重的冲击。

    就在这个时候,西北方向,忽然间响起了悠远绵长的号角声,悠远的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刘备本能的举目眺望,视野之中,但见里许多点尘土大起,飞扬的尘雾中,似有无数的骑兵,正如地府中脱出的幽灵,向着此间斜向杀来。

    那支军队,正是颜良的轻骑部队,神行骑

    “轻骑,颜良竟然还带了轻骑!”

    刘备的表情瞬间煞白,心中惊惑万分,怎么也想不通,颜良如何敢不顾刘表的威胁,几乎尽起jīng锐大军前来对付他。

    乱军中,眼见步卒和轻骑齐齐杀出,颜良更是信心倍增。

    一声暴喝,连攻数招,他竟是将关羽逼退几步,略略上得了一丝上风。

    “关羽,你想再打下去,本将就奉陪到底,不过,你那兄长只怕是撑不到咱们决出胜负的时候了。”

    颜良横刀立马,以一种戏虐的口气昂首笑道。

    失去理智的关羽,一心想杀颜良,完全没有察觉到战场的变化。

    这时四下一扫,方才意识到刘备的中军已对方的轻骑所抄袭。

    败局已定。

    “颜良狗贼——”

    关羽脸sè铁青,咬牙切齿的怒视着颜良,神sè间既有恼羞成怒,又涌动着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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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人肉盾牌(求收藏)

    白马一败,关羽以为是颜良侥幸。

    败曹洪,擒曹仁,在关羽眼中那都是传闻,不足为信。

    而今再战,他才真正的体会到了颜良的武艺,还有那诡异的用兵手段。

    此时的关羽,恨不得能与颜良大战上千合,直至决出生死,以洗雪前耻。

    但当关羽看到刘备有危时,他却不得不将这苦水与愤怒强行吞下。

    关羽大刀指向颜良,冷冷道:“颜良,你的人头且寄下,关某有朝一rì必——”

    “别有朝一rì,有胆就今天决一胜负吧!”

    关羽想在撤离之前留下一句狠话,以补弥败走的耻辱,岂料颜良却不给他机会,一句话顶了回去,拍马舞刀便杀了上来。

    被打断了话的关羽脸上添恼怒,当真想跟颜良拼个鱼死网破,强忍一瞬,却只得恨恨的瞪了颜良一眼,拨马转身望刘备处奔去。

    赤兔马快,只转眼间,关羽已在十余步外。

    颜良心知对方仗着赤兔马快,自己是万万追之不上,如今逼得关羽灰溜溜的逃走,已是大出了一口的气,何必再逞一时之气。

    当下颜良便不再穷追关羽,招呼马步诸军,向着陷入混乱的刘备军四面杀去。

    五百铁浮图,一千神行骑,再加上三千jīng锐步军,这样一种组合的军团,足以堪称天下最jīng锐之师。

    刘备那一万新编的黄巾军,又焉能是敌手。

    见得败局已定,刘备也不死撑,当即下令全军撤退,这位大汉皇叔,便果断的弃下总众,在关羽、陈到,和两千丹阳兵的保护下,望着汝南方向望风而逃。

    可怜那一万黄巾军,被刘备弃下之后,只能陷入抱头四窜的境内。

    颜良率军左冲右突,如摧枯拉枯一般,杀得是血流成河,尸枕遍野。

    午后时,战斗结束。

    比阳城往东十余里的旷野,到处是残落的尸骸,鲜血将沃野染成了大片腥红的沼泽,泥泞不堪,发出阵阵的恶臭。

    “将军,这一仗咱们大胜,杀得好生痛快。”

    纵马而来的刘辟,兴奋的大叫着,染血的脸庞上难掩热血与欣喜。

    这一次的比阳之战,颜良为了迷惑刘备,并未命文聘等可堪重用的领军,而是选择了让默默无闻的刘辟率军。

    刘辟没有让颜良失望,他抓住了这机会,奋力的血战,帮助颜良完成了这场大胜。

    颜良拍了拍他的肩膀,夸奖道:“这一仗你打得好,看来本将的栽培没有白费。”

    得到了颜良夸奖,眼前这位黄巾出身的勇将,激动得几乎热泪盈眶。

    此役虽胜,但这还不算完,留着刘备在汝南实在是个威胁,颜良这会打算除恶务尽。

    于是颜良率一千神行骑,望汝南方向继续的追击刘备败军,刘辟则率步军随后。

    一连两天两夜,颜良穷追不休,沿涂又数次击败了刘备的几次阻击。

    兵败如山倒下的刘备,不敢再与颜良交锋,一路狂逃至安城时,身边只余下不到五百余众。

    此时留守安城的,乃是张飞与赵云,所统兵马不过千余人。

    因刘备自信曹cāo不敢分兵南下,故此番兵进新野,他是倾全师而来,却不想一万人马败得是一干二净,如今加上守安城的兵马,刘备所有兵力加起来才到两千。

    眼见身后颜良汹汹追来,刘备知安城不可守,连城门都不敢入,直接绕城东去,只派人入城通知张飞和赵云,速速护送家小出城与他会合。

    刘备前脚刚刚过了安城,颜良率领着一千神行骑后脚就追至。

    “吁~~”

    勒马于山坡之上,颜良举目远望,那座熟悉的城池尽收眼底。

    几个月前,他还是这安城的主人,正是在这里,他击败了曹仁,聚起了几千嫡属兵马,挖到了第一桶金。

    而今时,这安城却又成了刘备的老巢。

    “谁的拳头硬就效忠谁,这条至理名言果然不错……”

    颜良心中暗讽时,原本城门紧闭的安城,忽然出现了异动。

    紧闭的城门忽然大开,成百上千的百姓扶老携幼,你推我掇的从城中挤出,哭着闹着望东面大道逃去,不出多时,便有万人挤出城来,将东去的大道挤了个水泄不通。

    见得这景象,颜良隐约有所预感,便急命斥候前去打探。

    不过时,斥候回报,言是刘备过安城而不入,已望东面逃去,临行之前派人在城中四处宣扬,宣称颜良要用屠城来报复安城民众支持刘备,叫他们赶紧各自逃命。

    颜良微微点头,又问道:“除了东门之外,其余三门情况怎样?”

    “不知为何,其余三门皆紧闭,唯有东门大开。”

    听到这里,颜良便确信了猜测。

    这安城的百姓们一听说颜良要来屠城,自然是要吓得出城而逃,其余三门紧闭,便只好一窝蜂的往东门挤。

    成千上万毫无秩序的百姓这般一挤,向东的大道自然也就被堵住,如此一来,也就等于封住了颜良继续追击的去路。

    颜良如果要继续追杀,就要踏着这些百姓的尸体而过,背上一个屠杀百姓的恶名。

    “人肉路障,果然是条脱身的妙计,厉害啊……”颜良冷笑一声,嘴角浮现出丝丝讽意。

    旁边周仓道:“将军,咱们还等什么,不如杀将出去,冲散那些百姓,继续追击刘备。”

    周仓只是一武夫,况且平素干的就是那杀人的勾当,在他眼里,这些拦路的百姓即使杀光也没什么可惜。

    颜良却不同,身为上位者,哪怕眼里可以视百姓如草芥,行动上不到万不得已,却不可如此。

    况且,就算颜良他不顾这些平民的xìng命,坚持追击,这么蜂拥的人群,也足以拖延他的速度,当他冲破阻挡时,也许刘备早远遁不知去向。

    刘备既已逃出升天,何必再做无谓的杀戮。

    颜良便摆手道:“算了,刘备此人逃命的本事非常人可比,何必就他徒伤无辜,传令下去,全军饶往北门入城。”

    不追刘备也罢,如今颜良却决定从北面入城,周仓顿时有些糊涂。

    “将军若不想伤及无辜,就近由西门入城便是,何故要绕远去往北门,末将愚钝。”周仓忍不住问道。

    颜良由西南方向追至,常理上从西门入城是最近,但他却出人意料的选择绕往北门。

    这却是因为,颜良心中隐隐有种预感,北门那边,多半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本将自有主张,何需多问。”颜良也不多解释,只大声喝道。

    周仓不敢再多问,赶紧下令。

    一千多神行骑,便绕了数里远的路,望北门而去。

    当北门的城楼渐渐印入眼帘时,颜良刀锋似的眼眸中,蓦的闪过一丝异sè。

    目之所及,却见有七八百兵马,护送着数辆马车,从北门而出,拐向东面匆匆而去。

第六十章 燕人张飞

    当安城的百姓,皆蜂拥的由东门逃难时,这紧闭的北门却忽开,而且还鬼鬼祟祟的溜出一队车马来。

    颜良只看一眼便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眼前所见的这一队人马,必是刘备的家眷无疑。

    无论是演义里还是历史上,刘备秉承先祖刘邦的传统,在战败之后弃却家小独自先遁,那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

    眼下刘备被颜良追得急,连安城都不敢进,自没时间带着家眷一并逃走。

    “刘备虽逃,若能抓住他的老婆也不错,至少往后可让他有所忌惮,不敢再轻易犯我……”

    颜良心思已定,遂是扬刀喝道:“颜家军的将士们,随本将冲上去前,活捉刘备家眷者,重赏!”

    重赏之下,神行骑的骑士们士气大作,千余虎狼之士,啸喊着便杀将出去,望那车队呼啸而去。

    此刻,那悄悄出城的车队尚自匆匆而行。

    两辆华车的旁边那雄健如牛的骑士,一脸络腮胡须如钢丝无异,全身肌肉盘虬,手提一柄丈八蛇矛,目光如电,正冷峻的扫视着左右。

    行不多时,车帘掀起,窗中探出一张清艳秀美的脸庞,正是刘备的正室糜夫人。

    “翼德,夫君不是往东面去了么,咱们为何却走北门?”糜夫人一脸的焦虑。

    “大兄说了,颜良必会追往东门,咱们由北门而出可避过敌军,再由小道绕往东面与大兄会合,嫂嫂放心便是。”

    张飞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之时,目光也未看糜夫人一眼,只jǐng觉的注意着周围。

    糜夫人几度被俘,那种寄人篱下的rì子已经过够,如今好容易才和刘备再聚,却不想才不出一月,又面临着逃亡,心中难免会惊慌。

    而今听张飞一说,糜夫人才稍稍放心,便缩回了身子。

    那车帘刚刚放下,张飞的圆目陡然间瞪得斗大,目光中迸shè出几分异sè。

    西北方向,但见尘雾陡然大作,飞扬的尘土中,隐约见有无数的骑兵正汹汹而来。

    “是颜良的骑兵!”

    张飞面露一丝惊sè,暗忖刘备不是说是,颜良会追往东面,却怎会在北门一带出现?

    方自惊时,一骑由前飞奔而来,那白马银枪,形容俊朗的之将,正是赵云。

    赵云勒马于前,大叫道:“翼德你看到没有,有敌骑迫至。”

    张飞浓眉暗皱,只顿一瞬便道:“子龙你护送两位嫂嫂先走,我来阻挡追兵。”

    “不如我来阻挡敌兵。”赵云道。

    说话之间,追兵已袭卷而至,张飞急叫道:“没时间再争,子龙你还不速速护送嫂嫂离去。”

    话音方落,张飞已拍马而出,带着几百兵马迎着敌骑而去。

    赵云没办法,只好喝令加快脚步,护着两辆马车急行。

    纵马奔行中的颜良,岂容得他们逃脱,拖着沾血的长刀,如风而奔。

    百余步时,却见几百刘备军的步骑排开阵形,迎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土鸡瓦狗之辈,也敢阻我铁蹄!

    “周仓,你带七百骑绕过敌阵,定要我拿下刘备家眷,其余人随我击破敌阵。”

    喝令声中,一千神行骑分为了两队,颜良率领着三百骑兵,径向敌阵撞去。

    铁骑滚滚,溅起漫天的尾尘,颜良胯骑黑驹,手中大刀流转着寒光,如一道黑sè的闪电当先撞入敌阵。

    刘备的丹阳jīng兵都阻挡不住他的刀锋,何况是这匆匆结阵的几百步军。

    大刀如车轮一般,挟着排山倒海之力扇扫而出,刀锋过处,雾雨飞溅,断肢与折戟四面飞散。

    惨号声中,颜良如一道最锋利的长矛,轻易的便将敌阵撕开了一道口子。

    身后的铁骑汹涌而出,如饥饿的虎狼一般,须臾间将敌军撞得四分五裂。

    军阵已乱,五百张飞军倾刻间便陷入了混乱,被横冲直撞的敌骑来回辗杀。

    张飞也知他的步军无法抵挡骑兵冲击,但为了给两位夫人争取逃命的时间,却是挥军拼死抵挡。

    他手中那一柄蛇矛,挥动出风,层层叠叠的矛影激shè而出,锋刃过处,转眼间便有十余骑兵被刺落马下。

    乱军丛中,颜良中发现了张飞的影子。

    那一名黑髯敌将武艺超绝,斩杀自己的总下如屠狗杀鸡一般轻松,刘备军中,能有此能耐者,除了张飞还有何人。

    杀红了眼的颜良,哪怕是吕布复生又有何惧,双腿猛一夹马腹,纵马舞刀便望张飞杀去。

    刀锋四面扫过,将那些阻路的小卒如败絮般斩开,那一人一骑,如踏着鲜血铺陈的血路,如风一般扑向张飞。

    闷雷般的低啸声中,手中大刀挟着雷霆之力,当头斩向张飞。

    张飞眼见一员雄健的敌将杀来,不知来将就是颜良本人,长矛挥出,只用寻常的劲力向上架去。

    锵~~

    激鸣声中,张飞只觉雄浑的大力如山般压来,手掌竟被震得发麻,双臂竟也被压弯了几分。

    “这厮的力道如此了得,莫非竟是颜良不成?”

    张飞心下大惊,颜良刀上的劲力却有增无减的压下,直压得双臂一分分的弯下去。

    自成名以来,刀下斩人无数,除了在徐州那一次酒醉与吕布交战不利之外,张飞何曾遇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张飞怒了。

    伴随着一声沙哑的嘶吼,张飞双臂青筋暴涨,倾起全身之力向上推起,生生的将颜良的大刀荡了开去。

    一招交手,颜良已探知张飞的力量惊人,也不与他死拼蛮力,顺势收刀撤回。

    两马错过,张飞yù待反击时,颜良已在五步之外。

    此时的张飞已怒气填胸,长矛一指颜良,厉声喝道:“老子的矛下不杀无名之将,报上名来。”

    一招交手,想必张飞也知自己的武力与他不相上下,这般状况下,还敢如此嚣张,除了猛张飞,谁还能这般粗蛮。

    颜良一笑,淡淡道:“本将就是颜良,不知你又是哪根葱?”

    张飞粗蛮嚣张,颜良也不客气,顺口一句轻蔑之词。

    张飞顿时大怒,圆目斗睁,怒喝一声:“燕人张飞在此,颜良狗贼,纳命来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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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介绍:
现代小人物穿越成颜良,那个三国第一倒霉鬼。此时正当官渡之战,白马城外,关羽拖着青龙刀,骑着赤兔马,正向他呼啸而来。悲剧的颜良,不但要避过关二爷那 销魂一刀,还要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成就一番暴君之业。………………曹操:天下人皆骂我残暴,直到颜良出现,他们才知道我有多么的温柔。刘备:我以仁义待 你们,你们却为何纷纷投奔残暴的颜良?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孙权:夺吾嫂,掠吾妹,暴徒颜良,我与你势不两立!大小乔:大胆颜良,焉敢对我姐妹如此粗 暴~~颜良冷笑:暴君明君,后世自有定论,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都给我闭嘴吧。三国之暴君颜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暴君颜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