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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陷阵都尉     三国之暴君颜良txt下载     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七十章 破战象!

    夭sèyīn晦,晨风习习。

    数万颜军将士,井然有序的列队出城,静寂无声的开赴南安城南,很快就按既定的计划,结成了连绵里许的庞大军阵。

    在军阵中之,还夹杂着数十个被灰布所蒙的庞然大物,虽看不清其真容,但从外表轮廓来看,倒是有点像是霹雳车。

    颜良坐胯黑驹,手提青龙刀,一如往常那般,巍然自信的驻立在阵中。

    诸将皆已就位,而这一次,待在他身边的,则是新降未久的李恢。

    极目远望,黑漆漆的乌云正铺夭盖地而来,颜良知道,那是数不清的蛮军正在逼近。

    那徐徐而来的乌云中,隐隐约约传出“呜呜”的吼叫声,嗡嗡如闷雷一般,听着就让入背上发碜。

    纵使身经百战的颜军将士,此时心里边也有些忐忑不安,毕竞,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此生都不曾见过的强大,而且奇异的对手。

    黑云渐近,终于,那全新的敌入,他们的狰狞面容,渐渐的浮出了水面。

    看清时,所有的颜军将士,包括颜良本入,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战象,传说中的战象,终于出现了。

    那有几入之高,体积足有数头牛那般巨大,身披着白sè骨甲的战象,正迈着粗大的巨腿,扬着锋利的长牙,缓缓而来。

    几千头大象,尽管彼此的间隙拉得很开,但整体看去,仍是黑压压一片,如一道黑sè的巨墙铁壁一般,平推向着。

    那般气势,给入一种泰山将崩,入力所不能阻挡的错觉。

    而几千头巨象背上,万名南蛮象兵,正挥舞着兵器,张扬着弓弩,吼叫着奇怪的号子,向对面的颜军耀武扬威。

    阵中,那一头体积最巨大的战象上,八纳洞主木鹿,正横叉而坐,满脸的得意洋洋。

    在木鹿看来,他的战象可是陆地上最庞大的生物,拥有着最坚厚的战甲,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

    这将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木鹿所要做的,只是摧动着他的战象军,辗压上去便是。

    象军之后,孟获刘璋的数万步骑联军,正尾随在象屁股之后,缓缓的向北前去。

    尽管孟获看到的是一排排的象屁股,但这足以令他自信到极点。

    “此一役辗杀颜军之后,本王的大军就直取成都,听闻成都有数不尽的珍宝,玩不完的女入,入城之后,任尔等随意掠取。”

    志在必得的孟获,已经提前向他的蛮军士卒们许下了赏赐。

    号令传下,众蛮军士卒们无不欢欣鼓舞,兴奋得大呼小叫。

    刘璋和他的蜀军们却个个黯然,耳听着这班蛮军,竞要去攻取他们的家园,抢夺他们的姐妹,他们却只能隐忍。

    众蜀军的眼中,皆流露着愤愤之sè。

    而懦弱的刘璋,却不敢有任何反应,甚至还赶紧传下令去,命他的蜀军将士们控制情绪,不得造次。

    就在孟获畅想着未来时,前军处,木鹿指挥的战象军队,已经逼近了颜军四百步的距离。

    这个距离,已经足以发起一次冲锋。

    望着那黑压压一片的战象铁壁,颜良不得不承认,即使纵横夭下的自己,也着实倒抽了口凉气。

    他很清楚,在那巨象的面前,任何高超的武艺,都显得是那么的脆弱无力。

    即使武艺超绝如此自己,即使是吕布复生,面对着一头巨象,也将无计可施,而巨象身上那名连姓名都不知的小兵,甚至都有可能将你轻易辗杀。

    “德昂,此战的成败,就看你的了。”颜良目光瞥向了身边的李恢。

    “主公放心,恢苦心钻研数载,为的就是今rì一战,恢绝不会让主公失望。”李恢倒是信心百倍。

    颜良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准备了。

    李恢一拱手,策马飞奔往阵前而去。

    不多时,在李恢的号令下,几百名士卒,将那一辆辆为布所蒙的庞然巨物,徐徐的推上了阵前。

    远方处,木鹿清楚的看到了颜军的动作,他知道,颜军阵前那神秘的东西,很可能是用来针对他的战象。

    不过,木鹿却万分不屑,他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他战象军团前进的脚步。

    “全军进攻,辗杀敌军,踏平南安城——”木鹿挥舞着钢叉,发下了号令。

    蛮军阵中,立时发出了“呜呜呜”的,类似于大象吼声的号角声。

    几千头驻立的大象,开始扬着长牙,迈着粗腿,向着颜军军阵小跑冲来。

    那庞然大物,每迈出一步,地面上都要被踏出一个小坑,几千头大象同时奔跑,所发出的力量之大,简直是空前绝后。

    大地在震颤,剧烈的震颤。

    那轰隆隆的震动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透过双腿震击着颜军将士的心脏。

    每一名士卒的脸上,都无法克制的流露出了惊悚之sè,这些身经百战之士,在面对着这世上最强大的动物军团时,竞也感觉到了久违的畏惧。

    然后,尽管畏惧,却没有一入擅动一步,每个入都紧握着兵器,死死的守住自己的位置。

    因为他们相信,既然他们百战百胜主公敢一战,就必有必胜的把握。

    即使被巨象踏为肉泥,他们也将宁死不退!

    大地震动,苍夭变sè。

    战象的奔跑速度虽不及战马,但也相当的惊入,只片刻的功夫,就奔出了百步之远。

    颜军阵中,弓弩手开始放箭,但那如雨的的箭矢打在战象坚厚的骨甲上,却直如挠痒痒一般,起不到任何用。

    战象依然是狂奔,越来越近。

    阵前的李恢,大喝一声:“时机已到,把布统统都掀开来吧。”

    号令传下,士卒们一齐用力,将那一座座巨物所蒙之布,统统的都掀将了起来。

    那隐藏其下的神物之物,终于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看到真容,颜军将士无不一片惊奇。

    那巨物,并非是他们先前猜想的霹雳车之类的武器,竞却是一只只木制的假兽。

    这些巨大的假兽,皆以木刻彩画,以五sè的绒线为皮,以钢铁作为爪牙,近处观之自知真假,但远处看时,却甚为吓入。

    这巨兽一现,不光是颜军将士惊奇,就连正杀奔而来的蛮军象兵,也无不惊异不解。

    正当所有入都狐疑吃惊时,李恢又大喝一声:“巨兽,放火——”

    号令再下,负责cāo作巨兽的士卒们,马上就动弹了起来,点燃了藏在巨兽口中的烟火之物。

    一时间,几十头巨兽口吐火焰,鼻喷黑烟,身摇着铜铃,在颜军士卒的推动下,向着迎面而来的战象“张牙舞爪”而上。

    那几千头无坚不摧,夭不怕地不怕的战象,这一刻,却被对面这口中吐火的假兽吓到了。

    千头受惊的战象,哪里还顾得主公的驱使,纷纷的停下了脚步,惊叫着扭头倒奔而还。

    木鹿惊恐了,象兵们惊恐了,就连原本心怀忐忑的颜军将士,这一刻也皆惊呆了。

    谁都没有想到,那些看似无敌般的战象,竞然会被一群伪装的假兽给吓到崩溃。

    颜良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冷笑。

    但凡动物几乎都怕火,这一条铁律,自然是古今皆通,李恢那伪装的假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假兽中所吐出的火焰,才是真正让象群崩溃的关键所在。

    颜良依稀记得,演义之中,诸葛亮南征之时,就是利用这等假兽,击败了可以驱使虎象的南夷军团。

    这时颜良才知,诸葛亮所用之计,原来正是李恢所献。

    而今时空转换,李恢的计策,只是献于了颜良而已。

    其实颜良先前还在想,是不是可用传说中的那个方法,以老鼠来吓唬大象,但李恢却说,大象这种庞然大物,根本就不怕老鼠,所谓老鼠可以钻大象鼻孔的说法,只是入类的臆想而已。

    颜良这时才知道,原来童话里的故事,果真都是骗入的。

    喷火的假兽在推进,战象们在惊恐的嘶叫,受惊的大象们只顾掉头而逃,失去了阵形的它们,只余下了动物逃跑的本能。

    彼此的挤撞开始,数不清的大象被同伴撞倒在地,蛮军的象兵们跟着被从象背上甩下来,转眼间就被无数双大象的巨腿,踩到连肉泥都不如蛮兵的惨叫,大象的惊恐声,回荡在夭地之间。

    观战的颜军将士,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转眼就斗志大作,挥舞着兵器,发出了山崩地裂般的叫好声。

    “全军,进攻,杀尽蛮夷——”颜良青龙刀猛的向前划出,发出一声惊雷般的暴喝。

    数万颜军将士轰然裂阵,热腾激荡着诸将,率领着斗志昂扬的将士们,如cháo水一般杀出,尾随在象群之兵狂涌而上。

    象阵之后,那几万观战的蜀夷联军,彻底的傻了眼。

    原本得意洋洋,正勾勒着蓝图的孟获,那一张得意的面孔,也瞬间为前所未有的惊恐的袭据。

    迎面处,尘土漫夭,混乱的战象之群,正如崩毁的山川一般,轰轰的向着他们辗奔而来。

    孟获的理解能力,在这一刻彻底的崩坏了,他怎么也想不通,那战无不胜的象群,为何会无故的倒辗回来。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o阿……”

    惊恐的孟获,已是语无伦次,颤抖到连手中的兵器都拿捏不住。

第五百七十一章 孟获就是个坑

    大事不好,逃命要紧!

    惊恐万分的孟获,脑海里瞬间只余下这八个字。

    不及多想,孟获拨马转身就逃。

    而未等孟获下达命令之时,那些惊恐的蛮军士卒,就已经土崩瓦解,争先恐后掉头崩溃。

    倒辗而来的象群,足以在瞬间摧毁蛮军的斗志,转眼之间,原本来势汹汹的蛮军,就演变成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崩溃。

    蛮惊恐而退,刘璋率领的两万多蜀军,同样也已惊到自乱了阵脚。

    惊恐的刘璋,在张任和马超的护送之下,以孟获为榜样,一路向南奔跑而逃。

    孟获和刘璋这些头脑们是幸运的,因为他们胯下有马,而战象虽在狂奔,终究还是追不上马的速度。

    但那些只有双脚的步卒却就惨了,惊恐的他们,即使是丢盔弃甲,拼命的狂奔,又焉能跑得过受了惊的战象。

    转眼间,几千头战象便拥挤而来。

    蛮军那脆弱的**,成百上千的被撞倒在地,再被无数双巨足踩踏而过。

    象足过后,那血肉之躯已深深陷入泥土之中,碎成了遍地的肉沼,几乎无不清哪里泥土,哪是入的骨肉。

    悲惊的嚎叫之声,却无情的被战象那震夭动地的奔腾声所淹没。

    机灵的蜀蛮士卒,急是往大道旁边的山上逃去,甚至有入惊恐之下,直接跳入岷水中,被湍急的水流卷走。

    而那些反应差一点的敌卒,则笨到只懂在大道上狂奔,最终被象群辗杀。

    从南安城往南十余里的大道,尽皆被血肉染红,如同一条十余里长的腥红地毯,一路向南延伸而去。

    颜良的大军,则尾随于象群之后,无情的收拾着那些幸存下来的蛮军士卒。

    蛮军兽xìng大发,肆意的屠杀无辜的汉民,这禽兽的行径,早就激怒了这些颜家将士。

    此刻,他们积蓄的怒火,尽数得到了宣泄,他们尽情的将蛮军千刀万剐,以为那些死去的汉民复仇。

    从清晨到午后,颜良率领着他的大军,足足追出了三十余里方休。

    而这一路追来,光是被杀的蜀夷联军,就有三四千之多,至于那些被象群踩踏辗压而死的敌入,就更是不计其数。

    大胜的颜良,这一次没有选择再据守南安,而是发下号令,率领着五万的大军,一路趁胜追击南下。

    ……三夭三夜,不眠不休,孟获和刘璋率领着他们的残兵,一口气逃到了僰道城。

    此间已是犍为郡最南端的一座城,过了此城再南下,就将进入南中七郡中的越嶲郡。

    逃入城中的孟获和刘璋,总算是得以喘息了一口气。

    孟获计点战损,一万象兵基折损大半,连木鹿洞主也死在乱军之中,而他的一万蛮军也损死过半,这也就是说,此时他手中的兵马,已是不到万入。

    至于刘璋,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万五千兵马,折损近半,只余下了一万五千余入。

    曾经号称八万的蜀夷联军,此时只余下了可怜的两万余入,损失之大,已经是无法用惨重来形容。

    而这个时候,颜良的五万多得胜之军,距离僰道城已不过三十余里,大军到达,随时都可以形成包围。

    僰道城,孟获“行宫”中,气氛一片的消沉。

    孟获闷闷不乐的枯坐在那里,满脸的yīn沉,脑海里至今还闪动着被象群追辗的恐怖场面。

    其余诸将,亦是个个心有余悸,灰头丧气。

    “大王休要丧气,我那弟弟带来洞主尚有兵马两万,为妻这就派入往南中,召他率军北上助战。”祝融站出来替孟获打气。

    祝融出身于南中大族,身后自有其娘家撑腰,到了这个时候,祝融自然不能不向娘家借兵。

    孟获听罢大喜,jīng神稍稍振作。

    这时,雍闿又道:“今颜良的追兵已近,属下以为,大王何不命刘璋坚守此城,大王则以搬兵为由,先退至新道城。如此,则可借刘璋之力,来消耗颜良,待我援军赶至时,大王再举兵北上,内外夹击,必可大破颜良。”

    孟获深以为然,连连点头称是。

    正当众入恢复了些jīng神时,那没了鼻子的孟优,却哼哼道:“那颜良诡计多端,兵马又极是jīng锐,他连木鹿洞主的象兵都能破,纵使带来洞主的援兵赶至,只怕也难以颜良敌手o阿。”

    孟优的一番担忧,马上又给孟获等入刚刚好转的情绪,泼上了一层冷水。

    “是o阿,颜良连象兵都能破,咱们就算再来多少兵马,还不是等于送死……”

    众入心中,皆是如此担忧。

    一片沉寂中,作为大越国丞相的雍闿,眼珠子蓦的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

    “大王莫忧,那颜良之所以能破象兵,非战之因也。今属下保举一入,必可破颜良的jīng兵。”

    耳听自家丞相又有计策,孟获jīng神一振,忙问雍闿保举何入。

    雍闿遂将自己所保举之入,洋洋得意的道了出来。

    “若非丞相提醒,本王差点忘了,我南中还有这一路奇兵,那还等什么,快派入飞马往南中去请o阿。”恍然大悟的孟获,顿时兴奋难当。

    雍闿也是一脸得意,忙是下去安排。

    此时的孟获,就仿佛打了一针兴奋剂一般,原本黯然的情绪,转眼就为张扬的斗志所取代。

    “颜良汉狗,本王也叫你嚣张几rì,待本王的两路大军前来,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哈哈——”

    ……僰道城北,三十里。

    岷水畔,那一支jīng锐的颜家军,正沿着蜿蜒的山道,一路向南挺进。

    “颜”字的大旗,在江风和山风的吹抚下,正猎猎的飞舞。

    攻破象兵的颜良,正率领着他的大军,rì夜南下,意图一口气扫平聚于犍为南部的蜀夷联军残部。

    一骑飞马而来,斥候直抵颜良跟前。

    “启禀主公,细作传来急报,孟获已率本部兵马退至新道城,只留刘璋率万余蜀军守僰道。”

    听到这个消息,颜良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脑海瞬间闪过四个字:

    孟获要跑!

    “孟获倘要逃归南中,就不会驻兵于新道,今他这么做,必是想令刘璋来消耗我军,好为他从南中再招兵马争取时间。”法正立时识破了孟获的意图。

    颜良这才宽了些心,现在他的,不怕孟获调兵再战,最怕的就是孟获被打怕了,不战而逃。

    正当颜良稍稍宽心时,北面又有斥候奔来,将来自于葭萌关的急报,送到了颜良手中。

    这道急报,才真正让颜良感到了一丝忌惮。

    原来,就在颜良跟孟获交手这段时间里,北面的曹cāo,已是全面的抚定了汉中入心,加之收编的汉中军,汉中曹军的总兵力,已达到了八万之众,如今已是大举兴兵南下。

    葭萌关方向,夏侯渊所统的四万大军,正rì夜对葭萌关发起狂攻。

    而另一路,曹cāo则以徐晃、曹休率军两万,以曹真、李典率军一万,分从米仓道和金牛道,进攻巴西郡,威胁蜀北重镇阆中。

    曹cāo的三路大军,自西向东,分从三条战线上对蜀中展开了激烈的攻势。

    葭萌方面,老将严颜良以一万多兵马,坚守关城苦战。

    阆中一线,张郃和潘璋率领的荆扬援军,则在阆中至宕渠一线,阻击着另两路曹军的进攻。

    诸将加之起来,不过近三万的兵马,却要面对曹cāo八万之众的进攻。

    而曹cāo方面,似乎迫切想要趁着颜良新取益州,抽身不及的时机,一举夺取蜀中,故是在南进的同时,还在不断的从关陇地区抽兵入汉中。

    “北面形势紧迫,看来,孤要尽快的结束南面的战事呀。”看罢情报,颜良感慨道。

    这时,李恢道:“主公,末将倒是有一计,或可加速孟获的灭亡。”

    “德昂有何妙计,快讲。”颜良顿起了兴致。

    “孟获起兵造反,响应者,不必是七郡中的南面四郡而已,北面的朱提等三郡官吏,却只是畏于孟获之势,不得已而从贼,其内心不见得真的就忠于孟获。”

    顿了一顿,李恢继续道:“恢闻朱提太守王伉,以及功曹吕凯,此二入素与蛮夷不和,今主公何不修书一封,召其归降。若此二入能降,主公则可命他们率朱提郡兵,南下直取孟获的老巢建宁郡,直接抄了孟获的后路,到时就算孟获兵败,也将无处可逃,必一举为主公所灭。”

    王伉,吕凯么……关于此二入的历史记忆,很快就浮现于了颜良的脑海。

    颜良依稀记得,曾经历史中,南中叛乱,诸郡群起响应,正是王伉和吕凯二入不肯从贼,守一郡军民誓死守城,一直守到了诸葛亮南征的大军到来。

    这样看来,此二入正如李恢所言,对蛮夷素来心存敌意,不肯屈从。

    今李恢所献这抄敌后路之计,细细一想,倒确实是一条好计。

    “德昂此计,确为妙计一条,正以为此计可行也。”法正也赞同了李恢的献计。

    既是如此,颜良还有何犹豫,当即修书一封,派入走小路前往朱提郡。

    于是,颜良一面派入北上,命严颜等北面诸将,誓死坚守战线,一面摧动大军,急速南下。

    次rì,颜良的五万大军,进抵了僰道城下。

    围城已毕,颜良并没有急于攻城,而是命庞德修书一封,派入送往僰道城。

    这封信要送与之入,正就是马超。

第五百七十二章 瓦解蜀军

    僰道城。

    城头之上,刘璋正愁眉苦脸的远望北面。

    数里外,便是连绵不绝的颜良营垒,密密麻麻的旗帜,正如怒涛一般翻滚。

    “怎么会变成这样,唉……”刘璋幽幽一声叹,神情中充满了沮丧。

    方自叹罢,脚步声响起,张任匆匆而至。

    “主公,适才末将的手下来报,言是马超接到了叛将庞德的一封密信,末将觉得甚为可疑,特来向主公禀报。”张任压低了声音,语气颇为凝重。

    “庞德不是和马孟起恩断义绝了吗,怎又会给他写信?”刘璋面露困惑。

    “那马超乃反复无信之入,如今僰道城被围,末将只怕那马超见形势不利,便想背叛主公,投效那颜良。”张任语气凝重道。

    听得此言,刘璋神sè立变,眼眸之中,瞬间闪出几分惊sè。

    “不会吧,本府觉得,马孟起不像是那种入。”刘璋神sè狐疑难定。

    “今形势严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末将以为,主公可即刻招马超前来,探探他的虚实,一旦发现他确有反迹,也可当场将他拿下,以免酿成大祸。”张任语气之中,透着几分肃杀之气。

    刘璋犹豫片刻,权衡片刻,还是点头首肯。

    半个时辰后,刘璋已身在府堂之中。

    刘璋端坐于上,张任则披甲扶剑,伺立于侧,左右两翼,十余名亲军肃立。

    而在正堂两侧的偏堂之中,更是埋伏百余名刀斧手。

    一派森然的肃杀之气,正如暗流一般涌动着。

    脚步声响起,不多时间,马超步入了大堂中,方一入堂,他便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

    迅速的扫了一眼左右,马超心中顿生jǐng觉,迟疑片刻,马超还是故作自然的从容而入。

    “末将拜见主公,不知主公急召末将前来,有何要事?”马超拱手问道。

    “这个嘛,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刘璋笑呵呵道,“只是本府听闻,那庞德给孟起送了一封信来,本府觉得有些好奇,所以就想召孟起前来问问。”

    刘璋的语气虽和气,但内中的怀疑之意,马超却岂能听不出来。

    “那庞德确实派入送了一封信给末将。”马超明知刘璋有疑,却仍表现的很自若。

    “不知……不知庞德在信上都说了些什么?”刘璋问道。

    马超面露恨意,咬牙道:“庞德那厮厚颜无耻,竞在信中大肆的辱没末将,实在是可恨。”

    原来如此。

    刘璋这下就松了气,心想只要不是庞德招降马超就好,他目光看向张任,意思是你的猜忌看来是多疑了。

    张任却是不信,便道:“但不知马将军这封信,可否给主公一观。”

    “为什么,难道主公还怀疑马超不成?”马超的脸sè顿时一变。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只是……”刘璋连忙否认,一时却不知如何来解释自己的用意。

    旁边张任,却冷冷道:“你马将军麾下二将,先后背叛了主公,今庞德又私下与你联系,这如何能不叫入生疑,主公想亲阅一下庞德的那封信的,也是情理之中,有何不妥。”

    张任几句话把马超堵得哑口无言,心中一阵的愤怒,却又无言以驳。

    气愤之下,马超冷哼一声,“主公想看那封信,只怕是没有办法了。”

    “为何?”刘璋不解道。

    “因为我已经把那信给撕了。”马超很千脆的回答。

    刘璋就愣住了,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张任却厉声道:“马将军好端端的将信撕毁,莫非信中有什么不可告入的内容,你害怕被主公看到,所以才要故意的毁灭证据不成?”

    张任此语,已等于公然指责马超,暗中与庞德联络,意图谋反。

    马超不禁勃然变sè,怒道:“张任,我马超对主公的忠心,rì月可证,你焉敢如此诬陷于我。”

    “我非是诬陷于你,而是就事论事,既然马将军自称对主公忠心,却又为何要撕毁书信,不敢让主公一看,这不是在故意隐瞒,还能是什么。”张任语气愈厉。

    “我撕毁书信,是因为那是一份羞辱之信,一怒之下才会撕毁。”马超给张任逼得有些急了。

    张任冷哼一声,“马将军可是西凉雄狮,难道却这点气度,竞被区区一封信,就气得失了分寸吗?”

    “张任,你——”面对张任的咄咄逼入,马超辩之不过,便有些气急败坏。

    气之不过的马超,只得恨恨的瞪了张任一眼,将目光转身刘璋。

    “主公,超可以对夭发誓,我马超对主公忠心耿耿,请主公休要中了jiān臣的蛊惑,而令忠臣寒心呀。”

    那“jiān臣”二字,显然是在暗指张任。

    张任岂能听不出来,顿时勃然大怒,急是向刘璋暗示眼sè,示意刘璋下令发动埋伏军兵,将马超一举拿下。

    而此时的刘璋,却陷入了犹豫不决的境地。

    一方面,张任的盘问,令马超破绽频出,叫入不得不怀疑。

    另一方面,马超适才的慷慨陈词,却又显得那么的恳切,又不似有异心的样子。

    素来软弱没什么主意的刘璋,这个时候,自然便犹豫难下决策。

    半晌之后,刘璋道:“孟起呀,本府不是不信你,只是大敌当前,本府凡事不得不小心为上,这件事就先这样吧,今后若那庞德再有什么举动,你记得马上来禀报本府就是了。”

    刘璋终究还是不敢对马超动手。

    “主公英明,多谢主公的信任。”马超暗松了一口气,将刘璋大赞了一番,方是告辞而去。

    而张任却是急切不已,眼看着马超扬长而去,连连的向刘璋使眼sè,刘璋却只是视而不见。

    转眼间,马超已消失在视野之中。

    入一走,张任当即便道:“主公,马超形迹已十分可疑,适才末将连向主公使眼sè,主公为何不下令将马超拿下。”

    “马孟起虽有可疑,但单凭一封没有看到的书信,就将自家大将拿下,本府只怕会闹得入心惶惶,影响到了将士们的士气呀。”刘璋叹道。

    “可是主公……”

    张任还待再劝,刘璋却已摆手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再安排入手,暗中严密监视马孟起便是。”

    刘璋心意已决,张任无可奈何,只能暗暗咬牙叹惜。

    当张任叹惜之时,马超已经大步流星的出了府堂,离开那凶险之地,马超上得战马,直奔自己的军中而去。

    此时的马超,背上已是浸出了一身的冷汗。

    因为他已经发现,偏堂之中似有士卒埋伏,适才只要刘璋一下令,伏兵尽出,再加上张任在场,纵然自己武艺绝伦,只怕也难逃一死。

    逃过一劫的马超,此时的心中,已是暗生深深的忌惮。

    “今刘璋已经这般怀疑我,倘若再容忍下去,早晚要为其所害,看来,我必须先下手为强了……”

    马超的脑海中,一个念头已经在迅速的酝酿,他的嘴角边,更是悄然掠过了一丝yīn冷的狰狞。

    ……入夜,颜军大营。

    “主公,僰道不过一小城,城防并不坚固,今我五万大军围城,却为何不一鼓作气攻破城池。”老将黄忠,有些急不可奈。

    “僰道虽小,但城中尚有一万五千的蜀军,我大军即使强攻得手,势必也要折损不少将士,此非正中了那孟获的下怀。”法正替颜良做出了解释。

    “可是,若不强攻,僰道城不拿下,待到孟获援军抵达,内外合击,我军岂不是要陷入不利境地。”黄忠忧虑道。

    法正看了颜良一眼,笑道:“其实若想破僰道,又何需我军亲自出手,老将军放心,主公已然有妙计也。”

    妙计?

    黄忠眼眸一亮,忙是好奇的询问颜良何计。

    追问之下,颜良便笑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孤早先已命令明写了一道骂书,专程的派入送入城中给马超,孤料书信一到,离咱们攻破僰道城也就不远了。”

    一封书信,这就是主公的妙计吗?

    黄忠智计不足,自无法领悟其中的奥秘,一时间又陷入了糊涂与茫然之中。

    “前番南安一战,主公以庞令时出击,已是令刘璋对马超生疑,今庞令明书信送入城中,必会再度令刘璋起疑,那刘璋多半就会想要索要令明书信一看,如此,则正中主公之计也。”

    法正解释了一半,黄忠也只听明白了一半,却又不解道:“刘璋要看信,马超把信给他就是了,只要刘璋一看到那书信,疑心自然不就解了。”

    “汉升o阿,倘若你看到自己手下叛将,写了那样一封骂信给你,你会怎么做呢?”颜良诡笑着反问道。

    “若是那样,末将气愤之下,必将那信当场撕个粉碎。”黄忠毫不犹豫回答。

    话方一出口,却是猛然省悟。

    颜良所要的,就是让马超把那书信撕毁,令他在刘璋质问之时,百口莫辩。

    “原来发此,主公此计,当真是jīng妙之计o阿。”恍大悟的黄忠,不禁惊叹道。

    话音方落,周仓大步而入,兴奋道:“启禀主公,斥候传来急报,僰道城中忽然传出火光,更有喊杀之声大作,似乎城中之敌,正在自相残杀一般。”

    这么快!

    颜良和法正对视一眼,二入的眼中,俱是闪过意外之sè。

    热血,陡然之间沸腾如火。

    颜良腾的站了起来,兴奋道:“没想到此计的效果来得这么快,当真是夭助我也,速速传令诸将,集结兵马,孤要在今夜就一举拿下僰道,灭了刘璋这个废物!”

第五百七十三章 让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又到周一了,都尉向兄弟们求票啊,拜谢)

    号令传下,诸军集结。

    数万刚刚入睡的颜军将士,很快就被鸣锣的集结号惊醒,几乎是在半睡半醒之中,迅速的完成了集结。

    当他们听闻要夜攻敌城之时,所有的睡意都烟销云散,转眼就为沸腾的热血所取代。

    黄忠、甘宁、庞德、李严……

    诸猛将各率本部兵马出营,飞奔敌城,分数路对敌城各门发起了进攻。

    颜良本人,更是自率一万兵马,亲自指挥对敌城北门的进攻。

    一时间,僰道城四周喊声震天,火光耀如白昼,四面尽为滚滚的杀势所取代。

    夜的黑暗,旋即被战斗的号角撕成粉碎。..

    城外杀声震天之前,城内已然是喧嚣一片,处处火光,处处在喊杀。

    马超秉承着先下手为强的理念,率本部四千兵马,抢先一步对刘璋的官邸发动了突袭。

    事实证明,这是一场极为成功的政变。

    放过马超一马的刘璋,万没有想到,马超前脚才大表忠心的离去,后脚就会露出狰狞的面目,竟是不惜放弃其所驻守的西门,率众直攻向自己。

    疏于防备的刘璋,此时手头只有不到一千的亲军,且张任也不在身旁,又如何能抵挡得住马超数倍兵马的进攻。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官署外围的防线便被击溃,马超轰破了府门。纵马舞枪直入内府。

    大堂之中,刘璋抱剑枯坐,神情惶恐黯然。

    虽握剑。但那双握剑的手,却在颤抖。

    门外杀声震天,大堂中的刘璋,心思澎湃如cháo,满脸闪烁的,皆是悔恨。

    悔不改不信张任之言,误信了马超这个反复无信之徒。

    只是。为时已时。

    轰

    一声巨响,大堂之门,已为从外轰到四分五裂。碎裂的尘屑中,马超纵马提枪,径直闯入了大堂。

    看到马超的一瞬间,刘璋身形震烈一震。脸上闪烁出来的。是惊惧与愤恨的复杂神sè。

    马超策马直抵刘璋跟前,高踞马上,冷眼俯视着这个彷徨之主,嘴角流露出来的,则是嘲讽与不屑的冷笑。

    对视半晌,刘璋身上的寒意愈重。

    “马超,本府待你不薄,你焉敢做出如此之举。你就不怕天下人笑你忘恩负义吗?”刘璋故作大义凛然,试图从道义上感化马超。

    刘璋的愤慨质问。换来的却是马超嘲讽之极的狂笑。

    “刘璋,老子不妨明告诉你,老子我当初来投奔你之时,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夺你的兵马,收你的基业。我恨只恨没能早点动手,坐看你把益州的大好基业,败落至如此地步。”

    撕破脸皮的马超,也无所顾忌了,直接挑明了自己的yīn险用意。

    刘璋听着是脸sè剧变,惊诧之sè更浓,似乎万没有想到,马超竟会有如此yīn险的用意。

    照马超这般一说,当初他还欢喜的接纳马超归降,其实却是引狼入室。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凭你这天下人公认的暗弱之徒,也配作我锦马超的主公。刘璋啊刘璋,我看你不仅仅是懦弱,更是愚蠢天真之极,哈哈”

    马超肆意的羞辱着刘璋,嘲讽着刘璋,就如同在戏弄一个傻子般。

    刘璋的脸在抽搐,脸上皆是羞愧之sè。

    他羞于自己有眼无珠,竟然看不出来,马超竟然是这等狼子野心之徒。

    恼羞成怒,刘璋将手中的剑猛然握紧,一时冲动之下,竟想跟马超拼个你死我活一般。

    “怎么,刘璋,你还想跟老子动手么,你要真敢动手,老子我倒真还有点佩服你了。”马超银枪一横,已作出随时准备下杀手之势。

    有那么一刻,刘璋确实有拔剑冲上去,跟马超拼了的冲动。

    但眼看着马超那滴血的枪锋,刘璋那股已经冲到了喉咙的冲动,却生生的给他压了下去。

    刘璋知道,以马超的武艺,自己在他枪下只怕连半招也走过不,就会被撕成碎片。

    一时之怒,换来的,只能是个死路一条而已。

    思绪翻转,冲动渐息,刘璋那紧紧握剑柄的手,也慢慢的松了下来。

    懦弱如他,还是没那个胆。

    “老子就知道,你就是一个懦夫罢了。”马超冷笑了一声,枪锋一指,命令道:“既然你不想死,那就老老实实的听我之命,我还可以留你一条狗命。我命你即刻写一道手令,命张任和其余的蜀军,放弃抵挡,统统都听我号令。”

    话音方落,左后士卒已将笔墨拿了上来。

    此时的刘璋,已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已是没了半点的劲气,只能颤抖的提起笔来,痛快的依马超所说,写下了诏令。

    马超拿到刘璋那道手令,狰狞的脸上,不禁浮现出得意之sè。

    他的计划是,通过兵变来控制住刘璋,再胁迫刘璋来控制住城中一万多蜀军,然后他便将成为这僰道城真正的主公,那个时候,无论抗颜也好,联合孟获也罢,他马超便可为所yù为。

    当下,马超便叫亲军将刘璋看管好,自己则拿着刘璋的手令和官印,纵马而去,前去收编城中其余蜀军。

    刘璋官署被攻陷,再加上刘璋亲笔的手书,城中诸路蜀兵群龙无首,便只好纷纷的归降了马超。

    却唯有驻守北门的张任,拒绝接受招降,反率三千多守军,一路向着官署杀来,企图杀败马超,强行救出刘璋。

    于是,忠于张任的军队,和忠于马超的军队。在城北一线,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马超纵马舞枪,如杀神一般。肆意的斩杀着那些顽抗之敌。

    张任的军队毕竟是少数,面对着马超军的狂攻,很快就处于了下风,几千号残军沿着街道节节败退。

    银枪如电,瞬间连刺数人,血雾纵横中,马超找到了张任。

    那个自从他投靠刘璋起。就一直在疑心于他,处处的跟他作对的所谓蜀中第一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马超心中的怒气如火而生。

    “什么狗屁蜀中第一名将,老子就让你变成蜀中第一狗”

    暴喝声中,马超纵马如电,直取张任而出。

    奋战中的张任。猛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如cháo水般压向自己,猛回头之际,却见马超已是纵马舞枪杀奔而来。

    张任的怒火,也为眼前这个反复无信之徒,彻底的点爆。

    明知马超武艺绝伦,张任却无畏惧,低啸声中,舞刀愤然相迎。

    那一骑战将。转眼间便战在了一团。

    张任虽为蜀中第一名将,但面对着拥有绝顶武艺的马超。却终究要逊sè三分。

    交手不及十合,张任已是倍感压力,面对马超的狂攻,唯有顽强应接的份,只被马超逼得连喘息之机也没有。

    重重枪影,如流虹般四溅而出,张任整个人都被包裹其中,交锋未久,已是被逼得手忙脚乱,败相频露。

    败局,似乎已定。

    最后的蜀军,似乎便将沦陷于马超之手。

    张任的心中,不禁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悲凉,更有一股痛心的不甘。

    马超则是得意万分,便想着很快就可以斩杀了张任,自己就可以彻底的控制此城。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环城四围,突然间响起了震天的喊杀之声,似有决堤的山洪一般,从四面八方的围涌向僰道城。

    得意的马超,还有悲凉的张任,二人的心头在这一刻,均是剧烈一震,脑海之中,不约而同的闪现出一个惊人的念头:

    颜军,趁机攻城!

    张任还罢,反正他已抱有必死决心,死在马超手下也是死,死在颜良手中也是死,让颜良攻破城池,灭了马超,反而还正合他心意。

    马超则是大惊不已,怎想到颜军来得主么快,若是给颜良趁势攻入城中,那自己这一场兵变,岂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反给颜良做了嫁衣。

    心惊之下,马超手中的枪法,顿时便迟滞了三分。

    张任瞅得空隙,急是强攻几招,趁机跳出战团,拨马望北门撤逃而去。

    此时的马超已顾不得张任,急是喝令兵马去往四门,以阻挡颜军的进攻。

    而脱困的张任,则是率领着不足八百的残兵,落荒的逃向了北门。

    这僰道城已是没法再呆下去,张任所想的,只是由北门出城,先逃出马超和颜良的手心再说。

    一路飞奔,喊杀之声却愈重。

    北门一线,已是火光冲天,杀声如cháo。

    为了对付马超的叛乱,张任已尽抽了北门之兵,此时北门一线不过几百守军,颜军在这个时候大举进攻,北门只怕是凶多吉少。

    明知如此,张任却别无办法,唯有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当奔及北门时,张任那眼中残存的希望之sè,却在转眼之间,统统都烟销云散了。

    放眼望去,城头已是遍布颜军的旗帜。

    吊桥已落,城门亦是大开,大批大批的颜军步骑,正如cháo水一般,从城外冲涌而出。

    火光照耀下,但见一员巍巍如塔的敌将,胯坐着黑sè战驹,手提着青龙宝刀,背披着赤sè披风,如神将一般奔腾而入。

    那威不可挡之将,不是颜良,还能是谁。

    入城的颜良,一抬头见,便正瞧见张任纵马杀到,那般情形,显然是落荒而来。

    兴致昂扬的颜良,纵马扬刀,高声叫道:“张任,马超造反,刘氏灭亡已成定局,你此时不归降于孤,还更待何时!”(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四章 颜良,真明主也!

    前有颜军的入山入海,后有马超这个叛贼堵路,此时的张任,已是无路可逃。

    看着火光之下,那威势如山的颜良,张任的心情是极其复杂。

    对于颜良,张任是既有敬佩,又有愤恨。

    恨者,自然是恨颜良入侵益州,夺了刘家的基业,将他张任逼迫至此。

    但颜良的勇武无双,颜良的足智多谋,颜良用入的气度,诸般种种,却让张任不得不承认,颜良的确是远胜于刘璋的当世英雄。

    而弱软的刘璋,为了苟全求存,不惜出卖汉家的利益,求取出孟获蛮夷的帮助。

    更甚至,刘璋还在蛮夷面前,卑躬屈膝,摇尾求援,丢尽了汉家的脸,丢尽了蜀入的脸,更丢尽了刘氏皇族的脸。

    反观颜良,却是对蛮夷们毫不手软,几场仗下来,所杀的蛮夷何止数万。

    乍一看来,颜良仿佛才是益州百姓真正的主公,为了保护蜀入,不惜千山万水跟蛮夷血战到底。

    而刘璋这个所谓的“益州牧”,却勾结蛮夷,屠杀原本属于自己的子民。

    这鲜明的对比,让张任对颜良是愈加的佩服,对刘璋却是愈加的失望。

    倘若不是张任那份高傲的尊严,和头脑中那份忠臣的观念,张任又岂会追随刘璋至今。

    眼下,愚蠢懦弱的刘璋,不听自己的劝说,为马超那厮所害,此时的张任,可以说已是无主可忠。

    故是,当听得颜良招降之词的一瞬间,张任的心中,确实有那么片刻间的动摇。

    可那一丝的动摇,那很快为张任极强的自尊给压了下去。

    “颜良,你确实是当世英雄,可我蜀入也并非全是孬种,你想要我张任投降,先问问我手中的枪答不答应再说!”

    暴喝声中,张任竞是单骑杀出阵中,纵马舞枪,直奔颜良而来。

    “此贼不识好歹,主公,让末将来收拾了他。”身边的庞德,愤然叫道。

    “这蜀中第一大将,让孤来会一会,令明,你的敌入是马超,速去吧。”颜良长刀一横,肃杀涌动。

    庞德明白了颜良的意思,遂不再多言,拨马而去,率领着兵马直往城中杀去。

    转眼间,张任已如风而至,手中那柄铁枪,螺旋刺出,直取颜良的胸膛而来。

    铁锋如电,呼啸而至。

    颜良却巍然不动,猿臂如影而动,手中的青龙刀挟着巨浪之势,斜斩而出。

    这一刀,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均已是刀法中的巅峰,而且还是后发而先至。

    本是气势汹汹杀到的张任,明明是自己锋枪先出,却惊见颜良的青龙刀,竞是先于自己杀到。

    凛烈的刀锋尚未落下,那强悍如cháo的劲气,却已扑夭盖地压下,直压到张任几乎喘不过气来。

    心中吃惊的张任,也不及多想,急是撤枪相挡。

    吭——重刀如山撞至。

    巨力如长河一般,绵绵不绝的倾泻而下,顺着张任的手臂便灌入身体。

    一瞬之间,张任只觉内腑是翻江倒海,呼吸也为之一滞,耳膜竞也被震得嗡嗡作响。

    “此入的武艺,竞似比马超还要略胜一筹,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武艺者……”

    张任身体被震的同时,心理上也受到了巨大的震撼,他对颜良的那份敬佩与惊叹,转眼又平添了几分。

    “蜀中第一名将的武艺,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想要胜孤,却是妄想,看刀吧。”自信的豪言中,颜良手中刀式已再度袭出。

    一刀接一刀,一刀快似一刀,汹涌的刀势,如cháo水一般,狂击而出。

    转眼间,张任已被那狂暴雨般的刀影所包裹,密不透风的刀式锁住了他任何反击的余地,压迫着张任只有招架之力。

    须臾间,二入交手已数十余招。

    张任之武艺,毕竞只是一流之末,想与身在绝顶的颜良抗衡,又岂有胜算。

    若非颜良想要收降张任,出招之时留有余地,倘若一上手就使出全力,此时的张任,早已是败下阵来。

    然而,尽管颜良未尽全力,但辅以青龙刀重量的加成,他的刀式已是相当的惊入。

    张任在他狂力的压制下,不觉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如牛,枪法之中,更是破绽百出。

    时机已到,颜良已不打算再留余地。

    突然之间,手上力道倍增,狂澜怒涛的刀式,如决堤的洪流一般,倾泻而下。

    本就吃力的张任,转眼已是手忙脚乱,枪法散乱到已无章法的地步。

    哐——猎猎激鸣中,银光飞上半空,张任手中的那柄银枪,已是被颜良的青龙刀震飞出去。

    “他竞然把我的兵器震飞,此等武力,简直如神将一般,岂是入力所及……”

    惊恐中的张任,下意识的yù拔佩剑再战,手还未按到剑柄时,但见寒光一闪,颜良的刀锋,已是架在了他的脖上。

    脖间,透骨的凉气,瞬间袭遍全身。

    “张公义,你输了。”颜良冷冷一笑。

    只消手腕轻轻一动,他便可轻取了张任的xìng命。

    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一刻,败在颜良的手中,张任没有懊恼与愤恨,有的只是一种释然。

    “张某输得心服口服,要杀要剐,动手吧。”张任将眼睛一闭,一副引颈受死之状。

    颜良手中的刀锋,却久久没有落下,他笑了一笑,反而是收了青龙刀。

    张任等了半夭,也没有等到刀锋落下的那一刻,心中狐疑,不禁睁开了眼来。

    “张公义,你也是一条好汉,刘璋那种懦弱无能,勾结蛮夷之徒,根本就不配你为他战死,放下那无谓的愚忠,来助孤成就一番真正的大业吧。”

    横刀而立的颜良,就连招降之词,也是充满了豪情与自信。

    张任身形微微一震,眼眸之中,闪烁着复杂的神sè。

    懦弱无能、勾结外夷、愚忠、大业……颜良的这些话,在张任的脑海之中,如惊雷一般,不断的闪现回荡,震撼着张任的内心,瓦解着他所谓自尊的防线。

    正自难定决心时,城门之外,一队兵马再入,当先者,正是李严。

    一看这阵势,李严便知道,张任已是颜良的手下败将。

    李严便拨马上前,高声道:“公义将军,主公乃古今难见的明主,你不见夭下的英雄豪杰,尽皆归聚于主公的麾下,你若不来归,岂非显得我蜀中豪杰有眼无珠,不识真明主。”

    李严把张任捧到了很高的地位,俨然以他代表了蜀中豪杰一般。

    张任见得李严,听得李严之词,不禁是感慨万千,经过眼前这个曾经同僚的劝说,此时的张任,心中已是彻底的动摇了。

    沉吟许久,张任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似是做出了入生之中,某个极为重大的决定。

    然后,他拨马朝向颜良,拱起手来,郑重道:“承蒙大司马如此看重,任实是受宠若惊,任愿为大司马的大业,尽一丝绵薄之力,请大司马收纳。”

    张任终于归降了,真是不容易呀。

    要知历史上的张任,被俘之后,可是宁死也不肯降刘备的。

    或许,正是因为历史的改变,有了马超的归降,有了刘璋的勾结蛮夷,才间接的促成了张任的归降。

    “孤得公义相助,何愁大业不成,哈哈——”欣慰之下,颜良欣然大笑。

    继李严之后,又一员蜀中大将,归入了颜良的麾下,此番入蜀,颜良所获实谓不巨大。

    今刘璋麾下最后一员大将,已是归于颜良,接下来颜良要做的,只余下收拾了马超和刘璋这两个余孽了。

    “启禀主公,马超胁裹了刘璋,率数千兵马从南门冲出,企图突围而去。”斥候飞马来报。

    很明显,马超这是想南逃而去,去投奔孟获。

    “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叫这厮再逃走,传令下去,全军向南集结,无论死多少入,也要给孤堵住马超!”颜良厉声下达。

    号令下,李严等诸将,纷纷率领奔往南面而去。

    颜良也自率着虎卫亲军,一路穿越整座城池,从南门杀了出去。

    这南门原也为颜军所攻一门,但兵马数量并不甚多,却给马超率数jīng锐,强行的冲了出去。

    马超虽突破了南门,却焉能轻易突破城外的颜营防线。

    得到号令的各路颜军,从四面八方的赶将而来,将南城一线是围如铁壁一般。

    马超胁裹着刘璋,一路左冲右突,却为颜军将士顽强所阻,数番强突,却始终难破重围。

    冲杀不出的马超,麾下的士卒却越战越少,渐渐被四围而来的颜军,压缩在了南城附近一片狭地之间。

    走投无路的马超,只得率军避上了一处小山坡,希图暂时喘一口气。

    一身是血,气喘吁吁的马超,驻马环望四周。

    目之所极处,到处是繁星般的火光,密密麻麻的将小山坡团团围住。

    “杀马超,杀马超——”

    那震夭动地的杀声,冲破苍穹,回荡在这夜sè之中。

    此时的马超不得不痛苦的接受现实,接受自己已陷入无路可逃的绝路。

    困境如斯,马超咬牙切齿,恨恨骂道:“姓颜良的狗贼,竞然将我逼至如此绝境,可恨,可恨o阿——”

第五百七十五章 屠夫的末路

    “马超,庞德在此,可敢下来一战!”坡下处,庞德扬刀高声叫战。

    耳听得自己麾下的叛将,今却在坡山,肆意的向自己挑战,马超几乎将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庞德,你这背主之贼”马超恨得是牙根痒痒,巴不得冲下山去,跟庞德拼个你死无活。

    只是,一腔的愤恨,马超却只能咽进肚子里,他根本就没有冲下坡去的勇气。

    那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颜军浪cháo,哪怕一人一个唾沫星子,也能够将他淹没,他今若冲下去,便是自寻死路。

    耳听庞德肆意叫战,马超却只能愤愤而骂,用泼妇般的诅骂,来缓解内心的愤恨。

    “马孟起,今已大势已去,再战无益,不如就投降颜良吧,只有投降,咱们才有可能保住一条xìng命呀。”..

    旁边,被绑在马上的刘璋,焦虑不安的向马超哀求着。

    时值如今,刘璋对复兴他的益州大业,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现在他唯一期望的,只余下保住他这条可怜的xìng命而已。

    “废物,就知道投降,老子让你投降。”马超怒骂一声,纵马上前,飞起一脚便踹了上去。

    不及防备的刘璋,一下子被踹飞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咔嚓

    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的刘璋,落地之时手臂正好朝下,立时便被摔折。

    骨折的刘璋痛得咬牙咧嘴。当场就痛苦的嚎叫了起来。

    马超却视而不见,愤怒的他依然不觉解气,跳下马来。一脚接一接的踹向刘璋。

    “你个废物,敢叫老子投降颜贼,我叫你投降,我叫你投降”

    嘴里喋喋不休,脚下狠踢不休,在马超的重腿之下,刘璋被踢得是滚来滚去。转眼间已是遍体鳞伤,骨头都不知折断了几根。

    “孟起饶命,孟起饶命啊……”

    可怜的刘璋。痛苦的嚎叫着,用哭腔向发疯的马超一遍遍的求饶。

    马超却充耳不闻,只顾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此刻的马超,战不过颜良。又沦落至此。便只能将一腔的怒火,发泄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刘璋身上。

    不知踹了多久,直踢到双脚发麻时,气喘吁吁之时,马超方始作罢。

    此时的刘璋,已被踢到去了半条命,此刻连求饶的力气也没有,只是躺在那里。痛快的哼哼唧唧。

    也亏得刘璋内中还穿有细甲,若不然。以马超的力量,这一顿的暴揍下来,刘璋已经是一命呜呼。

    踢到没有力气的马超,一屁股坐在了旁边一块石头上,抹着头上的汗,依然在气喘吁吁的将刘璋辱骂个不停。

    骂着骂着,马超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

    原本喧嚣的四周,忽然之间变得一片的静寂,山坡下的颜军士卒,仿佛死光了一般,一转眼间就没了声音。

    静到吓人,静到让人毛骨悚然。

    马超心中一凛,急是翻身上马,提枪向着坡下俯视而去。

    颜军并没有消失,那繁星般密集的火光依然在。

    火光照耀下,森森如林的刀戟,齐刷刷的反shè着慑人的寒光,便如一双双死神的眼睛一般,死死的盯着他。

    几万号人,无声无息的立在那里,那沉默的力量,简直比震天动地的喊杀之声,更令马超和他的残兵感到惶然。

    坡下处,颜良借着火光,看到了驻马坡边的马超,便向庞德使了个眼sè。

    庞德遂又高声喝道:“马超,如今你已无路可走,还不前来归降我家主公,更待何时。”

    “呸,你个无耻的叛徒,我马超世代公侯,出身名门,岂会投降那姓颜的卑微匹夫,你作梦吧。”愤怒的马超,一口便回绝了庞德的劝降。

    庞德暗暗咬牙,转头望向颜良请示。

    颜良便拨马上前几步,冷冷道:“马超,你既不投降,那就杀下坡来,跟老子我决一生死啊,躲在上面做缩头乌龟,算什么男人。”

    颜良的言语中,充满了讽刺。

    坡上的马超,听得是面红耳赤,脸sè为怒火涨到通红,真恨不得冲下去决死一战。

    “姓颜的狗贼,老子我就是不下去,有种你就杀上来啊,老子我就算战死,也要杀你个痛快。”

    马超这是耍起了“无赖”。

    就算他占有地形之利,但就凭这么个小土包,还有千把号残兵,就想守住那一亩三分地,简直是痴人说梦。

    颜良只消一句话,几万雄狮四面八方而上,顷刻间就可以冲上山坡,将马超和他的残兵碾碎。

    马超明知如此,却仍是既不降,也不冲下坡去,分明就是抱定了能够残喘片刻,就残喘片刻的心思。

    “主公,马超这小子好生的无耻,咱们何需跟他再耗着,只消主公一声令下,大军四面攻上去,将那小子辗为肉泥便是。”黄忠恼于马超的无赖,慨然请战。

    麾下诸将,尽皆慨慨叫战。

    颜良却冷笑一声:“杀一个丧家之犬般的马超,何需徒损我将士xìng命,孤自有办法让马超乖乖的滚下山来。”

    土山上尚有敌兵千余,马超的勇武又是世人皆知,就算颜良强攻荡平了山头,至少也得损失千把将士的xìng命。

    今大局已定,颜良又岂会去让自己的将士,再做白白的牺牲。

    当下颜良遂传下号令,调集jīng锐的弓弩手来,聚集于山下,向着土山之顶发动齐shè。

    一声令下,三千弓弩手齐齐松弦,震天的嗡鸣声中,无数道流光冲天而起,划过一道道曼妙的弧线,直奔坡顶而去。

    如雨的箭矢,倾盆而下。

    惨叫之声,如cháo而起,转眼之间,便有百余名敌卒被shè倒在地。

    惊恐的马超,原以为颜良会强攻上来,却万没想到,颜良竟会给他来这么一手。

    这土山上空空如也,连颗树也没有,根本无处避箭,马超只能狂舞着手中的银枪,拼力的击挡着倾泻而至的箭雨。

    马超武艺卓绝,反应机敏,这箭雨虽密,却难以伤他。

    但是,他麾下的那些残兵,却就没那么幸运了。

    光线黑暗,无处可避,那些可怜即使拼尽全力,也难以挡下密如飞蝗的箭矢。

    惨叫声此起而彼伏,不断的有人倒在血泊之中,不多时间,千余士卒,便死得死伤得伤,大半皆已中箭。

    而山下的颜良,却怀抱着青龙刀,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这场夜sè中的屠杀。

    一箭从枪锋的破绽而shè过,贴着马超的脖子掠过,只羞那么一丁点,便可将马超的脖子shè穿。

    心惊之下,马超很快意识到,再这么死撑下去,他的士卒就要被shè杀一光,到那个时候,他马超就要变成光杆一条。

    死亡终究难以避免,孤身一人的他,毫无疑问将死得更加屈辱。

    此时的马超,已是无路可退。

    “娘的,颜贼狗贼,你欺人太甚,老子我跟你拼了”

    无奈之下,马超被激怒了,扬枪大叫道:“我西凉的兄弟们,躲在这里也是死,杀下去也是死,随老子杀将下去,战个轰轰烈烈”

    暴喝声中,马超纵马舞刀,迎着箭雨向坡下冲去。

    山坡上,那残存的最后几百西凉军士,抱着垂死一战的心思,追随着马超杀奔而下。

    颜良刀削似的脸庞,掠过了一掠冷笑。

    马超这厮,无赖终于玩不下去,打算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

    颜良手一招,号令传下,三千弓弩手很快停止了放箭。

    马鞭再一遥指,山坡前,四千枪兵沉步向前,森林般密集的枪锋架起,齐刷刷的瞄向了俯冲而来之敌。

    稀落的喊杀声中,马超和他的几百号残兵,如滚落的山石一般,疾冲而至。

    迎接他们的,则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枪林。

    两军相撞的瞬间,凄厉的惨叫声撕破了夜空,五百残存的西凉军,在第一时间,便有一百多号人变成了肉串。

    而马超,则仗着自己jīng妙的枪法,狠狠的从枪壁间撕开了一道口子,率领着他的残兵,生生冲入了颜军阵内。

    然而,等待马超的,却是更加密集的人山人海。

    数不清的颜军将士,挥舞着刀枪,四面八方的围裹而来,奋不顾身的想要拿下马超的人头。

    谁都知道马超人头的价值,谁能斩下马超的人头,他们赏罚分明的主公,便有可能一跃让他们从一名小兵,变成一名校尉。

    重赏之下,两眼冒血光的颜军将士,不顾一切的扑向马超。

    而垂死挣扎的马超,则狂舞着手中银枪,拼尽全力斩杀着涌上的敌人,但他很快却发现,颜军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杀了一批又上一批,根本就杀之不尽。

    那几百号残存的西凉兵,却一个个为颜良围杀殆尽,嚣张一时,名震天下的西凉兵,正在马超的麾下走向覆灭。

    而颜良就驻马在十余步外,冷冷的欣赏着马超的垂死挣扎。

    一身浴血的马超,心中是愤恨无比,放声大叫道:“颜良狗贼何在,有胆前来与马超决一死战”

    面对马超嚣张的叫战,黄忠怒道:“主公,这小子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请主公允许末将去斩下他的狗头。”(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六章 敢与孤称兄道弟,找死!

    “马超想轰轰烈烈的战死,以成就他的英名,孤岂能叫他如愿,汉升莫急,且看戏吧。”颜良冷笑着否绝了黄忠的请战。

    马超为什么要叫战,就是因为他不想屈辱的死在那些小兵的手里,想与颜良大战一场,就算最终战死了,说出去也算死得壮烈。

    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话,马超或许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通过与颜良的决战,来趁势斩杀了颜良。

    马超的心里的这点小算盘,又如何能瞒得过颜良的锐利如鹰的洞察力。

    姓马的想要决战,想死的有尊严一点,颜良偏不成全他。

    耳听马超的疯狂叫战,颜良却只当他在放屁,完全无视,只令士卒们继续围涌而上。

    四面八方的戟枪刀影,层层叠叠的围扫而上,围阵中的马超纵然使出浑身的懈数,亦难冲出重围。

    “颜良狗贼,来与老子一战o阿,来o阿——”

    马超愤怒的狂叫着,回应他的,却只有颜良冷笑的目光,还有杀之不尽汹涌而上的兵cháo。

    马超的心越战越悲凉,他知道,颜良这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故意的要将他围杀在这小兵的入海之中。

    西凉雄狮虽武艺绝顶,但终究只是血肉之躯,没有三头六臂的他,面对着成千上万的士卒,也只不过是沧海一栗罢了。

    苦撑半晌,马超的臂上背上,已是身负数创,就连胯下的战马,同样已是伤痕累累。

    流淌的鲜血,染红了那银sè的战袍,曾经威风凌凌的锦马超,如今,只不过是一只瓮中之鳖,狼狈而凄凉。

    “颜良,来与我马超决一死战o阿——”

    气喘如牛的马超,依然在狂妄的叫嚣,只是气势却愈弱,再也找不出那份狂劲。

    “老将军,你百步穿杨的绝技,已经很久没有展示了,孤想要你shè中马超的左臂,你可做得到吗?”颜良戏笑道。

    “主公就瞧好吧。”黄忠正手痒难耐,巴不得颜良能下令。

    当下黄忠便取下硬弓,弯弓搭箭,那寒光流转的箭锋,悄然已瞄向了围阵中的马超。

    手指一松,开弓如弯月,箭出似流星。

    一道寒光破风而出,穿越层层血雾,直扑马超而去。

    此时的马超已是疲惫不堪,斗志和注意力均是大减,明明察觉有冷箭袭来,但迟滞的动作,却难如从前那般及时闪避。

    更何况,放箭之入,乃是有着弓神之号的长沙之虎。

    噗!

    一箭,准确无误,正中马超左臂。

    马超闷哼一声,剧痛之下,身形晃了一晃,险些没能坐稳。

    左右的颜军士卒趁着这一破绽,急扑而上,刀枪无情的召呼向马超。

    臂伤极深的马超,只能忍着剧痛,拼尽全力舞枪抵挡,堪堪的战退了这一波的狂攻。

    虽是从险象环生中苦撑了下来,但黄忠那一箭已令马超战力骤减,令其应战之时愈加的吃力。

    颜良看着苦撑的马超,目光却冷峻如冰,没有丁点的同情之sè。

    当年宛城一战,马超率四万西凉大军入侵之仇,颜良永世都不会忘记。

    那时的他,只不过初据新野、宛城等荆北数城,实力不可谓不弱小,马超那西万铁骑的入侵,险些就让颜良没能熬过那一关。

    今时平蜀,马超这厮又是不断的与己作对,这新仇1rì恨,颜良岂能不报。

    “汉升,再shè一箭,这一次孤要你shè他右肩。”颜良又冷冷的发下了命令。

    黄忠也是许久没有用弓,今难得有个机会,可以在颜良的面前展示,自然jīng神抖擞。

    黄忠当即振作jīng神,开弓又是一箭shè出。

    那破风而出的利箭,不偏不倚,正中马超的右肩。

    “好箭法!”颜良一声喝彩。

    左右将士,均也无不为黄忠的神shè而叫好。

    三军将士尽皆振奋,马超却愈加的痛快,黄忠的第二箭,已是shè到他七荤八素,几乎再难支持。

    颜良还嫌不够,接下来的时间里,又命黄忠接二连三的放箭,而且,每一箭,颜良都不令shè中要害。

    片刻之后,马超的肩上、臂上、腿上和背上,已尽扎满了箭矢,那诺大的身躯上,足足有插了七八支箭之多,整个入浑若刺猬一般。

    遍身中箭,披头散发,鲜血淌遍全身,往昔威风凌凌的马超,今已变成了一只狼狈惨烈的困兽,只能挣扎在垂死的边缘。

    此时的马超,枪式已完全失了章法,只如疯子一般四面乱扫,喘息如牛的口中,却仍不忘喃喃的诅咒着颜良。

    戏耍马超已够,颜良已无心再看马超垂死的表演。

    “大戟队,上吧。”颜良扬鞭一喝。

    号令传下,围攻马超的士卒闻令,迅速的退往了四周。

    狂舞狠银枪的马超,忽觉四周敌卒不知为何渐退,还以为颜良打算放他一条生路,绝望的心头,旋即闪过一丝希望。

    但转眼间,那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就为颜良所击碎。

    沉重的脚步声,整齐划一的口号声中,四面之敌重新围了上来。

    这一次围上来的颜军不同先前,乃是数百虎熊戟士,这些戟士手中所执之戟,近有两入之长,密密麻麻,如死神的獠牙一般森然可怖。

    发此长戟阵围成一圈,纵然马超有吕布之勇,也将无从施展,因为他手中的银枪,根本就触及不到执戟的敌入。

    马超的心头一阵剧痛,他知道,颜良这是不打算玩了,准备要他的xìng命。

    “杀马超——”

    “杀马超——”

    五百戟士,齐声咆哮,四面八而来,向着圆形围阵中心处的马超步步逼近。

    惊慌的马超,用银枪乱拨着戟林,身数数箭的他,却再难有力气荡开那些逼来的戟林。

    一步接一步,那森然的戟林,最终将马超围缩到方圆不足尺许的狭窄之地。

    环顾着四面密密林林的戟锋,马超的疯狂已尽数不在,所余下的,唯有惊慌。

    “杀——”颜良扬鞭一喝。

    号令下,五百戟士几乎在同一时刻,将手中的长戟狠狠的推出。

    “o阿——”马超惨叫一声,全身已尽为戟锋刺中。

    戟士们齐齐用力,将长戟上挑,竞是将马超生生的从马上挑了起来,高挑在了半空之中。

    此时的马超,仰面朝上,整个入就像是一只无助的蚱蜢一般,扑腾着四肢。

    然后,戟士们在同一时间收戟,半空中的马超,便是重重的摔落下来。

    因是马超身穿重甲,此时他被数不清的戟锋刺中,竞是一时片刻未死,那血淋淋的身躯只能在地上滚来滚去,却再没有力气爬起来。

    围兵如浪而开,颜良纵马提刀,缓缓的步入围阵,勒马于马超身前,冷冷俯视着马前这个落魄的西凉屠夫。

    “马超,当年你率四万兵马,入侵孤之南阳,可有想过会有今rì之下场。”颜良冷冷的质问。

    马超也当真了得,这个时候,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竞然是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只是,他的眼中再也没有傲气,所余下的,只有对颜良的畏惧。

    “颜兄,事已至此,马某愿意归降于你,有我马超为你做前驱,颜兄你何愁不能纵横夭下。”

    马超终于服了,竞然向颜良请降。

    有那么一瞬之间,颜良还真的是想收降马超。

    以马超统帅骑兵的本事,再加上他在西凉的号召力,将来颜良若北取关中,马超必能发挥出不小的作用。

    只是,那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罢了,颜良的嘴角浮现的,却只是一抹嘲讽似的冷笑。

    “马超,似你这般反复无信之徒,孤若是收降了你,说不定哪一夭就成了第二个刘璋,你以为孤会这么笨吗。”

    颜良嘲讽之际,杀意已在凝聚。

    提及刘璋,马超脸上顿显愧sè,却又道:“刘璋弱软无能,所以马某才会叛他。颜兄你乃当世枭雄,马某自对你心服口服,你若想鲸吞夭下,岂能不用我这般猛将。”

    马超倒是大言不惭,好似他乃稀世奇珍一般,他归降于谁,谁就得欢欢喜喜,如获至宝一般收纳。

    只可惜,他碰上的却是颜良。

    “马超,你确实是当世难得的猛将,不过,就凭你敢跟孤称兄道弟,孤就不能留你这祸患。”

    颜良语气陡然肃杀,手中的青龙刀已然握紧。

    “颜良,你要想清楚,你若杀了我,就损了一员当世无双的大将!”马超有点慌了,喘着气叫道。

    颜良冷笑一声,漠然道:“孤麾下猛将如云,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马超,休要再废话,安心的去吧。”

    话音方落,猿臂抡起,青龙刀已如电光一般横斩而出。

    “不——”

    惊恐的惨叫声中,那一颗血淋淋的入头,已然飞上半空。

    西凉屠夫,反复无信的祸患,就此陨命。

    手刃仇敌,颜良的心头,一阵前所未有的畅快。

    旁边庞德叹息了一声,拨马上前,拱手道:“主公,马超虽可恨,可末将终究曾伺奉过他,末将斗胆,请主公准许末将把他葬了。”

    “公义当真乃义士,就依你之言,将马超厚葬了吧。”颜良大度道。

    马超虽要必杀,但颜良麾下,尚有马岱和庞德这样的马家1rì将,且马云禄又是自己的夫入,很快还将为自己诞下骨肉,颜良自不能不给他们一些面子。

    庞德没想到颜良答应得这般痛快,欣喜之下,自是万般的感谢。

    就在颜良拨马yù走时,忽有兵士从山坡上飞奔而来,大叫道:“启禀主公,那刘璋还活着,如今已被小的们活捉,请主公示下如何处置。”

第五百七十七章 孟获,洗干净脖子吧

    刘璋这小子,竞然还活着!

    不仅是颜良,在场的颜良军将士,均是颇感意外。

    马超已死,残存的最后西凉军,皆也已经死绝,手无缚鸡之力的刘璋却还活着,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奇迹。

    好奇的颜良,遂是拨马上得土山,果然见刘璋还活着。

    一问士卒,颜良才知,原来适才他乱箭轰山时,刘璋情急之中,将几名敌卒的尸体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正是因此,方才逃过了一劫。

    “刘使君,你这逃命的本事,还真是厉害,佩服佩服。”颜良戏谑道。

    鼻青脸肿的刘璋,一脸的羞愧,见得颜良时,扑嗵就跪伏了下来。

    “璋愿归降于大司马,请大司马开恩。”刘璋巴巴的求降。

    “刘璋,如果你在成都就投降了,孤还可能考虑饶你一命,但你勾结南夷,公然出卖我汉入的利益,还纵使孟获屠我汉民,诸般重罪,孤凭什么饶你一命?”颜良怒问道。

    刘璋的脸上,羞愧之sè愈重,却又辩解道:“其实璋在成都之时,就想归降于大司马,只因受那些jiān臣们蛊惑,一时犯了糊涂,才会犯下大错,大司马胸怀四海,万望大司马宽恕璋之罪。”

    到了这个时候,刘璋却将诸般的过错,统统都推给了他的属下。

    旁边的李严等蜀将,原还想替刘璋求情,但听得刘璋这话,均是面露鄙夷之sè,顿息了求情的念头。

    颜良的脸上,亦是毫不掩饰着鄙夷之意。

    凭心而论,刘璋的麾下,确实还是有不少忠臣,这些入拼死的为他刘璋尽忠,而到最后,却为刘璋污为了“jiān臣”,真不知那些死去的蜀臣,听到这话之后,会是何等一种寒心。

    “老子生平最恨就是你这种软蛋,来呀,把这废物给孤五马分尸了。”颜良毫不容情,怒下了杀令。

    当年的刘备,因是使诈取益州,所以才要厚待刘璋,以收取入心。

    而今颜良却完全是以力取益州,镇服蜀地入心,靠的是武力与威严,自然不需假惺惺的留刘璋一命,以换取所谓的入心。

    杀!

    颜良就是要用残酷的杀戮,来让那些顽抗之徒知道,跟自己作对会是何等惨烈的一场。

    “大司马饶命o阿,璋知错了,饶命o阿——”惊恐之极的刘璋,撕心裂肺的求饶。

    颜良却驻马静观,无动于衷。

    五匹战马,就在这土山上,将刘璋的脖子和四肢都拴了起来。

    “饶命o阿,饶命……”

    撕心裂肺的哭腔声,渐渐的沉寂了下去,被勒住脖子的刘璋,哪里还有力气再求饶,只余下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颜良冷视着眼前这废物,马鞭轻轻挥下。

    五匹战马齐齐嘶鸣,四蹄发足向前,只听着“咔嚓嚓”几声撕裂声,刘璋的身体,眨眼间已被撕成了六块。

    益州曾经的主公,终于覆没于此。

    再除一敌的颜良,威势更是大作,遂是下令将刘璋的尸块,送往益州诸郡悬示,以震慑那些心怀不臣之心的家伙。

    杀刘璋,斩马超,僰道城落于颜良之手,刘璋最后的抵抗,就此灰飞湮灭。

    接下来颜良只需扫平孟获那班南夷,便可回师北上,与曹cāo决一死战。

    攻陷僰道城的次rì,颜良便率大军继续南下,进入了南中七郡的越嶲郡境内,向着驻军于该郡北部的孟获进军。

    ……新道城。

    诺大一座城池,已皆为蛮军所占据。

    大街小巷,一片的凋零,四处的民房中,到处都回响着妇孺的哭声。

    这新道城虽属南中七郡,但因位为七郡的最北端,故城中聚居的多为蜀中汉民。

    孟获的大军入城之后,便是将整座城洗劫了一遍,jiānyín掳掠,无恶不作。

    这一座城池,如今已变成了蛮夷的夭堂,汉民的地狱。

    府堂中,酒气熏夭,热闹非凡,孟获正用盛大的酒宴,招待着他的小舅子带来洞主。

    不rì之前,祝融的弟弟带来洞主,率领着两万兵赶来新道城助战。

    带来的到来,使得孟获麾下的兵马,达到了三万之众,声势复振的孟获,如何能不得意。

    “大王,今我兵势复振,何不就此发兵北上,一举将颜良荡平,夺了整个益州。”带来豪气千夭,自信满满。

    “弟弟呀,那颜良用兵如神,鬼诈多端,单凭咱们三万兵马,可万不是他的敌手,还是再等等吧。”祝融颇为冷静,对颜良更是深为忌惮。

    “那颜良当真有这么神吗?”和其他久居南中的夷帅们一样,坐井观夭的带来,对颜良的实力也颇为不信。

    左右心有余悸的诸蛮将,忙将颜良的厉害之处,向带来道了出来。

    满脸酒气的孟获,眼见自己的夫入那般忌惮颜良,又见自己部将也个个畏惧颜良,不禁面露不悦。

    “颜贼只不过是惯会使诈罢了,若是真刀真枪的比拼,他岂是我南中勇士的对手,待本王那一路奇兵到了,凭他再有诡计也将无用。”孟获傲然无比,俨然不把颜良放在眼里。

    话音方落,斥候飞奔入内,惊道:“大王,大事不好了,僰道城已被颜良攻破,刘璋和马超尽为颜良所杀,颜良现下正率几万jīng锐,向着咱们新道城扑来!”

    一听此报,孟获的脸sè刷的一变,堂中诸将,也尽皆惊赅。

    大堂之中,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每个入的脸上,都清楚的写着两个字:

    惊惧!

    “刘璋也……也败得太快了吧。”惊愕半晌,孟获终于是惊叹道。

    孟获确实瞧不起刘璋,这谁都知道,但刘璋好歹还有一万多号兵马,麾下尚有张任和马超两员大将,战斗力还是相当可观的。

    孟获原指着刘璋能够凭借僰道城,把颜良拖个十夭半月,以待他的援军集结完毕,但孟获是万万料不到,刘璋竞然才顶了几夭功夫就完蛋了。

    此时的孟获嘴上不承认,心里却很清楚:

    不是刘璋太无能,是颜良太过强大了!

    “王兄,颜良这般厉害,他那几万大军若是杀到新道城,只怕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实难抵挡o阿。”没有鼻子的孟优,又给惊恐的众入雪上加霜。

    众入尽皆悚然,就连故作镇定的孟获,也难抑脸上的惧sè。

    正当众入惊恐无计时,丞相雍闿却不以为然道:“诸将也太过惊慌了,颜良虽强,不过是在犍为逞狂已,今他兵马已入南中,进了咱们的地盘,还有何可惧。”

    雍闿那不屑之语,似乎是有妙计一般。

    “丞相莫非可有妙计挡住颜良不成?”孟获jīng神为之一振。

    雍闿不紧不慢道:“新道城位于泸水之南,北岸皆为山地,颜良yù攻新道,必要先渡泸水,新道下游处,唯有三十里外北岸的安上城可做渡口,臣料颜良必会选择从安上渡泸水。既是如此,咱们只需以大军赶赴安上城对岸,沿岸设下壁垒,那时颜良纵有百万jīng兵,又焉能飞渡泸水之险。”

    雍闿洋洋洒洒一番话,如给孟获打了一针强心剂般,那惶然的情绪,转眼又变得高涨起来。

    “哈哈,丞相言之有理,本王有沪水之险,岂惧那颜贼。”孟获一时豪情大作,环视诸将道:“诸位,尔等谁愿领兵去下游,阻挡颜贼渡河?”

    话音方落,身旁夫入祝融便出列,慨然道:“夫君,前番我为颜贼所败,心中恨意难平,我愿率军去往下游阻敌,必叫那颜贼插翅难渡泸水。”

    祝融一请战,其弟带来洞主,部将忙牙长,朵思洞主,纷纷站出来请战。

    孟获便想这一次的阻击战,事关重大,非自己夫入亲自出马不可,当下孟获便欣赏应允。

    于在当夭,祝融便率两万兵马,将带来洞主、朵思洞主,以及忙牙长三将,奔赴下游设防。

    ……数夭之后,颜良统帅的数万大军,抵达了泸水北岸的安上城。

    此时泸水以岸处,已尽是蛮军营垒,沿河两岸的船筏,已皆为蛮军拘在了南岸。

    诸军安营已毕,颜良带着李恢等几将,纵马来到了沪水之畔,隔着一条江水远望对岸。

    举目远望,但见河水滔滔,极是湍急,其宽度虽不及长江,但水流之急,却似有胜之。

    再望远看,却见蛮军在南岸长起一座座土城,于依山傍崖之地,高竖敌楼,楼上遍设弓弩炮石,连绵数里,似乎在渡头一线,筑起了一道铁壁。

    对地理颇所知的颜良,知道此水现在名叫沪水,但在后世却叫作金沙江,乃是一条闻名于世的险江。

    此时夭已入夏,此间的气侯极是湿热,身披重甲的颜良,只觉自己如套了个铁蒸笼一般,才片刻的功夫,但已是热血衣甲尽湿。

    “他nǎinǎi的,谁能想到,这种鬼地方,后世反而会变成旅游圣地呢……”

    颜良扯着粘乎乎的衣服,心中感慨着。

    正当这时,忽然瞧见一些跟随的亲兵,实在渴热难耐,便去伏在了水边,打算饮泸水以解渴。

    颜良看到此情形,脑海里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急是喝道:“都不许喝这河水,水中有毒!”

第五百七十八章 祝融,有胆来吧

    江水涛涛,淹没了颜良的喝声,那一队亲兵并没有被喝止,依然在大口大口的灌着泸水。

    “子丰,速去将他们拦下,休得令他们再喝这泸水。”颜良急喝道。

    周仓愣怔了一下,急是飞马奔向岸边,厉声喝斥那些饮水的士卒。

    士卒们则一片的茫然,心想着这大热天的,热得口干舌躁,主公怎连口水也不让人喝。

    况且,这江水看起来清澈的紧,喝起来还略有些甜甜的味道,怎么看起来也不似有毒的。

    诸军士们个个茫然,却又不敢不遵颜良的号令,只好作罢。

    “主公,恢久居南中,倒从未听说这泸水有毒,主公是不是有些多虑了。”同样不解的李恢说道。

    其实,颜良也并不能确定,这泸水是否确实有毒。..

    颜良只是依稀记得,诸葛亮平南之时,也是正值入夏时节,不少军士饮了泸水之后,尽皆中毒病倒于地。

    今在这泸水之畔,见得士卒yù饮江水,颜良也是猛然间才想到此节。

    正当颜良琢磨着,怎么给李恢一个解释时,忽见那些饮过江水的士卒,一个个大呼小叫起来,纷纷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异变突生,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恢、周仓,周围所有的人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扫向了颜良,那般惊叹的眼神,简直如在仰望着神一般。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主公竟然是真的说中了。这看似清澈的泸水,竟然真的藏有毒素。

    果然如此啊……

    言中的颜良,本是想得意一小下。但瞧见自己的士卒中毒倒地,又岂能得意的出来。

    当下颜良便忙喝令,将那些中毒的士卒抬往营中,命医者即刻救治。

    同时,颜良又传下号令,严禁诸营将士往江边取水。

    一番号令传下,众军们方才惊愣中回过神来。纷纷的忙碌了起来。

    “恢久居南中,竟不知这泸水竟然有毒,实在是惭愧。”回过神来的李恢。毫不掩饰对颜良的叹服,“主公身为北人,远在万里之外,却知泸水有毒。主公当真乃神人也。”

    “孤知南中多瘟瘴。故早先入蜀之前,就派人往南中打探过诸般地理风物。今夏时天热,白rì之时,正是水中毒xìng发作之时,yù饮江水,或是渡江,还需晚上之时方可。”

    颜良一脸淡然,给出了这么个解释。

    李恢信以为真。不禁又感叹道:“主公取蜀之前,就已料到将与南夷一战。此等深远的预见力,实在是令恢佩服之至。”

    南夷为隐祸,早晚要除之,这本就在颜良的计划之中。

    只是,颜良就算再深谋远虑,也无法预料到刘璋会和孟获同污合污,迫使他把平南中的时间,提前了许久。

    李恢当然不会想到,颜良哪里曾派人往南中侦察过,他家主公的深谋远虑,无非是来自于对历史的先知先觉而已。

    颜良心中暗笑,自也不点破,坦然的受了李恢的叹服。

    视察完江岸,颜良还往大帐,召集诸文武,商议渡江破敌之事。

    “主公,朱提郡有信了。”方一入帐,法正便给颜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派往朱提郡的使者已传回消息,言是那吕凯和王伉二人,深恨孟获屠杀汉民,已决心归顺于颜良,如今已暗中联络郡中反对孟获的豪强,集结兵马,准备依颜良之令,向孟获的老巢发动突然进攻。

    “吕凯和王伉二人真是好样的,马上派人再告他们,他们若能起兵,便是立下大功,孤平孟获之后,必将重重有赏。”颜良兴奋道。

    朱提郡的好消息,让这军事会议还没有开始,气氛便先鼓舞起来。

    众将皆是兴奋如火,斗志高涨,似乎攻灭孟获已是举手之间的事情。

    法正却又道:“诸位也不可太过轻敌,那孟获明知刘璋已覆没,却不逃还南中,反而仍在顽抗,显然是正从南中抽调援军。前番有象兵,今若再来一支奇兵,只怕就够我们头疼的了。”

    法正还是相当的冷静,给诸将敲响了jǐng钟,帐中盲目乐观的情绪,稍许被压制。

    “还有一件事,今随主公视察江岸,发现对岸的蛮军将渡头据守的甚为严密,且天气炎热,白天里泸水藏有毒气,既不能饮又不能渡,到得晚上时,视野昏暗,江水湍急,渡江又十分的危险。所以,我军若想灭了孟获,就先得解决了如何顺利渡江这难题。”

    李恢的这番jǐng醒之词,令在场诸将,又是为之一震。

    前番遇上战象军团就够奇的了,今又撞上一整条大江皆有毒气,诸将心中皆是在想,南中果然如传说中一般,乃是不毛之地。

    “看来孟获这回学聪明了,终于懂得利用地利,来阻挡孤的大军。”颜良亦感慨道。

    这一条含有毒气的泸江,此时此刻,却是变成了颜良大军南下的最大阻碍。

    诸文武尽皆陷入了苦思,琢磨了半晌,却均想不出什么两全的渡江之策。

    大帐之中,陷入了沉寂。

    而颜良则将目光转向了法正,此刻,作为随军谋主的法正,必须要用他智慧的头脑,为颜良辟出一条渡江的捷径来。

    法正,果然不负颜良所望。

    沉吟半晌,法正忽然眼眸一亮,嘴角扬起一抹诡笑。

    “主公,既是泸水难渡,南岸蛮夷壁垒坚固,那我们何不转换一下想法,诱使蛮夷主动来渡江攻打我们呢?”法正拱手笑着反问一语。

    诱使蛮人来攻我们?

    颜良的心头一动,隐约似已猜到了几分。

    “前番蛮军几番主动进攻,均为我军大败,料想他们必是吃多了苦头,才想要固守,想要诱使他们主动来攻,只怕是难呀。”李恢表示了忧虑。

    法正却冷笑道:“想要诱使蛮人上当,关键不在于蛮人吃了多少次亏,只要我们戏演得足够逼真,这些蛮人不管吃了多少次亏,还是照样会不长记忆。”

    戏演得足够逼真……

    看着法正那诡秘的笑意,颜良已若有所悟。

    ……

    泸水南岸,蛮军大营。

    蛮军立营已愈五天,诸营固若金汤,对岸的颜良数rì间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对于如何突破这泸水天险,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中军大帐中,祝融正擦拭着手中的飞刀,那妖艳的脸上,丝丝杀气在时隐时现。

    看着手中的飞刀,祝融不时回想起了当初的一战,号称刀无虚发的她,竟为颜良连着挡开了四刀连shè。

    那一战,颜良不仅仅挡开了她的飞刀,竟然还斩破了她的衣服,令她肌肤大露,丢尽了颜面。

    想到这些,祝融胸中的羞愤之火顿生,脸庞也暗生几分微红。

    正自思绪飞转之际,脚步声响起,带来洞主、忙牙长等蛮将,兴冲冲的大步而入。

    “姐姐,好消息啊。”带来洞主兴奋的拱手叫道。

    “什么好消息?”思绪收敛,祝融的jīng神也振奋起来。

    “咱们的细作已传回消息,北岸的汉狗们果然不知泸水险恶,听闻他们饮了泸水之后,军中士卒已是病倒了大半呢。”带来洞主一脸的幸祸乐祸。

    祝融jīng神大作,腾的一下便跳了起来,兴奋之余,祝融的脸上却又生几分戒心。

    “这消息可千真万确吗?”祝融问道。

    这时,那忙牙长道:“这消息绝对可靠,末将曾冒险偷渡北岸亲自探查,亲眼看到颜军正连夜将大批病倒的士卒往北面抬去,如果有假,汉狗们完全可以大白天的抬运病卒,又何必晚上偷偷摸摸的运,此必是怕被我军侦知。”

    忙牙长一番话,彻底打消了祝融的狐疑,那张妖艳的脸上,滚滚的杀意,正如火狂燃。

    祝融的心中,一个复仇的计划,正迅速的产生。

    “姐姐,汉狗已病倒大半,士气必是锐减,战力也大为削弱,咱们何不趁此时机,北渡泸水偷袭敌营,说不定无需等大王的援军到达,便可一举汉狗们杀个jīng光。”

    兴奋的带来洞主,抢先道出了祝融的心思。

    踱步于帐中,祝融边把玩着手中飞刀,边是兴奋的思索着。

    “姓颜的狗贼,你自以为无人能敌,却终究敌不过我南中瘴气之毒,这也算是老天要灭你,今我就杀你个片甲不留,一报当rì你羞辱我之仇!”

    心中,决意已下。

    祝融的眼眸中,杀意喷涌,当即令道:“此等天赐良机,岂能错过,传令下去,命诸军各自准备,明rì夜时,诸军偷渡泸水,随我一举荡平敌营,我要亲手宰了颜良的狗头,将之献于大王!”

    “对,杀光汉狗!”

    “宰了姓颜的,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军帐之中,这班蛮将们个个激动万分,慷慨的叫嚣着。

    祝融面带杀意,走到了帐门,远望着那黑漆漆的对岸,妖艳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

    穿越黑夜,穿越那滚滚的泸水,在北岸的那座大帐中,同样也有一个人在冷笑。

    颜良也在打磨着一柄飞刀,那是当rì从祝融手中缴获的飞刀。

    刀已利,颜良狠狠的将之插在了案上。

    “祝融,有胆就来吧,家伙老子已经擦亮,就等着插你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九章 套已好,就等着你钻

    (十号了,七月过了三分之一,都尉向大家再求几张月票了,拜谢)

    夜sè深深,泸水涛涛。

    安上城下游五里处,数万的蛮军已齐集于此,他们正借着月sè的微光,划动竹筏向对岸悄悄的驶去。

    此是夜sè已深,气温转凉,泸水中的毒气皆已散尽,故是蛮军才可以安然无恙的渡河。

    尽管此间的水流甚于主渡湍急,但船夫都是常年居于泸水两岸的熟手,水流虽急,于他们而言却如履平地一般。

    筏行靠岸,祝融一跃上岸,翻身跃上士卒牵来的南中战马。

    祝融回往南岸,但见数百架竹筏如梭而动,正运载着她的两万将士,飞驰往北岸。

    月过中天之时,已有近一半的蛮军,成功的渡抵了北岸。..

    带来、忙牙长、朵思等诸蛮将,纵马而来,向祝融所在处汇集。

    “咱们的大军沿泸水河滩而行,可用水声掩去人马的脚步声,待逼近敌营后,就分四路突袭敌营,你们都记住了没有。”祝融神sè肃然,向众蛮将们安排着作战计划。

    “姐姐放心吧,咱们都自有分寸,这回定杀那颜良一个片甲不留。”带来洞主满脸自信,豪然叫道。

    其余诸将,也皆是信心百倍,志在必得。

    祝融微微点头,妖艳的脸庞间,自信之sè愈重。、

    再等不多时,余下的一万蛮军。皆是登岸,祝融遂是留千余兵马守住船筏,自率近两万的蛮军。沿着河畔一路向上游而去。

    半个时辰后,祝融统帅蛮军,已潜近颜营。

    祝融举目远望,但见颜营灯火通明,一片的静寂,全然不似有防备的样子。

    “颜良你这狗东西,前番竟敢羞辱于我。今晚我必将你亲手大卸八块,你给我等着吧。”

    祝融脸上杀机弥漫,冷笑声中。遂是下令诸路蛮军,依计行事。

    带来、忙牙长、朵思等三将,各率兵马分饶往西北南三个方向,祝融本人。则自率五千jīng兵。从东面逼近颜营。

    此时乌云渐聚,掩去了月sè之光,颜营之外,光线愈加的暗淡。

    祝融暗喜天助,当即借着黑夜的掩护,悄无声息的摸向敌营。

    一百余步,颜营就在眼前,祝融甚至已能够看清营栅一线的颜军士卒的身影。

    时机已到。

    “南中的勇士们。随我杀进敌营,杀光这般汉狗”

    清喝声中。祝融背负五口飞刀,手提长标,纵马从黑夜中杀了出去。

    五千南夷蛮兵轰然而动,如决堤的洪流一般,追随着祝融倾泄而上,直扑向静寂的颜营。

    与此同时,北、南、西诸路,喊杀之声如cháo而起,带来洞主三路兵马也随之发动,四面八方的向着颜营发起了齐攻。

    祝融一万当先,纵马直扑而上,穿越外围的鹿角,飞马越过壕沟,直撞向营门而去。

    营门一线,惊慌的颜军士卒急yù关闭寨门,却给祝融长标左右开弓,连着刺倒数人,更将其余颜军士卒,吓得是四散的奔逃。

    祝融纵马如风,威不可挡的撞入了营门。

    身后,五千蛮军如cháo水一般,从营门涌入大营,长驱直入,直扑颜营腹地。

    其余三面的喊杀声也渐近,想必是带来等三路兵马,也顺利的杀入了颜营。

    祝融大喜,jīng神更是大作,率领着她的士卒狂涌而上,一往无前的向前狂杀。

    只是,冲着冲着,祝融的心中却渐生狐疑。

    不但是因为突入敌营太顺利,更是因为沿途所过,几乎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除了营门一线被杀散的那些颜卒外,竟是再未遇上半个敌影。

    就算颜军士卒因中泸水之毒,病倒了大半,那也不至于连一个抵抗的士卒都没有吧?

    越是杀往颜营腹地,祝融的疑心就愈重。

    就在她狐疑之时,其余三路兵马,皆已杀至近前,四路兵马已是于颜营之中会合。

    “姐姐,好生奇怪,敌营怎半个人影也不见,莫非是那颜良趁夜就已撤逃而去了吗?”策马前来会合的带来洞主,亦是满腹的疑惑。

    颜良逃了吗?

    祝融眼前一亮,脑海中瞬间闪过了这个念头。

    如果颜军士卒果然是大半病倒,这种情况下,颜军根本难以再战,颜良此时选择撤兵也不是没有可能。

    况且,唯有如此,方才能解释他们杀入的只是一座人去楼空的空营,否则……

    当“否则”这两个字,刚刚从祝融的脑海中闪现出来时,异变骤然而生。

    营外四面八方,炮声乍响,喊杀咆哮之声,如晴空之霹雳一般,陡然轰响大作。

    “杀蛮夷”

    “活捉祝融”

    大营之外,喊声如怒涛般响起,其势如山崩地裂一般。

    祝融惊了,带来惊人,两万蛮军无不惊恐万分。

    祝融踞马四扫,但见大营之外,转眼之间现出无数的火把,星星点点漫漫无际,如流火一般,四面飞shè而来。

    伏兵,是伏兵!

    此时的祝融,妖艳的脸庞神sè骤变,方是猛然惊醒,自己竟是中了颜军的诱敌之计。

    什么颜军中毒,士卒病倒大半,什么颜军暗中运送伤兵,统统都是假象。

    这一切原来都是人家颜良的计策,为的就是诱使你祝融上当,主动的渡河前来送死。

    惊觉中计的祝融,不及多想,急是大叫:“全军撤退,全军速速撤退”

    喝令下,祝融纵马舞标,向着下游东面方向疾奔而去。

    两万惶恐的蛮军,此时昂扬的战意早就烟销云散。不得祝融号令之时,就已开始向下游渡口方向逃去。

    只是,为时已晚。大营四周,数万的颜军伏兵已然尽去。

    东北角处,李严纵刀策马,率万余颜军将士当先杀到,拦腰将逃路的蛮军截住。

    乱军中,忙牙长和朵思率领的一万后军,转眼间便被李严截在了营内。

    李严长刀左右开弓。疯狂的杀戮着惊恐的蛮军,马蹄过处,皆是血腥的血路。

    狂杀之中。借着熊熊的火光,李严寻见了那面蛮军的大旗,但见旗下蛮将忙牙长,正舞着狼牙棒。急迫的想要冲出重围。

    李严暴喝一声。跃马纵刀,直取忙牙长而去。

    当初李严在刘璋麾下时,那忙牙长也曾识得李严,今见李严杀向自己,原本惶恐的心中,不禁是大怒。

    “背主的汉狗,纳命来吧”暴怒的忙牙长,对自己的武艺极是自信。舞动着狼牙棒迎击而上。

    两骑相交,火星四溅。

    忙牙长只觉棒上巨力传来。直震得他身形一荡,紧接着,李严的每二刀,已快如闪电一般,反手袭至。

    jīng神一滞的忙牙长,急是斜棒相挡,但武艺上的差距,却使他终究慢了半拍。

    血光四溅,惨声大作。

    但见寒光掠过,忙牙长那执棒的右臂,竟已为李严快如闪电的一刀,忽的斩落。

    断臂之处,鲜血狂喷如泉,剧痛的忙牙长惊怖万分,匆忙便想策马先逃。

    李严却哪给他机会,返身之际,第三刀已从忙牙长的身后袭至。

    刀去如风,失了一臂,坠了兵器的忙牙长,如何能挡。

    “噗”的一声,那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已是飞上了半空之中。

    三刀斩将,威不可挡的李严头也不回,纵马舞刀,继续狂斩向那些惊恐的蛮军。

    疯狂的李严,仿佛要将在刘璋处受到的蛮夷屈辱,统统都一并报还一般。

    丢下了一万兵马,祝融率领着另一万残兵,好容易杀出了营外。

    方入大道,却见迎面又有一军杀到。

    当先处,那巍巍如山的虎熊刀将,正是西凉猛将庞德。

    一万jīng锐的颜家军,如饥饿已久的野兽一般,咆哮着涌向了落荒而至的蛮兵。

    庞德长刀如电,似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的收割着蛮兵人头,他的军团便如那钢铁的绞肉机一般,将逃奔而来的蛮军,无情的绞杀。

    “姐姐,你先走,我来拖住这群汉狗”带来洞主大叫道。

    “你自己小心,咱们渡头会合。”当此时候,祝融也顾不得许多,她只知道,作为大越国王的妻子,她绝不能死在这里。

    祝融拨马狂奔,在千余jīng锐蛮军的保护下,硬生生的撞破了颜军的阻挡,向着数里外的渡头奔去。

    庞德试图阻挡祝融,但那带来洞主却率残兵,拼死的拖住庞德,使其追之不及。

    大怒的庞德,眼看走了祝融,便将一腔的怒火,统统都倾泄在了余众蛮兵身上,刀式如长河一般绵绵而出,杀人已是杀到红眼如魔。

    ……

    一路狂奔,祝融好容易逃出了重围,身后的喊杀声已渐渐远去。

    祝融暗松了口气,环视左右,却发现自己只余下千余兵马,那近两万的蛮军,皆为颜军所包围。

    此时的祝融,心中是羞愧无比,实不如这般落荒逃将回去,将有何颜面去面对孟获。

    “幸亏夫君还有一路奇兵,今我就算失了渡头,将来也能反败为胜……”

    祝融自我安慰着自己,此时也顾不得弟弟和其余部将的死活,只想着自己安全逃回对岸,撤往孟获那里再说。

    神思之际,前方已近来时的渡口。

    正当这时,原本黑暗的前方,突然间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将整个天地都照得耀如白昼。

    祝融和她的残兵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急是举臂遮挡那刺眼的火光。

    惊异未解的祝融,只听得远处便来一声洪钟般的高喝:“祝融,孤已等候你多时,你已无处可逃,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章 夫债妻偿

    (又是连续十二天三更,头脑疲惫之极啊,今晚怕是码不出第三更了,都尉要稍缓一下,整理一下头绪,明天继续三更)

    祝融大惊失sè。

    她原以为牺牲了那么多将士,自己总算是逃过了一劫,却万万没有想到,颜良竟在这最要命的地方,早已等着她。

    火光照耀下,勒马提刀的颜良,却是一脸的冷笑。

    法正这一计,的确是妙。

    泸水既是有毒,颜良便利用这一点,假作士卒饮水中毒,全军大量的减员,营造出一副虚弱的假象。

    而为了诱骗蛮人,颜良还特意在晚上时分,将假装病倒的士卒抬往北去。

    正如颜良所料的那样,自作聪明的蛮人,反而因此确信,颜军中毒减员的情况是真,并非是故意施计。 ..

    诸般种种,正是为了诱使蛮军趁虚来攻。

    当祝融率军渡河之时,却根本没有想到,颜良的斥候,早就将她的一举一动报去,使得颜良有充分的时间设下空营的伏兵之计。

    当诸将伏兵尽起,大杀蛮军之时,颜良便自率一军赶至渡口,将守筏的千余蛮军轻松杀尽。

    此时的颜良,已是在此等了多时,如今终于等到了落荒而来的祝融残兵。

    火光照耀下,颜良清楚的看到了那个惊恐的蛮夷女人。

    而惊愕的祝融,半晌眼睛才适应过来,抬头再次远望时。却更加惊恐的发现,迎面处,无数的颜军已结成了一道铁壁。将通往渡头的去路,死死的封住。

    祝融和她的残兵,已是无处可逃。

    “祝融,你的女儿已臣服于孤,你还在等什么,下马归降,孤便可让你们母子团聚。”颜良肆意的招降。言语中充满了轻蔑。

    颜良恨孟获,恨其无故与自己作对,恨其擅自称王。更恨其屠杀汉民。

    孟获的种种所为,颜良早已发下誓愿,要令他付出比死亡更惨重的代价,让那些蛮人永生都铭记痛楚。不敢再生叛心。

    夺其妻女。肆意的凌辱她们,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能羞辱孟获。

    而这,也正是颜良招降祝融,留其一条生路的原因。

    惊恐的祝融,耳听得颜良狂傲之词,却不禁羞怒万分。

    女儿已为颜良蹂躏,自己若再落入颜良手中,必然也会饱受凌辱。自己身为南中第一女将,身为大越国王的夫人。焉能受此羞辱。

    “颜良汉狗,我祝融就算是死,也要取你xìng命!”

    勃然羞怒的祝融,大叫道:“南中的勇士们,咱们岂能让那些汉狗羞辱,随我冲出一条血路,杀个痛快”

    怒喝中,祝融挟着满腔的羞愤之意,疾驰而出。

    身后的千余蛮军,也怒于颜良对他们国母的羞辱,怒极之下,也不畏生死的冲了上去。

    土鸡瓦狗,也敢一战!

    颜良嘴角扬起不屑的冷笑,横刀而立,冷冷的看着这些蛮夷冲杀而上。

    肃列的颜军将士,皆已握紧了刀枪,眼眸之中迸shè着复仇的怒火。

    今晚,他们要用蛮夷的人头,来祭奠那些被屠杀汉民的在天之灵。

    千余蛮军残兵,狂扑而至。

    祝融一马当先,手中长标已高高的举起,标锋直指颜良。

    相隔十余步之时,祝融另一臂蓦的翻动,但见一道寒光如电shè出,正是一柄飞刀直奔颜良而来。

    一柄飞刀方出,祝融手臂如影而动,寒光连闪,她竟是一口气将全部的五柄飞刀,统统的都shè了出去。

    背水一战的祝融,自知武艺不及颜良,便想藉着这一轮乱shè的飞刀,抢得进攻的先手,杀颜良一个措手不及。

    刀shè在人,人驰在后,那一柄长标紧随而刺到。

    颜良却似早有所料一般,身躯巍然不动,猿臂舞动,手中青龙刀霎时便转出一道铁幕。

    铛铛铛

    四溅的火星中,五柄先后shè至的飞刀,轻松的被那无坚不摧的铁幕弹开,未有分毫能够威胁到颜良。

    飞刀弹开的瞬间,一道流光呼啸而至,祝融手中的长标,已疾刺而来。

    颜良嘴角掠过一丝不屑,铁幕骤收,青龙刀反手荡出。

    哐

    激鸣声中,祝融那倾尽全力刺来的一标,却给颜良轻松的卸去,更是硬生生的反荡向了自己。

    祝融大吃一惊,万不想自己一连串眼花缭乱的攻击,颜良竟然依旧能够轻松的化解,这反应之迅猛,已是达到了令人恐怖的地步。

    在祝融惊骇的一瞬,颜良的青龙刀已当空斩下,正大雄浑的巨力,竟将空气磨擦出哧哧的响声。

    刀锋未至,那骇人的声势,已是压迫到祝融几乎窒息。

    不及多想,祝融极力的集中jīng神,奋起全身之力,高举长标相挡。

    咔

    巨力斩下,祝融手中那长标,竟然是承受不住这狂力的震击,生生的被斩断为了两截。

    祝融大吃一惊,万不想颜良竟能力大到如此地步,连自己的长标都能够斩断。

    眼见刀锋竟斩中自己,祝融连惊诧的时间也没有,急是将破损的长标一弃,身形急侧,堪堪的避过了那斩下的刀锋。

    然而,颜良刀锋尚在半道时,却忽然变向,改斩为拍,横扫猛拍了出去。

    那明晃晃的刀背,“砰”的便拍在了祝融的肩上,这蛮夷女人闷哼一声,那丰腴的身躯,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的腾空而起,重重的摔在了几步之外。

    眨眼之间,疾冲而至的祝融,已被颜良震荡马下。

    因是二人交手的太快,当祝融落马之时。她身后的蛮军士卒还未及冲到,这些半道上的蛮军,只能惊恐的看着自家的夫人。就这般轻描淡写的被颜良击下马马来。

    长刀一指,颜良厉喝一声:“全军出击,杀光蛮夷”

    暴喝声中,身后的颜军将士,如虎狼一般呼啸而出,怒吼着径直扑向了那千余惊恐的蛮夷。

    杀戮,就此开始。

    被拍飞的祝融夫人。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嘴角处已浸出了一丝鲜血,苍白的脸上。浮现着痛苦的表情。

    更让她痛苦的,却是她的残兵们被屠杀。

    痛苦恨怒的祝融,想要捡起自己兵器再战时,颜良那巍然的身躯。却驻马在她跟跟前。

    “汉狗。我跟你拼了”祝融尖叫一声,纵跃身上就向颜良撞来。

    颜良冷哼一声,猿臂猛的探出,将祝融顺势便提了起来。

    “放开我,你这汉狗,放开我……”

    惊羞的祝融,尖声大骂,手儿脚儿疯狂的扑腾着。

    “蛮娘们儿。最好老实点,若不然孤扒光你的衣服。让你光着腚示人。”颜良厉声jǐng告。

    祝融心头顿时一震,她很清楚,颜良绝不仅仅是在威胁她,绝对是说到做到。

    前番被颜良斩衣露背,祝融便够觉得羞辱,今若被颜良扒光了衣服,不羞死才怪。

    惊惧之下,祝融只能恨恨的闭上了嘴巴,满脸羞愤的在心中诅咒颜良。

    颜良便是将她夹在臂下,放声狂笑着,纵马提刀,一路踏着血路而去。

    天亮时分,这场伏击之战,终于宣告结束。

    两万蛮军被杀得是干干净净,蛮将忙牙长、朵思洞主分别为李严和黄忠临阵而斩,孟获的妻弟带来洞主,则为庞德生擒。

    颜良提着祝融,径还大营,直入中军大帐。

    入得大帐,颜良将那蛮女人往地上一扔,大步还座,痛苦的豪饮一番。

    祝融从地上爬了起来,恨恨的瞪着颜良,却不敢再出恶言。

    颜良向周仓交待了几句,过不多时,帐帘掀起,一名蛮夷少女被带了进来。

    祝融转头一看,当她看到那少女是谁是,顿时变得又惊又喜。

    那举止乖巧,满脸顺从的少女,正是她的女儿花鬘。

    “鬘儿”祝融惊喜万分,几步扑了上去。

    花鬘见着自家母亲时,也是吃了一惊,愣怔了半晌方才省悟过来,眉宇间是又忧又喜。

    喜的是,能再见母亲。

    忧的则是,她的母亲,也和自己一样,不幸为颜良所擒。

    “鬘儿,原来你还活着,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祝融上下打量着女儿。

    她渐渐发现,原本那些刚烈霸道的女儿,已全然改变,不但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味道,而且还变得甚是温顺乖巧。

    “颜大司马仁慈开恩,恩准女儿伺候大司马,所以女儿才能活着见到母亲。”花鬘微红着脸,低低解释道。

    女儿xìng情的变化,那羞红的脸sè,还有那一句“伺候”,顿时令祝融明白了。

    自己的女儿,定是不知被颜良如何凌辱蹂躏,才会xìng情大变,变得这般温顺胆怯。

    这般事,尽管祝融早有所料,但当女儿亲口说出来之时,身为母亲的祝融,还是羞愤难当。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祝融猛的瞪向颜良,怒道:“姓颜的,你这个禽兽,你这个魔鬼,我家鬘儿乃堂堂大越国王之女,你焉敢如此对她!”

    面对祝融的怒斥,颜良不屑一笑,冷冷道:“你那男人孟获,纵容你们蛮夷屠我汉家子民,更不知玷污了多少汉家女儿,孤凌辱一下他的女儿,也是天经地义,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

    “你”祝融一时语塞,理亏的她,不知如何以应。

    这时,颜良已站了起来,俯视着激动的祝融,冷酷道:“孟获这个狗东西,与孤作对便罢,还屠杀了多少无辜的汉民,孤若是禽兽,他就连禽兽也不如。祝融,你们母女就做好准备,准备为你那禽兽不如的男人,好好还债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一章 在孤面前狂的下场

    祝融丰腴的身躯一颤,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惊惧之sè。

    她很清楚颜良在说些什么,愤怒之余,不禁暗生几分悲凉之意。

    因为祝融知道,无论自己有多愤怒,都将无济于事,眼下落到了颜良手中,只怕是再劫难逃。

    羞愤之下,祝融一时不知如何以应。

    这时,帐帘掀起,浴血的庞德大步而入,手中还提一名夷将。

    “主公,这小子叫作带来,是孟获的妻弟,末将为主公生擒了此贼。”庞德兴奋说着,顺势将带来重重的掷在了地上。

    “弟弟”祝融再吃一惊,急yù上前去扶自己弟弟,却为周仓横臂拦住。

    鼻青脸肿的带来,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当他看到自己的姐姐时,一张苦脸陡然惊变。..

    “姐姐,你没逃出去吗?”带来惊呼一声,旋即又认出了祝融身边的花鬘,惊道:“鬘儿,你怎么也在这里?”

    祝融满脸的悔恨,却无语回应。

    带来惊怔了片刻,旋即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这一家子人,已是不幸的全做了颜良的俘虏。

    惊怔之余,带来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的表情,腰板直了起来,甚至还多了几分倨傲之势。

    “颜良,我奉劝你一句,速速将我们放了,撤兵离开南中,否则我家大王率军来时,便是你追悔莫及之rì。”带来昂着首,竟然在威胁颜良。

    颜良嘴角掠起了一丝冷笑。眼眸中,嘲讽似的杀意,正悄然凝聚。

    旁边祝融还未有反应。花鬘却是大惊失sè,急是以眼sè示意她的舅舅,休得在颜良面前逞狂。

    花鬘体会过颜良的残暴,自是心有余悸,那带来却不知颜良手段,便无视外甥女的暗示,依旧是一副昂首挺胸的踞傲之状。

    “孟获屡战屡败。兵马损失几尽,孤倒是很想知道,他拿什么来让孤追悔莫及。”颜良不屑的冷笑。

    带来冷哼一声。傲然道:“前番数战,我家大王根本不屑于使出全力,今你惹恼了我家大王,他已从南中调来我最jīng锐的藤甲军。只要这支兵马一到。你纵有再多的yīn谋诡计,也将无济于事。”

    傲然的带来,似乎根本无防戒备,直接就透露出了蛮军的军事情报。

    听得“藤甲军”这个新鲜词,帐中庞德等人,均是一惊,面露新奇之sè。

    藤甲军么,原来如此……

    颜良嘴角微扬。无有一丝奇sè,似乎对此早有所料。

    孟获屯兵于新道城不退。很明显是在等着援军,熟知历史的颜良,思来想去,自然很快就想到,南中之中,除了战象军团之外,就唯有藤甲军可以成为逆转乾坤的一支力量。

    带来洞主一提起藤甲军,祝融好似猛然省悟一般,原本惊惧的神情,转眼也跟她的弟弟一样,变得傲然起来。

    “颜良,藤甲军乃无敌之军,我夫君只要率这支兵马前来,你必败无疑。我劝你还是识相一些,礼待我三人,再将我们送还新道,或许我念在你识礼的份上,还会向夫君为你说几句好话,请他放你安然退出南中。”

    祝融极是自恃,威胁的口气比弟弟带来还要重,仿佛在藤甲军面前,颜良已是必败无疑。

    大帐中,原本落败的那姐弟二人,此刻仿佛是反客为主,竟是嚣张狂妄起来。

    如果他们事先打听过,那些曾经在颜良面前狂过的人,都是什么下场的话,他们肯定要为自己的嚣张追悔莫及。

    旁人不知,花鬘却是吓得花容失sè,额间冷汗直滚,连连的向她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亲人示眼sè,劝他们收敛张狂。

    只是,祝融和带来,却均是祝而不见。

    见得颜良一直冷笑不语,带来以为颜良已被他镇到了,便昂首道:“怎样,颜良,你想好了没有,是不是该放我们走了。”

    “周仓何在!”冷笑骤收,颜良陡然一喝。

    “末将在。”早就愤慨的周仓,慨然应道。

    颜良手微微一指带来,冷肃道:“孤命你将这蛮子的左臂砍下,即刻!”

    “诺!”周仓兴奋如火,拔刀便大步而上。

    那带来踞傲之sè瞬间瓦解,惊惧道:“颜良,你疯了吗,你敢这般对我,我家大王必不轻饶你。”

    “颜良,藤甲军无敌于天下,你敢动我弟弟,我必叫夫君荡平你。”祝融也急了,大叫着威胁。

    颜良却充耳不闻,只斜坐在那里,冷漠如霜的欣赏着那姐弟的惊慌。

    几名亲军如虎扑上,三两下将带来按得跪在了地上,将他的那一只左臂狠狠拉直。

    周仓手中的刀已高高兴起,狰狞兴奋的脸上,闪烁着血腥的快意。

    这时的带来,却才惊恐的意识到,眼前这个汉人霸主,胆量超乎凡人,根本就是把他的威胁当个屁。

    眼见刀锋将下,带来吓得是全身哆嗦,惊叫道:“颜大司马息怒,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

    “你们这班蛮人实在是愚蠢,怎么总是不让记xìng呢,这次千万要记住,一定不要在孤面前逞狂,带来,跟你的胳膊说再见吧。”颜良冷笑一声,摆手向周仓做了示意。

    周仓会意,手上青筋陡然爆涨,那一柄锋利的佩刀,奋然斩下。

    “不要啊”

    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刀锋仍是无情的斩下。

    飞溅的血光,将旁边惊恐的祝融溅了一脸,那满脸的血腥,仿佛一刹那间把她吓傻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僵在了那里。

    地面上,已是多了一条血淋淋的断臂。

    被斩下一臂的带来,整个人趴在地上翻滚嚎叫,痛得是全身的抽搐,万般惨烈的样子。

    颜良俯视着那痛苦的蛮人,冷冷道:“带来,孤今饶你一条狗命,回去告诉孟获,他的妻女孤都收下了,无论他有象兵,还是什么藤甲军,只要他敢继续与孤作对,孤照样会让他知道,什么叫作惨败。”

    此时的带来,已是没有半点脾气,剩下的唯有痛苦与恐怖。

    “我家主公的话,你都听到了,还不快滚。”周仓血刀一扬,厉喝道。

    那带来哪还敢再逗留片刻,忙是挣扎着爬将起来,忍着断臂的剧痛,跌跌撞撞就要逃将出去。

    “慢着。”就在带来刚要出帐时,颜良突然一喝。

    带来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转过身来,战战兢兢道:“不知颜大司马还有何吩咐。”

    “把你那肮脏的胳膊一并带走,若不然孤就把它喂狗了。”颜良冷冷道。

    带来如释重负,赶紧将自己半截断臂捡起,狼狈不堪的逃离了大帐。

    此时的祝融,却才从惊怖中回过神来,再看向颜良时,眼神之中虽依然愤怒,便更多的却已经是畏惧。

    祝融一直以为,他的夫君孟获,如狮虎一般残暴,那才是真正的男人。

    而今一见,却不想眼前这个男人,竟比自己的夫君更要残暴。

    “祝融,方才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你知道不臣服于孤,在孤面前嚣张的下场,你可服了吗。”颜良冷笑着问道。

    旁边的花鬘,忙是暗暗的捏自己母亲的胳膊,示意她的母亲屈从。

    祝融心中羞愤难当,虽有畏惧,但暗暗咬牙之后,还是厉声道:“颜良,我祝融乃堂堂大越国王的女人,更是南中的勇士,你想要我臣服于你,休想!”

    又是一个自以为刚烈的女人……

    征服这种女人,让她们顺从,让她们匐匍于自己的脚下,素来是颜良的一大乐趣。

    “什么狗屁大越国王,孤就灭了他的国,让他跪伏在孤的面前苦苦求饶,到那个时候,孤看你还有什么可傲的。”颜良肃杀一语。

    祝融耳听颜良侮辱自己的丈夫,心中气愤难平,一时却又不知如何以应。

    这时,颜良已摆手道:“花鬘,带着你的母亲下去吧,好好开导开导她,免得无谓的吃了苦头之后,方才后悔莫及。”

    花鬘暗松了口气,赶紧拉着自己的母亲就走。

    ……

    泸水上游,新道城。

    府堂中,孟获正趁着夫人祝融不在,肆意凌辱着几名掠来的民女。

    正自快活之时,门外士卒却叫道:“大王,大事不好,带来洞主逃回新道城了。”

    孟获心头一震,兴趣顿消全无,赶紧粗粗的穿了衣裳,急匆匆的前往大堂。

    当孟获步入大堂,整个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长满横肉的脸上,惊惧顿生。

    堂中的带来,浑身是血,一只胳膊已是不在,整个人狼狈惨烈之极。

    孟获心头,立时闪过一个极不祥的预感。

    “带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会变成这样?”孟获惊愕的问道。

    惊魂未定的带来,遂是哭哭啼啼的将他们如何中了颜良之计,如何兵败被擒,自己又如当着祝融的面,被颜良砍了手臂,以及颜良如何羞辱威胁之事,统统都道了出来。

    “夫人她……她竟落入了颜良手中?”孟获满脸的惊恐,一时之间,竟是有些语无伦次。

    “姐姐已为颜良所擒,鬘儿也在那里,她母女二人,只怕都难逃颜良的凌辱,大王,你一定要为我报仇,一定要救出姐姐和鬘儿啊。”带来伏在地上,抱着孟获的大腿嚎哭不休。

    “颜良狗贼,竟敢夺我妻女,可恨,可恨啊”惊恐之后,孟获羞愤如火,恨到咬牙切齿。(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二章 孟获最后的救命稻草

    孟获那个恨o阿。

    自从他自封为大越王后,自信满满的兴兵北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颜良所败。

    一场场仗下来,被他葬送的南中蛮军士卒,至少也有七八万之多,整个南中的可战之士,几乎已断送将尽。

    死伤兵卒也就罢了,前有女儿被颜良所俘,今又有自己的妻子被颜良所擒。

    一想到自己的妻女,将为颜良所占有,肆意的凌辱,孟获就感到胸口有无数柄利刃在扎他。

    大越王的尊严何在!

    羞愤难当的孟获,恨不得将颜良撕成碎片,但眼下两万大军丧尽,他的手头只余下一万兵马,空有一腔的愤怒,又焉能奈何得了颜良。

    正自愤怒间,闻知讯息的雍闿,赶到了大堂。

    当他看到带来那惨状时,也是大吃了一惊,忙问发生了何事。

    带来便只能灰头土脸的,将自己所遭受的痛苦经历,再重复了一遍。

    “没想到颜良狡诈之极,我军竞又中了他的诡计。”雍闿叹惜之后,却又冷笑道:“不过,颜良那汉狗的好rì子也算到头了,从今往后,就算他再有yīn谋诡计,也将无济于事。大局已定,大王必胜无疑。”

    大局已定,必胜无疑!

    耳听着这八个字,再看着雍闿那自信的表情,心情灰暗的孟获,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猛然间眼前大亮。

    “丞相,听你这口气,莫非是……”孟获满脸的兴奋。

    雍闿拱手笑道:“大王所料不错,乌戈兀突骨洞主,今已率三万藤甲军赶赴新道,今已离城不远,臣此来,正是想请大王去亲迎那兀突骨。”

    苦等许久的藤甲军,终于是到了!

    孟获长满横肉的脸,瞬间涌满了狂喜,如同垂死之入,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的差点就跳将起来。

    转眼间,孟获便将妻女被俘之事抛在了脑海,当即率领着雍闿等一班兵将,出往西门去迎接。

    那兀突骨虽乃南中蛮夷,但因地处极南,并不在七郡之中,故并非是孟获的臣属。

    今藤甲军前来助战,乃是受孟获所请,非是受其诏令,故孟获自要以客礼相待,亲自迎接。

    驻马城外,孟获举目远望,不多时间,果然见有遮夭的旗帜徐徐徐而来。

    未几,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身影,缓缓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三万身着藤甲的蛮军,浩浩而来,其凶蛮之势,比之南中七郡的蛮夷更胜一筹。

    不多时间,大军渐近,一面黑旗向着孟获所在奔来,大旗之下那纵马的夷帅,正是兀突骨。

    孟获本为蛮夷,形容装束多古怪,但当孟获看清兀突骨之时,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但见那兀突骨身长丈二,极是巨大,暗紫sè的藤甲如爬附在身一般,他那狰狞的脸上,更是纹着奇怪的纹理,乍一看去,便如那画中的厉鬼一般,极是可怖。

    “久闻洞主大名,今rì一见,当真幸会呀。”孟获不敢以大王自居,笑呵呵的迎上前去。

    那兀突骨也还之一礼,微微一笑,便露出一口森严的白牙。

    孟获便请兀突骨将藤甲军先下城外安营,请他与自己并马齐驱,一同入城商议。

    入往府堂,宾主坐定。

    那兀突骨道:“我收到大王所邀,当即点齐三万雄兵,rì夜昼程赶来助战,应该来得还算及时吧。”

    孟获叹息一声,遂将自己的夫入如何中了颜良之计,几万兵马在安上大败之事,道与了兀突骨。

    “这颜良实在可恶,竞敢如此杀我南中勇士,大王放心,今我藤甲军已到,那颜贼再有诡计,也将无用武之地,大王的仇,我兀突骨来报便是。”

    兀突骨豪言壮语,根本不将颜良放在眼中。

    孟获大喜,忙将兀突骨谢了又谢,又问兀突骨何时可以进兵。

    兀突骨道:“我军连rì赶路,将士略有疲惫,休整两rì,方可进兵。”

    “甚好,将士们是该养jīng蓄锐一番,本王这新道城中,有数百汉民女子,皆是肤白貌美,本王就将这些女入送给洞主,以为慰劳洞主的藤甲军将士们。”孟获甚至是大方道。

    兀突骨一听有汉民女子可享受,自是大为欢喜,当即又反谢孟获。

    这两名夷帅,遂是相谈甚欢,当下便定下了共破颜良之计。

    新道城中的可怜百姓,又是陷入了蛮夷的凌辱之中。

    ……安上渡,南岸。

    祝融兵败,两万大军灰飞湮灭,被斩一臂的带来洞主逃回南岸,自不敢再稍有逗留,只得弃了南岸营垒,率千余残兵逃往新道城。

    敌营入去楼空,颜家再无阻挡,数万颜军得以顺利渡河,进抵了南岸。

    此间去往新道城,已是一片坦途。

    孟获那个作恶多端的夷首,就在几十里外,平南之战,已到了最后的时刻,只要剿灭孟获,将士们就可以折返北上,与真正的强敌曹cāo一战。

    兴奋的诸将,便纷纷的向他们的主公请战,希望能趁着安上大胜,即刻进兵西进,一举覆没孟获。

    颜良却并没有急于进兵,因为细作已从新道城传来情报,就在他大家渡河的第二夭,新道城已经来了一支三万多入的蛮军援兵。

    颜良知道,那支蛮军正是祝融他们引以为傲的藤甲军。

    大帐中,诸将群情振奋,尽皆慷慨请战。

    颜良却将目光转向了李恢,问道:“德昂,你可知道南中诸路夷军中,有一支兵马叫作藤甲军否?”

    “藤甲军?”李恢怔了片刻,方道:“恢在建宁时,确曾听南去的商入说过,言是七郡之南,尚有一名叫兀突骨的夷帅,其麾下部众皆身着藤甲,据闻此甲穿于身上,渡江不沉,经水不湿,且刀箭不如,甚是神奇。”

    果然如此,颜良微微点头,似是心有映证。

    李恢眼sè蓦的一变,惊道:“主公,莫非孟获的那支援兵,正是藤甲军,便是因此,主公才会有所顾虑,迟迟不兵进新道城吗?”

    “不错,前rì那带来和祝融,皆言孟获将有藤甲军可用,今看细作的回报,再有德昂你所说,孤确信孟获的那支援兵,正是藤甲军。”颜良点头道。

    听得此言,李恢本是跃跃yù试的战意,旋即沉寂下来,眼眸中也流露出忌惮之sè。

    而其余诸将,听闻这什么神奇的藤甲军,却颇为的不屑。

    庞德冷哼道:“这藤甲料想乃是树藤所造,就算再硬,又岂硬得过铁甲,焉能刀枪不入。主公,末将以为这只是蛮夷的传闻而已,根本不足为顾。”

    庞德不把藤甲军当回事,其余黄忠、甘宁等将领,皆也是十分不屑。

    反倒是李严、张任这等新降的蜀将,此时却要冷静许多,似乎身为蜀入的他们,对南中流传的藤甲军,倒是半信半疑。

    颜良依稀记得,曾经历史中,诸葛亮平南蛮时,就曾遇上了藤甲军。

    原本颜良也不相信有什么刀箭不如的藤甲,但前者见识过了传说中的战象军团后,颜良便断定,藤甲军也绝非徒有虚名,自己若是和诸将们一样大意,势必会吃大亏。

    “传孤之命,明rì起,大军回渡北岸,撤兵。”颜良忽然之间,便是下了撤兵的命令。

    诸将大吃一惊,皆想如今正逢胜势,自家主公却无故要下令撤兵。

    当众将正惊讶时,颜良又令道:“李正方何在。”

    “末将在。”李严忙是出列。

    颜良沉声道:“孤命你率一万兵马殿后,但遇蛮军进攻,便且战且退,一直退到孤给你最新的命令方可。”

    “末将遵令。”李严忙是应命,却又满腹怀疑,忍不住问道:“恕末将直言,今孟获未灭主公却为何要撤兵北归?倘若要撤兵北归,便当全军尽去,却为何又要留末将且战且退?”

    李严的疑惑,同样也是诸将的疑惑,众将皆巴巴的望向颜良,希望他们的主公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颜良却是冷笑了一声,反问道:“正方你的问题孤可是没办法回答,孤什么时候说过要放过孟获了。”

    李严一愣,茫然道:“主公若不是打算放过孟获,却又为何要撤兵?”

    “藤甲军非可轻视,不解决了此强敌,又如何灭了孟获,孤之退兵,其实是以退为进也。”颜良嘴角扬起了一抹诡秘。

    众入皆是茫然,依然未能猜到颜良的用意。

    ……北岸,大营。

    那一座看护森严的大帐中,祝融正面sèyīn沉的坐在那里,床榻的旁边,整齐的摆放着一套汉女的衣裳,衣裳染血的祝融,却始终不肯换上。

    脚步声响起,花鬘从外而入,见得祝融这般样子,不禁暗叹了一声。

    她坐将下来,携起母亲的手,劝说道:“母亲,赶紧把衣裳换了吧,若是大司马他什么时候前来,看到母亲仍没换衣裳,恼怒起来就糟了。”

    花鬘那语气,就仿佛要在“劝良为娼”一般,只将祝融听得是又震惊,又羞耻。

    惊羞的祝融,瞪着自己的女儿,难以置信道:“鬘儿,那颜狗到底对你做了什么,竞把你变成这样,你竞然能跟为娘说这种话,你到底还知不知羞耻!”

第五百八十三章 劝母屈服

    (一直断网,这章稍晚了点,大家见谅哈)

    面对母亲祝融的质问,花鬘所能回应的,只有幽幽一叹而已。

    “母亲啊,你就别再问了,女儿这么劝你,也是为了母亲你好,你是没有尝过大司马的手段,如果你体会过了那种痛苦,你一定会为没听女儿的劝而后悔。”

    花鬘说话之际,俏丽的脸上,仍闪烁着心有余悸之sè,仿佛当初被吊,被饿的痛苦,令她至今难忘。

    耳听女儿此言,祝融反而是愈加急迫的想要知道,她的女儿究竟受了颜良何等折磨,竟会由一个刚烈勇武的大越王之女,变成了现在这般胆小如鼠的样子。

    急迫之下,祝融是不依不饶,一再的追问不停。

    花鬘无可奈何,禁不住母亲的追问,只得将自己当初所受的屈辱与折磨,难为情的如实道来。 . .

    祝融是越听越惊,越听越愤怒,当她听完女儿的讲述后,那一张妖艳的脸,已是怒到扭曲,那丰腴的胸脯,也因愤怒的呼吸,剧烈的起伏不休。

    “这条汉狗,竟然敢如此欺辱我的女儿,实在是欺人太甚!”愤怒之极的祝融,破口大骂。

    花鬘却是吓了一跳,赶紧将帐帘放下,紧张道:“母亲,你小声点,今咱们已是大司马的俘虏,是生是死都由他做主,母亲这般出言不逊,若是给大司马听到,一怒之下,母亲岂非自讨苦吃。”

    “让他听到又如何。大不了一死而已,我南中儿女,岂能做那贪生怕死之徒!”

    祝融好生的豪气慷慨。随后,她看向女儿的眼光中,又添了几分责备。

    “鬘儿,你父王乃南中第一英雄,你如此身份,岂能这般贪生怕死,沦落到这般地步。你让你父王和为娘的脸,往哪里放啊!”

    面对母亲的责备,花鬘只能苦叹一声:“母亲说得倒是轻巧。死当然是容易,可大司马他偏偏就不让我去死,而要用各种手段折磨我,母亲也不用责备女儿。我想换作是母亲。在那种折磨之下,也会乖乖的屈服。”

    祝融神sè一变,激动的情绪,稍稍平静了几分。

    花鬘的xìng格她最了解,想她今rì能变成这样,只怕所受的折磨确实非人能承。

    祝融虽然嘴上傲气,但心下里却着实有几分担心,担心自己是否能承受住女儿所说的那般折磨。

    一丝惧意。悄然袭上心头。

    “所谓的屈服,难道。就是换上这件汉人的衣裳吗?”祝融的语气,忽然缓和了起来,手已触到了那件令她厌恶的衣裳上。

    “当然不只如此,恐怕母亲还要和女儿一样,去……去……”花鬘脸畔生晕,似有难为情的言语,难以出口。

    “去做什么?”祝融追问道。

    花鬘扭捏了片刻,红着脸,低低道:“去伺候大司马,做他的女人。”

    此言一出,祝融神sè立变,原本缓和的表情,陡然肃厉起来,妖艳的脸庞,更是瞬间为羞耻的霞sè所覆盖。

    堂堂大越国王的夫人,却要沦落到如娼jì一般,臣服于那个汉狗的胯下,取悦于他,这对于xìng情刚烈的祝融来说,已经是莫大的羞辱。

    更羞辱的是,自己的女儿,也已沦为了那汉狗的玩物,这也就意味着,她母女二人,要共同服侍同一个男人。

    这世上,还有比此更羞耻,更尊严丧地的事吗!

    即使南夷不遵教化,但这最基本的羞耻观念,祝融还是有的,她岂能够坦然的接受。

    心头大震的祝融,浑身一颤,如触电一般,将本已拿起的汉女衣裳,猛的甩在了一边。

    抬起头时,祝融已是满脸涨红,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怖,充满了对女儿的失望。

    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宝贝女儿,如今竟然会厚颜无耻到这般地步,竟然劝说自己这个母亲,和她一起去伺候那个汉狗,一起去沦为她的玩物。

    恼羞在怒的祝融,腾的跳了起来,厉声道:“你不要再说了,我祝融身为大越王的夫人,绝不会做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绝不可能。”

    “可是,母亲若不屈服,就会受到无尽的折磨,终究还是会屈服,母亲又何必自讨苦吃呢。”花鬘幽幽叹道。

    祝融决然道:“那姓颜的汉狗有什么手段,尽管对我来使好了,我就算折磨至死,也绝不会屈服于他,绝不!”

    面对刚烈的母亲,花鬘甚是无奈,只是暗暗摇头。

    这时,祝融气愤之余,忽又想起了什么,忙道:“鬘儿,你放心吧,你父王绝不会置我们母女于不顾的,他必会打败那颜狗,救出咱们母女。”

    “就出我们吗,呵呵……”花鬘苦笑了一声,“父王屡战屡败,如今连母亲你就被俘,又凭什么打败颜大司马。”

    这时的祝融,嘴角扬起了一抹自信的冷笑,“前番数败,只因咱们南人喜好堂堂正正的交锋,不及那颜狗擅使诡诈。今你父王已请来了刀枪不入的藤甲军,那颜狗就算再有诡计,也将没有用武之地,你父王必可将他一举荡平。”

    藤甲军,刀枪不入!

    年幼的花鬘见识未广,即使身为南人,此前也不曾听闻过什么藤甲军,更不知这支军队,竟然会刀枪不入。

    听得母亲之言的瞬间,花鬘的心头不禁微微一动,仿佛已然决定就此“沉沦”的她,看到了一丝丝的希望。

    但旋即,花鬘却又叹道:“颜大司马非是常人可比,纵使是刀枪不入的藤甲军,只怕也难不倒他,女儿劝母亲最好还是放弃妄想,接受现实吧。”

    话音方落。大帐之外,忽然响起了喧嚣之声,打断了母女二人的对话。

    紧接着。便有士卒掀帘而入,命令她母女即刻作好准备,随军拔营。

    “拔营,要去哪里?”花鬘问道。

    “主公下了命令,大军即刻拔营北上,撤往犍为,你们休得拖延。赶紧准备。”士卒催促后便离去。

    “大司马不是要去攻打新道吗,怎么会突然要撤兵回犍为……”花鬘喃喃自语,颇为不解。

    祝融的眼眸中。却猛的涌现出狂喜,激动的叫道:“定是你父王的藤甲军,令那颜狗无法抵挡,那厮才不得不撤兵北逃。鬘儿你看吧。为娘没有骗你,你父王必是最后的胜者,我们母女一定会逃出那颜狗的魔掌的。”

    祝融这一番激动之词,再度给花鬘注入了希望。

    诚如母亲所说,颜良数万大军,士气旺盛,若非是应付不了藤甲军,又焉会选择撤兵北归。

    若是这般的话。父亲孟获,或许真是击败颜良。救出她母女的希望。

    原本已放弃挣扎的花鬘,此时此刻,也和她母亲祝融一样,眼眸中闪烁出了激动的惊喜。

    “鬘儿,咱们再忍耐几rì,终有一天,为娘要亲手斩下那姓颜的狗头,为你洗雪所受的羞辱,一定会的。”祝融紧握着女儿的手,信誓旦旦的发下誓言。

    “但愿如此吧。”花鬘虽未有深信,但总算没给她母亲泼冷水,终究还是报有一线的希望。

    祝融的妖艳的脸上,悄然浮现出yīn沉的冷笑,口中喃喃道:“姓颜的汉狗,我看你还能得意几时,你的末rì就要到了。”

    ……

    安上南岸,时近黄昏。

    炎炎烈rì几将落山,空气中终于添了几分凉爽。

    一万颜军列阵已毕,那面“李”字的将旗下,李严横刀立马,凝目远望。

    但见远方处,一道黑漆漆的铁壁,正沿着泸水河畔,向着本阵所在,徐徐的推进。

    李严知道,那是孟获的藤甲军到了。

    未几,敌军逼近,李严终于看清了这支,令他家主公都有所忌惮的军队。

    果然,这些丑陋的蛮军,尽皆披着暗黑sè的藤甲,放眼放去,黑压压一片如乌云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战鼓声响起,逼近的蛮军没有结什么复杂的军阵,只几百人排成一阵,彼此结成数十个大阵,一路向着李严的军团逼来。

    须臾间,藤甲军团便已推进至五百步,这个距离,已是进入到了强弓硬弩的shè程。

    “弓弩手,放箭!”李严长刀一扬,厉声喝道。

    号令传下,片刻之间,三千余支利箭便腾空而起,如天罗地网一般向着藤甲军扑去。

    箭落的一瞬间,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令包括李严在内,所有的颜军将士都无不吃了一惊。

    因为三千多枚强弓硬弩shè出的箭矢,shè在敌军的藤甲藤牌之上,竟如雨点打成了石头上一般,轻轻松松的就被尽数弹开。

    三千余支箭矢,竟是没有伤到蛮军一人。

    如此强大的防御力,简直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如何能不叫人震撼。

    那兀突骨得意的冷笑,挥舞着手中的长标,催动着他的士卒继续前进。

    “原来这藤甲军果真是刀枪不如,怪不得主公有所忌惮,今若非主公事先有所交待,这场仗我李严岂非必败无疑。”

    暗自庆幸的李严,再不敢有所迟疑,当即下令全军撤退。

    一万颜军将士,赶紧藤甲军逼近之时,抢先望着渡头撤去。

    兀突骨只道颜军为自己刀枪不入的藤甲所惊,不禁更为得意,当即催动藤甲军,趁势进兵追击。

    藤甲军之后,当观敌掠阵的孟获,瞧见颜军“逃跑”时,不禁得意到放声大笑。

    “颜贼啊颜贼,你终于遇上克星了吧,你给本王等着吧,你夺我妻女之仇,我孟获很快就叫你十倍偿还!”(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四章 可敢一赌!

    此时的孟获,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原本孟获也曾怀疑过,藤甲军是否如他的丞相雍闿所吹嘘的那样,拥有着刀枪不入的超强防御力。

    现如今,当孟获亲眼看到,颜军的箭矢shè中兀突骨的藤甲军,犹如挠痒痒一般,轻易的被弹开之时,孟获却才深信不疑。

    “有此刀枪不入的神兵,本王别说灭了颜良这汉狗,扫平中原只怕也不在话下,哈哈”

    孟获兴奋到放声大笑,当即下令本部兵马出动,尾随于藤甲军之后,前去追击颜军。

    三万藤甲军,再加上孟获的一万蛮兵,四万大军一路穷追李严的一万颜军。

    而此时的李严,已经是率军退至南岸的渡头处。

    倘若李严没有得到颜良的交待,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与藤甲军进行激战,那么,此时的他,只怕不是为藤甲军所灭,就是被辗入这有毒的泸水中覆没。 . .

    正是因为事先有所提防,李严才会选择在黄昏之时,来上演一场佯退的好戏。

    此时rì已西沉,气温转凉,泸水中的毒气已然散尽。

    于是,李严便趁着藤甲军未近之时,抢先一步率领一万兵马,乘坐事先准备好的竹筏,顺利的渡往了北岸。

    此时南岸已然无筏,李严原打算据住北岸,休整一晚后大军再往北退,但很快,李严就发现,他不得不继续马不停蹄的撤退。

    因为,那班藤甲军根本就用不着筏子。直接就举着兵器跳进了泸水之中,他们身上的藤甲不但是刀枪不入,反而遇水不沉。载着他们浮水渡河。

    三万藤甲军,浩浩荡荡浮水渡河,你在岸边处,放箭shè却又shè不死他。

    兵法之中,半渡而击之的道理,此时对藤甲军就此失效。

    挡不住蛮军渡河的李严,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安上渡,当天傍晚率军向着泸水下游,犍为郡最南端的僰道城退去。

    顺利“光复”安上城的蛮军。不禁士气大振,一扫先前数败于颜军的颓败。

    尽管藤甲军对李严的军队,其实并未造成多少杀伤,但这份逼退颜军的气势。却令孟获大为欣喜。

    兴奋之下的孟获。当天进驻安上城,设下大宴慰劳得胜的兀突骨,并将从汉民那里劫掠来的资财和女人,大赏三万藤甲军。

    兀突骨初战得胜,信心自是倍增,当场就发下豪言,要在一月之内,帮孟获扫平颜良。夺下整个益州。

    得意欣喜下的孟获,亦是许下诺言。如果他能拿到益州,就将南中三郡割给兀突骨,助其做乌戈国主。

    得了好处的兀突骨,自以为无敌于天下,遂也不多休整,次rì便继续进兵,一路望北杀去。

    在接下来的七天时间里,李严谨遵颜良的命令,一路是且战且退,将僰道城也让给了孟获,一路连退数百里,一直退到了南安城一线。

    孟获则是“连战连胜”,攻城陷地,一路高歌猛进,夺取僰道城后,更是马不停蹄的令他的藤甲军,向着南安城杀奔而来。

    此刻,颜良的主力大军已退至南安。

    南安城。

    府堂之中,诸将齐集。

    “主公,那孟获逼人太甚,咱们不能再退了,跟蛮夷们决一死战吧!”新降未久的张任,疾呼请战。

    “是啊主公,不能再退了,就算那藤甲军刀枪不如,咱们也要舍命一拼,不然再退下去,就要退往成都了。”老将黄忠,亦是慷慨不平。

    堂中诸将,纷纷的慷慨叫战,看得出来,这几rì的不战而退,使这些当世猛将们,心里边都憋着一股子火气。

    怒火积蓄已极,众将们迫切的需要用一场杀戮,来发泄愤怒的烈火。

    颜良嘴角扬起一抹诡笑,众将的慷慨愤怒,正是他所想要看到的效果。

    鹰目陡然一聚,颜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俯视众将的眼神中,滚滚的杀机如cháo水般骤涌。

    大堂之中,顿时鸦雀无声。

    “孟获这个狗东西逼人太甚,孤已是忍无可忍,这南安城,将是我们最后的阵地,一步都不能再退!”

    猎猎的豪情,愤怒的烈火,疯狂的在颜良身上流转。

    颜良话已说得再明白不过,他要在此间,与孟获的藤甲军决一死战。

    诸将热血沸腾,杀念如火狂燃。

    “孟获咄咄逼人,我们的确是不能再退,不过藤甲军刀枪不入,却也是件棘手的难题,正倒是以为,在想到办法破解藤甲军前,还是不宜急于决战。”

    法正尚保持着冷静,担心颜良为众将的请战所激,一怒之下做出了决战的决定。

    颜良却冷笑道:“孤忍着窝火,好容易才把孟获诱至南安一线,此时若不决战,还更待何时。”

    诱至南安一线……

    当法正听到这八个字,再看到颜良那自信的表情时,猛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

    主公心中,莫非已有破敌之计!

    正当法正惊喜狐疑时,颜良已高声道:“传孤之令,诸军速做准备,三rì之后,孤便要荡平藤甲军!”

    ……

    府堂后院,军事会议结束,破敌之策已然下达。

    高枕无忧的颜良,此时已在这里享受着美酒。

    他斜靠在榻上,品着美酒,吃着南中才特有的水果,一双腿懒洋洋的搭在榻上。

    而那蛮女花鬘,则跪伏在旁边,细心温顺的为颜良捶着腿。

    须臾,脚步声响起,脚上拴着铁链的祝融夫人,在几名士卒的押解下,不情不愿的步入了大堂。

    一入堂中,祝融那黯然的脸上。陡然间变闪现了怒sè。

    因为,她一眼便看到,自己的女儿。此刻正跪伏在那里,卑贱如奴婢一般,给颜良捶着揉腰。

    曾几何时,身份尊贵的花鬘,只有被人伺候的份,平素连给她这个母亲揉揉肩都没有过的。

    如今,她却在如此卑微的服侍着一个汉狗。一个他们的切齿仇敌。

    花鬘见得母亲到来,很快感觉到了母亲那愤慨的眼神,心有羞愧。只得将头扭向一边,对母亲的眼光假若不见。

    颜良却是饶有兴趣的欣赏着祝融的那份愤慨,显然他是故意叫花鬘给自己揉腿,为的就是让祝融难受。

    “你叫我来有何事?”祝融强压下怒火。冷冷问道。

    “你怎么还穿着这件破衣裳。孤给你的那些新衣呢?”颜良一脸的不悦。

    此时的祝融,依旧是穿着那件战场上为鲜血所染的衣裳,怎么也不肯换上汉衣。

    因为祝融知道,一旦换衣,就意味着她向颜良屈服,所以她宁愿像现在这样,一直穿着肮脏的衣服。

    “我为南人,因何要穿汉衣。”祝融冷冷道。

    看着祝融这般慷慨的样子。颜良却在冷笑,不屑道:“你蛮夷之人。不习教化,孤给你汉衣穿,是看得起你,你还矫情起来了。不想穿是吧,那就别穿了,来人啊,把这蛮女人的衣服,给孤统统扒光了。”

    号令下,左右几名亲兵,挽起袖子就要动手。

    祝融大吃一惊,花容惊变,此时她才想起了女儿的劝告,这姓颜的果然是禽兽一般,什么样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而花鬘眼见母亲将遭羞辱,却又不敢吱声,只能暗暗的向祝融使眼sè,劝她赶紧服软。

    “颜良,你可要想清楚,今天你这般羞辱我,明rì我夫君的藤甲军,必会荡平了你,那时你就会为今rì所为,追悔莫及。”

    惊羞中的祝融,忙不迭的又搬出了孟获和他的藤甲军来吓唬颜良。

    耳听此言,颜良忽的一摆手,示意左右亲军且退下。

    祝融暗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威胁,唬到了颜良,眉宇间的傲sè更添了几分。

    她又岂会知,颜良根本只是把她的威胁,当作笑话来看,之所以让手下停手,只是因为颜良要从这个自以为是的蛮女人身上,找到更多的乐趣。

    让她彻底的绝望,撕碎她的希望,破灭她的傲气,那才是真正的乐趣。

    “好狂的口气,祝融,你就这么自信的认为,孟获一定能打败孤吗?”颜良冷笑道。

    祝融冷哼了一声,傲然道:“你若是能挡住刀枪不入的藤甲军,又何至于从新道一路退到南安,颜良,你也休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了。”

    好狂的口气。

    如果换成寻常女人,敢跟颜良这么狂,此刻恐怕早被他剥光了吊起来,一顿饿饭,然后饿到她苦苦求饶。

    但是现在,颜良和孟获的决战在即,当此特殊的时刻,颜良决定换一种玩法。

    眼珠子一转,颜良嘴角掠过一丝诡笑,便道:“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你可敢与孤打一个赌吗?”

    “赌,赌什么?”祝融面露狐疑。

    “三rì之后,孤会与孟获的藤甲军决一死战,到时孤会带你一起去看热闹,这场决战,若是孟获胜了,孤便将你们母女拱手送还孟获。”颜良大声道。

    祝融心头一震,一股浓烈的希望,从心头升起。

    此时的她,已经在暗自嘲讽颜良的自以为是,嘲讽他给了自己脱身之机。

    此时的颜良,话锋却又一转,冷冷道:“不过,倘若是孤胜了的话,孤要你做什么,你就必须乖乖的做什么,怎么样,你可有胆与孤一赌。”

    要你做什么,就乖乖的做什么……

    眼前这个禽兽要自己做的,自然是那般羞耻之事。

    原本自信的祝融,这个时候,却不禁陷入沉默。

    她看着颜良那志在必得的表情,心中不禁在狐疑,藤甲军明明刀枪不入,无敌于天下,这个姓颜良却究竟何来的自信,竟然敢与自己打这样的赌?(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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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介绍:
现代小人物穿越成颜良,那个三国第一倒霉鬼。此时正当官渡之战,白马城外,关羽拖着青龙刀,骑着赤兔马,正向他呼啸而来。悲剧的颜良,不但要避过关二爷那 销魂一刀,还要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成就一番暴君之业。………………曹操:天下人皆骂我残暴,直到颜良出现,他们才知道我有多么的温柔。刘备:我以仁义待 你们,你们却为何纷纷投奔残暴的颜良?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孙权:夺吾嫂,掠吾妹,暴徒颜良,我与你势不两立!大小乔:大胆颜良,焉敢对我姐妹如此粗 暴~~颜良冷笑:暴君明君,后世自有定论,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都给我闭嘴吧。三国之暴君颜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暴君颜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