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惩罚与火
“不,他那不叫作自信,而是狂妄。”
祝融理解不了,颜良为何会那般的自信,她便给了自己这样一个解释。
此时的颜良,则斜坐在榻上,虎掌肆意抚摸着花鬘,仿佛在随手玩弄他的一个姬妾而已。
原本还在狐疑犹豫的祝融,眼见颜良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肆意的“侮辱”自己的女儿,愤怒之下,就此下定了决心。
当下,她便昂首慨然道:“好啊,我就与你打这个赌,反正这个赌,我也一定会赢。”
祝融,已经上钩。
如果祝融知道,那些曾经自以为是,与颜良打过赌的人,都是什么下场的话,她一定会为今rì自己的自信,感到追悔莫及。
“很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孤就让你亲眼看看,你的希望是如何破灭。”颜良冷笑道。..
祝融眉头微微一皱,颜良的那份自信,深深的让他感到厌恶。
“既然赌约已定,我现在可以走了吗?”祝融很急迫的想要离开,她不想再看到颜良对自己的女儿动手动脚。
“急什么,孤今rì召你前来,可不止是和你打赌。”颜良的嘴角,掠起了一丝yīn冷。
“那你还想怎样?”祝融昂首问道。
颜良鹰目盯着她,冷冷道:“胜负未分之前,你仍是孤的俘虏,你既是不肯屈服于孤,那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代价?
祝融的心头,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你想怎样?”祝融故作镇定。
颜良大手一挥。喝道:“把这蛮女人给孤绑起来。”
号令下,亲军汹汹上前,几下便将祝融绑在了堂柱上。
祝融花容急惊。脸上惊羞之sè顿生,只以为颜良要对自己施轻薄。
“尔等都退下去吧。”颜良又喝道。
周仓等亲军,已知自家主公又要寻乐,忙是识趣的退下。
伏在身前的花鬘,此刻也以为颜良要占有她的母亲,虽为母亲感到难过,却又无力改变这事实。
无奈的花鬘。只能暗自叹惜,起身yù要离去。
这时,颜良却伸手拉住了她。一把将她抱入了怀中,一双虎掌伸出,三下两下,在其尚未有反应时。已是将她身上本就无多的衣裳。解了个jīng光。
此时的花鬘方是反应过来,原来颜良要占有的不是她的母亲,而是她自己。
其实花鬘早已是颜良的女人,此前已服侍过多次,早就认了这命运,就算再服侍几次,又有何妨
但瞧颜良这阵势,今rì竟是要在她的母亲面前。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占有了她。
如此羞耻之事,花鬘顿时便羞红到了耳根子处。
“大司马。娘亲在这里,不要啊……”花鬘微微推拒着,满脸的难为情。
“那又怎么样,这就是孤要她付出的代价。”颜良狂笑着,将花鬘抱起往榻上一丢,那巍巍虎躯,便是扑了上去。
花鬘知道,木已成舟,颜良决定之事,谁都不能改变。
为了不触怒颜良,花鬘也只能强压下那羞耻之心,只当这堂中只有他二人。
“住手,你住手!”被拴在柱子上的祝融,更是愤怒的惊叫。
而她的怒吼声,反而是更是激刺到颜良雄风抖擞,征伐愈烈。
眼见那不堪场面,眼见自家女儿,就在自己的眼前遭受凌辱,祝融却无法救她脱离“魔爪”。
心痛羞愤的祝融,紧紧咬着牙,几乎将嘴唇咬破。
无可奈何之下,祝融只能将头扭去,不敢再去看那不堪的画面。
而这时的花鬘,仿佛已忘记了母亲的存在,几番chūn雷阵阵后,渐渐陷入了迷离之中。
大堂之中,chūn雷阵阵,**翻腾。
祝融虽扭过头去,看不到那不堪的画面,但那靡靡之音,却丝丝络络的钻入她的耳朵,刺激着她羞愤交加的心灵。
祝融只想用双手堵住耳朵,只可惜双手被缚的她却没办法,只能紧闭着双眼,紧皱着眉头,极力的用意志力,去屏蔽那chūncháo之声。
只是,chūn雷却愈烈,无情的击打着她的心理的防线。
不知不觉中,祝融竟是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缓缓的转向了床榻那一边。
就在她目光将及的一刹那,祝融心头猛然一震,反应过来的她,急是又将眼睛死死闭上。
“祝融啊祝融,那可是你的女儿,你竟然想看她被人凌辱,你还是不是人!”
脑海之中,一个声音喝斥着她。
而内心之中,本xìng的恶魔,却又驱使着她不管不顾,想要目睹那不堪的画面。
被绑在柱子上的祝融,只有在这痛苦的煎熬之中,度rì如年般的度过了每一分,每一秒。
当chūn雨倾盆而下,云收雨歇之时,什么都没有做的祝融,也已被折磨得虚脱一般,全身香汗淋漓。
……
三天之后,黄昏时分。
光秃秃的山头上,颜良驻马横刀,闲然而立。
身后是五百虎卫亲军,身旁被手束在马鞍上的,则是祝融。
每每抬头看向颜良之时,祝融的脑海中,就会情不自禁的浮现起那一rì的情形,一种羞愤之意就油然而生。
祝融实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这痛苦的三天的。
因为颜良说过,三天后他将与自己丈夫的藤甲军交手,祝融忍到今天,就是等着丈夫孟获大败颜良,自己和女儿才好脱出颜良的魔掌。
现在,祝融唯一担心的,就是颜良兵败之后,是否会履行诺言。
“你不是说要带我一起决战的吗,却在这里做甚?”祝融狐疑道。
颜良冷笑道:“孤正是要让你在这此间。亲眼看到你那禽兽丈夫的最后希望,是如何被孤击碎。”
祝融眉头一皱,颜良的狂妄之词。令她听着极是不舒服。
但颜良的那份自信,却又让祝融不禁产生了怀疑,她在怀疑,颜良莫非是真的想出了破解藤甲军之策。
“不可能,藤甲军刀枪不入,乃是无敌的存在,这颜狗绝不可能想到破解之计。”
祝融只怀疑了一瞬。便马上的自我安慰自己,告戒自己要对自家的丈夫,要有绝对的信心。
“哼。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办法,能击败刀枪不入的藤甲军。”祝融冷哼一声。言语之中。依然充满了不屑。
臭娘们儿,先让你稍稍自恃片刻,呆会有你哭的时候……
正当此时,一骑斥候飞奔上山头,拱手叫道:“启禀主公,李将军的兵马已撤入谷中,蛮人的藤甲军正急追而来。”
“再探再报!”颜良jīng神一振,摆手喝道:“敌人已上钩。速发号令,命诸军作好准备。”
号令传下。一面鲜红的赤旗旋即树起,四下的挥舞发出旗语。
片刻后,整个九曲谷的山头上,到处都现出了各sè的旗帜,纷纷摇动,以示响应。
这般情势,竟似整个九曲谷的四围,都埋伏了颜军的兵马。
看到这场面时,祝融不屑道:“原来你一路且战且退,只是想用伏兵之计啊,传说中的颜良,果然是用兵如神呢。”
是人都听得出来,祝融分明是在讽刺颜良在做无用之功。
“贱人,再敢多说半个字,孤立刻扒光你的衣服,闭上嘴巴,老老实实的看戏吧。”颜良冷冷一喝。
祝融被恶语相斥,心中愤怒,却又不敢发作,只得恨恨的咬了咬牙。
不多时间,但见山谷之中,一队颜军兵马,匆匆的进入了谷中,一步也不曾逗留,直接就望北部的谷口奔去。
颜良知道,那是李严率领的一万透敌之军。
继续耐心的等待,李严军经过未久,但见南面谷口处,尘土大作,蛮军的身影和旗号,很快就出现在了这九曲谷中。
这班可恶藤甲军,终于是上钩了。
颜良暗吐了口气,想他从安上渡,一口气撤了几百里地,放弃了多座城池,为的就是今rì。
那入谷的藤甲军,根本就不曾注意到,山谷的四周上,已遍伏颜良。
兀突骨率领着三万藤甲军,一路马不停蹄的追击,几万号人穿越谷口,很快就进入到了山谷的腹地。
未几,南面谷口处,信号旗摇动起来,旗语的意思是,所有的蛮军,皆已经通过了谷口。
时机已到。
颜良鹰目一凝,高声喝道:“传孤之令,准备放火。”
赤旗摇动,致命一击的信号,已然发出。
但见光秃秃的山谷上,转眼间便现出了无数的士卒,数不清用竹草所扎的巨球,也被缓缓的推上了坡顶。
紧接着,士卒们手中的火把,如燎原之火般,迅速的点燃。
放眼望去,绵延山谷两侧的火把,几乎将这黄昏的山谷,映照到耀如正午。
祝融那原本自恃的表情,骤然惊变,此时的她才知道,原来颜良竟然是要用火攻之计,来破解藤甲兵。
颜良却无视她的惊愕,嘴角扬起冷绝的笑意。
蛮军的藤甲,乃是用油反复浸泡,方才有刀枪不入的奇效,yù破藤甲军,必用火攻,这一点,早在颜良得知孟获调了藤甲军时,就已经心中有底。
但如何成功运用火攻,却非是那么容易之事。
如果只是单纯两军交战,以火箭shè之,你这边只要烟火一起,对面的蛮军便知你用意,蛮人当然不会蠢到站桩在那里,任由你用火箭shè他,他们只要及时的撤退,你的火箭便会无用武之地。
而且,即使你能幸运的施放了火箭,蛮军只消四下一散,你顶多只能烧杀他部分军卒而已,彼军有了防备,下次再想用火攻,便将不易。
所以,yù用火攻,必须要找一个绝佳的用兵之地,让蛮人无处可躲,一口气将他们烧个干净。
这也就是颜良为何会一退再退,一直退到南安一线的原因。
因为,唯有这九曲谷的地形,才是适合他发动火攻,烧光藤甲军的绝佳之地。(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六章 无毒不丈夫
九曲谷中,无知的蛮军,正在风风火火的发足狂奔。
形容丑陋的兀突骨甚是得意,这已经是他第五次击败李严,尽管这五次的得胜,都是李严一战即溃,事实上,他并没能对李严军造成多少的杀伤。
但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藤甲军,已连着为孟获收复了多座城池,他兀突骨的威名已然大震于蜀中。
穿越这条山谷,便将是犍为郡中部的重镇南安城,兀突骨已迫不及待的想要攻破此城,将城中的财货洗劫一空,再顺便肆意的享受汉家女人的温柔。
入谷未久,兀突骨忽然发现,狭窄的道路上,渐渐多了许多的木车,看起来似乎像是来不及撤退的颜军,所遗弃下来的粮车。
看到这些粮车时,兀突骨愈加的得意,自认为颜军已彻底被他的藤甲军吓破了胆子,甚至已经达到了抛弃粮草的仓促地步。 . .
“汉狗们已经吓破了胆子,我的勇士们,继续追杀,杀进南安城,任由你们洗劫”
得意的兀突骨,兴奋的大吼着。
那些自以为无敌的藤甲兵们,兽xìng愈加大作,烧杀抢劫的诱惑,促使他们更是兴奋,疯狂的吼叫着发足狂奔。
三万藤甲军,弃却了沿途的粮车,一路向着北面的谷口处狂奔。
太阳落山之前,前方的地势渐渐形阔,北谷口已经是映入了眼帘。
就在前队的藤甲军发足狂奔,打算穿越谷口时。忽听得山崩之声大作,谷口两翼的山坡,突然间滚下无数的圆木。转眼之间,便将谷口堵了个严实。
惊恐的藤甲军急是收止步伐,讯息一时通传不及,三万多号的藤甲军,旋即拥挤在了狭窄的山谷中。
“前方怎么回事?”兀突骨大叫着问道。
不多时,一骑飞马而来,将前方谷口被堵之事。报了上来。
话音方落,又一骑从南面飞奔而来,报称后路的谷口。亦被山上滚下的圆木与山石,封了住。
两头山谷同时被堵,显然乃是人力所为,兀突骨的神经。马上就紧张了起来。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必是中了颜军的诱敌之计。
但兀突骨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自信自己有刀枪不入的藤甲兵,即使中了颜良诱敌之计,就算有伏兵四起,又有何惧。
当下兀突骨传下号令,命诸军不可惊慌,速速掉转队伍。将南面封堵之物清理,全军退出谷外。
就在兀突骨命令刚刚下达时。异变再生。
狭谷两翼的山顶上,突然之间,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现出无数的颜军士卒。
如果说颜军的突然出现,还在兀突骨的意料之中,他还能稍稍平静的话,当无数的火把,突然间高高的举起之时,兀突骨那丑陋狰狞的面容,霎时之间,便是惊到了目瞪口呆。
伏兵,封路,火把……
诸般线索连系起来,兀突骨的脑海中,骤然迸出一个恐怖之极的念头:
颜军要用火攻!
“快,快快挖开谷口,速速撤往谷外”惊慌的兀突骨,急是放声大叫。
只是,为时已晚。
山顶之上,驻马俯视的颜良,已是一脸冷绝的杀机,缓缓的将青龙刀向着山下一指。
“主公有传,全军放火,烧死这些蛮夷”会意的周仓,厉声的传达颜良号令。
赤旗摇动,五百虎卫亲军,最先前那一个个草球点燃,向着山谷狠狠的推去。
诸处的颜良将士得意,纷纷的将早就准备好的草球,统统点燃推下山去。
转眼之间,成百上千的巨型火球,便是漫山遍野的从山谷两翼滚下,向着谷底处惊怖的蛮军呼啸而去。
火球如风撞下,蛮军尖叫着四下躲避,然山谷狭窄,蛮军彼此拥堵,又岂能个个躲避得了。
眨眼间,便有成百上千的藤甲兵被火球撞中,那刀枪不入的藤甲,此刻却成了他们的催命符,这些被油浸泡过的藤甲,但凡稍稍的触碰到火星,瞬间便熊熊点燃。
变成火人的蛮军,惨叫着四面乱奔,又将不及回避的同伴撞到,一传二,二传四,连锁的反应之下,火势正迅速的蔓延。
而那些火球撞中山谷中的粮车时,立时也是大火狂燃,原来,那粮车中所装之物,根本就不是粮草,而皆是易燃之物。
几百辆粮车起火,助长了山谷中的火势,不多时间,大半个山谷已皆被点燃。
颜良还嫌不够,旋即又命他的将士,将几万支火把统统就扔进山谷之中,这般火上浇油之下,整个山谷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就彻底的变成了一条狭长的火海。
混乱中的兀突骨,彻底的懵了。
所有的自信,所有的得意,这一刻都灰飞湮灭,所余下的,只有无尽的恐惧。
此时的兀突骨,方才恍然惊悟,人家颜良为何会“屡战屡退”,那根本就不是因为人家怕你,而是因为,人家最初之目的,就是要为了把引至这么个死地,一把火烧你个干净。
眼看着谷中火光乱舞,眼看着他的士卒一个个变成火人,在火海中哀嚎乱窜,眼看着三万刀枪不入的藤甲军,就此化为灰烬,兀突骨已是绝望之极。
“颜良竟连我藤甲的软肋也能识破,此人当真是神鬼莫测,孟获啊,你可害苦了我呀……”
悲愤的兀突骨放声大叫,余音未绝之时,一只火球如风撞至,熊熊的烈火,瞬间便将他吞噬。
山坡上,数万看热闹的士卒,俯亮着蛮军葬身火海的场面,解气之余,也不禁为其惨烈所咋舌。
颜良却目光冷峻,就像是在看一场大片一样,心中所有,唯有畅快二字。
而他身边的祝融,却是满脸惊怖,脸sè苍白如纸。
三万人被活活的烧死,刀枪不入的藤甲军,就这样被颜良不损一兵一卒,轻易的消灭,于祝融而言,这已是她生平所见,最最恐怖之事。
此时的她,方才明白过来,颜良为何会那般的狂妄自信,敢和她打那个赌。
原来,颜良之所以狂妄,乃是因为人家早就胸成破敌之计。
“难道,我就这样输了吗,我真的要屈服于他,任由他凌辱吗?”
惊恐的祝融,想起了她和颜良的那个赌约,一丝悲惊与羞耻之心,悄然而生。
“祝融,这壮观的场面,看着还过瘾吧。”颜良嘲讽的问道。
祝融咬了咬嘴辱,颤声道:“颜良,没想到你手段竟如此狠毒,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活活的烧死三万生灵,你就不觉得愧疚吗?”
“愧疚?哈哈”颜良仿佛听到了一个莫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
演义中的诸葛亮,火烧藤甲兵之后,倒似有些愧疚的说了一句:吾虽有功于社稷,必损寿矣。
颜良却不假那般假惺惺自责自己的手段太毒,此刻他所有的,唯有痛快。
“这些藤甲兵一路杀到这里,不知杀了我多少汉民,jiān污了多少汉家女儿,孤烧死他们,乃是替天行道,还需要愧疚吗,笑话!”
颜良狂意冲天,根本就不畏鬼神,但求快意恩仇,管他用什么手段,只要杀得痛快就行。
祝融目瞪口呆在了那里,面对着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祝融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是能够让他畏惧的。
此时的她,已经彻底的没了脾气,所有的希望与傲气,都被颜良这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绝望落寞如她,只能默默的低下了高傲头头颅。
“待活捉了孟获那小子,孤再跟你收取赌注,哈哈”颜良狂笑着,策马而去。
令旗招展,山上的数万颜军将士,皆向着南面而去。
藤甲军已灭,颜主现在要收拾的,只余下孟获和他那一万残兵。
祝融黯然的驻马在那里,远望着颜良扬长而去,眼眸之中,充满了畏惧。
……
九曲谷之南七里。
孟获率领着他一万的蛮军,正追赶着藤甲军的脚步,行进着前往南安的路上。
李严再度败溃的消息,孟获早已得知,在他看来,兀突骨为他攻陷南安城,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此时他所要做的,就是赶在藤甲军把南安洗劫之空前,能够及时的赶到,从那些贪婪的藤甲兵手里抢一点残羹。
打仗的时候孟获跟在后头,但就抢掠的时候,孟获却不甘落后。
正自洋洋得意的孟获,猛抬头时,却忽见前方那条谷口,火光骤然大作。
竖耳倾听,更是隐隐的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正一阵比一阵凄厉的传来。
这忽起的变化,令孟获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忙是下令派斥候前去,探听虚实。
“该不会是藤甲军出了什么事吧,不会的,绝不会,藤甲军刀枪不入,岂能有失。”孟获心里边自我安慰着自己。
未几,斥候飞夺而还,惊叫道:“大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孟获心头一震,却故作镇定,喝斥道:“慌什么慌,藤甲军刀枪不入,能有什么事,休得大呼小叫。”
“启禀大王,颜军在山谷中设下伏兵,藤甲军被颜军放火烧光啦。”斥候几用哭腔叫道。
听得此言,孟获如遭一记晴天霹雳,浑身剧烈一颤,险些惊得坠下马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七章 现在服软,晚了!
刀枪不入,几近于无敌的藤甲军,竟然给烧光了?
孟获惊到浑身发颤,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但当他再次抬头,看到那熊熊的烈焰,耳听那凄厉的哭喊号叫之声时,孟获却又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藤甲军真的败了,自己最后反败为胜的利器,就此灰飞湮灭。
“大王,藤甲军已败,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撤吧。”丞相雍闿,头一个从惊恐中反应过来。
“老子不撤,颜良这狗贼实在可恨,兀突骨败了,本王就亲自跟那厮决一死战!”惊愤之下,孟获依然在苦撑着颜面。
话音方落,忽见前方大道,尘土飞扬,声势震天,似有数不清的兵马,正向着这边杀奔而来。
孟获原本肃厉的气势,转眼就散了七分。 ..
一骑斥候飞奔而来,大叫道:“大王,数万颜军正向着咱们杀过来啦。”
数万颜军!
孟获的心头又是咯噔一下,所有强撑的斗志,都为斥候的这回报给土崩瓦解。
“大王,我军就一万兵马,根本无法一战,快撤吧,再不撤就要覆没于此了呀!”焦急的雍闿,大声疾呼。
“撤,全军撤退,快撤”孟获惊叫一声,再也挨不过面子,当先便拨马退逃。
孟获这般一逃,余下的蛮军顿时军心大乱,完全的失了章法队列,只丢盔弃甲。一路向南望风而逃。
此时,烧光了藤甲军的颜良,已决定对孟获再不留余地。要将他赶尽杀绝。
黄忠、李严、甘宁、庞德等诸将,各率万余兵马,一路穷追不舍。
孟获不敢有丝毫逗留,领着他的残兵一路狂逃,从僰道城逃到安上城,从安上城又逃至新道城。
三天三夜,孟获不眠不休。连逃数百里,直逃到新道城方才喘了一口气。
逃往新道城的孟获,清点士卒。却发现他的一万蛮军,在半道上四散逃窜,此时只余下不到六千余众。
落魄如斯的孟获,只能召集诸将。商议对策。
府堂之上。无论是自恃足智多谋的雍闿,还是没有耳鼻的孟优,或是被斩下一臂的带来,众将皆是黯然神sè伤,灰头土脸无话可说。
“没想到那颜贼如此厉害,竟然连藤甲军都能破解,丞相,我南中可还有什么奇兵可调吗?”孟获还抱着一丝希望。
雍闿却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大王,这连番的惨败。我南中的青壮战士,几乎都已耗尽,再打下去,只怕就要调妇孺和老弱上战场了。”
孟获心头一震,此时的他,方才省悟过来,自己的穷兵赎武,竟已给南中蛮夷造成了无法恢复的创伤。
南中地域广宽,经年未受战争破坏,蛮夷之众达数十万之众,人口数量甚巨。
但蛮夷采取的乃是全民皆兵的政策,即各部族中的青壮男丁,平素为劳动力,战时则全部转为士卒,故是孟获才能一波接一波的增兵。
似颜良则全然不同,他麾下子民虽有数百万之众,但麾下的兵士,也只是从青壮之中,或五人抽一,或六人抽一。
故是表面看起来,颜良用于南征的总兵力,似乎没有孟获的兵力那么多。
正是孟获如此竭泽而渔,几场仗败下来,兵马损伤近有十万之众,而这十万兵卒,几乎已是他“大越国”中,所有的青壮力。
现在,年轻人打光了,所谓的大越国,不但在军事上遭受毁灭xìng打击,就连经济上,也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这时的孟获,终于流露出了后悔的表情,后悔自己不该盲目的自信,不该如此穷兵赎武。
“那……那现在本王该怎么办?”孟获颤声问道。
雍闿沉吟片刻,拱手叹道:“大王,眼下我军已势难与颜良抗衡,再逗留于此就是死路一条,以臣之见,不若即刻退往南中腹地。南中山高地险,丛林密布,那颜良纵率大军到来,也奈何不了咱们。”
孟获琢磨了许久,虽是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允了雍闿的计策。
正当孟获打算下令,残众尽数退往南中时,斥候仓皇而入,将一连串更加震惊的消息,报了上来。
朱提郡王伉、吕凯起兵造反,已率军杀入建宁。
越嶲郡杨锋举兵响应,已袭取了泸水上游的潜街城。
云南郡高定,亦宣布背弃大越国,遥奉大司马颜良为主,举兵南下,与吕凯会攻建宁郡。
数rì之间,南中汉人豪强纷纷起兵造兵,整个南中大后方,已是烽烟遍地。
……
沉默,无尽的沉默。
值此盛夏之际,这大堂之中,却如一瞬间变成了冰窟一般。
堂中自孟获以下,所有的夷帅们,当他们听到这个惊天的噩报,所有人瞬间都如被冻僵了一般。
每个的脑海之中,只余下五个大字:
老窝被抄了!
沉寂片刻,大堂中如一瞬间炸开了锅一般,众将惊哗难定,吵闹成了一片。
“为什么,吕凯、高定这些狗东西,为何要背叛本王,为何啊……”
孟获一屁股跌坐在了那里,失魂落魄,口中恨得咬牙切齿,满脸的失落与不甘。
南中诸郡兵叛,杨锋又袭取了泸水上游的潜街城,断了孟获南归之路。
退军不得的孟获,和他的六千残兵,便被困在了这新道城中,进退不得。
两天之后,顺利渡过泸水的颜良,率领着五万大军,进抵新道城下。
五万颜家军将士,将这座新道城团团围住,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无法飞进去。
此时的颜良,自然也已听到了南中烽烟四起的消息。
于是,他便在法正的建议下,派使者前往诸郡,委任王伉为朱提太守,吕凯为建宁太守,杨锋为越嶲太守,朱定为云南太守。
颜良充分的施展了“南人治南”的政策,大肆的委任这些起兵响应自己的南中汉人豪强为太守,这委任令一发出,更是给南中这座火盆浇了一把油,王伉等汉人豪强,便是倾尽全力的出兵,以响应颜良。
城池被围,后方起火,此时的孟获,已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颜军大营,中军帐。
这时的颜良,正与诸将商议着破城之计。
尽管孟获如今是落魄之极,但其手下好歹还有六千兵马,今在没有大型攻城器械支援的情况下,颜良单凭五万兵马,强攻下新道城,还是要费些手段。
正自商议间,亲兵忽然来报,言是孟获派了其弟孟优,前来求见颜良。
颜良并没有感到意外,当此绝境之下,孟获派了孟优前来,十有仈jiǔ不是请降,就是求和。
颜良冷笑一声,便叫将那孟优传下。
片刻之后,那个被颜良割了耳鼻的孟优,战战兢兢的步入了帐中。
颜良一眼看去,但见那孟优耳鼻上的伤口虽已愈和,但面貌却极是丑陋。
“小人孟优,拜见大司马。”一入帐中,孟优便万般恭敬的见礼。
颜良俯视着他,冷冷道:“孟优,你莫非嫌被割了耳鼻还不够么,怎还敢前来送死。”
孟优吓得是一哆嗦,转眼之间,便是浸出一身的冷汗。
“大司马息怒,小人今前来,乃是奉了我兄之弟,前来向大司马请和。”孟优强撑镇定道。
“请和?孤倒想听听,孟优他想怎么个请和法。”颜良假作很有兴趣的样子。
孟优忙道:“我兄说了,只要大司马肯放我们退往南中,我兄愿去掉王位,纳贡称臣,永世为大司马蕃属。”
果然不出所料。
孟获见大势已去,终于是要表示臣服,只可惜,他的臣服已晚了一点。
“南中七郡,皆已背叛孟获,归附于孤,孟获已是丧家之犬,孤倒想听听,他将来拿什么来为孤进贡。”颜良的语气中,毫不掩饰讽刺之意。
孟优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一时无言以应。
孟获原还指望着,颜良能够放他一马,让他回往南中,一如当年刘璋一般,容许他继续做土皇帝,只是要在名义上臣服于颜良。
天真的孟获却忘了,懦弱的刘璋,岂又可与颜良相拼并论。
孟优见请和无果,便只得苦着脸道:“既是如此,那只要大司马能恕我兄前罪,我兄也愿归降于大司马,永为大司马的臣属,为大司马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当土皇帝不成,孟获就只有退而求其次,希望能成为颜良的一名降将,如此虽没有割据一方痛快,至少能保住xìng命,保得几分荣华富贵。
此时的孟优,自以为他们都愿意放弃抵抗,就此投降了,这下颜良总该会答应了吧。
岂料,话音方落,颜良却大手一挥,喝道:“来人啊,把孟优的人头给孤砍下,再将他的尸体用战马送回新道城去。”
此言一出,孟优大惊失sè,急叫道:“大司马,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我等已愿意投降,大司马岂能杀我。”
颜良却冷冷道:“孟获这个狗东西作恶多端,到现在才知道投降,已经晚了。孤现在就先宰了你,随后就荡平新道城,亲手把孟获大卸八块,让你们这班蛮夷知道,与孤作对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八章 众叛亲离
死路一条!
这杀机腾腾的四个字,如利刃一般,狠狠的刺中孟优脆弱的心灵。
此时的孟优方才明白过来,颜良根本就没打算给他们留活路,人家这是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拥有绝对的实力,完全可以将敌人一举铲除,不留后患,又何必假惺惺的接受投降。
颜良就是要凭着绝对的实力,辗平新道城,辗平孟获和他的残兵,以作为他最血腥的报复。
“大司马饶命啊,饶命啊”惊恐绝望的孟优,声嘶力竭的哭喊求饶。
一涌而上的亲兵,却无情的将他拖了出去。
斩杀孟优,那凛烈的杀机,只令帐中诸将,都为之震慑。
半晌后,诸将才回过神来。..
“主公,今绝了孟获的投降念头,那咱们该当如何攻下新道城?”李严拱手问道。
颜良冷哼了一声,傲然道:“这还用问吗,明rì起,全军四面强攻,孤要用五万大军,将新道城夷为平地!”
号令发下,诸将尽为颜良威势所震,热血沸腾如火,慨然称诺。
……
新道,东门城头。
孟获正踱步于城头,满脸的焦虑,满脸的不安。
城头之上,自孟获以下的众蛮人,又何尝不是惶然不安。
他们都在等待着一个结果,等着孟优出使的结果,那个将决定他们命运的结果。
“颜良就算不答应放我回南中,至少也会答应我投降吧。只要我能保住一条xìng命,将来就有复起的机会,暂时的忍辱负重算不了什么。他们汉人不也有个勾践的英雄吗……”
孟获的脑海中,一个自信的声音,正不断的安慰着他。
正自神思之际,城头上忽有人叫道:“大王快看,是孟将军的马,孟将军回来啦。”
所有人的jīng神都为之一振,齐刷刷的举目望去。果然见有一骑正从颜营方向而来,向着新道城奔来。
孟获看到了希望,所有的蛮人看到了希望。
一时间。城头上是一片的兴奋。
但渐渐的,随着那一骑的奔近,孟获那兴奋的表情,却变得狐疑起来。
因为。马上的孟优。并没有直着身形,反而一直伏在马背上,叫人看不清他的形容。
“快,快打开城门,放二弟进来。”狐疑的孟获,迫不及待的叫道。
叫喊中,孟获忙不迭的奔下了城头,前去迎接他谈判归来的好弟弟。
城门吱呀呀打开。吊桥放下,那一骑缓缓的步入了新道城。
孟获已迎接在那里。满脸的期待。
那一骑,缓缓的穿越门洞,出现在了孟获的眼前。
然后,某一个瞬间,孟获石化了,整个冰僵在了那里。
不仅仅是孟获,所有满怀期望的蛮人,统统都在那一刻僵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的为“惊恐”二字所占据。
因为,伏在马背上的那具躯体,根本就没有头颅。
而孟优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则正被悬挂在马脖子上,此时此刻,仍在一滴滴的往下淌血。
孟获万没有想到,颜良竟然会狠毒到这般地步,竟然把身为使者的他的弟弟,就这样给砍了。
孟获更清楚,颜良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借孟优的人头,来告诉他,颜良根本不接受你的投降或是请和,人家就是要置你于死地。
惊怖的孟获,此刻眼见亲弟弟被杀,胸中已经燃不起愤怒,他所剩下的,唯有惶恐而已。
他那看似巍然的庞大身躯,这时却晃了一晃,几有一种将要晕眩的错觉。
身旁,那些蛮兵士卒,又何尝不是惊恐万分。
此刻,有人在叹息,有人在哭泣,有人在颤抖,他们残存的希望与勇气,已完全被颜良的血腥与冷酷所击碎。
“丞相,现在……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无助的孟获,只能求助于他足智多谋的丞相。
而身边的雍闿,又何尝不是满心的震恐,孟优那惨烈的遭遇,令他仿佛感同身受一般,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大王啊,事到如今臣也没有办法了。”雍闿苦着脸叹息,一脸的无可奈何。
这一番话,听得孟获不禁怒从心中,怒道:“本王自起兵以来,对你是言听计从,每一战都是按你的计策去做,到最后却落得这般地步,你现在却在说没有办法,你他娘的是什么意思!”
“大王,我……我……”面对孟获的怨责,雍闿一脸尴尬,无言以应。
绝望生恨的孟获,便是将雍闿大骂了一通,把失败的所有罪责,都怪到了雍闿的头上。
雍闿只能硬着头皮僵在那里,低头任由孟获责骂,心中羞愤,却又不敢有所表露。
骂了半晌,孟获方是解释,便叫道:“颜贼欺人太甚,本王还偏不降他了,本王还有六千将士,我就不信守不住这个新道城,老子就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绝望中的孟获,愤下决定,决心死守孤城,要和颜良拼到最后一口气。
下定决心的孟获,又用悲壮慷慨的言辞,大肆的鼓舞了一番士气,方才是离去。
望着孟获离去的背影,雍闿这才稍暗暗松了一口气,那半眯起的眼眸中,悄然已掠过一丝怨恨之sè。
……
喊声如cháo,杀声震天。
新道城外,旗帜遮天蔽rì,森森如林的刀锋,几yù将苍天映寒。
五万颜军将士,正对新道城进行着前所未的狂攻。
黄忠、甘宁、李严、张任,诸大将军各率着兵马。兵分四路,昼夜不停的攻打着此城。
因是没有大型的攻城器械,众将士们只能依靠云梯等简易的器械。对敌城发起进攻。
但每一名将士,都怀有对蛮夷深深的恨意,这足以令他们忘记生死,不顾一切的奋勇攀城。
而城中的孟获,却只能率领着六千惶惶之军,拼着最后的斗志,顽强的抵抗。
一连两rì的强大攻势下。蛮军的斗志已濒临崩溃的边缘,这一座南中小城,已是危在旦昔。
战至第三rì。颜良发动了开战以来,最强大的一波攻势。
颜良自率着两万大军,对新道东门,发起了猛烈进攻。
两万多将士。密密麻麻的布列成数十座军阵。在嘹亮的号角声下,向着新道东门推进而来。
城头上,带来洞主正奉孟获之命,率两千兵马,坚守此门。
远望着cháo水般卷来的颜军,独臂的带来洞主,脸上流转的皆是忧惧之sè,他很清楚。以他们这丁点孤军,就算再坚守下去。也最终难逃城破人亡的悲剧。
“颜良狗贼,你斩我一臂之仇,我带来岂能不报,今我就算是战死,也要跟你拼到最后一滴血。”
心怀仇恨的带来,将惧意强行压下,独臂舞刀喝道:“我南中的勇士们,不要害怕,不要畏惧,拿出你们的勇气来,为我们的大越之王,战斗到最后一滴血”
尽管带来洞主声嘶力竭的舞鼓人心,但却鲜有蛮军战士回应他,沿城一线的蛮军,惊惧的情绪正如瘟疫一般,飞快的扩散。
正当带来忧愤时,城下处,雍闿率领着五百兵马,及时的赶来增援。
“雍丞相,你来得正好,有你相助,咱们必须顶住颜贼的这次进攻。”带来的jīng神振作了几分。
雍闿远望城外之敌,当他看到那面“颜”字的巨大将旗时,脸sè微微一变,惧意悄然而生。
眼珠子转了几转后,雍闿叹道:“颜军声势浩大,数量十几倍于我军,这一仗只怕是顶不住了,带来,再无谓的抵抗下去,咱们只会送命呀。”
“你这是什么话!”带来瞪了雍闿一眼,毅然道:“咱们乃大王的臣子,就算明知是死,也要誓死为大王而战,怎么能说是无谓的抵抗!”
带来慷慨激昂的喝斥了雍闿一番,雍闿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眸之中,一丝杀意悄然而生。
默默的忍受了带来的训斥后,雍闿忽然指着远处道:“带来洞主,快看,那不是祝融夫人吗?”
带来一听姐姐之名,身形一震,急是举目远望。
就在他稍一分神之际,身处背后的雍闿,腰间的佩刀已然出鞘。
噗
一声闷哼,一声惨叫。
鲜血飞溅中,带来洞主栽倒在了地上,翻滚过身来的他,眼看偷袭之人竟是雍闿时,扭曲的脸上,不禁涌现出无尽的愤慨与震惊。
“雍……雍闿,大王待你不薄,你焉敢……焉敢……”
“哼,孟获这个废物,我雍闿智谋无双,岂能为他这般庸主陪葬。”雍闿一脸冷笑。
“雍闿,你这无耻的家伙,你”
带来骂言未及出口时,雍闿的刀锋再度落下,那一颗人头,旋即被斩落。
周遭的蛮军士卒,哪晓得他们的雍丞相,竟会突然间做出此等之事,顿时都给吓懵了。
雍闿却提着带来的人头,厉声叫道:“敌众我寡,咱们再无谓的战下去,只会是死路一条,我今要开城归降颜大司马,谁敢不从,带来就是他的下场!”
诸蛮军原本就斗志微弱,今主将已死,再给雍闿这般一威胁,哪里还敢有不从,当下便纷纷的丢下了兵器,跪伏在地。
于是,雍闿便叫大开城门,自己单骑出城,手提着带来的人头,直奔颜军阵中而去。
雍闿自报姓名,称yù归降颜良,前军的李严识得其面,便下令暂时停止进攻,带其直抵颜良驾前。
“罪臣雍闿,归降来迟,恳请大司马恕罪。罪臣今已割下带来人头,愿献东门归降大司马,以为将功赎罪。”
雍闿再无大越国丞相的风范,跪伏在颜良的马上,卑微的求饶。
俯视着这个卑微的蛮人,颜良却并无欣赏之意,所有的,只有鄙夷。
“早先不降,眼下走投无路才投降,似你这等墙头草,孤留你有何用!”
暴喝声中,颜良手中青龙刀忽的挥起,直斩向雍闿头颅。
惊恐的雍闿,万没有想到,自己都已杀了带来,开城献降,颜良非但没有奖赏自己,竟然起了杀意。
为时已晚。
刀锋如电而下,雍闿的人头跌落于地,滚了几滚,便与带来的人头的,撞在了一起。
斩杀雍闿的颜良,杀机大作,扬刀厉喝道:“全军杀进城去,杀光蛮兵,生擒孟获”(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九章 想活,爬过来吧!
(昨晚突发肠炎,大晚上的去打针,没能更新第三更,大家见谅啊。天热,兄弟们也要注意身体呀)
一声令下,数万颜军,汹汹如cháo水一般,卷涌向了新道的东门。
此刻,新道东门早已门户大开,两千多的蛮军,也早就放弃了抵抗,等待着为颜军所收降。
他们原以为,自家的丞相出城归降,这场战争便将就此结束,这班蛮人却万没有想到,自家的雍丞相,竟然会被人家给一刀宰了。
而且,狂涌而来的颜军,那般杀气腾腾之势,竟似要将他们这些残兵,也一网打尽一般。
惊恐的蛮军,转眼间就土崩瓦解,抱头鼠窜。
震天的喊杀声中,李严一马当先,从那大开的城门,纵马冲入了新道城。
放眼望去,几千号的蛮卒,就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正四处乱窜。. .
李严眼眸中迸shè着凶光,厉声喝道:“杀光这些蛮狗,一个不留”
身后处,成千上万的颜家军将士,如决堤的洪流,从大开的城门涌入新道城,汹涌的扑卷向那些惊恐的蛮兵。
身为蜀将的李严,先前在刘璋手下时,受尽了蛮夷的羞辱,心中所怀的愤恨之意,便如那蓄势已久的火山一般。
今rì,平蛮最后一战,这愤怒的火山爆发了,李严长刀左右开弓,大杀四方,他要用血腥的杀戮,来一洗曾经遭受过的耻辱。
奔跑的蛮夷在嚎叫。伏地请降的蛮夷在哀求,怒火焚身的颜军将士,却视若不见。只无情的将刀锋斩下。
漫天的血雨中,一条长长的血路,从城门直铺向城池腹地。
此时的孟获,正率领着五百亲兵,奔行在从北门赶往东门的街道上。
前几rì颜军进攻的重点,一直都放在北门,故今rì一战。孟获自然是亲临北门,并将重兵集结在那里。
但孟获却没有想到,颜良突然改变战术。将进攻的重点,改放在了东门。
孟获更没有想到的是,当初劝他接受刘璋的求援,建国称王的雍闿。竟然会选择在最后的时刻背叛他。从内部给了他致命一击。
当震惊的孟获,率领着他的援军,急急忙忙的赶到东门一线时,已然来不及。
成千上万的颜军jīng锐,已袭卷了东门一线,正如cháo水般向全城灌涌而去。
此刻,南门、西门两处,皆也为颜良突破。甘宁、庞德各率着jīng锐的兵马,从四面八方的灌入城中。
大势已去。彻底的去了。
望着茫茫无尽的敌cháo,孟获的心头,一股悲凉之意油然而生。
脑海中浮现的,是当初他建国称王的chūn风得意,是他统帅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出征的盛景。
而今,一切的浮华皆烟销云散,此时的他,已是沦为孤家寡人的绝境。
悲凉之余,一股愤怒转眼滋生。
“颜良狗贼,竟敢把我堂堂大越之王,逼到如此地步,老子我跟你拼了!”
悲愤的孟获,大吼一声,纵马舞刀便迎着汹涌的敌cháo杀奔而去。
孟获和他五百的蛮兵,就如同逆流的一叶孤舟,转眼便被狂涌而来的颜军巨浪吞噬。
垂死挣扎的孟获,拼命的舞刀乱战,陷入了孤军奋战的境地。
而他的那些残卒,便凄厉的嚎叫着,转眼便成了颜军将士的刀下之鬼。
乱军中的孟获,本是抱定了杀一个赚一个的必死决心,但当他身陷重围,死亡步步逼近之时,却忽然间心生胆怯了。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要向颜良报仇的,岂能就这么屈辱的死在这里。”
念及于此,孟获急是拨马向北,岂图逃往尚未被攻陷的北门,从那里杀出城去,看看能不能趁着混乱之际,逃出颜军的重重包围,逃往南中。
孟获相信,只要自己能活着逃回南中,凭着他的号召力,必然可再聚起一支兵马,继续与颜良抗衡。
孟获抱着如此之心,舞刀狂战,生生的冲破了周遭围敌,单枪匹马向着北门奔去。
然而,当孟获终于逃至北门时,他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唯一的逃生希望,已然破灭。
北门城头,业已高耸着“颜”字的大旗,耀武扬威随风飞舞。
城门处,无数的颜军已如cháo涌出,刀锋肆意的斩向那些惶恐的蛮卒。
城门的zhōng yāng处,颜良坐胯黑驹,怀抱青龙宝刀,高昂着头,正欣赏着对蛮夷的这场屠杀。
原来,适才斩杀了厚颜无耻的雍闿之后,颜良心知东门已破,那孟获无力回天之下,很有可能转往北门突围。
故是诸将挥军入城时,颜良却纵马绕至北门,督促北门的围军,一鼓作气攻陷了此门。
恨极了孟获的颜良,又岂会给他一丝逃生的机会。
眼见颜良堵路,孟获掉头就想走,勒马转身之际,却发现四面八方处,已皆是颜军的旗帜,颜军的身影,他已是无路可逃。
孟获绝望了,彻底的绝望了,深深的惧意,从心底升起,袭卷了他的全身。
横刀立马的颜良,此刻,已是远远扫到了十余步外,踌躇不决的孟获。
“孟获,你已无路可逃,现在下马乖乖的爬过来,孤或许会考虑让你死之前少受几分折磨。”颜良狂声大喝。
那洪钟般的声响,盖过了嘈杂的乱局,直震得孟获耳膜隐隐作痛。
嘲讽轻蔑的言语,激怒了孟获,激怒了他心中残存的丁点傲气。
“士可杀,不可辱,我孟获堂堂大越之王,岂能甘受那汉狗的羞辱。跟他拼了!”
怒意已下,孟获暴喝一声,纵马舞刀。如疯了一般向着颜良冲来。
周遭虎卫亲军齐齐一动,作势便可冲上前去,阻击那冲杀而来的孟获。
颜良不屑一哼:“丧家之犬,也敢在孤面前丢人现眼,尔等都让开,孤要亲手收拾这狗东西。”
号令下,诸将士焉敢不从。忙是让作两边。
颜良拨马上前数步,横刀立马,巍如山岳。傲然面对着疾冲而来的孟获。
见得颜良yù亲自迎接他的挑战,孟获心中不禁暗喜,暗忖颜良狂妄托大,竟然敢跟自己单打独斗。自己正可凭着超强的武艺。将颜良一举击杀。
即使接下来,会为颜良的士卒围杀致死,但杀了颜良这个死敌,也算够本了吧。
怀着这般心思,孟获战意陡然大作,拍马呼啸而至,手中的战刀高高扬起,直斩向颜良的面门。
一骑一刀。转眼而至。
“颜贼,受死吧”孟获暴喝声中。那明晃晃的刀锋,呼啸而至。
沉静如冰的颜良,嘴角处,却掠过一丝不屑的冷笑。
眼眸中,杀机陡然一聚,猿臂如影而动,手中那柄青龙刀,已如电光一般袭出。
刀势去之太快,孟获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颜良身法时,那青龙刀已斜击而至。
吭
轰鸣声中,飞火四溅。
汹涌的巨力狂袭而至,如cháo水一般灌入孟获的身体,直震得他气血翻滚,一瞬间竟有吐血的冲动。
而他手中的那柄战刀,更是被震得倒撞出去,虎口酸麻的他,险些就没能将大刀拿住。
一招交手,高下立判。
初次和颜良交手,此时的孟获却才惊恐的发现,颜良强大之处,并不只在于用兵如神,就连这武艺,竟也是强到这般地步。
超凡绝伦的武艺,变化莫测的用兵,令多少敌将伏首的气度……
诸般种种,此时的孟获,竟在瞬息间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面对的敌人,非是寻常的凡人,而是天神一般。
惊怖分神之际,颜良臂影如风而动,青龙刀已如狂澜怒涛一般,汹涌袭至。
孟获之武艺,不过与其妻祝融不相上下,又岂是颜良的对手。
今颜良深恨孟获,连戏弄的余地都不留,一上手就拿出了真本事,几招间便将孟获逼得仓皇应付,破绽百出,几乎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惊恐的孟获,面对着颜良狂风暴雨的攻击,已是手忙脚乱,完全失了章法。
数招走过,但听得“哐”的一声金属激鸣,孟获手中的大刀脱手飞出。
就在孟获还来不及惊愕时,颜良手中的青龙刀,已反手拍出,一刀,正中孟获之背。
青龙刀的重量,再加上颜良臂力,这一刀拍下去的力道之强,可想而知。
但听得孟获惨叫一声,诺大的身躯已从马上被拍飞,重重的摔落于地。
当吐血的孟获,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时,颜良那巍然的身躯,已挡在了他的面前。
刀锋已然抬起,颜良似是当场就要取孟获的xìng命。
“大司马饶命,孟获知错了,求大司马开恩,开恩啊。”
生死一线间,孟获果断的抛弃了所有的尊严,所有的自恃,奴颜婢膝的向着颜良伏首请罪。
“爬过来,爬过来孤就考虑一下。”颜良横刀驻马,冷冷道。
曾经的大越王,今却要如狗一般,爬向颜良求活,孟获要是这么做了,所有的尊严已荡然无存。
一脸羞愧的孟获,眼眸之中,忽然间闪过一丝异sè。
于是,他犹豫了半晌,还是跪了下来,低着头,咬着牙,一步步的爬向了颜良。
片刻后,这位蛮夷之王,便如狗一般的,匍匐在了颜良的跟前。
颜良则狂笑着,傲然畅快的享受着羞辱孟获的快感。
匍匐于地的孟获,只道颜良放松了jǐng惕,右手悄悄的移向腰际,摸到了那柄贴身的匕首。
狠狠一咬牙,孟获眼中凶光毕露,陡然间跳起,手中匕首直刺向颜良,大叫道:“颜贼,去死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章 杀尽南夷!一个不留!
孟获这个狗东西,原来忍辱负重的爬将过来,竟然是为了刺杀颜良。
这一份胆量,倒确实值得称赞。
只是,他却严重低估了颜良的反应能力。
尽管表面看起来,颜良只在肆意的狂笑,毫无防备的样子,但实际上,颜良的一双鹰目,却始终在注意着孟获。
就在孟获的那双贼手,悄悄的摸向腰际时,颜良就已有所提防,而当孟获骤然跃起时,颜良的虎掌,更是早就握紧了青龙刀。
一跃而起的孟获,挥动着明晃晃的匕首,直扑颜良,只以为自己的刺杀将要得手。
蓦然间,但见颜良猿臂一抖,根本未看清他如何出招时,手中的青龙刀,已如电光一般从孟获的眼前刷的扫过。
然后的某个瞬间,孟获就觉得手腕处蓦的一凉,身在半空的他斜眼一瞥,却惊恐的发现,自己那执匕首的手掌,已是被颜良瞬息间,从手腕处齐刷刷的削断。..
紧接着,就在孟获还来不及惨叫之时,颜良已飞起一脚踢出,狠狠的踹在了孟获的胸口。
只听得“咔嚓”一声,孟获的肋骨已断了几根。
惨叫声中,孟获诺大的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断腕处飞洒着鲜血,重重的跌落在了几步之外。
“啊啊”
胸骨已断,手掌被削落,双重的折磨之下,孟获已是痛到失去了理智,捂着伤口嚎叫着。在地上翻来覆去的痛苦的打滚。
“就凭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敢刺杀孤,孟获。你是在闹笑话吗。”颜良冷冷的嘲讽。
刺杀失败,身受重伤的孟获,此刻已是吓得心胆俱裂,急是忍着痛苦,伏在地上不断的叩首求饶。
如果说先前的孟获,还抱有同归于尽的必死之心的话,那么此刻经受了痛苦的他。则已彻底的畏惧。
“主公,这厮作恶多端,今还敢刺杀主公。末将请将他碎尸万段!”愤慨的周仓,愤然相请。
颜良却冷笑一声:“此蛮贼自然要杀,但却不是在这里,也不是在此时。孤要将他带回成都。在川人面前将他处以极刑。”
颜良要在成都斩杀孟获,就是要告诉那些心存野心之徒,我颜良连南中的叛乱也已平息,从今往后,蜀中再无人是敌手,谁还心存叛乱之心,孟获就是你们的下场。
周仓会意了颜良的意思,当即下令亲军们。将孟获绑起来,好生看管。
生擒孟获的颜良。还嫌不够,继续下令他的将士们狂杀,务必要将新道城中的蛮兵杀尽,杀到一个不剩。
这一场杀戮,从午后杀到黄昏,喊杀之声方才渐渐歇息。
新道城中残存的六千蛮兵,已悉数被杀尽,杀到一个不留。
杀光蛮兵颜良还不解气,他还下令将蛮兵的人头尽皆割下,在新道城外筑起一座人头山,以此恐怖的“行为艺术”,来向南中的蛮夷们宣扬威慑。
新道城中,孟获军团覆没的消息,很快就遍传南中。
一时间,南中夷人大恐,纷纷的放弃了抵挡,诸部族不是逃往深山,便是上书归顺于颜良。
为颜良所委任的吕凯、杨锋、高定等太守,趁势收复了失陷的郡县。
南中蛮夷的作乱,不出数rì的时间,悉数被平定。
颜良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当即下令诸郡继续搜捕逃窜的蛮夷,并下了一道杀夷令,命将南中夷凡男子者,尽数诛灭,女子者,则罚为奴婢。
因是孟获的穷兵赎武,几场仗打下来,将南夷诸部中的青壮力几乎损失一空,故是面对着颜良这道杀夷令,夷人部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有没命的逃往深山,企图避过这一劫。
至于南中那些汉人豪强,则自是乐见颜良此令。
原本南中七郡中,汉人豪强与夷帅们的势力是平分秋,而孟获起兵后,为收买诸部夷帅,便支持他们大肆的肆吞汉人豪强的土地。
今颜良灭了孟获,一道杀夷令要灭尽南中夷人,那么夷人被灭之后,留下来的土地,除了官府收取部分外,其余自然要落入汉人豪强们的手中。
除了土地外,那几十万的夷人奴婢,同样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汉人豪强们焉能不眼红。
故是颜良此令一下,诸郡的汉人豪强们自是欢欣鼓舞,不用任何动员,主动的便尽出私人部曲,配合各郡太守来实施杀夷令。
颜良当然知道,南中汉姓豪强们,如此的响应自己,除了为孟获压迫,心怀愤怒之外,当然看重的还是利益。
今南中虽平,但颜良却不会再允许这些南中豪强们,再回到刘璋时代,过土皇帝的rì子。
颜良要做的,不仅是令南中七郡名义上拥护他的统治,更要在实质中处于他大司马府掌控。
故此,颜良在继续重用杨锋、高定等人为郡守之外,又任命李恢为朱提太守,兼护南都督,使其成为南中七郡最高的军事长官,并留六千川兵坐镇朱提。
与此同时,颜良对高定等封赏的同时,又命他们各送子侄往成都,以作为人质。
颜良双管齐下,恩威并施,就是要确保南中七郡,牢牢的掌握在大司马府的统领下,防止那些汉姓豪强们图谋割据。
今颜良六万大军雄踞新道未退,而七郡豪强们虽颇有实力,又岂敢与颜良抗衡。
诸郡太守们感于颜良兵威与恩德,自然不敢违逆颜良的意思,均是将自己的子侄痛痛快快的送来,以作为人质。
经过半个多月的恩威并施,颜良大致上完成了在南七郡的布署。他念着川北一线,尚正面临着曹cāo大军的猛攻,自己不便再多逗留。便即起兵北归成都。
经过多天的长途跋涉,这一rì的午后,颜良率领着六万得胜之师,浩浩荡荡的抵达了成都。
班师而归的当天,庞统、张松重臣,率留守成都的诸文武官吏,悉数出城迎接。
而闻讯的成都士民。也是万人空巷,尽数夹道欢迎颜良的胜利归来。
“大司马万岁”
“大司马万岁”
顿首于地的成都士民,不约而同的山呼着。
如果说上一次颜良昂首步入成都城。这些士民们的拜伏,乃是慑于颜良的威严,那么这一次,他们的拜伏。则是发自于内心的崇拜与倾服。
这无意中收取的人心。说起来,颜良还要归功于刘璋和孟获这两个二货。
刘璋这个废物,为了对抗颜良,不惜勾结蛮夷,他这般不耻的作法,已令蜀人对他残存的拥戴,早就烟销云散。
孟获大肆杀戮汉民的消息传回,早令蜀人对孟获这班蛮夷恨之入骨。而颜良扫灭孟获,杀退蛮夷。便等于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诸般种种,使得颜良在蜀人们心目之中,已然如同英雄一般。
正是因此,颜良才能享受到蜀人发自于内心的,山呼万岁的欢迎。
当颜良在前边策马昂首而入是,在队伍的后面,断了手腕的孟获,则被关在囚车中,以游街的形势进入成都。
“狗蛮子,去死吧”
“畜牲,叫你杀我蜀人!”
“打死他,打死这些蛮夷狗贼!”
沿街的成都士民们,用笑脸欢迎过颜良后,很快便改为愤怒来对待他们眼中的恶魔孟获。
愤怒的士民们边是大骂,边是将菜叶什么的脏物,狠狠的掷向囚车中的孟获。
灰头土脸的孟获,转眼间便是满身的秽物,肮脏不堪,浑身都是恶臭。
曾几何时,孟获还想着杀入成都,来统治这里的蜀人,而今,他终于来到成都城了,但结果却与他梦想的截然相反。
被砸的孟获,只能苦着脸,挨着蜀人的怒骂,忍受着被打砸的屈辱。
孟获心中那个后悔啊,只悔不该一时自大贪心,竟然敢与颜良作对,却令自己落到今rì不堪的地步。
回头看过一眼被秽物淹没的孟获,颜良那chūn风得意的脸上,却皆是冷漠的嘲讽之笑。
“孟获,别急,你受的折磨才刚刚开始,孤要慢慢的玩死你。”
放声狂笑,策马向前。
……
汉中,南郑。
军府之中,曹cāo背负双手,紧紧的盯着壁上的地图出神。
暗黄的脸庞上隐现着几分焦灼,观图许久,曹cāo轻轻的叹了一声。
那叹息之中,似乎暗藏着几分无奈。
一个多月过去了,他的七八万大军,对兵马只有不到三万的葭萌关一线狂攻许久,却始终无法前进一步。
蜀南方面,刘璋覆灭,孟获屡败的消息,早已传回。
而在河北方面,刘备的大军已经攻取范阳,大军长驱直入深入幽州腹地,直逼幽州州治所在的蓟县。
尽管曹cāo攻取了汉中,也算是不小的收获,但与颜良刘备的所取相比,似乎就有些微不足道。
曹cāo原以为,他可以借着夺汉中之势,趁着颜良抽身不及时,一鼓作气杀入蜀中腹地,一举将颜良驱逐,拿下整个益州。
那个时候,拥有雍、凉、益、并四州的他,将一举扭转实力居弱之势。
可惜的是,一个严颜老匹夫,一个江东降将潘璋,一个袁家的叛将张郃,这三人就把他的大军抵在了蜀门之外,生生的拖了一个多月。
“可恨!”曹cāo猛一击案,恼火的自语。
话音方落,脚步声响起,刘晔形sè匆匆的步入了大堂。
“启禀丞相,刚刚得到的情报,颜良已生擒了孟获,率领着六万大军于几天前回往了成都。”刘晔一脸凝重道。
“什么!”曹cāo惊臆一声,那难以置信的眼神,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一章 收拾曹操
“颜良已平定南中,今已率军回到了成都。”刘晔语气凝重的重复了一遍。
此时的曹cāo,才敢确信他的耳朵没有听错,那不可思议的消息,的确是千真万确。
可是,这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之事,颜良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灭了刘璋,今又在数月之间,连同孟获也一并扫灭,一举解除了南中的割据之患。
曹cāo自问,这些事他也办得到,但在半年的时间里完成,他却根本就有信心。
颜良却做到了。
“此贼已壮大到如此地步,当真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呀……”
曹cāo感叹之下,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多时间,郭嘉、荀攸等诸谋士,陆续闻讯赶来,每一名智谋之士的脸上,都写着“惊讶”二字。..
即使聪明绝顶如郭嘉,也未尝料到,颜良竟能以这般雷霆之势,横扫蜀地,这么快就能回师北上。
“这个颜良,当真是了不得呀。”
此时的郭嘉,也不禁由衷一叹,那一声叹息中,充满了对颜良这个对手的几分敬意。
大堂之中,一时议论纷纷,众文武的心头,皆是蒙上了一层yīn影。
甚至,有不少人还产生了些许畏惧。
“丞相,我军屡攻葭萌不下,已是师老疲惫,今颜良挟着扫灭孟获之势北归,其势实难与之争锋,以属下之见。不若将兵马先撤还汉中,坐观形势再做定度。”
众谋臣之中,终于有人劝说退兵。那进言之人,正是杨阜。
在曹cāo平定西凉诸侯的战争中,出身陇右的杨阜,暗中充当曹cāo的内应,为曹cāo立下了大功,如今业已荣升为曹cāo霸府的谋臣。
此言一出,不少人当即表示附合。
这些附合之人多认为。今平张鲁,取汉中,已是所获颇多。既然颜良已然回师,那这益州就不好再取,与其和颜良主力血拼,何如见好就收。主动撤兵保存实力。
一时间。主张撤兵的曹营众臣,占据了大多数。
曹cāo的表情也变幻不定,似乎有所动摇,yù想撤兵,但又心有不甘。
“诸位所言差矣,我军万万不能在此时撤兵!”一片主退的声cháo中,郭嘉忽然高声一喝。
众人的目光,皆是转向了唱反调的郭嘉。看他能有什么论调。
郭嘉正视曹cāo,拱手道:“丞相。汉中与蜀中,乃是一体相连,以颜良之雄,一旦抚定了蜀中,必会举兵北上,前来夺取汉中。”
顿了顿,郭嘉继续道:“介时,我军若留兵少,则不足以守汉中,若留兵多,粮草皆需从关中穿越秦岭运输,其难度远胜于从蜀中往汉中运粮,如此一来,我军便将处于被动。与其坐待挨打,何与趁着如今粮草充足,将士们士气未尽之时,倾尽全力,一举夺取蜀中。”
郭嘉洋洋洒洒一番话,令众人如梦初醒,方始意识到了如今形势之微妙。
原本动了退兵之心的曹cāo,此刻也猛然惊醒,动摇的表情消散,取而代之的,乃是渐起的决意。
沉吟半晌,曹cāo腾的站了起来,沉声道:“奉孝所言有理,颜贼诈取蜀中,必会觊觎汉中,本相今当亲提大军南下,誓要将此贼一举赶出益州!”
决心已下的曹cāo,便是决定不留余地,即刻从南郑起程,亲率大军南赴葭萌关。
与此同时,曹cāo又发下急令,留守关中的夏侯等人,再增兵马赴汉中。
……
曹cāo从南郑动身的消息,很快便为细作侦知,数天之后,这道情报便送抵了颜良的案头。
“看来咱们的曹丞相,这是打算与孤玩命了呢。”颜良将那情报往案上一扔,讽笑道。
军府大堂中,顿时群情激愤起来。
“主公,几年前曹贼入侵南阳之仇,咱们还没跟他算账,今他又无故来攻我蜀中,实在是欺人太甚,咱们还等什么,立刻尽起大军北上,跟那曹贼决一死战啊!”
愤慨的甘宁,难忘当年南阳之仇,第一个站出了慷慨叫战。
这时,老将黄忠也出列,愤然道:“先前曹cāo趁我大军平南中时,兴兵南攻,今主公已班师还成都,曹贼非但不退兵,竟然还敢亲自来攻,实在是不把主公放在眼里,老朽不才,愿为主公做先锋,定为主公荡平曹军。”
两员荆襄猛将,皆是激昂请战。
接着,李严也站了出来,拱手道:“汉中乃益州咽喉,曹贼据有汉中,便随时可对蜀中形成威胁,末将以为,主公何不趁着将士们士气正盛,举兵北上,一鼓作气拿下汉中。”
李严不愧是文武双全的之将,他的目光已光仅放在击退曹cāo的进攻,已是放在了攻取汉中,全据益州的深远考虑上。
“军师,你以为如何?”颜良将目光投向了庞统。
庞统捋须笑道:“主公举兵北上,与曹cāo决战,进而夺取汉中,这都是必需要做的,不过,统以为,主公却不必急于马上进兵。”
“军师此言何意?”颜良起了兴趣。
“曹军自平定张鲁之后,数月以来都处于休整的状态,即使是南攻的诸军,也多是屯兵于关城之下,体力上未有多少消耗。”
“今我军大战数月,士气虽盛,但将士们的体力却极为疲惫。统以为,主公可向北面略增些兵马,确保能守住防线,将曹cāo死死的拖住便可,待我主力将士休整已毕后,主公再趁着曹cāo师老城下之机,举兵北进,必可一举大败曹贼。”
庞统洋洋洒洒一番话,让颜良心绪平静了不少,细细想来,庞统所言倒确为在理。
毕竟,曹cāo只和张鲁一军作战,而自己则先后和刘璋、马超、孟获作战,别说是将士们,就连颜良自己也觉jīng力消耗颇大。
今一回成都,就迫不及待的跟曹cāo决一死战,显然不是那么明智之事。
庞统之计,其余法正、张松等几位谋士,也皆赞同。
权衡之下,颜良便决定暂不举兵北上,只派李严率一万兵马北上,前去加强北线的防御。
休整将士,准备跟曹cāo决一死战的同时,颜良并没有忘记,他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这件事,便是对孟获的处置。
……
三天后,颜良传召了祝融。
未有多时,脚步声响起,祝融缓缓的步入了堂中。
此时的祝融,已是主动的换上了汉人的服饰,丰腴的身形,妖艳的脸庞,处处透散成熟的韵味,她虽为人母,却依旧风情不减。
“不知大司马召我前来,有何事情?”祝融的自恃少了许多,对颜良也颇为的尊敬。
似乎,正是九曲谷那场恐怖的火烧藤甲军,令祝融的自信被瓦解,内心之中对颜良产生了深深的恐怖。
“孤要带你去见一个人,随孤来吧。”颜良面带着冷笑,大步而去。
见一个人……
祝融心怀着狐疑,只能跟随颜良而去。
出得军府,一直策马而行,径直前往了城南的大牢。
在那座大牢之中,关押之人,正是孟获。
“不知大司马要带我去见何人?”不知内情的祝融,疑心道。
“怎么,你难道不想见你那夫君吗?”颜良冷笑着反问了一声。
祝融丰腴的身形顿为一震,一丝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尽管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孟获的生死,但此时的她,却有种不好的感觉。
心怀着不安,祝融随着颜良步入了yīn森的大牢中。
入得大牢,直抵牢房最深处,那一道铁门之内,关着的便是孟获了。
颜良叫打开铁门,自己大步而入,却没有叫祝融进入,且令她不得出声。
那yīn暗cháo湿的牢房中,衣衫褴褛,形容委靡的孟获,正蜷缩在牢房的一角。
听得牢门打开,孟获身形本能的一颤,当他抬头看到进入之人,正是颜良时,更是神sè一变。
不及多想,孟获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躬身道:“罪人孟获,拜见大司马。”
此时的孟获,极尽的卑微,哪里还有当初自封大越王时的嚣张。
颜良俯视着这卑微之徒,冷冷质问道:“孟获,你既然自称罪人,可知自己犯了何罪吗?”
“小人不该受刘璋蛊惑,自立什么伪王,更不该率军和大司马作对,小的罪该万死,恳请大司马宽恕。”
孟获极尽耻辱的求饶,隔墙的祝融,听得是清清楚楚。
那卑微的言语,那胆怯的语气,如一柄柄的利刃,深深的刺中祝融的心头。
原本的孟获,在祝融心中乃是神武雄略,胆略过人的英雄形象,而今,这几句话间,孟获过往所有的英雄形象,统统都在一瞬间崩毁了。
祝融紧咬着切,眼神中闪烁着恨其不争的怒意。
而牢房的那一头,不知妻子正在听的孟获,依旧是不顾尊严,不断的向颜良求饶。
听腻了他的哀求,颜良冷冷道:“你的妻子祝融,你的女儿花鬘,还有你孟获,如今都是孤的俘虏,按照你的罪行,孤理当将你们一家统统斩首,你又能拿什么来换取孤饶你一条狗命。”
面对颜良的质问,孟获眼珠子转了几转,忙道:“大司马若肯饶小人一命,小人愿将妻子和女儿统统献于大司马。”(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二章 无耻的孟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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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孟获,忽然间变聪明了,他很快就看出来,颜良对他的妻女比较感兴趣。
为了生存下去,孟获决定果断的抓住这个机会,什么脸什么尊严都不要了,干脆把妻女献于颜良以求一活。
孟获那无耻之言,一墙之隔的祝融,听得是清清楚楚。
霎时间,祝融愣住了。
字字如刀,直刺心头,刺到祝融在那一瞬间,仿佛痛到失去知觉一般。
先前孟获卑微的向颜良求饶,丧尽了南越之王的尊严,祝融已是对孟获失望之至。
但祝融却万万没有料到,孟获竟然能无耻到这般极致,竟是不惜将她自己,还有亲生女儿献于敌人,只求苟活一条xìng命。
. .
惊愤的祝融,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从前对孟获的认识,统统都错了。
孟获根本不是什么英雄,甚至,他连一个普通有血xìng的汉子都算不上。
他孟获,根本就只是一个贪生怕死,厚颜无耻的懦夫罢了。
牢房中的孟获,自不知祝融此时的感受,只想通过此等无耻的进献,来换取自己的小命。
而颜良,却在冷笑。
孟获此贼,实为可恶,颜良早就说过,不会轻易的杀他,而是要像折磨孙权那样,令他生不如死。
今rì而来,颜良就是要肆意的羞辱他,羞辱到他生不如死。
耳听孟获进献之词,颜良却冷哼一声:“你的妻子和你的女儿。如今都已是孤之战利品,孤要想把她们怎样就怎样,你又何来的资格进献她们。”
一语相讥。孟获哑口无言。
跪伏在地的孟获,汗如雨下,神sè惶恐不安,一时间不知如何为自己求取活命。
这时,颜良一摆手,士卒将牢门吱呀一声打开,颜良向站在外面。表情复杂的祝融使了个眼sè,命她进来。
祝融妖艳的脸上,cháo红的羞耻之意。不禁愈浓。
祝融知道,他要他们夫妻相见,就是要用这尴尬的场面,来羞辱他们。羞辱孟获。
明知是如此。祝融却又能怎样,谁让他的丈夫那么不争气,如此轻易的就中了颜良的计策。
无奈之下的祝融,只能紧咬着牙关,双腿如灌了铅一般,一步步艰难的走进了牢房。
不知内情的孟获,听得有人又走进来,下意识的抬起头望去。
他夫妻二人的眼神。瞬间撞见。
四目相对,两人都僵硬在了那里。
恨怒、羞耻、无奈。祝融的眼神中,皆是这般。
而震惊之余的孟获,一张横肉的脸顿时变得通红无比,无尽的羞愧之sè转眼袭据了他的脸。
此时的孟获却才恍然惊醒,原来自己的妻子适才一直在外面,那这样的话,自己方才所说的那些不知羞耻的话,岂非全给妻子听了进去?
霎时间,孟获那个羞愧尴尬呀,羞到不敢正视祝融的目光,羞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将进去。
再看到向颜良,孟获看到的,却是一张冷峻嘲讽的脸。
孟获这下才明白,颜良是故意如此,目的就是摆明了要羞辱他,折磨他。
祝融不忍再看孟获那窝囊无耻的样子,将脸转向一边,只能恨其不争的暗自摇头叹息。
妻子那如针的目光离开,伏在上的孟获才好受了几分。
“孟获,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颜良冷笑着,顺势伸手将祝融的腰搂住,虎掌隔着层薄衫,轻轻的抚摸着祝融的蛮腰。
祝融身形一颤,羞红的cháosè瞬间涌遍脸庞。
孟获虽然无耻,但好歹是自己的丈夫,但是现在,自己却在丈夫面前,被颜良如此轻薄肆意的抚摸,尊严又将何在。
羞耻难当之下,祝融下意识的就想挣扎开。
“你的丈夫方才可说了,把你送给了孤,你还挣扎个什么劲。”颜良非但不松手,反而将她揽得更紧。
祝融心头又是一震,转头看了一眼卑微窝囊的孟获,脑海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你既是如此无情无耻,那我还有什么顾忌,我就遂了你的心意……”
念及于此,祝融暗暗一咬牙,便不再挣扎,只任由颜良的抚慰。
此时恨恼之下的祝融,正是为了报复孟获的无耻。
眼见自己的妻子,被仇敌这般侵凌,孟获心中是又痛又羞,某一个瞬间,真恨不得扑上去,与颜良拼命。
只是很快,那一闪即逝的羞耻与冲动,便为求生的本能之念给打退。
他眼见祝融那般顺从,看那样子,似乎早就顺从了颜良一般。
再一想,听闻颜良喜好女sè,自家妻子相貌极美,落入颜良手中这么久,恐怕早就为其占有。
如此看来,自家的妻子,今已极有可能被颜良强给为了姬妾。
念及于此,孟获的脑海里,不禁又生了几分希望。
当下他暗暗一咬牙,讪讪道:“祝融乃南中第一美人,小人不过一莽汉,根本配不上她,今她归于大司马,那才真是美人配英雄。”
这一番话,连颜良都听着有些意外了。
他没想到,孟获的脸皮已厚到这般地步,眼看着自己“侵凌”他的妻子便罢了,竟然还能厚起脸皮来拍自己的马屁。
颜良不得不承认,孟获果真是比孙权还没有下限。
怀中的祝融,心却如针扎一般。
她愿是想通过和颜良的亲昵,来刺激孟获,激起孟获内心的愤慨,逼他拿出一点血xìng来。
但祝融却万没想到,孟获非但没有燃起一丝血xìng。反而是加倍的无耻起来。
绝望,此时的祝融,已对孟获的彻底的绝望。
绝望之余。更是愤恨,而那愤恨的情绪,转眼就充斥于脑海,令祝融失去了理智。
突然,祝融踮起了脚尖,朱唇贴向了颜良,主动的献上了香吻。
颜良稍一惊讶。旋即便明白了祝融的意图,肆意的享受起这份快感。
几番亲吻之后,满面cháo红。已分不清是怒是羞的祝融,竟是退后一步,毫不犹豫的为自己轻解罗衫。
此时的祝融,竟似失去了理智一般。yù要在这大牢之中。在孟获的眼前,献身于颜良。
“南中蛮夷,果然是不习教化,疯狂起来竟这般了得呀……”
颜良感慨之际,眼前祝融,已是香sè尽收眼底。
血脉贲张的颜良,哪里还有犹豫,遂也一点都不客气。
大牢之中。**骤起。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牢房中的孟获。已然是惊呆了。
孟获是无耻,是铁了心将妻女献于颜良,以求得颜良的饶命。
甚至,孟获潜意识里还希望,妻子能够通过取悦于颜良,得到颜良的宠幸,然后吹吹枕边风,为自己求得一命。
尽管一想到曾要的仇敌,如何占有自己妻子的那画面,孟获就会感到极为难受。
但自欺欺的孟获,却告诉自己,反正自己也看不到,眼不见心不烦,就当那些事没有发生。
但孟获却万没料到,愤慨的祝融,竟然会当着自己的面,就这般极尽妖媚的曲意迎逢,献身于颜良。
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孟获,整个人如陷入了冰谷之中,僵硬到无法动弹,那莫名的痛楚,几乎令他痛到要窒息。
看着眼前那不耻的景象,耳听着那愈加靡靡的粗喘,孟获心如刀绞。
而逐渐沉浸于那巫山之乐的祝融,却双手撑着牢栅,目光紧紧的盯着孟获,那目光之中,既有迷离,又有得意。
仿佛,孟获那痛苦的表情,愈加的令她感到满足。
chūn雷阵阵,**腾腾。
痛苦的孟获,再也无法直视那刀刃的画面,只得将眼睛紧紧的闭上,双手死死的捂住耳朵,试图如鸵鸟一般,将自己隔绝在那痛苦之外。
然而,那丝丝缕缕的靡靡之音,却如幽灵一般无孔不入,依旧不断的折磨着他。
窝囊的孟获,只能咬牙忍受着他痛苦的折磨。
“忍下去,孟获,你一定要忍下去,只要熬过这一关,你就能保住一条命了。”痛苦的孟获,只能这样自我安慰着自己。
苦苦忍受,苦苦的支撑,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是云收雨歇。
当孟获战战兢兢的睁开眼时,一切已复归平静。
祝融已然穿戴整齐,但一头的乌发却依旧凌乱,妖媚的脸上,仍是cháosè未褪,鼻息轻喘不定。
祝融就那么理直气壮的看着孟获,而孟获却忙将目光移开,不敢多看一眼。
颜良摆了摆手,示意祝融退下。
此时的祝融,已跟孟获恩断义绝,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颜良的女人,颜良有令,知趣的便退了下去。
“大司马,今美人已属英雄,大司马的气也该消了吧,不知可否饶小人一死。”孟获见颜良一脸的惬意,自是趁着颜良高兴,赶紧为自己求情。
“子丰何在!”颜良一声冷喝。
“末将在。”周仓忙从外面入内,拱手以应。
颜良俯视着巴巴的孟获,冷冷道:“传孤之命,明rì午后,将孟获押解往成都南门,当着全城士民的面,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末将遵令。”
孟获瞬间就傻了。
他原以为颜良占有了自己的妻子,心情一高兴,会饶自己一条命,却万没想到,享受过后的颜良,竟然依然要杀他。
而且,还不是痛痛快快的给他一刀,而是要将他凌迟处死。
“大司马开恩,大司马饶命,饶命啊”惊恐之极的孟获,嘶心裂肺的嚎陶哭求。
颜良却放声狂笑,拂袖转身,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三章 左拥右抱观凌迟
颜良狂笑而去,牢门轰然关闭,牢中的孟获,却陷入了无尽的惶恐之中。
“大司马饶命啊,饶命……”孟获趴在冰冷的牢房里,苦苦的的嚎哭,经久不息。
回应孟获的,只有那空荡的回音。
绝望的孟获,虚弱无力的瘫坐在了那里,长满横肉的脸上,已因恐惧而扭曲到不chéng rén形。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时间里,孟获渡过了等待死亡的绝望一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孟获,连最后一餐都吃不下去。
惶恐了一晚上,次rì天sè一亮,房门再度打开。
周仓引着几名士卒,汹汹而入,瘫坐在牢房中,胡思乱想了一晚上的孟获,立时大恐,急是缩到了墙角。
“把这厮拉出去,准备凌迟。”周仓摆手喝道。 . .
士卒们一涌而上,孟获则恨不得贴进墙缝里面去,死也不肯顺从,拼了命的反抗,口中还大叫:“我要见大司马,我要见大司马。”
周仓冷哼一声:“大司马这会功夫,正有你的婆娘和女儿伺候着呢,哪有功夫见你,别耍赖了,认命吧。”
心如刀绞的孟获,死也不肯顺从,垂死的挣扎之下,所激发出来的力气,竟是惊人的大,几名士卒都拖不动他。
“你好歹也是一方诸侯,竟然这么没皮没脸,那孙权临死的时候,也没见有你这么能折腾。”周仓鄙夷道。
孟获连自己的妻子都能献出,哪里还要什么脸。这会临死之际,只是挣扎不休。
几番弄不动他,周仓这下就怒了。大步上前,抡起铁拳头就向孟获狠狠的砸了上去。
砰砰砰!
双拳如风,一连十几拳,拳拳都砸在孟获的脸上。
这一顿拳头下来,把个孟获打得是鼻青脸肿,头昏目眩,险些就晕了过去。
趁着孟获晕眩之际。士卒们赶紧一涌而上,把孟获扛起来就往外走。
当孟获被震耳yù聋的欢叫声吵醒之时,人已身在南门前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台前的一大片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挤满了闻讯而来的成都士民。
此时的孟获,已被剥到赤条。绑在了木架上。
木架的旁边。一名赤膀的刽子手,正在一边喝酒壮胆,一边磨着手中锋利的刀子。
清醒过来的孟获,终于明白,最后的时刻到来,自己离死亡只差一步。
绝望的孟获,此时已放弃了求生,所盼者。唯有刽子手能一刀给他一个痛快而已。
只可惜,颜良下达的是凌迟的处决令。这也就意味着,按照这个时代凌迟的规则,孟获只有被剐过至少一百二十刀后,才会被斩首。
“时辰已到,开始行刑。”受命监刑的周仓,高声一喝。
刽子手高举着刀子,走向了孟获,刑台前的蜀人们欢声如有雷动。
犍为郡南依成都,郡中不少蜀人,皆在成都有亲戚朋友,而孟获在犍为大兴杀戮,在场的蜀人中,不乏有亲朋好友在孟获的屠杀中丧命。
这些心怀仇恨的蜀人,他们所盼望的,不仅仅是能向孟获丢几片菜叶,更巴不得孟获去死。
如今,颜良不仅满足了他们的渴望,要将孟获处死,而且还是将孟获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不得不说,颜良这的道命令,更加为他赢得了蜀人之心,眼前这欢呼雀跃的场面,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万众欢腾中,凌迟开始。
杀猪出身的刽子手,扬起手中的刀子,冷笑着走近孟获,开始在他身上比划起来。
明晃晃的刀子反shè着寒光,孟获还未挨刀子,已是赫到心肚俱裂,那张横肉之脸,已因恐惧而扭曲到不chéng rén形。
“这位兄弟,你大发兹悲,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一刀宰了我吧,求你了……”
孟获哭丧着脸,巴巴的向那刽子手求情,希望人家心一软,给他来个痛快。
刽子手却揪住孟获的耳朵,恨恨道:“蛮狗,你还有脸跟老了求个痛快,你知不知道,老子在南安城的十二岁表妹,就是给你的蛮兵们jiān污至死,老子今天不剐你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老子就不是爷们儿。”
孟获最后的希望,被刽子手那愤慨的复仇之言击碎了,心凉到底的孟获,此刻除了悲凉之sè,心中更是充满了悔恨。
他悔恨不该跟颜良作对,更悔恨不该盲目自大,对汉民烧杀抢掠。
当初他和他蛮兵,肆意的杀戮汉民,抢夺他们的资财,jiān辱他们妻女时,又何尝会想到,报应竟会以这样残酷的方式到来。
就在懊悔的孟获,yù待向那刽子手道歉求饶时,刽子手已是手起刀落,刷的一刀将孟获的一只耳朵割了下来。
“啊”孟获痛得大嚎一声,如杀猪般凄厉。
刽子手将那只血淋淋的耳朵,高高的举起,展示给台下的蜀人。
台下的蜀民们,立刻掀起一浪沸腾般的吹呼,亢奋的男男女女,大呼着痛快,肆意的发泄着复仇的快感。
孟获断耳处,鲜血淋淋而落,转眼将半边的身子染成了赤红。
就在他还来不及品味着断耳的痛苦时,刽子手又是一刀,将他另一只耳朵也割了下去。
孟获剧痛之下,身形一抽,杀猪般的嚎叫声愈加的凄厉,尽管他叫破了喉咙,但却无情的被欢叫的人cháo声所淹没。
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时,刽子手一刀接一刀,什么眉毛、鼻子、嘴唇、胸肉、腹肉、腿肉……只要能下刀,又不至于令人致死的地方,毫不留情,统统都割了下去。
一百多刀下去。孟获已被割成了血人,痛到连嚎叫的力气也没有,却依然没有死。
心怀复仇的刽子手。刀法也算是了得,他显然不打算让孟获死得太早,充分的发挥了他的刀功,继续一刀刀的切片。
……
南门广场,孟获正遭凌迟之刑。
距离南门只隔数条街的军府高台上,颜良则闲坐那里,品着刘璋所藏的陈年美酒。远远的看着南门处的热闹。
这高台七八丈之高,是这成都城中最高的建筑,处于此间可以尽览成都景致。
颜良虽看不清孟获如何被剐。但那拥挤的人cháo,欢腾的叫声,颜良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到,此时的孟获。会是何等一种凄厉之状。
一想到这些。颜良的兴致就大作,口中这酒也喝得愈加的尽兴了。
旁边陪伺的祝融,尽管满脸堆笑,但心中却颇不是滋味。
祝融知道,今rì正是孟获被处决之时,外面那欢腾之声,正是成都的蜀人为她的丈夫孟获被凌迟而欢呼之声。
尽管经历了昨天牢中的惊心动魄,祝融已对孟获恩断义绝。如今已顺从的决定做颜良的女人,服伺这个征服了自己身心的男人。
但毕竟。孟获还与她有着夫妻之名,而今孟获就在不远之外,被凌迟处死,祝融的心中焉能不有几分惆怅。
“唉,罢了,孟获无情无义,我又何必为他惆怅,如今南人被灭,我能活下去就不错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祝融自我安慰着自己,告诫自己尽量不去想孟获的处决,只陪着笑脸,极尽妖媚的服侍眼前的颜良饮酒。
几杯酒下肚,脚步声响起,门外步入一名少女。
那少女,正是花鬘。
“奴婢拜见大司马。”花鬘盈盈施礼,温顺的已如小绵羊一般。
“过来,陪孤吃酒,听热闹吧。”颜良召手示意。
花鬘忙是起身,款款步上阶来,抬头之际,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母亲也在这里。
几天不见,母亲不但换上了汉人衣饰,而且还涂脂抹粉,打扮得颇为艳丽,而且,她竟然还是满脸陪笑,卑微的向着颜良奉酒。
母女再见,四目相对,她母女二人同时都怔住了。
花鬘愣怔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想来是母亲终于想通了,总算是决定为了生存,委曲求全,放下尊严来服侍颜良。
念及于此,花鬘淡淡一笑,向着母亲一个暗示。
祝融却是脸畔生晕,面露羞涩,颇不自在的笑了一笑,不敢正视女儿的目光。
毕竟,当初的她信誓旦旦,自称宁死也不向颜良屈服。
而今,才过几rì,却又这般“下贱”的服侍颜良,纵使女儿不看轻她,她自己心中也一时难平。
暗生羞耻之意的祝融,便是难为情的低下了头,奉在手中的酒杯也收了回去。
而花鬘却似极放得开,丁点都没感觉到尴尬,盈盈上前,跪坐在了颜良的另一侧,捧酒相送。
颜良哈哈大笑,将花鬘奉上的酒一饮而尽。
见得女儿这般自在,并没有对她怀有鄙夷,祝融羞愧的心绪也平伏不少,渐渐变得自然了起来,妖媚之意复起,亦是笑语盈盈的服侍起颜良。
此时,外面的欢呼声已达到了最高峰,那震天的欢腾声,几乎在大堂内回荡。
颜良知道,这多半是凌迟已经结束,孟获最后已为斩首。
颜良的兴致,此时也达到了顶峰,酒意大作,兴致昂扬的他,左手拥着祝融,右手搂着花鬘,不禁放声大笑。
那笑声是何等的狂放,何等的畅快。
祝融与花鬘,明知孟获已为处死,却不敢稍有表露惆怅,只乖巧温顺的依偎在颜良的怀中。
母女二人相视一眼,眼眸之中流露出来,是丝丝的无奈。
正当颜良爽快时,门外亲兵入内,拱手道:“启禀主公,邓少将军已至,正在外面求见。”(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四章 不能再等,该出手了
邓少将军,邓艾来了。
因是颜良收邓艾为义子,故属下之人,皆呼邓艾为一声邓少将军。
“你们都下去吧。”颜良摆手一喝。
邓艾如今虽已是十几岁的小将,但在颜良眼里到底还是孩子,这左拥右抱的场面还是不给他看到的好,免得教坏小孩子。
祝融母女盈盈一礼,便即双双告退。
片刻后,一员英武的年轻小将,大步步入堂中,伏道拜道:“儿邓艾,拜见义父。”
“呵呵,我儿快快起来。”颜良笑着摆手。
自颜良收邓艾作义子以来,已是过去了数载,今rì的邓艾,经过颜良的培养与照顾,如今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身体瘦削的口吃小子。
今有半年未见,邓艾已是长得虎背熊腰,颇有了一番少年豪杰之气。 . .
邓艾乃是一块美玉,只有善雕琢才能成器,这些年来,颜良大多时候不是令他留守大本营,就是让他往文丑那里去学习枪法,自己闲暇之时,又会教授他兵法。
如今颜良和曹cāo交手在即,颜良忽然想到邓艾年纪已不少,也该是让他上上战场,积累沙场经验的时候了,故是不久之前,便命人往许都文丑处,召邓艾前来蜀中。
“义父,听闻那曹cāo正南攻蜀中,不知义父何时让儿也上战场,去会一会那曹营诸将。”学习已久的邓艾,早是巴不得能早上战场。
颜良却淡淡道:“孤此番召你入蜀。正是想让你历练历练,放心吧,有你上阵杀敌的时候。”
“多谢父王!”邓艾大为兴奋。赶忙道谢。
颜良又慰问了他几句,念着他千里入蜀,一路辛路,便打算叫他先下去休息。
这时,邓艾猛的想起了什么,忙道:“义父,儿入蜀之前。元直先生托儿将一件紧要情报禀报义父。据我南阳的细作急报,那上庸三郡的申氏兄弟,不久前已归降了曹cāo。曹cāo已遣其族子曹真,率一万兵马进至上庸,似乎有想从上庸攻我南阳的意图。”
上庸三郡归降曹cāo!
听得这个消息,颜良不禁稍稍有些惊讶。不过。颜良对此多少也有所心理准备。
如今武关为颜良所据,洛阳又被刘备所占,曹cāo基本上已丧失了从关中威胁颜良的能力。
今曹cāoyù与他颜良争夺益州,以其智谋,汉中既下,必会想到顺势攻取上庸,威胁南阳腹地,以从侧面战场牵制颜良。
上庸三郡兵力微弱。抵挡不住曹cāo的进攻,也乃正常之事。
今颜良布署于许都一线的兵马。不过两万余人,南阳方面的兵马,也只不过五六千而已。
倘若曹真率上庸之兵,从东面威胁南阳,以文聘、徐庶等人的兵力,既要防范北面的刘备,又要应对西面的曹真,兵力显然就有点力不从心。
况且,曹真乃曹家宿将,曾经的历史上,曾统帅魏国西线兵团,屡屡的挫败了诸葛亮的北伐。
此一员统帅级别的大将,显然非是一个文聘能够对付得了的。
意识到南阳有所威胁,颜良当即命撤了酒肉,速召庞统等几位谋士前来商议。
庞统、法正纵有谋略,也不能空手就退上庸之敌,经过一番的商议,几位谋士一致认为,该当从蜀中前线抽调些兵马,前去回援南阳。
而且,庞统还认为,当派一员得力的将领,随军前往南阳,去协助文聘。
如今颜良和曹cāo决战在即,颜良手头最需要的就是猛将,似甘宁、黄忠等重将,自然不能轻易抽调。
而李严、张任等新降蜀将,对荆州根本就不熟悉,命他们率军出川去作战,显然也不太合适。
细细权衡了一番后,颜良最终拍板决定,命陆逊率五千兵马,前往南阳增防。
陆逊那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历史上夷陵大败刘备,石亭大破魏国,气死曹休的奇才,其武艺虽不出众,但统帅的才能却相当的出sè。
今威胁南阳的曹真,同样俱有统帅之才,而颜良命俱有统帅才华的陆逊前去应付,正是棋逢对手。
且陆逊虽然年轻,但此番入蜀作战,担当偏军一职,表现的也颇为出sè,也算是经历了难得的历练。
颜良相信,此时的陆逊虽还未曾到达历史上他绽放光芒的年纪,但经过征蜀作战历练的他,对付同样刚刚崭露头角的曹真,应当不成问题。
众谋士们对于颜良的这个决定,却觉得颇为惊讶,众人均觉陆逊年轻,南阳乃要害之地,当派一名经验丰富的大将前去。
颜良却力排重议,坚持启用陆逊。
颜良这么做,除了信任陆逊之外,自也有更深远的想法。
如今他已据四州之地,地盘是越打越大,诸州要地,均需一些得力的统帅之才来镇守。
况且,今天的战争中,除了决定xìng的大战,颜良需要亲自统帅之外,其余局部之战,便需有独当一面的人才,来替颜良完成。
正是因此,颜良才迫切的需要培养一些,类似于吕蒙这样的统帅级别人才,来替自己镇守四方。
纵览麾下诸将,除了吕蒙之外,就只有李严、陆逊、魏延有这样文武双全的能力,如今既有机会,颜良当然不会放过,正好用来培养一下陆逊。
诸谋士们自知颜良用人的眼光,素来独到,往往能发掘出那些被埋没的金子。
今颜良既是坚持用陆逊,诸谋士们便想那陆逊,必然是有过人之处,否则怎能得到主公的赏识。
于是,众谋士们也就不再反对。
议定增援南阳之士,庞统又道:“主公,近有河北细作传来的消息,刘备与袁谭的大战,已到了最后的关头,如今刘备正占据上风,倘若使其攻取了幽州,多半会挥军南下。统以为,现在我们也必须适当的改变策略,尽快的与曹cāo决战,夺取汉中,以免到时陷入与曹cāo和刘备两面作战的不利境地。”
刘备啊,老子我一直忙于平定益州,倒是没太关注你,没想到你都已经快灭了袁谭了……
颜良的心中,一股紧迫感油然而起。
思虑片刻,颜良腾的站了起来,肃然道:“时间不等人,孤决定不再跟曹贼耗下去了,传令下去,诸军尽快做出准备,三rì之后,孤要尽起成都之兵,北上与曹贼决一死战!”
……
千里之外,幽州。
蓟县以南二十里,刘军大营。
重重的营垒,连绵十余里,蔽天的旗帜如浪涛一般翻滚。
六万刘军,屯兵于此,面对的是幽州州治蓟县,还有袁谭的三万幽州军。
刘备立于帐外,远望着蓟县方向许久,却是轻声一叹,叹息声中,暗藏着几分无奈。
鏊兵数月,只着攻陷眼前这座蓟城,袁谭便将土崩瓦解,只是,这仗从chūn天打到夏天,刘备却偏偏就是拿不下蓟城。
脚步声响起,孙乾匆匆而来,拱手道:“主公,南面传来急报,涿县出发的粮队,昨为袁谭的轻骑所袭,二十万斛粮草损失了将有一半。”
又是袁谭的轻骑……
自从范阳兵败以来,退守蓟县的袁谭学聪明了,一面坚守藓县不出,一面派轻骑不断袭扰刘备的粮道。
后顾有忧,军士不稳,刘备自无法集中力量进攻蓟县,此正是刘备无奈所在。
“速传军师前来商议。”刘备暗暗一咬牙,拂袖还帐。
过不得片刻,诸葛亮轻摇着羽扇,步入了大帐之中,刘备见孔明到了,忙将粮队又被劫之事,向诸葛亮诉了一番苦。
“这已是一月以来,我军粮队第三次被袭,军师,不能再这么忍下去了,你可得拿个主意来。”刘备催促道。
“这个嘛……”素来一派自信的诸葛亮,这个时候也为难起来。
刘备兵力虽盛,实力虽强,但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一支成建制的骑兵。
没有骑兵,又拿什么来扼制袁谭的轻骑?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使是诸葛亮,此时也有些无计可施。
正当诸葛亮苦思对策之时,帐外陈到步入,拱手道:“启禀主公,帐外有一文士,自称是河内司马懿,想要求见主公。”
司马懿?
听到这个名字,诸葛亮也不知是为什么,背上忽然是莫名其妙的掠过一丝寒意,就仿佛,他是天生对这个名字过敏一般。
“司马懿?莫非是司马八达中的司马仲达否?”刘备狐疑了片刻,不禁面露欣喜,当即道:“快,快请这位司马仲达前来相见。”
今rì刘备之势力,不可谓不大,尤其是攻陷邺城之后,实力更是剧增。
只是,刘备织席贩履的出身,使得河北的大族名士们,对刘备皆持观望态度,来归者并不甚多,这也是刘备一直苦恼之事。
司马氏乃河内衣冠望族,司马懿又有司马八达之名,今忽然不远千里,赶到幽州前线来求见自己,刘备如何能不欣喜。
欣喜的等待中,片刻之后,一名拥有着鹰目的年轻文士,从容的步入了大帐中。
来者,正是司马懿。
当一旁摇扇的诸葛亮,第一眼看到这司马懿时,手中的羽扇不禁也停顿了一下。(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五章 颜良的特混豪华军团
司马懿谈吐从容,气态沉稳,这份处事冷静的气质,堪比诸葛亮。
几句相谈,刘备便对司马懿欣赏不已,言语之中都流露出一副恨不得早见的样子。
诸葛亮也不出言,只轻摇着羽扇,在一旁暗暗观察着司马懿。
“仲达今来,想来必是有所赐教吧。”客套话过后,刘备将话题引入了正轨。
司马懿拱手道:“赐教万不敢当,今我河内郡归使君统辖,懿身为河内人,亦属使君所辖,为使君尽些绵薄之力,也是理所应当。”
司马懿此言,则是代表河内司马家,承认了刘备乃是他们的新主,司马家将效忠于他这个新主。
刘备心中大喜,司马家这么一带头,其余尚在观望的河北大族,必望风来归。
念及于此,刘备对司马懿更是刮目相看,好生的夸赞了一番。
又客套了一番后,司马懿道:“懿闻使君统帅六七万大军,进抵蓟县已久,却不明使君为何久不对蓟城发起进攻?”
“一言难尽呀。”刘备感慨一番,遂将袁谭如何以轻骑,抄袭他粮道的难题,道了出来。
司马懿听罢,淡淡笑道:“既是如此,使君为何不调动骑兵巡戒粮道,如此,自可破解袁谭的轻骑之扰。”
“本府正是苦于没有骑兵克制袁谭的轻骑呀。”刘备又是无奈一叹……
司马懿眼眸中闪过一丝异sè,似乎对刘备的回答早有所料,遂道:“使君莫忧,其实懿此来,正是要送使君一支骑兵。”
听得此言,旁边的诸葛亮身形一震,眼眸中顿露惊sè,似乎对司马懿的海口颇为惊讶。
而刘备则是惊喜过望,便想自己正为骑兵犯愁,司马懿今要送他一支骑兵,岂非是雪中送炭,正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只是,惊喜一瞬后,刘备却又陷入了狐疑。
司马家虽乃河内大族,家族势力庞大,财富何止亿万,但这天下间,还没有哪一姓豪强,能够单独养出一支,可与袁谭那一州骑兵抗衡的骑兵力量。
要知道,袁谭的幽州铁骑,可是至少有五千之众。
“仲达,你果真要送本府一支骑兵吗?”刘备有些不相信。
司马懿正sè道:“使君面前,懿怎敢信口雌黄。”
“那未知这支骑兵,从何而来?”司马懿越是郑重,刘备就越是狐疑,他实在想不出,眼前这年轻人,如何能举手之间变出几千骑兵来。
司马懿微微而笑,面露从容之sè,当即就想道明真相。
但就在司马懿开口前的瞬间,诸葛亮眼前猛然一亮,仿佛为司马懿所提醒,猛然间省悟到了什么似的。
“如果亮所料不假的话,仲达那指的那支骑兵,应该就是张燕的黑山军吧。”诸葛亮抢在司马懿之前道。
司马懿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因被诸葛亮抢了风头而有不悦,但那丝不悦瞬间就一闪而逝,几乎不着痕迹。
“原来孔明先生也想到,不错,懿所指,正是黑山张燕。”司马懿很淡然的认同了诸葛亮的猜测。
“张燕……”此时的刘备,却是既兴奋,又惊讶。
司马懿又待开口,诸葛亮却抢先道:“那张燕原为黑山黄巾,其麾下倒是颇多并州铁骑,此人素来与袁氏不和,当年袁绍灭公孙瓒时,张燕更亲率大军前去支援公孙瓒,只可惜为袁绍所败。”
“孔明先生所言极是,所以懿……”趁着诸葛亮咽唾沫之际,司马懿想插几句嘴。
话刚出口,诸葛亮又接口道:“所以亮以为,这张燕乃袁氏死敌,主公何不派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往黑山招降张燕,若张燕能来归,主公便可平添一支并州铁骑,到时再去对付袁谭的幽燕骑兵,岂非易如反掌。”
洋洋洒洒一番话间,诸葛亮便为刘备献上了破袁谭骑兵之策。
尽管,此前的诸葛亮对河北势力分布并不了如指掌,此条计策,也是受了司马懿的启发,才及时的想到。
诸葛亮一口气将自己要献之计献尽,司马懿眉头暗皱,却只能拱手道:“孔明先生所言,正乃懿此番前来,yù向使君所献之策,想来必可帮得上使君。”
说话间,司马懿看了诸葛亮一眼,诸葛亮却轻摇羽扇,面sè淡然从容,没有一丁点不自在。
此时的刘备,则如恍然大悟一般,整个人是jīng神大振。
“军师此计,当真是大妙啊,若得张燕来归,以并州铁骑对抗幽燕铁骑,本府看那袁谭还能有什么花招。”
兴奋的刘备,当即便修书一封,命孙乾带着他的亲笔信,前往黑山去招降张燕。
诸葛亮一派从容,眉宇间闪烁着些许得意,俨然以此功自居。
而司马懿却显得有些尴尬,明明yù来献计,想驳得刘备的欣赏,却不想给诸葛亮夺了先机。
司马懿却又有苦难言,谁让人家诸葛亮反应机敏,而且自己如果不是先前故意卖了几个关子,也不会给诸葛亮受到启发的机会。
有诸葛亮在场,司马懿不禁有种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正当这时,帐外亲军来报,言是从涿县发来的粮草,已经抵达了大营。
听得粮草到来,刘备便道:“军师,粮草既到,就烦军师去分配计点一下吧。”
诸葛亮不但为刘备谋主,而且粮草等军需政务,刘备也皆委之其手,今粮草已到,自需诸葛亮前去主持。
诸葛亮只得起身告辞,拱手而退。
就在他未出帐时,身后处,刘备已携起了司马懿的手,笑呵呵道:“仲达啊,你这一计实在是为本府雪中送炭,本府对仲达你实是一见如故,今夜咱们就同榻而睡,本府要与仲达彻底长谈,纵论天下。”
“那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
身后那熟悉的对话,当年诸葛亮也经历过,如今,这“如鱼得水”的礼遇,刘备又给了司马懿。
退出帐外的前一瞬,诸葛亮的眉于间,悄然掠过一丝忌惮之sè。
……益州。
经过半月的休整后,颜良亲率着六万大军由成都而发,浩浩荡荡的出兵北上。
几天后,颜良的大军进抵了葭萌关,与在此已坚定数月的严颜诸军会合。
此时,颜良聚于川北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了八万之众。
兵力大增,甘宁、黄忠、马岱、庞德、张郃、严颜、张任、李严、潘璋、朱桓等猛将,也尽集于此。
颜良的这一支军队,聚集了荆扬益三州的将士,这支混编的军团,足以堪称是一支豪华的军团。
颜良将士jīng锐,曹cāo的实力也不弱。
许褚、夏侯渊、李典、乐进、曹休、徐晃、李通、吕虔等曹营猛将,尽处前线,jīng锐的关中军,再加上收降的数万汉中军,曹cāo麾下之兵,亦有**万之众。
颜良麾下有庞统、法正、张松为谋士,曹cāo的麾下,则有郭嘉、荀攸、刘晔出谋划策。
葭萌关一线,尽集了曹颜两军的jīng锐,双方可谓是旗鼓相当。
曹cāo平定汉中迅速的,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他的士卒大多数时间,都处于休整状态,因此体力上占有优势。
颜军连战马超、刘璋和孟获,体力消耗极大,只休整短短半月,根本不足于恢复jīng力,这一点上是居于劣势。
不过,颜良也有自己的优势,那便是地利。
大军进抵葭萌之后,颜良便用庞统之策,据守关城,坚守不战。
颜良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消耗曹军的锐士,积蓄自己的力量,待到曹cāo师老城下之时,再反守为攻。
当两军在葭萌关对峙之时,南阳方面,曹真统领的一万曹军,也由上庸攻入了南阳。
此时,陆逊所率的五千援兵,也已赶到了南阳,与文聘所部兵马会合。
这两位拥有着统帅之才年轻人,遂是在南阳的西部,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彼此杀得难分胜负。
而在川北一线,曹cāo似乎意识到,光凭鏊兵于葭萌,难以撼动颜良的防御。
于是,在郭嘉的建议下,曹cāo别遣徐晃率一万jīng兵,转攻三巴,威胁颜良的右翼,切断益州与荆州的联系。
颜良亦针锋相对,派李严率一万川兵,前去阻击徐晃的进攻。
就这般,两军对峙于川北一线,僵持不下,不知不觉已是对峙了月余之久。
近秋的这一天,颜良收到了来自于北方的最新情报:
黑山军张燕归降刘备,助刘备大败袁谭幽燕铁骑,兵败的袁谭弃守蓟县,已是逃往了渔阳一带。
“蓟县失陷,袁谭大势已去,不消一月,必为刘备所灭,看来,我们不能再拖下去,必须尽皆击退曹cāo,夺取汉中了。”庞统捋须凝眉道。
“曹cāo大军尽集于关前,若不能击退曹cāo,我军便无法大军出关北上,掌握攻取汉中的主动权。可是,关前地势狭窄,不利激战,想要逼退曹军,也非易事呀。”张松叹道。
几位谋士皆在绞尽脑汁,颜良亦死死盯着地图,一时片刻间,似乎难以想出周全的退敌之策。
大堂之中,一片的沉默。
正当这时,一直在旁倾听邓艾,却忽然道:“义父,儿倒是有条计策,说不定能逼退曹军,就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第五百九十六章 给曹贼一个惊喜
邓艾这一声不太大,但却足以令堂中所有人,都能够听得到。
霎时间,所有人的身形均是一震,目光不约而同的齐刷刷望向邓艾,眉宇间毫不掩饰着惊讶之sè。
就连颜良,纵使心知邓艾是块美玉,但也颇感惊讶。
在场之士,包括颜良在内,哪一个不是绝顶聪明之士,他们都一时片刻想不出退敌之策,而一个毛还没长齐的邓艾,却竟有说逼退曹cāo的计策。
如此海口,焉能不令众人惊讶。
邓艾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招来众人异样的眼光,心情一紧张,一时间变得有些局促,仿佛是自己说错了话一般。
这时,惊讶过后的颜良,却微笑道:“艾儿,你有什么计策,就说出来吧。”
“这个……儿也是一时瞎想的,估计也没什么用处,只怕说出来让义父和大家见笑。”邓艾打起了退膛鼓,有些不敢表现。
邓艾这么一畏缩谦虚,颜良反而就不喜了。
要知道,当初颜良肯收他为义子,不仅是因为他叫邓艾,更是因为颜良看中了邓艾那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气。
“孤的义子岂能是吞吞吐吐之辈,有计策就说,说错了也没关系,谁敢笑你。”颜良大声道。
受到颜良的激励,少年的邓艾这才鼓起了勇气,遂是挺起胸来,不紧不慢,从容不迫的将自己的计策诿诿道来。
先前这时,庞统等绝顶智谋之士,对邓艾还存有几分不以为然,均是看在颜良的面上,才故作认真的倾听。
但当他们听罢邓艾的计策后,眉宇间所有的轻视却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则是强烈的惊异之sè。
惊奇的众谋士们,齐刷刷的又将目光转向了地图,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颜良的心中,更是涌起了一股惊喜之情,脸上那神情,仿佛是某段沉埋的记忆,忽然间被唤醒了一般。
颜良的鹰目,在地图上扫来扫去,诸般的用兵方略,在脑海中正如cháo翻滚。
他是越来看兴奋,禁不住拍案喝道:“艾儿,你这一条计策,当真是妙啊,此计若成,曹贼不被惊退才怪。”
兴奋的颜良,心中就在想,自己今番召邓艾入川,果然是起了奇效,原本只想历练一下这小子,没想到他竟派上了大用场。
此条计策之妙,就妙在其“异想天开”,正因邓艾年少,思维还没有太多的陷入定式,所以这孩童般的“胡思乱想”,反而有超出常规的奇思妙想。
“真的吗,我就是胡思乱想的,没想到真能为义父分忧。”原来忐忑的邓艾,今得了颜良的盛奖,不禁是又惊又喜。
“此时曹cāo大军尽集于葭萌一线,必是疏于防备,少将军此计,确是不失为打破僵局的一条好计。”庞统也面露着微微,点头赞赏。
“不过,此计虽妙,却颇有些风险,还当慎重才是。”张松表明了顾虑。
颜良却大声道:“高风险自然有高回报,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想速退曹cāo,孤认为非用此计不可。”
众谋士们见颜良决心已下,便也没有人再表示反对,毕竟,似庞统、法正这等略谋过人之士,平素最擅长的就是出奇,自然不会太过保守。
“此计只可成功,不可失败,必须得挑选一名智勇双全之将来实施不可。”庞统道。
颜良也微微点头,凝眉寻思着麾下之将,谁人适合担此重任。
这时,邓艾慨然道:“义父,此计既是儿所献,儿愿领军去实施此计。”
邓艾的勇气,颇令颜良感到欣慰,这份冒险的jīng神,着实有几分颜良的风范。
颜良也在想,光是纸上谈兵,终难成大器,何不借着这个机会,让邓艾通过一场实战,彻底的蜕变成一名合格的将才。
念及于此,颜良便道:“吾儿勇气可嘉,不过你初上战阵,让你独自去负此重担,孤还有些不放心,需得另遣一将,和你协同完成这重任才是。”
曾经历史中,马谡有奇才,但却缺乏战阵经验,诸葛亮误用马谡守街亭,导致大败,这经验教训,颜良又岂会不知。
颜良虽欣赏邓艾的勇气,但考虑到他缺乏实战经验,自不会让他独自去犯险。
从诸将中思量半晌,颜良遂叫将马岱传来相见。
不多时间,马岱从军中赶来,匆匆的步入大堂,拱手拜见。
“子岳,孤今召你前来,乃是yù令你和艾儿一同率军,去完成一件逼退曹贼的奇策,但这件任务却颇有些风险,但不知你可有勇气担此重任。”颜良肃然道。
马岱毫无犹豫,慨然道:“曹贼与我马家有大仇,只要能为主公对付曹贼,赴汤蹈火末将又有何惧。”
马岱慨然表态,令颜良是大感欣慰。
马岱与曹cāo有仇,作战勇武又兼有沉稳,而且,马岱曾效忠于张鲁,对于川是一线的地形也算熟悉,诸般种种,正是颜良要用马岱的原因。
见得马岱欣然领命,颜良jīng神大作,腾的站了起来,高声道:“有子岳这句话,孤更有何惧,今孤就命你和邓艾,率五千jīng兵,即刻出兵,依计行事。”
“末将遵令!”马岱与邓艾齐声慨然应命。
得令的二人,当天便点起了五千jīng锐的山地兵,趁着夜sè的掩护,以换防为名,反是由葭萌关南下,往成都方向而去。
……葭萌关的对峙,依然在依继。
而当晚离开的马岱和邓艾,却率领着五千jīng兵南下,过剑阁关,一路退至了梓潼,然后在折返西北,进抵了江油城。
……烈rì当头,天气燥热。
那一支寂寞的军队,正在沿山开凿的栈道上艰难行走。
左边是不见底的深渊,右边是几乎接近垂直的万仞之崖,此等险恶之路,纵然是走惯了艰险蜀道的这些蜀藉士卒,也为之心惊胆战。
每每迈出一步,都要倍加的小心,否则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滚落山崖,摔成肉泥。
年轻的邓艾,此刻已是汗流湿透,气喘吁吁,他一手提枪,一手扶着崖壁,小心翼翼的行走在了那吱吱呀呀作响的栈道上。
在这里,将军和士兵的生命是同等的,决定他们生死的不是身份,而是双腿和运气。
“啊——”一声惨叫在后方响起。
邓艾回头看去,却见一名士卒正大叫着坠落下去,转眼之间,那远处的尖叫声,便被“砰”的一声闷响结束。
又有一名运气不好的士卒,坠落身亡。
士卒们仿佛早已习惯了一般,只是稍稍唏嘘后,便继续的小心翼翼前进。
黄昏之前,邓艾和他的军队,终于顺利的通过了这座叫作摩天岭的险峻山岭。
最为险峻的一段已经走过,前方路途虽依然艰难,但邓艾和他疲惫的士卒们,已是大松了一口气,感到前路已轻松了许多。
累到筋疲力尽的邓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和其他士卒一样,只余下大口喘气的力气。
“少将军,怎样,还坚持得住吧。”不知什么时候,马岱已站在了邓艾跟前,给他递上了一个水囊。
邓艾爬了起来,大灌了一气,总算是缓过些劲来。
“子岳将军,咱们还有多远才能穿过这小道?”邓艾抹着嘴上水汗问道。
马岱举目北望,说道:“根据向导所说,过了这摩天岭,前边的路就好走许多,我看再有三天,必能走出去。”
三天,只有三天,那还等什么。
邓艾仿佛一下子恢复了力气,拭士净嘴角的水渍,继续大步前行。
不到五千的颜军将士,来不及多休息,继贯在斜阳的映照下,迈着沉重的脚步,沿着崎岖的山路继续望北而行。
昼夜兼程,山势渐低,前路逾显平坦。
三天后,当邓艾翻过最后一个山头,站在山顶远望前方时,便瞧见一条玉带,正在山间蜿蜒前行。
那条玉带,正是白水。
而白水之畔,那一座城池的轮廓,也隐约可见。
“少将军,前边那座城,就是yīn平城了。”向导遥指前方,激动的叫道。
左右这些累到要死的将士,这时已激动得要热泪盈眶,激动得互相拥抱,欢呼吼叫起来。
邓艾和马岱的眼眸中,又何尝不是激动得饱含热泪。
翻山越岭,长途跋涉,走过七百里的无人之地,他们终于坚持下来了。
目标yīn平,就在前方。
这就是邓艾为颜良所献的计策,从江油城偷渡yīn平小道,绕过曹cāo的大军,直取yīn平郡治所yīn平城。
yīn平城位于白水关西北,乃是陇西通往蜀地的重要通道,曹cāo的军粮部分是从陈仓走大散关运入汉中,另一部分就是从陇西,经yīn平运往益州。
今若颜军袭取了yīn平城,再沿白水南下,袭据战略要地yīn平桥头,不但可断绝陇西与葭萌关曹军的联系,还可直接威胁曹军的侧后。
曾经的历史中,邓艾自北向南偷渡yīn平,灭了蜀国。
今次,颜良就让邓艾自南向北,来一个“逆渡yīn平”,杀曹cāo一个措手不及。
yīn平城就在眼前,此时的邓艾,离他名扬天下,只差一步之遥。
年轻的脸上,杀气渐生,邓艾将手中银枪紧紧一握,豪然道:“弟兄们,随我杀下山去,夺了yīn平城,给曹贼送上一个大大的惊喜!”
第五百九十七章 神兵天降,孟德傻眼
“杀——”
震天的啸声之中,五千虎狼之士,如cháo水一般冲下山去。
尽管翻身越岭,历经了艰苦。
尽管九死一生,艰难的行进至此。
尽管将士之体力,已是消耗几尽。
但是现在,所有的辛苦,所有的疲惫都烟销云散,五千原本惫疲的虎狼之士,此时却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将生命的潜能尽数的爆发。
忘记了疲惫,忘记了死亡,每一个挥刀狂冲的士卒,脑海里只余下一信念头:
为主公颜良拿下yīn平!
山崩地裂般的杀声中,五千将士漫山遍野而下,过不得多时,便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了依山傍水而建的yīn平城南门。
yīn平城虽乃战略要地,但因汉中已为曹cāo所据,南面的白水关也有曹军驻守,而且,更南面的葭萌关一线,尚有曹cāo的七八万大军顶在那里。
故是从理论上讲,处于要害的yīn平,实际上是远离于战火,根本不受敌人的威胁。
故是这yīn平城中,只有杨怀和高沛二将,和区区不到一千的兵马驻守。
此时正值夜幕将至,城门守军刚刚进行过轮换,五百值rì的士卒已还往营中休息,新换值守的士卒,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正闲聊的闲聊,打瞌睡的打瞌睡,南门一线,更是只有不到两百的守军。
城头处,杨怀和高沛交接完毕,换班的杨怀,正打算和高沛聊上几句,然后下城去休息。
“杨兄,你说说咱俩又是何苦呢,当初在刘璋手下,好歹统领一万兵马,驻守着白水重镇,今归顺了曹公,却被削得只余下两千兵马,还被发来驻守yīn平这种根本无仗可打的地方,连捞点功劳的机会都没有。”
高沛看看左右无人,便忍不住向杨怀抱怨。
杨怀也叹道:“听闻归降颜良的张任等人,都被颜良重用,照这样的话,你我当初何如以白水关降了颜良,又何致于今rì这般沦为闲职。”
高沛却眉头一皱:“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颜良那厮不过是袁家的叛将而已,今就算暂时成势,早晚也会败亡,你我若是降了颜良,岂非有失体面。”
高沛虽然埋怨曹cāo没有重用于他,但对拒绝降颜这件事,却十分的坚定。
杨怀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摇头一叹。
“杨兄,曹丞相神武雄略,此番大军南攻,那颜良必然守不住,定会被赶出益州。到时候益州平定,你我身为蜀人出身,必会被曹丞相重用,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熬时间。”高沛给杨怀打起了气。
“但愿如此,不过照以往的战绩来看,曹丞相可都不是颜良的对手啊。”杨怀显得信心不是很足。
“颜良之胜,侥幸多过于实力,今丞相率关陇jīng锐而来,麾下猛将尽集,只要丞相他认真起来,我相信那颜良必不是丞相对手。”高沛对曹cāo倒是充满了坚信。
话音方落,却忽有士卒大叫:“将军快看,城外似乎有兵马正冲杀而来!”
兵马杀来!?
“胡说八道什么,yīn平离葭萌十万八千里远,怎会有兵马杀来。”高沛以为士卒看花了眼,不屑的喝斥。
杨怀却心中生疑,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城外。
蓦然间,杨怀的脸sè骤变,那般惊骇的表情,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颜……颜……颜军!”杨怀惊得竟是结巴起来。
不以为然的高沛转头望去,霎时间,那漫不经心的表情,为无尽的惊恐所吞噬。
但见南面方向,尘雾大起,数不清的兵马,正如cháo水一般杀奔而来。
尘雾之中,颜军的大旗,正傲然的飞舞。
颜良!真的是颜军!
“这怎么可能,颜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们长了翅膀不成?”高沛惊恐叫道。
智谋如高沛,自然无法想到,颜军竟然会偷渡yīn平,穿越七百里的无人小道,前来偷袭守备空虚的yīn平城。
“别管那么多了,快关闭城门,准备迎敌啊。”高怀率先反应过来,高声急叫。
城头的守军,已是被突然出现的颜军,吓得乱成了一团。
杨怀二人只能喝斥着这些惊惶的士卒,关闭城门,拉起吊桥,并派人飞马去调其余三门的兵马,尽数前来南门增援。
只是,为时已晚。
城外处,马岱与邓艾,没有坐骑的他们,正徒步狂奔。
身后,五千“衣衫褴褛”的颜军将士,如饥饿的野兽一般,狂扑而至。
转眼之间,颜军已扑至了城下。
此时,吊桥已收,城门已关闭,两百守军正仓促的放箭,却抵不住气势如虹的颜军。
扑至城前的颜军,每人都用衣衫包着一包沙土,奔至城下的他们,齐齐将土袋丢至城墙下,不多时的功夫,便堆起了数座小山,直抵城墙并不甚高的yīn平城。
“弟兄们,杀上城去,杀尽曹军,一个不留——”少年邓艾,挥舞着手中银枪,当先爬上了土山。
城头上的曹军急是放箭,企图挡住爬上来的颜军。
邓艾如发怒的小老虎一般,飞足上纵,手中银枪舞成漫空枪花,叮叮铛铛的挡下了shè来的箭矢,片刻间已爬至城头。
城垛处,两个曹卒挥刀砍来,合击向邓艾的腰际。
邓艾暴喝一声,银枪一抖,如电光一般刺出,分攻左右。
但听得两声惨叫,鲜血飞溅中,那两名曹卒已被刺倒在地。
邓艾纵马身跳,大叫一声,已是踏上了yīn平城头。
上得城头的邓艾,银枪左冲右突,威不可挡,将围堵上来的曹卒逼得四下后退,不敢近前。
不远处,高沛眼见城头被突破,急是舞刀杀了过当。
当高沛推开胆怯的部下,冲上前来时,却赫然发现,眼前竟是一名十几岁的少年,如入无人之境之处,将他的士卒逼得不敢近前。
高沛的心头,一股被羞辱的感觉,如火而生。
“黄毛小儿,也敢在老子面前逞狂,看老子不把你剁成肉块!”愤怒的高沛暴喝一声,闪身纵马杀向了邓艾。
邓艾眼见敌将刀锋斩至,来势颇凶,却是丝毫不惧,猿臂一抖,银枪如电光般从肋下标出。
锵——金属激鸣中,邓艾的枪锋不偏不倚,正中高沛的刀背。
这一击之下,高沛只觉手臂一震,狂力袭来,他倾尽全力的一刀,竟是生生的被荡了回来。
这小子年纪轻轻,枪上的力道竟如此了得。
高沛心中一惊,厉声喝道:“我高沛刀下不斩无名之鬼,小子,报上名来。”
“小爷乃颜良大司马的义子邓艾,曹营狗将,纳拿来吧。”邓艾傲然一喝,银枪刺出,直取高沛面门。
但见那一条银枪,舞出漫天的梨花,如狂风暴雨般倾向高沛,数招之间将高沛逼得是应付不及。
“颜良的义子都这么厉害,实在是不可思议……”惊愕中的高沛,连震惊的时间都没有,只有倾尽全力,勉强的应对眼前少年的急攻。
邓艾的枪法,乃是受文丑这样名家指点,区区一个高沛,又如何能是对手。
十招已过,邓艾陡然一暴,银枪螺旋刺出,穿破层层刀影,直取高沛面门。
但听一声惨叫,那锋利的枪锋,已如电光般刺入了高沛的左眼之中,中枪的高沛身形晃了几晃,便即倒毙于地。
邓艾手刃高沛,颜军士气大振,后续的士卒如cháo水般挤上山头。
而那惊怖的曹卒们,眼见主将被杀,皆是吓得四散奔逃。
城墙那一头,杨怀远远瞧见高沛被斩,早是惊得战意全无,当即便想拔腿而逃。
正当这时,眼前人影一晃,一名颜军从土山上跳上了城头,挡在了他的面前,来者,正是马岱。
此时的杨怀,已是战意全无,眼前逃路被堵,眼珠子转了一转,当即将手中之刀弃了,讪讪笑道:“马将军,末将杨怀愿归降颜大司马,请马将军手下留情。”
“现在才想起投降,晚了,去死吧!”恨极了曹cāo的马岱,杀得眼红,冷笑声中,手中长刀挥斩而下。
“不——”惊叫声中,杨怀的人头已飞落于地。
敌将授首,军心溃散,五千颜军奋不顾身杀入yīn平城,辗杀一切残敌。
当最后一抹残阳消失之前,那一面血sè的“颜”字大旗,已是高高的飘扬在yīn平城的上空。
……葭萌关以北,曹营大营。
中军大帐之中,曹cāo正手捧着那道来自于巴西郡的情报,脸上难得洋溢着几分得意。
几天之前,徐晃统帅的一万偏军,在宕渠一带小胜李严,杀敌八百,交锋不利的李严,已被迫退守荡石。
此时的徐晃,已深入巴西郡腹地,只要再击破荡石,就可以长驱直入,直取江州,截断荆益二州的联系。
“徐公明不愧是智勇双全,他没有让本相失望呀。”曹cāo捋须而笑,颇为得意。
“巴西不利,颜良必不得不抽葭萌关之敌前去增援,到时正是我军大举攻关之时。”郭嘉淡淡笑道。
曹cāo呵呵一笑,帐中诸将也纷纷大笑,气氛一片的轻松昂扬。
正当这时,帐帘掀起,刘晔匆匆而起,沉声道:“丞相,大事不好,yīn平城给颜军袭破了。”
“什么!”曹cāo那一脸的欣慰与得意,刹那间土崩瓦解。
第五百九十八章 惊叹于颜良的气魄
yīn平城,失陷了?!
曹cāo的脑海里,骤然间闪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智谋如曹cāo,此刻也不敢相信,颜良的军队是如何越过他的防线,神兵天降般的袭取了后方的yīn平城。
难道,颜军长了翅膀不成?
不光是曹cāo,纵然是郭嘉、荀攸此等绝顶智士,一时片刻也难以想通。
“颜良狗贼,如何能袭破yīn平,这怎么可能?”愣怔之下,曹cāo惊问一声。
刘晔沉着脸,默默道:“启禀丞相,颜贼乃是偷渡了七百里yīn平小道,突然之间出现在yīn平城头,杨怀和高沛二人猝不及防,为敌将马岱和邓艾所斩,yīn平城故才会失陷。”
偷渡yīn平小道?
yīn平还有条小道,可通蜀中吗?
曹cāo是又惊又疑,忽然之间,他意识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他太小看了蜀中复杂的地形,没有完全的了解清楚。
而正是这一时的小看,竟让颜贼抓住时机,钻了空子。
“快,速去请阎子茂来。”曹cāo喝道。
那阎子茂既为阎圃,原为张鲁的谋士,张鲁归降之后,这阎圃也跟着归降了曹cāo,被封为了列侯。
原本曹cāo对张鲁这个神棍,还有他手下的这批降臣,并不怎么看重,除了表面上的厚赏之外,其实并不重用。
但是现在,曹cāo却不得不用到阎圃,因为yīn平的失陷,令他意识到自己急需一个熟悉益州地形的智谋之士,久居汉中的阎圃,自是不二的选择。
过不得许久,阎圃匆匆而入,拱手拜见。
“子茂,本相问你,可有一条yīn平小道,可以直通蜀中吗?”曹cāo迫不及待的问道。
“确是有这么条小道,可从yīn平城绕过葭萌、剑阁之险,直抵江油城。不过这七百里的小道,地势极险,更有一座摩天岭飞鸟难渡,平素只有一些山里人会偶尔一走而已。”
听了阎圃的回答,曹cāo这时才确信无疑,眉宇之中,愤恨与懊恼如cháo涌动。
“马岱这个西凉余孽本府知道,这个邓艾又是个什么人物?”曹cāo目光转向了刘晔。
刘晔道:“回丞相,这个邓艾据说是颜良的义子,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但这小子武艺却极是厉害,高沛便是为他所斩。”
颜良竟然派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子,就敢偷渡yīn平,行此险策,夺了yīn平城不说,还斩杀了曹cāo的大将。
对曹cāo来说,这简直是一种公然的羞辱。
大怒的曹cāo,怒道:“颜贼欺人太甚,竟然敢使假子杀我大将,传本府之命,速召我黄须儿前来助战,叫他看看我曹家之子的厉害。”
黄须儿,既为曹彰,素来勇武过人。
今曹cāo耳听颜良竟使一个十几岁的义子,便成此大功,忿恼之下,便yù叫自己的儿子曹彰来显威对抗。
曹cāo发怒之时,众谋士们都不敢吱声,只能任由曹cāo发脾气。
眼看曹cāo怒气发泄差不多,郭嘉才劝道:“丞相,yīn平城乃通往陇西要道,今为颜贼诈使所袭,必当尽快夺回才是,否则我粮道被断一路,侧后又受威胁,形势便将陷入不利。”
“奉孝所言极是,贼兵虽袭了yīn平,但其兵不过数千,又没有后援,丞相只需拨万余兵马,不出数rì,相信必可夺还yīn平,灭了这班贼军。”荀攸也进言道。
这个时候,一直在旁静听,不知内情的阎圃,方始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得知颜良偷袭yīn平,阎圃也是大吃一惊,暗惊于颜良竟有如此胆略与智谋。
惊叹之余,阎圃猛然想起什么,忙道:“丞相,yīn平城虽然不甚坚固,但其下游的yīn平桥头,却是易守难攻,若为颜军所袭,只消千余人守备,我军纵有十万也难以攻破。圃以为,当立即发兵,赶在颜军之前抢先增援yīn平桥头。”
得到阎圃的提醒,曹cāo又是一惊,当即便命曹休率一万兵马,迅速北上,前去增兵yīn平桥头,进一步夺还yīn平城。
曹休率军离去,曹cāo方始心安不少,只静下心来,耐心的等候曹休的好消息。
然而,等了一天一夜,曹cāo没等来yīn平收复的捷报,却等来了yīn平桥头已失的噩报。
原来邓艾和马岱夺了yīn平城后,二人便进行了分兵,由马岱率三千兵马守yīn平城,邓艾自率两千jīng锐,当天便沿白水南下,直奔yīn平桥头。
yīn平桥头虽乃战略要地,但因地处曹统区的内部,远离葭萌战火,故是守备比yīn平城还要空虚。
邓艾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现在yīn平桥头,几百号守军不战自溃,邓艾便兵不血刃的夺取了桥头险要。
袭取了桥头的邓艾,旋即令麾下将士rì夜加固,抢筑防御工事。
次rì,当曹休率领着一万大军,风尘仆仆的赶到yīn平桥时,邓艾已是尽据险要。
惊异的曹休,当即发兵猛攻,yù夺还桥头。
然yīn平桥本就狭窄,宽度只能容纳数人而已,曹休空有一万大军,却根本发挥不出人数上的优势,颜军只需以强弓硬弩乱shè,便可阻挡住曹军通过yīn平桥。
一rì的猛攻,曹休付出了千余人的死伤代价,却依然夺不回yīn平桥头,无奈之下,只能派人飞马报知曹cāo。
如果说,前番颜军偷渡yīn平的消息,令曹cāo只是震惊的话,那么现在,yīn平桥头失陷的消息,却令曹cāo感到了惊恐。
曹cāo的惊恐,不仅仅是因为一条粮道被断,侧翼被威胁,更是因为陇西眼下兵力空虚,yīn平的颜军若是趁势北上,进攻陇西诸郡,后果将不堪设想。
因为yīn平的颜将不是别人,正是马岱。
马家在西凉极在号召力,倘若马岱率军进抵陇西,振臂一呼之下,那些羌汉西凉人群起响应,也不是没有可能。
介时,陇西有失,西凉震动,整个关陇都将受到威胁。
此时的曹cāo,却才真正意识到,颜良偷渡yīn平这一计,有多么的狠毒。
一时无奈的曹cāo,只能给曹休再度增兵,命他rì夜攻打yīn平桥头,一面派人由武都去往陇西,命陇西诸郡严阵以待,以防yīn平的颜军北上。
……葭萌关,气氛一片沸腾。
邓艾偷渡yīn平,袭取yīn平城,夺取yīn关桥头,据住曹休一万大军的消息,已然是传入了关中。
曹cāo后院起火,这个消息,足以令全军将士感到振奋。
府堂中,众文武们也在兴奋的热议着邓艾和马岱,二人携手完成的奇功。
“没想到少将军年少有为,竟然如此了得,不但顺利袭取yīn平,竟还能亲斩敌将高沛,真不愧是虎父无犬子呀。”张松禁不住赞叹道。
众文武们也皆是附合,对邓艾是赞不绝口。
颜良先前坚持用邓艾实施此计,尽管众谋士们不敢有反对,但私下里其实对邓艾并不太看好,多认为此计功成的与否,关键在于马岱的临战指挥。
但让众人意外的却是,邓艾不但第一个登上yīn平城,还亲斩了高沛,接着更是率两千兵马,就挡住了曹休五倍的大军。
这偷渡yīn平一计,邓艾是实实在在做了一回主角。
众谋士们对邓艾刮目相看之余,自然是对颜良更是的佩服,佩服颜良的识人之能,用人的气魄。
所有人都在暗叹,若是换成他们自己的话,必是没有那个气魄,敢用邓艾这么年轻的小将,去完成如此重任。
“yīn平失陷,曹营中必已是人心震动,主公,现在也该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法正慨然进言。
沉吟未语的颜良,眼眸中的杀戮之气,已如火狂燃。
嘴角边扬起一抹yīn恻恻的杀机,颜良的表情,已是决然。
他腾的站了起来,环视激动的诸将,厉声道:“曹贼攻关数月,孤对他已是忍无可忍,传令下去,明rì起,诸军依计而行,孤要让那曹贼彻夜难安!”
“诺!”热血沸腾的诸将,齐声以应。
号令传下,次rì天明时分,颜良的反击作战,就此开始。
黄忠、甘宁、张任、朱桓、严颜等猛将,各率本部兵马出抵关外,对曹军展开了轮番的sāo扰战。
诸军分从南、西、东三分,昼夜不停的佯攻曹营,曹军进,则颜军退,曹军退,则曹军进。
颜良就是要用这近似于“无赖”的战术,给军心震动的曹军,雪上再加一层霜。
yīn平失陷,桥头屡攻不下,粮草运输已开始不济,再加上营外颜军,无休息的sāo扰战。
葭萌关前的六七曹军,在这多重的折磨之下,锐士正是迅速的丧失,军心也在rì益的不安。
而颜良所要做的,就是在关城头摆下一案,品一壶小酒,尝几壶小菜,坐看他的诸军,如猫戏老鼠一般的sāo扰曹营。
当颜良悠哉游哉的品酒时,曹营大帐中,曹cāo却是眉头紧锁,茶饭不思。
时已入夜,耳听着寨外那锣鼓喧天的喊杀声,曹cāo的心头是浓浓的厌恶,这种厌恶,让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正当曹cāo无奈时,帐前郭嘉忽然上前,拱手道:“丞相莫忧,我料那颜良此举,无非是想逼我军撤兵,嘉以为,丞相何不将计就将,必可大破颜良。”
第五百九十九章 步步为营
听得郭嘉说有计,可以将计就计,大破颜良,曹cāo那郁闷的表情,陡然间便是闪亮起来。
“不知奉孝有何妙计?”曹cāo催问道。
郭嘉不紧不慢道:“颜良想逼我们撤兵,那我们不妨就索xìng撤兵,佯作仓促北归的样子,介时颜良必会趁势追击,而我军便可肆机反戈一击,颜良那狗贼必败。”
郭嘉道出了他的计策,曹cāo听罢是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思索再三,无可选择的曹cāo,决定采纳郭嘉之计。
为了营造仓促撤兵的假象,曹cāo便对外放出风声,言是陇西的粮道不通,陈仓的粮道又因下雨泥泞,运输不便而运量锐减,诸般不利之下,营中士卒已开始出现逃亡迹象。
风声放出两天之后,曹cāo趁夜撤离了葭萌,几路大军沿着西汉水向阳平关退去。
曹cāo撤兵的情报,很快就报上了关城,关中将士闻知这消息,无不是欢腾鼓舞。
尤其是严颜所部的万余将士,当得知曹军退去的消息后,将士们激动得已是热泪盈眶。
这也难怪,当初颜良在南面大杀刘璋和孟获时,严颜军的一万将士,却在葭萌关,凭着一己之力,苦苦的抵挡了数倍曹军几个月的进攻。
而今,曹军终于退去,将士们只觉紧悬在头顶的那柄利剑,终于撤去,如何能不激动万分。
激动过后,便是压抑的愤怒爆发。
“主公,曹贼士卒逃亡,粮草不济,军心已是大乱,今既仓皇而退,我军何不趁势追击,一举荡平曹军。”
大堂中,愤怒的严颜第一个激昂叫战,yù要反守为攻,以报被曹军压迫数月之久的仇恨。
老将慨然叫战,其余猛将们,也皆是热血沸腾,纷纷请战。
一时之间,猎猎的杀机,在大堂如cháo水般疯狂的涌动。
颜良当然也想战,最想一战的其实就是他,他巴不得能一战定胜负,把曹cāo这个宿敌彻底的赶出益州。
但此时的颜良,却未为诸将的怒火所感染,同样兴奋的他,却依旧保持着几分冷静。
倘若撤兵是刘璋之流,颜良必会毫不犹豫的去追击,但现在的对手却是曹cāo这个老jiān巨滑的枭雄,对付这样的敌人,绝不可轻易以常理来推断。
“军师,如今曹cāo终于退兵北去,你们认为,孤该不该趁势追击。”颜良将目光转向了他的这位谋主。
庞统微一沉吟,捋须道:“追自然是要追的,不然我大军坐守关城,又如何能趁势攻取汉中,不过,这追击,也要分穷追和稳追。”
穷追和稳追?
有点意思。
颜良微微点头,示意庞统继续。
“曹cāo熟知兵法,其麾下又有郭嘉那般智士,曹cāo理应很清楚,仓皇撤兵,若为我军趁势追击,他就会有全军溃崩的危险,既是如此,曹cāo怎还会选择仓皇北撤呢?”庞统一语反问,充满了质疑。
颜良微微点头,显然庞统所言,与他的推测颇为吻合。
“所以统以为,曹cāo所谓的仓皇撤兵,多半是诱敌之计,我军倘若一味的穷追,必会中了其计。”庞统斩钉截铁的下了定论。
颜良点头道:“军师所言,甚合孤意,那既不穷追,又当怎么个稳追法?”
“稳追就简单了。”庞统捋须笑道:“曹cāo撤兵三十里,咱们就跟进二十里,尾随其后,却又不跟他接战,步步为营,一点点的向阳平关逼近。如此,则既不必担心中了曹cāo诱敌之计,大军又可顺势向汉中推进,将主动权牢牢的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庞统洋洋洒洒的,道出了他所谓的稳追之计。
颜良沉吟片刻,欣然道:“好,就照军师的办,咱们步步为营,徐徐北上,一路慢慢的送别咱们的曹大丞相。”
计议已定,六万大军悉数出关,沿着西汉水尾随曹军北上。
北去的曹军,并没有一路望风而退,而是保持着rì行五十里的速度,徐徐望北而退。
但沿途所见,却皆是曹军丢弃下来的旗鼓与衣甲,给人一种丢盔弃甲,狼狈而逃的映象。
而计点曹营中留下的军灶,数量也在rì减,种种迹象都表明,曹军已是军心大乱,士卒正疯狂的逃亡。
颜良不得不承认,曹cāo的功夫已经做的很足,换作是任何智谋不足,或是纸上谈兵的人来统军,这个时候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取胜的冲动,一鼓作风狂追曹cāo去了。
只可惜,曹cāo的对手是颜良,郭嘉的对手,乃是庞统。
早已料到曹cāo是诱敌之计的颜良,任你曹cāo怎么演戏,反正就是打定心思不穷追,只尾随在你后面步步为营,看你能退到什么时候。
放弃了yīn平,放弃了白水关,连退两百里的曹cāo,费尽了心机,却终还是没有诱使颜良上钩。
此时的曹cāo方知,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计策失败的曹cāo,只能停止了退军,就在安营,停止再向阳平关退却。
因为他的大军一旦退入阳平关,就等于承认南攻蜀中的战略失败,从战略进攻,转为了战略防御。
那个时候,汉中的人心士气必然震动,他就将这场战争的主动权,拱手的让给颜良。
曹cāo停止了退却,颜良也停止了追击,遂于西汉水河畔下寨,与曹营相隔十五里,形成了南是对峙之势。
白水关已为颜良不战而得,这也就意味着,从yīn平城到桥头,从桥头到白水关,再从白水关到葭萌关一线地盘,已纳入了颜良的版图。
当天,成就奇功的邓艾,从白水关赶到了大营,前来面见颜良。
颜良便在大帐之中,设下庆祝宴,以犒劳他这位智勇双全的义子,首战便成就奇功,扬名于天下。
“义父,今我军已夺yīn平和白水,又逼退曹cāo,一解葭萌之围,何不趁势发总攻,一举击破曹cāo,攻取汉中!”首战功成的邓艾,志气愈烈。
邓艾的勇气可嘉,但这一次,颜良没有鼓励他,而是笑而不语。
“曹cāo虽中了我们的计策,接连失地,但其主力兵团却未受丝毫损伤,目前与我们对峙的曹军,至少也有七万之众。我军兵力与之旗鼓相当,想一战而胜曹cāo,可不是件容易之事。”庞统笑着解释道。
“唔,原来是这样。”邓艾沉默了一下,又道:“既是如此,那咱们何就不设计,把曹cāo调虎离山,然后再发动总攻。”
调虎离山……这个四字提醒了颜良,他的脑海之中,忽然间产生了一个念头。
颜良当然知道,邓艾那一句,乃是随口而言,但这句话却着实给了他灵感。
“军师,孝直,孤忽然想到一计,你们看可行不可行?”颜良眉宇间,浮现出了诡秘之sè。
那两位谋士,便是洗耳恭听。
颜良遂将自己的计策,缓缓的道与了他们……
庞统和法正听罢,二人对视了一眼,神sè间已是闪现出惊喜之sè。
法正拱手道:“主公的眼光着实广阔,这条计策,确为一条妙计,正所谓攻敌之必救,令其不得不防也。”
“主公这件计策,若是再配上两员合适的将领,必可事必功倍。”庞统补充之时,眼光已在暗示着帐前诸将。
两位绝顶谋士,皆是赞同此计,颜良更有何忧。
当下颜良便高喝一声:“马子岳、庞令明二将听令!”
……曹营。
曹cāo很郁闷。
他没有想到,曾经那个狂妄的颜良,如今竟是变得这般小心谨慎,自己费尽了演技,导演的仓皇而逃的大戏,可颜良就是不上当。
白水关也失了,yīn平也夺不回来了,今七万多的大军,卡在阳平关至葭萌关之间,攻也不是,退也不是,处境是相当的尴尬。
今时的曹cāo,似乎又感受到当年南阳之战,那种进退不得的难处。
中军帐中,曹cāo看着最新的情报,眼眸之中闪烁着狐疑之sè。
近rì以来,南面的颜营一直都没有动静,占据了主动的颜良,甚至连以往的sāo扰战术也没有实施,仿佛一夜之间陷入了沉默。
颜良越是按兵不动,曹cāo就越是感到背上发凉,他隐约觉得,按兵不动的颜良,正在悄无声息的酝酿着某种yīn谋。
曹cāo看向了帐前郭嘉,似乎想寻求他的意见。
郭嘉却避开了曹cāo眼光,继续默不作声,毕竟,先前献计失策,让曹cāo徒损了白水关,曹cāo虽没有怪他,但郭嘉自己却有自责,不好意思再擅自进言。
大帐中的气氛,一片的沉闷。
正当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脸凝重的刘晔匆匆而入。
见得刘晔那般匆急的神sè,曹cāo心头一震,隐约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启禀丞相,陇西太守张既急报,颜军马岱和庞德二将,率三万步骑由沓中进抵陇西郡,正直奔狄道城而去,请丞相速速发兵救援。”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骇然,曹cāo更是惊得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焦黄面庞间皆是震惊。
“怪不得颜良一直按兵不动,原来他是暗中派兵由yīn平郡北上,偷偷摸摸的攻入了我陇西郡!”荀攸惊道。
“陇西郡兵不足数千,根本不足自保,那马岱和庞德皆乃西凉旧将,颜良用此二人进攻陇西,分明是想招纳羌汉旧部,倘若陇西有失,整个西凉便将不保呀!”刘晔也沉声道。
“这个颜贼,竟然想觊觎我凉州,他好大的胃口!”曹cāo拳头狠狠的击案,满脸的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