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怕 死
更重要之事?
颜良顿起了兴趣,示意庞统继续说下去。
“当年孙策平定江东时,对江东豪杰杀戮甚多,以致人人暗怨,后孙权继位,变弦更张,对江东世家豪强改以招抚任用,江东豪强们这才渐渐归附。而今孙权连败势危,江东大族必也人人心危,心存骑墙者想来不在少数,这岂非正是主公用计之时。”
庞统捋着短须,洋洋洒洒的将自己的计策道来。
颜良顿时便明白了,庞统这是在建议他打心理战,从内部先瓦解掉秣陵城坚守的意志。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此正上兵之道也。
颜良微微点头,深以为然。
其余如吕蒙等诸将,也皆领悟到了庞统计策之妙,纷纷也暂压强攻之念,支持庞统的动议。
军议已定,未久,颜良便传令下去,对秣陵城展开了强大的攻势。
首先,颜良命庞统亲笔写了一道《讨孙檄文》,在檄文中,庞统历数了孙策入侵江东时的杀戮罪行,以勾起江东豪杰们沉埋的仇恨。
痛斥完孙策,庞统又将孙权的昏庸无能,忌贤妒能,杀戮忠良诸事,大书特书一番,并总结罗列了孙权十条罪状。
最后,庞统在檄文中,号召江东军民弃暗投明,抛弃孙权这个庸主,投入颜良这个当世雄主 ” ” 的怀抱。并且庞统还jǐng告将江军民,倘若继续助纣为虐。城破之后,颜良将对他们施以毫不留情的惩罚。
当然,庞统的这道《讨孙檄文》。自然是以颜良的名义落款。
檄文成,颜良遂下令把丹阳郡附近的书生文人尽数征辟,命他们连夜抄写,数rì之间就抄写了十余万份。
颜良遂将这十余万份檄文,一部分派细作深入三吴腹地,广散于诸郡,一并分则以强弓硬弩。尽数shè入秣陵城中。
于是,数以万计的檄文shè入城中,很快就对这座江东都城中的军民。造成了相当大的心理影响。
这些年来,孙权屡次兴兵与颜良大战,却无一例外的大败而归,三吴的儿郎们为他战死者不计其数。那些江东父老们。自对此心怀有悲愤。
况且前次柴桑会战,孙权不顾粮草不济的劣势,屡屡向江东百姓和世族豪强们强征粮草,更是激起怨声载道。
诸般种种,江东士民其实对于孙权早已颇为失望。
现如今,孙权兵败致秣陵被围,一城的军民尽陷于危境,对孙权的无能更是愈加的埋怨。
于是。在几万份《讨孙檄文》的“煽动”之下,秣陵军民对孙权的怨恨。便是与rì俱增。
在打心理战的同时,颜良也没闲着,正抓紧时间为最后的攻城做准备。
因是. . ””不到半月的时间里,颜良连战连捷,一口气从皖口打到了秣陵城下,后勤补给线一下子拉长到了五六百里之长,尽管有长江水运的便利,便如此长的补给线,毕竟也给荆州方面的供粮增加了难度。
颜良便一面开展心理战,一面催促荆州后方运粮往前线,只等粮草屯集充足之时,便向秣陵城发动总攻。
当颜良意气风发,有条不紊的准备着攻城战时,城中的孙权,却正过着苦逼不堪的rì子。
从芜湖逃回来的鲁肃,只带回了不到八千的残兵,加上秣陵城原有的守备军,孙权能够使用的兵马,仅只一万三千余众。
一万三千惶惶之众,却要面临城外颜良的五万大军。
无奈之下,孙权只能下令从吴郡、会稽诸郡,抽调朱桓、贺齐等将,即刻率防范山越的数千部曲,赶往秣陵增援。
此外,孙权还发布命令,征辟城中豪强的仆丁和私兵,临时组织新军以增强秣陵的守备。
然而,就在孙权刚刚发布这道命令后,他就遇上了头疼之事。
军府大堂中,孙权手拿着那道《讨孙檄文》,脸sè铁青,浑身都气得是抖动,眼眸中更是迸shè着深深的恨sè。
正是这一道檄文,使得秣陵人心大动,不少豪强都以种种理由,拒绝征用自家的仆丁僮客。
命令下达一rì,孙权只征集了不到三千的新军,而”三国之暴君颜良 第四百六十五章 怕 死”且还多是老弱残丁。
孙权忽然有一种预感,他感觉到,秣陵的军民,仿佛就要抛弃他了。
哗哗哗
怒不可遏,孙权疯了似的将手中的帛书撕成粉碎,然后扔得遍地都是。
“拿酒来!”孙权气呼呼的大吼一声。
左右婢女哪敢迟疑,赶紧将早就事先备好的美酒送上,他们知道,他们愤怒的主公,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如惯例一般借酒销愁。
美酒奉上,孙权是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灌醉,这样就能忘了身处的困境。
没有人敢再去向吴国太报信,因为自那一回被母亲骂过后,孙权就发了狠,说谁再敢向吴国太通风报信,就灭其九族。
“颜良狗贼,你以为我孙权怕你吗,我不怕你,有种你就攻城啊,发什么檄文,笑煞人也,我看这一城的男女,谁敢叛我!”
孙权一边灌自己,一边骂骂咧咧,彰显着自信。
脚步声响起,门外有两人趋步走入了大堂,那步入堂中的二人,正是鲁肃和张昭。
一个是三军都督,一个是文官之首,到了这么危难之境,二人不约而同的来向孙权商议应敌之策。
孙权见那二人进来,也不理会他们,只管继续饮酒。
”三国之暴君颜良”“主公,石头城乃秣陵咽喉,必也是颜良重点进攻之地,肃以为当再增兵两千,加强防御。”鲁肃拱手进言。
“增兵两千?”孙权一听就火了,瞪着鲁肃道:“我的数万兵马,都给你输得干干净净,哪里还有两千兵马给你去送死。”
孙权也是喝得醉了,竟是当众如此讽刺鲁肃。
鲁肃神sè一变,顿时面露汗颜,尴尬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当初从芜湖败归后,鲁肃自知难逃罪责,便是主动向孙权请辞,请求免去都督之职。
孙权心中虽怨鲁肃,但思来想去,麾下也并无他人能胜任帅职,无人可用之下,孙权只能假作不怪,继续命鲁肃为都督,负责统帅秣陵诸军守城。
今rì心情不好,加上酒醉,孙权便是口无遮拦,发泄起了对鲁肃的怨气。
鲁肃心中惭愧,自不敢有所微词,而同来的张昭,却不禁是脸sè一沉。
“主公此言差矣,鲁子敬固然是屡败,但他所面对的敌人,却是颜良这等当世雄主,败给此人也是天意,非战之罪,主公对子区的责备,老朽实在是不敢苟同。”
鲁肃听得张昭为自己辩解,非但没有感激,反而是暗暗叫苦,心说你这哪里在为我开脱,简直是火上浇油。
果然,当孙权听得张昭,竟然口口声声称颜良为“当世雄主”之时,心中更是勃然大怒。
”娱乐秀”换作是旁人,只怕孙权这个时候早就责罚,不过张昭用是极有威望的老臣,孙权素来对他有所忌惮,尽管心中愤怒不已,却不敢对其加罪。
愤怒中的孙权,只能暂压怒火,冷冷质问道:“好一个当世雄主,子布看来对颜良的评价很高啊,那我倒想听听,子布有何良策击破颜良这个雄主的围城。”
孙权的愤怒与讽刺,张昭似乎全然不当回事,依旧是昂首挺胸,一副长者教训晚辈的姿态。
他便是捋着白须,缓缓道:“颜良文武双全,麾下良将如雨,谋士如云,连曹cāo、刘备和二袁都非是其对手,称之为当世雄主亦不为过。老朽以为,主公若想拯救一城生灵于水火,保全孙氏的血脉,如今唯有一计可用。”
孙权先是听着张昭将把颜良大夸一通,心中是愈来愈火,但听得张昭说他有计策,可以解今rì秣陵之危,不禁是jīng神一顿,面涌喜sè。
“子布若有妙策可解如今困境,还不快速速道来。”孙权一跃而起,兴奋的催问道。
张昭轻咳了一声,缓缓的道出了他的两字妙计:
“降颜。”
降颜?
孙权糊涂了一下,仿佛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眼眸中还掠过一丝茫然。
张昭却已正sè道:“如今秣陵城外有颜良雄兵五万,整个扬州也被他一分为二,而我江东jīng锐之军皆已丧尽,残存之兵又士气低沉,如若再行顽抗,无异于以卵击石。主公若在这个时候,以三吴之地投降颜良,以颜良之气量,必会保得主公荣华富贵,而三吴的士民,也因此免除了战火的荼毒,正才是万全之策。”
鲁肃惊在了那里,他万没有想到,张昭竟然会提出投降之策。
孙权也惊呆了,他更是想不到,自己信任和尊重的老臣,竟然在此危难之时,会劝自己投降死敌。
“张子布,我孙家待你不薄,没想到,当此危难关头,你竟然心生叛意!”
孙权惊愤难当,指着张昭的鼻子厉斥。
张昭却神sè郑重,拱手道:“主公误会了,老朽正是受主公厚恩,为主公的身家xìng命设想,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为我的身家xìng命?哼,我看你是想保住你这条老命吧!”
孙权再难抑怒气,眼眸中陡然间杀气涌动,摆手厉喝道:“来人啊,把这个贪生怕死,忘恩负义的老匹夫,给我拖出去斩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六章 王气之城的主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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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要杀张昭!
自鲁肃以下,无不大惊失sè。
张昭那是谁,那可是当世名士,孙氏之重臣,在江东众臣中,最富名望的长者。
往昔的孙权对张昭,那可是尊重万分,即使被张昭当面教训,也得唯唯诺诺,装出一副受教的样子。
如今,孙权却要杀张昭。
这一刻,连张昭也愣住了,仿佛不敢相信孙权竟会下这样的命令。
“主公,子布先生也只是提个建议而已,主公投降那颜良自是万万不能的,但肃以为,子布先生也罪不至死。”
尽管张昭一向瞧不起鲁肃,但鲁肃在这个时候,还是站出来为张昭求情。
岂料,孙权却怒目一瞪,拍案喝道:“鲁肃你给我闭嘴,我已决意杀这忘负义的老匹夫,谁敢再劝,我下一个就杀谁!”
孙权是酒壮胆sè,怒火蒙蔽了神智,眼里只余下愤怒,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鲁肃也知孙权眼下酒醉,神智已有些不清,自己若是再劝的话,只怕真有xìng命之忧。
无奈之下,鲁肃只好无奈的闭上嘴,不敢再吱声。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难道要我把你们一个个都杀光吗 ” ” !”孙权冲着殿侧环立的亲军大吼。
亲军们神sè皆变,生怕被祸及,不敢再迟疑。赶紧上前将张昭控制。
此时的张昭,已是神sè煞白,一脸的惊恐。急叫道:“老朽对主公乃是一片忠心,rì月可证,请主公明鉴开恩。”
生死关头,张昭也再不敢端起长者的架子,只惊恐万状的向孙权求饶。
醉意熏熏的孙权,已是被酒jīng与愤怒占据了头脑,眼中只有恨。只有怒,哪里还有其他。
耳听着张昭的求饶,孙权只当他是在放屁。拂手转过身去,连看都不想再看张昭哪怕一眼。
“主公……主公,请听老朽解释”张昭惊得大叫求饶。
孙权无动于衷,而鲁肃。也只能是一脸无奈。眼睁睁的看着张昭被拖走。
张昭的叫声渐渐远去,大堂恢复了肃静,内中所有人都胆战心惊,人人自危,纵然是鲁肃,也在暗暗的擦着额头的冷汗。
孙权杀掉了张昭,气才稍减几分,一屁股坐回了上座。
看着阶下颤栗的众人。孙权仿佛从中找到了快感,整个人的脸sè也好转了不少。
“鲁子敬。”孙权忽然道。
鲁肃一怔。忙是拱手上前几步。
“守卫秣陵之事,我就交给你了,你可千万别再让我失望,否则的话…… . . ”””孙权并未明言,但言外的威胁之意,却已显露无疑。
鲁肃心头一震,一股恐怖从脚底升起,他岂能感觉不到孙权言外之意。
不敢多想,鲁肃忙道:“主公放心,肃此番必竭尽全力,誓死保卫秣陵,绝不让颜良那狗贼踏足秣陵城一步。”
听得鲁肃这慷慨的表忠,孙权这才满意,摆手不耐烦的示意鲁肃退下。
心中战栗的鲁肃,如蒙大赦一般,赶紧趋步退出了堂外。
杀了一个,吓退了一个,孙权的脸上竟是流露出些许得意,摆手喝道:“都愣着干什么,再拿酒来!”
……
两天后,秣陵城南。
颜军大营内,昂扬的斗志弥漫其间,数万将士磨刀豁豁,都在准备着向城中的吴狗开刀。
中军大帐中,颜良正拿着刚刚到手的情报,唏嘘感慨着。
“没想到啊,这个碧眼儿还真够狠,竟然把张昭给宰了,果然够狠。”
手中那道情报,乃是秣陵城中暗通颜良的豪杰秘密送到,自从颜良展开声势浩大的心理攻势之后,秣陵城不少人已开始私下向颜良示好,纷纷主动的充当颜良的眼线和内应。
孙权怒下重臣张昭的消息,早就令全城军民震惊,那些眼线们便迅速的将这个情报送到了颜良手中。
“”三国之暴君颜良 第四百六十六章 王气之城的主人来了”听闻孙权近来一直酗酒如命,动不动就拿下属开刀,不过他这回竟然把张昭给杀了,倒是有些出人意料。”庞统感叹道。
顿了顿,庞统又道:“不过话说回来,张昭乃孙氏重臣,有声望的长者,没想到竟会劝孙权投降,这件事也是在我意料之外啊。”
“哼,张昭徒有虚名,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罢了。”颜良却不屑道。
曾经历史上,赤壁之战开始前,曹cāo一封战书发到东吴,张昭这个老臣就第一个跳出来劝孙权投降,而今秣陵被围,孙权势危,张昭“重演历史”,劝孙权投降,在颜良看来也是正常。
所谓的名士,不过尔尔也。
在场众文武,无论是吕蒙这等孙氏旧臣,还是甘宁这等将领,也皆为张昭所为而不耻。
这时,吕蒙欣然道:“主公,如今孙权意志消沉,张昭被杀,城中必是人心惶恐,我们的心理攻势已收见成效。末将以来,现在正是双管齐下,全力攻城的时候了。”
吕蒙一进言,其余凌统等诸将,纷纷慷慨请战。
万事已备,颜良还有何犹豫。
他腾的站了起来,环视诸将,高声道:“传令下去,明早时分,全军尽起,给我集中兵力先破石头城。”
进攻的命令终于下达,诸将无不振奋。
军事结束,诸将各怀兴奋还往诸营,将颜良总攻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三国之暴君颜良”全军饱食,休整一晚,次rì天sè未亮,将营将士便井然有序的出营,按照事先的预定计划,向着即定的进攻位置开进。
蒙蒙的天sè中。颜良坐骑着黑sè战驹,手提饮血无数的长刀,身着重甲。背披赤sè披风,徐徐的步出辕门,一路向秣陵之南前进。
放眼望去,旗帜遮天蔽rì,一面面大旗在晨风中飞舞,如怒涛般一浪接着一浪。
玄甲森森,刀戟如林。两万斗志昂扬的颜家军战士,列阵于石头城前。
无数双凶目,死死的盯向敌城。如在盯着可口的猎物一般。
颜良驻马阵前,巍然横刀而立,远望着那座高耸的城池,心中一股壮怀激烈的情怀如火狂燃。
眼前便是秣陵城了。历史上。她有很多响亮的名字。
建业、建康、金陵、应天、南京……
六朝古都,十朝都会,多少崛起于南方的王朝,都会无一例外的将都城设在这一座王气之城。
颜良不得不承认,孙权还是颇有些眼光,正是从他开始,秣陵城才开始成为南方的政治经济中心,而眼前这座雄伟的秣陵城。更不知花了孙权多少心思,去费心的营造。
“孙权。多谢你给我造了一座王者之都,现在,真正的主人来了,你可以滚蛋了。”
颜良昂然远视,猎猎的豪情与狂放,在由内而”娱乐秀”无,肆无忌惮的迸发。
观敌许久,rì将东升,颜良长刀摇指敌城,高声一声:“全军,进攻”
战鼓声如雷而起,进攻的号角盖过了滚滚江涛,两万列阵以待的攻城军,开始向着石头城徐徐推进。
秣陵城依山而建,据形胜之地,其城极为坚固,想要从其他方面强攻,非常的困难。
城池四面,唯有南面地势不甚险要,故是孙权便在此筑了一座石头城,以作为秣陵南面的屏障。
yù取秣陵,必先破石头城。
“填壕队先行,弓弩手居中,升城队居后,各军依次前进,给老子杀上石头城去”
甘宁挥舞着双戟,纵马往来奔斥,指挥着一万的先锋队向左翼推进。
右翼处,凌统则指挥着另一个万人队,同时向石头城的东面逼近。
两支攻城队,浩浩荡荡的向石头城逼近的之时,部署于城头的四百余架霹雳车,已经提前向敌城发动了狂轰烂炸。
牛头大小的石头,划出一道道的弧线,挟着破风之声,漫天的轰向敌城。
山崩地裂,石屑纷飞,天地几为变sè。
城头上的鲁肃,还有他所指挥的四千吴军,尽皆蹲在墙角下,惶惶的躲避着石雨的倾袭。
这石头城不比寻常土筑之城,其城墙乃是以秣陵附近山石彻筑,远较土城墙坚固,霹雳石的石弹打在城墙上,其实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然那数百枚石弹,同时倾落的壮观景象,却起到了极好的震慑作用,赫得吴军不敢露头。
在霹雳车的掩护下,数千人的颜军填壕队,顺利的进抵了护城河前。
石头城有江水之便,数丈宽的护城河中,水深难测,用寻常的填充手段,已难以填住。
这数千填壕队,便将近三十余辆壕桥,迅速的架在了河壕两侧,建起了一座直通往敌墙的通道。
随后而至的千余弓弩手,迅速的通过壕桥,占据了shè击的位置,一支支箭矢瞄准城头,准备用箭shè来压制城头敌人的反击。
与此同时,后队的主力升城队,则扛着云梯,推着冲车等攻城器械,呐喊着向着城墙疾冲而来。
伴随着嘹亮的号子声,近百架云梯被竖将起来,热血狂燃的颜军将士,奋不顾shè的夺梯上攀。
城门处,轰轰的巨响震天动地,百余名士卒推着冲车,开始狠狠的撞击巨大的城门。
沿城一线,两万颜军将士,已是展开了全面的进攻。
城头缩着鲁肃知道,形势已到最关键的时候,他只得冒着城下shè来的箭矢站了起来。
他鼓起勇气,奔走于城头一线,口中大叫:“是男人都给我站起来,给我挡住敌贼的进攻,为主公血战到底”(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七章 复仇吧,我的大将
“都给老子他娘的站起来!”
徐盛响应鲁肃的号召,提刀奔走于城头,狠狠的踢着那些蜷缩于女墙下的吴卒屁股。
这些吴卒好歹是东吴几场败仗的幸存者,尽管士气低落,但战斗力还是在那里的,他们在将领的激励和威胁下,只能强打起jīng神,勉强的直起身来,展开了反击。
垛口上,吴军顶着城下的箭雨,冒险向城下颜军开弓放箭。
罗石和檑木,在一声声嘶哑的叫吼声中,被扔下了城墙,轰向正自奋勇攀城的颜军将士。
叉竿被撑起,几名吴卒合力,嚎叫着奋力将搭在城垛上的云梯撑翻。
攻城的颜军中,中箭者,坠城者,肢飞脑碎者,不计其数,各式各样的惨叫声,回荡在沿城一线的上空。
夭空之中,群鸦又在盘旋,等待着一场盛宴。
地面上,层层叠叠的尸体堆积在墙根底下,鲜血将地面浸成泥地,汇聚流入护城河中,将河水也染成了赤红。
吴入的反抗,相当的顽强。
颜军将士却丝毫不为所惧,一名同伴倒下,另一名紧接着补上其位,继续向着敌城奋不顾身的攀爬。
后侧的弓弩手也不惜气力,一刻不停的向着城头之敌放箭,不断有露头的吴卒中箭,惨叫着从数丈高的城头坠落于地,摔成肉泥。
血战一个多时辰,颜良死伤已达上千,而吴军的损失也有数百之多。
城外观战的颜良,眼见着自家将士,不断的陨命于城下,却是脸sè冷峻,毫无退兵的意思。
今rì斗志正处昂扬,必要一鼓作气,攻下石头城不可。
“传令下去,命吕子明和黄汉升所部,立刻也对秣陵东西二门发动攻击,绝不可让孙权抽调一兵一卒增援石头城。”
颜良长刀一横,再度下达了将令。
位于秣陵东西二门附近,还有吕蒙和黄忠各统着一万兵马,当此刻时,颜良便要四面围城齐攻,让城中吴军四面不能相顾。
城头上的鲁肃,眼见颜良攻势凛烈,自家士卒兵力捉襟见肋,便想调其余各门兵马前来支援。
却不料,其余几门守将皆也传来急报,言敌军攻势甚猛,反而请求鲁肃派兵支援。
鲁肃自己还焦头烂额,又怎抽得出兵马去增援各门,无奈之下,只得令诸门守军各自坚守。
黄昏近时,战斗已达到了最激烈处,甘宁和凌统俱已亲临城下,冒着如雨而落的箭矢,喝斥将士们拼命攻城。
此时的颜良,眼见将士们苦战,他也坐不住了。
念头一生,颜良遂是跳下马来,几步跃上鼓台来,一把夺过鼓手的大槌,猿臂翻动,倾尽全力的捶向那牛皮大鼓。
嗵嗵嗵——嗵嗵嗵——隆隆的鼓声震夭动地,如惊雷般响彻四野。
其余十几名鼓手,眼见自家的主公亲自擂鼓,气喘吁吁的他们倍受激励,皆是不惜气力的疯狂击鼓。
高亢的战鼓声盖过了夭地间所有的声音,深深的刺激着攻城的将士们。
当这些浴血的儿郎,看到神一般的主公颜良,竞亲自为他们击鼓助威时,本就昂扬的斗志,转眼间就燃烧到了巅峰。
“为主公而战,杀o阿——”
“杀上城去,杀光吴狗——”
热血的儿郎们战意暴涨,舍生忘死的向着敌城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耳听着敌方隆隆如雷的战鼓,眼看着城下那些突然间发狂了似的敌入,城头的吴军jīng神倍受打击,本就不高涨的战意,转眼就又被压下三分。
城下处,凌统已是眼眸充血,杀意如火。
敌城就在眼前,那个杀了他全族的仇入,就在这一墙之隔的城中,时值如今,他还有什么可保留的。
哗啦啦——凌统突然间撕碎了自己的衣甲,赤下半边的膀子,背上别着环首刀,一手扛起手盾,腾出一手来,亲自爬上了一架云梯。
噗噗!!
两支从侧翼飞shè而来,凌统眼急手中,将手盾斜向一举,弹落了shè来之箭。
避箭之时,凌统脚下不停,飞快向上窜了几步。
“将军小心,有罗石——”城下处,一名掩护的士卒大叫示jǐng。
凌统急向上看去,却见一名敌入已高举起一石块,吼叫着顺着云梯砸向自己。
石块甚大,身在半空的凌统避无可避,眼见石块袭来,凌统不及多想,急是举盾相扛。
“吭”的一声闷响,罗石正中木盾,尽管凌统手臂顺势下移,试图卸去几分力道,但这一击还是砸得他手臂巨痛,护挡的木盾竞还被砸到四分五裂。
随即,那石块呼啸着从身旁坠落下去,那名示jǐng的士卒不及躲闪,被正中头顶。
只听一声惨叫,那士卒的脑壳已如西瓜一般被轰碎,脑浆飞溅而出。
凌统只稍稍为那士卒惋惜了一下,便忍着手臂的疼痛,继续向着爬去,几步已是窜近了城垛。
这时候,两名吴卒高举起叉竿,试图将云梯撑翻出去。
整架云梯开始晃动起来,爬在其上的凌统一个不稳,险些就脱手坠落。
稳住了身形的凌统,迅速的从腰上拔出两柄手斧,奋力向上掷出,只听两声惨叫接连响起,那两名敌卒已面门中斧,抱头倒在了血泊之中。
城垛处,在这短暂的片刻间,已被清空。
凌统抓住时机,敏捷如猴子般向上急窜几步,忽的便是站在了城垛上。
终于,在经过了几个时辰的激烈攻城战,颜军终于有一入,能够登上敌城。
而且,这个入还是大将凌统。
当凌统的巍巍身躯出现在城垛上时,所有的颜军将士的士气都受到了巨大的鼓舞,欢声吼声如有雷动。
城头的吴军却是神sè惊变,尽管登上城墙的敌入只有一名,但却给他们白勺jīng神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附近的几名吴卒,急是举着刀戟冲杀上前,试图围杀登上城来的这名敌入。
但可惜,他们面对的却不是普通的士卒,而是武艺不凡的凌统。
只见凌统手中环首刀刷刷连扫,寒光掠处,三名吴卒便被轻易的斩倒在地。
凌统从城垛上一跃跳下,浴血的身躯护住那一片登城处,厉声吼道:“老子凌统在此,不要命的就给老子上来o阿!”
作为孙氏1rì将,凌统之名,这些吴卒岂有不知。
而见眼见凌统在此,巍巍如杀神一般,四周的吴卒心神震慑,一时皆不敢攻上来。
就在吴卒迟滞的这一刻,越来越多的颜军将士,已紧随其后,陆续的爬上了城头,迅速的将这片登城点扩大开来。
“好样的,不愧是凌公绩!”
擂鼓助威的颜良见状,不禁欣喜若狂,当即下令向凌统所在增兵,务必要以凌统那点为突破口,一举攻破敌城。
前敌作战的颜军将士,未等颜良的军令抵达,就已纷纷的向凌统靠拢。
此时,城头指挥的徐盛,眼见凌统攻上城来,既怒又惊,急是提刀狂奔而来。
“无耻的叛徒,纳命来吧——”
徐盛撞开围而不战的自家士卒,手纵战刀,向着凌统狂杀而来。
破空之声响起,凌统猛然回身,眼见是徐盛杀来时,瞬间便被勾起了无尽的怒火。
徐盛和韩当一样,均是江北藉的将领,当年韩当死后,徐盛乃是诸多江北藉将领中,排挤埋怨他凌氏父子中最积极的一个。
此等压迫与屈辱,凌统岂能忘记。
仇入见面,分外眼红,凌统怒啸一声,奋然扬刀迎击而上。
两名用刀的好手,在这狭窄的城头,很快战成了一团。
徐盛的武艺,本是与凌统不分伯仲,二入若是寻常比拼,只怕不战个千余合,难分胜负。
但令徐盛惊异的却是,眼前的凌统,就跟一条发了疯的野兽似的,每一刀击出都倾尽全力,而且还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横的碰上了不要命的,徐盛在凌统这不要命的攻势下,竞被逼得手足无措,只有仓促应付的份,完全处于下风。
当徐盛和凌统激战时,越来越多的颜军士卒,已是趁势攻上了城头,与吴军展开了肉搏。
一旦展开肉搏战,入数上和士气上占据优势的颜军,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只不多的时间,接连有数处城墙被颜军成功的突破,而甘宁也随这杀上了城头,舞动着双戟,疯狂的收割着入头。
吴军的军心,终于崩溃了。
军心丧尽的吴卒,为颜军的攻势气慑,纷纷逃下城头,向着秣陵的主城溃去,无论军官们如何喝斥,都止不住这败溃之势。
坐镇于正门的鲁肃,眼见这败溃之势,整个入已是面如死灰。
“没想到,我还是挡不住颜良的攻势,莫非,那厮当真是我鲁肃夭生的克星吗?”
鲁肃心中在痛,他却没有时间在感慨,远方处,颜良已率着中军扑向城来,即将加入到攻城的队伍。
鲁肃知道,他再犹豫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长叹一声后,鲁肃只能转下城头,也加入到了败逃的队伍。
主帅都已经撤逃,余下的吴军更是如过街的老鼠,望风而逃。
激战中的徐盛,眼见全军溃退,心中悲凉之下,也萌生了撤退之意。
只是,交战的这个凌统,却跟疯狗一样,死死的咬住他,就是不给他丁点撤逃的机会。
眼见周围士卒越来越少,徐盛心情愈急,手上的招势也越见凌乱。
正当这时,颜良已纵马杀至城上,抬头之时,正瞧见凌统与徐盛在激战不下。
颜良冷笑了一声,遂是挂住战刀,弯弓搭箭,瞄准了城头的徐盛。
瞅准机会,手指轻轻一松。
开弓似弯月,箭出如流星,那一支利箭,如死神狰狞的微笑一般,直扑徐盛面门而去。
第四百六十八章 破城!斩将!
离弦之箭,破风而去。
徐盛好歹也是宿将,激战中的他,仍保持着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武将本能。
猛听侧后锐响之声起,斜眼瞥去,徐盛惊见一支利箭如电而至,直shè向自己的面门。
那一箭力道之猛,来势之快,皆非比寻常。
徐盛根本来不及思考,只能凭借身体的本能,斜向闪身躲避。
嗖~~
但见一道寒光shè来,从徐盛的耳畔呼啸而过,箭虽未中,但那强劲之极的刃风,竟是生生的将他鬓角的一撮发丝扫断。
“好险……”
徐盛正自暗自庆幸,躲过了这一快箭时,却猛觉身后破风之声直撞而来。
急回头时,徐盛眼珠暴睁,猛是惊见凌统那一柄战刀,已当头直斩了过来。
刀势之来,快如闪电。
此时的徐盛,虽是躲过了颜良那一箭,但却反将破绽卖给了近战的凌统,眼下身法已老,已是避无可避。
城下的颜良,嘴角却扬起了一丝冷笑。
凌统与徐盛的武艺不相上下,这一点颜良自是深知的。
颜良更知道,凌统之所以奋不顾身,跟发了疯似的狂攻,就是为了给家族报仇。
” ” 而以颜良的箭术,如此近距离的一箭,若想取徐盛的xìng命,自然并非是难事。
颜良却没有,他要把复仇的机会,留给他的爱将。
他深知,让凌统杀一名吴将。发泄心中的复仇之火,远比重赏于他,更能赢得凌统的忠心。
所以颜良那一箭。故意的偏了几分,就是算准了要将徐盛逼入凌统的刀下。
颜良做到了。
避无可避徐盛,只能在千钧一发间,极尽全力的勉强侧挪寸许,与此同时,凌统那明晃晃的刀锋,已然斩落。
噗!
锋利无比的战刀。挟着凌统满腔的愤意,将那坚厚的甲胄斩破,竟是生生的斩入了徐盛的肩骨之中。
“啊”
徐盛痛叫一声。脚步向后一蹬,急是退开数步,肩膀处,大股的鲜血已如泉水般从创口处喷出。
凌统一刀砍伤徐盛。心中好生痛快。杀意更烈,眸中凶光涌动,提着血淋淋的刀,一步步向受伤的徐盛逼去。
鲜血遍染的徐盛,肩痛yù碎,连站都站不稳,焉能再战。
眼见凌统步步逼近,徐盛心中生惧。颤声骂道:“凌统,你我好歹乃旧rì同僚。你岂能不念一点旧谊,非要把我往死里逼。”
“哼,当初你们排挤我父子之时,又何曾念过同僚之谊,今时却想让我. . ””手下留情,笑话!”
凌统一脸绝情,凶光如火。
徐盛面露愧sè,似乎在为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暗生了一丝惭愧。
然而,徐盛的惭愧,只一闪便逝,那狰狞的脸上,陡然间涌现出不屑的讽笑。
“叛徒,想杀我徐盛可没那么简单,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暴喝声中,徐盛不顾肩伤,反是挥刀杀向了凌统。
他这是自知无路可退,求情不得,怎么也是死路一条,便决心搏命一拼。
眼见徐盛狂扑而来,凌统眉头也不皱一下,双手擎起战刀,倾尽全力斩向敌人。
寒光掠动,两柄战刀瞬间撞在一起。
吭~~
火星四溅中,徐盛连人带刀被撞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一肩受伤,劲力减半的徐盛,难使上全力,又岂能扛下凌统这全力一击。
落地的徐盛,战刀拿捏不住,脱手而落,整个人连滚了几圈起止住,胸骨已是断了几根,再难爬起。
凌统一步步走上前去,俯视着脚下的敌人,手中大刀缓缓的举了起来。
“公绩,你听我解释,我对令公素来尊敬,哪里敢有排挤之心,那些都是误会啊……”
死亡逼近,素以忠”三国之暴君颜良 第四百六十八章 破城!斩将!”义著称的徐盛,也忘记了所谓的声名,苦苦的向凌统求饶。
凌统却面露讽意,毫不犹豫的将大刀举起,悬滞了一瞬,奋然挥下。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了数步,顺着下城的斜道翻滚下去,很快就被狼狈逃窜的吴卒踢到不知所踪。
此时,城门已开,吊桥已被斩下,颜良纵马率领着数百铁骑,从城门堂堂正正的杀入了石头城。
颜良纵马上得城头,瞧见凌统身前那具无头之尸,料知徐盛已陨命于他的刀下。
颜良便哈哈一笑,欣然道:“公绩武艺果然不凡,恭喜你斩将杀敌,为本将立下大功一件。”
“主公言重了,若非主公那一神箭相助,末将又岂能轻易取下徐盛人头,末将该谢主公才是。”
凌统虽杀徐盛,但对自己实力也很清楚,深知没有颜良的暗中相助,自己今rì也难以扬威。
颜良哈哈一笑,扬鞭指北:“公绩,你该不会只满足杀一个徐盛吧,难道你已经杀得痛快了吗?”
在颜良的激励下,凌统方才平伏下的心境,转眼又战意狂燃。
豪情大作的凌统,将刀上的血迹在徐盛的尸体上擦尽,抖擞jīng神,提刀又向城中杀去。
颜良驻马于城头,远望着战火纷飞的石头城。
但见吴军残卒,犹如溃巢的蝼蚁一般,丢盔弃甲望着北面的主城”三国之暴君颜良”逃去。
吴卒身后,成千上万的颜家军将士,则如撞入羊圈的虎狼一般,汹汹的穷追向溃败的敌人。
马蹄声响起,周仓纵马登上城头,将手中那一面巨大的“颜”字旗,狠狠的插在了城头之上。
战旗猎猎飞舞,颜良傲立于大旗之下,刀削的脸庞间。藐绝天下的狂意在熊熊燃烧。
鲁肃却在痛苦的狂逃。
他和他的两千败军,一路发足狂奔,逃回了主城。
此时。陈武已率一千五百名jīng兵赶到,这些士卒皆为孙权的宿卫亲军,到了这个时候,闻知石头城势危的孙权,不得不将自己最嫡系的部队投入到了战场。
只是,孙权的增援还是晚了一步,石头城已落入颜良之手。
得到的增援的鲁肃。当即冷静了下来,布署三千多吴卒坚守秣陵南面主城墙。
秣陵的主城虽不及石头城坚固,但也修筑有完善的防御工事。颜军狂攻许久,此时已是强弩之末,难以一口气再攻下主城。
颜良见好就收,当即下令各军停止进攻。只进据石头城。待来rì再攻主城。
入夜时分,眼见颜军无进攻的迹象,鲁肃这才长松了一口气,遂才下得城头,去往内城的军府去见孙权。
步入军府的鲁肃,已是满腔的惭愧与紧张,自己没能守住石头城,实不知孙权盛怒之下。会如”娱乐秀”何处置自己。
张昭被斩的那一幕,正挥之不去的在脑海中涌现。
慌张之际。正堂已到。
鲁肃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的平伏下紧张的心境,小心翼翼的步入了大堂。
抬头稍稍一望时,鲁肃紧绷的心弦松了几分,心情稍稍安稳了下来。
上首所坐的,除了脸sè铁青的孙权之外,还有一脸威仪沉静的吴国太。
自从上次孙权因酒而怒杀张昭之后,吴氏闻知甚为震怒,遂是将孙权大骂一通,之后就时刻守着孙权,不许他再碰酒,更不许他因怒而做什么出格的决定。
有吴国太在,鲁肃就不怕孙权会妄下杀令。
“肃无能,没能顶住颜良狗贼数万jīng兵狂攻,失陷了石头城,肃有负主公信任,请主公治罪。”
鲁肃趋步上前,拜伏于地上主动请罪。
孙权看着鲁肃那副样子,心中是爱恨交加。
爱的是,鲁肃由始至终对自己忠心耿耿,哪怕是冒着被自己治罪的危险,也依然不曾背弃。
恨的却是,鲁肃一次次的令他失望,将他的家底一点点败光,现在连石头城也丢了。
“鲁子敬,你当初是怎么保证的,你不是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要誓死守住石头城吗,那现在呢,我的石头城呢?”孙权没好气的喝问道。
“主公,肃实在是……”鲁肃一脸惭愧,头深深低下,不知如何回应。
这时,吴国太却瞪了孙权一眼,淡淡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战子敬必已尽全力,料想必是因敌军太强,所以才失却了石头城,仲谋你岂能如此怪怨子敬。”
被母亲教训,孙权颇为无奈,却又不敢反驳。
吴氏便又叫鲁肃起来,好生的宽慰了一番,非但没有追究鲁肃失利之责,还盛赞了一番鲁肃的忠诚。
鲁肃那惶恐的心情,这才缓和了许多。
这时,吴氏便又问道:“子敬啊,如今石头城已失,秣陵城危,不知你有何退敌之策?”
鲁肃不敢开口,只偷眼看了一眼孙权。
孙权扁了扁嘴,摆手道:“母亲问你话呢,你若果有计策,尽管说来听听。”
鲁肃这才放心,遂是咽了口唾沫,拱手道:“事到如今,肃以为,想解秣陵之危,唯有一条路可走。”
孙权和吴氏,尽皆竖起了耳朵。
……
夜已深。
石头城的军营大帐中,颜良仍在审视着秣陵的城防图,思索着下一步的最终破城之计。
如今石头城虽破,但照后来吴军据守主城的表现来看,城中的吴军还是有一定的战斗力的,想要轻而易举的攻破秣陵,尚不是一件易事。
正当颜良沉眉深思时,帐帘掀起,周仓步入了帐中,拱手道:“启禀主公,孙权派了使者诸葛瑾前来求见,目下正在帐外,不知主公见是不见?”
诸葛瑾……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颜良顿时起了兴趣。(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九章 要嫂子还是要性命(求月票)
“叫那小子进来吧。”
在这样一个关头,诸葛瑾前来的目的,颜良心中已猜到了仈jiǔ分。
片刻之后,帐帏再起,一名神sè凝重的儒士步入了帐中。
“吴侯麾下使者诸葛瑾,见过颜右将军。”诸葛瑾小心翼翼的上前参见,神情语态极是恭敬。
“诸葛瑾,咱们还真是有缘,这么快就又见面了。”颜良冷笑着,语气中有几分嘲讽味道。
诸葛瑾面露些许尴尬,讪讪笑道:“前rì一别,瑾对将军的胸襟气度,可一直是敬佩不已,今rì前来,正是奉了吴侯之命,向颜右将军问好。”
秣陵城危在旦昔,孙权却在这个时候派诸葛瑾前来,绝非向自己这个死敌问好那么简单。
“来人啊,拿酒来。”颜良忽然间起了兴致。
美酒奉上,颜良颇为客气的请诸葛瑾落坐,诸葛瑾见颜良如此友善,原本不安的心就宽松了许多。
更让诸葛瑾感到受宠若惊的,则是颜良竟然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
“本将还一直未曾向你道谢,来,这一杯就算是本将谢过于你。”颜良举杯笑道。
诸葛瑾就端着杯子怔在了那里,心里纳闷颜良这是怎么了,为何忽然间就谢起了自己。
“将军客气了。”糊里糊涂的诸葛瑾,只 ” ” 能讪讪笑着将一杯糊涂酒饮下。
酒杯放下,颜良表情忽然一变。问道:“你可知本将为何要谢你吗?”
“这个……”诸葛瑾尴尬的摇了摇头。
颜良冷笑道:“当初柴桑之时,若非你装醉偷听,本将如何能借你之口。成功的施展离间之计,又怎能顺利的让孙权猜忌周瑜,逼得周瑜为表清白而主动出击。这么说起来,你可算得上是本将灭吴的第一号功臣,本将岂能不谢一谢你吗,哈哈”
颜良大笑起来,笑声中毫不掩饰着讽刺意味。
此时的诸葛瑾。却是僵化在了那里。
诸葛瑾那张马脸,转眼就拉得更长,满脸都涌动着惊愕与震恐。那般震惊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颜良所说一般。
长久以来,诸葛瑾一直对那一晚偷听到的事深信不疑,以为自己为孙权刺探到了重大的情报。为孙权立下了大功。
直到今天颜良揭穿真相。诸葛瑾才猛然惊醒,方是知道自己竟然于无声无息间,中了颜良的计策,无形中成了冤枉周瑜的帮凶。
如果没有他的佐证,孙权就不会疑心周瑜。
如果孙权不疑心周瑜,就没有周瑜主动的出击。
如果没有周瑜的主动出击,又何以会有今rì秣陵之危。
霎时间,诸葛瑾只觉心寒如冰。他感到自己 . . ””实足是江东的罪人,实在无颜再见江东父老。
而颜良。却在那里自品着小酒,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诸葛瑾的窘态。
看到姓诸葛的痛苦的样子,颜良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羞辱敌人,让他们生不如死,远比杀了他们痛快,颜良今rì羞辱了诸葛瑾,来rì还要羞辱诸葛亮那根搅屎棍。
“不想瑾于无形中,竟会中了颜右将军之计,将军的智谋,当真是冠绝天下,瑾万不能及。”
诸葛瑾从羞愧中回过神来,无奈的摇头一叹。
即使作为敌人,此时的诸葛瑾,也不得不对眼前这个看似粗鲁的敌首,抱以由衷的佩服。
这是一种屈服,一种jīng神上的彻底服输。
一杯饮尽,颜良的表情渐变得冷峻起来,刀锋般的鹰目扫视着诸葛瑾,仿佛要将他内心看穿一般,直将诸葛瑾看得是毛骨悚然,不敢正视。
“行了,你也不用拍本将马屁了,本将不吃你那套,老实交待吧,孙权派你前来,是求和还请降。”
颜良在jīng神上折磨完了诸葛瑾,毫不留面的揭穿了他的心思。
诸葛瑾身形一震,表情是愈加的尴尬。
“其实颜孙两家既已联姻,便是一家人了,何必这般大动干戈,让亲者痛,仇者快,颜将军乃深明大义之……”
”三国之暴君颜良 第四百六十九章 要嫂子还是要xìng命(求月票)”颜良摆手打断了他,冷冷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然就滚蛋,别他娘的这么多废话。”
颜良这“粗鲁”的打断,把诸葛瑾的脸打的是“啪啪”响,直把他听得是心中气愤,却又不敢有丝毫表露。
诸葛瑾只能红着脸,强行着气愤咽下,强颜的欢笑,讪讪道:“颜右将军果然是豪爽的英雄,那瑾也不敢瞒将军,其实瑾此来,乃是奉吴侯之命,来向将军商议言和之事。”
果然不出所料。
仗打到这个份上,孙权已是黔驴技穷,以孙权的xìng格,现在也该到他装孙子的时候了。
“你确定孙权是派人来言和,而不是求和吗?”颜良冷声反问道。
言和与求和,一字之差,意味却有天壤之别。
言和,意味着两家是平等,而求和,则是弱者在向强者乞求。
诸葛瑾的脸sè愈加难看,他又何尝不知,这是颜良故意在刁难于他。
“颜将军军势虽盛,但我家吴侯尚有三吴子民拥戴,只要他一声令下,便能征辟十万雄兵,将军如此咄咄相逼,是不是太小看我家主公了。”
诸葛瑾吹起了牛,以给自己壮声势。
颜良却冷笑一声,不屑道:“本将就是小看孙权,就是要咄咄相逼,怎么着吧,你不想求和就滚蛋,咱们刀上见真章,老子倒要”三国之暴君颜良”看看,你们还能装多久的硬气。”
颜良是狂妄之极,根本不把孙权放在眼里。
诸葛瑾受此侮辱,心里边那个气呀,气到几乎就想拂袖而去,但恨了半晌,却还是生生的忍了下来。
他不得不痛苦的承认,颜良虽然狂,但人家却有狂的资本。
暗叹一番后,诸葛瑾只能把脸面抛在一边,硬着头皮道:“只要颜将军能够念着两家联姻的份,就此息兵,我家主公自愿向将军求……求……求和。”
诸葛瑾万分艰难的从牙缝之中,挤出了那“求和”二字。
灭吴之战已到最后阶段,如今形势大好,自己是占尽优势,又岂会给孙权喘息之机。
无论你是求和还是言和,颜良都断不会答应。
不过,孙权既是主动提出求和,倒是可以利用这件事做一做文章。
念及于此,颜良心中便有了主意。
他的表情缓了几分,便道:“既然是求和,就要有求和的诚意,本将倒是想听听,孙权他凭什么让本将撤秣陵之围,应允他的求和。”
耳听颜良有言和之意,诸葛瑾心中暗喜,忙道:“只要将军准允我方求和,我家吴侯愿将淮南之地,全部割让给将军,以作求和的献礼。”
孙权这小子,果真是个jiān滑之徒,都到了求和的份上,还在打着”娱乐秀”他的小算盘。
颜良的表情陡然一变,肃成的怒sè如火而燃。
啪!
他猛然拍案,怒道:“周瑜早已据淮南自立,此乃世人皆知之实,孙权那狗东西当本将是三岁小儿,很好糊弄吗!”
怒斥之下,杀意骤生。
诸葛瑾身形一震,寒意如cháo而生。
“将军息怒,淮南只是其一,我家吴侯还愿割芜湖以西所属扬州诸郡,此外还愿向将军岁岁进贡,降阶称臣,如此,当足以表明我求和之诚。”
降阶称臣,对于孙权这种厚黑之徒,根本算不得损失。
方今天下形势变化多端,今年颜良给了孙权喘息之机,明年缓过气来,他很有可能就会反咬一口,什么年年进贡的就更不实际。
倒是那割地一条,芜湖以西尚有数郡,因其郡多山,一直未能攻下,今若是不战而得,也算是一笔所获。
只是,这些皮毛的利益,跟灭吴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眼珠子转了几转,颜良冷哼一声,“本将灭了孙权之后,整个江东都是本将的,资财、土地和女人,本将想要多少就要多少,用得着他孙权进献吗。”
诸葛瑾这下就被堵得无话可说了。
话说到这地步上,颜良的灭吴决心已彰显无疑,显然,除非孙权投降,否则颜良将绝不会停止灭吴的步伐。
诸葛瑾额头滚汗,满脸的焦虑,不知如何以应。
这时,颜良却话锋一转,缓缓道:“不过,有一件事,倘若孙权能够答应,或许本将会考虑一下他的求和之请。”
几近绝望的诸葛瑾,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瞬间惊喜满面。
“不知是何事,只要我主能够做到,相信必不会拒绝。”诸葛瑾忙是问道。
颜良便不紧不慢道:“是这样的,你们孙小姐常与本将提及,她甚是想念她的嫂嫂大乔夫人,还是她的侄儿孙绍。倘若孙权能将此二人献上的话,本将心情一高兴,就此答应他的求和也未尝没有可能。”
大乔!孙绍!
原本还一脸惊喜的诸葛瑾,喜sè烟销云散,只余下了无尽的惊愕。
大乔,那可是孙策之妻,孙权的嫂子,而孙绍,更是孙权的亲侄儿,此二人在江东的地位可是非同一般。
如今孙权若为了求和,竟将自家嫂嫂和侄儿献于颜良之手,传扬出去,孙权的颜面和声望还将何存!
“将军,这个条件实在是有……”诸葛瑾尴尬yù辨。
颜良却手一拂,断然道:“机会本将已经给了孙权,你可以滚了,回去告诉那碧眼儿,要xìng命还是要嫂子,他自己看着办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章 连老妈都能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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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良粗鲁的下了逐客令,根本就不给诸葛瑾讨价还价的机会。
诸葛瑾百般无奈,只能带着羞辱,带着一腔的怒火,灰溜溜的告辞而去。
回往秣陵城时,已是夜sè深深,军府之中,孙权与鲁肃,却仍在不安的等待着。
一入大堂,上座的孙权与下座的鲁肃,俱是神sè一震,二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子瑜,言和之事,那颜良是如何答复的?”孙权未等诸葛瑾见礼,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诸葛瑾叹了口气,默默道:“颜良那厮说了,他可以考虑答应言和,但是却提出了一个非常苛刻的条件。”
孙权与鲁肃对视一眼,彼此从眼中都看到了一丝希望。
“什么条件?”孙权急急问道。
“颜良说了,主公若想言和,就必须将……将……”
诸葛瑾吞吞吐吐,几番yù言又止,实在是难以启齿。
“颜良到提底了什么条件,快说啊。”孙权有些急不可奈了。
事到如今,除了实话实说之外,还能怎样。
诸葛瑾只得深吸了一口气,低垂着头,小声道:“颜良说了,除非主公将乔夫人和孙绍公子献于他 ” ” ,否则他绝不会考虑言和之事。
此言一出,大堂内顿时死一般的沉寂。
鲁肃一脸的惊诧。嘴巴惊讶的缩成了一个夸张的圆形,似乎不敢相信颜良竟然提出如此过份的要求。
而孙权的脸上,则转眼为前所未有的yīn怒与震惊所袭据。满脸憋得涨红,几乎咬牙yù碎。
“颜良匹夫,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孙权怒发冲冠,破口大骂。
身前的诸葛瑾吓了一跳,忙附合道:“瑾当时也是气愤难当,怎想那颜良竟如此无耻。竟能厚颜的提出这般过份的要求,瑾冒着xìng命的威胁,当场将那颜良狠狠的痛斥了一番。”
孙权重重点头。气呼呼道:“子瑜你做得好,我江东主臣,头可断,血可流。岂能受此侮辱。”
得到了孙权的夸奖。诸葛瑾心中不禁暗生惭愧,但表面上,却只能继续作慷慨愤怒的样子。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鲁肃,却道:“主公息怒,颜良这个要求,分明是想羞辱我江东,不过肃以为。主公倒不妨答应了他。”
孙权闻言大变,没想到鲁肃竟然口出此言。
“放屁。你难道叫我把嫂嫂和侄儿,拱手送给那个匹夫吗,若是传将出去,我孙权的颜面将可存!”
孙权怒不可遏之下,也失了风度,公然爆出了粗口。
鲁肃心头一震,忙是解释道:“主公误会了,此等有辱主公声名之 .. ””事,肃焉能劝主公去做,肃的意思时,我们可以佯装答应,好让那颜良放松jǐng剔,我们才好趁机用计。”
趁机用计?
孙权原本恼怒的表情,转眼就挤出了一丝惊喜,忙问鲁肃怎么个趁机用计法。
鲁肃遂是不紧不慢,将自己的计策道了出来。
孙权听罢,不禁微微点头,“若非子敬提醒,我倒差点忘了这一节,如果此计能成功,一举解秣陵之围倒也未必不可。”
自芜湖兵败以来,连战连败的鲁肃,一直都在遭到孙权的不满,几次甚至是恶语相向,现如今,鲁肃终于又一次得到了孙权的首肯。
那一直忧郁的脸上,难得现出几分得意,鲁肃捋须笑道:“其实先前肃劝主公向颜良言和,早就料到那颜良会提出苛刻无耻的条件,肃之所以这么做,真正目的,正是为了这一条计策做铺垫。”
旁边诸葛瑾也赞道:“鲁都督这一计确实是妙,那颜良如今锋芒正盛,已是狂妄之极,正所谓骄兵必败,再加上主公佯作示弱,令其疏于防范,鲁都督此计料想必能功成。”
经过诸葛瑾的附合,孙权重拾了信心,对于战胜颜良似乎又有了把握。
只是,权衡片刻,孙权却又忧道:“此计虽好,可是就算是佯作答应,但若是传扬出去,天下也会说我是用嫂嫂和侄儿来施计,必然会有所诽议。”
“主公此言差矣,正所谓正大事都不拘小节,主公只是巧施诈计而已,又不是真的答应,岂惧那”三国之暴君颜良 第四百七十章 连老妈都能卖的人”些闲言碎语。”鲁肃很耐心的劝导。
孙权的顾虑这才便尽皆入下,沉吟片刻,豪然道:“子敬所言极事,那就依你之计而行吧。”
孙权应诺,鲁肃大为兴奋,忙是去布署安排。
而诸葛瑾也奉命于次rì再度出城,去向石头城中的颜良答复。
……
次rì一大清早,颜良已将诸文武召集于中军大帐。
众人皆以为主公召他们前来,乃是商议下一步如何破秣陵主城之事,却不料,颜良把他们召来之后,却是一言不发,只顾闲品香茗。
“主公,石头城已破,秣陵主城近在咫尺,咱们何时发动冲攻,一举攻破秣陵?”
凌统忍不住请战,复仇心切的他,杀一个徐盛还不够,还rì夜念着手刃孙权这个灭门大仇人。
颜良却淡淡笑道:“攻破秣陵是早晚之事,不必急于一时,今rì咱们先不谈军务。”
不谈军务,那召我们前来为何?
诸将面面相觑,皆是面露茫然,最后,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向了庞统。
此刻,这位被颜良任命为军师中郎将的襄阳名士,已是众将眼中当之无愧的军中谋主,有些话也只有庞统才有资格问。
庞统遂是轻捋短须。微微笑道:“但不知主公今rì召我等前来,乃是有何重要之事?”
”三国之暴君颜良”“我召你们前来,是让你们陪本将等一个人。”颜良浅饮一口香茗。
“未知是何人?”庞统好奇道。
话音方落。周仓步入帐中,拱手道:“启禀主公,那诸葛瑾又来求见了。”
颜良嘴角微微一动,眼眸中闪过一抹自信,仿佛诸葛瑾的去而复返,均在他意料之中。
“本将等的人到了,让他进来吧。”颜良摆手笑道。
过不得片刻。诸葛瑾在众目睽睽之下,步入了大帐之中。
一进大帐,原本从容的诸葛瑾。顿时面露尴尬。
很显然,他原以为可以得到颜良私下的召见,却没想到会碰上这么多人,而他此来所要说的事。恰恰又是难以启齿之事。
“诸葛瑾。孙权那小子想好了吗,他到底是要xìng命,还是要他的嫂子。”颜良直言不讳,当着众人的面点破。
诸葛瑾的额头滚落一滴冷汗,脸侧更掠起一抹愧红。
尴尬了片刻,诸葛瑾在众颜家诸将的注视下,厚着脸皮道:“我家吴侯已决意将大乔夫人,还有孙绍公子送往孙小姐处。以向将军表明求和的诚意。”
此言一出,大帐之中是一片惊奇。
诸葛瑾嘴里说着把大乔和孙绍送往孙尚香处。但实际上谁不知,孙权这是要把嫂子和侄儿送给颜良做人质。
在场的诸将,无论是孙氏旧将,还是颜良的”娱乐秀”元功宿将,任谁都没有想到,孙权竟会以如此屈辱的条件,来换取和平。
把嫂子和侄儿送给敌人求和,这简直比送自己老婆,更让人不耻。
惊奇片刻后,大帐之中,众人尽皆流露出嘲讽之sè,无不鄙视孙权所为。
凌统更是冷笑道:“好个孙仲谋,为了苟活连这样的条件都能答应,亏得你们还为如此无耻之徒效命,羞也不羞。”
众人的鄙视,凌统这个往rì旧僚的当众嘲讽,只将诸葛瑾羞得是脸sè一阵红来一阵的青,无地自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将进去。
“能屈能伸,孙权果然是厉害啊,很好,只要你们把人送到,本将就考虑答应他的求和。”颜良亦是冷笑道。
诸葛瑾暗吐了一口气,打起jīng神,强颜笑道:“将军胸襟气度,当真令瑾佩服之至,那就这么说定了,瑾这就去回复吴侯,尽快将大乔夫人和小公子送到。”
颜良摆了摆手,诸葛瑾如蒙大赦,忙是从这充斥着鄙夷目光的大军中逃了回来。
出得大帐,诸葛瑾长吐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方才松缓下来。
回头瞥了一眼军帐,诸葛瑾眼中闪过一丝yīn冷,“哼,颜良,且让你们得意片刻,今rì的嘲笑,终有一天会让你们加倍偿还……”
暗思之际,诸葛瑾不敢久留,匆匆忙忙而去。
帐中处,却已是热闹无比。
诸将之中,有大肆嘲讽孙权的无耻,有人如凌统者,则不赞成答应孙权的求和,力陈要一鼓气扫灭江东,彻底绝除后患,也有人建议可佯作接受孙权求和,待士卒稍作休整,再发起进攻。
颜良却坐在那里,闲品着香茗,笑看着众将争论不休。
半晌后,争吵渐息,众将的目光都投向了颜良,无论他们如何争论,最后决定,还得由颜良来做。
颜良却并未下定论,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庞统,“士元,你怎么个看法?”
一直沉默的庞统,淡淡道:“孙权这个人我很了解,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别说是嫂子,就算是他的亲生母亲也能牺牲,不过眼下这种形势,却似乎还没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孙权却答应这般羞辱的条件,统是觉得,这其中多半有计。”
有计?孙权都已损兵折将到这般地步,还能有什么计?
众将似乎都觉得,庞统是有些太过谨慎多疑了。
而颜良却站起身来,来到那悬挂的大地图前,重新审视着整个江东的局势,那一双鹰目,在秣陵四周扫来扫去。
庞统的目光,同样在地图上游移,那一颗智慧的脑袋,亦在细细的琢磨着。
蓦然间,二人的眼眸几乎同时一亮,对视之时,脸上均是流露出了诡秘的冷笑。(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一章 运输大队长鲁肃
两夭之后,秣陵城东。
rì近傍晚,落rì只余下最后一抹余晖,将秣陵城东的钟山,染上了一层如血的面纱。
钟山之东的小路上,一支军队正在默默的疾行,那一面“朱”字的大旗,正在山风中猎猎的飞舞。
队伍的前端,那一名身形魁硕的武将,正驻马在山坡上,远望着秣陵方面。
马蹄声响起,一骑斥候从西飞奔而至。
“禀将军,翻越前边山路,再过十里即是颜军北营,约有五千敌兵驻守该营。”
“五千敌兵……”朱桓眉头微凝,暗暗思索权衡着。
身为吴郡豪强的朱桓,自被孙权征辟为官后,就以余姚长的身份,驻军于吴郡一带,专职镇压山越入的叛乱。
后颜良大举进攻,朱桓便与贺齐奉孙权之命,率军抵挡魏延从鄱阳郡的进攻,保护三吴腹地。
而今秣陵被围,周瑜拥兵自重,孙权无兵可用之下,只得急调朱桓率所部三千兵马,十万火急的前来解秣陵之围。
颜良虽有五万大军,但因江北的张辽所部,要负责防范淮南的周瑜,故是能用于围攻秣陵的兵马,实际上只有四万之众。
而秣陵城又甚广,四万的兵马只能对要害之处形成围势,但却并不能将整座秣陵城包围,便是因此,秣陵城与外界的联系,始终都没有断绝。
两夭之前,就在朱桓还在赶往秣陵的路上时,他便接到了孙权的一道密令,得此密令的朱桓,遂是改变了行军路线,改走小道以掩盖自己的行踪。
“五千敌兵,若是内外夹击,未必不能大破敌军。”
朱桓暗暗点头,微凝的眉头松展开来,冷峻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浓重的自信。
远望几眼,朱桓银枪一指,高声喝道:“传令全军,加快行军,夭黑之前必须要赶到秣陵城。”
三千疲惫的吴兵加快了步迈,向着秣陵方向疾行。
夜幕降临时,朱桓和他的三千兵马,终于穿越钟山小道,进抵秣陵城东。
跃马山头,朱桓举目远望,但见山前不远的敌营,灯火通明,炊烟四起,一副安静之状,全然不似有所察觉。
朱桓满是汗水的脸庞,掠起一丝狰狞,厉声喝道:“全军将士就地休整,只待主公发出信号,里外夹击一举杀破敌营。”
……颜军北营中。
颜良正策马巡视,庞统紧跟在身后。
老将黄忠飞奔而来,高声道:“启禀主公,咱们白勺斥候刚刚探知,钟山一带果然发现了吴军的踪迹。”
颜良看了庞统一眼,笑道:“士元,看来你我所料,果然不错。”
庞统轻捋短须,微微点头:“吴军既已到钟山,相信今晚就会有所行动,主公,该是让孙权彻底绝望的时候了。”
几夭前,当孙权痛快的答应,将嫂子大乔和侄儿孙绍做求和献礼时,颜良和庞统就不约而同的怀疑,孙权其必中有诡计。
思来想出,城中孙权兵不满万,士气低靡,除了依靠外力之外,孙权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故是颜良便蓦然想起,前几rì细作来报,言朱桓正率吴郡之兵向秣陵赶来,那么,孙权的计策极有可能就是借求和来诱使自己放松jǐng剔,然后,趁机和朱桓的外军内外合击,击破自己兵马较东的钟山北营。
北营若失,吴入士气必将大涨,而若损失了五千兵马,颜良的围城之军就将只余下三万多,而孙权的兵马却有所增长,此消彼涨,攻破秣陵的胜算便将大减。
颜良算到了这一节,庞统自然也算到,他便建议颜良来个将计就计。
如今孙权派入来通知,称将在今晚把大乔母子送往石头城,而此后不久,钟山方面便发现了吴军援兵的踪迹。
这般的巧合,正好映证了颜良和庞统的猜测。
耳听庞统之言,颜良冷峻的脸上,杀意如cháo而生,遂是扬鞭道:“传令下去,命诸将今晚依计而行,咱们就让碧眼儿那小子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夜sè已深,月黑风高。
秣城东城上,全身披甲的孙权,神sè肃然的远望着钟山方向的点点火光。
他知道,那里便是敌营所在。
孙权脸上的表情颇为复杂,自信之余,更多的却是不安。
毕竞,自从与颜良交手以来,屡屡兵败,此时的他,已无绝对的信心,能够万无一失的战胜那个魔鬼般的对手。
“主公,朱休穆勇猛无双,再加上有陈子烈从内作应,内外夹击,必可攻破敌营。”
鲁肃见孙权信心似有不足,便极是自信的给孙权打气。
孙权微微点头,表情这才坚毅起来。
这时,全副武装的陈武上得城头,拱手道:“主公,宿卫亲军皆已整装待发,请主公示下。”
孙权望了一眼城下,但见两千虎熊之士,皆是肃列于城下。
这两千宿卫亲军,不是当年跟随孙策平定江东的老兵,就是他们白勺子侄,不但战斗力极强,对于孙氏也是忠心不二。
放眼整个江东,真正还能称得上jīng锐之士的,只余下眼前这两千宿卫军。
“子烈呀,我孙家最后的jīng锐,全都交给你了,今夜你可是担负着整个江东的兴衰,千万别让我失望。”
孙权拍着陈武肩膀,语重心长的嘱托着。
陈武面如烈火,慨然道:“主公放心,末将受主公厚恩,今夜当决死一战,以报主公的恩情。”
有了陈武这句话,孙权就宽慰了不少。
孙权闻言大悦,欣然道:“好,有子烈出马,还有何可担心,时候不早,出发吧。”
陈武亦无犹豫,下得城墙,率领着两千宿卫军,从那渐开的城门而出,徐徐的步入了夜sè之中。
孙权站在城头,眼看着他那仅剩的家底消失在夜sè之中,忽然间有种肉疼的感觉。
暗叹一声后,孙权向鲁肃示意了一下。
鲁肃遂喝道:“速速点起号火。”
左右士军忙碌了起来,不多时间,三堆烽火便在城头点起。
夜sè深深,那赤sè的火焰极为清晰,方圆数十里都看得清清楚楚。
数里之外,钟山北营中的颜良,自然也看到了秣陵城头的那三堆号火。
“总是点三堆烽火作信号,你们这些入就不能换点新鲜的方法么……”驻马横刀的颜良,远望着城头方向,嘴角浮现着冷笑。
沉沉的夜sè中,万余饱餐的颜军将士,正藏于昏暗之中,虎视眈眈的凝视着营外那一片漆黑。
整个钟山北营,号称只有五千兵马,但数rì以来,颜良已暗中增调了大批兵马。
除了营中这一万兵马,还有更多的兵马,隐藏在这黑暗之中,如伺机的饿狼一般,等着猎物上钩。
宁静的夜sè中,颜良忽然嗅到了一丝异样。
绝顶武将的本能,让他觉察到,视野的那一头,正有无数的杀机滚滚袭来。
风起了,大旗猎猎作响。
蓦然间,喊杀之声如cháo而起,数不清的吴军,如幽灵一般突然间从黑暗中杀出,向着营门一线狂冲而来。
火把照耀下,吴入的劫营之军,如约出现。
冲在最前边的陈武,纵舞着手中的长刀,疯了似的抽打着战马,仿佛要将他积蓄已久的愤怒,统统都倾泄在这一场突袭之中。
“颜良狗贼,想灭我江东,辱我主公,我陈武今夜就要大杀你的威风,让你知道我江东儿郎不是任入欺压之辈!”
神思间,陈武舞刀高喝:“江东的儿郎们,杀进敌营,杀光那帮荆州入,让敌入知道我们江东战士的厉害——”
暴喝声中,两千吴军如cháo而至,转眼就杀至了营门一线。
守备在营门处的颜军哨卒一哄而散,吓得四散奔逃,陈武奋发神威,一刀将营门斩裂,纵马舞刀,当先杀入了颜营。
如此轻易的就能突破敌营,纵马而入的一瞬间,陈武的心头涌上一股狂喜。
但很快,陈武的狂喜就跌落下去,因为他发现,整个敌营一片沉寂,并没有出现他想象的那种慌乱的景象。
似乎,眼前压根就是一座空营。
“莫非,我中计了吗?”陈武的脑海中,立时闪过了这个念头。
正当这时,猛听着身后两翼,喊杀之声如雷惊起,似乎万千兵马,正从身后围杀而来。
陈武的脸sè顿时一变,他麾下那些原本斗志昂扬的吴卒,锐气转眼泄了一半,一个个也面露惊慌之sè。
两千多号吴军,堵在了营门内外,一时失了分寸。
而在大营深处,颜良和他的万余士卒,则如看猴戏一般,欣赏着敌入那摸不着头脑的慌张相。
“差不多了,该是我们登场的时候了。”
冷笑声中,颜良驱马拖刀,缓缓的步出了黑暗。
身后的周仓以及万余士卒,亦一步步的从暗中走出,现出了他们狰狞的面容。
正摸不着头脑的陈武,猛间敌营腹地中,忽然间现出成千上万的兵马,那浩荡的军势,竞是将他赫得惊呆在了那里。
当陈武看到那面巨大的“颜”字大旗下,颜良那巍然如山的身影时,更是惊得心头剧震。
一股绝望的寒意从脚升起,转眼就袭遍了全身。
“鲁子敬o阿鲁子敬,你可害苦了主公,害苦了我陈武o阿——”惊恐的陈武,心中叫苦不迭。
第四百七十二章 狂杀吴将
“退,速退”
惊觉中计的陈武,扬刀一声大叫,掉转马头就想撤兵。
只是,两千吴军拥挤在了一团,惊慌之下一时号令难行,陈武那一句撤退,反而让本军陷入了更加混乱之中。
“杀”
颜良长刀向前一指,没有过多的言语,只一声惊雷般的“杀”字。
那洪钟般的吼声,直震得左右将士的耳膜嗡嗡作痛,凛烈之极的杀意,如星火一般,瞬间将将士们积蓄已久的战意点燃。
“杀”
震天动地的狂吼声中,万余颜家军的将士,如决堤的洪流一般轰然泄下,向着营门处的吴卒杀奔而去。
此时的陈武,才刚刚撤出营门,身后的颜军已然杀至。
如此近的距离,陈武自知若只一味撤退,背后破绽尽露,他的两千宿卫jīng锐将被轻易击溃。
万般无奈之下,陈武只能强打jīng神,勒马转身,催督士卒迎击。
宿卫jīng锐不愧是jīng锐,在这种情况下,斗志依然没有瓦解,他们在陈武的喝斥下,强鼓起勇气,仓促列阵迎敌。
片刻之后,一万颜军冲到,那茫茫无尽的人海,如滔天巨浪一般,转眼就将两千吴军淹没。
一场数量悬殊的围杀,就此展开。
” ” 陈武的宿卫亲军虽然jīng锐,但颜良所统的,亦为百战jīng兵,一万对两千,压倒xìng的优势之下。吴军顷刻就陷入全面的劣势。
惨叫声中,一名名吴卒倒在四面八方砍来的刀剑下,被分割为数段的吴军。只能各自为战,凭着斗志苦苦支撑。
与此同时,埋伏的两路伏兵也先后杀到,近六千人的兵马,也加入到了围杀之中。
乱军中,凌统和吕蒙所率兵马,肆无忌惮的辗杀着企图逃往秣陵的吴卒。
万千军中。颜良更是长刀如风,左右横扫,肆意的收割着人头。
那一人一骑一路辗杀过去。所过处,竟是生生的辗出了一条血路,倒在其间的,则是数不清的残肢断颅。
纵马如风。长刀似电。颜良如魔神一般,踏着长长的血路,直杀向乱战的陈武。
孙权麾下有名之将,韩当、董袭和徐盛皆已陨命,吕蒙、凌统、蒋钦和陆逊已然归降颜良,黄盖被俘,其余潘璋、太史慈之流皆在淮南,已归周瑜所有。
眼下这秣陵城中。孙权能用的武将,不过周泰和陈武二人。
若杀陈武。就等于断了孙权一条臂膀。
四蹄翻飞中,颜良已纵马杀至,手中长刀卷起赤血的尾迹,直向陈武斩去。
此时的陈武惊觉颜良杀到,心知对手武艺绝顶,乃他生平所见最强的敌手,不及多想,陈武急是倾尽全. . ””力,举刀相扛。
刀锋如电,呼啸而至。
吭
沉闷的撞击声中,陈武只觉泰山压顶般的巨力,狂轰而下,直震得他气血如cháo,头目一眩。
双臂难支之下,陈武手中的长刀急沉下来,颜良的刀锋顺势斩向陈武的面门。
惊恐下的陈武,急是头往旁一侧,躲过了削至的刀锋,但肩膀却被斩下。
肩甲碎裂,刀锋砍入血肉,被陈武卸下去七成之力的这一刀,竟仍能破甲而入,伤及他的肩膀。
“他的力道竟刚猛如斯,他到底是人是鬼……”
陈武惊怖之时,肩痛yù裂,而此时,颜良却刀势一收,猛又横斩而来。
下压的力道骤去,陈武还来不及喘口气时,斜向处,那长刀已似一轮弯月,横扫向他的腰际。
刀锋未至,那先行扑至的劲风,便如鱼胶一般死死的将他缠住,封住了他所有的闪避之路,唯有硬生生的去扛。
生死一线,陈武顾不得肩上之痛,急是竖刀相挡,这一次他是将吃nǎi的劲力都用了出来。
颜良面如冰霜,猿臂展动中,刀锋已狂袭而至。
哐
又是一声金属激鸣,飞溅的火星瞬间照亮了陈武那惊怖艰难的脸庞。
”三国之暴君颜良 第四百七十二章 狂杀吴将”狂力冲击之下,陈武只将翻滚的气血再难压制,张口便喷出一蓬血箭,身形剧震,握刀的双手更是虎口震裂。
头晕目眩中,陈武双腿紧紧夹住马腹,费尽全力才稳住身形,不至于从马上被击飞出去。
“能吃下我两记强击,这厮也算了得了。”
颜良暗自欣赏时,第三刀却已毫不留情的斩将出来。
这一刀力道不及前两刀那么刚猛,但速度却极快,尚未看清他如何变招,刀锋便无声无息的从背后斩向陈武。
两刀击打吐血,这第三刀陈武是万万不敢硬挡。
斜眼瞥见刀锋斩至,陈武一面吐血,一面将上身急是往前卧去。
那明晃晃的刀锋,贴着陈武的后背呼啸而过,正当陈武以为避过这致命一击时,却听的“噗”的一声,那刀锋竟如切败絮一般,将他身前的马头斩断。
那硕大的马头飞上半空,断颈处的热血狂喷而出,刚刚抬起头来的陈武,冷不防被喷了一脸,视野竟为模糊。
而断头的马躯,原地晃了几晃,便即栽倒于地。
马上的陈武视线不清,反应不及,跟着也滚落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当陈武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时,颜良那铁塔般的身形,已勒马挡在了他跟前,手中的刀锋就在他脸上晃动。
身体剧痛,筋骨yù碎的”三国之暴君颜良”陈武,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悲凉。
三招之内将自诩武艺过人的自己击落马下,颜良的武艺之高,已是全然超出了他的想象,高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陈武悲凉的不仅是自己的失败,更是为孙权感到悲哀。此刻,当他真见识到颜良的武艺之时,他已意识到。以孙权的实力,根本就无法挽回覆没之势。
左右,那两千jīng锐的宿卫吴军,已然被数倍的颜良杀得屁滚尿流,死伤几尽。
那飞溅的鲜血,那遍地倒落的尸体,愈加让陈武绝望。
“鲁肃的雕虫小计。也想瞒过本将,当真是笑话。”颜良俯视着陈武,一脸藐视。
孙权身边还剩下多少能人。颜良可是了如指掌,一清二楚的紧。
在颜良看来,鲁肃绝对算得上他的运输大队长,正是鲁肃统帅下的吴军。一次次的败给自己。帮助自己不断的壮大起来,他颜良能有今rì之势,鲁肃实在是功不可没。
颜良更知道,孙权身边的智谋之士已所剩无己,即使鲁肃屡战屡败,到了这个时候,能为孙权出此计谋的,除了鲁肃外也再无旁人。
陈武却是震惊万分。万万也想不到,颜良竟然如此料事如神。竟然能推测出献计之人,就是鲁肃。
震惊之下的陈武,伏在地上惊呆在了那里。
“陈武,本将念你还有几分勇力,今rì之势,孙权必灭无疑,你若””肯归降本将,本将可以给你一条活路。”
向来爱才的颜良,自对陈武这个孙权的死忠,还保有几分收降的希望。
愣怔中的陈武,一听得颜良招降,却如同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般,陡然间勃然大怒。
“颜良狗贼,老子我生是孙家之臣,死是孙家之鬼,岂会降你这等背主之贼……”
陈武是破口大骂,极尽对颜良的轻视与鄙夷,即使愤怒到吐血连连,嘴里依然骂个不休。
颜良被激怒了。
他爱才是不错,但也是有底线的,哪怕你是旷世奇才,一旦触动了颜良的底线,也绝不能容忍。
历史上的陈武和董袭一样,都是孙权的死忠,二人皆为孙权所战死,如今看来,想要收降陈武基本是没有可能。
“好一个愚忠之徒,很好,你想做忠臣,本将就成全你”
暴喝声中,颜良猿臂高举,长刀毫不犹豫的奋然斩下。
只听“噗”的一声,骂声休止,陈武的人头已跟他的身体分了家。
颜良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手刀尖高高的挑起,厉声喝道:“陈武人头在此,吴人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雄浑的喝声,如惊雷般遍传四野。
死战中的残存吴兵,寻声望去,当他们看到颜良刀挑人头,那狰狞恐怖的一幕时,所有人残存的战意,瞬间就吓得魂飞破散。
片刻之后,金属掷地声响成一片,残存的几百号吴卒,纷纷的将兵器弃却于地,惊恐万分的伏地请降。
斩陈武,威降众敌,刀挑人头的颜良,屹立于万军之中,那巍巍之势,直令众军伏首不敢仰视。
此间的战意渐息,而营东方向,喊杀之声却骤然而起。
颜良将那人头扔给了亲军,拨马转向了东面,血染的脸上尽是傲然。
颜良知道,来自于营东的响声,意味着另一路的敌人,也已经入套。
穿越大营腹地,在后营方向,朱桓正率领着他三千部曲,借着夜sè的掩护,向着颜营狂冲而来。
秣陵城的三堆烽火已点燃,敌营西面方向,喊杀声也隆隆作响,进攻的号角已然吹响。
被孙权授以密令的朱桓知道,内外夹击,攻破敌营的时候到了,他便毫不迟疑的率军杀奔而出。
如风一般的飞奔中,颜营已在三十步之外,看着那人影散乱的敌营,料想必然没有防备,只要再冲几步,就可以一举冲破敌营。
眼看敌营应在跟前,蓦然间,忽听一起炮响,颜营外的壕沟下,突然间现出一排颜军。
那突现的颜军士卒手中,每一个人都端着一张奇形怪状的弩机,无数寒光流转的矢锋,如死神的獠牙一般狰狞。
“元戎连弩!是元戎连弩!”霎时间,朱桓神sè惊变。(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三章 爱 才
大营之中,老将黄忠却正捋着白须,昂然冷笑,口中喃喃道:“主公当真是料事如神,这班吴入小儿,果然是想内外合击,只可惜,雕虫小技,又如何能瞒过主公的法眼。”
冷笑声中,三千收止不住步伐的吴军,已然前拥后挤的冲将前来。
黄忠眼眸一聚,厉喝一声:“连弩手,放箭——”
号令声中,战鼓之声轰然雷动。
壕沟中埋伏的连弩手,听得开箭的鼓声,五百余名弩手,几乎在同一时间扣动了机括。
飞瀑轰鸣之声骤起,但见寒光激shè,嗡鸣如cháo的声响中,数之不清的铁箭,茫茫如夜中的飞萤一般呼啸而出,向着迎面而来的吴卒盖去。
数秒钟的时间里,五千余支弩矢便如机关枪一般扫shè而出。
何等密集的箭雨,何等恐怖的杀伤力,在这光线昏暗的黑夜之中,根本防不胜防。
瞬时间,惨叫声响成了一片,火光映照下的吴军,如同脆弱的麦杆一般,被那箭之狂风成片成片的扫倒在地。
只一轮的箭shè,顷刻间,便有近五百名的吴卒被shè倒在地。
惊觉中计的朱桓,根本来不及多想,见得连弩shè出的一刹那,就急是将手中的银枪舞出一道铁幕,叮叮铛铛的将飞蝗般的箭雨弹落。
朱桓武艺不弱,自能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依1rì能保住xìng命不失,但他麾下的那些士卒却没那么幸运了。
当箭雨停歇,朱桓左右一看时,脸sè已是剧变。
左右三千的部曲,已在眨眼间被shè得入仰马翻,死伤遍地,这般惨烈的死伤,乃是朱桓生平所未遭受过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致命xìng的打击,竞然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早听说颜军有连弩极是厉害,却没想到,竞然厉害到这般程度……”
朱桓心中是何其的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他惊怖之际,颜营中,嘹亮的号角声响声,悠远yīn森,如同来自于地狱的魔鬼之音。
颜营大门洞开,老将黄忠跃马纵刀,如风一般杀出了大营。
黄忠的身后,五千多jīng锐的长沙兵,如出笼的猛虎一般,咆哮着扑向了混乱的吴卒。
长刀所向,一颗颗入头飞上半空,虎熊之兵们如cháo水辗过,将那些惶恐的敌入肆意的辗杀。
在黄忠率领的长沙兵冲击下,残存的两千多吴兵,很快就土崩瓦解,不顾一切的折返而逃。
朱桓奉命前来解秣陵之围,如今若然败退,岂非陷孙权于危境。
故是尽管处于败势,但朱桓却仍然抱着一线希望,想要拼力一战,反败为胜。
但朱桓很快就发现,他自诩jīng锐的士卒,与颜军那些身经百战的士兵比起来,简直是不可同rì而语,当此不利的形势之下,他们根本就挡不住敌入汹涌的冲击。
败局已定,根本就没有挽回的余地。
朱桓正自喝斥士卒之际,却见火光照耀下,颜军一员老将已如入无入之境一般,斩落无数的入头,直向自己撞杀而来。
老将黄忠,怒发神威,再显威名于江东。
手中的长刀,卷起血雨腥风的尾迹,如狂澜怒涛一般直取朱桓首级。
朱桓不及多想,急是低喝一声,举枪相挡。
吭——沉闷的金属激鸣声中,重刀斩至,朱桓身形一震,一双虎臂竞被生生的压下三分,胸中气血也为之一滞。
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竞还有如此刚猛的劲力,如何能不叫入震惊。
“这老家伙的力道如此之强,莫非他就是颜良麾下那老将黄忠不成?”
朱恒连更多惊赅的机会都没有,黄忠抖擞jīng神,手中的战刀,已是一刀狂似一刀,一刀快过一刀的攻来。
朱桓无及多想,只能倾尽全力,拼死的相抗,但却越来越力不从心。
十余合走过,朱桓已为黄忠逼得手忙脚乱,破绽频出。
以黄忠的绝顶武艺,只怕再不出数招,就要取朱桓之xìng命。
惊恐之下的朱桓,心胆已裂,怎敢抵挡下去,急是倾力反攻一枪,瞅得空隙跳出战团,拨马便望东逃去。
黄忠岂容他逃脱,纵马舞刀狂追不休。
三千吴军被杀得是七零八落,死伤过半,沿着大道向着吴郡方向狂逃。
自诩勇力的朱桓,亦是斗志尽丧,混杂于败军之中,夺路而逃。
方自奔出七八里时,蓦听得喊杀之声大作,大道两翼突然杀出一路伏兵,却是胡车儿奉了颜良之命,暗中伏兵于此,就等着阻击败溃而来的吴军。
朱桓大吃一惊,却不想颜良竞在此伏有兵马,截断了他的归路。
惊慌之下的朱桓,面对着汹汹杀出的颜军,焉能再战,急是拨马望钟山小道而去,希望走山路逃出升夭。
朱桓这边刚改变方向,身后黄忠的追兵已至,数不清的兵马,从四面八方的围杀而来。
仿佛笼中之鸟一般,朱桓四面被围,冲突不出,几番厮杀后,只能带着几百残兵,逃上了钟山脚下的一座小山丘上。
黄忠等率大军杀至,很快就将整座山丘围了个水泄不通。
东方渐渐发白时,颜良也率得胜之军,来到了山丘之下,约一万八千之军,将整个土山团团围住。
“主公,山上不过数百吴军残兵,让末将率军攻上去,荡平这些顽抗之徒吧。”黄忠还嫌杀得不过瘾。
颜良却不急于进攻,只马鞭遥指,问道:“不知山上被困之将,乃是何入?”
“据抓住的降卒交待,山上吴将乃是吴郡入朱桓。”黄忠答道。
“朱桓么……”
颜良的脑海中,很快浮现出了关于此入的记忆。
演义中的朱桓虽然出场次数不多,但却颇为抢眼,曾在三合内斩杀曹仁麾下常雕,其武艺在二流中也属上游。
更难得的是,朱桓不但武艺不凡,还颇有几分智谋,历史上曹休率十万大军征吴,朱桓曾献计给陆逊,断绝曹休归路,全歼曹军,然后率军趁胜直取寿chūn,割据淮南。
只可惜陆逊为入谨慎,没有听从朱桓的计策,错失了开疆拓土的大好时机。
颜良麾下武将,似文丑这等武艺绝顶之士,固然乃极重要的大将,但似朱桓这类智勇双全之将,则更能挑起大梁。
如今朱桓既然被围,颜良当然便有了收降之心。
沉吟了片刻,颜良便下令,派入飞马回营,去将陆逊传召前来。
当初颜良逼降陆逊时,为了保全陆逊的家族,曾对陆逊做过承诺,不明着用他去对抗孙权。
然眼下灭吴在即,正要用到陆逊这等江东世族出身的将领,故是颜良一直都将陆逊带在身边。
亲军飞马而去未久,夭蒙蒙亮时,陆逊飞马赶到了钟山脚下。
“不知主公召逊前来,有何吩咐?”陆逊拱手问道。
颜良指着山上道:“伯言,山上被围的那个朱桓,你可认识吗?”
“朱休穆?”陆逊微微一怔,忙道:“逊与朱休穆早年就相识,也算颇有些交情。”
陆家乃江东大族,朱氏亦乃吴中豪姓,豪族之间彼此联姻,交往甚密,陆逊和朱桓年纪相仿,彼此间有私交也是正常。
陆的回答,正合颜良所料。
当下颜良便欣然一笑,“伯言和朱桓有交情就最好,如今他已被我大军团团围住,无处可逃,本将颇为欣赏此入,想收为己用,便想请伯言去劝说他不要再顽抗,山下来归降。”
陆逊稍稍一怔,旋即明白了颜良的意思。
“既是如此,那逊就替主公走一趟了,逊自会尽全力去说降朱休穆。”陆逊毫不迟疑,欣然应命。
陆逊自降于颜良以来,受颜良这厚待,却苦于寸功,正心觉有愧,今逢到机会可为颜良出力,自然不敢稍有拖辞。
当下,陆逊便卸了衣甲,一身的便衣,单骑去往了山上。
山头处,朱桓和他的几百号残卒,正心有余悸的紧绷着神经,生恐颜良的大军冲杀上来。
但让朱桓感到奇怪的是,山下密密麻麻的颜军,原本可一涌而上将自己和这班残兵轻易杀尽,但围山多时,却迟迟没有进攻。
正当朱桓心中狐疑时,却听一名士卒叫道:“将军,山下有一骑正向山而来。”
朱桓顿时jǐng觉起来,急是翻身上马,提枪戒备,准备厮杀。
这时,纵马上山的陆逊,却高声叫道:“休穆不必紧张,我是陆伯言。”
陆逊?
朱桓举目看去,借着晨光细看,果然认出那单骑敌将正是陆逊。
此时此刻,陆逊单骑前来,朱桓心中隐约已猜到了几分。
片刻后,陆逊策马上得山头,拱手笑道:“休穆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o阿。”
陆逊的态度甚为亲切,便如故入相见一般。
朱桓的表情,却是凝重如冰,目光冷峻的盯着陆逊。
“陆伯言,你背主降敌,身为叛徒,还敢单身前来,难道就不怕我一枪刺死你吗?”朱桓言语之中,杀机毕露。
陆逊却是神sè从若如常,丝毫没有半点惧sè,只淡淡笑道:“实不瞒休穆,我这个孙家的叛徒,今rì单骑而来,正是奉了颜将军之命,前来说降于你。”
陆逊毫不隐讳,开门见山道出来意。
朱桓眉头一皱,暗暗将手中的银枪握得更紧了几分。
第四百七十四章 吓到你尿裤子
“我朱桓受孙氏厚恩,岂能做那忘恩负义的背主之贼!”
朱桓满脸刚毅,言语愤然,似乎陆逊的劝降,让他感到尊严受损。
耳听这大义懔然之词,陆逊却只不以为然的冷笑了一声。
“孙氏什么时候对我们江东豪姓有厚恩了,休穆难道忘了,当报孙策攻取江东时,是如何杀戮我们江东豪杰了吗?”
一句反问,令朱桓身形微微一震,本是决毅的表情,立时也跟着动摇了三分。
“孙策以武力强取江东,凡不服其者,被他所戮无数,你们朱家不也有人死于其手。至于那孙权,若非因孙策亡死,害怕位子坐不稳,又焉会启用我江东土著,说到底,他孙氏对我们只是利用而已,至于休穆所说的厚恩,我实在想不出来厚在何处。”
陆逊洋洋洒洒一番话,揭穿了孙权的本质。
朱桓肃烈的表情,愈加的缓和下来,沉默不语,似是陷入了深思之中。
陆逊趁势又道:“孙权工于心计而短于谋略,疑心极重,若非其屡屡猜忌周郎,又焉能落得今rì之败,以兄之明智,难道竟愿为此庸主赔上xìng命吗?”
这番话后,朱桓神sè黯然,周身杀气皆尽,那紧握的银枪也早已松开。
“颜将军神武雄略,有汉高祖之气度谋略,又有西楚霸王之超凡武艺,自起兵以来 ” ” ,几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数年间据有荆豫两州之地,今又大有鲸吞扬州之势。如此雄主,堪称古今未有。我辈正当倾心归顺,成就功业,逊实不知,休穆兄你还有何可犹豫的?”
陆逊言语愈加慷慨,最后那一问,更是声音肃厉。
朱桓浑身一怔,眉宇之间竟似闪过几分惭sè。似乎在为自己的负隅顽抗感到惭愧。
“如此说来,颜将军确为当世人杰,只是。桓今奉吴侯之命前来偷袭,也杀了不少颜军将士,只怕今若归降的话……”
朱桓话锋已转,归降之心已再明显不过。只是尚有些顾忌。
陆逊便宽慰道:“休穆兄多虑了。颜将军之气度,非常人所及,彼时各为其主,颜将军又会放在心上。君不见吕子明、凌公绩等人,所杀颜军将士哪个不比兄多,如今却皆受颜将军器重,休穆兄根本就不需顾虑。”
经过这一番开导,朱桓残存的顾虑。已然被打消。
兵败被围,负隅顽抗就是死路一条。与其为孙氏卖命,何如归顺颜良这样的明主。
朱桓心绪释然,当即道:“既是如此,那桓便决心归顺颜将军,请伯言代为引荐。”
陆逊终于说服了朱桓,心中大喜,当下便引着朱桓下得山丘前去相见。
此时的颜良,早已驻马山脚,等候多时。
. . ””黄忠等将还在怀疑,那朱桓是否会为陆逊说动,而颜良却由始至终气定神闲,一脸的自信。
未己,旭rì东升,在灿烂的朝霞照耀下,陆逊与朱桓并骑下得山来。
黄忠一见此状,不禁暗暗向颜良投以敬佩的目光,暗叹颜良洞察人心的本事。
“败军之将朱桓,承蒙颜右将军抬举,归降来迟,还请将军恕罪。”朱桓滚鞍下马,伏地请降。
颜良忙是一跃下马,几步上前将朱桓扶起,抚其肩哈哈笑道:“休穆来的一点不迟,久闻吴中多英杰,先有伯言,今又有休穆来归,有尔等相助,本将何愁王图霸业不成。”
能得颜良的盛赞,朱桓倍感荣幸,心中欢喜不已,暗自庆幸自己果然遇上了明主。
当下,收降了朱桓后,颜良便尽起得胜之军,浩浩荡荡的开向秣陵城东而去。
此时已是天光放晓,朝霞满天。
秣陵东城墙上,孙权和鲁肃,均在忐忑不安的观望着城外之势。
从昨夜到今晨,已经过去了数个时辰,却至今没有收到陈武和朱桓的战报。
昨天后半夜时,喊杀之声还震翻了天,但随着天光放亮,喊杀之声却渐息,城外复归了平静。
是胜是负,孙权并不知晓。
“天都亮了”三国之暴君颜良 第四百七十四章 吓到你尿裤子”许久,子烈他们为何还没有回报?”孙权愈加不安,他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也愈加的强烈。
“颜军毕竟乃jīng锐之士,这一仗打久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旁边的鲁肃,很淡定的安慰孙权。
尽管鲁肃表面上很从容自信,但他的内心却是心急如焚,比谁都着急。
毕竟,他可是自信满满的向孙权献上了这一计,如今久未知结果,鲁肃只怕若计策再有个差池,那自己就真的是没脸再苟活于世了。
于是,这主臣二人便皆表面淡定,心下焦虑不安,目不转睛的巴巴望着城外。
许久之后,忽有眼尖的士兵大叫:“快看,城外有兵马出现了!”
孙权身形一震,急是举目寻去,果然见钟山方向,一队队的人影,正向着秣陵城徐徐逼近。
渐行渐近,当孙权看清来军的旗号时,霎时间惊得是脸sè煞白。
那浩浩荡荡而来的军团,并不是他想象之中,陈武和朱桓的得胜之军,而是成千上万,密如乌云压地的颜军。
放眼望去,数不清的战旗如怒涛般翻滚,如林的刀戟之锋,密密麻麻,几yù将苍穹映寒。
近两万的颜军,排出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军阵,浩荡如山一般推进而至。
zhōng yāng处,那一面巨大的“颜”字将旗,随风猎猎飞舞,更是狂”三国之暴君颜良”妄的向着秣陵城耀武扬威。
而在那“颜”字旗的旁边,还树着许多面“朱”字大旗,大旗之前,颜良在朱桓的陪同下,昂首向着秣陵徐徐逼近。
那一面面“朱”字之旗,自是颜良有意树起,他就是要借此来告诉城中的孙权,你所巴望的朱桓,已经归降了我颜良,你想要反败为胜的痴心妄想,已然破灭。
果不其然,城头上,当孙权认出那“朱”字大旗时,原本就惊愕的脸,霎时间青筋涌动,竟是惊到抽动了起来。
“朱桓竟然”
孙权脑子嗡嗡作响,jīng神混乱无比,已经有些语无伦次,说不出来话。
蓦然间,他猛的转过头来,目光狠狠的瞪向鲁肃,厉声吼道:“鲁子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你的计策万无一失吗?眼前的敌军是怎么一回事?朱桓又怎会役敌?”
此时的鲁肃也已惊到目瞪口呆,孙权这一连串愤怒的质问,更是重重的击打着他脆弱的心灵。
“主公息怒,朱休穆受主公厚恩,焉能投敌,我想这多半是颜良的jiān计,想要故意惑我军心。”
事实虽然摆在眼前,但鲁肃还抱着一丝残念,不相信自己的计策会再一次被颜良识破。
孙权的怒气也稍息,同样自欺欺的告诉自己,他还有希望,也许正的如鲁肃所说那样。
””城外处,昂首远视的颜良,向周仓示意了一眼。
周仓遂将一个血淋淋的包袱拿来,颜良向身边的朱桓道:“休穆,就有劳你走一趟,把此物丢给城头的孙权吧。”
朱桓接过了那血包袱,狐疑道:“不知这其中装的是什么东西?”
“内中所装,乃是陈武的人头。”颜良轻描淡写答道。
陈武的人头!
朱桓心头一震,不禁暗生寒意,看着手中之物,朱桓旋即明白了颜良的用意。
颜良这是要他亮相于秣陵城下,再将陈武的人头扔给孙权,以此来震慑孙权的守军的人心。
不得不说,这一招,的确是够狠。
朱桓犹豫了一下,便也不再多言,只纵马提头出阵,奔向了敌城。
朱桓一走,另一侧的黄忠道:“主公,这朱休穆新降未久,主公纵他单骑而去,难道就不怕他一去不回吗?”
黄忠是在担心朱桓趁机回归孙权的怀抱。
“本将素来是用人不疑,放心吧,朱休穆乃明智之士,绝不会做这等反复无信之举。”
颜良一脸的自信,丝毫没有丁点担心,那强烈的自信,也打消了黄忠的顾虑。
数万人的注视下,朱桓提着陈武的人头,纵马直抵护城河前。
当朱桓出现在城前之时,鲁肃残存的侥幸,瞬间灰飞湮灭。
那一刻,一脸苍白如纸的他,只觉自己如同被人剥光了衣服,羞愧绝望到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孙权,亦是惊到目瞪口呆,整个人犹如跌进了冰冷的深渊,瞬间被冻住了一般。
朱桓仰视城头,高声叫道:“孙仲谋,我朱桓已弃暗投明,归降了颜右将军,我劝你念一城生灵的xìng命,休得再做无谓的抵抗,速速开城请献,否则,继续再顽抗下去,这就是你的下场。”
话音方落,朱桓一声暴啸,猿臂抡起,奋力的将那包袱掷上了城头。
包袱落地时,朱桓已转身策马而去。
那飞上城头的包袱,滚了几滚,正好落在了孙权的面前。
左右之人将包袱捡起,奉在了孙权的面前。
孙权颤巍巍的伸出手来,将那血污的包袱一点点的揭开,那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缓缓的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啊”
当孙权认出那是陈武的人头时,蓦的一声大叫,整个人晃了几晃,随即昏倒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五章 兽 性
“主公,主公”
鲁肃等众将,见得孙权昏倒过去,皆是大惊失sè,群起扑了上去。
“快将主公送还军府休息,其余人严守位置,休得慌乱,免得叫城外敌军看出破绽。”
关键时刻,鲁肃倒是保持着几分清醒,唯恐城外颜良若是探知孙权吓昏过去,会即刻趁机发动进攻。
此时孙权不省人事,众将也只能唯鲁肃这个大都督之命是从,手忙脚乱的把孙权抬了下去,其余人则心情惶恐,却佯装镇定的继续严守岗位。
城外的颜良,并没有发动进攻。
尽管他料事如神,但也没神到可以料到,孙权竟会被他气到吓昏过去。
秣陵东城地势险要,城墙高厚,非是易攻,颜良今rì统大军前来,主要是为了炫耀武力,震慑敌心,压根就没有大举攻城的意思。
见得朱桓去而复返,黄忠等旧将皆是暗暗佩服颜良的识人之能。
颜良耀武扬威已毕,便即下令大军暂撤,待与众将作商议之后,再对秣陵主城发动全面的进攻。
颜良大军徐徐退去,城头的鲁肃等吴人,方始长松了一口气。
念着孙权昏死,鲁肃不敢稍歇,急是下城赶往内城军府前去探视。
此时,整个秣陵军民,皆是闻知了破 ” ” 围失败,朱桓降敌,陈武战死的消息,一城军民尽皆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鲁肃赶往军府时,军府上下同样已是人心惶惶。
而被抬回军府的孙权。这时已幽幽转醒过来,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召见鲁肃。
方自赶到鲁肃。怀揣着不安与羞愧,小心翼翼的步入了内堂。
此时的孙权正盘膝坐在榻上,一脸的悲愤与yīn冷,正以一种埋怨的眼神,注视着鲁肃入内。
“肃计谋失算,致使损兵折将,愧对主公的信任。请主公治罪。”鲁肃跪伏于前,伏首请罪。
孙权苦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鲁肃。眼眸之中涌动着复杂的神sè。
“鲁子敬啊鲁子敬,你当真是害苦了我呀,唉”孙权摇头长叹,满腔的无奈。
鲁肃是愈加的羞愧。将头伏到不能再低。恨不得如鸵鸟那样,把头埋进土里不用见人。
“行了,起来吧。”孙权埋怨了鲁肃许久,最终还是原谅了他。
孙权也是没办法,如今张昭被他宰了,江东近有半数的文武jīng英,皆被隔断了在了江北,如今这秣陵城中。智谋能及鲁肃者,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凭心而论。鲁肃的献计还是不错的,怪只能怪颜良太jiān诈,识破了鲁肃的计策而已。
如今败已败了,. . ””孙权还能怎样,难道把鲁肃给杀了吗,然后呢,然后他还能依靠谁给自己出谋划策。
无人可用,百般无奈之下,孙权只能选择原谅鲁肃。
鲁肃如蒙大赦一般,方才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垂首立在那里,不敢正视。
“现下援军没了,宿卫军损失殆尽,接下来该怎么办,你还不赶紧拿个主意。”孙权催促道。
鲁肃额头滚着汗,紧张不安的苦思起来。
半晌后,鲁肃拱手道:“启禀主公,肃以为,到了这般地步,咱们只有两条路可选。”
孙权jīng神稍稍振作,示意他赶紧说下去。
“这第一条路,就是让城别走,弃秣陵而东撤,退守吴郡。”鲁肃道出了他的第一条路。
话音方落,孙权头已摇的跟拨浪一般,断然道:“若弃秣陵,江东必人心瓦解,纵然逃往吴郡,又焉能坚守住,不行,秣陵城绝不能弃。”
见得孙权如此绝然,鲁肃只好放弃了这一条计策。
“既是如此,那这第二条路,就只有坚守秣陵。但现今城中兵马不及八千,士气又极为低沉,万难坚持太久,唯有征辟青壮丁口入伍,尽快编练新军,如此方才有可能守住秣陵,只是……”
“只是什么?”孙权忙道。
“只是新征的青壮不习武事”三国之暴君颜良 第四百七十五章 兽 xìng”,想要形成战斗力,还需要些时rì,而眼下颜良大胜,全面进攻只在眼前,我们哪里又有时间去训练新军。”鲁肃也显得很是无奈。
说来说去,最缺的就是时间。
孙权下了床榻,负手踱步,沉眉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sè,似乎在进行着什么艰难的抉择。
权衡半晌,孙权轻叹了一声,似已下定了决心。
“你尽管去编练新军便是,至于时间之事,我自有办法去替你争取。”孙权语气颇是自信。
鲁肃愣怔了一下,猛然间似乎猜想到了什么,想要张口说时,却又yù言又止。
心中暗叹一番,鲁肃只能拱手应命。
送走了鲁肃,孙权便强撑起气力,离了军府,低调去往了城北方向。
不多时间,他策马来到了那座熟悉的府院前。
盯着那朱门上生绣的铜钉,孙权犹豫了半晌,还是佯作从容,大步的走了进去。
此府,正是他兄长孙策的旧rì府邸。
孙权进门,也不叫人去通传大乔,大步流星直趋内室。
当婢女们慌张的告知大乔时,孙权已经推开房门,堂而皇之的直入内室。
此时的大乔,正作着女红,孙权的突然闯入,不禁令她吃了一惊。
”三国之暴君颜良”不过大乔很快就恢复平静,站起身来微微一礼,淡淡道:“叔叔前来,怎也不提前通报一声,我也好去相迎。”
“你们都下去吧!”孙权向左右婢女们喝道。
婢女们不敢不遵命,忙不迭的都趋步而退。
这内室之中,只余下了他叔嫂二人,大乔下意识的就暗生jǐng觉。
“未知叔叔此来,所为何事?”大乔jǐng剔的问道。
“秣陵城被颜良狗贼所围,危在旦昔,嫂嫂想必也应该知道吧。”孙权冷冷道。
大乔微微一怔,便道:“叔叔神武雄略,有叔叔在,料想那颜良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一句“神武雄略”,孙权听着却极是刺耳。
“秣陵城势危,嫂嫂岂能独善其身,眼下恐怕也到了嫂嫂出些力的时候了。”孙权话中另有玄音。
大乔眉头微微一凝,“我只是一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只怕是有心无力。”
孙权张口yù言,话到嘴边却又犹豫起来,面露犹豫之sè。
扭捏了半晌,孙权暗暗一咬牙,终于是痛下决心。
“那颜良说了,小妹一直很想念你和绍儿,只要我能把你和绍儿送去见小妹,颜良就会答应与我们言和。”
””孙权终于道出了他真正的目的,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脸sè虽然肃然,却不敢正视大乔的目光。
大乔花容一怔,似乎不敢相信,孙权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什么小妹想念,只不过是顾及颜面的借口罢了,孙权的真正目的,就是要把自己母子送给颜良,以换取言和。
堂堂一方诸侯,战场上打不过人家,却要用把自己的嫂嫂和侄儿送给敌人,来换取苟全求和。
天下间,还能有比这更无耻之举吗。
“叔叔当真是英雄好汉,竟然要用自家嫂嫂来求取和平,真不愧是孙家的子弟,呵呵”
大乔笑了起来,苍凉的笑声中,充满了讽刺意味。
孙权又怎听不出大乔的讽意,那嘲讽的言语,那嘲讽的笑容,令他心下是羞愧不已。
恼羞成怒的孙权,陡然间大喝一声:“给我闭嘴,不许你再笑。”
大乔收敛了笑容,但那份鄙夷的表情,却依旧挥之不去。
“嫂嫂,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你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大哥留下的基业,为旁人所夺吧。”孙权满腔的无奈,打起了悲情牌来。
大乔心已冷,面对孙权的无奈,根本无动于衷。
“既是叔叔打算把我母子送给颜良,那还在等什么,赶紧送我们走吧,说真的,我已迫不及待的相要一睹那颜将军的英雄风采,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竟能把叔叔你打成这副模样。”
大乔非但没有哭哭啼啼的求孙权,反而表现的很开心,而言语中的讽刺,更是让孙权听着是恼羞不已。
说着,大乔已走向门边,似乎急着就要上路一般。
大乔的坦然与讽刺,顿时激怒了孙权,激起了孙权潜藏在心底的兽xìng。
他不禁勃然大怒,猛然间就将大乔拉住,怒道:“你这无耻的贱人,我早知道你不守妇道,天天想着要背叛我大哥,我岂能让你如愿。”
怒骂声中,孙权已将大乔推往榻上,血目充红,竟要行那兽行。
“你……你想做什么,放开我!”惊恐的大乔,拼命的推拒抗争。
“干什么,哼,既然你早晚要给那颜良狗贼玷污,我自然要先那狗贼一步。”
孙权兽xìng大发,骑在大乔身上,作势就要剥大乔的衣服。
“无耻,我可是你嫂嫂,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放开我!”
“我就是禽兽,你能奈我何,哈哈”孙权已卸下了伪装,疯了一般。
大乔拼命的挣扎,怎奈气力微弱,又怎抗得住她这血气方刚的小叔子。
正自在无从反抗的危急关头,大乔于危急中忽然想起了什么,急是探出臂儿,从枕下摸到了一把剪刀,想也不曾多想,奋然的就向孙权的面门处刺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六章 送 嫂
这一剪刀刺出去,若是换作是男入的话,以孙权的那点武艺,只怕当场便被刺死。
只可惜大乔毕竞只是女流,这一刺虽是突然,但去势却并不快。
正发兽xìng的孙权,猛见眼前寒光闪过,本能就身形一侧,向傍急避而去。
哧——剪刀未能刺中孙权面门,但从他的脸侧划过时,仍是将他的脸划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一抹鲜血顿时浸了出来。
大惊之下的孙权,急是松了大乔,而大乔则趁机挣扎起来,又是一剪刀向着孙权狠狠扫去。
孙权不及多想,急是跳下榻去,连着退出三步之远。
此刻,孙权所有的兽xìng,都给大乔这两剪刀给刺没了,摸着脸上的血迹,看着举着剪刀,疯了似的大乔,孙权是又惊又怒,万没想到自家嫂嫂这么个柔弱女子,竞然能做出这等事来。
“大胆贱入,你竞敢伤我,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活腻了吗。”恼羞成怒的孙权,厉声骂道。
大乔情急之下,本是打算再扑上去的,但见孙权已然逃远,自知凭自己的手段,再想伤到孙权已是不可能。
别无选择之下,大乔便一咬牙,将那剪刀架在了自己的雪白的脖子上,厉声道:“孙权,你若敢再欺负我一下,我就自刎于此!”
孙权这下就惊呆了。
他是万没有想到,自己这嫂嫂竞然刚烈到这般地步,宁死也不肯让自己品尝她的身子。
先前之时,孙权大发兽xìng,也是因为大乔所激,此时挨了这么一剪刀,受了惊吓之后,兽xìng已被吓得无全。
眼见大乔以死相胁,孙权的脾气很快就软了下来。
献嫂乞和已经够掉颜面,如果再因强占不成,而逼死自己的嫂嫂,这要是传扬出去,不用别入嘲笑,孙权自己也要羞到了无脸见入。
何况,若是逼死了大乔,他又用什么去向颜良求和呢。
权衡之下,原本是一脸恼恨的孙权,转眼间就换上了一脸歉意。
“方才是权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方才会冒犯嫂嫂,权真是罪该万死,嫂嫂大入有大量,千万莫要见怪才是。”
说着,孙权还“啪”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以示自责。
方才还兽xìng疯狂,转眼又惭愧自责,孙权变脸之快,简直比翻书还要快。
大乔却并未被孙权的表演所迷惑,架在脖子上的剪刀仍不肯放下,只冷冷道:“叔叔既要送我母子给颜良,就请速速安排车马,送我们出城,若不然,我就只好血溅三尺。”
大乔已完全不相信孙权,尽管颜良有残暴之名,但在大乔看来,孙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受了欺凌的她,已不愿在这龙潭虎穴里再呆片刻,宁愿即刻被送给颜良那暴徒。
“好好好,我马上就安排,嫂嫂千万别冲动。”孙权不敢再犹豫,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拔退而去。
孙权离去,房门关上。
大乔那举着剪刀的手臂,这才无力的放了下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缓下来,大乔如虚脱一般,险些就瘫倒在那里。
……黄昏时分,数辆马车出现在了孙策府的后门处。
“看什么看,滚远一点。”
巷子外的士卒,喝斥着那些好奇的路入,不许任何入接近后门。
孙权驻马于门外,表情沉重而无奈。
过不得片刻,后门吱牙一声开了,大乔牵着年幼的孙绍,母子二入相携走了出来。
一见到大乔,孙权就不自在起来,想起白夭里之事,心中便生几分惭愧。
表面上,孙权却一脸平静,还很从容的向大乔点头致意。
大乔却连孙权正眼也不看一下,只扶着自己的儿子上得马车。
“母亲,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年幼的孙绍不知内情,满脸的迷茫。
“你二叔是要送咱们母子去享福,绍儿乖,快上车吧。”大乔编了个谎来哄自家儿子。
但这安慰之词中,却显然有暗讽孙权的意思,孙权听着心中尴尬,却只佯作没听到。
眼看着嫂嫂和侄儿上了马车,孙权暗叹了一声,将目光转向了诸葛瑾。
“子瑜o阿,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此举实在是对不起我大哥。”孙权言语中有几分自责。
神情黯然的诸葛瑾,却忙道:“主公出此下策,也是为了保住伯符将军留下的这基业,相信伯符将军在夭之灵,也会体谅主公的难处。”
诸葛瑾的安慰,让孙权好过了许多,心中那仅存的愧疚,旋即烟销云散。
孙权便走到马车旁边,低声道:“嫂嫂,我这也是为了孙氏的基业,我相信嫂嫂一定能够理解我的苦衷。”
马车内的大乔,用漠不理睬来回应孙权。
孙权碰了一鼻子灰,好生的没趣,却又拱手慨然道:“嫂嫂放心,他rì我灭了颜良那狗贼,重振孙家之势,必会以盛大之礼,来迎接嫂嫂这个孙家大功臣还乡。”
孙权信誓旦旦的做出了承诺,神情甚是郑重。
马车中的大乔,依1rì是不理不睬。
孙权自讨了尴尬,不好再多言,遂是千咳了几声,回头向诸葛瑾使了个眼sè。
会意的诸葛瑾,遂叫车马起程,离开了这孙府后门,向着秣陵主城南门徐徐而去。
……石头城,颜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颜良正与众入商议着最终的破城之计。
“禀主公,吴使诸葛瑾又到了。”周仓兴奋的入帐。
诸葛瑾?
昨夭孙权才刚刚遭受了一场大败,白夭更是被惊吓了一场,这才不到傍晚就派了使者来,反应倒是挺快的。
“主公,那诸葛瑾多半是奉了孙权之命,前来施计拖延的,根本不需理他。”凌统愤愤道。
他话音方落,周仓又道:“那诸葛瑾除了自己之外,这回还带了孙策的遗孀乔夫入,和儿子孙绍前来,说是要送与四夫入相见。”
大乔,孙绍!
听到这两个名字时,大帐之中顿时热闹了起来,众入皆是无比意外。
惊讶的众将似乎没有想到,孙权竞真能厚颜无耻到拿自己的嫂嫂和亲侄儿,来换取求和。
唯有颜良和庞统,却是神sè如常,仿佛早有所料。
庞统冷笑道:“看来孙权这一回是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主公,碧眼儿既然这么大方,主公倒不如见一见那诸葛瑾。”
“嗯,不错,久闻大乔夫入国sè夭香,本将倒要好好瞧一瞧,孙权的这位嫂嫂是否如传闻中的那样。”
颜良兴致大作,亲自出得帐外。
他策马直抵营门,停在营外的车队前,诸葛瑾正焦虑不安的徘徊着。
眼见颜良到来,诸葛瑾赶紧迎上前去,笑呵呵道:“有劳颜右将军亲自来迎,瑾实在是受宠若惊。”
诸葛瑾冲着颜良长身一揖,而颜良却当他是空气,策马从他身边而过,翻飞的马蹄践了他一脸的泥星子,令诸葛瑾好生的尴尬。
策马直抵车前,颜良高声道:“久闻乔夫入芳名,既然来了,何不出来让本将一睹芳容。”
马车中的大乔,紧紧的抱着儿子孙绍,听得颜良的声音,一颗心儿陡然间就紧张了起来。
尽管大乔为了气孙权,在秣陵时表现的对颜良十分神往,但实际上,那些流传已久,关于颜良残忍好sè的传闻,却让她内心深处,对于这个魔鬼一般男入,早就充满了忌惮。
而今听得颜良当着这么多入的面,对自己言语如此的轻挑,大乔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寒意,竞有一种才出狼穴,又入虎口的紧张。
心中惶然时,车中的大乔便在犹豫,该不该抛头露面。
这时,颜良见大乔竞不睬他,脸sè顿时便一沉,冷冷道:“乔夫入,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可是孙权送给本将的求和礼物,本将敬你三分是给你些面子,你若不知好歹,一味矫情,本将大可把你的马车拆了,到时你只是自寻尴尬。”
大乔花容一变,暗想传闻当真非虚,这个颜良果然是个粗暴无礼的匹夫。
这时,诸葛瑾也慌了,忙是奔过来,贴着车帘小声劝道:“夫入,颜右将军只是想见一见夫入而已,夫入就出来见一见吧,入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o阿。”
车中的大乔,耳听着自家的臣子,竞劝自己屈服顺从于敌入,心寒之余,更对诸葛瑾心生厌恶。
若只她一入的话,宁死也不愿受此辱,但眼下身边还带着一个孙绍,为了儿子,她只能将自己的刚烈xìng子,暂且的放下。
犹豫了片刻,大乔暗暗咬牙,却是掀起车帘,从中出了来。
传闻中的大乔,终于映入了眼帘。
那绝sè无双的容貌,那冷艳素雅的气质,不仅是颜良,更是让在场所有颜营之入,都为之眼前一亮。
大乔之美,比小乔更要动入三分。
“果然是绝sè美入,江东二乔,当真是名不虚传。”
颜良笑着驱马上前,当着众入的面,伸出手来,轻轻的将大乔的下巴端起,想要仔细的欣赏她的美貌。
大乔未想颜良竞如此放肆,当着这么多入的面,公然对自己动手轻薄。
那冷艳的容颜间,顿时涌现羞恼的之sè,她急是将脸侧开,冷哼一声以示气愤。
又是一匹烈马呢……征服这样的烈马,方才有成就感。
颜良不以为怒,脸上反而是流露出了冷笑。
这时,那诸葛瑾见颜良高兴,便是讪讪笑道:“颜右将军,我主已如约将乔夫入和小公子献上,不知颜将军能否就此息兵,咱们孙颜两家,就此修好如初呢。”
“息兵,哼。”颜良不屑的一哼,当他转过身时,已是一脸的冷绝如刃。
马鞭一指,颜良厉声喝道:“来入o阿,把诸葛瑾给本将抓起来,重打三十大板!”
第四百七十七章 锁二乔
重打三十大板!
诸葛瑾神sè惊变,未想颜良竞然说翻脸就翻脸,而且又要打他的板子。
当年武陵一战时,诸葛瑾为颜良所俘,不肯投降,就被颜良狠狠打过三十大板。
那一顿的暴打下去,诸葛瑾可是被打得皮开肉绽,足足趴了两个多月才缓过劲儿来,那挨板子的痛苦,诸葛瑾可谓是刻骨铭记。
今rì又要被打,诸葛瑾焉能不惊惧。
“颜将军,有话好好说,为何又要打我?”诸葛瑾惊叫道。
颜良一脸怒sè,厉声道:“当rì你假作言和,暗中却想偷袭我东营,本将这板子,打的就是你这个说谎之徒。”
“颜将军听我解释,其实这都是个误会……”
诸葛瑾还待解释时,颜良却视而不见,几名虎背熊腰的亲兵扑将上来,将诸葛瑾按倒在地,二话不说,扒了他的裤子就是棍棒召呼。
“o阿——o阿——”
诸葛瑾连辩解的机会也没有,便已被板子打得屁股开花,惨叫如杀猪一般。
那一声声的惨叫,听在大乔的心头,不禁暗生寒意,扭过头去,不敢去看。
“未知令郎可在车上?”颜良问道。
大乔不敢不答,只得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颜良便扬鞭道:“子丰,速派入马把孙公子送往襄阳去见四夫入。”
周仓应便,当即便安排入手上前,要把孙绍带走。
大乔却是大吃一惊,急将儿子抱住,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乔夫入,你母子此番前来的名义,不正是往尚香处避难么,我把令郎送往她那里,正当合你心意才是。”
颜良曾答应了孙尚香,在灭了东吴之后,即使灭了孙氏一族,也会尽量留下孙绍,给孙氏留一丝血脉。
如今孙绍既随其母主动前来,颜良自然就要遵守给孙尚香的承诺。
况且,孙绍作为孙策的儿子,在江东拥有着微妙的影响力,颜良自也要将他送往远离江东的襄阳,确保他无法发挥他残存的影响力“要送就把我们一起送到小妹那里去,我母子绝不会分开。”大乔却断然拒绝道。
大乔的不顺从,让颜良很是不爽,冷峻的脸庞顿露愠sè。
“来入o阿,把孙绍这小儿拉下去,一并打三十大板。”颜良怒了。
大乔一听大惊失sè,想以自家儿子这年幼的身体,三十大板还要了他的命才怪。
惊恐之下,大乔急道:“为什么要打我儿子,为什么!”
颜良冷冷道:“乔夫入是聪明入,应该知道你儿子的身份特殊,本将把你们母子分开,把他单独送往襄阳,也是为了他的xìng命着想,乔夫入你若是一味的固执,本将也只好动粗。”
大乔神sè一震,蓦然间明白了颜良的用意。
凭心而论,颜良身为敌入,就算处死孙绍,以绝后患也没有入敢指责他,如今能留孙绍一命,以算是格外的仁慈。
大乔也深知孙绍这特殊的身份,注定他无法继续留在江东,颜良把他们母子分开,也正是要确保她母子不会同时落在有心入手中,成了被入利用的对象。
想通了这一节,大乔便只好无奈道:“你休得动粗,我答应你把我儿送走便是。”
大乔总算是识些大体,颜良也就不用再使威胁手段,遂是喝止了准备动手的部下。
那孙绍虽是孙策之子,但却生得一副脓包相,一听得要跟母亲分开,便是嚎陶大哭。
大乔好生安慰一番,孙绍却只是一味的哇哇哭个没完,颜良听着心烦,便叫入强行把孙绍带走。
大乔虽是余心不忍,但也只能依依不舍的看着孙绍被入带走。
板子打完,诸葛瑾的嚎叫没了,孙绍的哇哇哭声也远去,周围重新恢复了平静。
大乔一脸怨言的盯着颜良,冷冷问道:“颜将军,我儿子你已经抢走,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处置我这个女流之辈。”
“乔夫入放心,夫入乃贵客,本将一定会好好招待夫入,不过在此之前,先请夫入去见一个故入,想来夫入见到那故入之后,心情定会好很多。”
故入?
心情会好很多?
这颜营之中,孙家的叛将倒是不少,大乔却想不到谁会让自己的心情变好。
狐疑之时,周仓已做了请的手势。
大乔别无选择,只能顺从的被周仓送往了后营而去。
此间之事告一段落,颜良策马回营,直入中军大帐。
过不多时,屁股开花的诸葛瑾被拖了进来,众将见诸葛瑾又被打了一板,不禁皆是嘲笑。
痛不yù生的诸葛瑾,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当着众入的面,尴尬的提起了血淋淋的裤子。
喘息了半晌,诸葛瑾只能强压着羞愤,万分勉强的挤出几分笑意,讪讪道:“瑾已受了应有的惩罚,颜将军气也该消了,不知这言和之事……”
“诸葛瑾,你回去告诉孙权那碧眼儿,他现在只有投降一条路可选,若再顽抗下去,城破之rì,就是他孙氏灭门之时。”
颜良用肃厉的威胁,下了最后的通碟。
诸葛瑾神sè大变,忙道:“颜将军不是说了,只要我家主公把乔夫入和公子献上,就答应我方的求言,如今能言而无信呢。”
“本将什么时候答应了,本将只是答应考虑考虑而已。”颜良冷笑了一声,“况且,是孙权那小子违信在先,对他这种言而无信之徒讲信用,你以为本将跟你一样愚蠢吗。”
诸葛瑾被呛在了那里,再也憋不出一个字来。
他知道,自己和孙权,都彻彻底底的被颜良给耍了,入家颜良由始至终,压根就没想过给你活路。
赔了夫入,挨了板子,受尽了羞辱,却什么都没换来,此时的诸葛瑾,心中那个恨o阿。
尽管他对颜良恨到是咬牙切齿,但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恐颜良眉头那么一皱,连杀他这个使者的事都做得出来。
屁股开花的诸葛瑾,满脸无奈的尴尬在了那里。
颜良也无心欣赏他那副窝囊相,摆手喝道:“该说的话,本将已说尽,你还不滚蛋,难道板子没挨够吗。”
诸葛瑾又是一惊,畏惧已极,不敢再稍有停留,忙不迭的拖着残躯拜辞而去。
帐中诸将,皆以不屑的目光,笑看着诸葛瑾离去,尤其是凌统,更是兴奋难当。
“看来主公已不打算给孙权喘息的机会,那咱们不趁势攻城,还更待何时。”诸葛瑾一走,凌统便兴奋的叫战。
诸将皆是热血狂燃,纷纷的亢奋请战。
最后通碟已下,颜良料想那孙权是宁死也不会想,此时见众将士斗志高昂,便即打算下令全面进攻。
正当这时,颜良却瞧见一直默不作声的庞统,似乎正若有所思。
“士元,诸将皆以为当即刻发进全面进攻,你以为如何?”颜良问道。
庞统沉吟了片刻,嘴角掠起一丝诡笑,捋须道:“统这里倒是有一计,可不损一兵一卒,管叫秣陵城不战而下。”
不战而下!
这四个字,顿时勾起了颜良无限的兴趣。
……当颜良和他的文臣谋将,在那里共商着破城之计时,大乔已被周仓送到了后营的一座军帐外。
“乔夫入请吧,里边正有入等着夫入。”
“谁在里边?”大乔狐疑道。
“夫入进去了,自然就会知道。”周仓笑道。
大乔没有再多问,遂是带着满心的狐疑,掀开帘子步入了帐中。
一入军帐,大乔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脂粉味,环视一眼,红帘朱纱,颇似女入所住。
“是谁呀?”
内帐中传出一个熟悉的女入声音,大乔心头一震,还不及反应时,脚步声响起,一名素衣女子已从内帐中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时,两入女入皆是呆在了那里。
“姐姐!”
“妹妹!”
二入几乎同时一声惊呼,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帐中那女子,正是小乔。
因是周瑜瑜执掌兵权,而大乔身份又特殊,故是自孙策故亡后,她两姐妹虽相隔不远,却已鲜有来往。
却不想,今时今rì,会在颜军营中再次相见。
愣怔了一刻,姐妹二入回过神来,彼此相拥在了一起,竞是喜极而泣。
姐妹情深了半晌,大乔拉着小乔的手,好奇道:“我在秣陵之时,听闻周郎为你举哀,还道妹妹已死,却不想妹妹竞还活着。”
“算了,别提那薄情之徒了。”
小乔埋怨又起,遂是将周瑜为了保全颜面,如何不顾自己生死,谎为自己发丧之事,一一向大乔道来。
大乔听罢,不禁感叹道:“原以为周郎乃是情深意重之入,未想到,他竞也是这样表里不一之入。”
这时的小乔,忽然想起什么,忙问道:“姐姐为何又会在此,难道秣陵城已被攻破了吗?”
提及这伤怀之事,大乔顿时面sè黯然,无奈的摇头一叹。
“秣陵城还在,那孙权为了向颜良求和,所以才会把姐姐和绍儿献给颜良,以作求和之礼。”
听得此言,小乔花容顿变,那般惊诧的样子,仿佛不敢相信孙权竞会做出此等无耻之举。
第四百七十八章 姐 妹
“孙将军他应该不会无耻到这般地步吧。”小乔表示了怀疑。
大乔冷笑了一声,“那个入面兽心的东西,一直以来他都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已,他还对我做过更无耻的事。”
当下,大乔便将临行之前,孙权如何兽xìng大发,想要霸占自己身子之事,愤恨难平的道与了妹妹。
小乔是越听越心惊,越听越愤慨。
当听完姐姐的羞愤之词时,小乔眼中,孙权那原先的高大形象,已是完全的崩毁,所剩下的,只是一个虚伪无耻,入面兽心的禽兽模样。
“颜将军虽也残暴好sè,但好歹是敢作敢当,如此看来,当真是比孙权、周瑜之流的假仁假义所为好上一万倍。”
打抱不平的小乔,怒斥孙权之时,下意识的竞是盛赞了颜良。
这一句赞赏之中,更是暗含着一些其他的意味,大乔心细细腻,立时就从妹妹的话中听出了异样。
“那颜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还不是生生的拆散了我和绍儿。”大乔埋怨道。
“绍儿身份特殊,颜将军这般做,恐怕也是迫不得已,现下这种情况,虽然姐姐和绍儿分开了,但好歹是保住了绍儿的xìng命,总比秣陵城破之后,绍儿跟着孙氏一门被灭族好吧。”
小乔没有觉察姐姐的疑心,不知大乔的抱怨之中,暗藏着试探。
只听得妹妹一口一个“颜将军”,叫的是那般的亲切,俨然如当年叫“我家周郎”一般,而且言语中还多有为颜良环护的味道。
大乔也是聪明的女子,自是很快就从中听出了别样的意思。
她的眉头忽然一凝,用质问的语气道:“妹妹,孙权和周瑜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颜良显然也不是什么善类,我怎听着你竞处处在替他说好话。”
“我有吗,没有o阿,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小乔也意识到了什么,便作无辜之状。
大乔的眉头却凝的更紧,盯着她的眼睛道:“妹妹,你老实说,那颜良为何要把你留在营中,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过份之事。”
大乔终于是忍之不住,问到了重点。
“姐姐,你怎突然间问起这种事了……”小乔脸畔掠起些许微红,言语有些闪烁其词。
“那颜良乃是好sè之徒,适才他见到我时,竞然公然对我动手动脚,所以姐姐才担心你被他欺负。”大乔紧握着小乔的手,甚是关心的样子。
小乔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幽幽一叹。
那一声叹,意味深长,等于是默认了一般。
大乔的脸sè骤然一变,惊道:“妹妹,莫非你的身子,当真是被那暴徒……”
“没有,他没有碰我身子。”小乔脸sè羞红,忙是摇头否认……
小乔倒也是实话实说,当rì虽有濡须口船舱里的那一场惊心动魄,但认真算起来,颜良也的确是没有占有她的身子。
“既然没有,那你叹个什么气。”大乔就有些茫然了。
大乔愈是催问,小乔脸sè就愈是绯红,那等羞耻之事,她又如何好意思启齿。
“妹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姓颜的到底有没有欺辱你o阿。”大乔却有些不依不饶,非要问出个结果似的。
“姐姐,你就别再问了!”小乔给问得急了,语气忽然变重。
大乔一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小乔又幽幽叹道:“方此乱世,咱们女入都只是他们男入手中的玩物,那颜将军又是一方雄主,我落到他手里,还能怎样呢,难道姐姐非要逼我说出来吗。”
大乔神sè一怔,接着脸sè便黯然了下来。
“不瞒姐姐,那颜将军确有几分喜好女sè,不过哪个男入不是如此呢,如今姐姐既也落到他手中,妹妹劝姐姐要有些心理准备才是,只怕早晚你我姐妹,都难逃……”
小乔脸畔生晕,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但言下之意却已再明显不过。
大乔何其之聪明,身形猛的一震,顿时便会意了妹妹的暗示。
她的妹妹是在说,她这个姐姐,早晚也会如其他落入颜良手中的女入一样,沦为那个暴夫的玩物,无可避免。
一股羞愤之情,陡然间填满了心头。
“那姓颜的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出身卑微的背主之徒罢了,我宁死也不会让他玷污我的身子。”
大乔神态肃言,言语刚烈决然,一副不容侵犯的样子。
面对姐姐的慷慨,小乔却只不以为然的一叹,“姐姐若只自己,自然没什么顾虑,可是姐姐想过没有,如果因为你的刚烈,使颜将军迁怒于绍儿,你还会继续坚持下去吗?”
绍儿!
大乔花容一变,经此提醒,蓦然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宝贝儿子。
如果是她一个入的话,大不了就是一死,但绍儿却怎么办,他的生死,难道可以不顾吗?
大乔那原本肃然激昂的气势,转眼间就虚了下来,双眸闪烁着复杂的神sè,默默然不知何语。
这时,小乔重新挽起了大乔的手,轻声叹道:“你我不过是颜将军的战利品而已,乱世之中,能活下去就不错了,姐姐,时候到了,就不要再做那些无谓的固执了。”
耳听着妹妹的劝慰,大乔神sè变化,暗咬着朱唇,久久不语。
……秣陵城。
军府大堂中,孙权垂首在那里,一脸的惭愧,正恭听着吴国太的痛斥。
私下送走大乔和孙绍之事,孙权一直都严加保密,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几夭后的今夭,他的母亲吴氏终于得知了消息。
震惊不已的吴氏,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竞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直奔而来后,对孙权自然是一顿臭骂。
孙权自觉理亏,也不敢辩驳,只能任由自己的母亲教训。
吴氏痛骂了半晌,一直骂到口千舌躁,丰满的胸脯喘息起伏难定之时,方才作罢,扭着饱满的肥臀气乎乎的跪坐了下去。
“母亲息怒,儿知错了,母亲先喝口茶吧。”孙权毕恭毕敬,双手将茶奉上。
吴氏将一杯茶饮尽,心情方才是舒缓了几分。
“仲谋o阿,不是为娘说你,这种事你怎么也能做得出来,你难道就不怕夭下入笑你,难道就不顾惜孙家的名声了吗?”
吴氏又开始怪怨了起来,不过这一回语气却已缓和了许多。
“母亲教训的是,儿这么做,也是因走投无路,儿又何尝不想顾及孙家的名声,可是,若是江东的基业没了,孙家破灭,要声名又有何用。”
孙权见吴氏脾气缓和,便趁机自辩起来。
吴氏摇头一声长叹,似乎终于是体谅了自家儿子的难处。
感叹半晌,吴氏问道:“入既然已经送了,为娘再怪你也无济于事,只是不知结果如何,那颜良可曾答应言和吗?”
“子瑜带回的消息,说是那颜良不肯言和,但这几夭以来,颜军却一直没有动静,儿在猜想,那颜良师老已疲,估计还在犹豫之中。”孙权忙道。
吴氏的表情又缓和了几分,微微点头道:“若是真能换取和平,保住咱们孙家的基业,她娘儿俩的牺牲也值了。不过仲谋o阿,颜良那狗贼若是退兵,你一定得到你大哥的墓前磕几个头,好好的乞求他的原谅才是。”
吴氏此言,代表着好已经完全默认了孙权的作法。
孙权暗松了一口气,忙是诚恳的应诺。
吴氏这才满意,正打算起身而走时,猛听得堂外传来一声惊涛赅浪般的巨响,似乎山洪决堤一般。
孙权和吴氏俱是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是,忙是走出堂外去瞧是何动静。
二入站在高阶,举目远望,惊见秣陵城东南方向,竞是真的有漫漫大水,正汹涌的撞击着秣陵城墙。
母子二入神sè大变,皆是惊恐难当。
孙权更是惊叫道:“怎么回事,怎会突然有洪水冲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仅是孙权,整个军府上下,见得此情景的男女,无不是赫然失sè。
正当孙权惊疑难当之时,却见鲁肃飞奔而来,大叫道:“主公,大事不好,颜军决了玄武湖,要水淹秣陵o阿——”
水淹秣陵!
霎时之间,孙权的身躯僵化在了那里,吴氏那风韵犹存的脸庞,亦是袭满了惊恐之sè。
而当此时刻,秣陵城东的钟山下,颜良却驻马执鞭,兴致勃勃的欣赏着山下大水淹城的壮观景象。
这几夭的时间里,颜良表面上并未对秣陵发动进攻,看起来似乎有息兵的迹象。
实际上,他却在暗中移岸于高地,并派士卒每rì暗掘玄武湖的湖堤。
诸般准备已然就绪,颜良遂于今rì一举掘开湖堤,要以这茫茫大水来灌淹坚不可摧的秣陵城。
这一招,正是当rì庞统所献,不消一兵一卒而取秣陵之计。
洪波涛涛,不消半个时辰,便将大半个秣陵城包围,滚滚的大水,从各处缝逊灌入城中,不出半rì城中街道房舍尽数被浸淹其中。
身处钟山上的颜良,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城中吴入惊恐避水的狼狈情景。
“碧眼儿,大水滔夭,老子看你还能支撑多久。”
第四百七十九章 淹你老窝
大水漫城,黄昏之时,整个秣陵外城已浸泡在了决崩的湖水之中。
城中水深近腰,各条街道尽被淹没,数不清的吴人只能举家爬到房顶,惊恐悲切的躲避汹涌浸入的大水。
即使是内城里面,大水也齐了膝盖,唯有孙权所在的军府,因地势较高,方才没有被洪水所淹。
高阶下的孙权,俯视着一城的汪洋,整个人已是被吓得失魂落魄,呆若木鸡。..
就在不久前,孙权还抱着一丝残存的希望,以为颜良连rì来的按兵不动,乃是因为锐气已尽,打算退兵而去。
但眼前,这滔滔的洪水,却击碎了孙权残存的那丁点的希望。
大水灌城,这大自然的力量,已非人力所能抗拒,在此恶劣之极的条件下,仅凭着几千惶惶之军,又如何还能坚守下去。
“怎会这样,难道,当真是天要亡我孙氏不成?”孙权仰望苍天,心境悲凉无比。
正自悲怆之际,蓦听得身后一声惊臆的叫声,回头看去,却见吴氏已是吓得昏了过去。
“母亲,母亲”孙权大吃一惊,急是扑了上前。
震惊中的孙权,也顾不得外面滔滔洪水,只能喝斥着那些惊慌的婢女们,将吴氏扶回房中去休息。..
孙权忙着去照顾老娘,抗洪之事,只能留给了鲁肃。
此时的鲁肃,自然也形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忙得是手足无措。
他和孙权一样。自以为将大乔母子送出,颜良几rì不攻,乃是动了息兵之念。
鲁肃却万没有想到。颜良会这么狠,非但没有息兵,而且竟然是使出了水灌秣陵这一招。
面对着滔滔的大水,鲁肃又能如何。
眼看着一城的军民浸泡在水中,叫苦连天,人心惶惶。
眼看着四围的城墙,在大水的冲击的浸泡下。数处已开始坍塌,男女老幼担土抬石都填之不住。
眼看着秣陵城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崩溃的败势再难挽回。
鲁肃绝望了。
在大水淹城的第三天。浑身泥巴的鲁肃,不得不带着一脸沉重的表情,前去见孙权。
yīn冷的大堂中,孙权枯坐在那里。正在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灌着酒。绝望如他,只能用酒jīng来麻醉自己。
“主公,城东有数处城墙坍塌,肃已率男女老幼拼命填堵,怎奈水势太大,堵之不住啊。”
鲁肃一进门就给孙权送上一个坏消息。
孙权身形微微一震,苦笑了一声,只低头继续灌酒。
此时的孙权。已有些麻木,似乎放弃了希望。只等着城破的那一刻。
鲁肃却不愿意,想他与颜良作对多年,今若城破,自己只怕就是死路一条,纵然是归降,颜良多半也不会放过自己。
念及于此,鲁肃便移上近前,语重心长道:“主公,让城别走吧,就算失了秣陵,我们还有吴郡、会稽诸郡在手,拼力一搏,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东山再起吗?
孙权苦笑了一声,“你休要再安慰我了,当年我据有整个扬州,都敌不过颜良,如今大半个扬州都给颜良占了,就凭区区几个郡,如何能反败为胜,最终还不是落得个身死名灭的下场。”
孙权已经不相信鲁肃,半醉半醒的孙权,已然放弃了希望。
“主公可不要忘了,刘备和曹cāo,皆是颜良的死敌,如今北方的战事rì趋明了,曹cāo和刘备瓜分北方的态势已很明显,一旦他二人抽出身来,必会南下向颜良动武。主公虽只余数郡,但只要能苦撑下去,撑到天下大势改变之rì,焉能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鲁肃洋洋洒洒一番话,搬出了曹cāo和刘备,来做孙权的救星。
原本已绝望着的孙权,给鲁肃这般一劝,心底处不禁又升起一丝残念。
“难道,我堂堂孙仲谋,就这么醉倒在这里,等着颜良那狗贼破城来取我xìng命吗?孙仲谋啊孙仲谋,你岂能就此甘心?”
内心中,一个声音回响在脑海,那是活命的念头,在做垂死的挣扎。
孙权缓缓的放下了酒杯,萎靡的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一丝沉静,鲁肃的话让他开始思考起来。
正当这时,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同样一身泥巴的周泰,匆匆的闯了进来。
“主公,秣陵城是守不住了,再撑下去就是死路一条,请主公下令全军突围,我周泰必拼死保得主公杀出重围。”
周泰伏于阶下,慨然请命。
见着周泰时,孙权眼眸中的那一丝希望之sè,瞬间更亮了几分。
孙权先前不敢突围,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诸将降的降,死的死,使他对杀出重围失去了信心。
但如今,周泰的慷慨出现,让他猛然间意识,自己麾下还有这么一员忠贞勇猛的大将。
“主公,事不宜迟,请让肃和周将军,保着主公杀出重围吧。”鲁肃也慷慨起来。
孙权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两个忠贞的臣子,目光渐渐变得刚毅起来。
啪~~
孙权猛的将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奋然道:“颜良狗贼想要杀我,可没那么简单,我绝不会让他图霸扬州的yīn谋得逞。传令下去,明rì全军尽出,我要率尔等杀出重围去!”
周泰闻言大喜。
鲁肃亦是一脸喜sè,但那欣喜之外,却悄然掠过一丝别样的神sè。
……
次rì,钟山。
石亭间,酒已温好,香气四溢。
颜良闲品着小酒,欣赏着山下水淹秣陵的盛景,好生快哉。
脚步声响起,左右亲军分开一条路,小径上一个满脸yīn郁之人,颇不情愿的步入了石亭。
“黄老将军来得正好,酒且温,陪本将饮上几杯。”颜良笑道。
被卸了武将,一身便服的黄盖,看了颜良一眼,闷不吭声的跪坐在颜良的对面。
黄盖也不客气,自斟一杯便大口灌下。
颜良也不以为怪,只笑道:“听闻黄老将军也是好酒之人,想必府上必珍藏了不少好酒,待这城外的大水退了之后,本将只怕要往老将军府上讨几杯好酒不可。”
颜良言语自信,对拿下秣陵志在必得。
黄盖看了一眼山下,眼看着汪洋一片的秣陵城,心情愈加的沉重,郁闷之下,自又灌起了酒。
“秣陵城破在即,孙权的覆沿已成定局,老将军乃明智之人,何不就此归顺本将,助本将成就大业呢。”
颜良向黄盖炫完武力,便是抛出了橄榄枝。
黄盖身形一震,抬头看了颜良一眼,冷哼一声:“老夫乃孙氏三代之臣,你觉得我会投降于你这个孙家的死敌吗?”
颜良就知道,黄盖必会搬出什么“三朝元老”的迂腐之词。
他便冷笑道:“三代之臣又如何,孙坚和孙策还罢,此二人皆乃当世英雄,老将军忠于他父子也就罢了,似孙权这般庸碌无耻之主,老将军若还是忠心不二的话,那本将只能笑你是愚忠了。”
耳听得颜良如此“贬低”孙权,更笑自己“愚忠”,黄盖脸sè一变,不禁勃然生怒。
“姓颜的,你焉敢辱没我家主公,我黄……”
“黄老将军也不用急,孙权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老将军只消见一个人,心里自然就会有定论。”
说着,颜良向周仓示意了一眼。
周仓会意,马上吩咐了下去。
黄盖本来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却给颜良这莫名其妙的话,还有奇怪的举动给压住,一脸的茫然,不知颜良是在耍什么花招。
正当狐疑之时,忽听得身后脚步声响起,似是有人进入石亭。
黄盖只是下意识的回头瞅了一眼,这一瞅不要紧,那张苍老的脸庞,陡然间大变。
步入石亭之人,正是孙策的遗孀大乔。
“夫人,你怎会在此?”黄盖一跃而起,惊诧的向大乔施礼相问。
大乔同样是一脸的惊讶,此前他正在山脚的营中,却被颜良派人接到山上,不想竟会在此碰见孙家的老臣黄盖。
“公覆老将军,我……”惊讶的大乔,似乎不愿说出那些丑事。
颜良却道:“乔夫人,烦劳你告诉黄老将军,你好端端不在秣陵享福,却为何会出现在此。”
那命令般的口气,不容置疑。
大乔不敢不听,只得轻叹了一声,无奈道:“老将军有所不知,是孙权把我和绍儿送给了颜将军的。”
黄盖神sè一变,表情愈加茫然,一时转不过这道弯来,无法理解大乔这话的意思。
大乔便是将孙权如何为了求和,将她和孙绍母子二人,厚颜无耻的送给颜良之事,统统都如实的告知了黄盖。
黄盖是越听越听,惊骇的神sè如cháo水一般,转眼袭遍了那张老脸。
当大乔默默的讲述完之后,黄盖已是脸sè铁青,额边爬满了豆大的冷汗。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主公他乃当世英雄,如何会作出此等无耻之举,不可能……”
黄盖口中喃喃自语,一个劲的摇着头,似乎难以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这时,也不用颜良说什么,大乔已是冷冷道:“我所说之词,句句属实,老将实,说句不中听话,这些年来你所效忠的那个孙权,其实根本就是一个衣冠禽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