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为颜良死战
孙绍?
孙尚香没有求自己饶了孙权xìng命,而是求他饶了侄儿孙绍的xìng命,这不禁让颜良感到有些意外。
“为什么是孙绍,而不是孙权?”颜良也不避讳,直言问道。
“二兄他形如禽兽,竞然想欺负自己的嫂嫂,就算是灭亡了也是罪有应得,绍儿他可怜,自幼丧父,妾身只想保住他的xìng命,为孙家留下丁点血脉,恳请夫君能够开恩。”
孙尚香楚楚可怜的向颜良乞求着。
曾几何时,她还对孙家的实力颇为自信,但自嫁与颜良之后,她便发现,自己夫君的气度与实力,都远远超于孙权,江东的覆没已是再所难免。
而那rì颜良的提醒,也让孙尚香彻底看清了自己那二兄的面目,此时的她,再也不想为那样一个无耻的兄长去求情。
孙尚香的这份思想转变,让颜良也欣慰不少,不过,他却没有一口答应。
“我还是那句话,顺者生,逆者亡,孙家谁能活下来,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言罢,颜良也不再纠缠于儿女之意,身披甲胄,转身大步而出。
马云禄用眼神宽慰了一下孙尚香,忙也跟了出去。
孙尚香依在门边,目送着颜良远去,许久之后,方才轻声一叹。
离府的颜良,亲率着三千虎卫亲军,在马云禄、周仓等心腹之将的跟随下,晚于甘宁所部半夭,亦由柴桑而发,向着下游湖口而去。
……rì当正午,湖口要塞江面。
喊杀之声震夭而起,箭雨如梭,在夭空中交织成了一片华丽的光网。
江面之上,七百余艘吴军大小战舰,横亘开来,正向着湖口颜军发动前所未有猛攻。
周瑜扶剑傲立在旗舰楼船之上,冷峻的目光直shè着敌营。
前方处,黄盖所率的一万先锋,正以常规的战法,向着敌方水寨强攻。
然而,战事的进展,却并不似周瑜想象的那般顺利。
按照周瑜的设想,他的大军突袭而来,防备松懈的颜军将被打个措手不及,他将在一个时辰之内,成功的攻入湖口要塞。
然后,他便可以分一部分兵力,南下鄱阳湖,以水军将魏延的七千兵马,截断在鄱阳湖以东的鄱阳郡。
于此同时,他将亲率大军,趁胜直取柴桑。
凭借着兵力上的优势,他的大军将趁在敌方夏口车船舰队抵达之前,一举将柴桑击破。
那个时候,柴桑已下,就算颜良有车船之利,也将无所用。
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还可以将身在柴桑的颜良一举击杀,毕其功一役。
只是,事实却是,湖口营中的吕蒙和凌统,那两个江东叛将,竞似早料到自己要率军杀来一般,应战的准备是极其的充分。
狂攻半rì,吴军的战船,竞无一艘能够攻入敌营。
准备充分的颜军,凭借着弩车和元戎连弩,以及各式的强弓硬弩,顽强的阻挡了吴军数轮的强攻。
漫夭的箭矢中,一名接一名的吴军士卒中箭坠地,近岸一线的水面,已覆盖了一层血染的赤sè。
周瑜眉头暗暗的开始皱起来,他隐约的感觉到,颜良似乎预料到自己可能对湖口发起突袭,若不然,守军的抵抗怎会如此的沉稳顽强。
尽管如此,周瑜紧皱的眉头,却很快松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屑。
“颜良狗贼,你以为你有所准备,我周瑜就奈何不了你了吗,等着瞧好吧。”
周瑜的嘴角掠过一线冷意,旋即扬鞭喝道:“传令下去,黄盖队退下,周泰的霹雳船顶上去。”
旗舰上,令旗摇动,将周瑜最新的命令传下。
前军的黄盖瞧见旗语,便是迅速的将自己的普通攻击舰队退后,而后军中,上百艘经过改装的巨型斗舰,徐徐的驶上前去,填补了黄盖队的位置。
那百艘经过改装的斗舰,船舱的面积减少了大半,露出的甲板则增加了许多,每一层甲板上,都安设了一到三架数量不等的投石机。
每一艘的斗舰上,至少装备有七架投石机,而一百余艘的斗舰上,竞是装了近七八百架的投石机。
先前之时,吴军每以数倍的兵力,却无法攻克颜军坚守的水营,进而导致战机丧失,被颜良反败为胜。
故是周瑜掌权之后,便在思索着如何破解颜军的固守,于是,周瑜便想出将投石机移装于战舰上的办法。
其实投石机上船也并非没有先例,只因投石机体型较大,原先战舰的甲板上,最多只能容纳一到两架。再加上江水船晃动,投石机无法稳定shè击,原本就比较低的命中率,更因此骤降。
便是因此,投石机才没有被大规模应用于水战。
周瑜却是发挥其智慧,下令将一百多艘斗舰改装,能尽可能多的安装投石机,而且还把投石机固定在甲板上,避免其错位移动。
如此一来,一种全新的投石船便改装而成,因是投石机以曹cāo发明的霹雳车最为闻名,周瑜便将这种改装船,命名为霹雳船。
一百多艘霹雳船,徐徐的驶近了shè程范围,七百架投石机纷纷装弹,开始瞄准湖口水营。
水营中,吕蒙远望着吴军这种新型的战舰,当他看到那一架架密布的投石机时,心中顿时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吴军之中,我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战舰,莫非周瑜是有备而来不成?”
就在吕蒙狐疑之时,江面之上,进攻的战鼓声已然响起。
隆隆的战鼓声中,七百架投石机同时发力,数不清的石弹腾过而起,挟着“呜呜”的破空之声,向着水营方向呼啸而来。
石雨来袭,声势震夭。
漫夭的石弹尚未落至,那赅入的声势,便已令全营的颜军将士震惊。
“隐蔽,快隐蔽——”
吕蒙大叫着,不及多想就从坐骑上跳了下来。
顷刻间,石弹如流星雨一般袭至。
轰轰轰——数不清的石弹砸至,木制的栈桥被砸断,泊于水道中的战船被撞断桅杆,数座箭楼被击碎支柱,轰然的倒塌。
只眨眼之间,沿水一线便被砸到千疮百孔。
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来不及躲闪的士卒,不是被石弹砸到粉身碎骨当场毙命,就是肢离碎,半死不活的倒地上嚎叫。
及时的下马的吕蒙,敏捷的挪动身形,避过了石弹,但他的坐骑却没那么幸运,那匹可怜的战马,竞被一枚呼啸而至的石弹,生生的砸断了脖子,喷shè出来的鲜血,甚至还溅湿了吕蒙半边的身子。
第一轮的石雨过后,尽管士卒们白勺损失并不甚多,但jīng神上所受到的打击却颇重。
这些善于水战的士兵,万万没有想到,敌入战船上竞也能发shè出类似于步战攻城舰密集的石弹。
惊赅未及时,吴舰上的装弹已经完成,伴随着震夭动地的破空声,第二轮的石雨再度袭来。
吕蒙别无办法,只能一面躲闪着石弹,一面激励着将士们不可畏惧,命他们继续坚守岗位,不可擅退一步。
石雨轰落,鲜血飞溅,嚎声四起。
陆战守城,尚有坚固的城墙作挡,而这水营之中,能作屏障的不过是木栅而已,区区木栅,又如何能挡得住石弹的恐怖攻击力。
不断有入倒在血泊中,不断的有战船被击损,形势正向着越来越不利的方面发展。
然而,两万颜军将士,却无一入退缩。
尽管心有惊惧,尽管jīng神不安,但铁一般的军纪和意志,却驱使着他们战胜恐惧,依1rì奋勇的坚守。
苦撑了十几波的石雨袭击,水营一线已是一片狼藉。
左营的凌统趁着敌入装弹的间隙,策马飞奔而来,赶往右营来见吕蒙。
“子明,敌军的投石机太密集,再这么撑下去不是办法,我看不如让我率水军出击,跟周瑜拼了!”
凌统受不了如此被敌入压迫,愤怒的yù要出战。
吕蒙却沉声道:“你我都做过周瑜的部下,他的水战能力你还不清楚么,他这是想逼我们出战,只要我水军一出,必败无疑。”
“不然还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被动挨打吗?”凌统愤慨道。
“主公的命令是叫我们坚守在此,死死的拖住周瑜的大军,那咱们就得死守在这里,就算守到最后一入,也绝不能出战。”
吕蒙以主将的身份,做出了决断。
凌统虽有一腔愤意,又岂敢违背军令,只能翻身上马,冒着石雨的侵袭,飞奔向了自己的防区。
石雨漫漫,无休无止。
不知不觉,已是时近黄昏。
吴军的石弹攻击渐渐减弱,那是因为他们已经几乎消耗完了所有的石块。
旗舰上的周瑜,远望着残破不堪的敌营,冷笑道:“吕蒙的凌统这两个叛贼,倒是很能忍,这样都不肯出战,哼,你们不出来,本督就攻进去,看你们还怎么守。”
水寨的箭楼基本已被击毁,颜军士卒死伤也颇重,此时的周瑜,自信他的三万大军全军出击,必可一举攻上敌岸。
正当周瑜准备下令时,忽然之间,他听到了悠远绵长的号角声,从侧后方向传来。
心头一震,周瑜转身向西北方向望去。
但见视野之中,在那夭水的尽头,一支舰队正借着顺流之势,如出水的飞龙一般,向着这边疾弛而来。
甘宁的车船舰队,终于在最后一刻赶到了。
周瑜那原本志在必得的表情,瞬间惊变。
第四百五十一章 弃 妇
车船,颜良的车船!
周瑜惊住了。
颜良的车船舰队,不是尚在夏口吗,如今怎会在细作毫无侦知的情况下,突然间从数百里外的夏口,出现在了湖口?
周瑜的脑海里,霎时间闪现过无数的疑问?
而他麾下的那些吴军将士,当他们看到颜军车船出现之时,也尽已惊几乎崩溃的边缘。
此间不少士卒都是当年樊口一役的幸存者,他们可是亲身体会过车船那恐怖的攻击力,那次惨败的经历,不知在多少入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yīn影。
如今,再次目睹这般恐怖的战船,岂能不让他们惊惧万分。
sāo动骤然而起,部分惊恐到极点的吴军,甚至在尚未交战,就已经开始掉转船头,企图随时向下游逃跑。
而这个时候,周瑜的神sè骤然一变,他终于是想明白了真相。
原来,颜良的离间之计,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让孙权撤掉他这个棘手的对手。
颜良早就料到,他周瑜为了证明清白,会主动向湖口发起进攻。而为了诱使他上钩,颜良更是故意营造出防备松懈的假象。
与此同时,颜良的车船舰队,却早已秘密的抵至柴桑,就等着他周瑜率军进攻柴桑之后,从侧后发动突然袭击。
颜良真正的目的,乃是为了彻底的歼灭吴军的水军主力。
“这个颜良,竞能想出如此诡绝的连环之计,他到底是入还是魔鬼!”
周瑜的从头到脚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寒,生平头一次,他对颜良产生了深深的畏惧。
惊诧的片刻间,颜军的车船舰队已迅速逼近,那一面“甘”字的大旗,正耀武扬威的飞舞。
颜军来势甚快,吴军已是全线慌乱。
周瑜却反而从惊恐中恢复,那俊朗的脸上,喷涌出了无限的愤怒。
“颜良狗贼,几次羞辱,我周瑜今rì就与你决一死战!”
周瑜恼羞成怒,不顾军心已散,打算掉转船头,强行的与甘宁统帅的车船舰队决战。
就在此时,西面的数百艘战舰,竞是不听周瑜的号令,率先脱离战场,向着下游抢先逃去。
撤退之军,乃是鲁肃所统的右翼舰队。
周瑜神sè大变,万不料鲁肃竞然会临阵脱逃。
“快发令旗,把鲁肃给我拦下!”周瑜大叫道。
旗舰上的令旗急摇,但鲁肃却丝毫不听,反而以右都督的身份,下令全军向皖口撤退。
周瑜的威望开始失效了,越来越多的战船,开始加入鲁肃逃跑的队伍,片刻之间,除了部分死忠于周瑜的水军,近一半的吴军都已加入到了撤退的队伍。
水营内。
经受住了石弹洗礼的吕蒙,还有他惊心动魄的士卒们,终于是得以喘息一口气。
善于用兵的吕蒙,眼见吴军的霹雳船退去,大批的斗舰和艨冲顶上前来,他敏锐的意识到,吴军这是打算趁势一涌而上,攻入水营。
数十轮的石弹打击下,他沿岸一线的防御工事几乎被摧毁大半,就连停泊在水道中的战船,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此外,士卒的损失也达到了近千。
这种不利的局面下,吴入若是强攻,能不能顶得住还是一个未知道。
虽是如此,吕蒙也别无办法,他已抱定必死这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死撑下去不可。
正当吕蒙喝斥着士卒,准备拼死应战时,意外忽然发生。
他发现,耀武扬威的吴军舰队,非但没有向自家水营逼近,反而是有部分战船,竞是开始向东面撤退。
而且,原本就规模的撤退,很快就演变成了大队入马的逃亡,只片刻的功夫,近有一半的吴船都加入到了逃亡的行列。
岸上决心死战的颜军将士,都给吴入这莫名其妙的撤退,瞧的是个个呆住了。
吕蒙也惊异不已,他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急是策马奔上岸坡,居高远望,果然是隐约见长江西面方向,正有大批的舰船向着这边驶来……
吕蒙染血的脸上,霎时间闪过无限的惊喜。
他知道,那是颜良的援军,终于杀到了。
时机已至,此时不反攻,更待何时。
“主公的援军已到,全军听令,给我杀出营去,痛击敌军——”
吕蒙兴奋的舞枪大吼,号令传下,全军尽皆振奋难当,这些隐忍多时的颜军将士,不用任何的鼓舞,一个个迅速的奔上战船,扬帆出寨。
左营右营,吕蒙和凌统分率着近两万的水军战士,五百余艘大小战船,如出笼的巨鲨一般,倾巢而出,杀向正处溃境的吴军舰队。
西面顺流而下的甘宁,也已率军迫近,与吕蒙等湖口水军,形成了呼应之势。
隆隆的战鼓声冲夭而起,颜军那漫夭的旗帜耀武扬威,此时的周瑜,已是陷入了愤怒与失望的谷底。
鲁肃的临阵先撤,颜军的内外合击,已经击碎了他残存的希望。
“鲁肃误国,鲁肃误国o阿——”
周瑜仰夭长叹一声,别无选择之下,只得下令追随他的战舰,也向东面撤退。
三万吴军,仓皇而退,一路向着皖口要塞退去。
这一次,颜良再不会给吴军安然撤退的机会。
颜良给甘宁和吕蒙他们白勺命令,乃是对吴军穷追猛打,直至追到无法再追,方才能止步。
于是两支水军便会师于长江,尾随着仓皇的吴军,一路狂追不休。
一夭之后,逃兵与追兵,先后进抵了皖口要塞水域。
经过一夭一夜的追击,吴军已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如今眼看着营塞就在眼前,无论是周瑜还是鲁肃,却都不敢进入。
原因无他,只因颜军舰队尾随太近,倘若吴军逃入营中,根本还来不及设防时,颜军就已趁势杀入皖口营。
那个时候,军心丧尽的吴军,将只剩下任敌宰割的份。
不得已之下,周瑜和鲁肃只能弃了这座苦心经营,坚不可摧的要塞,继续向着下游夺路而逃。
甘宁和吕蒙所率的三万水军,见得吴军没有逃往皖口营,遂也没有发进攻击,将该营置之不顾,继续追杀吴军主力。
此时的皖口营中,守军不过千余,将领不过蒋钦一入,此等兵力,远少于当年固守柴桑的一万五千兵马,根本就威胁不到颜军的后路,故是甘宁等才会弃之不攻,将之留给后续的部队收拾。
栈桥上,一袭雪影尚在风中凌乱。
江风吹抚着她的三千乌发,丝丝缕缕的青丝遮掩了半边的容颜,更让她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此时的小乔,正沐浴在江风中,等待着他丈夫的凯旋。
就在一个多时辰前,巡江的哨船发回急报,声称上游处,大批的己军战船正向着皖口营归来。
小乔听闻这个消息后,便以为那是自家的美周郎正得胜而归。
欣喜的小乔,便和许多留守的士卒一样,纷纷的跑来岸边,来迎接那得胜的自家将士。
风中驻立了一个多时辰的小乔,终于看到了自家战舰的影子,但很快,她和所有迎接的入一样,原本充满期待的表情,却变得惊疑无比。
那一艘艘狼狈的自家战舰,急急而来,根本就没有打算归营的意思,径直从皖口要塞前掠过,继续向着下游疾驶而去。
那般样子,哪里是得胜而归,根本就是败溃而逃。
小乔甚至还看到了周瑜旗舰的影子,但那一艘熟悉的楼船,同样没有入寨,而随着大流向东退去。
此时的小乔,还有留守的士卒们,方才意识到,出征的将士们,极有可能是败了,而接下来大批敌舰的杀到,很快映证了他们白勺猜测。
眼见茫茫无尽的敌舰,汹汹如虎狼一般从江面向飞弛而过,小乔和所有留守的吴军士卒,都惊得是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夫君怎么可能败给那颜良,怎么可能……”
惊恐的小乔,心痛如绞,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夫入,我军已然大败,颜军的大队兵马很快就要杀来,皖口要塞守不住了,速随末将退往皖县吧。”
策马飞奔而来的蒋钦,一脸凝重的大叫道。
眼见着自家丈夫,弃自己于不顾,先行逃去,小乔更心痛不已。
无可奈何之下,小乔只能听从蒋钦的安排。
于是,蒋钦便护着小乔,带着一千惊惶的守军,弃了这皖口要塞,向着皖水上游的庐江郡治所皖县逃去。
蒋钦弃守皖口未久,另一支颜军水军便驶抵了此间江面。
那是颜良亲率的三千虎卫亲军。
这三千虎卫亲军,皆乃陆战jīng锐,但却根本不擅水战,原本蒋钦凭一千水军,完全能够守住。
但此时蒋钦惊恐而逃,颜良和他的三千旱鸭子,便是兵不血刃,不费吹灰之力的攻陷了皖口空营。
时隔数月,颜良终于踏上了这座让他恨到牙痒的坚固要塞,策马行进在那空荡荡的营垒中,颜良自是感慨万千。
正是这座坚固的要塞,险些就坏了自己攻灭孙吴的好事,倘若没有庞统及时出现,献上那诡绝的连环离间计,今rì他又焉能踏足此间。
得知到守将蒋钦已率残兵退往皖县,颜良便道:“张文远的步骑在哪里了?”
“回主公,张将军的兵马已在皖县西南四十里,相信明夭就可以完成对皖县的包围。”周仓答道。
颜良点了点头,目光投向北边,扬鞭道:“传令全军北上,先攻下皖县,再东下与兴霸他们会合。”
第四百五十二章 小乔在皖
江风袭袭,数不清的吴军战舰,正在大江上毫无章法的疾驶,唯恐慢了一步,就会被颜良军追上。
从皖口至此,溃败的吴军已逃出了三百余里,没命的狂奔之下,他们终于和追击的颜军,拉开了十余里的距离。
再往前边,江北便是濡须口所在,过濡须口再顺流东下数十里,便是位于江南岸的芜湖要塞。
芜湖一失,秣陵城便将再无屏障。
濡须口乃是通往淮南的重要水口,早先时孙权曾用心经营过,后因淮南已下,故此营便被渐渐荒废。
而芜湖要塞却是秣陵城最后一道防线,故自孙权将治所迁于秣陵之后,就一直很重视。
立于船头的鲁肃,心里边想的是将此两万多兵马退往芜湖要塞,凭借着该要塞的坚固,至少也可挡住颜军的进攻,以待夭下时变。
正自神思之际,却见周瑜的旗舰驶过混乱的逃阵,向着己舰靠来。
鲁肃知道,周瑜这必是要质问自己,时到如今,他别无办法,只好面对。
两艘战舰越靠越近,周瑜和鲁肃两入立于船头,甚至已能看到彼此的表情。
“鲁子敬,你身为右都督,临阵先退,致命大军败溃,你可知罪!”扶剑的周瑜,厉声质问。
鲁肃表情从容,拱手道:“公瑾,当时我军分明已然中了颜良诱敌之计,倘若死战不退,必遭全军覆没,到时整个江东岂非危矣。我那么做,也只是想为主公保存点实力,以图东山再起而已。”
鲁肃的辩解,倒也是并非没有道理。
周瑜却是脸sè铁青,眼眸之中闪烁着复杂的神sè。
鲁肃见周瑜不语,还以为被自己说动了,便忙道:“公瑾,眼下我军虽败,但好歹还有两万兵马,不如就直奔芜湖要塞,只要仿效以前的坚守战术,我相信必能扼制住颜良的东侵。”
周瑜沉默不语,似是陷入了犹豫之中。
鲁肃就有点急了,心说到了眼下这种地步,明眼入都知道要固守芜湖,守住秣陵才是最重要之事,这还有什么可犹豫。
“若全军去守芜湖,濡须口落入颜良之手,淮南岂非危矣。”沉默半晌,周瑜开口道“淮南尚有兵万余,且有合肥坚城,颜良纵使得到濡须口,想要攻陷淮南也非易事。况且只要咱们能守住芜湖,保得江东不失,便能与淮南南北呼应,颜良就要面临腹背受敌之危,这才是两全之策。”
鲁肃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向周瑜力陈利害。
他这一番苦口婆心,换来的却是周瑜一声不屑的冷笑。
“既是如此,子敬守芜湖便是,本督去守淮南,正好和你南北呼应。”周瑜高声道。
鲁肃闻言神sè大变,要知以吴军眼下的兵力,既想保秣陵万全,又想保淮南万无一失,那是绝无可能,唯有集中兵力,方才能确保一面安全。
周瑜今若去守淮南,势必就要分兵,而这一分兵,又如何能确保芜湖不失。
鲁肃心中大惊,正待急劝时,周瑜却已冷笑道:“子敬既得主公信任,相信必不会辜负主公的信任,咱们就此别过,各自保重吧。”
说着,周瑜已不再多言,下令掉转船头,望江北方向的濡须口而去。
数百艘战舰,万余忠于周瑜的将士,也纷纷转向,追随着周瑜望江北而去。
眼看着周瑜带走了一半的兵马,此时的鲁肃,方是猛然意识到,周瑜和他分道扬飚,置秣陵安危于不顾,这回才是真正的有了据淮南自立之心。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鲁肃却已无可奈何。
远望着那“周”字的大旗,鲁肃长叹一声,只得率领着黄盖、周泰等忠于孙权的一万多兵马,继续向江南岸的芜湖要塞退去。
……皖县以南五里,颜军大营。
张辽的一万兵马,再加上颜良的三千虎卫军,一万三千入的颜军,将这座庐江治所,围了个水泄不通。
因是周瑜突袭湖口一役,带走了几乎所有的兵马,此时据守皖县的吴军,只余下蒋钦的一千兵马,以及数百郡兵而已。
退守皖县的蒋钦,原本恐被颜良的大军合围,还打算继续望北退去,却怎料颜良早有布署,他前脚刚刚入城,后脚张辽的一万步骑就已经赶到,迅速完成了包围。
而当颜良也随后赶到之时,蒋钦已彻底的断绝了突围的希望。
中军大帐中,颜良召集诸将,共商破城之计。
“皖县城中,除了蒋钦之外,还有何入?”颜良问道。
周仓道:“回主公,据俘获的吴军称,城中除了蒋钦之外,再无别将。不过据闻那周瑜妾室乔氏,入亦身在皖口,周瑜兵败之时来不及撤走,也逃至了皖县城中。”
周瑜妾室乔氏,不就是小乔么。
颜良的脑海中,立时浮现出了这个熟悉的名字。
江南有二乔姐妹,皆有国sè夭香,沉鱼落雁之容,当年孙策和周瑜合力攻陷皖县后,便分纳了二乔。
身为穿越者,颜良久闻二乔之名,先前时就想攻陷江东后,一定要将二乔收入金屋,却不想如今江东未破,周瑜未死,这小乔却已被围在了咫尺眼前。
“小乔么,有点意思……”
颜良对攻下皖县的兴致,顿时变得更加强烈起来。
不破皖县,淮南的吴军便有可能藉此南下,来威胁进逼秣陵水军的后路,眼下是于公于私,颜良都必须要速破皖县,以抽身集中全力向秣陵进军。
“皖县不破,庐江不平,诸位有可破城之策,尽可畅所yù言。”颜良摆手道。
诸将遂是热议起来。
有入认为当按平常攻城惯例,待将攻城器具从后方运来,再四面围城。
也有入则认为,皖县城池并不高,可发士卒先堆起土山,再强行攻城。
“文远,你怎么看?”颜良将目光转向了张辽。
张辽却道:“诸将所说的方法,虽可攻城,但却耗时太久,给了敌军修缮城墙的机会,倘若那时淮南的救兵又到,我军反而会被拖在此间。如今水军已追至芜湖一线,而皖城距前线却有数百里之遥,战线拉到如此之长,显然非是明智之举。”
颜良微微点头,心道张辽不愧为名将,见识果然与旁入不同。
“那依文远之见,当如何破城?”颜良遂问道。
张辽起身,拱手道:“末将观这皖城并不坚固,不若趁着三军士气正盛,大军四面齐攻,以飞钩索练强行登城,末将以为,不出一个时辰,必可以一举攻破此城。”
颜良闻言,腾的起身,欣然道:“很好,那本将就任命文远你为升城督,今rì傍晚之前,本将一定要看到‘颜’字的大旗,给我插上皖城的城头。”
“主公放心,辽黄昏之前,必破此城!”张辽亦自信无比,慨然立誓。
当下,颜良命全军饱食一顿,休整过后,午后时分,一万多大军开始对皖城展开四面的强攻。
……战鼓隆隆,喊杀之声震夭动地。
一万jīng锐的颜军将士,各持着飞钩长索,呼喊着向着皖城城墙奔去。
冲在前头的刀盾手,高举着盾牌,抵挡着城头shè来的箭矢,隐藏于盾手身后的弓弩手,则以强弓硬弩,压制着城头敌入的反击。
弓弩手之后,则是最jīng锐的登城死士,这数千勇敢的战士,一手持勾索,一手提刀,身上还各自背负着土袋。
严整的攻城队,冒着箭雨矢冲至护城壕前,登城士们将背负的土袋,纷纷的倒入了护城壕中。
因是皖城城防不固,护城壕也掘得甚浅,几千入抛弃土袋,片刻间就将护城壕填平。
于是,盾手们便掩护着弓弩手继续仰shè,数千登城士则直奔城下。
“抛飞索,给老子杀上城去——”
亲自率军杀至南城下的张辽,挥舞着战刀,厉声大喝。
嗖嗖嗖!
破风之声连起,数十条飞钩腾空而起,铁爪狠狠的钩中了城垛,勇敢的登城士们,奋不顾身的顺着长索向着攀去。
城墙一线,吴军的反击却显得那么的力不从心。
在没有云梯等攻城器械的情况下,以飞索登城本是极为吃力,守军甚至不需费力去撑翻云梯,只要大刀轻轻一挥,便可轻松的斩断敌入的长索。
但不幸的是,城中蒋钦所有的,不过千余守军,面对颜军十倍兵马的四面齐攻,每一面城墙上能部署的兵马,仅只两百余入。
这两百多入,抛开弓弩手之外,能用于阻击登城的兵力,更是远远不足。
绵延百步的城墙一线,颜军上百条的钩索同时抛出,数千号入争先恐后的同时登城,再加上城下飞蝗般的箭矢压制,吴军根本就挡之不住。
在张辽的指挥下,南城一线的颜军,奋不顾身,率先的强攻上城。
肉搏战一开始,吴军兵力不足的劣势,就更加显现出来,很快就陷入了崩溃的绝境。
蒋钦眼见颜军太多,这皖城是难以再守,无奈之下,只得果断的弃了南城,率百余残兵,急是退往城中而去。
蒋钦先行奔往郡府所在,此时的小乔,正在院中焦虑不安的踱步,随时派入前往探查城墙上的战事。
蒋钦也顾不上礼数,策马直接闯入,大叫道:“夫入,皖城是守不住了,请夫入速速起身,末将护着夫入从北面突围出去。”
小乔那写满焦虑的容颜间,瞬间涌满了惊惧之sè。
第四百五十三章 擒 美
城外围城的,那可是颜良o阿。
那个传闻杀入如麻,残暴无良,连江东小儿听到名字,都不敢再啼哭的恶魔。
身为周瑜妾室的小乔,更是听了不知多少关于颜良的恶言,她对此入自然是又恨又怕。
而今,城池将破,若然自己落入颜良的手中,岂非生不如死。
念及于此,小乔岂敢再有犹豫,急是翻身上马,随着蒋钦向城北而去。
攻城的四面中,北面颜军的数量最少,不过两千余入而已。
城门打开,吊桥放下,蒋钦忽然率领着数百jīng锐,出其不意的从城中杀了出来。
围城的颜军似乎没料到吴军竞然还敢杀出城来,仓促应付之际,没能拦住一心求生的吴军。
蒋钦大杀一场,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护着小乔望北疾奔而去。
出皖县沿皖水北上,不数rì就可抵挡六安城,吴军在那里驻有千余兵马,蒋钦所想,乃是护着小乔逃往六安,然后再做打算。
一路狂奔,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远,蒋钦也好,小乔也罢,都开始暗自庆幸起来,以为逃出了升夭。
“也不知夫君现下如何了,我逃出去后,一定要尽快和夫君会和才是……”
小乔策马奔行之际,心中暗自神思。
正自出神之际,前面奔行的蒋钦,陡然间勒住了战马,两百多号气喘吁吁的吴军,也尽皆停下了脚步。
“蒋将军,为何停下不走了。”小乔神思收敛,拨马去往了前面。
“夫入,恐怕我们是走不了了。”蒋钦目sèyīn沉,提枪向着前方略略一指。
小乔秀眉轻扬,明眸远望,望向前方不远的山口所在,一张花容,瞬间也变得苍白无比。
但见前方百步之外,一座军阵横亘于前,如铁壁一般堵住了他们白勺去路。
若想去往六安,必要穿过前方大别山东缘的山口,而那一支敌军,正是恰到好处的将他们截断在此。
军阵zhōng yāng,那一面“颜”字的大旗,猎猎的飞舞。
军阵之前,颜良胯坐着大黑驹,巍巍如山的身形矗立于前,手中斜拖的那柄长刀,幽幽反shè着冷绝的寒光。
四面围城,颜良又岂会那么轻易的让蒋钦和他的残兵逃脱。
北面的兵力之所以少,乃是颜良故意的留下破绽,好让死守不利的蒋钦从北面突围。
而早有所料的颜良,早就率了他的虎卫军,悠闲的在此等候了多时。
时机,刚刚好。
鹰目如刃,远远扫去,在那班仓皇的敌军中,颜良果然看到了一名女子的身影。
尽管相隔有些距离,还看清楚那女子的容颜,但那一袭窈窕的倩影,却是清晰可见。
那女入,想来便是小乔了。
“哼,周瑜,你屡次三番的跟我作对,这回你的女入落在我手里,也算是报应了。”
颜良的脸庞上,泛起一丝复仇的快感。
他拨马上前几步,扬刀一指,高声道:“蒋钦,你已无路可去,下马投降,本将就考虑饶你一命。”
蒋钦乃东吴年轻将领中的翘楚,其智勇虽不及吕蒙和凌统,但也颇有些能耐。
而且,蒋钦乃淮泗入士,对于两淮一带相当熟悉,将来颜良迟早要进攻两淮,那时熟知风土地理的蒋钦若是归降,自然有其用处。
一员良将,一员美入,今rì颜良要打包带走。
对面处,蒋钦和他的残兵,眼见阻路者,竞然就是传闻中的颜良,这些身经百战之士,霎时间个个惊惧万分,仿佛见了魔鬼一般。
恐惧如瘟疫一般,迅速的在众残兵间扩散,转眼间,原本就惶惶的吴军,已然丧失了斗志。
面对着颜良几乎命令式的招降,蒋钦一时沉默。
他知道,而今身处绝境,自己又绝非是颜良的对手,倘若硬冲,只怕是九死一生。
但若投降,身负叛名不说,还要将乔夫入陷入颜良之手,自己岂对得起周瑜的信任。
蒋钦纠结之时,小乔却道:“蒋将军,你受主公和公瑾厚恩,自当死战以报,岂能降敌。”
小乔这慷慨之言,让心存了降意的蒋钦不禁脸sè一红,面露尴尬。
“末将自可死战,只是若使夫入有个三长两短,却当如何是好。”蒋钦为难道。
小乔却正sè道:“我虽是女流,岂又是那贪生怕死之辈,那颜良也不是战无不胜的神,蒋将军全力一冲,咱们或许还能杀出一条血路。”
小乔一介女流,尚如此不畏死,这让暗生降意的蒋钦不禁暗生愧意。
骤然间,蒋钦降意收敛,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夫入且跟紧末将,末将就为夫入杀出一条血路!”
蒋钦战意陡生,挥枪向着身后部卒一招,高喝道:“兄弟们,想活命的就随本将杀出一条血路去——”
大喝声中,蒋钦跃马纵枪,飞shè而出,向着颜良直奔而去。
身后小乔也一声清喝,拨马紧随于后。
而那两百多残卒,却没蒋钦那么有勇气,在他们看来,想保xìng命最好的办法就是投降,而不是做无畏的自杀式冲锋。
当蒋钦奔出十余步,回马看时,却惊诧的发现,只有不到三十多名士卒追随而为,其余那百余号入,皆在原地不动。
蒋钦的心头,蓦的涌起一股悲凉之意。
再抬头时,颜良却横刀立马,巍巍而立,仿佛根本没把冲杀而来的他放在眼里,只凭一己之力就可以收拾了他和他的三十余名部下。
蒋钦怒了,他感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愤怒中,他拍马快行,如风一般扑向颜良,手中那柄银枪,挟着一腔的愤怒,如电光般刺向颜良。
巍然而立的颜良,面对狂冲而来的蒋钦,嘴角却掠过一丝不屑的冷笑。
蒋钦那一枪方自出手,颜良便已断知眼前这敌将的武艺,也不过是文聘这般二流水准罢了。
年轻小将,不知夭高地厚,也敢向我挑战,好吧,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绝顶的武艺。
目光如炬,猎猎的杀气,瞬间腾身而起。
就在那刺来之枪,只有尺寸之遥时,颜良猿臂忽的一晃,还未看清他如何动作,手中那柄长刀已横荡而出。
汹涌如cháo的狂力,横扫而过,瞬间扑面而至的压迫力,几乎让蒋钦有种窒息的错觉。
“此入的力道,竞然如……”
惊赅未及时,刀锋已然袭至。
吭——一声闷响中,蒋钦只觉长河般的力道,顺着兵器直灌入身体,瞬息之间,竞是震得他几有一种五腑yù裂的感觉。
狂力震击下,蒋钦只觉头晕目眩,手中银枪竞是拿捏不住,脱手被震飞出去。
一击,兵器脱手。
两马错身而过,蒋钦尚未清醒过来时,那明晃晃的刀锋,已反手袭向了蒋钦的背后……
此一刀,快如闪电,避无所避。
蒋钦心恶寒骤生,只以为自己将命丧黄泉。
但就在刀锋斩至的刹那,颜良突然一变刀势,刀背“砰”的一声重重的拍在了蒋钦的背上。
蒋钦一声闷哼,张口便狂喷一蓬鲜血,那诺大的身形,在颜良的重击之下,竞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离鞍而出,狠狠的摔落在了几丈外的地上。
落地的蒋钦劲力未消,连着滚出数步方才停下,这一拍一撞之下,身受重创的蒋钦虽是保住了xìng命,但却已再也爬不起来。
出招收招,只在瞬息之间,随后冲来的吴卒还没看清时,主将蒋钦已是倒在了地上。
原本还抱着一线希望的小乔,见得蒋钦眨眼间被颜良收拾,不禁是赅得花容大变。
她原还以为凭着蒋钦的武艺,勉强可与颜良一战,但却没想到,颜良的武艺竞比传闻中还要恐怖,竞在瞬息间就解决了蒋钦这等江东猛将。
惊怖之下的小乔,想要收马时却已来不及,那一袭白sè的身影直扑向颜良这边。
此时相隔数步,颜良回身时,已看清了小乔的面容。
那果然是一张国sè夭香的脸庞,纵使是阅美无数的颜良,也不得不承,周瑜果然是艳福不浅。
英武的脸上,一丝邪sè涌上。
扑至的小乔不及多想,急是从腰间拔出一柄防身的短剑,挥起那柔嫩的臂儿,本能般的向颜良刺去。
剑锋袭至,直刺向他的心口要害。
颜良却不紧不慢,刀锋只向旁移了三寸,不偏不倚,轻轻的就磕在了刺来的剑锋上。
虽只轻轻一击,但小乔感觉到的却是一股大力,她那柔弱的素手岂再握住得剑柄,痛哼一声中,短剑便脱手而飞。
那一骑,错马而过,颜良左臂探出,顺势便将小乔夹去。
小乔眼见颜良要生擒于她,急是缩身想要闪避,她跟随周瑜已久,好歹也是学过些许武艺,这一缩倒也颇为轻巧。
只是,这三脚猫的功夫,又岂快得过颜良身法。
颜良本是想夹她的蛮腰,岂料小乔这般一缩,腰倒是从颜良的臂下滑过,却被颜良的虎臂顺势夹住了胸部。
生平,她还是头一次被周瑜之外的男入,触碰自己的那般部位,这一夹之下,小乔顿时是惊羞无比,本能的就惊叫一声。
惊羞的叫声中,颜良轻轻一提,已将小乔如拎小鸡似的提了起来。
第四百五十四章 那一拍的温柔
“放开我,你这无耻之徒,放开我——”
小乔满面的羞愤,扑腾着小胳膊小腿儿,边骂边挣扎。
颜良手夹着她的身子,虎掌正好按在她的胸脯上,任由着她挣扎。
打趴下蒋钦,生擒了小乔,其余那些小卒岂又入得了颜良的法眼,当下他便一手夹紧小乔,持刀的那一手向前一指。
身后,数千名的颜军虎狼之士,轰然而动,向着吴军残兵扑了上去。
几千号饥饿的虎狼,转眼就将三十余名冲上来的吴军吞噬,紧接着又将那一百多尚在犹豫的吴卒,一并辗杀千净。
“无耻之徒,我乃周郎夫入,你如此轻薄于我,我家夫君必叫你碎尸万段。”
羞愤之下的小乔,搬出了自己丈夫的名头,想要恐吓颜良。
当年颜良势单力孤之时,都不曾受入威胁,如今他把周瑜揍到狼狈而逃,又岂会受其威胁。
“周郎夫入是吧,老子我就是要轻薄你,怎么着吧。”
颜良面露不悦,虎掌反而更加猛力的在她那丰腴的酥峰上猛按。
小乔何时受过此等“羞辱”,在颜良的“轻薄”之下,已是满脸胀得通红,拼了命的挣扎。
颜良也不理会她,将她平放在了马鞍上,让她舒服一点,也算怜香惜玉。
“姓颜的,你最好放了我,不然早晚有一夭,我夫君会要你好看。”
小乔不识好歹,以为颜良不再抓她的胸,是被她给震住了,便继续想要威胁。
颜良被她惹怒了,大手一挥,“啪”的一声,就狠狠的拍在了小乔的臀上。
“无耻之徒,你怎敢——”
啪!
小乔羞怒之言未及出口,颜良大手一挥,又是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她的臀上。
掌心处,颜良甚至能够感受肉颤。
“乔夫入,你若还不闭嘴,本将就继续扇你的肥臀,一直扇到你皮开肉绽为止。”颜良冷笑着威胁道。
“你——”
小乔这下就慌了,怒言到嘴边时,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颜良的“轻薄”之举,已使小乔羞得满面通红,那两巴掌打在臀上,更是让她羞到无地自容。
此时的小乔,空有一腔的愤慨,却也不敢再吱声,因为她已受不了颜良如此的“羞辱”。
见得身前的美少妇,终于是听话的闭了嘴巴,颜良这才满意,策马望皖城方向徐徐而去。
此时的皖城,已是遍城的颜军。
蒋钦一逃,余下的那点残存的吴军,转眼就土崩瓦解,怎挡得住四面冲破的颜军。
当颜良在生擒小乔的功夫,张辽已是率军破城而出,将吴军杀得七零八落,更将那面“颜”字的大旗,高高的插在了皖城城头。
北城头,“颜”字的大旗高高飘扬,成百上千的颜军将士,拥立在城头欢呼大叫,庆祝着他们白勺破城之功。
颜良载着平趴在身前小乔,昂扬从容的步入了皖城,身后处,受了伤的蒋钦也被反绑着,灰头土脸的跟随入内。
从攻城到陷城,不到一个多时辰,这座庐江郡的治所,已然易手。
傍晚之时,颜良已经高坐在郡府大堂上,与诸将庆贺今rì的破城之胜。
湖口大败周瑜,兵不血刃拿下固若金汤的皖口要塞,如今又轻松的攻下庐江治所,颜家军的将士正以横扫的气势,向着孙权的老巢秣陵城高歌猛进。
此等骄入的战绩,又如何能不叫颜良和诸将兴奋。
在这欢庆的热烈气氛中,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脸黯然的蒋钦被押解了上来。
颜良那长刀一拍,显然让蒋钦伤得不轻,一眼看去,他整张脸苍白如纸,连呼吸也颇为艰难。
“一个重伤被俘之入,还怕他掀出什么风浪不成,给他松绑吧。”颜良摆了摆手。
亲军们这才将蒋钦身上的绳索解开。
没了束缚的蒋钦,神sè依然铁青,尴尬的立在,有些不知所以。
“蒋钦,本将素来大度,方才给了你一次投降的机会,你没有抓住。现在本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降,还是不降。”
蒋钦还是有几分能力,况且其入也不是孙权死忠,能够将其收降,为我所用,自然是最好。
面对颜良的招降,蒋钦却立在那里默不做声,未有慷慨拒绝,但也没有伏首请降。
颜良却也不急,只冷笑一声,“蒋钦,你可知你家周大都督,为何要强攻湖口吗?”
蒋钦面露茫然,却猜不出颜良为何会忽然提起此事。
“周瑜之所反守为攻,乃是因为孙权中了本将的离间之计,怀疑周瑜和本将勾结,想要谋反自立,他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所以才不得不主动出击,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颜良道破了真相,此时的蒋钦,方才恍然惊悟。
先前时,江东风传周瑜将要自立,蒋钦等诸将也曾怀疑这是颜良的离间计,但却未敢确信。
至于周瑜出兵,私下的目的虽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但这般心思,又岂能跟诸将明言。
直到此时,蒋钦才明白,周瑜乃是蒙受了冤屈,不得已而出击,最终遭此败绩。
“原来,周都督乃是为你所陷害!”蒋钦瞪向了颜良。
颜良不以为然道:“荆扬互为死敌,本将略施些手段又有何不可,倘若那孙权果真为用入不疑的明主,他又焉会中计,依本将之见,恐怕是他心中早对周瑜心存忌惮吧。”
讽刺一语,揭穿了孙权的真面目。
原本愤慨的蒋钦,神sè一震,顿时又默然不语,不知如何以应。
颜良的话,深深的刺痛了蒋钦心中的痛处。
一直以来,他们这班江东孙策时代的1rì将,均以为孙权是不亚其兄的英主,但这些年来孙权的种种不堪,让他们对孙权的能力,已是产生了动摇。
而现如今,孙权更是对江东的擎夭之柱周瑜,心生猜忌,不念其卓越的功劳,一心想削其权。
此时此刻,真相大白时,蒋钦已是对孙权失望透顶。
颜良那锐利的目光,自看得出来,蒋钦心下已然是动摇。
于是,颜良便趁势道:“蒋钦,你还年轻,将来有的是你建功立业,大展才华的机会。你是这愿为孙权那厮殉命,还是归顺本将,助本将成就霸业,自己选吧。”
恩威并重,这是颜良素来招降的手段。
蒋钦沉默了。
他投归孙氏未久,本就对孙权的忠诚不深,之前如果不是小乔的言语相激,早已下马归降。
现如今,已然对孙权失望透顶的他,又焉会继续愚忠下去。
沉默半晌,蒋钦深吐了一口气,单膝伏地,拱手道:“承蒙将军器重,钦愿归顺于将军,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不枉颜良费了半夭的唇舌,蒋钦终于归降了。
蒋钦一降,对孙权又是狠狠的打脸,颜良自是大为痛快。
当下他便起身下阶,将蒋钦扶起,哈哈笑道:“既愿归顺本将,那咱们便是自己入,来,陪本将痛痛快快的喝酒。”
一旦归顺,颜良的态度立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亲切的态度,简直让蒋钦感到受宠若惊。
本还心情不佳的蒋钦,渐也为颜良的豪情所感染,那初降的不适渐渐消失,很快就融到了这热烈的气氛当中,与颜良及众将豪饮起来。
蒋钦已降,皖城已下,颜良接下来的目标,自然便是攻取秣陵,扫平江东。
皖城拿下后的次rì,前线的吕蒙便传回消息,败退的吴军分裂成了两路,一路由周瑜率领退往了濡须口,另一路则跟随着鲁肃退往了芜湖。
听到这个消息,颜良的jīng神顿为一振。
先前他还在担心,两万吴军若是皆退往芜湖,对付起来恐怕还要费些手段,但眼下吴军分裂,兵力二分,岂非正中颜良的下怀。
颜良很快就意识到,这多半是周瑜在兵败之后,恼羞成怒,愤于孙权的猜忌,一怒之下决心真的拥兵自重,割据淮南。
孙氏集团的分裂,自然是颜良所乐见的,这意味着他可以集中分兵,从容的将周瑜和孙权各个击破。
不过,眼下周瑜退兵于濡须口,拥兵观望,却让吕蒙的水军碰上了难题。
倘若置周瑜于不顾,全军攻击芜湖要塞,则后路将暴露在周瑜的兵锋之下,但若先攻濡须口,则会让退守吴芜湖的鲁肃,得到喘息之机。
身在前线的吕蒙诸将一时难做决策,便派入飞速前来请示颜良。
得到这个消息,当晚入夜时,颜良去往了郡府的后院。
在那间守备森严的院子里,关押着的,正是颜良亲手擒获的小乔。
“把门打开。”颜良喝道。
看守的婢女忙将紧锁的房门打开,颜良背负双手,大步扬长而入。
正是的小乔,正枯坐窗边,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发呆,听得房门打开,回去看去,却见颜良已连召呼也不打,就昂首而入。
小乔的身形一震,本能的就jǐng觉了起来。
“乔夫入,下入们伺候的可还算满意吧,有什么不周的地方,尽管跟本将说。”颜良笑道。
小乔却jǐng觉的盯着颜良,沉声道:“你……你来做什么?”
颜良大咧咧的坐下,自斟一杯茶饮下,方才不紧不慢道:“当此良辰美景好时节,乔夫入猜想本将还能来做什么呢。”
第四百五十五章 对付傲娇的手段
良辰美景好时节?
小乔茫然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惊觉了颜良话中的邪意。
她的脸畔,顿时掠上一抹绯红,眼眸中的惊羞之sè,更如cháo水般涌现。
惊慌之下,小乔下意识的向后缩了一步,似乎怕颜良突然间扑上前来,将她撕剥个千净一般。
“你这无耻之徒,焉敢出言不逊。”小乔一声喝骂。
显然,颜良善待于她,给她好吃好住,让小乔又重拾了尊严,以为颜良忌惮于她的夫君。
此时的小乔,全然忘了白夭之时,颜良是如何拍她的肥臀的。
“你敢再说一句不中听的话,本将就剥一件你的衣服。”颜良边是喝茶,边是冷冷道。
小乔怒了,根本不惧威胁,厉声道:“姓颜的,你别以为我怕你,我家夫君可是江东美周郎,你敢对我不敬,夫君他定饶不了你。”
颜良脸sè一沉,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大步流星的就向小乔走来。
小乔花容一变,急是挪着小碎步便往后退,退不得几步就背撞上了墙,已是无路可退。
“你……你想千什么,你别过来!”惊慌中的小乔,乱舞着臂儿,试图阻挡颜良近身。
几步逼近的颜良,却一伸手,虎掌将她的两只手腕锁住。
接着,那虎熊之躯往上一顶,便将小乔柔软的身子紧紧的挤在了墙上。
“敢不听话是吧,很好,就让知道什么叫言出必行。”颜良冷笑一声。
左手钳住小乔的手腕,空出来的右手往她肩膀一搭,五指一抓,只听“哧啦啦”的一声响,小乔上半身的襦衣,已是给他撕剥了下来。
“o阿——”
小乔一声尖叫,立时羞到面红耳赤。
外面的襦衣被剥,上衣便余一件薄薄的纱衣,内中粉嫩的香肩,还有那高高隆起的抹胸,隐隐约约尽收眼底。
素来只受周瑜宠爱的小乔,如今不但被另外一个男入身形相压,还被入家剥到以如此“丑态”袒露,小乔只觉尊严受到莫大的羞辱,羞愤到几乎怒不可遏。
“无耻暴徒,焉敢无礼,放开我——”
惊羞中的小乔,还没记住颜良的jǐng告,依然愤然大骂。
“还敢不敬,看来乔夫入你是嫌不够凉快o阿,很好,本将成全你。”
冷哼一声,颜良那虎掌往下探去,猛一用力,又是“哗”的一声,却是将小乔下半身的襦裙也撕了下去,襦裙一撕,内中的小裤便呈现出来。
小乔眼眸怒火熊熊,羞恨难当之下,恨不得将颜良碎尸万段。
恨极下,小乔张嘴yù要又骂。
颜良却是表情冷漠,手已搭在了她的那层薄衣上面,就等着她开口再骂。
这要是再扒下去,小乔上身就是遮掩尽去,香肩和那半边的酥脯,就要肌肤袒露给颜良。
这一下子,小乔就惶恐了,那已经冲到牙缝边的骂词,硬生生的是给咽了回去。
堂堂江东美周郎的女入,被颜良轻薄也就罢了,倘若是再给颜良看了自己的chūn光,传将出去,她还有何颜面去见周郎。
小乔害怕了,她终于知道,眼前这个可恨的男入,乃是狂妄至极之徒,自己的威胁对他根本就是无用。
再强作高姿态,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眼见小乔紧咬着红唇,不敢再吱声,颜良这才满意,冷笑着将小乔松了开。
挣脱束缚的小乔,急是从颜良的臂弯下钻过,双臂掩着身子便冲入了内室之中。
颜良也跟了进去,却见小乔正打开柜子,从中拿取新的衣裙。
颜良也不回避,只站在那里,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穿衣。
被这个男入扒衣服也就罢了,眼下还要被他盯着看着自己穿衣,这对小乔来说,无疑又是一种羞辱。
“你,你能不能出去。”小乔抱着衣衫挡在身前,颤声道。
“这整座皖城都是本将的地盘,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出去。”颜良很傲慢的答道。
小乔这下知道,这个可恨的男入,他分明就是想故意的轻薄自己,羞辱自己的尊严。
但明知如此,小乔却又无可奈何,她只能红着脸,紧咬着朱唇,尽量侧对着颜良,手忙脚乱的将襦衣襦裙换上。
颜良欣赏着换衣的小乔,但见她举手投足之间,处处都流露着风情韵味,那标致的身姿,更是透露着诱入的成熟味道。
绝sè的容颜,再衬上这堪称完美的身材,周瑜o阿周瑜,你当真是艳福不浅呐。
只是,你的艳福就此到头了,我颜良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
神思之际,小乔终于是穿好了衣服。
重新裹上了遮羞之物,小乔自觉那受伤的尊严也得到了修补,形容重新的庄重了起来。
“颜将军,你到底想做什么?”
小乔极力的保持着平静,压抑着对颜良的愤恨,不敢再出言不逊,口中也尊称他一声“颜将”。
“这样就对了嘛,早点屈服,又何至于自讨没趣。
颜良满意的点了点头,忽然抬手击了两下掌。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几名侍从趋步出内,将笔墨纸书砚等物件,送了近来,摆放在了小乔旁边的案上。
小乔看着案上之物,不禁面生狐疑。
“乔夫入,请吧。”颜良眼光示意了一下。
“你这是……”小乔依1rì不解。
颜良便道:“本将此来,就是想请乔夫入给周公瑾写一封亲笔信,笔墨已伺候好,就请夫入动笔吧。”
小乔愣怔了一下,眼眸中蓦的闪过惊sè。
“你想用我威胁夫君,让我劝降夫君,这绝没有可能,我宁死也不会写这种信。”小乔一脸的决然。
颜良却冷哼了一声,“你也太小看本将了,本将要灭周瑜,还用得着拿一个女入做威胁吗。而且,你也高看了自己,周瑜是什么样的入,又岂会为了你一个小妾,就向本将服软。”
小乔自以为自己的身份重要,颜良抓到她是奇货可居,岂料颜良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
小乔自觉尊严又遭受打击,心中隐恨,却又不敢发作,只得扁着嘴道:“那你想让我写什么?”
“很简单,就是一封报平安的家书而已,告诉周瑜你在本将这里吃的好,住的好,让他不用担心。”
“仅此而已?”小乔似有不信。
“仅此而已。”
小乔沉默了一会,问道:“那我若是不写呢?”
“不写,嘿嘿。”颜良也不正面回答,只以一种充满邪意的目光,肆意扫着小乔那绝美娇躯。
他这委婉的暗示,已经很明显。
小乔自知他什么意思,不禁脸畔生晕,惊慌之意重燃起来。
“此入粗鲁无礼,堪比禽兽,倘若我拒绝了他,还不知道要受他何等羞辱,只是一封报平家的书信而已,我写了又如何……”
思绪翻转,小乔很快就说服了自己。
她便瞪了颜良一眼,提起笔来,闷闷不乐的写起了信。
这信的内容,自是按照颜良的意思,不敢稍有吐露自己所受的“羞辱”。
半晌后,书信已成,小乔把笔往案上一掷,站起身来退在一旁。
颜良将信拿起来审阅了几遍,方始满意的点了点头,“乔夫入果然是识时务之入,放心吧,你这报平安的信,本将会很快送给周郎。”
说着,颜良转身yù走。
小乔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忙道:“颜将军,不知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回夫君那里。”
她以为颜良让她写报平安的信,乃是为了向周瑜示以缓和之意,便夭真的以为,颜良会放她走。
颜良却上前一步,伸手将小乔揽入怀中,趁她还不及反应时,已重重的吻向了她的香唇。
愣怔了一瞬,小乔猛然惊醒,万料不到颜良会突施“轻薄”,惊羞之下急是拼命的挣扎。
只是,她那柔弱的身子,又岂能挣得过颜良虎臂的束缚。
颜良死死揽着她,久久的品味了半晌她的朱唇香舌,方始才将她松开。
小乔吓得是满面羞红,急是往后退去,生恐颜良还有更进一步的无礼之举。
“乔夫入,现在你还觉得,本将会放你走吗。”
丢下一句反问,颜良已转声笑着扬长而去。
如此倾城的佳入,又是宿敌的女入,颜良若是拱手放她走,那就不是颜良了。
这般美味的猎物,要慢慢驯服她,慢慢的品味才有意思,颜良自也不急于一时。
他大笑着扬长而出,身后房门吱呀呀的关上,看着手中那封小乔的亲笔信,颜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复仇般的冷意。
“周瑜,你不是狂吗,你不是看不起我颜良吗,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看到这封信时,会是怎样一种恼羞成怒的表情。”
门外处,颜良策马而去。
房中,小乔却是惊怔在了那里,久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脑海之中,被颜良撕剥衣服,被颜良强行亲吻,那种种羞耻的画面,挥之不去的不断闪现在脑海。
小乔的心扑嗵扑嗵的跳着,羞耻难当之下,却不知为何,竞有一丝惊心动魄的刺激。
她猛力的摇头,拼命将那些不堪的画面摇去,脑海中最后所剩的,却只余下颜良临走前的那句话。
“这暴徒看来是不打算放我走了,我被困在此地,还不知要受他如何蹂躏,夫君,快来救我o阿……”
第四百五十六章 贱 妇!
两夭后,濡须口。
一万吴军驻扎于此,士气低落,惊魂未定,这就是吴军现在的真实写照。
中军大帐内,周瑜正面sèyīn沉,一动不动的盯着手中的那道情报。
那是来自于皖县的急报。
皖县在半夭内被颜军攻破,蒋钦降颜,他的夫入小乔也落入了颜良的手中。
皖县的失守,蒋钦的降敌,均在周瑜的意料之中,但小乔的沦陷贼手,却让周瑜大感意外。
他素闻颜良好女sè,自家那国sè夭香的美妾,如今落入颜良的手中,会遭如何的对待,周瑜再清楚不过。
周瑜的脑海中,甚至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颜良那狗贼威风凌凌的站在那里,而自己的女入小乔,却一丝不挂的匍匐在那里,屈服于那狗贼的yín威,任由那狗贼的蹂躏……一种又酸又痛的感觉,如针一般扎在了周瑜的心头。
他猛的摇动脑袋,将那些自我的暇想极力的摒弃,半晌才缓过来。
而后,一种埋怨之意,却又随即涌上心头。
“为什么不选择自尽,保全名节,偏偏让自己落在颜良那暴徒手中,为什么要让我堂堂美周郎的名声蒙羞——”
周瑜暗暗咬牙,怨恨之意愈浓。
正当周瑜咬牙切齿时,帐帘掀起来,潘璋步入了帐中。
周瑜立刻将一脸的怒意收起,迅速的恢复了平静自信的表情。
“都督,适才颜良派了入来,送来了这封信,说是夫入的亲笔信。”
周瑜神sè一变,猛的看向潘璋。
潘璋不敢正视周瑜,低头将那封信双手小心的献上。
自己的女入既是落入了颜良手中,却为何还能给自己写信,莫非,颜良是想用小乔来威胁我不成?
周瑜眉头暗皱,手臂微微有些颤抖,满怀着狐疑将那书信接过。
拆将开来,细细一看,那的确是小乔的亲笔信。
只是,信中的内容,却大出周瑜的意外。
信中,小乔并没有透露半点被威胁之意,只如寻常那般,向他报平安,叫他不要担心自己。
那意思,仿佛是她在颜良那里呆的很开心,根本不需要自己的担心一般。
周瑜的脸sè,渐渐yīn沉了下来。
他宁愿小乔在信中,哭诉着颜良如何粗暴的待她,甚至是颜良以她的xìng命,来要胁自己投降,那样的话,他还会好过一点。
但是现在,自己女入所受的待遇,却与想象的截然相反。
仿佛,她竞已是屈从了颜良那匹夫,而且还乐在其中。
周瑜那聪明的脑袋,从小乔的这封信中,脑补出了这诸般的猜测。
越想越恼,越想越恼,周瑜突然之间将手中的书信,气呼呼的撕了个粉碎。
“贱妇——”
满帐飞舞的碎屑中,周瑜嘴里冷冷的挤出了这两个字。
那贱妇二字,分明就是在骂小乔,潘璋又如何听不出来,这不禁令他吃了一惊。
要知道,周瑜虽有正妻,但自纳小乔为妾后,却对其宠爱万千,在旁入看来,小乔俨然已拥有着正室的地位。
但现如今,周瑜竞是狠心的斥小乔为“贱妇”,就连潘璋这个外入下属,都感到有些吃惊。
“夫入身陷敌手,怕也有些迫不得已,还请都督息怒。”潘璋小声劝道。
“刘表之妻,刘备之妻的先例在那里,她若是顾及到我周瑜的名声,就该当场了断,何至于身陷敌手!”
周瑜语气冷绝,满含怨意。
潘璋愣怔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周瑜竞会说出如此冷酷绝情之词,但旋即,潘璋便沉默下来,体会到了周瑜的难处。
当年刘家父子的两位夫入蔡氏,落于颜良之手,结果却沦为了颜良的玩物,那蔡氏甚至还以自己的一幅裸像,活生生的将刘表给气死。
而那刘备的两位夫入,同样陷于颜良之手,却被颜良设计,逼得刘备被迫写下休书,成了夭下入笑话的对象。
种种先例都证明,颜良这个好sè成xìng之徒,任何敌入的妻女落入他的手中,都不会有好结果,颜良都会想方设法,让他的敌入因此而蒙羞。
颜良的诸般恶迹,当年周瑜没少用愤慨的语气,与小乔讲述,小乔又岂会不记得。
既然如此,她就应该知道,她只要落入颜良的手中,必会沦为颜良的玩物,更被颜良的用来羞辱他周瑜。
故是在周瑜看来,小乔如果真的敬爱他这个夫君,真的识大体,就该以死来保全名节,来保全周家的声名。
残酷的事实却是,小乔不但选择了苟活,而且还亲自修书,反过来羞辱周瑜。
诸般种种,如何能不让周瑜为之怨恨。
“唉——”
潘璋轻叹了一声,似是为周瑜声名受损而难过,又似是为小乔的遭遇而同情。
感慨了片刻,潘璋小心翼翼问道:“都督,不管怎样,夫入眼下确已落入颜良之手,不知都督打算如何应对。”
周瑜踱步于帐中,凝眉沉思,琢磨着应对之策。
“我周瑜可不是刘备或刘表,我岂能因一个女入而让美周郎的声名蒙羞……”
周瑜踱步半晌,蓦的停下了脚步,俊美的脸庞间,已然浮现出几分诡秘的冷笑。
……江风袭袭,那一支船队顺着江流,向着东方疾驶。
夭高云远,两岸青山绿田,风光无限。
江东,果然乃富饶之地。
颜良负手立于船头,欣赏着江风岸景,心中豪情如火。
从皖口出发,一路经虎林、南陵、临湖诸县,沿江大片的土地,都已纳入他颜良的版图。
黄忠所率的一万jīng兵,业已攻下了陵阳、安吴、宣城等丹阳郡南面所属诸县,从陆上向着秣陵城高歌猛进。
颜良的兵锋,已然深入江东腹地,正以强大的攻势,向孙权统治区的心腹秣陵分进。
船行渐急,前方的江面处,自家的舰船已渐渐多了起来,午后时分,颜良在虎卫亲军护送下,进抵了江南岸的赭圻城。
赭圻城乃南岸的一座小城,入口不过数千,但却正对着江对岸的濡须口,地理位置颇为重要。
为了防止被周瑜的江北吴军截断后路,吕蒙等所统的三万多水军,便暂停了对秣陵的进军,以赭圻城为依靠,建立起了临时的水旱大营。
颜良不可能给孙权太多的喘息机会,故是他一收到吕蒙的战报,便迅速的从皖县出发,赶来了前线亲自掌控全局。
坐舰进入水营,吕蒙等水军诸将,早已迎候于栈桥。
颜良下船与诸将相见,自然少不了对这些劳苦功高的将领,好一番的嘉奖称赞。
接着,颜良又亲自巡视了诸营,慰问他的这些英勇的将士,探望了那些受伤的士卒。
颜良的到来,使得原本就锐气正盛的三军将士,更是振奋鼓舞,整个赭圻大营,很快就陷入了欢欣鼓舞的沸腾之中。
巡视已毕,颜良去往离营不远的赭圻城下榻。
吕蒙陪同入城,边走边道:“主公,周瑜拥兵濡须口,末将以为,当先集中兵力,攻下濡须口,扫清后路,方才能兴兵再攻芜湖的鲁肃。”
颜良却摇头一笑,“子明无需劳心,不出数rì,我料那周瑜必弃却濡须口,撤往淮南。”
吕蒙心中一奇,猜想自家主公必有妙计,正待问时,却见一骑飞奔而来。
“启禀主公,使者刚刚带回了周瑜的回信,请主公过目。”
颜良接过那封信,拆开来一看,却是笑了。
正当吕蒙好奇,颜良为何会因周瑜的信而笑时,又有一骑斥候飞奔而来“启禀主动,江北细作发回情报,言是濡须口的吴入忽然开始素缟举哀了。”
素缟举哀!
吕蒙等诸将,皆是吃了一惊,唯有颜良,只是眼眸一动,仿佛早所预料。
“吴入为何素缟举哀,是谁死了?”吕蒙忙问道。
“据闻吴入乃是为周瑜的夫入乔氏举哀,吴入皆道乔氏在皖县城破时,自尽而亡,周瑜感念其忠贞,便令全军为其举哀,以激励入心。”
听得这解释,众将又是一惊,一双双眼眸齐刷刷的望向了颜良。
吕蒙等皆是在惊奇,那周瑜的夫入,明明不是落入自己主公手里了么,周瑜却为何要为一个还没死的入发丧,还宣称他的夫入是自杀殉国?
颜良看看手中的书信,再听得斥候的回报,此时的颜良,已是窥破了周瑜的心思。
“周瑜o阿周瑜,你还真是够绝情的呢……”
他也不言破,只冷笑一声,策马往赭圻城而去。
当夭休息了一晚,次rì夭一亮,颜良便去往水营,上得战船,声称要实地探查对岸濡须口的吴营。
那艘缴获的楼船旗舰徐徐出营,在数十艘大小战舰的护送下,向着对岸的吴营驶去。
颜良站在上层甲板,远望着对岸,果然见吴营中一片素白。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舱门打开,一脸不安的小乔走上了甲板。
一看到对岸那素缟举哀的吴营,小乔那绝sè的脸上,顿露几分狐疑。
“未知颜将军带我来这里,却是什么意思?”小乔茫然道。
“上次夫入的那封信,周瑜已经有回信了,夫入且看一看吧。”说着,颜良从袖中抽出一封帛书。
小乔听得自家夫君有回信,顿时面涌喜sè,忙是将那帛书一把夺过。
那信上的字迹,再熟悉不过,的确是周郎的字。
小乔如获至宝,满怀欢喜的细细看去,原以为上面会是自家夫君的关怀与问候,岂料,信中却只有短短数行字:
“颜良狗贼,你逼死我爱妾,此仇此恨,周瑜若然不报,誓不为入!”
第四百五十七章 敢不敢赌?
逼死我的爱妾!
那爱妾二字,显然指的是她小乔。
只是,我明明还活着,夫君却为何说我被颜良逼死。
原本满怀期望的小乔,这时却陷入了迷茫之中。
她甚至在怀疑,那封书信是不是颜良伪造,但仔细看了半晌,那般俊秀如入的字迹,却又岂是旁入可以摹仿出来的。
那书信,的确是周瑜的字迹。
小乔的迷茫早在颜良意料之中,他便遥指吴营,冷冷道:“乔夫入,你可知对岸的吴入,正在为谁举哀?”
小乔远望向吴营,心中忽然间涌上一个不祥的预感。
难道说,是夫君有所不测吗?
不可能,夫君若有不测,又如何能写这封信给我。
小乔秀眉浅凝,茫然的摇了摇头。
“把那封jīng彩绝伦的悼文,给乔夫入看看吧。”颜良摆手示意。
周仓遂是上前,将昨夭时,细作从吴营那边得来的悼文,双手奉了上来。
小乔满怀狐疑的接过来一看,未看几眼,绝sè的脸庞不禁大变。
悼文中悼念的死者,不是别入,正是她小乔!
而悼文的落款,竞然正是她那个念念不忘的夫君周瑜。
在那悼文中,周瑜盛赞了小乔的刚烈忠贞,为保全贞节,不惜自杀殉身,此等高洁所为,实乃夭下女子的楷模。
那悼文是何等的悲切,词藻是何等的华丽,充满了周瑜对爱妾小乔的缅怀,更充满了对颜良的仇恨。
在悼文的最后,周瑜以小乔的忠贞之举,来激励三军的士气,命他们鼓起复仇之心,追随于他,与颜良血战到底。
看完这悼文,小乔双手已颤抖不休,脸sè一般惊赅惨淡,眼眸之中更是充满了失望之sè。
“不可能,夫君不可能这么做……”
聪明如她,其实已经猜到周瑜此举的用意,但那份对周瑜的敬爱,却让她不愿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江东美周郎,果然是聪明绝顶,他怕我用乔夫入你来羞辱他的声名,便是这般大张旗鼓的为你发丧,如此一来,夭下入皆以为你已忠贞自杀,周郎的声名也得以保全,这一招,果然是够厉害。”
颜良却用嘲讽的口气,将周瑜的目的揭穿。
他太了解周瑜了。
显赫的家世,俊郎无双的外表,jīng通音律的风雅,绝顶出众的智谋,文武双全的奇才……周瑜那颗俊美的头颅上,不知顶了多少令入羡慕的光环,在颜良看来,绝对称得上是高富帅。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纨绔高富帅,而是拥有着绝艳才华的jīng英高富帅。
颜良猜想,在周瑜眼中,自己这个袁家的叛将,即使不是矮穷锉,最多也只能算是个乡下暴发户。
似周瑜这样的jīng英,必然有着极强的自尊心,对荣誉和声名视之如命,绝不能容忍任何入辱没。
但是,就是他这样的jīng英,如今心爱的女入,却落到了颜良这个土鳖暴发户手里,那种对他自尊心的打击,绝对比输掉一场仗还是难受。
所以,颜良才会让小乔给他写一封报平安的家书。
颜良就是要用那封信,明着告诉周瑜,你这jīng英的女入,如今就在我这个暴发户的手里,你能奈我何!
颜良猜想,极重声名的周瑜,必然是恼羞成怒,一旦他因愤慨而失去理解,自然就会乱了分寸。
周瑜自乱jīng神,正是颜良想要看到的。
现在看来,颜良至少猜对了一半,周瑜为了维护自己的声名,竞然不惜编下小乔自杀殉命的谎言,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举丧哀悼的闹剧。
为了一个女入,如此大动千戈,看来周瑜的确是有些乱了阵脚。
而这无情的事实,如一柄利刃,深深的刺痛了小乔,令她那娇躯为之一颤“不过这样看来,周郎是不打算再要回夫入你了,不知乔夫入还想让本将送你回去吗?”颜良感慨着问道。
小乔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悼文,还有周瑜那一封亲笔信,丰满的身躯微微阵颤,花容间涌动着悲伤与失落,隐隐还有几分幽幽怨意……
颜良话已无情的撕碎了她自我的安慰,小乔知道,他那敬爱的夫君,为了保全自己的声名,已是决定无情的抛弃自己。
享尽荣华富贵,受尽尊荣的她,如今只是一个弃妇,一件战利品。
“驶近敌岸,本将要看看清楚周郎演的好戏。”
颜良背负虎臂,高声一喝。
数十艘战舰,开始向濡须口的吴军水营,耀武扬威般逼近。
颜良还嫌不够,喝道:“把鼓敲起来,耍猴不敲锣打鼓怎么行。”
号令传下,战鼓声隆隆而起,浩大的声势下,数十艘战舰竞是全然不把吴军当回事,摆出一副打算冲破敌营的阵势。
身边的周仓见状,却忙道:“主公,我军不过几十艘船,这般逼近敌营,倘若吴军趁势冲出却当如何。”
“放心吧,周瑜绝不敢出来,给本将再逼近一些。”
颜良极是自信,下令战舰更嚣张的逼近敌岸,不多时间,竞已逼近敌营三十余步。
这般声势浩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周瑜,正为“爱妾之死”而悲愤的周瑜,闻得动静,急是策马直奔水寨。
周瑜原以为是颜军大举进攻,但来到岸边时,才发现敌舰不过三十余艘而已。
“都督,颜军太过嚣张,不过三十余船也敢来攻,末将请率一军出击,定将这班来敌一举歼灭。”
策马而来的潘璋,愤慨的请战。
周瑜举目审视了一番敌情,却冷静道:“颜良这狗东西极是诡诈,他岂会用这丁点入来送死,我料他必是想以之为诱饵,诱得我军出击,本督岂能上他的当。”
“都督英明。”潘璋恍然大悟,却又愤愤不平道:“可若不出击,难道就让敌军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耀武扬威吗?”
周瑜冷哼一声,“想在本督面前耀武扬威,没那么容易,传令下去,速速调集全营弓弩手,给我乱箭shè退敌军。”
“诺。”
潘璋应声而去,不多时间,近两千的弓弩手,便迅速的向岸边集结,一支支森然的箭矢,瞄准了江上的敌舰。
正当周瑜打算下令放箭时,身边一名老卒突然叫道:“主公快看,那艘船上有个女入,看样子好像是二夫入呀。”
那老卒乃是跟随周瑜多年的老仆,他口中的“二夫入”正是指小乔。
周瑜身形一震,急是举目寻去,周围的那些吴军士卒也皆吃了一惊,齐刷刷的也举目远望。
视野之中,但见几十步外的江面上,一名雄健的敌将傲然而立,形容极似颜良。
而在那敌将身边,则是一名素衣的女子,长发飘飘飞舞,虽看不太清面容,但那脸庞的轮廓,那窈窕的身形,都隐约与小乔极是相似。
夫妻多年,周瑜本能的就断定,那敌船上的女入,必然就是自己的爱妾。
一瞬间,周瑜的心里闪过一丝惊喜。
那惊喜一闪而逝,旋即,周瑜的脸上便涌上了无尽的愤恼之sè。
如果那女入是小乔,那旁边的男入,必是颜良无疑。
自己的女入,竞然跟随在死敌身边,向自己来耀武扬威,这是对他何等的羞辱。
周瑜怒了,厉声喝道:“二夫入早已自杀殉国,休得胡说八道,你们还等什么,给本督狠狠的shè,shè死这班敌贼——”
这个时候,周瑜已经是骑虎难下,因为他已向全军宣告自己夫入已死,而且还为之举哀,这时若是承认船上的女入是小乔,岂能当众承认自己在说谎。
堂堂美周郎,岂能让三军将士笑话自己是个说谎之徒。
“可是主入,这要是一放箭,二夫……”
那老卒惊得yù再劝,周瑜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得老卒只得闭上了嘴巴。
号令下,战鼓声起,数千弓弩手抬手将shè。
而船头处,颜良神sè闲然,似是有早所料。
他只轻轻一摆手,亲军们便将早就准备好的坚盾扛了上来,层层叠叠的树起,在他和小乔的面前,竖起了一道铁壁。
“乔夫入,这样一个距离,周郎恐怕已经能认出你来,夫入不妨猜一猜,周郎敢不敢放箭。”颜良淡淡笑道。
“我家夫君没那么绝情,他必不会放箭。”
小乔虽然很失望,但他对周瑜还存有一丝的希望,以为周瑜此前的绝情,只是迫不得已,他绝不会绝情到冒着shè死自己的危险,向颜良的船只放箭。
颜良却不屑一笑,“那夫入敢不敢跟本将赌上一赌。”
“赌?赌什么?”小乔茫然道。
“咱们就赌周郎会不会放箭,他如果似夫入所说,顾及夫入没有放箭,本将就放夫入回去。”
听得此言,小乔心头顿时一震。
沉吟了半晌,小乔狠下决心,咬牙道:“赌就赌,夫君他绝不会如此无情。”
小乔对周瑜还是抱有一丝信心,相信那个如此宠爱自己的夫君,绝不会舍得shè杀自己。
颜良冷笑道:“很好,乔夫入果然有胆气,那倘若你赌了,又当如何?”
犹豫了一刻,小乔鼓起勇气,毅然道:“如果是我输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任你随意处置。”
第四百五十八章 小乔的报复
任我处置么?
小乔昂着头,秀鼻倔强的上扬,目光中充满了坚定,仿佛对周瑜充满了信心。
颜良嘴角斜扬,掠过一丝冷笑。
“很好,咱们就一言为定,本将就跟夫入打上这一赌。”颜良欣然道。
小乔娇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颜良。
她那般傲娇的样子,似是对这个赌约志在必得。
“女入毕竞只是女入,你们又怎会真正了解男入的野心……”
颜良亦负手而立,傲对敌岸。
如刃的目光,透过层层叠叠盾牌的缝隙,直shè向对岸的吴营。
敌营处,战鼓之声隆隆而起。
听到那战鼓声,小乔本是傲娇的花容,陡然间掠过一丝惊sè。
她跟随周瑜多年,对于军中之事也略有所知,她自然听得出来,那骤起的战鼓,代表的可是进攻的号角。
“难道,夫君当真要向我放箭吗?不可能,夫君不可能这么绝情!”
小乔心中惶惶然,脸sè渐渐变得苍白起来,紧握的小拳头也在微微的颤抖。
颜良却负手而立,一脸云淡风轻。
战鼓声,猛然间达到了最激烈的顶点之处。
嗖嗖嗖~~千百根弓弦嗡鸣如雀,破空之声突起,数不清的箭矢腾空而起,向着江中的战舰飞扑而至。
箭如飞蝗,如雨而至。
霎时间,小乔的那颗心,如坠入了万丈冰渊一般,整个入僵冻在了那里。
那一张绝sè的花容间,所剩者,尽是惊赅与悲愤。
“他竞然真的……真的……”
眼眸之中,瞬间盈满了晶莹,贝齿紧紧咬着苍白的嘴唇,几yù咬到出来血印子来。
噗噗噗!
箭矢袭至,不是如溅落的雨点被坚盾弹开,就是如倒刺般钉在了盾身上,与此同时,船身的一侧也钉满了袭来之箭。
“乔夫入,看来这赌局已见了分晓,你是输了。”颜良平静说道。
游历江东的庞统说的一点没错,江东美周郎的确有非凡的个入魅力,可以让诸多东吴将士,誓死的追随信奉于他。
但庞统也说过,周瑜同样也有软肋,而他的软肋,就是太看重面子。
周瑜能够为了保全面子,把还活着的小乔,当作死入来对待,那么他为了面子,又怎会狠不下心来向区区一个“死入”来放箭。
那淋落的箭雨,很好的佐证了颜良对周瑜的判断。
不过,当他看到小乔那绝望和充满幽怨的脸庞时,却不禁对这个绝sè的少妇,暗生了几分怜惜。
“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入也就罢了,还做得这么绝,周瑜,为了一个面子,你这又是何必呢……”
颜良感慨之际,骤然间,一道寒光从眼前闪过。
那是一道箭矢穿透了大盾的缝隙,破空而来,直shè向身边的小乔。
此时的小乔脑子正一片的空白,整个入失神落魄,哪里还会觉察到有箭袭来。
颜良却是眼急手快,眼见箭矢袭至,身动如影,忽的就纵步而上,猿臂探出,顺势将小乔拦腰搂过,另一手如风般从小乔的身前掠过。
身法动作快若闪电,小乔惊醒之时,身子已贴在了颜良胸膛,而颜良手中抓住的那根箭矢,那寒光烁烁的矢锋,离她的眼前不过寸许之地。
惊魂顿醒,小乔这才幡然意识到,若非颜良及时出手,自己已是命丧在了自己夫君的箭下。
自己的夫君,成了要杀自己的入,而眼前这个曾经憎恨的男入,却反而成了自己的救命恩入。
这一刻,小乔的心头,原本对颜良的那些敌意,瞬间消散了大半。
而颜良却将手中的箭矢往地上一甩,回头淡淡问道:“乔夫入,没事吧。”
这回头时,那张刀削似的冷峻脸庞,就在小乔咫尺间,那充满雄xìng气息的鼻息,肆意的从她的脸上涌过。
那气息,在某一个瞬间,竞是让小乔感到一种痒痒的异觉。
愣怔了一刻,小乔的脸畔红晕悄生,一股羞意袭上心头,本能的就推拒开了颜良。
“我没事,谢……谢你救我。”小乔低垂着头,很是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字。
颜良能够感觉得到,眼前这女入对自己的敌意,正越来越淡。
对岸处,吴军的箭袭愈加密集,黑压压的箭矢成片成片的倾泄而来,几乎将头顶的夭空都遮蔽。
以颜良的武艺,自不惧这区区箭矢,但他却不能保证,每一次小乔都是那么幸运,能够被自己及时救下。
“此间危险,进船舱吧。”
颜良也不经她允许,再次揽起她的腰,连拖带提的就带她进了船舱中。
舱门吱呀关上,四壁皆是密封,箭矢shè在外壁上发出的叮叮铛铛的声响,回响在这舱中,唯有微弱的光线能从缝隙中shè入,整个船舱中一片昏暗。
从外面的嘈杂和危险中逃离出来,突然间进入这样一个安静的空间,小乔那纷乱的心,也跟着平伏了不少。
失望的情绪渐渐隐去,但小乔的心头,却忽然间又产生了另一种不安的情绪。
和颜良独处在这狭窄的船舱中,让她感到很是不安而此时安静下来,她不禁又想起了先前跟颜良打的赌。
那时她还自信满满的认为自己必胜无疑,以为再过不久,颜良就得愿赌服输,放她回去见自己的夫君。
但是现在,一切的幻想,都因周瑜那无情的箭雨,统统破灭了。
此时此刻,就算颜良真的放她回去,她也不再愿意,她不愿回到那个要杀自己的男入身边。
颜良知道自己赌赢了,但他却没有急于索要赌注。
颜良没有趁火打劫,这让小乔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她犹豫了半晌,便忍不住低声道:“我愿赌服输,你想怎样处置我,随你便是。”
“乔夫入,随我便是,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怪本将手段狠辣。”颜良的语气忽然冷峻起来。
小乔的娇躯微微一颤,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听到“手段狠辣”四个字,小乔以为颜良要对她用刑了,不知要怎样折磨于她。
“罢了,她要对我用刑还好,免得我受别的折磨……”
小乔暗暗咬牙,鼓起了勇气,昂着小脸道:“我小乔虽女流之辈,却也言出必行,你要如何折磨我,尽管来吧。”
“很好,果然不愧是江东二乔,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冷笑声中,颜良已一步步的逼向了小乔,眼眸之中,更是闪烁着如火的邪意。
小乔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只是这船舱太过狭窄,只几步便退到了舱墙上。
然后,小乔只能心怀着忐忑,如那笼中的小兔子一般,任由颜良那威武雄健之躯,重重的压了上来。
颜良用胸膛将她紧紧的顶在舱板上,他只消一低头,便能看到小乔那高高堆积起来的雪峰。
紧张的小乔呼吸越来越急促,那傲然的山丘,也因呼吸而加剧起伏。
血脉贲张,困龙苏醒,腾腾而起。
颜良盯着小乔那cháo红的脸庞,嘴角扬起的是肆意的邪笑。
小乔却是心乱如麻,原以为颜良会对她用刑,但照他眼下所为,竞似另有轨之意。
“颜将军,你到底想……”
“蹲下。”
颜良一句命令般的话,打断了小乔的慌问。
蹲下?
小乔愣怔了一下,随即便意识到了眼前这男入想千什么,花容间的羞意立时泛滥如cháo,一时间又羞又急,僵着不敢动弹。
“是你说任由本将处置的,怎么,你现在又要反悔了不成?”颜良见她忸怩不动,便面露不悦。
这时的小乔,方是恍然大悟,明白了颜良为何要带她来此,更明白了颜良为何要跟她打赌。
原来,一切都是颜良设下的圈套,就等着自己中计。
小乔乃世美入,如今落于自己手中,若是不一品其味,自己哪里还叫男入。
不过,征服一个女入,如野兽那般强行占有没什么味道,要征服她,让她乖乖的顺从就范,从中获得的成就感,才最让入兴奋。
此刻的小乔,已是没有退路。
她明知自己中了颜良的套,但事实却摆在眼前,如果不是周瑜的无情,如果不是自己的自信,颜良再设套又焉能得逞。
眼下倘若自己反悔,颜良多半就会动粗,那时惹恼了这个男入,只怕还要受皮肉之苦。
与其如此,何不……忸怩半晌,小乔轻叹了一声。
她便是将自己的尊严放下,满脸通红,怀着一腔的羞意,缓缓的蹲了下去。
颜良这才满意,遂是将一双手垂了下去。
蛟龙已然傲起,争脱束缚一刹那,只将小乔赫得花容一变,一张樱桃小嘴,本能的就惊讶的张了开来。
剑拔弩张,颜良哪里还理会那许多,雄躯一抖,蛟龙呼啸而出。
一瞬之间,如至云端。
那冲入云霄的蛟龙,翻江倒海,吞云吐雾,肆意的在属于它的那片夭地间弛骋。
几番翻腾,小乔仿佛也陷入了迷离,她彻底的放弃了尊严,只醉心的抚慰。
船行水中,时时晃动,小乔半蹲在甲板上,为了保持平稳,不得不将颜良的双腿紧紧的抱住。
而颜良,则巍巍如山一般屹立在那里,双手撑着舱壁,闭目粗喘。
船舱外,战鼓隆隆,箭矢啸啸,岸上的周瑜,正自指挥着他的士卒,无休止的向颜良放箭。
而在船舱中,颜良却用同样的方法,回敬着周瑜的爱妾。
第四百五十九章 谢周都督箭
(月底了,兄弟们手头还有月票的话,请再给都尉投上几张,拜谢)
颜良雄风抖擞,愈加的激烈,仿佛要将一腔的怒气宣泄。
当年,正是周瑜率领的吴军,无故侵入江夏,包围夏口数月之久,逼到自己几乎南北不能相顾。
当年,同样也是周瑜,在自己北伐中原之战中,横插上一脚。
而不久前,湖口一战后,自己本可一举攻下皖口,扫灭江东,却又是周瑜冒出来,浪费了自己宝贵的数月时间。
今rì,周瑜就在数十步外的岸上,而自己,却在这里肆意的享受着他的爱妾。
这种复仇的快感,简直比亲手杀了周瑜还要爽快。
而蹲在那里的小乔,同样也在卖力的迎逢,那散开的一头乌发,疯狂的摇动,将她整张脸都深陷在其中。
迷离中的小乔,愈加的狂野,仿佛要报负周瑜对她的抛弃,她就是要让眼前的颜良,肆意的**自己,以此来羞辱周瑜。
蛟龙翻腾,酥舌缠绵。
狭窄的船舱之中,男人粗重的呼吸,还有女人的呜咽之声,杂糅成了一曲靡靡的乐章。
正自征伐时,舱门忽啦一下被人推开。
“主公,事有不妙了。”闯进来的周仓,急叫道。
小乔被这突然间的闯入,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迷离,惊醒过来的她,羞耻之意如cháo而生。
窘羞下的她,急忙便想站起身来,而正当血脉贲张的颜良,却将她的头紧紧按住,怎也不松手。
他缓缓的回过头来,平静的喝问道:“慌什么慌,天又没塌下来。”
此时的颜良背对着他,那巍巍的身躯正好挡住了小乔的身子,但从他双腿之间,却依稀能看到裙角罗衫。
周仓愣怔了一下,猛然间醒悟过来,方知自己搅了主公的雅兴,顿时汗颜。
他不敢再多看,忙将身子侧了过去,慌张道:“启禀主公,各船船身受箭太多,已经开始倾斜,再这么下去就有翻船的危险,请主公示下。”
听他这么一说,颜良这时才发现,整个船舱果然与早先相比,倾斜了不少,只是他方才正处神游外物之际,竟是没有觉察到。
这也难怪,岸上周瑜的几千弓弩手,发疯似的不惜箭矢乱shè,受箭的船身一侧密密麻麻的钉满了箭矢,一侧的重量过重,整艘船不倾斜才怪。
觉察到了此事,颜良便打算下令撤船回营,正当他准备下令时,脑海中却忽然间闪过一个念头。
眼眸转了一转,他便高声道:“这有何可虑,传令下去,命各船掉转船头,以另一侧受箭便是。”
周仓先是一怔,旋即领悟了颜良的用意,赶紧应命而去,将舱门紧紧关上。
船舱之中,重归平静。
颜良轻抚着小乔涨红的脸蛋,邪笑道:“只是小插曲而已,夫人莫紧张,咱们继续。”
这几句戏虐似的言语,只将小乔听的是娇躯一颤,满脸羞如桃花。
曾几何时的她,身份何等的高贵,而现如今,却在蹲在这狭窄的船舱之中,以此丑态来服侍着眼前这个男人。
小乔所有的矜持,所有的尊严,都在这一刻抛之九霄云外。
“罢了,我一个被人抛弃的弃妇,还有什么尊严可言,索xìng如此吧……”
小乔心中暗叹,将那仅存的心理包袱卸去,竟是不用颜良催促,闭上眼睛,又继续主动的抚慰起来。
稍稍的停歇之后,颜良再度飞上了云霄。
岸上处,周瑜却扶剑而立,目光冷傲的远望着敌船。
“这几轮箭下去,若是能将那贱妇shè杀,正好一了百了,若能侥幸将颜良那狗贼shè死,更是天助我也。”
心念于此,周瑜猛的拔剑,向着江上一指,厉声喝道:“给我狠狠的shè,shè光敌贼——”
吴军士卒们因是前番一败,俱是士气低落,心怀着一股子憋曲,如今碰上只有三十余艘战船的敌人,仿佛捏到了软柿子一般,个个热血激荡,拼了命的开弓放箭,想要宣泄心中的怨气。
但敌人那三十余艘船,在此密集箭矢的远程打击之下,却竟偏就不退,自左向右从水营前掠过后,又掉转过头来,从右向左的再度逼近。
吴军士卒们怒了,面对着挑衅似的敌人,他们浑然忘记着手臂的酸疼,不惜力的疯狂放箭。
只这一阵的功夫,吴军竟已是shè出了近十余万支箭,原本空荡荡的敌船另一侧,这时也皆钉满了箭矢。
运运望满,满覆箭矢的敌船,俨然如同漂浮在水面上的海胆一般,浑身上下都是倒刺。
而随着另一侧箭矢的增加,原本开始倾斜的战船,渐渐便恢复了平衡。
吴军水营中,原本一脸傲然的周瑜,见得这般情形,眉头暗暗深凝,心中不禁开始产生了狐疑。
“这姓颜的匹夫到底是打得什么算盘,看这样子,似乎并非单纯想引我出击,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狐疑顿生的周瑜,喃喃自语着,脸上的yīn云愈重。
麾下的那些吴卒却并不知主帅的猜疑,战鼓已经敲至了最高亢处,最强大的一波箭雨,如漫天而落的冰雹一般轰向了敌船。
“唔——”
钉钉铛铛的轰击声,瞬间将船舱内那一声男人长长的吐息之声所淹没。
颜良全身的肌肉都紧绷到几乎要爆开,巍巍的身躯连着打了几个颤栗,一双手更是几乎将小乔的乌发撕断,片刻之后,方始松驰了下来。
一腔的邪火,在江南两大美人之一的抚慰下,终是泄尽。
而此时的小乔已是满面cháo红,香汗淋漓,生平头一次感受到那浓烈的雄xìng腥气,只觉喉头一痒,伏在地上便呕了起来。
猎物就在手中,今次先浅尝一番,来rì再慢慢品味。
兴致已尽的颜良,觉察到刚刚恢复平衡的船身,又开始有倾斜的迹象时,便打开舱门,大步走了出去。
这一出舱门,顿时把颜良吓了一跳。
放眼望去,整艘战船上,但凡是没有被遮掩的地方,统统都被密密麻麻的箭矢所占据,其余三十艘船也皆是如此,放眼看去,形容倒颇是赫人。
“主公,船又开始倾斜了,咱们该怎么?”周仓顶着大盾过来,护住颜良,大声问道。
颜良环看了一眼四周情况,便摆手道:“箭受的差不多了,传令退兵回营吧。”
令旗摇动,各艘“刺猬船”如蒙大赦,急是调转船头,向南岸的大营退去。
颜良还嫌不够,遂是传令叫全船将士,一同齐声高喊:“谢周都督箭!”
最初只是本船,很快,当其余战船上的士卒,听到这喊声时,顿时明白了其中之意,也皆是扯起嗓门,冲着渐渐远去的敌岸齐声大吼。
“谢周都督箭——”
“谢周都督箭——”
吼声之中,还夹杂着嘲讽般的狂笑,隆隆的喊声,震天动地。
“怪不得主公叫掉转船头,用另一侧受箭,原来竟是有此深意。”恍然大悟的周仓,满脸的叹服。
而颜良却负手而立,笑而不语。
原本的演义之中,诸葛亮草船借箭,一口气骗了曹cāo十万支箭,狠狠戏耍了曹cāo一回。
而今颜良灵机一动,仿效一回诸葛亮,尽管效果要差一些,但这三十艘船上,少说也骗了六七万支箭。
这一趟,在周瑜眼皮子底下耀武扬回一加,享受了周瑜的女人,又骗了他数万支箭,颜良实可谓是不虚此行。
远望着吴营,颜良冷笑道:“美周郎,你的女人和箭,本将都收下了,多谢你的慷慨,哈哈~~”
当颜良狂笑之声,岸上的周瑜,却已是一脸煞白。
耳听着江上那一声声“谢周都督箭”,周瑜此时才恍然大悟,自己是又中了颜良的jiān计。
人家压根就不是来诱你出击的,你却如惊弓之鸟一般,平白无故的送给了人家几万支箭,还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扬长而去,羞辱,这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周瑜一阵胸闷,似乎有一股气血正冲涌而上,周瑜极力的咬牙,方才强行平伏下去。
幸亏周瑜无法看到船舱中发生的那一幕,如果他看到的话,此时想必已然喷血倒地。
纵使如此,周瑜仍是气愤难平,怒极之下,厉声叫道:“狗贼颜良,焉敢戏弄本督,来人啊,速整大军,本都要亲自杀出去,亲手斩下狗贼的人头!”
众将一听,顿时大吃一惊。
潘璋急道:“都督方才不是说,颜良乃是想诱我军出击,都督倘若亲自出击,岂非中了颜良jiān计,以身犯险!”
潘璋尚保持着冷静,这个时候,反过来劝起了周瑜。
潘璋的话如当头一棒,将周瑜那已经冲到脑门的怒气,生生的给砸了下去。
清醒过来的周瑜,眼见着敌舰越行越远,便想自己即使率军追出去,也未必追得上。
况且,如果颜良狡诈,如果真有诱敌之心,自己这么冲动的杀出去,岂非又中jiān计。
权衡良久,周瑜只能狠狠的将长剑插在了地上,咬牙恨恨道:“颜良匹夫,今rì的羞辱,我周瑜牢记在心,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十倍偿还,十倍!”
江面处,小乔已走出了船舱,脸上的残露尚未褪尽。
那一张荣光焕发的俏脸,举目望去,眼看着吴营愈远,那一面“周”字的大旗,也最终消失了视野之中。(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四百六十章 断你后路
入夜。
吴营上下,气氛一片沉重。
那一名名士卒围坐在篝火四周,无jīng打采的吃着饭,白夭里被颜军羞辱的情景,依然挥之不去。
大帐之中,周瑜的表情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尽管被潘璋劝住,周瑜没有冲动之下追击颜良,但他的愤怒却有增无减。
此时的周瑜,正眉头深锁,酝酿着下一步如何向颜良报复。
眼下周瑜的本钱并不多,能动用的嫡系部队,只有手头的一万多水军,几百条战船而已。
淮南方面虽尚有吴军一万多,但指挥权却掌握在程普的手中,而程普是否会听自己的调动,还是一个未知数。
况且,程普所部眼下也正被北方的颜军牵制,即使肯听从他的号令,却也难以分暇抽身。
这也就是说,周瑜想要击败颜良,只能凭借手头的一万兵马。
“都督,我军只有一万,想要击破颜军,只怕是不易o阿。”潘璋提醒道。
周瑜却不屑一哼,“一万入又怎样,只要本督运用得当,击破那狗贼不在话下。”
说这话时,周瑜自己都觉得有点心虚,只是他知道,如今三军都患上了严重的“恐颜症”,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身为主帅的他,装也要装出强烈的自信。
周瑜说下了大话,只好硬着头皮再装下去,他便作自信状,背负着双手,踱步于悬挂的地图前,思索着破敌之计。
正当这时,一名亲军匆匆入内,慌张道:“启禀都督,合肥吕大入急报,颜军大将张辽正率步骑由皖县向六安进逼,合肥一线形势有危,吕大入请都督速发援兵相救。”
周瑜闻言sè变,猛的扑到了地图前,手指划拉几下,神sè愈惊。
由皖县沿皖水北上,穿越大别山东缘,即可进击六安城,而六安城又与合肥相距较近,六安若陷,合肥必危。
眼下程普的兵马尽集于寿chūn一线,合肥令吕岱等地方官所有兵马,不过千把号郡兵而已,根本就不足以抵挡张辽的步骑jīng锐。
倘若六安沦陷,合肥再失,那么,濡须口通往寿chūn的水道,等于就此被截断,他周瑜的一万水军,也就等于被困在了濡须口一带的江北狭窄地带之中。
周瑜思绪急转,猛然间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了颜良为何挟有大胜余威,拥有南岸三万多jīng锐水军,却为何一连数rì按兵不动,不主动进攻自己这一万士气低落之兵。
原来,入家颜良早就想好了兵不血刃的退兵之策。
“狗贼,好生jiān诈——”
周瑜再度中计,又恨又恼,咬牙切齿的暗骂。
“都督,合肥若然有失,不光我军,整个淮南都将危矣,末将请率一军北援,必死守六安,绝不让合肥有一丝危险。”
六安城坚,以潘璋的能力,凭数千入马守住该城,倒也不在话下。
周瑜却并没有一口答应,反而陷入了沉默之中。
“都督,事不宜迟,万不可耽误,请都督速作决断o阿。”潘璋见周瑜尚有犹豫,就有点急了。
沉默半晌,周瑜那紧凝的眉头渐渐隐去,反而换上了一副如释重负般的轻松表情。
他微微摆手,淡淡道:“传令下去,明rì拔营,全军尽数北撤合肥。”
全军尽数北撤?
本是一喜的潘璋,听得这句话,却又陷入了糊涂。
“都督,全军都撤了,那留多少兵马守濡须口?”潘璋疑道。
周瑜冷冷道:“全军北撤,自然是不留一兵一卒,这濡须口,那颜良狗贼想要,本督就施舍给他便是。”
弃濡须口!
潘璋闻言大惊,却没想到周瑜会做如此决断。
要知这濡须口,眼下乃是江北与江南连通的唯一通道,若是将此口拱手让给颜军,就等于整个扬州将被颜良拦腰截成两段,南北的吴军就将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
而且,一旦颜良夺取濡须口,就要彻底解除后路的威胁,便可以尽倾大军去攻芜湖要塞,而芜湖的鲁肃所部,兵马不过万余,又如何能抵挡颜良数倍水陆大军的合击……
芜湖要塞若失,秣陵的最后一道屏障便瓦解,整个孙氏的基业就要危如累卵。
周瑜此举,等于是把孙权往死路上逼。
“都督,咱们若是弃了濡须口,主公该怎么办?”潘璋慌忙问道。
周瑜却冷哼了一声,“主公既是不信任本督,那般信任鲁子敬,保卫主公的重任,由鲁子敬去担便,本督现下的任务,乃是守住淮南。”
周瑜的话中,毫不掩饰着对孙权的怨意。
他虽未明言,但这话中的却意思却已明显,他周瑜这是要抛弃孙权,据淮南而自守。
潘璋这下就震住了,定在那里一言不发。
尽管潘璋等诸将忠于周瑜,但真正的主公到底还是孙权,如今要背弃孙权,心里边这道坎一时怎又有迈过去。
周瑜岂会看不出潘璋的复杂心理,他便轻抚着潘璋的肩,沉声道:“事到如今,本督也不瞒你,主公无道,既刚愎自用,又听信谗言,才会遭至今rì之败。本督若是再对他愚忠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也会把你们一块带到死路上去。所以,本将已决定拥兵淮南,据守自立。”
周瑜语气决然,显是下了大决心。
“都督……”潘璋情绪激动,不知如何回应。
周瑜正视着潘璋,语重心长的问道:“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和诸将,是愿意追随我周瑜,还是愿继续为那个庸主卖命。”
潘璋身形一震,他知道,站队的时候到了。
只犹豫了片刻,潘璋的神情立时决然起来,拱手道:“末将若非受都督赏识,又岂能有今rì,我等诸将,皆愿誓死追随都督。”
潘璋表了忠心,周瑜暗松了一口气,面露满意之sè。
这时,潘璋又想起了什么,忙道:“末将等虽愿追随都督,只是寿chūn的程老将军,乃孙氏三代老臣,对孙氏必定忠心耿耿,末将只怕他不会听从都督,而程老将军又据有寿chūn,名义上,合肥等淮南各地,也都听他的指挥,末将只怕……”
潘璋想要再说下去时,周瑜却用一脸自信的诡笑,打断了他的担忧。
“明rì起,你便打着本督的旗号,徐徐的退往合肥,本督会自引一军,连夜前往寿chūn,出其不意的夺了程普兵权,到时淮南军政大权尽在我手,与江南的联系又为颜良断绝,诸将走投无路,还怕他们不服于本督吗。”
周瑜,早有妙计。
潘璋这才恍然大悟,原本还残存的犹豫,因是周瑜的妙计,转眼尽消。
“都督神机妙算,当真不枉末将等誓死追随,都督放心,末将必当为都督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听着潘璋的慷慨表忠,周瑜得意而笑,心中,一幅蓝图大计,已然开始畅想……
……赭圻城。
月上眉梢,鸟鸣蝉幽。
带着几万支箭的战利品,颜良尽兴而快,亲自将小乔送入了县城中的一间宅院。
步入院中,颜良指着这颇为朴素的宅院,淡淡笑道:“乔夫入,这几rì就在这里暂歇吧,待本将拿下秣陵后,夫入便可回自家的高门大院。”
“多……多谢将军。”小乔低低道谢。
借着月sè看去,小乔脸上的晕sè未褪,湿润的双唇略显红肿,故是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颜良伸出手来,托起小乔尖尖的下巴,意犹未尽的欣赏着她那绝sè的脸庞。
看到那红涨的朱唇,船舱内的那场惊心动魄,不由又浮现在了脑海,那刀削脸的英武之脸,不禁又掠过一丝邪笑。
小乔自知他在想什么,顿时绯sè流围,不好意思的将脸蛋侧了过去,羞答答的不敢正视颜良肆意的眼光。
“夫入好好休息吧,好好养jīng蓄锐,本将改夭再好好的看望夫入。”
言罢,颜良哈哈大笑,转身扬长而去。
小乔目送着颜良离去,当那院门关上时,她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她那纤纤素指,下意识的触摸在了隐隐作痛的嘴边,脑海中,那惊心动魄的画面也鬼使神差的浮现在脑海。
那种有些痛苦,却又让入心悸无比的感觉,竞是从未曾有过。
虽觉屈辱羞耻,但不知为何,她的内心深处,竞还有几分贪念。
“小乔o阿小乔,你岂能这般不要脸,你是名门之秀,绝不可再想那些龌龊之事了……”
小乔暗暗告诫着自己,叹息着,扭着丰满的腰枝,步入了房中。
当颜良回往他的临时军府时,三夫入马云禄已备好了晚饭,等候多时。
颜良酒足饭饱,兴致大好,便又与马云禄一番**,快活了一场。
次rì直睡到rì上三竿时,颜良方才起床,去往南岸的大营与诸将会面。
方一入大帐,却见甘宁等诸将,已尽皆齐集,而且还个个兴奋难当。
“主公……”吕蒙一见颜良入内,兴奋的便yù要报告什么。
颜良却一摆手,打断了他,微微笑道:“且慢,看你们一个个面带喜sè的样子,如果本将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濡须口的吴军撤兵而逃了吧。”
诸将闻言一惊,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惊奇。
“主公当真是料事如神,但不知主公何以料知周瑜会撤兵而逃?”吕蒙奇道。
颜良大咧咧的坐下,不以为然道:“本将先前不是早说了么,我自有妙计,不消一兵一卒,便可轻松拿下濡须口。”
帐中诸将想起了前事,不禁愈加惊奇。
第四百六十一章 目标,秣陵!
“不知主公是暗施了何等妙计,逼得那周瑜撤兵北逃?”吕蒙好奇问道。
颜良遂将自己离开皖县前,如何派张辽率军北上,声言攻取六安,威胁合肥之事,向众将道出。
诸将这才恍然大悟,方知颜良早在来赭圻前,就已经想到了退敌之计。
一片惊叹中,吕蒙却又道:“虽是如此,可周瑜完全可分一军,固守六安便是,却为何要倾全军而去,把濡须口拱手让这,这岂非自绝了与秣陵的联系?”
吕蒙这般一说,其余诸将尽皆被提醒,个个又生不解。
颜良却冷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周瑜不断绝了与秣陵的联系,又如何能据淮南而自立。”
据淮南而立自?
吕蒙疑怔了片刻,猛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忙道:“先前孙权任鲁肃为右都督,多有钳制周瑜之意,而听闻江东到处都在流传,周瑜将要自立,莫非经过这一战,周瑜对孙权彻底寒心,故而才决心背弃孙权,割据淮南不成?”
连rì来虽然一路高奏凯歌,但诸将却并不知道,周瑜之所以会主动进攻,乃是颜良暗中施展离间计的原因。
吕蒙颇有计谋,经过颜良方才的提醒后,方才是悟到了些门道。
其余诸将一听,皆也是疑惑丛丛,皆是望向颜良,巴望着自家主公,能够解开他们多rì以来的疑问。
胃口已经吊足,也该是揭晓谜底的时候了。
“来入o阿,把庞士元先生给本将请来。”颜良高声喝道。
庞士元,就是那个奇貌不扬,颇有几分孤芳自赏的襄阳名士吗?
眼下谈论之事,又关得那庞统什么事?
诸将心中狐疑愈浓。
片刻之后,帐帏掀起,庞统昂首而入,气态从容,旁若无入,只信步上前来向颜良见礼。
“尔等可知道,那周瑜好端端的,为何会被孙权猜忌,又为何会主动出击吗?”颜良环视众将,大声道。
这疑问已困在众将心头许久,自然早想知道原因,这时忙都竖起了耳朵。
“周瑜之所以会主动出战,全赖这位凤雏先生的连环离间计!”颜良终于揭开了谜底。
连环离间计!
众将神sè一震,一双双目光,齐刷刷的扫向了庞统。
庞统却只微微而笑,很从容的享受着众将惊异的注目礼。
于是,颜良遂将庞统如何献计,这连环离间计的jīng妙之处,洋洋洒洒,尽数的和在场众将和盘托出真相终于浮出水平,众将望着庞统的目光,渐渐由惊异变成了敬佩,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奇貌不扬的儒士,竞然导演了这么一出奇策。
先前时,众将都对庞统的自命不凡感到不爽,而今见识了庞统的智谋之后,方才惊于庞统的真入不露相。
而同时,众将对颜良的敬佩之意,更是剧增,他们更是惊于颜良的识入之能,竞是不声不响的,就悄悄的收用了庞统这般绝顶的智谋之士。
大帐中的众将,尽皆是沉浸于惊叹之中。
颜良微笑着向庞统示意,告诉他你想要的一鸣惊入,本将已经让你得到。
庞统自也用感动的目光,回敬颜良所给他的面子。
享受了一鸣惊入的快感后,庞统收敛起了自傲,拱手道:“统只不过是略施小技而已,若非主公英明神武,敢用统之计谋,亦不会有今rì之胜势。”
庞统投桃报李,将最终的功绩,归于了颜良这个主公身上。
看来这位襄阳名士,在江东遭遇了冷遇之后,也懂得了几分做入的圆滑,懂得谁才是这间大帐中的真正主角。
颜良负手而立,坦然受着诸将的敬叹之sè。
冷笑一声后,颜良豪然道:“周瑜既逃,传令下去,分五千兵马进据濡须口,其余水陆大军,克rì发兵东进,攻破芜湖之敌,直取秣陵。”
“直取秣陵——”
“直取秣陵——”
兴奋的诸将,热血猎猎狂燃,挥舞着拳头激动的吼叫。
狂烈的战意,熊熊而燃,冲夭的杀意,在这大帐之中疯狂的燃烧。
颜良的目光看向东方,他的视野中,已然看到了秣陵那巍峨的城墙轮廓。
……芜湖要塞中,已是入心惶惶。
中军大帐之内,鲁肃和他的部将们,已是急到焦头烂额。
原本周瑜据有濡须口,与鲁肃军形成了南北呼应之时,让颜良无法集中兵力,向秣陵继续进逼。
但鲁肃万没有想到,一夜之间,周瑜就毫无征兆的将一万大军,撤得千千净净,拱手把濡须口让给了颜良。
兵不血刃夺取了濡须口的颜良,此刻正率领着三万多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芜湖要塞杀奔而来。
而在陆路方面,黄忠也于宛陵县,此时正从西南陆路方面,直插芜湖侧后。
诸般不利的消息,早已遍传全营,不仅仅是营中一万五千多名士气低落的吴军战士,就是徐盛、周泰这样的宿将,也皆陷入了惊慌之中。
根据鲁肃与诸将的商议,芜湖要塞万难再保,此时当将全军悉数退往秣陵,依靠石头城的坚固,背依秣陵和三吴大后方以做固守。
石头城乃孙权苦心营建,秣陵城中还有兵数千,再加上临行征发的丁壮和豪强私兵,勉勉强强也能拼凑出几万入来,虽然战斗力不及颜军,但凭借着坚城和充足后勤补给,固守下去还是不成问题。
鲁肃相信,只要能坚守个数月到半年时间,颜良把战线拉得太长的劣势,就会显现出来。
那个时候,颜军师老城下,锐气丧尽,便是他趁机发动反攻,击败颜良,收复失地的大好时机。
鲁肃将他和诸将商议出来的作战方案,送往了秣陵,却遭到了孙权断然否决。
愤慨的孙权声称,他绝不容许颜良的一兵一卒,踏入秣陵一步,芜湖要塞必须坚守,绝不可弃守,违令者立斩不赦。
孙权的固执令鲁肃很是无奈,尽管他认为此举甚为不妥,但却不敢违背孙权的命令,只能下令抢修工事,以迎击颜军不久后的进攻。
……两夭的午后,颜良良率领着他的三万大军,七百余艘战船,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了芜湖以西的江面上。
猎猎飞舞的战旗,遮夭蔽rì,无尽的帆影,铺夭盖地而来,如压江的乌云一般。
颜良傲立于楼船旗舰之上,刀锋似的目光,冷冷的注视着渐渐进入视野的吴军水营。
左右,一艘艘的大小战舰,环伺在侧,浩荡而行。
颜良甚至能够感受得到,敌营中那一万多名吴军,此时战战兢兢的心跳,能够感受得到他们白勺恐惧。
舰队徐徐而行,正如颜良所料的那样,吴军早已丧失了主动迎敌的勇气,万余敌军只能眼看着颜良的舰队在江面重新组阵,自北向南的形成了登陆阵形。
正午已过,全军饱食,西北风正盛,正是进攻的绝佳时机。
“传令下去,命吕子明率一万水军,从左翼进攻,凌公绩率一万水军,从右翼进攻,甘兴霸率一万车船舰队,从zhōng yāng突破,三路齐进,太阳落山之前,必须要给我攻破敌营!”
颜良马鞭遥指,厉声下达了命令。
令旗摇动,隆隆的战鼓之声,如惊雷而起。
水手的号子声,号角声,鼓声,击水之声,汇聚成轰轰烈烈的进攻号角。
三路大军,七百艘战舰,同时向着芜湖敌营发起了进攻。
那浩大的声势,直令岸上的吴军为之sè变。
鲁肃脸sè铁青,默默的驻立岸边,远望着汹汹逼近的颜良,心情极是沉重。
“事到如今已别无选择,看来只能硬着头皮招架了……”
鲁肃深吸过一口气,强撑着一脸的肃然,厉声喝道:“传令下去,命徐盛、周泰坚守左左右二营,绝不可容一名敌卒登岸,诸将士敢擅退一步者,格杀勿论!”
“诺。”传令兵飞奔而去。
“黄公覆何在!”鲁肃喝道.
早已肃立的黄盖,拱手道:“末将在。”
“颜军最强的车船在zhōng yāng,必是进攻的重点,老将军,本督把将主营将给你,此役的胜负,我江东的兴衰,就全在老将军你的手上了。”
鲁肃重重的嘱托,将重担尽放在了黄盖的肩上。
这位老将毅然道:“都督放心,孙氏三代待黄某恩重如山,今rì黄某即使拼上这条老命,也绝不让颜良那狗贼踏入主营一步。”
黄盖慨然宣誓,策马飞奔而去,直抵栈桥一线前去指挥。
一万五千入的吴军,分成三队,摆开了架势,准备拼死迎击颜军的三路进兵。
右翼处,复仇心切的凌统,身先士卒,率一万水军最先杀近。
岸处静候的徐盛见状,急是下令弓弩手放箭阻击,震耳yù袭的嗡鸣声中,数不清的箭矢腾空而起,如雨点般倾向颜军。
紧接着,左翼处的吕蒙也率舰队逼近敌岸,与江东猛将周泰所率的五千岸防吴军,也展开了箭矢的交锋。
两翼率先开战,牵制了近八千的吴军。
此时,zhōng yāng江面处,一百七十余艘车舰,轮叶已转至飞快,如风一般直向吴营zhōng yāng撞去。
旗舰上的甘宁,手提大戟,半赤着肩膀,充血的眼眸直shè敌营,厉声叫道:“为主公而战,颜家军的将士们,给老子杀上岸去,杀尽吴狗——”
第四百六十二章 最后一道障碍
漫天的箭雨,交织成了一片光网,将江岸上空的天际都遮蔽。.№再◤读读◢
一艘艘的车船,如水中的狂鲨一般,迎着箭雨疾冲。
数层甲板上,盾手们构建了层层鱼鳞盾,掩护着身后的弓弩手们向江岸上的吴人阵地放箭。
岸上的黄盖往来奔驰,指挥着士卒们不惜气力的不断放箭。
除了弓弩手之外,吴人还在岸边布署了投石车等重型远程武器,那一枚枚石弹坠入水中,激起的滔天巨浪,将附近战船上的颜军将士尽皆打湿。
飞蝗般的箭矢,还有那呼啸而来的投石机,构成了一道集密的火力网。
在此防御之下,不断的有颜军将士中箭倒毙,不断有石弹击中战船,成片成片的将士卒们坠入水中。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却很快被淹没在滔天的水声中。
岸上的吴人rì子也不好过,颜军战船上反shè出来的箭矢同样密集,布署在水道外侧的吴卒不断的中箭落水,鲜血将沿岸一线染上了一层赤红。
吴人的抵抗不可谓不顽强,只是,人数和战斗力上的劣势,却使吴人虽使出浑身懈数,却无数阻挡颜军的推进。
守备主营的七千多士卒,其中有近三千乃是从后方调来的新兵,这些只跟山越人小打小闹过的士卒,何曾见识过此等惨烈的场面,jīng神上已是输了一筹。
而甘宁所率的,却乃颜军百战jīng锐。放眼整个长江,谁人能敌。
五十步——
三十步——
二十步——
迎着漫天的箭雨,当先的十余艘车船,终于成功的冲至敌营。
伴随着轰隆隆的声响,疾冲的战舰借着冲势,一举将水门的木栅撞烂,借着未消的冲势,径直冲入了水道。
战船之上,早就按捺不住的颜军步卒,未等战船停稳。便是一窝蜂的从船上跳向栈桥,手中的战刀无情的斩向那些慌乱的吴卒。
弓箭手已无用,近身的肉搏开始。
岸边往来指挥的黄盖,眼看着敌舰还是突入了水营。不禁神sè大变。
未及多想,黄盖纵马舞刀,率领着他的数百亲兵队,便是杀向了栈桥方向。
此时,越来越多的战舰撞入水道,数不清的颜军将士,如出笼的猛虎一般,杀上岸边。
仗着人数上的优势,zhōng yāng处的几条栈桥上,颜军汹汹如cháo。逼迫着惊慌的吴卒步步后退。一直从栈桥退上了江岸。
一旦让颜军上岸,从zhōng yāng突入水营腹地,整个岸防就会土崩瓦解。
吴军的守势,已是危在旦昔。
“不许退,退后者斩——”
怒吼声中。黄盖纵马舞刀杀至,手起刀落,先将数名倒退的吴卒斩杀。
这血腥的威慑之下,退势终于被压制住。吴卒们只能鼓起勇气,又向几乎要冲上岸来的颜军压了上去。
黄盖刀锋四扫,更是疯狂的收割着人头,率领着吴军压住了阵脚,生生的将颜军又逼回到了栈桥。
颜军的人数虽多,但因栈桥狭窄,无法展开,反而无法发挥人数的优势,被吴军堵在了栈桥上。
步军顽抗的同时,退至岸上的吴军弓弩手,也已按定了身形,开始向着栈桥上拥挤的颜良军士卒放箭。
惨叫声,喝骂声,吼叫声响成一片,被堵在栈桥上的颜军,只能任由吴军箭shè,反而是陷入了被动。
此时,甘宁的旗舰也已冲入了水道,一眼就看到了己家不利的局势。
“都他娘的是一根筋,非得走栈桥吗,给老子换走舸,直接冲上岸滩!”
大骂声中,甘宁手提双戟,一跃跳上了船侧所缚的走舸,身后的士卒也争先恐后的跳上。
甘宁站在走舸前头,边用铁戟拨挡着shè来之箭,边是大喝道:“都他娘的划起桨来,给老子冲上滩头——”
“嗬嗬嗬~~”
雄浑的号子声响起,水手们拼命划桨,刀盾手们举着木盾,抵挡着吴人袭来的箭矢。
随后杀至的颜军,纷纷的换了走舸,数十艘的走舸,沿着水道径直向滩头冲去。
此时吴军大多数都集在了栈桥一头,对于颜良忽然间改变的进攻战术,一时反应未及。
当黄盖注意到一艘艘冲上岸滩的颜军走舸时,已是为时已晚。
甘宁所乘的走舸,当先撞上了岸滩,赤着半个膀子的甘宁,手提着双戟,第一个跳下了走舸,踩着浅滩直向岸上冲去。
几名吴卒舞刀迎了上来,试图挡住甘宁的去路,甘宁暴喝一声,手舞双戟疾冲而上。
寒光掠过,人影如风
三名吴卒尚未看清甘宁如何出招,每个人的脖子上已多了一道细细的红线,那红线迅速的扩张,直至大股大股的鲜血,如泉而涌。
三名吴卒晃了一晃,睁着斗大的眼珠倒毙于地。
甘宁头也不回,染血的双戟再度袭出,无情的斩向后续堵上前来的敌卒。
身后,数不清的走舸陆续冲上岸滩,颜军将士如cháo水般涌上岸滩,一路向着敌人主营腹地冲去。
栈桥上的吴卒,眼看着大批的颜军登岸,从侧翼杀向他们,刚刚振奋的斗志,转眼就土崩瓦解。
败溃再度开始,这一次,无论黄盖如何斩杀,也阻挡不了己军的倒退而逃。
吴军一溃,栈桥上被堵的大股颜良压力骤减,这些铁血的将士们奋发虎威,奋力的冲破了敌人的防线,从栈桥上冲上江岸。
水上,桥上,颜军势如破竹,全线登岸。
主营方向,吴军的防御体系。已是分崩离析。
“兴霸干得漂亮,不愧是我颜良麾下第一水将!”
江心处观战的颜良,眼见甘宁的中路军杀上敌岸,不禁大为兴奋,遂是喝令战舰开始,他亲率着虎卫军也往吴营杀去。
江岸处,甘宁杀到兴起,两柄铁戟是所以披靡,无人能当。
左冲右突之下,甘宁那赤袒的半个膀子。已然披上了一层血sè的战衣。
甘宁杀到兴起,黄盖却是心如刀绞。
鲁肃最信任他黄盖,才将守备zhōng yāng主营的任务交给了他,战前保票喊得倒是慷慨。却怎想会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策马乱战的黄盖,寻找到了狂杀的甘宁,正是那个锦帆贼出身的小子,生生突破了自己的防线,今rì一战若是失败,他黄盖的威名又将何在。
悲愤之下的黄盖,怒从心起,纵马杀破乱军,直奔甘宁而去。
“贼将,纳命来吧——”
暴喝声中。一人一骑已如风而至。手中那柄战刀当头斩向甘宁。
狂战的甘宁猛然转身,但见一员白发苍苍的老将杀奔近前,手中刀锋未至,那汹涌的劲力已袭卷而下。
未交手,便知敌方武艺不弱。甘宁料想此人必是吴军中老将黄盖。
老朽之辈,也来丢人现眼,当真不自量力!
甘宁杀意骤增,脚步错动。身形斜向一侧,迅捷无比的避过了黄盖狂斩而来的大刀。
起身之起,甘宁手中双戟顺势向着马蹄一抹。
但听得一声惨嘶,黄盖胯下战马两只蹄子已断,忽的便向前扑去。
黄盖虽老,反应却快,借着战马前冲之势,双足急是一纵,诺大的身躯便离鞍而出,稳稳的飞落于地。
闪避的一瞬,竟能做出反击的动作,这锦帆贼的武艺之强,直令黄盖颇为吃惊。
方自转身,以待再战时,但见眼前赤影一晃,甘宁那巍巍之躯,已如鬼魅一般闪至跟前。
寒光掠过,双戟分刺而出,分攻黄盖两肋要害。
身法如此之快,出招如此之猛,不禁令黄盖又吃一惊。
未及多想,黄盖急是抢刀相挡,护住左右要害。
吭吭~~
两声闷响,黄盖苍老的身躯微微一动,勉强的立定了身形,而甘宁却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左一戟,右一戟,已如风而至。
转眼这间,甘宁便将双戟舞成了层层叠叠的铁幕,将黄盖生生的包裹在其中。
面对着甘宁咄咄逼人的攻势,黄盖的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悲凉之意,一直自诩老当益壮的他,这时是真的意识到自己老了。
区区一个锦帆贼出身的小子,竟然能把江东三老将之一的他逼到只有招架的份,他黄盖的威名何在。
更让黄盖感到悲凉的是,颜良的麾下,竟然这般人才辈出,他蓦然觉得,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孙氏的气运只怕真的是走到了尽头。
悲愤之下,黄盖忽然间有种拼死的决悟,蓦的暴喝一声,手中战刀不惜气力的狂攻而出,每一招竟都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气势。
本是占据上风的甘宁,却给黄盖这拼命的架势,生生的扳成了平手。
黄盖武艺本就不弱,甘宁也不过稍胜其一筹,先前能占据上风,完全是凭着昂扬的斗志,还有年轻人的拼劲与气力。
此时黄盖潜力被激发,突然间暴走起来,甘宁一时倒有些吃不消,十余招后,反被黄盖略略夺回些上风。
“这黄盖武艺竟这般了得,老子被他这般纠缠下去,只怕没有个几百招拿不下他,到时若给别人取了鲁肃人头,岂不抢了我的首功。”
甘宁志不在黄盖,而在吴军的主帅鲁肃,这时暂且战不下黄盖,心中不由焦虑起来。
正当这时,蓦听得身后一声惊雷般的厉声喝:“这黄盖交给本将处置,兴霸速去取鲁肃人头!”
甘宁心头一震,斜目瞥去,惊喜的看到,十余之外,颜良已纵马横刀,巍巍如神将一般屹立在乱军之中。
第四百六十三章 想死,由不得你
主帅已到,甘宁大喜。
他双戟连舞,强攻数招将黄盖逼退,抽得空隙闪身跳出战团。
“这老家伙就留给主公了,末将去也”大叫声中,甘宁舞着双戟杀出血路,向着敌营腹地杀去。
黄盖本待yù追时,猛听得甘宁口呼“主公”,举目扫去,但见十余步外,一名敌将正巍巍驻马,以一种冷傲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相隔十余步,黄盖甚至已感觉到那敌将慑人的威势力,令他从脚底升起一股恶寒。
那敌将,不是颜良还能是谁。
zhōng yāng突破成功,颜良这个主公的到来,更加鼓舞了士气,颜家军的健儿们,个个皆如发狂的猛虎一般,扑向那些败溃的吴卒。
从水上到岸滩一线,腥红的鲜血染了厚厚的一层。
颜良就驻马于那血滩之中,身后那红sè的披风猎猎飞舞,手中战刀泛着幽幽的寒光,巍巍然,当真如来自于地狱的魔将一般。
他的一双鹰目,已然锁定了黄盖,冷峻的脸上浮现一抹藐视,抬起手来,向着十步之外的黄盖轻轻一招。
那是一个极其挑衅的手势,那是暗着在向黄盖说,老子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有种的你就放马过来。
黄盖怒了,大怒。
韩当的血仇涌现脑海,江东元功老将的尊严受到侮辱,此刻的黄盖,不 ” ” 禁勃然大怒。
刀锋如电,将一名敌骑斩杀。黄盖夺下了一匹战马,暴喝一声,纵马向着颜良疾扑而来。
“姓颜的狗贼。受死吧”
一人一骑,杀破乱军,如狂风一般扑来,转眼已至近前。
手中那一柄长刀,挟着雷霆之势,如车轮一般向着颜良横扫而来。
那一刀挟着黄盖所有的愤怒,撕破空气时发出的嗡鸣声。竟如刺耳的哨音一般。
这一刀,已是黄盖生平最强的一刀。
明晃晃的刀锋,呼啸而至。而颜良,却面sè沉静,嘴角只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屑。
猿臂如风而动。尚不及看清他身法之时。手中那染血的战刀,已是诡异从肋下反扫而出。
不挡不避,迎击而上,颜良要以攻对攻。
那一刀去势虽快,却细微无声,但刀上的劲力,却如大洋中的暗流一般,挟裹着汹涌澎湃的狂力。
哐
巨鸣声中。两柄战刀如流星般撞在一起。
颜良身如磐石,巍然不动。
黄盖却身形一震。虎口一麻,五指间已是渗出一丝血迹,竟然是被震裂了虎口。
而那长河倾泄般的力道,更是顺着兵器灌入黄盖那苍老的身体,只搅得黄盖五内.. ””翻腾,呼吸几yù停滞。
一招交手,自诩武艺不凡的黄盖,却惊骇的发现,颜良的武艺已是强到了如此地步,自己跟颜良,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战力。
而这一刀下去,颜良也判知黄盖的武艺,不过介于一流与二流之间,与甘宁这样的一流武将尚能勉强一战,但与自己这般的绝顶武艺相比,却相差悬殊。
同为老将,黄盖毕竟不是黄忠。
黄盖又岂不知自己非是颜良对手,但那股子傲气劲,再加上为韩当的复仇之念,却激发了他的斗志。
明知不敌,黄盖却强压下翻滚的气血,不惜气力的再度向颜良攻去。
“这黄盖的武艺虽不及汉升,倒也颇有几分硬气,很好,本将就陪你玩几招,看你能狂多久。”
当下颜良便不急于取胜,只长刀如风,沉稳的应对黄盖袭来的刀势。
但见黄盖憋足了劲力,每一刀下去都倾尽全力,如要玩命一般,但颜良却沉静如水,身法从容,轻轻松松的接下了黄盖所有的攻势,甚至连气息都不曾发生过变化。
一连十余刀的狂攻之下,黄盖那年老的身躯气力渐显不足,刀势渐渐便削弱下去。
差距摆在那里,黄盖想凭着一股子狂劲,就想胜过绝顶的颜良,只能是痴心妄想。
此时的颜良,耐心的容黄盖发完狂,陡然间刀势一变,开始发起了他的攻击。
”三国之暴君颜良 第四百六十三章 想死,由不得你”战刀如电,一刀快过一刀,如狂风暴雨一般袭卷向黄盖。
但见刀影重重,却不见颜良如何出招,层层叠叠的刀气,如铁桶一般将黄盖围裹在其中,那汹涌的攻势,转眼已把黄盖逼到手忙脚乱。
这才是刀法中的至高境界。
黄盖见得颜良显露出真正的实力,心中惊骇万分,这才知自己刀法与颜良相比,简直不可同rì而语。
冷汗滚滚而下,粗喘如牛的黄盖已是破绽百出,狼狈不堪。
疾攻如风的颜良,这个时候本可轻易取下黄盖xìng命,但杀念涌上脑海时,他却又有另外的想法。
区区一个黄盖,杀之容易,但若能够生擒,甚至是逼降,以黄盖的名望,这对孙权麾下残存的那些武将,心理上必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念及于此,颜良旋即改变了想法。
刀式一变,攻击的烈度陡然暴涨,本就已穷于应付的黄盖,更是窘迫到了极点。
颜良连攻数招,蓦的低喝一声,手中长刀如电光般斜向扫去。
黄盖回身不及,只能舞刀反手相挡。
吭~~
一声金属嗡鸣中,黄盖手中的战刀已脱手而飞,溅落在了几步之外。
尚未及惊诧时,寒光一掠,颜良的刀锋已架在了黄盖的脖子上。
”三国之暴君颜良”形势变化如此之快,以及于黄盖迟滞了足足有一秒,方才看到了脖前所架的刀锋。
一瞬间,满脸憋红的黄盖。那苍老的脸庞,变得如死灰一般暗淡,眼眸之中。更是涌动着惊诧与愤怒的复杂神sè。
黄盖万万也想不到,征战天下这么多年来,自己竟会在今rì晚节不保,被颜良如戏耍般的擒住。
“要取老夫人头就痛快点,正好送老夫去见孙将军。”黄盖绝望已极,闭上双眼引颈就戮,打算去下面和孙坚相见。
果然是一个慷慨的老将。杀之确实有些可惜。
“杀你还不是易如反掌,可惜老子我就喜欢跟人对着干,你想死。本将却偏不让你死。”
颜良冷笑一声,忽然间战刀一变,向着黄盖肩膀拍去。
马上的黄盖不及防备,整个人便被撞下马去。这时。在旁掠阵的亲军等便一拥而上,将滚落于地的黄盖五花大绑。
被压在地上黄盖惊诧之余,更觉受辱,边是拼命的挣扎,边是怒吼道:“姓颜的,要杀便杀,我黄盖绝不会向你屈服。”
颜良俯视着地上的黄盖,冷冷道:“你这样的话。很多人都曾跟本将说过,不过到最后。他们却都食言了。”
“姓颜的,你”
黄盖yù待再言时,颜良却已懒得跟他再废话,摆手喝令部下将黄盖绑了先押往战船上去。
”娱乐秀”解决了黄盖,当颜良环顾四周时,发现岸滩一线的战斗,已经结束。
他一万英勇的将士,成功的攻陷了栈桥至岸滩的吴营,大批的吴军已从水营向旱营方面败溃而去。
杀至兴起的甘宁,正率领着将士们,一路势如破竹,直奔鲁肃的中军而去。
与此同时,zhōng yāng的突破,也迫使两翼的吴军军心瓦解,徐盛和周泰所率的几千吴军,只能且战且退,一并向着旱营退去。
而吕蒙和凌统,则各率一万兵马相继杀上岸滩,三路上岸的兵马,无可阻挡的向着鲁肃的中军合围而去。
此时,旱营高地处,鲁肃已是身形僵硬,脸sè苍白如纸。
远远望去,沿岸诸军尽如蝼蚁一般,向着旱营方向败溃而来,中路的“黄”字大旗,甚至已经被斩落,那意味着老将黄盖,或许已遭不测。
鲁肃心痛如绞,绝望的情绪在心头疯狂的涌动。
“枉我费尽心机,却仍没能守住芜湖,今rì一败,我还有何面目去见主公啊……”
自觉无力回天的鲁肃,心中在深深的自责。
左翼处,徐盛率领的数千残兵,率先退往了旱营。
一身是血的徐盛纵马奔至,尚未驻马便大叫道:“都督,我军防线已全面崩溃,芜湖是守不住了,速速撤兵退往秣陵吧。”
退往秣陵!
这四个字涌现脑海,让鲁肃jīng神微微一振。
“可是,主公命我等坚守芜湖,不可擅退半步,今若撤兵回秣陵,主公怪罪下来,你我谁能担当得起。”
如今的孙权,因是受连败的刺激,jīng神已变得喜怒无常,鲁肃自然担心逃往秣陵之后,孙权一怒之下将自己治罪。
徐盛就急了,忙道:“今若全军被歼于此,秣陵城便将无兵可守,整个江东将危如累卵,都督岂能因怕主公责怪,就要将全军断送在此!”
听得徐盛之言,鲁肃不禁暗生惭愧,便想发今江东危在旦昔,自己又岂能一己之私,就置江东安危于不顾。
只这犹豫的功夫,右翼周泰也率军退回了旱营,攻上岸来的颜军,已从三面对旱营发起了围攻。
正当这时,蓦听得大营背后也杀声大作,似有万千兵马正冲杀而来。
鲁肃与在场诸将,尽是大吃一惊。
颜军不是只有三路兵马么,怎突然会有第四路兵马从背后杀来?
惊恐之际,一骑斥候飞奔而来,惊叫道:“禀都督,大事不好,敌将黄忠率一万大军,正向我后营疾攻而来。”
黄忠也杀到了!
鲁肃脸sè惊变,那残存的一丝犹豫,瞬间被击碎。
“撤兵,速速撤兵,全军从东北面突围,立刻撤往秣陵”
鲁肃再也顾不得什么主帅的沉稳与威严,惊叫声中,自己已慌到拨马先走,向着东北向狂逃而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四章 醉 鬼
(网络有点卡,这一章晚了点,大家见谅哈。本月最后一天了,都尉最后一次求票,希望大家把最后的月票都投给本书,都尉拜谢。)
残阳如血。
沿岸的江水已是一片赤红,浑浊的水中漂满了尸体,随着江涛不断的被拍打上岸滩。
从江边到旱营,一条宽大的血sè地毯延伸而去,断肢与残躯遍布其中。
头顶的天空上,群鸦们正盘旋欢鸣,准备享受等待已久的这场人肉盛宴。
颜良策马徐徐步入旱营,经过一面倾斜的“鲁”字大旗时,他轻轻一踹,将那面残存的旗帜踹倒在地,策马昂首踩踏而过。
原本属于鲁肃的那座中军大帐外,已高高的耸立起了“颜”字的大旗。
一骑飞奔而来,正是全身浴血的甘宁。
“主公,各营已悉数被我军攻占,只可惜逃走了鲁肃那厮。”甘宁兴奋之余,又有些遗憾。
鲁肃跑的倒也是真快,赶在颜良的大军合围之前,率领着不到一万的兵马向着东北方向全力突围。
那一路的凌统尚未完成合围,在斩杀了千余人后,还是让鲁肃率令同着八千残兵逃出了包围,由陆路向着秣陵仓皇逃去。
虽然走了鲁肃,但此役歼灭了近七千的吴军,还擒获了黄盖这个江东老将,更重要的是攻占了芜湖要塞,击破了去往秣陵的最后一 ” ” 道防线。
用大获全胜来形容此战的结果,一点都不为过。
“逃了一个鲁肃何足道哉。他rì还有的是机会,说不定兴霸你不久后还能生擒孙权那碧眼儿。”颜良笑着鼓励道。
甘宁热血又起,兴奋道:“主公说得是。鲁肃算得了什么,宁将来必生擒了孙权,将那小子献给主公。”
颜良哈哈大笑,笑的痛快,笑的狂傲。
“此役得胜,三军将士都辛苦了,咱们就在此休整几天。不rì尽起大军,随本将杀奔孙权的老巢去”
痛快的颜良,环顾众将干。高声大喝。
左右浴血的将士,无不欢欣鼓舞,挥舞着兵器,向着颜良齐声高呼“万岁”。
“万岁”
“万岁”
那亢奋的呼声。盖过了涛涛江水之声。直令头顶盘旋的群鸦惊飞,更令天地变sè。
振奋的呼声中,颜良举目投向东面,口中冷笑道:“孙权,老子我马上就去爆你的菊了,新仇旧恨,也该是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了。”
残阳如血,猎猎的战意。在这残破的战场中如火狂燃。
……
秣陵城。
军府大堂中,浓烈的酒气在弥漫。
. . ””上座处。孙权正一杯接一杯,疯狂的给自己灌酒。
左右的那些婢女和侍从们,皆是战战兢兢,连大气也不敢出口,生恐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他们这半醉的主公。
自从得知皖口失陷的噩报后,孙权的心理就陷入了恐慌之中,每rì都只能以酒jīng来麻醉自己,久而久之,这位江东之主,从原先的意气风发,变成了现在这般酗酒如命,喜怒无常的样子。
而孙权的酗酒,在得知周瑜弃守濡须口的消息后,更是达到了顶点。
每每酒醉后,孙权就极易发怒,无端的会鞭笞左右的侍从,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整个伺候着如此之主,左右之人如何能不胆战心惊。
噌
半醉的孙权,突然拔出佩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左右皆是吓了一跳,本能的都往后一缩。
半醉晃晃悠悠的走下阶来,举着剑来到了堂前所树的那一排草人前面。
草人的头上皆贴着一个名字,依次是颜良、吕蒙、凌统、周瑜,不是他孙权的敌人,就是他眼中的叛徒。
但听“噗”的一声,孙权一剑狠狠的刺入了那个叫“颜良”的草人胸膛,孙权那醉熏熏的脸上,顿时涌现出惊喜得意之sè。
“颜良狗贼,终于被我刺中了吧,我料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哈哈哈”
”三国之暴君颜良 第四百六十四章 醉 鬼”孙权得意的狂笑,晃着步子,将那一排草人依次刺过一遍,把内心中憋闷的怒火,尽数发泄在了这些草人身上。
脚步声响起,有人从身后走向了孙权。
“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孙权也不看是谁,转身挥剑就大骂。
“放肆,你连母亲也想杀吗!”身前的妇人,怒容厉喝。
孙权揉了揉眼睛,细细一看,方才认出,眼前这漂亮的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母亲吴氏。
醉意顿时消散大半,孙权吃了一惊,急是将手中佩剑往地上一丢,拱手道:“儿不知是母亲,冒贸之处,请母亲恕罪。”
吴氏的怒容这才稍敛,将孙权上下扫了几眼,不禁流露出失望之sè。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一身酒气,满身颓废,哪里还有个吴侯的样子,你如此自暴自弃,可对得起你父亲的威名,对得起伯符临终前的托付吗?”
吴氏满脸怒sè,也不给孙权面子,当着左右侍从的面,劈头盖脸就是一番教训。
孙权酒气已尽,被吴氏训的是面露惭sè,点头如鸡,不敢吱声反驳。
吴氏劈头盖脸的将孙权教训了好一会,方才是解气,丰满的胸脯也因生气而起起伏伏。
孙权垂手立在那里,任由母亲教训,直到吴氏不再骂时,方才叹道:“母亲息怒,儿也不”三国之暴君颜良”想这样,只是眼下周瑜不服号令,擅自弃守濡须口,拥兵淮南。芜湖口鲁肃之军,不过万余,颜良进攻的水陆大军却有数万。形势如此不利,儿苦恼不已。方才只好借酒销愁。”
吴氏白了他一眼,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颜良残暴,堪比那董卓。当年董卓麾下十几万西凉铁骑,不比颜良势大得多,结果呢,还不是给你父亲数万兵马杀得弃了洛阳,逃往关中。而今颜良势不及董卓,你麾下将士却胜于你父,还有三吴之地作后盾。又岂能被那颜良吓到。”
吴氏倒是一身的傲气,豪迈自信的激励自家儿子。
孙权受此鼓舞,似乎也振作了几分。点头道:“母亲说得是,眼下虽失了周瑜一军,但我尚有鲁肃一万五千兵马,只要他能守住芜湖。我就不信那颜良能威胁得了我秣陵。”
孙权jīng神振作。吴氏方始满意,拉着儿子的手道:“这才是我的儿子,仲谋,你只管打起jīng神来,咱们母子俩同心协力,一起把这一关熬过去,为娘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将颜良的人头斩下,献给为娘。”
在吴氏的几番鼓励下。孙权jīng神大振,那委靡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了自信之sè。
便在这时,陈武匆匆而入,一脸神sè凝重。
“启禀主公,启禀国太,芜湖方面传来急报,鲁都督他……”陈武面sè为难,似乎不敢出口。
吴氏却拂手道:“吞吞吐吐什么,天塌不下来,鲁子敬他到底怎么”娱乐秀”了?”
陈武不敢再犹豫,只能硬着头皮道:“启禀国太,鲁都督他为颜良大败,已弃了芜湖要塞,正率残兵向秣陵城退来。”
吴氏那原本傲然沉静的容颜,陡然间涌现惊sè,所有的从容,都被这个惊人的消息所击碎。
而孙权脸上,那刚刚重现的自信,也霎时间烟销云散,骇然与震惊充斥于sè。
那双手紧握的母子两人,瞬间僵化在了原地。
……
休整两天,颜良的大军再度开拔。
三万水军顺流东下,黄忠所率的一万步军,沿着江南岸而行。
四万水陆大军并行齐驱,向着百余里外的秣陵城浩浩荡荡的杀奔而去。
与此同时,被颜良临行任命为庐江太守的张辽,此时也由濡须口而发,率领着八千多步骑沿长江北岸东进,先后扫平了历阳、乌江等江北诸城。
两天之后,颜良所在的三万水军,率先抵达了秣陵水域,而在不rì之后,黄忠的南岸步军也进抵秣陵东南,而张辽的北岸步骑,也在秣陵正对的江北岸下寨完毕。
总计约五万的大军,对秣陵城形成了自北向南的半包围之势。
大军登岸,颜良的主力大军于秣陵西南面设营。
安营已毕,颜良遂召集诸将,于中军大帐内共商破城之事。
“秣陵城近在眼前,诸位有何破城之计,尽可畅所yù言。”颜良摆手道。
吕蒙当先出列,拱手道:“启禀主公,末将以为,秣陵城之重,无过于石头城,若想破秣陵,必当先集中兵力,攻陷石头城为先。”
“当年末将曾参与督造石头城,对该城十分熟悉,末将请率升城军强攻此城。”凌统紧接着出班请战。
此二人皆为孙权旧将,对秣陵的城防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如何攻打秣陵,他二人自然最有发言权。
尤其是凌统,心念着孙权灭门之仇,更恨不得第一个攻入秣陵,手刃了孙权报仇。
众将慷慨求战,士气正盛,颜良自是乐见的,但素来禀承“攻城为下”原则的颜良,却没有急于首肯众将的请战。
颜良将目光投向了庞统,笑问道:“士元你云游江东多年,对秣陵城想必也是了如指掌,如何破城,想必你心中必有良策。”
众人的目光皆是投向了庞统,眼神之中颇有几分期待,自上次得知庞统献上连环离间计后,众诸对这位奇貌不扬的新同僚,早已刮目相看,此时自也期望他能再展奇策。
庞统则站起身来,微微一拱手,淡淡道:“依统之见,攻城倒是不急,在攻城之前,我们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先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