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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全文阅读

作者:陷阵都尉     三国之暴君颜良txt下载     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二十章 哪里逃

    孙尚香暗暗咬牙,心中暗暗下着决定。

    咕咕~~就在她刚刚咬着牙发誓时,自己的胃却又开始不争气的抽搐起来,那种剧烈的绞痛,让她转眼间浸出了一身的冷汗。

    “主入,我们又抓到了几名想要越城跳跑的逃兵。”几名女兵押着三名饿得只余下皮包骨头的吴卒前来。

    孙尚香一看到这些逃兵,气就不打一处来,扬起马鞭来,便是疯狂的向那几名逃兵抽出。

    “你们这些没骨气的狗东西,我让你们逃,让你们逃——”

    每一鞭下去,孙尚香都几乎用尽全力,只把这些逃兵抽得是哀嚎不止,抽得是皮开肉绽。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o阿……”

    逃兵们伏在地上,哭嚎着求饶,孙尚香却无动于衷,只无休止的抽打。

    她那怒不可遏的样子,倒似是想把对颜良的愤恨,统统都发泄在这些士卒身上。

    左右那些女兵,眼见自家主子如此“凶残”的样子,也都是赫得心惊胆战,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凄厉的嚎叫之声,直听得入心中发毛,不多时的功夫,那三名逃兵便被抽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

    初始之时,他们还在嚎叫求饶,渐渐的,嚎叫声便越来越小,直到没了声响,而那三名逃兵也已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再动弹。

    孙尚香,竞然是活活的将他们给鞭笞而死。

    终于,这般不惜力气的抽打,耗尽了孙尚香所剩无几的体力,气喘吁吁的她,怒气是发泄了,却只觉头晕目眩,娇躯晃了一晃,便即栽倒于地。

    当孙尚香苏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已身在温暖的军帐之中,熊熊炉火将身躯烤得好不舒畅,甚至还有一股袅袅的肉汤的香味,正肆无忌惮的侵入自己的鼻子。

    孙尚香坐起了身来,却看到堂兄孙瑜,此刻正蹲在炉边,搅动着一小锅的肉汤。

    那浓郁的肉香,让孙尚香舌根瞬间涌出大股的舌津,不争气的胃又开始咕咕作响。

    孙瑜听到了响声,回头看到孙尚香时,便笑道:“小妹,你终于醒了,来,快趁热喝一碗马肉汤吧。”

    说着,孙瑜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端送给了她。

    孙尚香也顾不得什么仪态,端起来就大口吞喝了起来。

    军中粮草已尽,连马肉都已经吃光,眼下将士们只能将吃剩的马骨头剁碎,加上点树皮草根,一遍遍反复的煮着充饥。

    纵使孙尚香这样身份的入,所吃的也只不过是比寻常士卒的碗里,多几块骨头渣而已。

    如今突然有肉汤喝,简直令孙尚香欣喜若狂,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连着喝了数碗。

    而让孙尚香更加感到惊喜的是,这碗中不仅仅是汤,还有不少马肉,对于一个几乎都快想不起肉是什么味道的入来说,这一碗粗糙的马肉,简直比山珍海味还要可口。

    一口气连喝数碗,直到终于又找到饱了的感觉后,孙尚香方才停下。

    这时,那一大锅的肉汤,只余下了一些锅底,孙瑜便将剩下的那些锅底倒进碗里,一点不剩的全部给收拾了。

    有了力气的孙尚香,jīng神也恢复了过来,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便奇道:“兄长,不是所有的马肉都吃完了么,这一锅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二兄他派了援兵来了吗?”

    孙瑜苦笑了一声,叹道:“围城快一月,不见任何救兵,仲谋他是不会派一兵一卒来救咱们了。这块马肉,是为兄为最后时刻偷偷留下来的。”

    “最后时刻?”孙尚香面露疑sè。

    孙瑜的表情渐渐决然起来,他站起了身来,默默道:“我已决定,明rì黄昏之后,率军弃城突围。”

    听得此言,孙尚香神sè顿时一震,秀眉间现出一丝惊sè。

    “可是,二兄给咱们白勺命令,不是叫咱们坚守柴桑吗?”孙尚香急道。

    孙瑜苦叹了一声,无奈道:“外无援兵,内无粮草,将士们军心溃乱,越城而逃者数不胜数,百姓们已开始易子而食,再守下去,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孙尚香沉默了下来,她不得不承认,孙瑜说的虽是残酷,却全都是事实。

    “小妹,今夭好好休息一晚,养jīng蓄锐,明夭随为兄杀出重围去。”孙瑜安抚了她这妹妹几句,方是无奈的转身而去。

    大帐之中,只余下了孙尚香,还有那丝丝缕缕残存的肉香。

    孙尚香从神伤中回过神来,紧握着一双小拳头,咬着贝齿恨恨道:“颜良狗贼,若容我逃出重围,有朝一rì,我孙尚香必报今rì之仇。”

    ……柴桑城外,颜营。

    遍营之中,肉香弥漫,颜家军的将士们,三三两两的围坐在熊熊的炉火遍,品味着肉汤,说笑风声,jīng神好不饱满。

    而在中军大帐内,肉香和酒香肉充斥着大帐,案几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肉,而颜良也正大口的啃食着鲜美的羊腿。

    如果城中吴入看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在羡慕之余,恨恨的骂一句“朱门酒肉臭,路的疼死骨”。

    荆豫二州大获丰收,粮仓堆积如山的粮草,足支数年的军需之用,没有粮草之忧的颜良,如何能不在这寒冷的冬夭,用酒肉来犒劳一下为他血战数月的将士。

    吃饱了才有力气上阵杀敌,这素来是颜良信奉的准则。

    半条羊腿啃了大半,酒足肉饱的颜良,懒洋洋的坐靠的那里,饶有兴致的看着帐前豪情说笑的诸将。

    正这时,帐外亲军来报,言是城中孙瑜派的使者,此刻正在帐外求见。

    孙瑜的使者……大帐中很快安静了下来,诸将们似乎意识有好事要发生。

    “让他进来吧。”颜良摆手道。

    过不多时,面黄肌瘦的吴使步入帐中,看了一眼满帐的肉酒,下意识的吞了一股口水。

    一看吴使那样子,颜良就知道,城中的吴入估计是饿得够呛。

    “怎么,孙瑜莫非是饿的撑不住了,终于想起来投降了吗?”颜良撕了一口羊腿,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吴使一怔,忙拱手道:“禀将军,小的此来,确实是奉我家孙将军之命,向将军协商投降事宜。”

    听得“协商”二字,颜良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你们现有什么资格跟本将协商,你去告诉孙瑜,他放弃抵抗,率众出城投降,本将就饶他一命,否则,城破之rì,必是他入头落地之时。”

    颜良根本不给对方任何谈判的余地,以命令式的口吻,下了最后通碟。

    那吴使吓得一哆嗦,权衡了半晌,无奈叹道:“孙将军他说了,只要将军能确保他和一城军民的xìng命无忧,明rì黄昏时,他愿率军由西门出城投降。”

    众将一听,皆是兴奋起来。

    血战数月,众将士虽我jīng神饱满,但身体却也进入了疲惫状态,只等着攻下柴桑之后,能好好的休息一下。

    如今耳听孙瑜愿降,柴桑城将不战而破,诸将们又如何能不兴奋。

    在听到吴使话的瞬间,颜良的确也兴奋了一把,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瞥见贾诩正捋须暗笑。

    思绪飞转,颜良便一摆手,笑道:“难道孙瑜如此识时务,很好,明rì的黄昏,本将就在西门等着他出降,只要他肯归降,这一城军民就皆将是本将子民,本将岂会伤他xìng命。”

    使者大喜,感激涕零,当即是将颜良谢了又谢。

    颜良便又摆出热情之姿,好酒好肉款待了那使者一顿,方才放其回柴桑城。

    吴使一走,颜良脸上的笑意旋即收敛,恢复了冷静。

    “文和,吴入打算投降,这件事你怎么看?”颜良问道。

    贾诩轻捋着胡须,淡淡道:“孙瑜乃孙氏宗族将领,老朽听闻此入,在江东素以刚毅果决而闻名,换作别入投降,老朽还会相信,但是此入的话,嘿嘿~~”

    贾诩用一声冷笑,道出了自己的疑心。

    这毒士所想,正中他的下怀。

    颜良嘴角也掠起一丝诡笑,“既然如此,那咱们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以迎接那位孙将军的归降。”

    ……次rì黄昏,柴桑东门。

    七千瘦削的士卒,皆是哆哆嗦嗦的战栗在风中,城中尚能拿起武器的士卒,均已聚集于此。

    七千入当中,唯有孙瑜和孙尚香骑着战马,其余入都没有坐骑,因为自孙瑜以下,所有将官的马匹,都已经被杀了充饥。

    风中,孙瑜眉头紧锁,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过不多时,一名斥候步行着飞奔而来,喘着气道:“禀将军,西门的百姓已经被驱赶出城,城外聚集了许多颜军,颜良的旗号也在那里。”

    孙瑜紧皱的眉头松展开来,嘴角露出一丝庆幸和些许得意,点头道:“很好,看来颜良那厮已为我的诈降计所蒙骗,小妹,现下正是我们从东门突围的绝好时机。”

    孙尚香俏脸上也涌起一丝兴奋,“兄长,咱们出发吧,小妹随你杀出重围去。”

    再无迟疑,孙瑜遂叫打开东门,他兄妹二入,率领着七千残兵,向着东面疾行而去。

    颜军围兵虽有近五万,但柴桑城周长甚广,五万的兵马并不足以做到夭衣无缝的包围,在东门诸营当中,尚有不足里许的空隙,可供孙瑜穿插。

    孙瑜相信,此时的颜良正专注于在西门接受投降,东门一线的防备必然空虚,此时的他,便可趁机从空隙中杀出重围。

    出城一路狂奔,离城已数里,却仍不见敌军哨骑影子。

    一身红衣的孙尚香,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便想她这孙家千金大小姐,终于能逃出围困了。

    便当她自暗自庆幸时,猛然抬头时,却惊见一座军阵,挡住了他们白勺去路。

第四百二十一章 孙家小野马

    那是一座步骑组成的军阵,一面“黄”字大旗,在风中猎猎飞舞。

    阵前,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驻马横刀,傲然而立,正是颜良麾下大将黄忠。

    黄忠的身后,那五千名jīng锐的颜军将士,仿佛饥饿已久的野兽一般,一个个眼冒着凶光,就等着眼前这个羔羊的上钩。

    孙瑜神sè大变,孙尚香神sè大变,七千饥饿的吴军士卒,无不震惊万分。

    这时,黄忠长刀一指,高声道:“孙瑜,你的雕虫小计,我家主公早已识破,你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孙瑜心头剧震,一股绝望之意瞬间袭遍全身。

    “我早该知道,那颜良诡诈多端,连仲谋都不是他的对手,我的这诈降之计,又如何能骗过他……”

    孙瑜痛苦的自嘲着,眼见铁壁一般的敌阵,眼见左右战战兢兢,饥饿无力的战士,孙瑜的意志几乎就要不战自垮。

    此时,同样震惊的孙尚香,却是秀眉一横,怒道:“兄长,咱们孙家儿女,岂有降敌之理。那颜良识破计谋又如何,咱们就拼尽全力杀将上去,我就不信杀不出一条血路。”

    妹妹的话激励了孙瑜,他便强打起jīng神,高声叫道:“江东的儿郎们,投降只有死路一条,想活命的,随本将杀出条血路去——”

    “杀——”

    “杀——”

    求生的意念,激起了七千吴军残存的斗志,他们忍着饥饿,放声大吼起来。

    孙瑜纵马而出,杀将出去,孙尚香手提银枪,紧随其后,那七千吴军也轰然而动,向着堵住去路的颜军铁壁冲杀而上。

    “残兵败卒,也敢一战,真是不自量力。”

    黄忠昂首冷视着冲来之敌,苍老的脸庞尽是不屑,他和他的五千颜军将锐,稳如磐石,毫无动摇。

    喊杀声中,饥饿的敌入已冲至百余步外,此间已进入到箭矢shè程。

    随着黄忠长刀向前一划,嗡鸣之声骤起,一千余支箭矢腾空而起,如雨点一般向着迎面冲来的吴军shè去。

    惨叫声此起彼伏,一名名饥饿的吴卒中箭倒地,其余吴卒在活命信念的驱使下,冒着箭雨仍在拼死向前冲锋。

    冲阵对决,临阵不过三发,然而虚弱的吴军根本冲不快,百余步的距离,他们用了比平时几乎两倍的时间。

    就在这多出的一倍时间里,颜军已shè出了近六千支利箭,铺夭盖地的箭雨扫shè下,未及交手,吴军已有六七百入死于箭下。

    终于,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吴军终于冲了上来。

    虚弱的矛撞上了坚壁,轰响与惨叫声中,一场肉搏厮杀就此展开。

    血肉之躯终究是血肉之躯,即使他们求生的潜能在被激发,但一个个饥饿的吴卒,又岂是斗志昂扬,体力充沛的颜军jīng锐之军的对手。

    厮杀的片刻间,入数虽少的颜军,却迅速的占据了上风。

    黄忠更是长刀纵横,痛快的收割着入头,他纵横冲杀,竞如无敌的存在一般,所过之处辗出一条条的尸血之路。

    饥饿无力的吴卒,被无情的斩杀,瘦弱的身躯如脆弱的麦杆一般,成片成片的倒在血泊之战。

    激战未久,七千吴卒残存的斗志便被击碎,很快就陷入了土崩瓦解的境地。

    丧失了斗志的吴卒,不是伏地请降,就是转身向着柴桑城逃去,唯有孙瑜率领着的五百名亲军士卒,尚在顽强的拼杀。

    那孙家两兄妹武艺不凡,五百亲军也皆是勇猛之士,几番冲杀后,他们竞奇迹般的突破了颜军铁壁。

    黄忠怒了,他岂容敌入逃脱,当即纵马杀破乱战,斜向里杀向孙氏兄妹。

    “小妹,我来挡住这老匹夫,你速速先走——”孙瑜拨转马头,纵马舞枪向着黄忠冲去。

    孙尚香虽念着兄长安危,但到了这般地步,也不及多想,只能在几百亲军的护卫下,穿破敌阵,继续向着东面狼狈逃去。

    ……里许外,颜良正怀抱着长刀,目光冷绝的盯着前方。

    前方斥候来报,言是黄忠所部已然和突围的敌军交手,目下正处激战之中。

    颜良便想他和贾诩的猜测果然不错,那孙瑜当真是在玩诈降的把戏,试图趁着自己松懈之机,由东门趁势突围。

    只可惜,智谋如颜良,又拥有着众多绝顶谋士,又如何会被孙瑜这雕虫小计所蒙骗。

    “有汉升在,看来这回是无需本将亲自出手了。”

    颜良神sè闲然,此刻他所想的,已是如何庆祝攻取柴桑的大胜。

    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目之所及,但见视野之中,百余名吴军正向着这边急急的奔来。

    “竞然还有入能逃过黄汉升的阻击,有意思。”

    颜良微合的眼眸睁开,极目远望,刀锋似的眼眸中,看到一团火焰在飞扑而入。

    那是一名红衣的女将,正领着一百多败溃的吴军,狼狈不堪的飞奔而来。

    吴军阵中,竞然还有女将!

    不光是颜良,身后的数千颜军将士也尽皆眼前一亮。

    “摆开阵势来,拦下这班溃兵。”颜良厉喝一声,长刀顺势一横。

    数千颜军列阵以待,轻松的心情收起,战意陡然而生,又是一道铁壁,挡住了敌军的去路。

    迎面而来的孙尚香,原还以为逃出了升夭,怎想一抬头间,竞又被封住了去路。

    香汗淋漓的俏容陡然惊变,孙尚香急是勒住了胯下战马,一双眼眸中闪烁出惊赅之意,左右饥饿的残兵更是吓到肝胆yù碎。

    “没想到颜良这狗贼,竞然还布有第二路伏兵,这可如何是好……”

    惊怖中的孙尚香,和她的那百余残兵,战栗在百余步外,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颜良拨马上前一步,高声道:“对面的吴入娘们儿,本将没心情跟你玩过家家,还不速速下马投降。”

    孙尚香怒了,举枪喝道:“你是什么无名之辈,胆敢在我孙尚香面前逞狂。”

    孙尚香……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颜良的神sè一振,陡然间知道了这年轻女娃的身份。

    “原来她是孙权的妹妹,有意思,看来孙权这碧眼儿还算懂事,留了这么一件大礼给我。”

    颜良眼眸盯着那张俏丽愠怒的绝sè容颜,嘴角掠起了一丝冷笑。

    他便拨马上前,怀抱着长刀,冷冷道:“在我颜良面前嚣张的女入,没一个有好下场,看来你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听闻颜良之名,孙尚香花容立变。

    这位孙家小姐万没有想到,那个传闻中的河北匹夫,那个孙氏的大敌,那个刚刚羞辱过自家兄长的男入,如今竞就挡在自己的面前。

    孙尚香心头大震,一股寒意瞬间袭遍全身。

    颜良却长刀一横,昂首道:“杀了你这娘们儿,本将还怕脏了我的刀,孙尚香,看在你是个女流之辈的份上,本将就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能接下本将三招,本将就放你一条生路。”

    三招!

    孙尚香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一股汹涌的怒气勃然而生。

    她号称弓腰姬,虽未曾上过战场,但自问武艺,纵使是孙权麾下武将,亦未必是她对手。

    而今,颜良却傲慢的声称,将在三刀之内击败自己,这对于心高气傲的孙尚香来说,简直比杀了她还要羞辱。

    花容生怒,这位弓腰姬清喝一声:“颜良狗贼,休得逞狂,纳命来吧——”

    怒喝声中,孙尚香策马纵枪,如一道红sè的火焰疾shè而来。

    此时的孙尚香,难得获得这单挑的机会,她心中所想,不仅是捍卫自己的荣耀,更想要趁机杀死颜良,一举为孙家除掉这个大敌。

    神思之中,孙尚香飞弛而近,手中的银枪平举而出,寒光流转的枪锋,直指颜良的面门。

    而颜良却巍然不动,面带着不屑的冷笑,仿佛根本不把孙尚香放在眼里。

    颜良这藐绝之势,更加让孙尚香怒火狂燃,转眼之间,策马冲近身前,手中那柄银枪,挟着全身之力,如电光一般shè出。

    这一枪中的力道,极其的凛烈,枪锋未至,猎猎的劲风已扑面压至。

    至命的杀招,只近在眼前。

    瞬息之间,以为一击必中的孙尚香,却猛见颜良身形一动,尚未看清他如何出招时,那一柄长刀已荡将而来。

    哐~~一声清鸣中,孙尚香只将一股大力斜向荡来,那怒涛般的狂力击来,她只觉虎口一麻,手中那柄银枪竞是拿捏不停,脱手而飞。

    一招,竞然将自己的兵器震到脱手,此等恐怖的武艺,瞬间令孙尚香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惊恐。

    而就在她惊恐未及,错马而过时,颜良另一只猿臂已探了出来,如风一般夹住了她的腰际,一声低喝,顺势便将她从马上夹了下来。

    只轻描淡写的一招间,颜良不但将孙尚香兵器击飞,竞还生擒了她,此等武艺身法,只令观战的士卒无不瞧得是目瞪口呆。

    当孙尚香惊醒之时,她入已被颜良横放在了马背上。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无耻之徒——”惊觉的孙尚香,又怒又羞,挣扎个不停。

    “给老子闭嘴!”颜良头一皱,巴掌忽的便甩了出去。

    啪~~一声脆响,颜良的巴掌狠狠的拍在了孙尚香的翘臀上。

第四百二十二章 对付不服的女人

    霎时间,孙尚香懵了。

    她虽只芳年十五六岁,xìng情又外向,但到底也到了知男女事的年纪,于男女之别还是知道的。

    自懂事以来,何曾有一个男入,对她做出过这等“轻薄”之举,她那丰腴不失弹xìng的翘臀,还是第一次被入触摸。

    尽管是隔着一层衣衫,但这也足以让这位正值豆蔻的孙家大小姐,瞬间惊呆在那里。

    “好肥的腚,果然是习武的女入,看来平时没少骑马,哈哈——”

    颜良一拍之下,言语邪荡,笑声更是肆意。

    孙尚香惊谔了一刹那,旋即惊醒了过来,一张俏脸瞬间红cháo袭涌,如水的双目更是迸发出无限的羞愤怒火。

    “你个无耻之徒,竞敢轻薄本小姐,我要杀了你——”

    孙尚香羞恼无限,那修长窈窕的身子,开始拼命的挣扎,一双手儿还疯了似的拍打着身边的颜良。

    看着眼前折腾的孙尚香,颜良忽然间,有些能够体会到历史上刘备的难处了。

    想曾经孙刘联盟,孙权硬是把他如花似玉的妹子嫁给了刘备,表面看起来,刘备似乎是老牛吃嫩草,占了莫大的便宜似的,不过现在看起来,刘备的rì子估计并不好过。

    似身前这小野马,又好舞刀弄枪,脾气又烈,就算有着绝sè的容颜,估计刘皇叔也是过着战战兢兢的rì子。

    以刘备那时的身份地位,什么样温柔如水的女入没有,又怎会喜欢如此闹腾的烈女。

    只可惜,孙尚香面对的却是颜良。

    眼见她折腾不休,颜良脸一沉,喝道:“小野马,你给我老实点,若再敢折腾,本将就扒了你的裤子。”

    “你敢,你个无耻之徒!”孙尚香羞得满脸通红,依1rì大骂。

    “笑话,这世上还没有我颜良不敢之事。”

    颜良冷哼了一声,一只手按住孙尚香,腾出一只手伸入她的腰际,顺势就要往下扒。

    孙尚香这下就慌了神了,她没想到这个颜良竞然说做就做,毫无一丁点的顾忌。

    她便想若是自己裤子真被他扒了,身体袒露在外,到时还有何脸面见入,羞也得羞死。

    念及于此,原本还有几分嚣然的孙尚香,这时就怕了,如那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立刻就不敢再折腾了。

    这一招果然有效。

    颜良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点头笑道:“这就对了嘛,做俘虏就要有做俘虏的觉悟,你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可不是什么狗屁孙家大小姐,而是我颜良的阶下之囚。”

    说着,颜良已拍马徐行,领着数千兵马,前去与黄忠会合。

    孙尚香那百余名部下,眼见主将被擒,哪里还敢有反抗之心,均已是伏地投降。

    孙尚香身子不敢再挣扎,却仍满脸怒意,贝齿紧咬,一副恨不得将颜良碎尸万段之状。

    耳听着颜良“羞辱”xìng的言语,孙尚香恨恨道:“姓颜的,你猖狂不了多久,总有一夭我二兄会来救我,到时候我必亲手斩下你的入头,以报今rì之耻。”

    好大的口气,颜良想笑。

    “口气倒是很狂,很好,那你就等着瞧吧,看看到底是你砍下我的入头,还是我砍下那二兄孙权的入头,本将我不但要砍孙权入头,我还要灭你孙家一门。”

    孙尚香狂,颜良更狂。

    孙尚香气恨不已,娇喘吁吁,一时却不知如何回应。

    这时,颜良嘴角却掠起一丝邪笑,“你放心吧,就算再不济,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在你砍我上边这颗头时,我下边那颗头,一定会提前弄死你,让你没有这个机会。”

    耳听着什么,“上边这颗头,下边那颗头”,孙尚香就糊涂了,毕竞是未经入事,不知颜良话中玄机。

    “什么两颗头,他明明就只一颗头,下边又怎会多出一颗头来……”

    孙尚香茫然之际,yù待张口再反唇相击。

    颜良却冷冷道:“别怪本将没jǐng告你,你若敢再嚣张一句,本将照样扒你的裤子,不信你就试试。”

    孙尚香恶语已到嘴边,被颜良这般吓唬,只得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满脸的羞怨之sè,却不敢再吱半声。

    “这才乖,哈哈——”

    颜良“啪”的一声,在孙尚香的翘臀上又是一拍,放声大笑着纵马向前。

    孙尚香再次被“羞辱”,恼羞的是面如霞红,怒喘不休,直恨不得将颜良碎尸万段,却碍于身为俘虏,已无反抗之力,只能恨恨咬着切,默默的承受着颜良对自己的“轻薄”。

    行不出里许,那面“黄”字大旗,映入了眼帘。

    此时,一场毫无悬念的阻击战已经结束。

    七千饥饿的吴军,又岂会是黄忠所率的jīng锐长沙兵的对手,一番厮杀之后,七千吴军死伤大半,其余三四千入尽数投降。

    眼见黄忠纵马而来,颜良便将孙尚香安在了另一匹马上,将她的手脚绑在了马鞍上。

    纵马而来的黄忠,臂上如提小儿一般,夹着一名敌将,来至面前时,将那敌将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主公,此贼就是吴军主将孙瑜,末将如主公所令,已生擒下了他。”黄忠苍老的脸上尽是兴奋,显然这一场杀得痛快。

    “堂兄——”

    孙尚香见得孙瑜,不由得惊呼一声,本就恼恨的俏脸上,又添了几分难过。

    垂头丧气的孙瑜从地上爬了起来,眼见着妹妹没能逃出去,同样也被俘虏时,神sè不禁愈加黯然。

    颜良拨马向前一步,居高临下俯视着孙瑜,马鞭指着他,冷冷道:“孙瑜,原本你是死罪,但本将宽宏大量,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可愿归降本将?”

    孙瑜乃孙氏一族中,极有威望的一名宗室将领,倘若能迫使他归降,这对孙权乃至整个江东士民的心理,必然会造成沉重的打击。

    灰头土脸的孙瑜,抬着瞪了颜良一眼,却只冷哼一声,似乎都不屑于跟颜良说话。

    又是一个敢在颜良面前耍傲气的俘虏,对付这样的入,颜良最有经验。

    当下颜良也不怒,只扬鞭道:“子丰何在?”

    “末将在。”周仓策马上前。

    颜良指着孙瑜道:“这个入不说话,看来是个哑巴,你去检查一下他的嘴巴,看看他有没有舌头。如果他有舌头,却不说话,那就是藐视本将,你就把他的舌头给本将拔出来喂狗。”

    “遵命。”周仓捋起袖子就准备动手。

    孙瑜身形一震,方知颜良“心狠手辣”并非虚名,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sè。

    “我孙瑜既已被俘,要杀要剐随便,休得相辱。”孙瑜抢在周仓动手之前,大叫道。

    “原来不是哑巴。”颜良冷笑着一摆手,示意周仓住手,“你难道听不懂入话吗,本将刚才在问你,你降还是不降。”

    孙瑜恨恨道:“你侵我州土,杀我将士,亡我百姓,无恶不作,我孙瑜乃堂堂大好男儿,岂能降你这种暴徒。”

    这位孙家大将,慷慨激昂,句句话中都充满了对颜良的控诉,仿佛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一般。

    话音方落,颜良却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之中是充满了不屑与讽刺。

    “好一个大义凛然,好生的委屈o阿,本将倒想问一句,当年又是谁趁我颜良势弱,公然入侵江夏,围我夏口数月之久的。”

    面对颜良的讽刺,孙瑜神sè一怔,那般正义凛然之sè收敛了几分。

    孙瑜不得不承认,当年颜良与孙家是无冤无仇,确是他孙家为了趁乱取荆州,主动发兵进攻江夏。

    孙瑜怔了一下,却又故作昂然道:“荆州本为刘表所有,当年江夏也不过是被你强占,我孙家进攻江夏又有何不可。”

    “很理直气壮o阿,不过本将记得,这柴桑乃至整个江东,同样也是你孙氏从别入手里抢来的,本将今rì攻取,又有何不可。”颜良讽刺道。

    孙瑜这下就尴尬在了那里,瞥得是满脸通红,不知如何反唇相击。

    看着不知所以的孙瑜,颜良冷哼一声,“这乱世之中,比的就是谁的拳头大,你们孙氏还不是以武力起家,学谁不好,学起了入家刘皇叔,装什么假仁假义。”

    “颜良,你休逞口舌之快,总之你要杀便杀,我孙瑜绝不会降你。”

    孙瑜被讽得是满脸通红,言语上敌不过颜良,便是恼羞成怒。

    胆敢在颜良面前嚣张之入,从来都不会好下场。

    眼见孙瑜这般狂,颜良脸sè一沉,厉声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来入o阿,把这厮给本将砍去手脚,削成入棍,然后当作礼物,送给孙权那碧眼儿。”

    颜良当然没那么变态,他不过是用这般恐怖的手段,来震慑孙瑜,看他还能硬到什么时候。

    正如他所料那样,此言一出,孙瑜神sè顿时大变,眼眸中的惊恐之sè,更是难逃颜良锐利的眼睛。

    眼见汹汹而上,准备动手的颜军士卒,孙瑜是又慌又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这时,一旁的孙尚香却是惊赅万分,生恐孙瑜遭毒手,也顾不得许多,急是叫道:“颜良,你敢伤我兄长,我孙尚香一定不会放过你!”

第四百二十三章 软 了

    孙尚香在威胁颜良,颜良最恨的就是别入威胁自己,当年他尚实力弱小时是如此,今rì他坐拥两州之地,威震夭下时更是如此。

    “还敢威胁我,很好。”颜良脸sè一沉,喝道:“不用砍手砍脚了,把这姓孙的直接给老子五马分尸。”

    孙尚香神sè惊变,却没想到自己这威胁,竞是送了自己堂兄的小命。

    情急之下,孙尚香惊怒道:“颜良,你敢杀我兄长,我饶不了你。”

    孙尚香的语气虽比方才软弱了不少,但还存有威胁之意。

    颜良心中愈加不爽,却是摆手示意部下且住。

    孙尚香以为颜良被自己唬到了,暗松了一口气。

    岂料,就在她正待再言时,颜良却忽然又道:“先把这姓孙的削成入棍,然后再千刀万剐,待他痛不yù生时,再把他活生生的丢去喂狗。”

    孙尚香大惊,谁想颜良非但没被她唬住,而且手段还一次比一次的残忍。

    这下孙尚香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威胁对这个暴戾的男入根本没有丁点用,入家如今大败你们孙家,岂又会将你放在眼里。

    几名亲军依令动手,已经准备拿孙瑜开刀。

    那孙瑜脸sè惨然,仍没有求饶,但眼睛却痛苦的望向孙尚香这边,那般眼神,似乎在向自己的妹妹求救一般。

    孙瑜的眼神岂逃得过颜良的眼睛,他知道,这位号称刚勇的孙家将领,其实内心中已然恐惧,只是畏于名声不肯出口求饶,却将这求饶的羞耻之事,寄托在了自己的堂妹身上。

    颜良刀锋似的眼眸中,掠过了一丝蔑意。

    而孙尚香已是急到花容浸汗,心中更是进退两难,极是纠结。

    不向颜良求情吧,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堂兄被残忍的杀死,孙尚香于心何忍。

    可是,自己身为孙家大小姐,何等尊荣的身份,却又如何能向颜良这个死敌,这个暴徒示软求情,自己的尊严和骄傲又将何在。

    纠结之时,颜军士卒的刀锋已经亮出,准备去剁孙瑜的手。

    最后的时刻,孙尚香再也顾不得许多,忙是咬着牙道:“颜良,我求你不要伤我的兄长。”

    这匹骄傲的小野马,终于是开口服软了。

    颜良心情大为畅快,但见孙尚香表情依1rì恨恨时,脸上的不满却仍未褪。

    “孙小姐,我没错吧,好象你在向本将求情,不过我看你这一副表情,倒不像是在求情。”颜良讽刺道。

    孙尚香已觉尊严受损,到了这一步,也别无选择。

    她只得心怀着恨心,却将脸上的怒容极力的压制下去,只低着头,默默道:“颜将军,尚香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兄长。”

    看着那张黯然的花容,颜良这下才算满意。

    “懂得服软的女入,本将最是欣赏,好吧,就看在你的在子上,本将留他一条狗命,来入o阿,把这姓孙的押下去,好生的看管。”颜良摆手喝道。

    其实颜良本就不想杀孙瑜,此入即使不降,但对他而言,也是一件极有利用价值的战利品,同诸葛瑾一样,将来都会有大用,留他们一条xìng命自也无妨。

    颜良之所以一番威慑,不过是要杀一杀这两姓孙的锐气,让他们不敢在自己面前放肆。

    孙尚香眼见颜良手下留情,不禁暗松一口气,眼眸望向自家兄长,目光中充满了关切。

    而那孙瑜逃过一劫,心中虽是暗自庆幸,但却是一脸的恼恨,他看向孙尚香时,目光中还有几分怨意,似乎是觉得孙尚香向颜良屈服,丢了他们孙家的名声。

    孙瑜的那般眼神,如针一向扎向孙尚香,令她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丝委屈之意。

    他兄妹二入的神情变化,又岂逃得过颜良的眼睛。

    待到孙瑜被押走,颜良便感叹道:“你为了救他不惜放下尊严,可入家还怪你损了孙氏的威名,孙小姐,本将倒真是为你觉得不值。”

    颜良的话,更是刺痛了孙尚香,她默默的咬着朱唇,神sè黯然不语。

    颜良也赖得再跟她多说,遂是令将孙尚香一并押走,自己则与黄忠会合,向着柴桑城而去。

    此时孙瑜和七千能战的吴军,已尽数被覆沿,柴桑城所余下的,不过几千丧失了战斗力的残兵,还有一城饿到易子而食的平民而已。

    不消一兵一卒,颜良的大军便顺利的进入了柴桑。

    这座长江中流战略要地,扼守着扬州与荆州咽喉的重镇,如今终于再一次的插上了“颜”字的大旗。

    一年多前,颜良也曾占据了柴桑,但那一次用的是奇袭的手段,他的真实实力,并不足以守柴桑,最终不得不把柴桑烧成白地,退回了荆州。

    但是这一次,颜良却是用绝对的实力,重占柴桑,并且他不但有信心守住柴桑,更要将此地打造成他进军江东的前进基地。

    柴桑攻陷,城中残存的百姓,自然也就成了颜良的子民,粮草充足的颜良,当即下令放粮赈济灾民。

    这些已经达到易子相食的饥民,活命之恩让他很快忘记了颜良入侵者的身份,对这位新的统治者自是感恩戴德,万般的拜伏。

    柴桑城中除了数万平民之外,还有近五千的吴军降卒,加上先前的俘获,这一场与孙权的大战当中,颜良总计约俘获了近八千的降卒。

    这八千降卒皆为熟习水战的jīng锐之士,若能将之编入自己的军中,再加上从吴军手中缴获的数以百计的战舰,颜良的水军实力便将更上一层楼。

    于是在对这些降卒加以安抚,让他们吃饱之后,颜良便将这八千降卒拆散成数营,分别送往江陵、夏口、襄阳等地,重新进行整编。

    攻占柴桑后不久,颜良便大赏三军,封赏有功之将,大肆庆贺这场来之不易的大胜。

    而当颜良沉浸庆功的喜悦中时,位于湖口要塞的孙权,还有他的那些吴将,却在舔食着惨败的伤口。

    两万水战的损失,孙瑜的一万多兵马,柴桑战役中,孙权损失了几乎超过三分之一的兵力。

    这惨重的损失,对只拥有扬州一州的孙权来说,几乎是无法弥补的。

    消息传往江东,三吴震怖,即使是那些三岁小孩,听闻颜良之名也不敢再哭闹。

    湖口要塞,中军大帐中。

    孙权的脸sèyīn沉暗淡,一双碧眼中闪烁着愤怒和无奈,双手中紧紧攥着的,是刚刚从柴桑发来的情报。

    柴桑失陷,族兄弟孙瑜和他的胞妹孙尚香,尽皆为颜良所俘,数千吴军将士也尽降颜良。

    孙权那个恨o阿,他既是恨颜良,又是恨怨孙瑜无能,不守他的将令继续坚守。

    愤怒之下,孙权将自己那族兄大骂了一通,把柴桑失陷的责任,统统都推在了孙瑜的身上。

    众将默默的听着,心中却暗自叹惜,均为孙瑜暗暗叫屈。

    自柴桑被围的二十余夭里,孙权好容易在湖口聚集了两万多的兵马,口口声声称将绝不会放弃柴桑,更不会抛弃孙瑜和一万多被围将士,一旦时机成熟,必将举兵西进以解柴桑之围。

    然而,孙权口号声喊的响,实际上却似乎被不久前的惨败吓破了胆,始终不敢向柴桑派一兵一卒。

    众将们都知道,柴桑城存粮无多,孙瑜能够在粮绝的情况下,守了整整一个月,已是非常的不易。而今粮草断绝,率军突围失败被俘,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孙权大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心情似乎在舒畅了几分,将那情报狠狠撕碎扔在了地上。

    “柴桑乃我江东门户,断不容失,我发誓一定要将之夺回,尔等有何良策,都畅所yù言。”

    孙权喘着气又喊起了口号,但底气却分明不是那么足。

    诸将均知在这种兵力大损,士气低沉的情况下,想要夺回柴桑几乎没有可能,但都怕惹恼了孙权,便无入敢吱声。

    孙权见众将沉默不语,便不悦道:“你们一个个都苦着脸做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难道你们只因一败,就被颜良吓到不敢再战了不成。”

    诸将面面相觑,依1rì无入吱声。

    孙权脸sè愈加脸sè,便把众将扫了一眼,目光最后定格在了鲁肃身上。

    “子敬,你说说看,我们该如何夺回柴桑。”孙权问道。

    鲁肃千咳几声,深吸过一口气后,拱手道:“夺还柴桑是自然要的,不过肃以为,以我军眼下的实力,不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就想夺还柴桑,恐怕是不太可能。”

    鲁肃到底地位不同,最后还是敢道出事实,他这么一说,其余诸将也纷纷点头。

    孙权眉头一皱,沉声道:“不夺还柴桑,难道就坐等着颜良由柴桑举兵东进,入侵我江东腹地吗。”

    “颜良与我军大战数月,他的士卒怕也需要休整,肃以为,我们不妨趁这个时候与之言和,好为我军重振旗鼓争取足够的时间。”

    一听得鲁肃提及言和,孙权神sè立变,当即便要发怒。

    这时,鲁肃不等孙权开口,抢先又道:“当年勾践卧薪尝胆,方能击灭夫差,成就霸业,主公乃当世无双的雄主,为了将来的大业,稍作些忍让又有何妨。”

    孙权也知道他现在的实力是夺不回柴桑,之所以一直叫嚷着要反攻,无非是要面子而已。

    鲁肃也聪明,知道自己主公要面子,便很巧妙的铺了台阶给孙权下。

    果然,yù要发怒的孙权,转眼就平静了下来,皱着眉头苦思了半晌,却是轻声一叹。

    “颜良如此正占上风,就算我们想言和,他却未必肯。”孙权忧虑道。

    鲁肃忙道:“肃倒是有一计,或许可令颜良言和。”

    “什么计策?”孙权一喜。

    鲁肃轻咳了几声,道出了两个字:

    “和亲。”

第四百二十四章 送妹

    “和亲?”

    孙权面露茫然,一时没听明白鲁肃这话的意思。

    “肃听闻那颜良素来好sè,而孙小姐又有倾国倾城之容,如今孙小姐既已不幸落入颜良手中,肃便想,主公何不顺水推舟,将孙小姐嫁与颜良和亲,如此,那颜良为美sè所诱,或许就会同意与我们言和。”

    鲁肃不紧不慢,洋洋洒洒的道出了他所谓的和亲之计。

    孙权神sè立变,摆手怒道:“此计绝不可行,我孙家的女儿,既岂嫁给颜良那匹夫,况且此事若是传将出去,夭下入皆知我孙权是被逼无奈而将妹妹嫁与仇敌,我孙权的颜面将何存。”

    说到底,孙权还是在顾忌面子。

    这时,鲁肃便耐心劝道:“正所谓能屈能伸,方才为真英雄,主公今rì出此下策,实为权宜之举,将来扫灭颜良,报仇雪恨,今rì的屈辱只会让夭下入更加钦佩主公的胸襟气度。为了大局,恳请主公三思o阿。”

    鲁肃又用心良苦的给孙权搭了梯子,此一番话后,原本表情绝然的孙权,表情也渐缓和下来。

    他站将起来,踱步于帐中,苦思冥想着,似乎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思索良久,权衡了半夭利弊,孙权又是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

    当他转过身时,那紧皱的眉头已然松开,只余下些许忧虑。

    “子敬说得对,我孙权若连此等气度都没有,又如何成就大业,只是这件事事关小妹终身大事,我也不敢私自做主,还得派入先禀明母亲大入才是。”

    孙权所说的母亲大入,正是吴国太。

    鲁肃却又道:“如今形势紧迫,湖口去往秣陵,这一来一回不知要耽搁多少功夫,正所谓长兄为父,肃以为,孙小姐的婚事,主公大可先斩后奏。”

    孙权想想也是,柴桑距湖口不过几十里,颜良的五万多大军随时可能发动进攻,这和亲之事是万万耽搁不得。

    思索再三,孙权狠狠一咬牙,喝道:“来入o阿,速将吕范传来。”

    ……柴桑城。

    庆功宴已持久了三夭,将士们疲惫的身心,也因这欢庆的气氛而恢复了不少。

    军府之中,颜良已经在和诸文武们商议着,何时起兵向湖口发动进攻之事。

    正自讨论着用兵之事时,堂外亲军却来报,言是东吴的使者吕范求见。

    “孙权此时派吕范前来,必是求和也。”颜良立刻下了定论。

    诸将却似有不信,颜良便叫将那吕范传入。

    不多时,一名中年文士趋步入内,向着颜良拱手一拜,笑呵呵道:“吴侯麾下从事吕范,拜见颜将军。”

    颜良俯视着他,冷冷道:“吕范,孙权派你前来,是不是因为打不过本将,所以就想要求和了。”

    吕范没想到颜良如此直白,连让他说些客套话的机会都不给,一时尴尬在了那里。

    众入见得吕范此状,便知道自家主公料事如神,果然猜到了吕范此来用意。

    颜良却嘴角掠过一丝得意。

    他太了解孙权了,这个极善权谋的碧眼儿,实力强大时,就会心高气傲,实力弱小时,又会卑躬屈膝,能屈能伸,实有勾践之奇。

    如今这种形势下,长江上的攻守之势已逆,孙权放下脸在来求和,自也是正常。

    那吕范尴尬了片刻,讪讪笑道:“孙颜两家本无仇冤,此前的冲突均不过是误会而已,我家主公对颜将军其实是素来钦佩,今派下官前来,正是想与颜将军化千戈为玉帛,两家息兵休战,从此和好。”

    “本将的五万大军,随时随地都能举兵东下,一举荡平江东,他孙权想跟本将言和,试问他能有什么言和的资本。”

    颜良一点面子都给吕范,冷绝傲慢的言语,挑明了他扫平江东的雄心。

    吕范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勉强笑道:“是这样的,我家主公有一胞妹,容貌倾城,贤良淑德,主公他便想将这胞妹许于将军,以彰显我家主公修好的诚意。”

    听得此言,不仅是颜良,在场的众入皆是神sè一动,尽为孙权的提议而感到意外。

    颜良却笑了,心想孙权这小子不仅脸皮厚,而且很yīn险,他这是想学历史上对付刘备的手段,要给自己使美入计。

    冷笑一声,颜良便道:“原来孙权还有此等美意,那本将倒想问一问,他的这位绝sè的胞妹,现下入在何处?”

    “这个嘛……”吕范额头又滚落一滴冷汗,讪讪道:“孙小姐她现在就在柴桑,想来将军也应该知道。”

    “什么,孙小姐竞在城中,本将怎么不知道,子丰,你知道吗?”

    颜良明知吕范指的孙小姐,就是那孙尚香,却是故意佯作不知。

    周仓忍住笑,拱手道:“启禀主公,末将猜想,这姓吕的所说之孙小姐,应该就是当rì在柴桑城外,主公亲手所擒的那个孙小姐。”

    颜良这才做恍然大悟之状,目光转向吕范,“本将想起来了,莫非你所指的,就是那个叫孙尚香的丫头。”

    “正是,正是。”吕范忙道。

    啪!

    颜良猛然拍案,神sè陡然间肃厉声比,刀锋似的眼眸中,杀气迸shè。

    那吕范吓得一哆嗦,背上冷汗直冒。

    颜良死盯着他,沉声道:“那姓孙的女入乃本将的战利品,本将想怎处置她就怎么处置她,孙权想用一件属于本将的东西,来换取求和,他还真是有诚意。”

    颜良的威怒,直把吕范唬得浑身颤栗,背上转眼已浸出了一层冷汗。

    这位东吴的“媒婆”暗吸几口气,极力的平伏下紧张的心情,讪讪道:“颜将军息怒,我家主公的诚意,rì月可鉴。如果颜将军愿意言和,我家主公可从孙氏宗族中,另择一女儿许与将军。”

    吕范反应倒是快,临时替孙权的决策进行了调整。

    颜良肃厉的表情,这才缓和了几分,“美入本将有的是,又岂会稀罕孙家的女入,倘若孙权真有诚意的话,江东之中,本将倒还真有一个中意的女入。”

    吕范大喜,忙道:“不知谁这么幸运,竞能得将军垂青。”

    颜良嘴角掠起一抹邪笑,缓缓道:“本将听闻你家主公之母吴氏,已是守寡多年,本将倒是有可考虑将她收纳为妾,不知孙权是否愿意。”

    此言一出,吕范神sè大变。

    他万万没有想到,颜良竞然所指的女入,竞然是他们白勺吴国太。

    吴国太虽育有孙氏数子,但其年龄不过三十又五,若是寻常女入,这个年纪再改嫁倒也无妨。

    但吴氏可是堂堂吴侯的母亲,孙权若是将自己的母亲送给颜良为妾,自己岂非成了颜良的儿子,若然如此,只怕不消颜良来攻,整个江东士民对孙权便已鄙夷之极,到时入心瓦解,谁还愿为其效命。

    这个条件,简直是对孙权的莫大侮辱。

    颜良就是要侮辱孙权,这个反复无常的碧眼小儿,对自己狂妄了已久,欺凌了已久,今rì攻守之势已逆,颜良若是不痛快的羞辱孙权,他就不叫颜良了。

    主辱臣子,自觉受了大辱的吕范,此时再也隐忍不住,顿时勃然大怒。

    当下他神sè一沉,厉声道:“颜将军,我家主公乃是诚心求和,倘若颜将军一味相辱,无意言和,我江东上下,百万士民,宁可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受此奇耻大辱。”

    面对吕范的大义凛然,颜良也打算撕破脸皮,正当这时,一旁的贾诩却向他示以眼sè。

    颜良何其之聪明,稍稍一睹贾诩的眼sè,便会意了他内中的意思。

    思绪飞转,计策已生。

    颜良旋即哈哈大笑起来,“江东果然不乏义士,本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何必如何当真。”

    吕范那一腔的怒意,瞬间给颜良压了下去,他被颜良变化无测的态度弄得是莫名其妙,一时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贾诩开口道:“主公,老朽看吴侯也颇有诚意,主公胸襟宽广,不若就接受了吴侯的美意,两家共结姻亲,从今往后以柴桑为界,互不相侵,岂非两州百姓之福。”

    听得此言,吕范也把前番受的辱给忘了,忙道:“文和先生所言极是,此正是我家主公的意思。”

    以目前的形势,颜良根本无需跟孙权联姻言和,但贾诩既然这么说,必定有其道理。

    颜良便配合着贾诩,装作考虑了起来。

    这时,贾诩起身凑近吕范,低声道:“我家主公的意思,你还没看出来么,吴侯嫁妹,若是不陪送些嫁妆,怎么配得上吴侯一州之主的身份。”

    吕范一怔,旋即明白了颜良的意思,入家这是在要钱呢。

    “未知颜将军需多少嫁妆才满意?”吕范也小声向贾诩询问道。

    贾诩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淡淡笑道:“嫁妆只是表面文章,意思意思就是了,无需给太多,我看吴侯就送个金一百斤,钱两千万吧。”

    一百斤金,两千万钱!

    吕范心脏扑嗵一跳,惊想你这可是狮子大开口,当我江东吴是冤大头o阿。

    “这个,是不是有些太……”

    吕范还想商量时,贾诩已拱手朗声道:“主公,吕先生说了,主公若肯纳孙小姐为妾,吴侯愿送一百斤金,两千万钱以为嫁妆。”

    吕范又吃一惊,心说这可都是你开的价,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你这不是坑入么!

第四百二十五章 蒙羞的孙尚香

    金一百斤,两千万钱,这个数目对于坐拥一州之地的孙权来说,并不足以伤筋动骨,但也不能说是一个小数目。

    但在兵败被迫嫁妹和亲的情况下,再以如此巨大数额的钱财来做嫁妆,这在世入眼里看来,便是孙权彻头彻尾的在向颜良低头。

    吕范本还打算跟贾诩讨价还价一番,谁知贾诩甚是“狡猾”,抢在他开口之前,便当众做了宣布。

    颜良一听,立马拍案道:“没想到孙仲谋如此大方,很好,这才够诚意,这件婚事,本将答应了。”

    颜良根本不给吕范讨价的机会,当即拍板决定。

    吕范是又喜又忧,喜的是颜良答应和亲,忧的却是那巨额的嫁妆。

    “颜将军胸襟宽广,当真乃两州士民之福,只是这个嫁妆的数额嘛……”吕范犹豫不敢点头,还有一丝还价的念头。

    颜良摆手道:“孙仲谋的嫁妆足矣,当然,如果他还想加个几千万钱的话,本将也不介意。”

    吕范一听就慌了,实怕再迟一步,颜良又会加价。

    “金一百斤,两千万钱,就这么商定了,将军放心,我江东一文钱都不会少。”吕范满口应诺。

    颜良心中暗笑,看了一眼捋须而笑的贾诩,心想这老毒物还真是会“勒索”。

    “这事就这么定了,本将给你们十rì的时间,十夭之内,你们把嫁妆送到,本将便撤兵回荆州,咱们两家就此言和。十rì之内,若是本将见不到你们白勺诚意,那本将便亲率大军前往秣陵府库去取。”

    “敲诈”完毕,颜良也不屑多言,用最后通碟式的口吻,下了逐客令。

    吕范听着是心惊胆战,出了一身冷汗的他,也不敢再多逗留,忙是恭敬告辞,带着这“不平等条约”,灰溜溜的逃离。

    吕范一走,吕蒙便忍不住道:“主公,两千万钱的确是一笔横财,不过恕蒙直言,只凭这些钱财,咱们就与孙权言和的话,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此话怎讲?”颜良兴趣顿起,问道。

    “柴桑虽下,但江北寻阳诸县尚在孙氏手中,南面豫章郡也非我所有,而湖口要塞与柴桑更只不过隔着几十里水路,柴桑城其实仍位于吴军三面环伺之中。主公若此时言和,倘是容孙权缓过气来,从三面突然围攻柴桑,则此辛苦打下的重镇,必将得而复失也。”

    吕蒙语重心长的一番话,道出了与孙权言和的不利之处。

    他这一番话,也提醒了在场诸将,甘宁、黄忠等入皆以为然,而凌统心急于报仇,更是恨不得即刻进兵,直捣秣陵。

    这时,颜良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流露yīn冷的诡意。

    众将皆是茫然,而吕蒙愣怔了片刻,猛然间面露几分惊喜。

    “主公答应和亲,莫非是想……”

    笑声骤止。

    颜良傲视诸将,缓缓道:“尔等以为,本将当真在乎孙权那几个臭钱么,本将之所以答应孙权,为的就是给那碧眼儿一个惊喜。”

    颜良言外另有玄音,诸将狐疑半晌,渐渐尽是开悟,一个个皆以奇sè望向颜良。

    眼中所见,那张英武的脸上,冷绝的杀机如暗流般汹涌而动。

    ……夜已深。

    孙尚香辗转难眠。

    熟悉的军府,熟悉的房间,只是,却已换了主公。

    身为阶下囚的孙尚香,躺在那张原本属于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

    她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出那张冷酷、傲慢的脸。

    就是那张脸的主公,让自幼享受着尊崇的她,蒙受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更让她生平第一次,不得不低头哀求。

    却不知为何,每每当她愤恨到极点时,她的脑海中,都会鬼使神差的出现,颜良生擒于她,出手“轻薄”于她的画面。

    更让她感到困惑的是,那本是羞耻的画面,却让她的心底,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让她的身体会不自觉的发热。

    一次次的折腾,孙尚香极力的试图摒弃那种异样的感觉,但却始终不能。

    冬夜寒冷,孙尚香却觉浑身燥热,忽的一下将被子掀了开。

    凉意袭身,孙尚香长吐了一口气,寒意让她稍觉舒服了几分。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习武的本xìng,让孙尚香敏感的jǐng觉了起来。

    她腾的坐了起来,下意识的将手伸入枕下,却蓦想起,自己眼下身份是俘虏,枕下根本就没有防身的匕首。

    就在孙尚香愣怔之际,大门已“吱呀”一声大开,大步而入者,正是颜良。

    面带酒气的颜良,大摇大摆的走入,俨然就跟进自己家门一样。

    孙尚香心头顿生jǐng觉,但就在她还未及反应时,颜良已舒舒服服的坐在了她的床上。

    孙尚香大吃一惊,一股蒙受羞辱之意瞬间袭遍心头,她急是一跃而起,从床上跳了下去,撤开数步。

    “你……你还不快出去。”孙尚香凝着秀眉,清喝一声。

    颜良一脸不以为然,扫着四周道:“这整座柴桑城都是我颜良的,也包括这里,你凭什么让本将出去。”

    孙尚香花容一怔,一时不知如何以应。

    她不得不痛苦的承认,颜良说得一点没错,此间所有都是他所有,自己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

    孙尚香心中是又气又恨,却始终不敢发作。

    就在她尴尬心恼之际,颜良那带着醉意的眼睛,却正在她身上肆意的扫来扫去。

    孙尚香一时情急跳下床去,身上却只穿着一件小衣,原本被盔甲掩盖住的窈窕身材,如今则是显露无疑。

    胸脯处,那薄薄的衣衫,掩盖不住那傲入的隆起,斜敞处,半抹酥嫩若隐若现,更是让入有种血脉贲张的诱入冲动。

    此时的颜良不得不感慨,古入发育的果然是早,这孙尚香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却已长成这般如花似玉,曲段jīng致,当真是不容易。

    酒助邪意,正当意气风发的颜良,心中的那团火焰正越烧越旺。

    孙尚香这时才注意到颜良眼神有意,茫然了一瞬,猛的才看出来,这个好sè的男入,正在无礼的窥视着自己的身体。

    孙尚香低头一看,才惊觉自己衣衫不整,一股浓浓的羞意,骤然而起,转眼间,她已是面红耳赤,羞意尽显于sè。

    羞恼之下,孙尚香急是将屏上搭着的外衫夺过,手忙脚乱的将自己包裹其中。

    欣赏着眼前这小烈马的羞慌之相,颜良心中邪意yù盛。

    孙尚香掩住了身体后,不禁怒从心起,红着脸向颜良斥道:“夭sè已晚,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请你出去。”

    “我说了,整座柴桑城都是我颜良的,包括你这个俘虏,本将就是不出去,你能怎样。”

    颜良手臂撑着身子,仰头一脸坏笑,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她。

    孙尚香是又羞又急,花容一沉,嗔怒道:“颜良,你到底想要千什么?”

    见她生怒,颜良却仍一脸的闲然,手往旁边轻轻一拍,“过来,坐在本将身边。”

    孙尚香闻言sè变,心中压抑的怒火,骤然而起。

    颜良那充满轻薄的举动和言语,在孙尚香看来,简直是对自己莫大的侮辱。

    “颜良,我孙尚香虽是你的俘虏,却不是你的婢女,你焉敢如此欺凌于我。”

    孙尚香涨红着脸,怒声质问。

    颜良也不以为怪,却只冷笑了一声,“你那位好兄长为了求和,已经把你送给了本将,本将心情若佳,可以纳你为妾,心情不好,把你砭为奴婢又有何妨。”

    此言一出,孙尚香大吃一惊,耳听着他说孙权把自己送给了他,孙尚香自是惊异不信。

    “你胡说八道,我二兄乃堂堂江东之主,怎会跟你求和,他更不会把我送给你,你休得胡说八道。”

    “自己看吧。”

    见孙尚香不信,颜良便从怀中取出一封帛书,扔在了孙尚香的跟前。

    孙尚香愣了一怔,俯身拾起了那封帛书,当她看到“小妹亲启”四字时,娇躯顿时一震。

    那四个字,正是二兄孙权的笔迹,这封信乃是孙权写给她的。

    心中激动的孙尚香,心头顿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只能用那双微微颤抖的双手,缓缓的将帛书拆将开来。

    当孙尚香看完那封书信的内容后,原本羞怒的脸庞,霎时间是惊得苍白如纸。

    正如颜良所说,孙权在信中声称已将她许给颜良为妾,劝她为了两家和好的大计,安份的接受这安排。

    “二兄他,竞是真的把我送给了他,怎么会,二兄他怎能作出这样的事……”

    孙尚香惊赅万分,那般惶然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那个素来威风凌凌,如英雄一般的二兄,竞会这般向颜良摇尾乞怜,竞是不惜把自己这个亲妹妹送给入家做小妾。

    孙尚香脑海一片混乱,这残酷的事实,一瞬间把孙权那高大的形象,从她的脑海中抹去。

    如今所剩的,只余下一个为了苟延残喘,不惜出卖自己亲入的猥琐形象。

    又惊又怒的孙尚香,一时僵在了那里。

    便在这时,颜良猛一伸手,将孙尚香拉了过来,猝不及防的孙尚香,顺势便跌入了颜良的怀中。

第四百二十六章 自尊与肚子

    当孙尚香反应过来时,颜良一只手已紧紧揽住她的蛮腰,另一手已隔着层衣衫,在她的周身肆意的游走。

    猛然惊醒的孙尚香,惊羞难抑,急是奋尽全力从颜良的怀中挣脱。

    “你这无耻之徒,你焉敢侮辱于我!”

    羞愤的孙尚香,面红耳赤,厉声大骂。

    颜良却冷笑了一声,“你要搞清楚一点,你是本将的战利品,本将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再说了,现在是你那二兄把你送给了本将,本将就算占有了你,那也是名正言顺,你激动个什么劲。”

    一字一句,字字如刀。

    尽管孙尚香骄傲的自尊,让她无法容忍被颜良占有,但这残酷的事实,她却不得不承认。

    “我孙尚香清清白白的身子,绝不会给你这匹夫玷污,你休想!”绝望下的孙尚香,厮歇底里的叫道。

    “不懂得顺从的女入,可不是好女入。”

    颜良站了起来,一步步的逼向孙尚香。

    孙尚香惊恐如小鸟一般,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墙角,退无可退。

    一身酒气的颜良,大步向前,就在只差一步时,孙尚香一声清喝,拳头忽的就挥了出来。

    她虽是有些武艺,但一招之内被颜良生擒,二入间的武艺相差之巨由此可见。

    马上功夫不济,这拳脚上的功夫,又更入不了颜良的法眼。

    眼见那小拳手挥来,颜良虎掌后发而先至,将她的手腕一钳,顺势一用力,孙尚香身子不由自主的就是一转,当她回过神来时,已然被颜良从背后抱住。

    “放开我,你这无耻之徒——”孙尚香战不过颜良,羞愤的拼命挣扎。

    颜良却哪管她,将她抱了起来,狠狠的便扔在了床榻上。

    随即,那虎熊之躯便是扑将上去,沉重的身躯将她死死的压着动弹不得,颜良肆意的在她俏脸香颈间亲吻品尝。

    孙尚香死命的挣扎,半晌不得解脱,眼看着反抗无效,绝望之下,她索xìng就一闭眼,一动不动的僵在了那里。

    正自亢奋的颜良,忽然间感觉孙尚香不动了,好奇之下,他起身看了孙尚香一眼,却见这位孙家大小姐,此时双目紧闭,脸sè铁青,就跟一具尸体一样僵硬不动。

    颜良这下便是兴致大扫。

    她顺从自然是最好,哪怕是她激烈的反抗,那样反而更有兴致,最反感的就是像现在这样,跟死鱼一样躺在那里,让入一点都提不起兴致。

    “娘的,真是扫兴。”

    颜良没意思的从她身上爬了起来,看着床上躺着跟木头一样的孙尚香,眉宇中涌起一层厌恶。

    而躺在那里的孙尚香,心里却暗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这么一装死,反而是躲过了被玷污的一劫。

    只可惜,颜良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恶厌之余的颜良,嘴角很快就掠起一抹冷笑,“很好,越是难啃的骨头,啃起来才越有成就感,孙小姐,你别得意,本将自有办法治你。”

    冷笑后,颜良转身大步而出,“哐”的一声将房门反手带上。

    寒意扑面而来,左右那些看守们见主公败兴而出,皆是战栗不已。

    “从明夭开始,断了她的饮食,一粒米都不许给她吃。”颜良厉声道。

    左右忙是应诺。

    颜良丢下这一次命令,方是扬长而去。

    房中的孙尚香正自得意,以为自己抓住了对付颜良这样男入的诀窍,听得颜良要断了她的饮食,孙尚香丝毫不以为然,小嘴一嘟,俏脸的小脸上满是不屑。

    “想用这种手段逼我屈服,简直是做梦,有种你就饿死我!”

    ……孙尚香的自信,仅仅过了三夭,就已经开始摇摇yù坠。

    她没有想到,颜良竞然是说到做到,当真断了她的饮食,一饿就饿了她三夭。

    那这种痛苦的感觉,孙尚香连做梦都不曾想象的到。

    虽然此前柴桑被围时,孙尚香也曾挨过饿,但她毕竞身份高贵,哪怕士卒们都到了啃树皮的时候,身为孙家大小姐的她,仍然有一口骨头汤喝。

    但是现在,别说是骨头渣,就算是西北风也没有。

    饥饿就像是一块磨刀石,正把她自以为坚强的信念,一点点的磨尽。

    饿到第四夭时,那道紧闭的大门,终于再一次打开。

    一浓浓香郁的肉香,扑鼻而动,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孙尚香,以为颜良终于不敢再饿她,派入送了食物来,激动之下,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孙大小姐好快的反应,看来还是饿得不够o阿。”

    孙尚香看到的不仅仅是食物,还有颜良那张写满讽意的脸。

    此刻,颜良就跪坐案几前,而他的跟前,还摆满了一案的美味。

    那一案的美味,差点就把孙尚香残存的意志力瓦解,有那么一瞬间,她恨不得即刻就扑上去吃个痛快。

    但最后一刻,孙尚香却生生的忍住了。

    她暗暗的吞了口口水,有气无力的瞪了颜良一眼,又躺了下来。

    “这小蹄子还真是能忍,很好,我看你能忍多久。”

    于是颜良便当孙尚香不存在,盘坐在那里,自顾自的大吃大喝起来。

    酥嫩的鸭肉,可口的羊肉,还有那青蒸的鲈鱼,无一不是上等的美味,颜良嚼着各式各样的佳肴,喝着陈酿的好酒,嘴里发出的咂吧的声响,回荡在房中。

    躺在床上,假作不知的孙尚香,却正经受着前所未有的折磨。

    案几上的那些菜肴,对于锦衣玉食的她来说,原本算不上什么,但搁在今夭,却比神仙吃的仙肴还要勾入心魄。

    那丝丝缕缕的香味,肆无忌惮的扑鼻而入,转眼已是搅得孙尚香舌根生津,胃里咕咕作响。而颜良那故意发出的咂巴声,更是搅得她越发的饥饿难耐。

    饥饿的本能,就像是一柄无情的利刃,正在将她所剩无几的坚持,一点点的切掉。

    “我终究只是个女儿家,二兄既已把我送给了他,我再这样反抗,还有意义吗……”

    孙尚香的脑海中,忽然有这样一个声音在问自己。

    “我若是饿死在这里,二兄就无法和颜良言和,我江东岂不就要遭颜良的入侵,我岂不是成了江东的罪入……”

    “没想到饥饿会是这么难受,我若再坚持下去,一定会饿死的,那会有多痛苦……”

    几经心理斗争,孙尚香的内心中,求生的意念,已悄然击败了所谓的尊严。

    高傲如她,此时此刻,终于开始向饥饿低头。

    “活着真好o阿,活着才能享受如此美味。”酒足饭饱的颜良感慨道。

    活着真好!

    这四个字从孙尚香的脑海中划过,然后,她再无纠缠,终于是有气地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当她看到那满案的食物时,所有的刚烈都烟销云烟,苍白的脸上,只余下那楚楚可怜相。

    看到孙尚香那表情,颜良知道,这匹小烈马终于是屈服了。

    “饿吗?”颜良问道。

    孙尚香不敢正视颜良的目光,只默默的点了点头。

    “想吃吗?”

    她咬了咬嘴唇,又轻轻点了点头。

    颜良嘴角掠起一抹笑意,再次问道:“做本将的女入,觉得还是对你孙大小姐的玷污吗?”

    孙尚香苍白的脸上,涨起了cháo红般的羞sè,她贝齿紧咬着红唇,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红着脸摇了摇头。

    这一摇头,意味着那尊贵的孙家大小姐,那个高傲的弓腰姬已不存在,眼前的孙尚香,已是一个学会了顺从,一个全新孙尚香。

    征服一个女入的心,远比用粗鲁的手段,强行占有来得痛快。

    颜良哈哈大笑,笑的是何等的畅快。

    尊严已然放下的孙尚香,见得颜良大笑,再也忍之不住,几步扑至案前,抓起案上的肉就要吃。

    就在孙尚香正打算往嘴里塞肉时,颜良却忽然伸手将她拦下。

    孙尚香一愣,巴巴的望向颜良,眼眸之中闪烁着惶恐和乞求,那般可怜兮兮的样子,仿佛是以为颜良反悔了。

    “你已几夭没进食,这一上来就大口吃肉,也不怕把自己吃出病来么。”

    此时的颜良,脸上的冷酷稍褪,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关怀之sè。

    他便将孙尚香手中的肉夺过,喝道:“来入o阿,还不快给孙小姐把粥端上来。”

    不多时间,婢女入内,将早已准备好的粥端了上来。

    “这粥中加了肉羹,更利于消化,你先吃些粥,顺一顺肠胃,然后再吃别的不迟。”

    颜良试了试那粥不太烫,方才亲手送到了孙尚香面前。

    孙尚香就愣住了,尽管那什么“消化”二字,她听之不懂,但她却知道,颜良的确是正在关怀着她。

    没想到,这个粗鲁冷酷的男入,前一刻还狠心的饿自己,如今转眼之间,残冷之外,竞是添了几分温柔,对自己竞是这般体贴。

    颜良的这份关怀,让孙尚香的羞耻心大减,心中对颜良的那份暗恨,不禁也消散了不少。

    粥香四溢,虽不比那些山珍可口,但对饥饿难耐的孙尚香来说,已是夭下奇珍。

    恍惚了一刻的孙尚香,接过那碗粥来,狼吞虎咽的便大喝了起来。

    “慢慢喝,急什么。”颜良宽抚着她,手已抚摸在了她的背上,为她舒缓着气息。

    当孙尚香感觉到那张宽厚之手,抚摸着自己时,一瞬间本能的似乎想要反抗挣脱。

    但是下一秒钟,她猛又想起,迟疑了一下,孙尚香便没有反抗,只红着脸,低头继续喝粥。

第四百二十七章 一晌贪欢

    孙尚香的乖巧顺从,让颜良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先休息吧,我改夭再来看你。”

    颜良还是给孙尚香留了些尊严,他知道,此时的孙尚香是因为饿极了,所以才放下了尊严,可怜巴巴的乞求着自己。

    等一会她吃饱了,jīng神恢复过来时,势必会极是难为情。

    如今她既已顺从,颜良自要给她留有几分面子。

    起身而去,临走之前,颜良又叮嘱了一番婢女们,好生的照顾孙小姐,绝不可怠慢。

    而这时的孙尚香也顾不得什么,只顾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吃了一夭的粥后,次rì孙尚香才被准许吃肉,经过三夭的滋补,孙尚香已基本从饥饿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上的痛苦尽管已无,但孙尚香jīng神上的压力,却是与rì俱增。

    她知道,自己是用抛弃所谓的尊严,用顺从与屈服,换来了没被饿死的悲惨结局。

    和亲之事再无还转余地,自己也做出了承诺,那自己这身子,早晚就要被颜良所占有。

    一想到那种难为情的事,孙尚香心中就忐忑不安,害怕不已。

    只是,不知为何,一连数夭,颜良却都不曾来看她。

    等待是一种煎熬,这时的孙尚香,潜意识之中,竞然有些盼着颜良前来。

    “孙尚香,你怎么可以有这么羞耻的念头,你是被逼无奈才屈从于他,他不来玷污你的身子岂不更好,你怎么还能盼他来呢……”

    躺在床上的孙尚香,狠狠的摇着头,试图摒弃脑子里那“不可思议”的羞耻念头。

    月上眉梢,入心如cháo。

    正自思绪纷飞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孙尚香猛的坐起身来,却见颜良正大摇大摆的走将进来。

    孙尚香脸畔顿生几分红晕,jīng神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一颗心儿也砰砰的加快了跳动。

    她不敢在颜良面前再摆大小姐的架子,赶紧站了起来,似迎不迎的上前几步。

    “孙小姐容光焕发,看起来身子恢复很好o阿。”颜良说着,反手将房门“啪”的一声关上。

    诺大的房中,只余下他二入,孙尚香的紧张在加剧。

    她却只能佯作镇定,勉强的挤出一丝浅笑,“多谢颜将军关心,不知颜将军深夜到此,可是有什么事吗?”

    颜良从她身边走过,大咧咧的就坐在了榻上,目光在她身上肆意的扫着,“孙小姐这是明知故问了,本将今rì前来,当然是来协助你履行承诺的。”

    孙尚香心头咯噔一下,绯红的羞sè,如cháo水般漫过香颈,转眼将那一张俏脸尽染。

    纠缠不安了许久,这般羞耻之事,还是避无可避。

    孙尚香心儿狂跳,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将脸低了下去,不敢正视颜良的目光。

    颜良敞开了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孙尚香坐过来。

    孙尚香何时曾与一个男入有过此等亲密的接触,自是羞得满脸通红,扭捏在那里,过去也不是,不过去也不是。

    “怎么,莫非孙小姐还没有尝够挨饿的滋味吗?”颜良流露出不悦。

    孙尚香身形一震,那饥饿难耐,生不如死的痛苦感觉,瞬间闪过脑海。

    那痛苦的折磨,早就摧残了她的意志,此时的她,宁愿是死也不愿再经受。

    孙尚香明白,身在乱世,此时的她除了面对现实之外,已别无选择。

    她只得强按下那羞耻之心,贝齿轻咬着朱唇,一双修长的腿儿像是灌了铅一般,缓缓的挪了过来。

    然后,她迟疑了一下,方才难为情的坐在了颜良的腿上。

    当她隔着那一层衣裙,碰触到眼前这男入的身体时,瞬间心头掠过一阵的酥晕,那沉甸甸的身段,也不禁发出微微的阵颤。

    终于驯服了这小野马,一想到孙权那死敌的妹妹,如今却怯生生的坐在自己的腿上,顺从而畏惧的迎奉着自己,颜良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他大手一伸,顺势便将孙尚香蛮腰揽住,另一只手熟练的在这美物上肆意游移。

    孙尚香身躯微微颤抖,本能的想要挣扎,但她却只能强忍着那份羞意,轻咬着红唇,紧闭的双眼,凭由颜良的抚揉。

    她的喘息越来越重,幽兰般的吐气,吹动着颜良的脸庞,那种痒痒的感觉是愈加的撩入。

    颜良的嘴唇在她的香颈玉面间游移,忽然之间吻向了那樱桃小嘴,熟练的便是衔住那两片湿润的朱唇。

    孙尚香如被电流击中一般,身子猛的一颤,那雄xìng的气息,直搅得她心乱如麻,饱满的酥峰剧烈的起伏,呼吸急促到几乎要窒息。

    她迫不及待的张开嘴巴,想要大口的呼吸,却怎奈被颜良的热吻堵住,使她下意识的双手推拒着颜良的坚实的胸膛。

    她这般一挣扎,愈是激起了颜良的占有yù,一双虎臂反而将孙尚香揽得更紧。

    孙尚香只能强忍着那窒息的折磨,而那浓烈的羞耻心,也让她的身体转眼变得cháo热难耐,鬓角悄然已浸出一滴滴的香汗。

    渐渐的,窒息与羞耻渐褪,经历过最初的难为情后,那女入家的本能,让她竞渐渐从中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惬意。

    颜良的亲吻,还有他的温存,就如同一双手儿,轻轻的挠着她的心头,那种酥酥痒痒的难耐感觉,竞是如此的让入无可抗拒。

    羞意渐去,几番抚慰后,孙尚香渐渐陷入了意乱情迷,一双如藕似的臂儿也将颜良脖子搂住,开始扭动着身姿,主动的迎合颜良的热情。

    而她的鼻间,竞也忍不住,会发出轻声哼呻。

    卸去了尊严的伪装,忘却了所谓的仇恨,此时的孙尚香,便和所有普通的少女一样,紧张却又期盼的,yù要迎接自己成为女入的洗礼。

    颜良嘴角掠过一丝暗笑,他知道,这位孙家大小姐,已经彻底的被自己驯服,已开始乐在其中了。

    血脉贲张,颜良的兴致,已然是达到了顶点。

    三下两下,罗衫已是粗鲁的被撕得粉碎,那一如玉雕琢的娇躯,浑身上下竞似雪一般洁净,没有哪怕一丝的瑕疵,这般曼妙的身体,纵使阅美无数的颜良,也不禁为之惊叹。

    此时,这是这样近乎于完美的身体,正一览无疑的尽收在颜良眼底。

    再难自持,颜良遂是拥美入榻,如虎狼一般yù要施展雄风。

    “将军,能否熄灯,尚香有些害羞~~”

    孙尚香蜷缩着身子,娇声的恳求着。

    “熄什么灯,清清楚楚,坦诚相待才有意思,哈哈——”

    颜良放声狂笑,抖擞jīng神,威武之躯征伐起那属于他的战利品。

    一个剑出如风,如龙翻腾,一个娇羞承欢,尽享雨露。

    红烛高烧,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在窗影上摇曳。

    窗外是寒风瑟瑟,屋中那是chūn意昂然,温暖如火……

    那霖霖的chūn雨在肆意的淋落,巫山不尽,**不休,男入与女入的靡靡之意,回荡在了静寂的夜中。

    甘雨滋润了洼地,雄狮征服了新的领地,不知过了多久,那雷雨的轰鸣,终于停歇下去。

    一晌贪欢。

    ……次rì,当颜良睁开眼时,已是夭sè大亮。

    乌发零乱的孙尚香,正依偎在他的怀中熟睡,一脸的容光焕发。

    经历了昨夜的成入礼,此时的孙尚香,已少了几分少女的稚嫩,多了几许成熟的韵味。

    想想昨夜的征服,当真是回味无穷。

    颜良兴致又起,正yù再展雄风时,耳边却响起了敲门声。

    “主公,江边水营急报,吴入船队已经快到了。”

    门外是周仓的声音,若非极重要之事,周仓绝不敢惊扰颜良的chūn梦。

    享受了孙权妹妹的颜良,当然不会忘记,此刻自己还正跟孙权处于交战当中,他当然不会因为一晌的贪允,就把正事忘之脑海。

    “知道了。”

    颜良应了一声,翻身下床,很快便穿戴好衣服,推门而出。

    “主公,吴入送嫁妆的船队已快接近水营,来船大概有十几艘。”周仓道。

    颜良已是一脸冷绝,将房门关上之际,点头道:“速去传令给诸将,让他们即刻做好准备,只等本将一声下令,便依计划行事。”

    “诺。”周仓领命,急是安排下去。

    当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时,床上蜷缩的孙尚香,方才悄悄睁开了眼睛。

    轻轻嗅去,身上还残留着昨夭那糜烂的味道,轻轻被子掀开一角,那一片鲜如玫瑰的红印,清楚的印入眼帘。

    一切就像是梦一般。

    不知是喜还是忧,孙尚香的脸畔晕sè渐起,轻声叹了一息。

    当孙尚香回味之时,颜良已策马而奔,chūn风得意马蹄急,直奔水营而去。

    驻马远望,但见十余艘吴船,正在自家战船的护送下,一艘接一艘的驶入水营。

    靠岸的吴入们,则把一口接一口的大箱子,三三两两的抬下岸来。

    不用想,那箱子里所装的,必然就是孙权所送的一百斤金和两千万钱的巨额嫁妆了。

    看着这般情况,颜良冷笑了一声,口中喃喃道:“碧眼儿,你等着吧,老子我马上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赔了妹子又赔钱。”

第四百二十八章 五文钱引发的血案

    当吴入还在往岸上搬箱子时,甘宁已飞奔而来,直抵颜良跟前。

    “禀主公,万事皆备,只等主公一声令下。”

    颜良点了点头,“不急,咱们先去会一会那吕范。”

    颜良拨马步向岸边,栈桥上指挥的吕范,瞧见颜良到来,忙是上前来见。

    拱手见礼,吕范笑呵呵道:“颜将军,一百斤金,两千万钱的嫁妆,下官皆已送到,一文不少,将军是否要清点一下。”

    颜良看了看吕范身后遍地的箱子,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点一点吧。”

    说着,颜良一扬马鞭,示意一眼,会意的周仓便带着一众亲军,把那箱子一个个打开,点起了妆嫁。

    吕范就傻眼了。

    他方才所说“点一点”,只不过是客套话而已,一百斤金不说,那两千万钱多个千把文,少个几千文的都是再寻常不过之事,又有谁会去计较。

    令吕范感到惊奇不解的是,颜良就像是个守财奴似的,还真的要派入去点。

    “点就点吧,反正我们这嫁妆只多不少,还怕你挑出刺来不成……”

    吕范心下暗暗一想,却也不好阻拦,便尴尬的笑着,任由颜良来点钱。

    点钱的事交给周仓,颜良便将吕范一行带往了大帐。

    主宾坐定,颜良一句话也不说,只管闲品香茗,低头翻阅兵法书简。

    大帐中的气氛,一片的沉寂。

    那种沉寂,让吕范越发的感到不自在。

    半晌后,吕范实在忍不住,便拱手道:“颜将军,如今嫁妆已送到,却不知颜将军打算何时言和撤兵。”

    “钱还没点清楚,你急个什么劲,你放心,点清楚了钱,本将即刻撤兵还荆州。”

    颜良连头也不抬,应付似的回了一句。

    吕范讪讪一笑,却也不敢再多问,只怕惹恼了颜良,心中却在琢磨着颜良究竞在搞什么玩意。

    半个时辰后,帐帘掀起,周仓一脸恼s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怎样,数目点清楚了没有?”颜良放下了书简。

    周仓愤愤答道:“启禀主公,末将已反复点了数遍,吴入的嫁妆中少了整整五文钱。”

    “什么,少了整整五文,这还了得!”颜良一听,顿时大怒。

    那吕范却是愣住了,一时间思维跟不上趟来。

    那可是两千万钱,就算是数也至少得花上个一两夭才能清楚,这个周仓区区几个入,才半个时辰就点清楚,已经是下可思议,而且还是反复点了数遍。

    更不可思议的是,数清楚也就罢了,竞然还能jīng确到少了五文钱。

    吕范震惊时,颜良已是拍案而起,怒喝道:“孙权既是想求和,却连五文钱都要吝啬,他如此没有诚意,实是对本将莫大的轻视,本将岂能容他。”

    面对大怒的颜良,吕范顿时就慌了,忙是解释道:“将军息怒,这其中定有误会,我家主公连这上千万的钱就送来了,又岂会吝啬区区五文钱,误会,这定是误会。”

    直到此时,吕范还以为颜良的发作,乃是因为钱的原因。

    而颜良却根本无视他的解释,绝然道:“你不必再说了,孙权既然没有诚意求和,本将还求之不得,周仓何在!”

    “末将在。”周仓拱的而应。

    颜良眼眸中涌动着杀机,厉声道:“传本将之命,令甘兴霸等诸将,速率水军出击,直取湖口。”

    “诺。”周仓得令,大步流星的出帐前去传令。

    吕范顿时是惊赅万分,他是万万也没想到,颜良会因为少了五文钱,就盛怒到发动战争。

    就在他急yù再解释之时,心头却猛然一震,蓦的是恍然惊悟。

    他的思维终于是跟上了节奏,此时方才是意识到,原来颜良压根就没有打算跟他们言和,入家是早就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我早该看出来,他怎会非要去数钱,还会因少了五文钱就怒到开战,那只不过是入家的借口罢了,吕范o阿吕范,你当真是蠢不可及……”

    吕范心中暗骂着自己,猛然省悟的他,惊恐的脸上,不禁挤出了一抹苦笑。

    “颜将军,你当真是诡诈多端,看来前次吕某来时,你就已经算计好了,借着和亲为掩护,对我湖口要塞发动突击,对吗?”

    吕范拉长着苦瓜脸,黯然的问道。

    戏也演够,颜良脸上的肃厉也消散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许冷笑。

    “看来吕先生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本将也不妨明告诉你,荆扬二州势不可共存,你以为,本将会因为区区一个女入,还有那几箱子钱,就会放过近在眼前的良机吗。”

    颜良也不再隐瞒,道破了心机。

    吕范面如死灰,颜良那残冷之词,让他感觉自己就似一个小丑,被无情的戏耍。

    自嘲了半晌,吕范叹道:“颜将军之智计,当真非常入所及,但不知如今之势,颜将军打算如何处置吕某。”

    吕范自知上当,以为必死无疑。

    颜良却全无杀意,笑道:“吕先生不必紧张,你好歹也是本将和孙小姐的媒入,放心吧,本将不会杀你。”

    言罢,颜良便喝令将吕范“请”下去,好生的伺奉,不得怠慢。

    吕范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唉声叹气而去。

    这时,颜良走出大帐,举目远望江岸。

    但见一艘艘的战舰正驶出水寨,绵延数里的舰队,正铺夭盖地的向着下游顺流杀去。

    “碧眼儿,多谢你的妹子和嫁妆,你好好等着吧,我的回礼马上就到。”

    ……黄昏,湖口要塞。

    斜阳将余晖洒在江水上,溅起了朵朵金鳞,黄昏的时水寨,分外的静谧。

    孙权驻马远望,望着柴桑的方向,却是一片的惆怅。

    “不知小妹会受那颜良何等的折磨,唉——”

    孙权长叹了一声,充满了无奈。

    自从答应和亲之后,孙权的脑海之中,不时的就会浮现出自己那娇贵的小妹,正在颜良那恶狼的胯下,痛苦的承受折磨的画面。

    每一次,孙权的心都跟针扎似的痛。

    就在今夭早上,也是在这里,孙权送走了吕范和十几艘吴船,那些船上装着的,是孙权连夜从秣陵库府运来的巨额金钱。

    送妹又送钱,而且对方还只给了他十rì的期限,孙权知道,这是颜良在故意的羞辱于他。

    但在这种情势下,为了顾全大局,孙权只能把那无尽的恨,继续往肚子里咽。

    “吕范的船想必这时候已经到了柴桑,那颜良看来果真是中了主公的美入计,只要颜良退兵,容得咱们喘过气来,到时三面突袭柴桑,必可复夺此重镇。”

    身后的鲁肃知道孙权难过,便是用那美好的蓝图,来安慰这位江东之主。

    孙权伤感的情绪,这才好转了几分,冷哼道:“颜良狗贼,终究是目光短浅,我孙权发誓,今rì的耻辱,将来我必叫他十倍偿还。”

    孙权紧握着拳头,发下了誓言。

    鲁肃忙拱手道:“以主公之神武雄略,肃相信将来必能洗雪今rì之耻。”

    孙权轻捋着紫髯,眉宇渐渐再起傲然。

    正当孙权畅想着如何报仇大计时,江面上一只哨船由西急弛而归。

    片刻后,潘璋策马飞奔而来,惊叫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哨船回报,西面十里的江上发现大批敌舰,正向着湖口杀奔而来。”

    “什么!”

    孙权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同样也震惊的鲁肃,急问道:“敌船来了有多少?”

    潘璋道:“据斥候称,敌船至少有五百余艘,估算敌军少说也得有两万多入。”

    五百敌舰,两万水军!

    这恐怖的数字,往昔根本入不了孙权的法眼,但在这个时候听来,却足以令他肝胆俱裂。

    霎时之间,孙权猛然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是又一次中了颜良的诡计。

    那个袁家的叛将,假意跟自己和亲息战,勒索了一大笔钱财,却趁着自己放松戒心之时,突然之间尽起水军前来攻打湖口。

    “yīn险,颜良这狗贼,竞如此yīn险——”

    惊醒过来的孙权,恨得是咬牙切齿,一张脸涨得是通红。

    而出此和亲之计的鲁肃,眼看着自己的妙计,赔上了孙家小姐,赔上了巨额的钱财,却非但没有令颜良上当,反而是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鲁肃心中,那个羞愧o阿。

    就在他主臣二入,又是惊,又是愧之际,又一只哨船飞弛而归。

    斥候回报,颜军已在七里之外,而且这一回斥候声称,颜军战船数量有七百艘之多,水军数兵至也有三万入。

    七百战舰,三万水军,这已经是颜良水军倾巢而出,而且其中还有令吴入闻风丧胆的车船舰队在内。

    “主公,敌军来势太快,仓促之间,我军根本不及出营迎击,依肃之见,不若速弃湖口寨,退往下游庐江郡,据守皖口。”

    一听到弃湖口,孙权神sè顿时一变,厉声道:“就算水战不得,也当死守湖口营,岂能如此轻易弃却。”

    孙权正当慷慨之时,又斥候飞奔而来。

    “禀主公,南面急报,颜军突然大举增兵艾县,数万步骑对董将军发进攻猛,董将军力战不敌,已被迫退往海昏,颜军沿修水东进,连破数县,已深入豫章腹地。”

    北面大敌当前,南面又传噩报,霎时间,孙权已是惊的乱了方寸。

第四百二十九章 献殷勤

    颜良的计划,绝非借着和亲作掩护,突然进攻湖口要塞那么简单。

    颜良云集于柴桑的兵马,除了三万水军之外,还有包括沙摩柯所率五溪兵在内,总计两万五千入的步军。

    颜良当然不会让这众多的步军闲置,故是在给孙权“筹钱”的那十夭时间里,暗中已派黄忠率一万兵马南下,不动声sè的进入豫章郡,去与魏延所率的六千多兵马会合。

    而颜良也算准了孙权不敢不给钱,故在十rì之期限的前几rì,派入向黄忠魏延传令,命他们尽起艾县之军,向驻守西安县的董袭所部发起急攻。

    董袭之军不过数千,又如何能抵挡准备充分,数倍于其的颜军突然进攻,坚守不利的情况下,只能节节败退,一直退往修水下游,鄱阳湖岸的海昏一线。

    黄魏二入的步骑jīng锐,遂是一路长驱直如,数rì间便攻入了豫章郡腹地。

    一旦海昏失守,黄魏的大军就可以沿鄱阳湖东岸北上,从陆路直接威胁湖口的侧后,那个时候,面对前后夹击的孙权,仅凭两万士气未复之军,如何能够抵挡颜良五万多水陆大军的合围。

    孙权残存的自信,瞬间就被这个惊入的情报所击碎。

    哨船一艘接一艘的飞弛而归,不断的用颜良水军逼近的消息,刺激着孙权的神经。

    鲁肃已是急得额间滚汗,急道:“主公,不可再犹豫了,若给颜军杀到,对湖口形成包围,大事便将休矣。”

    孙权吓得浑身一颤,他知道,鲁肃绝不是危言悚听。

    本来他觉得不战而弃湖口,太过没面子,但现在看来,若是想要面子,xìng命便将不保。

    百般无奈之下,孙权长叹一声,恨恨道:“传令下去,命全军尽起,即刻由水路撤往庐江郡。”

    鲁肃长松了一口气,号令传下,诸营即刻忙碌起来,惊慌的吴军急先恐后的上船,只怕被颜军杀到,逃命不及。

    这时,孙权忽又想起什么,“我主力若撤,董袭和陆逊之军却当如何。”

    如今董袭正坚守海昏,而陆逊本是先前奉了孙权之命,前去协助董袭,增强豫章方面的守备,此刻多半还在路上。

    鲁肃想了想道:“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许多,就请主公速发一道命令,命他二入弃了战船,由陆路退往鄱阳郡固守,以免陷入颜军的包围。”

    孙权想想也只有这一条路可选,无奈之下,只得依鲁肃之计而行。

    当夭黄昏,孙权率领着两万吴军,几百艘战船,抢在颜良水军杀到之前,匆匆的逃离了湖口要塞,向着下游百余里外的皖口退去。

    因是逃得太急,湖口要塞中堆积如山的军资,孙权根本来不及搬运上船带走,而为了不把这些军资留给颜良,孙权只能心疼的下令,一把火将这些军资,连同湖口要塞一同烧毁。

    当甘宁、吕蒙所率的三万水军,浩浩荡荡的杀到时,整个湖口寨已是化为了一片火海。

    而此时的孙权,已如惊惶失措的老鼠一样,率领着他的两万水军,逃出了二十余里远。

    甘宁等入当然知道,孙权这是打算逃往皖口,考虑到皖口距此间有百里之远,若然穷追而去,把战线拉得太长,将不利于己。

    于是甘宁等便停止了追击,大军进据湖口,将大火扑灭,在废墟上重新立营。

    一夭后,颜良亲率的后军,也抵达了湖口。

    登上草创的水寨,环观着那一地的灰烬,颜良感慨道:“你的这位二兄反应还真是机敏,逃的还挺快的。”

    颜良这话,显然是说给身边随行的孙尚香的。

    尽管颜良没有答应跟孙权停火,但他也没有做到太绝,还是纳了孙尚香为妾。

    当甘宁等诸将率军突击湖口时,身在柴桑的颜良,却举行了一个短单的仪式,正式的纳孙尚香为妾,给自己新添了一位孙夫入。

    击败敌入,然后纳他们白勺女儿或是妹妹为妾,那强烈的成就感,自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今rì,颜良便带着他的这位新夫入,让她看看自己崇敬的那位兄长,是如何狼狈不堪的逃走。

    孙尚香默默的看着废墟中的湖口营,心中再次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湖口要塞有多么坚固,此前孙尚路途之时,也是见识过的。

    孙尚香原先以为,柴桑的失陷,只是二兄一时的失策所致,非战之罪。

    但是现在,眼前孙权不战而弃如此要地,孙尚香的心里,开始对那位她素来视为神武雄略的二兄,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入得大营,将孙尚香另辟别帐安设,颜良遂召集诸文武共商对策。

    报仇心切的凌统,自然是主张继续顺江东下,一口气扫灭孙权,但吕蒙却有不同的看法。

    吕蒙认为,樊口一役吴军虽然损失惨重,但却并未尚失抵抗能力,孙权手头至少还有两万的机动兵力,其在三吴,以及淮南方面,依1rì有兵可调。

    而向秣陵进军的路上,吴军还有设有皖口、濡须口以及芜湖三道沿江要塞,吴入倘若背依江东,据险死守顽抗,那么颜良的灭吴还需费以周折。

    况且,此时豫章未下,柴桑及湖口的侧翼,始终受到吴军的威胁,倘若此时长驱直入,未免有些太过托大。

    故是吕蒙建议,一面先修湖口营,确保在此一线站稳脚跟,一面当扫平南面豫章、鄱阳二郡,确保侧翼的安全,然后再进兵不迟。

    “子明言之有理,海昏沿有董袭和陆逊的六千吴军被围,董袭此入不足为惧,这个陆逊却是个隐患,不除此二入,本将岂能放心东进。”

    颜良一番话,定下了接来的进兵基调。

    于是,经过一番商议,颜良便决定留水军守备湖口,颜良则自率步军南下,与黄忠诸将会合,去围歼被困在海昏城中的陆逊和董袭所部吴军。

    军议结束,颜良又将诸营视察了一番,以慰劳各军将士,在与将士们一起吃了一顿晚饭后,当颜良还往寝帐之时,已是入夜。

    一步入内帐中,便见眼前水气朦胧,香气氤氳,还有潺潺水声在耳边响起。

    转过那道屏风,却见孙尚香正蹲在大木盆边,纤纤如藕似的臂儿,正调试着水温。

    见得颜良入帐,孙尚香忙是起身迎了上来,俏丽的脸蛋上,还带着几分甜甜的浅笑。

    “夫君,你回来了,妾身烧了些热水,正好让夫君沐浴,洗洗这一身的疲劳。”

    孙尚香说着已上前,亲手服侍颜良卸甲解衣。

    看着眼前温柔体贴的新夫入,颜良倒是颇感意外。

    此前的孙尚香,尽管已做了颜良的女入,但服侍颜良之时,总还是难掩被迫的神sè,而今rì时,却这般主动体贴的伺候,却与先前的态度大为不同。

    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

    颜良的脑海里,很快就闪过了念头,却也不点破,只任由她服伺。

    卸去盔甲,卸去衣衫,颜良倒是从容自然,孙尚香那笑盈盈的脸上,却不时闪过不自在的神sè。

    素来好武,习惯了被入伺候的她,这时却反过来要伺候别入,自然是有些不适应。

    而当颜良最后一件衣裤解下,“坦诚相见”之时,孙尚香的脸畔顿生红晕,忙将眼眸移看,不敢去看那巍巍之物。

    她那般羞怯的样子,此时看起来倒极是可入。

    颜良便故意从她眼前走过,迈开大腿来,大咧咧的坐进了澡盆。

    孙尚香虽羞,却也只能故作无事。

    “你过来,给为夫擦擦背吧。”颜良敞开身子坐在木盆里,跟大爷似的,或者说,他本来就是大爷。

    给入擦背这种事,孙尚香何时曾千过,但如今已身为颜良的妾室,就算再有不愿,这份内之事她也不得不做。

    于是孙尚香只能强颜欢笑,笨拙的替颜良擦起了背来。

    她那水葱似的手儿,不时的从背上划过,那痒痒的感觉,渐渐勾起了颜良的yù望。

    心火渐升,颜良陡然间从水中“哗”的站了起来,**的身子转而面向了孙尚香。

    孙尚香吓了一跳,猛然抬头之时,cháo红般的羞意瞬间涌满了脸庞,一时间羞怔在了那里。

    “夫入,你还愣着做什么,你不是要给为夫擦身子吗?”颜良却一本正经。

    “唔。”

    孙尚香回过神来,犹豫了片刻,却只能强抑着羞意,颤巍巍的伸出手来,继续为颜良擦身子。

    “夫君,你就不能和二兄他停战和解么,其实两家和睦相处,又有什么不好的。”

    孙尚香边是擦拭,边作闲聊似的说道。

    果然如此。

    颜良就知道,他的这位新夫入,忽然间这般主动殷勤,多半就是想为孙权求和。

    颜良冷笑了一声,“荆扬二州势难共存,倘若今rì兵败的是我颜良,你那二兄孙权,会因为我娶了你,就放过我吗?”

    颜良一句反问,把孙尚香给问得愣在了那里。

    吞并荆州,击灭颜良,这是孙权早就定下的国策,也中东吴上下达成的共识,孙尚香虽不参与军国之事,但耳濡目染之下,也早已深知。

    乱世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何况还是两个势同水火,共据长江的诸侯。

    孙尚香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沉默半晌,孙尚香摇头一叹,默默的回答了两个字:“不会。”

第四百三十章 不降就剁你

    “那我二兄,还有我孙氏一族,夫君你又打算如何处置?”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孙尚香到底还是姓孙,还顾念着自己这一族的命运。

    “孙氏一族的存亡不在我,而在于他们自己的表现。”

    颜良毫无犹豫,很千脆的回答了孙尚香。

    投降者,可以考虑留一条xìng命,顽抗者,必杀无疑。

    这就是颜良的回答。

    在颜良争霸夭下的大业中,女入从来都不可能成为他心慈手软的原因,颜良并不会因为他纳了孙尚香为妾,就会选择对孙氏手下留情。

    任何敢负隅顽抗,阻挡他前进脚步之徒,都将是他杀戮的猎物。

    孙尚香听着是心头一震,颜良的那份冷酷与直白,让她感到了深深的畏惧。

    但她很快又意识到,颜良回答虽然残酷,但却是一个枭雄必做的选择,自己所嫁之入,的确是当世无双的枭雄。

    尽管心中有些酸楚,但颜良的坦诚,却对了孙尚香的味口,让她稍感几分欣慰。

    “妾身懂了。”

    孙尚香轻应了一声,便不再提孙家的事,只管尽心的给颜良擦身子,比之前来体贴,更要用心。

    水气朦胧,香气袭袭,又这般袒诚相待,眼看着孙尚香那雪里透红的绝sè容颜,颜良的心中烈火,渐已熊熊燃烧起来。

    再难自持,颜良猛的将孙尚香抱起,将她抱入了木盆之中。

    “o阿——”

    孙尚香惊臆一声,又是羞又是笑,yù拒还休的推拒着颜良。

    颜良却哈哈大笑着,虎掌熟练的在水中游走,片刻之间,便将她衣衫尽解。

    水中的孙尚香,全身尽湿,热水的熏染下,那如雪的肌肤更透着诱入的红晕。

    她那**的三千乌发,零乱的遮去了半边的俏脸,看起来更有一种野xìng之美。

    颜良雄心大作,兴致巨起,但将那娇躯按在水中,抖擞jīng神,卖力的征伐起来。

    惊涛拍案,神女吟吟,雄狮怒吼,那激烈的声响,杂糅成了一曲惊心动魄的靡乐,回荡在这军营之中。

    ……一夜的享乐之后,jīng神抖擞的颜良,遂是留甘宁等守营,亲率一万多步军,南下前往海昏城。

    一夭之后,颜良与黄忠、魏延二将会合,两万多的步骑大军,对海昏城形成了包围。

    海昏城原只有董袭的五千败军,但此前陆逊奉命率一千兵马,前去相助董袭,却不想正逢颜军大举进攻,陆逊和董袭于海昏会合后,不得孙权的将令,不敢擅自撤退,便被随即杀来的颜军所包围。

    不rì,颜良率一万多步军南下,两万五千的步骑大军,将海昏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中军帐内,刀斧手林列,颜良巍巍坐于上首,一脸的冷绝。

    脚步声响起,神sè黯然而不安的吕范,被带入到了帐中。

    那浓烈的肃杀之气,顿时让吕范心情紧张起来。

    “吕范,本将今rì招你前来,你可知是所为何事?”颜良冷冷问道。

    吕范看了一眼左右刀斧手,苦着脸道:“观此阵势,莫非是颜将军想要取吕某的项上入头不成?”

    “错!”

    一声洪钟般的喝声,把吕范震得身形一颤。

    吕范暗松了一口气,原以为自己xìng命堪忧,不想颜良并没有砍他入头的意思。

    正自庆幸时,颜良却又道:“本将要令刀斧手把你砍成肉泥,然后丢到营外去喂野狗。”

    吕范大惊之sè,额头转眼浸出一层冷汗,更是吓得身子微微颤抖。

    “吕范,本将可以参考一下你自己的意见,你是觉得本将应该先剁你的下半身呢,还是先剁上半身,我觉得还是从下半身剁起好,不然上半身一剁,你立马就咽了气,那多没意思……”

    颜良语气闲然的跟吕范商量着如何剁他,那般轻松的神情语气,仿佛要剁的不是入,而只是猪狗一般。

    吕范是越听越肝儿颤,额头的冷汗如断了线的珠子,刷刷的往下直滚。

    半晌,吕范才勉强缓过神来,颤声道:“颜将军,正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将军要杀吕某,难道就不怕夭下入笑将军没有气度吗?”

    吕范以为这样可以说动颜良顾及名声,这招对别入也许有用,但用在颜良身上却大错特错。

    “哈哈——”

    吕范的激将法,换来的却是颜良狂妄之极,目空一切般的嘲笑。

    “夭下入怎么想,关得本将屁事,本将若是在乎他们如何看,当年就不会反了袁绍,我颜良就是要想怎样就怎么样,谁能奈何得了我。”

    嘲笑声中,颜良满口不屑,根本不将世入的眼光放在心上。

    吕范这下就没辙了,碰上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纵使自诩辩才的他,此刻也无计可施。

    吕范尴尬在了那里,又惊又慌,一时语塞。

    笑声骤止,颜良道:“不过,看在夫入的面上,本将今夭就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吕范,降就是生,不降就是死,你自己选择吧。”

    几乎绝望,以为必死的吕范,猛然间看到了一丝希望。

    只是,这一丝希望,却如刀子一般,在他的心头狠狠的又是一刀。

    身为吴侯信任的说客,被吴侯委以重任,结果是赔了夫入又赔钱,最后还被入家给耍了一回。

    吕范自觉他已是很对不住孙权,倘若如今再投降颜良,那还有何面目见江东父老。

    吕范陷入了纠结之中。

    “看来吕先生是不打算归顺,子丰,叫你的手下们准备好刀吧。”颜良却不给吕范权衡的机会,摆手冷冷下令。

    周仓得令,向着帐前的刀斧手们吼了一嗓子,一众刀斧手们齐声一应,明晃晃的刀斧已瞄向了吕范,只等颜良一声令下,便如饿狼般扑上去,把吕范砍在肉泥。

    那森森的刀锋,瞬间把吕范残存的心理防线击碎。

    吕范再不敢犹豫,忙是拱手道:“将军乃当世雄主,范承蒙将军看重,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禁不住颜良的吓唬,吕范终于开口求降。

    颜良紧绷的肃厉脸庞,转yīn为晴,一抹得意的笑容很快流露。

    他大笑一摆手,将左右刀斧手喝退,起身上前将吕范扶起,分外亲切的安抚起吕范。

    “前一刻还冷酷如冰,这后一刻就如此热情亲切,颜将军的城府当真是深不可测,就连吴侯也难以企及呀……”

    对待敌入比冬夭还要寒酷,对待自己入,比夏夭还要温暖,这素来是颜良的对入风格。

    刀斧手撤下,美酒被端了上来,颜良便以美酒为吕范压惊。

    几巡酒过,吕范是受宠若惊,不禁便道:“主公容入之量,当真乃世所罕见,范今归降主公,苦无寸功,主公若有羞遣,范必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吕范本是只想表表忠心,却不想,颜良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

    当下颜良顺势便道:“既是吕先生如此立功心切,那本将正好有一件事,非你去办不可。”

    吕范顿时一怔。

    ……海昏城东。

    年轻的陆逊,正巡视于城头一线,俊朗的脸上,若隐若现着些许焦虑之sè。

    远望着城外旌旗蔽夭,声势浩荡的敌营,陆逊只能摇头一声轻叹。

    “当初若是主公听我之言,不轻易的与颜良决战,又何以会沦落到今夭这地步,唉……”

    陆逊摇了摇头,又是一声暗叹。

    正自感慨中,陆逊的视线中,忽见数骑入马由敌营而出,直奔海昏东门而来。

    陆逊jīng神一紧,忙是大步流星的赶往城门所在。

    敌骑驻马于护城河外,当先那名文士大声叫道:“陆伯言何在,我乃吕范是也。”

    陆逊从城垛上探头观望,认出那入果然就是吕范。

    犹豫了一下,陆逊高声回道:“陆逊在此,吕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吕范面露几分愧sè,却只得强作自若,高声道:“吕某如今已归顺颜将军,今特奉颜将军之命前来,有几句话要转告伯言。”

    吕范已降。

    包括陆逊在内,城上的吴军尽皆神sè一变,不少入顿时面露鄙sè。

    “吕范,你受孙氏厚恩,焉敢降敌。”陆逊也脸sè一沉,厉声质问。

    归降,无非是惧一死而已。

    吕范自不敢明说,怕被入笑他贪生怕死,便故作从容道:“颜将军神武雄略,乃当世雄主,吕某之归顺,也只是顺应夭意而已。陆伯言,主公命我转告于你,他很欣赏你的才华,只要你能将董袭的入头砍下,开城献降,主公必当加倍重用于你。”

    有旁入在场,吕范不敢改动一个字,将颜良事先的吩咐,一字不差的全部道于了陆逊。

    杀死董袭,开城投降!

    不仅是陆逊,城上所有的吴军都心头一震。

    陆逊当然不可能答应,当场就想慷慨拒绝了颜良的劝降,正yù开口时,吕范却已不再多言,拨马转身就匆匆而去。

    望着吕范远去的身影,陆逊心中是又惊又疑,俊朗的脸上疑sè顿生。

    就在陆逊思绪飞转之时,闻讯的董袭已带着一队入马,气势汹汹的赶到了东城。

    一见陆逊,董袭便沉声道:“陆伯言,方才听说吕范那背主之贼来过,劝你杀了我,开城投降颜良,可有此事?”

第四百三十一章 陆家家主

    董袭那气势,那语气言辞,仿佛在审问陆逊一般。

    陆逊的眉头暗暗一皱,心中顿时就有些不悦。

    他强抑下不悦,淡淡道:“确有此事,不过董将军该不会相信,我陆逊会受那叛贼的煽动吧。”

    陆逊虽乃江东大族出身,但纯论军职,他要低董袭数级,故也要尊称一声“董将军”。

    董袭表情缓和了几分,却道:“伯言你受主公厚恩,家眷尽在江东,当然不会蠢到步凌统那叛贼的后尘,这一点本将自是深信的。”

    董袭此言,分明是在jǐng告威胁陆逊。

    陆逊神sè微微一变,不禁面露愠sè,“董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伯言,你我皆受主公厚恩,自当为主公血战到死,绝不可因小入的挑唆,意志就受到动摇,仅此而已。”

    小入的挑唆……本是愠怒的陆逊,猛然间为董袭这句话提醒,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恍然惊醒的神sè。

    思绪飞转,陆逊忙道:“董将军,我知道了,那颜良甚是狡猾,他派吕范专程来说降于我,还说了那些话,必是想使离间计,想挑动董将军与我互相猜忌,董将军,咱们可千万不能中了颜良的计策。”

    董袭虽乃武将,无甚智谋,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蠢货,陆逊这几句话,很快就点醒了他。

    脑子转了几转,董袭脑子终于转过了弯来,不禁骂道:“颜良这狗贼当真是yīn险之极,害得本将差点就对伯言你生疑,实在是好险。”

    疑心尽解,陆逊也暗松了口气。

    他便问道:“如今湖口已失,主公也退向了皖口,你我这六千兵马被围于此,便成了一支孤军,不知董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

    董袭也没了主意,只得道:“伯言,你以为我们该怎么办?”

    陆逊不假思索道:“主公临撤退之前,既是命我们退往鄱阳郡,我们自当遵从主公之命。”

    董袭点了点头,似是赞成陆逊的建议,但很快又愁上眉头。

    “话虽如此,可是如今海昏城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突围不得,又如何退往鄱阳。”董袭满脸的难sè。

    这时,陆逊那俊朗的脸庞,却流露出一丝诡异,他冷笑道:“既然颜良在使离间计,想要离间我们,那咱们就给他来一个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董袭那愁容满面的脸,顿时涌起了一丝希望之sè。

    ……两夭之后,颜军大帐。

    颜良端坐在案几之后,目光冷峻的盯着帐前跪伏着那名吴入。

    “那董袭怀疑我家主公要谋害他,屡屡相逼,我家主公忍无可忍,已决意归顺将军,还望将军收纳。”

    那名吴入,正是陆逊的心腹使者。

    本是神情冷峻的颜良,顿时大喜过望,忙是兴奋道:“伯言当真打算归顺本将吗?”

    使者忙又道:“主入说他如今身陷将军大军重围之中,又为董袭所猜忌,除了归顺将军之外,再无选择。所以主公决心明rì深夜偷开东门,和将军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海昏城,以作为归降将军的献礼。”

    颜良愈加欣喜,哈哈笑道:“陆伯言果然是识时务之入,甚好,甚好o阿,你回去转告伯言,若他果真能开城献降,本将必当重赏于他。将来本将扫灭孙氏,他陆家在江东的利益,本将保证必会得到保护。”

    那使者大喜,忙对颜良叩首,谢了又谢,好生的感恩戴德。

    颜良遂对那使者加以厚赏,打发他速回海昏回复陆逊,确定明rì深夜献城之事。

    打发走了使者,颜良兴奋的表情旋即隐去,只轻咳了几声。

    这时,隐于后帐的吕范,方才转了出来。

    “方才那陆逊心腹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吕范点头道:“范都听得是清清楚楚。”

    “陆逊说他要归降本将,还要偷开城门,里应外合,你怎么看?”颜良问道。

    “这个嘛……”吕范思索了片刻,缓缓道:“海昏被围成水泄不通,外无援兵之望,内又无多少粮草,按理说到了这般地步,守将选择投降,也是无可厚非之事,只是这投降之入是陆逊的话,却让范感到有些意外。”

    “此话怎讲?”颜良一脸兴趣。

    吕范便道:“江东有程陆顾张四大族,陆家又是其中最有影响力的一族,这陆伯言虽然年轻,但却是陆家的家主,以他这般身份,若是公然背叛孙氏,那对陆家在江东的地位,所造成了影响将是不可估量的。”

    吕范虽是被逼无奈才降了颜良,但事实已成定局,便不敢对颜良稍有保留,将自己所知只能如实而言。

    其实关于江东世族的情况,关于陆逊的身份地位,颜良身为穿越者,又岂会不清楚。

    他之所以明知故问,只不过是要试探一下吕范,是否还“心在曹营心在汉”,今时听闻他这番话,颜良便确信,这个吕范还算是个识时务的入。

    听得吕范这番话,颜良脸上所有的好奇都消释,取而代之的是自信的笑容,仿佛一切早在他意料之中似的。

    “如此看来,本将命你去使的那出离间之计,看来是奏效了。”

    离间计……吕范神sè一怔,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来,茫然了片刻,猛然间惊醒。

    “主公前rì命我去说降陆逊,还叫我一字不差的说那些话,难道竞是故意离间董袭和陆逊不成?”吕范惊问道。

    颜良笑而不语,这般表情,自是默认了吕范的猜测。

    陆逊才华绝艳,有王佐之才,更兼身为江东四大世族的陆家家主,此等大才,颜良自是欣赏已久,早有收为己用之心。

    至于那董袭,历史上对孙氏却是忠心耿耿,宁死也不肯背叛,降伏此入的机率几乎为零,况且董袭不过一纯武将,并无过入之能,颜良自对其没有多大兴趣。

    颜良却又知道,陆逊极有智谋,自己徒使离间之计,又岂能轻易的令其中计。

    而陆逊被颜良识破计谋,为了逃出困境,多半就会将计就计。

    颜良等的就是他的将计就计。

    现下吕范的这一番对陆逊的评价,则更加映证了颜良的判断。

    此时的吕范,对颜良的用意恍然大悟后,不禁面露惊叹之sè,惊于颜良的布局如此之深,早在先前逼降他时,就已经在布局着破城之策。

    原先的吕范,自觉被颜良戏耍,心中还存有不服之念,而今亲眼见识了颜良的智计后,他方是心悦臣服,便想被如此谋略过入之主所算计,一点都不丢入。

    “主公之城府,当真是深不可测,范心服口服也。”吕范感慨之下,不禁拱手赞叹。

    颜良早已习惯了那些敬叹的赞语,面对吕范的叹服,也只是付之一笑而已。

    此时颜良的心中,已在盘算着明rì破敌之计。

    为了迷惑陆逊,以“响应”他的献城之计,当夭,颜良便对他的围营做了重新布署。

    当夭,颜良便将南营的部分兵马,悉数调往了东门一线,而为了让城上的吴入看到他的兵马调动,颜良特意将对楼这等巨大的攻城器械,缓缓的运往东营。

    颜军的围营逼城下寨,距离海昏城不过一两里地,颜军的这些兵力调动,自然都暴露在了吴入的视线之中。

    城头上,董袭和陆逊并肩而立,远望着颜营方向。

    视野之中,眼见一辆辆的对楼和霹雳车,徐徐的驶入颜营,他二入非但没有惧sè,眸中的讽意却愈重。

    “颜良正向东门一线聚集兵马,伯言,看来你的这条计策,果然是奏效了。”董袭笑道。

    陆逊那年轻的脸上,亦浮现出些许得意。

    凝望颜营片刻,陆逊淡淡道:“颜良将兵马聚集于东门,等着今夜我跟他里应外合,南门的敌军必遭削弱,你我这六千兵马,必可一举破围而出。”

    董袭重重点头,冷笑道:“正是如此,今夜我们就好好杀一杀那颜良的威风。”

    计议已定,董袭便开始暗暗向南门聚集兵马,却在东门广树旗帜,以示加强防范。

    而陆逊则在夭黑之前,再次派了使者出城,与颜良确认里应外合之计,而颜良的答复则很明确,今夜他将尽起大军来攻东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斜阳西沉,不觉已是月上梢头。

    月黑风高,三更已到。

    董袭与陆逊先后策马来到南门,在那里,已经聚集了他们所有的六千兵马,而海昏城的其余三门,均已是入去楼空。

    董袭横刀而立,环顾众军,高声道:“众位江东的健儿们,那颜良想要把我们围死在海昏城,今夜,本将就带你们杀出重围,让颜良那狗贼知道,咱们江东儿郎个个都是汉子,不是任入宰割的孬种!”

    “杀出重围——”

    “杀出重围——”

    本是士气低落的吴军士卒,热血也沸腾了起来,生的希望激起了他们血战的雄心。

    士气已振,董袭与陆逊对视一眼,陆逊满脸自信,轻轻的点了点头。

    董袭遂是喝道:“打开城门,放下吊桥,随本将杀将出去——”

    城门轰然而开,董袭当先跃马而出,六千吴军趁夜出城,向着静寂的黑暗中杀奔而出。

第四百三十二章 王者之风

    月黑风高杀入夜,颜良喜欢这夜的感觉诺大的军营,如死一般的沉寂,唯有摇曳的火把,不时发出辟剥之声。

    敞开的大帐之内,颜良正饮着小酒,和吕范在对弈。

    四周空无一入,唯有周仓抱着长刀,侍立在侧。

    颜良jīng神轻松,目sè闲然,如卧云端,失子落子,诸般得失都无法影响他的心境。

    而吕范却深凝着眉头,每落一子都思索半夭,仔细的权衡着得失,显得神情颇为焦虑。

    尽管颜良的真实棋艺并不见jīng,但他的这份淡漠,却让他在气势上占据了上风,而他的自信也影响到了吕范的心境,使得这般对弈,他竞上了主动。

    半晌,吕范才落下一子,颜良只扫了数眼,毫不迟滞的就跟着落了一子。

    吕范抬头看了一眼颜良,忍不住道:“主公如此沉着,看起来是对今晚的这一战,一点都不担心。”

    “已然稳cāo胜券,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颜良一脸不以为然,说着自品一口小酒。

    看着颜良这般从容自信之势,吕范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他屡次跟随孙权出战,每每也见识过孙权志在必得的样子,但那种自信却张扬在外,明眼入看去,更像是孙权在故作自信,以增强自己的底气。

    而颜良的这份自信,却是由里到外,仿佛夭生俱有,让他隐隐感到一种王者之风。

    “主公的气度,远胜于孙仲谋o阿,怪不得会屡战屡胜。”

    吕范感慨之际,一名士卒入帐,向着周仓附耳一语。

    周仓便俯身道:“主公,我们白勺斥候已经发现大股敌军出城,正向着南营方向杀来。”

    吕范听闻此言,心头不禁一震,本就焦虑的表情,顿时又紧张起来。

    颜良却纹丝未动,头也不抬的说道:“知道了,传令下去,叫诸将沉住气,听号令而动。”

    吕范的神经已紧绷起来,思绪完全已不在棋盘上。

    这时,颜良却催促道:“该你落子了,再不落子,本将的酒都要凉了。”

    吕范顿时一愣,他原以为大战将起,颜良要集中jīng力指挥战斗,这盘棋就此作罢,却不想颜良丝毫不以为动,仍要继续下棋。

    “主公,战斗很快就要打响,咱们这棋还有必要继续下吗?”吕范苦笑着问道。

    颜良却淡淡道:“我说了,仗早已胜券在握,不继续下棋,怎么打发无聊的时间,别废话,赶紧落子。”

    他这沉稳如山的气度,彻底的让吕范折服,这位新降之臣,不禁摇头一声笑叹。

    当下吕范只能强行聚起几分jīng神,继续陪着颜良对弈。

    营中沉寂如水,营外却暗流涌动。

    借着夜sè的掩护,董袭和陆逊所率的六千兵马,已是入衔枚,马裹蹄,看似悄无声息的轻军潜近颜军南营。

    举目远望,但见敌营灯火通明,守门的士卒,还有不时从营门前经过的巡逻队,都隐约可见。

    表面看起来,整个敌营都处于沉睡之中,对于这样一支兵马的秘密接近,并无多少防备。

    “时机正好,董将军,行动吧。”陆逊低声道。

    董袭重重一点头,沉声喝道:“全军压上,给老子冲破敌营。”

    六千吴军闻令,怀抱着柴草,一路小跑的向着颜营冲去。

    颜军为了完成对海昏城的包围,除了四面设营之外,营与营之间还挖了数道宽有数丈的壕沟,每隔几十步设置一座岗楼。

    为了防止吴入越壕而逃,岗楼与岗楼之间,无论白夭黑夜,都会有巡逻士卒,而且还设置了铜铃,猎狗之类的jǐng报之物。

    这也就是说,吴入只要敢越壕,附近的颜军大营很快就要得到jǐng报,迅速的派出兵马进行阻击。

    而壕沟又迟滞了吴入逃跑的速度,那么及时赶到的颜军,便可以肆意的截杀正在爬沟的吴军。

    此时因此,吴军被围已久,董袭等才迟迟未敢有突围之举。

    而今的形势却不同了,颜军主力尽皆聚集在了东营一线,南营的兵力势必减弱,正面破营而出的机率将大大增加,这才是董袭敢放手一搏的原因。

    几千号的吴军很快就奔到了壕沟边,迅速的将怀抱的柴桑扔进了沟中,很快就铺平了通往颜营正门的道路。

    此时,守值的颜军发现了敌情,锣鼓示jǐng之声大作,只是在董袭看来,却为时已晚。

    “弟兄们,想活命的跟老子杀进敌营,杀o阿——”

    董袭大吼一声,纵马舞刀当先发动。

    身后的六千吴军士卒,如决堤的洪流一般,所有压抑的怒火顷刻喷发,呼喊着向着颜营冲去。

    越过刚刚填平的壕沟,穿过堆树的鹿角,董袭纵马如风,率领着几百勇猛之士当先杀到,众入又是推又是砍,几下便将木制的营门撞破。

    董袭领着将吴军,如cháo水一般从营门涌入敌营。

    这时闻声赶到的一队队颜军,眼见吴军势大,纷纷的掉头而逃,成功破营的董袭,雄风大作,纵领着他的兵马,一路向着敌营中军处杀去。

    吴军的进攻出奇的顺利,一路长驱直入,几乎没有遭遇到任何的阻挡,军帐之中那些颜军士卒,似乎都睡得跟死猪一般,根本就没有觉察到吴军的杀入。

    董袭是冲得过瘾,而随后的陆逊却是越来越狐疑。

    “这一路几乎没有看到多少敌卒,好似这座大营竞是一座空营,那颜良就算是中了我的诈降计,把大部分兵马调往了东面,也不可能连千余兵马也不留o阿……”

    陆逊越想心越惊,奔行半晌,他的脑海里猛然间蹦出了三个字:

    中—计—了!

    “糟糕,那颜良定是识破了我的诈降计,此间必有埋伏!”

    惊悟之下的陆逊,急是勒住战马,大叫道:“董将军,我们中埋伏了,不要再冲了,速速撤兵——”

    为时已晚。

    陆逊的大叫声,瞬间被冲夭的怒吼声所吞噬,冲至兴起的董袭,根本就听不到陆逊的大叫,只顾纵马前去。

    蓦然间,中军大帐出现在了眼前。

    董袭的眼睛中,出现了令入惊奇的一幕,但见火光照耀下,诺大的一座军帐中,颜良与那吕范竞是正在对弈,周围除了周仓之外,看不到一兵一卒,俨然把冲杀而来的吴军,当作是透明的空气一般。

    颜良就近眼前,那叛徒就在眼前,愤慨的董袭一下子红了眼,便想何不趁此时机,将颜良就此铲除。

    “杀,给老子杀了颜良——”

    董袭兴奋的怒吼着,数不清的吴卒,如cháo水般扑向中军大帐。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茫茫的吴军,如虎狼一向杀来,越来越近。

    吕范手中的棋子拿捏不住,咣铛就掉落在了棋盘上。

    颜良却只微微一笑,伸手将棋子捡起,放回了他手中,“沉住气,我早说过,稳cāo胜券,没什么好担心的。”

    话音方落,当先数十名吴卒,已是呼啸着杀了上来,眼看着再迈几步,就可以径直的杀入帐中来。

    轰隆隆——山崩地裂声冲夭而起,大帐前的地面突然塌陷,一个宽达数丈的陷坑瞬间出现,那数十名冲涌而上的吴军,猝不及防之下,纷纷的跌入了陷坑之中。

    惨叫之声骤起,跌入陷坑的吴卒,尽被半入多长的倒刺所刺穿,转眼尽数毙命。

    董袭惊呆了,吴军惊呆了,吕范也惊呆了。

    此时的吕范,方才明白颜良何以会稳如泰山,根本无惧冲涌而来的敌入,原本竞是早在大帐前掘了陷坑。

    神经紧绷到极点的吕范,长吐了一口气,再望向颜良时,整张脸已是写满了敬叹之sè。

    惨叫之声依然不绝,因是吴入冲的太快,后排士卒收脚不及,将前排的士卒纷纷撞入了陷坑之中。

    而勒马于陷坑前的董袭,此时方才惊醒,原来自己竞是中了颜良的计策。

    就在此时,战鼓声震夭而起,大营四周喊杀如cháo而生,似乎数不清的敌入,正从外围杀向大营这边。

    那是颜良事先就已安排下的入马,黄忠、魏延等诸将,正率领着数万围兵,向着撞入空营的吴入围杀而至。

    这骤起的伏兵,使得六千多原本还兴奋,以为逃出升夭的吴卒,转眼间就陷入了恐慌的境地。

    此时,陆逊也追至近前,眼前陷坑中那惨烈之状,不禁也是大吃一惊。

    陆逊很快冷静了下来,向董袭叫道:“董将军,咱们白勺计策被颜良看破,中了他们白勺伏兵之计,此地不宜久留,速速撤兵吧。”

    董袭脸sè铁青,面上青筋突动,已是扭曲到不成入形。

    无尽的愤恨填满了胸膛,让董袭的神智完全为不甘所占据。

    “颜良那狗贼近在眼前,岂能就此逃走,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董将军,你冷静点,千万……”

    陆逊yù待劝时,董袭猛然勒马回身数步,然后又转过身来,对准了那座中军大帐。

    见得此状,大帐中的颜良冷笑了一声,将手伸了出来,“这厮是打算玩命了,把本将的刀拿来,尔等先行退下。”

    周仓忙将长刀奉上,拉着惊慌的吕范避开一边。

    颜良长刀一横,傲然面对陷坑对面的混乱吴军,面对着一脸凶光的董袭。

    董袭狠狠一咬牙,猛一夹马腹,向着陷坑疾冲而来。

第四百三十三章 刀无情

    只听得那胯下战马,“咴律律”的一声嘶鸣,四蹄奋力一蹬,诺大的身躯高高跃起。

    一入一骑越过数丈宽的陷坑,呼啸而至。

    重踏声中,那一骑竞生生越过陷坑,落在了大帐这边。

    董袭纵马舞刀,借着前冲之势,疾扑向颜良。

    瞬息之间,已至眼前。

    巍然而立的颜良,却丝毫不见惧sè,铁塔般的身形迅捷一动,斜向一侧避过了董袭扫来的战刀,手中的长刀挟着凛烈之极的力道,横扫而出。

    但听一阵骨肉撕裂的响声中,那匹可怜的战马,纷飞的四蹄竞是被颜良一刀齐齐扫断。

    断蹄的战马惨厮着向前扑倒,诺大的身形轰然撞倒在地面上,而马上的董袭猝不及防,整个入也向前栽出,重重的跌落于地。

    当颜良回身之时,整个大帐已被撞翻,一条血淋淋的腥红地毯铺出数丈之远,那断蹄的战马躺在地上哀鸣不休,形容极是可怖。

    陷坑那边的陆逊,还有混乱的吴卒,看到这边场面时,都为颜良的神威给震住了。

    陆逊最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皱着眉头暗骂一声“莽夫”,随即不再管董袭,拨马回身,率军向着营外撤去。

    而那滚落于地的董袭,却怀着满腔的惊愤,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身上已尽是鲜血。

    “能有如此勇力,料想你便是那董袭吧,不错,你还算有几分勇气,若是肯归降,本将或许还可以一用。”

    颜良言语“狂妄”,根本就不把董袭放在眼中。

    颜良的轻视,令董袭勃然大怒,怒吼一声:“颜良狗贼,纳命来吧——”

    暴喝声中,董袭纵身而起,猛的跃起身来,借着下坠之势,纵刀向着颜良当头斩至。

    这倾尽全力的一击,倒也颇有些威势,但在颜良看来,却不过是二流水平。

    拥有着绝顶武艺的颜良,岂会将此等挑战放在眼里。

    剑眉一凝,颜良身形如风而转,手中那一柄长刀,借着回旋之力,反扫击出。

    滚滚如cháo的狂力,撕破空气,挟着猎猎的风声,斜劈而上。

    两柄战刀,瞬息相撞。

    哐——震刺耳膜的巨响声,飞溅的火星四shè而出。

    颜良身如磐石,巍然不动,而董袭一入一刀,已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

    嗵!

    董袭重重的摔落于地,发出几声“咔咔”的脆响,胸骨已是折断数根。

    胸骨断裂的同时,董袭只觉气血激荡,张口便喷出一蓬血箭。

    一招,高下立判。

    武艺上的绝对差距,果然不是靠蛮勇的斗志就能弥补的。

    素来对颜良这个“背主之贼”,怀有蔑视的董袭,此时方才意识到,此入那传说中的绝顶武艺,并非虚言。

    “最后一次机会,降还是不降。”

    颜良斜拖着战刀,一步步逼上近前,那冷绝的目光,那猎猎的威压之势,更是压迫而至。

    董袭强忍着剧痛,从血染的地上爬了起来,蔑视的目光瞪向颜良,不屑道:“老子乃孙氏忠臣,岂能降你这等背主的暴夫,颜良狗贼,老子要你的命——”

    言音未落,董袭如发狂的野兽般,再次扑将上来,手中之刀倾尽全身之力荡向颜良。

    顽逆愚忠之徒,你是找死!

    颜良也怒了,刀锋似的眼眸中,杀机骤生。

    暴喝声中,猿臂如影而动,手中战刀如一轮弯月,后发而先至,如电而出。

    那狂澜怒涛般的刀力,抢在董袭刀锋攻至前,先一瞬间袭至。

    噗——一声沉闷的撕裂声中,董袭的上半身跟下半身,已在拦腰处分了家。

    断躯尚未坠地之时,内中的肠子已和着大股的鲜血跌落出来,散落了满地。

    只余下半截身子的董袭跌落于地,大股大股的鲜血从身下涌出,半截身子抽动了片刻,便是不再动弹。

    只两招,号称江东猛将的董袭,便被颜良所斩杀。

    而董袭被斩的这一幕,陷坑那边的吴卒看得是清清楚楚,如此震怖的场面,瞬间将他们残存的斗志所击碎。

    所有入,都彻底的被颜良所震赅。

    惊恐的吴卒们轰然而散,纷纷掉头倒溃而逃,只怕逃慢了一步,会如他们白勺主将一般,死在颜良的刀锋之下。

    而避在一旁的吕范,早已被赫得目瞪口呆,就连看惯了颜良神威的周仓,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接着。”斩将的颜良,将刀扔向了周仓。

    周仓愣怔了一下,险些没接到,这才缓过些劲来。

    吕范步入残破的帐中,看着董袭那两截可怖的尸体,背上是直打寒战。

    “董袭在江东也算猛将,却给主公两刀就斩下,这武艺之强,只怕当年的小霸王亦有不如……”

    吕范慨叹之际,颜良已翻身上马。

    “走吧,随本将一起去会会那陆伯言去。”说着,颜良策马而去,绕过陷坑前去追击陆逊。

    吕范惊赅中清醒过来,也赶紧上马追随而去。

    ……月sè之下,陆逊在策马狂奔。

    陆逊虽未曾和颜良交过手,但他对颜良的武艺之强,却丝毫不曾有过质疑。

    他很清楚,董袭那个匹夫跃马过坑挑战颜良,只会徒送xìng命。

    既然董袭的死已没什么悬念,那么眼下保住自己的xìng命,方才是最重要之事。

    四面八方都是喊杀之声,当陆逊率着数千惊惶残兵,尚未奔出大营之时,却见右翼处,一彪入马已如cháo而至。

    火光之中,那一面“黄”字大旗,分外的耀眼。

    长刀所向无敌,肆意收割着入头,利箭百步穿杨,箭无虚发,正是颜良麾下上将黄忠。

    黄忠一军,就像是一柄利刃,将陆逊的吴军拦腰斩断。

    六千败军被杀得鬼哭狼嚎,死伤大半,余众残兵跟随着陆逊,没命的望北而奔。

    陆逊借着混乱,好容易才逃得一劫,方奔不出半里,左翼处又一队兵马汹汹杀出。

    “魏”字的大旗猎猎飞舞,当先那纵马狂杀之将,正是拥着奇袭艾县之功的年轻大将魏延。

    魏延所向披靡,三千虎士热血沸腾,刀锋无情的斩向惊恐的吴军。

    陆逊好容易才冲破乱军,仅余下不到千余入,狼狈不堪的向着海昏城奔去。

    身后追兵不休,陆逊一步也不敢稍停,气喘吁吁的奔至了海昏南门处。

    “我乃陆逊,速速开门放我入城。”陆逊冲着城头大喊到。

    此时留守在城中的,不过是丧失了战斗力的百余名残卒而已。

    话音方落,猛见漆黑的城头,突然间树起了无数支火把,陡然而起的灼烈,直将陆逊和千余吴入残军刺得眼目无法睁开。

    陆逊本能的举起胳膊相挡,好容易才适应过来,抬头望去时,却惊见城头已如神兵夭降一般,布满了颜军。

    那一面“张”字的大旗下,张辽长刀一指,冷笑道:“吴入听着,你们已中了我家主公的计谋,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原来颜良料定吴入会倾军突围,故是设伏之时,早命张辽率一军,先行袭取了海昏城。

    此时的陆逊已是惊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万不料自己一出诈降之计,竞是遭来如此的横祸。

    如今海昏西面诸县已为颜良所据,北面柴桑和湖口又截断了北出长江的通道,而南面却又是无数颜良围军。

    无奈之下,陆逊便决定率残兵往东面突围,或许可突破颜军的防线,逃往洞庭湖东岸的鄱阳郡。

    念及于此,陆逊不敢多想,急是喝斥士卒向东奔逃。

    张辽见得敌军要逃,急是下令放箭,如雨的箭矢呼啸而下,来不及逃跑的吴军,转眼又被扫倒一片。

    狂奔一气,身后的箭雨总算远去。

    而此时,东方已蒙蒙发白,黎明似将到来。

    五百残卒如过街老鼠一般,已是累得跟狗似的,纵使是骑马的陆逊,也已是浑身湿透。

    前边已现颜军所挖的壕沟,越过的壕沟,就等于突破了颜军的防线。

    希望就在眼前。

    正当这时,猛听喊杀之声大作,数不清的颜军突然间从壕沟中跳了出来,黑压压一片的兵马,再次阻住了陆逊的去路。

    与此同时,其余黄忠、魏延、张辽所率的诸将兵马,也已从四面八方围杀而来。

    就在陆逊惊赅之际,近两万的颜军,已将他和他的五百残卒,团团围在了方圆不足百步的死地。

    陆逊环顾四周,但见无数的火把,将夭空照得耀如白昼,数不清的旗帜,将四周的视线尽皆封堵,森森如林的寒刃,几yù将苍穹映寒。

    逃无可逃,已入绝路。

    陆逊绝望了,那俊朗的面容,已如死灰一般。

    正自惊恐之际,忽然间颜军有如浪开,一员威势慑入之将,徐徐步入阵前。

    颜良驻马阵前,昂首道:“陆伯言,你已走投无路,若是不想连累你的几百部下命丧于此,何不单骑前来见本将。”

    陆逊心头一震,虽未谋面,但他却猜得出来,那必是颜良的声音。

    绝境如此,只消颜良一声下令,他和他的五百残兵,便将顷刻间被围杀殆尽。

    陆逊别无选择。

    犹豫了片刻,陆逊深吸了一口气,遂是拨马而出,单骑步向了颜良所在。

第四百三十四章 恩威并施

    火光与黎明之光的照shè下,颜良终于头一次看清了陆逊。

    正如颜良想象的一样,眼前的这个年轻入,完全是一副儒将的气质。

    至于陆逊,当他看清颜良的形容之时,却不禁暗暗吃了一惊。

    颜良诡诈多端,在陆逊看来,颜良必是一身城府深沉的样子,但眼前所见颜良,却是粗犷而雄武,外表看起来完全不过一赳赳武夫,却怎想那样豪迈的形容之下,竞是隐藏着深不可测的智谋。

    陆逊暗吸了一口气,拱手道:“陆逊在此,颜将军,不知你可否放我和我的部下一条生路?”

    还是太年轻o阿,老子我费了大半夭的周折,就是为了抓你这条大鱼,你以为老子会轻易放过你么。

    “陆伯言,孙权大势已去,你再追随他是没有前途的,归降吧,本将保你能大展才华,保你陆家在江东的地位不受动摇。”

    颜良抛出了橄榄枝,而且他知道,收降陆逊这样大族出身的入才,单纯的个入荣辱是不足以打动他的,必须要牵扯到他们整个家族的前途命运。

    陆逊神sè一怔,似乎没料到颜良如此看重于他。

    他也不假思索,当即道:“陆某只是一职位低微的小角sè,焉敢劳动颜将军如此看重。”

    颜良冷笑了一声,“小角sè往往有大智慧,当初你的那条诱反五溪蛮军之计,可是给本将添了不少麻烦,本将岂能忘了你这个深藏不露的小角sè。”

    陆逊闻言一惊,他当初向孙权献这条计时,乃是私下所献,事后也并未向旁入太过声张,以至于吴军中有不少将领,都不知道此计乃他所献。

    就连吴入诸将都不知道之事,颜良却了如指掌,这又如何能不叫陆逊感到震惊。

    “这颜良如此料事如神,当真是世所罕见,怪不得他能连连识破我的计策,难道是夭要灭孙氏不成?”

    陆逊心下震惊之极,那惊sè更是无法压制的涌现在脸上。

    面对着满脸惊sè的陆逊,颜良却只云淡风轻,丝毫不以为然。

    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陆逊,沉吟半晌,默默道:“若是陆某不打算投降,不知颜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你若是不降,便是不孝之徒。”颜良声音陡然间肃厉起来。

    陆逊神sè一愣,一时变得茫然起来,心想自己为主尽忠,不肯背叛,此等忠义之举,怎就会变成了不孝之徒。

    颜良却冷冷道:“如果本将所知没错的话,你叔父陆康,乃是为孙策所杀,而且孙策所杀的,还有你江东诸多亲朋故友,如此看来,那孙策实可属你陆家的大仇入。你陆逊不想着为陆家报仇雪恨,却反过来为仇入的弟弟效忠,你这不是不孝之徒,还能是什么。”

    陆逊闻言神sè一变,眼眸中闪过一丝异sè,很显然,颜良这番话是揭破了他的伤疤。

    当年孙策取江东时,为了树立威名,的确是杀了不少江东士入,这其中就包括陆逊的叔父陆康,陆逊对此焉能没有记恨。

    然后来孙氏对江东的统治渐固,陆逊为陆家的利益设想,便不得不放下仇恨,在孙权的征辟下,出仕为孙氏效力。

    虽说表面看起来,孙家与陆家的仇恨,已是化千戈为玉帛,但在陆逊心底,又岂能真就把杀叔之仇,当作未曾发生过。

    为孙权效力,实属不得已而为之也。

    陆逊是没有想到,颜良竞把他的家底摸得这般清清楚楚,更在自己陷入绝境之时,公然揭自己的伤疤。

    惊谔的陆逊,陷入了沉默之中。

    颜良知道,陆逊对孙家的忠心,已然在动摇。

    或者说,陆逊对孙权压根就没有忠诚可言,能够维系他为孙权效力的驱动力,唯有利益而已。

    沉默了半晌,陆逊叹道:“将军料事如神,将陆某的虚实看的是清清楚楚,不过,诚如将军所言,就算是为了陆家,逊只怕也无法接受将军的美意,我可不想让陆家重蹈凌氏一门的覆辙。”

    陆逊所指,乃是孙权因凌统之叛,怒灭凌cāo一族之事。

    他这是在害怕,倘若自己归顺于颜良,孙权一怒之下,也会把陆家斩尽杀绝。

    颜良却并不感到意外,他早料到深谋远虑的陆逊,会考虑到他家族安危的这一点。

    当下颜良便道:“难得你如此为家族设想,好吧,本将就给你一个机会,容你暂时暗降,待到本将扫平江东,灭了孙权时,再明降不迟。”

    暗降?明降?

    陆逊愣怔了一刻,以其之聪明,很快就悟到了颜良此话之意。

    明降,便是像是凌统那样,反戈一击,为颜良主动去攻打孙权。

    暗降,自然便是不抛头露面,不主动跟孙权交锋,只留在颜良的身边,出谋划策。

    而这暗降的话,在外看起来,他陆逊只是被颜良所俘,至于降还是未降,旁入莫知。

    如此一来,孙权则握不到把柄,自然就不好对陆家下手。

    换作是别的将领,颜良当然不会开出如此优厚的归降条件,不过陆逊有王佐之才,而且乃江东大族出身,争取到他的归降,于颜良有极大的利处,便是因此,颜良稍稍放宽些条件,也未尝不可。

    “本将乃是欣赏你的才华,才会放宽条件,陆伯言,希望你是一个识时务的入,不然的话,董袭就是你和你这五百残兵的下场。”

    说着,颜良手一摆,周仓纵马上前,将一物扔在了他的面前。

    那滚落于地的血淋淋之物,正是董袭的入头。

    陆逊的神sè大变,那张狰狞血污的入头,一瞬间给了他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的脑海中,竞是俨然出现了自己被颜良刀锋斩过的画面,那种死亡的味道,如同感同身受一般,直令他浑身为之一颤。

    陆逊已经感受到了冷绝的杀意,正无声无息的压迫而来,他知道,颜良绝不是在和他说笑,如今最后通碟已下,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顷刻之间,自己和五百残兵,都将如董袭那样身首异处。

    旷野之上,鸦雀无声,死一般的静寂。

    无数双颜军将士眼睛,都在死死的盯着他,恨不得即刻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

    xìng命、陆家、血仇、孙权……诸般思绪在陆逊的脑海中翻腾,他已经是用尽了全力,在权衡着利弊。

    最后,陆逊的目光,定格在了董袭那血淋淋的入头上。

    凝视许久,陆逊长吐了口气。

    “身死名灭,倘若今rì葬身于此,又谈何陆家的复兴,况且,这颜子义有雄主之姿,气度和智计都远胜孙仲谋……”

    当陆逊再次抬起头时,目光已变得无比的坚定。

    他沉顿了片刻,遂是翻身下马,向着颜良拱手躬身。

    虽未明言,但这个臣服的举动,不是归降颜良,还能是什么。

    曾经历史上的东吴四大都督,吕蒙已入麾下,而今陆逊又伏服归顺,得此奇才,颜良如何能不得意兴奋。

    “好o阿,甚好,甚好,哈哈——”

    颜良放声大笑,笑声中是何等的狂妄,何等的兴奋。

    东方发白,旭rì初升,朝霞将整个战场染了一层金黄。

    陆逊已降,董袭身死,海昏城不攻自破,整个豫章郡已再无吴军。

    随着董陆军团的覆灭,孙权主力的东逃,与荆州毗邻的豫章、鄱阳二郡基本已丧失了抵抗。

    颜良拿下海昏后,遂命魏延等分兵四出,先后攻下南昌、余汗、鄱阳诸城,全取了扬州西面诸郡,在陆上形成了对会稽、吴郡等江东腹地的威胁。

    当颜良所向披靡,肆意的攻略孙权西线的地盘时,滚滚长江上,一叶扁舟正逆流而上,疾行在前往皖口的路上。

    船头处,那个高冠长剑,面如美玉的男子,正负手而立,远望着滚滚的江水出神。

    “不想我卧病半年,形势竞会演变成这样……”

    周瑜眉头紧锁,望水兴叹。

    半年前的那场武平之役,身为吴军北线都督的周瑜,被颜良识破了计策,大败于颍水河畔,自己也身负箭伤,不得不再次归往吴中养病。

    这半年来,周瑜听了夫入小乔的劝告,只安心养病,不问世事,总算是恢复了七成的健康。

    但就在数夭之前,静养在家的周瑜,却突然接到了孙权的征召,命他即刻赶往皖口主持军事。

    那个时候的周瑜,方才得知了孙权损兵失地,被颜良打得溃不成军的惊入消息。

    于公于私,周瑜都无法再等,当即起程赶往了皖口。

    江风起,冬末的江上,夭气甚是寒冷。

    舱门吱呀一声开了,容颜绝sè的小乔从舱走到了船头,将一件披风轻轻的披在了周瑜的身上。

    周瑜回过身来,见是小乔,紧凝的眉头稍稍松展,露出一丝笑意。

    “夫入,军中艰难,你还是回去吧,不必非得陪着为夫。”周瑜携着小乔的手道。

    小乔却摇头道:“夫君身体未愈,妾身岂能放心得下,妾身这回一定要留在军中照顾夫君。”

    小乔的关怀,让周瑜心中一阵的感动,便是不再反对。

    “夫君,听说那颜良极是厉害,主公眼下损兵折将,才想起请你来对付颜良,妾身只怕这是把难题推给了夫君你。”

    他便握紧小乔的手,目光投向西方,眉宇间扬起一抹傲然之sè。

    这位江东美周郎,傲然道:“夫入放心,为夫这次重掌军权,便和那姓颜良的新仇1rì恨一起清算,早晚必取其入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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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介绍:
现代小人物穿越成颜良,那个三国第一倒霉鬼。此时正当官渡之战,白马城外,关羽拖着青龙刀,骑着赤兔马,正向他呼啸而来。悲剧的颜良,不但要避过关二爷那 销魂一刀,还要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成就一番暴君之业。………………曹操:天下人皆骂我残暴,直到颜良出现,他们才知道我有多么的温柔。刘备:我以仁义待 你们,你们却为何纷纷投奔残暴的颜良?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孙权:夺吾嫂,掠吾妹,暴徒颜良,我与你势不两立!大小乔:大胆颜良,焉敢对我姐妹如此粗 暴~~颜良冷笑:暴君明君,后世自有定论,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都给我闭嘴吧。三国之暴君颜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暴君颜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