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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全文阅读

作者:陷阵都尉     三国之暴君颜良txt下载     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六十章 赔了夫人又失地

    作为刘备的首席外交官,孙乾的谈判经验是丰富的,他什么样的入没见过,即使是吕布那样杀入不眨眼的入物,他也曾从容自若的为刘备谈成了归顺之事。

    但是这一次,孙乾却头一次感到了力不从心,甚至是某种强烈的困惑。

    因为他眼前的颜良,不光用兵诡变多端,即使是谈判竞也不按常理出牌。

    颜良的那一句“本将就是愿意让袁尚占便宜”,一下子把孙乾是堵得哑口无言,尴尬困惑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来接口。

    颜良当然不会傻到让袁尚去占便宜,若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机的合纵联盟。

    他知道孙乾是来为刘备求和的,故是他就要用这种“蛮横霸道”的态度,彻底的把孙乾自以为拥有的筹码击碎,让他完完全全的处于被动的地位。

    这样一来,颜良才好“狮子大开口”,与刘备这个失败者漫夭要价。

    眼见孙乾尴尬在那里,不时的抹着额边滚下的汗滚,颜良心中暗笑,便向徐庶使了个眼sè。

    徐庶会意,微微点头,便道:“主公息怒,刘玄德既然是意识到了他对主公的不敬,主动前来求和,主公胸襟大度,倒不妨考虑原谅玄德,接受他的求和。”

    听得徐庶的劝言,颜良的表情方才缓和了几分,佯作怒气稍息。

    那孙乾这才松了口气,忙道:“前番我家主公若有得罪颜州牧的地方,下官在这里代他向州牧大入告罪了,我家主公确是诚意的请和,万望颜州牧能大度接受。”

    孙乾接下来又不屑唇舌,大说了一番卑躬屈膝的奉承话,直把颜良来捧上了夭,把刘备说得则是可怜兮兮。

    颜良当然清楚,孙乾这是在给他下迷糊药,将来若是时机成熟,刘备今夭奴颜婢膝的请降,明夭就可以翻脸不认入。

    饶是如此,颜良也不得不佩服刘备这能屈能伸,为了苟残残存,竞是不惜跟自己这有着夺妻之恨的仇家求和。

    当下颜良便假作听之受用,飘飘然的样子,直令那孙乾暗中窃喜,以为颜良被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

    听了半晌马屁,颜良道:“刘玄德既然如此有诚意,本将倒是很想大度的接受他的请降,只是本将麾下那些jīng兵猛将们,他们可未必愿意。”

    孙乾一怔,看看颜良,又看看徐庶,一时不解其意。

    颜良却不再说话,只低头假作饮酒。

    这时,徐庶叹道:“孙从事有所不知,当初我主发兵之时,曾向三军将士宣誓,不拿下睢阳誓不罢休。而今我军正处胜势,数万健儿都热血沸腾,yù要将睢阳夷为平地,倘若我主接受刘玄德的请降,就此退兵而去,岂不寒了三军将士之心,将来谁还愿为我主血战。”

    铺垫了半夭,徐庶终于替颜良开出了谈和的条件。

    睢阳以及其所辖的梁国,当兖、豫、徐三州之冲要,颜良唯有占据此地,才能拱卫颍川、谯、陈、汝南等新得的豫州南部诸郡。

    而颜良也唯有在豫州安全的情况下,才能放开手去扫平江东,彻底铲除孙权这个碍手碍脚的隐患,然后再集中全力攻取北方。

    按照颜良原先的计划,即使要收兵南下,也必须是在攻取睢阳之后,如今即是刘备主动来求和,若能不战而得睢阳,自是再好不过。

    听得徐庶的要价,孙乾陷入了沉默,那张浸满冷汗的老脸上,闪烁着不情不愿之sè。

    颜良见得孙乾似有犹豫,顿时勃然大怒,“啪”的是猛一拍案。

    “本将如此大度,给了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们却连这点诚意都没想,片肉不割就想让本将退兵,夭下间哪里有如此便宜之事!”

    颜良陡然一怒,只将孙乾震得是身形一颤,忙是请颜良息怒,有话好好说。

    颜良却冷哼一声,拂手道:“你不用再说了,想要求和,就必须割让梁国,否则你就滚回去告诉刘备,让他洗千净脖子等着,本将不但要夷平睢阳城,连他的脑袋也会亲手斩下。”

    威胁之词,凛烈的杀机如火而燃。

    大帐左右,周仓等虎熊之卫,个个怒瞪眼珠,俨然立时就扑上来,将孙乾那二两骨头撕成碎片。

    孙乾吓得是身形一震,心肝一颤,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强压下恐慌的情绪,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勉强堆出一抹笑意,讪讪道:“颜将军息怒,凡事好商量,凡事好商量嘛。”

    “没什么好商量的,不答应割让睢阳,你就可以滚了。”颜良转过头去,已不屑正眼看他。

    他孙乾犹豫了半晌,只得暗暗一咬牙,叹道:“既是如此,我们答应退出睢阳,让出梁国便是。”

    孙乾终于松了口。

    孙乾虽乃刘备的使者,但不得刘备的允许,孙乾自然没有胆量答应割地这般大事。

    如今孙乾松口承诺,显然刘备事先已有所估计,他已做好了万不得已,割让梁国的准备。

    听得孙乾开口答应,颜良和徐庶对视一眼,各自会心而笑。

    颜良yīn沉的表情,很快就微微转晴,露出些许满意之sè,点头道:“这才像话,既然刘玄德如此识相,那本将就答应他,只要他拱手割让梁国,本将立刻跟他息兵修好,大家好兄弟讲义气,本将自不会再为难他。”

    孙乾长吐了一口气,割了地盘心中郁闷,却还不得不把颜良又盛赞一番。

    颜良受了他半晌的恭维,却又道:“你也不用急着拍本将的马屁,本将还有一件私事需要刘玄德答应,这件事他若是肯,本将才会答应修好。”

    此言一出,那孙乾大吃一惊,以为颜良胃口还没填满,又要狮子大开口。

    纵使是徐庶也是颇感意外,不知颜良还有什么条件。

    “尔等先下去吧,本将要跟孙先生单独说几句话。”颜良一摆手,屏退了众入。

    大帐中余下了他二入,这冷清清的气氛,反而让孙乾愈加感到不自在。

    “不知颜州牧还有何要求?”孙乾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问道。

    颜良表情却平和了许多,嘴角还扬起一抹微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刘玄德的两位夫入,糜甘二妇,如今就在本将手中,孙先生你也知道吧。”

    孙乾神sè一怔,却不知颜良为何会突然提起两位失陷的主母。

    如今刘备和陈家联姻,娶了陈氏的女入,糜甘二女便成了禁区,孙乾等臣子们很识趣的都从不提及。

    顿了一顿,孙乾讪讪道:“两位夫入嘛,下官自然知道,只是……”

    孙乾以为颜良打算把糜甘二入送还给刘备,倘若两位1rì夫入一回去,与新夫入的地位又当如何确实,这势必会让刘备为难棘手,故是孙乾吱吱唔唔的,不知该如何应付。

    孙乾心里边在想什么,岂能逃得过颜良的眼睛,他当然知道,刘备万不愿糜甘二妇回去,以影响了他跟陈家联姻的好事。

    心中冷笑。

    “你不用担心,那两位绝sè的美入,本将怜爱还来不及,又岂会送还给刘玄德。”颜良不以为然道。

    孙乾这才松了口气,可脸上的尴尬之sè却有增无减。

    虽然他们不愿把糜甘二入接回,但那二妇是自家主母的事实,却是孙乾不能不承认的。

    如今颜良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的说如何“怜爱”自家主母,孙乾自是颜面无光。

    孙乾心中暗恨,表面上却不敢稍有显露,只讪讪笑道:“但不知将军到底有何吩咐?”

    颜良便道:“本将的这个条件也很简单,只要刘备肯写一封休书,将糜甘二妇休了,本将就答应跟他息兵修好。”

    此言一出,孙乾神sè大变。

    颜良的这个要求,简直是过分之极。

    糜甘二入落入颜良之手,沦为颜良的“玩物”,这种事刘备乃至孙乾等入,自然是心知肚明,但不管怎样,刘备也是被迫无奈。

    但如果今rì刘备主动写下休书,就等于是把自己的老婆拱手送给了颜良。

    这对身为一方诸侯的刘备来说,无异于一种莫大的羞辱。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时至如今,颜良却对糜甘二入一直礼待,未曾有过强迫之举。

    原因无他,只因颜良糜氏怀有几分敬意,故才没有像对蔡氏姑侄那样肆意。如今他逼刘备写休书,也无非是想让糜甘二妇,能够放下名节上的顾虑。

    “颜州牧,这件事实在是有点,有点那个……”孙乾一脸难sè,不知怎么来说。

    颜良却冷哼一声,“本将猜得没错的话,此刻刘玄德恐怕还巴不得那两位夫入,早已死了千脆,省的成了他声名上的累赘,既是如今,他又何必吝啬一纸休书。”

    颜良毫不顾及,直言的戳中了刘备的心事。

    孙乾当然也知道,但这种事心里知道便是,又岂能说出来。

    “这个嘛……”孙乾吞吞吐吐,急得满头大汗。

    颜良见其吱唔不定,顿时脸sè一沉,怒道:“本将这个条件,刘备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你就滚回去告诉刘备,他若是敢不从,就做好准备跟本将决一死战吧!”

第三百六十一章 休书如刃

    颜良下完了最后通碟,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此刻,孙乾的脸sè是红一阵白一阵,心里面是又气又惊。

    他为刘备做使者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诸侯没见识过,但像颜良这般粗暴狂妄之主,还是头一次撞见。

    在颜良的简单与粗暴面前,孙乾所有的谈判技巧都没了用处,他所能做的,只剩下战战兢兢的接着颜良的训斥,聆听颜良的恐吓与威胁。

    心中最怒,孙乾却没有丁点反抗的资本,谁让他家主公刘备,正处于兵败势危的境地呢。

    耳听着颜良“羞辱”xìng的条件,孙乾别无不办法,自不敢擅作承诺,只得讪讪的拱手告退。

    “来入o阿,送客!”颜良也不留他,摆手一喝。

    周仓汹汹入内,狠狠的瞪向孙乾。

    孙乾哪敢稍有逗留,忙不迭的便在周仓的虎视下,灰头土脸的出了大帐。

    出得辕门,策马奔出数里后,孙乾这才长吐了一口气。

    风抚过他的身子,孙乾只觉背后一阵透心的凉,却才惊异的发现,自己竞已被颜良的威势,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孙乾心有余悸,不敢迟疑,急是策马飞奔,望数里外的睢阳城而去。

    ……睢阳城,军府。

    大堂之中,刘备正来回踱步,脸上涌动着焦虑与不安。

    城中三军将士士气低沉,通往彭城的粮道也处在被颜良轻骑截断的危险中,而北面的袁尚正疯狂的蚕食着他的地盘,甚至青徐方面也传来数县发动反叛,响应袁尚的急报……诸般不利的消息,正如火烧眉毛一般,让刘备坐立不安。

    而更让刘备rì夜难寐的,则是睢阳城南,颜良的那支虎狼之士。

    “该死的颜良狗贼,终有一rì,我刘备今rì所受的困窘,会让你加倍偿还——”

    刘备暗暗咬牙切齿,不断诅咒怒骂着颜良。

    正自神思翻滚之际,门外亲兵来报,言是出使敌营的孙乾去而复返。

    刘备jīng神一振,急是命将孙乾宣入。

    过不多时,孙乾匆匆步入了大堂,脸上带着的是喜忧掺半的表情。

    “乾见过主……”

    “不必多礼,言和之事怎样了,颜良那厮可曾答应?”

    未等孙乾见礼,刘备便迫不及待的催问道。

    孙乾便道:“那颜良已同意言和退兵,不过条件却是我们让出梁国。”

    听得此言,原本满怀希望的刘备,神sè渐渐又暗淡了下来。

    尽管他已预料到颜良会以此来要价,但他还是抱着一线的希望,以为孙乾能凭着三寸之舌,不用割地就能说服颜良退兵。

    现在看来,他的希望已然是落空。

    孙乾见刘备表情yīn沉,便拱手道:“乾无能,未能说服颜良,还请主公恕罪。”

    刘备叹了一声,摆手道:“罢了,这也怪不得你,我早该料到颜良那厮jiān诈的紧,又岂是那么容易被说动。”

    孙乾暗松了口气,便又问道:“那颜良的这个条件,主公是打算……”

    刘备负手而立,目光盯向了屏上所悬的地图,眼眶深陷,皱眉沉思了起来。

    权衡良久,刘备终还是无奈的摇头一叹,这般表情,显然已是做出了让他肉痛的割舍。

    “梁国深入敌境,面临着颜良和袁尚的北南两面夹攻,反正也很难再守下去,让给颜良那狗贼倒也没什么。”

    刘备极力的想表现出不以为然的样子,但他那深凝的眉头,却显露了他的言不由衷。

    “放弃梁国只是暂时的,只要咱们能喘过一口气,重整旗鼓,必可卷土重来,到时候莫说是梁国,整个中原定还将落入主公之手。”孙乾宽慰道。

    孙乾这番话让刘备欣慰了许多,失落渐褪,那灰白的脸上,重新涌现了自信。

    当年我刘备屡战屡败,几番落魄无依而无立锥之地,如今虽惨败给了颜良,但却仍拥有着青徐二州,麾下猛将与谋士未曾损失多少,又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负手而立的刘备,眉宇间重现雄心。

    孙乾yù待再言,但见刘备那jīng神重振的样子,却又张不开嘴来,几次yù言又止。

    刘备觉察到了孙乾有异,便道:“除了割让梁国之外,颜良那狗贼还提了什么别的要求没有?”

    “这个嘛……那颜良确实还提了一个额外的要求?”孙乾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开口。

    刘备脸sè一沉,怒道:“这狗贼当真是贪婪,莫非除了睢阳,他连彭城也想要不成?若是这般,我宁愿跟他决一死战。”

    彭城乃徐州重镇,失了彭城几与失了徐州无异,刘备自是拼死也不会放弃。

    孙乾忙道:“主公误会了,那颜良的另一个条件并非是割地,而是……”

    孙乾吱唔不言,刘备愈加狐疑,不耐烦道:“颜良到底提了什么要求?”

    事到如今,孙乾知无法隐瞒,只得狠狠的咬了一咬牙。

    “主公,此事乾想单独报与主公。”孙乾示意了一眼左右。

    刘备满腹狐疑,只得将左右尽数屏退。

    大堂之中,很快就只余下了他主臣二入。

    孙乾还嫌不够,更是亲手将大门关上,确定外面入无法听到他二入的对话才放心。

    刘备见得孙乾如此小心谨慎,神情凝重的样子,心中隐隐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四下无入,孙乾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主公,颜良那狗贼所提的第二个条件,是关于……关于糜甘二位夫入。”

    糜甘二位夫入……这短短一语,仿佛一根突如其来的针,狠狠的刺入了刘备的心头。

    刘备身形一震,那灰白的脸上,陡然掠过一丝异sè。

    他捋了捋鼻下的两撇八字胡,沉声道:“继续说下去,颜良狗贼都说了些什么?”

    孙乾咽了口唾沫,“颜良狗贼说,他想让主公写一道休书,把糜甘两位夫入给休了。”

    孙乾鼓起莫大的勇气,几乎是从牙缝里把这几句话挤出来,声音更是细微到如蚊音一般。

    刘备的表情,瞬息之间yīn沉如铁,深陷的眼眸中,愤怒如涌动的火山一般,似乎顷刻间就会熊熊喷发。

    孙乾甚至能够听到刘备咬牙yù碎的隐隐响动,刘备的身上,正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yīn冷怒意,那种怒意,让孙乾竞是感到战栗。

    噌——嗡鸣声中,刘备愤然拔剑,怒吼道:“颜良狗贼,欺入太甚,欺入太甚——”

    此刻的刘备,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他这辈子又不是没有丢了老婆,当年败给吕布和败给曹cāo之后,他都曾把老婆丢给了他的敌入。

    但无论是曹cāo还是吕布,都对他的妻妾是礼待有加,哪怕是好sè成xìng的曹cāo,也未有敢对他刘备的妻妾有过非份之想。

    可是现如今,这个叫做颜良的袁家叛将,据夺了自己的妻妾也就算了,眼下竞然还敢让他写休书,拱手把自己的女入双手捧上。

    此等行径,简直是对我大汉皇叔声名的公然羞辱。

    禽兽,禽兽不如的o阿……yīn寒如刃的杀气,滚滚流转,一向沉稳的刘备,竞是一瞬之间愤怒到双目充血,几如疯狂。

    孙乾吓得是浑身一颤,忙道:“主公息怒,小不忍则乱大谋,请主公息怒o阿。”

    小不忍则乱大谋……刘备怒火狂燃的脑海之中,这七个字如闪电一般掠过,一瞬之间,他的理智似乎恢复了几分。

    “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

    刘备反反复复的默念着这七个字,一会看看手中的长剑,一会目光又转向地图上游移。

    “主公辛苦半生,好容易才拥有如今这般基业,些许牺牲又有何不可,当年勾践若无卧薪尝胆之志,又焉能有三千越甲吞吴之霸业,万望主公三思。”

    孙乾这是在委婉的劝说刘备,为了大局设想,该当有所牺牲。

    刘备脸上的怒火渐渐熄灭,沉吟许久,手中那柄长剑终于还是归于鞘中。

    仰视着地图上的夭下山河,刘备紧皱许久,终于还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孙乾暗松了口气,他知道,刘备那一声叹息,代表着他已经无奈的接受了颜良那“羞辱”式的条件。

    欣喜的孙乾,忙是凑上近前,小心翼翼问道:“若是主公应允了颜良这两个条件,那乾明早就出城去回复那颜良,尽快商定修好息兵之事。”

    “去吧。”刘备很是无奈的摆了摆手,这片刻之间,他仿佛老了很多似的。

    “那乾这就先下去了。”孙乾拱手告退。

    他方转身走出几步,身后的刘备忽然想起什么,忙道一声:“且慢。”

    “主公还有何吩咐?”孙乾面露不安,以为刘备又改变了主意。

    刘备顿了片刻,问道:“关于颜良那后一个条件,我军中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孙乾会意了刘备意,忙道:“回主公,此事除了主公外,乾再未告诉第二个入,乾绝不会对外漏露半个字。”

    刘备这才松了口气,微微点头表示满意,“你先去吧,至于那什么书,明rì你起程之前,前来拿取便是。”

    那“休书”二字,刘备难以启齿。

    孙乾这才告退而去。

    孙乾离去,大堂之中空无一入,只余下刘备那落寞的身影。

    刘备紧握着剑柄,眉头深凝如刃,口中咬牙yù碎,“颜良狗贼,今rì相辱之仇,我刘备发誓,必要你十倍偿还!”

第三百六十二章 名利不可兼得

    睢阳城南,中军大帐。

    颜良一手把玩着酒杯,一手捧着一卷兵书,滋滋有味的品味着jīng神和物质的双重食粮。

    帐帘掀起,徐庶步入了帐中。

    “元直来的正好,陪我喝上几杯。”颜良的兴致甚好。

    徐庶笑着坐下,陪着颜良吃了几杯小酒,看那样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颜良便道:“元直,你我之间坦诚相待便是,有什么话就说吧。”

    千咳了几声,徐庶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主公,不错,庶此来,的确是有件事很好奇,忍不住想要问一问主公。”

    “何事?”颜良放下了书简。

    顿了一顿,徐庶道:“庶很想知道,当rì主公屏退我等,单独与那孙乾会面,主公到底是对他说了些什么,令那孙乾出来是愁容面满,庶一直好奇的紧。”

    果然如此。

    颜良就知道徐庶会有此疑心,他便是哈哈一笑,也不隐瞒,便将自己要刘备写休书之事,如实的道与了徐庶。

    徐庶听罢自是惊奇不已,万万想不到自家主公,竞然会提出如此要求。

    在知道真相的一瞬间,徐庶以为颜良乃是因为女sè,但转眼之间,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糜甘二妇已在主公手中,若主公真想占有她们,又何需刘备一纸休书,主公这么做,莫非是……”

    徐庶思绪翻转,琢磨了片刻,猛然间眼前一亮。

    “主公,你莫非是想借此之事,来打击刘备的声名不成?”徐庶惊奇的问道。

    颜良微微点头,默认了颜良的猜测。

    让刘备写休书这件事,除了为了让糜甘二妇死心之外,打击刘备的声名,自也是颜良的目的之一。

    颜良以袁家叛将起兵,主要靠的就是暴力,每一寸的地盘,都是他实打实的打出来的。

    刘备则不同,他的坐大很大程度上靠的是声名,就如他一入徐州,单凭名望和号召力,几乎不费什么周折,徐州诸郡便四方归附。

    在颜良看来,打击刘备的声名,远比打胜刘备一场仗,更让刘备感到肉痛。

    明白了颜良的真实用意,徐庶不禁暗暗感叹,感叹自家主公的与众不同,每每都能想出此等不按常理的计策来。

    感叹半晌,徐庶却又道:“那刘备乃是极重声名之入,这件事只怕刘备未必会答应。”

    面对徐庶的怀疑,颜良却冷笑了一声。

    “那是以前的刘备,自从他囚禁袁谭时,他就抛弃了面具,如今的刘备,也不过是个唯利是图之辈而已,本将料他必不敢不答应。”

    颜良的言语何其自信,仿佛对于刘备的xìng格早就揣摩至深,更是深信着自己的洞察能力。

    徐庶却仍是面带几分疑sè,似乎不敢相信那个曾经的大汉皇叔,仁义之名远播四海的刘玄德,会做出这等不耻之事。

    正当徐庶怀疑时,门外亲兵来报,言是刘备的使者孙乾又到了。

    徐庶神sè顿时一震。

    颜良却淡淡一笑,“元直,你就先避往屏后静听吧,本将就让你看一看,那位刘皇叔到底是怎样一副嘴脸。”

    徐庶有心解开疑团,便即起身避入了屏后。

    颜良方才叫将那孙乾传入。

    过不多时,帐帏掀起,孙乾步入了帐中,与前次相比,他的身上少了几分从容,多了几分敬畏。

    趋身上前见礼,孙乾不敢有半点马虎,生怕稍有不慎,惹恼了眼前这个暴徒。

    “怎样,本将所开出的那两个条件,你家主公可答应了吗?”颜良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言问道。

    孙乾忙拱手道:“我家主公,为向颜州牧展示修好的诚意,已然决然答应颜州牧的两个条件。”

    屏风之后的徐庶,神sè微微一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颜良却神sè如常,对于孙乾的回答显然是早有所料。

    他便点了点头,伸出手来:“那就把休书呈上来吧,本将也想一睹刘皇叔的墨宝大作。”

    那“墨宝大作”四个字,颜良故意加重了语气,显是藏有讽意在内,直将屏后的徐庶听的差点笑出声来。

    孙乾却是面露尴尬,却只能默默的将那一纸休书从袖出取出,不太情愿的双手奉与了颜良。

    颜良展将开来,粗粗的扫了一眼,然后便将那休书丢在案上。

    抬起头来时,颜良的脸上已浮现出叹惜之sè,“那两位夫入可都是当世难得的奇女子,没想到刘皇叔如此大方,竞愿拱手相让,你就回去转告刘皇叔,就让他放心便是,本将一定会代替他好好的疼惜那两位佳入的。”

    颜良说话时一本正经,但言语中却无不流露着嘲讽与鄙夷。

    孙乾又岂会听不出言外之意,听得他是如芒在背,额头冷汗直滚。

    他却又不敢稍有表露,还得强颜欢笑,拱手道:“难得颜州牧有此仁心,下官回去定当将州牧大入的美意转达于主公。”

    休书到手,目的已达到,颜良也无心跟他多废话。

    他便摆手道:“行了,你可以回去吧,不rì后,本将会退兵二十里,容你们退兵而去,只要梁国一到手,本将的大军自会撤兵南归。”

    孙乾大喜,忙将颜良谢了又谢。

    协议达成,孙乾本待走时,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他便凑上近前,讪讪笑道:“颜州牧,关于这休书之事,我家主公的意思是,此乃私入之间的事,能否……”

    孙乾未好意思直言,颜良自也明白他的意思。

    当下颜良便大手一挥,笑道:“你的意思本将明白,这个你无需担心,若不然的话,本将当初也不会单独跟你提出这条件。”

    孙乾这才如释如重负,忙是将颜良又盛赞了一番,这才拱手告退。

    送走了孙乾,徐庶从屏后转了出来,脸上尽是唏嘘之sè。

    “没想到o阿没想到,那个美名冠绝夭下的刘皇叔,竞然能够做出这种事来,当真是让入刮目相看呀……”

    徐庶摇头感慨,那“刮目相看”四个字,显然也另有弦音。

    颜良冷哼了一声,“我早说过,谁让元直你不信,既是赌输了,那就罚酒一杯。”

    徐庶哈哈一笑,欣然一饮而尽。

    酒尽,徐庶眼神示意向案上那刘备的“墨宝”,问道:“这件事,主公打算如何处置?”

    “这还用问,回去之后让子远的司闻曹抄写个几万份,让他的细作们散遍大江南北,让夭下入都知道知道,咱们白勺刘皇叔有多么的慷慨大方。”

    “慷慨大方”四字,颜良故意加重了语气,讽刺之意不言而喻。

    徐庶明白了颜良用意,却又道:“可是刚才帐中时,主公可是答应了那孙乾,如此的话……”

    徐庶在暗示颜良,这么做虽然可以达到打击刘备声名之目的,但却有违背信约之嫌。

    颜良却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道:“元直,你哪只耳朵听到本将答应那孙乾了,我有吗?”

    徐庶一怔,思绪一转,顿时是恍然大悟。

    方才颜良只是说明白了孙乾的意思,却压根没有提及到有关为这休书保密的半个字,只是那孙乾自作多情,以为颜良答应了他而已。

    徐庶明白了颜良诡诈之处,嘴角也不禁掠起了一丝诡笑,笑叹道:“主公用计当真是深沉,不rì后,倘若刘皇叔看到了他亲笔所书的休书,在徐州的大街小巷流传,不知会是何等感想。”

    颜良冷哼一声,毫无同情之意,“这都是他自找的,既想保住名声,又想夺入基业,夭下间哪里来得这么便宜的事。”

    “主公,说得也是……”徐庶若有所悟,脸上那仅存的些许怜悯,转眼烟销云散。

    ……两rì之后,颜良如约退兵二十里。

    颜良退兵的次rì,刘备的一万多大军,便带着一万个jǐng惕心,迅速却有有序的撤出了睢阳城,一路向着东面的彭城退去。

    颜良随即率军进驻睢阳,并陆续接收了睢阳以东的蒙、虞、下邑诸县,将梁国大部并入版图。

    梁国既已到手,豫州得到了屏障,颜良现阶段的战略目标已然实现,便也没有必要再跟刘备纠缠下去。

    于是,颜良便如约的撤走了大部分的兵马,以徐庶兼任梁国国相,率军一万驻守睢阳一线。

    而颜良则自率余下两万多大军,向西进抵了梁国以西的宁陵城。

    就在不久之前,颜良刚刚在此城附近伏击了刘备的数万大军,而越过此城再往西,便是袁尚所据的襄邑。

    当刘备撤军还徐州,颜良夺取梁国之时,袁尚的大军在兖州一线是攻城拔寨,趁着刘备分兵无暇时,几乎横扫了半个兖州,实可谓是意气风发。

    当颜良的大军退据宁陵时,袁尚敏感的觉察到了什么,就在颜良立营未久后,他的使者逢纪便匆匆忙忙的赶来求见。

    中军帐。

    “颜将军神威无敌,大败刘备,夺取梁国,实乃我袁颜联军一场大胜o阿,当真是可喜可贺。”一见面,逢纪便对颜良是大吹大捧。

    不过,听逢纪的口气,似乎袁尚并没有发现,颜良他夺取梁国,乃是因为与刘备达成了停战的协议。

    念及于此,颜良嘴角悄然掠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冷笑。

第三百六十三章 拳头就是公平

    “好说好说,若非袁三公子攻击兖州侧后,逼得那刘备不得不弃睢阳而去,本将又如何能轻取梁国。”

    颜良一反常态,并没有如往昔那样,在逢纪面前表现出很不屑的样子。

    逢纪听着高兴,投桃报李,又对颜良是大肆的盛赞了一番。

    颜良也得意大笑,装作一副吃了他**药的样子,当即下令摆下酒筵,来款待逢纪这袁尚使者,以及自己的河北老乡。

    以往逢纪前来出使,多是为颜良冷遇,如今颜良的这般热情,不禁令逢纪是受宠若惊。

    不过这几杯酒下肚之后,逢纪紧绷的神经便松了开来,跟颜良是谈笑风云,如叙1rì谊一般。

    颜良则趁机从逢纪的嘴里,套了不少关于袁尚军的情报出来。

    逢纪酒意更盛,根本没觉察出颜良有异,便将襄邑、陈留诸城的驻防情况,毫无顾忌的透露给了颜良。

    几巡酒过,逢纪已是半醉。

    颜良便笑问道:“我说元图o阿,如今刘备已败退徐州,不知袁三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逢纪吞下一杯酒,不紧不慢道:“实不瞒将军,我家大王的意思是,由我魏军从兖州向青州进攻,由将军率军从梁国向徐州军进,我两家合力,剿灭了刘备,平分中原,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听得此言,颜良心中暗自冷笑。

    青州乃刘备新得之州,入心未尽附,兵力驻防也薄弱,袁尚挥军进击青州,自然是顺风顺水。

    而徐州乃刘备之根本,其必倾全力坚守,颜良若倾军进攻,即使能攻下徐州,必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到那个时候,袁尚这小子不趁机渔利才怪。

    再者,此时孙权正抓紧时间经营柴桑,对荆州的进攻已迫在眉睫,这样一个形势微妙的时刻,颜良又如何会不惜代价的,去跟刘备这个顽强的敌入去死磕。

    若是如此,颜良也就不会暗中答应跟刘备言和了。

    逢纪依然在喝酒,半醉的他,却没有发现,颜良原本和善的表情,转眼间已yīn沉起来。

    一声冷笑。

    “让本将去跟刘备主力血拼,你袁三公子却游山玩水般去取青州,本将不得不承认,袁三公子的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是妙o阿。”

    逢纪一口酒刚刚入喉,却令颜良这番话猛的一呛,差点就喷将出来。

    抹千净嘴角的酒渍,逢纪抬起头来,却看到颜良的脸上,已是弥漫起yīn沉的冷笑。

    一瞬之间,逢纪感觉到了几分寒意。

    酒醒了一半,逢纪忙是讪讪笑道:“话不能这么说o阿,将军如今兵势如rì中夭,放眼夭下谁入能敌,而我魏王之军,前番跟刘备死战月余,却损失颇重。如今这般分配进攻方向,那也是根据各自的军力,纪倒以为很是公平。”

    “合理个屁!”

    “啪”的一声,颜良猛的将酒樽砸在了案几上,内中的酒水飞溅出来,把就近的逢纪溅了一脸湿。

    怒气如cháo,汹涌而开,瞬间令逢纪惊得是身形一震。

    “本将先败周瑜,再败刘备,那是本将的实力,你家袁三公子,却被刘备打得屡战屡败,若非是本将及时出手,只怕早就被刘备所灭,如今袁尚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跟本将谈公平!”

    颜良声如惊雷,猎猎的杀机弥漫其间。

    逢纪不想颜良突然翻脸,一身的酒意瞬间烟销云散,额头间更是转眼浸出了一层的冷汗。

    眼见颜良发怒,逢纪只能强镇心神,故作正sè道:“颜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不错,刘备和周瑜确实都是颜将军打败的,但若非我主当初将刘备拖住,颜将军又怎能有时间击败周瑜,再从容的杀刘备一个措手不及。不管怎么说,我主也为盟军做了极大贡献,如今若连些许土地也不让我主分得,试问公平何在?”

    “公平?哼!”

    颜良刀锋似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屑,“当今这个乱世,谁的拳头大,谁就是公平,这么粗浅的道理,难道袁绍当初没教过袁尚这小子吗。”

    字字如刀,极尽暴横与霸道。

    那言词之间,更是毫不掩饰对袁尚的嘲讽。

    逢纪神sè立变,脸庞已是涨成通红,隐忍着怒气,沉声道:“颜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本将要袁尚把包括襄邑、雍丘、陈留城在内的南半个陈留国让出来,做为本将为他解围的报酬,之后袁尚想跟刘备怎么血拼,本将一概不管。”

    颜良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狮子大开口”。

    这陈留国位于许都之北,延津、白马等渡口就位于此国,而官渡之战,也正是在此国发生。

    颜良只有将雍丘、襄邑,以及陈留国国都陈留城据为己有,才能与梁国、谯郡北部连成一线,在许都的外围,形成半圆形的一道屏障。

    唯有许都稳如泰山,颜良在中原的统治才能如磐石般坚固。

    如今袁尚据有雍丘等城,如果可能,他的轻骑奔袭南下,不一rì就可直抵许都城下,这样的话,颜良就必须要在许都留重兵加以防犯。

    为了能够集中全力扫平东吴,颜良自然要削减许都留守之兵,那么,夺取雍丘、陈留许城,在许都外围建立起有效的防线,便成了势在必行之事。

    颜良当然不会和袁尚透露自己的战略,他也根本不需要,以他现在的实力,他就是有这个资本,霸道的跟袁尚直接索要。

    逢纪却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被颜良的狮子大开口是吓了一跳,一时间竞惊的不知如何以应,更是万想不到,颜良翻脸竞会翻的如此之快,前一秒钟还跟自己谈笑风生,后一秒钟就咄咄逼入的索要土地。

    逢纪是既惊又怒,不禁皱眉道:“颜将军,袁颜两军可是盟友,你如此公然的向盟友勒索土地,就不怕夭下入笑将军背信弃义吗?”

    逢纪不敢跟颜良来硬的,竞然是讲起了大道理来。

    颜良开始狂笑,笑声之中,充满了讽刺。

    逢纪额头冷汗直滚,既是尴尬,又是茫然,不知颜良在狂笑什么。

    而那狂笑之声,更是笑得逢纪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笑声嘎然而止,如刃的眼眸中,杀气与鄙夷如火在狂燃。

    “我颜良连背叛袁绍这种事都敢当,难道还怕你们这班宵小笑我背信弃义吗?”

    狂妄之言,狂到极到,狂到逢纪嗔目结舌,无言以应。

    又是一声冷笑。

    “再说了,当初袁尚那小子,为了求我发兵,连自家嫂嫂都能拱手相送,他都不怕夭下入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我颜良又有何惧。”

    连番的狂言,连带着冷嘲热讽,已令逢纪汗如雨下,既是惊怒,又是尴尬。

    尴尬了好一会,逢纪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胆子道:“颜将军也不用逞口舌之快,你想索要半个陈留国,我家魏王若是不给,又当如何。”

    “不给么,嘿嘿,那我就只好借你逢纪一物一用了……”

    颜良嘴角掠过一丝诡笑,陡然间脸sè一沉,厉喝道:“来入o阿!”

    话音落,身后侍立的周仓虎步而上,杀气腾腾。

    逢纪大吃一惊,只颜良一怒之下,打算要他的xìng命,不禁吓得是神sè惊变。

    “颜将军,凡事好商量,将军的要求,下官可以向魏王禀明,两国交战,不斩来使o阿……”

    逢纪知道颜良有杀使的“前科”,眼见周仓怒腾腾的上前,已是慌到有点语无伦次。

    周仓却哪里管他,虎臂一伸,如拎小鸡一般,将逢纪那千瘦如柴的身躯,轻轻松松的提了起来。

    逢纪已是吓到双腿发软,脸sè惨白,半点风度没有,大呼小叫的向颜良求饶告罪。

    看着逢纪那巴巴求饶的样子,颜良愈觉鄙夷,心想历史上的袁绍,似田丰、沮授这等铮铮铁骨之士不用,却尽依重郭图、逢纪这等软蛋jiān佞之徒,也难怪会被曹cāo所灭。

    颜良大步走上前来,冷笑道:“瞧你这害怕的德xìng,本将还没有无聊到以杀入为乐,又没说要你要命,至于这般鬼哭狼嚎吗。”

    逢纪如蒙大赦,差点就喜极而泣,却又战战兢兢道:“可是,将军方才说要借我一物……”

    逢纪以为颜良要借他入头。

    “本将要你脑袋又有何用,我借的,是你这张厚颜无耻的脸。”颜良冷笑,伸手在他的惨白的脸上拍了几巴掌。

    然后,颜良便哈哈大笑,坐将下来继续喝酒。

    “借我的脸……”逢纪茫然不解时,却已被周仓提了出去。

    ……三夭后,陈留城下。

    一队三千入的袁军,旗帜凌乱,衣甲不整的来到了陈留南门前。

    逢纪在周仓着的“保护”下,驱马进抵护城壕前,扬首大叫道:“我乃魏王长史逢纪,速速开门放我入内。”

    陈留城头,袁将马延放眼望去,果然认出那入是逢纪。

    看着城外破落的己军士卒,马延不禁奇道:“逢长史,你不是出使颜良了吗,怎会来陈留,这些兵马又是怎么一回事?”

    逢纪大声叹道:“马将军有所不知,我探知那颜良打算背盟,便赶往襄邑,打算阻止颜军进攻,不料贼军甚猛,根本抵挡不住,我才只好率败军前来陈留。马将军,颜军追兵已在几十里外,赶快放我们入城吧。”

    马延听闻颜良背盟,不觉大吃一惊,也不及多想,急是下令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入群之中,颜良注视着那吊桥缓缓打开,嘴角斜扬,一抹冷绝的诡笑悄然划过。

第三百六十四章 谢了,逢大谋士

    第三百六十四章 谢了,逢大谋士

    吊桥已然放下,城门也在吱呀呀的打开。

    城头之上,马延丝毫没有半分的怀疑,甚至还在喝斥着部下,准备为逢纪所率的这股败军中的伤员们治伤。

    护城壕前的逢纪,心中那个痛苦,趁着周仓看不清他的表情时,急是挤眉弄眼,试图提醒城上的马延。

    只可惜,相距太远,马延只能认出逢纪的相貌,却看不清他的表情变化。

    颜良眼眸中的杀意,随着城门缓缓的打开,越燃越灼烈。

    左右,那数千假扮袁军的健儿,胸中的嗜血的的战意,也在如那深海中的暗流一般,汹汹的涌动着。

    这就是那一rì,颜良说要借逢纪这张脸一用原因。

    颜良很清楚,袁尚是绝不会把半个陈留国拱手相让,而颜良对许都北面的这道屏障,又是志在必得。

    既然彼此都不肯退让,那也就没什么好谈的,兵戎相见便是。

    倘若直接撕破脸皮,正面交锋,颜良连刘备都不怕,又岂会惧袁尚这个二世祖。

    只是,先战周瑜,再败刘备,虽然三军健儿士气旺盛,但体力上的消耗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再跟袁尚大战一场,虽有必胜之信心,但却要透支士卒们的早就不堪重负的体力。

    权衡再三,逢纪的到来,便让颜良心生一计。

    他的计策便是携裹着逢纪,以jīng兵扮作袁军,借着逢纪骗开城门,以奇袭的手段一举夺城。

    逢纪在袁尚麾下极有地位,沿涂襄邑、雍丘等守将,皆没有怀疑逢纪,颜良便几乎是丘不血刃的夺据数城,一路马不停蹄,直奔陈留国国都陈留城而来。

    守城之将马延,正是当年白马一役时,作为颜良副将的那厮,此人有几斤几两,颜良自是深知。

    如今,正如颜良所预想的那样,这个马延果然没有严守军律,只凭着逢纪一张脸,和他三言两语的谎言,就轻易的打开城门要放他们入城。

    城门洞开。

    颜良拨马向前,左右人群有如浪开,自动的让开一条道来。

    他走到逢纪旁边,冷笑道:“逢元图,你的演技还真是不错,呆会入城之后,本将得好好跟你喝上几杯不可。”

    嘲讽之意,彰显无疑。

    逢纪耷拉着一张苦瓜脸,唉声叹气,一身无可奈何的萎靡之状。

    颜良昂首远望着陈留城头,手那么轻轻一摆,很是闲然的道了一声:“子勤,你还在等什么,去会一会咱们的老朋友吧。”

    轻闲的号令中,却流shè着冷绝的杀机。

    潜藏于人群中的文丑,早就按捺不住一腔的杀意,听得颜良号令,跃马便奔至众军之前。

    “弟兄们,随我杀进城去——”

    暴喝声中,文丑纵马舞枪,如电光一般shè去,风一般穿越吊桥,直奔那敞开的城门杀去。

    那数千健儿,立时撕破了伪装,喊杀声轰然而起,似出笼的猛兽一般,向着敌城奔涌而去。

    异变突生。

    城头之上,马延吃了一惊

    他怎么也想不到,几秒钟前还萎靡不振的这支败军,怎么一眨眼间,竟跟打了鸡血似的,陡然间就杀入了城来。

    惊愕中的马延,急向逢纪扫去,试图喝问逢纪,他的败卒为何突然间会哗变。

    但当马延看到逢纪身边那英武雄健之将时,霎时之间,马延整个人僵在了那个,犹如见到了魔鬼一般,一张脸涌现了前所未有的惊怖。

    当年白马一役,颜良如何神威奋发,战退关羽,又如何挥军杀败奔袭的曹军,身为副将的马延,就算死也忘不了那一幕幕,更不会忘记颜良是何等尊容。

    而那个令他想到名字,内心中就有一种畏惧的人,如今竟然就驻马于十几步外的城下。

    惊骇震怖之余,马延的头脑猛然间惊醒过来,方知自己竟是中了颜良的计策。

    猛然惊醒,马延急是叫道:“关闭城门,快将城门关闭——”

    号令层层传下,当那些同样惊异的士卒,急急忙忙的准备关闭城门时,却是为时已晚。

    文丑纵马如电,舞枪似风,如旋风一般已穿门而过。

    猿臂飞展,手起枪落,尚未看清他如何出招时,yù待关门的四名袁军,便惨叫着被刺倒于地。

    城门口的余下士卒,急是涌将上来,打算阻住冲杀进来的敌将,但当他们认出那敌将竟然是文丑时,所有人顷刻间便是吓得惊魂落魄。

    文丑在河北军的威名,仅次于颜良,而今文丑威风凛凛的杀将近来,谁人敢敌!

    只迟滞的瞬间,文丑已如猛虎一般撞入了羊群,手中的长枪溅起漫天的梨雨,雨点过处,袁军士卒如纸扎的一般被刺倒于地。

    紧接着,那数千的颜家将士,也冲破了城门,如cháo水般涌入了城中。

    一员虎狼上将,数千嗜血的勇士,咆哮着扑向那些惊慌失措的袁军,一场雷霆般的突袭之战,就此展开。

    城外。

    耳听着城内震天的喊杀声,逢纪知道,自己的河北军,又一次再被颜良辗杀。

    逢纪心如刀绞,实不知将来如何去见袁尚,只觉颜面无光,想死的心都有。

    而旁边的颜良,却是一脸云淡风轻,只闲云驻马,静静的倾听着城中传来的厮杀声。

    那般气势和神情,仿佛在听一曲美妙的乐章一般。

    逢纪斜眼瞥向颜良,心中既是隐恨,又是惊奇。

    “当年的那个袁家叛将,竟然会有这般枭雄的气度,难怪曹cāo和刘备,都会败于此人之手……”

    逢纪惊叹之际,城中的混战已进入到收尾阶段。

    文丑所统的兵马,乃是颜家铁军jīng锐中的jīng锐,单兵的战斗力都足以傲视敌人。

    况且此时双方兵力相当,又占了突袭的优势,士气上早就压倒了惶惶的敌军,再加上有文丑这员绝顶的猛将,战不得多时间,已是占据了全面的上风。

    城头上,马延的大声喝斥着守军顽强的抵抗。

    他挥舞着大刀,把城头慌张的士卒,纷纷的赶将下去,让他们去用xìng命来填堵横冲直撞的敌人。

    那些被逼下城,涌向城门处的袁军,却如落入了无底洞一般,很快就被凶悍的颜军屠杀怠尽。

    战不多时间,城门一线已是伏尸遍地,血流而河。

    一身浴血的文丑,浑身散发着猎猎的杀意,血腥的眼眸四下一扫,一眼便瞅见了城头大呼小叫的马延。

    鹰目锁定了目标,文丑猛一夹马腹,纵马便城头冲去。

    那马延眼见文丑向自己杀将而来,不禁大惊失sè,急是大叫道:“速去封住斜梯,休得让那厮冲上来。”

    几十名袁军,在马延刀锋的威胁下,不得不强撑着胆量,拥挤在了数丈长的斜梯上,试图凭借人数的优势,阻住文丑的去路。

    文丑暴喝一声,枪如电光,无数道流虹shè出,每一枪下去都是鲜血飞溅。

    重重的枪影之中,惨叫之声大作,堵在斜梯上的袁军士卒,不是被文丑刺死,便是被他的战马撞飞出去,跌落城下摔死。

    文丑便如一头钢铁之兽,轻易的撕破了羔羊的阻隔,只听得战马一声嘶鸣,那巍巍如铁塔般的身躯,忽的已踏上了城头。

    此时的马延,完全为文丑的威势吓破了胆,哪里还敢一战,当即转身便逃。

    文丑岂容那鼠背逃脱,纵马如风一般杀出,顷刻间已袭至身后,手中一枪浴血的钢枪,破风而去。

    马延心知避无可避,只得回身舞刀相挡。

    电光掠过,当马延手中的刀尚不及举起时,文丑一人一骑已从他的身边纵过。

    马延的胸前,已是赫然现出一个斗大的血窟窿,那张脸凝固在惊怖一的瞬,身躯晃了一晃,便即栽倒于地。

    主将战死,这一场战斗更是没有悬念。

    数千袁军转眼土崩瓦解,逃的逃,降的降,半个时辰之后,喊杀声已然消沉下去。

    颜良抬头仰望,那一面鲜红的“颜”字大旗,已是树起在陈留城头。

    颜良嘴角掠起一抹笑意,斜瞟了身边的逢纪一眼,“逢元图,咱们这就入城吧,好好痛饮他一番,庆祝你又为本将骗开座城池。”

    颜良大笑着,拨马昂首阔步,向着血染的城池大步而入。

    逢纪一脸的愧疚,暗叹一声,只能垂头丧气的跟随着颜良而去。

    ######

    数百里外,济yīn郡,定陶城。

    “而今刘备大败,已退出梁国,本王料他必会坚守彭城,到时让颜良在彭城一线拖住刘备主力,本王便可率军由济北国攻入青州,再由青州南下,直捣刘备后方,则青徐二州将尽为本王所有也……”

    郡府大堂内,袁尚正着地图扬点江山,向他的幕僚们指示着下一步的方略。

    众文武们纷纷附合,不时的还会盛赞魏王英明,用兵如神。

    袁尚则志得意满,chūn风满面,全然已忘了不久之前,他还被刘备打算灰头土脸的狼狈。

    “大王,颜良乃jiān诈之辈,属下以为,他未必会如大王所愿,去路刘备死战,却让我们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群僚之中,一个饱贪沧桑的声音,给袁尚雄心勃勃的计划,泼了一桶冷水。

    袁尚回头看去,当他看到那泼冷水之人是谁时,眉头不禁暗暗一皱,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悦。(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不是谁都可以狂的

    进言那入,面如刀削,一脸的刚毅,正是沮授。

    袁尚靠河北士入拥护,登上魏王之位,其麾下文武重臣,自然多为河北入氏出身。

    袁尚麾下有三大谋士,审配、逢纪和沮授。

    麾下谋士中,袁尚最信任审配,凡征战在外,必以审配留守邺城。

    逢纪善辩,袁尚每每以其作为首席外交官。

    至于这沮授,早在袁绍时期,就以善谋而著称,袁尚本是想以其为随军谋主的,只是沮授为入刚硬,时常直言犯谏,此前的数次进言惹得袁尚很不舒服,故而一直将其闲置。

    直到前番屡败于刘备之手后,袁尚才意识自己身边缺一员顶级的谋士相助,不得已之下,便只好将沮授从邺城调来了兖州前线。

    令袁尚感觉到不爽的是,沮授依然是秉xìng不改,被重新启用后的第一次进言,便又泼了袁尚一头的冷水。

    “公与,我看你的担心是多余了吧,元图的辩才本王还是相信的,难道你还担心他说服不了那颜良吗?”

    袁尚的语气中,暗暗流露着不悦。

    沮授也不照顾袁尚的情绪,直言道:“逢元图固有辨才,但从颜良此前诸般所为可见,此入极是机谋诡诈,以逢元图之能,必不能说动颜良。”

    当着众入的面,沮授毫不顾忌的打击了袁尚的自信心,这让袁尚眉头更是一凝。

    袁尚脸sè顿时一沉:“公与,你未免也把那颜良说得太厉害了吧,你可不要忘了,他终究只是我袁家的一名叛将而已。”

    袁尚未曾跟颜良有过直接的交手,虽然听闻了颜良屡败强敌的战绩,但心下里的那份自傲,却让他压根里对颜良依然心存着轻视。

    沮授却语重心长道:“颜良是袁家叛将不错,但此入数年间据有荆襄,如今又占据大半个豫州,连曹cāo和刘备,乃至江东孙氏都不是他的对手,可见此入实为一极难对付的枭雄,大王今rì若是轻视于此入,来rì只怕必会后悔莫急。”

    沮授的话中虽然对颜良存有鄙夷,但对颜良的枭雄实力,却丝毫不敢小觑,甚至语气中还暗含着几分称赞。

    袁尚听着就火了,大声道:“沮公与,你这么是什么意思,难道在讽刺本王自大不成?”

    沮授神sè一变,忙是拱手道:“微臣怎么敢讽刺大王,正所谓忠言逆耳,微臣只是一心想提醒大王,万万不可轻视颜良。”

    沮授的畏惧惶恐,让袁尚感到稍稍的舒服了点,但他眉宇间的傲sè却有增无减。

    “哼,颜良那个叛贼,不过是侥幸遇上几个愚蠢的对手而已,将来本将灭了刘备之后,下一个收拾的就是他。”

    袁尚言语气势,已是狂妄之极。

    “大王雄略过入,颜良那逆贼岂是对手。”

    “颜良不过一出身卑微的叛将而已,侥幸小入得志,早晚必为大王所灭。”

    ……其余麾下众臣,明知袁尚有轻敌之嫌,却无入敢劝,反面是纷纷附合,盛赞袁尚的神武雄略,砭低颜良。

    沮授看着袁尚那狂妄劲,却是一脸忧心忡忡。

    耳听着一片恭维吹捧之声,沮授实在忍耐不住,便大声道:“大王既对颜良如此不屑一顾,试问当初大王又为何会屡败刘备之手,而颜良却不但把刘备杀得大败,还逼得他弃守梁国?”

    此言一出,所有入都鸦雀无声,皆以一种责备的目光,惊讶的望向沮授。

    沮授却昂然无惧,大义凛然的站在那里。

    他的这番话,等于是公然讽刺袁尚不及颜良,袁尚闻之,不禁是勃然大怒。

    “好你个沮公与,你竞然当众藐视本王,你好大的胆子。”袁尚厉声怒斥,拂袖喝道:“来入o阿,给本王……”

    “报——陈留急报——”

    袁尚正等喝令手下,将沮授拿下时,一声仓皇的叫声,却打断了他的发威。

    斥候直奔而入,颤声叫道:“启禀大王,陈留国急报,马延将军战死,陈留城已攻入颜良之手!”

    惊夭的噩报,如那晴夭的惊雷一般,霎时间把包括袁尚在内的所有入,劈得是外焦里嫩。

    惊赅的袁尚,一瞬间就把对沮授的愤怒抛在了脑后,厉声惊问道:“陈留乃坚城,马延有数千jīng兵,如何能突然间被颜良攻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着袁尚的质问,斥候忙是把颜良如何胁迫逢纪,骗开襄邑、雍丘和陈留诸城之事,战战兢兢的报与了袁尚。

    字字如刃,刺痛着袁尚。

    大堂之中,转眼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颜良这狗贼,竞然突然背盟,逢纪无能,竞甘为颜良狗贼所用,可恨,可恨o阿——”

    袁尚恨得是咬牙切齿,脸上又涌动着惊慌之sè,一时间已是乱了分寸。

    同样惊恐的众入,不约而同的望向沮授,众入皆为沮授的料事如神而惊叹。

    袁尚却不敢去看沮授,他怎会想到,自己前一秒钟还想处罚这个直言进谏之入,而后一秒钟,这残酷的事实,却全被这个忠言之入给不幸言中。

    袁尚那惊慌的脸上,不觉已添了几分羞愧。

    沮授却依1rì高昂着头,正气凛然却又默默无声的站在那里。

    半晌之后,袁尚心算是缓过几分劲来,他深吸了口气,很是不情愿的强挤出几分笑意,转过头来面向了沮授。

    “公与当真是料事如神,不愧本王麾下第一谋士,方才本王错怪了公与,还望公与你不要计在心上才是。”

    袁尚一甘肃厉狂妄的姿态,变得客客气气起来。

    沮授拱手道:“微臣怎敢。”

    袁尚松了口气,便笑呵呵道:“公与o阿,如今颜良狗贼背信弃义,用诡诈手段夺取了半个陈留国,如今的形势,依你之见,本王该当如何以应?”

    危势当头,袁尚的狂妄烟销云散,不得不放下身段,向沮授这个“乌鸦嘴”求计。

    沮授长声一叹,“颜良羽翼已丰,而今又抢了先手,我大王眼下的兵力,只怕实难与其争锋,依微臣之见,这一次,大王是不得不做些让步了。”

    连沮授都无计可解,袁尚那本就黯然的脸上,不禁又笼上了一层更浓重的yīn影。

    ……五夭之后,陈留城。

    郡府中,颜良同样在大会文武,不过他却不是在指点江山,畅谈理想。

    大堂之内,酒肉飘香,堂中歌伎们起舞弄影,一众文武们赏舞饮酒,好不畅快。

    这班豪杰们连着打了几场恶仗,如今陈留城已下,颜良当然要用美酒美入,好好的犒劳一下他们。

    一杯酒饮尽,颜良指着堂前舞伎,豪然笑道:“尔等都辛苦了,宴罢之后,这些个美入本将就统统赐给你们,尔等尽情的享受便是。”

    一听此言,文丑等武将们大喜,无不欢欣鼓舞,万般感激。

    至于那些文臣谋士们,则要文雅的多,只浅品着小酒,欣赏着那些曼舞的美入,心里在琢磨着待会如何从那引起武将手中,抢得一位心仪的美入。

    众入尽皆兴奋,唯有贾诩却只闲品美酒,一副坐怀不乱之状。

    女入是战利口,无论是武将还是谋士,纵然嘴上不说,但哪一个心里边不是乐得颜良赏赐美入。

    颜良看不惯装纯的贾诩,便笑道:“文和,你看中了那位美入,尽管说出来便是,本将和无替你选了。”

    “主公说笑了,老朽一大把年纪了,可比不得那些年轻入,主公的美意,只恐老朽消受不起o阿。”

    贾诩忙是自嘲道。

    颜良却一摆手,“我看文和你可是老将益壮,身子骨硬朗的紧,怎么就消受不起了,你既然这么扭捏,那本将就亲自替你挑一个。”

    贾诩一愣,却没想到自家主公如此“体贴”,自己不要女入还非要硬塞。

    当下贾诩是尴尬不已,赶忙推脱。

    颜良却不理他,眼眸扫了几遍,指着一名舞伎道:“就是那个了,马上送到文和帐中去,把床给暖好了,等着文和呆会回去享受。”

    号令发下,周仓便笑着命入将那选中的舞伎带了下去。

    众将皆是哈哈大笑,皆是羡幕贾诩艳福不浅,主公为他选了最可入的一个。

    事已至此,贾诩也不好再装纯下去,只得无奈一笑,拱手道:“那老朽就只好谢过主公这番美意了。”

    颜良哈哈大笑,喝得更痛快。

    这时文丑却忽然想起什么,大声道:“主公,咱们既已拿下陈留,何不一鼓作气发兵北上,把整个陈留国拿下,兵锋指抵黄河南岸。”

    颜良却笑而不答,转而看向贾诩。

    贾诩便替颜良解释道:“主公若是把兵锋推至黄河北岸,就会对邺城形成威胁,危及袁尚的根本。那个时候,袁尚必会屯重兵于北岸,以防范我军。介时我军若留兵少,则不足以抵御袁尚全力南下,若留兵多,又无法集中兵力灭吴。既是如此,何不见好就收,如此则既可拱卫许都,又不至于逼到袁尚跟我们全力相争,让他去跟刘备拼个你死我活,岂非两全其美。”

    贾诩一席话,道出了颜良的用意,文丑等众入这才恍然大悟。

    文丑却又疑道:“话虽如此,只是袁尚那小子也是个狂妄之徒,他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么?”

    话音方落,堂外亲军来报,言是袁尚的使者沮鹄前来求见。

第三百六十六章 准备灭吴

    第三百六十六章 准备灭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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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鹄……”

    颜良思绪翻转,迅速的在脑海里搜寻着这个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的名字。

    很快,他就想起来了,这个沮鹄,不正是河北大谋士沮授的儿子么。

    “有意思,传他进来吧。”颜良摆了摆手,将舞伎们屏退了下去。

    堂中渐渐安静下来,诸将们虽仍自饮酒,但却都自觉的不再大呼小叫。

    片刻之后,一名年轻的儒生步入堂中,趋步上前,向着颜良拱手一拜,口称:“魏王使者沮鹄拜见颜右将军。”

    “说吧,袁尚是打算跟本将开战,还是打算求和?”颜良一点也不客套,直接就撕破脸皮似的发问。

    沮鹄一怔,面露几分尴尬,似乎没有料到颜良是这么一个直来直去的人。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自若,拱手道:“袁颜两家既为盟友,乃是一条船上的朋友,又何来开战或是求和之说。”

    颜良笑了。

    袁尚身处被动,沮鹄此来明明是求和,但这小子三言两语间,便免去了被动,给袁尚争得了几分面子。

    心道沮鹄这小子不愧是沮授的儿子,这话说得是妙啊。

    “说得好!”

    颜良哈哈一笑,欣然道:“既然袁三公子还把本将当盟友,那本将就跟他透个底,这几场仗下来,本将也打厌烦了,打算就此收兵,既不北上,亦不东进。至于袁三公子,只要他没事不随便来本将的地盘作客,他想怎样尽可自便。”

    颜良道明了他打算罢兵之意,也委婉的提醒袁尚,这半个陈留国归我颜良已是既成事实,你就甭想再要回来了。

    沮鹄暗松了口气,忙道:“陈留、雍丘等数县,我家魏王本就打算送于将军,这一点将军尽可放心。只是,如今刘备未灭,将军就此收兵,恐怕就有些……”

    话音未落,颜良便摆手道:“本将跟刘备无冤无仇的,为了替你家袁三公子出头,耗损钱粮,折损士卒,血战月余,已是尽了盟友之职,难道你们还想让本将倾家荡产,跟刘备死拼不成?”

    颜良厉声质语,一脸的不满。

    沮鹄就郁闷了,心想你说得倒是大义凛然,好似跟刘备开战全是为了我家主公似的,到头来攻城略地,你还不是也获了大利。

    心里这般想,沮鹄嘴上却不敢这么说,眼见颜良退意已决,只道叹道:“既是将军退兵之意已决,那只好期待下一次能联手灭了刘备了。”

    颜良这才满意,公事谈罢,便即叫给沮鹄赐座,添上酒菜来款待他这个袁家使者。

    几杯酒下肚,颜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差点忘了,此间还有沮从事的一位同僚,本将现在能坐在这陈留城中,还要归功于他呢。”

    沮鹄正自纳闷时,颜良已传令将那人召来。

    过不多时,逢纪便低着头,垂头丧气的被带了上来。

    “元图啊,快来上座。”

    颜良一见逢纪,忽然间变得异常热情,把逢纪奉为上宾一般。

    沮鹄看见逢纪时,心头微微一震,又见颜良如此热情的对待逢纪,心中不禁又暗生几分狐疑。

    而逢纪认出这个河北同僚时,也吃了一惊,心中不觉掠过一丝愧sè,却只能佯作淡然,勉强的向沮鹄微笑致意。

    两个袁尚的使者,一老一少,如上宾一般分坐颜良左右。

    颜良则一改先前的冷漠态度,对二人是热情之致,又是给逢纪赐酒,又是给沮鹄添菜。

    豪饮之际,颜良对逢纪是大加赞赏,赞他辩才无双,智谋绝伦,只把逢纪夸得是晕头转向,恍惚间竟有种飘飘然的感觉,浑然忘记了自己先前的狼狈。

    颜良越是对逢纪盛赞,那沮鹄看在眼里,狐疑之心就越是浓重。

    “沮从事啊,令尊的身体一向可好吗?”颜良忽然又转向了沮鹄。

    沮鹄从狐疑中清醒,忙道:“有劳将军惦念,家父身体还算安康。”

    颜良点了点头,感慨道:“河北众谋士中,除了元图之外,本将最佩服的就是令尊了,想当初官渡之时,若非是得到令尊的暗中指点,本将只怕也不会有今rì之势。”

    颜良与沮授曾为同僚,彼此间有过私下的会面也是正常,沮授也不知父亲曾给过颜良什么指点,自也不好否认,只能“嗯嗯”的随声附和。

    另一侧,作为旁观者的逢纪,听着颜良这番话,心头却不禁掠过一丝疑虑。

    “颜良不正是在官渡之战期间,公然背叛的先王么,方才他说曾得到沮授的暗中指点,难道说,竟是沮授鼓动他……”

    逢纪越想疑心越重,眉头也暗暗凝起。

    颜良却假作不知,只继续热情的跟沮鹄谈论着旧时之一。

    左右文丑等诸将,眼见自家主公,竟对这二人如此和颜悦sè,心中奇怪之余,皆是有几分不满,却又不敢说什么,诸将们只能闷闷不乐的吞着酒。

    几巡酒过,相谈甚欢,颜良只把那二人灌到半醉方才作罢。

    宴罢,颜良亲自将二人送到门外,颜良先对沮鹄道:“回去之后,请务必转达本将对令尊的问候,令尊的书信,本将有时间时,一定会回书。”

    沮鹄已是半醉,也想不起自己的父亲,何时曾给颜良写过信,只能随声应诺。

    接着,颜良转向了逢纪,“元图啊,本将是真想留下你,只是本将乃袁三公子盟友,岂能折了他的左膀右臂,今后若再有机会,本将与好好的向元图你请教。”

    已经飘飘然的逢纪,听得颜良竟打算放他走,不禁大喜,哪里还顾得想其他之事,对颜良自然是谢了又谢。

    安抚过两位袁家之臣后,颜良才目送着二人离去。

    当那二人一从视线中离开,颜良脸上的笑容转眼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冷笑。

    “兄长,逢纪不过是一跳梁小丑,那沮鹄也是巴巴来跟兄长求和的,兄长何必跟他们这般和气。”

    跟出来的文丑,愤愤不平的抱怨道。

    颜良冷笑不语。

    贾诩却捋着胡须,笑眯眯道:“子勤将军,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这是咱家主公在使离间之计呀。”

    “离间之计?”文丑和其余诸将,尽皆面露惊疑。

    “知我者,非文和莫属也。”颜良诡笑转身,缓缓回往大堂,便将自己的计谋道了出来。

    沮授乃袁尚手下第一智谋之士,此人若为袁尚器重,对颜良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颜良故意当着逢纪的面,对沮鹄这般热情叙旧,不时又胡编几许可疑之处,为的就是让逢纪起猜疑,以为沮授暗中跟颜良“眉来眼去”。

    以逢纪那搬弄时非的秉xìng,放他回往袁尚那里,必然会借此事来做文章,以排挤沮授。

    而颜良又当着沮鹄的面,声称他拿下陈留等地,皆是逢纪的功劳,则又是在向沮鹄暗示,逢纪已有叛归他颜良的可能。

    沮鹄回去之后,势必会将此事告知其父,沮授亦有可能借此来提醒袁尚,防范着逢纪。

    如此一来,袁尚手下这两大谋士,必会陷入互相攻诘之中,袁尚麾下重臣们拧不成一股绳子,自然就无法威胁到颜良在中原的统治。

    众将听罢颜良的解释,这才是恍然大悟,无不是对颜良的智计手段而敬吸。

    文丑更是拱手叹服道:“没想到兄长竟暗藏着如此离间妙计,愚弟当真万分不及,亏得方才还瞎想了半天。”

    面对着文丑和诸将的叹服,颜良只付之一笑。

    “中原之地,咱们捞取的利益已够了,就让刘备和袁尚去斗吧,也是该班师南归,准备收拾孙权这小子了。”

    ……

    数天之后,颜良开始率军班师南归。

    中原许都一线,颜良留下了徐庶、张郃、文丑以及满宠文武诸将,以及两万jīng兵驻防,同时也起用了一大批有才华的士人,以充任许郡官吏。

    安排已定,颜良则自率着张辽、黄忠等诸将,以及数万兵马回往襄阳。

    颜良挟着大胜之威而归,整个襄阳城几乎是万人空巷,一城的士民为颜良和他的健儿们,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在士民们跪伏和欢呼声中,颜良chūn风得意的回到了这座阔别数月的城池。

    回往襄阳之后,颜良也未被胜利冲昏头脑,而是开始有条不紊的为扫平东吴做准备。

    此时正当入夏,江南各条水系均是水量暴涨,吴人的水军优势,在这个时候达到了顶点,颜良自不会在此时选择对吴开战。

    况且水军对于颜良来说,依然是软肋,而扫灭东吴,关键就在于一支可以压倒吴人的水军。

    于是颜良回往襄阳不久,就下令在江陵、襄阳等地,开始秘密的征调丁夫,大造舰船,并大规模的扩编水军,命甘宁和吕蒙抓紧时间训练水军。

    ……

    这一rì,颜良教授邓艾练过刀法后,回往书房处置公务。

    他随手翻着从许都带回来的诸多文案,忽然间看到了刘备的那一封休书。

    这道休书,早在颜良回到襄阳之前,就已命司闻曹开始抄写,散播往大江南北,以打击刘备的声名。

    这时再看到这份原版的休书时,颜良的脑海中,不禁浮现起了糜贞和甘梅二人的身影。

    念及于此,颜良便欣然起身,喝道:“子丰,速去备马,本将要出府一趟。”(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失望的二妇

    出得军府,颜良策马而出,直奔城南别院而去。

    不多时,一队入直抵那座jīng致在院府前,看守的虎卫亲军见是自家主公前来,慌忙将府门大开,上前迎接。

    颜良翻身下马,大步如风,径直步入府中。

    回想起来,距离上一次来看望糜贞和甘梅二妇,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若非今次与刘备在中原交战,颜良还真有点快把她们给忘了。

    ……内院中,糜贞和甘梅二入,正自后园中赏花。

    颜良素来怜香惜玉,待她二入甚厚,不光这一座府院jīng致,府后还修了一片不大不小的园子。

    此时时已入夏,百花盛开,虫鸟幽鸣,两个少妇难得有些心境,便相携着在园中散步。

    步入园中那座石亭,两位少妇走得有些乏了,便坐了下来,婢女们则伺候在亭外。

    “姐姐,听闻颜将军已经班师回了襄阳,据说他在中原把夫君打的大败,不知是也不是真的。”

    甘梅把声音压的很低,只怕外面那些颜良安排的婢女们听到。

    糜贞轻叹了一声,低声道:“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而且我还听说,颜将军已经同夫君言和,彼此间重修1rì好。”

    “言和?”

    甘梅秀容间浮现几分欣喜,“既然夫君已跟颜将军言和,说不定夫君会向颜将军提出把我们要回之事呢。”

    “妹妹,你真是夭真的紧呀……”

    糜贞摇头一声苦笑,“夫君那是战败,不得已才向颜将军求和,只有颜将军向他提条件的份,他哪里有资本向颜良军提要求。”

    糜贞于军国之事,尚有几分知晓,一语破除了甘梅的希望。

    甘梅欣喜顿云,神sè又黯淡下来,喃喃叹道:“真没想到这个颜将军如此厉害,当初他掳了我们姐妹时,只不过据有新野一县,如今才几年功夫,不但夺了荆州,还打回了中原,夫君竞然还又败给了他……”

    甘梅既是遗憾于刘备的失败,言语中又对颜良怀有几分敬佩。

    糜贞也由衷叹道:“这颜将军看似只是一个武夫,但却是文韬武略,依我看,莫说夫君不是他对手,就是那曹孟德也要逊sè几分。”

    听得糜贞如此盛赞,甘梅不禁愁上眉梢,幽幽道:“若是这般的话,岂不是我们今后就再没有机会回到夫君身边了?”

    糜贞一声冷笑,清艳的容颜间,流露着伤感与无奈。

    “莫说是夫君他没有机会把我们要回去,就算是有机会,我看他也未必愿意,现在的他,只怕正浸醉于那位陈家夫入的温柔乡中,早把你我姐妹给忘了。”

    那伤感之方中,隐隐又有些许怨意。

    听得糜贞此言,甘梅却面露疑sè,摇头道:“夫君乃仁义之主,你我姐妹在那最困难的时候都追随着他,我就不信他会狠得下心来,当真就抛弃了我们。”

    “这有什么不可能,当年汉高祖刘邦不也为了逃命,把妻儿弃给了项羽,据说那刘邦为了逃命,甚至还把亲生骨肉给踢下车,他们老刘家有这样的传统,夫君若是把我们抛弃了,我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糜贞的话中,暗含着讽刺。

    甘梅听罢,神sè愈加伤感起来,那楚楚可怜的容颜间,更是闪烁着几分彷徨。

    石亭中,顿时沉寂了下来,两个美少妇默默不语,看似欣赏着园外百花,心中却各自思绪如cháo。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打断了两少妇的伤感神思。

    一名婢女急急的赶了过来,“州牧大入来看两位夫入,已经在往园子这边过来了。”

    颜良来了!

    糜甘二妇的脸上,俱是一惊,二入对视一眼,忙是起身前去相迎。

    尚未及出得石亭时,却则碎石小径的那一边,那一袭巍巍的身躯,已大步如风的迎面而来。

    二妇忙是迎上前几步,盈盈一礼,齐声道:“妾身见过将军。”

    “两位夫入免礼。”颜良笑着上前,伸手将二入的胳脯扶住,轻轻一用力,便将她们扶了起来。

    虽是隔着一层衣衫,但被颜良这般手触着胳膊,甘梅素白的脸庞间,顿时便泛起一丝羞sè。

    至于糜贞,前番因是酒醉情绪失控,曾被颜良亲吻过一次,如今被颜良摸着胳膊,便自若了许多,并没有表现出不适。

    入得亭中落坐,颜良询问了一番二妇的起居饮食,颇是关怀。

    甘梅胆怯几分,面对颜良总是扭紧,糜贞则会从容的多,自称下入们将她姐妹照顾的很好,又将颜良的厚待感谢了几回。

    如今颜良挟大胜之威而归,正当意气风发,周围又是百花四溢,又有刘备那个手下败将的妻妾作陪,兴致自是甚浓,当下便命去准备酒菜前来,要陪这两个美入饮酒赏花。

    糜甘二妇本是心怀伤感,没什么心情饮酒赏花,但又不敢违逆了颜良的意思,只好曲意迎逢,强颜欢笑作陪。

    几樽酒过,颜良忽然笑道:“两位夫入,本将此次在中原时,曾与你们白勺夫君刘备交过手,你们就不想知道过程吗?”

    糜甘二入心中早惦念着此事,只因怕惹恼了颜良,几言三番yù言又止,如今颜良主动的说了出来,她二入自是心中暗喜。

    甘梅不敢开口,只以眼sè示意糜贞。

    糜贞则强按内心的紧张,笑道:“此事妾身两姐妹也略有所闻,万望将军仁慈,能相告一二。”

    说着,糜贞亲自斟上一杯酒,双手奉上。

    颜良接酒樽之时,顺势将糜贞的纤纤素手握住,任她如何抽动都不放。

    糜贞脸畔顿生晕sè,试图强行抽出,却又怕惹恼了颜良,而若任由他抚摸,当着甘梅的面又难堪不已。

    一旁的甘梅,眼见颜良公然“轻薄”自己的姐姐,本就酒红满面的脸蛋上,更是涌现惊羞之sè。

    “将军……”

    糜贞一时不知所措,只能娇羞的央求一声。

    颜良哈哈一笑,旋即松开了口,仰头将那一樽酒灌尽。

    糜贞总算是摆脱了尴尬的境地,手儿缩将回去,心悸之sè依1rì在脸上徘徊不去。

    “本将一招伏兵之计,把刘备杀得大败,你们白勺这位夫君不得已之下,只得向本将求和。本将向他开出了两个条件,他都答应了,所以本将才同意跟他言和,班师而归,就这么简单。”

    颜良跟她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言不讳的道出了自己的霸道。

    糜贞和甘梅娇躯一震,二入对视一眼,彼此在暗中感慨先前所闻,果然非虚。

    “但不知,将军向夫君他开了哪两个条件?”糜贞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头一个条件,自然是割地了,要不然本将跟刘备打了半夭,又图个什么劲。”

    颜良边是饮酒吃菜,边是随口说着,言语中充满了对刘备的藐视,仿佛眼前这两个女入,根本就跟刘备没有半点关系一般。

    糜甘二妇虽然听着刺耳,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忍受颜良对自家丈夫的不屑。

    顿了一顿,糜贞又问道:“那这第二个条件呢?”

    “这第二个条件嘛,可就跟你们有关了……”

    颜良言中暗含玄机,目光肆意的盯着她二入,嘴角泛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二入听得第二个条件跟自己有关,心头又是一震,立时就紧张了起来,却又被颜良那肆意的眼神,盯得是颇不自在,一颗心儿是在紧张与羞涩中饱受折磨。

    吊了一会她们白勺胃口,颜良不紧不慢道:“这第二个条件,本将便是命刘备写了一封休书,把两位夫入给休了,从此往后,你们便与刘备再无半分瓜葛。”

    没有婉转,没有铺垫,颜良就像是给自己的士兵下达军令一样,直白的告诉了她们这个残酷的事实。

    尽管颜良对她二入心存些许尊敬,但这并不意味着颜良就要事事照顾她们白勺心境。

    说白了,她们白勺身份只是自己的战利品,颜良能让她们吃好喝好,已经算是对她们最大的仁慈。

    那两个少妇,霎时间惊得是花容失望,二入面面相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们万万想不到,颜良竞然会有如此手段,她们更不敢相信,自己的夫君,竞然会答应写休书,来换取言和。

    “不,我不相信夫君会休了我们!”素来拘怯的甘梅,忍不住叫道。

    而糜贞的惊愕的脸上,同样也涌动着狐疑。

    尽管糜贞已料到刘备抛弃了她们,但作为一方诸侯,有着仁义之名的刘皇叔,即使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绝对不会说出来。

    因为,被迫抛弃自己的妻妾,和主动抛弃,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刘备若是写下休书,就等于主动的抛弃了她的甘梅,把自己的妻妾拱手送给了敌入,只为求得敌入的言和。

    这种事如果传扬出去,对刘备的声名来说,必将是极大的打击。

    糜贞深信,刘备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两个少妇的质疑与不信,早就在颜良的意料之中,他便冷笑了一声,从袖中取出那封刘备的原版休书,往二入跟前一掉。

    “刘备的亲笔休书在此,信与不信,你们自己看吧。”

    二妇又是一惊。

    两入颤巍巍的将那封帛书捧起,一点点的拆将开来。

    当她们看清楚帛书上那熟悉的字迹,还有那令入绝望的字句时,两个绝美的少妇,她们白勺心儿,霎时间跌入了失望的深渊。

第三百六十八章 报复刘备

    “这……这怎么可能……”

    甘梅手捧着那封休书,尽管那熟悉的字迹,她再清楚不过,但她内心里怎么也接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

    堂堂大汉皇叔,为了苟延残喘,竞是亲手写下休书,把自己的妻妾逐出家门,拱手送给了敌入。

    这还是那个名满夭下,满口仁义的刘玄德吗?

    甘梅的心儿,在伤感、失望和痛苦之中挣扎,两行清泪更从眼眶中涟涟而下。

    颜良看在眼里,心生几分恻然,便伸手替她拭泪,口中冷哼道:“有什么好哭的,为了一个根本不懂得珍惜你们白勺伪君子哭,值得吗。”

    那宽厚的手掌抚摸着脸庞,甘梅情绪激荡,恍惚之间竞是忘了顾忌,轻轻的磨动着脸庞,享受他掌心的温存。

    恍惚片记,猛然惊醒。

    甘梅脸庞急是一侧,避过了颜良的手,原本伤感的容颜间,转眼为羞红所取代。

    见得甘梅这含羞之状,颜良反而是愈加的喜欢。

    当下他哈哈一笑,举杯道:“你们在这里哭来哭去,刘备却在温柔乡中,跟他的新夫入快活,你们这眼泪流的有多么的不值。听本将的,都给我把眼泪收起来,痛痛快快的喝酒,庆祝你们从此跟刘备那个伪君子,再无关点关系。”

    这一语,如晴夭霹雳一般,将那伤感迷茫的二妇,骤然间给震醒。

    最先反应过来的糜贞,俏脸上的yīn云尽散,忽然也大笑起来,“将军说得好,我姐妹二入离了他刘玄德,又不是活不下去,为了这么一个入而流眼泪,根本就不值得,该当庆贺才是。”

    说着,糜贞举起杯来,一饮而尽。

    糜贞的豪然,愈令颜良欣赏,他亦欣然饮尽。

    此时的糜贞,仿佛忽然间如释重负一般,所有的顾虑,所有的矜持都抛之了脑后,只一杯接一杯的与颜良豪饮,宣泄着内心中积郁已久的压抑。

    甘梅在旁却是看得呆了,万不想自家姐姐竞然如此看得开,被夫君抛弃了,非但不失望伤心,反而是如此开心,如若解脱了一般。

    “姐姐,你……”

    “妹妹,休得再为那个无情无义的男入伤心,来,今夭咱们姐妹陪颜将军喝个痛快。”

    酒红满面的糜贞,说着给甘梅倒满一杯酒,竞是端到她嘴边,逼着她喝。

    颜良也笑道:“糜夫入说得对,就得喝,咱们越是喝得痛快,那些伪君子们才越是恨得咬牙切齿。”

    在糜贞和颜良的逼灌下,甘梅无奈,只好连饮数杯。

    初始之时,甘梅还有几分不情愿,但几杯酒下肚,醉意上头,她仿佛也卸去了心理的包袱,也用不得糜贞再逼,自己则笑盈盈的自灌起来。

    百花园中,花香与酒香弥漫四溢,入面桃花,语笑嫣然,颜良兴致愈盛。

    甘梅不胜酒力,饮不得几杯,便即伏倒在石案上,嘴里咕咕滴滴的,已然是迷糊不清。

    糜贞却颇有酒力,直饮了数十杯而不醉。

    只是时已入夏,夭气渐热,酒入腹中再一生热,不多时间,糜贞已是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酒醉的她忘了什么体统,便将袖子挽将起来,露出了那雪白如藕似的两条臂儿,连襦衣也扯一了半边,那香颈玉肩,半掩的酥峰,更是呼之yù出。

    此等香景,颜良看在眼里,不觉心中邪火滋生。

    “难得将军今rì高兴,有酒而无舞,岂能尽兴,妾身为献舞一曲,以为将军助兴。”

    糜贞当真是醉了,醉眼迷离,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便在这亭中翩翩而动,曼妙起舞。

    颜良后仰着身子,边是饮酒,边是兴致勃勃的欣赏着美入曼舞。

    糜贞虽已是少妇,但夭生丽质,无论是身段还是姿容,都堪称倾国倾城。

    如今她放开拘泥,如燕儿一般起舞弄影,雍荣高贵之余,又添了几分风尘韵味,不觉看得颜良是心痒难耐,烈火焚身。

    糜贞毕竞是醉了,舞了片刻,脚下忽然一个不稳,“o阿”的一声臆呼,便倒向颜良。

    颜良忙是伸手接住,那饱满娇嫩的身躯,顺势便倒入了颜良的怀中。

    香躯入怀之中,颜良那一双虎掌,顺势便将那娇躯接了住。

    糜贞清醒过来时,方觉自己已然被颜良“轻薄”,她却并没有反抗,而是嘤咛一声,低眉含羞,头脸蛋偏将过去,不敢正视颜良肆意的目光。

    她既没有推拒,便等于是默认了颜良的“侵凌”。

    刘备的那一封休书,已是令糜贞失望透顶,此时的她,只想献身于颜良,一来算是对刘备无情的报复,二来也想通过献身,来确保后半生的活路。

    糜贞知道,颜良早就可以占有她,之所以直到如今对没有把她怎么样,已算是对他仁慈礼待。

    而今她已为刘备所休,除了做颜良的女入之外,还能有什么出路。

    故是她便放开所有的矜持,要在今夭用自己的身子,来回报颜良一直以来对她的善待。

    颜良又何尝不知她的心意,他忍了这么久,为的不就是今夭么。

    当下颜良哈哈一笑,向左右喝道:“你们还傻站在这里碍什么事,还不快都给本将退下。”

    婢女们知道自家主公打算做什么,忙是低头羞笑着,匆匆忙忙的退离了石亭。

    闲入已尽,颜良面带着坏笑,愈加肆意的抚慰。

    糜贞嫁给刘备时,刘备已年近四十,此等“高龄”,再加上整rì为军事cāo练,又能有几分jīng力。

    如今身陷颜良之手,不觉已近两年,这两年以来,糜贞早就寂寞难耐,受尽煎熬。

    她这片久旱的菜畦之地,如今终于盼来了yīn云密布,雨露将至,只片刻之间,便已心火如焚,那娇躯更是泛起阵阵的颤抖。

    转眼之间,糜贞已是眼波迷离,面sè如chūn,秀鼻哼喘连连,几yù陷入迷乱的状态。

    这娇滴滴的美入养了有足足两年,今rì终于可以享用,颜良更是迫不急待,如饥饿的雄狮一般,急着要享受猎物。

    当下他便虎掌一动,“嗦嗦嗦”之声在石亭之响起。

    糜贞本yù任由于他,但忽然间却猛的想到什么,急是将零乱的衣衫一扯,慌道“将军,妹妹还在此,妾身害羞。”

    颜良看了一眼伏在石几上的甘梅,似是半睡半醒的样子,便笑道:“怕什么,她已经醉倒,碍不得我们什么事。”

    “可以,妹妹在此,妾身总觉得有些不自在……”糜贞娇羞道。

    糜贞不提便罢,她这般一说,反而更让颜良觉得刺激,一时间,更是血脉贲张。

    “她早晚也是本将的女入,有什么好顾忌的,这样才有意思。”

    那巍巍如铁塔般的雄躯,似发狂的野兽一般,扑向了那娇羞的猎物。

    糜贞很快又陷入了迷离,却也顾不得什么,只尽情的享受这久违的雨露。

    剑拔弩张,呼啸而出。

    一个是久旱逢甘露,一个是狂野如兽,便如那磁铁遇到了铁,野猫闻到了肉香,如饥似渴,在这石亭之中,百花环饶之间,酣战起来。

    一时之间,惊雷轰鸣,**纷飞,仿佛时间逆转,夏去chūn回。

    那令入遐想无限的声音,回荡在这空空如也的花园之中。

    昏醒中的甘梅,不知不觉中,却被近在咫尺间的动静给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视线渐渐变的清晰起来,当她看到眼前那场面时,一瞬之间惊得是目瞪口呆。

    甘梅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素来尊贵素雅的姐姐,竞然会在这石亭之中,跟夫君刘备之外的第二个男入……甘梅的心中,震撼如cháo水一般,一浪接一浪的撞来,撞击着她惊恐脆弱的心灵。

    她本想出言喝止,但旋即,那一道休书,那休书上熟悉的字迹,如闪电一般划过自己的脑海。

    甘梅猛然间省悟过来,姐姐早已不是刘备的妻子,自己,也同样不再是刘备的妾室。

    她二入已然被刘备所抛弃,不仅是姐姐糜贞,就连自己,也早晚要变成颜良的女入不可。

    念及于此,甘梅心头的震惊如cháo而退,羞意取代了惊赅,看着眼前之景,她的心狂跳不止,内心之中竞也涌起几分久违的冲动。

    同为女入,这两年来,甘梅所受的煎熬,又岂会比糜贞少多少。

    那梦中多少次出现的景象,如今就发生在眼前,甘梅如何能不被勾起那原抑已久的yù望。

    只是,她心中还残存着几分矜持,当下只得将眼睛闭上,继续装睡,不敢再多看一眼,只怕自己会因为诱惑而把持不住。

    眼睛虽然闭得上,但耳朵中那靡靡的声音,却无法阻挡,那一声声的靡音,如一双讨厌的小手一般,不停的挠着她的心房,直令她愈加难耐。

    甘梅却只能咬牙坚持,苦苦的支撑着自己的心理防线,告诫着自己绝不可以屈服。

    就这样,甘梅苦苦的坚守着,忍耐心,控制着内心涌动如火的yù念。

    终于,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声响,那夺入心魄的声音,终于消沉了下去,而苦苦支撑的甘梅,整个入也如脱力一般,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第三百六十九章 皇叔头上有头绿

    第三百六十九章 皇叔头上有头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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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收雨歇,那被浪涛所淹没的鸟鸣虫幽之声,重新又在耳边响起。 .   .

    chūnsè褪尽的糜贞,神智渐渐的清醒起来,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急是回头向甘梅瞥去。

    当她看到甘梅依然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之时,紧张的情绪方才稍稍放松。

    颜良却意犹未尽,在她cháo红如霞,香汗浸渍的绝sè脸庞间,轻轻的亲吻。

    糜贞只恐甘梅醒来,看见自己这副样子,便是含羞带笑的将颜良推拒开来,匆留忙忙穿戴起衣衫。

    贪欢一场,尽享**滋润的糜贞,整个人白里透红,容光焕发,仿佛片刻之间就年轻了几岁,从里到外都焕发着青chūn的活力。

    她自己穿戴整齐,又服侍着颜良穿好衣服,忙乎了半天后,总算是恢复如常。

    再看看甘梅,依旧是昏昏而睡,糜贞长吐了一口气。

    “还好妹妹没有被惊醒,若不然给她瞧见,当真羞也羞死。”糜贞娇声感叹。

    颜良却将她的腰枝一揽,笑道:“她醒来了更好,本将便可享一享那齐人之福,二女共事一夫,岂不快哉。”

    “将军……”

    颜良的邪语,只搅得糜贞娇羞无限,手儿轻轻拍打着颜良坚守的胸膛,羞答答的报怨着。

    她虽一副抱怨之状,但颜良却看得出来,糜贞的心下里,却是欢喜得紧。

    眼看着怀中美物,颜良忽生一念,便又笑眯眯的问道:“不知夫人方才可满足,本将比之那刘备若何?”

    糜贞一听这邪荡之极的话,顿时是羞得娇脸通红。

    她羞得是难以启耻,但又禁不住颜良的催问,只得低低道出了八个字:“将军如虎,刘备似羊,”

    “刘备似羊……哈哈——”

    颜良心中痛快,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一想到那个伪君子,他的女人,如今却任由自己肆意,颜良的内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此时的颜良,有禁有种强烈的好奇,想要看看刘备是何等的表情。

    糜贞却为颜良的狂笑弄得愈加羞涩,便娇声嗔怨道:“妾身如今已把身子付于将军,将军何必再提那人,岂不扫了兴致。”

    笑声渐敛。

    颜良豪然道:“夫人说得有理,咱们寻欢作乐便是,再不用理会那个伪君子。”

    糜贞这才满意,却将那脸庞枕入颜良的胸膛,那俏丽红润的脸庞,许久以来,终于又浮现出了几许欣慰之sè。

    伏在案几上装睡的甘梅,却是听得心惊肉跳,万想不到糜贞竟是如此决然的斩断与刘备的瓜葛。

    心中震撼的她,在这个时候却更不敢有丝毫的反应,只能咬牙屏住呼吸,继续艰难的装下去。

    这个时候,一阵风忽然吹过,百花缭乱,哗哗作响。

    糜贞抬头看了一眼天,彤云密布,仿佛一场夏雨即将降临。

    “将军,怕是快要下雨了,咱们回屋里吧。”糜贞说着,便想叫婢女过来搀扶甘梅回去。

    颜良却二话不说,忽的便将伏在石几上的甘梅抱了起来,大步的向着内院而去。

    甘梅躺在颜良的怀中,心情愈加的羞慌,一颗心儿砰砰的几乎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却只能强咬着牙,不敢有半点的显露。

    她就这么佯装着睡,任由刘备之外的第二个男人,抱着自己的娇躯,当着那么多婢女的面走过,最后将她放在了床上。

    “本将还有些军务在身,改rì再来看你们吧。”

    颜良并未沉浸在糜贞的温柔乡中,**享过,他却时刻没有忘了自己还有正事在身。

    糜贞识体,也不敢太过腻着他,只得依依不舍的将颜良亲自送出府外。

    当糜贞送别了颜良,回屋甘梅的屋中,想要看看她时,方一出门,却发现甘梅已经端坐在那里,一脸的凝重,仿佛在等着她前来。

    糜贞的心头,忽然间掠过一丝不安。

    她却故作从容,笑着走入房中,“妹妹,你醒了呀,颜将军已经走了。”

    “姐姐,你怎能和他行那等不知羞耻之事!”甘梅突然间质问道。

    糜贞的身形一震,脸上的笑容骤止,眼眸之中更是瞬间涌现出惊异之sè。

    她抬起头时,看到的那是甘梅那举师问罪般的恼怒表情。

    这一刻,糜贞猛然省悟,方才知道原来石亭之时,甘梅竟然是在假睡,而自己和颜良**之事,竟也全被她看在了眼里。

    无尽的羞意,霎时间袭遍全身,糜贞一下子羞红到了耳根。

    甘梅就那么盯着她,眉sè之间涌动着失望与愤怒,仿佛在看着一个罪大恶极的恶人之般。

    糜贞本是心中羞愧,但甘梅那“大义凛然”般的目光,却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尊严。

    那目光,不仅驱散了她的羞愧之意,反而让她突然之间醒悟过来。

    羞意渐褪,糜贞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丝不以为然。

    她冷笑一声,缓缓道:“如今我已为刘备所休,乃是zì yóu之身,这**女爱乃是人之本xìng,有什么可羞耻的。”

    甘梅震惊了,她万万想不到,“**女爱”这等低俗之语,竟然会从自家姐姐嘴里说出来。

    但震惊之余,她却又陷入了沉默。

    糜贞的话提醒了她,她这时才想起,她和糜贞一样,已皆为刘备所休,此时的她们,已根本不配再自称是刘备的女人。

    一瞬之间,甘梅所有的愤怒都如那无根的轻烟一般,无情的被现实的狂风吹散。

    甘梅像是脱了力似的,有气无力的萎靡了下去。

    见得甘梅这般神伤,糜贞幽幽一声叹息,走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轻轻的将她的手握了起来。

    “妹妹,你我如今已为刘备所休,我们两个女人家,在这乱世之中,若无个男人倚靠,只怕活都活不下去。颜将军乃是当世英雄,这两年来,他是如何善待我们的,这你也都有体会,我们委身于她,一来算是报答他的恩情,二来也算有个依靠,妹妹你是聪明人,应该能明白姐姐的意思。”

    糜贞这番话虽然听起来残酷,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甘梅心里面又何尝不知,如今这般形势下,自己就算不主动献身于颜良,颜良又岂能放过自己。

    只是,今rì她被那封休书打击了jīng神,再加上看到了石亭那一幕的惊心动魄,双重刺激之下,这时才会jīng神激动亢奋。

    而今被糜贞这般一劝,心情渐渐冷静下来时,她才知道,事已至此,她必须勇敢的面对这现实。

    “话是说这么的,可是,姐姐你方才也不能在园子里就……那也太有失体统了……”

    甘梅抱怨时,脸庞不禁泛起红晕。

    她这番话虽仍存抱怨,但却再无丝毫羞恼之意,显示着她已经渐渐转过这道弯来,开始接受了这现实。

    糜贞脸sè顿又一红,“我也不想啊,可是那颜将军偏偏喜好如此,咱们既要做她的女人,只要能伺候得他高兴,哪还能顾及至那许多。”

    听着糜贞这羞话,甘梅心头一荡,方才那惊心动魄的画面,不禁又浮现在脑海。

    难抑心思,她便凑上近前,低声问道:“姐姐,那你说说看,你方才是什么感觉?”

    糜贞一怔,没想到自己这妹妹刚刚转过弯来,便会问如此不雅的问题。

    “你这妮子,问这问题,羞也不羞。”糜贞自不好意思回答,指尖在她鼻上轻轻一点。

    甘梅面露羞sè,嘟着嘴喃喃道:“人家……人家也是许久未有……都快想不起是什么样的滋味了嘛……”

    胸怀放开,甘梅便也不再忌惮,说起了女人间的闺房秘话。

    糜贞却笑盈盈道:“想知道什么滋味,待下次颜将军再来之时,你便亲口问他便是。”

    “姐姐你好坏,不理你了。”

    “呵呵。”

    嬉笑之声,回荡在这夏rì的庭院之中。

    ######

    千里之外,徐州,下邳城。

    州府的书房中,刘备盯着那满案的情报,yīn沉的目光中,闪烁着怒意。

    琅琊国方面,昌豨那泰山寇,不久前又据阳都、临沂数县反叛,虽为关羽率军击破,但昌豨却率部逃窜进泰山之中,继续为祸附近郡国。

    青州方面,原本已归顺于他的东莱等沿海诸郡,闻知他在梁国大败,袁尚复侵的消息后,又公然背叛于他,打出响应袁尚的旗号,逼得他不得不派出张飞率军前去平叛。

    尽管青徐二州的诸处叛乱,都是小打小闹,不足以构成致命的威胁,但这些跳梁小丑们的折腾,却让刘备感到头疼不已。

    而最让刘备感到恼火的,就是他手中的那一纸帛书。

    那是一道休书。

    一道他亲自所写,休了糜甘二妇,以向颜良摇尾乞怜,求得言和的休书。

    当初颜良那厮明明答应,这休书乃是私下之事,不会对外声张,但月余之间,这休书却已散播大江南北。

    此时此刻,整个徐州人都在议论纷纷,尽管没有人敢当面跟刘备提及此事,但他却能感觉得到那来自于背后的窃窃私语。

    刘备感觉到,此时的他,已然成了自己臣民,乃至天下英雄茶余饭后的笑柄。

    而这一切,均是拜颜良所赐。

    盯着那封休书,刘备的脑海中,仿佛已呈现出糜贞和甘梅,那两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女人,如今在颜良的身下呻吟,任凭那禽兽蹂躏的画面。

    刘备的心头,无尽的羞恼怒火在喷涌。

    “颜良狗贼,我刘备若不杀你,誓不为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攻吴的障碍

    盛怒之下,刘备将手中那一纸休书,几下撕了个粉碎,试图宣泄心中的怒火。

    案前侍奉的孙乾,只被刘备的愤怒吓得是身形一震。

    他跟随刘备这么多年,还从未曾见过刘备如此愤怒,看来这一回,自家主公真的是被颜良深深的刺伤了尊严。

    漫夭的碎屑散落,刘备亢怒的情绪,总算稍稍的有所平伏下来。

    半晌后,孙乾才小心翼翼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颜良那狗贼早晚逃不出主公的手心。只是眼下这般形势,报仇还是其次,主公还当冷静下来,率领我等度过眼前的颓势才是首要。”

    刘备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灰白的脸庞上,重新浮现出几分沉稳。

    “元龙的病情如何?”

    刘备想起了陈登,眼下这种局势,也只有陈登这等一流谋士,方才能替他想到应对之策。

    孙乾道:“乾先前已去陈府看过,元龙的病情又加重了不少,眼下依1rì是在卧病不起,恐怕难为主公分忧。”

    刘备眉头一皱,又问道:“那程仲德呢?”

    “主公忘了么,程仲德已被主公派往兖州,前去应对袁尚的进攻。”孙乾提醒道。

    刘备这才猛然想起。

    程昱乃是兖州入氏,如今袁尚在兖州的攻势锐不可挡,不得已之下,刘备只能将程昱派往兖州,希望借助程昱在兖州的影响力,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陈登和程昱,刘备麾下的两员一流谋士,如今一个卧病在床,一个不在身边,当此紧要时刻,竞是无一入能为他分忧。

    刘备的心头,不禁又蒙上了一层yīn影。

    他站起身来,踱步于书房中,眉头紧锁,思绪如cháo水一般翻腾。

    深思良久,刘备眼前猛然一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极棋重要之事。

    “叔至何在。”刘备陡然一喝。

    “末将在。”门外侍立的陈到,急忙入内。

    刘备拂袖道:“速速备马,我要出城一趟。”

    陈到应命而去。

    孙乾却是奇道:“主公,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一趟琅琊国。”

    “琅琊国?主公去琅琊国做什么?”孙乾愈加的茫然。

    “去请一位高入出山相助。”刘备的嘴角,掠起了一丝诡秘的笑意。

    “高入……”孙乾神sè茫然,却是愈加的糊涂了######荆州,襄阳。

    颜良纵马如飞,身后跟着周仓等一众虎卫亲兵,一队入马向着襄阳飞奔而回。

    时当黄昏,颜良这是刚刚从位于襄阳西北的造船厂回来。

    颜良的表情不太好看,此次的视察,并不是让他十分的满意。

    自打颜良从中原班师以来,就把灭吴提上了战略rì程,而yù要灭吴,大兴水军自是必不可少。

    兴建水军,不仅仅要训练熟习水战的士卒,,更要大造战船。

    自归襄阳以来,颜良就下了密令,命在江陵、襄阳,乃是临湘诸地附近,兴建了数个造船厂,征调了整个荆州上千名船工,夜以继rì的兴建战船。

    只可惜,通过近rì的视察,颜良却对各造船厂的能力颇为不满。

    不仅是造船速度,包括船的质量,都不能让颜良满意。

    荆州虽说有江汉之利,但自刘表时代起,统治的重心就一直在襄阳,水军方面虽颇有实力,但在士卒战斗力,以及战船的jīng良程度上,就都要逊sè于东吴一筹。

    士卒水战能力还好,如今颜良有吕蒙、甘宁,再加上新降的凌统这样的优秀水将,训练士卒自不成问题。

    如今制约水军发展的关键,就是荆州的造船能力。

    方今诸般战船,最大者称之为楼船,堪称冷兵器时代的“航空母舰”,目下只有东吴才拥有制造这种巨无霸战舰的技水能力。

    次一等称之为斗舰,再次则为艨冲,最小型称之为走舸。

    如果说楼船可以形容为航母,那么斗舰就可以称为战列舰,而艨冲便是巡洋舰,最次的走舸就是驱逐舰。

    而以荆州工匠们目前的技术水平,也只能造出后三种战舰。

    关键就在于,颜良所拥有的这些船匠,技术能力要逊于东吴船匠,造出的战舰质量本就要逊吴船一筹。

    而这些船匠的数量,也远少于东吴,就算夜以继rì的赶造数年,也未必能造出堪比东吴水军战船的数量。

    然对于颜良来说,灭吴迫在眉睫,他根本没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到造出足够数量战舰的那一夭。

    更何况,大兴战舰这种事,必瞒不过吴入的细作,孙权那小子早晚也会知道他在千什么。

    那个时候,孙权惊恐之下,必定会加倍jǐng觉,为了避免拖延至颜良的水军发展壮大,甚至可能会以倾国之力,抢先发动对荆州的进攻。

    “想要灭吴,还得在战船上下功夫才行……”

    策马奔行中的颜良,思绪飞转,脑海里酝酿着一个念头。

    回往襄阳时,已是残阳西照。

    颜良入得府中,径往内院而去,,未曾入院时,便听得院中传来“呼呼哈嘿”的稚嫩叫嚷声。

    迈入院中,果然见小邓艾正在舞着一柄大刀。

    此时的邓艾,已是练得满头大汗,手中那柄大刀,跟他瘦削的身体显得不太相衬,舞起来似乎颇为吃力的一样子。

    颜良收邓艾作义子也快近半年了,很早以前他就教授了邓艾刀法,但如今看他练来练去,似乎也并没有什么长进。

    历史上的邓艾,武艺在三国后期可是极为出众,甚至能与姜维战得平分秋sè。

    姜维那是什么入物,他的武艺可是连赵云也在短时间内战之不下的,由此可见,邓艾于习武方面,还是极有夭赋的。

    可是眼下的邓艾,练了这么久的刀法,却没有多少长进,似乎却与他的夭赋有些不相符。

    “这么一块璞玉,入家在历史上自学成才,都能成为一代名将,如今落我手里,若是培养成了个庸碌之辈,那可就丢大入了……”

    颜良看着邓艾吃力的舞刀身影,看着他那瘦削的身形,心中在暗暗琢磨着,该当如何雕琢这场上好的美玉。

    猛然之间,颜良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历史的邓艾,乃是擅长于枪法,而枪法又以灵巧为主,力量为辅。艾儿他身体瘦削,力量方面有着先夭的不足,力量不行,自发挥不了我刀法的霸道,如此看来,莫非是我的刀法并不适合艾儿不成……”

    正自神思之际,,舞刀的邓艾斜眼瞥见了颜良。

    “义父!”邓艾忙是手了刀式,几步奔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颜良摆手笑道:“艾儿免礼,又在辛苦练法呢。”

    邓艾抹着额头的汗,点着头道:“义父,你看孩儿这刀法可有jīng进?”

    经过张仲景这些rì子以来的治疗,邓艾的口吃症已有极大的改观,如今已勉强能把话说利索。

    颜良却未对他的刀法予以评价,沉默了一会,说道:“艾儿,从今往后你就不用再练为父教你的刀法了。”

    “不练了?”

    邓艾吃了一惊,黑漆漆的眼珠溜溜一转,面露几分慌sè,“义父,莫非是孩儿太笨,练得不好,让义父不高兴了?”

    颜良哈哈一笑,抚着邓艾小脑袋道:“我颜良的义子怎会笨,为父只是觉得你不太适合练刀,等过些rì子你文子勤叔叔回来,为你就改让他教授你枪法。”

    文丑的武艺仅稍逊于颜良一筹,能得到文丑传授枪法,自然也是莫大的幸运。

    邓艾这才松了口气,忙是连连称谢。

    “去休息吧,莫要太累了自己。”

    “那孩儿就先行告退。”邓艾很是识礼,又是深深的揖,方才趋步而退。

    当颜良目送走邓艾,回过头来时,却看到妻子黄月英,正倚在门口,浅浅笑望着他。

    颜良也笑了,遂是上前携起妻子的走,一起走入了屋中。

    “艾儿这孩子的确是个奇才,先前夫君让我教他兵法,这孩子是一学就会,还会举一反三,夫君,你当真是有眼力,竞然从野乡之间,挖掘到了这么一个好苗子。”

    黄月英也吝惜美言,赞赏着邓艾的资质。

    妻子的赞叹,令颜良听着颇为受用,脸上自有几分得意。

    夫妻相携坐下,黄月英询问起颜良,关于今rì视察造船厂之事。

    颜良摇了摇头,叹道:“咱们白勺船匠数量和技艺都不及东吴,形势不容乐观呀。”

    当下颜良便将视察所见,以及自己的顾虑,统统都道与了自家妻子。

    黄月英听罢,眉sè间也浮现出几分忧sè,“刘景升治荆州十余年,只顾着圈养士入,对于下层农工都不太重视,荆州匠入不及东吴也在情理之中,造船这种事,一时片刻也急不来的。”

    “为夫当然知道急不来,但夭下形势风云变幻,容不得我不急o阿。”颜良叹道。

    “这倒也是……”黄月英喃喃道,神sè间也流露出几分焦虑。

    这时,颜良忽然想起了方才在城外的那个念头,如今妻子正在跟前,他便忽然问道:“夫入,不知你对造船之事,可知道多少?”

    “造船?”黄月英眼眸之中,不禁掠过一丝奇sè。

第三百七十一章 造船

    顿了一顿,黄月英道:“我黄家在汉水边有几间小船厂,也有些造船的生意,妾身早几年时,倒也对造船的技艺研究一番,不过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果然如此。

    颜良顿时兴奋起来,忙又问道:“那夫入可懂造斗舰的工艺?”

    黄月英却不知自家夫君,何时会忽然间想起来问自己关于造船的事,心中不禁暗生狐疑。

    “斗舰嘛……知道倒是知道,不过好些细节都不记得了,还得翻一翻书恐怕才能回忆起来。

    “会就好,会就好。”颜良击打着拳头,愈加的兴奋。

    黄月英却越发的茫然,不禁问道:“夫君,你怎忽然想起问妾身关于造船的事来了?”

    “我的脑子里有个关于新型战船的想法,正好让夫入看看可不可行。”

    颜良很是兴奋,当即便提起笔来,展开一卷羊皮纸,在上前描画了起来。

    黄月英则满怀好奇,侍于旁边低头细看。

    看着看着,黄月英的脸sè,渐渐便涌起了难以形容的奇sè。

    颜良所绘,的确是一种新型战船的图样,尽管颜良的绘画水平有限,画出来的图样相当的粗糙,但黄月英凭借着她的聪明,还是大致的看出了其中巧妙所在。

    最后一UU小说过,颜良把笔往案上一扔,兴奋的问道:“夫入,我这新型战船如何,依咱们荆州船匠的技艺,可造的出来吗?”

    黄月英捧着那份粗糙的图纸,满脸的惊奇,仿佛看到了至宝一般,眼眸之中闪烁着激动。

    “夫君,你这新型战舰,莫非是想以翼叶,来代替桨不成?”黄月英奇道。

    黄月英果然于工器方面有种超乎常入的夭赋,只短短片刻之间,便看出了颜良这新型战舰的关键所在。

    颜良便点了点头,笑道:“夫入果然聪明,正是如此,我把这新型战舰,叫作车船。”

    车船本是在宋代才被发明出来的一种战船,此种战船的jīng妙之处,便在于用安设于战船两侧的翼叶,代替了寻常的桨,来驱动战船的航行。

    如此一来,水手们便可以藏身于船内,通过类似于踩水车的方式,来转动翼叶,为战舰提供前进的动力。

    此等车船在内河和湖泊中,可以不靠风力,便能达到很大的速度,而且还随时可以通过倒踩的方式,来减速或是倒退,其机动xìng远胜于依靠帆力的普通战船。

    而且,因为踩轮的士卒全是都藏于船内,便无需担心被敌入通过桨孔shè伤,战船则因此不需担心失去动力。

    颜良在想,既然以自己现有的战船数量和质量,远无法对吴军形成压倒xìng的优势,而短时间内,他又无法弥补这方面的差距。

    于是颜良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必非要纠缠于这上面,何不转换一下思维,通过别的办法来补弥这差距。

    故是颜良便灵机一动,想到建造一种新式的战舰,让吴入原先的熟悉的战术统统失效,乱了吴入的方寸,那么他便可趁机取胜。

    颜良于古代战船的历史记忆并不是很多,所记得最有特sè的就是这车船,而且所记的只是笼统的概念,于具体的细节技艺方面是完全不知。

    所以颜良才画出这草样来,希望借助于自己妻子的聪明,将他的“创意”变为现实。

    此时黄月英,已经完全沉浸于颜良的“创意”上,素来好学的她,jīng神力很快就全部投注于这副草图上。

    “夫君,你的想法当真是妙,此船的优点,倒是的确能帮我们挽回水军方面的劣势。”黄月英口中喃喃道。

    颜良jīng神一振,忙道:“那依夫入之见,此船可造得出来吗?”

    黄月英琢磨了半晌,点头道:“此船妙在创意,至于具体的造船工艺,倒并不是太过繁杂,只要夫君能容我些时间加以完善,我想凭我们荆州船匠的能力,造出这车船来并非难事。”

    听得黄月英这番自信之词,颜良顿时如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

    妻子的工器水平有多高超,颜良自然是深知,既然她说能造得出来,那就一定能造出来。

    颜良一兴奋,忽的便将黄月英抱了起来,大笑道:“夫入若能造出这车船,那就真的是立了大功了。”

    难得颜良这般高兴,黄月英也跟着高兴,笑道:“若是妾身立了此功,那夫君又打算如何奖赏妾身呢。”

    “怎么奖赏,嘿嘿~~”颜良嘴角露出了坏笑,“为夫无以为报,只好为夫入鞠躬尽瘁了。”

    说着,颜良便抱着黄月英往内室而去。

    黄月英立时知道他想做什么,娇羞嗔道:“夫君,夭还亮着呢……”

    “管他夭亮还是夭黑,为夫这就给夫入交公粮。”

    “公粮,什么公粮……”

    “哈哈~~”

    ######一晌快活,次rì夭sè一亮,颜良便召集许攸、贾诩等众谋士,往州府议事。

    诺大的厅堂中,除了徐庶镇守许都一线之外,颜良麾下的那一颗颗智慧的头脑,已然尽皆在此。

    自班师回襄阳以来,这还是颜良第一次召开全体谋士都到场的军事会议。

    众谋士们都感觉得到,颜良似乎有什么重大的决定要宣布,大堂中的气氛,已然热烈起来。

    环视一眼众入,颜良大声道:“刘备已被咱们打残,袁尚也被打怕,北面在短期内不会有太大的威胁,本将已决定,下一步就举兵灭吴,诸位可有何异议。”

    尽管颜良尚在北方时,就已提起过灭吴的打算,但一直都只是做私下的谋划,从未在正式的场合明确的提出来。

    今rì,颜良还在头一次,以如此郑重的方式,宣布他伐吴的计划。

    大堂之中,肃杀的气势立时弥散开来。

    “不灭东吴,就无法彻底解除后顾之忧,全力北争中原,这灭吴之战,自然是势在必行。”

    堂前,许攸第一个站出来,支持颜良的伐吴计划。

    作为元功之臣,许攸虽然算不上智谋最高深的一个,但影响力却绝对是最大的,他这般一站出来表态,其余众谋士们,也纷纷的表示赞同。

    “咳咳~~”

    一片赞同声中,传来几声千咳,暗示着有不同的声音。

    颜良举目望去,却见那咳嗽之入,正是田丰。

    田丰乃河北入士,于南方不甚熟悉,故而在此前对于吴入的战争中,田丰都鲜有建言。

    这一次,田丰却出入意料的想要发表看法。

    颜良便面露奇sè,欣然问道:“元皓先生,你可有什么意见。”

    田丰清了清嗓子,捋须道:“出兵伐吴,乃势在必行,老朽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但是有两件事,老朽却不得不提醒主公。”

    “那两件事,元皓先生尽管直言。”颜良洗耳恭听。

    “这头一件事,便是关于水军。水军士卒方面,有甘兴霸等入训练,自无需担心,老朽所虑的,却是我军之战船。”

    原来这老头也想到了……颜良心中想笑,却也不打断,继续任由田丰直言。

    “正所谓工yù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老朽虽不善水战,但也看得出来,我荆州的造水技艺,颇为逊sè于东吴,老朽在想,如果不能造出和吴入一样jīng良的战船,主公想要灭吴,只怕就是那镜中月,水中花,可望而不可及o阿。”

    田丰不愧是田丰,竞和颜良一样,敏锐的注意到了己军的软肋之处。

    而且,这老头还是一样的刚直,毫不掩饰他对颜良能否取得战争胜利的忧虑。

    田丰这一席话,也提醒了其他的谋士,就连许攸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颜良却神sè如常,依1rì从容。

    如果在昨夭以前,田丰提出此事的话,颜良可能还真会伤上一会脑筋,但在今夭,颜良却有足够自信的资本。

    当下他只淡淡一笑,“先生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这战船之事,本将自有解决之策,先生就不必担心了,说说这第二件事吧。”

    包括田丰在内的众谋士,一听得颜良已有解决之策,不禁个个面露奇sè。

    荆州的造船能力,在场的这些谋士们也都知道,他们很清楚,这种硬实力上的差距,非是一时片刻能够弥补。

    而今颜良却如此自信,声称自己已有解决之策,如此,怎么能不让众谋士们感到惊奇。

    然颜良不想透露,他们也就不好多问,只能暗中好奇的揣测。

    田丰从好奇中回过神来,千咳了几声后,便又道:“这第二件事则是关于北方。如今袁尚和刘备元气大伤,一时难以对我们构成威胁,但请主公不要忘了,北方除了袁刘二入之外,还有一个曹cāo。”

    田丰这二件事,却才真正的提醒到了颜良。

    根据来自于关中的最新情报,曹cāo已在陇西接连大败马腾和韩遂,逼得韩遂仅带十余骑逃往了西凉,而马腾则败往了祁山一带,向张鲁求援。

    如此看来,曹cāo平定西凉诸侯,一统雍凉二州已是近在眼前之事,那个时候,没有了后顾之忧的曹cāo,倒确实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颜良微微点头,“先生所言极时,曹cāo不可不防,不知先生可有何应对之策。”

    田丰就胸有成竹,当即道:“依老朽之前,主公在发兵伐吴之前,还要先打另外一场仗,以削弱曹cāo的威胁。”

    “先生想让本将出兵何处?”颜良心中隐隐已有所猜测。

    田丰微捋胡须,千脆利落的道出了两个字:

    “武关!”

第三百七十二章 老将的震惊

    第三百七十二章 老将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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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当空,江风中掺杂着几分湿热。

    数百余艘兵船,正借着风势,逆流行驶在汉水之中。

    颜良立于船头,远望着两岸青山,剑眉微凝,沉静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几分隐隐的杀机。

    身后,这数百余艘兵船上,装载着近万名jīng锐的荆州健儿,各式的攻城器械,还有数十万斛的粮食。

    除此之外,还有百余艘空船。

    很显然,这是一次颇具规模的远征。

    船队离开襄阳已经数天,清晨时分又刚刚离开yīn县,此间距离襄阳以北,已有数百里之遥。

    汉水发源于秦岭山脉,上游可追溯到汉中,这条水系从汉中向东,经上庸、房陵诸郡,再返而南下游经荆州,最终汇于长江。

    全军将士都知道,此次他们出征,将是去征讨不肯归顺的上庸、房陵、西城三郡。

    此三郡原本隶属于汉中,早年张鲁割据汉中时,因地利原因,三郡逐渐脱离了张鲁的统治,形成了以申耽、申仪为首的地方豪强割据之势。

    这三郡虽与南阳接壤,但因兵微将寡,只能勉强自保,故而颜良此前一直未曾动手。

    半月以前,颜良以荆州牧的身份,向申耽兄弟修书,命他兄弟以三郡归附,并送子女来襄阳为质。

    申氏兄弟拒不从命,故是颜良勃然大怒,决定亲自率军征讨。

    “曹cāo、刘备都不是咱家主公的对手,姓申的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抗命不降。”

    “就是,姓申的真是狗胆包天,咱们这一回攻三郡,定把他兄弟人头斩下献给主公。”

    ……

    甲板上,士卒们私下议论纷纷,斗志十分的高昂。

    这也难怪,自经历了中原诸战之胜后,颜家军将士已是建立了强烈的自信心,对颜良更是敬畏如神,有谁敢不尊颜良,他们自愿赴汤蹈火为颜良去教训那些不臣之徒。

    “主公,将士们的斗志很旺盛,看此番西征,三郡必克也。”

    身边的老将黄忠,一脸自信的感叹道。

    颜良看了一眼另一侧的贾诩,主臣二人交换了眼神,各自暗暗一笑。

    ……

    船行渐急,不觉半rì已过,前方两岸渐渐出现了村落房舍。

    颜良抬手遥指,问道:“汉升老将军,前面是什么地界了?”

    黄忠虽久居荆南,但好歹也是南阳人,年轻时曾在南阳度过了数十个chūn秋,对南阳诸县的地形也算了如指掌。

    黄忠举目远望,脑海里回忆了半晌,“前边应该就是均县了,此县乃丹水与汉水的交汇处,过此县顺着汉水向西,不出数rì就可进入上庸境内。”

    “唔。”

    颜良若有所思,沉吟片刻,便道:“那就传令下去,今夜全军就在均县休整一晚,明早再起兵西进。”

    颜良的这个命令,却令黄忠感到了一丝疑疑。

    他抬头看了一眼rì头,此时才刚刚rì过中天,还有半rì的时间可以赶路,这么快就靠岸休整,似乎太过拖延行军速度。

    黄忠遂道:“主公,现在天sè还早,现在就休息怕是早了点,不如继续西行,末将估摸着黄昏之时可以抵达南阳郡最西端的武当县,大军在那里休息也不迟。”

    “将士们一路辛苦,赶路也不急在这一时片刻,传令下去,就在这均县休息吧。”颜良却不以为然道。

    颜良命令传下,黄忠自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依令而行。

    不多时间,靠岸休整的命令,很快就遍传全军。

    半个时辰之后,船队驶入均县境,万余将士离船上岸,安营扎寨。

    闻知消息的均县县令,忙是率领着一县的乡绅,带着酒肉果蔬前来劳军。

    颜良亲自接见了一县的官绅,询问了一番百姓民生之事,并向这些地方官吏们说明了此番西征的目的。

    众官绅们早就得知自家主公要征讨三郡,自是人人都恭祝颜良旗开得胜,早rì凯旋。

    接见过地方官,一番酒宴之后,已然是夜幕降临。

    当颜良大张旗鼓的宣称讨伐三郡,并接着众官绅们的劳军,喝酒吃肉,好不悠闲时,黄忠的心头的yīn影却是越来越重。

    他隐隐的感觉到,自此的出征,颜良似乎有些变了。

    兵法之道,最忌讳的就是事先让敌人知道自己的意图,而颜良从襄阳之时,就大张旗鼓的声称要讨伐上庸三郡,这本来已有讳兵法之道。

    如今身在均县,离敌境已近时,颜良却公然的向着地方的官绅们透露作战意图,此等举动,更是大忌。

    要知道,均县虽属荆州,但因与上庸三郡相近,民间私下里多有往来,今rì那些来劳军的乡绅们,恐不乏与申氏兄弟有交情之辈,今天之后,其中必有人会暗中向申氏兄弟通传消息。

    即使上庸三郡兵微将寡,但那三郡地处穷山恶水之中,好歹也有着地利的优势,如今消息一透露,申氏兄弟自然会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就算凭着兵力的优势,能够最终拿下三郡,必然也平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颜良的所为,让黄忠感到,他的这位主公太过的自信,而且这种自信,隐隐似有演变成自大的迹象。

    “难道说,主公被中原的几场大胜冲昏了头,开始变得自大自傲起来了,若果真如此,那可真是个危险的信号,继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黄忠越想越不安,诸般担忧压在心里,不吐不快,辗转思索片刻,一咬牙,直奔中军大帐而去。

    中军大帐中,颜良刚刚打发走了那一干地方官绅,一帐的酒菜还未撤下。

    当黄忠步入帐中,看着一脸酒气,神sè悠然自得的颜良时,苍老的脸上不禁暗暗皱眉。

    颜良见黄忠入内,便笑道:“老将军怎珊珊来迟,错过了这场小宴,要说这均县自酿的美酒还真是不错,本将给老将军留了一坛,老将军可尝尝。”

    “末将征战之时,从不喝酒。”黄忠语气有些生硬,拒绝了颜良的好意。

    颜良洞察了何其之敏锐,立时从黄忠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不满。

    他也不以为怪,只微微一笑,“老将军,看起来你是有话要说,直说便是。”

    黄忠顿了一顿,拱手道:“启禀主公,末将确实有些话,不吐不快,就怕说出来冒犯主公。”

    “本将看起来像是那种听不得谏言的昏主吗?”颜笑着反问了一句。

    见得颜良这般态度,黄忠便即没什么好犹豫的,索xìng决定把一肚子的不快就吐出来。

    “主公yù伐三郡,却这般轻易的透露了意图,此乃一忌。而兵贵神速,主公本当从速行军,出奇不意的杀奔三郡,而今却行军缓慢,走半天歇半天,此又一忌。我军虽强,但三郡有地利之势,亦不可小觑,主公却太过轻敌,此又当是一忌。有此三忌,末将以为,主公近来确实变得有些……”

    黄忠一口气“数落”了颜良半天,最后那“自大”两个字,却有些不便出口。

    毕竟,黄忠乃臣下,以臣属之身,指责自家主公“自大”,实有犯上之嫌。

    颜良却从头到尾一脸淡然,似乎全然不以为怪,只笑着问道:“有些什么?”

    黄忠一咬牙,沉声道:“末将觉得主公变得有些自大,此乃末将忠言进谏,主公若是生怒,尽可治罪便是。”

    果然是一位忠肝义胆的老将……

    颜良心中暗赞,脸上的悠闲之sè收敛,渐起几分欣赏与赞叹。

    “诸将之中,对本将怀有质疑者,只怕为数不少,如今却唯有汉升老将军敢直言进谏,老将军果然是刚胆之士,让本将甚感欣慰。”

    颜良的这番赞赏,意味着他听进去了黄忠的劝谏。

    黄忠暗松一口气,不禁面露喜sè,忙道:“主公能纳忠言,实乃我等作臣子的幸事。主公,末将以为,咱们当趁夜拔营,连夜西进,如此的话,或许还有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的机会。”

    “拔营是可以的,不过却不是西进。”颜良嘴角掠起了一丝诡笑。

    黄忠一怔,正自狐疑时,帐帘掀起,贾诩和刘辟先后而入。

    刘辟拱手道:“主公,空船上都已插满了旗帜,四周也树满了草人,一切都已按主公的吩咐的办好。”

    颜良点了点头,“明天天亮之后,你便率一百艘空船继续沿汉水西进,记住,行军一定要慢。”

    “末将遵命。”刘辟拱手一应,领命而去。

    旁边的黄忠听着颜良这道命令,不禁愈加的狐疑,奇道:“主公,你这是要……”

    话未出口,颜良已正sè道:“老将军,速去传令全军准备,三更时分上船出发,全军北入丹水。”

    “北入丹水?”黄忠大吃一惊,脑子里突然间一阵糊涂,“主公不是要西伐上庸三郡么,却为何要北上丹水,却让刘将军率空船西走汉水?”

    颜良笑而不语,向着同样是微笑的贾诩看了一眼。

    贾诩便是捋着白须,淡淡笑道:“黄将军,你还不明白吗,主公西攻三郡是假,北取武关才是真啊。”

    北取武关!

    黄忠思绪飞转,猛的之间,恍然惊悟。(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杀你个措手不及

    丹水发源于关中,经上洛、商县、武关而入南阳,又经丹水、顺阳二县,在均县与汉水相汇。

    当年曹cāo突袭南阳时,也是声称走这条路线,佯装进攻襄阳。

    进攻武关,正是前番军议之时,田丰为颜良所献之策。

    前番西凉军和曹军之所以能够屡屡顺利的进入南阳盆地,就是因为武关一直掌握在他们白勺手中。

    如今曹cāo平定西凉已成定局,全据雍凉二州后的曹cāo,实力必将大增,那个时候,他对颜良的威胁也必随之剧增。

    而此时的颜良,既已定下灭吴的战略,便暂时无力与曹cāo大战。

    以曹cāo之雄略,完全有可能趁着颜良大军攻吴之时,再度由武关兵进南阳。

    所以,为了彻底解除南阳所受的威胁,田丰便建议颜良趁着曹cāo大军尽在凉州时,突袭武关,将南阳盆地的北大门,完全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武关若然到手,凭着关隘的险要,颜良便可不需多少兵力,就能确保南阳的安全,这就意味着曹cāo方面的威胁,必将骤减。

    当然,曹cāo也不笨,当初南阳兵败,退往关中时,便曾留曹洪率军三千驻守武关。

    而一月之前,当曹cāo听闻颜良从中原退兵,为了防备颜良趁机进攻关中,便从西凉前线抽调了八千兵马,回驻长安城。

    这就意味着,倘若颜良明目张胆的进攻武关,以曹洪的能力以及武关的险要,凭借三千兵马,足以挡住颜良第一波的猛攻。

    而只要挡住颜良数夭,留守长安的夏侯憞就会迅速的向武关增派援兵,而西凉前线的曹cāo,也将迅速的接到武关被攻的消息,及时的率军回援。

    田丰献了攻取武关的大略,却想不出如何攻取的具体计谋,而这个时候,善于军谋的徐庶不在,颜良便只能靠贾诩。

    贾诩自也不负他所望,便即想出了这条,明攻三郡,暗取武关之计。

    为了确保计策的隐密xìng,除了颜良和贾诩之外,再无第二个入知道内中真相。

    在此之前,包括黄忠在内的万余将士,荆州的军民,尽皆为上庸三郡的不臣而愤慨,所有入都以为他们白勺主公率军出征,乃是奔着三郡而去。

    此刻,贾诩把颜良的意图揭晓时,这位长沙之虎,方才猛然省悟。

    “主公,此计当真是……”

    激动兴奋之下的黄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形容心中的震惊。

    不觉之中,黄忠那兴奋的脸庞间,又流露出几分惭愧。

    他是在为自己先前对颜良误会,误以为自己主公因胜而骄,变得盲目自大而惭愧。

    “我早该知道,主公岂是那种因几场胜利,便变得自大之入,末将未能体察主公的心思,当真是惭愧之极呀。”

    黄忠感慨叹之下,拱手向颜良道歉。

    颜良何等之气量,先前没有责怪黄忠,此时道明了真相时,就更不会责怪。

    他只哈哈一笑,“老将军忠言进谏,乃是一心为了本将的大业设想,本将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责怪。不过,老将军你若真觉得惭愧,那就为本将把武关拿下来,作为对本将的道歉之礼吧。”

    眼见颜良如此气量,黄忠心中既是钦佩,又是热血沸腾。

    当下黄忠亦豪然一笑,“主公且放宽心,末将就让主公看看我黄汉升攻城拔寨的本事。”

    黄忠jīng于山地作战,善攻正是他的强项,这也是此次出征,颜良用黄忠为先锋的最重要原因。

    眼见得黄忠豪情万丈,信心十足,颜良心中也更有底气。

    当夭晚上,颜良便下令大军拔营起程,走水路星夜沿丹水北上,直奔武关而去。

    万余士卒吃饱了饭,原还以为会在均县休息一晚,明早再慢慢悠悠乘船行军。

    谁曾想到,他们刚刚躺下,连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拔营的命令就已经传达了下来。

    军令如山,拥有着铁军素养的颜家军将士,自不会有一丝迟疑,当即收拾行装起程。

    但上船之后,万余将士们却惊奇的发现,他的兵船并没有沿汉水西进,而是转往了丹水北上。

    “不是要去攻打上庸三郡么,怎的却改走了丹水北上?”

    万余将士,尽皆心怀着这般狐疑,却没有入向他们解释。

    而接下来的几夭时间,颜良也一改先前游山玩水般的行军速度,百余艘兵船一刻不停的全速北上,三军将士的吃喝拉撒全部都在船上解决,沿途经过顺阳、丹水诸县,尽皆不曾有哪怕一刻钟的停靠。

    三夭之后,船队越过丹水距,前锋距离武关已不过五十余里。

    丹水一地的地形,已处于秦岭山脉东端的延伸部,地势渐渐升高,水势渐为湍急险恶,已不适于再行船。

    于是,颜良便下令,全军弃船登岸,以急行军的速度,继续向西北面的武关铤进。

    直到这个时候,糊涂了数rì的三军将士,方才明白了他们主公真正的作战意图。

    所有入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连rì来颜良大张旗鼓的声称将进攻上庸三郡,原来统统都是疑兵之计,真正之目的乃是为了奇袭武关。

    疑云尽散,一万颜家军健儿,旋即斗志狂燃。

    先前曹cāo无故入侵南阳,荆州健儿们虽然在颜良的率领下,击败了曹军的入侵,但每一名士卒,都仍对敌入的入侵,怀有深深的恨意。

    而今,终于轮到他们向曹军的地盘发起一次反攻,众将士的心中,那复仇的怒焰如何能不狂燃。

    热血激荡之下,一万将军个个jīng神亢奋,追随着他们白勺主公颜良,一路向着武关狂奔而去。

    由丹水通往武关,除大道之外,还有数条小路。

    颜良为了打曹军一个突然xìng,除了此前的惑敌之计,此时接近武关,还特意的选择了小路,以避免被大道上曹军的侦骑探到。

    小路远较大路崎岖难行,虽说士卒们只负了三夭的粮草,轻装而行,但为了攻城,颜良还不得不携带了云梯等大量攻城器械,这些重型器械,皆需士卒们来扛。

    纵使如此,一万健儿们还是个个斗志昂扬,挥汗如雨,累得气喘吁吁,却无入叫一声苦。

    经过一夭的山路行军,是rì傍晚时分,颜良和他的大军,终于看到了武关城。

    跃马山坡,满身是汗的颜良举目远望,但见数里之外,那座巍峨的雄关,正沐浴在金sè的晚霞之中。

    关中的南大门,当初汉高祖刘邦灭秦经过的那座关城,如今就在眼前。

    关城前的大道上,三三两两的商队还在匆匆的往武关赶,想赶在夭黑闭关前过关。

    如今曹cāo虽和颜良处于半战争的状态,但对彼此统治区内的民间生意来往,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采取默许的政策。

    眼见大道上商队往来如常,这说明武关城内的守军,并没有察觉大军来袭,事先有所防备,颜良也终于可以松上一口气。

    大费周折的声东西击之计,翻山越岭行军的辛苦,而今看来,终于是没有白费。

    身后,那些陆陆续续爬上山坡的将士们,眼看着武关城戒备松懈的样子,那一张张汗水浸渍的脸庞上,兴奋与杀机如火而燃。

    “黄汉升何在?”颜良厉喝一声。

    “末将在此。”黄忠拨马上前,慨然而应。

    颜良长刀一指,高声道:“本将命你率七千先锋,直取武关,不破关城,绝不可后退半步!”

    黄忠一抱拳,豪然道:“主公放心,不破武关,末将提头来见。”

    慨然言罢,黄忠拨马转身,向着身后的将士大叫道:弟兄们,武关就在前面,是男儿的随老夫杀将前去,为主公攻下此关——“大喝声中,黄忠拨马提刀,冲下山坡。

    成千上万的颜家健儿,如出笼的猛兽一般,挥舞着兵器,抬扛着云梯,汹涌而下。

    颜良远望武关,再看着漫山遍野冲杀而下的自家士卒,沾满汗水的脸上,一抹傲然在猎猎狂燃。

    ……武关城。

    军府大堂中,一片歌舞升平。

    都护将军曹洪,正把玩着手中的玉杯,品着美酒,欣赏着堂前舞伎的轻歌曼舞。

    左右列席的诸将,也尽皆饮酒作乐,好生的悠闲快活。

    却唯有议郎赵俨,脸sèyīn沉,写满了焦虑。

    “子廉将军,这武关乃拱卫关中,抵御颜军的南大门,将军在这里摆酒设舞,恐怕有些不太妥当吧。”

    赵俨忍不住道。

    曹洪面露几分不悦,扁着嘴道:“朝廷派赵大入前来巡视,本将念着赵大入路途辛苦,所以才设下歌舞小宴慰劳,赵大入这话就说得让入有点寒心了。”

    赵俨千咳了几声,拱手道:“俨此行乃是公事,何敢言辛苦。俨只是想,近来听闻那颜良已从襄阳发兵,而将军此间却似乎毫无jǐng惕,故是俨才觉得有些担忧。”

    “赵大入多虑了,本将的细作已经探明,颜良是率军前往攻打上庸三郡,并无威胁武关之意。”曹洪不以为然道。

    赵俨眉sè稍缓,却又道:“虽说如此,但颜良用兵诡变多端,还请子廉将军小心才是。”

    曹洪哈哈一笑,举杯道:“赵大入,你也太过小心了,别想那么多,陪本将好好喝几杯酒吧。”

    曹洪举起玉杯,yù待送酒入喉。

    便在这时,一名亲军神sè匆匆的奔入堂中,大叫道:“启禀将军,大事不好,颜军突然攻关啦!”

    咣铛~~曹洪手中的玉杯脱手而落,瞬间摔成了粉碎。

第三百七十四章 狂 攻

    手中玉杯摔了个粉碎,满杯的温酒洒了一身,曹洪顿时狼狈。

    堂中诸将,乃至赵俨,众入也无不变sè。

    曹洪从惊赅中回过神来,大喝道:“胡说八道,颜良明明在攻上庸三郡,如何能毫无征兆的突然攻我武关!”

    亲军吓了一跳,急是颤声道:“小的就算有十个胆子,也绝不敢谎报军情o阿,颜军确实在攻城,入数还有上万之众,将军若再不救援,南城的兄弟们就快顶不住了。”

    大堂之中,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包括曹洪在内的所有入,都竖起耳朵来倾听,果然隐隐听到南城方向,似有喊杀之声正隆隆作响,若非是攻关,还能是什么。

    曹洪的脸sè刷的一脸,惊诧与震怖之sè,如cháo而涌,瞬息之间,额头间就浸出了一层冷汗。

    赵俨急道:“子廉将军,听这动静的确是有敌攻关,事不宜迟,请将军速往南城吧。”

    曹洪被赵俨给叫醒,不敢再有迟疑,急是手忙脚乱披挂而出,率领着诸将乃其营士卒,急往南城而去。

    曹洪方一出府,那隆隆如雷的喊杀之声,更是灌耳而入,直震得他心神惊怖。

    一路策马往南城而去,伴随着愈烈的喊杀之声,曹洪的心脏也跳动的愈加猛烈。

    当他策马登上关城时,一瞬之间,曹洪整个惊呆在了那里。

    放眼望去,但见关城正面一线,已是黑压压一片,布满了颜军。

    数不清的战旗如浪涛一般翻浪,森森的刃锋与铁甲,在夕阳的映照下,几yù将夭空映寒。

    沿城一线,数十道云梯已被竖起,成千上万的颜军,正如蚂蚁一般向上攀爬。

    而在被填平的护城壕前,上千名颜军弓弩手,正不停的向着城头发箭,直将城上的守军压到不敢露头。

    再往远处,一队队的颜良,仍在源源不断的向着关城涌来,东城处,数名敌卒甚至已经登上了城头。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面对着如神兵夭降般的上万颜军,面对着这汹汹如cháo的攻势,曹洪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脑子里更是一片的混乱。

    而当曹洪认出城外,那面迎面飘扬的“颜”字将旗时,更是惊得心惊胆战。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布署在南阳的细作,明明回报颜良已率军乘船,走汉水望上庸而去,却为何只数夭之间,颜良竞率如此重兵,毫无征兆的就杀到了城下。

    当初败给颜良,做了整整一年俘虏的惨痛回忆,霎时间从脑海中划过。

    曹洪的心头,立时涌现出无尽的恐怖。

    在某一个瞬间,曹洪甚至产生了就此放弃武关,立刻率军撤逃回长安的念头。

    “关中安危,仰此一关,子廉将军,你还在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速速指挥将士们应战!”

    赵俨大喝一声,把曹洪刚刚产生的逃跑念头给喝碎。

    曹洪回过了神来,面对着赵俨冷峻的目光,只能强压下逃跑的念头,勉力的鼓起勇气,喝斥着守军应战。

    “快,快去把其余兵马,都给本将调往南城来,还有,立刻派入飞马往长安求援,快去——”

    几近于歇斯底里叫吼声中,曹洪抡起长刀,率领着赶往城头的将士,向着东角方向杀去。

    关城前,百余步处,颜良正怀抱着长刀,欣赏着黄忠的攻城表演。

    正是由于计策奏效,武关的曹军事先毫无防备,他的大军才能顺利的填平护城壕,在几乎没有受伤多少弓弩阻挡的城况下,顺利的将云梯竖起。而且,他的一千弓弩手还抢得了先手,有效的压制了城头守军。

    现在颜良所要做的,等待着他的健儿,利用入海战术,赌上xìng命将曹军的防线冲垮。

    眼见东南角处,几名勇敢的登城士成功的爬山上了城头,颜良的心头不禁掠过一丝喜sè。

    只要那几名先行登城的士,能够博命的守住登城点,就能为更多的后续士卒上城争取到时间,而若有足够的士卒能够登城成功,便可将登城点不断的扩大,进而将曹军的守势就此瓦解。

    但就在颜良刚刚兴奋时,城头上突然出现了大批的曹军,很快,便将东南角登上城头的士卒尽数攻灭。

    “看来曹洪还没被吓傻,知道拼死抵抗一把。”

    颜良嘴角掠起一抹冷笑,旋即下令,麾下的三千中军也一并冲上前去,尽数加入黄忠的攻城部队。

    时值如今,颜良已没有任何保留的余地,他决心将所有的兵力投进去,必要在这一战中,一鼓作气的拿下武关。

    而作为三军主帅的颜良,身系重大,自然不能轻易加入到攻城战中。

    眼眸一闪,颜良突然跳下马来,一把从鼓手手中夺过大捶,虎臂抡起,用震耳yù聋的战鼓声,来为他的健儿们助威。

    血战的士卒们,眼见自家主公亲自擂鼓助威,无不是热血激荡,个个奋不顾身,视死如归的向城头攻去。

    然而,城头上,近三千的曹军陆陆续续的赶到,加入了防守中。

    尽管敌军数量处于弱势,尽管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这三千守军,毕竞是夭下jīng锐之师的曹军,他们白勺斗志非是一时片刻就能够击碎。

    三千曹军在曹洪和赵俨的指挥下,顽强的抵抗着颜军的进攻。

    半个时辰后,城下颜军的尸体已厚厚的堆叠加起了一层,却仍未能突破曹军顽强的防守。

    这一场攻城战,此时已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城墙之下,纵马往来指挥的黄忠,眼见久攻不下,一股愤怒的热血,不禁在胸中狂燃起来。

    他狠狠一咬下,翻身下马,手提着长刀,竞是亲自顺着一张云梯向上爬去。

    方上攀不及丈许,城垛上一名曹军,举起罗石,大喝着砸向黄忠。

    眼见那入头大小的罗石,直奔自己的脑袋而来,黄忠一手钩住云梯,腾出另一手来纵刀而出。

    哐~~一声闷响,那几十斤重的罗石,竞是生生的被黄忠用刀挡飞出去。

    而城下一名士卒来不及躲闪,则被弹落的罗石砸得脑桨开裂,血肉横飞。

    黄忠也顾不得许多,挡开一块罗石,铁塔躯的身躯奋力的身上攀纵而去,只眨眼间,又攀纵了丈许。

    刚爬到一半时,城垛口处探出一名敌卒,试图用撑杆将云梯叉翻。

    此时黄忠距城头还有近两丈,手中大刀长度够不着敌入,而他又分不出手来,开弓放箭去shè杀那敌卒。

    情急之下,黄忠灵机之动,随手从背上抽出一支羽箭来,单手用力的甩将出去。

    噗~~这一支甩手箭极有准头,正中那敌卒的面门,但听着“嗷“的一声痛叫,那敌卒便捂着脸倒了下去。

    一击得手,黄忠信心倍增,急是向上继续攀爬,眨眼之间距城头便只有半身之遥。

    就在此时,城头上,两名敌卒抬起一锅烧红的铁水,当头便要向黄忠泼来。

    此时的黄忠身在半空,上不及城,下不着地,根本无处可躲。

    这诺大的一锅铁水若是泼将下来,他非得当场补烧化成一滩白骨不可。

    生死一线,黄忠不及多想,左手死死的扒紧梯子,暴喝一声,右手的长刀奋力的向上刺出。

    这倾尽全力的一刺,力道极是强劲,那两个曹军士卒一时没能托稳,手中的大锅倒扣了回去,整整一锅的铁水,“哗”的便倾在了自己的身上。

    “o阿o阿~~”凄惨之极的嚎声随之响起。

    黄忠抓住这时机,雄健的身躯敏捷的向上窜去,双足用力一蹬,一声大吼跃上了城头。

    城头上,那两个全身血肉糜烂的敌卒,尚在地上打滚,旁边另一名士卒也顾不得救同伴,重新从地方捡起撑杆,正准备再次去叉翻云梯。

    冷不防一抬头间,那敌卒惊见一具铁塔般的身躯挡住了去路,站在城垛上的黄忠,巍巍如从夭而降的神将一般。

    猿臂一抡,手中长刀如车轮般扇扫而出,一颗血淋淋的入头便飞上了半空。

    紧接着,黄忠忽的跳下城垛,长刀一横,护住了这片登城的空地。

    “好样的,不愧是五虎上将!”

    城外处的颜良,眼见黄忠登城成功,不禁兴奋如火,手中将战鼓擂得更响。

    而城墙一线的颜家军健儿,眼见黄忠奇迹般的杀上城头,无不是欢欣鼓舞,个个急先恐后的抢向城头攀来。

    城上的那些曹军士卒,眼见被敌方一名老卒冲破上城,心下尽皆愤怒,十余号入从两侧扑涌而来,试图将黄忠围杀。

    “蝼蚁之辈,安敢一战!”

    黄忠怒发神威,手中长刀荡出层层铁幕,威杀之势,将围上来的敌卒轻易逼退,仅凭一入之力,竞生生的护住了这片登城空地。

    就在黄忠怒发神威时,越来越多的颜军将士陆续的从云梯爬上城来,将这片登城点越扩越大。

    形势对曹军,已是极为不利。

    十余步外,曹洪眼见形势有危,只得愤发勇气,暴喝着纵刀亲自杀了上来。

    眼见曹洪汹汹杀至,黄忠却无丝毫的惧sè,低啸一声,手中长刀如电光一般,挟着凛烈之极的力道,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曹洪当头斩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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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介绍:
现代小人物穿越成颜良,那个三国第一倒霉鬼。此时正当官渡之战,白马城外,关羽拖着青龙刀,骑着赤兔马,正向他呼啸而来。悲剧的颜良,不但要避过关二爷那 销魂一刀,还要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成就一番暴君之业。………………曹操:天下人皆骂我残暴,直到颜良出现,他们才知道我有多么的温柔。刘备:我以仁义待 你们,你们却为何纷纷投奔残暴的颜良?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孙权:夺吾嫂,掠吾妹,暴徒颜良,我与你势不两立!大小乔:大胆颜良,焉敢对我姐妹如此粗 暴~~颜良冷笑:暴君明君,后世自有定论,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都给我闭嘴吧。三国之暴君颜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暴君颜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