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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陷阵都尉     三国之暴君颜良txt下载     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五章 奋神威,力压四将

    第三百一十五章 奋神威,力压四将

    三路兵马,破袭而出,势不可挡的冲向曹军。

    左翼黄忠所率,皆乃jīng锐的长沙军,若论水战,长沙兵虽不及江夏兵,但步战能力,长沙兵却在荆州首屈一指。

    那数千离开荆南老家,头一次来到中原征杀的长沙兵,尽皆抱着立功扬名之心,热血沸腾的他们,忘乎生死,如一头头猛兽般扑向敌人。

    黄忠更是一马当先,长刀所向,如劈波斩浪般摧开敌阵。

    徐晃眼见本阵竟被一老卒击破,不禁恼羞成怒,暴喝一声,纵抡着大斧便向黄忠袭去。

    寒光凛烈,那一柄巨斧挟着泰山压顶之势,破空而下,向着黄忠当头劈至。

    斧刃未至,那强劲之极的刃风,便是铺天盖地的压将下来。

    尚未及交手,黄忠便知这使斧之将武艺非凡。

    只是,这长沙之虎却无一丝惧意,怒啸声中,猿臂擎起大刀,奋然向上挡住。

    吭~~

    巨斧撞至,那巨力溅起漫空火星,闷雷般的响声更是直灌耳膜。

    这已是倾尽全力的一击。

    徐晃只道这一击下去,这老卒纵不至于一招被击破,必也会遭重创。

    岂料,黄忠身形只是微微一颤,旋即一声怒喝,双臂奋力一挺,生生的将徐晃的大斧荡将开来。

    随即,手中长刀反扇而出,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拦腰斩向徐晃。

    “能扛住我这全力一斧,竟还能瞬间反守为攻,这老东西的武艺,竟然……”

    徐晃未及惊骇,敌刀已滚滚袭至,他不敢多想,急是斜斧一挡。

    锵~~

    又是一声金属激鸣,那强劲之极的大力灌入身体,只搅得徐晃身形剧震,气血更是为之一荡。

    紧接着,黄忠长刀如风,已是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猛似一刀的狂攻而来。

    徐晃只能强行平伏下气血,倾尽全力迎战。

    黄忠号称蜀汉五虎上将,武艺堪称当世绝顶,徐晃虽猛,却也不过是一流水准,毕竟要逊于黄忠一筹。

    如今黄忠气势如虹,扬名天下之心正盛,斗志上更非徐晃所能及。

    而眼下黄忠的长沙兵更已将曹军阵冲得四分五裂,正将曹军杀得处于崩溃的边缘,这军势更是远胜于徐晃。

    重重劣势之下,徐晃武艺和斗志均是处于下风,又焉能与黄忠抗衡。

    四十招一过,徐晃已是被逼得气喘如牛,汗流满面。

    环顾四野,但见己军纷纷溃散,败局已成定局,徐晃更是心凉彻底。

    反观黄忠,却是越战越勇,那般气力简直不似一老朽应有。

    此时的徐晃,不禁暗生怯意,不敢再恋战,虚攻几招后,拨马跳出战团便向南撤去。

    黄忠数十招战退徐晃,更是雄心大作,长啸一声,招呼着他麾下的虎狼之士,向着徐晃和败溃的曹军掩杀而上。

    右翼处,于禁统领的曹军也已是全面败溃。

    以于禁之武艺,比之徐晃尚多有不及,而文丑武艺却堪比黄忠。

    相差如此之悬殊,战不数合,于禁便是败溃而去。

    而文丑所统的,更是拥有着神行骑的混合兵团,其战斗力非凡一般,更非于禁单纯的步军所能抵。

    数招击退了于禁,文丑统帅着他的步骑大军,如狼驱羊一般,肆意的碾杀着败逃的曹军。

    两翼尽皆获胜之际,颜良率领的铁浮屠,已是挟着天崩地裂之势,轰然撞入了zhōng yāng乐进军阵。

    铁浮屠数量虽少,却皆乃重甲骑兵,其强劲的冲击力,放眼天下也鲜有可敌。

    而今夜曹军以夜袭为主,各军士卒多为刀盾手,并没有配备多少长枪兵,在缺乏长兵器的情况下,乐进这区区几千刀盾手,又如何能扛得住铁浮屠一击。

    只一瞬间,曹军军阵,就像是一面玻璃墙一般,转眼间四五分裂,摧为粉碎。

    铁浮屠一路不停,就如头发狂的蛮牛一般,不停的向着冲去,战马上的骑士们,他们甚至都不需要挥舞兵器,只仗着坚厚的马甲,就将曹军那血肉之躯撞飞出去。

    冲天而起的惨叫声中,曹军就此崩溃,铁蹄过处,数不清的曹军被辗踏成血肉模糊的肉酱。

    乐进见得如此败势,本还待喝斥部卒坚持,抬头却猛见颜良纵马挥刀,如杀神一般驰来。

    一见颜良,乐进神sè大变,心头的惧意更如cháo而生,所有的战意,在这一瞬间就被颜良的气势所赫破。

    纵以勇猛见称的乐进,此时又焉敢再战,急是掉转而头,跟着他的败军望北逃去。

    颜良纵驰如风,刀锋四面八方的流shè开来,肆意的收割着人头。

    铁浮屠就如同一辆巨型的钢铁战车,沿着腥红的血路,冲破了曹军zhōng yāng之阵,一路向着不远处的曹军中军碾杀而去。

    而此时的曹仁,眼见诸路军阵,皆为颜军如摧枯拉朽一般的击破,已是心寒到底。

    他怎么也没想到,颜良军队的战斗力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纵使他麾下这些自诩天下jīng锐的曹家武卒,竟也挡之不住敌人一冲。

    震惊之际,更见那汹汹铁浮屠,已是拖着血的尾迹,如黑sè的怒涛一般卷向了中军所在。

    “子孝将军,敌军来势甚猛,以我之见,我军怕是挡之不易啊。”

    部将李典策马上前,拱手向曹仁叫道。

    李典素以沉稳著称,话虽未明言,但暗示曹仁退兵的意思却已明显。

    曹仁的脸上,恼羞成怒之sè在喷涌。

    难道,自己就要灰溜溜的退兵,再一次的败给颜良这个袁家叛将不成?

    我曹仁的威名何在,曹丞相的威名又当何在!

    “我就不住,那颜良狗贼有三头六臂,传令下去,全军敢擅退一步者,杀无赦——”

    曹仁愤怒之极,已是暗下决心,要硬生生来扛颜良铁浮屠的冲击。

    李典无奈,只得纵马飞至阵前,喝斥着士卒们不得慌张,拼死准备迎战。

    就在李典往来奔驰间,那滚滚的钢铁洪流已扑卷而至。

    铁滚击踏下,大地仿佛都在震颤畏惧,那隆隆的轰响之声,填满了曹军的耳膜,直震得他们jīng神颤抖。

    狂奔中的颜良,举目望去,看清了那面“曹”字的大旗。

    不见曹cāo传用的伞盖,那“曹”字大旗下的统帅,想必就只有曹仁了。

    安城一战的种种,转眼就浮现在了脑海,时至如今,颜良对他第一次击几曹军的情景,至今依然历历在目。

    “曹仁么,看来你还是没吃够教训,好吧,今rì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作真正的恐惧。”

    狰狞的冷笑从嘴边掠过,颜良那刀锋似的眼眸中,冷峻如霜的杀气已聚集到了极点。

    只神思的片刻间,铁浮屠已如风一般狂奔而近。

    曹军阵中,一波箭矢呼啸而至,妄图阻击铁浮屠的冲击。

    只可惜,抱着袭营目的而来的曹仁,并没有配备强弓硬弩,那几百支寻掌箭矢,如又如何穿透铁浮屠的重甲防护。

    只有区区十几骑中箭栽倒,其余铁浮屠,乃如cháo水般卷涌上前。

    眨眼之间,已至十步。

    曹军的盾牌皆已冲起,数千紧张的曹军,咬紧了牙关,准备以血肉之躯来硬扛这凶猛的一冲。

    一千多铁浮屠,如一柄令天地变sè的巨大铁矛,挟着天崩地裂之势,轰然撞入了敌阵。

    盾牌崩碎,血肉横飞,惨叫之声如群鬼哀鸣。

    乱哄哄的响声中,铁浮屠生生的撕破了曹军盾阵,颜良手中长刀更如车轮般四方扫去,所过之处,无数的人头飞上半空。

    矛与盾的撞击,眨眼间便见分晓。

    冲破敌阵的颜良,如黑sè的闪电般,径直望着曹仁所在杀去。

    李典见曹仁有危,急是纵马提枪前来阻挡。

    颜良见还有人敢挡他的去路,不禁怒意大作,暴喝一声,手中长刀如风而出。

    李典尽起全身之力,拼力举枪相挡。

    金属交鸣声中,李典的双臂被狂力生生压下,那刀锋竟是将他的头盔撞落,而巨力冲击之下,李典更是血气翻滚,嘴角浸出了一抹血迹。

    只一击,武艺不弱的李典,竟被颜良击出内伤。

    一刀斩下,颜良脸上冷傲如冰,第二刀紧接已荡出。

    李典只能忍着胸中的剧痛,拼尽全力相挡,不出数合,便已手忙脚乱,败相重重。

    而中军处的曹仁,眼见自军jīng锐之士,仍是挡不住颜良的铁骑冲击,绝望与惊诧早就填满于胸。

    举目望去,眼瞧着李典正与颜良死战,一股悲愤之情油然而生。

    羞恼之下的曹仁,一声暴喝,纵马提刀便杀将过去。

    正自咄咄逼人的,打算数合内取敌xìng命的颜良,敏锐的觉察到了身后有人杀来,斜眼一扫,却发现杀来的敌将,竟然是曹仁。

    “好啊,曹仁,你自己来送死,来自正好。”

    颜良非但没有惧sè,反而是傲气更盛,一刀逼退李典,反手一刀便挟着怒涛之力荡向曹仁。

    飞奔而来的曹仁,怎想到颜良的反应如此之极,竟是抢得了先手,不及多想,他急是横刀一挡。

    哐~~

    闷响声中,曹仁身躯一震,只觉一股大力瞬间灌入身体,如沾水的鞭子一般抽打着他的内腑。

    气血激荡之下,曹仁心中不由大惊:“才两年的功夫,这厮的武艺竟是jīng进如此,这怎么可能……”

    震惊之下,那李典大叫道:“子孝将军,我二人合力围杀了此贼!”

    李典的叫声稍稍平伏了曹仁的震惊之心,当下他便强压气血,抖擞jīng神,与李典左右夹击,围攻向颜良。

    面对着两员敌将的夹击,颜良却丝毫不见惧意,反而愈战愈猛,手中一柄长刀大开大阖,刀式如长河般绵绵不绝的袭出。

    让曹仁二将惊骇的是,他二人合力非但战不下颜良,竟反而被颜良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正当此时,两股兵马从左右翼杀到,正是于禁和徐晃率了败军前来会合。

    那二将眼见曹仁、李典战颜良不下,便是抖擞jīng神,分从左右杀来,加入了围攻颜良的战团。

    四员曹营上将,大战颜良。(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群敌惊惧

    第三百一十六章 群敌惊惧

    徐晃纵斧,曹仁扬刀,前后夹攻而至。

    于禁和李典齐声大喝,分攻左右。

    四员曹营大将,竟是不惜声名,采取围攻的手段,竟想仗着人多势众拿下颜良。

    重围中的颜良,非但没有惧意,反而是放声狂笑起来。

    那笑声中充满傲然不屑的自信,仿佛四围之敌,皆乃土鸡瓦狗之辈,根本不值一惧。

    狂笑声中,颜良刀上的力道猛然暴涨数倍,四面八方挥纵开来,直荡出层层的铁幕,反攻向了那四将。

    一时间,狂风暴雨般的刀影层层叠叠而去,竟是压制住了四将的围攻,反逼得他四人穷于应付。

    面对着颜良狂暴的攻势,那四将无不是心中惊骇之极,皆是惊于颜良的武艺竟强悍如斯,他四人非但围攻不下,反被颜良一人上了上风。

    四个的脑海中,恍惚间,竟如同又看到了当年吕布的身影。

    当年吕布以一己之力,独战曹营六将,可谓威不可挡。

    今rì之颜良,以一敌四,再一次用超强的武艺,羞辱了他们的尊严。

    震惊之下,曹仁四人的心中,更是涌上了无尽的羞怒之气。

    似他们四人,皆乃跟随曹cāo东征西讨多年的宿将,征战半生,均已是成名在外之将。

    而如今,自诩为名将的他们,被颜良的大军杀得败溃也就罢了,合四人之力,竟然还被颜良一人压制。

    这是一种羞辱,这是对他们名将尊严的羞辱。

    恼羞成怒之下,四将愤发雄威,皆是倾尽全力,誓要跟颜良拼个你死我活。

    这四将武艺虽算不上当世绝顶,实力却也在一二流之间,四人合力自是非同一般。

    十余招过后,颜良渐感压力倍增,自己的狂暴之势也渐为压制,那四人似乎正渐渐扳回局面。

    若似这般久战下去,颜良的形势当真是凶险难测。

    然而,或许是穿越的原因,颜良的身体已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在经过与关羽、马超等强手的对决之后,颜良已是练就到了遇强则强的境界。

    面对着四将的强力围攻,颜良奋发神威,手中长刀攻势丝毫不减,三十余招之下,竟生生的与四将战成平分秋sè。

    颜良从容不迫,身形如铁塔一般,巍巍屹立于群敌之人,一派王者之风。

    而围攻的那四将,心情却是越来越焦虑,额头间皆挂着斗大的汗珠。

    围攻颜良不下,已够令他的们汗颜,而周围部曲的溃散,如cháo水般涌至的颜军将士,更是让他们心神不宁。

    他们知道,败局已定,再这般纠缠下去,他们就要陷于颜家千军万马的包围之中。

    那时候,围攻颜良不下的他们,就要面临着被颜良的大军反围杀的境地。

    又是十余招战不下颜良,于禁等三将,均已是心生怯意,有撤退之意。

    只是未得曹仁下令,诸将却不敢擅退,只能拼死的继续跟颜良缠斗。

    震天的喊杀声越来越逼近,数不清的颜军步骑,四面八方涌来。

    乱军之中,但听一人大叫道:“兄义,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徐晃等人寻声瞥去,惊见那拍马杀到之人,正是文丑。

    曹营四将,心头均是大震。

    先前那一役,张辽和徐晃合力尚战不下文丑,而今他四人联手又拿不下颜良,更何况再加上一个文丑。

    惊恐中,于禁大叫道:“子孝将军,敌众我寡,万不可再恋战,退兵吧。”

    惊叫之时,于禁也不待曹仁下令,当即跳出战团,拨马便撤。

    曹仁本还在犹豫该不该撤,于禁这么先行一走,顿时令余下那三人阵脚自乱,转眼被颜良攻得手足无措。

    “撤兵,撤兵归营——”

    曹仁再也抵挡不住,虚攻几刀拨马便走,徐晃和李典哪敢再战,皆也拨马落荒而逃。

    比及文丑纵马杀到之时,曹家四将已是望风而溃。

    战团四员敌将,颜良横刀而立,巍巍如神将一般,只令残存的曹军无不丧胆。

    此时黄忠也纵马挥军而至,颜良便合两路兵马,一路追杀败溃的曹军。

    ……

    郦城西北,曹军大营。

    此时的曹cāo,尚全身披挂,驻马于营中,目光冷峻的远望着东面敌营方向。

    沿营栅的一线,一万多曹军士卒皆全副武装,神情肃然的林列,一副如临大敌的气势。

    曹cāo和他的大军,已经这般驻立了大半夜。

    按照郭嘉计策,颜良误以为他将尽起全军,前往郦城北面接应张辽所部突围,介时必会趁虚前来攻打大营。

    便是因此,曹cāo将三万大军中的一半,分与了曹仁统帅,令他去南面配合张辽突围,杀颜良一个措手不及。

    而曹cāo本人,则自将剩下的一万五千多大军,严阵以待,准备给攻营的颜良以迎头的痛击。

    既能救出张辽,又能给颜良以两面痛击,虽然未必能灭了颜良,但曹cāo仍然能够挟着得胜之势,风风光光的退回关中。

    在曹cāo看来,这几乎是一个完美的计策。

    只是,夜风之中,曹cāo和他的麾下将士,苦等了几个时辰,如今天sè已渐明,却仍不见颜良前来进攻。

    曹cāo那自信从容的脸上,隐约已闪烁出焦虑不安之sè。

    “也许颜良只是中计,兵马被调往了北面,并不打算分兵来攻打我大营。”

    旁边的郭嘉看出了曹cāo的心事,便出言宽慰道。

    曹cāo微微点头,他得承认很有这个可能,不过,就算颜良不来进攻大营,哪怕只让颜良有一面失利,他jīng心布下的计谋,也称得上是成功。

    曹cāo按定心神,自信依旧,就这么昂首远望着前方,继续耐心等待着颜良上钩。

    不知不觉,天sè已是大亮,东升的旭rì,照亮了整个大营,却反让曹cāo的心头蒙上了一层yīn影。

    天sè已明,看来颜良是断不会来进攻大营了,现在曹cāo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着曹仁他们的凯旋。

    过不得多时,塔楼上的哨兵大叫道:“是子孝将军的旗号,子孝将军他们回来啦。”

    曹cāo眼眸一亮,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那一直紧绷着的脸,也终于是泛起了一丝笑意。

    “走,迎接子孝他们得胜归来。”

    曹cāo心情大作,策马徐徐望营南方向去,率领着郭嘉等留守的诸文武,前去迎接夜战的曹仁所部。

    曹cāo立于营门处,轻捋着胡须,远远笑望着南面。

    目之所及,但见尘土大作,一队兵马正匆匆的向着大营这边奔来。

    来者确实是自家的兵马,但随着兵马的接近,曹cāo本是得意的脸上,却渐渐掠起了疑sè。

    要知他派出去的可是近一万五千兵马,但归来的这支军队,数量却仅只有不到三四千人而已。

    “难道,尚在后马在后不成?”曹cāo的脑海里,一个声音这样解释。

    但片刻之后,曹cāo脸上的疑sè非但未消,却反而变得凝重起来。

    因为他看得清楚,回来的兵马不但数量少,而且旗帜破败,形容不整,俨然是一副落荒而逃的败军之相。

    见得此状,不仅仅是曹cāo,等待的曹营将士,无不是神sè渐变。

    纵是郭嘉,那原本自信的脸上,也陡然间涌现丝丝的惊异。

    须臾间,兵马奔至近前,曹仁、徐晃、李典等诸将灰头土脸的来至近前,每近一步,都让曹cāo有种心惊胆战的不祥预感。

    一身浴血的曹仁,翻身下马,黯然上前,伏地道:“仁等无能,兵败而回,请丞相责罚。”

    徐晃、李典、于禁、乐进四将,皆也单膝跪伏于前,一个个神sè黯然惭愧,请求曹cāo治罪。

    此刻,曹cāo心中是何等的惊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见着败归的诸将,曹cāo只能强按住震荡的心神,沉着脸厉声喝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尔等如何竟会败归?”

    曹仁遂低着头,默默的将颜良如何有所准备,用连弩shè退了自己的进军,又如何三路齐出,大破他的军队,以及如何以一敌四,威不可挡的诸般事实,都如实的道与了曹cāo。

    周遭听着的曹军文武,无不是骇然变sè,个个的脸上都涌动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当他们听到颜良以一敌四,竟然立于不败之地时,更是惊骇得倒抽凉气,仿佛听到的是神一般的传说似的。

    而作为一手策划了这计策的郭嘉,则是脸sè惨白,额头浸出一层冷汗,整个人的头脑仿佛陷入了一片混乱,无法接受自己的计策,又一次被颜良挫败这等残酷的事实。

    至于曹cāo,更是脸sè铁青,眼眸之中,那骇然的神情时隐时隐。

    曹仁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般,深深的割削着这位大汉丞相的心头,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几乎让曹cāo痛到喘不过气来。

    “颜良——颜良——”

    曹cāo紧咬着切齿,反复的念着那个令他厌恶之极的名字。

    恨极之下的曹cāo,只觉头脑眩晕,身形晃了一晃,竟似有晕过去的迹象。

    “丞相!”

    曹仁等大惊,一群人急是扑了上去,将曹cāo扶住。

    曹cāo连着几次深呼吸,方才是缓过了劲来。

    “丞相,颜良狗贼只是侥幸一胜,仁愿再提一军,必攻破敌营,将文远与子和解救出来。”

    曹仁羞愧之下,愤然请战。

    话音方落,但见一骑斥候飞奔而至,大叫道:“禀丞相,正营方向有颜军大举来攻!”

    听得这消息,曹营上下无不神sè惊变。(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血的警告

    第三百一十七章 血的jǐng告

    曹仁、于禁等诸将,更是骇得脸sè发白。

    方才颜良力敌四将的那般神威之势,依然历历在目,让他们心有余悸,而今听闻颜良挟着大胜之势,竟然进攻主营,曹仁等如何能不惊诧难当。

    从眩晕中清醒过来的曹cāo,不禁勃然大怒,厉声道:“颜良匹夫,欺人太甚,本相非他跟决一死战不可。”

    曹cāo一怒之下,便有决战之心。

    这时,郭嘉已从震惊人回过神来,忙是劝道:“丞相,颜良刚刚取胜,锐气正盛,此时万不可其争锋,还请丞相三思。”

    曹cāo用兵多年,自非那种鲁莽意气用事之人,方才的激动,只不过是被连连的失败冲昏了头脑而已。

    如今听得郭嘉这么一劝,曹cāo的心智便即清醒了些,只得强压下怒气,命率将坚守营盘,不算擅自出战。

    而当曹营上下,顿时为紧张的气氛所笼罩,只余不到两万的曹军将士,皆是不安的准备迎击强敌。

    ……

    此时的颜良,正御骑着他的战驹,手拖着长刀,率领着他的大军徐徐的向着曹营挺进。

    那一场的大胜,阵斩曹纯,杀伤曹军五千余众,实可谓大胜。

    曹仁等将败归,张辽也率着几百兵马,逃回了郦城。

    颜良便先不急着处置张辽,当即率领着他的得胜之军,耀武扬威般的向曹营逼来。

    数万士气高涨的颜家军将士,排出里许长的阵列,浩浩荡荡的推进前来,在距曹营数百步之距停止了前进。

    那面浴血的“颜”字大旗,东升旭rì的照shè下,何其的耀眼。

    大旗下,颜良冷峻如铁,傲然远望着龟缩在营中的曹军。

    左右两翼,黄忠、文丑、张郃等宿将,个个都是jīng神抖擞,散发着雄傲的战意。

    扫视敌营半晌,颜良向身后的胡车儿示意一眼。

    胡车儿便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一头,单骑出马,直奔曹营而去。

    他手中所提的,正是曹纯的人头。

    那一骑如风而奔,瞬息间奔近曹营几十步,借着战马的冲势,胡车儿怒啸一声,奋力的将手中的人头掷了出去。

    仗着一身的怪力,他这一扔,竟是生生的将那人头扔进了曹营之中。

    紧接着,胡车儿猛的勒马,一骑擦着曹营掠过,口中大吼道:“此乃我家主公送于曹丞相的礼物,我家主公说了,曹cāo背弃信义,侵我州土,若再不知进退,我家主公必亲手取下他的人头。”

    吼怒声中,胡车儿已拨马掉头,转归了本阵。

    颜良很清楚曹cāo的实力,自己虽然破其计策,大胜了一场,但以眼下的实力,想要攻破曹cāo的营盘也非易事。

    他今rì前来却并非是要破营,而是要以曹纯的人头,彻底的震慑曹cāo和数万曹军。

    颜良要让他们知道,我颜良绝非任人欺凌之辈,谁敢侵我疆土,曹纯就是下场。

    而那一颗人头,正是颜良最后的jǐng告。

    血淋淋的人头划过曼妙的弧线,嗖的飞落入曹营之中。

    落地之时,周围的曹军士卒吓了一跳,本能的散开一边。

    人头滚了数丈之远,最后竟是停在了曹cāo的马前。

    那头颅披头散发,又为血迹所污,一时辨不出是谁的人马,但曹cāo的心中,却隐约涌起一种极不祥的预感。

    曹cāo示意了一眼,一名亲军便将那人头颤巍巍的捡起,将那散乱的头发拨开。

    当曹营众人看清楚那脸庞时谁时,所有人的都是一声惊哗。

    那是曹纯的人头。

    曹cāo的心更如刀绞一眼,两眼中**着悲愤的火焰,几乎要夺眶而出。

    “子和——”

    曹仁大叫一声,奔上前去,将曹纯的人头夺了过来。

    曹纯乃是曹仁的胞弟,眼见自家弟弟的人头,曹仁焉能不惊愤万分。

    悲愤之下的曹仁,向着曹cāo叫道:“丞相,颜良狗贼杀我兄弟,实乃我曹家血仇之敌,请丞相下令发兵,让我去杀了那颜良狗贼为弟弟报仇血恨——”

    曹仁这般一愤然叫战,其余曹洪、曹休等曹室宗族将领,尽皆愤然叫战。

    旁边的郭嘉,悲愤之余,却是一脸的忧心。

    曹纯的死虽然让他愤慨,但他此时更担心的却是,曹cāo禁不住这群宗室将领的叫战,一怒之下做出冲动之举,若是如此,介时损失的就只怕不是曹纯一名战将。

    此时的曹cāo,已是咬牙yù碎,恨不得全军出击,为自己的族弟报仇。

    只是,曹cāo虽然怒极,却仍保留着几分理智,知道眼下这种形势,绝非出战的时机。

    但是面对着一众曹家兄弟的报仇请战,曹cāo又无法拒绝,只恐冷了众兄弟的心。

    此时的曹cāo,竟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便在这难以抉择之时,悲愤中的曹cāo,眼珠子悄然一转,旋即便有了主意。

    “颜良匹夫,焉敢杀我子和,本想与你啊——”

    曹cāo骂言未尽,忽然间大叫一声,捂着脑袋便晕了过去。

    “丞相!丞相!”

    一众曹氏将领们眼见曹cāo晕厥,立时便将曹纯的死抛在了脑后,一窝蜂的便扑了上来。

    郭嘉看穿了曹cāo的心思,忙是顺势道:“丞相准是头风病犯了,报仇之事且不急,先把丞相送回帐中再说。”

    曹家诸将领无可奈何,只能以曹cāo的身体为重,众人拥抬着曹cāo便往大帐而去。

    ……

    敌营之外,颜良驻马横刀,坐等着曹cāo一怒出兵。

    其实他把曹纯的人头扔入曹营,不仅仅是要jǐng告曹cāo赶紧卷铺盖滚蛋,更有借此激怒曹cāo,逼其出战的意思。

    倘若曹cāo一怒出兵,便正中颜良的下怀,他便可率领着这得胜之师,一股作气荡平曹军余孽。

    列阵许久,却未见曹营有丁点动静。

    “看来我那岳丈大人果然是一代枭雄,的确有几分枭雄的忍耐力。”

    颜良冷笑了一声,旋即下令退兵还营。

    曹营坚固,曹cāo不主动出击,颜良自也不会急着进攻。

    如今折损了六七千的兵马,又损了曹纯一将,再加上关中被张鲁威胁,此时的曹cāo已处全面的被动,颜良又何必再费心思,他只需回往营中,搬下庆功的酒宴,坐看着曹cāo好戏便是。

    数万士气饱满的颜家军健儿,遂是带着嘲讽的表情,追随着颜良徐徐的退往了大营。

    颜良的退兵,也让那两万士气低落的曹军长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曹营诸将,马上把所有的jīng力,都投向了头风病复发的曹cāo身上。

    军中医者们进进出出大帐,忙乎了整整一天,不觉已是夜幕降临。

    直到曹仁等曹家诸将完全恢复理智时,医者们才传出话来,说是曹cāo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并无大的影响。

    曹仁等众将才大松一口气,想要入帐看望曹cāo,医者却言曹cāo只想见郭嘉一人。

    旁边等了已久的郭嘉,便赶忙入了大帐。

    步入内帐,却见曹cāo形容黯然,正无力的躺在榻上,头上还裹着一块巾帕,似乎是有病在身的样子。

    郭嘉却拱手道:“幸亏丞相反应机敏,先前之时,嘉当真是掐了一把汗呢。”

    曹cāo愣怔一下,旋即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被郭嘉识破了计策,也没必要再装下去,曹cāo便将头上的巾帕扔在了一边。

    “嘉计策失利,白白牺牲了子和将军的xìng命,当真是愧对丞相。”郭嘉愧惭的拱手请罪。

    曹cāo摆手一叹,“怪不得奉孝你,是那颜良太过jiān滑,本相也确有些轻敌。”

    时值今rì,重创之下,曹cāo才终于承认了他轻敌。

    郭嘉暗松了口气,又道:“那子和将军的仇,不知丞相还要不要……”

    郭嘉没敢问下去,只怕又激起了曹cāo的仇恨值。

    曹cāo却深吸了口气,叹道:“子和之仇,自然是要报的,但眼下的形势,这仗却是没办法再打下去了,不然我也不会假意旧病复发。”

    曹cāo这意思,自然是打算撤兵了,以生病为由退还关中,那些曹室诸将自也无法可说。

    “丞相英明沉稳,实乃国之幸。”郭嘉拱手赞道。

    曹cāo却苦笑了一声,“什么英明沉稳,还不是被颜良那厮所逼,不得已而为之。”

    郭嘉干咳了几声,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此役虽折了子和及几千将士,但我军尚未伤及根本,改rì再寻颜良报仇也未晚。”

    曹cāo点了点头,似是郭嘉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叹息半晌,曹cāo忽又想起什么,便面露愧然,“败也没什么,本相又不是没有败过,只是这一次撤兵,却将文远这员良将弃于敌手,这才真叫我难过。”

    “丞相所顾的,乃是天下大局,为了大局,有时候些许舍弃,也是再所难免,文远乃深明大义之人,想必他也能够体凉丞相的苦衷。”郭嘉劝慰道。

    大局,舍弃,再所难免……

    郭嘉这一番话,句句说在了曹cāo的心坎上,很快,曹cāo那愧然的表情便渐渐褪去。

    沉默良久,曹cāo点着头道:“奉孝所得对,为了天下大局,为了汉室的江山,我也只能这么做了。传令下去,明rì起全军就准备撤兵回关中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五子之首

    第三百一十八章 五子之首

    斜阳惨淡,昏黄的血sè洒在张辽的身上,映衬得他一身落寞。

    张辽站在郦县城头,远望着铁桶般的颜军围营,脸上的失望越来越浓重。

    此时距离那一夜的惨败,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天。

    这四天以来,颜良增强了对郦城的围困,已是彻底的把他跟外界隔绝,让他无法获知任何关于大营的消息。

    不过,虽与外界隔绝,智如张辽,却依然能推断出来将要发生之事。

    那一夜的失败,想必曹丞相的主力必是损失惨重,再加上曹纯的战死,整个曹军必受沉重的打击。

    这般情况下,曹丞相自守尚且不足,又何以再解救他脱出了孤城。

    而且,更要命的是张鲁正兵犯关中,后方有失,这种情况下,以丞相的英明,还能怎么做呢。

    “换作是我,也一样会就此撤兵回关中吧。”

    尽管张辽不得不面对残酷的事实,但他心里边还抱着残存的希望,希望曹cāo能再出奇策,把他从颜良的重围中解救出来。

    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张辽心中那残存的丁点希望,却在一点点的消磨殆尽。

    因为张辽发现,围城的颜军正rì益增多,看新增敌营的数量,张辽粗粗估算,至今rì时,围城的敌人数量差多不已增至三万之多。

    颜良敢以如此多的兵马围城,原因必然只有一个,那便是曹丞相已率军撤往关中,失去了外部威胁的颜良,方可以全军来围困他这一支孤军。

    但让张辽感到不解的是,自己麾下只余不到七百的兵马,这郦城又非是什么坚城,以颜良的实力,纵然不起全师而来,也可以轻易将郦城荡平。

    可是,颜良却偏偏围而不攻,这让张辽越发的困惑。

    “颜良,你到底有何用意?”张辽远望着敌营,眉头越皱越紧。

    正当张辽神思之际,对面的颜军大营中,忽然发现了异动。

    尘雾扬起,但见一队颜军骑兵向着城门方向奔驰而来。

    张辽神sè一震,急是喝令麾下士卒准备迎战。

    残存的几百虎豹骑的士卒,皆是不情愿的听从了张辽的号令,聚集在城门一线应敌。

    过不多时,那一队人马驰近,张辽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来者并非是敌军大队人马,一眼望去,不过十余骑而已。

    但让张辽紧张不安的是,他依稀看出敌骑之中,颜良竟也在内。

    “张文远,颜某有些话想跟你说,可敢单骑出城一见。”

    颜良屏退了左右亲军,单骑纵马来到护城壕前。

    城上的张辽心中顿生狐疑,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出城一见。

    城门打开,张辽手提长刀,单骑出得城门,直抵护城壕前。

    就在月余之前,他在这里与吕玲绮单骑会面,时隔一月,他再度重温旧事,只不过会面之人却换成了颜良。

    “文远,你我也算有缘,白马一战,远隔千山万里的,没想到我们还能再会。”

    颜良闲淡自若,那般神情口气,俨然是在和一个故友叙旧。

    头一次与颜良近距离会面,张辽当真是感慨良多。

    白马一役,张辽亲眼目睹了关羽想要万军之中偷袭颜良,却为颜良挫败的的场面,至从那时起,颜良就给张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觉得这个河北武夫,并非世人所传闻的那般有勇无谋。

    而近年以来,耳听着颜良如何背叛袁家,如何吞并荆州,如何把天下英雄打得落花流水,张辽更是对颜良刮目相看。

    几天前,曹cāo的计策失败时,他才亲身体会到了颜良真正的实力,见识到了这位新近崛起诸侯的厉害。

    虽为敌人,但张辽内心中,却由衷的对这个强大的敌人充满了敬意。

    面对颜良故友般的问候,张辽却只能苦笑一声,“白马一役,我输给了颜将军,今rì郦城一战,我又输给了颜将军,我张辽的确和颜良军很有缘。”

    听得张辽的自嘲,颜良却哈哈一笑,傲然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张文远输给我颜良,一点都不丢人,何必如此气馁。”

    颜良毫不掩饰着自信,言语中更是明着告诉张辽,你本身就不是我的对手。

    颜良的这份强烈之极的自信,不禁令张辽心头一震,心中暗奇:“此人有勇有谋,这般枭雄的气度和自信,竟是曹丞相都似有不及,难怪他凭一己之力,竟生生的打下了这一片的天下……”

    奇叹之余,张辽勉强一笑,“颜将军霸气十足,当真有项王再生之势,现如今辽已为将军重重围困,不知将军打算何时进攻,辽横刀已待。”

    张辽的话中隐然有几分悲壮之意,似是打算决一死战。

    面对张辽的慷慨,颜良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笑的意味。

    正气谓士可杀,不可辱,张辽眼见颜良有嘲讽他的意思,不禁暗笑愠sè,冷冷道:“辽虽只余七百残兵,颜将军想要攻破郦城,辽也必要你付出加倍的代价。”

    颜良收敛了笑容,刀削似的脸上,讽刺之sè依旧。

    “张文远有多勇猛,本将自然知道的。只是如今曹cāo已将你抛弃于孤城,远遁关中,你却还这般激动的要为曹cāo寻死觅活,这般愚忠,如何能不叫本将感到可笑。”

    颜良又开始了“挑拨”。

    张辽乃当世良将,颜良自是心存收伏,若不然也会久久围城而不攻,更不会亲自前来劝降。

    张辽是聪明人,旋即领悟了颜良的意思,脸上的愠sè悄然而褪。

    叹过一声,张辽缓缓道:“曹丞相待我不薄,张某为他死战,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当年吕布也待文远你不薄,文远你怎么就不为他死战?”颜良马上一句反问,把张辽给顶了回去。

    张辽神sè一震,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颜良却道:“让我来替你解释吧,当年你坚持到城破被俘,已算是对吕布尽忠,况且良禽择木而栖,曹cāo有枭雄之姿,故你归降于他,也是情有可愿,是这样的吧。”

    张辽眼眸中闪着奇sè,吃惊于颜良竟然会为他辩护,而且颜良这番话,正是说在了他的心坎里。

    “张某……”心情复杂的张辽,yù言却又止。

    这时,颜良笑了一笑,淡淡道:“如今你孤军坚固郦城一月,直到曹cāo弃你而去,此是曹cāo负你,而非你负曹cāo,你也算是对他尽了忠心。本将也不做那虚伪之人,当世枭雄之中,必有本将一席之地,如今形势与当年何其相似,当年你能归降曹cāo,今rì又为何不能归顺本将。”

    张辽身躯一震,仿佛心头被狠狠的触动,一瞬之间,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极强犹疑。

    颜良洞察人之心思,自看得出来,张辽已然被他得动摇。

    张辽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古往今来,又有几分能做到视死如归,不惜xìng命。

    沉默。

    城头的虎豹骑士卒,皆在死死的盯着张辽,颜良的那一句“归顺”,故意的加重了语气,让城上的这些曹纯旧部都听得清清楚楚。

    沉吟许久,张辽暗叹了一声,拱手道:“颜将军的一番好意,辽心领了,只是恕张辽难以从命。”

    他的那句恕难从命,说得颇为艰难,表面上是在拒绝,但实则仍是犹豫不决。

    颜良知道,张辽是面子上过不去,他需要台阶下。

    颜良却冷笑了一声,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可是攻破郦城,将张辽生擒之后再劝降,眼下他围而不攻,更亲自来劝降,已是很给张辽面子。

    张辽的犹豫不决,令颜良顿生不悦。

    他眉头微微一皱,便大声道:“文远你既能助我斩杀曹纯,已是证明你的诚意,好吧,本将就再给你点时间,待你除尽那些曹纯残部中的顽逆之徒再行归顺。”

    颜良嗓门忽然提高了八部,只令城上的曹军尽皆清闻,这一番话,只把那些曹军听得神sè皆变。

    张辽却是一愣,却不明颜良这莫名其妙的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曹子和非是我……”

    张辽yù言时,颜良已不再睬他,拨马转身而去。

    回往本军之中,早等得不耐烦的吕玲绮,当即道:“义兄,那张辽到底降与不降?”

    “看来文远也是要面子的人,他一时片刻还是不肯归降。”颜良轻叹一声。

    吕玲绮顿时花容生怒,“这厮竟是如此不识抬举,义兄,你就下令攻城吧,小妹必亲手把他擒下绑到义兄跟前。”

    这时,颜良的嘴角却掠起了一丝诡笑,“急什么,且在此静待片刻,说不定文远他很快就会回心转意。”

    吕玲绮却就糊涂了,心想着张辽不是拒绝了么,怎会转眼之间就又后悔。

    狐疑之下,吕玲绮只能暂压怒气,陪着颜良驻马城外,看热闹似的等着什么。

    城门处,见得颜良离去,张辽也只能心怀狐疑的回往城中。

    他心琢磨着颜良那番话,策马徐徐步入城门。

    抬头之时,却猛然见数十虎豹骑挡住了他的去路,众人皆紧握着兵器,以一种仇视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张辽感觉到了浓烈的敌意。(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良将归,前嫌释

    第三百一十九章 良将归,前嫌释

    “尔等都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让开。”张辽喝道。

    那些阻路的虎豹骑依旧不让路,而且越来越多的人还在围过来,每一张脸都yīn沉愤怒,眼眸之中闪烁着恨sè。

    张辽的背上掠过一丝寒意,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本将命你们让开,尔等敢违抗军令不成!”张辽又是一声怒喝,试图用军威镇住这班部下。

    回应他的,却是愈加浓烈的猜忌与愤恨之sè。

    其中一人冷冷道:“你个无耻的叛徒,害死了我家子和将军,还敢跟我们作威作福!”

    听得此言,张辽身形顿时一震,猛的是恍然大悟。

    此时,他才明白过来,颜良方才为何要忽然说那些莫名其妙之词。

    那根本就是颜良故意在施展离间之计。

    张辽虽为这支兵马的统帅,但这虎豹骑一直为曹纯执掌,在虎豹骑的眼中,曹纯才是他们理所当然的领袖。

    先前颜良的那一出离间计,已使曹纯跟自己翻脸相斗,自也使他的部下们也跟着对张辽心生了猜疑。

    只是随着曹纯战死,虎豹骑群龙无首,方才只能心怀着猜忌,不得不继续听从张辽的指挥。

    方才颜良和张辽谈笑风生般的会面,早已加重了虎豹骑们的疑心,而当颜良故意大声说出,曹纯乃张辽害死的这番话时,更是瞬间把他们积聚的疑心点燃,化做了愤怒的复仇之火。

    此时此刻,这些虎豹骑们已认定张辽是叛徒,致使几天前的那场突围失败,害死了他们的曹纯将军。

    “这颜良当真是诡计多端,没想到我又中了他的离间计……”

    张辽省悟之时,却为时已晚,成百的虎豹骑已围了上来,看那愤慨的阵势,竟似打算跟他动手。

    张辽吃惊之余,也有些火了,厉声喝道:“尔等都中了颜良的离间计了,你们都动动脑子,本将怎么可能背叛丞相,更怎么可能害死曹子和将军。”

    “你原本就是吕布的降将,你既能背叛吕布,如何就不能背叛曹丞相。”

    一句yīn沉沉的反问,立时把张辽的辩解顶了回去,几百号虎豹骑纷纷叫嚷附合,众人已是彻底的不相信张辽。

    张辽也怒了,怒道:“本将奉丞相之统领你们,你们再敢聒噪,休怪本将军法不留情。”

    长刀一横,威杀之势凛凛而生。

    从虎豹骑们神sè一震,似乎为张辽的威势所慑。

    但紧接着,内中一人便骂道:“你背叛了丞相,咱们岂能再听你,弟兄们,杀了这叛徒,为子和将军报仇啊——”

    有人这么一带头煽动,众人的怒火顿时被点燃,上百号人一涌而上,叫嚷着就杀向了张辽。

    张辽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些士卒竟然真的敢“造反”,眼见众兵围杀而来,他也不及再辩解,急是举刀相迎。

    于是,一众虎豹骑的曹军,便在这城门口狭窄的地势间,跟他们的主将厮杀了起来。

    虎豹骑虽皆是骁勇之辈,但张辽武艺当世一流,若真起了杀意,这班无名小卒又岂会是他的对手。

    只是他不想对自己人大开杀戒,出手便有几分留情,只伤人而不下杀手,但那群虎豹骑却不管这许多,一刀一枪攻来无不倾尽全力,个个都发狂似的想要他的命。

    此消彼涨,不多时间,张辽便是被这班愚蠢的虎豹骑,逼得是左挡右闪,穷于应付。

    “听我说,你们中了颜良的计策了,快停手——”

    应战之际,张辽焦急的大叫着。

    那些虎豹骑却早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一心为曹纯报仇,哪里还听得进张辽半句话。

    “快,把城门关上,别让这叛徒逃了!”

    激战之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几名虎豹骑急是奔往城门边,当即就要将大门关闭。

    这时的张辽便知,自己已是无路可退。

    这城门一关,他便将无处可处,要么大开杀戒,杀尽这般蠢货,要么就会被众虎豹骑围杀。

    千钧一发。

    眼见着城门吱呀呀的即将合上,张辽再无选择,当即猛攻数刀,荡开围攻的群敌,向着城门便飞奔出去。

    “别让他逃了,快拦住他。”

    大叫声中,城门处的两个虎豹骑纵便挥刀便来阻挡。

    张辽这会也被他们的咄咄相逼激怒,眼眸中杀气顿生,长刀纵出,如电光一般左右开弓。

    惨叫声中,两名拦路的虎豹骑被斩落马下,张辽纵骑如飞,趁着大门关闭之前,生生的冲了出去。

    奔出城门,前面就是护城壕,张辽也不收步,猛夹几下马腹,一人一骑借着冲势,飞身而起,竟是跳过了护城壕。

    城中的虎豹骑不敢追出,纷纷的涌上城头,只能以弓弩相shè。

    张辽不敢回头,一面挥刀拨挡着袭来的箭矢,一面孤骑狼狈的向着颜营方向奔去。

    当张辽奔逃出城时,颜良却已怀抱着长刀,等候了他多时。

    眼见着张辽策马而来,颜良的嘴角掠起了一丝笑意。

    旁边的吕玲绮,还有其余的部众看到这一幕时,却无不是大吃一惊,尽皆奇叹于颜良的判断。

    “义兄,这张辽,他……他竟真的……”惊叹中的吕玲绮,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颜良却淡淡道:“虎豹骑皆是曹纯嫡属,张辽被他们所疑,除了出城投奔本将,还能有什么选择。”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方才知颜良适才那单骑会面时,竟然又施展了一回离间之计。

    眼见着张辽落荒而来,颜良拨马上前几步,大声笑道:“文远来的何其慢也,本将在此已等候你多时。”

    看着一脸自信的颜良,张辽心情却是复杂之极。

    一方面他是敬佩于颜良的智谋,竟三言两语间就将自己逼得无路可走,另一方面他却又对颜良怀有几分怨意,暗怨颜良把他逼到这般狼狈的地步。

    当下他勒马于前,苦叹道:“颜将军,你可是把张某害苦了。”

    颜良却笑道:“先苦才有后甜,本将若不施此计策,怎能让文远你来归顺,文远你若不来归顺,又如何助本将成就大业,你又如何名垂青史,尽享荣华富贵。”

    名垂青史,荣华富贵!

    天下英雄斗来斗去,争得不就是这八个字么。

    此时的张辽,恍惚了片刻,却忽然间如释重负一般,脸上浮现了出了释然的笑。

    先前时,他尚存着选择,但是眼下,虎豹骑们把他其余的退路皆是切断,唯余一条路可选择他,反而是眼前豁然开朗。

    犹豫尽散,张辽深吸一口气,翻身下马,几步便至颜良跟前,拱手便是深深一拜。

    “承蒙将军赏识,辽愿归顺于将军,以效犬马之劳。”

    张辽,当世名将,五子良将之首,如今,终于是拜倒于自己的麾下。

    喜得一员堪镇一方的大将,颜良心中又如何不是欣喜若狂,自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欣喜之下,颜良当即跃下马来,迅速的将张辽扶起,抚着期肩,哈哈大笑道:“得文远此等良将,本将当真乃如虎添翼,何愁大业不成,,走,咱们这就归营,本将要跟文远痛饮三百杯。”

    颜良的豪爽与亲和,令张辽心安不少,当下他便欣然应战。

    翻身上马,二人并骑而行,经过吕玲绮跟前时,张辽面露些许惭sè,拱手道了一声“小姐”。

    吕玲绮是唯颜良之命是从,而今见颜良如此器重张辽,又还能说些什么。

    她便摆了摆手,扁着嘴道:“罢了,念在你弃暗投明,归顺了我义兄这英雄的份上,前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你今后只需尽心的辅佐我义兄便是。”

    得到了吕玲绮的开释,张辽的残存的顾忌也烟销云散,心情更是欣慰。

    于是颜良便带着他亲得的虎将,兴致勃勃的回往营中,设下一场酒宴,亲自为他接风。

    而颜良麾下如文丑、黄忠诸将,多为归降之将,且多是些惜英雄的豪杰之士,对于张辽的归顺加入,自然也是欢迎之致。

    颜良便与众将开怀畅饮,一来是迎接张辽的归顺,二来也是庆贺成功的击退曹cāo这员强敌。

    ……

    一场酒宴尽兴而尽时,已是夜幕降临。

    后帐之中,侍从们早就备下了大盆的热水,颜良几下剥光自己,舒舒服服的躺进了水盆里。

    这一月以来,颜良的身心皆是扑在战事上,今rì曹cāo已退,又得张辽一员良将,颜良终于是如释重负,好好的休息一回。

    放松着身心,暖暖的热水洗去了一身的疲惫,颜良躺在盆里,已经开始构想着他一下步的战略。

    不知不觉中,他是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

    也不过了多久,睡梦中,隐隐约约感觉到一双温柔的手,正按抚着自己的肩膀。

    颜良从梦中醒来,回头看去,朦朦胧胧中,他看到了马云禄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夫人,你什么时候来的?”颜良喜道。

    马云禄小嘴一嘟,“妾身自然是刚刚到,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错过了一场大战。”

    她形容虽媚,但语气中却带有几分怨意。

    先前之时,颜良知曹cāo非袁谭可比,与之对战必更有风险,颜良只怕马云禄上阵有失,便借让她去宛城护送粮草为由,将她从战场上支开,如今错过了一场关键xìng的大战,马云禄自然有几分遗憾。

    颜良却伸淋漓漓的手来,将她的蛮腰狠狠一揽,笑呵呵道:“夫人何必失望,虽然错过了跟曹军的大战,为夫就陪大战三百回合,定然让夫人你战个痛快。”(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误窥春色

    第三百二十章 误窥chūnsè

    颜良那话中的邪意,马云禄又岂听不出来,不觉脸畔泛起些许红晕,轻轻的推了颜良一把。

    她这娇羞丝媚之态,却反而更加激起了自家丈夫的yù念,颜良便将她搂得更紧,一双虎掌隔着衣衫,肆意的在她那酥软之地游移。

    马云禄暗咬红唇,轻声哼吟,索xìng任由他抚慰。

    夜风习习,水雾缭绕,这大帐之中,却是chūnsè渐起。

    几许挑动后,颜良的yù念渐浓,便向马云禄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也入盆,夫妻共浴。

    “夫君,就你惯会使那坏招……”

    马云禄虽是习武之人,却极有风情,嘴上娇嗔抱怨,臂儿却已伸展开来,为自己宽衣解带。

    三下两下,她已是罗衫尽解,雪莹饱满的体段不遮一线,淑峰暗蕊尽入眶间。

    颜良后仰着身子,一脸坏笑的欣赏着自家美人。

    马云禄低眉含笑,云霞满面,修长的腿儿轻轻抬起,迈入了澡盆之内。

    她又似是在故意的撩弄风情,只那一步的功夫,她却慢慢吞吞,仿佛要让颜良尽情欣赏她那曼妙的身姿。

    水中颜良,不觉看得已是血脉贲张。

    “夫君,我来给你擦背吧。”

    蹲入水中的马云禄,抬起那白净如藕的臂儿,便是要为颜良擦背。

    征战一月,无时无刻不紧绷着神经,此时的颜良,早就积蓄了那满腹的甘露,如今眼瞅着柔情无限,纤体尽现的可人儿近在眼前,他哪里还能再忍耐。

    yù念焚身,忍无可忍。

    颜良的眼眸中邪火喷涌,突然间“哗”的就从水中站了起来。

    马云禄吓了一跳,尽管二人早已是夫妻,没什么可隐瞒的,可这时小别一月,忽然之间“袒诚”相待时,马云禄便如那新婚的小娇娘一般,眉sè间不觉娇羞无限。

    “夫君,你这是……”

    马云禄娇滴滴的惊臆了一声,忙将脸庞仰起,“非礼勿礼”。

    颜良却剑眉挑动,邪笑着向他暗示。

    马云禄很快就明白了颜良的意思,一张俏脸顿时羞得火热如霞。

    扭捏了片刻,她禁不住颜良的催促,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顺从了他的意思。

    一瞬之间,颜良只如被电流一遍遍的穿体而过,那魂飞魄碎,如醉如痴的感觉,当真是妙不可言。

    他便用力抓着马云禄的乌发,死死的都不肯松手。

    “义兄……”

    正自**之间,隐约似乎听到人声,颜良向着帐帏处扫了一眼,却并不见人进来。

    此时他正当yù仙之时,哪里还顾得别的,只当自己是听错了,旋即便全身心的集中jīng力,去享受身前佳人带来的绝妙。

    当颜良纵意享乐时,却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吕玲绮正躲在帐外,整个人正急促的呼吸着,几乎要将一颗心儿跳将出来。

    本是酒醉三分的她,本来是想跟颜良请命,明rì率军攻破郦城,将那些曹军残余虎豹骑杀尽,以泄心头之恨。

    平rì里有周仓守在外面,但凡颜良休息之时,不得颜良的允许,周仓是绝不会放任何人进来。

    但今rì高兴,连周仓也喝得大醉,别的亲军自不敢阻挡马云禄,她便这般大咧咧的进了来。

    却不想,那一掀帘的瞬间,她却正好撞见了自家义兄,和她那年轻的嫂嫂恩爱的一幕。

    吕玲绮虽是十**岁的大姑娘,但到底是未经人事,眼见的这般靡靡之景,顿时是羞得满面通红,赶紧将帐帘放下,躲过身子,惊的僵在了那里。

    惊羞的吕玲绮,脸sècháo红到了耳根,脑海里不断闪现着方才所见,饱满的胸脯更是起伏不定。

    她只能轻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深呼吸,极力的告诉自己,不可胡思乱想。

    半晌后,吕玲绮的情绪才稍稍平伏下来,便生恐被义兄察觉,拔腿就想悄然离去。

    但这在她刚刚迈步之时,内帐之中,却传来了新的响动。

    那是她嫂嫂的哼吟声,似是正承受着何等痛苦的折磨,而紧接着男人粗重的鼻鼻也随之而起,还有那惊涛拍岸之声,诸般靡靡之音,无可阻挡的灌入她的耳朵。

    吕玲绮知道帐中正发生的何事,她的脑海中,无法控制的遐想起来,想象着会是怎样一种情景。

    她的呼吸瞬间又急促起来,尽管她一现告诉自己,不可在此久留,但不知为何,她的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似的,就是迈不开一步。

    甚至,她竟鬼使神差的,再一次将脸转了过去,眼睛透过帏缝,着了魔似的向内窥去。

    瞬息之间,吕玲绮几乎种将要窒息的错觉,整个人就像是个懵懂的寻常姑娘一般,羞怯却又渴望的窥知那男女之间的情秘之事。

    下一个瞬间,吕玲绮脑海里嗡的一声响,仿佛如梦惊醒一般,再不敢多想,拔退便往帐外逃去。

    “吕玲绮啊吕玲绮,你父仇未报,焉能去想这些事,何况,那还是你的义兄,你岂能这般不知羞耻……”

    她心中责备着自己,脚步匆匆的便是逃出了帐外。

    冬rì的夜风扑面而来,寒冷透衣而入,吕玲绮全身打了个冷战,这时的她,才恍然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竟已浸出了一身的香汗。

    “你们都听着,不许跟义兄说我方才来过,谁敢多嘴,我就一刀割了他的舌头。”

    吕玲绮恢复了理智,生恐明rì颜良知道她来过,会让她陷入尴尬,便凶巴巴的向着守备的亲军威胁。

    亲军们素知吕大小姐那可是杀人不眨眼,个个都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连连应诺。

    吕玲绮这才松了口气,狠狠的瞪了众亲军一眼,转身故作从容的扬长而去。

    转过营中一角,吕玲绮闪身躲入了暗处,手儿轻抚着心口,长长的吐着气息。

    而脑海之中,那些画面却仍挥之不动,不时的闪现。

    吕玲绮狠狠的摇了摇头,深吸几口凉气,方才慌慌张张的逃往了自己的军帐。

    大帐之中,雄风大作的颜良,却发现了异状。

    就在他挥汗如雨,卖力的征伐着猎物之时,猛然间瞥见帐帘上,有一个身影匆匆掠过。

    颜良洞察力何其之敏锐,只凭那一袭影迹,那便立时断定帐外有女人出入。

    而这军营之中,除了马云禄之外,还能有哪一个女人。

    “难道是玲……”

    颜良正待狐疑时,马云禄猛的翻身将自己推倒在榻上,便如一头发狂的野马一般,纵意的驰骋起来。

    那方起的狐疑就此被抛在脑海,颜良哪里还管得许多,只全身心的享受这巫山**之乐。

    红烛摇曳,禾田承露,帐外已是冬寒彻底,而这一布之隔的帐中,却是chūn风不尽,**不绝。

    ……

    一夜**,不知翻过了多少座山,几度飞上云端。

    睁眼时,已是天光放晓。

    夫妻二人同时睁开眼,彼此“袒诚相待”,回想起昨夜的惊心动魄,不禁相视而笑。

    颜良jīng神大作,想着还有军务在身,也不及再享受这温柔乡的暖和,便即起了身。

    马云也禄忙起来,温顺却又有些不太熟练的服侍颜良穿衣洗盥,自己也梳洗一番,穿上了一身的戎装。

    比及出得外帐时,已然是天光大亮。

    颜良批示军务,马云禄则在旁相陪,她亦通晓军事,不时也在从旁给些意见。

    方批了几份,帐帘掀起,吕玲绮从外而入。

    “义兄,嫂嫂。”吕玲绮拱手见礼,依旧是一副巾帼英武之状。

    颜良抬头见是吕玲绮,猛然间想起昨夜那一袭影迹,不觉多看了吕玲绮一眼。

    旁边的马云禄眼眸却是微微一动,似是发现自家夫君看他那义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而且,他那义妹的神sè虽然平常,但马云禄以一个女人的直觉,却总觉得她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亏心事。

    而吕玲绮心中虽慌,面上却一派从容,只拱手道:“义兄,郦城尚有一干曹军余孽未降,玲绮想请义兄准我率一军去荡平郦城。”

    吕玲绮这一番话,将颜良从恍惚中叫醒,他便点头道:“文远已降,留着那些余孽也没什么用处,就拨你五千兵马,荡平郦城便是。”

    “多谢义兄。”吕玲绮甚喜,当即就要领军而去。

    “姝妹且慢,我还有些话想问你。”马云禄忽然开口留住了她。

    吕玲绮一怔,便道:“不知嫂嫂有什么吩咐?”

    马云禄站了起来,上前携起了吕玲绮的手,笑问道:“玲绮啊,你今年有多大岁数了?”

    吕玲绮顿生茫然,却不知马云禄为何忽然问起了她年龄,而颜良也是微微一奇。

    “小妹今年已有十九。”吕玲绮还是如实答道。

    “十九岁啊,都这么大了,早过了嫁人的年龄了呢……”马云禄语气中有几分感慨惊讶。

    接着,她便将目光转向了颜良,“夫君,你这做兄长的也真是的,正所谓长兄为父,小妹她都十九了,你这个兄长怎还不张罗着为她寻一个如意郎君。”

    颜良愣怔了一下,方是明白了马云禄的意思,她忽然提起这事来,虽然有些突然,倒也确有其理。

    如今这个时代,女人十三四岁就到了嫁人的年龄,似吕玲绮十九岁还未嫁人,确实已是“大龄女青年”,按照这个时代的礼法,吕玲绮既然丧父,那自己这个做义兄的,就有责任为她cāo办婚姻之事。

    理是这个理,只是颜良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正这时,吕玲绮傲然道:“方今天下,没哪个男子配得上我,玲绮也瞧不上谁。”

    马云禄笑道:“妹妹乃温侯之后,自当是配英雄豪杰,我看咱们荆州就有不少英雄儿郎,总该有妹妹看得上眼的吧。”

    吕玲绮却将目光转向了颜良,一字一句道:“在玲绮眼中,天下的英雄,除了我先父之外,就唯有义兄一人,其他人在我眼中,皆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兵围许都

    第三百二十一章 兵围许都

    此一语出口,马云禄顿露惊sè。

    她自诩出身西凉马家,祖上乃是伏波将军马援,身为名将后人的她,有足够傲慢的资本。

    但眼前的吕玲绮,却比自己更傲。

    不过,人家却也有傲的资本,谁让人家的父亲是“人中吕布”,那个令天下群雄甘服于他绝世武艺的温侯。

    若论名气,她西凉马家,确实不及吕家。

    但让马云禄吃惊的却并非是吕玲绮的目中无人,而是她这番话的言外之意。

    吕玲绮那意思,听起来竟似除了自己的义兄之外,她谁都不屑一嫁。

    连马云禄都能听出这意思,颜良又岂能听不出来,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自家义妹的这番带有些话表明心迹意思的话。

    吕玲绮话出口后,似乎是觉察到了他二人的异样,脸畔悄然掠过一丝红晕。

    她的呼吸渐又急促起来,生恐再逗留下去,就会失了分寸,便拱手道:“玲绮的婚事,就不劳嫂嫂cāo心了,玲绮还有军令在身,先行告退。”

    吕玲绮转身大步而出,只留下一袭火红的背影。

    马云禄这才回过神来,一双眼眸望向颜良,“夫君,她方才那话的意思,她竟似对你……”

    她言语未尽,意思却已明了。

    凭心而论,吕玲绮方才那番话,还极是令颜良欣慰,能得到飞将之女如此仰慕,岂能不让他心生几分得意。

    而颜良也证明了自己的猜测,自己这义妹,竟是真的对自己有所倾心。

    以颜良随xìng而为的风格,若是看中了哪个女人,管你什么身份,只要我喜欢,夺来便是。

    如今吕玲绮既然有意,颜良又何惧流言,更不会去顾忌什么。

    只是眼下开拓江山之事为重,颜良却没有心思来为女人之事而cāo心,面对马云禄这略有些吃醋的质问,颜良便琢磨着怎么糊弄过去。

    正费脑筋时,帐帘再度掀开,入内者,正是田丰。

    “元皓先生来得正好,本将正有要事与先生商议。”

    田丰的到来,正好帮着颜良解围,他便笑呵呵的将田丰请了进来。

    马云禄也不敢耽误军机大事,只得将心事暂且搁下,很识趣的先行退下。

    “主公,如今曹贼已退,后顾之忧尽解,老朽以为我军不可在此再耽搁时rì,应当尽快有所行动才是。”

    田丰语气很是沉重,不管是处于优势还是劣势,他永远都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颜良却反而是一脸轻松,只笑问道:“那以先生之见,本将下一步该当如何用兵?”

    田丰干咳几声,缓缓道:“如今袁谭大军正和袁尚在白马大战,许都之守军不过万余,老朽以为,主公当趁着袁谭未有所反应前,立刻尽提大军兵围许都,这一次,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把许都城攻破。”

    与曹cāo的这场南阳大战,从头到尾的军谋都是贾诩所出,田丰并没有什么出彩的表现。

    而今南阳之战结束,田丰便即发挥了他擅于掌控大势的优点,这一番分析自也深得颜良之心。

    许都的意义,不仅仅是因为其位于中原腹地,周围乃是颍川富庶之地,更是因为它经曹cāo和袁谭的经营,早已成为中原的政治中心。

    只要颜良能把他的旗帜插上许都城头,就等于向天下有宣告,我颜良已非是割据一方的诸侯,而是一跃成为了争夺天下枭雄。

    唯有敢争天下的枭雄,那些有王佐之才的豪杰才会蜂拥归附,而似刘璋、刘表乃至张鲁这等无争天下之志的诸侯,归顺他们的人才,不过是图一时之安的二流之辈罢了。

    颜良遂奋然拍案,“先生说得对,本将此番北上,原就为取许都而来,却为曹cāo横插一扛,白白耽误了时rì,这一次,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本将誓也要将许都拿下!”

    听得颜良豪然之词,回想着这一月以来,颜良如何有勇有谋,击败强大的曹cāo,又如何以大气度收伏张辽,此刻,田丰对颜良不禁也是肃然起敬,那冷峻的眼眸之中,更是充满了期许。

    “他的智谋不亚于曹cāo,气度又远胜袁绍,武艺亦有吕布之勇,看来老夫前半生是看起了眼,眼前这人,才是上天所生,真正平定乱世的王者,我田丰能辅佐此等雄主成就霸业,当真也是不枉此生矣……”

    眼观着雄心万丈的颜良,田丰心中暗自感慨。

    一天后,颜良提兵北向,兵进许都。

    此时的天下大势,实可用风云变幻来来形容。

    淮南一线,周瑜水淹寿chūn,终于抢在了刘备援军赶来之前,攻破了寿chūn城。

    而随之赶到的刘备,也不甘心淮南就此沦陷,遂又与周瑜对寿chūn展开了争夺,两军在淮河一线相持不下。

    而黄河一线,月余前袁尚趁着袁谭分兵无暇之际,一举渡过黄河,攻陷了南岸渡头白马,将兵锋重新引向了河南。

    而袁谭后又借着颜良与曹cāo交锋之际,从许都抽兵迅速北上,击败了袁尚南下的先锋部队,两兄弟在白马一线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

    天下群雄皆纠缠不休,放眼望去,唯有击败了曹cāo的颜良,此时却最是轻松。

    颜良敏锐的抓住了这一时机,率数万得胜之军迅速北上昆阳,与徐庶留守的一万兵马回合,四万多的兵马以迅雷之势,数rì间扫清了外围诸县,对许都城完成了包围。

    许都守军有万余,留守者为袁谭长史荀谌。

    前番袁谭每征战在外,必留辛评守许都,但因辛评几次判断失误,致使袁谭损兵折将,再加上辛毗借着劝曹cāo出兵为由,去而不归,使得袁谭对其兄辛评心生怀疑。

    故是,此番袁谭北救白马,便以辛评为随军谋士,而改任荀谌守许都。

    许都城坚粮足,荀谌又颇有几分谋略,强攻无益,故颜良便在田丰的建议下,采取了围城打援的战术。

    颜良便发大军,数rì时间里,在许都四围修筑起了两道壁垒,相当于在许都外面又修了两道新的城墙,彻底的断绝了许都与外围的联系。

    坚壁完成后,颜良便留三万多大军坚壁不攻,围困许都,自己则率一万多兵马,进驻许都以北的鄢陵城,以阻击袁谭南下之援兵。

    颜良一点都不急。

    许都所在的颍川乃富庶之地,更有数处屯田地,除许都之外,诸县所积之粮也极为丰厚。

    颜良兵多将广,士气旺盛,无外顾之忧,又有富庶的颍川可以战养战,他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的打一场持久战。

    不过,颜良的围而不攻,并非是完全没有作为,为了达到了让荀谌和一城军民没有好rì子过的目的,颜良再次采用了前番攻打江陵城的那一招。

    当颜良大军围城时,数以百计的霹雳车,也夜以继rì的从后方运抵前线。

    围城完成后,颜良便在四围大筑高台,将数百辆霹雳车置于土台之上,然后便不分昼夜的对许都城进行狂轰烂炸。

    借助于高台的优势,霹雳车的攻击范围增了更多,牛头大小的石弹,不仅能击中城墙,最选者,甚至能shè入城中五六十步远。

    在这夜以继rì的轰炸之下,不数rì间,靠近城墙一线五十步范围的房舍,尽被夷为平地,而坚厚的许都城墙,也被轰得是坑坑洼洼,裂痕遍布,几座城楼更是被毁得不成形状。

    许都城的数万军民,只能在这石弹的攻击下,如缩头乌龟一般,战战兢兢的苟活着,整rì里提心吊胆,生恐哪天走了霉运,一块石弹从天而降,就此要了自己的小命。

    许都在经受颜良的“恐怖主义”式打击之时,白马一线的袁谭rì子也不好过。

    尽管袁谭曾以一场奇袭战,小胜过袁尚一场,但这并不足以改变双方的实力对比。

    尽管袁尚的青州为刘备所夺,但他所占据的冀州,其所拥有的战争潜力,却胜于数个青州相加。

    如今失去了东面刘备的威胁,袁尚便可以抽调出更多的兵马,不断的增兵河南。

    借助着兵力上的优势,袁尚很快就占据了上风,逼得袁谭只能被动的防守。

    屋漏偏逢连yīn雨,袁谭更没有想到,强大如曹cāo,竟然被颜良在一月之内击败,灰溜溜的退回了关中,而他的许都城也很快重新陷入了颜良的重围之中。

    后方危在旦昔,眼前又有强敌难退,袁谭是彻彻底底的陷入困境。

    “唉——”

    大帐中,望着地图,想着种种困境,袁谭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叹气。

    身后传来几声干咳,袁谭回过头来,见是辛评不知何时已入帐。

    一见到辛评,袁谭眉头就微微一皱,似乎有几分厌恶。

    “原来是仲治,有什么事吗?”袁谭随口一句,连正眼也赖得瞧辛评一眼。

    若非是辛评失策,失了昆阳城,折了蒋奇和眭元进两员大将,许都又何致于被围,自己又何致于陷入眼前的被动。

    袁谭自觉没有责罚辛评,仍留他在左右,已经算是宽容大度。

    辛评面露几分尴尬,犹豫了片刻,却小心翼翼道:“启禀大王,微臣近rì思得一计,或许可以助大王解今rì困境,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闻知此言,本是不耐烦的袁谭,陡然间身形一震。(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再战傲娇袁

    第三百二十二章 再战傲娇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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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今rì困境!

    在袁谭看来,这五个字是他这辈子听到过最美妙的五个字,几乎在一瞬间就让袁谭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但随即,袁谭的兴奋就大打了个折扣。

    因为,说这五个字的是辛评,一个屡次失算,让自己败给颜良那匹夫,有着污点的谋士。

    袁谭便暂抑住兴奋,转过身来,平静的问道:“仲治有何良策,不妨说来听听。”

    魏王没有给冷脸,辛评暗松了口气。

    他便拱手道:“许都乃大王根基所在,万不可不救,为今之计,大王必当想方设法逼退袁尚,然后方能尽提大军南救许都。”

    “这等事本王难道还不知道,用得着你提醒吗。”袁谭不以为然道。

    辛评干咳了几声,忙道:“大王英明,微臣自是深知,微臣只是有一条计策,或许可叫袁尚不战而退。”

    听到这里,袁谭故秦平静的表情终于撑不住了,激动的从眼眸中生生挤了出来。

    “仲治果有奇策,快说快说。”袁谭兴奋的催促道。

    辛评遂移身近前,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策诿诿道来。

    听罢辛评之言,袁谭面露恍悟之sè,拍案喜道:“计策妙极,本王怎么就没想到呢,仲治啊,你当真不愧是本王麾下第一谋士,此番本王若能转危为安,你便是第一大功臣。”

    袁谭欣喜若狂之下,一瞬间就把先前对辛评的厌恶抛之脑海,几句话就把辛评捧成了他麾下第一谋士的高位。

    辛评那谨小慎微的表情,终于可以收起来,嘴角也难得浮现出几许得意。

    他捋须笑道:“只消袁尚退兵,大王便可提兵南归,一鼓作气杀退颜良这卑贱的匹夫,到时候再挥师北上,袁家的江山,最终还是要尽归大王之手。”

    辛评也聪明,不忘拍袁谭的马屁,作为回应。

    袁谭听得心中得意,一脸的yīn霾尽散,不禁也哈哈大笑起来。

    ######

    鄢陵。

    星月当空,万里无云,明天将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颜良站在帐门口,仰望着夜空,眼眸之中闪烁着思绪之sè。

    夜sè下的军营,就像是一面光滑的镜子,倒映着满天的星光,而那点点的星光,却是一堆堆的篝火。

    香气弥漫中,一锅锅的肉汤已经煮熟,围坐在火堆旁的士卒们,正流着口水准备享受一顿难得的肉餐。

    夜风扑面而来,颜良感觉到了一丝冬rì的严寒,他转身回到了帐中。

    宽阔的军帐中,左右两边点着八支巨大的火炬,映的帐中温暖明亮,与帐外的天寒地冻恍若两个世界。

    大帐zhōng yāng的巨大案几上,两翼各支着一根粗如儿臂的烛火,闪动的红光映照着旁边所悬的巨幅地图。

    颜良深邃的目光,重新投在了那地图上。

    许都、长安、寿chūn、邺城……一座座城池逐一从眼前流露,天下大势在他的脑海之中翻腾推演。

    或许是因为穿越前养成的夜猫子习惯,每每到了夜晚,却反而是颜良思维最清晰的时候。

    他喜欢在这夜深人静时,静静的思索着军争与谋划。

    垂卷的帐帏被从外掀了起,一股冷寒的夜风趁机钻入帐中,搅得火把闪烁舞动。

    “元直,还没休息吗。”颜良也不回头,光凭脚步声就听得出来者是谁。

    身后的徐庶笑了笑,叹道:“庶也瞌睡的紧,可惜北方有急报送到,把瞌睡虫全都给惊跑了。”

    北方有急报……

    颜良的眼眸微微一动,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他却也不急,只慢慢的转身坐了下来,顺手从炉下自斟了两杯温酒,一杯给自己,一杯递给了徐庶。

    “多谢主公。”

    一杯酒饮下,颜良淡淡道:“莫非是袁尚那小子撤兵了不成?”

    “咳咳~~”徐庶的酒方入喉,便给颜良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呛了出来。

    放下酒樽,徐庶一脸的奇sè,却叹道:“主公这般料事如神,看来我等这些谋士,终有一天会没饭吃的。”

    徐庶的自嘲,引得颜良哈哈大笑。

    徐庶也只是说笑而已,当下也笑了一笑,遂道:“主公所料不错,那袁尚的确从白马撤兵了,而且还撤得飞快。”

    “嗯,说说看,袁尚为何撤兵,看看跟我所想的原因是否吻合。”颜良点头道。

    徐庶便将那书有情报的羊皮纸奉上,内中的情报虽只区区数行,颜良粗粗扫了一眼,嘴角便浮现几分冷笑。

    雄踞幽州的袁熙,终于出兵了。

    这位袁家的二公子,猫在幽州坐看了大半年的袁家之争,终于在袁谭趿趿可危之时,出手帮了他这同母的哥哥一把,一万幽州铁骑由范阳郡长驱南下,兵锋直入冀州所属中山国。

    “袁尚的大军尽在河南,北部的中山国一线兵力空虚,袁熙这么突然的在他背后插上一刀子,这位袁三公子不退兵才怪。”

    颜良微微点头,又问道:“不知袁熙这小子打的是什么旗号?”

    徐庶道:“袁熙斥责袁尚篡改了袁绍的遗命,他这次发兵打的是拥护袁谭为魏王,要为袁家清理门户的旗号。”

    “果然还是个软蛋。”颜良斩钉截铁的给袁熙下了定论。

    当今这个时候,袁尚和袁谭经过近半年的战争,再加上刘备和他颜良分别插上一脚,二袁的实力已是大损,无论是哪一方,都丧失了威慑天下的实力。

    而袁熙雄踞幽州,拥数万jīng锐的幽燕之师,已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

    换作是颜良,若握有这等实力,必会打出争夺王位的旗号,管你袁尚还是袁谭,一并扫平。

    而眼下的袁熙,却竟然还不敢自立为雄,仍打着拥护袁谭的旗号,一看便知是一个没有气魄野心的货sè。

    徐庶笑了一笑,“袁熙也不完全算是软蛋了,他三弟把他的夫人送给主公,他总算是敢出兵报仇,好歹也还有点男人气概。”

    颜良想起了被软禁在襄阳的甄宓,此时此刻,如果她得知自己的丈夫,在她被袁尚送给颜良几个月后,才敢出兵攻打袁尚,不知又会做何感想。

    “就让河北那两个姓袁的继续内斗好了,眼下袁尚一回军,袁谭必又会回救许都,元直你还是集中jīng力好好想想,好何对付这小子吧。”

    颜良冷笑一声,视野已从河北转移到了河南。

    如今之势,颜良有兵马近五万,其中近四万用于围困许都,而颜良所统鄢陵之兵只有万余。

    而袁谭从北方抽调南下之军,至少也有三万之众。

    一万对三万,颜良兵力上并不占优势,兵力虽少,但颜良却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少胜多,击败袁谭的三万大军。

    但在颍川这等平原地带,要战便将是旷野战的正面交锋,颜良以一万对三万,纵然最终能硬生生的击败了袁谭,自身的兵马也必会有不少的损失。

    放眼中原,还有刘备这等比袁谭更强大的敌人,颜良自不愿把过多的jīng锐士兵,损失在与袁谭的交锋之上。

    故是此一役,难就难在如何能以少胜多,兵力上又不致于损失太多。

    徐庶也陷入了沉思,智谋之士气见略同,颜良所顾忌之事,徐庶自然也能想到。

    这主臣二人,静静的盯着那悬的地图,思想在颍川郡的旷野上飞奔着,沉静的眼眸中,闪烁着变幻不定的神sè。

    炉中炭火噼啪作响,熏熏的酒气四下弥漫。

    仿佛是酒香激刺的缘故,徐庶的眼眸忽然间一亮,紧接着,嘴角便掠起了一抹诡笑。

    “主公,庶已经想到了一条妙计。”

    ######

    七天之后,鄢陵以北。

    寒风瑟瑟,枯草翻飞,隆冬的旷野一片的凄。

    颜良驻马而立,目光如刃,冷冷的注视着正前方。

    那一面“颜”字的大旗虽仍在傲然的飞扬,但左右的兵马却不过六千余人,声势较往昔动不动就数万之众显得有些单薄。

    一条粗长的黑线从地平线下升起,数不清的旗帜,如云帆一般招展。

    黑线徐徐逼近,不多时间,颜良便看清了那支军队的全貌。

    那里一道横亘数百丈的庞大军阵,密密麻麻的人头和翻飞的旗帜,铺天盖地一般,森林的铁甲反shè着阳光,几yù将苍穹映寒。

    zhōng yāng处,那一面“袁”字的大旗,正耀武扬威的飘扬。

    排在军阵最前方的是数千盾手,他们所举的大盾共有三层,外蒙牛皮,中间为木,最内层还裹着一层铁皮,如此坚盾,是连弩车都无法穿透的最强之盾。

    而在盾手之后,则是密密麻麻,如森林般的长戟,这些有两丈多长的大戟,足以将任何冲将占来的重骑兵贯穿。

    而在军阵的左右两翼,则分布着数千轻骑兵,用以防范轻骑兵的冲击。

    一眼望去,这座庞大的步军兵,几乎如一只全身包裹着铁皮的钢铁巨兽,简直是无懈可击。

    看到这么一座大阵,颜良笑了。

    神行骑、铁浮屠、弩车,颜良的三样利器,统统都被袁谭的这座大阵所克制,看来袁谭这回是吸取了几次失败的教训,这一次可说是有备而来。

    “如此针对我,袁大公子,也真是难为你了……”颜良暗自感慨。

    而在几百步外,高踞马上,环视着自己这jīng神打造的铁阵,袁谭却是一脸傲然得意。

    远望着对那区区几千人的军阵,袁谭嘴角掠起了冷笑,“颜良匹夫,今次本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破我这铁阵!”(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让你先狂后哭

    辛评的计策,使得袁谭派入说服他的同母弟袁熙起兵,成功的迫使袁尚退兵。

    而今,后顾之忧已解,袁谭得以尽起大军前来救许都,又在辛评的献计下,布下了如此坚不可摧的铁阵,此时的袁谭,如何能不得意。

    又根据斥候们白勺回报,颜良的大军尽在围困许都,鄢陵一线的兵马不及一万,便是因此,袁谭才敢尽起全军,浩浩荡荡推进而来。

    回想起上一次的南阳之战,自己的优势大军,被颜良的弩车所破的那一场惨败,袁谭至少记忆犹新。

    如今见颜良以区区几千兵马,就敢跟自己正面交战,袁谭便猜想,颜良多半又想故伎重施。

    “可惜o阿,颜良,本王此番的三层坚盾,纵然是你的弩车也休想shè穿,你想故伎重演,只会自讨苦吃,哼~~”

    袁谭越想越得意,脸上的杀意愈发浓重,眼见时候已差不多,便抬手下令,全军准备进攻。

    隆隆的战鼓声冲夭而起,三万入组成的步骑大阵,井然有序向着几百步外的敌阵开始推进。

    面对着袁军巍巍如山的盾阵,数千颜家军健儿,均是微微有些变sè。

    纵然是张郃这等宿将,脸sè也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主公,依末将所观,袁军之阵对我军颇为克制,兵力又数倍于我军,今rì这一战,似乎不太利于我军。”

    他虽未明言,但言下之意却是在暗示颜良考虑撤军。

    颜良却只淡淡道:“儁义你也追随我有些时候,难道以为本将会打那无把握之仗吗。”

    颜良用他强烈的自信,回应了张郃的犹豫。

    张郃神sè一震,便想自家主公既然敢以六千之军,对抗三万袁军,还如此自信,莫非已有破敌之策?

    但眼看着袁军的铁阵越逼越近,张郃却实想不透颜良能有何策击破此等铁阵,心中的底气也就越发的有些虚。

    隆隆的战鼓声中,袁军已推进至百步之外。

    这时,颜良便扬鞭道:“张儁义何在?”

    “末将在。”

    张郃拱手一应,心中却骤生不安,因为他从颜良的语气中,感觉到颜良竞似有主动进攻的迹象。

    颜良马鞭一指敌阵,大声道:“本将予你三千步骑迎击袁军。”

    听得此令,张郃心头一震,他的预感果然成真,脸上不禁涌上了一层yīn影。

    袁军声势浩大,军阵无懈可击,本来以六千兵马强行应战,已然是胜算难测。

    而现如今,让张郃感到震惊的却是,颜良非但不打算采取守势,竞然还令自己率军主动迎击,而且还只以三千兵马。

    三千对三万,这不是以卵击石嘛,纵然是颜家军再jīng锐,如此悬殊的实力对比,又岂有取胜之机。

    如此军令,简直如同让张郃去送死。

    再看颜良,神sè却依1rì从容自信,并无丝毫不妥之sè。

    张郃就郁闷了,只是军令如山,当此两军交战在即的关键时刻,他又岂能有一丝迟疑。

    当下张郃只能暗暗一咬牙,领了将令,飞马而去。

    呜呜呜~~号角声响起,中军的红sè的令旗摇动,进攻的信号已然发出。

    跃马阵前的张郃深吸一口气,一声暴喝,挥舞着长枪杀出军阵,三千jīng锐的步骑,轰然而出,追随着张郃杀向了迎面而来袁军。

    见得颜军竞然抢先发动冲击,袁谭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了一丝惊奇。

    看着那疯狂冲杀上来的寥寥数千敌入,袁谭那惊奇,很快就为不屑与冷漠所取代。

    “几千入就想冲破本王的铁阵,颜良,你当真是被击败曹cāo冲昏了头脑,你以为你的士卒都是夭兵夭将下凡吗。”

    袁谭冷哼一声,扬鞭喝道:“军阵放慢了前进速度,弓弩手放箭,给本将狠狠的shè杀这班贼军。”

    号令传下,三万入的袁军大阵,减慢推进的步迈,长戟手后面的数千弓弩手,纷纷弯弓搭箭,向着百步外冲涌而上的颜军放箭。

    如雨的箭矢,铺夭盖地倾泄而来。

    尽管这普通的弓弩,不及元戎连弩那般可以瞬间爆发出惊入的杀伤力,但仗着数量上的优势,几千号弓弩手齐shè,杀伤力亦是恐怖。

    飞蝗而来的箭矢中,不断有颜家军的健儿倒在冲锋的路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面对着铺夭盖地而来的箭雨,这些百战的jīng锐之士,却没有一入畏惧,依1rì高举着手盾,不惜生死的迎着箭雨冲锋。

    还有张郃,虽然他对颜良强行进攻的命令质疑,但此刻,他却义无反顾的执行着颜良的军令,挥舞着长枪拨挡着袭来箭矢,喝斥着士卒们不惧生死,勇敢的前进。

    看着自家将士,如此勇猛的冲锋,颜良心中甚至是欣慰。

    似如刘表的军队,如果遇上如此密集的箭雨打击,恐怕早就溃不成军,而自己的这班将士,却能做到誓死如归,不愧是颜家铁军。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眼看着,张郃和他率领的勇士们,就要撞向那坚不可摧的盾墙,撞上那如森林般密集的戟林。

    一场数量悬殊的肉搏就要展开,观战的颜家将士们,都在为前面的同袍们捏了一把汗,而中军处的袁谭,脸上的得意却愈盛,更饶有兴致的准备欣赏,自家的将士如何蹂躏敌入,准备着享受这一场久违的大胜。

    便在这两军交锋前有关键时刻,颜良目光陡然一凝,大喝一声:“传令,鸣金收兵!”

    鸣金收兵?!

    左右诸将们顿时傻眼了,一个个惊诧的望向颜良,以为耳朵听错。

    身边马云禄惊道:“将军,两军交锋,这时候鸣金收兵,张将军岂不必败。”

    “我要的就是他败。”颜良嘴角掠起一丝诡秘,再喝道:“尔等还愣着做什么,本将之令也敢违抗不成。”

    颜良威势一发,诸将们虽皆心存惊疑,却也万不敢再迟疑,急是将号令传下。

    铛铛铛~~转眼间,急促的鸣金声就骤然敲响。

    正自冲锋中的张郃,猛听得这鸣金之声,不禁也是大吃一惊。

    眼前袁军就在几十步外,这时候若是掉头退兵,袁军趁势掩杀上来,他岂不必败无疑。

    而且,不仅仅是他这三千入要败,袁军一路辗杀,连着后面颜良统帅的三千中军也要被一并冲垮。

    “主公是怎么了,怎能这个时候鸣金收兵?”

    张郃的脑海里瞬间闪无数的惊赅,无数的念头,但所有都是徒劳无用的。

    鼓起进兵,鸣金退兵,此乃军中铁令,张郃就算再有一百个不愿意,他也绝不敢违背颜良的铁律。

    当下张郃只能狠咬一口牙,急是勒住战马,大叫道:“全军撤退,全军立刻撤退——”

    大叫声中,张郃已掉转马头,向着本阵先行奔去,那三千同样惊诧的颜家军,也只能惶恐的望着本阵退去。

    中军中,正自得意的袁谭,见得颜良忽然鸣金撤兵,不禁面生奇sè。

    紧接着,袁谭更是欣喜若狂,兴奋叫道:“临阵撤兵,颜良这狗贼终于出了一次昏招,传令下去,全军给本王撤势掩杀,一举荡平敌军。”

    “大王,颜良此举颇有些可疑,我军若贸然开阵追击,万一中了颜良诱敌之计却当如何是好。”

    袁谭热血激荡,旁边的辛评却保持着冷静,急是出言提醒。

    身形一震,袁谭狂热的脑子马上清醒了几分。

    他兴奋归兴奋,但前几番中计于颜良的伤疤却不敢忘记,经辛评这么一提醒,袁谭立时便意识到不可太过冲动。

    稍一思索,袁谭便又修改了命令,命全军继续追击,但却不可乱了阵形。

    于是,三万入的袁军,便保持着阵形,只加快步迈向着颜军追击。

    不开阵追击,速度便要放慢,张郃和他的数千兵马,也因此侥幸逃过了袁军的辗杀。

    “袁谭这小子,果然是长了记xìng,很好,也省得我损失士卒。”

    颜良冷笑着,袁军的一举一动,似是全在他意料之中。

    眼见张郃所部已拉开了和袁军的距离,颜良看着时机差不了,便也拨马率军向南撤去。

    颜良率领着他的“败军”,千脆将鄢陵城弃之不入,直接的奔往了城南数里外的淆水。

    这淆水算不得大河,夏rì里只勉强行舟,如今隆冬之际,河水骤降,此时水深也只及膝盖。

    六千“败军”也顾不得冬寒,便涉水渡河,“狼狈”逃过了淆水。

    颜良前脚刚过后,后脚袁谭就率领着他的大军追至。

    眼前河水拦路,袁谭便恍然大悟,心想还当颜良这狗贼有什么诡计,原来是想引他至少,来一招“半渡而击之”。

    袁谭嘲笑之下,便令斥候前去探水深,当得知这淆水只及漆盖时,袁谭所有的戒心便烟销云散。

    “这么浅的水就想挡住我大军去路,真是笑话,传令下去,全军涉水过河,继续追击。”

    在袁谭的号令下,三万袁军便是挽起了裤腿,涉入向对岸而去。

    而就算是在涉水的过程,袁谭也时刻保持着阵形,不给颜良留有一丁点的破绽。

    数百步外,颜良驻立于小坡上,远望着正自过河的袁军,冷峻的脸庞,却悄然泛现出了一抹充满讽意的冷笑。

    眼看着袁军已有近半过河,颜良马鞭一扬,高声道:“时候差不多了,点起狼烟,给徐元直发信号吧。”

第三百二十四章 冬天里的奇迹

    号令传下,三柱狼烟冲夭而起,浓浓的黑烟刺破湛蓝的夭空,方圆数十里都清晰可见。

    狼烟已然放起,颜良便收止败军,重新列阵以待。

    夭下之间,哪怕是再jīng锐的士兵,在败退的情况下,原本坚不可摧的斗志,也会变得无比脆弱。

    这五六千的颜家军健儿,连奔了十余里,原有的斗志早就随着败退的大势散尽,只惶恐不安的希望能尽快撤离险境。

    但是他们却万没想到,他们白勺主公竞然忽然间停止撤退,竞打算以此惶惶之众,来重新列阵迎击徐徐压至的敌入。

    马云禄有点慌了,张郃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众将们皆在暗忖原本那个神武雄略的主公是怎么了,怎会连连的做出这等违背兵法常理的用兵举动。

    惊惶中的他们,却一时忘了,自家的主公,最善长的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当张郃等将看到颜良下令放狼烟时,还在猜想是否颜良藏有伏兵,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看着袁军过半已渡河,却仍不见伏兵的影子,众将本就不安的心情,就愈加的急迫起来。

    “将军,若待袁军尽数渡河就不妙了,咱们何不现在就冲上去,给袁谭那小子来个半渡而击之。”

    马云禄也算通晓兵法,便喘着气向颜良进言。

    话音方落,张郃却道:“淆水甚浅,不及膝盖,况且袁军的阵形未动,纵使半渡击之恐怕也难以奏效,主公,是战是退,当速做决断才是。”

    张郃虽未明言,但意思却已明了,他仍然建议撤兵。

    颜良却一脸闲然,怀抱着长刀,冷笑道:“急什么,狼烟已经点起,尔等稍安勿躁,且静看一场免费的好戏便是。”

    颜良的神情言语,依1rì是自然从容,言下之意,更是在暗示他早有破敌之计。

    张郃等诸将便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强抑着狐疑与不安,远望着正自过河的袁军,心中揣测着颜良究竞会有何妙计。

    几百步外,袁谭坐胯着高头大马,已然滴水不沾的登上了南岸。

    他的中军阵一登岸,等于三分之二的兵马已过河,袁谭便令已登岸的兵马放慢速度,不可乱了阵形,只等后面的兵马悉数上岸,再对敌军发起追击。

    过河的袁谭,原还担心颜良已然逃远,但抬头远望去时,他却笑了。

    就在几百步外,袁谭看到,颜良和他的几千败军,竞然折返回身,列阵以待,一副打算跟他决一死战的样子。

    “颜良狗贼,算你有几分狗胆,竞然还没有逃,很好,就待本王大军悉数上岸,再好好的收拾你……”

    袁谭暗自冷笑时,便是驻马于岸边,昂首静待自家后军上岸。

    那英俊的脸庞上,皆是傲然与高贵,此时的袁谭,终于看到了击败颜良的希望。

    败了多少次,所有的仇恨,终于能在今夭一笔勾销,那一双眼眸中,痛快的神sè正如cháo涌动。

    忽然间,袁谭的耳朵动了一动,他似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听到了什么异样的响动。

    那细微的响动,听起来仿佛是隔山的瀑布声,正由远及近,不断的接近自己,只转眼之间,便隐似涛涛水声,奔腾不绝。

    心中,一个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那声音似乎来自于淆水的上游,袁谭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举目向上游望去。

    骤然之间,袁谭的双目斗睁,无尽的惊赅,如火焰一般从眼眶中喷shè而出,他仿佛是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怖之事。

    脸上,所有的傲然与得意,瞬间烟销余散,唯剩下目瞪口呆的震怖。

    上游处,一道洪峰正如发狂的水中巨兽一般,咆哮着,奔腾着,向着下游处狂涌而来。

    当袁谭看到那股洪峰时,那三万袁军将士,皆也第一时间看到,原本士气井然的袁军,陡然间便轰然炸了锅。

    尚在河中的袁军士卒,哪里还顾得什么阵形,丢下兵器与旗帜,不顾一切的就向岸上逃去。

    而那些已上岸的袁军,则是轰然而散,四下乱窜,生恐被涌上岸的洪流给卷走。

    三万袁军,转眼间就乱成了一团。

    袁谭本能策马奔离岸边,心中却是惊疑万状,口中更是惊道:“这怎么可能,大冬夭的,怎可能突发洪水……”

    不仅仅是袁谭,所有的袁军,包括辛评也尽皆茫解无解。

    方今隆冬时,夭下各条水系尽皆水位下降不说,如今又无降雨,上游怎会突然之间涌来一股洪流,这简直是古往今来未见有的奇事。

    奔逃中的辛评,思绪翻滚如cháo,猛然之间,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sè,似乎是惊悟了其中奥秘。

    “原来如此,颜良这厮,竞然是……”

    辛评惊觉之时,却为时已晚,那一道洪峰携着大自然的力量,转眼已奔腾扑至。

    此起片伏的惨叫,还有那惊涛怒涛之时,瞬间骤起,齐胸的洪流,轰然撞向了河中万余袁军。

    那洪流虽只齐胸,但却冰凉刺骨,更挟着上游俯冲之势,只眨眼间就将万余袁军拍倒在水中,汹汹的水流冲卷着数不清嚎叫的躯体,奔腾不休的向着下游继续卷去。

    洪流来也快,去也快,片刻之后,洪峰越过,却留下了一片狼藉。

    未及上岸的万余袁军,近有一半被洪流卷走,另外一半,则像是被雨水冲溃巢穴的蚂蚁一般,嚎叫着在刺骨的水中翻滚。

    那些侥幸逃过洪流一冲的袁军,则乱遭遭的四散在水岸边,心有余悸的看着身遭惨烈的同袍,一时间竞忘了救助。

    三万袁军,貌似坚不可摧的铁阵,就此分崩离析。

    袁谭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扫视着他狼狈的士卒,眼中充满了惊恐,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恍惚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而几百步外,观看了这场水冲袁军大戏的颜家军将士,一个个何尝不是惊得目瞪口呆。

    直到此时,张郃和马云禄才算明白过来,颜良何以会如此自信,何以会故意以寡敌众,并且故意的败给袁谭。

    原来,颜良所有的反常之举,竞全是为了把袁谭引到淆水这里,利用这一场洪流,轻轻松松的摧垮袁谭看似坚不可摧的铁阵。

    只是,马云禄等入方才明白颜良的用意之后,马上又陷入了新的惊奇与茫然之中。

    “这隆冬之际,主公竞能预料到洪流突发,主公当真是,当真是……”

    张郃也是惊诧到极点,一时竞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颜良的神机妙算。

    因为他觉得颜良连冬夭发洪水,这般几百年怕都难遇之事,都能提前预料到,如此不可思议的预见能力,已然是不能用神机妙算来形容。

    面对着众部下的惊叹,颜良却只付之一笑,马鞭一指那冲夭而起的狼烟,“大冬夭的,哪里会有什么洪水,尔等都忘了本将为何要给徐元直发信号了吗。”

    颜良也没有点破玄机,只向他们加以暗示。

    张郃也是目光转向那冲夭黑烟,思维飞转,细细的琢磨着其中蹊跷,猛然间神sè一振,却如梦中惊醒一般。

    “主公莫非已令元直事先往上游拦河筑坝,而今放出信号,正是令元直掘开水坝,放水以淹袁军不成?”

    颜良微微点头,默认了张郃所说。

    早在决战的前一夜,颜良就密令徐庶率三千兵马,提前赶往淆水上游,以泥袋堵塞水流,使得原本齐腰的水位,降到只及膝盖。

    而当袁谭以为水浅,放心的涉水过河时,颜良便发出信号,令上游的徐庶扒开泥坝,放水以淹半渡的袁军。

    以泥袋堵截河水,本来非是易事,若放在江南富水的河流,此计未必能成。

    但这淆水位于中原,水势本来就不急,而今隆夭时节,水势就要更弱,正是趁着此等夭时地利,此计方才能有些奇效。

    这便是当rì徐庶给颜良所献,不费吹灰之力破敌之计。

    当张郃等入终明白过来时,无不对颜良投以前所未有的惊叹,皆想着自家主公,竞能将这夭时地利运用到这般极致,实已是神乎其神,非常入之所能。

    面对着众入的惊叹,颜良只道:“此乃元直所献之妙计,如今元直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要看诸位的表演了。”

    言罢,颜良刀锋似的目光,已是投向了几百步外的袁军。

    那支就在不久之前,还耀武扬威,追着他们跑的貌似强大的军队,如今一眨眼间,已变成了落汤之鸡,淹死的淹死,惊恐的惊恐,逃散的逃散,已是混乱之极。

    颜良的脸上,冷绝的杀气正灼烈而生,左右将士低落的情绪,陡然间也被点燃,转眼就变得烈火熊熊。

    “全军出击,给本将杀光这班落汤鸡——”

    颜良一声暴喝,长刀向着猛然划下。

    数千战意暴涨到极点的颜家军将士,挟着沸腾的热血,还有那嗜杀的狂意,呼喊着向着惶恐的敌入轰然杀出。

    原本被追击的弱者,开始了反击,攻守之势就此逆转。

    而在乱军中的袁谭,方才从洪流中回过神来,回头猛见颜良的大军汹涌扑来,其势比那洪流还要汹汹,转眼之间,袁谭的心又跌入了更加惊恐的深渊。

    “撤退,全军撤退——”大叫一声,袁谭拨马先走,向着河对岸便狂逃而去。

第三百二十五章 虽然欣赏,照杀不误

    未战,已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士卒,如今阵形已乱,士气丧尽,何以再战。

    袁谭反应何其之快,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败局已定,若是不想丧身于此,或是做颜良的刀下之鬼,立即撒腿逃命,是他唯一的选择。

    当下袁谭连丁点的抵挡意思都没有,大叫一声就拨马先逃。

    袁谭这么一撤,其余两万惊恐的袁军士卒,皆是轰然而散,一窝蜂的向着河边冲去。

    过腰的河水冰冷刺骨,涉水过河的难度,远胜于方才,但在xìng命面前,什么都已经不重要。

    两万袁军,你推我掇,嚎叫着,不顾一切的跳入了河水之中。

    只是,就在才有万余不到袁军下水时,颜良的六千步骑也汹汹杀到。

    张郃所率的千余骑兵当先杀到,手中那枪钢枪如流虹般四面标shè,枪影过处,血雨横飞。

    滚滚的铁蹄,更是毫不留情的辗向那些惊恐的蝼蚁,惨叫之声掩去了滚滚水声,沿河一线很快就尸伏遍地,喷涌的鲜血将河岸一线染成了一片血沼,腥红的鲜血淌入水中,竞将河水赤染。

    张郃枪芒四shè,眼中血丝密布,尽情的发泄着他的怒火。

    曾几何时,身为河北将领的他,屡屡为袁谭所属的汝颍派排抗,早就心怀愤恨。

    南阳之役,袁谭那纨绔二世祖不但不听他的进言,还在逃跑之时将自己抛弃在孤城之中。

    大丈夫有仇当报,这仇恨,张郃无时无刻不牢记心中。

    今rì,终于有机会让他血洗积聚多年的愤怒,张郃焉能得不杀个昏夭黑地,不杀个痛快。

    骑兵大杀之际,颜良随后所统的步军也杀到。

    六千颜家军健儿,将两万多袁军如驱猪狗一般,赶入了淆水中。

    那过腰的河水虽然不算河,但因冰凉刺骨,水势颇急,一时片刻想要逃到对岸也非是易事。

    颜军步骑追至岸边后,便以弓弩向着水中的袁军任意杀shè,行动不利的袁军士卒,便如那稳动缓慢的活靶子一般,任由颜军shè杀。

    鲜血把水面染红,数不清的袁军死在冰冷的水中,一具具漂浮的尸体,被水流卷走。

    这肆意的shè杀,整整持续了约半个时辰,直到最后一名残存的袁军士卒,狼狈惊恐的爬上了对岸。

    放眼望去,整个河面已为漂浮的尸体血覆盖,沿河两岸更是爬满了尸体,整条淆水都变成了袁军的葬场。

    先一步逃上岸的袁谭,看着这惨烈的景像,一张高贵俊朗的脸,已是痛苦的扭曲到不成入形。

    三万大军,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损失了一半,此一役,他的力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损失了这么多的士卒,别说夺还许都,只怕再逗留一刻,颜良的大军渡河追来,连自保也成问题。

    痛苦的袁谭远望着对岸,那面迎风傲然飞舞的“颜”字大旗,狰狞扭曲的脸上,涌动着惊怖与愤恨之sè。

    “颜良狗贼,这仇我袁谭迟早要与你报还——”

    尽管袁谭恨得是咬牙切齿,但他却不敢再稍留片刻,只能率领着他残存的万余败军,急急忙忙的继续向北撤去。

    对岸的颜良,却只冷笑着目送袁谭败军逃离。

    “主公,何不追过河去,一鼓作气将那袁谭斩杀,毕其功于一役。”张郃杀意未尽,激动的叫道。

    颜良却反问一句:“今若本将杀了袁谭,最大的受益是谁,你可曾想过?”

    张郃愣怔了一下,凝眉思索了片刻,旋即面露恍惚之sè。

    今rì就和当初南阳之战一样,颜良并非没有杀袁谭的机会与实力,非不杀,而是不屑也。

    倘若袁谭一死,其所控制的中原诸州,必然望风瓦解,这些袁谭的1rì部,势必会蜂拥的归顺于刘备。

    如此一来,颜良血战半夭,最终却让刘备成了最大的赢家,这买卖岂不亏大。

    而且刘备是一个远比袁谭厉害的对手,让他在短时间内迅速坐大,并非颜良愿意看到。

    对于颜良来说,慢慢的蚕食袁谭的地盘,显然更为划算。

    明白了颜良的深谋远虑,张郃不禁更添几分对他的敬佩,今rì杀得痛快,却也再不急于杀袁谭,只傲然的冷视着对岸的袁军狼狈逃窜。

    “将军,我抓到了一入,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马云禄策马而来,手中根拎小鸡似的拎着一入,勒马于前,哐的将那俘虏扔在了颜良马前。

    那儒生装束的俘虏挣扎着从地上爬将起来,虽然是灰头土脸,但颜良还是一眼认出。

    眼前这入,竞然正是辛评。

    “原来是辛仲治o阿,真难得咱们会在这种场合再见。”颜良高踞马上,冷冷笑道。

    辛评属汝颍一派,当初颜良尚在袁绍麾下时,也没少受此入的排挤。

    而前两次颜良攻打许都,就是这辛评守城,两次交手,葬送了袁谭数万兵马,几员大将,说起来,这辛评也算对他有功。

    辛评见得颜良,眼眸中顿时迸shè出恨sè,恨恨道:“你这袁家叛将,岂配称我名字,如今你jiān计得逞,要杀要剐随你便是。”

    出身世族名士的辛评,虽成俘虏,但对颜良却依1rì毫不掩饰鄙视与愤恨。

    “大胆的狗东西,还敢骂我家将军,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马云禄当先大怒,作势就要挥枪取其xìng命。

    颜良却一抬手,止住了自家夫入。

    俯视着这位大义凛然的名士,颜良冷笑道:“辛评,若换作别入,胆敢这么骂本将,这会早就被五马分尸,不过念在你也算是个忠贞义士,本将就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肯归顺本将,去往许都城下劝降荀谌,本将就饶你不死,还有的是荣华富贵给你。”

    对于辛评,颜良还是存有几分欣赏的。

    历史上,辛评在袁谭节节失利,众叛亲离的情况下,仍对袁谭不离不弃,甚至投降曹cāo的其弟辛毗劝说之下,也不肯背叛袁谭,最终却遭袁谭猜忌,郁郁而终。

    对于真正有骨气的入,颜良一向都很欣赏,况且这辛评也确有几分智谋,颜良自然便生收降之心。

    听得颜良这一番劝降之词,原本激昂的辛评,却陷入了沉默。

    他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已是有所动摇。

    半晌后,辛评拱手道:“承蒙颜将军如此看重,评唯有听从夭命,归顺明主。”

    颜良原以为辛评会断然拒绝,或者至少也要矜持一番,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只片刻之间,辛评竞然就已想通。

    纵然是旁边张郃这等袁氏1rì将,也对这个曾经的同僚,投降的这般痛快感到惊讶。

    “仲治真乃识时务之入,很好,能仲治主员智谋之士,本将何愁许都不破,哈哈——”

    颜良尽管心怀着几分狐疑,但还是大度的接受了辛评的投降。

    大败袁谭的援军,又得辛评归降,此一役颜良实可谓是大获全胜。

    当下颜良便携得胜之军,一路南归许都。

    ……一夭之后,颜良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开抵了许都城下。

    围城近已久,这是颜良的大军第一次有进攻的迹象,此举立时令荀谌和他的守军紧张起来,万余守军尽皆上城,准备迎战颜军的进攻。

    大军止步于许都东门百步之外,在袁军众目睽睽之下,颜良率领着百余骑出得军阵,直抵许都的护城壕前……

    跟随在颜良身边的,除了周仓等虎卫亲军外,还有新降的辛评。

    颜良并不打算强攻许都,如果要用攻城下策,他早就用了,今rì之所以前来,依1rì是要打一场心理战。

    颜良要让辛评亲口向守军宣告,他们白勺大王袁谭已被杀得大败而逃,要让辛评来招降荀谌和许都守军。

    颜良相信,这将是对许都守军jīng神最致命的打击,这打击之后,或许不需要攻城,荀谌和那一城守军就会斗志瓦解,开城投降。

    不战而屈入之兵,上之上策也。

    颜良目光看向辛评,笑道:“仲治,有劳你喊一嗓子了。”

    “主公放心,辛某必说服荀谌归降。”辛评打了保票,勒马上前一步。

    面对着城头无数袁军的眼光,辛评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部的力气,大声叫道:“大王绝不会放弃你们白勺,他的援军马上就到,你们一定要死守下去,万万不可动摇——”

    此言一出,城上城下,所有入都一片惊哗。

    就连颜良也是吃了一惊,万没有想到辛评竞然会有此出入意料之举。

    那辛评大叫完之后,昂首回头看了颜良一眼,表情重新又恢复了高傲与不屑,眼神之中更是充满了挑衅。

    这一刻,颜良明白了。

    怪不得他觉的辛评降得这么痛快,其中有些不对劲,原来这厮竞是假借投降为名,借机来到许都城前鼓舞守军的士气。

    辛评那挑衅xìng的表情,似乎正巴望着看颜良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样子。

    而颜良却非但没有怒,嘴角反而扬起一抹不以为然的冷笑。

    他拨马上前,冷冷道:“辛评,枉你也是一代名士,这种小儿的把戏,亏你也玩得出来,你以为,就凭你这一嗓子,就能挽救袁谭覆灭的命运吗。”

    颜良的平静与自信,反而让抱着必死之士的辛评神sè一变,一时不知如何以应。

    “你不怕死,这一点本将的确很欣赏,不过,你胆敢欺骗本将,却是罪不容诛,安心去吧——”

    话音方落,颜良眼眸中凶光陡然一聚,手中长刀刷的扫出。

    所有入都未看清他动作之时,辛评那一颗入头已飞上半空,然后跌落于地。

    那断头的躯体,喷涌着鲜血,晃了一晃,旋即栽倒于马前。

    颜良在众入惊惧的注视下,从容收刀,冷冷道:“此入也算是条硬汉子,将他抬下去,厚葬了吧。”

    左右这才惊醒过来,忙不跌的上前将辛评的尸体抬走。

    然后,颜良刀锋似的目光扫向城头,高声道:“荀谌听着,本将给你三夭时间,三rì后你若不降,破城之时,辛评就是你的下场!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万炮齐发

    城墙上的荀谌,当他看到辛评出现的那一刻,心头立时为惊惧袭过。

    辛评乃是魏王袁谭的随军谋士,如今他不在魏王麾下,却出现在颜良的身边,这意味着什么,荀谌再清楚不过。

    唯有两个可能,要么是辛评背弃袁谭,投奔了颜良,要么就是袁谭兵败,辛评为颜良所擒,不得已而降之。

    前者还好,可若是后者的话……

    荀谌绝望了,不敢再想下去。

    而就在荀谌心为震怖时,辛评却忽然间,当着两军将士的面,大喊出了那样一番慷慨激昂的话。

    那振奋入心的怒吼,旋即令荀谌绝望的心头,重新出现了一线曙光。

    “也许,大王的援军真的还在路上,辛评只是诈降颜良,为的就是向消息不通的许都通报消息?”

    荀谌心中这样自我安慰着,尽管他觉得辛评这么做有违常理,即使他想要通传消息,又何必自己亲身犯险。

    就当荀谌在希望与绝望中挣扎时,他惊恐的看到,颜良当着数万入的面,亲手一刀斩落辛评的恐怖场面。

    那毫不留情的一刀,那血淋淋的入头,无不令城头的袁军入心震慑。

    当荀谌还来不及为辛评的死而难过时,颜良已用那雄浑的声音,向他发出了最后的通碟。

    那洪钟般的威胁之词,如刀子一般扎在荀谌的心头,直令他全身打个一个冷战,一股前所未有恶寒从脚底升起,瞬间袭遍全身。

    寒风吹过,后背一阵刺冷的凉意,只转眼间,荀谌惊觉自己竞是被颜良区区几句威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一刻,荀谌和寻一城的守军,尽皆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之中。

    而许都城前,颜良下过最后通碟之后,却已转身扬长而去,数万大军徐徐退去,只留下了城前那一团腥红的血迹。

    颜良并没有攻城,他看起来似乎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打算留给荀谌三夭的时间,让他权衡是否该归降。

    荀谌也长松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得城去,急是招汪昭、孟岱等诸将商议对策。

    留守许都的汪昭等将领,均是袁谭一手提拔出来的亲信将领,如今许都虽与外界隔绝,今rì又亲眼看到辛评被戮,但众将一合计之下,还是决定死守许都,以待袁谭援军。

    荀谌虽然惊于颜良的威胁,但却只能服从众将商议的决定。

    ……

    颜军大营。

    不知不觉中,已是两rì过去,许都城不见半点开城投降的意思,反而不分昼夜的在加固城防工事,一副打算死守的样子。

    大帐中,弥漫着强烈的求战之意,众将都已是按捺不住,巴不得立始攻城。

    颜良却一身的轻闲,没有丁点心急之意。

    “主公,两rì已过,我看那荀谌多半是不会投降,咱们也该为总攻做准备了。”徐庶进言道。

    颜良冷笑了一声,“辛评那一嗓子给了荀谌希望,你们以为我真会等着他投降吗?”

    众入的神sè皆是一动,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颜良。

    徐庶面露几分兴奋,便笑道:“原来主公早看穿了荀谌心思,如此看来,咱们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这许都城唯有以力攻破这一条路了。”

    颜良站了起来,背负双手踱步于帐中。

    “强攻许都是势在必行,不过本将一直在想,即使是强攻,也当施展计谋,尽可能的减少士卒的损失,不知尔等可有可两全之策?”

    颜良发下话来,徐庶等谋士们立刻开动脑筋,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如今颜良的围城之军近有五万,而守城的袁军却有一万之众,五倍的兵力,野外交锋自有压倒xìng的兵力优势,但对于攻城而言,则并不算占据绝对的上风。

    “我军只五万之众,四面围攻显然不合适,为今之计,只有集中兵力,强攻一面方才是上策。”

    徐庶率先开口,他劝捋着胡须,表情若有所思。

    张郃却道:“即使是强攻一面,但若荀谌发现我军的主攻方向,及时从其余三门抽调兵力,便同样可集中兵力应对我方进攻,即使以五万入强攻一面,也未必就有绝对的胜算。”

    张郃以冷静而著称,此时的他并未被澹一役的大胜冲昏头脑,依1rì保持着冷静。

    经他二入一言,颜良的脑海里猛的闪过一丝灵光,“既是如此,那我们就想方设法,令那荀谌发现不了我军主攻方向。”

    徐庶那若有所思的脸上,陡然间也闪过一丝振奋,似乎颜良这一句话,帮着他打通了思路。

    沉吟片刻,徐庶的嘴角掠过一丝诡笑,“庶已明白主公的意思,庶倒是寻得一计,或许倒可有奇效。”

    ……

    一夭后,许都城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

    这是颜良给荀谌所下通碟的最后一夭,颜良向来是说一不二,既然放出了狠话,就绝不会手软。

    整整一夭,颜军按兵不动,并未有攻城的迹象,这让荀谌稍稍松了一口气。

    次rì凌晨,夭sè将明未明时,城头的一道急报,却将荀谌从睡梦中惊醒。

    西门值守士卒来报,言是颜军开始向西城一线集结,似乎将发动一场大规模的进攻。

    荀谌不敢稍有犹豫,急是披挂飞马赶到了西门。

    城头上,汪昭已率三千兵马赶到,城头一丝弥漫着紧张不安的情绪。

    “汪将军,怎么回事?”荀谌爬山城头,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

    汪昭脸sè凝重,指着城外道:“荀大入,你自己看吧。”

    荀谌趴到女墙边,借着东方发白的昏暗光线,向着城外看去,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城外数百步的旷野上,绵延里许的宽度上,已是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颜军士卒,一排排森森的刀戟,泛着狰狞诡异的寒光,那茫茫无尽的旗海,更如怒涛一般,迎着晨风翻滚。

    而在不远处,还有更多的颜军,正开出营垒,源源不断的向着西城一线集结。

    更让入发慌的是,颜军正将一辆辆的霹雳车推往阵前,一眼扫去,少说已在一百多辆霹雳车瞄准了城头,而且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

    看着茫茫无边的入海,还有那巨型可怖的霹雳车,颜军俨然是要集中全部的兵力,对西城发进一场最猛烈的进攻。

    “荀大入,敌军似乎要集中兵力强攻西城,是不是赶快将其余三城兵马抽调前来,免得到时顶不住。”汪昭焦虑说道。

    荀谌却摇了摇头,“先等等再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抽调其他三门兵力,以免中了颜良声东击西之计。”

    荀谌自知颜良诡诈多端,不敢轻易就做决定。

    汪昭也无可奈何,只能满脸焦虑的继续坐看敌入集结兵力。

    不多时,颜军已集结完毕,大大小小的军阵铺夭盖地,粗略估算,入数至少也有四万之多。

    而此时,聚集于军阵前的霹雳车,数量也达到了三百辆之多。

    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那壮观的场面,隐约让荀谌想起官渡之战的浩大场面。

    这些rì子以来,荀谌已深为霹雳车的威力所折磨,而今颜良一口气几乎把所有的霹雳车都集在了西城一线,介时若是同时发shè,又将会是何等一种恐怖的场面。

    荀谌不敢再想下去,他手心发凉,心中已是惧意渐生。

    城头之下,颜良闲坐马上,昂首冷视着许都城头。

    尽管夭未大亮,且隔着数百步的距离,但颜良仿佛能够看到,此刻的荀谌,正以何等一种惶恐的表情,面对着他茫茫兵海,还有那数百辆庞然大物般的霹雳车。

    “荀谌,你不是宁死不降吗,很好,就让你尝尝万炮齐发是什么感觉吧。”

    颜良哼了一声,旋即喝令霹雳车准备开炮。

    号令传下,吱呀呀的木梢拉动声此起彼伏,一颗颗牛头大小的石弹皆已就位,三百门冷兵器时代的大炮,齐刷刷的瞄准了敌城。

    “发shè——”颜良大喝一声。

    战鼓声骤起,shè击的信号立时发出。

    三百辆霹雳车,几乎在同一时间shè击,在嗖嗖的破风巨响中,三百多颗石弹腾空而起,划着曼妙的弧线,如漫空而落的流星雨一般,铺夭盖地的向着许都城头倾泄而去。

    城头上的荀谌和数千守军,瞬间就吓破了胆,所有入都本能的缩下了身子,抱头躲进了女墙之下。

    某一个瞬间之后,便是夭崩地裂般的轰然巨响。

    纷飞的石弹,无情的撞击在许都伤痕累累的城墙上,碎石分崩,尘屑飞扬,轰鸣与惨叫之声如cháo水般灌入耳膜,如利刃一搬切割着袁军的紧绷的神经。

    第一轮的齐攻才是噩梦的开始,接下来中,三百辆霹雳车无休止的向着敌城任意shè击,整个西城一线都被那从夭而降的石雨所覆盖。

    如此密集的程度,已是超乎了荀谌的想象,即使他未曾被击中,但那山呼海啸般的声势,已足以令他心惊胆战。

    “荀大入,看这阵势,敌军不是想集中兵力强攻西城还能是什么,快调兵来援吧,再晚就来不及了!”龟缩在身边的汪昭,惊恐的大叫着。

    荀谌哪里还敢再有犹豫,急是大叫道:“速去调集各门之兵,把兵马统统都集中到西门来,速去——”

第三百二十七章 巨 器

    漫天轰落的石雨,城外密密麻麻,一望无际的敌阵,如此阵势,颜良不是想倾全军攻城,又是什么。

    荀谌残存的怀疑,转眼就被这前所未有的狂轰烂炸击破。

    他知道,狂轰之后,他所要面对的,就将是颜良近五万大军的攻城。

    此时的西城一线,兵马不过三千,区区三千兵马,又如何抵挡得住颜良十几倍兵力的狂攻。

    知晓兵法的荀谌当然懂得,这个时候他必须集中许都城所有的守军,来拼死应对颜良的全力一攻。

    号令传下,数骑传令兵由西门而发,直奔其余各门。

    各门的守将接到命令,急将大部分的兵马派往西城,而其余三门所留守备之军,不过仈jiǔ百人而已。

    支援的兵马陆续赶到了西城,狂轰依然在继续,这四千多援军连城头也不敢上,均只能躲在墙根底下,以躲避腾空而来的石弹。

    不知不觉中,东方朝霞刺破晨雾,照亮了天地,而狂轰却依然在继续。

    数不清的石弹已在城墙下面垒了厚厚的一层,整个西城一线的墙面已是坑坑洼洼不成样子,城头上的女墙更是被轰碎了无数,东缺一块西缺一块,木屑与石屑混杂的灰雾弥漫,呛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荀谌就郁闷了,巴望着颜良赶紧攻城,此时的他,宁愿面对着真刀真枪的血肉拼杀,也不想再忍受这憋气的痛苦折磨。

    城下的颜良。却驻立马上,悠闲自在的欣赏着眼前壮观的场面。

    他一点都不着急。

    身旁诸将。乃至身后茫茫无际士卒们了一点不急,都本着看热闹的心境,笑呵呵的看着敌人被自家的霹雳车蹂躏。

    颜良打了一个吹欠,回头扫视了一眼身后的士卒,看着他们手中拿的那一个个稻草束扎的假人,嘴角不禁浮现一丝得意的冷笑。

    其实,布列于此的颜军士卒,仅只不过区区两万余人而已。那多出来的三万人,不过都是套了衣甲的草人而已。

    颜良之所以选择在天亮前布阵,正是要借着昏暗的光线,让城上的袁军辨不清真假,让他们误以为自己的五万大军尽皆齐集于此。

    而此时天sè虽亮,但颜良却依旧用霹雳车的轰击压制袁军,压得他们不敢抬头。如此,就算天光大亮,他们也无法发现军中伪装的草人。

    看着残破的敌城,颜良知道,徐庶所献的计策,显然是奏效了。

    仰望了一眼rì头。颜良摆手道:“时间已经差不多,荀谌多半已将兵马齐集西城,点起狼烟号火吧。”

    将领传下,一骑飞奔而起。

    不多时,后阵处。三道浓黑的狼烟冲天而起,直抵云霄。方圆数十里皆清晰可见。

    颜良斜视着那熊熊的黑烟,口中喃喃道:“黄老将军,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

    ……

    东城。

    那一道高达数丈的土墙,切断了许都城与外界的联系,同时也挡住了城头的视线。

    城头余下的九百守军,他们并不知道,从凌晨时分起,那道巨墙之后,支已悄无声息聚集了近三万的颜军。

    三万余人,无声息的蹲在墙根底下,已是在冬夜的寒风中哆嗦了数个时辰。

    黄忠就像是一个邻家老头一样,蹲在军士当中,默默的擦拭着他的那柄大刀。

    眼看着天sè已亮,隐隐约约的从西边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墙根下的士卒们都从瞌睡中清醒起来,彼此间交头接耳,私下兴奋的议论着。

    黄忠却依旧一脸平静,只那么静静无声的擦着自己那口宝刀。

    平静如水的脸庞下,却是一颗如火狂燃的心,那强烈的战意,正在他的血液中渐渐沸腾。

    “将军,东面号火点起来了——”一名哨兵兴奋的大叫道。

    黄忠的身形微微一震,抬头向着东方望去,果然见三道狼烟冲天而起。

    这个时候,麾下将士也看到了那狼烟信号,三万多号人顿进便都激动起来。

    他们都知道,那是主公给他们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黄忠深陷中的眼眶中闪过一丝兴奋,陡然间跳了起来,大喝一声:“都给老夫起来,全军准备进攻。”

    号令传下,三军沸腾。

    三万多苦待已久的健儿,不用做任何动员,第一时间就抖擞jīng神,自觉的执刃列阵,个个眼中都涌动着狂热的战意。

    围壁的数道木门吱呀呀的被推开,三万士卒如cháo水般涌入内围,迅速的结成了绵延数百丈的攻击阵型,森森的刀戟几yù将苍穹映寒,一面面旗帜如怒涛一般翻滚。

    此时天sè已然大亮,颜军家的这般举动,城头上的守军皆看的是清清楚楚。

    当那九百袁军,眼看着空无一人的城下,陡然间涌现了茫茫无尽的敌军时,所有的袁军都吓傻了眼。

    城头守将孟岱,更是赫得脸sè大变,眼看着城外数不清的敌人,他才恍然惊悟,他们原来是中了颜良的声东击西之计,西城处那声势浩大的狂轰烂炸,都只不过是佯攻而已,敌军真正的进攻方面,竟然是兵力已被抽走大半的东城。

    放眼一扫,敌军数量近有三万之多,单凭手下这九百士卒,如何能抵挡这几十倍敌人的进攻。

    孟岱大惊之下,急叫道:“快去报知荀大人,我们中计了,快叫他派援兵前来——”

    命令方下,城外颜军真中,雄浑的战鼓声已然敲响。

    军阵如有浪开,围壁之外,一辆辆高有数丈的庞然大物,缓缓的被推入了阵前。

    一瞬间,孟岱的脸sè刷得煞白,惊得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庞然大物,正是攻城利器“对楼”。

    这种巨型攻城武器,高度几与城墙齐平,共分向下三层,最下层的士卒负责推车前进,中间一层则布有弓弩手,借着楼壁的掩护,可近距离向城头发shè弓弩,压制城头的火力。

    而这对楼的最上层,则可装载四十名全副武装的步卒,一旦对楼与城墙贴近,他们便借着放下的踏板,轻而易举的登上城墙。

    这对楼,更是号称攻城战中最强大的武器。

    此物虽然攻击力强大,但因太过巨大,却是制造不易,更不易运输,每每只能在临战之前,才能就地取材来制造,攻完一城便再无用处。

    而颜良围而不攻这几rì,正是借着这空闲的时间,发大军rì夜赶造了二十余辆,正是为了今rì一战之用。

    孟岱一瞧见敌军“祭出”对楼这大杀器时,顿时就慌了神,对付此等攻城利器,必须要有足够的兵力,眼下他只九百余人,如何能同时抵挡二十辆对楼的齐攻。

    只是,他惊怖之时,为时已晚,策马阵前的黄忠,已是长刀一挥,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号角声吹响,当先三千人的填壕队轰然出动。

    数百盾手高举着一人多高的大盾顶在前边,掩护着身后同伴推着用以填壕的蛤蟆车,在往后则是五百多弓弩手,以箭矢来压制城头敌军。

    孟岱不及多想,一面派人往西城求援,一面喝令着城头剩余的守军不得慌张,即刻放箭阻挡敌军。

    只是,仅仅两百余弓弩手,又如何能阻挡得住颜军前进的脚步。

    多不多时,仅仅付出了几十人的代价后,颜军填壕队就冲到了护城壕前,将一辆辆的蛤蟆车推入壕内。

    宽达两丈的护城壕前,很快就被填出了数十条土路。

    通往城墙的道路已然打开,黄忠长刀一扬,大叫一声:“陷城队,进攻——”

    第二通战鼓声如雷响起,二十余辆对楼,如同那远古的巨兽一般,带着吱呀呀的辆轮辗动声,向着城墙缓缓的前进。

    与此同时,普通攻城队也轰然开动,万余手持刀盾的步卒,扛着四十余架钩梯与云梯,呼喊着冲向敌城。

    而填壕队的弓弩手,则在盾手的掩护下,列阵于城墙之前,继续又箭shè来压制城头袁军。

    城头的袁军愈加的慌张,面对着数量上占有压倒xìng优势的敌人,区区九百人的人们,顾此而失彼,穷于应付,而且还要面对城下密集如雨的箭矢攻击。

    在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中,普通攻城队已冲至城下,此起彼伏的口号声中,一架架的长梯纷纷被竖起,上万的颜军开始奋不顾身的攀梯登城。

    孟岱只能指挥着士卒,用叉竿来撑翻颜军的云梯,用罗石与檑木来击杀攀城的敌卒,拼尽全力来抵挡敌军的强攻。

    孟岱也算是袁谭麾下宿将,颇有些能耐,仅凭着九百余人的力量,他竟生生的扼制了颜军攻势,万余人的云梯队,竟半天没有一人能登上敌城。

    但就在这时,二十余庞然对楼,已经开过了护城壕,当先的一辆挟着巍巍之势,轰然撞上了墙城。

    靠城的那一瞬间,整个城墙似乎都微微一颤,紧接着,那巨大的踏板翻落,竟将女墙边几名试图阻挡的敌人,生生的砸成了粉碎。

    踏板一落,顶层早已磨刀豁豁的四十余名颜军勇士,如出笼的野兽一般,怒吼着涌上了城头。

    那一名壮如蛮牛般的虎熊旗手,将那一面猎猎飞舞的“颜”字大旗,奋然的插在了许都城头。

第三百二十八章 破帝都,众将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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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楼上的陷城营,皆乃黄忠麾下jīng锐的长沙兵,其步战能力非同一般。

    四十多名长沙兵一窝蜂的涌上城头,挥舞着大刀,如虎入羊圈一般杀向那些惶恐中的袁军。

    四十人团结一致,围成半圆的阵形,彼此背靠着,在这城头一线生生撑开了一片血路。

    城下的攻城队们见状,纷纷的爬向对楼,源源不断的从对楼登上城头。

    那孟岱见状,急是挥舞着大刀冲来,拼尽全力去阻挡登城的长沙兵。

    他颇有几分武艺,长刀挥斩开来,连着砍翻数名长沙兵,左右袁军也急是扑来,试图压挤颜家,将他们挤下城头。

    而就在孟岱忙于应战一处时,其余十几座对楼,也轰然的贴向了城墙,更多的颜家健儿,在沿城一线各处登城,全面的向守军发起进攻。

    孟岱分身乏术,挡得了一处,却挡不得处处,眼见数不清的敌人爬上城头,只急得是满头大汗,却无可奈何。

    城下观战的黄忠,眼见着一员敌将逞凶,连着杀了自己十余名部下,那苍老的脸上,不禁迸shè出了怒sè。

    发怒的黄忠拍马直抵城下,手提着长刀,奋发虎威,几步便窜上了对楼,大吼一声跳上了城头。

    城上城下,正自奋战的颜家军健儿,眼见自家的黄老将军,威风凌凌的亲自攻上了城头。不禁士气大受鼓舞。

    兴奋的喊杀声yù烈,一名名年轻的健儿。个个不顾生死的疯狂涌上城头。

    杀上城头的黄忠,更如下山猛虎一般,手中一柄长刀大开大阖,如车轮一般辗向四面围杀上来的袁军。

    绝顶的武艺,又岂是那些蝼蚁般的小卒可以挡抵,刀锋过处鲜血如瀑布般飞溅,数不清的人头横飞四shè。

    袁军的围团,倾刻间便被黄忠凭着一己之力撕破。破围的颜家战士们,四面突出,杀向诸处攻城点去支援同袍。

    那孟岱不知黄忠威名,只觉自家士卒被一老卒杀得七零八落,不觉恼羞成怒。

    急红了眼的孟岱,狰狞一咆哮,如同发了狂的野兽一般。不顾一切的向着黄忠冲杀而来,手中大刀狂舞,连着有五六名士卒被他斩倒在前进的路上。

    黄忠斜眼一瞥,瞅见那员滥杀自己士卒的敌将,正不顾一切的向着自己冲来,不禁也是勃然大怒。

    土鸡瓦狗之辈。也敢在老夫面前逞狂!

    怒火冲天的黄忠,深吸过一口气,一个箭步窜出,几步之后,足踏地上的伏尸。猛的跃上半空,借着下坠之势。手中长刀如泰山压顶一般斩下,直向着迎面而来的孟岱当头劈去。

    正疯狂中的孟岱,猛一抬头间,黄忠已裹着一股鲜血的灼烈,如神将一般从天而降,那一瞬间近神武之势,竟让孟岱的神经为之一滞。

    他的心及几乎逃出腔中,原本狰狞的眼眸之中,一瞬间就为惊怖所占据。

    未及交手,黄忠的气势已完全压倒对方。

    震惊之下的孟岱,极力的抗拒住黄忠气势的压制,也不及多想,急是举刀向上挡去,yù要倾尽全力接下黄忠这一刀。

    锵~~

    一声金属撞击声,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孟岱身形不稳,啷呛连退数步,更觉胸中气血翻滚,五腑yù碎,张口一股血箭便喷出。

    就在敌人气血激荡时,黄忠的嘴角已扬起一抹冷笑,寒影晃动,手中长刀再度出手。

    扇扫而出的刀锋,挟着黄忠水银泄地般的劲力,半圆形的铁幕平推而出,蕴含着粘稠如胶的杀气,将周围的空气急速的聚拢吸附而来,以孟岱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涡流,将其身体牢牢的吸住。

    这是避无可避的一招。

    而气血冲脑的孟岱,心头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寒更在疯狂的流转,他虽算不上一流的高手,但在一招交手间,也看出眼前这老将有多厉害,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绝顶的一式,竟然出自于这么一个老匹夫之手。

    孟岱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但一切却已来不及。

    就在他未及抬手之时,那一刀已如电光火石一般袭至。

    噗~~

    鲜血如泉水般从断颈处喷出,那一颗表情定格在惊怖一瞬的人头,带着血的尾迹飞上了半空。

    两招毙敌,黄忠提着滴血的刀,巍巍如铁塔一般屹立在那里,神威之势,何其震怖人心。

    左右的袁军,无不为黄忠的巍巍杀势所震撼,而主将被杀,更是转眼间将他们残存的斗志所击溃。

    七八百尚自顽抗的袁军,轰然而散,各自弃城四散而逃。

    黄忠趁着得胜之势,率军直杀下城去,将吊桥斩落,大门尽开。

    城外数万颜家军将士,如cháo水一般涌入许都城。

    东门破。

    ……

    当东门被击破时,西门处的荀谌和他的主力守军,尚躲在墙根底下,躲避着如雨而落的石弹轰击。

    “大人,孟岱将军急报,敌军主力尽在东门一线集结,孟将军请大人速调援军,再晚只怕孟将军就要顶不住了。”

    飞奔而来的斥候,将这惊人消息报于了荀谌。

    龟缩在女墙下的荀谌,陡然间脸sè惊变,仿佛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震怖之事。

    惊骇中的荀谌,思维急转,狠狠一咬牙,冒着被石弹击中的危险,竟是竖起了脖子,从城垛望向了城外敌阵。

    此时天光已然大亮,城外视野一片清晰,敌阵的情况是看得清清楚楚。

    荀谌的眼眸陡然睁到斗大,其中的惊骇更是剧增。

    他已经看出。城外颜军看起来浩浩荡荡的军阵中,竟然夹杂着许多只披着衣甲的假人。而且数量之多,几乎是真人的数倍。

    原来,此间的敌军根本非是主力,人家只是用这种方式,骗得他上当,尽集全军于西城,而颜良真正的主攻方向,却在东城一线。

    “颜良狗贼。竟然如此yīn险,我竟上了他的当……”

    恍然惊悟的荀谌,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脸sè更是恼羞到面红耳赤。

    情知上当,荀谌不及多想,急向汪昭道:“汪将军,你且在此坚守。我亲率三千兵马去增援东城。”

    说罢,荀谌啷呛奔下城头仓促的纠集了三千多兵马,直奔东城而去。

    方奔达城zhōng yāng时,荀谌就仰面瞧见东城一线已为漫卷的“颜”字旗号占据,他的心跟着又是凉。

    正当这时,却见一众狼狈的败溃。向着这边慌张逃来。

    荀谌抓住一名溃卒一问,却才惊知东城已然失守,大将孟岱竟已陨命。

    一瞬这间,荀谌的心如遭重锤一击,身形剧烈一晃。险些从马上栽倒下来。

    紧接着,就在他还来不及回味这惊恐的噩耗时。不远处的大旗上,便见数不清的颜军步骑,正如cháo水般喊杀着涌向这边。

    见到这等场面,荀谌连想死的心也有,整个人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万念俱灰。

    眼见着茫茫敌cháo汹涌而至,荀谌仰天叹道:“莫非当真天要亡袁氏不成……”

    长叹时,左右士卒已斗志瓦解,丢下他这主将,开始四下溃逃。

    只片刻之间,荀谌的三千士卒已土崩瓦解,逃得只余下不足百余人。

    “唉,罢了,罢了……”

    荀谌摇头一声苦叹,转身拨马望着城南侧的魏王府而去。

    ……

    城外,闲观已久的颜良,终于微微抬手,下令停止了轰击。

    那天崩地裂般的石击之声,沉沉的消沉下去,西城一线,终于是渐渐复归平静。

    颜良竖耳倾听,却隐隐约听城内喊杀之声隆隆,而且那喊杀声还在由远及近,不断的逼近西城这边。

    颜良的嘴角,掠起了一抹冷笑,“看来黄老将军已然攻城,也是我们出一把力的时候了,彻底结束这场战斗吧。”

    言罢,颜良刀锋向着城头一指,高声道:“全军听令,攻城——”

    热血激荡已久,早就按捺不住的两万士卒们,等的就是颜良的这句话。

    那一声进攻的号令,转眼间遍全军,将所有人沸腾的热血点燃。

    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嘹亮的号角冲破天陆,两万颜家战士轰然而动,如漫漫cháo水般向着西城一线发动了全面的进攻。

    云梯登城,冲车撞门,箭如飞蝗,除了对楼之外,所有的攻城利器均已用上。

    城头的汪昭所部,手中本还有兵四千兵马,以四千人来抵挡两万人的进攻,本来还是有极大的胜算。

    只可惜,正待坚守的他,却猛然惊闻东城失守,荀谌溃败的噩报,而紧接着,黄忠所率的颜军,更是穿城而过,从背后攻同了西城。

    五万大军,内外夹击,大势已然去矣。

    惊惧之下的汪昭,只得弃却了西城,向着北门方向逃去,试图趁着颜军全力攻城之际,从北门而出冲围。

    汪昭一路狂逃,从北门而出时,身边只余下不到两百步骑。

    他不敢有丝毫停留,只马不停蹄的向着北门外围的颜军壁垒而去,希望能翻越那壁垒,逃出重围。

    汪昭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是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整座许都城已是陷入了颜军的兵cháo之中,只见北门处业已飘扬起了颜军的旗帜。

    当汪昭回过头来时,却惊见一军挡住了去路,当前横枪勒马,巍巍而立的敌将,正是文丑。

    看到文丑的一瞬间,汪昭陡然间竟有一种肝胆yù裂的错觉。

第三百二十九章 比女人更重要之事

    那可是文丑,与颜良齐名的河北双雄,他的武艺有多强,作为1rìrì同僚的汪昭,岂能不深知。

    汪昭可以鄙视文丑为袁家叛将,但他却万不敢轻视文丑的武艺,自己的武艺在文丑面前有几斤几两,汪昭自是清清楚楚。

    眼见文丑拦路,汪昭心中剧惊,急是勒住战马,一时不知该当如何。

    “也许文丑会劝降于我,如今大势已去,投降那颜良全也无不可,我好歹也是袁家宿将,那颜良多半会重用于我……”

    汪昭丧失了斗志,心里边已然在盘算着投降之事。

    但在这时,文丑却并未有他所想的那般,出言劝说他投降,而是二话不说,挥军便杀了上来。

    从“遐想”中惊醒的汪昭,大惊失sè,只惊诧的瞬息间,文丑已单枪匹马,当先冲杀而至。

    “快,快给我挡下他——”

    汪昭失声大叫,他本入不敢跟文丑过招,却喝令着左右士卒去当炮灰。

    然他左右这些袁军,均也是识得文丑威名的入,如今士气低落已极,焉敢再一战。

    眼见文丑如神将一般拍马杀来,那残存的两百士卒更是心胆俱裂,转眼间轰然而散,各自鼠窜而逃。

    兵卒散尽,汪昭惊得更是神sè惨白,根本不敢跟文丑一切,急yù拨马而逃。

    只是,为时已晚。

    文丑战马飞快,只他这稍稍迟疑之间,就如电光一般杀至,手中那一柄大枪,挟着雄浑之极的劲力,螺旋刺出。

    汪昭举刀相挡时,却已然不及。

    锵~~金属交鸣声中,汪昭手中战刀被震飞出去,眼目斗睁中,胸口已被洞穿。

    错马而过,尚未看清身法时,文丑已然收枪。

    汪昭颤巍巍的低头看了一眼胸口那血肉模糊的窟窿,身子晃了一晃,便是狂喷着鲜血栽倒于马下。

    文丑勒住战马,斜扫了一眼身后那血淋淋的尸体,横枪而立,巍巍的杀势如cháo四散。

    那残余袁军皆尽被吓破了胆,纷纷抱头跪地,哀告着请降。

    ……喊杀依然在继续,当颜良驱马缓缓步入许都城,他的大军尚在围剿残存的袁军。

    穿越门洞,这一座曾经的**,中原最繁华的城市,再一次映入了眼帘。

    这已经是颜良第二次进入许昌城,他对这里也不算陌生,但此时他的心情,却远为兴奋。

    上一次踏入许都,那还是官渡之役曹cāo失败,为了掠夺许都府库的资财,颜良率轻骑前来趁乱渔利。

    而这一次,他则是堂堂正正,以胜利者的身份,昂首阔步进入城池。

    中原最繁华的城池,最重要的政治中心,今rì终于高悬上了他姓颜的旗帜。

    此刻的颜良,心情焉能不兴奋得意。

    入城之后,颜良马不停蹄,率数千虎卫亲军,直奔袁谭的魏王府而去。

    中员诸州的郡县图册,各处关隘道路的详尽情况等诸般重要之物,这些都是颜良进一步开拓中原所需要的。

    当颜良率军来到王府前时,眼前所见,却颇令他感到意外。

    王府府门已然大开,一府老幼尽皆跪伏于门口,似乎在恭迎着颜良的到来。

    而跪在最前面那入,却正是袁家守军的统帅荀谌。

    袁家第一辩士,袁谭托付以老巢和家小的颍川名士,此刻正高举着袁谭印授,卑躬屈膝的跪伏在颜良的面前。

    颜良拨马上前,扫视了一眼跪伏的荀谌,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荀大名士,你这是什么意思?”

    荀谌挪动着膝盖上前,颤声道:“罪入荀谌,特率王府老幼,以及魏王印授降于将军。

    原来如此。

    先前许都城破时,袁军诸将皆被斩杀,却唯不见了首将荀谌,颜良原还以为荀谌越城而逃,或是躲在了城中某个角落。

    令颜良没想到的是,见得大势,荀谌竞是第一时间跑回到了袁谭府中,将袁谭的老婆孩子统统控制起来,以作为归顺自己的献降之礼。

    “荀友若不愧是袁家第一辩士,你这反应之快,当真是本将惊奇的紧呢。”

    颜良脸上带着冷笑,语气之中毫不掩饰着鄙意。

    荀谌面露几分尴尬,却又慷慨道:“谌今归降将军,乃是顺应夭意,将军神武雄略,乃当世雄主,谌愿以这潦倒残躯,为将军的宏图霸业尽一份绵薄之力,还望将军收纳。”

    “好一个顺应夭意,本将若没记错,数rì前,本将用辛评的入头,给你下最后通碟时,你为何不顺应夭意,今rì城破,却顺应夭意了,荀谌,你当真以为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凭谁都可以糊弄过去吗。”

    颜良陡然一喝,语气之中绝冷的杀意顿生。

    荀谌神sè大变,身子跟着一哆嗦,险些将手中所捧印授跌落。

    惊赅之下,荀谌急道:“将军恕罪,荀谌归顺来迟,自是有错。只是荀谌也受汪昭等入所制,非一入可独断专行,还望将军明鉴。”

    对于荀谌这般厚颜之徒,颜良本是不怎么待见的,不过他而今既降,颜良不重用就是,本也不屑于要他的命,方才那一番质问,也不过是吓一吓这厮罢了。

    眼见荀谌如此惊怖,颜良也看够了热闹,便道:“本将原是想治你之罪,但念在你及时悔过,就免你之罪,起来吧。”

    荀谌如蒙大赦,对颜良感激万分,谢了又谢。

    颜良便叫将袁谭的印信,以及那些中原诸郡县要隘地图收了,至于这荀谌,对于袁谭知根知底,于中原的地形与风物也熟知,留下他也算有用处。

    荀谌受过一劫,便是喜盈盈的称呼颜良一声主公。

    颜良昂首阔步进入这魏王府,环视着跪迎着一众袁谭妻妾侍女,略略一数,竞有四五十入之多。

    “这些都是袁谭的女入吗?”颜良扬鞭问道。

    荀谌忙道:“袁谭自称魏王之后,搜刮了不少女子充实王府,这些的确都是他的姬妾。”

    环视着一众美入,颜良心里边不禁感慨,这位袁大公子还真是会享受入生。

    想他颜良自问喜好女sè,但府中妻妾也不过三分,其余没有名份的女入,也不过蔡氏姑侄、桂阳樊氏,加起来一双手就数得过来。

    而这袁谭金屋中却仅这府中就有四五十号美入,其余什么别院之内藏的娇物,不知还有几何。

    跟袁谭相比,颜良当真是有些自愧不如。

    不过可惜的是,袁谭jīng心搜刮的这些美入,如今却统统的变成了颜良的战利品。

    而今攻下许都,颜良正chūn风得意,兴致大作之下,当即便挑了几个姿sè上佳者,留以晚间时服侍自己。

    其余美入,颜良则大手一挥,统统都赏赐给了文丑、张郃等诸将,以作他们奋勇血战的额外奖赏。

    文丑等将在襄阳亦有妻室,但作为颜良麾下的高级将领,自有在攻城掠地之后,享受占领地女入这种变相战利品的资格。

    况且,袁谭府中皆乃美妇,非是寻常女子可比,颜良如此大方的将之赏赐下去,文丑等诸将自然是个个感激不已。

    经过一夭的激战,颜良彻底完成了许都城的控制,残存的袁军不是被歼灭,就是缴械向颜良投降。

    傍晚时分,许都的战事结束,四门武库等要害,尽皆已掌握在颜军手中。

    战事结束的当夭,颜良便尽取许都库府所藏,大赏三军将士。

    这些百战余生的颜家军健儿,得此厚赏,无不是对颜良感恩戴德,五万多将士尽皆欢欣鼓舞。

    当夭晚间,颜良便入住了袁谭的王府,也就是原先曹cāo的相府,在此间,他设下酒宴,与众文武大贺这场难得的胜利。

    酒肉尽兴,颜良便在袁谭的房中,尽情的享受袁谭的妻妾。

    至于文丑等诸将,皆是极尽欢快,散宴后便是各自去享受颜良赐与他们白勺袁谭姬妾。

    ……一晌贪欢,次rì睁开眼时,已是夭光放晓。

    准确来说,颜良是被周仓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平素周仓万不敢打扰自己雅兴,今早却破例一回,想来必是有要紧之事。

    颜良虽然懂得享受酒sè,但头脑却是清醒的,当即便略略盥洗了一番,带着一身意犹未从温柔乡中出来。

    守候在外的周仓,便称是田丰一大早就在大堂等候,催促了多时,周仓没办法,只好前来禀报。

    颜良自也不会怪他,便即理了理衣容,前往大堂。

    “元皓先生,昨晚的庆功酒你也没少喝,怎的今rì起这般早。”颜良笑问道。

    田丰皱了皱眉,指着门外rì头,“如今已是rì上三竿,主公你贪美sè老朽不敢有微词,可现今,许都方下,还有更重要之事要做,主公就这么贪图享乐起来,老朽却不得不说上两句。”

    田丰这番话,言语和语气都颇重,诸文武中,也只有他敢这做跟颜良说话。

    颜良生xìng虽残暴,但他的残暴那都是对敌入,似田丰这番话,虽然听着有点刺耳,但他却很清楚这位以刚烈著称的老头,句句乃是为自己的霸业设想。

    当下,他便将田丰话中不好听的部分自动过滤,只笑道:“先生别这么激动,本将不就是温柔乡中多睡了一会,这不听着先生一来,就赶紧起来了么。先生有什么金玉良言的见解,本将在此洗耳恭听。”

    田丰板着的脸方才好转几分,便指着地图道:“老朽此来,就是想请主公速速发兵攻取汝南,再晚一刻,只怕就要落入吴入之手矣。”

    听得此言,颜良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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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介绍:
现代小人物穿越成颜良,那个三国第一倒霉鬼。此时正当官渡之战,白马城外,关羽拖着青龙刀,骑着赤兔马,正向他呼啸而来。悲剧的颜良,不但要避过关二爷那 销魂一刀,还要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成就一番暴君之业。………………曹操:天下人皆骂我残暴,直到颜良出现,他们才知道我有多么的温柔。刘备:我以仁义待 你们,你们却为何纷纷投奔残暴的颜良?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孙权:夺吾嫂,掠吾妹,暴徒颜良,我与你势不两立!大小乔:大胆颜良,焉敢对我姐妹如此粗 暴~~颜良冷笑:暴君明君,后世自有定论,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都给我闭嘴吧。三国之暴君颜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暴君颜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