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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陷阵都尉     三国之暴君颜良txt下载     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五章 吕蒙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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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眼望去,数不清的艨冲舰从水营中冲出,虽处逆风之势,却依然飞速围逼上前。

    前路,已尽被敌舰所封。

    面对着这茫茫多的敌舰,吕蒙如何能不惊骇。

    依照吕蒙的设想,颜良对他的来降将深信无疑,最多只会派出几艘巡逻船来盘问,而区区几艘巡逻船,又岂能封得住他的去路。

    但是现在,事态的发展完全出超出了他的掌握,他万没有想到,颜良竟会派出这么多的舰船来“迎接”自己。

    眼见着那汹汹而至的敌舰,吕蒙心里陡然间凉到了底,他意识到,自己诈降计十有仈jiǔ已被识破。

    “怎么可能,我的计谋如此jīng妙,如何能被颜良看破!”

    吕蒙暗暗咬牙,心里涌动着是不甘。

    在这种不甘心的驱使下,吕蒙并没有下令各船撤退,而是抱着残存的一丝希望,继续让船队前行。

    百艘艨冲,很快就四八面方围裹而来,前路被封,吕蒙不得不下令放慢速度。

    当先一艘艨冲直逼而来,相距十余步时,甘宁立于船头,大声喝问:“来者是何人,报上姓名。”

    船首处的吕蒙一听对面问话,心中顿时掠过一丝窃喜。

    “敌舰没有直接冲上来攻杀,而是询问我来头,莫非颜良并没有看破我的诈降计,只是出于谨慎。派人前来盘查不成?”

    念及于此,吕蒙透了半截的心,马上又沸腾起来。

    他便按定心神,立于船头,高声道:“我乃吴将吕蒙,已与颜右将军约好,特劫了吴军粮草前来归降。还望诸位兄弟放行。”

    听得“吕蒙”之时,甘宁的嘴角掠起一丝冷笑,便低声向左右道:“把弓箭拿来。”

    左右匆忙将弓箭递上。甘宁便是弯弓搭箭,边大声道:“吕子明何在,既来归降。为何不以真面相示。”

    对面的吕蒙一听,心中的希望更盛,忙是叫士卒将火把拿来。/\/\../\/\

    吕蒙手执着火把晃了几晃,高声道:“吕蒙在此,不知兄弟尊姓大名。”

    甘宁的目光一扫,迅速的定格在了那摇动的火把处,火光映照下,那吕蒙的身影看得清清楚楚。

    冷傲的脸上,狰狞的杀气陡然而起。

    “吕子明,你的诈降计早被我家主公识破。我甘宁今正是奉了主公之命,来剿灭你这诈降之徒!”

    一声暴喝,指间一松,那一道利箭离弦而出,撕破夜的黑暗。向着吕蒙呼啸而去。

    吕蒙闻言大惊,方知颜良果然识破了自己的计策,惊恐之下,急yù下令船队望南回撤。

    为时已晚。

    那离弦的诡绝之箭,借着黑暗和风声的掩护,如电而至。“噗”的一声,正中吕蒙的肩头。

    吕蒙不想对方会突施冷箭,根本不及提防,正yù转身之际,猛间肩膀便是一阵钻心般的剧痛。

    剧痛之下,吕蒙jīng神一时晕眩,脚下站立不稳,向前一栽,“扑嗵”便是跌入了水中。

    甘宁见得shè中,将那弓箭一丢,挥动着铁戟,厉声叫道:“全军进攻,杀光这班jiān诈的吴狗——”

    号令下,百余艘艨冲疾驰而上,呐喊之声如涛滚滚,数不清的箭矢穿破夜的暗黑,如飞蝗般袭向那些的吴卒。

    主将中箭落水,本就惶惶不安的吴卒们失去了指挥,面对着汹汹而至的十倍之敌,转眼就陷入了土崩瓦解的境地。

    大多数的吴军都是急转船向,试图掉头逃走,少部分极端者,竟还试图放火点燃火船,继续进行火攻的计划。

    箭矢如雨而至,却很快击碎了他们垂死的挣扎。

    一个又一个的吴卒中箭,栽入江水之中,惨叫之一声响彻了夜空。

    百艘艨冲直撞而来,将三十多艘吴船撕得四分五裂,箭袭过后,各舰上的颜军水卒,抄刀直接跳上敌船,肆意的收割起了人头。

    落水的吕蒙,此时才刚刚从冰冷的汉水中浮起来。

    尽管他肩上受了箭伤,但所幸并不致命,仗着jīng熟的水xìng,落水的他生生的浮游了上来。

    只是,当他神智清醒,忍着剧痛环顾四周时,却绝望着的看着,自己的部曲被杀得七零八落。

    正自惊恐痛苦时,斜首处,一艘艨冲向着自己直奔而来,吕蒙不及多想,急是向旁划去,生恐被撞到。

    那一艘艨冲从他的身边尺许贴着划过,正当吕蒙暗自庆幸时,突然间从船上探下一只双手,奋然一喝,便将他从水中提了出来,竟是生生的拖上了船。

    跌落甲板上的吕蒙,正待挣扎着起身,抬头之际,却发现十几柄锋刃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双双嗜血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一瞬间,吕蒙万念俱灰,他知道,自己已沦为了颜军的俘虏。

    将他提上船的甘宁,甩了甩胳膊上的水迹,扫了一眼落汤鸡似的吕蒙,嘴角掠起几分不屑,“原来你就是那个吕蒙,也不知你有什么本事,主公竟那般看重你。”

    吕蒙听不明白他说些什么,绝望的他,只喘着气,厉声道:“我之计策既被识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倒还有点血xìng……”

    甘宁冷哼了一声,“要杀你,老子刚才一箭就直接shè你面门了,你的命现下可是主公,死还是活由不得你做主。”

    言罢,甘宁便喝令将吕蒙拖入船舱中去,稍后再交给颜良处置。

    生擒了吕蒙之后,甘宁斗志更是大作,便指挥着他的部下,继续围杀那些来不及逃走的吴军。

    水营中。颜良借着通明的火光,欣赏了一场漂亮的歼灭战。

    杯中之酒温暖,诈降之敌却已被收拾干净。

    旁边的徐庶亦是看得兴致勃勃,捋须微微而笑,感叹道:“那美周郎想必早已是志在必得,却不想陷入了主公jīng心设下的陷阱中,真不知他现在会是何等表情。”

    颜良淡淡一笑。一杯酒饮尽。

    看看厮也差不多,颜良便道:“鸣金收兵,让兴霸回来吧。我料那周瑜必还有大军在后边埋伏。”

    号令传下,百余艘艨杀旋即回往水营。

    与此同时,弓弩手已皆至岸边。几千支利箭瞄准了汉水,准备应对吴军随后的进攻。

    过不得片刻,甘宁大步而来,一脸的兴奋,身边的士卒还押着一名浑身皆湿,一身是血的年轻敌将紧随于后。

    甘宁大步上前,拱手道:“主公,三十多船敌人大部已被歼灭,你要的这个吕蒙,末将也给你生擒了回来。”

    这血战沙场。刀剑无影,又何况是水战,颜良虽有生擒吕蒙之心,但也对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却没想到,甘宁竟真的把吕蒙给生擒了回来。这自然可称作是一桩意外之意。

    颜良心情甚好,当即把甘宁赞许了一番,并亲斟酒一杯温酒,以彰显对他的器重。

    抚赏过甘宁,颜良将目光投向了吕蒙。

    这位历史上的东吴四大统帅之一,智谋堪比周瑜的智将。如今却神sè黯然,被五花大绑的站在颜良面前。

    颜良摆了摆手,示意给吕蒙解除束缚。

    被降了绳索的吕蒙,捂着肩上的伤口,一言不发的立在那里,那表情之中,似乎还有些不服。

    颜良俯视着他,冷冷道:“吕子明,你可知本将如何会识破你的诈降计吗?”

    “哼,无非是我军中有细作,泄露的风声罢了。”吕蒙冷哼了一声,似是很不心甘。

    看来到了这个时候,吕蒙仍不知其中真相。

    颜良摇头一笑,叹道:“年轻人果然是年轻人,吕子明,你虽然是一颗金子,但还是欠缺历练。”

    吕蒙一怔,愈加的糊涂。

    这时,旁边的徐庶便道:“你和那周公瑾恐怕作梦也不会想到,我家主公之所以铁锁连舟,为的就是诱使你们诈降,以施展火攻之计。无论你那苦肉计演得再逼真,无论你们有无走漏风声,从一开始时,我家主公就对你们的目的了然于胸。”

    徐庶这一番话,道明了真相。

    左右文丑等诸将,这时才明白颜良的用意,不禁大为惊叹,对颜良布局之深远,更是肃然起敬,敬叹难抑。

    而吕蒙听罢这一席话,却是惊呆在了那里,苍白的脸上,涌动着难以置信的神sè。

    “此人不是一介武夫么,怎的智谋会如此之深,这怎么可能……”

    吕蒙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sè,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却又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自诩智谋非同常人的他,还有东吴第一智谋周瑜,折腾了许久,自以为计谋jīng妙,却不想一早就落入了人家的圈套。

    一瞬之间,吕蒙猛然间有一种错觉,仿佛眼前这个河北武夫不是人,而是洞察人心的魔鬼一般。

    颜良能够感受到吕蒙的那种震惊,而这种震惊,自令他有种难以名状的畅快。

    “吕子明,本将早晚会铲平东吴,你为孙氏效命也没什么前途,何如归顺于本将,本将自会好好的培养你,让你这颗金子真正的绽发光芒。”

    颜良这是在招降。

    吕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头不禁微微一震。

    在东吴如云的将星中,他只是不起眼的一颗,而如今,颜良这个敌人却如此的看重他,更将他称为“埋没的金子”。

    如此高的评价,如何能不让吕蒙心头为之一动。

    只是,吕蒙却无法下定决心,只默默的立在那里,低头不作声。

    颜良见他确有归降之意,也就不急于一时,便摆手道:“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本将有的是时间,来人啊,先将吕将军请下去治伤吧。”

    几名亲军便将吕蒙带走。

    然后,颜良的目光重新投向北面大江,眼眸中的杀意在涌动。

    周瑜,教训完吕蒙,该是教训教训你的时候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射死吴狗(求订阅)

    汉水中,吴军的数万水军,几百艘战舰,尚在夜中暗泊,但见火起,便准备一涌而上,杀上北岸。<.. ..>

    那巨大的楼船旗舰上,周瑜身着银甲,悬宝佩剑,目sè沉静的遥望着北岸的敌营。

    他俊美的脸庞上,始终是流露着自信,仿佛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是,那份自信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为狐疑却取代。

    从吕蒙的火船队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一会,按照估算,此时吕蒙早该施放火船,更甚至,这个时候对岸的敌营已然大火冲天而起。

    但过了这许久,却始终不见火起。

    为了防止颜良起疑,周瑜虽尽起大军,但却不敢跟吕蒙的火船队离得太近,彼此间尚拉开有相当的距离。

    正是这段距离,再加上黑夜的阻隔,还有那滚滚水流之声的干扰,使周瑜无法判断前方正在发生着什么。

    这个时候,尽管他疑心越来越重,却只能继续等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憧憬已久的大火,依然没有半点迹象,三军将士渐已开始焦躁起来。

    这时,鲁肃不禁忧道:“公瑾,迟迟不见吕子明放火,莫非他的诈降被颜良识破了不成?”

    周瑜冷哼了一声,“我们的布局如此jīng妙,吕子明连苦肉计都已经用上,那颜良如果这也能识破,他岂不是神了。”

    尽管周瑜心下对吕蒙迟迟不放火怀有狐疑,但他却对自己的计策深信不疑。

    “颜良虽不是神。但此人不可以常理来看待,我觉得还是小心为妙。”鲁肃依旧是谨慎。

    周瑜这时就流露出几分不悦,脸sè微微一沉。

    “子敬,这些天来你不停的说那颜良有多了不起,你这助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的话,不知还要说多少遍。”

    周瑜终于忍耐不住。对鲁肃发泄了不满。

    鲁肃脸sè一变,似是不想周瑜竟会跟他说这样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以应。只尴尬在了那里。

    周瑜也不睬他,只目光如灼,继续远望着敌营方向。

    便在这时。敌营方向,隐约传来了喊杀之声,似乎一场激战骤然而起。

    周瑜的眼眸中,迅速的闪过一丝疑sè。

    前方的激战起得快,结束的也快,很快喊杀声便沉寂下去,只余下滚滚的江涛之声。

    正当周瑜狐疑时,却见几艘钉满了箭矢的走舸,在几艘哨船的护送下,匆匆忙忙的驶回了船阵之中。

    周瑜凝目看去。竟然惊讶发现,被shè在刺猬的走舸,竟然是吕蒙的火船队其中一艘。

    那俊美的脸庞上,瞬间闪过一丝惊sè。

    周瑜急是喝道:“速去盘问来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吕蒙为何还不放火?”

    过不得多时,几名身上负伤的士卒便被带上旗舰,几人失魂落魄的跪伏在周瑜面前,其中一个还算利索的士卒,战战兢兢的把火船队如何被敌军围杀的过程,结结巴巴的道了一遍。

    这个时候。周瑜的脸庞已是变得铁青,眼眸中涌动着惊愕与愤恨,仿佛不敢,也不愿相信耳中所听。

    而左右诸将,闻知诈降失利,也皆是震惊难定。

    旁边的鲁肃神情同样是惊诧,尽管他劝周瑜不可轻视颜良,但当周瑜的计策当真被颜良识破时,他自也难抑那份惊异。

    鲁肃想要宽慰周瑜,但想起先前周瑜的那态度,便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暗自叹气。

    而他那叹息之声,在周瑜听来,却似在讽刺自己,不听他的劝告一般。

    周瑜的眼眸,愤恨与杀气在熊熊而生。

    “颜良匹夫,焉能识破我的计谋,是谁,是谁走漏了风声?我军中定有叛徒!”

    众人皆被周瑜这一声吼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一个个都忙是故作坦然,生恐被误认为心中有鬼。

    这时,鲁肃实在忍耐不住,便道:“公瑾啊,究竟颜良如何识破我们的计谋,此时尚难下定论,但眼下事实如此,突袭显然已没有可能,我们还是撤回大营,再做从长计议吧。”

    计策被破,颜良早有准备,眼下撤兵还营也算是明智之举。

    周瑜陡然拔剑,厉声道:“纵然火攻失利,本都督尚有强大的水军在,岂会容那匹夫猖狂,传本都督之命,全军猛攻敌营,今夜一定要攻上北岸,斩下颜良匹夫的人头——”

    周瑜怒意已尽,那美玉般的面庞,竟也变得狰狞可怖,极是赫人。

    鲁肃明知周瑜这是意气用事,但慑于他的威怒,却不敢再作声,鲁肃尚不敢吱声,更何况是其他人。

    旗舰中的号令陆续传下,很快,隆隆的战鼓声便冲天而起,几百艘战舰,数万吴军,便是呐喊着,向着北岸颜军水营鼓噪攻去。

    ……

    岸边处,颜良和他的将士们已等候多时。

    风中凌乱了许久的这班虎狼之士,终于等到了敌人全面进攻的时刻。

    耳听着隆隆的战鼓声,眼看着一艘艘的敌舰,撕破夜的掩护,向着水营冲杀而来,所有人的热血都迅速的沸腾起来。

    颜良却坐在那里,依旧闲品着佳酿,一脸闲然逍遥,仿佛将吴人声势浩大的进攻,完全视而不见一般。

    战鼓声如雷而起,敌舰已越逼越近,纵然是徐庶,脸sè间也掠过几分不安。

    “主公,敌军将至,该是作出反应的时候了。”徐庶忍不住进言道。

    颜良一杯酒饮尽,抬头扫了一眼水面,点头道:“好吧,就让吴狗们先尝尝我们弩车的厉害。”

    传令官飞奔而平,水营之中喝令之声响成一片。

    须臾间,四十余辆车已瞄准了水中的敌船,四百支中型铁箭,寒光掠动的锋刃,如死神的獠牙般狰狞。

    战鼓起,那是开箭的号令。

    千鸟振翅之声骤起,四百支铁箭离弦而出,撕破逆风之势,向着吴人舰队呼啸而去。

    前番宛城一战时,颜良本就拥有二十五台弩车,如今已过月余,这期间黄月英催督匠人,又赶制了十五台出来。

    这四十台弩车,虽然移动不甚方便,便超远的shè程和巨大的杀伤力,却是当今所有弩机无可比拟。

    四百箭袭出,如天罗地网一般,划出一道道青sè流光,径直倾向了六百步外的吴人。

    战舰中的吴人,闻知破风之声响起,知是箭矢袭来,有的忙是举盾相挡,有的则避入船壁之下。

    但让他们惊怖的是,那袭来的箭矢,穿越力竟是超乎寻常,不但能穿透普通的木盾,连坚厚的船壁竟也能shè杀。

    惨叫之声一时骤起,当先舰船上的吴军士卒,瞬间便被三四十人被铁箭洞穿。

    周瑜见得自己士卒被shè中,不禁大吃一惊。

    六百步外,还是逆风之势,竟然还能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如此强弩,实在是闻所未闻!

    旁边鲁肃急道:“公瑾,这必就是传闻中颜良破袁谭的那强弩,颜良备有如此奇弩,我军若再强攻,只怕会极为被动呀。”

    周瑜本还有一丝惧意,但鲁肃这么一劝,反倒是激得他愈加愤怒。

    “区区几张强弩就想挡住我的千军万马,未免也太小看我吴人的勇气,传令全军,不许退后,给我继续前进。”

    周瑜决心死攻,各舰吴军也别无选择,只是缩着头催动战舰继续前进。

    岸边处,颜良眼瞧着吴人还在向水营逼来,不禁冷笑一声。

    “这个周瑜,当真是xìng子执着,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很好,本将就喜欢这样的敌他,传令下去,其余弓弩手也一齐放箭,好好的迎接咱们的周大都督。”

    除了四十余辆弩车之外,颜良还在岸边部署了近四千的弓弩手,这些弓弩手所持的,皆竟近年以来,颜良从各方敌人手里缴获来的强弓硬弩。

    随着号令传下,无数的箭矢如飞蝗离弦而出,挟着他们对吴人的愤怒与仇恨,漫天盖地般扑袭而去。

    此时,吴人舰队也逼近了岸边,船上的弓弩手也开始开弓放箭,还以颜sè。

    岸上,水上,双方的弓弩手便成了这场攻守之战的主角,互相以远程箭矢对shè起来。

    凡shè术,最易的就是平地开弓,最难的就是骑shè,而船行水上,风浪颠簸,在船上开弓放箭的难度,比骑shè也容易不了多少。

    别的不论,光是这准确度,平地就远高于船上。

    所以尽管看起来吴人的弓弩手还要多一些,但因其都处于船上,准确xìng大打了个折扣,几轮过后,吴人很快便被岸上的颜军弓弩手压制了下去。

    如雨而落的箭矢打击下,船上的吴人成片成片的倒地,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对shè到后来,吴人被压制得不行,个个只能俯躲箭,弓弩手们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只瞅得空隙,方才敢匆匆忙忙的直起身来乱shè出一箭。

    吴人的舰船止步于两百步外的水面上,再无法前进一分。

    “公瑾,敌箭太猛,再强攻下去只会徒损士卒,公瑾,当以大局为重,不要再意气用事了!”

    面对着如此不利形势,鲁肃也顾不得许多,厉声的劝说周瑜。

    周瑜则是脸sè铁青,恨得暗暗咬牙,明知再战无益,理当撤退,却偏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正当这时,一箭破空而来,正中周瑜的肩膀。

第二百二十七章 姑侄二妇

    周瑜惨叫一声,捂着肩膀便倒了下来。. .

    鲁肃见状,大吃一惊,急是扑上去将周瑜扶住。

    借着火光一看,一支利箭竟已shè穿周瑜的肩膀,创口处鲜血狂涌,所幸的是,这一支箭并未shè中要害。

    眼下连周瑜也中了箭,这仗还怎么能再打下去,鲁肃凝眉劝道:“公瑾,事到如今,不可再死撑了,撤兵还营,速治你的伤势才是。”

    中箭的周瑜,一腔的怒火也被击碎,疼痛难当,虚弱无力的他,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颤抖着道了一声“撤兵”。

    鲁肃大喜,急是厉声喝道:“周都督有令,全军撤兵还营。”

    鸣金收兵之声旋即响起,数万被箭雨压得抬不起头的吴军将士,如蒙大赦一般,赶紧掉头往南岸退去。

    北岸处,颜良酒已尽兴,正负手而立,饶有兴致欣赏着这场对shè表演。

    惨叫之声渐渐远去,吴人的舰队终于开始撤退了。

    正自栈桥边指挥的甘宁见状,忙是策马飞奔而来,兴奋的叫道:“主公,吴狗已撤了,末将请率军趁机追杀出去,杀吴狗一个片甲不留。”

    甘宁是刚才那场水上的小打小闹杀得不过瘾,还想再出去大杀一场。

    颜良却是摆手道:“吴人只是被我们箭矢压制才不得不退,水战正面交战,我们未必就能胜之,今rì已挫了吴人的锐士,你的这份斗志。就留着来rì再战吧。”

    甘宁也只是一时兴起,被颜良这般一提醒,情绪很快冷静下来,便收敛了杀气,不再急着想出战。

    不多时间,吴人已尽退出了弓弩的shè程之外,颜良这才下令停止shè击。

    此时东方已蒙蒙发白。再过个把时辰天就要亮了。

    颜良担心吴人会去而复返,便也不敢叫士卒休息,依旧命众将士各守岗位。严阵以待。

    当第一缕晨辉,穿透天边的薄云,洒在这汉水之上时。颜良方才看清,吴人确实已经退去。

    吴人退是退去了,却残留了遍江的浮尸,靠近南岸一线的江面,也尽为鲜血所染。

    见得这等场面,颜良隐约已能想象得出昨夜,吴人经历箭雨折磨的惨烈。

    一夜乱战,颜良jīng心布下的计谋,终于得到了一个圆满的结局,虽然未能重创吴人。也足以大挫他们的锐气。

    “主公这一计,足够让吴人胆寒上一阵了,依庶之计,这江夏之战恐怕就要到尾声了。”

    颜良嘴角掠起一丝满意的笑意,微微点头。这才叫将士们回营休息,并派出巡逻船严密监视吴营的动向,以防止吴军的反扑。

    几天后,南岸的细作传回了消息,说是周瑜中了箭伤,卧床不起。吴军的军务之事,已暂由副都督程普代理。

    周瑜的中伤,着实令颜良兴奋了一把,心想着周瑜若是箭伤而亡的话,那可就真是天助自己。

    如今东吴未来的四大统帅中,吕蒙被自己所擒,陆逊还尚未为孙权出仕,至于鲁肃,也刚刚投奔孙权,威望未著。

    吴军中虽然良将颇多,但倘若周瑜一死,便再找不出一员堪当大任的统帅,如此,则对孙权的西进计划必须是一个得大的打击。

    那个时候,颜良就可以暂时不必顾忌来自东吴的威胁,专心的对付江陵的刘琦。

    不过这也只是颜良最好的打算,他又想起历史上江陵之战时,周瑜就曾借着受伤,假装毙命,诱得曹仁劫营,却险些丧命。

    有此“前车之鉴”,颜良就不得不防备周瑜使诈,便不敢稍加放松jǐng戒,反而是加派斥候,更加严密的监视吴军动向。

    两军隔江相对,转眼又是五天过去。

    这一天,一道让颜良等候已久的消息,终于从江东传回。

    山越人起兵了。

    在马良的厚礼和游说下,数万山越人趁着孙权主力在荆州时,纷纷从山林而出,攻击吴郡、会稽、丹阳等所属诸县,一时间江东是烽烟遍起。

    周瑜受伤,山越起兵,内忧外患之下,颜良料定孙权非退兵不可。

    果然,几天之后,吴军开始陆续东撤,近五万锐气丧尽的吴军,不但从夏口撤兵,还撤出了先前所攻掠的江夏诸县,一口气撤回了柴桑。

    持续了长达三个月的江夏之战,终于告一段落。

    逼退了吴军的颜良,终于也能长松一口气,他遂留甘宁和满宠,率一万水陆兵马继续江夏,自己率其余兵马,班师还襄阳。

    几天后,颜良得胜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回到了襄阳。

    先破袁谭,再败刘琦,如今又战退了令荆州人深为忌惮的东吴孙氏,颜良这不可思议的成就,已让整个襄阳城的士民,视他俨然如神人一般。

    闻知他们的主公归来,这一城的士民皆是走出家门,夹道欢迎颜良和将士们的荣归。

    想当初颜良初破襄阳,入城之时的场面可是冷冷清清,如今却这般的热闹,颜良知道,这时的他已是真正的坐稳了这座荆荆第一重镇。

    回到襄阳后,颜良的第一件事自然论功行赏。

    几万将士跟自己血战三月,颜良也毫不吝啬,该赐钱的赐钱,封提拔的提拔,恩威并著,赏罚分明。

    接着便是安抚百姓,恢复经济,当然,自也少不了扩编军队。

    这三场战役打下来之后,颜良从袁谭和刘琦手里边,总共俘虏了一万多降卒。

    这一万降卒的战斗力虽不及他的颜家军,但皆也是难得的青壮,颜良遂将这一万降卒,陆续的加以安抚,编入自己的军中。并命诸将严加训练。

    如此一来,这一万多新军,加上颜良原本所有的四万兵马,除掉战死减员之外,他的兵马堪堪达到了五万之军。

    五万之军,放眼天下也是一支相当不弱的力量,足以令颜良不惧任何强敌的威胁。

    颜良扩军练兵。下一步的目标自然是扫灭盘踞在江陵的刘琦,鲸吞了整个荆州。

    只是几场大战下来,将士们疲惫已极。而他自己也是jīng神大耗,尚需一段时间的休整,方才能谈再战。

    ……

    这rì黄昏。颜良视察过城防,正待回府时,却有别院的仆人赶来相见,言是那两位蔡夫人请他过府一叙。

    颜良兴致一起,便策马去往了别院。

    方是步入堂中时,颜良便闻到浓浓的酒香,却见案几上已备好了酒菜,蔡玉和蔡姝两姑侄,相携着迎了上来。

    “妾身见过将军。”

    二妇盈盈见礼。

    “两位夫人免礼。”

    颜良伸出手来,很温柔的将她们扶起。如今他心情正好,态度也柔和了不少。

    再看她二人,今rì均是略施脂粉,幽幽的芳香沁入鼻中,只令人嗅之心旷神怡。

    她二人虽然名份是姑姑与侄女。但蔡玉年不过三十,平素保养得极好,皮肤甚是白皙,两人并肩这么一站,看起来倒更像是一对姐妹。

    颜良兴之尽至,便肆意的欣赏着眼前的美人。

    蔡姝面sè含羞。脸畔生晕,不由将眉头低下,不敢正视颜良的目光。

    而那蔡玉倒是自若的紧,盈盈笑道:“将军击败敌强,保得荆州一方平安,也保得了妾身姑侄的平安,妾身二人无以为报,便摆下这薄酒,聊表对将军的谢意。”

    她姑侄二人忽然间对自己如此殷勤,颜良岂又不知她们是什么心思。

    如今颜良连败袁谭、刘琦和周瑜三路兵马,名震于天下,凭着这等威名,已然是彻底的在荆州站稳了脚跟。

    这般情形下,蔡家想凭借着刘氏保住中落家势已希望渺茫,这两个蔡家的女人,便自然想从颜良这里寻求一些庇护,以维护蔡家的残存的丁点家业。

    颜良也不点破,只哈哈一笑,“保境安民,乃是本将的职责所在,蔡夫人何必这般客气,走,咱们里边说话。”

    颜良大步入内时,顺势便将蔡玉的腰际搂住,蔡玉娇躯一颤,畔间涌现几分羞意,却含着的扭着腰枝扶着颜良步入堂中。

    蔡姝眼见自家姑姑被颜良这般“轻薄”,心中顿时便有些不自在。

    只是自她住进这别院中后,姑姑已将那些事,委婉却无奈的道与了她,蔡姝也只好委婉的向姑姑透露了实情,姑侄二人虽未明言,心下却也皆知彼此已委身于颜良这个武夫。

    明知如此,但蔡姝亲眼见到自家姑姑,那般媚sè的迎奉颜良时,那种尴尬还是无法克制。

    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后,蔡姝也只得装作视而不见,跟着走了进去。

    坐下之后,这姑侄二妇便轮番的美酒相敬,甜言蜜语的盛赞颜良的恩德。

    几杯下去,蔡玉已然放开矜持,只如那风尘女子一般笑颜迎奉颜良。

    而蔡姝显然没她这姑姑放得开,言行语态间难免有勉为其难,不太情愿的痕迹。

    不知不觉已是入夜,颜良酒足饭饱,酒气作用下,那熊熊的yù念便悄然而生。

    “将军想必也累了,今晚就在妾身这里休息吧。”蔡玉红着脸道。

    颜良哈哈大笑,摇摇晃晃便站了起来。

    蔡玉娇媚无限,低眉含笑扶着颜良便往内室而去,

    蔡姝只能看着自家姑姑跟颜良离去,心中怎能不知他们要做什么,却只能暗自叹息。

    就在刚刚要转入那道门时,颜良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摆手道:“蔡姝,你也一并进来吧。”

    蔡姝听得此言,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颜良用意,不禁羞得面红耳赤。

第二百二十八章 双翅飞舞上九天

    蔡玉也花容一变,却不想颜良兴致一起,竟然要招她二人一同侍寝。-. -

    如今的蔡玉虽放下了名门之秀的身段,极尽狐媚的渴盼颜良恩露的滋润,但内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矜持残存。

    眼下一想到自己这个做姑姑的,竟然要跟侄女一起服侍同一个男人,一时间自会有几分难为情。

    蔡玉水汪汪的眸子一转,旋即堆上一脸媚笑。

    “将军,有妾身服侍将军还不够么,至于姝儿,妾身看她也醉了,将军就放过她吧。”

    说着,她挽着颜良就yù往内中而去。

    那蔡姝聪明,自听得出姑姑这是给自己打掩护解围,忙是手抚额头,故作醉了之状。

    这二妇的这点小把戏,又岂能逃得过颜良的眼睛,她二人越是如此不情不愿,却反而越是勾起了颜良熊熊如火的yù念。

    当下他巍巍身躯一动不动,只大笑道:“醉了正好,更少了几分那些狗屁的礼教,本将今晚就是要你们做本将的翅膀,咱们一起飞上九霄,尽情翱翔,岂不快哉。”

    那姑侄二妇一愣,听不懂他那什么“翅膀”、“翱翔”的莫名之词,但却明白他言下的暗示之意。

    若说二女共事一夫之事,本也无伤大雅,但她们一想到彼此间的身份,这份难为情就越发的浓重。

    “将军,妾身……妾身……”

    蔡姝满脸娇艳如火,眼眸羞意如cháo而生。却是吱吱唔唔,不知如何是好。

    颜良也不理会她的矜持,一手揽住蔡玉,一手挽起蔡姝,携着这二妇便大步入得内室。

    红烛高烧,檀香袅袅,红罗纱帐。雕床锦被,方自步入其中,颜良便被这chūn意浓浓的气氛搅得心头荡漾。

    原来。这蔡玉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今晚与自己共赴巫山。

    “夫人,你当真是有心呢……”

    颜良将蔡玉狠狠往怀里一揽。冷不防在她那湿润的朱唇上一吻。

    蔡玉娇躯一颤,本能的哼吟了一声,却猛然想起自己的侄女还在旁边,顿时羞得畔生红晕,轻轻的将颜良推拒开来。

    另一侧的蔡姝看在眼里,仿佛比自己那姑姑还羞,忙将俏脸转向一边,不敢相视。

    颜良却硬生生的将她的脸蛋端起,笑道:“本将一向是赏罚公正,又怎能偏心呢。”

    说着。他俯身下去,顺势吻向了蔡姝。

    蔡姝羞得是心儿砰砰乱撞,本yù推拒开来,却气力微弱,根本推拒不开颜良这雄躯。到最后,只得闭上眼来,无奈的迎逢。

    将这二妇各亲一口,颜良哈哈大笑,几步便上了那香床,四仰八叉的平躺在那里。饶有兴致的欣赏着那蔡家一对花。

    颜良的意思已很明显,今晚她二人是难逃这场波折。

    蔡姝却巴巴的望向蔡玉,眼眸中闪烁着难为情,似是在向她求助。

    蔡玉同样是面露着尴尬,只强作是淡定,方才敢正视自己这侄女,如果可能的话,她又岂愿做这不耻之事。

    只是事到如今,除了让服侍颜良高兴之外,还能有别的选择么。

    几番权衡,蔡玉很快就暗下了决心。

    “姝儿啊,难得颜将军有此雅兴,咱们岂能扫了他的兴致。”

    蔡玉花容堆笑,完全放下了包袱,拉着自己的侄女就要过去。

    “姑姑——”

    蔡姝却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姑姑竟这般不知“羞耻”,惊羞之下便定在原地不肯动弹。

    蔡玉眼见自己侄女不情愿,生恐惹恼了颜良,忙是笑盈盈道:“将军且歇息片刻,且容妾身开导开导我这侄女。. . ”

    她二人若是一下子就顺从,反而失了不少乐趣,颜良就是乐得看她们yù拘还休的样子,自然也就不会生怒。

    蔡玉便使了个眼sè,忙将蔡姝拉往了一边。

    “姝儿,你疯了么,若是得罪了那颜将军,你可知会有什么下场。”蔡玉瞪着眼,叉着腰,压底声音教训道。

    蔡姝却咬着嘴唇,委屈道:“侄女怎敢得罪于他,只是我和姑姑这关系,岂能一起跟他……跟他……”

    难为情之下,那“跟他”之后的话,蔡姝却实是难以启齿。

    蔡玉岂能不知蔡姝的意思,听她话隐约还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蔡玉便幽叹一声,脸庞泛起几许伤感。

    “你以为姑姑当真就是那不要脸的女人吗,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咱们蔡家沦落成现在这副模样,可以说是举步维艰,那姓刘的父子又都是不争气的窝囊废,根本护不了咱们蔡家……”

    说到这里,蔡玉眸中已泛起盈盈泪光,而蔡姝也沉默了下来,显然也开始冷静的思考。

    哽咽了几声,蔡玉又是叹道:“而眼下颜将军威震荆襄,只怕早晚要全据荆州,到时咱们蔡家要想在荆州生存下去,除了靠他的庇护,还能靠谁,为了蔡家的生存,你我难道不该忍辱负重吗?”

    蔡家,蔡家,一切都是为了蔡家。

    这一席话后,蔡姝神sè中的那些不情不愿已烟销云散,她心理的那层防线,显然已被自家姑姑的由衷之词所击破。

    贝齿紧咬着朱唇,沉吟犹豫了半晌,蔡姝终是长叹了一声,苦笑道:“姑姑肯为蔡家做如此大的牺牲,姝儿身为蔡家女儿,若还不能忍些屈辱,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此一言,当是已被说服。

    蔡玉大喜,忙是拭去眼角的泪迹,笑道:“难得姝儿你深明大义,姑姑真是高兴。”

    顿了顿,蔡玉又道:“其实也不必说得那般可怜,咱们女人家,总归是要依靠男人的,那颜将军不光拳头厉害,那般事也可是威武雄健,姝儿你也是经历过的,应该深有体会,总比那刘家无能的两父子要强上许多吧。你我也别想那许多,就当放开心怀,尽享那恩露便是。”

    蔡玉见得自家侄女放开了矜持,言语便跟着“肆无忌惮”了几分,内中那方面的暗示更是频频。

    “姑姑~~”

    蔡姝给她说得不好意思,羞笑着抱怨了一声。

    嘴上虽然抱怨,蔡姝却不禁回想起了那一次的巫山**,那般滋味,铭刻于她的心头,无论何时想起都是惊心动魄。

    不觉中,她的神情便有些恍惚失神,微微抿起的小嘴,竟流露出几分浅笑。

    蔡玉看得她这般神情,便挽着她的手,笑眯眯道:“看来姑姑说得果然不错,姝儿,你脑子里是不是在想着那些事呢。”

    蔡姝一时惊醒,脸畔又起羞意,却是低头不语,只含羞的笑着。

    这般模样,哪里还有什么羞耻顾忌,宛如初经人事的新娘子,正紧张又渴望着那洞房之chūn。

    蔡玉暗松了口气,遂拉着她道:“行了,姑姑也不逗你了,咱们快去吧,别让颜将军等久了生怒。”

    蔡姝点头“嗯”了一声,但脚步却没挪步。

    蔡玉知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便拉着她重新内室,蔡姝则低眉含笑,扭扭捏捏的摇着小蛮腰,随着自家姑姑移了进去。

    当颜良看到蔡姝那含羞的表情时,他便知道,蔡玉已经说服了她这侄女,便想这蔡玉当真是天生的狐媚。

    “怎么,你们姑侄二人的悄悄话,终于说完了么。”

    颜良头枕着双臂,冷笑着问道,说话间,他那刀锋似的目光,还不停的在眼前两个美人的身上扫来扫去。

    “妾身哪里是说什么悄悄话,咱们方才只是商量着,该当如何服侍好将军。”

    蔡玉见颜良话中有几分不耐烦,便忙是笑盈盈的编谎解释道。

    她还怕颜良不信,忙又拉了拉自己侄女,“姝儿,你说是不是啊。”

    蔡姝素手揉着衣襟,低着头又“嗯”了一声。

    颜良洞察人心,岂又不知她们方才在做什么,却也假作不知,便只手拍了拍那柔软的锦床,“既然都商量好了,**一刻值千金,两位夫人还在等什么。”

    蔡玉暗松一口气,忙是摆动着丰臀蛮腰,媚笑如丝的匍匐上前,如蛇一般缠上颜良的身体,软软的缩入了他的怀中。

    而蔡姝则还扭捏在原地,迟迟不肯移步。

    蔡玉见状,便向她连使眼sè,臂手轻轻一招,“姝儿,方才你不是说要好好服侍颜将军的么,还不快过来。”

    事已至此,别无选择。

    蔡姝心中暗叹了一声,只得迈着小碎步,扭扭捏捏,带着一身的羞意步入了帐帘之中。

    蔡玉伸手将她拉着躺了下来,她便也红着脸,学着自己姑姑的样子,楚楚可人的投入了颜良的怀中。

    颜良怀拥着这两美妇,心中自是豪气勃发。

    天下英雄杀得你死我活,为得不就是江山美人,打拼江山却不尽坐享美人,这辛苦打下的江山却又有何意义。

    似自己这般,左拥右抱,那真是真正的英雄所为。

    得意之下,颜良不禁是yù念如焚。

    他便腾的坐了起来,一挥手将那珠帘掀下,接着便如那雄风勃发的狮子一般,jīng神抖擞的扑向了锦床上的那两个可人的猎物。

    烛火摇曳,红帐熏暖,英雄征伐,美人承欢。

    这暖意融融的内室中,不知不觉已是chūn光霖霖,男女的喘息与娇吟之声杂糅在一起,交织成了一曲靡靡的乐章。

第二百二十九章 谢罪的来了

    一晌贪欢。

    次rì一觉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颜良睁开眼来,却看到蔡玉和蔡姝正躺在左右,各自枕着自己的半边胸膛熟睡着。

    二人的脸蛋皆是荣光焕发,红润无比,显然是昨夜承恩雨恩,让这两片久旱之田得到了滋润。

    回想着昨夜的快活,颜良亦是身心舒畅,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他这般一动身子,那熟睡的二妇顿时便醒了,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视线渐渐清晰时,却正好看到了彼此。

    一夜承欢,多也借了几分酒力,如今醒来时,她们的头脑便理智了许多。

    当她们看到彼此一衣不遮,披头散发的样子时,二人顿时便觉尴尬,忙是将头扭开不敢相视,却是各扯着半边被角,手忙脚乱的穿戴起衣裳来。

    颜良却也不急着起身,只饶有兴趣的欣赏着这难为情的两姑侄。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却是周仓在外询问他有没有起来。

    若无急事,周仓又岂敢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颜良便大声道:“可有什么急事不成?”

    “启禀主公,方才军府中派人来报,说是袁谭的使者荀谌到了,正急着想要求见主公。”门外周仓道。

    荀谌?

    就在不久之前,自己才刚把袁谭打得屁股尿流,这才几天的功夫,袁谭竟主动的派了使者前来,这倒是让他颇有些意外。

    颜良敏锐的意识到。荀谌此来,目的必然不简单。

    “告诉他们,本将马上就回去,另外,叫子远和元直他们也一并去军府等着。”

    颜良交待下去后,便腾的从床上跳了下来。

    此时那蔡家姑侄已穿戴整齐,有了衣裳遮体。那尴尬之情便稍稍缓和。

    而颜良这般赤条条着身子往前一站,那二妇看在眼里,顿时便又畔生霞sè。尴尬之情又生。

    颜良却也不理她们,只大咧咧道:“本将有军务要办,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那二妇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忙是红着脸上前服侍颜良穿衣盥洗。

    一个是堂堂荆州牧刘表的妻子,一个是刘表的儿媳妇,如今却奴颜婢膝的伺候着自己这个一直被刘表瞧不起的,出身卑微的匹夫,那般快感自是难以言瑜。

    诸般服侍已罢,颜良方才推门大步而出,那二妇也跟着送了出去。

    门外侍卫的周仓,见得自家主公出来,忙是拱手参见。粗犷的脸庞上不禁带着几分异样的笑意,显然昨晚他在门外,也没少听那**之声。

    蔡玉和蔡姝一见得外人,各自的脸上顿露几分窘羞之意。

    “你们就休息吧,本将改rì再来看你们。”

    二妇见状。忙是盈盈一礼,恭敬道:“妾身恭送将军。”

    颜良临走之前,顺势在她二人的翘臀上狠狠拍了一把,然后才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姑侄二妇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两张容光焕发的俏丽容颜良,更添了几分chūn情羞媚之sè。她二人却只能佯作淡然,目送着颜良离去。

    ……

    还往军府时,许攸和徐庶已先一步到,颜良落坐上首后,便叫召那荀谌入内相见。

    须臾,这位袁家第一辩士,步履从容的进入了大堂。

    “荀谌拜见颜右将军。”荀谌趋步上前,拱手一礼。

    他这一声“颜右将军”,却是称呼的颇不寻常,就连颜良也感到了一丝意外。

    在袁家眼中,一向是将颜良视为袁家的叛将,前次荀谌来出使时,最多也称呼他一直“颜将军”。

    而今再次出使,荀谌嘴里却多了一个“右”,这一字之差,意义却完全不同。

    右将军乃是颜良从朝廷得的官职,而荀谌以此官职来称呼他,显然是代表着袁家承认了颜良汉官的地位,不再将他视为袁家的叛将。

    以袁家眼下的实力,纵然袁谭被颜良打得大败,也断然用不着这般退让。

    “除非……”

    颜良心中隐约已有所猜测,却也不动声sè,只冷冷道:“荀友若,上次你来向本将求情,让本将放了袁谭那厮,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袁谭将不会再跟本将作对,眼下你怎么还有脸来求见本将。”

    颜良一点都不给荀谌留面子,当众打脸。

    荀谌没想到颜良又不按套路出牌,连句场面上的客套话没没有,一上来就让他颜面扫地,他顿时便面露尴尬。

    “这个……其实这都是误会,大公子他也是奉命发兵,身不由己啊,还望颜右将军能够见谅。”

    啪!

    颜良猛一拍案,怒道:“什么狗屁身不由己,你当本将很好糊弄吗。”

    颜良这么一怒,只把荀谌吓得一哆嗦,额头的冷汗是刷刷往外滚。

    左右周仓等亲军虎士,皆怒睁熊目,仿佛只消颜良一句话,就要扑上来将荀谌撕个粉碎一般。

    大堂中的气氛,顿时肃杀起来。

    这时,许攸却笑呵呵道:“主公息怒,荀友若此番远道而来,想必也是来谢罪,主公胸襟宽广,且不妨给他一个谢罪的机会。”

    许攸这一番话看似是在劝,实则是在拐着弯的给荀谌“挖坑”。

    那“谢罪”二字,荀谌若是一承认,就等于公然宣布袁谭,乃至袁家向颜良低头认错。

    荀谌也是聪明人,又岂会听不出许攸话中的套子。

    只是,他犹豫了一会,却一咬牙,拱手道:“大公子其实也对前番入侵之事深为悔恨,如今派荀某前来,诚如子远所言,正是向颜右将军谢罪。希望能与右将军尽释前嫌,从今往后和平相处。”

    荀谌竟然真是自称来“谢罪”,看他那副艰难的表情,似乎还着什么难言的苦衷,不得不如此。

    此时的颜良,不禁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怀疑。

    当下他的怒气稍减几分,却又冷哼一声。“袁谭侵我疆土,害得本将损伤了多少军民,本将凭什么只听你一句‘谢罪’就饶过他。”

    颜良可不是一句“谢罪”就能打发的。面子有了,他还要货真价实的里子。

    荀谌知道颜良这是在跟他要价,他似乎对此也早有准备。便忙道:“只要颜右将军不计前嫌,能与我家大公子重修旧好,大公子愿私下向右将军相赠一笔可观的钱粮,算是对前番所为的一点补偿。”

    “这袁谭又是来谢罪,又是送钱粮,他这是急切的想要跟我休战,嗯,看来我猜得多半不错……”

    颜良心中已有了底,便是一摆手,“钱粮本将不缺。袁大公子若想跟本将言和,就把叶县连城池和丁口一并送来,否则就一概免谈。”

    荀谌一听颜良狮子大开口,竟然张嘴就要叶县,顿时吃了一惊。

    叶县位于南阳郡东北角。处于南阳和颍川的交界处,地势颇为险要,本为拱卫宛城,乃至整个荆州的门户,但早年刘表无能,却为曹cāo所据。后来官渡之战后,又为袁家所占。

    颜良前两次大败袁谭,都曾想一鼓作气拿下叶县,不是因兵力不足,就是因后方受制,所以不得不暂时放弃。

    此前在夏口击败吴军之后,颜良本就打算休整一段时间,然后提兵北上,攻取叶县。

    却不想如今荀谌竟然会主动前来,巴巴的来“谢罪”,颜良自然要抓住机会,若能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叶县,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对于颜良的大开口,荀谌显然是没有准备,一时间惊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以应。

    颜良见他似有犹豫,剑眉一凝,沉声道:“袁谭既是舍不得叶县,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回去告诉袁谭,不rì本将就亲自提笔出去,到时就让他再尝尝的手段。”

    这肃杀的威胁一出,荀谌神sè立变,眼眸中顿时掠过一丝惧意。

    颜良绝不是威胁,眼下的他绝对有这个实力去拿下叶县。

    荀谌眼珠子转了几转,忙是讪讪笑道:“右将军息怒,凡事好商量,这叶县嘛,倒也不是不能送,只不过荀某还得向大公子请示一番才是。”

    荀谌并没有一口拒绝,而是又一次做了让步。

    他这么一让步,颜良心中就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当下他便摆手道:“既是如此,那就请荀先生速回许都去向袁大公子请示吧,本将在此静候你的佳音。”

    颜良眼下掌握着主动权,他连留荀谌吃顿饭都没有,直接打发他走人。

    荀谌好生尴尬,却不敢有丝毫怨意,只带着一鼻子的灰,拱手告辞。

    荀谌一走,颜良便将目光转向了许攸,笑问道:“子远,荀谌如此低声下气,你怎么看?”

    许攸眯眼笑着,捋须道:“这还用说么,肯定是咱们的袁大公子碰上极大的难题了,逼得他不得不厚颜前来求和。”

    天下智谋之士,果然所见略见。

    “那以子远看,袁谭碰上了什么困难?”

    许攸咽了口唾沫,吐出了八个字:

    “袁绍旦昔将死!”

    听到这八个字,颜良不禁会心一笑,许攸所言,正与他猜测相符。

    若非袁绍旦昔将死,袁家大变将生,袁谭不得不将所有的jīng力,用来跟他的弟弟袁尚争位,袁谭又怎会如此低声下气的跟自己来求和。

    许攸这一番话,还有颜良的笑,很快让左右徐庶等都恍然大悟。

    徐庶便道:“袁绍一死,中原必将大变,看来我们得速速扫平江陵,以除了后患,方才能抽身出来,从这场大变中分一杯羹,免得被别家诸侯抢得了先机才是。”

    听得徐庶一语,颜良的心头不禁一震。

    他瞬间想到了曹cāo,眼下的曹cāo雄踞关中,兵jīng粮草,可是养jīng蓄锐已久,到时袁家一乱,岂不正是他挥师东进的绝佳时机。

    如此看来,袁绍之死,最大的受益人岂不成了曹cāo。

    这自是颜良所不愿见到的,他很快意识到,必须得给曹cāo添点麻烦,延缓他瓜分中原的脚步。

    沉眉半晌,颜良嘴角流露出了一丝冷笑。

    “嗯,看来是时候去看望看望那位马姑娘了……”

第二百三十章 异域风情的混血美人

    (昨晚断电,第三更没发出来,今天四更补偿)

    当天的会议上,颜良和他的谋士们便定下了下一步的用兵方略,把取江陵提上了rì程。

    会议结束后,颜良直奔城南大牢,前去看望那位被关在此很久的马家女将,马云禄。

    曹cāo雄心勃勃,经营关中已久,一定会趁着袁家内乱为契机,出兵东征来收复他的失地,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倘若曹cāo重新掌握了中原,那么颜良这颗插进中原腹地的钉子,势必就会成为曹cāo重点清算的对象。

    很显然,曹cāo将是比袁谭整整高出一个数量级的强大对手,这对于颜良来说,这并非是什么好事。

    所以,颜良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给曹cāo制造麻烦,阻止他出兵东进,即使阻止不了,至少也可以稍稍拖延。

    而眼下颜良要集中兵力对付江陵的刘琦,自然分不出兵马去牵制曹cāo,而环顾天下,能够让曹cāo有所忌惮的,除了自己之外,就是凉州马韩那班诸侯。

    颜良的意图就是派一位能言之士,前往西凉说服马韩等诸侯,不要再自相残杀,应当携起手来共同对付曹cāo这个大敌。

    前番时,他曾派伊籍出使过韩遂,韩遂这个人颇有些见识,想要说服他自然不难,那剩下的就在于如何说服马家。

    颜良便想通过马云禄这条线,向她的父亲马腾晓以利害。说服他放弃跟韩遂对抗,转而携起手来,与他颜良共同对付曹cāo。

    神思之际,颜良已来至了大牢。

    马云禄非是一般的犯人,当初击败马超之后,颜良就曾考虑到有朝一rì,会利用到马家来对付曹cāo。故而虽明为将马云禄关押,但实际上只是变相的软禁。

    关押马云禄的监牢,也是专门改建。四面虽围以铁壁,但内中的陈设却与普通的居室无疑。

    穿过层层的守卫,颜良来到了牢门前。摆手示意女牢头将牢门打开。

    “主公,那女犯现在恐怕……恐怕不太方便主公。. .  ”女牢头有些犹豫。

    颜良面sè一沉,“本将有要事见她,岂管她方便不方便,还不快打开牢门。”

    这般一威,女牢头吓得哆嗦,再不敢多嘴,忙不迭的把牢门打开。

    颜良便将周仓等亲军留在外面,独自一人大步走了进去。

    四下一扫,外堂之中。并不见马云禄的身影,颜良便径直步入了内室。

    方一掀开纱帘,一股水气便扑面而来,隐隐约约更是听着潺潺的水声,那水声之中。似还夹杂着悠扬的哼唱。

    颜良怀着好奇转过了那道屏风,当他看着眼前的情景时,不禁心头一荡。

    怪不得那女牢头说马云禄不方便见人,原来这位马家的大小姐,此刻正在沐浴。

    此时的马云禄正坐在诺大的澡盆中,背向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凌乱的垂下,藕似的臂儿时时从水中扬起,惬意的擦洗着自己的身子。

    那极富骨感的香肩,那光滑的玉背,还有那娇嫩的粉颈,皆是裸在了水气之中。

    或许是因为有半分羌人血统的原因,马云禄的头发略有些泛黄打卷,她的皮肤也远胜汉人女子那般白皙,浑身上下弥漫着一种异域风情。

    她就那般懒懒的靠着木盆,哼着不知名的胡风歌谣,悠然而自在,与先前的那般巾帼之姿简直判若两人。

    美景在前,颜良便也不急着出声,只斜靠在门口,双手环抱胸着,嘴角流露着笑意,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眼前美人沐浴之图。

    正自惬意中的马云禄,全然没有觉察有旁人在,只自顾自的清洗着身体。

    半晌后,她似乎沐浴完毕,却是一点征兆都没有,哗啦啦的便从水中站了起来。

    这般一来,马云禄那窈窕却不失丰满的身段,便是丝微无漏的尽数撞进了颜良的眼眸中。

    这突如其来的chūn光,只把颜良看到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又是一荡。

    马云禄依然不自,只拿了一块干净的巾帕来擦拭身上的水珠,俯仰之间,那诸般的隐微,更是若隐若现。

    或许是自幼生长在马背上,坐久了马鞍的缘故,使得她的翘臀远比寻常女子要丰满许多,纵使阅尽chūnsè的颜良,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所见过的,最勾人的**。

    正自感慨间,马云禄无意识的转过了身,抬头之际,猛然间瞧见一个男人正站在远处,那般肆意的盯着自己。

    “啊~~”

    马云禄惊叫了一声,急是将架子上的衣裳夺过,将自己的要害处遮住,身子更是蜷缩在一团,仿佛受惊的小鹿一般。

    纵使她武艺高强,生平杀人无数,但到底也是个女儿家,如今突然间被一个男人看了自己的身体,却也如寻常女子一样,万般的惊慌失措。

    惊慌过后,她才仔细去看那男人是谁,当她认出是颜良时,惊羞的俏脸上,更平添了几分愤怒。

    “颜良,你——”

    马云禄想要出口怒斥,颜良却只冷笑一声,“没想到你的身材还这般标致,本将有事要跟你谈,赶快穿好衣服出来。”

    说罢,颜良转身而去。

    马云禄骂语到了嘴边,目标却已扬长而去,只得恨恨的咽了下去。

    她这时才想到,颜良想必刚才已经在那里看了很久,这般的话,自己的整个身子,岂非都已经给这个恶徒看了去?

    马云禄越想越羞,越想越气,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手忙脚乱的将衣裳穿戴起来。

    匆匆忙忙的收拾完衣裳,马云禄带着一脸的怒意。大步出得外堂。

    出得外堂时,却见颜良正负手而立,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壁上所悬挂的字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无耻之徒——”

    马云禄气不打一处来,怒喝一声,纵步上前,拳头呼的便挥了过来。

    只是。她马上枪法了得,步战时连周仓都打不过,又何况于颜良。

    耳听拳风袭至。颜良猛然回头,虎掌将她的拳头一抓,臂上一用力。也未看清他的动作时,马云禄被他双臂反勒在了怀中。

    马云禄又惊又气,拼力挣扎了半天,却始终挣不脱颜良的束缚,只得怒叫着:“放开我——”

    此时她沐完浴,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热气,混杂着那份幽幽体香,嗅之甚是怡人。

    颜良便俯身凑近她耳边,冷笑道:“你是本将的俘虏,本将想怎么样都行。我劝你还是顺从一些,否则,别怪本将不客气。”

    说罢,颜良手一松,将马云禄推离了出去。

    挣脱束缚的马云禄。赶紧后退三步,双拳护于身前,万般jǐng觉的样子,俏脸已红了大半,虽依然有羞愤之意,却畏于颜良方才的威胁。不敢再妄动。

    颜良却大咧咧的坐于上座,淡淡道:“本将此来是有事跟你谈,方才只是误撞到而已,本将就算要纳你为妾,那也是天经地义,之所以善待你至今,只是对你存有几分礼敬而已已,你以为本将真会无聊到去偷看你洗澡么。”

    颜良一番话直白露骨,直把马云禄听得是尴尬不已,俏脸是红一阵白一阵。

    不过她转念一想,颜良的话倒也不无道理,此人若真想对自己怎么样,早就已经动手,又何至于等到今rì。

    而马云禄到底有几分羌人胡xìng,虽然身体被颜良看了,也没当作是天大之事,如今情绪冷静下来时,脸上的羞愤之sè便渐渐收敛。

    她遂收了拳头,冷冷道:“你囚了我这么久,到底想怎样,要杀就早点杀,我马云禄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说话之时,马云禄依旧跟颜良保持着几步的距离,一副忌惮之状。

    颜良也不以为怪,却问道:“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难道就不想知道你马家的消息吗?”

    马云禄心头一震,急道:“我爹爹他怎么了?”

    “放心,你马家一族都还活着,只不过他们的rì子却没那么好过。”

    颜良也不隐瞒,遂将马腾如何为曹cāo设计,跟韩遂自相残杀,最后又如何被曹cāo背后捅刀,逃奔西凉之事,如实的道与了马云禄。

    当马云禄听闻曹cāo竟然攻打马家时,不禁大惊,“明明是曹cāo借朝廷名义,命我马家率西凉军攻打南阳,他如何又会反过来打我马家。”

    颜良一番冷笑,笑声中充满了讽刺。

    “曹cāo这一招,只不过是想利用你马家,除掉我这个对头罢了,你马家被利用完,对他也就没了用处,他自然要将你们剪除,不然他怎能坐稳关中。”

    颜良一席话,道破了曹cāo的计谋。

    马云禄也不笨,听得他这一番话,猛然间恍然大悟,那惊异的脸上,转眼就涌上了无限的怒sè。

    “这个曹贼,没想到竟如此jiān险,当真是可恶——”马云禄恨得咬牙切齿。

    仇恨值顺利转移,颜良顺势便道:“如今真相已大白,马小姐你现在应该知道,你马家跟我颜良可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我们难道不应该站在一起,一起对付曹cāo这个共同的敌人吗?”

    马云禄问道:“你想怎么做?”

    颜良便道:“本将打算派人前往西凉,说服韩遂和令尊马腾,停止互相残杀,我们三家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曹cāo。本将今rì前来,就是想请马小姐修书一封,向令尊阐明我的善意,好为我们三家联盟,从中出一把力。”

    马云禄低眉不语,陷入了沉思。

    “你们西凉人再自相残杀下去,最终只会为曹cāo逐一所灭,这联合之事对你们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本将其实倒无所谓了,反正曹cāo一时片刻也不敢来惹我,本将大可以坐观你们西凉军的覆没。”

    颜良也不急,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马云禄的心头却是一震,沉吟半晌,猛然抬起头来,咬着牙道:“好吧,我答应你。”

第二百三十一章 准备拿刘琦开刀

    马云禄虽是女将之辈,却也知道权衡利弊,只思索了那么片刻,便果断的答应。

    “这西凉女人,倒也是个痛快人……”

    颜良遂叫将纸笔那拿,那马云禄也不含糊,当即提笔修书一封。

    写罢,她将那帛书递与颜良,“你看一看吧,觉得不行我就再写一封。”

    马云禄是怕颜良怀疑她在信中写了不该写的东西。

    这一封信颜良自然是要查看一下,却又怎么会在此时。

    当下他便看也不看将那书信收好, “马小姐既已应诺,又岂有反悔之理,本将信你。”

    正事谈罢,颜良便又道:“眼下联盟未成,恐怕还要委屈马小姐在此多住几rì,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开口便是。”

    听得颜良的关怀,马云禄只笑了一笑,也没说什么,先前的那些芥蒂,仿佛转眼间烟销云散了。

    “颜将军,听说你打败了袁谭、刘琦,还有江东的三路大军围攻,不知可有此事?”

    马云禄忽然又想起什么,便好奇问道。

    颜良曾向看守们吩咐过,绝不可向她透露关于关陇方面的消息,至于其他方面的消息,那些看守们经不过她逼问,偶尔也会透露一些。

    主公大败三路敌兵,开疆拓土,这等荣耀之事,那些做部下的,自然会得意的向马云禄这个俘虏炫耀一番。

    马云禄心下却是不信颜良有这能耐,故是一直怀有狐疑。今rì难得见到颜良,便忍不住要问一问。

    “东吴那一路兵马,倒还有些棘手,不过这班趁人之危的宵小,又焉能耐何得了我颜良。”

    颜良也不摆出那虚伪的谦逊,直言不讳的承认,言语之中洋溢着藐绝群敌的傲气。

    听得颜良亲口承认。马云禄方才相信传闻非虚,这一刻,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眸中。不禁悄然浮现出几分惊叹之sè。

    “这个颜良先是把我们强大的西凉军团击败,而今又击退了三路强敌,这个人的实力。当真是高深莫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马云禄心中揣测之时,眉sè间悄然对颜良添了几分敬意。

    “马小姐,本将还有军务在身,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告辞。”

    颜良念着正事,也不屑于一个女流之辈多说,当即便起身yù去。

    马云禄从神思中清醒时,颜良已到门口,她也不及多想。忙叫了一声:“颜将军且慢!”

    颜良止步,转身望向马云禄,“怎么,马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我是想请将军……能不能往后……往后……”马云禄吞吞吐吐,yù言又止。似乎所请却又不好意思出口。

    颜良便道:“马小姐若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便是,本将自会让他们去办。”

    马云禄犹豫片刻,贝齿暗暗一咬牙,“我也不需要什么,我只是想请将军往后能常来坐坐而已。”

    此言出口时。马云禄脸畔已暗生云霞。

    这就有意思了……

    “马小姐这么想见颜某,不知有什么目的?”颜良故作好奇道。

    马云禄脸又一红,却极力作淡然之状,“颜将军不要误会,我只是被你软禁在这里很闷,想请颜将军前来切磋切磋武艺,讨论一下用兵之道而已。”

    “原来如此。”颜良笑了一笑,“本将麾下不乏良将,马小姐若有兴趣的话,本将大可派他们前来。”

    马云禄脸上流露出几分不屑,傲然道:“其余那些土鸡瓦狗之辈,我马云禄又岂会瞧得上眼。”

    颜良洞察人心,已然是感觉到了她的那点心思,心中便是暗笑。

    今rì心情甚好,便欣然道:“既然马小姐这般看得起颜某,抽得空时,我自会来跟马小姐切磋切磋。”

    “那就多谢颜将军了。”马云禄拱手道。

    颜良便不再多言,转身扬长而去。

    大门重新关上,诺大的堂中,又剩下了她一人。

    马云禄长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软软的坐了下来。

    却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之中,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方才内室中那般难为情的场面,浑身上下更是的滋生了cháo热的感觉。

    朱唇轻启,悄然掠过一丝暗羞的浅笑。

    从马云禄手中拿到那封书信,颜良当天便派伊籍出往,前往西凉去游说马腾和韩遂二人,说服他们各自息兵,联起手来对付曹cāo。

    袁谭方面,荀谌回往许都后不久,就去而复返,带回了袁谭的回复。

    正所颜良和他的众谋士们所猜测的那样,袁绍极有可能是死期将至,那袁谭为了全力对付弟弟袁尚,竟是甘愿做出重大让步,把叶县割让给了颜良。

    兵不血刃拿下叶县,拿到此要地,颜良的骑兵以之为跳板,疾行一rì就可直抵许都城下,这笔买卖做得是极为划算。

    颜良当即便派刘辟率军一千,屯驻于叶县,接手当地的防备。

    好处到手,颜良当即向荀谌表示,他将很乐意与袁谭尽释前嫌,各守疆界互相井水不犯河水。

    而为了表示诚意,颜良还特意将南阳的兵力削减至五千,以让袁谭放心大胆的去跟他的弟弟火拼。

    而颜良也以此借口为掩护,趁机将兵力向襄阳方面集中,以为下一步对江陵的进攻做准备。

    根据许攸细作网传回的情报,江陵方面刘琦的rì很不好过。

    前番襄阳一败,刘琦损失了几乎半数以上的步军,如今连同黄祖的水军在内,兵马总数不超过两万五千。

    刘琦为了扩充兵力,不得不下令从荆南四郡征集兵马,以加强江陵的防御。

    只是,让刘琦感到恼火的是,荆南四郡的郡守们多是yīn奉阳违,以各种借口拖延,最后四郡加起来,只凑了不至四千老弱残兵,应付差事的发往了江陵。

    这也难怪,荆南四郡对他老刘家的忠诚度,原本就不高,前番刘琦攻取江陵,声势极盛,诸郡郡守畏于其势,方才纷纷表示效忠。

    如今襄阳一败,刘琦的实力和威望都大损,荆南四郡这些墙头草们,自然也就心存轻视之心,开始不把刘琦这荆州牧当回事。

    刘琦的困顿,袁谭的求和,诸般形势都越来越有利于颜良,他便开始和谋士们图谋南征之战,最后定下方略,只等今岁chūn耕过后,便大举进攻江陵。

    为了彻底的消除外患,颜良在发兵之前,还派了马良出使东吴,向孙权表明友好之意。

    尽管前番在夏口,颜良设计狠狠的打了东吴的脸,还shè伤了吴军统帅周瑜,但吴人除了士气上受打击之外,实则并未受到实质xìng的损失。

    此时的孙权,完全有能力一面平定山越的叛乱,一面分兵对江夏造成威胁。

    颜良派马良出使东吴,自然不是低声下气的求和,而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向孙权表明他颜良不容侵犯的态度,希望两家能够友好相处,如果你孙权执意要兵戎相见,我颜良也不惧怕你。

    此时的孙权,因是被山越的叛乱所困扰,又因周瑜负伤养病,短时间内无法再统帅大军,诸般不利的情况下,这位碧眼儿倒是很时识务,很客气的接见了马良,并表明了愿意修好的意向。

    除了派马良跟孙权和谈之外,颜良还派人去往柴桑,私下里向一个人送了件礼物。

    柴桑城,周府。

    天籁般的琴声回荡在府院上空,丝丝缕缕,如怨如慕,只将那枝头的鸟儿也听着不忍离去,渐渐有些醉了。

    竹堂之中,檀香缭绕,周瑜正措弄琴弦,弹得一曲曼妙之音。

    堂前,那白衣女子正舞袖弄影,手执一柄宝剑,和着琴乐翩翩剑舞。

    那女子貌若仙子,身姿窈窕却不失丰腴,浑若美玉雕琢一般美到极致,举手俯仰之际,都散发着让人惊心动魄的美。

    那绝sè的美人,正是号称东吴双娇之一的小乔。

    周瑜目中含笑,一面抚琴,一面欣赏着夫人的舞姿,原本苍白的脸sè,渐也焕发出了几分光彩。

    正弹到妙处时,周瑜猛觉肩上一痛,抚琴的手指不由便停了下来。

    琴声骤止,小乔也停下了弄舞,回身看去,却惊见自己的夫君脸sè难看的捂着肩膀。

    “夫君~~”

    小乔花容一变,忙是扑了过去,面含着忧sè,柔声道:“夫君,你可是伤势又发作了么,妾身这就去叫医者。”

    周瑜却强作笑颜,摆手道:“只是有些隐隐作痛而已,没什么大碍,夫人莫要担心。”

    小乔知自己丈夫xìng情执着,便也不好再劝,只能给他端茶倒水,从旁宽慰。

    痛了半晌,颜良紧皱的眉头方才松开,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见得丈夫痛劲过去,小乔紧绷的心情才松下。

    她看着周瑜惨白的脸sè,心中疼惜,便咬牙怨道:“这个颜良匹夫,竟把夫君伤成这样,当真是可恨,若是让他落在妾身的手里,妾身定然一剑刺死他。”

    听得娇妻“杀气凛凛”的话,周瑜不禁被逗笑,脸sè也缓和了不少。

    正当这时,一名老仆捧着一木盒而来,说道:“启禀主人,方才有人送来一盒,自称是送给夫人的礼物。”

    礼物?

    小乔看了丈夫一眼,俏丽的容颜间,流露出几分疑sè。

第二百三十二章 情 诗

    “你可知送礼物的是什么人?”周瑜也疑道。<.. ..>

    老仆道:“那来人自称是主人的朋友,老奴还不及问,那人把东西留下就走了。”

    周瑜狐疑更重,便将那木盒接过,摆手屏退了那老仆。

    夫妻二人盯着案几上的那木盒,脸上皆是闪烁着狐疑之sè。

    周瑜看得出来,那木盒乃上等的檀木所造,外面还镶嵌着珠玉等饰物,作工也极其的jīng细,先不论内中是什么礼物,光这盒子便价值不菲。

    送礼物者,定然是十分的宽绰。

    “夫君,这盒子该怎么办?”半晌,小乔问道。

    周瑜淡淡一笑,“既然是送给夫人的礼物,夫人自当打开来看看。”

    小乔心中好奇已久,早就迫切的想知道内中是何物,见得丈夫答应,欣然便将那木盒打开。

    当小乔看到盒中之物时,不禁倒吸了一凉气。

    盒中所躺着的,是一枚坠以黄金步摇,作工jīng致的玉簪。

    如此之物,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

    小乔也算大家闺秀,富贵人家出身,金银首饰什么的自也不缺,但眼前这等名贵之物,却是生平从未曾见。

    女人爱美,但见这等jīng美华贵的玉簪,小乔那水灵灵的眼眸中,顿时便闪动出惊喜之sè,纤纤素手将那玉簪捧起,惊叹不已的把玩了起来。

    “如此珍贵的饰物,也不知是谁相赠?”小乔喃喃惊叹。很快就有些爱不释手。

    周瑜却越加狐疑,心想谁会这么无聊,竟无端的送自己夫人这般名贵之物。

    正这时,他忽然瞥见盒底还有一物,拾将起来一看,却是一纸帛书。

    周瑜便将那帛书展开一看,却见上面所书。却是一首诗。

    关关睢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周瑜jīng通诗乐。一眼便看出,这是出自于《诗经》中的一首《关睢》,此诗的意思。自自然是抒发君子对淑女的仰慕。

    这是地地道道的一道情诗。

    一个陌生人送了自己夫人如此珍贵的玉簪,而且还留了一诗《关睢》,这分明在向自己的夫人表达仰慕之意!

    周瑜的脸sè立时沉了下来,怒想这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明知小乔已名花有主,却竟然还敢如此,若给我查出来,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周瑜忍着怒气,接着再往下看,却惊奇的发现。这送礼之人竟然还真的留了名。

    而当周瑜看清楚那留名时,熊熊的怒焰,如火山一般霎时间喷涌而出。

    书尾处,赫然书着两个斗大的名字——颜良。

    啪!

    周瑜狠狠的将那帛书拍在了案上,怒骂道:“颜良狗贼。欺人太甚,我周瑜不取尔首级,誓不为人——”

    正自把玩那玉簪的小乔吓了一跳,却不知自己丈夫为何突然间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还跟那个什么颜良扯上了关系。

    惊异之下,小乔忙将那帛书拿起来一看。

    当小乔看到那首《关睢》之诗时。立时知道这是有人在向自己表达爱慕之意,她雪白的脸畔,不禁暗生几分红晕。

    而当小乔看到书尾颜良的留字时,那些许暗羞之意,转眼为惊愕所取代。

    “颜良这匹夫,他为什么会给妾身……”

    小乔惊愕自语,但瞧见周瑜那愤怒之状时,却是吓得不敢再出言。

    愤怒之下的周瑜,腾的便站了起来,怒叫道:“我这就会吴郡向主公请命,定要率军荡平荆州,誓杀颜良这狗贼。”

    周瑜为怒气填胸,一时间有些情绪失控。

    小乔却忙劝道:“夫君,前番主公派人来问你,当不当与颜良言和,你那时说山越未平,也同意了跟颜良言和,此时又怎能向主公请命发兵。”

    周瑜这才猛然想起此事,刚刚迈出一步便又停了下来。

    “再说,夫君你身上伤势未愈,又岂能轻易带兵上战场,夫君,你可要冷静一些。”小乔拉着他又劝道。

    周瑜的理智告诉他,颜良正是忌惮于他,所以才故意给自己夫人送这些东西,为的就是气得他伤势难愈。

    明知如此,但那分感xìng的怒火,却让周瑜实难咽下这口气。

    两股情绪在胸中碰撞,周瑜只觉气血填胸,猛觉头目眩晕,摇摇晃晃的便倒了下去。

    “夫君~~”

    小乔大惊失sè,急是扑上前去扶住,却惊见丈夫已不省人事。

    “来人啊,快去请医者……”

    周府上下,转眼乱成了一团。

    襄阳城,军府。

    马良去而复返,带回了孙权言和的意向,以及孙权致以颜良的亲笔书信。

    孙权在书信之中,对颜良是尽力的盛赞,什么仰慕之类的吹捧之词,一点都不吝笔墨,俨然一副小弟的模样。

    看过那封孙权的亲笔书时,颜良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

    这个孙权,果然和历史上一样,是三国中最擅长玩弄外交权术的一方枭雄。

    只要有利可图,这碧眼儿可以今天和你卿卿我我,明天就翻脸不认人,也可以今天还有不共戴天之仇,明天就能放下身段,奴颜婢膝的向你服软。

    以颜良眼下的实力,虽然威震荆州,但他私下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整体实力尚比孙权要逊sè几分。

    在这强弱对比之下,孙权竟然能写出这等充满了奉承之词的修好书,说好听点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说不好听说,这脸皮也真是够厚的。

    这种人,虽也称之为枭雄,却让颜良有一种厌恶的感觉

    “诸位。看看咱们这位吴侯是怎么说的吧。”颜良将书信示于了众人。

    众谋士们看罢孙权的手书,个个也是面露唏嘘之sè,皆没想到孙权能够这般放下身段。

    许攸却捋着胡须叹道:“老朽一生阅人无数,也见识了不少诸侯,似孙仲谋这般能忍的人物,还是头一遭见到,看来这碧眼儿虽然年轻。却也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枭雄啊。”

    许攸讽刺之余,亦有几分赞叹。

    不过,无论孙权如何。眼下他答应言和已是事实,如此一来,他们便可放心的集中jīng力对付江陵的刘琦。

    众谋士们皆点头称是。神情间已渐显兴奋。

    这时,默不作声贾诩,却是干咳了几声,这位毒士看来是有话要说。

    颜良便道:“我说文和,看起来你对孙权的这份言和书,还有些不同的看法。”

    贾诩又轻咳几声,微微笑道:“启禀主公,老朽对孙权没什么看,不过让老朽有点担心的,倒是柴桑的那个周瑜。”

    “美周郎啊。难道文和还担心周瑜敢跟孙权对着干,私自出兵跟本将开战不成?”

    贾诩摇了摇,“那倒不是,周瑜对孙权的忠诚还是有的,不过就老朽观察。孙权这个极是唯利是图,倘若他看到主公倾军去攻打江陵,江夏兵力空虚,介时为一时之利所诱,未必不会马上翻脸,让周瑜插上一脚。而柴桑尚有近两万吴军,主公不可不防啊。”

    贾诩言罢,徐庶也道:“文和言之有理,庶听闻那周瑜箭伤并不致命,孙权把他留在柴桑,还留了两万兵马给他,明显有坐观形势,见机行事的意思,只要有周瑜在柴桑,咱们就不得不防。”

    两位顶级谋士一言,其余众人纷纷附合,唯有颜良却笑而不语。

    “周瑜在柴桑自然需要忌惮,倘若他不在了呢?”颜良用一句反问,回应了众谋士的担忧。

    众谋士们面面相觑,听着主公这意思,好似预料到周瑜会离开柴桑似的,他们却不明白,颜良何以会有这样的判断。

    正自狐疑时,外面亲军入内,将一枚装有情报的蜡丸递给了许攸。

    众人都知道,那是司闻曹细作发回的蜡丸情报,所有人马上都安静了下来。

    许攸便当着众人的面,将蜡丸拆开,从内中取出了那帛条书写的情报。

    当许攸看到帛条上所书的内容时,神sè不禁大变,眉宇中的惊奇之sè更是如cháo而生。

    众人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绪也跟着紧张起来,皆是探起头来,想要一看究竟。

    颜良已有所预料,便道:“子远,发生了什么事,就告诉大家吧。”

    许攸惊奇了好一会,方才回过神来,便大声道:“柴桑传来的最新情报,那周瑜病情出现了反复,目下已回江东去养病,柴桑的守将现在已换成了鲁肃。”

    此言一出,大堂内一片哗然。

    一双双惊诧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主公,皆是为颜良的料事如神所惊叹。

    许攸更是忍不住问道:“主公莫非施了什么计策,不然如何能料到周瑜会调离柴桑?”

    计策,颜良自然是有的,不过却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

    颜良便淡淡一笑,“本将用的什么计策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周瑜已走,接替他的鲁肃可是个和事佬,有他镇守柴桑,咱们便可高枕无忧,集中力量去对付刘琦那小儿了。”

    颜良不明言,众人也不好再多问,而他们的情绪,也因这一道情报而振奋起来。

    江陵,长江码头。

    栈桥之上,诸葛家的两兄弟正立于桥头,望江兴叹。

    片刻后,诸葛亮摇着羽扇道:“时候不早,三弟,你就上船吧。”

    诸葛均犹豫了一下,却道:“二哥,既然你已认为刘琦不易扳回劣势,何不随我一同避往江东,还留在此地作甚。”

    “刘琦并不是没有机会,我还要留在这里做最后一搏,尽我所能阻止颜良这个暴徒鲸吞荆州。”

    诸葛亮轻摇羽扇,言语几分愤慨。

    诸葛均却忧虑道:“可是若是到时事败,二哥你又当如何是好?”

    诸葛亮却自信一笑,“放心吧,若果真到了那一步,为兄自有脱身之计。”

    话到如此,诸葛均知再劝无益,只好叹息着上了船,拱手与自家兄长拜别。

    诸葛亮目送着那一叶扁舟越驶越远,直至消失在茫茫大江中。

    当他转过身来,目光投向北面时,俊朗的脸上却多了几分冷峻与决然。

    “颜良匹夫,你想全取荆州的美梦,我诸葛亮绝不会让你轻易得手……”

第二百三十三章 无事送女儿

    (今天第四更,补上了昨天的)

    天水郡,冀城。

    风沙卷积着枯草,天灰蒙蒙的,初chūn的西北,依旧冻得让人瑟瑟发抖。

    城中的旷野上,横七坚八的躺着数不清的尸体,野狗们享受着这难得的美餐,妇人们则哭哭啼啼的在尸堆中寻找着自家丈夫冰冷的尸体。

    女人的哭声和野狗兴奋的叫声,混杂在一起,回荡在这烽烟未散的战场上。

    几名形容枯瘦的老者,抬着自家战死的儿子,步履蹒跚的行走在回往冀城的路上。

    威风凌凌的马超,纵马奔驰在最前方,眼见有平民拦路,便扬鞭大喝道:“不长眼的贱民,滚开。”

    老人耳聋眼花,只顾老泪纵横的往前走,却浑然不觉身后一队骑兵正绝尘而来。

    马超面露怒sè,却也不勒马,反而猛抽了一鞭,继续向前奔去。

    战马飞奔而过,直将那几名老者撞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马超却连眼都不眨一下,纵马直入冀城。

    策马急奔,一路直抵郡府。

    大堂中,马腾高踞上坐,堂弟马岱和其余诸弟兄皆分列两旁。

    马腾手拿着一封书信翻来覆去的看着,眼眸中闪烁着与平常不同的神sè,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马超大步上前,拱手道:“不知父帅急召儿回来,可有何急事?”

    “你妹妹来信了,你看看吧。”马腾扬了扬手中的书信。

    妹妹?

    马超愣怔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仿佛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亲生的胞妹。

    省悟过来时,他不禁面露奇sè,忙是将那书信接过一看。

    那果然是妹妹马云禄的亲笔信,信中除了向他们报平安之外,还为颜良说了不少好话,劝说他的父亲不要再跟韩遂血拼。应当摒弃旧怨,和颜良联起手来,共同对付曹cāo。

    看完这封信。马超剑眉微微凝起,“父帅是如何得到妹妹的这封信的?”

    马腾捋须说道:“是那颜良派了一个叫伊籍的信使,专程将这封信送来。还游说了一番,想要劝说为父停止与韩遂为仇,三家联手共同对付曹cāo。”

    “那父帅又是怎么看此事?”马超问道。

    马腾叹了一声,“那伊籍说的也有些道理,现在仔细想想,咱们前番去攻打颜良,的确是中了曹cāo的借刀杀人之计。若不是如此,咱们马家的实力也不会削弱至此,那韩遂也不会趁势力来攻,到最后咱们马韩两军。也不会至于先后被曹cāo逼得退往陇右啊。”

    马腾终于明白了过来,言语之中,流露着对曹cāo的愤恨。

    听得父亲的话,马超也冷静了下来,渐渐的理清了思绪。他开始意识到,或许正如父亲所说,这从头到尾都是曹cāoyīn谋。

    沉吟半晌,马超道:“儿听父亲的意思,多半是想答应颜良的提议,儿以为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怕韩遂那老匹夫不肯答应。”

    “这倒不用担心,那伊籍乃是从韩遂那里来,韩遂已经说了,只要我们愿意,他自肯尽释前嫌,跟咱们马家重归于好。”

    马超陷入了沉思。

    他很清楚,他们马家跟韩遂实力不分上下,彼此就算再打上十年,只怕也难分不出个胜负。

    而这陇右和西凉乃偏僻之地,越打丁口越少,越打越穷,rì子过得又远不如关中那般舒服,再这般下去,显然非长久之计。

    其实马超早就想过跟韩遂言和,他所需的只是一个合适的借口,如今颜良的提议,便正好给了他们双方体面的台阶。

    权衡半晌,马超欣然道:“父帅言之有理,儿赞成父帅的决定。”

    马超这般一开口,其余如马岱等马家诸子弟,皆是附合。

    马腾见得众子都赞成自己的决定,心情甚是高兴,当即便下令晚上摆宴,好好的款待颜良的使者伊籍。/\/\../\/\

    这时,马岱忙道:“叔父,如今那颜良既然提出联合,那咱们也该趁势把小妹接回来,免得她再受苦。”

    “子岳言之有理,云禄被俘虏了这么久,也真是让她受苦了。”

    马腾微微点头,准备答应。

    马超却道:“小妹既已落入颜良之手,儿以为,与其将她接回来,倒不如顺水推舟,把她嫁给那颜良,就当咱们埋在颜良身边的一根眼线。将来咱们击败曹cāo后,咱们早晚要向那颜良复仇,到时便正好可利用小妹为内应。”

    听得此言,马岱神sè立变,急道:“小妹是为马家而战才落入敌手,如今她受了那多苦,咱们若不将她接回,反而还要让她去服侍颜良这个仇人,如此做法,岂非令小妹寒心。”

    马超却冷哼了一眼,脸上流露着漠然。

    “小妹既是马家人,为马家的利益做些牺牲又有何不可,况且她落入颜良手里这么久,以那厮的卑鄙手段,恐怕早就将小妹占为己有,既是这般,我们把小妹留在那里,反而不正是对小妹好吗。”

    “大兄,你——”

    马超的冷漠让马岱甚觉气愤,恼火之下,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马腾叹道:“孟起说得对,咱们与颜良的联合只是权宜之计,他杀了咱们那么多将士,这个仇早晚是要报的,把云禄留在颜良那里,也不失为一招伏子。”

    马腾这般一说,便是赞成了马超的意思。

    马岱虽然持强烈的反对态度,但自家叔父都发话了,他还能怎样。

    无奈之下,马岱只好闭口不言,暗自叹惜。

    ######

    襄阳,军府。

    连rì以来,各自好消息在不断的传回,愈加振奋着颜家军团的士气。

    许攸安插在邺城的细作传来情报,言是魏王袁绍已有月余没有视事,军政大事皆委以审配、逢纪等主持,而邺城的各处守军将领,也在频繁的调动,诸处要害的将官,皆已换成了河北派的人马。

    魏王宫中也流传出消息,说是袁绍突然中风,整个人已陷入了昏迷状态。

    这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流传于邺城的大街小巷,一时间搅得一城军民议论纷纷,人心惶惶不安。

    种种迹象表明,袁绍大限将至,审配等人正抓紧夺权,为扶袁尚继位做着准备。

    这般情报连许攸都能打听到,更何况是袁谭,由此,颜良更加确定了推测,便开始大规模抽调新野和樊城的兵马南下。

    这rì,颜良正在军府中与众谋士商议如何对江陵用兵,门外亲军来报,言是伊籍已从关中归来。

    颜良jīng神一振,摆手道:“机伯回来了,速请他进来。”

    不多时,风尘仆仆的伊籍步入堂中,疲惫的脸上面带着微笑,拱手拜见。

    “机会辛苦了,快快免礼。”

    颜良从伊籍的脸上看到了好消息的迹象,大笑着步入阶来,未待伊籍拜下便将他扶起。

    “机伯,此番关中之行,不知结果如何?”颜良拍着他的肩膀道。

    伊籍欣然道:“籍幸不辱命,韩遂和马超二人已答应联合之事。”

    听得此言,颜良jīng神又是一振,左右众人闻之,也无不面露喜sè。

    “很好,曹cāo给本将使了不少绊子,这回也轮到本将让他难受一回,机伯,此番你可是立了大功一件啊。”

    颜良哈哈笑着,当下就想给伊籍行赏

    这时,伊籍表情一转,微微笑道:“主公也不必急着行赏,关于联合之事,马腾方面虽然答应了,却还提了一个额外的条件。”

    “什么条件?”

    “咳咳,是这样,那马腾想把他的千金许配给主公,只有主公答应了这桩婚事,他才同意联合。”

    此言一出,堂中的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却全部暗笑了起来。

    许攸上得前来,笑眯眯道:“前番是曹cāo送女儿,如今又是马腾送女儿,看来主公当真是艳福不浅,我等恭喜主公再添一位夫人。”

    许攸这般一打趣,其余也皆是跟着拱手贺喜,大堂中的气氛,一时喜庆起来。

    颜良却颇有些意外。

    要知道,现在他囚禁马云禄,与前番他囚禁曹节的处境,那可是大不相当的。

    前番的时候,曹cāo退入关中,处境不利,那时有求于他,所以才想以结亲来拉拢。

    而今时,颜良却是想利用马腾来牵制曹cāo,说白了,也可以说是他有求于马腾,

    这求于被求的地位一转换,马腾完全有资格要回他的女儿,但令颜良感到意外的是,马腾非但没这么做,反而要把马云禄许配给自己。

    “无事献女儿,非jiān即盗啊……”

    颜良心中在冷笑。

    此刻,他不禁又想起了那天的情景,回想起那美人出浴的美景,回想着那极富异域风情的动人身姿。

    再想起临别时,马云禄所说的那些另有含义的话,颜良隐约能够感觉得到,这个混血的马家女将,其实对自己已是芳心暗许。

    既然你马腾名正言顺的把女儿送上门来,老子若然不收下,还怎配算做是个男人。

    纵然你另有企图,我颜良又会岂会惧你。

    念及于此,颜良心中顿时通畅,遂是哈哈一笑,欣然道:“既然那位马将军如此热诚,想招本将为婿,本将又焉能拂了他的美意,咱们这襄阳城也好久没热闹一下了,诸位就准备准备,好好的喝一回本将的喜酒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

第二百三十四章 真性情的小烈马

    别院。 . .

    马云禄看着手中那封家书,清艳的容颜沉默如水,明眸之中闪烁着复杂的神sè。

    黯然,抑或,几分伤感,或者说,还有那么丁点的惊喜。

    被囚禁在异乡这么久,rìrì期盼着能够见到家书,而今,终于看到了那亲切的字迹,马云禄却感觉不到一点欣慰。

    看了许久,马云禄将那帛书狠狠攥在了手心里,缓缓的抬起了头,眼眸之中,流露着yīn怒之之sè。

    面前恭敬而站的马家信使,身子一哆嗦,赶紧将头低下,不敢正视小姐的目光。

    “这是谁的主意?”马云禄冷冷质问道。

    信使忙道:“回小姐,这是大公子的意思,主人也答应了的。”

    “大哥……”

    马云禄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马超那冷傲的面孔。

    曾几何时,这个武艺冠绝天下,神武英略的兄长,一直是马云禄深深祟拜的对象,而今那种祟拜的心情却已荡然无存。

    内心深处,几分怨恨悄然滋生。

    “果然是我的大哥,为了达到目的,任何人都可以牺牲。”马云禄冷笑了一声。

    信使听出了马云禄有怨意,便小心翼翼道:“大公子说了,他这么做也是为小姐你着想,毕竟小姐沦落至颜良之手这么久,在世人看来,小姐多半已是……”

    信使不敢直言,干咳了几声以暗示言下之意,“所以大公子说。小姐既已如此,嫁与那颜良反而更好,一来声名上无损,二来也可为咱们马家暗中监视那颜良。”

    马云禄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清艳的脸上已为怒sè填满,愤慨之余,更是迸shè着鄙夷。

    一瞬间。她的眼眸中杀气流转。

    信使吓了一跳,急是后退一步,颤声道:“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小姐息怒。”

    马云禄怒视了那信使许久,拳头握得骨节作响,却并没有动手。

    忽然间。她脸上的怒sè尽消,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更是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信使见得小姐一会怒,一会笑的,瞬息变化的情绪,直把他看得心里发毛,还道小姐这是不是疯了。

    “好一个锦马超,西凉的英雄,当真是不择手段。相形之下,我倒忽然觉得,颜良才配称真正的英雄。”

    马云禄忽然嘲笑起自己的大哥,而且竟是将颜良称之为英雄。

    “小姐,那个……”信使一脸惊诧。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笑容骤止,马云禄冷冷道:“你回去告诉爹爹和大哥,他们不要我更好,我便嫁给那颜良便是,就叫他们继续为马家的大业不择手段去吧。”

    听得小姐应允了婚事,信使长松了一口气。却又为马云禄这般怨恨的态度深深焦虑,不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还不快滚!”马云禄厌恶的怒斥一声。

    那信使浑身一颤,岂敢再久留,忙是拱手拜退。

    看着信使逃离,马云禄无力的坐了下来,再看那手中的帛书,贝齿紧咬着泛白的薄唇,幽怨之意愈盛。

    信使逃离了别院,方一出门,正撞上颜良。

    “马老将军的意思,你可转告了马小姐吗?”颜良高踞马上问道。

    信使急是定下神来,拱手笑道:“回将军,小的已把主人的书信带到,小姐已经答应,这桩婚事随时都可以cāo办。”

    颜良点了点头,摆手道:“你且回馆舍休息吧,本将去看看马小姐。”

    说罢,颜良翻身下马,径直步入了内中。

    入得房门时,一眼便瞧见马云禄坐在那里,神情间弥散着失落。

    看到她这般形容,颜良隐约已猜到,马腾把她许给自己,目的多半不是那么简单。

    听到脚步声,马云禄从失神中回来,以为是那信使去而复返,头也不抬便骂道:“我不是叫你滚么,还回来做什么。”

    “好大的火气啊。”颜良微微笑道。

    马云禄身子一振,猛然抬头,见到是颜良时,脸畔几许红晕悄生,便觉有些尴尬。

    “是……是颜将军啊,我还以为是……我不是说你。”马云禄言语不清,不知该怎么解释。

    颜良也不以为怪,只随意的坐下,淡淡道:“令尊的意思,想必马小姐方才已经知道,不过我看马小姐这态度,似乎是不太情愿,本将也不是强人所难之辈,马小姐如果想回西凉,大可自便,本将绝不会阻拦。”

    听得颜良竟愿放她走,马云禄不由吃了一惊,惊讶之余,却不知为何,心中还掠过一丝失落。

    “可是,爹爹他设下了那联合的条件,倘若将军就这么放我回去,难道将军就不怕爹爹他不答应联合吗?”

    颜良冷笑了一声,“联合之事,对你们马家有百利而无一害,令尊若执意不肯,我颜良其实也无所谓,到时候损失最大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马腾虽然是“献女儿”,但到底有几分以此为要胁的意思,颜良又岂是那种受威胁的人。

    今rì之来,颜良就是要让他们马家的人知道,即使不联合也无所谓,我颜良哪怕不娶你如花似玉的女儿,也绝不会受你威胁。

    听着颜良这番从容自若的话,马云禄心下忽然暗生几分羞愧。

    她不是羞愧自己,而是替自己的父兄羞愧,还道一出“美人计”就能要胁住颜良,却不料人家根本就是那种为你所诱之人。

    如此手段,不过是徒增笑柄而已。

    马云禄轻轻一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就此回西凉么?

    父兄的这般做法,已令她为这心寒。回去又有何意义。

    留下来做颜良的妾室,难道从此夹在丈夫与马家之间,受那种两面为难的煎熬不成?

    马云禄陷入了两难抉择之中,一时沉默不语,如水的眼眸中涌动着复杂的神sè。

    颜良洞察人心,自然看得出来,马云禄必有心事。

    他却也不点破。只等着马云禄自己说出来。

    两人就这般沉默相对,房中的气氛,一时沉寂如水。

    许久之后。马云禄抬起了头,正视着颜良的目光,眼神中的犹犹豫豫已变成了决毅。

    颜良知道。她已然有了决定。

    “云禄曾发过誓,非英雄不嫁,颜将军乃当世英雄,如蒙颜将军不弃,云禄愿留下来服侍将军。”

    马云禄果然有几分胡人xìng格,既是决定,言语便直白坦然,没有半分的扭捏。

    能得这般容颜绝sè,武艺不凡,还有着真xìng情的女子为妾。颜良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下的确有几分得意。

    颜良便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马云禄跟前,看待她的眼神已与从前大不相同。

    纵使马云禄xìng情开放,但颜良那肆意的眼神。却依然把她瞧得心中慌慌,眼见他越逼越近,她那丰腴的胸脯,不觉已是因呼吸的急促,起伏越发的明显。

    转眼间,颜良已在咫尺之前。他突然一伸手将马云禄的蛮腰揽住,狠狠将她拉近,让她的傲然隆起的胸峰,紧紧的压向自己坚实的胸膛。

    两人的身躯贴得如此之近,那雄xìng的呼吸吹抚着脸庞,那坚实的肌肉,紧紧的挤压着自己的胸脯,马云禄甚至能够感觉得到他心脏的跳动。

    这种种暧昧亲近之举,不禁使马云禄脸畔的霞sè愈加浓重,恍惚间,她竟有几分将要窒息的错觉。

    颜良俯下身来,嘴巴凑近她的耳朵,气息抚动着她的鬓发,微微笑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待你。”

    那一句“我会好好待你”,只把马云禄听得心头怦然一动,感动之下,更是羞意滋生。

    悸动之下,马云禄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得不强行将自己激荡的心情压下。

    她轻轻的将颜良推开几分,低声道:“将军的情谊,云禄感激不尽,只是将军是否愿娶云禄,还是看过这封信在说吧。”

    信?

    颜良好奇心起,松开了马云禄,她便将藏在怀中的那封其父密信拿了出来。

    颜良将那信接过扫了一遍,先前盘踞在心中的猜测,就此得到了证实。

    他的脸上并未流露出惊奇,将那信看过,便合上又还给了马云禄。

    马云禄见他并无惊讶,不禁奇道:“难道你就一点都吃惊,一点都不愤怒吗?”

    “有什么好吃惊的,令尊的用意,我其实早就猜到。”颜良只淡淡一语。

    马云禄吃了一惊,异样的眼光凝视着颜良,却再一次为颜良的料事如实所震惊。

    惊异半晌,马云禄忍不住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何还要答应娶我?”

    颜良豪然一笑,“颜某纵横天下,多少强敌都不怕,又岂会惧此雕虫小技。”

    言语之中,涌动着豪情与自信,那傲然的气,不觉令马云禄愈加惊叹。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何要将这信给我看。”颜良反问道。

    马云禄的脸蛋上,顿时又泛起几许霞sè。

    沉吟了片刻,她咬着朱唇,轻声道:“云禄只是想让将军知道,我既已决意侍奉将军,便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原来如此,我果然没看错,眼前这美人确实与他的父兄不同。

    听得马云禄的真情吐露,颜良心中愈加感动,遂是再一次将她揽入怀中,俯下身来,深深的向她唇上吻去。

    马云禄心跳越来越快,初始时还羞涩的避让几分,转眼间却已陷入迷离,双臂也紧拥着颜良,轻启朱唇,任由他品味着自己的香舌。

    美人在怀,娇媚无限,颜良胸中的yù念如火而生。

    她的虎掌一伸,“哗”的一声便将她衣裳从背上直撕到了腰际。

    旋即,他便将她推倒于地,那巍巍虎躯重重的压了上去。

第二百三十五章 新时代到来

    衣裳不断的被撕破开来,转眼间只余下条条布布,少女如雪的肌肤,傲人的酥峰,藕似的臂儿,还有那光滑似玉的修长双腿,诸般曼妙的曲线,无不呈现在空气中。

    马云禄眼眸紧闭,贝齿紧咬着朱唇,欠着身子,轻声哼吟着,任由颜良亲吻抚慰。

    随着那粗鲁的亲热如火熊燃,高耸的秀鼻中发出的喘息之声,也随之愈加的迷离粗重。

    此时,大门尚自敞开着,那些侍立于外的女狱卒们,瞅见这惊心魂魄的艳影,无不是看得心惊肉跳。

    “臭娘们儿,乱看什么,忍不住就回家找自己汉子去。”

    周仓把那些女人们骂了一句,很识趣的把门给拉上。

    女人们被周仓戳穿心思,均是羞得低下头来,却又忍不想竖起耳朵来,巴巴的想要听到点什么。

    屋中,那缠绵的二人已回归了原始,彼此的身体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少女眉头紧皱,牙齿将朱唇咬出了深深的印迹,鼻息粗重,那听似痛苦的哼吟之中,却不时夹杂着几声畅快。

    颜良威武如狮,抖擞着jīng神,卖力征伐着这片处子之地,将这片原始的土地标上自己的记号,宣示着从今往后,这个女人只属于自己。

    chūn光泛滥,满室靡靡。

    几度巫山不尽,终是云收雨歇,那二人已是热汗淋漓,紧紧的粘在了一起,浑若合而为一。

    不知过了多久。马云禄才从那无穷的回味中苏醒过来,见得二人赤条条的样子,不免有些羞怯,便拉扯了些散落于地的衣衫,将彼此遮掩了些。

    “将军,我的身子,你最喜欢哪里?”马云禄伏在他的胸膛上。娇声问道。

    女人家思维跟男人就是不一样,但凡**之后,总会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颜良嘴角泛起一丝坏笑。“我最喜欢之处,当然是你那马鞍上坐出来那对大屁股,你忘了么。我们初见之时,我就告诉过你的。”

    马云禄回想起过往之事,想起他二人初次见面时,还是在宛城之战。

    那时自己奉命去劫颜良粮草,却不想反中了颜良埋伏,二人交手之时,颜良竟是“下流”的用刀背拍了自己的臀。

    想起这些往事,再听得颜良这戏虐之词,马云禄不禁羞得面红耳赤,娇嗔道:“原来你这等坏。早就对我不怀好意,我早该知道你不是好人……”

    “我当然不是好人了,我是天下最坏的男人,哈哈——”

    “将军~~”

    方泄不久的chūn光,不知不觉中。再度泛滥起来。

    ……

    几天之后,颜良迎娶了马云禄,以作为他的第二房妾室,第三位夫人。

    近年来战乱不断,难得遇上一桩喜事,颜良的这桩婚事。也给这座长时间被战争yīn影笼罩的城市,带来了难得的喜庆。

    颜良麾下的文臣武将们,对于他们的主公纳妾,自然也是支持态度。

    众人支持的原因,除了讨得一杯喜酒吃之外,自然还有着其他的重要原因。

    如今颜良地盘越打越大,成一方诸侯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对于一方之主来说,有无继承人可以说是稳定人心的关键之一。

    倘若颜良一直无后,那就意识着他辛苦打来的基业,将要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局面,这也就意味着,那些追随他打江山的谋臣武将们,他们从中得到的利益,也有可能朝不保夕,无法安然的留给子孙后代。

    所以,大家伙当然希望自家主公能早点后继有人,这样他们也可安心。

    想要确保有后,而且是男丁,光靠一妻一妾自然是不够的,只有多纳妾才能提高生下男丁的机率,这不仅仅是天下诸侯,哪怕是大户人家又何尝不是如此。

    颜良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当年刘备屡战屡败,一片地盘也守不住,或许跟他一直无后,臣下人心不稳,不愿为他效全力也有关系。

    后来逃到荆州,自有了阿斗之后,刘备的事业才渐有起sè,直至三分天下有其一,不能不说,这跟刘备成功的生下了一个儿子,后继有人,臣下们愿意为他出死力效忠也有重要的关系。

    一连三天,颜良大宴群僚,三军将士卒也皆有赏识,麾下五万将士无不对颜良感恩戴德。

    当襄阳城沉浸一片喜悦之中,当颜良享受着他新纳的美人时,千里之外的某个人,却正经历着痛苦。

    邺城,王宫。

    昏暗的寝宫中,烛火摇曳,珠帘的影子在墙壁上晃动不休。

    夜风从窗缝钻入宫中,发出“呜呜”的声响,极是诡异。

    锦床上,那形容枯萎的老者,如一棵残缺的朽木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浑身上下散发着死气沉沉的味道。

    左右宫人看着那可怜的老头,不禁也暗自吧息。

    大魏之王,八州之主,天下最强的霸主,如今却病殃殃的躺在这里,哪里还有半点霸主的气势。

    忽然之间,那死沉沉的身躯微微颤动了起来,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注入了他的体内,让这具半死的身躯,重新恢复了知觉。

    宫人们吃了一惊,急是围了上去,她们惊喜的发现,她们的魏王竟然睁开了眼睛,干瘪的嘴唇蠕动着,似乎还想说什么。

    “大王醒啦,大王醒来。”

    不知是谁先叫嚷了一声,整个寝宫顿时炸开了锅。

    宫女们奔走相告,将魏王苏醒的消息禀报出去,不多时间,王妃刘氏,尚书令审配,三公子袁尚等重要人物,尽皆星夜赶来。

    “大王。大王~~”刘氏扑在袁绍旁边,哭哭啼啼的叫个不休。

    袁绍却对刘氏视而不见,微微抬起头来,指向了旁边侍立的审配。

    审配会意,忙是俯身近前,拱手道:“臣在此,大王有何吩咐?”

    “孤……孤有遗诏……”袁绍有气无力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审配听了半晌才听明白。神sè顿时肃然起来,他知道,这是袁绍在临死之前回光返照。要立遗诏设嗣君。

    袁家的未来,已是到了关键的时刻。

    审配下子感到了肩上的重担,急是叫宫女们拿来笔墨。并向哭泣的刘氏道:“王妃,大王有诏命要立,请王妃且平伏下情绪。”

    此眼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尽管他们对这个时刻早有准备,但当真正来临时,每个人的心情还是紧绷了起来。

    一脸凝重的袁尚赶紧上前,将自己的生母刘氏扶在了一边。

    袁绍的第一任妻子乃是颍川名士李膺之女,所生袁谭、袁熙二子,而第一任妻子李氏病亡之后,出身大族刘氏。才由妾氏升格为了正妻,而袁尚正是刘氏所生。

    审配等河北士人拥护刘氏所生的袁尚,荀谌等汝颍士人拥护李氏所生的袁谭,正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审配捉笔近前,小心翼翼道:“大王有何诏命。尽请告知微臣。”

    袁绍枯黄的脸抽搐着,那般艰难之sè,仿佛拼死聚集着生命最后的力量。

    “诸……诸子……杀颜……颜良者……继……继承……王位……”

    诸子杀颜良者继承王位!

    当袁绍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时,审配本是镇定的表情,骤然间大惊。

    袁绍的这道遗命,完全出乎审配意料之外。

    审配原还在不安的揣测。也许袁绍在最后时刻,依然会立大公子袁谭继承王位,但他却万没想到,袁绍哪个儿子也没立,竟是搞出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遗诏。

    审配旋即省悟,袁绍这是一直难忘颜良之仇。

    当年打下许都时,袁绍正是意气风发,却不想惊闻袁谭被颜良所擒的消息,惊怒之下气血攻心,方才种下了病根。

    这般仇恨,袁绍临死也没念念不忘,故才会立下这等遗诏。

    袁绍yù要颜良这能理解,但是把杀颜良跟继承袁家的基来挂钩,这就让审配无法接受了。

    当下他也不敢动笔,急道:“大王,继承王位事关重大,似乎不该……”

    话未说完时,审配的嘴巴已缩成了一夸张的圆形。

    因为,床上的袁绍已经双目斗睁,一动不动的僵在了那里,胸口已不在起伏。

    审配大着胆子伸过手去,在袁绍的鼻下试了一试,惊异的表情反而渐渐收敛,最终变为了yīn沉。

    他站了起来,长吐了一口气,默默道:“魏王去了。”

    寝宫中死寂了片刻,然后便嚎陶大哭便瞬间爆发出来,刘氏、袁尚、乃至所有宫女都匍匐在袁绍的尸体面前,大哭起来。

    哭了半晌之后,刘氏方才缓过劲来,拭着眼泪道:“审大人,大王方才说了什么,只有你一人听到,大王他到底有何遗命?”

    审配沉默了一瞬,大声道:“大王遗诏,命三公子继承魏王之位。”

    此言一出,刘氏按着胸口,长松了一口气。

    伏在袁绍身边痛苦的袁尚,嘴角也悄然的动了一动,接着,他便是哭得更声厮力竭。

    十天之后,襄阳,军府。

    颜良手中拿着,乃是从邺城发回的紧张情报。

    袁绍已死,三子袁尚奉其遗诏继承魏王,尊其母为王太后,封其兄袁谭为大将军,诏告天下,大封百官。

    当堂中的这些当世豪杰,听过了这来自于河北的情报后,所有的人脸上都涌现出了复杂的表情。

    有人兴奋,有人茫然,也有人依旧冷静。

    心情各自不同,但他们却都知道,袁绍已死,天下很快就将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

    谁能取袁绍而代之,谁便将是结束这乱世的真命之主。

    神思良久,颜良嘴角掠起一丝冷笑, “袁绍已死,后顾之忧已无,该是发兵攻取江陵的时候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攻 心

    袁尚继承了魏王之位,袁谭必然要忙着跟他的好弟弟争位,必无心南顾。

    至于关中方面,如今马腾和韩遂已然停战,二人重归于好,曹cāo又要防范西凉军,又要想着东进以获取袁绍死好的好处,自然更加没有心思顾及颜良。

    而东吴方面,孙权正忙着平定山越之叛,周瑜也已回吴中养病,柴桑的吴军被削减到不及一万,都督又是鲁肃这个和事佬,吴人对江夏造成的威胁,也已降到了最低。

    颜良现在所面临的外围环境,从未曾如此舒服过,此时若不趁机取江陵,还更待何时。

    当天颜良便和他的谋士们定下了南取江陵的计划,并开始迅速的集结兵马,调拨粮草,只等半个月后的chūn耕结束,立即发兵南下。

    至于攻取江陵的计划,也没那么复杂,自然是兵分两路,一路由襄阳南下,走当阳大道直取江陵。

    这另一路自然就是以水军,从夏口溯江西进,从水路上进军江陵。

    大方略定下之后,颜良却忽然发现,他还面临着一个不小的问题,那就是他缺一名得力的水军将领。

    要水陆并进攻取夏口,水军方面自然需甘宁来统领,至于夏口方面,有满宠留守,同样可保得城池不失。

    不过,柴桑方面到底还有一万吴人,出于稳妥考虑,颜良又必须留有部分水军防范。

    颜良不怕吴人趁机来攻夏口。他怕的是吴人阻住汉水,断了他南下的粮道。

    而满宠守城虽然有一套,但却不擅指挥水军,以他指挥留守水军,来保证水路运输的畅通,显然是不太合适的。

    这就意味着,颜良除了甘宁之外,还需一员jīng通水战的良战。

    可惜除了甘宁之外。颜良麾下偏偏再无一员水战好手。

    正当为这留守夏口的人选犯愁时,颜良眼眸一亮,猛然间想到了一个人。

    “nǎinǎi的,这几天光顾着纳妾,却忘了我还有这么一件宝贝,来人啊,备马。”

    猛然省悟的颜良。出得军府,策马直奔城南军营而去。

    城南这处大营与别营不同。准确来说是一座俘虏营。关在这里的,什么西凉军、袁军、荆州军、吴军统统都有。

    这些尚未下定决心归顺颜良的俘虏,便被安置在此间,每天接受思想教育。

    为了劝降这些俘虏,在颜良的授意下,许攸特别从那些归顺的新军中,挑选出一些能说会道之士。然后按照籍贯,把那些同乡的俘虏分给他们。让他利用同乡的亲近感,对那些来自于各地的俘虏进行说服教育。

    颜良入得此营。直奔吴人俘虏的聚集区。

    步入那间干净的营房,视眼中,那员青年将领,竟然在无聊的用树枝逗着地上蚂蚁。

    俘虏颜良也见得多了,他的麾下的将领,不少都是俘虏出身。

    那些人当俘虏的时候,一个个不是愁眉苦脸,就是慷慨凛烈,而无聊到玩蚂蚁的俘虏,颜良还是头一遭碰上。

    同样的俘虏,此人果然有些不同常人。

    颜良嘴角微微一动,便大声道:“吕子明,蚂蚁很好玩吗?”

    吕蒙一愣,抬起头来才发现颜良已进了来。

    他站了起来,把树枝一扔,拱手苦笑道:“原来是颜将军,你把吕某关在这里,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若不自寻点乐子来,岂不闷也闷死。”

    吕蒙的话中,还有几分讽侃的味道,他的这份轻松泰然,倒是很有一派大将之风,颜良颇为欣赏。

    “想不闷也可以,本将现在就给你一个大乐子。”颜良说着坐了下来。

    吕蒙眼神微微一动,显然是从颜良的话中听出了玄音。

    他眼珠子一转,却淡淡道:“不知颜良想给吕蒙一个什么大乐子?”

    “很简单,归顺本将,助本将荡平江陵,怎样,这件事应该比逗蚂蚁要有趣多吧。(. ”

    颜良也不拐弯抹角,干脆的道明了来意。

    “颜将军,你这可是想让吕某背叛吴侯啊。”吕蒙面露苦笑,没有当场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吕蒙的这明朗的态度,让颜良确认,吕蒙眼下对孙氏的忠诚度并不高,经过这段时间的关押,他那仅存的忠诚已经在动摇。

    颜良也没逼他,却问道:“吕子明,本将问你,你在东吴诸将军,排在第几号?”

    吕蒙又是一怔,眼中掠过一丝茫然。

    “吴侯麾下良将如雨,吕某不过是一资历浅薄的新人,哪里能排得上号。”吕蒙默默道。

    颜良笑了笑,“那本将就换一个问法,你吕子明自己觉得你在东吴诸将中,应该排第几号。”

    听得此言,吕蒙本是沉寂的脸上,迅速掠过一丝异sè。

    那是一种自信的神sè。

    沉默了一会,吕蒙道:“若论武艺,蒙自愧不如,但若论用兵的实力,吕某可以大言不惭的说一句,放眼吴中诸将,除了周大都督之外,并无几人能在吕蒙之上。”

    吕蒙的言词语态,皆是张扬着自信,甚至还有几分自负。

    颜良心想自己果然没看错,吕蒙的确有些自负,而自负之人,往往又有着极大的抱负。

    吕蒙的这份抱负,便正是颜良下手之处。

    “好吧,那本将就给你算算。你吕子明自信才华过人,但在江东诸将中,却连号也排不上,如果你归顺本将,别的不说,本将马上可以让你成为本将水军的第二号人物。跟着谁才能出人头地,你好好想想吧。”

    颜良这已经是开出了价码,只要你归降,就让你当第二号水军大将。

    当然,以吕蒙的资质与能力,颜良相信假以时rì,他必能超过甘宁,但眼下他寸功未立,颜良若就这么让他压过甘宁,岂非让甘宁这员屡立战功的大将寒心。

    听得那一个“二”字,吕蒙的心头猛的一震,眼眸中明显闪过一丝惊喜。

    他不得不承认,颜良的话句句说中了他的心声,而颜良开出的条件,又那么有诱惑力。

    “以他眼下的实力,攻灭刘琦,全据荆州是迟早之事,到时候想在荆州站稳脚,必然要下大力气扩建水军,而他麾下又没什么水战良将,我若归顺于他,岂不一跃成了元功之臣……”

    吕蒙思绪翻滚如cháo,心下权衡着利弊。

    颜良观其神sè,料知吕蒙心下已是颇为动摇。

    当下他便冷笑道:“天赐的机会就在眼前,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吕子明自己的,当然,似你这般的金子,本将若然得不到,也断不会让别人得到。”

    好话言尽,颜良最后加了一句威胁,意思很明显,你吕蒙若不归顺我颜良,便只有死路一条。

    吕蒙神sè一震,分明感觉到了颜良身上散发出的肃杀之意,他也很清楚,眼前这枭雄绝对说到做到,自己若不答应归顺,翻脸杀人只在转眼之中。

    “恩威并施,这个颜子义,当真是攻心的高手……”

    吕蒙心中暗生慨叹,权衡了半晌,终是长叹了一声,拱手道:“承蒙将军不弃,如此看重吕蒙这个无名小卒,吕蒙若再不识抬举,岂非让天下人笑话,蒙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历史上,东吴的四大统帅之一,终于向颜良伏首称臣。

    颜良自是得意兴奋,不禁哈哈大笑,抚其肩道:“很好,本将就喜欢你这种识时务的聪明人,能得子明这般智勇双全的良将,本将何愁拿不下区区一个江陵。”

    得到颜良如此高的评价,吕蒙心中也是大为欣喜,隐然也有一种遇到伯乐的庆幸。

    欣喜之下,吕蒙忽然想起什么,便忙道:“主公方才说要取江陵,末将这些天来闲时无聊,私下也略作了些参研,对于攻取江陵有些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个吕蒙,竟然早就琢磨着如何取江陵,看来他早就心存归降之意,就等着今rì向我献计呢……”

    颜良对吕蒙的心事一清二楚,面上却作大喜状,“原来子明早有良策,但说无妨。”

    吕蒙jīng神大作,情绪立刻高涨起来,当下便用树枝在地上圈圈画画,画出一幅简略的地形图来。

    “以末将估计,主公的兵马数总计当在五万左右,其中至少要留五千守南阳,夏口方面多半要留一万左右的兵马,这也就是说,主公能用于攻取江陵的兵力,当在三万五千人左右。”

    吕蒙所言,正与颜良和众谋士们定下的兵力布署相仿,这员智将果然是名不虚传。

    颜良心下暗赞时,吕蒙继续道:“而刘琦的江陵军,兵力总数当在两万五千左右,其中水军大抵有一万。末将猜想,主公的计划,当是以水军逆江西进,先拼掉黄祖的一万水军,然后再水陆并进,合围江陵,不知是否如此?”

    颜良点头道:“你所言不错,江陵南临长江,若不歼灭黄祖水军,又如何能完成对江陵的包围。”

    这时,吕蒙却露出几分自信的微笑,“江陵虽也临水,不过却与襄阳颇不相同,这黄祖的水军自然是要歼灭的,不过末将以为,这次序却是有些错了。”

    这吕蒙倒也真是自信,直接的就敢否定颜良那些智谋之士定下的计划。

    “有意思……”颜良嘴角微扬,流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第二百三十七章 终于“恃强凌弱”一回

    “怎么个次序错了,本将倒很有兴趣想听听。”颜良好奇道。

    吕蒙便拿起树枝,在地上的草图上比划了起来。

    “襄阳一地北临汉水,当初主公由樊城攻襄阳时,虽有浮桥之计,却也是在歼灭蔡瑁水军后,才能放心大胆的围攻襄阳。而江陵却是南依长江,由襄阳南去江陵,一路坦途,并无水系阻拦,地理形势这么一变,用兵的次序自然也当变化一下。”

    听得吕蒙这番话,颜良陷入了深思,再次又翻起了那些沉埋的记忆。

    他想起了原本历史中,曹cāo南取荆州时,不就是由襄阳以轻骑一路南下,在当阳杀败了刘备之后,直取了江陵的么。

    那时的夏口还在刘琦的掌握之中,曹cāo压根就没有一艘战舰,却不照样从陆路取了江陵。

    而现如今,夏口掌握在自己手中,却又为何非得要先灭黄祖的水军呢?

    这一连串的质疑,渐让颜良的思路豁然开朗。

    他猛然意识到,他和他的谋士们其实是陷入了一个误区,先入为主的认为,想要制胜于江汉之间,就必须要先取得制水权。

    事实却是,如果江陵城位于长江南岸的话,取得制水权自然至关重要,但恰恰江陵位于北岸,这位置稍稍不同,却决定了制水权并非攻取江陵的决定xìng因素。

    豁然开朗的颜良,不禁对吕蒙刮目相看,心想自己收取这员谋将。果然是赚大了,倘若不是吕蒙这般提醒,此番取江陵就要走了弯路。

    “明白了,子明,本将果然没看错你,继续说下去。”颜良对吕蒙的见识予以了肯定。

    吕蒙心中暗自得记,jīng神愈加抖擞。忙道:“所以末将以为,主公完全不必跟黄祖硬拼水军,只消派一支水军溯江西上。扬言攻取巴丘,那刘琦为屏蔽下游,必然会令黄祖率水军增援巴丘。如此一来,江陵兵力就等于去了一半。 . .介时只需一将把黄祖拖在巴丘,主公便可自率步军由襄阳南下,任意的围攻江陵,何愁城池不破。”

    吕蒙洋洋洒洒一番话,简单来说,就是水军佯攻,分去刘琦兵马,然后再发挥陆上的优势,把江陵之战变成一场单纯的陆战。

    这次序一变。优势果然就全部倾向了自己这边。

    想通了内中利弊,颜良对吕蒙这员爱将自是愈加的欣赏,当即便欣然笑道:“很好,吕子明,你的分析本将完全赞同。既然这计划是你提出来的,那本将便命你率五千水军溯江西进,把黄祖死死的给我拖在巴丘那里,你可办得到吗?”

    吕蒙听得颜良的赞许,心中本是兴奋,但听到颜良竟委以他兵权时。却不由吃了一惊。

    “主公,末将只是新降,你就如此信任,竟委以我五千水军,你就不怕末将生变不成?”

    吕蒙惊奇的反问道。

    颜良却是一番大笑,“我颜良用人,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子明你对我推心置腹,本将若还对你怀有猜忌,主臣不能互信,焉能成就大业。”

    颜良这一番话,慷慨磊落,只把吕蒙说得是感动不已,伏首慨然道:“主公如此气度,末将当真是遇上了明主,末将岂能不为主公赴汤滔火,再所不辞。”

    听得吕蒙的忠心表白,颜良甚感欣慰,抚其肩哈哈大笑,笑得何其畅快。

    其实颜良敢重用吕蒙,倒也不全是什么“用人不疑”的原因。

    吕蒙年轻,在吴中没有妻儿,可以说是无牵无挂。

    再者,吕蒙在吴军中地位尚低,尚未得到孙权的重视,所以他对孙权也并没有报有多少感恩之心。

    而颜良一上来就对他厚加重用,诸般因素,再加上吕蒙的人品也不差,使得颜良料定,此人既然决定归降自己,就绝不会再有反复。

    当天,说降了吕蒙之后,颜良便以右将军的名义,升吕蒙为中郎将,命他前往夏口赴任。

    ……

    几天之后,chūn耕结束,可以抽出青壮丁口来转运粮草,颜良遂动员三军,以帮助刘琮夺回荆州为名,下令大举进攻江陵。

    根据吕蒙的提议,颜良重新调整了他的战略布署。

    江夏方面,颜良命满宠和甘宁率五千兵马留守夏口,命吕蒙率五千水军,溯江西上直取巴丘,扬言要截断长江,断绝江陵与荆南四郡的联系。

    襄阳方面,颜良则以魏延、许攸、贾诩守襄阳,自率文丑、张郃、吕玲绮、胡车儿、周仓诸将,以徐庶为随军谋主,尽起三万多步骑,从陆路杀奔江陵而去。

    诚如吕蒙预料的那样,刘琦为避免两面受敌,不得不派黄祖率一万水军,急赴巴丘,以阻挡吕蒙的水军西进。

    而吕蒙则按照事先的计划,大张旗鼓的声称要与黄祖决战,却迟迟按不兵不动,将黄谊的人马拖在了巴丘动弹不得。

    黄祖水军一动,颜良即刻率大军长驱南下,数rì间,连克当阳、麦城诸县,三rì之内便直抵江陵城下。

    刘琦方面似乎对此也早有准备,他自知陆战非是颜良对手,便将所有的一万五千荆州军,尽数的撤进了江陵城,企图凭借着高厚的城墙死守。

    江陵乃荆州第二大城市,刘表经营荆州十余年间,早把江陵城防打造得堪比襄阳。

    而且江陵乃荆州物资的囤积之所,内中所存的粮草堆积如山,足支数年之久,军械辎重更是不计其数。

    刘琦正是仗着如此,方才敢有自信死守江陵,而这也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

    颜良步骑共计有三万,两倍于刘琦军,野战的战斗力极强,但用于攻城的话就显得少了一些。

    故是颜良也没有一上来就强攻,而是分兵先攻取上游的夷陵,再拔除江陵外围的枝江、永乡诸县,彻底的把江陵变成长江北岸的一座孤城。

    完成了外围的定点清除之后,颜良才以大军,分东、北二营对江陵城形成弧状的半包围圈。

    ……

    是rì清晨。

    两万颜军集结于江陵北门,旗帜遮天蔽rì,刀戟森森如林,浩荡的军势冲天而起。

    观得这般斗志高昂的敌势,城头上的荆州守军们心中无不暗暗发怵。

    这些荆州士卒当中,不乏襄阳一战逃过一劫的幸存者,那一晚敌军七路围攻的惨烈之景,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了强烈的yīn影。

    如今,再度面对这些凶凶残暴的敌人,他们又如何能不感到畏惧。

    城楼zhōng yāng处,披甲带剑的刘琦,虽然表面上一片昂然无惧,但心里却实是忐忑不安。

    回想起那一战,颜良铁骑滚滚,穷追不舍,自己的小命差点交待了的可怕旧事,刘琦的背上就直犯恶寒。

    旁边的诸葛亮却一脸云淡风轻,依旧一身青衫,连衣甲也不披,轻摇着羽扇,仿佛是来看戏一般轻松。

    见得刘琦似有不安,诸葛亮便淡淡道:“颜良兵不过三万,想要攻破我江陵坚固难如登天,大公子只要坚守数月,只待敌军锐气耗尽,自然不战自退。”

    诸葛亮言语神态间,处处流露着自信。

    诸葛亮的宽慰,刘琦安心了不下,他便暗暗咬牙,鼓起了勇气,昂然面对城外汹汹之敌。

    “颜良,野战我是打不过你,可你想要攻破我的坚城,也没那么容易!”

    刘琦冷笑着,眼眸中闪烁着蔑视。

    左将的荆州将士,为刘琦的自信与冷静所感染,不安的情绪也平伏了不少。

    悠远的号角声响起,颜军阵中开始发生变化,进攻似乎马上就要发起。

    刘琦拨马在手,高声道:“众将听令,随本府死守城池,让颜良那狗贼知道我们荆州将士不是好欺负之辈。”

    高亢的鼓舞声中,城头的荆州军热血沸腾,喊杀声如cháo而起,一时间气势大作。

    中军阵中,颜良高踞马上,昂首藐视着城头。

    当他听到城头敌军忽然而起的叫战声时,嘴角却掠起了一丝冷笑。

    “刘琦,你以为仗着城墙高厚,我颜良就奈何不了你么。”

    不屑一顾后,颜良向周仓使了个眼sè。

    周仓会意,迅速的传达了命令。

    不多时,各处大小军阵左右分开,几百头骡马吃力的拖着一辆辆庞然大物走到了阵前。

    那些庞然大物不是别的,正是攻城利器“霹雳车”。

    当初西凉军来袭时,马超就曾用曹cāo赠给他的霹雳车,对宛城发起了狂轰烂炸,差点就没把宛城给轰破。

    不久之前,颜良便让妻子黄月英根据缴获的霹雳车,绘制出了制作的图纸,让工匠们打造了一百多辆。

    颜良前几次战役,不是野战就是守城,这霹雳车自然派不上什么用场,而今自己也总算碰上一回“恃强凌弱”的攻城战,正是让这等攻城利器大显身手的时候。

    百余辆霹雳车,片刻间便安置在了阵前,如牛头般大小的石弹,纷纷的被安放就位。

    城头上,当刘琦和他的荆州军们,看到那一辆辆巨型的抛石机时,原本高涨的士气,陡然间便被压了下去,所有人的脸上都闪烁出惊异之sè。

    就连诸葛亮,那从容自若的脸庞,也不禁涌起一丝意外。

    “颜良这匹夫,竟然用上了霹雳车……”

    惊异未定时,天崩地裂的响声冲天而起,数百枚巨大的石弹腾空而起,挟着巨大的冲击力,呼啸着倾向城头。

    其中一枚石弹,更是直奔诸葛亮而来。

第二百三十八章 卧龙也慌了

    眼眸之中,那石弹呼啸而来,越飞越近。

    在某个霎那间,诸葛亮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那石弹能够偏离轨道,砸到别处去。

    然后,他就可以保持着从容的姿态,退下城头去躲避这石弹的攻击。

    只是,转眼之间,诸葛亮就郁闷的发现自己的期望落空了。

    那呼啸而来的石弹,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直奔自己的脑门而来。

    再不躲,他的脑袋势必就要被轰为粉碎。

    那一瞬间,诸葛亮的心头掠过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惧sè,他再也顾不上轻摇羽扇,闲庭信步般的从容仪态,本能的抱头一蹲,以一个颇为不雅的姿态做出了规避。

    石弹从头顶上飞过,“轰”的一声击中了身后的城楼,直接就轰出了一洞。

    木屑与尘土骤起,直扑了诸葛亮一脸的灰,更呛得他连连咳嗽,一时间儒雅尽失。

    旁边的刘琦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把头缩了下来,惊慌的问道:“孔明,不想颜良竟有如此利器,现下该怎么办才好?”

    “这霹雳车威力虽然巨大,却也轰不破我江陵城墙,颜良这只是想震慑我军军心而已,大公子无需担心,只消叫将士们避于女墙之下,不予理会便是。”

    诸葛亮猫着身子,边抹脸上的灰尘,边是大声宽慰。

    话音方落,又一枚石弹从旁掠过,直接将一名士卒脑壳轰碎。脑浆飞溅开来,竟是溅到了诸葛亮的羽扇上。

    眼看着那士卒脑瓜崩碎的惨状,再看着羽扇上那粘乎乎的灰黄sè液体,诸葛亮只觉胃里翻江倒海,猛然间就有一直想要作呕的感觉。

    诸葛亮手如触电一般,赶紧一抖,将那柄用了多少年的羽扇给扔了。

    石弹依旧如雨而落。轰鸣声灌入耳中,直震得耳膜发麻。

    诸葛亮扫了一眼四周,眉头越凝越紧。便一拱手道:“大公子,你且在此顶住便是,亮身未披甲。就先告退了。”

    说罢,诸葛亮就弓着身子,贴着女墙转往城下逃去。

    “孔明……”

    刘琦发现时,诸葛亮人已消失在尘屑横飞之中,只留下来青衫一影。

    无可奈何之下,刘琦只得牢记着诸葛亮的叮嘱,呼喝着士卒不要惊恐,尽量躲避于女墙之下便是。

    城下,百余辆霹雳车无休止的发shè着,茫茫多的石弹划出一道道曼妙的弧线。如流星般不停的轰落下来。

    一城的士卒们惊恐难安,根本不用刘琦下令,早就抱着兵器,如老鼠一般龟缩在女墙之下,惶恐的躲避着。祈求着上天保佑,不要让自己成为倒霉的那一个。

    饶是如此,但女墙毕竟不如主城墙那般厚,在石弹的轰击下,不时就有女墙被击碎。

    躲在下边的士卒,幸运者头破血流。骨折断肢,倒霉的则不是被砸得头颅碎裂,脑浆横飞,就是五脏六腑被撞成稀烂。

    刘琦的身边,不时的有士卒倒在血泊之中,只把这位荆州之主骇得神sè惨白。

    “孔明,你不是说守城易如反掌么,怎会成这样……”

    眉头紧皱,一脸惧sè的刘琦,咬着牙,心里边暗暗抱怨着。

    城下的颜良,和他的两万颜家军健儿们,则是兴致勃勃的欣赏着城头碎石横飞的壮观,享受着让敌人胆战心惊的那份快感。

    不知不觉中,轰击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时辰,shè出的石弹何止数千枚,直把城墙下边垒高了一层。

    放眼再观江陵城,虽然女墙等表面工事被轰得惨烈之极,但主城墙却依然屹立不倒,除了一些坑坑洼洼撞击痕迹外,甚至连一道裂隙也没有出现。

    “没想到这江陵城竟修得如此坚固,刘表这厮倒真是留了座好城给他的儿子,只可惜他的俩儿子都是无能之辈,真是可惜了这座好城。”

    颜良望城兴叹。

    这时,旁边吕琦绮道:“义兄,荆州军怕已被咱们吓破了胆,此时不趁势攻城,还更待何时。”

    吕琦绮一慷慨请战,其余诸将也皆难压杀意,纷纷叫战。

    却唯有一将并未激动,依旧保持着平静。

    那人,正是张郃。

    颜良便问道:“儁义,你可敢率军攻城否?”

    “主公若有令,末将自当奋勇。”张郃忙是一拱手,却又道:“只是末将窃以为,现在还不是强行攻城的时机。”

    “为何?”颜良问道。

    张郃很冷静的说道:“末将观这江陵城,修得极是坚固,我军霹雳车并未足以撼动这城墙,不过是打击了敌军士气而已,此时若强行攻城,只怕会死伤很惨重,而我军兵力不过敌人两倍,如此不惜士卒攻城,显然并未明智。”

    此一番话后,颜良嘴角掠起了几许赞许的笑容。

    张郃不愧是张郃,五子良将所有的,不仅仅是超群的武艺,更是冷静的判断力。

    张郃的这般能力,显然非是吕玲绮、胡车儿这等单纯的武将所能企及。

    “儁义言之有理,本将jīng锐之士卒,岂能浪费在这班鼠辈手下,玲绮,你的这份斗志,留着过几rì再爆发不迟。”

    张郃所言,正与颜良事前的计划暗合。

    颜良一不缺粮草,二来又无外患,自不需急切要攻破江陵。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用霹雳车把江陵城轰他个十天半月,让一城守军rìrì处于恐惧的笼罩之下,直到把他们的斗志轰没了的那一天,才是他大举进攻之时。

    当天的狂轰烂炸之后,颜良便下令收兵,数万大军给江陵留下满城的伤痕后,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里,颜良连续对江陵城进行了饱合打击。

    十天的时间里,他向城中shè进去了多达数万枚石弹,直把北门一线轰得残破不堪,除了城墙未倒之外,城头表面几乎夷为平地。

    此外,靠近城墙一线的房舍,同样不幸被牵连,不仅仅是城上守军,连城中的平民也体会到了敌人的可怕。

    颜良就是要让他们恐惧,让他们害怕,撕碎他们抵抗的意志。

    而在霹雳车轰击同时,颜良双管齐下,还玩起了心理战。

    他以刘琮的名义,抄写了数万份《告江陵军民书》,历数刘琦的罪状,声称刘琦自封的荆州牧是非法的,他背弃了先公刘表的遗愿,是不忠不义的无耻之徒,江陵的军民们不可再受刘琦的威胁,应当群起而反抗,杀了刘琦开城献降。

    shè书入城的同时,颜良还让周仓押着刘琮不时的在江陵各门露面,让他召呼城上的守军投降,归顺他这个真正的荆州牧。

    半月之后,颜良的心理战开始有了效果。

    江陵城中本就不乏刘琮的旧部,他们之所以归顺刘琦,只不过是形势所迫而已。

    如今刘琮重归江陵,还搬来了颜良这个大靠山,他的那些旧的拥护者们,便开始蠢蠢yù动起来。

    一连数rì,城中连着发生了数起暴动,暴乱者试图攻下城门,迎接颜良大军杀入。

    最激烈的一次,五百名暴乱者夜袭了北门,几乎就成功,若非黄忠及时赶到,镇压了叛乱,城门就已然失陷。

    城外狂轰不断,城内人心惶惶,刘琦这个州牧的rì子很不好过。

    这rì傍晚,结束了半rì攻轰的颜军终于退去,刘琦紧绷的神经好容易放开,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往军府,召集了他的群僚商议对策。

    “如今江陵城是内忧外患,诸位可有何奇策破解此困局?”刘琦环视诸僚,神sè凝重的问道。

    众人皆沉默不语。

    当年刘表在时,坐拥十余万雄兵,尚且奈何不了颜良,何况是现在这种强弱之势逆转的情况下。

    众人皆想自己非是那扭转乾坤的神人,与其献计献策,倒不如闭上嘴巴,免得将来城破之后,颜良知道自己给刘琦献计,还会怨恨降罪。

    环视着沉默的群下,刘琦心中暗生恨意,恨不得拔剑下去,把这班酒囊饭袋的坐谈客们砍个干净。

    刘琦却只能强忍了下来,他如果真那么做,自己离死也就不远了。

    “孔明,你力主我坚守江陵,现在到了这般地步,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妙计吗?”

    刘琦的目光转向诸葛亮,语气中似乎还有几分怨意。

    诸葛亮又怎听不出他话中的那份埋怨,而刘琦的埋怨,不禁让诸葛亮眉头暗皱。

    诸葛亮依旧轻摇着羽扇,尽管手上这柄羽扇是新换的,但用起来即始终不如旧的那柄顺手。

    众人的目光皆投向了那个一直充当刘琦幕后军师,却始终不愿出仕为官的年轻人身上,他们的眼神中流露着几分鄙sè,想要看看这自以为是的年轻人,还能折腾出什么奇谋来。

    沉吟了片刻,诸葛亮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含着讽刺意味的冷笑。

    “颜良这匹夫想要招降城中刘琮旧部,亮以为,我们何不顺势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听得诸葛亮这自信之语,刘琦yīn霾密布的脸上,立时绽放出一缕阳光,忙是兴奋的问道:“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这将计就计之策,还要用到一个关键之人。”诸葛亮语气中透着几分诡异。

    “何人?”刘琦好奇的追问。

    “就是他。”诸葛亮羽扇斜向轻轻一指。

    众人徇着他所指望去,目光齐刷刷的集中到了角落里那个一脸莫名其妙的文士身上。

    那人,正是蒯越。

第二百三十九章 义妹的关心

    夜凉如水,明月高悬。

    如若泼墨的苍穹下,那诺大的营盘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火光。

    营中数万将士已沉沉入睡,大营之外,江陵四门附近,游骑斥候尚在往来不断的夜中巡侦,而大营中,一队队的巡逻兵则不时穿梭与营帐之间。

    睡熟中的颜军大营,却依旧保持着jǐng觉。

    中军帐,灯火通明,颜良仍旧在秉烛夜读。

    前世的他本就是个夜猫子,晚上不过十一点睡不着,这个习惯也被他带到了这个时代,此时此刻,当大多数将士都昏昏入睡时,他却还保持着旺盛的jīng力。

    此时,颜良在看的是一部叫作《六韬》兵书。

    这本兵书又名《太公兵法》,号称是周朝的姜尚所著,不过世人普遍认为是后人依托。

    此书大抵成书于战国时代,自汉以来,更被奉为集先秦军事思想的大成之作,当世为将者,若不读《六韬》就算不得一个称职的将领。

    颜良的本尊是读过《六韬》的,颜良继承了本尊的记忆,前番用兵之道,其中不少都来自于此书的思想。

    只是本尊对《六韬》的钻研并不深,诸般细微处并没有细细的品味参研,故是颜良闲暇之时,多会抽空来重新阅读,进一步领悟这兵法中的奥妙所在。

    “华夏兵法博大jīng深,那个时代就能琢磨出这些玩意儿来,不容易啊。”

    颜良每每读到妙处。不禁暗自感慨。

    正读到出神处,却听到脚步声响起,帐外传入了吕玲绮声音,显然又是被周仓这员忠于职守的亲军统领给拦下。

    “子丰,让玲绮进来吧。”颜良也不抬头,大声道了一声。

    周仓这才不再阻拦,帮着吕玲绮将帐帏掀起来。

    细细的香气沁鼻而入。勾起了颜良的食yù,他不禁放下书简,抬头看时。却见吕玲绮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来。

    “义兄,你也辛苦了一天,小妹让庖厨做了点汤。你赶紧趁热喝了吧。”

    吕玲绮试了试汤不烫嘴,方才双手捧给了颜良。

    颜良心中大奇,心想自己这刚烈的义妹竟然如此细心,竟想起了给自己做汤。

    他便欣然接过,细细的品了一口,不禁啧啧赞叹,却是奇道:“玲绮,这大晚上的你不早些休息,怎想起给为兄做汤。”

    “这都是大嫂交待的,她说了。义兄征战在外,顾不上自己身体,身边又都是军汉,没个体己人,所以才让小妹多多留心照顾一下义兄。”吕玲绮笑道。

    颜良这才明白。心中对妻子的体贴颇是感动。

    “让玲绮你去cāo劳这种女人才做的事,也当真是难为你了。”颜良一时欣慰,随口说了一句。

    吕玲绮一听,俏脸顿时一板,嘟着小嘴道:“义兄,你这什么意思嘛。什么‘cāo劳这种女人才做’的事,难道我不是女人吗?”

    她这一质问,却把个颜良给问住了,愣怔了一会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一时说错了话。

    颜良省悟过来,他一时兴起,非但没有道歉,反而诡秘的一笑,笑容中更有几分意味深长在内。

    凭心而论,吕玲绮虽然相貌出众,身材亦窈窕,但xìng情却刚烈有余而yīn柔不足。

    同为女将,马云禄有时还会流露出几分异域风情的妩媚,而吕玲绮则几乎难见她显露女人柔情的一面。

    故是这军中相处起来,颜良有时反倒会忘了她还是个女人。

    颜良喜好随xìng而为,本来只是一起兴起,想开个玩笑而已,不料吕玲绮xìng情耿直,却是当了真。

    看着颜良那笑,吕玲绮脸sè更是一沉,不悦道:“我哪里不像女人了,你倒是说说看,说不出来我可不饶你。”

    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她,这时却跟个小姑娘似的,竟连颜良在开玩笑都听不出来,这般反差不禁让颜良更觉有趣。

    他便一本正经的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凝着眉道:“怎么看都像是一员武夫,你说自己是女人,那也得有证明啊。”

    吕玲绮给他逗得急了,脸蛋急是胀红了一片,看起来反添了几分女人味道。

    颜良正欣赏着她小脸通红的样子,心中乐呵着呢,谁想吕玲绮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好啊,你说我不像女人,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说罢,吕玲绮竟是将披风解下,毫不犹豫的开始解起了自己上身的衣甲。

    颜良一下就愣住了,眼瞧着吕玲绮把铠甲解下,把外衫褪下,直解到内中小衣时,他才猛然想明白,他这耿直的义妹,这是打算用事实来证明自己是女人。

    一瞬间,颜良觉得这玩笑有点过了,当即便想出口止住她。

    但当他看到吕玲绮将小衣解下,那雪白如藕的臂儿呈现在眼前时,话到嘴边却本能的咽了回去。

    作为一个男人,这种时候若是喊停,不是虚伪就是无能,这显然都不是颜良的风格。

    他的嘴角悄然掠过一丝笑意,反倒是饶有兴致的审视着吕玲绮,想要看看到她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便在吕玲绮臂儿动弄,几乎要将那纯白的抹胸解下时,帐帘忽然掀起,周仓竟是从外而入。

    一刹那间,颜良猛然跃了起来,顺势将地上的披风扯起,飞快的将吕玲绮的身子包裹了起来,当吕玲绮还未反应过来时,她却已被颜良有披风裹入了怀中。

    “启禀主——”

    周仓抬头之时,却诧异的瞧见吕玲绮正裹着披风,紧紧的靠着自家主公的怀中,不禁就蒙了。

    而当他看到那一地铠甲和衣衫时,便恍然大悟,脸上顿时露出不好意思的憨笑。

    “末将不知主公在……末将该死……末将什么也没看见……末将告退……”

    周仓那副惶恐样,显然是另有含义。

    颜良却也不多解释,只淡淡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回主公,是这样的,刚才营外来了一人,自称是蒯越的家奴,从江陵城偷潜出来,有重要之事想要见主公。”

    蒯越的家仆?

    颜良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他敏锐的意识到,有事情要发生了。

    “一盏茶后把那家奴带来见我。”

    “末将遵命,末将告退。”

    周仓退出了帐外,颜良的目光重新的移到了吕玲绮这边,却瞧见自己义妹,已是满面cháo红,如水的眼眸中竟是羞意涌动。

    颜良松开了她,干咳了几声,笑道:“为兄只是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快把衣服穿起来吧。”

    说着,颜良转过身去,负手而立不去看她。

    吕玲绮这才从回过神来,想起方才的那一幕时,更觉心慌难安。

    她极力的平伏下狂跳的心,匆匆忙忙的将上半身的衣甲重新穿好,轻咳了几声,低声道:“义兄既有正事,那小妹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嗯,早些休息吧。”颜良回过身来,神情自若的点了点头。

    吕玲绮拱手告退,出得帐外时,神情已恢复正常,依旧是那般孤傲冷艳,全然无视周仓等人异样的眼光。

    当她大步而走,背对着身后的眼光时,朱唇边却悄然掠起一抹浅笑。

    ……

    帐中,颜良将那一碗尚温的汤一饮而尽,想起方才那一幕略显尴尬的场面,不禁摇头暗笑。

    不多时间,脚步声响起,周仓将一名黑衣装束的男子拖了进来,死死按跪在了地上。

    颜良扫了一眼那人,冷冷问道:“听说你是蒯越的家奴,你深夜至此,见本将意yù何为?”

    那家奴战战兢兢道:“回将军,小的是奉主人之命,特意前来向将军献上主人的归降书信。”

    蒯越要归降?

    听到这个消息,颜良心中颇感意外。

    当年刘表尚在时,这个蒯越可是和蔡瑁一起,策划了多次对自己的进攻,当初刘琮失势时,蒯越害怕为他所怪罪,选择了留在江陵归顺刘琦,可见这位荆州大名士,对他颜良的忌惮有多深。

    如今蒯越却要归降自己,这如何能不叫颜良感到意外。

    当下他便也不动声sè,叫那家奴将降书献上,细细来读。

    蒯越在书信中表示了深深的自责,深为当初跟颜良作对而愧疚,如今听闻颜良为故主刘琮复仇而来,他蒯越深感颜良之大义慷慨,便yù归降,希望颜良能够不计前嫌,接纳于他。

    在信中,蒯越还声称,只要颜良能不计前嫌,蒯越便将纠集刘琮的旧部,全力夺取北门,迎接颜良的大军入城,以作为献降之礼。

    看过这封信后,颜良心中不禁有些兴奋。

    要知江陵城中不乏刘琮的拥护者,而蒯越则是这些人的领袖,如果有他召集这些人群起作乱,集中力量未必不能夺下城门,到时只消这城门一开,自己大军顺势而入,江陵城岂非唾手可得。

    颜良本是冷峻的脸庞,顿时流露出惊喜之sè,大赞了蒯越的识时务,并表明只要蒯越能归降,他颜良不但不计前嫌,还会委以高官。

    几番安抚后,颜良赏了那家奴一笔重赏,打发他速回江陵,跟蒯越联络投降具体之事。

    那家奴自是大喜,得了赏金后,美滋滋的告退。

    家奴一走,颜良的脸sè立时恢复了冷峻,嘴角还浮现一丝冷笑,“来人啊,速去把徐元直先生给我召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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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介绍:
现代小人物穿越成颜良,那个三国第一倒霉鬼。此时正当官渡之战,白马城外,关羽拖着青龙刀,骑着赤兔马,正向他呼啸而来。悲剧的颜良,不但要避过关二爷那 销魂一刀,还要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成就一番暴君之业。………………曹操:天下人皆骂我残暴,直到颜良出现,他们才知道我有多么的温柔。刘备:我以仁义待 你们,你们却为何纷纷投奔残暴的颜良?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孙权:夺吾嫂,掠吾妹,暴徒颜良,我与你势不两立!大小乔:大胆颜良,焉敢对我姐妹如此粗 暴~~颜良冷笑:暴君明君,后世自有定论,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都给我闭嘴吧。三国之暴君颜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暴君颜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