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人皮君子（十九）
小云所说的姜氏指的是上古另外一大姓姜氏，姜氏又两支，皆出于姜水而姜水在历史上实际并不出名，出名的反倒是洛水。且姜水注于洛水，姜氏便被讹传出于洛水之畔了。
姜氏有两支，一支隗魁氏，一支神农氏。隗魁氏史家最新研究建立过炎帝政权，神农氏也曾在此基础上称霸一时。他们两者的关系类似于西周与东周、西晋与东晋。
姜氏除了这两支最为古老的两支之外在后世之时也有诸多姜氏豪雄如姜夸父、姜蚩尤。
甚至于连西周建朝初期的姜子牙也姓姜封地于齐，齐地恰是九黎苗族的谷地，也是蚩尤的发家之地。
姜氏之人会拘魂术，这一点是若云第一次听到。但是小云却神色凝重地告诉若云，姜氏能沟通九幽冥府，以秘法勾动魂魄。
小云所说无疑是一桩密辛，但是对于若云来说却是一桩类似野史还未得到证实的事情罢了。
不过若云目前最为关心的是老四究竟怎么了，何静是不是被他杀了。
小云对若云说道：“你的这个朋友体内目前有两个魂魄，目前来看是他另外的三魂两魄占据主导，他自己本身的魂魄则是被封住，陷入深层次的沉睡之中。要救你的朋友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
若云问道：“什么意思？”
小云说道：“封住他现在占据主导的魂魄，然后唤醒他另外一方面的魂魄即刻。而且他现在占据主导的魂魄只有三魂两魄，封住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容易的。但是难就难在怎么样才能唤醒他另外一个魂魄。”
“嗯？需要怎么做才能唤醒？”
“这个具体我也说不好，这要看他心底真正在乎的是什么了，有人在意亲人，有人在意友人，也有人在意朋友……具体是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这要要看你的这个朋友平时最在乎的是什么东西了。”
若云皱眉想了想说道：“老四大学时候谈了两段恋爱，皆被对方无情戏弄，应该不是这两个人。而且看这棺材里两个人的模样应该也不是他在乎的人了。”
黑猫摇头：“这一点你可能弄错了。我所说的在意未必一定是爱，也有可能是恨！”
若云皱眉看向老四：“恨也是在意？”
黑猫点了点头：“爱之深，责之切。”
若云无言点头，目中露出隐忧。
如果说在意之人一定是关爱之人，若云几乎可以确定老四目前最为在乎的便是自己的父母因为平日里老四对于他们尚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是对于自己的父母他有的只是一颗赤子之心。
但是如今听到黑猫这样说他却不能确定老四心里在意的人究竟是谁了。
小瑶子？那是他第一个谈的女朋友。他们整个602的人都知道小瑶子在老四心目中占据了多个“第一次”！
小瑶子在老四心目中的印象可想而知。
然而第二个女朋友肖米米却是老四主动去追的一个女生。老四跟她第一次有了要结婚到老的想法按照老四的说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这也足以见得肖米米在老四心目中的地位。
至于什么曹雨晴、段映红以及一些若云知道的、不知道的女生名字，他连考虑都没有考虑过。
甚至于连何静，他也只是在脑海中过了一下便就此忽略。在他看来何静充其量跟肖米米以后的几个女生一样罢了。
小云见到若云陷入沉思，倒也没有急着出手，而是看向黑猫，示意他在周围探查一番。
黑猫左右探查了一下才惊呼道：“少主，你看！”
小云闻言果断来到黑猫所在的地方，竟然见到一个半透明的冰晶棺一样的存在封着一个人！
小云转脸看向若云喝道：“若云，这是你的同事？”
若云走近一看，正是何静！
何静双目紧闭，似乎在里面正睡得安详。
若云目中露出疑惑之色，看向小云问道：“这是……”
小云仔细确认了一下说道：“魂魄被拘，陷入半死状态。”
若云心底“咯噔”一声，急忙说道：“那你们能救救她吗？”
小云点头，冲黑猫点了点头。
黑猫一爪抓开冰晶，何静随之飘落在地。小云则是伸出手掌，先前被他摄在手中的聚魂珠忽然出现。
小云一手托起聚魂珠，另外一手覆盖在上面盖住，而后口中念念有词，将珠子向前轻轻一推。珠子便轻飘飘地飘到何静眉心三寸处停住。
而后在若云目瞪口呆之中一缕缕银辉自珠子飘向何静！
银辉之间有诸多画面一闪而逝。
但是若云却看得分明：有何静在校区工作时备课的场景，有何静在跟其他老师外出旅游时的场景，有在蓝山上一路与自己交谈时的场景……更多的则是跟老四在一起时的场景！
这里面有老四说得初次相识在健身房、有跟老四手拉着手轧马路、还有老四送她花的时候她兴奋的如同一只小鸟一般欢呼雀跃……
若云看着看着心底隐约有种感觉：何静，真的是爱上老四了！
只是她可能不知道的是老四跟她恋爱不过是“玩玩”而已受了两次情伤的老四，已经不再相信什么爱情了！要他如何去对一个无论是长相还是身高，又或者是工作都无法与之前几个女友相比的人真正动心？
仅仅靠何静那盈盈一握的细腰？
老四现在虽然荒唐，但是还没荒唐到仅仅靠着腰就要跟一个女人携手一生的地步！
若云看着聚魂珠内一缕缕记忆片段如同电影场景一般不断汇聚向何静眉心，心里不禁叹息：“老四啊老四，你又辜负了一个好姑娘啊！”
不过马上若云又真正担心起来：“老四啊老四，你这个贱人平日里嘴里也没个实话，现在你要老子怎么把你弄醒？”
何静原本安详的面容此时已经开始出现凝眉之色，看上去有些难受。若云看向小云，目中的带着询问之色。
小云摇头表示无碍，直言她已经可以醒来，只是考虑到老四还没弄醒，他便让何静仍在昏睡之中。
若云皱眉看向老四，还是老四的问题！
第411章 人皮君子（二十）
老四不醒，小云暂时也就不能让何静也醒来，但是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若云心底无比焦躁，真想抠出来老四脑袋看一看，到底这贱人心中最在意的是谁。
这个时间段内小云与黑猫也在不断想着办法，看如何才能够唤醒老四。
若云斟酌再三也没有想出来谁会是老四在意的人，于是只得将何静悄悄得放在十五层的书香二校区内所幸笔墨校区的监控都是上班了人为打开的，所以若云也不用担心被监控拍倒是他把何静送回校区的。
至于老四怎么处理，若云只觉得头痛无比。
他先是给老三还有老六打了个电话，示意他已经跟老四喝酒喝完了，已经分开，两人不用再过来了。
老三还没动身，老六在电话里骂骂咧咧的中途又折返开来。
至于老四跟车子则是若云找了一个代价开着老四的车子把他送到若云住处。
若云背着老四上了楼，把他放在自己床上，心里盘算着应该怎么才能把老四唤醒。
小云在这个时候提到了一个人，张半寥！
若云心底不太确定找张半寥是否合适，但是小云却告诉他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可能。
若云心烦意乱，没有想太多就同意了。
而后若云带着老四又打的去了张半寥那里，去了张半寥那里之前若云先给张半寥打了个电话，确定了张半寥在家之后才过去。
张半寥之前在市立医院救老二的时候曾经见过老四一面，见到若云将老四送过来的时候面上的吃惊之色十分明显。
若云把老四背到张半寥屋内之后原原本本将老四的事跟张半寥说了一遍，张半寥听得也是眉头紧皱。
半晌之后张半寥开口说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试一试，以一个人的元神进去他的识海，然后将他记忆最深处的一件事再次呈现出来进行刺激，看能否将之唤醒。”
小云马上眉间露出喜色：“我想起来了，这法子似乎与咱们之前去唤醒你的那个女同事一样！”
“女同事？”若云皱眉看向小云。
小云咧嘴嘿嘿笑道：“小秋……”
若云马上想到之前跟秋颖之间的旖旎经历，不由得老脸一红。
张半寥不明就里，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若云马上摇头：“没什么，大伯。只是怎么把他印象最深的事重新演一遍呢。张半寥想了想说道，将一个人的记忆抽取出来，然后将之投入这小子识海之内，看能不能起到作用。”
小云眉间露出思索之色，半晌之后才说道：“你是想用刺激记忆的方法？”
张半寥点头说道：“正是！只是对于这段记忆得尽量精细到事情发生的真实情况才行！”
说着两人同时看向若云，其意不言而喻此间三人对老四过往经历最了解甚至是最深的只怕就是若云了。
若云先是一愣，而后点了点头说道：“好！我来！”
于是若云便将老四跟小瑶子的前前后后再脑子里又过了一遍，为了以防万一，若云又当着张半寥的面给老六打了个电话，借口自己喝多了，对老四的感情经历有了感慨，而后开始提到了小瑶子他们整个602都认为对老四影响最深、打击也最大的一件事。
在老四跟若云“齐心协力”的回忆下，若云总算将老四跟小瑶子的事弄了个明白。
张半寥在一旁听得也脸上带着苦笑之意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侄子竟然会如此“八卦”与“猥琐”。
若云挂了电话微微觉得尴尬的是老六在电话里提到了自己跟惠若羲的事，也提到了他自己跟魏灵然的事去跟老四的感情经历做比较。
张半寥干咳两声，而后才说道：“开始吧！”
说着张半寥伸手在周围布置了一个结界，小云分不出一缕神识化作锥状刺破老四识海，放着若云神魂进去。
有了第一次唤醒小秋的经历，若云此时轻车熟路地向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若云终于看到了两个老四一个相对显得要明亮一些，一个显得要黯淡一些。
若云进入老四识海之前张半寥就已经说过老四因为其中一个魂魄只有三魂两魄的缘故会显得黯淡一些，所以若云径直来到显得明亮一些的魂魄跟前，而后开始近距离观察。
与小秋当时情况不同的是眼下老四的魂魄并未有什么结界封禁，若云科技径直来到老四跟前，而后一手点在老四眉心，逼着眼睛去努力回想老四刚入大学时跟小瑶子相识相遇的情形：
新生军训时候老四被带班的学姐委托上前喊名答到，下面便有一种女生低低议论：
“哇，这个同学好高！”
“哇，这个同学有点帅诶！”
“你叫什么名字啊？”
……
一个留着齐刘海，扎着马尾，细眉桃眼的女生望着老四顾盼生辉，羞涩地低下了头……
场景再换，夜晚集体出来到操场上活动，若云、老四还有老六长了一首周杰伦的《东风破》。三人之中尤以老四的声音最为动听，赢得新生满堂彩。
一个女生悄悄地趁着老四下去的时候拉了老四一下，同时快速往老四手里塞了一个纸团那个时候因为天黑，谁也没有注意到女生的小动作。
几天之后的一个夜晚，老四开始跟着那个女生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女生的名字小瑶子！
老四高中的时候学习十分枯燥，几无任何异性接触，初临大学便有男生表白，如何不心湖荡漾？
所以当时的老四特意给小瑶子写了一首三句情诗：
我不远千里万里来到这里
却不知所以
直到遇见了你！
这三句情诗当时在他们的qq空间里被寝室里的其他五个人疯狂点赞加嘲笑，集体嘲讽老四这首诗写得极酸。
不过老四却是凭着这一首诗获得了小瑶子更多的好感，所以老四当时无处安放的手背在自己身后，活像一个老干部。
而小瑶子则是低着头，双手摆弄着斜扎过肩的马尾，显得娇羞无限……
老四跟小瑶子的恋爱持续升温，两人从开始的隔着一米远的距离围着学校内的小湖一圈圈的散步到后来的两人手拉着手一起漫步雨中再到后来的依偎在一起坐在一个小石凳子上面窃窃私语。
终于到了老四“激动人心”的时刻了！
小瑶子约老四去了南京玩，很晚之后小瑶子问老四：“晚上怎么办啊？”
心神荡漾的老四当时一个激灵，背着小瑶子“为难”地说道：“这么晚了，咱们要是坐火车回去的话都快天亮了吧……”
小瑶子似乎低下了头：“可是不回去怎么休息啊……”说到后面声音特别小，小到似乎一只猫爪在无声无息地撩着老四的心。
老四还是十分“为难”地说道：“那……那怎么办？”
小瑶子也显得十分挣扎：“那我们就坐在这里吧……”
老四显然十分意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面色涨红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小瑶子说道：“要不，我们找个……找个能休息的地方？”
小瑶子没有吭声，只是低着头用手婆娑自己的头发，一脚拄地，另外一只脚尖在原地画着圈圈……
老四看得心痒无比，微微提高了一下声音：“你……你要是不愿意……那就，那就算了！我没别的意思的……”说着老四自己都觉得自己似变得十分嘴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些什么才好了。
小瑶子脚上不再画圈，两手婆娑头发的速度却变得更快，细若蚊蚋地传来一个字“嗯”！
第412章 人皮君子（二十一）
老四与小瑶子从相识到相恋，再到出去开房的种种经历若云都尽量用自己了解到的细节去还原，希望能够唤醒老四。
偏偏老四此时无动于衷。
若云自己作为“昔日重现”的人也在不断看着这些过往的过程中不禁动容老四用情之深当真让他都觉得心酸。
终于，到了老四跟小瑶子分手的时刻！
落日余晖，老四跟老三拎着水瓶拐过女生宿舍5号楼。5号楼前有一排的松树以及曲折的羊肠小道这里经常是恋爱的男女送女生回寝室在此缠绵的地方。
老四正在跟老三有说有笑地向前走去，冷不防老三忽然顿住脚步，面色大变地看着前方。
老四十分奇怪地看向老三问道：“你在这傻站着干什么啊，走啊！”
老三拉了老四一把，小声说道：“老四，你看前面！”
老四顺着老三头点向的方向看去一身粉色衣裙的小瑶子正双手搭在另外一个男生脖子上，头抵在那男生的胸口。
老四眼睛瞬间红了，一把摔了瓶子冲上去推开小瑶子跟那男生，怒问小瑶子：“他是谁？”
男生被老四一把推倒在地，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起身踹了老四一脚：“你他么有病吧，我跟我女朋友在一起碍着你事了？”
“你女朋友？”老四红着眼喝问。眼睛却看向小瑶子。
小瑶子低头不去看老四，没有吭声。
那个男生转脸看向小瑶子：“瑶瑶，他是谁啊？”
小瑶子抬头看向老四大声说道：“我求求你了，你不要纠缠我了！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有男朋友了！”
“什么！”老四呆愣当场，喃喃自语：“我纠缠你？！”
不料小瑶子还没来得及再说话，那个男生再次起身踹了老四一脚：“你特么有病啊，我媳妇都告诉你了她有男朋友，你还死皮赖脸的在这纠缠个什么劲啊！”
老三眼见老四挨了打，想也不想，直接冲到跟前飞起一脚踹向那男生：“你特么脑残啊，他们俩在一起恋爱的！”
于是老三跟南男生扭打在一起。
老四看向小瑶子，声音艰涩问道：“你男朋友？”
小瑶子胸脯挺了挺：“是！”
老四声音沙哑：“那我算什么？”
小瑶子摇了摇头：“你是我同学呀！”
“同学！”老四冷笑不止：“我特么是你同学！”而后上前一步走到小瑶子跟前，小瑶子吓得连连后退，惊喝道：“你，你要干什么？”
老四一把攥住小瑶子的胳膊低声怒吼：“一个跟你睡一床上的同学？”
小瑶子眼神之中分明有躲闪，而后用力甩开老四的手：“你松手！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都说乐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小瑶子这么咋咋呼呼，马上有周围的人看向这边。
老四眼睛眯起：“老子是特么你的同学！哈哈哈！”
说着老四一个健步冲向那男生旁边，飞起一脚踹向男生，拉着老三说道：“咱们走！”
老三龇牙咧嘴捂着腮帮子跟胸口，回头冲小瑶子啐了一口：“荡妇！”
老四沉喝：“走了！”
老三一把拎起水瓶，结果发现水瓶不知道怎么的已经破了，气得老三一脚踹飞了水瓶，碎片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
老三忍不住重重骂了一句：“我x！”
……
接下来的几天老四都没有去上课，一个人直直躺在床上跟死尸一样不吃不喝、不拉不撒，只有两只眼角在那流泪。
细如小溪，涓涓不止。
老三顶着青紫发肿的半边腮帮子拽过凳子斜坐在老四床头，捧着一桶泡面“呲溜呲溜”吸着。同时用脚碰了碰老四：“喂，四狗，死了没？没死的话起来搓两口，别特么死在寝室了！”
老四一动不动，任由老三用脚拨弄着自己。
老三撇嘴：“一个女人而已，看你娘们唧唧的样子！”
老四还是不吭声。
老三用塑料叉子挑了几根泡面在老四面前晃了晃：“来吧，你特么平时不都是要抢老子泡面吃吗，今天你起来，老四分你吃两口！”
老四无动于衷。
老三随即用手挠了挠青紫的腮帮子，马上又龇牙咧嘴地直撮牙花子：“狗日的还真疼！”
老四闭了一下眼，两大颗眼泪滑了下来。
老三换了个姿势坐在板凳上，用另外一只脚拨弄老四：“喂，四狗，老子特么在跟你说话呢，你倒是放个屁啊！”
老四翻身面墙，光着后背对着老三。
老三于是用脚轻轻踢了老四后背：“你装死呢！”
老四依然无动于衷。
老三火了，霍地从板凳上站起身来，摔了泡面：“麻蛋，走，咱再去把那孙子打一顿！”
老四还是不吭声！
老三赤脚蹦到老四床上，隔着被子一屁股坐在老四身上，撇嘴说道：“这样吧，四狗，你特么只要起来，要干什么老子陪你！”
老四霍地从床上坐起。
老三猝不及防被老四直接掀落在地，而且是肿得那个腮帮子先着地！
老三疼得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四狗，你他么的！”
老四一身臭气熏天，只说了两个字：“喝酒！”
老三先是一愣，而后咧嘴嘿嘿怪笑道：“好！”
……
老四跟老三喝了多少若云不清楚，便是老三跟老四后来也没有说清楚。只听老三后来努力回忆时说老四好像是一口气干掉了大半瓶白酒，差点当场“歇”在那里！
两个人叫了一盘黄瓜、一盘西红柿，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足足下了两瓶多白酒！
两人喝得多到不行，老三勉强还记得给若云还有老六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出学校接老四。
三个人就这样从大排档里面将老四生拉硬拽，如拖着一只死尸一般将老四从地上拖回了寝室。
老四那个时候最贵的一条牛仔裤就是在那天晚上拖破的，脚后跟也磨秃噜皮，身上也在地上磨破了不少老四实在是太重了。
流的是血，伤的是心！
尤其是老四一觉醒来拿起手机想打电话时却发现已经被拉黑！
老四写了自己在qq空间里这样写道：“自此，我梦里再无你！”
只是自那以后，老四变得沉默寡言，任由寝室里的人再怎么“撩拨”也不再回应更让整个602揪心的是老四经常在半夜里一个人窝在被子底下“呜呜”哭泣。
602的人都知道，却无人点破。
第413章 人皮君子（二十二）
若云努力回忆这一切，努力重现这一切，为的就是希望能够借此刺激老四，引起他魂魄潜意识的记忆，从而刺激他的魂魄从沉睡中醒转。
但是即便如此，老四的魂魄还是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反应，
若云此时心底暗暗着急，心想自己究竟该如何做才能让老四的魂魄有所反应，从昏沉中醒转。
而即便是若云如此认为老四该有所反应，老四的魂魄依然是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若云十分着急按照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的话只怕自己绝无可能去唤醒老四的魂魄。
若云在这时候不免发出感叹：“老四啊老四，你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第一次，面对一个什么都不是第一次的人，你自己心底究竟是怎么想的？”
若云一边这般想着，一边尝试着用其他方法去刺激老四的魂魄，结果却发现一无所获！
老四的魂魄没有一丝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在老四的心目之中这次人生中的第一次恋爱竟然是如此无声无息，没有任何能够激发他回忆的东西？
就在若云如此想着的时候，异变突生。
只见老四的魂魄之上缕缕银辉升起，似一道道银色星辉闪现。若云惊疑不定，不知道这样的情况究竟意味着什么。
而事实上老四此时的变化则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
老四的魂魄之上似有对于过往一切的眷恋与追求，流露出来的气息是浓浓的不舍与怀恋小瑶子，你是我程君然所有的第一次，我喜欢你，或是爱你，为了你，我献出了我所有的一切可能！
我爱你，只愿你如我爱你一般爱我！
我对你倾尽所有，只愿你对我万中有一。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若云此时感觉自己不是在帮老四回想过去，而是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冷眼旁观这一切，而后在一旁对这一切进行所谓可观公正的评价！
老四的魂魄微微颤抖若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老四魂魄上传来的激动与缅怀之意。有激动在于他重新见到了自己的青春，缅怀在于他对于那个时候的时光与情怀的一种缅怀独独没有对于小瑶子的一种失望！
这……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怀？
若云一直以为老四是活在获取时日的经历之中无法释怀，结果竟然是老四压根就没有在这件事上做过多的停留！
如果一定要说停留则是因为逝去的青春或者说是情怀！
所谓青春的情怀便是你为了一个姑娘辗转发侧，也曾为了一个姑娘车衣难免，也曾为了一个姑娘彻夜难眠！
你为了能够挽回这个姑娘的心费尽心思得想要讨她欢心，想要让她回心转意，想要让她对你刮目相看，想要让她觉得肥腻不可！
老四此时流露出来情绪正是如此！
若云心底生出一种浓浓的缅怀与感叹而不是单纯地想要老四醒转过来。
或者说，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想让老四醒转过来。
他有的只是跟老四一样的对于过去、对于逝往的一种缅怀！
于情小爱，于爱大情！
若云心底此时生出的是一种浓浓的悲哀与浓浓的感动！
我对你爱之深切，深到愿意付出我目前的一切、所有！
而你呢？
这是老四的情绪，还是若云的情绪？他已经分不清，但是他知道的是一点为了你，我愿付出我所有！
可是即便如此，换来的既然是冷嘲热讽：“拜托，都什么年代了，我们之间的事只是玩玩可好，求你不要这么认真行不行！”
若云忽然能够理解那一日老四的心情，或死或生。
或如夏花一般绚烂之后消亡，或如冬日雪化后花开。
老四爱着小瑶子，是他心所致，情怀所致。昨日今日，初心不变。
然而世事无常，或是小瑶子心变情变，或是时过境迁，最终的结果便是情未变，心却变了。
人生，就是如此。
人们在情怀所致的时候马上会想到有多少人、多少事还没有联系，还没有解脱。却深紫红忘记了在这些人、事之中自己需要投入多少的情感与心思。
深慰所得尚可，一无所得怪谁？
老四的心思若云不敢说自己完全菜头，但是却几乎可以确定地说他弄明白了老四心中所想。
我对你可以不顾一切，我放下了所有尊严与荣誉，只为回馈你在万千红尘中的人群中的一眼。
你对我别无所求，我对你无所求！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诉相思意。
时至今时今日、此情此景，若云再难生出一丝对于老四的不满与责怪，有的只是一种浓浓的悲哀与释怀。
我的昨天已经如此不幸，何如他人重蹈我的覆辙！
明白了这些，若云生出一种浓浓的震撼之意。
若云心中所想，口中轻念：“老四啊老四，我想我可能一紧知道了你心底真正额所想所猜了。”
“你想对别人付出真心，所以对于朋友、对于周围的人你报以最的宽容心态，你想着彼此之间是最亲密的朋友、最知心的话事人，所以你无所谓他人对你只言片语的诋毁与编排。你只想着自己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保留一份对于朋友、对于自己关爱之人的初心。”
我爱你无关乎你爱不爱我！
此时、此景、此情，若云心中生出一种明悟，时而晦暗不明，时而乌云见月。
他似乎弄明白了老四为何会心生怨怼，又似乎弄明白了为何老四会游戏人生。
他看上去的与所有的女生恋爱看上去是在报复女姓，但实际上似乎是他自己一直不敢付出真心的缘故或是薄情寡义，或是难付真情。
如他人所见，如个人所感。
至少，在何静的心目中是想跟老四白头偕老、相伴一生的。
而在此时，原本几乎称得上是没有丝毫反应的老四的魂魄开始微微颤抖，上面传来嗡嗡的颤鸣之声，甚至于到了后来老四整个元神都传来嗡鸣之声！
若云细细感受老四元神之上传来的嗡鸣之声，目中露出难以自抑的兴奋：“老四啊老四，你快快醒来吧！”
第414章 人皮君子（二十三）
老四幽幽醒转，看着面前的若云问道：“老大，你这是？”
若云并不说话，身形骤然向外奔去，一丝光亮出现，若云神识重归己身。
若云睁开眼睛看向老四，目中露出期待：“老四！”
躺在床上的老四随即睁开眼睛，眼角满是泪水，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的是若云跟张半寥，目中泪水未干，迟疑地问道：“老大，你这是……”
若云点头笑道：“不用管我了，你醒来就好！”
老四云里雾里，看着满脸堆笑的若云疑惑问道：“我刚才是做梦？”
若云跟张半寥对视一眼，没有去接他的话，而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而后若云开口问：“你刚才做了什么梦了？”
老四从床上挣扎起身，若云上前一把扶住：“你怎么了？”
老四目中露出茫然之色，揉了揉脑袋：“我怎么又想不起来了。”说着老四又摇了摇头：“头很疼！对了，老大，我怎么在这里了，这是……”
张半寥笑着说道：“这是我家。”
老四赶忙冲张半寥说道：“大伯您好！”
张半寥摆了摆手：“你身子有点虚，还是再躺一会吧？”
“我，我这是怎么了？”老四神色有些紧张地问道。
张半寥跟若云对视了一眼，随即问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张半寥于是按照事先跟若云编好的理由跟老四解释了一下老四身上不知道咋哪里沾了些不干净的东西，若云带着他过来的。
至于怎么过来的若云也想好了，找的代驾。
听着张半寥跟若云的解释，老四十分不解自己为什么就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不过在若云提醒之后老四忽然惊呼一声：“糟了！”
若云问道：“怎么了？”
老四面上露出着急之色说道：“何静！”
“何静？”若云心底又惊又疑：“何静怎么了？”
老四赶忙跟张半寥告辞，拉着若云说道：“咱们快去湖滨书香校区！”
若云心底“咯噔”一声，心道：“难不成何静还能出什么意外？”
老四赶忙找到自己车子载着若云直奔书香二校去。老四明显十分着急，不断按着喇叭加速前进。
若云心底发虚，问道：“怎么了，老四？”
老四嘴里不断咕哝：“但愿这娘们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嗯？”若云问道：“你跟她怎么了？”
老四一边开车一边十分不耐烦地回答道：“还特么不是你跟她说了老子以前的事弄的？她找到我要跟我摊牌，问我是不是只想着睡她，睡完了就分手？”
若云听到老四这么问，心底微微松了口气：“难道不是？”
老四没好气地说道：“老子就这么不找你们待见！”
若云无奈说道：“你现在对于感情的态度真的是让人不敢相信！”
老四声音里带着着急：“滚，老子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不是哪样？”
老四急了：“老子压根就没睡过她，狗日的！你们以为呢？”
若云难以置信：“你特么在逗老子？”
老四一边按喇叭一边喝道：“这种事老子有必要跟你开玩笑么？”
若云皱眉出声：“那何静干嘛为了你那么伤心？”
“伤心？”老四马上意识到若云这句话里透露出来的别的信息，问了一句：“你说得什么意思？”
若云赶忙圆谎：“特么的昨天请我吃饭差点哭了，说那么喜欢你，你要是不睡了她，她能这样？”
老四将信将疑，却没有深究，摇头说道：“老大，不骗你，我没碰她。”
若云皱眉：“那她那样反应是怎么回事？”
老四再次摇头：“我不知道，我都没碰过她她不应该有那么大的反应啊！”
若云忽然意识到老四自从醒过来之后似乎将自己心底的事很自然的讲出来了似乎连老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老四自顾自说道：“他今天晚上找我在他们校区的天台上摊牌，说要我告诉她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咦，不对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四忽地把车停住了：“老大，我今天没叫你啊！”
若云心底“咯噔”一声，暗道：“难道要瞒不住了？”
若云强自镇定下来了：“你问老子，老子还想问你呢，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想喝酒，完了便把我弄这里来了，我自己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呢，见面没喝几杯你特么就昏迷不醒。”
老四将信将疑：“我给你打的电话？”
若云随即把手机打开给老四看了一眼：“你看，是不是你找的我！”
老四看了若云手机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上发出去的短信，这才确定自己“好像”是真的喝酒了，这才重新转过头去，继续开车。
若云暗暗松了一口气，而后以心神沟通小云，问小云这是怎么回事。
小云暗中叹了一口气：“虽然封住了他体内的那半个魂魄，但是受其影响，你的这个朋友记忆当中多少会有些残留，这是我也没办法的事。而且从他这种情况看来他体内的那半个魂魄，应当便是与他魂魄一体存在的了。”
“嗯？”若云吃了一惊：“另外一个老四？”
小云点了点头：“有极大可能如此！”
若云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在开车的老四，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相信：老四自己还不知道他体内还有另外一个自己！
老四不知若云心中所想，看着后视镜问道：“老大，你觉得何静这个人怎么样？”
“嗯？”若云没想到老四忽然来这么一句，疑惑问道：“你想说什么？”
老四叹了一口气：“老大，我发现我可能喜欢上她了？”
“嗯？”若云心底再次惊异，老四这个口气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个不靠谱的口吻了。
若云皱眉说道：“你哪次不是说喜欢人家女生了，结果呢？”顿了顿若云又说道：“老四啊老四，我不知道你跟何静倒地发展到了哪一步，但是我觉得吧她对你可能是真的动心了。你小子要是还抱着玩玩看的态度呢，我劝你收手吧。不要跟她这样的女生在一起这其实对你对她都好！”
“嗯！”若云没想到老四竟然点头：“是这样的，老大！我也觉得她跟别的女生不一样，所以到现在一直都没碰过她。可是偏偏是这样她还觉得我不够爱她，觉得我没有想跟她在一起……”
若云诧异：“难为你小子竟然跟她谈了几个月的恋爱还没近身！”
老四摇了摇头：“可能是良心发现吧，我也不确定能不能给她未来，竟然头一次犹豫了。”
若云稀奇说道：“上周你喝多了也没？”
老四咽了一口唾沫：“没！”
若云惊声叫道：“不会吧！”
老四叹了一口气：“什么叫不会吧？老子虽然名声不好，但是这种事有必要跟你扯犊子么？”
若云简直以为自己要听差了：“就是因为你不确定能不能给她未来，所以犹豫了？”
老四一手飞快挠头，显得无比暴躁：“我不知道！”
若云心底叹气：“老四怼何静也是动心了！”于是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四，如果你真的有这种想法，我真的替你高兴，这说明你真的找到了一个让你再次动心的女生了。但是作为兄弟跟朋友我也想劝你对女生好一点，不要老是抱着玩玩的态度。”
老四不吭不响，拐了个弯，书香二校区到了！
老四脸色十分严肃地直奔楼上，结果发现什么也没有！
若云心底明了，却假装不知道，问：“怎么了？”
老四自顾自说道：“难道她回去了？”随即给何静打了个电话，半晌之后才有人接了电话：“喂，怎么了？”
“你在哪？”
“我在家啊，怎么了？”
“在家？”老四看着若云，面上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你什么时候回家的啊？”
“我自己回家的啊！”何静的口气十分平静，老四听不出任何喜悲。他小声对若云说道：“她说她回家了！”
“嗯？”若云心里惊疑不定：“她从哪里回的家？”
老四随即问道：“你从哪里回的家啊？”
何静的声音断断续续，若云听不真切。但是老四的面上却泛起难以置信的神色。
挂了电话之后的老四看着若云问道：“老大，你说奇怪不奇怪，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好像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一样，说自己醒来便在校区里面，然后自己直直地回家去了。至于为什么、怎么回家的，她好像都不记得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若云心底惊疑不定，知道这是因为小云在把她放回校区的时候抹去了她的一部分记忆，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应该这么平静才对吧？
老四问若云的话若云自己也不知道从何答起，只得将问题再次抛给老四：“我来的时候只见到了你，咱们两个喝了点酒你就忽然昏倒了，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但是前面的事你自己说不清楚，我又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老四看着若云的眼睛，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只得揉着脑袋自顾自说道：“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云不声不响，没有去回应。
第415章 看房
老四最后也没说出自己跟何静到底该怎样。但是若云看得出来，老四是真的动心了。
不过让若云十分意外的是没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老四打了电话给若云，十分放松地跟若云说自己重归单身了！
这一点让若云十分意外，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个明明都对对方动心的人竟然选择了分手。
若云不清楚老四那晚回去之后跟何静是否有过什么矛盾与争吵，所以才导致了他们分手。但是若云在心底隐约有些自责毕竟老四这次恋爱的事跟自己脱不开关系。
让若云更为意外的是老四在电话里对若云再三感谢，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原本还想着能否借着工作的机会去跟何静浩浩聊聊，探一探为什么要跟老四分手，而后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帮他们两个人撮合撮合。
可是若云再次去了书香校区的时候何静状如无事地跟若云交流校区工作，独独不提老四的事，甚至于何静都不再主动找若云独处去谈事情。
若云心里虽然诧异，隐约猜出了何静的意思，也就没有强求，只是做了简单的沟通之后便离开书香二校区了。
书香二校区要老师的事若云也已经跟老高商量了会从凤翔、明珠两个老校区借调三四个刚毕业的老师过去，先试试手。
对于这一点何静也没有说什么，很快当做老教师去正常排课。
一切按部就班。
终于又迎来一个周末，老六他们也没有去约若云再出来斗酒，貌似也各自跟着自己的女朋友出去约会去了。
若云于是给惠若羲打了电话，问她周末有没有什么事，约她周末一起出来。
惠若羲答应下来，并且提醒若云，要是周末他有空的话可以一起去看看竹林别院的那套房子。
若云这才想起来中间有一回林清则让孔云跟若云要了身份证跟学历证书等复印件，已经给他办了房产转让，这也就意味着他真正意义上有了自己的房子！
这一段时间太忙的缘故若云几乎快要将这件事忘记了。经惠若羲这么一提醒他马上答应下来，由惠若羲骑着小电驴带他去竹林别院。
若云十分激动。
无论如何，他在肥城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惠若羲带着若云一路飞驰到了竹林别院，而后问过物业的人才到了12洞3单元306室。
开门的时候若云一下子心都要跳了起来！
房子是总共一百五十多平，实用面积应该至少一百三十多这是惠若羲围着房子走了一圈之后大概估计的数字。甚至于按照惠若羲的说法是多层楼房公摊面积少，室内面积应该会接近一百四。
不过对于若云来说都无所谓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拥有这样一栋大房子！
房子四室两厅两卫一厨，方方正正，南北通透，当真是一个方方块块的好房子。
但是这栋房子在归于若云名下之前似乎只是林清则名下的一处房产，并未住过人。所以房子内水电虽然已经跑好但是连地板也没有贴因此要想在里面住人的话至少需要再装修一下。
别的不说，厨卫用具、家电用具便是最基本需要置办的。
若云一边看一边在心底盘算这房子怎么装才好，自己完全是个外行。想到装修耗时耗力耗财，若云不由得眉头凝起。
惠若羲先是围着房子左转转右转转，围着房子转了一圈之后才欢呼着对若云说道：“男人，咱们有家了！”
若云心里猛然一暖，重复了一遍：“怎们的家？”
惠若羲冲若云使劲点头，似比若云还要激动。
惠若羲往厨房的窗户一站，满脸笑意说道：“亲爱的，你不觉得我很像这里的女主人吗？”
若云咧嘴嘿嘿笑道：“哪里是像啊，就是！”
惠若羲更加开心：“你可真会说话！”
若云于是问惠若羲：“那这个将来做咱们的婚房可好？”
惠若羲马上脸一红，点了点头。
若云随即问道：“那你说咱们将来结婚了，睡哪个房间啊？”
惠若羲眯起眼睛想了想说道：“住东南这一间吧，这间有阳台。要是哪天你惹我生气了，你就滚到西边这间屋子里闭门思过去。”
若云苦着脸说道：“你可真心狠！”
惠若羲咧嘴嘿嘿笑道：“反正房间够用呀，不能让它浪费了！”
若云撇嘴，向前一把拉着惠若羲的手说：“那你说咱们什么时候结婚？”
“啊？”惠若羲像受惊的小路一般跳了起来：“你说真的！”
若云意外：“不说真的难道说假的？”
惠若羲马上犹豫起来：“可是，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若云不解问道：“你还要准备什么呀？”
惠若羲白了若云一眼：“就算我愿意跟你结婚也得让我爸我妈见过了之后再说呀！”
若云马上惊叫起来：“哦哦，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还得去过未来的老丈人那一关，是不是？”
惠若羲羞涩地低下了头。
这下轮到若云忽然紧张了起来，他微微有些心虚地问惠若羲：“现在我能去见你父母了？”
惠若羲点了点头，而后又低头。
若云马上左右踟蹰，而后说道：“那，那你看跟你家叔叔阿姨商量一下，看我能什么时候上门？”
惠若羲歪着头想了一下说道：“那你准备一下？”
若云重重点头：“好！”随即又问道：“我去你家需要注意哪些事情啊？”
惠若羲看向若云：“呦，听你口气挺内行啊，竟然还知道注意事项！”
若云马上想起了上次去小申家之前小申跟自己再三交代的注意事项，微微有些心虚，他“不确定”地说道：“我听老三他们说第一次去未来老丈人跟前，一定要带点酒，说好听的话，夸女方，然后再给未来老丈人‘下保证’，保证会好好对待他女儿，这样才能获得老丈人的好感，对不对呀？”
惠若羲笑道：“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道道，怎么感觉去我家是要套路我爸一样。”
“嘿嘿嘿！”若云咧嘴笑道：“哪里是套路他呀，这是主动向他示好呢。你想啊，天下的老丈人看女婿上门都有种仇敌的感觉自己辛苦养了一二十年的花，结果被一个叫‘女婿’的瘪犊子连盆一起端走了，他心底能不难受？”
“哈哈哈！”惠若羲大笑说道：“你这个认知很有自知之明啊！”说着又伸手拍了拍若云肩膀说道：“你放心吧，我爸又不是老虎，又不能吃了你！”
若云这才堪堪放下心来，咧嘴嘿嘿笑道：“你要是这么说，我心里就有底了！”
“死相！”惠若羲笑骂道：“你到我家去可别这么贫了！”
“一定一定！”若云满脸堆笑：“我再怎么贫也不敢拿自己将来的老丈人贫啊！”
“那就好！”惠若羲点头：“这样吧，我回去的时候跟他说说，看你什么时候能去我家。”
“好！”若云目中露出期待。
第416章 饮水思源
说到去见女方父母，若云听老三分享过去刘梦雅家里时的种种经历。
首先便是带的礼物。
给未来老丈人带的优先是烟酒，中华烟、茅台酒，似乎近些年来已经成为未来女婿第一次登门的标配了。
至于给未来丈母娘带的则多科多样化了，或是化妆品、或是首饰，又或者是衣服什么的都可以。
老三自己说自己第一次去刘梦雅家里的时候带的是两瓶茅台酒，两条中华烟这显然是给刘梦雅爸爸的。
至于刘梦雅妈妈的礼物则是一个金项链刘梦雅家处南方，对于金银首饰这一块是比较喜欢的，所以老三投其所好，送了金项链。
按照老三的说法便是他第一次去刘梦雅家里的时候她爸爸、低低跟他一起喝了酒，结果是他们父子二人都没能干的过老三，生生喝得在家里的卫生间马桶跟前大吐特吐。
不过刘梦雅的爸爸虽然喝多了酒，脑筋却十分清醒，跟老三仔细聊了很多关于刘梦雅的话题。甚至于刘梦雅爸爸到最后当着老三的面都嘤嘤啜泣了几声这一度让老三当时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就是到人家菜地里去拱白菜的猪。
所以老三当时特别识相地给刘梦雅的爸爸保证：“叔叔，您放心！我知道您心疼刘梦雅，无论她多大都是您的女儿。要是您放心把她交给我的话，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照顾她、关心她，不让她受委屈！”
据老三自己说的情况就是但是在他说完这些话之后，刘梦雅的爸爸微微泛红的眼睛当真留了几滴眼泪出来。而他也是伸手重重拍了拍老三肩膀，什么也没说。
有了老三的经历做底，再加上年前年后到小申家经历过的情况，若云心底大概知道自己在见惠若羲父母的时候应该怎么办了。
惠若羲看着若云紧张的神色，微笑说道：“行了行了，咱们现在先去逛街去吧，回头等我问好了我爸什么时候何时，然后我再跟你说注意事项，你看行不行？”
若云点头：“就按照你说得办！”
于是两人再次看了看房子，这才收拾着离开房子向外走去。
惠若羲还在兴奋当中：“男人，你说咱们这房子要是装修的话是请人设计呢，还是咱们自己商量着怎么装？”
若云摇了摇头：“我对这种事算是一窍不通，所以你看着怎么掰扯就行了。我感觉你是女生，对于这种事应该是比较有想法的。”
惠若羲笑了起来：“那是那是。要是照你这么说的话那这房子就按照我的想法装修了？”
若云点头：“你说了算！”
惠若羲于是笑着说道：“那好，这装修的费用我出一半！”
若云无奈摇头：“不用，我借个装修贷就行了，利息也低。”
惠若羲噘嘴说道：“怎么，你跟我还大男子主义？”
若云笑着摇头：“我没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以你的条件随便让家里人给你介绍肯定都比我强，房子车子什么的也都不需要你去操心。但是你却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就要承你这份情，不能再让你掏钱了！”
没想到惠若羲也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要你承我的情，我只要你对我好！”
若云满心感动，一把拥住惠若羲：“我以后都只对你一个女人好！”
惠若羲点头，低低在若云耳畔说道：“你对我好，我也一定不会负你！”
若云用力将惠若羲搂在怀里，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两人去逛了一下午的街，吃了晚饭之后才就此分手。
分开的时候惠若羲跟若云说了，只要最近一段时间有机会她就会跟爸妈说他们两个的事。
若云点头答应下来，依依不舍地跟惠若羲分开。
许是因为白天见了房子，又得了惠若羲的“承诺”，若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于是自己坐在床头开始玩手机。
中间跟惠若羲又聊了一段时间，直到惠若羲跟他说晚安之后他还是没能睡着，一遍遍一句句地回味今天白天跟惠若羲的种种。
若云自己都觉得意外，跟惠若羲仅仅是见了一面之后他便对惠若羲念念不忘。
而惠若羲也仅仅是见他写了一首“酸诗”之后跟他恋爱而后更是在不到两周的时间里走到了一起。
这一切回想起来给若云的感觉是这么不真实但是今时今日他已经跟惠若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若云从未想过会跟一个女生在一起不到一年的时间便会想着要跟她携手一生，但是在遇到了惠若羲之后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冲动了还是理智了他只知道自己心底现在满是惠若羲的影子，除了惠若羲他谁也不想。
他对惠若羲的感情无关乎惠若羲的过去，无关乎惠若羲的家境，无关乎任何人在内，有的只是惠若羲！
而惠若羲对自己又是如何呢？
若云心知肚明。
她明明家庭优渥却仍旧每次骑着小电驴跟若云花前月下；她既没有每次都让若云给她买东西，也没有故意大手大脚让若云不舒服；她更能入得了酒店，吃得了排档……
若云甚至有种这样的感觉，自己遇到惠若羲似乎是一种莫大的福气！
而这福气，正是老六带给自己的！
想到老六，若云忍不住给老六打了个电话，即便已经是深夜了。
老六那边似乎十分意外若云会在这么晚了还给他打电话。他接了电话之后问道：“怎么了，老大，是不是想我了？”
“嗯，是想你个贱人了！”若云决定先不感谢他。
老六的声音在那边嘟囔着说道：“没事我就挂了哈，我在团战呢，没时间听你吹牛！”
若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而后才说道：“我给你打电话是专门谢谢你的！”
“谢谢我？为什么？”老六显得十分意外：“你特么是不是又跟谁喝酒喝多了吧，在哪触景生情呢？”
“喝你妹，老子一点酒都没喝！”
“那你在这罗里吧嗦地要谢这个谢那个的干什么呢，看着怪人的！”
“你去死！”若云怒道：“老子酝酿好的情绪全被你个贱人两句话给破功了！”
“嘿嘿嘿！”老六在电话那头笑得十分欢畅：“大老爷们的，功夫全是装出来的！所以啊，你跟我谢来谢去的有意思吗？”
“不！”若云斩钉截铁：“我必须要谢你！”
第417章
或许是因为若云给老六打的电话触动老六，老六第二天下午下了班之后直接给若云打了电话，而后骑着电动车来到了若云住处。
一切照旧，一份锅子，几瓶啤酒，两个人开始聊上了。
若云跟老六说了自己去看房子的事，老六马上问若云是不是装修缺钱，缺钱的话他可以周转一点给他。
若云摇头表示不用，他压根就没有这个意思！
而后老六又问若云：“老大你是不是准备结婚了，都准备装修房子了？”
若云一边喝酒一边沉吟，一口酒下肚之后说道：“是这样的，昨天惠若羲跟我一起去看了房子，然后话赶话就赶到了结婚这茬子。”
老六咧嘴怪笑道：“哎呦，这样看来你跟三爷谁先结婚还不一定呢！”
“怎么可能？”若云摇头：“我跟惠若羲两个人愿意结婚，但是她父母还没有见过我，不知道什么意见呢。”
老六摆手：“不用担心！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咱们父母那个年代，要么是媒妁之言，要么是父母之命。现在都讲究自由恋爱了！只要女方愿意，男方不是太差，女方的父母一般都不会拒绝的。再说了，老大你现在要房有房，要工作有工作，比谁差在哪里了？”
若云苦笑着举杯跟老六碰了一杯：“六啊，你这可真是帮我鼓掌造势了。关键是我真的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啊。房子怎么来的你也知道，又不是我自己的钱买的，算是捡了一个漏子。工作的话在肥城能不能达到一般水平都两说。唉！真要去了惠若羲家里我这心底其实很是打鼓啊！”
老六喝了一口酒，而后吃菜说道：“老大你啊就是想多了。房子不管怎么样到你手的它就是你的。不偷不抢不坑不骗的，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再说了你才多大就在肥城有自己的房子了？放在我身上我肯定乐意啊，这还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说得那个学生的事我也知道了，在你看来就是举手之劳，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意义非常啊！”
若云抬眼看了看老六：“你知道谁救得我那个干女儿吗？”
老六愣了一下，而后皱眉说道：“是我大伯呀！”
“那你知道这房子我拿着心里多别扭吗？”
“别扭？”老六再次一愣，想了想才笑着摇头：“老大啊老大，要说你这脑回路还真的不行。”
若云迷惑不解地看着老六。
老六解释道：“首先我想告诉你的是没有谁会平白无故地送你一套房子。换而言之就是送你房子肯定是你帮了他大忙，或者说将来你能帮他更大的忙。”说着老六把头凑向若云低低说道：“像林清则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你觉得他会平白无故地送你房子？”
若云猛然想起林清则之前有提到过张半寥，也有提到过小云。加上今天老六的话，心底的猜测更加坚定了几分。
老六随即又低低问道：“老大你想过没有，光是林清则那天请的五桌人里面你难道不知道里面算是鱼龙混杂？他那么高调地送你房子难道不怕被里面的人漏出去？”
若云心里咯噔一声，看着老六。
老六咧嘴嘿嘿一笑，端起杯子跟若云碰了一个，继续低低说道：“要知道那里面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别的他林清则不敢讲，但是就是这种事他能够保证这些人都烂在肚子里。”
若云想到了清高孤傲如杨怀林那样的人也都去了，并坦言是为了拆迁房的事之后，心里对于老六的话多了几分认同。
老六又接着说道：“老大，咱们两个在一起也没什么不能讲的。你拿这房子觉得愧疚无非是觉得我大伯的原因。但是我想说的是换个人可能这件事就做不成。这样的事也只有你跟我的关系才能认识我大伯，才能帮这件事做成。这是你的原因，与我有关系，但我不认识你的这个干女儿，这样你懂了吧？”
若云凝眉，抬头看向老六，添了几分疑惑。
老六拍了一下若云肩膀：“老大呀老大，就算是那林清则想跟我大伯示好，终归也不能直来直去的呀。再说了，我大伯在翡翠湖那边那么一套湖畔半寥宅，要是拆迁了得换多少钱呀！会看得上林清则送的一套竹林别院？”
若云心底猛然反应过来，老六这家伙这是在变相地安慰自己！
不过诚然如老六所说，张半寥的那一亩三分地的半寥宅当真过给老六的话，老六岂不是一下子就成了几千万身家的继承人了？
老六咧嘴嘿嘿笑道：“老大呀老大，别看我现在租房子，那是因为我要感受一下基层生活与工作。为我将来成为白岩松那样的大记者、名嘴做积累呢。用我大伯的话说哪天他退休了就会把湖畔半廖宅卖了给我，然后他就回家跟我奶奶一起住！”
若云吃了一惊：“大伯说过这样的话？”
老六点了点头：“说过呀！我们家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张家落到我这一代就我一根独苗了，他不给我给谁呀！嘿嘿，不过你放心，我又不是那种坐吃山空的土少爷，现在也没那个条件了不是？再说了，我们张家之所以没落也不是因为出了什么不肖子祸祸的，而是另有原因的啊。”
“嗯！”若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老六诧异了：“你知道？”
若云赶忙摆手：“不，不知道呀！”
“那你点什么头？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我就纳闷了，我们老张家的事我都不是十分清楚，你怎么会知道？”
若云有心告诉老六是之前张半寥跟自己说的，但是话溜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他想起了张半寥对他曾经再三提醒过不要把他们之前的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跟老六说。
能不让老六知道最好，实在不行就能晚一天是一天。
眼见老六如此说，若云点头岔开话题：“我是猜的呀。咱们俩都认识这么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知道么？”
老六也没想太多：“说得对呀，你是连我穿什么内裤都知道的！”
“滚，老子没那爱好，有这爱好的是老三跟老四！”
“嗯，对，老三跟老四这两个搞基男，真的不知道他们媳妇怎么受得了他们两个的！”
“嗯，可能见怪不怪了吧。老三就像老四的蕾丝边内裤！”
“类似内裤？怎么个意思？”老六夹了一口菜，愣了一下。
“你想啊，老四是不是很多次干得挫事都是老三给他擦得屁股？”
老六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每次老四留下一屁股屎都是老三帮他擦干净，论擦屁股的手段602里最擅长的非老三莫属。”
“这不就截了，老三之于老四来说就像是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所以说是内裤啊。”
老六猥琐一笑：“那为什么还是蕾丝边的呢？”
“你傻呀，两个大男人天天腻在一块你不觉得得慌么？”
老六咧嘴嘿嘿笑了起来：“对对，这两个贱人天天就知道搞基，应该就是蕾丝内裤了！”
若云转而拍了拍老六肩膀：“孺子可教也！”
老六端起一个杯子跟若云碰了一杯：“在602我最佩服的就是老大你了，这么有才华。看来我原来说你是披着人皮的畜生简直是太贴切了啊！”
“滚犊子！”若云怒道：“老子刚才还在跟你说结婚的事，你特么怎么给我带到这里了？”
老六撇了撇嘴：“我怎么知道，我还在想着怎么被你带偏了呢！”
若云挠了挠头，努力想着刚才他跟老六讲到了哪里。
老六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诶对了，老大！老四跟那个说是腰好看的女生怎么样了啊？怎么前几天你们两个要我们去喝酒半道没下文了，害得我兴奋地从家里跑出来去找你们！”
若云早就想好了说辞，于是编排了一个幌子便把老六糊弄过去，但是却告诉老六他们分手了。
这让老六十分意外，他睁大眼睛看着若云震惊地说：“你是说老四没碰过她？”
若云点头：“老四是这么说的！”
老六撇嘴：“四狗满嘴跑火车，他说得话你也信？”
若云皱眉想了一下子才说道：“这次我信！”
老六叹了一口气才说道：“好吧，看来这是真的了！只是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不符合四狗的尿性啊！”
若云挠了挠头：“谁知道呢，或许吃屎吃多了他也觉得自己恶心了？”
老六啪地捶了若云一下，若云惊得端起的杯子溅出了不少酒。
老六怒道：“你特么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别提这么恶心的词？”
若云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口误，连忙陪笑道：“失误失误，我自罚一杯！”说着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老六咧嘴嘿嘿笑道：“是该罚！”
若云随即叹气又说道：“我倒是觉得老四这次是真的动心了，反正觉得他们两个分了挺可惜的。”
“嗯！”老六跟若云碰了一杯：“都特么谈了这么久没睡，老四就不怕自己名声传出去人家会说他不行？”
若云撇了撇嘴：“行不行好像也不用你担心吧？”
老六嘿嘿笑道：“难道老大你担心？”
若云白了老六一眼：“你去死吧！”说着作势欲捶。
老六连忙摆手：“行了行了，老大我知道错了，这不是开玩笑么。咱继续说你刚才的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大嫂家里看看呀？”
若云听到这句话又把举起的手放下：“不知道呢，若羲说她瞅机会跟父母说，然后看能不能约个日子过去。”
老六点头：“那你得准备准备呀，搞一身像样的行头，把酒带够了，把你未来老丈人喝个人仰马翻，闺女铁定就给你了！”
“滚犊子，你才人仰马翻！”
“哎呦喂，你这还没去惠家呢就在这心向你老丈人了？”老六出言讥讽：“你弄清楚状况，到时候看你不顺眼的就是你的老丈人，就是你这小子从他身边抢走闺女的，他看你能对付？老子是跟你一伙的兄弟！退一步讲万一你未来老丈人不同意你跟大嫂在一起，丈人不丈人的不好讲，但是兄弟却是还在的呀！”
若云冷笑道：“为了不挨揍，也难为你脑筋赚得这么快了！”
“我x！”老六怒道：“看到老子这沙包一样的拳头了吗？老子会怕你？”
“大声告诉我你为什么打沙包？”若云继续挑衅。
老六咧嘴嘿嘿笑道：“老大，不服老不行，你现在已经不是大学那个时候能够大杀四方，一人震慑五人的你了！”
若云一手伸出，握拳“咔嚓咔嚓”直作响：“要不你来试试老子实力？”
老六嘿嘿笑道：“一个小时了解一下！”
若云先是一愣，而后无奈笑道：“贱人！”
老六洋洋得意：“怂了吧？”
若云无奈摇头：“算了，说正事！”
老六“嗯嗯”点头，心有余悸地看着若云：“就是就是，说正事！”
若云想到自己之前去过小申家，见到小申爸妈一副恨嫁的模样，又想到了惠若羲家里对于惠若羲结婚大事的操心，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最担心的就是他爸万一要是不同意该怎么办？”
老六摇头说道：“这你担心个毛线啊，不都跟你说了吗，到时候不要怯场，只要说道大嫂你就要表态对她好，只要是你老丈人皱眉你就下保证。老套路的，喝酒表态下保证，不愁媳妇娶不上门！”
“说得好像你有经验一样！”若云皱眉：“难道你已经去过魏灵然家里了？”
老六喝了一口酒：“我们没必要呀！你难道忘记了，我原来跟你说的，我们两家本来就认识，他爸爸还是我奶奶的学生呢！我跟魏灵然以前就认识的！”
“哦，我忘记了！”若云看着老六咧嘴怪笑道：“难怪难怪！你原来喜欢青梅竹马啊！”
老六刚想笑着回应，却发现若云一脸猥琐样，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若云撇嘴：“哎呦喂，六爷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从小玩到大呀！”
“从小玩到大”被若云加重了语气，老六自然听得出来，他嘿嘿笑道：“说得也对哈！老大你这话深得我心！”
“走一个？”
“走一个！”
第418章 看破不说破
若云跟老六喝完酒之后便就此分开。
回到住处的若云仔细回想了跟老六聊的东西之后便陷入沉思，而后洗漱完毕之后便就此休息了。
第二天他又照常上班，去了一趟小河头校区，了解了一下小河头校区招生工作开展的情况，让若云十分意外的是竟然在小河头校区见到了张秀勇老师原本他是在十七中校区的老师，此时竟然在小河头校区排上了大班！
若云十分意外，但是心底对于张露清的手腕也有了认识原来的张露清看上去是人畜无害，受了七里塘校区郭紫燕那么多年的气依然不温不火，结果很多人都以为她本身就是个慢性子。
谁曾想眼下没到一个月的时间，张秀勇便给张露清轻轻松松打发到了小河头校区。
张秀勇家据说住在明珠校区附近，距离小河头校区也接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算上上班的时间的话他必须得在明珠校区打卡上班，然后直接坐车去小河头校区。
可是这样一来的话张秀勇势必就会啥事不干先空出一个时间段带不了课。
如果说他一定要代课的话，要么早起，要么加班可无论哪样对于他来说都已经是非常难受的事了。
张秀勇见到若云之后倒是显得十分热情，连连声称“想死你了”，而后吵嚷着要请若云吃饭。
若云心底有异，大概猜出张秀勇心底的想法，实在难以将之与之前在十七中校区意气风发的那个张老师联系在一起。
让若云觉得颇为搞笑的是似乎原本张秀勇一门心思想去七里塘校区的计划也落空了。
若云不知道张秀勇心底作何感想，苦心孤诣地想去七里塘，结果七里塘没去成，十七中也没能呆住。倒是原本的大班不知道怎么着被他们组长过给李丛了！
若云心底隐约猜出这件事与张露清有关系，却不知道这件事还有中数组长的影子。
或许是因为之前见到了张秀勇功利的一面，所以若云对于此事的张秀勇并不感冒，甚至是对于他近似流放的被弄到了这小河头校区他也觉得无比快意。
不过面子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若云去的时候刚好有两个学生结伴想要报高二数学，于是在校区负责人的强烈要求下，若云亲自上阵去谈单。
最后两个女生给开了一个一对二的小班，定在了周五晚上，拍给的是张秀勇。
这倒不是若云指定张秀勇，而是校区里面本身能够带高中数学的老师也就张秀勇。所以若云只负责谈，剩下的全部交给小河头校区的人来操作。
在若云的示范下，小河头的那几个老师显得十分兴奋，感觉就像是见到了若云就见到了自己的学生都能招到的一般。
小河头校区的负责人，也就是老李的同学，跟若云再次聊了一会，声称会按照若云给的建议继续执行下去。同时也说了希望若云以后能够经常到小河头校区来“坐坐”在若云临走之前，他再三挽留若云一起吃个饭在走，而后送了若云一罐茶叶。
若云再三推辞也没能推辞掉，只得拿着茶叶坐车回去了。
因为来回的时间花费在了路上，若云只得找个校区打下班卡十七中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若云到了十七中之后明显能够感觉到张露清等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模样分明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走到校区，而后又似笑非笑地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去看看打卡机。
若云十分自然，找个拐角的位子坐下来，就像一个家长在等自己的孩子下课一样。
张露清忍着笑意走到若云跟前，问道：“这位家长，请问您是想咨询什么的吗？”
若云哭笑不得，点头看了看张露清：“是的呀，我想给孩子咨询一下初二数学！”
“您的孩子？”
“不！我侄子！”
“那好，您跟我进来吧，我想先了解一下情况。”
说着若云当真跟着张露清走进了里面的老师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之后张露清嘿嘿笑道：“怎么了，风老师，又到我们这里打卡下班？”
若云撇嘴说道：“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
张露清忍住笑意：“说吧，这次又是从哪个校区过来的！”
若云咧嘴嘿嘿笑道：“你猜！”
张露清摇头：“笔墨三十多个校区，我怎么知道是哪个校区？”
若云笑着说道：“给你一个提示，跑一趟就抵得上跑别的校区四个的了。”
张露清笑着说道：“我知道了，你是去了小河头校区！”
若云赞道：“聪明！”
张露清嘴角再次带着笑意：“那你应该加到张秀勇了吧？”
“嗯！”若云点头，左右看了一下，发现老师们都不在，笑着说道：“张老师怎么回事，在十七中带的好好的，怎么忽然去了小河头校区了呢？”
张露清面上不见丝毫异色，无比淡定地说道：“这谁知道呢，可能是我们十七中校区庙小，人也少吧，他在这觉得班级学生少。”
若云点头：“可能吧，我看去了小河头那边的人数似乎也差不多啊！”
张露清摇了摇头：“那我就不清楚具体情况了，可能是小河头是新校区，他觉得有发展潜力吧。”
若云忍住笑意，没有继续追问，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转向去聊其他的事。
有些事，彼此点到就好，没必要深究。就如同若云刚才说得那样子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
两人聊着聊着便说到了李丛，张露清直夸李丛吃苦耐劳，来到十七中校区之后不仅接下了原本十七中校区张秀勇的课，也承担了大部分晚上的数学辅导课程。
张露清的话惹得若云连呼十七中“没有人性”，这样一个没恋爱、没男朋友的老师她们竟然当真下力气的去用，也不怕耽误人家的终身大事。
对此张露清坦言：“人家老师这么支持我们的工作，我们如果不给机会岂不是太不解风情了？”
若云咧嘴怪笑：“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么理解‘不解风情’这句话的。”
张露清也笑着说道：“那风老师多来我们十七中校区，你会听到更多这方面的解释的！”
“得！你别又给我下套！”说着若云收起包，笑着说道：“我还是老实下班回家吧！”
张露清撇了撇嘴，却满是笑意地说道：“再见！”
第419章 老吴的套路
除了小河头校区的转变比较顺利以外，其他大部分的校区也都陆续进入调整阶段只是有的速度快一些，有的速度慢一些，未必所有的进度都如老李跟老吴预想的那样。
进度快的多是一些原本人数、业绩不怎么有起色的校区，反而在这个时候仿佛焕发了新的生机，生生的从原来的鸡肋校区变成了潜力校区。
不过大校区里也有魄力十足的校区负责人，比如说新站区的校区负责人就十分支持柴子静在校区的小班模式。是以新站区竟然在所有老校区区里率先完成转变，营业额在学生减少的情况下实现同月相比往年相比增长三分之一不止！
而老师的课时费在单个小班有少量减少的情况下多带了一到两个小班，课时费也相较于之前增长了接近四分之一。
如此一来整个新站区老师的工资与营业额同时上涨，带给老李的可谓是大大的喜讯。
而柴子静则是凭此成为了学士组的新贵有传言说老李已经约谈过柴子静，有意将其提升为副主任，而后跟若云一起辅佐老吴将整个学士组的工作做好。
至于徐大姐在这一些列的转变之中没有丝毫波澜翻起，甚至于若云不仔细去考虑校区的事都容易将其忽略掉了！
明珠校区原本是有李龙在，按理说开小班开vip课程应该十分容易，偏偏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竟然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是以明珠校区的转变变得极为缓慢，若是与原本同一水平的新站区相比差距便更加明显营业额差了一大截！
终于，以明珠校区、七里塘校区等校区的负责人牵头纠集了不下于十来个校区的负责人，在一次周例会上集体对小班制进行“反对”。
她们反对的理由很简单小班盛行的情况下必然导致校区离学生生源的减少，学生生源减少的情况下笔墨在整个肥城的学生中覆盖率与影响力就会减少，这样无疑会给以后招生带来重重困难。
这些校区负责人明着是反对这个模式，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事其实是冲着老吴来的。理由便是一旦校区的小班与vip课程增多，带来的便是老吴的重要性与工资都会提高，相应的她们的工资可能会随着大班人数的减少而减少。
对此老李只是微微一笑，随即让老吴在台上发言，让她去直面这些校区助理的各种诘难。
老吴作为老李的得力助手，自然懂得老李的意思，十分果断地站起身来开始介绍。
老吴的思路十分清晰，做了小班与vip课程的校区营业的增长与老师收入的增长，然后在统计了人数减少的数量以及各个校区负责人实际按人头拿到的奖金的金额之后做了一个线性对比。
当然这个数据分析十分简单，但是对于一些随大流起哄的校区负责人可能就不是很明白这其中代表的意义了。
是以当老吴介绍了这样一组数据的时候原先是起哄的行列的几个校区负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分明有迷惑。
若云眼见这些人目中的迷惑之意，心底不由得生出嗤笑之意这应该是老吴惯用的套路了。
先让你晕头转向，然后给你“指点迷津”！
老吴劈头盖脸举了一堆数据将这些校区负责人整迷糊之后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在这里我想先问一下各位目前为止在校区做管理面临的觉得比较棘手的问题是什么？”
参与会议的除了像若云、老夏等这样的不带课的主任、副主任之流，其他的都是校区负责人。
三十来个人有二十多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我们校区最大的问题在于学生流失率，新招的学生人数跟流逝的人数相比增不了多少。”
“我们校区的问题在于老师配备不够，有些课程没法开展。”
“我们的校区的问题在于教室不够用……”
……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几乎是每个校区都说出了自己校区觉得存在的问题他们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面上似有挑衅这些问题不一的情况，看你要怎么解决！
而若云在一旁听着这些校区负责人说着问题的时候，一边拿笔在自己的本子上记着他们所说的问题一边在飞快地思考老吴等下会怎么解决这些人的这些问题。
而老吴则是在这些校区负责人说出问题时当真一个一个用黑色记号笔在白板上记了下来。到了最后几乎是占满了白板。
待得终于没人说话的时候老吴微笑着看向老李，老李十分默契地笑了笑道：“我很欣慰呀，咱们笔墨的老师都十分明白‘会哭的孩子有奶喝’这个道理！”
众多校区负责人竟不觉一丝尴尬，纷纷叫了起来：“李老师你什么意思嘛，我们说得都是实话！这些问题之前也跟你反应过啊，今天又不是第一次！”
老李微笑着说道：“那是不是觉得我一直没能给你们解决，觉得很糟心？”
这些校区负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老李笑着说道：“那今天就给你们一个方法解决！”
所有的校区负责人都将信将疑地看向老李，老李却转脸看向老吴：“静香，你给大家说一说吧。”
老吴点了点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直接拿着记号笔将白板上的问题圈了起来，而后在很小的地方写上了“学生、老师、教室”三组词，而后转脸看向校区负责人，缓缓说道：“各位，如果我把各位的问题概括为这三方面的问题，不知道各位会不会同意？”
三十多个校区负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多露出思索的神色，而后又都沉默地看着老吴显然是老吴的概括让她们无力反驳。
老吴微笑着将白板上刚才记录的问题尽数擦去，只留“学生、老师、教室”三个词在上面。
若云眉头凝起，大概猜出了老吴的思路了。
老吴环视一周，而后又问了：“咱们先说说学生的问题。我想问一下除了常规的每年高考后会必不可免的流失学生外，其他的学生流失是什么原因？各位不妨说一说。”随即老吴看向之前说是学生流失等问题的校区负责人。
眼见老吴看向他们，他们只是略作思索而后便纷纷开口：“有的学生是因为升学到了中学，补课的时间没了……”
“有的是觉得在笔墨的提升效果不太明显，失去了信心……”
“我们之前有不少是觉得我们的课时费提高了而去报更便宜的作业班了，这一点对我们的冲击其实挺大的！”
……
老吴随即总结说道：“按照大家所说的这些学生流失的原因有时间原因，有效果的原因，有课时费的原因，对不对？”
那些提出的问题的校区负责人看着老吴，默不作声，似等着老吴说出下文。
而若云此时则已经确定了老吴现在是在撒网，等下就要收网了。
“撒网”是若云对于老吴说话、谈单、做事先定个基础的称呼。若云见到过老吴谈单，先把家长所有的问题都给问出来，然后重复一遍，将所有的问题都列出来，然后再总结成那么几条原因，最终总结成一条或者数条最重要的原因。
这便是若云称之为撒网的原因先一网子下去把你所有问题跟顾虑都给你捞上来再说，然后再各个击破。
老吴这一招正反用法熟稔无比，若云在一旁看着这些校区负责人的模样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怪异之感按照心智与能力这些人跟老吴严重不在一个档次上，偏偏她们中的好些人还一直想着能从老吴嘴里夺食，当真不可思议！
老吴眼见这些校区负责人默不作声，自己预期的效果也已经达到，微微笑道：“各位，如果说是学生升学了没时间继续学了，那我想请问咱们续费的学生有所少？他是哪个学校的，在肥城难道还有咱们笔墨覆盖不到的中小学？哪个中学里没有咱们笔墨的学生？”
老吴这句话问得相当霸气了，偏偏在场的老师没有一个能够反驳的因为就规模与校区数量来说在肥城没有哪家辅导机构能与笔墨相提并论，学生基本上都能实现就近报班。
老吴眼见众人不吭声又说道：“如果说是教学效果，这个我倒是能理解，可能是大班的学生较多，老师顾及不到，这也是常有的事。而我想说的是各位做了这么多年教育，都知道其实有些孩子是不适合上大班的，想提成绩也是挑人的，对不对？”
场中再次陷入沉默做教育做了这么久，都是有经验的老人了，学生什么样子，为什么没有提升成绩大家彼此心知肚明。除了那些明显来了还躺倒不干的，学生提升不了的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老师跟学生不匹配，或者说学生得到的关注实在太少！
若云趁着周围人不注意的时候微不可察地冲老吴数了个大拇指，没想到老吴还是瞧见了，隐蔽地给若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而后继续说道：“当然了，如果有些老师说是费用的问题我也不否认。可是大家试想一下如果在我们笔墨花三千块钱一个血气可以让他的孩子稳步提升到一定阶段的分数，但是到了另外的作业班只花一千五，却没有这个保障，作为家长会怎么选？”
这个问题其实老吴问得有些多余因为但凡是做教育的都知道能拿钱买分的话，家长不会吝啬钱！
这个道理浅显易懂，无人反驳！
老吴随即又笑着说道：“各位，如果我说学生的问题其实就是辅导效果的问题大家同意不同意？”
大部分的校区负责人陷入沉思，明珠校区负责人却质疑说道：“也不尽然吧，很多学生来到我们校区的时候一百分才考五六十分，走得时候能考九十五分以上，也没见他续费呀？”
老吴微笑看着她说道：“那我想问一下是什么让他离开了呢？”
“家长觉得孩子的成绩已经很好了？”
“很好了？”老吴笑着摇头：“可能对于家长来说已经很满足了，但是得看怎么比。至少我知道咱们香港城校区的张兰老师带的小学数学基本上都是满分。即便这样家长还是把孩子放在班级里，对不对？”
说着老吴看向香港城校区的负责人陈雅洁，问道：“那么陈老师能说一下咱们这个班当时是怎么续费的吗？”
陈雅洁看了看老吴又看了看老李，欲言又止。
老李示意陈雅洁直接说。
陈雅洁这才说道：“我们就跟家长说考到了一百分我们可以加上奥数，交同样的钱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将来到了中学的话学代数、几何会更加容易！”
老吴笑着问道：“那请问续费的效果怎么样呢？”
陈雅洁说道：“半寥原来是十个学生，续了八个，另外两个是因为转学跟当时生病没能续费，其他的都完成了续费。”
老吴对陈雅洁道了一声谢，而后说道：“后来的事情我想替陈老师说了，后来便是这八个学生家长找到代课老师询问是不是可以不上大班的课，然后改上奥数课程，那因为这样的班型在之前没有出现过，所以陈老师找到我、又找了李老师，确定给张兰老师开了一个特色的小班八人的奥数班，课时费甚至是翻了一番，即便这样这个班的学生都还在的。陈老师，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陈雅洁点头说道：“嗯，现在这个班里又来了四个学生，在家长的要求下可能会另开一个小班！”
老吴随即转向众多校区负责人：“各位，我想说得就是在现有的大班无法完成学生续费的情况下，可能就是咱们学生的学习效果没有达到，或者说即便提升了也没有达到家长的预期效果就算是达到了我们也可以给家长或者学生树立新的目标嘛！所以我觉得学生的问题其实算是效果的问题！”老吴这样说着，随后在学生后面写了两个字“效果”！
若云看着老吴在白板上写字，若有所思。
因为他明白，接下来老师与教室的问题她肯定也要罗列出两个关键词！
果不其然，老吴又在“老师”后面写了三个字“课时费”，在教室后面写了“学生”两个字……
第420章 老李的手腕
老吴的发言在若云看来完全就是一路碾压过去，将那些个校区负责人“唬”得一愣一愣的，甚至于到了最后原本的几个还在反对小班制的校区负责人很快“倒戈”表示回去之后一定会着手去做。
老李眼见目的达到，马上又把若云推了上去，示意由他来介绍如何去做小班以及vip课程这其实是老李事先已经跟若云、老吴说好了的。
老吴为矛，披荆斩棘。
若云为斧，拓宽市场。
至于老李自己则笑称：“总需要有个坐镇的人吧！”
若云对老李、对笔墨开始刮目相看。
老李的这个做法在前期无疑会带来“阵痛”的学生流失、校区开支花费较大。
但是这些在老李的决心面前似乎都不是问题了。
在若云详细介绍了小班开展的进度以及注意事项后老李才上去公布了一项振奋人心的消息：考虑到小班制推行下去以后大校区的人数有可能减少，他将会在现有前台工资的基础上增加800到1500的基本工资这也就意味着老李允许校区有100-150人的正常流失！
相应的校区负责人的工资也会往上加！
老李这个消息一出，校区负责人几乎人人沸腾。
老李这一手加工资放出来之后这些校区负责人的担心再无立足的根本，明珠校区与郭紫燕等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难提出异议。
而最为高兴的则是诸如张露清、陈星这样的校区负责人了。区别于香港街、新站区、七里塘、明珠广场这样人数趋于饱和的大校区，她们校区的学生人数原本就没有达到上限，后期做了小班的情况下他们的工资还会往上涨！
当然了，小班对于郭紫燕这样的大校区负责人的好处刚才老吴也已经详细说了节省管理成本，节省管理精力，更能节省老师的代课精力。
按照老吴的说法便是现在的笔墨已经过了几年以前那种野蛮式疯长的阶段了。单纯的去开校区、招学生已经不能适应市场的发展需求。现在的笔墨需要的是“精耕细作”即靠口碑、成绩、质量在市场中胜出！
对于老李来说，小班制的开展短期内会将纯盈利拉低，但是一旦这样的局面形成了之后笔墨将会在“精细化”上面走在所有肥城辅导机构的前面，甚至是将来创造成为教育品牌，成为第二个新东方教育也未可知。
除此以外，小班制的推行也如同汉武帝时期颁布的“推恩令”一般，将那些原本“拥班自重”的老师、校区负责人的影响力缩小。
同时，此举也在拉低一小撮原本高收入老师的薪资的情况下提高了60%-70%以上老师的课时费。可谓一举多得。
最重要的，也是若雨猜测的，老李此举也是在分化一些大校区负责人的权力，大有除其权柄的意味在里面。
若云原本以为自己升了主任不过是做了一些有亮点的工作被老李看重了，自己做得这些校区的转化小班工作也不过是给个副主任安排些事做做。
当初老李在提升若云为副主任的时候并没有给一些实际的权力，所以后来他去很多校区做了解的时候也只有前台跟少数的几个校区负责人对他客客气气，其他的人对他的冷淡意味十分明显似若云这等没有实际工作权限的人在笔墨就是一个笑话罢了。
好在若云讲究一个“心平气和”，并没有因此去强求什么，只是咋心底难免有些失落，觉得自己所做的工作只是边缘化的工作。
但是他今天才知道老李这一手“暗度陈仓”用得当真漂亮，明着是提了一个副主任给大家造个关注对象，暗地里却让若云在看似人畜无害的情况下把各个校区的情况摸了个清楚。
此举不要说众多校区负责人没有弄明白，便是若云事后想来也觉老李手腕高明。
而且可预见的是若云经此一事之后他的影响力势必在整个笔墨会提升一大截，原本的笑柄也将改为炽手可热的人物。
老李说完之后众人纷纷离开会议室，各自在总部找人联络，获取自己需要的东西。
若云跟着老吴就要离开，老吴却是摆手示意若云不必跟着自己，同时笑着低低说了一声：“你小子做好出名的准备了吗？”
若云故作惊讶：“出名，出什么名？”
老吴撇嘴：“你小子呀，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实诚得很，但过后却又发现你鬼精着呢。”
若云低眉顺眼：“哪有，我这都是跟着吴老师你后边学着的啊。”
老吴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你现在嘴甜了哈！”
若云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说的是大实话呀！”
老吴哼了一声：“还跟我耍心思呢，你小子想多了，我再怎么小心眼也不会跟自己人过不去的，放心吧！”
若云正色：“谢谢吴老师！”
老吴摆了摆手：“滚吧滚吧，你现在好歹是个主任，我也不可能搂着不松手了！能做不能做的自己把握！”
“嗯！”若云点头：“该请教您的我还会打扰您的！”
老吴不再说话，咧嘴微笑着离开了。
而这个时候张露清率先带着雪霁山校区的负责人一起过来了。
雪霁山的校区负责人姓陆，四十多岁，是校区负责人里面年龄最大的，孩子据说都上高一了。但是即便如此在笔墨大家还是“陆姐陆姐”地叫她。
陆姐是所在的雪霁山校区正是浩浩所在的校区，因为浩浩的原因，再加上陆姐待人接物十分宽厚，所以若云对陆姐的感官极佳。
是以当若云见到张露清跟陆姐两人走向自己的时候马上堆笑打了招呼：“陆姐好，张老师你好！”
张露清笑着说道：“陆姐你看，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呀，是吧？”
若云微笑说道：“张老师你也不比我大吧，这个称呼怎么显得老气横秋的？”
张露清笑得花枝乱颤，笑道：“哎呦，我听着这话真的挺舒服的，感情在风老师心目中我还事很年轻的啊！”
若云故作惊讶：“啊？难道不是？”
张露清再次笑了起来：“是，是！”
陆姐看着若云说道：“都说咨询部里有个风老四嘴特能说，我还有些不信，今天见了风老师我才算是见识了！真的是一句话能让人笑的人啊！”
若云赶忙收了收笑容，摆手连称“不敢”。
随后若云看向陆姐问道：“陆姐还没回校区？”
陆姐点头说道：“这就回去呢，这不是今天老李跟吴老师两个人说得话对我触动很大，所以想来跟你聊聊我们雪霁山校区开班的事！”
张露清在一旁插嘴说道：“我跟陆姐说了，你在这个方面算是行家了，所以你可不能给握丢面子呀！”
若云苦笑道：“张老师你太夸张了吧！”
张露清撇嘴说道：“还谦虚什么，我都跟陆姐夸口保证了，你可不能掉链子呀。再有了，老规矩，都懂！”
“老规矩？”若云诧异地看向张露清：“什么老规矩？”
张露清嘿嘿笑道：“就是找漂亮的女老师跟你聊天呀，你聊得开心了就会帮校区出谋划策！”
“这……”若云苦笑地看着陆姐：“陆姐，她是这么跟你说得？”
陆姐意味深长地看了若云一眼，而后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年轻男孩么，能理解！”随后陆姐又故意压低了嗓子说道：“风老师你有没有女朋友呀，我们小区的中英组有个特漂亮的女老师，叫何冰。人长得漂亮，课又带得好。最关键的是人家还没男朋友！”
“咳咳！”若云假装咳嗽。他发现女人在八卦、搭线说媒这方面似乎有着天然的兴趣跟天分不分年龄，不分场合。
他看着张露清说道：“张老师，你就这么败坏我名声的？”
张露清撇嘴：“什么叫败坏你名声啊。你也不想想你现在这么火，我把你的单身情况一公布出去得有多少女老师对你暗送秋波啊！”
“我谢谢您老人家为我操心行了吧，关键是这么一来得有多少人以为我是个色胚呢！”若云嘟囔着说道：“十七中校区看来我得少去了，指不定我名声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呢。”
张露清跟陆姐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张露清笑着说道：“行了行了，不逗你了，说正事！”
“好！”
接着陆姐便拉着若云跟张露清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聊了起来……
第421章 若云的名声
陆姐跟若云聊了约有十来分钟便高兴离去，因为若云答应她过两天会去雪霁山校区了解情况，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会帮雪霁山校区做些规划。
张露清是跟着陆姐一起走的，因为在楼下有315公交车路过十七中校区，也路过雪霁山校区。
不过张露清临走之前跟若云打了个哈哈，示意他改天再去十七中校区请他吃大餐。若云则是直言有了张露清的铺垫他再也不敢随便去十七中校区了。
让若云诧异的是陈星竟然在一中心（一中心就在笔墨总部的楼下九层）等着自己，似乎是有事情要跟自己商量的。
若云到了一中心的时候罗月跟孟婷显得高兴又意外，而后又带着奇怪的目光看向若云原本的咨询室陈星正坐在那里摆弄自己的手机。
罗月跟孟婷的目光若云看得分明她们俩是在奇怪为什么陈星会找上若云。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陈星跟若云似乎没有什么交集。
若云简单跟罗月还有孟婷打了个招呼以后便敲了敲自己的咨询室的门，陈星见到若云回来马上起身微笑，伸手要去开门。
若云直接推开门而后走进咨询室笑着问道：“呦，真的是稀奇事呀，什么风把陈老师吹到我们这里了？”
陈星微微一笑：“怎么，同样是笔墨的校区我不能来？”
若云摆手陪笑：“当然能啊，只是不知道陈老师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陈星直截了当：“你跟我去百花校区，我就告诉你！”
若云微笑道：“什么事？还得去百花校区说？”
“当然是我们百花校区转班的事啊！难不成风大主任现在得到老李重用了，都看不上我们百花校区这样的老胳膊老腿了？”
若云苦笑：“哎呦！今天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不怼我两句好像都不舒服呀！”
“哦？”陈星眼睛眯成一条缝：“又在谁那里吃瘪了？”
若云苦笑着摆手：“吃瘪不吃瘪的也谈不上，就是好像你们都跟商量好的一样，不编排我一点事情出来好像都不称心啊！”
“哈哈哈！”陈星幸灾乐祸：“风头都让你跟吴静香出尽了，还不许旁人说你们两句的？”
若云撇嘴：“陈老师你这样说就昧着良心了哈！”
陈星无所谓说道：“昧良心就昧良心吧，走吧，跟我一起去百花校区呗！”
若云看着陈星笑意盈盈的神色，知道他是说笑，于是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向前探了探身子说道：“我说陈大领导，有什么工作指示还请训话！”
陈星不顾外面罗月跟孟婷诧异的神色，直接拉过一张椅子坐在若云对面，也学着若云样子坐下，两手交叉着放在桌面上，而后才说道：“我跟你说真的你怎么就不信了呢，我是真的想让你去一下我们百花校区，然后聊一聊特色班的事。”
若云眼见陈星神情变得认真起来，自己也收起了笑容，正色说道：“百花校区的特色课？”
“对呀，就是上次你上次跟老王聊的书法课的事……”
“老王，书法课……”若云脸色一黑，瞅着陈星沉声喝道：“上次在塞纳河畔公馆差点被你坑惨了！”
陈星先是一愣，而后忽然想起了在林乔羽认亲那天自己怎么“坑”若云的，马上哈哈大笑起来。
眼见陈星笑得欢快，若云气恼笑道：“我说陈老师，好歹这里是在一中心，你不顾及我以后在这好不好呆，总要给老吴一点面子吧。”
陈星摆了摆手，而后当真止住笑意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而后才说道：“应景起哄，应景起哄而已，可别往心里去啊！”
若云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陈星自己用手从头到下巴做了一个“切屏”姿势，转脸成了一个不苟言笑、认真严肃的神情对若云说道：“我跟你说真的，老王上次跟我提到过一次想在百花校区开个书法班，然后呢……”陈星忽然压低了嗓音说道：“她的意思是看能不能在百花校区多开两个班，看看生源怎么样。费用呢，先定个几百块全当是试水了。”
若云眼见陈星说得认真，不由得眉头一皱，想了想才说道：“现在老李畅行小班制是没错，但是姐你也不能这么放飞自我的开这种学费的班吧，这课时费比大班还低了。”
陈星撇了撇嘴：“所以要找你啊，看看怎么定价，怎么开班。最重要的是生源怎么去定！”
若云狐疑地看向陈星：“这件事申青瑶怎么说？”
陈星咧嘴说道：“她让我找你！”
若云哼了一声：“她倒会甩锅！我不去！”
陈星再次笑得欢快：“你别急着拒绝嘛。我们百花校区最近又来了两个漂亮的大学刚毕业的老师哦。”
若云马上跳脚：“我x！怎么你也这样说我，是不是张露清跟你说得？”
陈星咧嘴嘿嘿笑道：“你猜呢？”
若云仔细想了想张露清刚才跟自己说这些话时神情的“猥琐”劲，竟然跟眼前的陈星十分相似。若云心中狐疑不已，看着陈星问道：“你们两个私底下很熟？”
陈星不答反问：“笔墨老校区里面经常被批的校区是哪两个你可知道？”
若云马上反应过来！
笔墨老校区有七里塘、明珠广场、雪霁山、百花、新站、八里庵、香港街、东苑新村、十七中等几个大校区。
人数最多、发展最好的校区是新站区、香港街、七里塘、八里庵，最惨的便是百花校区与十七中校区作为两个老校区他们的学生数量还不如一些新校区。每年年终业绩大汇总的时候这两个校区也都是稳居笔墨那么多校区的倒数一二名。
所以陈星问若云哪两个校区经常挨批，若云马上反应过来：陈星跟张露清常年稳居倒数第一、第二的宝座，她们俩估计暗地里早就惺惺相惜，顾影自怜了。
陈星看了看若云笑着说道：“看什么看，现在还不明白？”
若云耷拉着脑袋：“我明白了，你们原来是彼此有交流的！”
陈星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吧百花校区业绩不行至少还有十七中校区陪着，我也就不觉得有多尴尬了，结果上午财务算了一下各个校区去年的总营业额，十七中竟然摆脱了倒数前三的行列，甚至都到了中游附近了，可是我们百花校区的业绩还是没见涨多少，这叫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哦。老李再不说我我自己也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若云诧异地看着陈星：“就为了这个？”
陈星点了点头：“去年一直到书架的时候我们两个校区还都差不多。用老李的话说我们两个校区一直都是‘齐头并进’，谁想到到了秋季的时候十七中校区竟然招了那么多学生，一下子把距离拉开了。要不是露清跟我说，我还不知道原来在十七中有你风大主任坐镇呢！”
若云摆了摆手：“十七中的老师们自己努力，我也没做什么的！”
陈星撇了撇嘴：“你说这话就有点外见了。想当初我把你弄我们百花校区一段时间也没见你给我们招多少学生呀。难不成真的跟露清说得那样，你是见十七中校区漂亮的女老师多，什么陈林芳呀、秋颖呀、葛佳倩呀，是不是？觉着我们百花校区结婚的结婚，有孩子的有孩子，看不上眼？”
若云哭笑不得：“姐！我求你嘴下留情行不行？这都哪跟哪呀，我去百花校区的时候刚进笔墨没多久，后来去十七中校区不是已经进了笔墨一段时间了吗？”
陈星继续撇嘴：“那你意思算是我们百花校区点子背？”
若云哭笑不得：“行了行了，姐！我怕你了行吧，你说你想咋办咱就咋办，只求你别在这编排我了行不行？”
“编排你？”陈星脸上露出不悦：“怎么，感觉我们这样的老校区找你是屈了你的才？”
若云苦笑摇头：“哪能呢，旁人不说，就是姐你找我我也肯定得上心不是？行，你说，咱现在干什么？”
陈星咧嘴笑道：“这还差不多！这样吧，你跟我去一趟百花校区，然后我把老王叫过来，叫上你的得意高徒，咱们一起把这个事定一下？”
若云嘟嘟囔囔：“那是孽徒！”
陈星马上笑道：“我听到了，这句话一定带给申青瑶！”
若云撇嘴：“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陈星摇头：“我不在乎，你只要能给我百花校区招到人就行！”
若云继续嘟囔：“还真是功利啊！”
陈星笑眯眯问道：“你说什么？”
若云马上摇头微笑道：“没，没什么，就是在夸你们品德高尚，都是好人！”
没想到陈星撇了撇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陈星是脱口而出，若云却是听得一愣，看了陈星一眼，面上露出古怪之意，而后问道：“这也是申青瑶教你的？”
陈星马上反应过来，脸上带着笑说道：“不用怀疑，肯定是你的高徒！”
若云恨恨说道：“孽徒！”
第422章 清晨的一缕雾
若云当天还是没有跟陈星去百花校区。
原因很简单，现在再去百花校区，若云晚上得十点钟左右才能到住地。不过他答应了陈星，第二天会去百花校区。
陈星离开以后若云又跟罗月还有孟婷寒暄到了下班时间。三个人好一段时间没有见面，彼此说着这一段时间的八卦新闻。
孟婷预产期将近，很快就要请假，所以跟若云、罗月两个人好好“话别”了一番。毕竟现在若云经常在外面跑校区，已经不能经常见到了。不过若云跟罗月表示到时候孟婷家的孩子满月酒的时候他们一定回去。
而罗月则是半真半假地跟若云抱怨好好的一个李丛老师被十七中给挖走带大班了，并且扬言若云不在李丛的心似乎也不在一中心了十七中也就是这个时候趁虚而入的。
若云无奈，连连跟罗月保证会给一中心再次物色几个好的老师给挖过来，这才堪堪平了罗月的怒气。
另外就是一中心新招了一个学管师，目前已经在试岗了，孟婷带得感觉也还不错，觉得低眉顺眼的挺实在的一个女生。
因为今天有事请了假，所以若云没能见到。
孟婷一脸坏笑地说：“可惜了咱们老风百忙之中回一趟娘家，结果还没有见到一中心新来的小美女。”
若云彻底无语，也不知道自己这“好色”的名声怎么就传开的。
期间沈芳、秋颖以及老朱、老唐也都出来跟他们插科打诨了一会，并且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是几个人一起出钱在楼下烫了超大份的麻辣烫窝在若云的咨询室吃颇有集体吃火锅的架势。
一夜无话。
第二天若云中午吃完饭如约坐车来到百花校区。到了百花校区的时候小申还没有到，而陈星跟汪萍正在忙着，便给了若云小申咨询室的钥匙让他自己在那坐着，等小申上班了再一起说特色班的事。
若云接到钥匙的时候颇觉意外，因为钥匙串是明显的粉色少女系特征。他接过钥匙串啧啧称奇：“啧啧，真是意外呀，男人婆也用这么女性的东西！”
仅仅是这一句话便逗得汪萍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直言：“难怪你徒弟提到你的时候也没个好话！”
若云撇嘴上楼，开了咨询室的门走了进去，屋子里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若云疑惑：“小申什么时候开始用香水了？这男人婆恋爱了？”
因为小申不在的缘故，他也不好去翻文件什么的，只得干巴巴坐在桌子旁边，而后翘着二郎腿在那翻看手机。
等到上班点快到的时候小申才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上楼来，上楼的时候手里拿着两瓶饮料。
见到若云坐在咨询室里，小申自然把饮料地给若云一瓶，笑着说道：“师傅好呀！”
若云点头：“你先喘口气再说！”
小申点头，一手把自己的饮料放在桌子上，一边转身走到窗户跟前把窗帘拉了一半，同时回脸问若云：“你不热么，在这里对着太阳坐了半天？”
现在已经进了三月下旬，天气渐暖。暖到户外温度已经达到了十几二十来度，不刮风的情况下其实还是有点热的。
小申拉了一半窗帘，开了一半窗户，回首对着若云说话的时候威风习习，吹得小申头发微微扬起。
午后的阳光顺着遮住一半的窗户挥洒，恰好飘落在小申肩膀。
加上小申略带微笑的神情，若云恍然失神了那么一瞬。他瞬间想起了《史密斯夫妇》里面的一句话“你像冬日清晨里的一缕雾”。
若云瞬间失神，小申也在瞬间察觉到若云的恍惚，咧嘴嘿嘿笑道：“师傅，老子是不是很漂亮？”
若云下意识地回答：“是！”
小申咯咯笑个不停，随后又摆了一个造型：“那这样是不是更有女人味？”
若云瞬间反应过来，咧嘴冷笑：“男人婆！”
小申怒道：“滚！”随即往椅子上一坐，斜着身子靠在椅背上说道：“就冲你这句话，今天晚上我非得讹你一顿饭不可！”
若云无所谓：“我没钱，你随意讹！”
小申依样画葫芦：“我也无所谓，到时候吃完抹嘴走人，留你在那杵着。”
小申撇嘴，不再跟若云回呛，想了想说道：“陈星昨天跟你说了？”
若云自然知道小申说得是什么，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小申问道：“那你怎么看啊？”
若云挠了挠头：“这个应该先问你吧，你是这个校区的咨询师，得看你怎么想的？”
小申撇嘴：“我有师傅，不用想。”
若云欠了欠身：“滚！”
小申向前探了探，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托腮，眼巴巴地说道：“师傅，你难道不疼你这个爱徒了么？”
若云往后一仰，摆了摆手：“不用装模作样，我不吃你这一套！”
小申马上也向后一仰：“姓风的，你还是不是哥男人，怎么就不懂怜香惜玉？”
“香？玉？在哪里？”
小申马上又满脸期待地指着自己：“我呀，你刚才不好夸我漂亮的吗？”
若云面不改心不跳：“那是口误！”
小申气得跺脚：“你个癞子！老子再要彩礼钱也不借给你买房子了！”
若云嘿嘿笑道：“等你能结婚估计老子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小申气得够呛，索性不再说话，直接坐在椅子上也学着若云翘起二郎腿在那看着手机，同时一把将若云面前的饮料又拿了回去。
若云在一旁微微笑着，不再逗她，正色说道：“行了，不跟你扯了，说正经的！”
小申气鼓鼓道：“你能说什么正经的？”
若云不再刺激她，直接说道：“你跟陈星有没有去商量过书法班的定价跟内容？”
小申倒也没有真的较劲，放下手机也认真起来：“商量是商量了，但是觉得价格高也不是，低也不是。”
“哦，你们怎么商量的？”
小申随即从抽屉里掏出一本笔记，翻开开始找东西。
若云赞道：“不错，开始有工作笔记了！”
难得若云夸了一句，小申自然开心回应：“那是那是！总要进步的嘛！”随即把本子摊开，指着自己记的东西给若云看。
若云伸头看了一眼，只见满篇鬼画符一样的数字、连笔字，他随即又看向小申，示意小申自己解释一下。
小申脸色微微一红，自顾自解释起来：“我们原本是打算开成大班的，定价呢放在一个学期六百块钱。但是这样的价格比大班还低，还是把教材算在内的。去掉老师的课时费的话一个学生其实就不赚什么钱了。”
若云点头说道：“是的，不赚钱的买卖老李不会干的。”
小申撇了撇嘴：“你还真是老李身边最贴心的的大总管，现在都想着给老李赚钱了！”
“你大爷！”若云挑眉：“老子是在帮你分析。”
小申自知理亏，撇了撇嘴继续说道：“费用低是一方面，教室是另外一方面。现在整个百花校区最大的教室能左够二十人以上的只有五个，但是这五个现在都被占用了，课排的也满。而且这些大班的费用也都是一个学期一千以上的。”
若云再次点头：“确实，人数最多持平，费用却差了一半左右。不能占用这些教室，人数没办法保证。人数保证了，费用又低了。”随即他又看着小申，示意她继续。
小申又说道：“定高价就更不现实了。光是学书法练字而已，跟外面的书法班老师学一个学期其实也不贵。我做了了解，很多家长在肥城其他地方是报了书法班的，一个学期下来也就两三千块钱！我们定价高了更没人报！”
若云皱眉不语，仔细思索小申说得情况。
小申眼见若云不吭声，静静等着他思考。
半晌之后若云问道：“代课的老师找到了么？”
小申摇头：“还没有，这也是今天找你来的原因之一！”
第423章 议事
小申跟若云在这边在咨询室里讨论班级课时费，没过多久陈星便跟老王敲门而入。
老王年龄是整个笔墨里年龄最大的比前台组里的陆姐年龄还要打，据说孩子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
老王是语文一组的组长，许是因为教语文的缘故，性子显得十分宽厚谦逊，待人接物在整个笔墨都是有口皆碑的。一中心的沈芳、秋颖就是老王组出的语文老师。
老王跟陈星进门之后见到了若云十分礼貌地打了招呼：“呦，风老师你好呀！”
若云眼见是老王，马上起身谦虚说道：“王组好！”
老王百来摆手：“叫我王姐就行！”
若云也不客气：“王姐！”
老王随即笑着说道：“这次我们百花校区的特色课的事就有劳你啦！”
若云赶忙让了椅子说道：“王姐您客气了，我就是来帮忙出出主意的，最主要的还是要靠您跟陈老师，还有申老师的。”
老王道了一声谢，接过椅子在旁边坐下，而后说道：“咱们都坐下吧，坐下一起说说。”
“好！”陈星顺手从靠墙边拉过两把椅子，一把给了若云，一把给了自己，而后坐下。这才看着若云说道：“特色课的事青瑶已经跟你说过了吧，风大主任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
若云马上看向老王问道：“王姐，这特色课当时是谁提出来要开的呢？”
老王转脸看向陈星，陈星说道：“是我！我们百花校区的小荷作文班开是开了，一直没有什么起色，而代课的老师的课时费也没有保证。但是如果我们把这两个老师放出去的话基本上是没有收回来的可能了。所以是我想着开几个特色班把这两个老师留下来。”
若云转脸看向老王：“王姐您的意思是……”
老王苦笑说道：“老师在哪个校区都行呀，主要是现在你也知道，你们的……嗯，老李现在对于老师任课的管控比较严格，一旦到了一个校区之后基本上会以一个校区为据点，可以辐射其他几个校区。要是从校区出去了，在想回来就难了。所以目前为止我们可以想办法从其他校区抽调老师对调，用班级锁住两个老师。没有班的话，我也没办法。”
老王的话若云听出了许多意思。
首先是说是老李对于老师管控的比较严格这句话其实是说老吴（吴静香）的，因为若云在的原因，他也没好意思点明。这要从老吴接手校区间的老师调配之事说起。老吴出了一个政策就是所有的老师必须选择一个主校区作为代课或者办公的地点，以预防很多老师利用往返校区的空闲时间在校外“瞎逛”。
老吴出了这么一项规定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得而知，但是却让很多大校区的校区助理十分不舒服因为原本他们可以用一些少量的边缘化课程慢慢渗透小校区的精英老师的，那么现在老吴的这项政策也就等于从某种程度上断了他们的念想。或者换句话说给了很多小校区、新校区的发展机会。
其次是针对老吴的这个政策校区之间还是有相应的对策的即可以用开班的形式来锁住一部分老师，让他们无法去其他校区。
但是这里有一个前提，就是需要像百花校区这样还有一定的班级空余或者说有一定的人数上升空间。
然而问题在于目前百花校区现有的小荷作文班已经开得是要死不活，再去开新的特色班又能招到几个人？
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个问题，而是班级的课时费怎么去定。
定的太高没人报，定得太低又不会被老李批准总不能打着特色班的名义收的课时费还不够大班的钱吧？
老吴只是简单一番话，若云便结合着小申刚才给他介绍的情况把目前百花校区想要开特色班的情况捋了一遍。他又看向老王：“王姐你想特色班在多少人才能开的起来？”
在笔墨，大班也罢，特色班也罢都是按照人头来算。大班人头费偏低在8块钱一个人，但是有起底开班人数的要求（至少12人，上限是三十人），是以一个大班的课时费按照人头来算的话至少可以一百多一点，多的甚至是两百多。
而特色班虽然人头钱达到了15块一个人，却是4人就可开班，而且是封顶10个人。这也就意味着小班至多能够一百五十块，相差悬殊有点大。
若云这句话其实是在问一堂课拿多少钱老师愿意带这个课。
没想到老吴摇了摇头说道：“愿意带这个课的老师书法水平不行，那个字写得家长要是见了肯定不会愿意报班。而能带的老师却是在别的校区有大课，脱不开身。而且人家本身课时费就高。”
若云皱眉：“这就有点难办了。课时费的问题、定价的问题、招生的问题，好像咱们一样都没定下来呀。”
陈星笑着说道：“是的呀，所以才把你请来呀，看怎么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呀。不都说你去一个校区，一个校区马上要火嘛。”
若云笑着说道：“姐呀，你这可真是高看我了，我哪有这样本事呀。”
陈星笑着说道：“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老王也点头说道：“我也相信你可以的！”
“啊？”若云十分意外，他印象里好像没有跟老王有过什么过多的交情，至多的一次也就是上次听她提了一下术法班的事，后来便不了了之了。
老王笑着说道：“我可是听陆霞（陆姐）说了，过两天请你去一趟雪霁山校区呢。那便是杨组的校区，你别去了之后直接把她那边做火了，然后我们这边还是不见起色，那我们这边的几个脸可救丢大发了。”
“就是就是！”小申在这边起哄：“我还是你徒弟呢！那边就浩浩那个小胖子！”
若云苦笑：“我怎么感觉你们是在上演苦情戏呀！”
陈星撇了撇嘴：“请都把你请来了，苦情不苦情的随你吧，只要你能帮我们百花校区开班，随你怎么说。”
若云笑了：“姐，我怎么感觉你这是要讹人呀！”
陈星嘿嘿笑着，两手叉腰向后一仰：“就讹你了，你看着办吧！”
老吴诧异地看着陈星，又看了看满脸笑意的小申，没有作声，嘴角却露出一抹微笑。
若云无奈摇头，沉吟了一下才说道：“这样吧，咱们假设现在先定班级，陈老师能把目前为止百花校区能开特色小班的班级统计出来吗，分别是什么时间段能用，能坐多少人报给我。”
陈星咧嘴笑道：“6个，最多坐12个人，最少的坐8个！时间等会我让汪萍做个表给你！”
若云点头，随即又看向老王：“王姐，一个班六个人，能不能有老师带？”
老王想了想说道：“我们组倒是有几个老师可以带，而且现在带的课程课时费大致与这相当，就是不知道愿不愿意过来，毕竟离这边比较远。”
若云赶忙问道：“谁？”
老王回答：“新来的邵雨涵老师、在一中心的秋颖老师。”
若云眉毛一挑：“他们俩？”
老吴沉吟一番说道：“邵雨涵现在在七里塘坐班备课，大不了我让百花校区的何梦洁无跟她对调一下就好。但是这个秋颖在你们一中心你们给安排了那么多课，而且她住地离这边这么远，就怕她来不了。”
若云想了想说道：“这样行不行，先把邵老师调过来，咱们先把班开了，先紧着她的班人数塞满，时间放满，可以的话再讲接下来的，你看怎么样？”
老王皱眉：“不确定班次，直接招生？”
若云笑着说道：“多见阙殆，慎行其余。”
老吴先是一愣，想了想之后没有作声，只是微笑点了点头。
陈星跟小申对视一眼，分明看出了彼此目中的疑惑不解。
陈星忍不住问道：“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啊，怎么弄得跟什么秘密暗号一样！”
若云还未说话，老王率先开口笑道：“原来风老师只是看着年轻，思维、方法都已经十分老道了。”
小申撇嘴：“老油子一个罢了！”
老王笑着说道：“你啊你，有这么好一个师傅也不跟着好好学，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他？”小申撇嘴：“他除了损我，还会干什么？”
这下老吴语出惊人了：“可能是怒其不争吧！”
这句小申竟然听懂了，恨恨看向若云：“你个癞子！”
若云无辜躺枪，倒也没有去跟小申计较，只是转脸看向陈星：“课时费定六百肯定不行，要高！”
陈星以手挠了挠眼角：“定多高？高于大班？”
若云点头：“肯定要高于大班！不然这班开不起来！”
陈星问：“定多少？”
若云想了想：“一千五！”
陈星马上摇头：“这不可能，人肯定招不到！”
若云想了想问道：“为什么不行？”
陈星回答：“外面的书法班一个学期也才两千来块钱，贵的也才三千块。教课的都是在省里甚至国家拿过奖的老师。咱们这的老师都是自己的老师，情况你也知道。课时费虽然不比人家的高，但是却没有专业的老师！”
若云看向老王跟小申：“王姐，徒弟你们怎么想的？”
老王皱眉想了想说道：“定价这种事一般都是学校根据市场定的，我不是很懂，但是按照陈老师说得话那咱们定的就有点高了。”
小申也摇头说道：“虽然咱们自己知道只是为了比大班高，且相对于外面的事便宜了不少，但是咱们的短板也很明显。”
若云诧异地看了小申一眼，轻笑一声：“你还知道短板这个词了，难得！”
小申本想臭若云一顿，但是看到老王在跟前，只是瞪了一眼便就此作罢。
若云忍住笑意说道：“要是咱们在开班的时候找个术法家来撑场面怎么样？”
三人同时诧异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看向若云：“什么意思？”
若云娓娓道来：“我们可以想办法弄一个书法家过来在开课当天讲解，而后言明书法入门的重要性。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后期也可以请他来我们这里代代课呀。就像某些特定的课程咱们也会找公立学校的老师来代课一样！”
老吴面露疑惑之色。
陈星跟小申却是两眼冒光！
不过马上小申就提出疑问了：“哪弄书法家去，那些搞艺术的一个两个脾气都拐得很（肥城话，奇怪的意思），有钱都不一定能够请来，更何况咱们的课时费本身就不咋地。”
若云嘿嘿笑道：“如果可行的话那书法家的事我来想想办法，剩下的咱们继续商量，怎么样？”
陈星疑惑地看着若云：“你有路子，找谁？”
若云笑了一下，而后直接说道：“你还记得上回在林乔羽认亲那天写字的那个人吗？”
陈星先是一愣，随后面上露出惊喜之色：“杨怀林？”
若云点头：“是的！”
陈星目中露出难以置信：“你能把他请来？”
“嗯，我试试！”
“你怎么跟他认识的？”
“这就是老太婆没娘了……”
“什么意思？”
“说来话长啊！”
“哈哈哈！”
四人齐声大笑。
第424章 借力使力
除了陈星，老王跟小申都十分奇怪若云怎么会认识一个书法家的，而且据老王说这个杨怀林在肥城甚至是省内都是鼎鼎有名的书法大家，还是书法协会的人。
小申在一旁嘟囔着不会又是什么写丑书的大家吧，若云笑着说道：“人家可是写隶书的！”顿了顿若云瞥向小申的本子：“写丑书的大家不是在这么！”
小申马上意识到自己本子刚才还给若云看了，知道若云这是意有所指，马上把本子拽了回来合上，重重拍了一下，以示抗议。
老王跟陈星心中了然，莞尔一笑。
若云也不再调笑，继续看着三人说道：“前期书法班开班的课时费先这么定，我们出去宣传的话也得打出特色小班。”
陈星这个时候从椅背上坐直身子，搓了搓手说道：“那么先从哪里开始弄？”
若云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先给杨老师打个电话问一下行不行，可以的话咱们同时进行。”
陈星点头：“好！”
小申则是诧异说道：“乖乖，你什么时候混得这么牛了，跟这样的书法家都打电话联系了？”
若云撇嘴不吭声，侧身拿着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杨怀林。一旁的三人皆是保持沉默，等着电话接通。
杨怀林很快接了电话，这让若云自己都觉得意外：“杨老师，您方便接电话吗？”
杨怀林听到是若云，也显得有些意外：“哎呦，小风老师，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呀。”
听到杨怀林叫若云小风老师，老王跟陈星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诧异听口气若云跟着杨怀林关系匪浅！
若云听了杨怀林的话，悻悻然回答：“一直想去您那学书法来着，这不是因为工作的事没去成嘛。实在对不起您！”
杨怀林在电话那边哈哈大笑：“有这份心就好！”
“杨老师您在忙什么呢？”
“伺候我院子里的这些花啊、菜啊什么的。”
若云一听“有门”，而后跟杨怀林说道：“杨老师，能不能求您个事。”
“你说！”杨怀林十分干脆。
若云斟酌着用词说道：“是这样的，我在工作上呢遇到了一点问题，需要开一个书法班，请一位老师给我们做开课宣讲。因为我们学校的老师对于书法的理论知识不是很扎实，所以我想请您来帮帮忙，您看……”
老王、陈星还有小申纷纷侧着耳朵去听，想第一时间知道杨怀林的答复。
只是杨怀林没有马上回答，笑着问道：“要我去教课？”
若云疑惑：“啊？”
杨怀林笑着说道：“是一次还是以后每次都去呀？带多大的人？”
若云老实回答：“就是一帮小学生，我是想请您帮我们做一个开班宣讲，给那些参加开班课程的家长跟孩子讲讲术法的重要性以及基础知识，普及一下民族文化与艺术。我是自然希望您能每次都来的了，可是我也知道您老人家出场费那么高，每次都请的话实在来不了呀！”
杨怀林开怀大笑：“哈哈哈！”
若云不确定杨怀林为何笑得如此欢畅，但是却感觉到杨怀林似乎对于这件事并不反感。他试探着问了一些杨怀林说道：“杨老师，您的意思是……”
杨怀林笑着反问：“要是我不去你会怎么样？”
“啊？”若云先是一愣：“要是您不来的话……”他心底盘算着要是杨怀林不来的话自己只有另想他法了。
不料若云还未来得及去说下一句话的时候杨怀林笑着说道：“行，我去！”
“啊？”若云猝不及防，猛然惊喜道：“那，那太好了！谢谢您！关于您代课的费用我会去……”
“哦，这个等哪天你再来我家的时候说吧。嗯，怎么样，我还够意思吧？”
若云只觉得此事太过顺利，顺利到他自己都绝得难以置信，他忙不迭回答：“够意思，够意思！”
杨怀林哈哈大笑，在那边说道：“那就这么说了，我媳妇催我浇水呢，不跟你说了！”说着直接挂了电话。
若云挂了电话之后转脸看向小申与陈星三人，看出了三人目中的惊奇与佩服之意。
老王笑着说道：“没看出来风老师还有这样关系！”
小申也啧啧称奇：“师傅呀师傅，你什么时候跟这样的人有交情的，没谈钱没问时间，直接就说愿意过来了？”
陈星像是想到了什么：“上次乔羽的事你们不过是站在一起几分钟就认识了？这也太假了吧，什么时候这些大家的都这么好说话了？”
“什么事啊？怎么听你的口气他跟这位杨老师认识没多久呀。”老王笑着问道。
陈星于是笑着将林乔羽认亲的前后大概说了一遍，这下老王看向若云的眼神彻底变了那是一种真心的赞赏与钦佩！
至于小申则是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若云，一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若云，一边不确定地说道：“真的假的啊，我怎么觉得这跟说书一样不真实呢。要是真像陈老板（小申对陈星的戏称）说的，岂不是那老头被你的才华折服了？”
若云摸了摸鼻子，大言不惭地说道：“你要这么说也对！”
“狗屁！”小申撇嘴说道：“我原本还有点相信的，现在看来你估计是在吹牛。看吧，等那杨老师来了指不定跟你要多少课时费呢。”说到这里小申面上露出忧色：“对啊，要是这各杨老师来了课时费是不是得有60%以上都给他呀？”
若云瞪了一眼小申，小申自知语失，马上闭嘴不语。
老吴别过头看向墙角，一副“我没听到”的模样。
倒是陈星笑着说道：“能给一半就已经在亏本了，老李能不能同意都是两说。”
若云咧嘴笑道：“老李会同意的！”
“为什么？”陈星跟小申几乎同时问出声来。
若云笑着说道：“老李现在对于笔墨的口碑、名声看得极重。能够扩大知名度的事情他肯定愿意做。”
“你怎么能确定？”
“嘿嘿，你们难道忘记了老李在肥城包了三条公交线路公交车上的广告？为的是什么？宣传呀？不宣传哪有名誉度，没有名誉度别人哪能尽快知道咱们笔墨？别人不知道笔墨哪有美誉度？再说了，陈姐，你想一下，以前老李有没有这样舍得花钱过？”
陈星想了想点头说道：“的确，前年做广告牌、单页一年才花三万多块，去年校区只是增加了两个，但是广告费已经花了二十多万。今年到现在据说已经有十来万的花销了！”说着陈星看向若云：“你又不是做市场宣传的，怎么会注意到这些？”
若云不答反问：“姐你也不是做市场宣传的，怎么会注意到这些？”
陈星先是一愣，而后目中闪过一丝亮光，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老王若有所指地说道：“两位都是有心人呀！”
若云微笑说道：“为了工作，没办法的！”
小申揉了揉脑袋，懊恼说道：“怎么今天跟你们三个在一起我忽然觉得自己脑筋不够用了，你们说得我怎么听得不是很明白啊？”
陈星笑着说道：“听不懂你在那听着吧！”
“你什么意思？”小申嚷道。
若云叹了一口气：“娃是个好娃，就是反应慢了点。”
小申黑脸，气鼓鼓地瞪着若云。
老王跟陈星莞尔一笑，没有当真，继续看着若云示意他继续说。
若云接着说道：“我去想办法找了老李商量看能给出多少课时费给杨老师，前期把咱们的宣传做好，先把人招来。找到了之后以书法作为切入口，转化出来一部分为其他语文课程的学生！当然了，能开起来的话就铺开了开课。”
小申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后期如果开的还是书法课的话是不是要长期请这个杨老师来，课时费岂不是还要……”她看了若云一眼，没有继续说完。
若云摇了摇头：“不可能每次都让他来。一来是咱们的课时费提供不起，另外一方面就是你们也不要太高估我了，我前前后后跟这位杨大师总共见面就两次，他能答应来我自己都意外。还有就是咱们不能把希望都放在这个杨老师身上，必须在自己的老师里培养能带这样课的人。万一将来这样的课开起来了，在百花校区甚至其他校区要多开的情况下不能指望着一个杨老师给咱们跑那么多校区……”
陈星这个时候抬手打断若云，示意小申递给自己一张纸跟一支笔说道：“你说慢一点，我记一下，这些东西后面你不在的时候我好知道怎么去做。”
“嗯？”若云诧异：“这还要记？”
小申也觉诧异。
独独老吴面上露出期许：“你说得确实快了，涉及的点也有点多！先是什么名誉度、美誉度的就不是我能理解的了。现在你又想到的是课程开了之中、之后的事了。”
陈星可怜地看向小申说道：“我现在能够理解为什么你跟他学不到他的东西了。”
小申眼睛怒睁：“你什么意思？”
陈星苦笑摇头：“没别的意思，我是说现在我感觉都跟不上他的思维。看上去十分跳跃，但实际上却是一步连着一步。”
若云抿了抿嘴：“我去，姐，也不用这么恭维我吧，我只是说话快乐一点，性子急了一点罢了。这不是想着尽快把这件事落实吗？”
陈星笑着说道：“行了行了，看到你这样的脑筋转得这么快，我在想幸亏笔墨这样的人不多哦，你们领导算一个，理化组的谢主任算一个，还有一个你。要是真的多了起来，那岂不是笔墨天天在一起龙争虎斗！”
若云苦笑：“姐，你抬举我了！”
老王微笑点头：“陈星说得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若云无奈：“行吧，咱们不说这个了，继续正题吧。”
陈星拿着笔斜坐在桌子旁，全然不顾淑女形象：“你说！”
若云点头继续：“其实这个书法班的模式我们可以参考现在的外教模式，分为两个大块。一块是咱们自己的老师代课，另外一块是由专业的书法老师代课！”
陈星眼睛一亮：“就像外教两周来一次，最多一周一次这样？”
若云点头称是，随后又说道：“或者我们也可以参照爱贝少儿英语那样专门开真正的书法班，课时费直接跟市场接轨。据我所知，杨老师似乎在家也没什么事做，是个不操心的主。如果可以的话我改天去他那里聊一聊，可以的话请他常坐咱们百花校区，给他开个书法班。不用他出房租、招人，上完课直接走人，多好？”
陈星眼睛再次一亮：“这法子可行诶，按照老李现在的想法是只要不亏钱，对笔墨名声有好处，他肯定都舍得去做！只是那杨老师未必肯啊！”
若云咧嘴嘿嘿笑了起来，还未说话小申便一个哆嗦向后挪了挪椅子，十分嫌弃地看着若云。
老王跟陈星面上露出不解之色：“怎么了？”
小申嫌弃地说道：“你们小心一点，每次他笑得贱兮兮的一准是心底在想着什么坏点子，肯定要有人倒霉！”
老王诧异，陈星疑惑，看着若云。
若云撇嘴：“你就这么败坏你师父名声的！”
小申咬牙：“你就说你又准备算计谁吧？”
“话说得真难听！”若云摇头，看着陈星跟老王说道：“杨老师我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是第二次我觉得他还是一个比较随和的人，为人生性豁达，又不是那么功利的社会人。行事喜欢凭着喜好。现在年龄大了，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不如给他找点事情做做，又是他最擅长的，岂不是既娱乐了身心又帮我们了大忙？”
老吴笑眯眯说道：“是这么回事。但是听了刚才申青瑶的话我还是觉得你在坑这位杨老师呀。”
若云叹了一口气：“我跟杨老师是忘年交，这么纯真的友谊被糯米说得这么难听！”
“你拉倒吧！”小申撇嘴：“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随即马上住嘴，羞得低下了头，剩下的后半句“拉什么屎”没能说出口。
老吴嘿嘿笑道：“唉，现在的年轻人呀，关系好的方式真的让人难以理解啊，老喽，老喽……”
陈星笑着摇头：“申青瑶呀申青瑶，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就这样什么时候能找到男朋友？”
小申气鼓鼓说道：“要你管？”
陈星摇头：“我是不管你，将来有人管你！”随后又看向若云问道：“你是怎么想到找这个杨老师的，怎么感觉这跟你之前在百花校区呆的那段时间不一样呀。”
若云愣了一下，随即冲陈星点头，坐着弯腰行礼。
这一礼虽简单，却不随意。
若云正色说道：“借力使力，谢谢陈老师！”
陈星先是一愣，而后眼睛眯起，向后坐正，坦然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