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投石问路
才次日凌晨五点,郑玉成就出现在了训练场,除了又一次彻夜失望的阿妞,其余的兄弟们都在欢呼雀跃,因为宝爷居然要陪着他们一起训练。
要说玉虎安保公司最大的特色,就是每个人都必须经过严酷的训练才能在公司立足,想跟着宝爷后面混吃混喝,就必须得有几下子。
最早的那二十几个兄弟都有各自的任务,所以新来的这些人还没有谁见过宝爷的把式,在大家看来,宝爷不过是靠着班克和疯子几个人的保护,和花织一样,顶多是一学霸。
每天早晨的五公里长跑,是所有人都必须克服下来的难关,对于新来的兄弟来说,这就算是地狱式的磨练了。
郑玉成最近两年都没怎么训练过,虽然体格还在,但气力和各方面到底是有些落下了,五公里跑下来,居然显得挺吃力。
“还以为咱们宝爷多厉害,看来曾经一脚踹飞班克的传闻只是传闻罢了。”
“是啊是啊,好好上学也是条出路,干嘛总跑出来跟虎哥抢风头,咱们是跟着虎哥混的,宝爷只是名号喊得响亮。”
“别这么说,五公里不也坚持下来了,就算是一学霸,那也是有体格的学霸,挺不简单了。”
郑玉成并不知道自己被那些家伙鄙视成了什么样,本也不在乎,他不是为了来亮瞎众人眼球的,当听说有人要暗杀自己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自己对于这方面已经落下太多了。
班克和大虎看着郑玉成跑完五公里之后,又继续了其它的项目,两个人彼此笑笑,看来宝爷是从白依依失踪的愁绪里走出来了,这很值得高兴。
大虎指着障碍训练那边,“瞧,宝爷被鄙视了,猴子那两个家伙在跟宝爷比翻越障碍跑,靠~,宝爷输了?”
班克不置可否的笑笑,回应道:“宝爷今儿只是热热身,像他这种以前练过的,随便训练一段时间,就能练回来,今儿你看他输了,明儿就不是这么回事喽!”
难得见兄弟们训练这么上心,郑玉成并没有打算赢了猴子他们俩,给他们点儿信心比啥都强,至于自己的面子,好像没那么重要吧!
出了满满一身的汗,郑玉成也没有冲个澡的打算,他很长时间没有体会这种大汗淋漓的感觉了,竟然打算就带这一身的汗味去学校上课。
郑玉成对着班克交待道:“班克,这几天不太平,把兄弟们招呼出去吧,万一敌人找到这里来,他们也不是对手。”
班克点点头,“知道了,在事情结束之前,这里只进行早训,平时鬼刀小组也会进入一级戒备状态的。”
阿妞见郑玉成转身要走,出声叫住了他,说道:“把腿上的东西卸下来吧,万一遇袭还能跑得快些。”
“哦,也是。”郑玉成听阿妞这么一说,便俯下身子把腿上的铁片都给拆了下来,连带着胳膊上的,哗啦啦好多块。
花织此时也从洗浴室出来了,便问道:“老大,三郎,你们当真不去学校了?”
阿妞摇摇头,“不去,老师又不教初中内容,越听越烦。”
孤狼比阿妞更惨,根本大字不识几个,见阿妞这么说,也跟着点点头,“我也不喜欢一坐一整天。”
郑玉成说道:“行吧,我们开江淮车去学校,路虎车给你们留下,后面的装备记得清点一下,然后跟我报备。阿妞姐,你去趟张海那里,把事情交待一下,再领些武器。”
“嗯,知道了。”阿妞应道。
“从今天开始,大家必须时刻保持通讯,大虎,让潜伏在金龙帮的弟兄们闹点内讧。大个子,你脑子好使,去一趟,先把水搅浑。”
大个子问道:“你确定开始动他们了?”
“不管是谁,想杀掉我不是拳打脚踢就可以的,一旦动火,就一定是大动静,如果咱们胜了,金龙帮就会把脑袋缩得更紧,到那时就不好找他们的茬了。”
大个子略一点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管这事和金龙帮有没有关系,都要趁着这节骨眼,把金龙帮一起给端了?”
“嗯,你便宜行事吧!先投石问路,这两年唐九在赌城赚得盆满钵满的,如果真是他在赌城买凶杀我,这事就更师出有名了。”
待郑玉成离开以后,和他比赛翻越障碍的猴子带着另一个家伙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对着大虎问道:“虎哥,宝爷真的是挂着这些铁块跟我们比的?”
班克踢了猴子一脚,“蠢蛋,你们以为宝爷是那么好赢的?老子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胖揍宝爷一顿,知道什么叫梦想吗?”
“啊……?”猴子直愣愣的看着班克。
“梦想就是永远都实现不了的目标。”班克解释道。
猴子脱下湿透的汗衫,把铁块全都包了起来,这一提不要紧,猴子当场就傻眼了,妈啊,这些铁片加起来起码得一百多斤。
“六子,宝爷是负重一百多斤跑完了五公里,又来跟咱们比赛翻越障碍的。”
六子看着汗衫上的一堆铁片,直愣愣的发起了呆,过了半晌才冒出一句话来:“宝爷还是个人吗?”
宝爷的体格有多么发达,只有鬼刀小组最清楚,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发达,只有班克大个子和阿妞知道,蓝秘书和严老只是知道他被基因改造过,却不知道他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为了雪藏鬼刀,严老在这两年间几乎没有过问金陵这边的事,一来本就没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再者因为白依依的失踪,严老和蓝秘书也多少对鬼刀有些愧疚。
郑玉成并没有避讳花织在身边,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严老的电话,此前几次通话,都是在询问白依依的消息,最后一次已经是在一年前了。
“严老,身体还好?”
严老依旧和蔼,电话里传来沉稳的声音:“蓝秘书照顾得细心,没什么病灾,倒是你小子,有一年没动静了啊?”
郑玉成知道严老动不动就提到蓝秘书的好,就是希望自己不要太过于责怪他。
“严老,我这边可能要有点情况发生,赌城那边传来消息,有人雇佣了国际杀手,我得跟您老汇报一声。”
听郑玉成这么说,严老不紧不慢地吁了一口茶水,才回应道:“当年尹智慧的案子已经结了,h国的辛先生虽然动作不断,但他都是为了政治目的,不可能把你个人放在眼里。”
严老分析的很有道理,郑玉成嗯了一声,继续说道:“这事我想了很长时间,除了金陵地方上的黑道,就只可能是r国竹田会社的人和我有仇,赤色兵团虽然也和我有过节,但他们的仇恨,已经让特别科的人拉过去了。”
“可是特别科的人做事隐秘,不像你当年那么毛躁,赤色兵团要想复仇,也只能对着你来。”
郑玉成苦笑了一下,不置可否,严老说的一点都没错,特别科的那些变态一个个神出鬼没的,赤色兵团断然拿他们没办法。
严老继续分析道:“如果单纯的是为了复仇,不管竹田会社还是赤色兵团,也不该在两年多以后才来寻你。如果他们想报复,至少在这期间,一直都会有眼睛盯着你的动向才是。”
“您老还别说,我也在怀疑这方面,竹田会社是从历史走过来的杀手组织,如果他们要对我动手,绝不会走漏风声的,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严老在电话里笑了起来,“你小子早就分析透彻了,还跟我绕弯子,说吧,给我打这个电话,到底图个什么?”
“嘿嘿……还是您老精明”,郑玉成奉承了句后,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就是跟您打个招呼,金陵这边的黑道扎根太深,该松一松土了。”
严老和蔼的训斥了一声:“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不拉好屎。其实蓝秘书以前就暗示过你,可以便宜行事的。”
“我知道,这不是不放心,总得跟您老打个招呼吧!别到时候给我安个涉黑的罪名。”
“你这要是还不算涉黑,那怎么才能叫涉黑?你小子听着,如果金陵的黑道被你掌控,把黑的至少给我变成灰的,管理好你手底下的人。”
“您老放心,迟早灰的还得变成白的。”
严老反驳道:“只怕没这个可能,人性各有不同,这个世道永远都有好人坏人,不然的话,咱们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您老高见,就瞧好吧!”
严老嘱咐道:“我马上给省厅那边打声招呼,如果是用来护你周全,武器人员你都可以调用。但是你小子要想给黑道松土,得你自己手底下的人去干,警方可不能出这个面。”
“行,您代我再跟蓝秘书问声好,先这么说吧!”
郑玉成挂了电话,转身看了眼花织,这妮子正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看来她是因为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有点儿不知所措。
伸手摸着花织的脑袋,郑玉成笑道:“花织姐,你是我亲人,我这个身份只能是偶然被你知道,总不能明摆着告诉你吧?”
花织不太明白,“这有区别吗?你被我听到的也太明显了。”
“本来不想你知道太多的,但是这次,我可能九死一生,如果真挨了枪子,总得让你和花姐知道,我其实是个好人。”
“你就算是个恶棍,我和妈妈也永远看你是亲人,坏人怎么了,坏人只要知道照顾家人,也是好人。”
郑玉成不可思议的望着花织道:“花织姐,你这话好深啊!真不赖。”
“其实疯老大跟我说过你们以前的故事,她说这个世上没有好坏,只有善恶。我觉得她说得对,她对别人来说是大恶人,是疯子,可是对咱们来说,她就是大姐姐,是和长辈一样的人。”
郑玉成很郑重的点了点脑袋,对着花织伸了伸大拇指。
花织乐呵呵的笑了,也不知道这个大姐姐的形象能不能灌输进转宝的脑瓜子里,以后得经常给他洗脑,疯老大只能是他姐,不能是老婆。
第167章 各有心机
江淮车驶入学校大门的时候,被保安拦了下来。
见车里坐的是郑玉成,保安忙递了根烟过来说道:“宝爷,现在h7n9流感高发,校长让每个学生都必须量一下体温才能入校,不介意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在这根烟的面子上,郑玉成也不会反对。
保安拿着红外体温计对着两个人的额头照了一下,结果两个人的体温都是37度2,这就让保安犯难了。
“正常人体温37度也不算发烧,我俩早上刚晨练过,体温高这么一丝,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说两个人刚晨练过,保安还以为是车震,既然是刚刚剧烈运动过,那身体自然是该热一些的。
“那我这事还真不能上报,宝爷你放心,咱绝对守口如瓶,你俩晨练的事咱根本不知道。”
花织红着脸想解释几句,车子就已经驶进了校园停车区。
“还有最后两天的复习时间,花织,不管是哪个大学,咱俩得报在一块。”
花织二话不说,直接就抱住了郑玉成。
郑玉成薅着花织的辫子,一把给揪开了,“你闹哪样?”
花织嘟着嘴道:“是你说要抱在一块的。”
“你还真行,想占便宜分分钟都能找到理由,过两天就是高考,你上点心行不行?”
“切~!你也说了不挑,谁家先给录取通知书,就去谁家,我有什么好愁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信了?难道是从变漂亮之后?”郑玉成对着花织浑身上下扫了一圈。
说着都到了教室门口了,花织红着脸在郑玉成耳边吹了口气道:“想看回家给你看个够,在教室可不能毁了我女神的形象。”说完就一脚踏进了教室。
郑玉成的眼睛盯着花织的屁股,心里痒痒的,如果不是已经在教室了,一定再给她一巴掌,打她的屁股简直是一种享受,弹性十足,手感就更不必多说了。
花织俏皮着翻开书本,同时也在感受着几乎所有男同学们的目光,越是即将高考即将毕业,那些男同学才越荷尔蒙高涨,因为再不追求,就真的没有时间了。
脸色渐渐变得滚烫,花织本以为是自己发骚,对着转宝说了那句下流话才变这样的,殊不知她的身体已经有了状况。
郑玉成的体温本就高于常人,花织虽然一大早也经过了训练,但不同的是,她冲了个凉水澡才过来上课的,也就是说,花织不是因为发骚,而是发烧了。
在此同时,虫二楼里,唐九正在打电话,号码归属地是华夏边境,隶属于南云省的勐腊,对方正是给他和胡斌提供毒品货源的毒枭岩金。
岩金是傣族人,傣族人一般只有名字没有姓,而且在傣族中男性不值钱,也是少见的重女轻男的民族,所以岩金从小就出来闯荡了,至于自己老家他都不记得是在哪里。
越是野孩子往往就越能混得风生水起,岩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今已经四十岁的他,在整个东南亚都是数得上的毒枭,提到金爷,没谁不知道他的名头。
“金爷,这次的货质量没话说,回馈都说不错,下批货就让小弟直接交易就行了,咱们长期合作没必要亲自跑来跑去的。”
“是的是的,就该这样。”
“金爷,小弟还有个忙想请金爷给帮帮忙,也是为了咱们以后能顺顺利利的做生意。”
“有事你就说,只要是我岩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大陆那边以后还指望着老九你呢,一家人别说两家话。”
“是这样,胡斌那个没脑子的惹了祸,动了一个很有实力的家伙,虽然他请了r国的杀手,但我还是不放心,希望金爷这边能帮忙找几个有勇有谋的,多个人多份力气嘛!”
岩金在电话里呵呵笑了几下,“这个小事嘛,杀手有的是,价钱就得你自己来付啦!”
“这个自然,价钱好说,一定烦请金爷挑几个得力的。”
“什么时候?”岩金问道。
“越快越好,就这两天吧!胡斌找的r国人估摸着也就这两天动手。”
“好。”岩金应了声就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掉,刀疤就推门而入,“九爷,有客人。”
唐九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朝刀疤的面门砸了过去,“你下次要是再不敲门就进来,我剁了你的手信不信?”
刀疤被茶杯砸了个正着,额头上有一道血线流淌下来,不过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继续说道:“是宝爷手底下的人,以前朝咱们这儿送过胡斌手下尸体的那个。”
唐九一愣神,旋即说道:“见一见,记得搜身,那家伙绝对是练家子。”
“九爷放心,我陪着您。”
“嗯。”
刀疤转身走了出去,唐九看着刀疤的背影,心里暗骂自己冲动,总是对刀疤收不住脾气,他蠢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来见唐九的自然是大个子,而且是孑然一身,一把匕首都没带。
唐九很欣赏这家伙,两次光临虫二楼,都是单刀赴会,是条汉子。
虽然欣赏,但不代表唐九喜欢他,他是宝爷的人,说不定此刻正在盯着自己的人头打主意呢!
“怎么称呼?”唐九冷冷的问道。
“我没名字,打小就一个外号,大个子。”
“嗯,基因不错,是挺有块头的。”
“过奖。”大个子不待唐九客气,自己就拉了个藤椅一屁股坐了上去。
刀疤站到了唐九身边,拿出手枪上了膛,就这么明晃晃的提在手里,明摆着是把招子摆在了明面上。
唐九暗骂刀疤是蠢到了极致,这不明摆着是告诉这大个子,这边是打算和宝爷势不两立吗?
“把枪收起来,来者是客。”唐九黑着脸训斥了一句。
大个子盯着刀疤的一举一动,发现他虽然是把枪收起来了,但刚才眼睛里闪过的那一丝精芒却逃不过大个子的眼力。
“刀疤是个粗人,别放心上,说吧,此次过来,可是宝爷有什么交待?”
大个子翘起二郎腿,把脑袋朝后一仰,居然闭目养神起来。
唐九见他这副样子居然没有生气,反而按了一下面前茶海上的按钮,开始烧起了热水。
大个子越是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唐九越是得高看对方一眼,他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在那儿组织语言呢,不然的话,难不成是打算来这儿睡觉的?
过了片刻,大个子竟然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宝爷让我投石问路来了,他知道你没安好心,让我过来探探你的口风。”
“你这样直接,好吗?”唐九带着微笑,开始泡起茶来,不过正因为大个子的直接,他泡的茶才变成了极品大红袍。
“宝爷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并非是为这个而来。”
“哦?你还有自己的意思?”唐九有些好奇。
“我明知道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但我还是得说,宝爷抢了我的女人,所以我此次过来是打算和你商量商量,怎么才能反咬他一口。”
唐九眉头一皱,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嗯~?你当我是猪吗?”
“我当你是绝顶聪明人,才跟你直言,宝爷确实抢了我的女人,其实也不叫抢,是我喜欢的那妹子硬贴过去的,昨晚他们俩可能已经苟合了,我很不爽。”
唐九没有回应,他说什么都不好,这明摆着是一出苦肉计。
大个子见唐九半天没有回应,只是用夹子递了杯茶水过来,嘲笑了一声,问道:“你觉得宝爷这种人,屑于对你用计吗?”
唐九点点头,“你这话说的不错,我了解宝爷,他的能耐摆在那儿。如果宝爷想杀我,我很难逃得过,所以他没有必要玩这么低俗的套路。”
“所以,这是我个人的意思,信与不信随你,我也不是要在你这里谋个差事,说实在的,我看不上你。”
唐九一顿,斜了大个子一眼,这些年下来,他唐九也是一个江湖上的人精了,自然看得出来这个大个子是个人物,只是不知道宝爷是怎么收服这样的人为他所用的。
刀疤盯着大个子说道:“你走路轻浮,如果不是肾虚,就该是体能练到了一定的境界;手上的茧子已经褪成了鲜肉,外行人看不出;进来的时候,你只扫了这屋子一圈就再也不瞎看了,总是一只脚着地,说明你已经胸有成竹,随时准备弄死我和九爷。”
“过奖,我如果想杀二位,可以有一百种办法,但是在这里动手可不是个好谋子,和你们同归于尽?不值。”大个子说着摇摇头。
唐九抬头看了刀疤一眼,刀疤对他点了点头,意思很明显。
唐九很想一枪崩了刀疤,既然对方是这种好手,怎么在门外的时候就没看出来,现在却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这不是坑老子吗?
“这位兄弟也是军伍里出身吧?不知道怎么称呼?”
刀疤自我介绍道:“逃兵一个,说出来都不够丢人钱,名字不敢用了,外号刀疤。”
唐九又在心里把刀疤鄙视了一番,说出来丢人,你就不能不说吗?敌人问一句,你他妈就撂了底?
“特种兵?”大个子问道。
唐九咳嗽了一声,刀疤本想开口的,却也只能闭口不谈了。
大个子看着刀疤微微笑了笑,翘着二郎腿,拿手指敲着桌子,眼睛却在和唐九对视着。
唐九不知道大个子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他,难道这家伙真起了杀心?他就这么自信能赤手空拳对付手里有枪的刀疤?而且自己的袖子里也不是没有家伙。
刀疤不知为何也咳嗽了一声。
大个子抬眼看着刀疤,见对方眨巴了几下眼睛,便知道刀疤是听懂了自己手指头敲出来的摩斯密码,那便无需多说了。
“九爷,你多心了,我不想杀你,而且我也真的是有心反间宝爷,你应不应,给句话。”
“不送。”唐九只给了这两个字。
“好,江湖再见。”大个子起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站住。”唐九突然叫住了大个子。
“九爷还有什么话?”
“宝爷为何让你来投石问路,问的是哪条路?”唐九想试试能不能套出宝爷的意思,看来他已经知道了有认要暗杀他。
大个子盯着唐九的眼睛,嘴角一抿,“现在才问?晚了。”
第168章 赌城的旧人
阿妞按着郑玉成的意思去了张海那儿,现在的张海可不得了,屡屡破获大案,已经调任了省厅,这几年下来,他的官运是一路高涨。
张海不认为自己是运气使然,他比谁都明白,之所以自己能一路高歌,一举踏入省厅,大多数是宝爷在后面推波助澜,虽然他每件事都做的很隐晦,但张海不是个傻子。
如果张海不够聪明,他自然也坐不到这个位置,既然他是个聪明人,那就绝对看得出自己这一路走来的蛛丝马迹。
其实郑玉成并没有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在推选干部的时候,让老副市长推举了张海一把。
老副市长自然是被郑玉成骗过800万的那个,但之后郑玉成有了国安局特勤组长的身份,自然又把副市长给唬得一愣一愣的,老狐狸再狡猾,在连环计之下也不好使了。
至于张海破获的那些大案,都是在一年前的事了,最近一年很少和严老以及蓝秘书联系,自然帮不上什么忙了,而且张海已经进了省厅,普通的大案子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见是阿妞带着宝爷的意思过来,张海自然要亲自接见,一杯茶还没喝完,事情就妥妥的了,并且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让宝爷小心着。武器不怕多,反正是要报备签字的,又不是他张海的私属物品。
阿妞开着空空的路虎车来,又拉了满满一车回去,也乐得嘴角都笑歪了,她对武器的热衷,仅次于对转宝的爱意。
各方都在忙碌着,三角洲警方接到线报,今晚会有几艘轮船入港,是从赌城过来的走私船,上面是各种豪车。
随之又接到线报,说是赌城到内陆一线,今晚会有一宗毒品交易,某某船,双方各是哪路人马,都交待的一清二楚。
竹田秋水这两日一直在帮着华夏破获走私以及毒品案,而且忙得不亦乐乎,就是为了接下来警方疏忽的时候,她的浪人队伍能够顺利进入华夏境内,直奔金陵。
午饭时间的时候,郑玉成和尹超雄通了个电话,知己知彼才好百战不殆。
“雄哥,我这边在准备着呢,可有什么新的爆料?”
尹超雄身为赌王自然是特别忙,但他丝毫没有懈怠关于郑玉成的事情,帮忙打听的很是用心。
“据说买凶的是一个姓胡的老板,不是你们金陵的,不过他和你们金陵一个叫九爷的人在合伙做生意,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郑玉成说道:“哦,这个我是知道的,唐九这两年在赌城捞了不少,金陵道上的都知道。”
尹超雄嗯了一声,“这就好查了,你只需要查查和九爷来往密切姓胡的,就该知道是谁了。”
郑玉成才不像唐九所说的那么正值,给尹超雄打这个电话,就是要搅黄他在赌城的生意。
“对了,唐九最近有什么大手脚??我打算坑他一下,既然那个买凶的是和他朋友,那他也脱不了干系。”
“你等我几分钟。”尹超雄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郑玉成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早晨运动量不小,又没吃早饭就来了学校,中午自然得好好补充热量。
“花织,你脸色怎么这么红?不舒服?”
“没有。”花织看着郑玉成,呼吸略有些急促。
郑玉成左右看看没什么人,便笑着小声问道:“又发骚了?”
花织拿起馒头一把就砸了过去,“不许你这么直接。”
郑玉成一把接过飞来的馒头,就夹着菜继续狼吞虎咽起来。
玩笑还没开两句,就见尹超雄来了电话,他这效率还真是没得说。
“查到了,两天后,订的是叶老的赌场,不过叶老这个人挺不好说话的,有时候连我的面子也不卖。”
“多谢雄哥,你把叶老的电话发给我就行了,能办最好,不能办也没什么,反正他唐九早晚得栽我手上。”
尹超雄笑着说道:“宝爷你先别挂电话,有人想和你说几句。”
花织原本呼吸都略有些急促了,转宝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居然拿着手机出了食堂,真是不解风情。
郑玉成万万没想到,这个想和自己说几句话的人居然是尹超雄的妹妹,尹超欣。
“宝爷,你能猜出我是谁吗?”尹超欣开着玩笑问道。
“能,我在赌城一共就认识几个女的,燕子在我这儿呢,你那个嫂子也挂掉了,除了你,也没谁了。”
尹超欣很高兴,“看来你当初来赌城没有找女人嘛?那可是我们赌城的特产。”
郑玉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妮子说话还真是不拐弯。
“你还好吗?我哥就是不给我你的电话,气死我了。”尹超欣似乎有很多话要说,看来憋了很长时间了。
“我挺好啊,离开赌城的时候走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郑玉成实在不知道和尹超欣有什么好聊的,但是人家哥哥就在旁边,总不好对她不敬直接挂电话吧?
“你是金陵的?你做什么工作?”尹超欣问道。
郑玉成觉得这些话就该在微信或是qq里面聊才是,不过还是回答道:“上学呗,过两天就要高考了,很忙的。”
“你也要高考?真的假的?我不相信你是学生哎!”
“其实我自己都不相信,好在校长通人气,肯接纳我。喂我说,你是叫尹超欣吧?”
郑玉成说着,看到花织凶狠的目光已经砍杀过来了,只好一边揽着她的肩膀安慰她,一边应付着尹超欣。
尹超欣连忙道:“对啊对啊,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你叫宝爷。”
“我学名叫郑玉成,璞玉早晚成大器的意思,以前不知道老妈给取这名字的意思,现在才懂。”
“嘻嘻,名字好听,喂~!哥……”
尹超雄抢了电话过来,对着郑玉成说道:“我知道宝爷你很痛苦,挂了吧,我家妹子淘气了。”
“呵,没什么,闲聊嘛!再联系啊雄哥。”
郑玉成挂了电话刚想和花织解释一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站住,你们两个,转过身来。”
郑玉成搂着花织的肩膀,回过身一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斜眼问道:“咋啦?”
中年男人正是刚刚上任的教导处主任,主要负责校园的规矩,尤其早恋的。
“咋啦?在校园里搂搂抱抱的,成什么体统?哪班的?”
郑玉成不觉得有什么,花织却不这样认为,被转宝揽着肩膀又被校领导逮了个正着,花织羞得低着脑袋,就差拱进郑玉成怀里去了。
郑玉成稍一使劲,把将花织揽得更紧了,嘿嘿笑了两声说道:“领导,你是误会了,俺俩是兄妹关系。”
“兄妹关系?”教导处主任仔细盯着二人看了一会儿,又说道:“不可能,你俩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你这么丑,人家女生那么漂亮。”
郑玉成登时就不乐意了,“喂~!你怎么说话呢?谁说我俩是一个妈生的了?”
“那你俩是……?”
“俩爹不一个娘。”
“哦,难怪……”教导处主任恍然大悟似得点了点头,俩爹不一个娘,就是异父异母了,难怪长得不像。
过了一会儿,教导处突然回过神来,“不对,狗屁的异父异母,俩爹不一个娘,不就是什么血缘关系都没有?”
只是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晚了,哪里还能见到郑玉成和花织的身影。
尹超欣央求了半天,尹超雄都没有把郑玉成的号码给她,一赌气就跑出去了,临出门还大言不惭,扬言要把她哥哥的餐厅吃到破产。
尹超雄不介意妹子这么报复他,就算请全赌城的人一起过来吃,也未必能把他吃到破产。
之所以不给尹超欣宝爷的电话,就是怕这丫头偷偷跑去见他,现在的宝爷就是一颗雷,那么多人要暗杀他,可不能让自家妹子动这凡心。
尹超欣扬言要把她哥哥吃破产,自然就是没有生气,之所以没有生气,是因为她早就偷偷记下了郑玉成的电话,之所以还佯装着生气,就是想背着哥哥,偷偷钓她的金龟婿。
虽然知道是金陵,虽然也知道了宝爷的电话,但尹超欣不打算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过去找人,她虽然单相思了两年多的时间,但也不急于这一时,过两天就高考了,还是等暑假的时候再去好了。
郑玉成拨通了叶总的电话,寒暄道:“叶老吗?给您老打这个电话有些冒昧了,我是小郑,当初和尹智慧对赌的那个小子,您还记得?”
“记得记得,不过刚才阿雄已经知会我了,说是你有事会找我。”叶总此时正在自己的场子里spa,一身的精油,身上还坐着个美女按摩师。
“是这样的……”郑玉成把和唐九的恩怨说了,只是交待想夺他的场子和地盘,并没有提及半句唐九请杀手暗杀自己的事。
“他的单子不算什么大生意,两个月才来我这一回,算上给他回扣的,我们赌城赚不到几个钱。”
“那您老是答应了?”
“小郑,能交上你这种朋友,别说那几百万了,一个亿又算得了什么。”
郑玉成迎着笑意说道:“您老可千万别这么说,那咱就这么说了,你坑他这一把大的,利润全归您,我来担这仇恨。”
“行,他不丢个两千万在这,别指望出去。”
挂了电话,叶总就看到身上的靓妞已经按捺不住了,满是精油的手也越来越不老实,刚才之所以说一个亿不算什么,就是说给这妞听的,看来还真管用。
第169章 开战
是晚,玉虎安保公司的六十多位兄弟齐齐到场,什么小区大门,什么门卫、巡逻、演出场地控制,统统丢下了,今晚只有一项任务,那就是砸场子抢地盘。
大虎第一次集结所有的人马,连他自己都热血沸腾的,心里面的一团火早就熊熊燃起了,每天苦训,苦苦煎熬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这一天。
虽然心里明知道是因为囡囡和当初的仇恨,但嘴上讲的全是义气话。
“兄弟们,出来混谁不想有自己的场子地盘?吃了那么多苦,是时候让弟兄们尝点甜头了,今晚咱们能抢下多少地盘,全看你们的。”
猴子喊道:“大虎哥,兄弟们都憋着劲呢,家里的后事早就料理妥当了。”
“呸~!有宝爷在后面给弟兄们擦屁股呢,只要西瓜刀别抹人家脖子上,尽情的给老子砍就是。”
“擦屁股?宝爷有办法?”
大虎一脚踢翻猴子,骂道:“咱们是跟着宝爷混的,怎么到现在还在怀疑他的能耐?你们没听说过皇家1号是怎么从金龙帮手里夺来的?
当初宝爷一个人差点把整个金龙帮干掉,那时候还不像现在有后台,但还是杀了金龙帮的震地龙,挑断了他们帮众几十个手筋,不也没进局子?”
“大虎哥这么说,兄弟们就放心了,怕的就是放不开手脚。”
大虎点点头吩咐道:“听着,九点之前要拿下凤凰街和龙潭镇的场子。今晚是突击,第一轮肯定不会吃亏,12点之前拿下红街,下半夜的时候一定会有一场大拼杀,到时候宝爷会带着咱们一起上。”
虽然和郑玉成是亲兄弟,但大虎没有国安局的身份,充其量只是一个金陵城的混混头子,所以他和60多位兄弟都是清一色的西瓜刀,这已经算是最高配置了。
孤狼带回来的情报有限,至于到时候会遇到什么样的硬茬子谁也不知道,但只要手里握着刀子,这些人就不怕任何场子里的人。
天色才刚一擦黑的时候,刀疤就开车去了约好的地点,果然大个子一个人在那儿等着他呢!
大个子嘴角一抿,便上了刀疤的车子。
“我以为你会杀了唐九,才放你进他的办公室,你很让我失望。”刀疤张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在埋怨大个子。
大个子笑了,“唐九身边有一只吃人的老虎,我哪敢轻易动手。”
刀疤不置可否的说道:“如果你杀了他,我一定会放你活着离开。”
“然后把杀人罪名放我头上,让帮众满金陵的追杀我,你就可以借机控制金龙帮,坐上唐九现在的位置了?”
“当时是那么想的,但你没有动手,我只能再想办法。”
大个子问道:“他可是你的主子,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刀疤笑道:“就像唐九不相信你一样,你也不相信我会叛变。其实我这个逃兵是背了案子的,见不得光,唐九好心收留了我,我本该对他感恩戴德的,只是他没拿我当兄弟,而是随意打骂的奴隶,如果不是我脾气好,他已经死八回了。”
“你不是脾气好,你是图谋不小,既然已经起了杀心,无非是想把唐九的盘子也接手过来,只是还没有好的时机。”
刀疤点点头,“我来都来了,你这说的就是废话了。”
“那就计划一下吧!到时候唐九的产业全归你,我只要一百万的劳务费。”大个子说道。
“为什么?100万太少了,这样我很难相信你会帮我。”
“说实话,我确实是要离开宝爷的,杀掉唐九只是我临走前送给他的礼物罢了,毕竟宝爷对我确实没得说,如果不是我放不下那个女人,一定跟宝爷做一辈子的兄弟。”
刀疤苦着脸道:“与你这种重情重义的人相比,我就是一人渣。”
“我不在乎你是人渣还是什么,我的目的就是干掉唐九以后还能全身而退,就这么简单。”
“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人渣,就别只干掉唐九,等掌握了金龙帮,后面咱们还有一桩很大的买卖可以做。”
“哦?说说看。”大个子虽然兴趣不大,但听听无妨。
“肥城的胡斌和唐九一直是合作关系,不管是赌城的生意,还是南云那边的毒品货源,都是可以发大财的路子。”
“胡斌?”
“不瞒你说,买凶暗杀宝爷的人不是唐九,其实就是肥城的胡斌,两年以前你们杀死的那八个小弟,就是你开车送来的那一批,其实是胡斌的手下,他这次买凶,是为了报复宝爷。”
大个子恍然明白了,思索了片刻后,点点头道:“既然是这样,我得把胡斌也杀了,算是对宝爷的补偿吧!”
刀疤说道:“不急,杀他之前得先把发财的路子弄清楚,这样你离开宝爷之后也能有个活路不是。”
大个子嘴角又是一抿,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唐九一直觉得刀疤很蠢,但往往越觉得别人很蠢的人,自己其实更蠢,他唐九没有在军伍里待过,自然不清楚特种兵是怎么样的存在,即便刀疤是特种兵里的逃兵,那也是特种兵的料。
能当特种兵的人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在接受各种超人类承受的训练之后,他刀疤就绝不是唐九这种货色能随意玩弄于鼓掌的人。
刀疤的手机响起,按了接听键之后,里面传来了一道急促的声音:“刀疤,龙潭镇的场子被宝爷的人给砸了。”
“我马上来。”挂了电话,刀疤就发动了车子,嘴里对着副驾驶的大个子骂道:“你他妈的在跟我玩声东击西?”
“这倒是算不上,宝爷手底下有的是精兵良将,我一个人不顶多大作用。”
“最好别骗我,不然老子拆了你骨头。”
对于刀疤的恐吓,大个子根本不在乎,“我骗不骗你,你想守住唐九在金陵的基业都很难,因为宝爷已经生气了。”
“他有三头六臂?”刀疤很不服气的问道。
“在你这种有能耐的人面前说再多,你还是会心痒的去会会他的,找地方把我放下来吧!等唐九一死,你就陪我去趟肥城。”
“明天上午唐九就会离开金陵去避风头,这是他老婆孩子的地址。”说着刀疤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大个子。
大个子拿着纸条在刀疤面前晃了晃,“你这算不算调虎离山呢?要是选择信我,就千万别跟宝爷正面交锋,你不行。”
副驾驶的车门被重新关上,刀疤脚底下的油门猛地一踩,车子就冲了出去,他得第一时间赶往龙潭镇。
大个子站在原地,盯着刀疤的车尾笑了笑,告诉他别碰宝爷,就等于是告诉他一定要和宝爷干一场,这是自诩高手们的通病。
大虎没有想到那么顺利,龙潭镇只有两家地下赌场和一家还不错的夜总会是唐九的地盘,夜总会的生意不错,也是距离皇家1号最近的一家。
当刀疤赶到龙潭镇的时候,只看到了几辆救护车和两辆警车,不用说,自己的小弟都在救护车里了。
为了不惹麻烦上身,刀疤连车子都没下,就朝着红街赶去,那里才是金龙帮的场子集中地。
蹲了两年就被释放了的刘四姐就在红街,在接到刀疤的电话之后,连忙招呼着手底下的小弟们开始备战。
只是刀疤也估计错了,大虎带着兄弟们信誓旦旦的出战,却每每只对付一些小场子,此时正在凤凰街大杀特杀呢!
蓄势了两三年了,大虎现在最需要的是士气,所以才特意找那些有把握的地盘去打砸。
猴子以及其他几十号兄弟们都爽翻了,这种一往无前的劲头让所有人都有一种无敌的错觉。
大个子把微型耳机重新打开,塞进了耳朵里,说道:“唐九那边已经在全力备战了,为首的是刀疤,大虎不是他的对手。”
“孤狼,你跟大白帮大虎警戒;大个子你和班克来皇家1号集合,阿妞把路虎车开过来,如果唐九反击,第一目标一定是皇家1号。”
“收到。”
“收到。”
……
凤凰街也算是美食街了,这里除了各种中低档次的饭店,就属ktv和茶楼最为火爆,所以大虎把凤凰街最大的夜总会定为了最后的目标。
这家名叫唐煌的夜总会是唐九名下的,也是去年才开业的,特色就是毒品,其次才以名媛妓子为盈利途径。
就像上一次胡斌的小弟打砸皇家1号,当时大虎的胳膊都被敲断了,只是大虎一直把那个仇记到了唐九的身上,只有郑玉成明白,那些人不是唐九的小弟。
既然是来报仇的,大虎自然毫不客气,60号兄弟全都涌进了唐煌夜总会,所有的客人都被驱赶一空,明面的地方都给砸了个稀巴烂。
唐煌夜总会看场子的也不是个吃素的,只是大虎他们来的突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损失惨重了。
也许是被之前一连串的胜利冲昏了头脑,60多位兄弟只是几个轻伤,大虎居然也带着一种无敌的气势,有些狂妄自大起来。
大虎吆喝着收兵,见弟兄们都撤了,才带着包括猴子在内的几个小弟一同进了电梯,可是就在电梯下达到第一层,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门外居然是十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打手已经在等着了。
夜总会这一方有监控帮忙联络,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才无奈的选择把带头的大虎几人堵住,那些小弟只能先放出去,擒贼先擒王,大虎只要被控制住,夜总会就有主动权了。
第170章 请君入瓮
电梯门自然是再也关不上了,只有一条路,自然只能顶着头皮往外冲了。
大虎挥舞了两下手里的西瓜刀,见电梯外面的人在小心躲闪,便把心一横,一刀劈出之后,借着一瞬间的机会,大虎整个人像豹子一样冲了出去。
“大虎哥……”猴子见大虎为了突围居然只身扑进了保安的队伍中,顿时心中大急。
大虎这一扑,电梯和外面的通道自然有了空当,连同猴子在内的七个人一起朝外拼去,一来是为了冲出电梯,再者也想赶忙拉开阵势救下大虎。
夜总会的保安哪里是普通的保安,都是些社会上吃得开的打手,虽然猝不及防被大虎扑倒一片,但一个个手里都拿着匕首,见电梯里的人涌了出来,匕首自然是乱七八糟的划了起来。
打手不是武林高手,哪里有什么套路,只要是能把胳膊挥出去,就是拼杀的节奏,真正乱战起来的时候,谁的眼睛也不好使,但是刀子是一定要往外戳的。
连同大虎在内一共八个人,但大虎没能再爬起来,因为巧也不巧的屁股上被捅了好几刀,猴子见七个人已经好几个人都挂了彩,连忙朝着大门冲了出去。
猴子刚刚跑出来,就看见了雪白的白獒,连忙大叫道:“三郎,快叫救兵,大虎哥被放倒了。”
孤狼一听,来不及多想,直接对着大白叫了声:“大白,袭。”
白獒得到命令之后,便像箭一样冲了进去,孤狼紧随其后,在奔跑的过程中,腿上印着鬼刀字样的疯狗刀就拔了出来。
见孤狼和白獒直接就蹿进了唐煌夜总会,猴子只好赶紧召集之前刚刚遣散开的小弟,准备再扎进去救人。
孤狼先看到的是几个正在且战且退的自己人,离得近了才看到最后面躺在地上的大虎,便连忙对着大白吼道:“护。”
白獒明白孤狼的意思,在得到命令的第一时间,身形就已经成了弧形,整个身体几乎是贴着地面在奔袭,直接就冲向了人群的最里面。
其实这些保安打手们也没打算再对大虎下刀子,他们要的是制伏,在没有太特殊的情况下,能不杀人还是不要杀,不然唐煌夜总会就该关门整顿甚至是彻底歇业了。
十几个人追着六七个手提西瓜刀的人往外撵,却没料到对面会突然冲过来一个回头的,看样子还只是个少年,身板也很瘦弱,显得弱不经风。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弱不经风的少年,手里居然和这些保安一样端着一把匕首,只是他的那把匕首比保安们的要更有杀气。
杀气是显而易见的,保安们只是来看场子的,为的是赚钱糊口,而孤狼不一样,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大虎不能死,至于这些保安的命,他完全没有放进眼里。
疯狗刀刺进了一个人的肚子上,在这群人才刚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疯狗刀已经带着森森杀气,开始刺入第二个人的身体。
孤狼不知道这十几个人会有多少人在血液上交叉感染,他只知道自己无论怎么杀,鬼刀的要求一定只有一个,那就是保住大虎的命,把他救出来。
既然三郎一个少年都冲进来了,之前朝着外面突围的那些小弟也不好充孬种,只好硬着头皮又提着西瓜刀折返回来,因为他们知道宝爷有多么心疼他家的三郎,如果三郎和大虎一起折在这,那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孤狼辗转腾挪着瘦小的身子,在连刺带划几次之后,就已经有七八个人被疯狗刀光顾过了,而随着更大的一声惨叫之后,保安队伍后面的一个家伙竟被白獒从大腿上撕咬了一大块肉下来。
在大虎给予白獒一个确定无碍的信息之后,白獒便转变了策略,回过头去和孤狼里应外合起来。
十几个保安打手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把一个少年放在眼里,在他们以为,就算孤狼是一个不怕死的犊子,充其量也就是一对一而已,谁又能想到,这个少年带来的不仅是扑面的杀气,竟然还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不仅这个少年可怕,那条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到人群后面的大白狗更可怕,滑不溜秋的怎么都捅不着它。
一条从小就在雪原里捕猎,甚至在狼群里都拼杀过的獒犬,哪里是普通训练的恶狗能比的,至少大个子千方百计想吃掉它都至今没能成功。
唐煌夜总会一楼的大厅很大,但是直到一群小弟又提着刀杀回来,十几个保安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时候,才想起来各自散开。
大虎屁股上被捅了好几刀,一帮人自然是不打算再恋战了,把大虎抢出去之后,就暂时退了兵,再者说这也是宝爷的意思。
“孤狼,让受伤的兄弟赶紧去医院,其余的都撤回花姐这里来。”
孤狼把宝爷的话交待了之后,就带着白獒往回赶去。
原本拟定好了的,下半夜的时候突袭红街,可是大虎这才第一仗就打得这么张扬,唐九一定会把所有兵力都集中在红街的,如果真的冒冒失失杀过去,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事到如今只能暂时作罢,大虎的屁股一共被捅了四刀,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领头的都倒下了,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其实不管班克还是大个子,亦或是郑玉成自己,都可以带着这些兄弟去红街正面对抗的,但是郑玉成并没有把地盘什么的放在眼里。
班克他们毕竟是鬼刀小组的成员,国安局的人带着一帮混混去抢地盘,这传出去很跌分的。
再者说,郑玉成真正的目的是对付暗地里的那些杀手,虽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对付自己,但总归是会来的,所以也没有必要把自己放在太显眼的明面上。
“大个子,给唐九下挑战书,如果金龙帮不爽,今夜随时来战,地点就在皇家1号,红街不去了。”
“好。”大个子并不在意和刀疤的约定,如果今晚唐九就死,那也是他所希望的。
自打阿妞夜间在郑玉成房间里待了许久之后,大个子就已经做好了离开的打算,只是他并不像刀疤那样,自然也不想做出什么对不起郑玉成的事情。
郑玉成在江湖上是宝爷,在国安局他是鬼刀小组的组长,不管是他是宝爷还是鬼刀,亦或是转宝,大个子都不舍得对不起他,毕竟他没有做错什么,怪只怪阿妞偏偏爱的就是他。
花姐和花织今晚没有住在新房子里,而是选择睡在皇家1号,因为郑玉成和班克他们全都在这里,如果这样还不能睡个安稳觉,那真是太不拿大家当流氓了。
相反的花姐睡得很踏实,就像郑玉成对她说的,如果金龙帮能杀到她的房间里去,那大家死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
花织睡觉之前吃了几粒感冒药,喝了一大杯热开水,临近高考居然感冒了,真是极不美丽的事情。
一整夜的时间里,大个子给虫二楼下了好几封战书,都是电脑打印出来的极其正规的挑战书,没有笔迹,没有时间地点,更没有亲笔签名。
正是因为见识过宝爷的身手,唐九自然是一万个不情愿开战的,即便明摆着他已经吃了亏,可他还是想等竹田会社和勐腊那边的杀手过来以后再说。
老大不想打架,但是难保小弟不找事,就像大个子所预料的,只有他对刀疤说了那句话,那么刀疤就一定会和宝爷正面交锋一次。
不管自打还是自傲都是病,得治,而治疗这种病的法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比他脾气更硬更暴的拳头。
刀疤没有选择在夜间营业的时候前来开战,而是在拂晓时分,天边都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刀疤才带着数百名小弟,甚至包括刘四姐在内,齐齐涌了过来。
在阿妞和省厅的几名狙击手确定了所有制高点之后,郑玉成才从二楼的窗户处探出身来,人家唐九的小弟都到齐了,他怎么也要露个面打声招呼的。
毕竟是来人家的地盘应战,刀疤当然怕对方来个瓮中捉鳖,所以远远的喊道:“宝爷,挑战书是你们下的,如果见着我们人多就选择报警,那宝爷你可就孬种了。”
“这你放心,我就在这里,如果你攻不下,我根本没必要报警;相反,如果你能攻得下我这皇家1号,我就算报警,在警察来之前也横竖都是个死。”
刀疤一伸手,后面的小弟齐齐抽出了刀子,“我信你的,今晚对不住了。”
“别废话了,如果我已经报警了,你再他妈的废几句话,警察就该来……”
“嘭~!”郑玉成话音未落,刀疤居然一把掏出手枪就冲着二楼开了枪,好在郑玉成反应很快,早早就把身子缩了回去。
郑玉成对着耳机说道:“所有人做好准备,外面的一个不杀,进了皇家1号的,一律生死勿论,尤其是他妈拿枪的。”
郑玉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音响设备传遍了整个皇家1号的任何一个角落。
潜伏在三楼四楼的小弟们,一个个都已经紧张得牙齿咯咯地在上下碰撞,外面可是好几百口子人,而且都是提着家伙的,这皇家1号里面一共才七十人不到,这仗还怎么打?
郑玉成看着开始朝着一楼涌入的人潮,嘴角贱贱的抿了起来,与楼上的兄弟们相比,他倒显得很轻松。
刀疤绝想不到,皇家1号周围早已经被布满了狙击手,就算那些狙击手不开枪,他只要过来,也已经注定是输了。
因为他刀疤和整个金龙帮数百号人立誓要砍死的宝爷,是国安局的人,也是严老强调省厅要特别保护的对象。
第171章 一夫当关
一名狙击手特警在耳机里问阿妞道:“队长,我们确实是来保护鬼刀的,可是他这么招人恨,怎么打?”
“老实趴会儿就行,鬼刀不用你们保护,要你们来,就是来见证一下他们的暴行,几百口子人围攻皇家1号,这算不算黑社会暴动?”
“这要看怎么定义了。”特警回答到。
“你还想不想干特警了?”阿妞问道。
特警连忙一本正经的说道:“报告,我在观察他们的恶行,会如实禀告给上面。”
“老实趴着,不然老娘给你来一枪信不信?”
阿妞爆着粗话,就看到皇家1号一楼酒吧里正在冒着丝丝烟气,看来是转宝用上了催泪~弹。
几百口子人一时半会儿根本挤不进去,只有几十号人涌进了一楼酒吧,进去就是一顿乱砸,只是还没砸几下,突然就有两颗东西不知从哪儿抛了过来。
为了保险起见,郑玉成身上披着最高级别的四级避弹衣,这几十斤的重量对于他来说完全不当回事,头上还戴着个放毒面具,乍一看上去,很像一个人形怪兽在人群里穿梭。
只要不是敌人手里的刀子正面对着自己,郑玉成便会慌不择路一般猛冲过去,像一头发疯的野猪般见人就撞。
几十口人混在一个小酒吧里面,本就很密集,很适合郑玉成扮演野猪,每撞飞一个人,后面就会随着倒下一大片,这种横扫千军的法子挺好,总比拳打脚踢节省时间。
除了节省时间,郑玉成并不想留下太多的血腥味,毕竟是自己的地盘,不然的话刚才丢的就不是催泪~弹了,直接丢两颗手~雷不是更省事。
虽然金龙帮已经足够猖狂了,但要是炸得四处残肢断臂的还是有那么点儿不合适,为了响应省厅的意思,郑玉成只能采取这种笨法子,靠着一人之力,试着挡住金龙帮的几百号人,这也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
至于被撞的人会不会立马死掉,这不是郑玉成需要关心的问题,死几个人不算什么,金龙帮这么大的阵仗,如果不弄死几个,怎么把事情闹大。
今儿既然这事出了,他唐九就别想再置身事外,不管他来不来,这事他都得顶缸,如果只是群殴也就罢了,但既然死了人,这事就得给广大的八卦群众有一番交待。
外面至少还有两百多号人在簇拥着朝里面挤去,当又有几颗催泪~弹被扔到门口之后,当即就乱成了一锅粥,门口的人想往外撤,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大吼大叫着往里面冲,一时间人头攒动。
第二次扔催泪~弹的是班克,他没有郑玉成那么变态,但也穿了件四级的避弹衣,戴着放毒面具守在通往二楼的通道上。
二楼再次出现一个人影,紧接着便是数张金属质地的飞牌从窗户飞出,每一张飞牌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之后,便死死钉在了每一个目标的身上。
燕子根本不需要特意找寻目标,只需要对着人群不断扔出手里的飞牌即可,特意在广告社买来的金属名片还有十几盒子,让这几百号人全部中招也不是不可能。
金属质地的飞牌有自己的重量,所以不用如何用力,也能轻易的让飞牌按着它该有的路线飞行,而且命中率比纸牌要高很多。
自从跟了宝爷之后,燕子也每天都在训练场接受体能训练,两年多下来,她的力气已经今非昔比了,这一点从金龙帮的反应就能看出来。
燕子猛一转身,一颗子弹就顺着她刚才的位置打在了后面的墙上,刀疤的枪法其实很准,只是燕子在放出飞牌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向人群,而是死死的盯着刀疤,因为这么多人当中,就只有他有枪。
燕子躲在墙后面,手里的金属名片还是不断从手中飞出,这飞牌的好处就在这,它能按照主人的意思,划着弧度飞向目标,这就足够气死刀疤的了。
几十个小弟中招,一个个哀嚎着嘶吼着,扬言一定要把二楼那娘们轮死都不罢休。
就在大吼大叫之际,居然有个小弟的脖子被飞牌切中,鲜血立马如同喷泉一般,滋得旁边几人一身一脸都是。
肩膀脑袋上中了飞牌还不至于要命,可是脖子被切中的那家伙,只能在一群兄弟干看着自己的情况下,缓缓倒下,虽然都号称是过命的兄弟,可惜没有人能救他,也没有人愿意伸手去帮他按压着脖子上的动脉血管。
刀疤见手底的小弟开始慌张的想往后撤,这才发现最大的麻烦不是来自二楼,而是里面的人已经杀到了门口,只是刀疤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快?又没听到里面有枪声。
“咣~!”四级防弹衣撞在人的身上传出来的声音就如同钢铁在碰撞,皇家1号门口的几个小弟开始朝后飞起。
随之倒下的是后面的一大片人,直到此时,所以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样的力量能人这么多人飞起,能让这么多人被牵连摔倒?
当郑玉成飞去一脚踹飞一个家伙,直直飞向刀疤的时候,刀疤才反应过来,里面居然就只有一个人?这完全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刀疤踢出一脚,把飞来的小弟抽飞开去,转过身望着门口那个人形怪物,莫名的恐惧之意涌上心头。
郑玉成摘下防毒面具之后,立马从一个人形怪兽变成了一位要多贱有多贱的贱人,龇着牙对着刀疤笑着。
就是这么一个笑容,让刀疤感觉到整个脊背都冰凉冰凉的,不过多年的军伍生涯告诉他,这个时候要冷静,所以,刀疤举枪便射。
周围倒下的小弟没有谁再敢举着刀子冲向自己,所以郑玉成一直在盯着刀疤,当他开枪的那一刻,郑玉成甚至能看到子弹从枪膛里冲出来的画面。
眼睁睁看着子弹打在自己的胸口,郑玉成躲都没躲,如果四级避弹衣还防不了手枪的子弹,那真叫见鬼了。
只一秒多钟,仅剩的三发子弹都打在了郑玉成的身上,可是郑玉成却如同一座雕像般纹丝不动,这让刀疤和周围的兄弟又开始对这个世界怀疑了起来。
就算他穿着避弹衣,难道不该因为子弹的冲击力而弹飞起来吗?至少也该被打翻在地才是,为什么?刀疤在心中的疑问已经能如滔滔江海。
郑玉成依旧露着贱贱的笑容,因为这事已经成功了一半,金龙帮今夜之后只怕就要在金陵除名,所以郑玉成才笑得这么傻这么贱。
刀疤本想开口问几句,却不料他握着手枪的手突然一麻,紧接着便又是几道疼痛的感觉,收回手时,胳膊上已经被切进去了好几张飞牌。
这还没完,二楼的飞牌在不断追逐着刀疤的脖子和脑袋,无论他如何躲闪,飞牌总是铺天盖地的飞下来,刀疤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牌的轨迹。
“撤。”刀疤只吼了一嗓子,什么都没有再交待,转身就跑。
就在刀疤转身之时,阿妞的扳机已经扣动,刀疤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第一枪只是制止了刀疤的行动,阿妞准备朝着刀疤的脑袋上再补第二枪时,耳机里传来了郑玉成的声音。
“别杀。”
阿妞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慢慢松开,开始猜测转宝的意思。
见两百多号还能动弹的金龙帮帮众开始四散奔逃,郑玉成也转身回了屋里,一边朝楼上走去,一边对着耳机解释道:“让省厅的人顺着刀疤追过去,看他是不是和唐九碰头,如果是,就端了唐九。”
大个子在四楼的窗户口望着楼下发生的一切,看着刀疤被几个小弟护着逃离开之后,嘴里暗暗骂了一句:“白痴。”
大个子很失望,如果刀疤刚才那几枪瞄准转宝的脑袋,如果一枪崩了转宝,那该多好,自己一定会第一时间杀掉刀疤,为转宝报仇。
可惜了,白痴一个,大个子惋惜的又摇了摇头。
这种时候,大个子只希望刀疤不要继续白痴下去,他都已经中了狙击手的子弹倒下了,但愿他不会真的以为是自己爬起来跑掉的,如果是那样,他就该给自己脑门子上来一枪,笨死得了。
正如大个子所说,刀疤也知道是狙击手对他开的枪,而自己倒下的时候,正是补枪的最佳时机,既然自己没有死,就说明狙击手是有意放水。
既然自己是被认有意放水,刀疤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绝对不是赶忙去治疗腿上的伤势,而是应该用尽所有脑汁,想着如何逃脱对方的追踪。
“追吗?”孤狼问道。
“不追。”郑玉成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一声。
“哦。”
班克问道:“为什么不让孤狼追踪?大个子说那家伙是特种兵出身,那些警察未必追得上。”
“我把你们调过来,就是为了防止敌人调虎离山,别忘了咱们的目标不全是唐九,他只是这次事件的替罪羊,咱们只是顺道端掉金龙帮而已。”
班克一拍脑袋,“我这个猪脑子。”
郑玉成之所以没有把刀疤放在眼里,是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敌人需要对付,那些国际雇佣兵和杀手组织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像金龙帮这些个混混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大虎的屁股被捅了几刀,郑玉成根本就没想过要这么麻烦,也没想过要弄死几个。
第172章 唐九的死
郑玉成从自己的四级避弹衣上取下了三颗变形了的子弹,交给了省厅的特警人员,又在二楼找到很多发子弹,都是刀疤赐予的,有了这些子弹,省厅方面就更好对事件定性了。
光是那些家伙丢下来的西瓜刀,就把警用皮卡车的后备箱给塞满了,如果这还不叫证据确凿,那金龙帮真的可以在金陵横着走了。
皇家1号后门处已经被救护车塞满了,全都是被郑玉成祸害的混混们,还有两辆殡车,拉了几具尸体先离开了。
天已经亮了,用最快的时间把皇家1号里的伤员全都清理掉了,重伤的自然送去医院,轻伤的就算哭天喊地也都是铐起来送进了号子里,只能安生的等待审判结果的到来。
阿飞在皇家1号的正门口立了个装潢暂停营业的招牌,这两天也不会太平了,干脆歇业,等什么时候事情完全解决了,再开业不迟。
花姐叫了个熟悉的装修队伍,不管怎么说,皇家1号也算是收入可观的买卖,趁着这个节骨眼整修一下也无妨。
装修队伍被规定一天只能工作六小时,而且是上午9点以后到下午三点钟之前必须下班,否则后果自负。
唐九在接到刀疤的电话以后,就第一时间离开了虫二楼,该带走的东西早已经准备妥当了,所以他走的十分干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唐九听到最恐怖的一句话就是,宝爷身边有狙击手,而且是完全听命与宝爷的狙击手,这就只能证明,唐九从一开始的猜测就是对的,宝爷的底牌一直都很牛逼,只是从未翻牌罢了。
杀手如果行动,大多会是在夜间,尤其是下半夜的时候,所以既然天亮了,就该回归正常的状态,该训练的还要训练,该过日子的,还得买菜做饭,只要多多注意些就好。
阿妞找了个包间睡觉去了,外面有那么多便衣警察帮忙守着,大白天的应该没什么事,每个人坚持了一整夜,都困顿得不行,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休息调整。
燕子的功劳最大,仗着一句累趴下了,浑身酸痛,就一头栽进了花姐的被窝里,胳膊都甩了一整夜,居然还有精力对花姐动她的小心思。
花姐无奈之下只好躲进了办公室,这个燕子哪里都好,也听话,就是喜欢女人这一点让人不太好接受。
不过花姐从来没有鄙视过燕子,自从她跟随在自己身边,这两年绝对是唯命是从的,每每有人在皇家1号闹事,都是燕子第一个挡在自己身前,也确实帮了不少的忙。
所有人都在休息,自然没有人注意到大个子不见了,即便有人发现,那也一定以为他找清静的地方睡觉去了,像他这样的人没有必要多安排。
唐九开车离开虫二楼之后,直奔郊区一处别墅驶去,那里有他的老婆孩子,平时很少人知道这个地方,就连唐九的小弟知道的也不超过三人。
金龙帮注定会覆灭,唐九也早就预备了这种结局,只是没想过会这么突然,这也算是被缺心眼的胡斌摆了一道,如果不是他那么冲动,宝爷又怎么会突然对金龙帮下手。
唐九把电话拨到了南云勐腊那边,岩金很快就接听了电话。
“金爷,你的人到了没有?我这边出了点状况,可能要暂避几天,等你的人成功之后,咱们再联系。”
“人已经在路上了”,岩金又问道:“你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宝爷已经对我金龙帮动手了,连我都不知道,宝爷的手里居然有狙击手,刀疤都吃了亏。”
“九弟放心,你没有吝惜价钱,我自然也不会小气,派出去的两个是绝顶的好手,从来没有失手过。”
“那就好,只要能弄死他,价钱多少都不在乎,一定会让两位兄弟满意的。”
“嗯。”岩金似乎有什么急事,应了一声之后就挂了电话。
唐九并没有告诉岩金,金龙帮不仅折了很多兄弟,警方也已经在大动干戈,也就说金龙帮已经不复存在了。
岩金更不知道唐九即使已经彻底败了,也还是摆了他一道,那两位杀手即便杀掉宝爷,也拿不到一分钱,至于到底能不能刺杀成功,已经不是唐九所关心的事了。
只要能带着老婆孩子逃出生天,已经积累了一大笔财富的唐九,是不在乎宝爷是死是活的,即便是深仇大恨,他也再没有勇气去报复了,以前就不敢兴起这个念头,以后也不会。
唐九很爱自己的老婆,更喜爱他已经五岁的闺女,只是金龙帮的事务太多,平日里都很少有时间陪着小萝莉玩耍,如今金龙帮被灭掉,他反而松快了许多。
车子驶入别墅区的时候,唐九的嘴角甚至带着笑意,从此天高任鸟飞,江湖与我何干的洒脱洋溢在他的脸上,岁月掀起的皱纹也拧在了一起。
“粑粑~粑粑!”小萝莉见是爸爸的车子停在了楼下,欢快的下了楼,朝着唐九跑了过去。
“我的宝贝唐糖”,唐九一把抱起女儿,就朝屋里走去,他不想因为女儿的玩闹耽误太久的时间,必须带着这娘俩赶紧离开,这栋别墅虽然很值钱,也必须咬牙放弃。
“没收拾的都不要了,时间紧迫,上车就走。”
“嗯,其它的都不要了,只是唐糖那些喜欢的玩具可惜了。”
“玩具可以再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年幼的唐糖很不乐意,“粑粑,我要带着小熊一起,以后我不在这里,它一个人会很寂寞的。”
“唐糖乖,那不是小熊,那是大熊,爸爸的车子都装不下,咱们改天再来接它,好不好?”
“那还有小灰呢,小芭比呢?”唐糖在爸爸怀里撒着娇哭了起来。
做了好一阵子的工作,才说服了唐糖同意把玩具全都留下来,明天专门来接它们。
只是刚刚把唐糖哄好,唐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详的预感立马涌上了心头。
“喂~!”
“唐糖可以带着大熊一起走的,我不会杀一个孩子。”
唐九惊得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如果不是怀里抱着唐糖,他应该已经倒下了。
唐夫人连忙接过孩子,从丈夫的眼睛里,她看到一种末世来临的景象。
唐九的嘴里很苦,也不知是不是肾上腺素突然分泌过盛所导致的,如果不是肾上腺素在支撑着他,那就应该是因为面前的妻子女儿。
“你怎么知道我女儿的名字?”唐九猜测是狙击手锁定了自己,或者说家里已经进过人,装过监听摄像的设备。
“我会读唇语,自然能看得出来你们在聊什么,所以说唐先生,你最后不要试图反抗,因为你随意的一个举动,都有可能造成可怕的后果。”
“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放过我们一家三口。”
“这不行,你必须死。”
听到这句话,只一瞬间,唐九的汗水就从鬓角流了下来。
越是生死时刻,唐九发现自己的思维便越发的清晰,他意识到了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因为这个杀手不太冷。
看着面前傻呆呆的女儿和已经将近崩溃的老婆,唐九嘴角苦笑了一下,对着电话说道:“我一定答应你这个要求,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唐糖很乖很可爱。”
大个子嘴角一抿,“你不用说得太清楚了,不然唐糖该被你吓哭了,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交待后事,一分钟之后出门,我会告诉你死在哪里合适。”
“多谢。”唐九应了一声,就把手机放进了兜里,但并未挂断,他也不敢挂断。
唐夫人一把抱住了唐九。
唐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能看得出来,妈妈很伤心,爸爸也很难过,所以也伸出自己的小胳膊,抱住了爸爸妈妈的腿,学着妈妈的样子,也跟着伤感起来。
唐九紧紧拥抱了一下老婆,又弯腰亲了唐糖一口,都很用力。
“听着,我时间不多了,不要挣扎,带着唐糖再找个人嫁了,千万不要再找我这种混蛋,混黑道的一个都靠不住。”
唐夫人歇斯底里的哀求道:“不,你不能走,我和唐糖怎么办?我们怎么活啊?你不能这么自私。”
“钱都在你这里,就当是我对你们娘俩的补偿吧,记住,尽快找地方躲起来。”唐九说完就把妻子一把给推开了。
“粑粑……”唐糖抬起脑袋,用大眼睛盯着爸爸,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爸爸还对自己有说有笑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唐糖乖,爸爸还得出去办点事情,哎,以前一直都是这样,每次要带你出去玩的时候,就会突然来电话。”
听到又是以前那种情况,唐糖便放心了,爸爸已经有无数次放她们娘俩鸽子了,也不在乎这一次。
“哦,那唐糖跟妈妈在家等你,粑粑你要快点回来哦……”
“嗯,唐糖乖,帮爸爸哄哄妈妈,爸爸很快就回来了。”唐九丢开唐糖拉着自己的小手,便转身出了门。
唐九扶着门框,转头看了老婆和女儿最后一眼。
这道门是自己的家门,几年来,他唐九无数次不守信用,明明答应家里的老婆孩子要回来吃饭,却几乎每每爽约,如今连多看她们一眼都成了奢望。
如果有机会再活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去争什么金龙帮的老大,哪怕只是干干苦力赚些苦命钱,也不该就这么不负责任的离开她们,不该走得这么毅然决然。
大个子并不在乎谁家妻离子散,谁家又被斩尽杀绝,这也是严老曾经害怕疯蝶和大个子既然进入鬼刀小组的原因之一,他们不像华夏军伍里的那些军人,情感的缺陷是无法弥补的。
除了唐糖是大个子心里的一道诅咒之外,再没有什么感情能动摇他的想法,所以唐九他必须死。
唐九死了,死的很隐秘,如果不是有认匿名举报给警局,没人会发现他的尸首。
第173章 临终托付
唐九终究还是死了,死在一个自己很不熟悉的人手里还是死在宝爷手里,没有太大的区别,因为他注定会死。
出来混早晚要还的,这就如同醉汉回家理论,一个喝醉酒的醉汉,走在无比黑暗而且弯曲的一条小路上,左边是一堵墙,右边是一条水沟,假设回家的这条路无比漫长,那么结果就是醉汉一定会掉进水沟里。
碰到墙还可以弹开,但掉水沟里就是掉水沟里了,只能被淹死,这就是唐九的路,终点永远都在水沟里,所以说他一开始就不该走这条路。
今天是高考的前一天,学校放假,让学生们去熟悉考场环境,也是为了给一整天的时间自由复习,至于明天的考试能不能发挥好,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考场只是在其它班级,没有什么好看的,郑玉成本来也不打算到处乱跑,这几天不仅是高考的日子,也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无论是谁,都左右不了自己的下一秒,就在郑玉成准备睡个天昏地暗的时候,林夕打了电话过来,要他无论如何不能爽约。
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林夕,这个一直藏在心里某个角落的妮子,一个只敢偷偷喜欢,明知道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却还是无法从心中剔除掉的人。
和林夕算是吃过好多次饭了,可每一次吃得都不那么愉悦,也许人就是这样,越是有遗憾的事情越是记得牢靠,而且总想补足它。
出门并没有和谁打报告,因为林夕并不招人待见,至少花姐、花织、阿妞姐都不喜欢她,不因为别的,谁让她长了一张对于别的女人来说很有威胁力的脸。
虽然总是喜欢别人夸自己帅,但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郑玉成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自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帅,所以他在林夕面前也是多少有点儿不自在。
和林夕在一起确实别扭,不管吃饭还是什么都要中规中矩,尤其是吃西餐。
见林夕在那儿不忙不慌的切着牛排,郑玉成就有点儿浑身不自在,还是和花织在一起的时候轻松,因为那妮子比自己的吃相还难看,而且花织的长相也算是女神了,只不过她是从包子脸过度来的,所以给人的压力就少很多。
林夕拿着叉子在郑玉成的面前晃了晃,“你发什么呆呢?”
郑玉成连忙回过神来,和女神吃饭,居然在想别的妮子,这就是在犯罪,真是判个死刑都不为过。
“没事儿,看你漂亮,想入非非了。”
林夕白了一眼说道:“在教室的时候没见你这么看我,想入非非?恐怕想的不是我吧?哼~!”
女人的直觉很准,这一点科学都没有办法解释清楚,一句话说的郑玉成耳根子都红了。
“呃~!你叫我出来就只是吃饭?没什么事情要说吗?”
“只是吃饭怎么了?你不乐意?”林夕反问道。
不是林夕的心眼太多,是个女人心眼都多,这一点郑玉成早就深有体会,摇了摇头说道:“有事就说吧!什么事昨儿在教室不说,非要跑来吃什么西餐啊!这牛排死贵还吃不饱。”
林夕嗤之以鼻道:“你就一饭桶,吃什么都吃不饱,我给你叫了三份,等着。”
郑玉成摆摆手道:“别,反正三份也吃不饱,你就省点吧!”
林夕放下手里的刀叉,“请你一顿饭还能把我吃穷了?什么时候跟我这么见外了?是不是觉着要毕业了,以后不见了?”
“你前年才买的车子,怎么给卖了?而且我发现你这一学期连个背包都没换过,衣服也是,怎么着,家里经济有困难?”
林夕被说的有点儿心虚,但她一向都是那个骄傲在云端的女神,这事绝不能承认,急忙换了个话题道:“我请你出来,就两件事,你准备报考哪个大学?”
“哪个都行,我也不清楚有什么大学,随便一家上上就算完事了。”郑玉成随口应道。
林夕看着郑玉成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呶,我都请你吃饭了,那你得答应我,报考志愿得跟我通个气,我要跟你去一个学校。”
“你成绩这么好,考进燕京的大学都没问题吧?跟我瞎混不觉得可惜啊?”
林夕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郑玉成一脚,恨恨的说道:“死转宝,明知故问,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郑玉成龇着牙笑道:“只要你不后悔,这事我又不亏本,还赖你搭顿饭,你这帐算亏啦!”
“你管我。”林夕哼了一声,又重新拿起刀叉,既然这事定了,她的食欲便又开了些。
郑玉成端起浓汤闷了一大口,问道:“你不是说两件事吗?还有第二件呢?”
“我妈没几天了,她说想临死前见你一面。”
“咳~!”浓汤从鼻子都给呛出来了,郑玉成连忙抱着餐巾擤了把鼻涕,问道:“你妈的事情怎么不早告诉我?”
一提到自家的老娘,林夕的眼泪就止不住了,委屈道:“两年前就告诉你我妈得癌了,是你没良心,一直连问都没问过我。”
“啊~!对不住了,我记得当时你说只是怀疑,还不确定是癌,之后我一直以为没事了呢,就没问你。”
每次和林夕一起吃饭都是这样,总是吃着吃着就冷场了,这饭就只能到这了,餐桌上除了鼻涕就是眼泪的,也没法吃了。
结账的时候,郑玉成见服务员的眼睛一直在鄙视自己,一定是人家误会自己欺负女生呢!
林夕刚掏出钱包,就被郑玉成伸手给挡住了,“我请你吧?”
林夕又是一脚踢了过去,“这事还用问的?想付账你倒是掏啊!”
又被踹了这么一脚,郑玉成的脸已经红到了脚后跟了,连忙掏出钱包把钱付了,冲着服务员露出贱贱的笑容,却无奈又被人家白了一眼。
打了个车刚到省立医院门口,郑玉成突然想起来这已经算是下午了。
“林夕,这都过了晌午了,看病人不吉利,要不改天早上来?”
林夕说道:“我妈撑不了几天了,明天后天要高考,万一见不着你咋办?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别瞎讲究了。”
“那行吧,我去买个果篮。”
在医院门口就近买了个很大的果篮,其它的东西病人也吃不了,就林夕说,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都是靠打营养维持着呢!
跟着林夕一路辗转到了血液科,俩人带着护士给的口罩就进了病房,林夫人得的是血癌,已经是晚期了,该转移的地方都转移了,就等着癌细胞一旦转移到脑部,就算是到头了。
曾经的林处长已经苍老了很多,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容光焕发了,看来林夫人病重这两年把林家给拖的不轻。
郑玉成没有那么多讲究,觉着很不礼貌便把口罩摘了下来,先生跟林爸打了个招呼,“林叔,咱爷俩可是有两年多没见了。”
“我知道你小子事情多,不怪,我这两年里边都在伺候你婶,也没啥时间。”
林夕用袖子抹着眼泪,握着母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想说点什么,一哽咽又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林爸拍拍林夕的肩膀说道:“今天昏过去一次,医生说要进icu,我没准,进去了咱们就只能在外边守着,icu一般不给人进去。”
其实不给林夫人进icu还有一个原因,血癌也叫败血症,是癌症当中最费钱的一种病,虽说在郑玉成的帮助下林家的积蓄不少,可这两年下来四处求医,家里早已经千金散尽。
林夕趴在母亲耳边小声道:“妈,转宝来了。”
因为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了脑子,林夫人始终在沉睡,听到林夕的话音,也是费了好半天的劲才睁开双眼。
郑玉成知道自己来的算及时的,要是再晚来两天,只怕这人连言语都不能了。
“婶,我转宝……”说到这儿,郑玉成竟然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跟她说什么都不合适。
林夫人一脸蜡黄,不见一丝血色,见真的是郑玉成在她面前,嘴角略微撑起一丝笑意,有气无力的吐出一句话:“转宝,你可算来了。”
郑玉成自责道:“婶,我早该来看你的,这两年都不知道自己忙个啥,居然不知道你病了。”
也许是林夫人知道自己太过虚弱,生怕说不了几句就会沉睡过去,她并没有理会郑玉成的客套话。
“转宝,你恨我吗?”
林夕在床底下又踢了郑玉成一脚,白了他一眼。
被暗示之后,郑玉成并没有照着林夕的意思,而是很直白的说道:“当初恨,现在您都这样了,还怎么跟您一般见识?”
林夕很吃惊,这死转宝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妈都活不了几天了,他怎么就不能给点儿安慰?
不过再看林夫人的神情,似乎很满意郑玉成的回答,因为她蜡黄的脸上又多了一丝笑容。
“你答应我个事儿……”林夫人慢悠悠的说道。
“您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郑玉成跟着嗦了一句废话,办不到的当然不办。
“帮我照顾夕夕,你不是普通人,早早的建了家业,我把夕夕交给你也放心。林夕配得上你,我把宝贝闺女都给你了,能原谅我吗?”
林夫人一口气说完,似乎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林爸把床摇起了一些,又拿起带着吸管的水杯对着妻子的嘴巴送了过去。
林爸叹了口气,对郑玉成说道:“林夕还小,但是我也拗不过你婶,可能是她到了这个时候,什么都看开了,这也是她最后未了的心愿了。”
“婶,不是还有林叔嘛!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咱家夕夕的,这点你能放心。”
今天林夕的脚一定出了毛病,这都踢了自己不知道第几次了,郑玉成转头瞅了她一眼。
林夫人用一种很特别的眼神盯着丈夫,看着他已经花白的头发,慢悠悠的说道:“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林夕哇啦一声就扑在母亲的被子上嚎啕大哭起来,也不知道是有多少委屈,被子立马就湿了一大片。
林爸苦笑了一下,握着林夫人的手说道:“你别走太快,等我后脚走快一点,还能跟上。”
“我对你不好。”说完这几个字,林夫人的眼角也出现了一丝眼泪,可能是因为血液的缘故,眼泪只是一丝,连聚集成一滴都难。
到了林夫人这种情况,的确很悲哀,连哭都哭不出来,连最方便表达心迹的眼泪都成了奢侈品。
第174章 不好的预感
看着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的林爸,郑玉成知道这林家算是塌了,一咬牙,对着林夫人说道:“婶,我答应你,以后一定让林夕吃饱穿暖,不让她受气。”
林夫人的眼泪终于凝聚出了一滴,心满意足的滴了下来,但随即眼皮也跟着闭上了。
“妈……”林夕喊了一声。
“她只是睡着了。”林爸拍着林夕的脑袋,继续说道:“走吧,这血液科不是个干净的地方,明儿就高考了,回去再复习复习。”
郑玉成把林夕扶了起来,对着林爸寒暄了两句,就出了病房。
医院门口,出租车还没等来,林夕的身子软弱无力的靠在郑玉成的肩上,看来哭鼻子也是个力气活。
虽然再一次被道德绑架,但郑玉成心里面却爽爽的,闻着林夕头发上的香味,心中无来由的掀起了一些波澜。
林夕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住了郑玉成的腰,一脸羞红的警告着:“你答应我妈什么,自己可不许忘了。”
“我……我那是不忍她伤心。”郑玉成虽然嘴上逞强,自己的手也没老实,都已经把林夕的后背给包裹得严严实实了。
林夕娇嗔着揭了郑玉成的老底:“我知道你一直是喜欢我的,还装。”
林夕感受着腹部传来的坚挺,就知道这家伙没有表面上那么冷,估计他这会儿已经**焚身了还差不多。
“你这么漂亮,是个男的都会喜欢,只是……”郑玉成不管来往的行人,只能紧紧抱着林夕,一旦松开,就会丢人丢大发的,男人的雄姿一定会展露无遗。
“只是什么?”林夕红着脸帮他挡着,只是这样好吗?自己也是一黄花闺女呢!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说了你一定会生气的。”
“那你就别说,我也不想听。”林夕很担心,万一这家伙又改口说不愿意了,那什么菜都凉了。
不管林夕高兴不高兴吧,郑玉成觉得都有必要把话撂出来,对阿妞和花织如此,对林夕也该如此,绝不能因为自己对林夕更有冲动,就这么就坡下驴成了禽兽。
“白依依突然失踪了两年多,我一直在等她,她走之前也没说不回来,也没说要跟我断了,要是我就这么着跟别人好了,是不是有点儿不仗义?”
林夕在郑玉成的肩膀上使劲咬了一口,“那你对我这么下流,又是什么意思?”
郑玉成很想把二弟给切了,红着脸说道:“我就是借你身子挡一挡,别给路人看到。”
“挡多久?”
“呃~!可能得一直挡下去。”
“我可以帮你……我心甘情愿。”林夕不知怎么着就冒出了这句话,真想立马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别,虽然我也很想那样,但阿妞姐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你的,她是个疯子。”
“她要是来杀我,你会护着我吗?”林夕问道。
“她的能耐你不了解,要是她真想杀你,除非咱们俩一秒钟都别分开。”
“那就一秒钟也不分开。”林夕咬着郑玉成的肩膀,自己也很煎熬,都是容易长青春痘的年龄,谁还没点儿冲动?
“喂~!咱俩好像抱了很久了,人家都看着呢!”郑玉成自认为脸皮一向极厚,怎么着今儿不好使了呢?
“让他们看,羡慕死他们。”虽然嘴上这么说,林夕还是把脑袋缩进了郑玉成的怀里,眼睛朝下面瞅了一眼,这家伙的武器果然很夸张。
郑玉成知道林夕的脑子已经错乱了,绝对不能这样下去,不然就会出人命了。
一把推开林夕之后,郑玉成直接蹲了下来,抬起脑袋笑道:“这样也行。”
林夕的脸红得跟什么似的,在旁边摊子上买了一瓶冰水,递给了郑玉成,才伸手去打出租车。
郑玉成一口喝光一整瓶冰水,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妮子居然也知道冰水能下火?难道她也经常喝冰水?”
“我这两天不太平,等暑假没事了再陪你出来溜达。”
“我才不稀罕你陪。”林夕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恨恨的白了郑玉成一眼,怎么就不能坐到后面来?
郑玉成也不再说话了,一来是司机都在跟着嘲讽自己,再者也不能再继续聊下去,不然又该进套了,林夕的脑瓜子也不是空的。
先是把林夕送回了家,等回到皇家1号的时候,郑玉成才收到唐九死掉的消息,他不明白这金陵城里还有谁有这个能力,把金龙帮的老大说杀就给杀了?
召集大家开会的时候才发现,大个子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手机关机,耳机里呼叫也没个动静。
本来是大虎和阿飞就连花姐都参加的会议,结果宝爷一拍桌子,把所有人都遣散了,只留下了鬼刀小组的成员。
燕子作为成员之一,也有幸第一次参与了鬼刀小组的会议。
“现在我以鬼刀的身份,跟大家伙商讨一下,大个子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对咱们很不利,尤其严老那边,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老人家解释。”
阿妞替大个子辩解道:“兴许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躲起来了?”
郑玉成摆摆手,“唐九是大个子杀的,公安局在匿名举报的公话亭附近监控,调查到了疑似大个子的影像。张海说这不足以证明唐九是大个子杀的,你们怎么看?”
“电话亭在什么地方?”阿妞问道。
“五十公里外。”
“那这事儿就没跑了,肯定他干的”,班克一拳砸在桌子上,“这家伙疯了?好好的日子都不过了。”
阿妞惭愧的低下了脑袋,坦白道:“可能因为我的原因,他最近半年特别异常,几次跟我表白都被我拒绝了,我以为他能分得清公私轻重,就没跟组长汇报这事。”
听阿妞这么说,班克和燕子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这事到头来还是因为三角恋,敢情的事情谁也没辙,只是大个子这么一跑路,可苦了大家了。
一帮人能进国安局已经是严老格外的恩赐了,除了燕子之外,可都是国际雇佣兵出身,如果因为大个子的叛变,官家就此取缔了鬼刀小组,下场实在不敢想象。
为国家效力自然是没说的,若一旦被官家怀疑,只怕再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郑玉成点了根烟,又递给了班克和燕子一人一根,“这事只有请示严老的意思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班克才不管严老什么意思,只要你鬼刀发话,是生是死一句话。”
阿妞没有说话,即便什么都没说,大家也都明白她的心思,一个可以为宝爷去死的女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孤狼摸着年迈的大白脑袋说道:“鬼刀怎么活,孤狼就怎么活。”
大白也跟着吼了一嗓子。
郑玉成看着大白一身的长毛,开了句玩笑道:“要说过的这几年好日子,咱们家大白可谓是劳苦功高,怎么也得让它寿终正寝,我来打这个电话吧。”
严老很快接了电话,因为鬼刀正面临着国际雇佣兵的刺杀,他也担心会出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应该第一时间给予方便。
“严老,大个子走了,这事必须跟您汇报一下。”
“已经确定了?”严老问道。
“确定了,走之前还把金龙帮的唐九给杀了,我猜他是好意为了帮我,唐九和他又没什么仇。”
“你是想帮他说几句好话,证明他以后不是个危险人物?”
郑玉成竟然无言以对,对于大个子那种人,谁敢说他不是个危险人物?
“你是鬼刀小组的组长,你的人叛了,这个责任应该由你这个组长来背,死个唐九不算什么,如果他以后再做出什么有害国家的事情,你怎么办?”
“严老,如果我把他找回来……?”
“说笑,你们是在过家家吗?”严老一生气就把电话给挂了。
郑玉成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摊开手说道:“没有答案。”
阿妞很自责的说道:“无论这个责任你怎么背,我陪你,我责无旁贷。”
“我班克也没地方可去,打算老死在金陵,有什么坎咱们大家伙就一起趟过去。”
燕子也表态道:“宝爷,我燕子也跟定你了。”
“你跟他,我算什么?”阿妞瞅了燕子一眼。
“疯子你可千万别误会。”
“我才不误会,你是跟定花姐还差不多。”
“啊?”燕子的耳根子都红了,她喜欢花姐这事难道表现的很明显吗?
“我知道什么?你不是花姐的保镖吗?”阿妞故意逗弄了燕子一番,就是想缓解一下目前的气氛。
郑玉成用手指敲敲桌子,替燕子解了围,说道:“大家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好,班克你跟便衣一起负责外围警戒,记得一定注意安全。”
“放心,我这两天披着四级避弹衣过日子,睡觉都穿着。”
郑玉成点点头继续安排道:“燕子,你负责内部,花姐和小莉她们的安全交给你。”
燕子应道:“好在不营业,我会小心应对的。”
“金陵不是赌城,敌人一定会从暗处动手,孤狼,从现在起,你换一身行头吃住在街上吧,让大白也做好份内工作。”
孤狼很干脆,起身吹了个口哨,就和大白离开了皇家1号。
不等郑玉成再发话,阿妞就开口道:“我还是守我的制高点,只是大个子一走,没了狙击副手,原本花织也可以代替的,只是明天后天她还要考试。”
班克说道:“你一个人将就一下吧,明儿不考试也不成,花织感冒了,我中午找花姐说话的时候,她正给花织找药呢!”
“阿妞姐,辛苦你了,天台风大多穿点儿。唐九已经死了,如果敌人要动手,肯定就在这两天。”
阿妞看着郑玉成一脸的担忧之色,狐疑的问道:“转宝,你在担心什么?以前不管是在雪原还是在赌城,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丧气过。”
“这两天我是有些心神不宁,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是赌城那边普通的黑道,尹超雄一定早早就帮我打发掉了,只怕是竹田会社和赤色兵团的人。”
燕子附和道:“很有这种可能,r国人在赌城一向嚣张惯了,宝爷当初把他们打残了,难免他们不会报复。”
“水来土掩,在赌城都不怕他们,在咱们家门口还能让鬼子欺负了?”班克说道。
郑玉成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色,“其实这次买凶的不是唐九,是肥城一姓胡的黑老大,这事一了,我得去肥城一趟,怎么也要他吐个三斤血出来。”
第175章 祸害良家的大白
晚间,几声嘈杂的狗叫声传来,随着白獒一连串的如狼死狗的吼声之后,便有无数狗吠声此起彼伏,以皇家1号为中心,不断像四周蔓延着。
“转宝,我难受,你多陪我一会儿……”花织缩在被窝里哀求着郑玉成不要走。
“你是发烧又不是发骚,我陪着你也不顶用,回头我让燕子再给你送点药过来,多吃点,别耽误明天考试。”
“哼~!”花织纠着鼻子抗议了一声,就不愿多说话了,她是真的很难受,就算转宝想让她发骚,也发不起来了。
郑玉成刚从花织的房间里出来,就听到了满大街的狗吠声,打开耳机问道:“孤狼,搞什么呢?不会是大白把全城的野狗都给招呼过来了吧?”
“本来打算这样的,可是凑巧有两条母狗在发情,这下事大了。”孤狼回应道。
“靠,有母狗发情你都不调查清楚,这是要让全城的野狗打仗啊?”
孤狼说道:“大白也参与进去了,两条母狗到处蹿,我撵不上。”
听到是孤狼惹了祸,燕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想象着群狗争骑的景象,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趴在花姐办公室的沙发上就笑得前仰后合起来。
有燕子在,花姐自然也在办公室,闺女和转宝明天就要考试了,花姐没心思睡觉,虽然他俩成绩都还不错,但是花姐还是不免担心。
燕子,你说花织要是考不上大学,给转宝当媳妇咋样?
燕子脑子里还都是大白骑着母狗的画面,哈哈笑道:“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我家花织现在多漂亮,转宝还能嫌弃了?”花姐说着就来气了。
“不是,是不可能考不上,就算真考不上,宝爷要是想上哪个高校,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嗯?”花姐不明白。
燕子借机揽着花姐的肩膀说道:“咱家宝爷有的是能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有那工夫还不如考虑考虑咱俩的事儿。”
“呕~!”花姐干呕了一下,呵斥道:“把胳膊拿开,别恶心我。”
“花姐,我对你是真心的。”燕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燕子,你要是这么下去,只能孤独终老了,咱们手底下几十号小伙子,不得随你挑拣?怎么就不试着变变性子呢?”
燕子翻了翻白眼,“要是宝爷我还考虑考虑,其他人?看着就反胃。”
“我看你还反胃呢,滚开。”花姐一把推开燕子,“去看看花织,让她多吃点药,明天考试是大事。”
花姐在犯愁,她其实很不想花织考上大学,在她这种小家子的思想看来,就是考上博士后,也不过是赚钱过日子,既然都不缺钱花,就该赶紧跟了转宝才对。
换做前两年花姐是指定不会这么想的,但现在算算花织也都十九了,再跟转宝处两年,也就到结婚的年纪了。
又是林夕又是疯子的,花姐觉得还是早点下手的好,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这个金龟婿可就泡汤了。
按花姐的意思,也不是非得让花织嫁给转宝,她主要还是怕别的女人在转宝耳边吹枕边风,到时候转宝就和自己和花织不亲了,那久而久之,还能永远是一家人?
不知不觉间,就这个问题想了很久,直到楼下传来嘈杂的吵闹声,花姐才起身下楼,才刚出了办公室的门,燕子就已经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身后,对于燕子这一点,花姐还是很满意的。
“你家什么狗?啊,爬上去就雷打不动了?看把我家美丽给祸害的,你瞧这眼泪,你瞧瞧……”
一个打扮靓丽的女子正在指着孤狼和阿飞的额头骂着,弄得阿飞脸色很是难看,旁边的大白半伸着舌头趴在地上,装模作样的很是乖巧。
花姐出来才认清楚来人,还怪连阿飞都怂了,这女子可不是别人,正是马路对过的川菜馆老板,要说这附近敢在皇家1号喊两声的,也就她了,换别人谁敢啊?
冲着成天在她们家吃饭,花姐也实在拉不下来这个脸,大白犯了错,人家找上门来也是应该的,作为家长只能给人家赔礼道歉,不然还能怎么着。
见到花姐,才总算是把老板娘喊出来了,女子的态度立马来了个大转变,上前就寒暄了起来,“花姐,你可算是出来了,这事你必须得给个交待。”
“我当是谁要拆我们家店呢,原来是腊梅啊,怎么了?”
腊梅撇着嘴道:“还怎么了,你家大白把我们家美丽给祸害了,说吧,这事怎么了?”
花姐还当是多大事,原来是大白骑了人家的母狗,既然弄清楚了情况,也就没什么了。
“几百只狗,怎么就能证明是我家大白干的?再说了,就我们家大白这品种,难道你们家美丽还吃亏了不成?”花姐跟腊梅开起了玩笑。
“哟,照你这么说,你们白獒值钱,我们罗威那就不值钱了?而且我家美丽是女孩,你家大白都老成这样了,吃了嫩草还在那装犊子,你瞧他那熊样,真贱。”
花姐瞥了一眼大白,这家伙装作无辜的样子确实有些贱,看来大白有吃干抹净不认账的打算。
“三郎,是大白干的?”
孤狼不会撒谎,听见花姐询问,连忙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孤狼的脑袋晃悠得那么狠,花姐就知道大白这家伙先前一定非常卖力,如果不是把人家的罗威那犬折腾得够惨的话,人家也不至于找上门来。
“腊梅啊,咱们邻里邻外的,不至于闹腾,街坊邻居看见像什么样子,你也说你们家美丽是女孩子,就直说吧,想怎么着,要赔偿就说个价。”
腊梅居然耍赖起来,斜着眼道:“知道你们皇家1号不缺钱,我们家开饭馆的也不缺一口吃的。”
花姐登时就上火了,“嘿~我这脾气,一年到头在你们家消费少了是怎么着?这点面子都不给?我们家大白可是稀有品种,换别人我还管他要钱呢!”
腊梅是个生意人,一听花姐这话,哪里还不清楚,这明摆着就是恐吓了。花姐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如果给台阶再不知道下,就真的再不订她们家的餐了。
要说皇家1号在腊梅家的川菜馆的消费,一年下来可不是个小数目,毕竟连小姐带服务生几十号人呢!
腊梅自然也知道这里边的道理,她们家饭馆靠什么活着她哪里不清楚,见花姐真的生气了,她的嘴巴反而咧开了。
“哟,还真生气了?”腊梅给了花姐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切,生气还有假?”花姐知道这腊梅也在耍心眼,随便应付了一声。
“别啊,看我们家美丽这可怜样,兴许是爱上你们家大白了。”
花姐也没了耐心烦,“有屁就放,想怎么着吧?天也不早了,你不困呐?”
腊梅掐着腰道:“这事既然已经出了,你家大白就得明媒正娶,以后咱们就是亲家了,你想推卸责任?没门。”
花姐的下巴壳子都掉地上了,套近乎也不带这么玩的啊?“你……你想让我们家大白怎么个明媒正娶?”
“简单,明天就在我们家川菜馆,摆上几桌子酒席,这事就算撂下了。”
敢情这比直接讹钱还狠,花姐呲牙咧嘴的对腊梅就是一顿鄙视,“吃饱了撑的.”
腊梅其实很知道进退,见花姐有些不耐烦,再看看阿飞几人在四处瞟着,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便就坡下驴道:“酒席可以不摆,咱们以后就是亲家了,这事定了啊,我们家美丽的贞操可不是白丢的。”
一张扑克牌从腊梅的脖子边上划过,燕子扔下一句“聒噪”,就把店门给关上了。
孤狼和大白被关在了门外,不管大白骑了多少只母狗,他的任务都还要继续,因为敌人绝对不会出现在明处。
“其实你的亲家是我,我才是大白的主人。”孤狼对着吃了闭门羹一脸尴尬的腊梅说道。
“你?”腊梅瞅了瞅一身乞丐打扮的孤狼,捏着鼻子道:“丑乌鸦还想攀高枝?”
见腊梅拽着肥大的屁股牵着她们家美丽走了,孤狼才一脚踢在了白獒的屁股上,“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想骑谁家的跟我说,我给你偷来,要是再敢私自行动,阉了你。”
孤狼摸着大白的脑袋,看着它一身的糙毛,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自从打小把大白捡回来,他就被狼妈给收拾怕了,也许是时间太久它把狼妈给忘了,才敢这么放肆的。
“你老了。”孤狼抓着大白的脖子。
“呜~!”大白应了声,便把脑袋杵进了孤狼的怀里,明明已经活了十多年的老狗,却像是一个孩子,它以前从不这样腻味人的。
要在以前也许孤狼就已经拨了狗皮把它煮了,但是自从和鬼刀认识到现在,随着时间久了,孤狼也懂了不少的事情,就比如母狗发情的时候,大白是很难控制自己的,这并不全怪它。
没有鬼刀的允许,一人一狗还是进不去皇家1号,作为鬼刀小组的成员,他们还有他们的使命。
大白在腊梅的川菜馆门前驻足了好久,也不见那只叫美丽的罗威那犬的影子,用低落的眼神转头看了眼孤狼。
“想吼就吼,没出息的样儿。”孤狼说完,也不打算参与它们俩的聊天模式,径自朝街边走去。
大白吼得声音很夸张,居然和狼妈的声音极为相似,孤狼知道,这是大白后悔了,它是想跟美丽再次表达自己的心迹,愿意为它负责。
罗威那的叫声还没多久,孤狼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白没有这么煽情过,怎么吼了这么久?
当孤狼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几百条野狗已经尽数集合,没有了美丽发情的气味作乱,大白已经摇身一变,成了这支野狗大军的将军。
第176章 超霸道作弊
早早的,训练场上已经有一大帮的兄弟在早训,有宝爷陪着,大家训练起来心劲儿很高,自打昨儿凌晨宝爷在皇家1号一夫当关挡住金龙帮,在他们心中已经不能用牛逼来形容了。
一大早就折腾出一身的汗,然后再冲个澡,那舒爽绝对不是一般人就能享受到的,郑玉成卸下一百多斤的负重之后,就带着大家伙崇拜的目光去了学校。
花织是花姐亲自开车送去的学校,虽然昨晚吃了不少的药,似乎不怎么对症,不仅症状没有减轻,反而有一点加重的趋势。
“没事的,妈你回去吧,就考两天然后就放假了,等考完我可劲儿睡一觉就好了。”花织推搡着把花姐赶走,就转身进了考场。
郑玉成应了花姐一句,照顾花织一直都是份内的事情,这还用再交待嘛?
高考的安排很简单,就四门,今天就是语文数学,分上下午两场考试,明儿上午是理综或是文综考试,到下午就是最后一场英语,等英语考完,就基本上可以定格大多数学生以后的人生轨迹了。
到考完试,中午的时候郑玉成把花织拉去了饭馆,只是花织没有半分食欲,饭没吃几口,就躺在路虎车里睡了过去。
直到下午考试的时候,郑玉成才把花织硬叫了起来,连鼻涕带咳嗽的,强忍着去了考场。
郑玉成看着花织的面色有些不对,应该还发着烧呢,担忧的问道:“没事吧?要实在不舒服,就不考了。”
花织也知道这两天考试的重要性,摆摆手道:“没事,就咳嗽点,一个多小时怎么不能坚持下。”
“行啊,这两年没白训。”郑玉成关心的嘲笑了一句。
“考试已经开始了不知道吗?再敢说话影响其他人,你们两个滚出去。”监考老师是个男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交换过来的,见身宽体胖的,该是一体育老师。
郑玉成对花织抛了个眼神,便开始答卷,他也很在乎这次高考,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两年可是呕心沥血,动不动就是几天几夜不睡觉,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
从小学到初中,再从初中一直自学到高中的所有学科,熬了多少夜吃了多少苦头,郑玉成自己绝对是深有体会,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试卷上的题目早已不再是天书了。
上午的语文考试,除了作文不敢说,其它题目指定百分百ok,对于这一点郑玉成太有把握了,用读心术窃听了周围好几个学霸的心思,要是再搞错,那就只能怪题出的不对了。
考场里考生在与考题战斗着,考场外也有人同样在战斗着,一整天下来,看似平静无波的金陵,发生了很多事。
班克在训练场门口跟人家发生口角,争执起来之后,就一不小心把人家给弄死了,现在已经被公安局带去了审问。
说是审问,其实是在加派人手,把训练场的人都调出去,好充分的保住有生力量。
阿妞扣动了扳机,包裹着烂布的枪管里传出一道尖锐的哨子声,一发12.7口径的子弹就从枪管子里窜了出去,穿过虚空,也穿透了头骨,带起一片血花,其中还夹杂着白花花的东西。
“二”,阿妞扣完扳机之后直接报了数,她并不怀疑自己的枪法,如果那家伙没死,阿妞甚至不介意放他一条生路。
要想狙击皇家1号,最好的制高点只有阿妞所在的位置,因为这儿距离皇家1号直线距离足足有1.5公里,对于普通的狙击手来说并非最佳选择。
无疑在阿妞报数之后,自以为选择了最完美制高点的家伙,已经被完美的击杀了。
竹田秋水穿着露臀的旗袍,举着太阳伞站在虫二楼之前,除了几个伪装的便衣警察在对着她流口水之外,这虫二楼早就没了人影子,看来胡斌给的情报并不属实。
白獒对着孤狼吼了几嗓子,孤狼就开始对着白獒穷追不舍,一直到经过某人身边的时候,疯狗刀寒光一闪,不小心把那家伙的脖子给抹了。
手握疯狗刀的孤狼还在继续追着白獒,而被抹了脖子的那家伙,只能努力捂着,尽量不让掌心之下红色的喷泉喷涌出来。
“三”,孤狼的学习成绩永远是倒数第一,但在学校里混了那么久,数数他还是能做到的。
燕子的手里把玩着金属名片,只是一不小心脱了手,名片就划着一道弧线正巧插进了一个家伙的眉心,谁让他那么不小心,一脚踏进了不该踏进的区域,换做普通人是不可能贴到皇家1号墙根的。
鬼刀小组行事并不计较后果,不管是班克还是阿妞,不管是孤狼还是燕子,在接受并行驶任务的时候,是不怎么在意下手轻重的。
就算是误杀,那也已经杀了,该解释的时候,自然有鬼刀组长去解释,对于那些无缘无故靠近皇家1号墙根的,燕子只会毫不犹豫的丢出飞牌,既然战斗已经开始了,就算你是来撒尿的也不行。
“四。”燕子丢出飞牌之后,跟着数了一声。
郑玉成本来算出答案是选c的,结果被燕子一打扰,居然把铅笔点到了答案d上,拿起橡皮擦就在心里暗骂了燕子一句,顺便用思想把她给奸污了一遍。
考题总算答完了,这一场考试下来,皇家1号附近已经死了好几个杀手了,郑玉成托着下巴,不知道是离开考场好呢,还是回去帮忙的好?
如果被杀手发现自己在学校,那皇家1号周围的布置就白瞎了,自己冒冒失失的回去也未必是好事。
正思索间,居然听到了打呼噜的声音,转过头一看,花织这妮子怎么就打起盹了呢?
“喂~!花织,怎么睡了?赶紧答题,答完回家睡。”郑玉成对着花织吆喝了一声,他知道花织一定是坚持不住了。
花织猛然回过神来,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很后悔考试之前又吞了两粒感冒药,这还有很多题没答呢,居然呼噜起来了。
“你,出去。”考官指着郑玉成呵斥道。
“花织,赶紧的,我在门口等你,后面四题的答案是:b、c、c、d。”
“啊?”花织一愣。
整个考场,满教室里的人都在吃惊的看着郑玉成,所有人心中都是同一个想法,这个家伙疯了吗?
“小子,有种,不过你的数学考卷作废了。”
“为什么?”郑玉成问道。
“哟呵,还敢问为什么,你小子真够有种的,敢在考场里公布答案,还敢问为什么?”
“啊?我就问了,你回答我,为什么?”郑玉成又问了一遍,就是想告诉考官,他就是有种。
“你这是在帮着后面的这位女同学作弊,按理说她的试卷也得作废。”考官说道。
花织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惊恐的抬起脑袋,求救似的看着转宝,她知道转宝一定有办法救救自己。
郑玉成对着花织抛了个媚眼,转过头道:“考官,我想你搞错了吧?”
“想耍赖是吗?你刚才公布的答案不管对错,都是在作弊。”考官道。
“我刚才公布的答案是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b、c、c、d,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考官冷冷的看着郑玉成,他身为体育老师,就是喜欢调皮的同学,如果有机会,能暴揍一顿才好。
“老师,这可是你说的,我没说”,郑玉成又对着考场的众位考生说道:“大家注意了,考官给的答案也不一定对,但我觉得很值得一搏。”
“你敢诈我?耍这小聪明没用,我说你的试卷作废,就必须作废。”考官横眉竖眼的已经被激怒了。
“那他们的呢?”郑玉成伸出手指,对着考场内所有的同学指了一圈,继续说道:“他们最后四道题一定都能做得出来,但已经有了答案,你说他们是不是全都在作弊?如果作废,大家的全都得作废。”
“信口雌黄,他们是无辜的,你才是始作俑者。”
“那你的意思是说,不追究他们喽?”郑玉成问道。
“对,所有人我都不追究,你就甭想跑了,试卷在我手里,这场数学考试,你只能是零……啊~~”考官还没说完,就觉得肋间传来一道钻心的剧痛。
郑玉成的两根手指猛然伸出,直接从考官腹部最下方那个肋骨掏了进去,手指抠着他的肋骨问道:“只能是什么?”
即便考官是体育老师,即便他自以为身强体壮,可是被扣住肋骨,整个人已经痛得汗流浃背,腰也弯了下去。
“放开我……啊……”考官才刚想伸出拳头,就觉得肋间突然一道剧痛,肋骨竟然被郑玉成生生的给掰断了。
“只能是什么?不说我就把你肋骨拿出来,不信可以试试。”
考官涨红着脸,整个腹部都岔气了,憋了半天才吐出来两个字,“信……我信……”
郑玉成慢慢松开手,如果松开得太快,肋骨很可能会穿破不该穿破的脏器,有可能是肾脏。
肋间的疼痛感顿时消失,考官突然身子一轻,见郑玉成把手缩了回去,顿时火冒三丈,攥紧拳头就要冲着对方的面门砸过去,只是又一道剧痛传来,他的拳头再次垂了下去。
考官惊恐了,他不知道郑玉成怎么能这么快?又把两根手指伸进了自己的肋间,掰断了另一边的肋骨。
“这样就对称了。”郑玉成慢慢的松开手道。
考官发现自己只能半弓着腰,像是毕恭毕敬在对着郑玉成点头哈腰。
“你刚才想对我干什么的?”郑玉成问道。
考官已经扭曲的脸继续抽搐着,“没,没什么……”
“我这试卷还作数吗?”
“作……作数。”
“如果这考场内有一个人的试卷不作数,你的肋骨一根都剩不下,你信吗?”郑玉成继续问道。
“信。”考官看着郑玉成伸出来的两根手指,他在怀疑这两个手指和钢筋的区别。
郑玉成把答题卡拿到花织面前道:“赶紧抄,抄完回家睡觉,知道数学费脑筋还吃那么多药??”
如果换做前两年,就是打死花织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但是现在的花织早已不同往日,既然转宝让自己抄,那就必须得听他的话。
花织一边抄着答案,心中一边在想:“这可是你让我抄的,要是考不上大学,那你就得养我,这回可算是抓着借口了。”
自打在转宝面前扒光自己的衣服之后,花织就不再想上什么学了,如果不是转宝一心往书本里拱,她才不乐意当什么学霸呢!
第177章 身先士卒
只一分多钟花织就把剩下题目的答案给抄完了,郑玉成把两个人的答题卡递给了一脸扭曲的考官。
“其实这些题目花织都做得出来,她只是病了,这里还有很多我们的同班同学,你不信可以打听一下。”
“信,我信……”考官已经疼得一头大汗,腰都直不起来了,哪里还有心情去管这个,他只想赶紧去看医生。
郑玉成揽着花织的肩膀,对考官嘱咐道:“你走路慢上半拍,肋骨就不会戳到其它脏器,回家之后躺几天就好了,肋骨断了而已,去医院也不顶用。”
肋骨都都断了,还只是而已?考官的脸色比紫茄子还难看,可他唯一的能做的,也只是用愤恨的目光目送着郑玉成和花织离开。
“高考期间都揽着抱着,我得告你们校长知道,还想升学?哼~!”
“老师,你最好别那么做。”考官身边的一名学生提醒道。
“嗯?你说什么?”考官带着杀意的眼睛瞄向身边这位同学。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要不高兴,全当我多嘴。”
“我为什么不能去校长那告他?你告诉我。”考官虽然愤怒,但听他这么一说,似乎这同学颇有后台,如果是那样,今天所受的羞辱就显得小一些,他要能是市长的儿子就更好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我们班有三个同学全校没人敢惹,包括校长在内。”
“别卖关子。”
“宝爷、疯子和白痴三郎,谁惹谁倒霉,而且是立马见效,刚才您得罪的那位就是宝爷。”
“他是宝爷?”教官作为体育老师,和市里面体育馆的那些家伙都混得很熟,每每聊到谁最能打,都说金陵有个宝爷,绝对无敌。
“你说的宝爷难道不是金陵那个黑社会老大?而是一名学生?”考官问道。
“就是他了,这个宝爷就是你知道的那个,他们是一个人。”
“行,多谢这位同学好心提醒,看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你叫什么名字?”
“王立。”
考官点点头,把手里的答题卡递给了王立,“我记得你了。”
“谢谢老师。”
王立接过答题卡之后,毫不犹豫的抽出了郑玉成的答题卡,迅速照抄了起来,这两年多,他是亲眼见证着一位学霸的崛起,要论班里谁的成绩最靠谱,除了他再无别人。
王立很激动,他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个好心的提醒,就换来了这么好的机会,自己一个学渣居然也能拿高分,至少这一门数学一定是满分。
自打两年前父亲进了监狱,一直以来王立都把念头深深藏在了心底,他再也没有对林夕表白过一句,也没有敢对宝爷有一丝不敬,这两年他学得最多的就是隐忍,夹着尾巴做人。
林夕,如果明天还是这考官,我一定能和你上到同一所大学,王立眼睛里的精光一闪而逝,旋即又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答题卡上。
郑玉成没有急着回皇家1号,先是带着花织随便找了家诊所,花织需要打吊瓶,不然明天的考试就没法继续了。
发烧,咳嗽,又是感冒症状,诊所的大夫只是随便问几句,便开了抗病毒的感冒药,给花织滴了起来。
虽然药物也能抑制花织体内的h7n9病毒,但所起到的疗效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疯蝶,半个小时后我带花织回来,一定要确保敌方没有狙击手。”
阿妞回应道:“放心,所有制高点已经在我掌控之中,每一栋有租售的楼房也都有便衣看守。”
“很多杀手。”孤狼的声音出现在耳机里,他一直在附近的大街上溜达,除了他自己嗅到的危险气息,还有几百条野狗在一起帮着他搜集情报。
“鬼刀,看起来你很值钱啊!”班克感慨了一声继续说道:“你要的避弹衣和武器已经准备妥当,哪儿呢?现在给你送去。”
“巷子里胡大夫诊所。”
“十分钟之内赶到。”班克说道。
郑玉成从玻璃门看着诊所里面正在打吊瓶的花织姐,心里莫名有些心疼,她打小身体就好,几乎没生过病,这两年特训下来,怎么抵抗力反倒降下来了?
如果不是心疼花织,郑玉成断然不会把考官的肋骨给掰断,他也知道自己那样做很不讲究,可是没办法,谁让她是花织呢!
药瓶里还有一些药水没有滴完,班克的车子就已经到了诊所门口,郑玉成二话不说就拔了花织手面上的针,领着她进了商务车。
花织进了车子之后,整个人都傻了,车里全是武器装备,虽然她知道转宝的身份不简单,但也从未想过这么夸张。
“避弹衣分六个级别,这是三a级避弹衣,可以防9mm手枪子弹,如果是ak47和56式自动步枪,你的肋骨还是会断的。”
花织张大着嘴巴问道:“那还有更好一点的吗?我怕。”
“一会儿这车把你送到店门口,我给你这个,只是以防万一的。”郑玉成说着就把一件四级避弹衣披挂在了自己身上。
“我想穿你这个,看着就厚实。”花织指着郑玉成身上的避弹衣说道。
班克笑道:“这个你可穿不了,我穿着走路都费劲。”
“哦。”花织有些脸红心跳,她对这些装备知识知道的太少,但看着班克身边的那些手枪和自动步枪,心里就直感觉痒痒的。
“给你手枪也没用,要是进考场的时候被搜出来,那可有的解释了。”
郑玉成一身插了好多把匕首,这是他的习惯,以前在赌城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些匕首才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对于他的体力来说,恨不得穿一身铁甲上阵才好呢!
换好装备的时候,车子已经驶到了目的地不远处。
“你真的要亲自引他们出来?”班克有些担心。
郑玉成拍拍自己的胸脯道:“就我这一身的装备,大可放心。”
看着转宝就这么下了车,花织指着他的背影看向班克,“他为什么不跟我们回去?”
“他走着回去。”班克回了句,就把手里的自动步枪保险打开了。
“我……我怕。”花织隐隐猜到了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
班克咧开嘴露出了一嘴的黄牙,“你怕个鸟,先死的那个一定是我。”
“我还是怕……”
班克拍了拍司机的靠背:“让宝爷一个人先过去,咱们等着,不然目标太大,恐怕真不安全。”
司机点点头,“是,长官,我会停到适当距离,随时可以飘移到皇家1号门口。”
“让便衣散开,我过来了。”郑玉成手里拎着一把自动步枪,大踏步朝着皇家1号的方向走去。
一名特警队长穿着便衣,正在悠闲的拿着手机玩着游戏,听到命令,便小声说了句:“散开,注意身边每一个人的动向。”
随着队长的一句命令,几十个便衣同时动了起来,有的像是逛街,有的像是一对恋人……
竹田秋水端着刚冲好的一杯咖啡,看着楼下那个魁梧的少年,她只需要一眼,便能认出那家伙一定是自己要找的目标,为了逼他出来,已经死了好几个浪人了。
竹田秋水是在皇家1号斜对面的一栋临街的居民楼上,在那么严密的监察之下还能找一间如此适当的居所,对于她来说并不困难。
刚来的时候,竹田秋水就命手下到四处的居民楼里塞了广告传单,哪里需要租什么房子,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如果门把手上的传单还在,就说明屋子里没有人。
但是竹田秋水现在所居住的房子里有着两具尸体,是一对年青恋人的。
竹田秋水才刚进来不久,喝的酩酊大醉的一对恋人就回了家,竹田秋水很不客气的弄死了他们,把二人的尸体给扔到了一间储藏室里。
竹田会社的人敢来金陵,就没把人命放在眼里,不管是宝爷还是这金陵城里的人,甚至包括他们自己的命,在他们看来都不怎么值钱。
“动手”,竹田秋水发布了一声命令,便抿着嘴角又吁了一口咖啡,这房子的主人是个富户,家里光是咖啡就很多种,倒是活得挺讲究。
“鬼刀小心。”
子弹和无线电的速度相差并不大,郑玉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后背就被一颗大口径穿甲~弹给击中了,随着子弹狂暴的推力,郑玉成整个人飞了起来。
看着宝爷凌空飞起,竹田秋水开始感觉到有些失落,她准备了这么久的暗杀游戏,居然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失落的心情才刚刚涌到心头,竹田秋水喝进嘴里的咖啡居然喷了出来,打死她都不会相信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幕,那是一个人能做到的吗?
郑玉成砸在地上之后,硬是把喉咙里的甜意强行咽了下去,随之带着所有人的不可置信,整个人突然间就弹射了起来,冲向了距离他不远的一处人群。
这事儿并不像竹田秋水所想的,郑玉成在被穿甲~弹击飞之后,并没有被震碎内脏,也没有被轰断肋骨,相反的,郑玉成在很用心的观察着穿甲~弹飞来的方向,观察着那一群人。
看似平静无波的人群,其实全是杀手,这是郑玉成摔倒之后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正因为那群人并没有把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他这边,这么大的动静,还在装作若无其事,他们这逼装大了。
竹田秋水的脑神经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宝爷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不该一直趴在那里,直到殡车过来把他拉去火化吗?
没用穿甲~弹杀过人的也许不清楚,但竹田秋水干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她也知道宝爷一定会穿着防弹衣现身,但那又如何?
正常人就算穿着四级防弹衣,能承受穿甲~弹的攻击而不死的几率也很小,在巨大的冲击力和推力之下,不说会断掉几根肋骨,即便是内脏被震碎都有可能的。
第178章 激战
虽不能确定是不是竹田会社的人,但此时郑玉成已经知道,那一群人绝对都是杀手,一个个装得跟二五八万似得,其实没一个是善茬。
整个身形划着不规则的曲线左冲右闪着冲向人群,在躲避开几个手枪的扫射之际,郑玉成把双手在大腿上一顺,双手已经多了两把匕首,想都没想就冲着人群掷了出去。
且不管匕首会不会如郑玉成所愿扎进敌人的肉里,他并不在乎,掷匕首是必要的,至于匕首能不能命中,那绝对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不去考虑匕首是否命中,是因为郑玉成根本就没有瞄准目标,匕首只是被掷向敌方,他也的的确确没有瞄准,这只是情急之下的临时措施而已。
可恰恰就是因为没有瞄准,才会让更多的人防着那两把匕首,靠近郑玉成的感觉匕首一定会就近刺向他们,可后面的人却感觉那两把匕首其实是在针对他们才是。
郑玉成哪里有那么多的算计,他就是随手把匕首扔出去而已,扎谁不是扎,反正没一个好人,只要能扎着就是赚了。
匕首被掷出去了,原本打算赤手空拳也得放倒几个再说,可是还没跑到敌人跟前,郑玉成就发现面前出现了两张金属名片,很熟悉,也很顺眼。
就在穿甲~弹被从枪膛里射出的那一霎那,燕子手里的金属名片已经脱手飞出,只可惜这一群人距离燕子太远,虽然燕子能大概算计到风向对飞牌的影响,但还是失手了。
燕子在无比的自责,不管宝爷会不会被那颗大口径穿甲~弹击杀,她都希望那两张金属名片会如自己所愿,起码带走两个人的性命。
名片虽然沉重,但飞了近两百多米之后,还是萎靡了下来,晃晃荡荡的开始随着惯性飘落下来。
在别人眼中疾驰的飞牌,在郑玉成的眼里更像是漂浮在空中的蒲公英,慢得犹如翩翩飞舞的落叶,被郑玉成稳稳接在手中,在手里又多了一个协调的动作之后,飞牌又如流星一般,飞向了前方的人群。
看着自己的飞牌被宝爷接下,然后连一秒钟都不到,居然又飞向人群,并且稳稳的插入敌人的血肉之中,燕子的眼睛突然一亮,说不上来的激动立马涌上了心头,一时间满脑子都是空白。
就在燕子痴痴傻傻之际,郑玉成已然只身冲入了这一群杀手跟前,没有多余的思维去判断是十个还是八个,身体之中所有能调动的不管是体力还是神经的反应速度,全都爆发了出来,唯一的目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放倒敌人,哪怕只是一个,当然,最好是所有人。
竹田秋水手里的咖啡杯子已然脱手,最让她不可思议的,杯子都还没有掉落到地上,那些匕首和飞牌已经和郑玉成同时到达,就是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就这么着一起攻入了她的浪人队伍之中?
像是一道影子,又像是一阵风,任谁也不相信那是一个正常的人类能办到的。
周围的店铺没有几家开门的,这里的肃穆已经持续了一整天了,便衣特警早已嘱咐店家不要营业,因为这群杀手太冷血,每个人都有重火力,手枪都不算什么,手~雷什么的才是恐怖玩意儿,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造成平民伤亡。
腊梅本想带着她家的美丽去对面亲家那儿闲聊几句的,可是从上午开始就不断听到枪声,随后不久就被便衣特警们警告了,说是在抓捕逃犯,嘱托的也都是千万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再加上前两天夜里在皇家1号发生的事,腊梅他们这些邻居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宝爷的名声早就在金陵打响了,这也许就是腊梅非要赖上花姐这个亲家的原因吧!
有些人很庆幸,因为他们有机会开了枪,至于能不能击中宝爷那不重要,只要开了枪就是一种庆幸了,连穿甲~弹都打不死的人,又有谁会在意手枪子弹能给予他创伤呢?
可是那些不庆幸的,那些没能开枪的,并非他们反应迟钝,而是宝爷的反应太快,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开枪,或者说,此生再也没有机会了。
就在飞牌和匕首同时刺中四个人的同时,郑玉成已然借着惯性,揽住了一个家伙的脖子,身形随之一翻,一脚踹飞另一个人,旋即胳膊一用力,那个被揽住脖子的家伙也跟着飞上了半空。
郑玉成和匕首飞牌同时到达人群之后,所有的目击者只是看到了有六个人向着不同的方位飞去,有的是朝着地上栽了过去,有的在仰着脖子接受死神的召唤,还有的突然飞起,生怕他不是这场战斗的主角,意图抢走所有人的视线。
六个人不是所有人,郑玉成不敢放松警惕,一转身就是一道后旋踢,将一个家伙生生送入了半空。
见到有人飞入视线之中,阿妞的瞄准镜稍稍改变了一丝角度。
东南风2级,十一点方向,约六十五度角,种种数据在阿妞的脑子里一闪而逝,在只是判断完方位和风向的同时,手里的扳机已经被很理智的扣动。
m200枪膛里的子弹早已按捺不住,在被撞针刚一接触的霎那间,就如流星般急不可耐的冲了出去,它的生命是何其的短暂,只是从枪膛到血肉之间,连一秒钟都不到,却是那么的霸气十足。
阿妞是疯子,所以被她射出的子弹也都是疯子,若不带走一些遗憾,那就是它们终生的遗憾。
m200狙击步枪里的子弹只用了一秒钟的生命,就这么突兀而且霸道的带走了一条几十年的生命,一颗死物而已,带走的却是活生生的人,以及那个人所有的遗憾。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而目前的战争,只是万千战争之中微不足道的一场,可它依旧是血腥的,残酷的。
每每有一人被宝爷送入空中,都将会作为阿妞的飞盘,这是她和宝爷之间的默契,也是她作为一名疯子,必须对得起自己称号的做法。
面对这一群浪人,郑玉成根本来不及抽出匕首,但总会有几张自皇家1号飞来的金属名片。
那是燕子的飞牌,也是他的飞牌,但凡能伸手触及到,就没有必要弯腰去拔小腿上的匕首。
手里握着两张金属名片,郑玉成用着熟练至极的双鱼刀法,划过了最后两个人的颈动脉。
从一开始被穿甲~弹击飞,到冲入敌群,再到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前后连一分钟都不到,郑玉成并不对这样的成果感到自豪,相反的,他很焦虑。
之所被穿甲~弹击飞的时候他打算冲入敌群,是因为他看出这一群人都是杀手,而且必然还有其他杀手在周围虎视眈眈,在这种情况下,他冲入敌群并非愚鲁,而是作为鱼饵的他最精明的决策。
只有混入这一群浪人之中,他们才无法密集的开枪扫射,不然只会无端射死自己人。
一群人被一口气送入了鬼门关,他们的死活没人关心,不光身处其中的宝爷不关心,就连楼上的竹田秋水也不怎么关心,她只关心宝爷的死活,至于这些人的,倒是无所谓。
其实看着宝爷中弹后突然奋起,然后杀掉这群人,竹田秋水的心中反而兴起了一丝波澜,她不仅不希望宝爷当场死去,反而在看到这一群浪人突然被击杀,而且死得如此利索,她心中竟然有那么一丝窃喜。
有这种变态的心理恰恰能证明竹田秋水不是变态,在她看来,下面那些视死如归的浪人们才是变态,不然的话,对付宝爷这种变态,活该早些时候不听她的话,怎么就不能再合计合计。
就在竹田秋水意识到宝爷有后台的时候,就在竹田秋水更意识到宝爷不是普通人的时候,这些视死如归的浪人们居然切掉自己的手指,摆到她的面前,以此来证明所有人的心志和信念,换言之,要是你竹田秋水还不立志刺杀宝爷,就弄死你丫的竹田秋水。
竹田秋水没了办法,她深知作为r国人,就必须遵循r国的武士道精神,可以死,但不可以蒙受侮辱,可以不明不白的死,但绝对不可以充孬种。
竹田秋水很痛快,她并非是因为华夏人杀了r国人而痛快,只因她是一个聪明人,所以看着这些蠢猪明知道前方是墙,然后一头头撞死在墙上,她才感到无比的痛快。
既失望又痛快,既失落又兴奋,这就是目前此时时刻竹田秋水的心情,她不明白宝爷因何活着,而且活蹦乱跳的,更不知道他怎么能比掷出的匕首和飞牌还快?难道自己对付的不是一个正常人?
此变态非彼变态,这是竹田秋水此时此刻的念头,她现在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这个宝爷在赌城的所有举动,都有着其特殊的目的。
竹田秋水也不得不因此联想到,当初竹田会社在赌城的覆灭以及赤色兵团在赌城的黯然落幕,都一定和这宝爷有脱不开的干系。
她是竹田会社里为数不多的智囊之一,自然知道一些集团内幕,当初在赌城,赤色兵团所承受的打击远远大于他们竹田会社。
即便竹田会社被全锅端起,也绝对比台南省的赤色兵团要好的多,因为竹田会社重新在赌城汇聚了起来,重新掌握了他们原有的路数,而赤色兵团不同,自那日起,他们再也没有在赌城冒过泡了。
有传言说赤色兵团是被华夏的特殊组织给灭了,至于特殊组织是什么组织,这就只能意会了,就连这种传言也只是在集团内部传言几句而已,可信度与否暂且不论,知道的人的确没有几个。
心念及此,竹田秋水不得不怀疑,这个宝爷是否就是华夏的特工,但胡斌给的资料又是那么奇怪,这个宝爷从小就是金陵人,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混迹在金陵城中。
越是这样,这越发显得神秘异常,如果只是金陵黑道上的混混,他的身手从哪儿来的?又为什么那么好的狙击手会跟随他?
第179章 花织的蜕变
几十个便衣特警掏出手枪,对着身边那些装作若无其事的人就是一顿射击,其实这个时候很容易区分谁是杀手谁是普通人,刚才那么大的动静,要是普通人早就跑没影了,留下的这些**青年就只能是杀手了。
“嘘~~!”随着孤狼的一声口哨,大白扬起脑袋仰天长啸了一声,便是无数的犬吠之声响起,紧接着自四面八方又涌来了无数的野狗。
也不知道r国人和金陵城的人在体味上有什么区别,难道是他们吃过太多的海鲜?为什么大白和野狗们总能从人群里区别开r国人的杀手,分而咬之。
一辆商务车急速飙飞,驶向皇家1号的正门,司机也是一名武警特警,驾驶技术除了一流实在没有再好的形容词来形容,随着车子晃动一下稳稳停下,左侧门和皇家1号的店门已然严丝合缝的对上了。
花织第一时间冲入了皇家1号,班克也紧随其后冲了出来,借着车子作为掩体,端起突击步枪就对着大街上那些可疑的人开始扫射。
只要谁丫的掏出黑布隆冬的东西,班克的枪口就会指向他,随后就是突击步枪的扳机不断被扣动。
正如班克跟花织所说的,即便有什么危险,也一定是他先死在前面,无论谁想从这里冲入皇家1号,都要先踏过他的尸体。
四面八方响起枪声狗吠声,但凡藏匿在这一片街道里的浪人全都无所遁形,就算便衣特警发现不了他们,那些野狗也会闻着味儿找过去的。
就在激战正酣之际,一颗手~雷被郑玉成一脚踢飞,随之整个人抱头转身,一下趴在了地上,**炸响之后,好几个碎片扎进了郑玉成的胳膊里,鲜血立马染红了双臂,那爽劲真是不足以形容。
几十个小弟并非全在皇家1号,只要最起初的那二十多个被要求留在这里护卫之外,其余弟兄们都被派到了金龙帮名下的夜场,帮着收复地盘去了。
现在面对的可是国际杀手组织,竹田会社在国际上的地位并不低于任何一家杀手机构,能面对这些杀手还不尿裤子的,没几个人。
即便留下来的这二十几根兄弟一身是胆,可是在见到满大街的杀伐之后,一个个说好听的是肝胆俱裂,说难听的是都吓尿了,这要是宝爷战死,只怕他们这些人也没有好下场。
这可不是拿着砍刀划拉几下的事情,砰砰的枪声响在半空就像子弹打在了自己身上。
花织流着鼻涕抗着一把狙击步枪来到窗口,把**朝着胸口一顶,眼睛就贴在了瞄准镜上。
花织的这一幕,让二十几个弟兄们无所适从了,他们恨不得立马找个老鼠洞钻进去,什么时候这妮子变这么牛掰了?
宝爷在下面拿自身当诱饵在大杀四方;每每有人被宝爷扔到空中的时候,总会有一颗夺命弹带走那人的性命,那该是疯子干的;
就连孤狼都用**放倒了好几个,更别说那些便衣警察了。
随着四楼窗口的枪口一震,狙击步枪的扳机被扣动,花织的脸被狙击步枪震动了一下,掀起一抹轻描淡写的神情,这一枪是她真正的第一枪,因为花织明白,这发子弹带走的是一个人的生命。
“靠~!”猴子痴痴呆呆地望着花织,打死他都不相信,此时此刻的花织还是以前那个包子脸吗?虽然她早就没有了包子脸,但她又是什么时候成为了一名狙击手的?
花织猛烈的咳嗽了几声,转脸狠狠吐了一口浓痰,旋即又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瞄准镜上,刚才那一枪有些偏差,明明该命中眉心的,结果只是轰爆了人家的半边脸。
之所以还要开第二枪,除了是为了救转宝回归皇家1号之外,花织很想再试试,如果在东南风二级,目标距离只三百米的情况下,应该调多少角度才是最佳射击。
花织已然忘记了她的目标是有血有肉的人,此时此刻她已经疯魔了,脑子里唯一闪过的思想就是接下来的一枪该用什么角度,难道风力不是二级?湿度又是怎么算计的?
“猴哥……”一小弟拍了拍猴子,看着花织痴痴的问道:“她是在杀人吗?”
猴子的下巴壳子一歪,“就……就我观察,已……已经好几个了。”
“猴哥,看来宝爷身边的女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咱们以后可得躲着点。”
猴子似乎刚刚反应过来身边有人跟他说话,提起一脚就踹了过去,“你他妈还敢打花织的主意?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小弟若无其事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道:“又有身材又漂亮,谁能没个念想?不过之前还有想法呢,但现在真没了。”
猴子又送了一脚过去,“要是信我猴哥的话,给你和弟兄们个忠告,宝爷身边的女人都他妈不是人,千万别拿她们当女人待,这几天你没瞧见燕子杀了多少人?还他妈用的是纸片。”
小弟回想起之前的画面,登时就觉得脖子痒痒的,好像有几张金属卡片旋转在脖子周围。
阿飞虽然在皇家1号是安保队长的角色,可到如今都没有开过枪,看着外面那种场景,他已经把最坏的打算想了无数遍。
一瓶易拉罐瓶盖套在小莉的指头上,阿飞半跪在地板上,与其说是求婚,倒更像是临终之前的遗言,“小莉,你愿意死后葬在我家的祖坟里吗?”
小莉一脚把阿飞踢翻在地,“你跟老娘充什么孬种?趁着外面枪林弹雨的,你就拿一个易拉罐的瓶盖糊弄老娘?真以为认识十几年了我不好翻脸是不是?”
阿飞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小莉,“你当真不爱我?那你跟我在一起都是图个啥?”
“图啥?你能养得起我吗?以后真过日子了,你能养得起孩子吗?一天到晚的就是宝爷宝爷,我算什么?宝爷能给你生孩子?
你瞧瞧外边,宝爷还能有命活着回来?他就是亡命徒,就一傻逼,你想跟着他傻到什么时候?”
阿飞缓缓站起身子,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来到小莉身前说道:“你可以踹我侮辱我,但不能侮辱宝爷,他待咱们不薄。”
“狗屁……”
“啪~!”小莉的话还没吐出来,脸上就被扇了一巴掌,力道很重,可以看出来阿飞丝毫没有节省力气。
阿飞薅着小莉的领子给送到了门口,说道:“当初我把你从钻石王老五身边拉过来是我不对,现在我后悔了,你滚吧,这皇家1号不缺你一个收银的。”
外边还枪林弹雨的,小莉哪里敢出去,死抱着门框不放,“不,我明天再走,阿飞你放开我。”
“你在皇家1号上班是宝爷在照顾我,卖我阿飞的面子,既然你不尊重他,那就滚吧,明天把工资给你打卡上。”
“不行,我不走,你这是要杀我,阿飞你疯了?呜呜~~~!”小莉看着外面的情景,立马就吓哭了。
“你看,你明知道皇家1号很安全,才敢对我这么嚣张,可是宝爷呢?他还在外面九死一生的厮杀呢!”阿飞说着话,一脚就把小莉给踹飞了出去。
小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阿飞一脚给踹到了商务车顶,又顺着滑落了下去,滚出了老远。
好几发子弹打在了小莉身边的石板上,吓得她大喊大叫起来,整个身子蜷缩着,裤裆瞬间就湿透了。
之所以那么多发子弹冲着小莉射来,完全是沾了班克的光,他端着一把突击步枪,也算是重火力了,那些杀手哪能轻易放过他,商务车的车体上已经成了马蜂窝了,可想小莉身边会是何等的枪林弹雨了。
直到现在身陷囹吾之际,小莉才明白,原来眼泪不是哭出来的,而是直接被吓了出来,当然还包括裤裆里那一大片湿漉漉的液体。
该被发现的敌人差不多已经都露了馅,郑玉成也觉得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本就打算在班克的掩护下回到皇家1号的,却突然发现小莉从皇家1号滚了出来。
“这是搞哪套?”看见蜷缩在地上的小莉,情急之下郑玉成根本来不及多想,他绝对不相信阿飞能这么仗义,居然把自己的女人扔出来帮自己吸引火力。
毕竟那些不怕死的浪人们的火力都是对着宝爷的,所以当郑玉成飞身过来之际,班克这边的压力顿时大增,嘭~嘭~嘭的枪声打在商务车身上不绝于耳。
哪里还来得及多想,一把拎起小莉就给扔进了店里,本想用力跨过商务车顶,却发现商务车的车门及时的打开了。
郑玉成想都没想就一个蹿跃,钻进了商务车里,他身上的突击步枪早已没了子弹,在进入车里的一霎那,身子已经匍匐下来,胡乱伸手去捞车里的枪支。
小莉被重新扔进店里的时候已经吓死了过去,阿飞见郑玉成冲入了挡在门口的车里,也端起手里的手枪,冲着外面扣动了几下扳机,掩护着郑玉成。
阿飞端着手枪在和班克一起并肩作战,除了是为了掩护宝爷之外,更多的是对郑玉成的感激,这样紧急的情况下,他还想着先把小莉救下来,这让小莉和他情何以堪?
燕子在感受到四楼的动静之后,立马就飞身上了四楼,保护花织和花姐的安全是她的第一职责,绝不能疏忽。
可是当燕子来到四楼,就连她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花织居然在稳稳沉沉的在那儿,一枪又一枪的扣动着扳机,红扑扑的脸蛋被震出一阵一阵的波浪。
孤狼正咬牙跺脚的,暗恨自己准备的毒针不够多,眼看着一只只野狗被枪杀,他的牙都咬碎了。
相比于正常人来说,孤狼更亲近与这些不吐人言的狗狼之辈,因为它们的思维没有那么复杂,只是被白獒几嗓子吆喝了过来,就这么着拿命填了上去。
看着一个个倒下的野狗,孤狼很不明白,如果说是仁义,白獒昨晚还抢了它们的母狗,做了最不仗义的事,如果说是生死之交就更谈不上了,那又是什么让它们这么的视死如归?
孤狼不明白的是狗的世界,郑玉成不明白的是那些浪人,他们和那些狗没什么区别,一个个这么前赴后继的死去,有意思吗?
那些还活着的浪人们的脸上居然看不到一丝怜悯,哪怕只是动容,难道他们的心中就没有一丁点儿情感吗?
第180章 高先生
当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从来没有信仰的花姐还在那儿双手合十,嘴里叨叨着观音菩萨阿弥陀佛之类的,能看得出来她有多么紧张。
“花姐……”郑玉成喊了一声。
花姐这才回过神来,见郑玉成毫发无损的站在门口,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死死抱紧了他。
“转宝,呜呜~~!”花姐哭得很像一个孩子,只要郑玉成这个会读心术的人知道,她的内心其实很脆弱。
“咳~~咳~!”郑玉成咳嗽了几声,胸口间的沉闷淤堵才好受一点,被穿甲~弹顶了那么一下确实很爽,差点没他妈爽到天上去。
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角,才看到手上有一抹殷红,郑玉成赶紧用袖子擦了一把,才把花姐从怀里松开,“我没事儿,就带这么点人还想来金陵造反,你没看特警们都疯了似得。”
金陵在华夏的历史长河中占据的角色很特殊,尤其是对于r国人来说,这里绝对是他们嚣张的禁地,曾经就是他们r国人在金陵这里杀害了几十万平民,给华夏留下了千古的仇恨。
古时候打仗是因为抢掠和仇恨才会屠城,而r国人屠城从不因为什么,他们拿杀人作为乐趣,把平民百姓的性命视如草芥,所以才说r国人是一个变态民族,是一个邪教。
当知道了竹田秋水带来的这一帮人是r国竹田会社的人,金陵的特警们疯了似得,他们眼里闪现出来的不是公平,也不再是调和冲突,有的只是民族的仇恨,就算杀光这些杀手也不足惜。
“花姐,去看看花织怎么样了,我先去休息会儿,有点累了。”
“去我房间里睡个安稳觉吧,不要在包厢里躺着了。”
“嗯~!晚饭别叫我,我得养足精神,明天的两场考试很重要,好不容易熬过来了,得考得像样点。”
“嗯,我夜里给你熬好粥,等你一大早起来吃。”
花姐看着转宝的背影,似乎今晚他格外的高大了起来,心中感怀颇深,昔日那个动不动就哭鼻子只想喊自己几声妈妈的转宝,如今真的成了宝爷,成了这家的擎天柱子。
阿飞一边在帮班克包扎着被流弹划伤的手臂,一边念叨着:“这唐九他们也真是下了血本,这一轮下来,起码干死好几十个r国杀手。”
“唐九不买,他们也会这么杀。”孤狼说道。
即便被孤狼始终抚摸着,大白的心情依旧很糟糕,它到底是老了,要放在以前,说什么也不会因为那些死去的野狗伤心的,来到华夏几年时间,就连一向秉承弱肉强食的白獒都学会悲天悯人了。
班克也收拾了一下心情,对着耳机问道:“疯子,你那边怎么样?顶不顶得住?夜里可能还有一场恶战。”
耳机里传来阿妞的不耐烦,“眯一会儿,别吵。”
花织戴着燕子的耳机,咳嗽了几声才说道:“老大,我一口气干掉了七个,厉不厉害?”
“嗯~!”耳机里只是一声轻哼。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夸赞,花织撅起了嘴,燕子还在旁边呢,真不给面子。
就在花织下不来台的时候,阿妞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尿裤子了吗?”
“没……”花织的面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她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果然,耳机里再也没了疯老大的声音。
阿妞很郁闷,自个儿教的徒弟这么优秀,她却丝毫高兴不起来,第一次杀人就该是这种兴高采烈的样子吗?难道不该吓得尿湿裤子,然后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花织起初也很害怕,但一听燕子说这些杀手是r国人,她就立马舒服了,r国的变态浪人也能算人?她这样说服自己之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如果大个子在,他一定很高兴,因为那些野狗是他的最爱,包括大白的肉,一直都是他所希冀的,只是到最后也没能如愿以偿。
刀疤拄着拐,大腿上面的血渍还鲜淋淋的,好在绷带够厚实,一丝丝鲜血刚刚渗出来,就会被纱布吸收进去,多出来一片红晕。
“斌哥,这是高先生,以前是宝爷手底下的一名好手……”刀疤的话音还未落地,胡斌身边的几个保镖就全都掏出了手枪,枪口直直对着大个子。
大个子没有名字,即便他进了国安局依旧没有,而自打叛出来之后,他就给自己取了个名字高先生,姓高,名先生。
有了名字才能活得更像自己,才能更好的为自己活着,大个子很满意高先生这个名字,姓氏也显得高大上,名字更有文艺书生气。
被几把枪指着脑袋,大个子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这比他想象中的情景弱了很多,宝爷的人突然被刀疤带来了买凶杀人的雇主这里,即便是一枪爆了自己的脑袋都正常。
既然几把枪只是对着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开枪,那就说明自己还死不了,大个子只用了一秒钟,就已经可以断定,大事可成。
“刀疤,你疯了?居然把宝爷的人带过来?”胡斌确实不敢杀这位高先生,如果他是宝爷刻意安排的,那就说明自己这藏身之地已经被曝光了,莽撞的杀了他也未必是好事。
刀疤也没有去在意自己额头上的黝黑的枪管,“斌哥,你听我把话说完,高先生绝对是因为女人叛了宝爷,而且……唐九也已经被高先生杀了。”
“什么?”胡斌一怔,这两个人唱的是哪一出?
“斌哥你也不必惊慌,杀唐九,就是投个生死状,我们俩来投奔你,总得带点儿礼物才是,唐九一死,澳门和南云那边的买卖,就是斌哥你一个人的了。”
“够狠”,胡斌略微紧张的点了根烟,“两个杀人犯居然跑我家里来送礼,不敢。”
虽然枪口对着二人,但胡斌依旧坐立不安,宝爷同样想杀掉唐九,如果这个礼只是顺手牵羊将计就计,那他胡斌还是在风口浪尖上。
“我没办法相信你俩,对不起了。”说着胡斌一招手,身边的几人就动了起来,意图用枪把刀疤和大个子他们两个逼出去,在屋里开枪,血渍清洗起来比较麻烦。
“哼~!”大个子哼了一声,扔出自己的手机给了胡斌,“这礼物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手机被扔出来之前,大个子就用指纹解了锁,胡斌接过来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一张照片,是他儿子在某个宾馆的房间里,正睡得香甜。
“放心,他好好的,本来也没打算对他怎么样。”大个子说道。
“嗯~!”胡斌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保镖们把枪放下。
“可以谈谈了?”大个子问道。
“高先生,你的礼物很有意思,只是不巧,赌城那边刚来过电话,这一趟赌局被人下了手脚,如果我猜得不错,宝爷跟赌城那边的人打过招呼。”
“这很正常,赌城那边你斗不过宝爷的,就是再经营几年,赌王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可赌王和宝爷是好友,确切的说,是宝爷扶他坐上了赌王的宝座。”
胡斌仔细盯着眼前的高先生,这个人很不简单。和唐九不一样,他胡斌是拿枪杆子打出来的,所以像刀疤和大个子这种练家子,胡斌还是能一眼就瞧得出来的。
“先不说这个,把我儿子放了,我就相信你们是来投奔的。”
刀疤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大个子给制止了,“这简单,我给酒店打个电话,让他们叫辆出租车,送小少爷过来就是。”
“我怎么能相信出租车里来的不是宝爷的人?”
“这就随你了,想建立信任,就总得有个来去,你要是不敢赌,我跟你后边混也没啥意思,一个窝囊废不值得我效忠。”
胡斌身边的保镖头子冷冷的提醒道:“高先生,说话要有分寸。”
大个子笑着嘲讽保镖头子道:“你这就承认斌哥是窝囊废了吗?”
保镖头子见胡斌没有说话,就把手枪给身边一小弟,脱掉西服直接朝地上一丢,对着大个子说道:“请赐教。”
大个子拍拍刀疤的肩膀,就独自出了门,既然用江湖的方法解决,满屋子的人没一个拦住大个子去路的。
约莫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大个子就回来了,只是回来的就他一个,那名保镖头子并没有跟着进来,胡斌和满屋子的人都惊呆了,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啊?怎么他们两个才刚出去,比试就结束了?
“斌哥,你现在身边缺一个保镖头子,不考虑考虑?”
胡斌身子一怔,猛地坐直了身子道:“你把他杀了?”
大个子不置可否的说道:“这样的人要来何用?如果我是来杀斌哥你的,你认为他能护得了吗?”
如果是放在一分钟之前大个子说这话,胡斌一定会嗤之以鼻,而现在,他有充足的理由相信,面前的这位高先生不是在说大话,再看刀疤的神情,看来刀疤对这位高先生的能耐早就确信无疑了。
“好,能得高先生相助,乃我胡斌的幸事。”
听胡斌一粗人拽这种言语,大个子很是不屑,不过还是一点头说道:“之前多有得罪,等以后帮你多干点事再补偿吧!”
“二明子,金满楼订桌席,今晚给高先生洗尘。”
“是,斌哥。”
“既然斌哥这么豪爽,我去亲自接回少爷,金满楼见。”大个子说着也起了身。
“好~不见不散。”胡斌起身送大个子和刀疤出了门。
看着大个子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门口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保镖头子,胡斌感慨一声:“大舅哥死了,娟子那里我该怎么交待?”
“斌哥……”身边的小弟示意胡斌给个说法,地上躺着的那位总得处理掉。
“先叫个冰棺装殓一下,等晚上确定了那高先生的意思,我再跟娟子解释。”
胡斌安排完了之后,又觉得不放心,“二明子,先叫几个兄弟去金满楼附近望望风,我晚去一会儿,还是要小心些,别万一是宝爷给下的套。”
“好,我马上安排。”
胡斌自己开车离开了这藏身之地,路上一直在嘀咕着,这宝爷的死讯怎么还没有传来?难道大名鼎鼎的竹田会社也只是徒有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