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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命运皇帝     天命所来txt下载     天命所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章

    “你要去那?”

    虞姬呆呆的看着她忙碌的霸王,有些害怕的说道,她害怕那个将她抱出楚王府的女霸王将她舍弃。

    “你来的正好,帮我擦擦我的佩剑,我……要去一个很有趣的地方,很快回来,你要在这乖乖等我。”

    嬴非君将手中被的宝剑递与虞姬,她刚想说要去打仗的时候却又话锋一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就是不想让虞姬知道自己要去征战魏地。

    虞姬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衣衫拭去着嬴非君宝剑上的点点污渍,再小心翼翼的对嬴非君说道:

    “能带我去吗?”

    收拾着几卷书简的嬴非君一愣,心中苦笑道:那是战场,那才是真正的英雄冢,你想去容易,可想回来就难了。

    “听话,待在这乖乖等我。”

    嬴非君放下手中的事物,霸道的将虞姬揽在了怀里,再轻轻的在她耳畔说道。

    “嗯……”

    虞姬心中一甜,温顺的说道。

    ……

    虞姬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嬴非君早已不见,她慌张的起身,心中那一抹甜腻变成了惊慌的恐惧,她害怕嬴非君将她抛弃,谁都能抛弃虞姬,唯有她不能,这世上,只有她对虞姬好,对虞姬温柔,所以虞姬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她……

    虞姬狂奔出门,今夜的月色阑珊,夜色中的南华城一片灰暗,嬴非君趁这时发兵是想借这昏暗的夜色来遮蔽住魏地的眼睛,好打魏地一个措手不及。

    但嬴非君万万没想到的是,虞姬竟会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狂奔,她像只失去母鹿的幼鹿,绣着桃花的鞋子在地面点起声声清脆的脚步,嬴非君一走,在这黑夜中没有人会搭理虞姬这个白痴,或疯子。

    虞姬跑着跑着便来到了门前悬着两个大灯笼的楚王府前,王府门前的两头巨大石刻异兽的头顶被人掏了个窟窿,并且在那窟窿里洒满了土壤种上了花草,左右两头张牙舞爪的异兽头顶分别被种上了一花一草,此时在那两个大灯笼的光晕下静静矗立,在这黑夜中仿佛灯火一熄那两头被人强加呆萌属性的石兽便可活动伤人。

    虞姬跑累了,来到那楚王府门前,她被嬴非君抱走的时候虽然是灰头土脸的模样,但还有一个名叫王朝生恩人挽留,现在她身着华美的衣裳叩响紧锁着的楚王府大门,王府大门只发出一声闷沉的声响,然后一切如旧,没有人会搭理一个疯子。

    但另一个疯子会。

    王朝生悠悠的从黑暗处走进灯笼所笼罩的光晕里,看着身着华衣的虞姬说道:

    “你不是走了吗?现在回来是什么意思?向我炫耀你新主人给你的新衣服么?”

    他现在还不知道虞姬能说话了,不待虞姬开口接着臭不要脸的说道:

    “还是说你受到那嬴非君的虐待,想再回到本王的身边?哈哈,如果是那样你就做梦吧,本王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只是个被人玩腻的垃圾,我把你捡回来之前是,你被嬴非君带走后也是,而且你还是个傻子白痴,没有人会理你,现在的你连条狗都不如,快滚快滚,别在这碍本王的眼。”

    “她走了,她让我等她回来……”

    虞姬完全不搭理那疯子王朝生,自顾自的说道。

    “她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把你扔了,她不要你了,如果你现在求本王,本王我也许还会收留你。”

    王朝生说道,虞姬能说话了并不能让他多激动,他是个疯子,没有什么能让疯子在意。

    “我要去找她,你一定知道她去了那。”

    虞姬看着王朝生说道,此时,虞姬的眼睛里带着一抹伤心的悲凉,这抹悲凉让王朝生这个疯子开始好奇以待,并且思考着一个问题:究竟什么能让一个白痴露出那种眼神?

    身着一身又黑又脏的楚王蟒袍的王朝生在王府门前的大灯笼下久久失神,思索了一会后,他决定尊重虞姬眼中的悲凉,于是对那边灯笼下的虞姬说道:

    “去找一个叫史铁锋的人吧,就说你现在是王上的女人,他以前来过我这,你见过的,他应该知道嬴非君去什么地方了,他应该也会在赢非君回来之前照顾好你。”

    “哦。”

    虞姬说了一个哦字后就转身离去了,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中。

    只有一阵由缓变急的脚步声留在王朝生的耳畔。

    “傻虞姬,混蛋嬴非君除了比我有出息还有什么好的?”

    王朝生低声抱怨道,而后猛的踢王府大门,骂道:

    “靠!连你也不给我面子,要不是我把钥匙丢了,就你这区区破门还能拦住本王?!”

    “哎!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最后王朝生在这黑夜中仰天长啸。

    ……

    夜色中,二十万人的浩荡军队于黑夜中的荒野中前行,嬴非君一骑当先,剑北行和一众将领紧跟其后。

    剑北行劝嬴非君说道:“王上应该坐镇军中,这阵头太过危险了,若有刺客……”

    “若有刺客,那便让他刺来,我先让他一剑,如果一剑杀不了我我便将他碎尸万段。”

    嬴非君无所畏惧的说道,她是三军之主,如果她有什么好害怕的那这场仗还是趁早投降的好。

    “王上不可不防啊……”

    “行了行了,真是婆婆妈妈,我tm的赏你去坐镇军中行了吧?别在这烦我。”

    嬴非君对剑北行老妈子一样的语气折腾烦了,便大手一挥,让剑北行滚去军中了。

    剑北行一没,嬴非君耳朵瞬间清净了起来,黑暗中,只听得上万匹的战马齐齐的前行,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和数十万人的脚步在黑夜中发出震慑万物的声势,嬴非君很喜欢这种声音,她在那宛如长龙的二十万人的前方,身披戎甲,策马挥鞭,下令道:

    “传我军令,七千龙虎骑跟我做先锋军,在破晓之时杀入魏地!”

    七千龙虎重骑,马踏尘土,跟随单骑驰骋的嬴非君脱离二十万人马,极速的向北处魏地方向而去。

    剑北行和一众将领见王上如此任性也是十分头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您老人家的小命没了,这借您名头拉起来的数十万人马该何去何从?

    于是各将领纷纷催促各自人马,加快速度跟上那个狂傲不羁的女霸王。

    魏地在楚地北边,但却又不是太北,而在这天下版图之中的南北之说是根据天下第一水路忘川来分,忘川江水以北为北方,以南为南方,而魏地则是北靠忘川水,其疆域并未越河,所以,距离楚地的南华城只有区区的一百五十里。

    一百五十里,对于二十万的巨大军队也许走起来并不容易,可这那在装备精良的龙虎重骑眼里不过眨眼间。

    当东云破晓时,嬴非君便已兵临魏地焦陵城下……

第六十一章

    临西二十四郡中,十万贫民姓百姓在一道小小的圣旨下,自愿为建造大秦皇帝的宫殿,无数土石被大大小小的牲畜们拉进城来再拉出城去,就在这土石来往间,一座气势磅礴的宫阙在几日的时间里竟隐约有了气势磅礴的轮廓。

    “皇叔,何故忧愁那嬴非君?朕才是真正的大秦天子,朕的旨意就是天意,朕让谁死谁就不得不死,那嬴非君也包括在内。”

    李忘小小的手掌中摩挲着十分温润的祖龙玉佩,身披龙袍,头带平天冠,立于龙川城头,看着蝼蚁般的众生忙忙碌碌。

    他虽然是个刚刚脱去稚嫩的俊秀少年模样,但那一股唯我独尊的帝王意气已经在那李忘身上显得淋漓尽致,由此可见,那祖龙玉佩是何等的不凡,竟能令一个窝囊程度不比李纳兰差的破小孩成为君临天下的帝王,但就因为是这样,那小孩离了玉佩的情形也会更引人瞩目。

    “陛下,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你难道忘了她当年是如何屠戮我李家十一亲王的吗?那时她才不过十二岁,就可率军北逐先帝三千里,到最后更是颠覆了整个大秦,将这太平没几年的日子再次弄的战火纷飞,我李纳兰胸无大志,只求陛下赐我一世平安,只要不让我沾上那烽火场,与不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狠人对上,哪怕是庸庸碌碌也好,我只求平安别无他求,只要能给我安稳的一生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李纳兰说到最后还是说到了自己的窝囊身上,是他的贪生怕死,才令他那么窝囊,连昔日的动不动就嚎啕大哭的小孩李忘都崛起成一代帝王的模样了,而他窝囊王却还是那个窝囊王,这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变了,那怕是他身负为李家十一亲王复仇的命运。

    “皇叔,嬴非君屠杀了你的满门,你就不恨她吗?你有你临西王的名头,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你有资格向她宣战,在你与朕的高呼之下整个天下都会为之一振,昨日的讨贼诏书一发,天下必有勇士愿诛那逆贼嬴非君,只要那祸害嬴非君一死,天下自然就会太平,到那时何愁平安?只要皇叔愿意竭力助朕,天下何处不太平?”

    小孩李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爹死前曾对我说过:这是我李家欠嬴家的,也该还了。这皇帝本就该是嬴老王爷做,我李家只不过钻了个空子而已,而且我原本也不想拥你为帝,让你跟着我安安稳稳的过完一世就算到头了,可嬴老王爷说拥你才能保我一世平安,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你,我李纳兰虽然窝囊可并不傻,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那嬴非君绝不是你我可以招惹的,但你现在翅膀硬了,非要惹她也可以,让我走,让我走后临西二十四郡的一切都是陛下您的。”

    李纳兰对自己的一世平安怀有一种痴迷,那种痴迷让他觉得自己不得不离开这群雄割据的天下,不得不去到一处世外桃源,过着不得不平平安安的生活,为此,他可以无惧一切。

    就在这时,一个信卒急步来跑到他们的皇帝面前,跪地说道:

    “报,逆贼嬴非君已转战攻魏,魏王急求陛下发兵援魏。”

    “退下吧。”

    李忘说道,那信卒应声退下,而李忘则接着对李纳兰说道:

    “她嬴非君北图魏地,必是想借楚魏两地成犄角之势,欲先除朕,皇叔有没有想过朕一死,皇叔该如何?”

    “这是你自找的,与我何干?”

    李纳兰十分讨厌那小孩把责任强加在自己身上,于是不耐烦的说道。

    “皇叔与朕是同门血亲,从一开始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朕一死,你也活不了,虽有于朕的半国子民,但其中也不乏有想取朕而代之的野心之辈,只有皇叔不会害朕,朕也只相信皇叔,朕想,皇叔也相信嬴老王爷的话吧?拥朕为帝,可保皇叔一世太平。”

    李忘说的越多,他手中的祖龙玉佩便越烫手,他在那灼痛之下,李忘说话甚至想都不用想,本能的对李纳兰进行威逼利诱。

    “究竟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我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看你是被江湖中人施了邪术,忘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李纳兰是永远无法忘记那个趴在昏倒过去的嬴玄明身上哭着喂嬴玄明干粮的小孩,那时他们背负着同样的悲剧和同样的窝囊,谁都不愿提及自己的家人。

    李纳兰不愿想起为他窝囊废李纳兰跪求一命的临西老王李鸿宣。

    而小孩则不愿想起那个给他一顿拳脚将他赶走的剑道魁首剑北望。

    “朕过去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太子,但现在朕是君临天下的帝王!朕背着的不止那满门人命,更有天下子民!朕以前谁都不恨,但现在朕恨自己,恨自己以前的窝囊,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手刃嬴非君,恨自己不能给天下太平!”

    李忘手中的祖龙玉佩仿佛活了般,怒目圆睁,张牙舞爪,借着李忘的小小身躯,肆无忌惮的释放着自己的威严的龙气。

    “你只是个和我一样窝囊的破小孩!我们什么也不配……我们不敢报自家的血海深仇,更担不起天下太平的重任,只配平平安安的度过平凡的一生……”

    李纳兰见过小孩的原本面目,他知道这满是威严的气度里藏着的是一个和自己一样胸无大志的窝囊小孩,他知道真相,他当然不怕小身上的一袭张牙舞爪的龙袍。

    “皇叔,你我的大仇人嬴非君就在魏地攻伐着我们的城池,握上它,朕命你去讨伐嬴非君。”

    李忘将手中的祖龙玉佩一掰为二,将其中的一半递给李纳兰说道。

    “我不想去也不敢,我已经受够了这乱七八糟的命了,请陛下外宣我病死了,这临西二十四郡都是你的了。我要去找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踏踏实实的当个富家翁,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会再回来了,而这天下,你们要怎样就怎样。”

    李纳兰说罢转身便要走,但李忘却喊住了他,说道:

    “只要你接过这玉佩,是留是走你的算,朕绝不拦你,也绝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

    “当真?”

    李纳兰回过身来,看着那小孩李忘说道。

    “当真。”

    李忘说道。

    李纳兰犹豫了一会,便抬起手来,接过了一半的祖龙玉佩……

第六十二章

    就在李纳兰接过那一半玉佩的一瞬间,被李忘一分为二的两块祖龙玉佩竟自动愈合,残次的两块玉佩化作了两枚小巧的一阴一阳的一对玉佩。

    李忘持的龙阴,而李纳兰接过的则是龙阳。

    李纳兰中邪般魔怔着看着手中的玉佩,对李忘说道: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祖龙气运所化的玉佩,得此玉佩者得天下,如今,朕将一半玉佩分给了你,这天下就是皇叔与朕的,而嬴非君只不过是弹指可灭的土鸡瓦狗。”

    就在祖龙玉佩分离的那一瞬间,李忘身上的王者威仪由刚柔并济的变得阴气十足,平头冠下的他露出一个邪笑对李纳兰说道。

    “嬴非君是……”

    祖龙玉佩最阳刚的一面居然压制不住李纳兰深入骨髓的窝囊和对嬴非君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

    此时窝囊的李纳兰在心中久久挣扎,祖龙玉佩疯狂侵入着李纳兰的心智,抹去他的阴暗面,给他自信,给他决策天下的权利,让他成为世上最强大的男人。

    但是,李纳兰心中的自己,那个窝囊废却对此祖龙玉佩的阳刚之气的入侵进行了强烈的反抗,那坚如磐石的窝囊已深入李纳兰的骨髓,想要根除这窝囊之气对祖龙玉佩竟也是件难事。

    看的李忘有些……忍俊不禁。

    在李纳兰痛苦挣扎许久之后,祖龙玉佩和他心中那股坚如磐石的窝囊之气达成了一种平衡,于是,一个性格扭曲的变态李纳兰,缓缓睁开了眼睛,李纳兰的眼神中带着一股令人肃然起敬的强大自信,睁开眼睛后发出了一阵夸张的大笑,说道:

    “吾乃战神嬴玄明,世非吾不成者!”

    李忘看着那个目中无物的最强的男人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让他甚至想在那个变态没酿成大祸的时候一把将那龙阳玉佩,因为他的举动可能造就了一个怪物……

    但他却又不舍放弃那个怪物,因为他知道祖龙玉佩所蕴含的力量,那是足以将自己变成帝王的力量,而一定也能让那窝囊废李纳兰脱胎换骨。

    所以他愿意为他的行为支付代价,于是在多方衡量下并没有一把将那个变态手中的玉佩夺下,说道:

    “皇叔现在感觉怎么样?朕给你二十万人马去解魏地之困,剿灭逆贼嬴非君……”

    而李纳兰完全没有听进去,只沉迷在自己心里的世界,那里有一条张牙舞爪的狂龙,与窝囊至极的自己对峙着。

    李纳兰吓的屁滚尿流的说道:“妈呀!龙大爷饶命!请龙大爷给个名号,我日后一定比跪自己亲爹还虔诚的跪拜您老人家。”

    从这一瞬间那狂龙便占据了李纳兰的七分心智,也就有了刚才那句中二无比的话。

    “我既是祖龙,也是嬴玄明。”

    那张牙舞爪,看起来很暴躁的狂龙说道。

    “义父!您是我义父?!您是祖龙转世,怪不得您一世无敌!那么您老人家看看,能放了纳兰回去……”

    李纳兰话音未落,那张牙舞爪的狂龙便打断他,澄清自己的身世,说道:

    “是我嬴玄明化身成了祖龙,而非祖龙转世成了我嬴玄明。

    还有,我来此的目的是辅助你与李忘那小子重新平定天下,还天下太平,所以这是你逃不了的命。”

    “义父啊!纳兰不是这块料!还望义父再择俊杰!”

    李纳兰急忙推脱的说道,他李纳兰的理想就是平平安安的度过一世,小孩李忘想让他讨伐嬴非君,他没有同意,现在嬴玄明又想让他和小孩挑天下太平的重担这就更不可能了,于是当即诉苦说道。

    “这由不得你,更由不得我,这是天命的意思,现在你只需要安心的睡一觉,我会替你去干你该干的事。”

    那自称乱国战神嬴玄明化身的狂龙说出了未曾对那小孩李忘说出的秘密。

    李纳兰先是一惊,小中的小算盘便打了起来,便有些欢喜的说道:

    “睡一觉后天下可太平?”

    “吾乃战神嬴玄明,世非吾不成者!”

    那狂龙狂傲的说道。

    “纳兰愿成义父大业。”

    李纳兰说道,那狂龙不语,猛然缠到李纳兰身上,李纳兰放弃了理智,陷入了一场天下太平的大梦中。

    “二十万人马?”

    李纳兰睁开了眼睛,这时祖龙已经完全掌握了主控权,难以置信的对眼前的小孩皇帝说道。

    “皇叔嫌少?那就举天下义军……”

    “不,我只要十万人马就能踏平魏楚两地。”

    战神嬴玄明附体的李纳兰狂妄说道。

    “既然皇叔如此自信,明日便整军出发,征讨嬴非君。”

    李忘有些欣喜的说道,费了那么多口舌外加一半祖龙玉佩,终于将那窝囊废变得有那么一点人模狗样了。

    “不,即刻整军。”

    李纳兰潇洒的一挥衣袖,李纳兰身着的蟒袍闪烁着晶莹的微光,他气如龙虎般霸气说道。

    “朕问皇叔一件事后,朕既拟天子诏,令十万人马援救魏地。”

    李忘见李纳兰说话如此干净利落,便不由生疑,失去一半阳刚玉佩的他,已经失去目空一切的自信,更多代替自信的是多疑,于是他生怕那窝囊废是外强中干,生怕李纳兰白白送给那嬴非君十万人头。

    “陛下请问。”

    李纳兰毫不拖泥带水的说道。

    “皇叔可有对付嬴非君有何必胜因素?不妨说来听听。”

    李忘说道。

    “其一,嬴非君召集兵马不过嬴家七十万狼骑残部,而七十万西北狼骑中有三十万忠于陛下外加各地效忠陛下的守军,陛下一共有四十万人马,而其余西北狼骑则被一个叫做兰陵生的人带去了西北边境的长天山下,为嬴老王爷守宅,所以嬴非君最多不过三十万人马,论兵力,陛下略胜于嬴非君。

    其二,嬴非君虽攻下楚地,却孤立无援,且顶着逆贼的名头,再加她曾经篡得天子位更是招天下野心之徒怨恨,而陛下拥李家正统,两位先帝为天下百姓奠定七年太平秦世,故而陛下一旨天子诏足以令天下忠义之士举百万义军伐嬴,百姓拥陛下而不拥嬴非君,陛下由此得天时地利人和。

    其三,嬴非君虽强,但比起我李纳兰来还是逊色几分,故而我对她有七分的把握。”

    李纳兰的嘴说出一番高谈阔论后都有抽筋的迹象,灵魂上的超脱还是没让他**摆脱丝和窝囊等坏习惯。

    ……

第六十三章

    其实李纳兰身披戎装的模样挺帅的,特别是他率领十万人马出临西的时候,那副携虎狼之师的无敌之势,让李忘都不由得敬重起他这位窝囊的皇叔,见过他出征模样的外地军士皆被李纳兰那股自信所震慑,谁都不会想到这位临西亲王是个举世无双的废物。

    玄色的秦旗遮天蔽日,李纳兰按照礼仪接过李忘亲书的天子诏,祭过苍天,誓剿逆贼后便走马出征嬴非君。

    十万训练有序的精兵悍将洪水决堤般浩荡出城,临西百姓见秦军阵势不无比敬重那面玄色秦旗,心中一股身为大秦子民的骄傲感油然而生。

    但是,看见阵头领阵的李纳兰时,临西百姓们一颗颗原本安稳的心便又飞了上去,不安还算其次,主要还是震惊,暗中百姓无不啧啧称奇,那窝囊废李纳兰居然鼓起了鼠胆去带兵打仗了,这简直了比战神嬴玄明打败仗还稀罕(嬴玄明一生没打过败仗)。

    “唉,你说陛下怎么会让咱王爷去打魔头嬴非君?谁不知道咱王爷被嬴非君吓傻过,一天天窝在王府里烧香祷告,求自己一世安稳的。”

    几个真真正正的庄稼汉在田地垄头围成一堆,打量着远处那浩荡出城的秦军,其中一个人说道。

    “陛下顺应天命,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陛下一道圣旨咱王爷就是再窝囊再害怕那嬴非君也不还是去带兵和那魔头拼命去了?既然陛下说能杀嬴非君,那嬴非君就是必死无疑。”

    又一个说道。

    “那嬴非君也当过皇帝,怎么也没见你如此恭维女帝?李家天子再厉害也终究是来路不正,依我看还是由嬴老将军子嗣一统天下才好。”

    再一个说道。

    “你们可拉到吧,当今皇帝年幼,不堪重负,迟早要被这临西城里的野心之辈挟持,而那嬴家子嗣嬴非君虽然有她爹伐西王的风采,但离嬴老将军终究还差了不少,而且残暴成性,听说那李家其余十一位老亲王被满门屠戮就是她代她爹下的令,那日皇都再次被屠听说也是她嬴非君想放出那妖雀,才惹出的灾祸,依我看还是正教拥护的北燕刘天罡最靠谱,最起码那刘天罡身上清清白白,没那么多破事。”

    后一个人说道。

    “唉,那么几位是想各奔前程咯?”

    开头人说道。

    “不,我们还想再看看天下局势的进展如何。”

    那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各位也不用来我这破地方种地啊,以各位之才华,高官厚禄岂不是举手可得?既然如此何苦跟我家这一亩三分地死磕?”

    开头的那人十分无奈的继续说道,他对眼前几个无赖是怕了,前几年来的时候一个个比一个仙风道骨,但却非要抢着种地,说着什么天降大任于自己也必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如今变成了一个个粗汉没见过天降给过他们什么大任,但却日益见他们变得猥琐了。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虽然我们吃你的用你的,但是,我们日后是一定会报答你的,而且这几年下来不觉得我们已经成为了友人了吗?朋友之间谈什么高官厚禄,我们最重要的是在一起。”

    名叫又一人的人用生满老茧子的手拍着名叫开头人说道。

    开头人苦笑着对那又一人问道:

    “我们是朋友吗?”

    又一人拍着胸脯说道:

    “当然。”

    “那你们能念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滚吗?永远不要再回来的那种。”

    开头人说道。

    “开老兄此言差矣,我们本是同根生,何故咄咄逼人?更何况,你是开头人,你不走离这田间地头我们又怎么会离开?”

    又一人气定神闲的对那开头人说道。

    “我后悔来到这世上了,你们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各寻各主?别管我这个烂开头了,你们想怎样就这样如何?”

    开头人痛心疾首的说道。

    “不不不,开老兄此言差矣,你看这天下局势那么微妙,江湖中正邪两教以江山为局,各持黑白,诸侯割据,帝星分立,更有群仙临世,伏诛妖魔,其间暗流汹涌,更是数不胜数,趣更有趣,开老兄与我等一起出世,不好好玩玩这权谋变衡更岂不无聊?岂不是白来这一世?”

    后一人说道。

    他们虽然各持农具,但他们所谈所道,尽是一些玄之又玄的道理,这就不由令来往农人只将那四人当做几个疯子处理。

    “你们也干了许多的农活,难道就没发现这农里行间的诸多道理?你们连几亩薄地都处理不好,更何谈治理这天下?你们虽然知道天下在那待尔等治理,可尔等谁又去真正接触那天下?”

    开头人叹了口气,对那三个人只会纸上谈兵的神仙人物说道。

    “开老兄,我们来打个赌吧,若是你赢了我们便离你而去,若是我们赢了,你可就要抛下你的爱地,与我们去闯荡一番了。”

    再一人自信的说道。

    “赌?赌是什么?”

    开头人眉头一拧,轻声轻气的说道。

    再一人潇洒的将手中锄头一指临西城门外的十万秦军,说道:

    “我们就来赌这临西王能否胜了那嬴非君。”

    “怎么个赌法?”

    开头人更说道。

    “枉然开老兄的一身傲世的才华,竟连赌博都不知道。”

    又一人嘲讽说道。

    “赌就是空手套白狼,靠得是手法和运气,对赌的两人要有等价值的筹码,而两人最后的答案便直接决定了赌的胜负。”

    再一人缓缓说道。

    “哦,也就是说如果我赢了你们就那里来哪里去,如果我输了我就得跟你们去闯荡一番?”

    开头人似懂非懂的说道。

    “那开头老兄是赌还是不赌?”

    开头人沉默了一会,便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赌李纳兰必胜嬴非君。”

    又一,再一,后一,那三人皆诧异无比,其中又一人拧着眉头,难以置信的说道:

    “李纳兰的窝囊之名如雷贯耳,开头兄怎会看好那李纳兰会胜过那嬴非君?”

    “事出不凡必有妖,诸位既然想跟我赌,那么诸位就一定在心里必然赌我输,那么我就会必然赌李纳兰败给嬴非君,所以我只要赌李纳兰胜过嬴非君,那我自然后也就会赢。”

    开头人,手持锄头怡然自得,淡定的对那三人说道。

    “既然如此,我等就与开老兄赌上一赌,一切都听天由命,那便我等且静待李纳兰凯旋归朝。”

    后一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对那开头人说道……

第六十四章

    东云破晓,星月稀疏,大风云起之时,天地一线之间,七千龙虎重骑横刀策马,金戈驰骋,搅动沙飞尘动。

    数杆楚旗于飞沙尘动间猎猎招展,身为主将的嬴非君身披戎甲英姿飒爽,一马当先于七千龙虎重骑前来至魏城门前,提缰束马,只听跨下战马嘶鸣一声,魏地焦陵全城戒备,不待嬴非君说话。

    焦陵守将早早的被报信的士卒惊醒,连衣甲都没能穿戴整齐便急匆匆的往城楼去赶,就在他登城楼梯爬到一半的时候,便听到城外一声战马嘶鸣,那守城将心中急不可耐,一边整装衣甲,另一边伸着脖子高呼一声,想先震慑那城下来者,说道:

    “来者何人?!”

    但因为他高呼的太过卖力,一不小心就从楼梯上栽了个跟头,好在那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将领中的一个年轻小将,在守城将的突然一击之下,慌忙一扶,这才避免了那守城将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剧结局。

    嬴非君听见那声高呼后,便扯着跨下的不服驯化的战马,傲立于城下,只高声回应了三个字,说道:

    “嬴非君!”

    焦陵城头大小将士闻听此名者皆寒毛乍立,冷汗直流,那屠杀天下十一老王满门的魔头嬴非君这时正提缰绳于城下,她祖父嬴玄明的战神威名姑且不谈,只说她亲爹嬴随天的杀神之名就足以令满城军民吓破胆子。

    因为自从皇都第二次被屠以后,就有他嬴家一脉能以妖术召唤千古第一妖妖雀儿屠戮百姓的奇闻。

    那妖雀儿的凶名可是用乱国时代几百万条人命堆起来的,在秦朝的战功记录中都是有据可循的,是实实在在的被老天爷摆在众生面前的残酷现实。

    就在那守城将听到嬴非君的名字的时候,他身形便猛然一晃,差点又栽了个跟头,这吓的他身后几人心中一慌。

    那守城将名叫王钟麟,在七年的太平秦世中是一个能文能武的将才,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往脑子装乱七八糟的兵书兵法,且他王种麟行兵打仗确实有高明之处,于那兵家之中稳占一席之地,于是便在这魏地焦陵城中得了一个兵圣的称号。

    但就是在这个时候,这位兵圣的脑子里的大把兵书都化为了泡影,现在大脑中一片空白,以至于他连嬴非君的面都没见就怂了。

    但他的下意识告诉他,在这个时候绝不能怂,就是真怂也得装着不怂。

    当年嬴玄明征讨乱国的时候他王钟麟还在玩泥巴,所以他没有机会和那恐怖如斯的战神对上,但是,他曾有幸和还未有杀神称呼的嬴随天对垒过两军,但又不幸的是,在他这位兵圣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嬴随天却放出了那千古第一妖,妖雀儿,最后那一战的结局很明显。

    在妖雀儿入阵冲杀的那一刻起,王钟麟就被那千古第一妖的手段所吓的面无人色,在众将领的劝阻下急忙调头撤军,但那妖雀儿厉害就就厉害在这,那王钟麟在几万人马的掩护下,依旧差点被将那妖雀儿的随手掷出的一杆断矛给射杀。

    就在王钟麟无意间回头的时候,他所带的魏国七万将士已经横尸遍地,无一人站立在那片应该称为屠场的战场上,天地间唯有一妖,那位屠夫不屑一顾的走出这片宰杀数万人的屠宰场,那副流血千里的炼狱场面让这位兵圣怀疑了很长时间的人生……

    “她带了多少人?”

    王钟麟强忍心中恐惧,故作镇定的对身边众将士说道。

    “据楚地的探子来报,此次嬴非为攻打我地共带了二十万人马,而我们安插在魏地周围的游哨来只在嬴非君身后发现了七千重骑,但现在兵临城下的,却只有嬴非君一人一骑。”

    在王钟麟栽倒时扶住他的那位年轻小将,将实情一一呈报给他们的守城主将说道。

    “一人一骑……不要管她!令全军固守城内不准出战!”

    王钟麟还没登上城楼就拧头便走,到最后他还是怂了。

    这位兵圣仿佛在他手下口中听到了什么可以将人活活吓死的惊天大秘密,胆战心惊的说道。

    “王将军,我们应该趁此良机先发制人,她只身在焦陵城下,王将军应该下令让弓弩手放箭射死那嬴非君!”

    那年轻的小将拦住那临阵退缩的兵圣王钟麟说道。

    “嬴非君绝不是单纯靠人力可以抗衡的!区区弓弩怎奈她何?坚守城门,静待朝廷的援军才有几分胜算。”

    王钟麟连嬴非君看也没看,就将嬴非君想象成了三头六臂的怪物,在听闻嬴非君敢单骑叫阵的时候,在心中更是把对嬴家的恐怖提到了妖鬼神仙的程度。

    “现在嬴非君主动送上门来,我军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那小将不肯让步,态度强硬的对那怂包王钟麟说道。

    “后辈你懂什么?!你打过几场仗?你可曾见过那千古第一妖?”

    王钟麟见那小将初生牛犊不怕虎,却也不恼不怒,叹了口气,拧着一双浓眉,满脸忧愁的说道。

    “什么妖能挡得住数万人的冲杀?那妖雀依末将看只是徒有虚名,是为嬴家造声势的好事之徒的虚谈,末将敢以性命担保世上绝无妖魔!”

    那小将信誓旦旦的对王钟麟说道,他没见过江湖中人的通天手段,故而如此天真说道。

    “周长绪!休得无礼!快快退下!望王将军念他年轻气盛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一名双鬓花白的老将士呵斥周长绪周长绪的行为,并为周长绪求情说道。

    “爹!他是被嬴非君吓破胆了!他根本就不配当焦陵城的主将……”

    年轻气盛的周长绪见他爹竟偏向那怂包王钟麟,当即怒向胆边生,开始不知死活的咋咋呼呼。

    “孽畜!还不快快退下!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唉~后辈,有机会去江湖里闯荡闯荡吧,那里面的人,会让你做噩梦的。”

    王钟麟打断训斥周长绪的老将军,对周长绪郑重说道……

第六十五章

    嬴非君骑着战马在城门前悠哉悠哉的转悠了许久,就在这战火一触即发之际,那匹脾气暴躁的战马的四只铁蹄竟有些无处安放,在嬴非君强硬的牵扯下在那城门前乱踩着步伐。

    那焦陵城安静的有些过分,而这战前的安静和嬴非君所想的情况完全不同,她本想那满城守将见了自己,最起码怎么也得张皇失措的放几百发箭才罢休啊。

    但事实则是什么也没有,她总觉得现在比她来之前还要安静,这就让她精心准备的手段无处施展。

    而且这恐怖的安静不由得令嬴非君心生疑虑,焦陵的守城主将是外号兵圣的王钟麟,既然他被人尊称为兵圣,那么他对用兵一定有什么高明之处,莫非他是小瞧我孤身来战,不屑肯与我交兵,好好好!是条汉子,够硬!

    嬴非君是何等的心高气傲,那里甘愿被那区区的兵圣王钟麟看不起?

    想到这,却又高看了那兵圣王钟麟一眼,这世上还有人听了我嬴非君的名号后,居然没有开城投降,却还敢与我正面对垒的狠人,这场仗看来要有很意思了,兵圣是吧?王钟麟是吧?我嬴非君记住你了。

    嬴非君想到这后,便提缰策马,回头与她的七千龙虎重骑会合,放弃了只带七千龙虎重骑强攻魏地焦陵城的装逼想法,准备静待剩余的数十万人马与那兵圣王钟麟决一胜负。

    焦陵守城军大帐中里与诸将谈论如何坚守焦陵计策的主将王钟麟在莫名其妙的打了几个喷嚏后,内心下意识的有些胆颤,强忍心中恐惧的四处张望一番,叹了口气,仿佛有个无形的恶鬼在无人处图谋着他孱弱的七魂六魄,他心有余悸的传来士卒,问嬴非君怎样?

    士卒说那嬴非君已退走,王钟麟听闻后便更摸不着头脑,于是便再问朝廷的援军到了那。

    这时,周长绪他爹周老将军说道:“由临西王所带十万秦师已出秦地,正渡洛水,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只需七日便可抵达魏地。”

    “我焦陵甲士不比楚秦二地,只有区区两万的守城人马,但却有朝廷的鼎力援军,敢问各位将军可有信心坚守住焦陵城七日?”

    王钟麟已有了投降的心思,但自己毕竟顶着一个兵圣的名头,深知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道理,听闻嬴非君只身退走的消息,心中也有些侥幸,万一那嬴非君并无甚的本事,只是靠着先辈在乱国中积累的凶名装神弄鬼就把他王钟麟吓得开城投降的话,那就得笑掉天下人的大牙了,于是王钟麟为了天下人的牙齿,他决定,找个合理的理由,然后再开城投降。

    故而在诸将面前半露出自己的弱点,又展现出己方的强处,想试探一下在座诸位将士的想法。

    “若是老魏王的赤甲鬼军尚在的话,我有七分的把握将嬴非君打回楚地。”

    一位名叫许虎的老将,不屑那嬴家的凶名,中气十足的说道,仿佛只要有那赤甲鬼军,灭掉嬴非君只是举手投足之间。

    而这言语却引起在诸将领间的嘲笑,因为那那许老将军所说的赤甲鬼军的战场传奇已经消失了数十年,而亲手雪葬这个秘密的人,却恰恰是领鬼军的魏王,启功明。

    老魏王启功明虽然是大秦开国之际,封疆裂土之时威震一方的魏王,但他在那场乱国争战中却难以与诸王相提并论。

    他是十二王中最诡者,这个诡字并非说的是他诡计多端,而是诡异多端。

    那数十年前的乱国中曾经有过一支由万名赤甲鬼面的军士组成的赤甲鬼军,而这支鬼军的将领便是这魏王启功明。

    听闻他所领的赤甲鬼军所到之处皆有恶魂哀嚎,鬼哭遍地,更有葬地僵尸诈起扑食活人的诡异传闻。

    但这样一支鬼军按理来说应该在那乱国十五中大放异彩,可是这个传奇却被人早早的埋葬,传闻是启功明在一个惊天缘由下亲自赐上万的赤甲鬼军自尽,那日鬼军成了真正的鬼军,化为了上万阴魂,为成作了那大秦旗上的一点殷红。

    而其中的缘由,也许只有老魏王启功明知晓。

    也就是昔日的魏王世子,现在的魏王对那赤甲鬼军知道一鳞半爪,不过那新魏王既然能从嬴非君的魔爪下逃出生天,这也就说当今的魏王,非傻既疯。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那人叫启灵山,是个神棍,不折不扣的神棍,而作为魏王独子,他之所以能逃过嬴非君屠刀的理由则是那日屠门的圣旨传到魏王府时,他正好被一个臭名昭著的老骗子给骗走当徒弟去了。

    当魏王派出去的几个高手将那老骗子缉拿归案的时候,启灵山毅然成了一名仙风道骨的骗子。

    十二岁的嬴非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机立断的让那神棍兼骗子的启灵山世袭了魏王位。

    于是就到了现在,王钟麟苦笑着想道:想让那烂泥扶不上墙的神棍说出赤甲鬼军重临天下的秘密,还是算了吧,估计他也不知道,要是那启灵山知道早出门装逼去了,还用等我们这些人问?

    “嬴非君为了攻下这焦陵城可是带了二十万人马,我们只有两万,而朝廷的援军也不过十万,更可笑的是还是那外号窝囊王的李纳兰带兵,依我看我们还是得另谋退路,赤甲鬼军虽然不失为条底牌,但是那小骗子启灵山又确实气人,就算他知道,想让他开口说实话我觉得还不如让窝囊王李纳兰与嬴非君交兵,最起码李纳兰还带来了十万秦军。”

    周长绪的老爹周老将军见气氛有些尴尬,便开口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不知周老将军对此局面有何高见?我魏地之围究竟能不能解就靠我们这些将士了,魏地的子民都是些忠义之士,有不少青壮都愿意舍身报国,护我魏地护我大秦而灭嬴,我们这些将士也该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

    又一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郑重说道,那老将军的神色凛然,显然是有了为国捐躯的心。

    “我有一计,可解魏地之围。”

    周长绪沉思了许久后,在这时说道。

    周老将军刚想呵斥那不怕虎的初生牛犊时,却被王钟麟制止,王钟麟说道:

    “不知道周小将军有何计?”

    “去向北燕求援,求那正教所拥的刘天罡发兵救魏。”

    周长绪眼神坚定的说道……

第六十六章

    “北燕刘天罡?你有几分把握让他发兵援助我等?”

    王钟麟眯起了眼睛,他听到刘天罡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竟莫名燃起了一丝希望,北燕刘天罡被正教拥为紫薇星君转世,是颗临凡的帝星,虽然这传言非常不靠谱,但他却娶了一位仿佛是凭空捏造的燕王郡主,借着燕王的名头和他刘家富可敌国的资产,去天下最北方的天国聚起了大大小小数百个游牧部族,重整了大半的天国草场。

    如今各地新王羸弱,自夏分封且搅乱中华的天池王一脉,也在被嬴非君灭门的十二亲王的范畴内,但是,天池王家的那个废物就不像其余几王子嗣那么好运了。

    在草原上弱肉强食是铁则,所以那个从嬴非君手里活着回来的懦弱孩子,也不会因为嬴非君赐他的世袭的名头就能安分一辈子。

    那个孩子也姓嬴,那孩子的祖父是嬴玄明的亲弟弟的后代,与嬴非君出于一脉。

    但他回来后就被人暗杀,死无全尸,且嬴非君再牛逼也是个女儿身,嬴家最后一个男人就此死去,天池王一脉也就此绝种,而远在西北边境的伐西王府中,也就只剩一群老奴,独守着那一处修建在长天山颠的王宅。

    草原上从此群狼无首,各小部族与这大秦天下一样,开始割据这如画的天国疆场,各部马蹄之下尽是被血染红的碧草。

    直到刘天罡的出现,那个男人进入天国后,他以非凡的手段,神速的将天国狼群般的大小部族拧成一股绳,整合了一半的天国疆域作为倚靠,又有那飞仙立圣的正教的拥护,再雄踞燕地北海城,虎视中华大地,若论天下英雄,或许只有那刘天罡堪与嬴非君一战。

    至于当今朝廷,虽然有一个登基皇位的李家太子,还有大部分地方官员的拥戴,以及一位临西亲王李纳兰的支持,但在这乱世之中,这些都可有可无,能上得台面的也就是那多达四十万的秦军,和几员忠于大秦的猛将。

    而另一半地方官员则就尽是一些心怀鬼胎的野心之辈,在这乱世之中化作了的一股股凶险且令人惊喜的暗流。

    而这全天下的平民百姓就更微不足道了,战争一但全面开始,人命就像路边的野草迎来了寒秋,就算不被战火波及,也会自然而然的在这秋天里,被寒风卷成尘灰,且道:

    北风卷地百姓折。

    “几年前刘天罡曾到此魏地求学,我曾经和他有过两年的同窗之谊,且我救过他一命,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我想他一定会发兵援助魏地。”

    周长绪说道。

    “好,本将令你去向北燕求援。”

    王钟麟在万千权衡下,终于下定决心向刘天罡求援,他们可以投降,但却绝对不能亡,他们还有魏地的子民,绝不能将魏地的子民交给嬴非君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周长绪觉得刘天罡的人品绝对没毛病,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没有遇到鱼红衣的刘天罡生性风流潇洒,大义凛然,腹中更是藏书五车,才高八斗,如果没有遇到鱼红衣的话刘天罡会成一位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而在这乱世之中则会成为厌倦世俗的超然隐士。

    如果说有一件事是超出了周长绪的预料那就是刘天罡遇到的鱼红衣。

    而且更有令周长绪万万没能想到的是……

    千里外,阴云蔽日北燕地,三军涌动,重甲踏尘风,战马歌峥嵘,十万天国晓骑整装待发。

    这时的刘天罡早已从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变成了一个硬到满嘴胡茬的硬汉,此时此刻,他身披铠甲,满脸沧桑的在北海城里的一家卖凉粉小地摊处,听着那凛冽的十万铁蹄声,自若的吃着一份加魔鬼辣的极品凉粉,那碗鲜红诱人的凉粉在刘天罡嘴里宛如一碗鲜血,但却更像是一份用猩红的鲜血浇灌出的孤独。

    此时赵问道身着一身白衣,悄无声息的来到刘天罡身边,说道:

    “帝王,时辰已到,魏地的使者也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哦,让我再吃一碗。”

    刘天罡对付着口中的极品凉粉,口齿不清的说道。

    “可这已经是第七碗了……”

    赵问道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我媳妇做的凉粉最好吃,再配上我种的辣椒,是什么山珍海味也换不来的极品。”

    刘天罡一口气吃完了那碗猩红的极品凉粉,放下碗筷,长叹了口气便接着说道。

    “唉~这的凉粉没有那个味道。”

    “帝王不应该留恋儿女情长。”

    赵问道说道。

    “你说我这去了后,还能吃几回凉粉?还能想几次红衣?”

    刘天罡抹了抹嘴边的污渍,他不想去,他真的不想去,他的帝王命里装着的是一个窝窝囊囊的庄稼汉,他只想老婆媳妇热炕头,可天意弄人,给了他谁也说不清的帝王命,让他成了天上的紫薇星君,地上的刘天罡。

    “这场战争会因为帝王的加入而正式开始,也会因为帝王的加入而结束,只要天下太平了,贫道就能复活帝后。”

    赵问道说道。

    “哈哈哈哈……你就是个骗子,可我却不得不信你,这就是天意?可真他妈的恶心。”

    刘天罡狂笑着嘲笑着正教教主赵问道,笑得前倾后合,肆意妄为。

    他想借此事趁机发泄,但他自己一个人笑到最后赵问道都没有说一句话,他收起了笑声,说道:

    “我刘天罡不是傻子,这世上根本没有能活死人肉白骨方法,更没有长生不灭的神仙!你们只是想借此骗我成为你们的傀儡,替你们打天下……”

    刘天罡眯着野兽般凶狠的眼睛,凝视着赵问道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

    “帝王奋力不一试,如何知晓世无长生?”

    赵问道闻言也不生气,四平八稳的说道。

    “……”

    刘天罡被这赵问道的话噎的死死的,他苦笑着从凉粉摊位的座椅上起身,身上的铠甲铿锵作响,刘天罡霸气的说道:

    “如果你让我发现你骗我,我不管你是谁,我刘天罡发誓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迎帝王出征!”

    赵问道高喊一声,满城铁骑高呼:

    “迎吾帝出征!”

    万千金戈铁马从城内涌出,高呼吾帝,声震河山。

    一个背影挺拔的男人跨上了战马,面无表情的向他统一江山的第一战而去。

    百姓们此时只见看见了满城铁马,却谁都没有注意到盛夏中的北海城的街道两旁的枫树上飘下了红叶。

    而拥有数只悦耳风铃的风华楼,一个绝美的女子目含秋光,站在风华楼的顶处,看着这满城铁甲,想起了一个叫陈世平的公子……

第六十七章

    尸横遍野的皇都中,高耸入云的摘星楼像柄巨大的长剑一般在皇都中心静静矗立,那里面的三十万极品珍宝在这炼狱般的皇都中还在流光溢彩,像是肮脏无比的泥潭中绽放的一朵圣莲,风吹过圣莲的四角,挂在摘星楼飞檐处的风铃瑟瑟响动,仔细一听之下风铃声中,仿佛还有尼姑一声声朗诵着模糊的经文,超度着一个死神。

    一条老狗乱翻开一具具尸体,鼻子蹭过那些散发恶臭的尸体,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喂,你在找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在这活人禁地的皇都中响起,一个红衣女子,悄然来到那条在死人堆上寻觅着什么东西的老狗身后,对一条狗问道。

    而那条老狗连看都没看她,仿佛那红衣女子完全不存在,继续寻找着什么。

    “这里有王侯将相的尸体,也有平民百姓的尸体,更有无数的奴才,和无数的兵马和牲口,我不知道你是在找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找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那红衣女子接着说道,她知道那条臭老狗不会搭理她,更不会说人话,可她就是很无聊,但想找点乐子,于是算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就不想去那里面找找吗?那里面可有两个人,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但他们最起码还能口吐人言。”

    老狗依旧无动于衷,对一个死去已久的肥头大耳的猪头人产生了兴趣,有些好奇的对那猪头一样的男人嗅来嗅去。

    “你死了,可你为什么也能动?”

    那红衣女子叹了口气,便又接着说道,这句话终于令老狗转过了它猥琐的狗头。

    老狗此时把它那颗有些谢顶的狗头转过来看了眼那红衣女子,两只狗眼炯炯有神,那老狗仿佛在用自己犀利的眼神告诉那红衣女子自己从未死过,并且呲牙咧嘴的警告那红衣女子离他远点。

    “是吗?我再不走,再骚扰你的话,你就叫你小弟来群殴我?呵呵,来就来,谁怕谁。”

    自始至终都是红衣女子在自言自语,那红衣女子好像能听懂狗语一般不顾那老狗威胁的眼神,自顾自的说道。

    那老狗仰天长啸,一条老狗居然发出了一声嘹亮且苍凉的狼嚎,在这诡异的皇都中久久回荡。

    摘星楼楼檐风铃声碎碎的响起,迎合着这声苍凉狼嚎。

    不一时,鬼哭般的哀嚎声便在这横尸遍野的八百里皇都连绵响起。

    成百上千头眼睛冒着绿光的犬科生物昂起了脖子,它们像僵尸一般僵硬的活动着身体,然后如一道道闪电急速的飞奔而起,它们四只脚倒腾的极快,在这炼狱般的的皇都中犹如无数道亡魂被大开的轮回之门召唤,争先恐后的希望逃离这处地狱,转而来到天堂。

    但事实上,它们这些犬科就是死了也绝无这样的觉悟,它们只是……想打个酱油。

    “好狗,好狗,好狗,难怪能在那仙雀儿的手段中活下来,竟有如此本事,有如此的仙缘却留在这找一个死人太浪费了,跟我走吧,我带你去逐鹿天下。”

    那红衣女子说道,对附近聚集起的大大小小的尸犬有些惊叹,但又见谢顶的老狗不为所动,依旧呲牙咧嘴,便叹了口气,再说道:

    “不见棺材不落泪。”

    那红衣女子话音未落,那立于尸山的老狗再发出一声狼嚎,这时聚集起最少千只尸犬飞跃起扑杀那红衣女子,老狗目光如炬,毅然是位谢顶的顶级强者,对那红衣女子所说的逐鹿天下毫不为所动,虽然它也听不懂……

    红衣女子长吸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速度从那百千尸狗的包围圈中灵活逃脱,像条飞鱼一般几乎是以飞的形式来到那条老狗身前,伸出自己的芊芊玉手,狠狠的一把抓住那老狗已经不复油亮的背部皮毛,提起来那老狗便跑。

    只见一道赤红色的靓影,以奇特的身法飞檐走壁,像是一条游龙,在这炼狱中辗转游戏,在这八百里皇都中拐七扭八的往那摘星楼去。

    ……

    “王上何时攻城?我们的探子打听到那李家朝廷已经发兵驰援魏地,燕地北海城中的刘天罡也已南下,估计也是来援魏。”

    军帐中十几员虎背熊腰的将士已经带领攻魏大军共二十万人马,集结于距离魏地焦陵三十里处的一座小城内,以嬴非军的兵力想攻破平平无奇的焦陵城池简直易如反掌,他们现在本应该趁魏地没有得到任何援兵的时候将魏地一举拿下,但作为主将的嬴非君就是不下令,这极有可能令此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军机被嬴非君白白错过。

    这是令任何懂一点兵法的人所不解的,正因如此这满营将士的内心都有些颤抖,一是生气,二是害怕,生气是对嬴非君不珍惜得来不易的军机,害怕依旧是对嬴非君的不作为,他们的王上继承的是嬴家血脉,须知,嬴非君可是战神嬴玄明的亲孙女,杀神嬴随天的亲闺女,不论别的光是她身体里流着的血就是一种权利的象征,而那权利则是嬴非君和嬴随天从一场场生死之战中积累下来的,嬴非君则是他们血液中权利的凝结,这种人从胎里就是为了战争而生,所以,继承了战神和杀神血脉的嬴非君注定是战场上的主宰。

    这样的人不论做出什么难以置信的举动会被坦然的君子光明磊落的重视,或被多疑的小人绞尽脑汁的揣测,以至于她们只是闲的蛋疼,想找点乐子,却被别人看得直冒冷汗,想象着那他们心中的那些心狠手辣的计划。

    而此时,身着戎装的嬴非君则稳坐军帐长案前,闭目养神,神情淡然的说道:

    “传令下去,全军安顿休息,准备在今夜一举攻下焦陵城,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王上,据我们内应来报,焦陵城里守军不过两万,而我们有二十万人马,此时便可攻下焦陵城。”

    剑北行死性不改的说道,他不愿意等上半天,这千载难逢的军机就放在面前,但就是不能动,这就好比一个绝世美女脱光了却不能上他,这就让军帐内的一群大老爷们心中强压了一把邪火,如果没有嬴非君,他们估计早就把焦陵城拿下抱着城里的姑娘们喝小酒去了。

    “不,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一举拿下焦陵城就像嬴玄明当年一举拿下南华城一样。”

    嬴非君此刻睁开了眼睛,她显然还是对攻下南华城所牺牲的的时间和人力不满,准备拿这焦陵城找找快感……

第六十八章

    “王上可有什么底牌?竟能如此自信?”

    剑北行拧着眉头,提着胆子对稳坐军帐中伏案养神的嬴非君说道。

    “这是你该问的话吗?剑将军?”

    不待嬴非君说话,一名体壮如熊的老将,眉头上的卧蚕眉一挑,呵斥剑北行说道。

    “哦,那请问典老将军剑某该如何?”

    嬴非君不下令进军攻城这本就让剑北行心中憋着一股火气,他并非和他大哥剑北望一样有一剑万人敌的本事,也更没有那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大将风范,他只知道现在正逢魏地势弱,不一举拿下焦陵城实在可惜,所以想要力劝嬴非君进军,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老东西偏偏不知好歹的凑什么热闹,这让他心中难耐的怒火不由更盛。

    “该如何?亏王上处处提拔你,让我觉得你还是个人物,却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呆笨,王上不愿说那是胸有成竹,作为王上帐下的将士,所做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听从军令,而不是问什么为什么!”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姓典的老将军几乎把口水都喷到了剑北行的脸上,由此可见那典老将军是如何的激动,是如何的不容他效忠三代的嬴家人被质疑。

    “老将军和王上都未必太过自信了!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进攻魏地的好机会,多等一秒就多一秒的危险,虽然秦地和燕地对魏地的援兵距此甚远,但战场上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准下一秒会蹦出来什么鬼东西,所以末将请求王上进军!”

    剑北行强忍着心中不平的怒火,不再搭理那典老将军,将话提直指嬴非君说道。

    他的性格正如嬴非君说的,有脑子而且也有胆子,但是他的话实在是太多了,虽然按常人的眼光现在的情况正应进军魏地,剑北行的所说所劝也不错。

    但是嬴非君并非常人,她生来便含着权利的金钥匙,她是一挥手便有几十万人为之出生入死的狠人,只要她还活着她就有傲视一切的资本,所以,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在意区区一个军机?

    不就是一个区区的焦陵城吗?被誉为天下第一坚城的南华都被她嬴非君用三天时间拿下,这世上还有什么城池能挡住她嬴非君的铁蹄?

    她之所以不愿趁魏地势弱攻城是因为那城中外号兵圣的王钟麟勾起了她的兴趣,她要和那兵圣来一场旗鼓相当的对决,然后再将那兵圣打的一败涂地,最后以此证明自己的实力,令世人见到她不第一时间畏惧她的爷爷或爹,而是直接对她嬴非君心生恐惧,她要在世人的心中树立起她远超战神杀神的名字。

    但她可能从未想过兵圣王钟麟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都够了,剑将军和典将军与各位将军都回各部军帐,静等我的军令,都快滚别。”

    嬴非君说道,她的那点小心思显然不想令这帮粗汉知晓,故而发脾气将那些人支走。

    “诺!”

    全帐对嬴家忠心耿耿的将士吼道,其中就包括那典老将军。

    “诺……”

    剑北行在这场面下也不由得服软,他自己也的觉得自己说废话太多了。

    ……

    “王上大人,你的心思太乱了,还有你独自到魏城门前挑衅的样子是真的愚蠢,就算我在你暗中护驾也不带你那么作死的,你要学会惜命,惜命懂吗?”

    一身黑袍的雪听雨从暗中走出,颇有意见啊对嬴非君说道,在嬴非君身边的这几天十分心累,但却不由得幻想赵问道伺候的那个主子又该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比自己伺候这位安分老实些。

    “我本想让你动手先震一震那焦陵守将,杀杀他们的威风,好让他们趁早投降,可是那王钟麟似乎还挺有意思的,焦陵守城军不过两万人,但他居然有气魄不趁我单骑临城之时将我乱箭射杀。”

    嬴非君想起了焦陵城中的那一句来者何人,再一想那威风凛凛的兵圣称号以及那八方来援,问心自问:这焦陵一战必定会比南华一战有趣。

    “昔时大军未到,王上退回来情有可原,可现在为什么还要放他们一马?一鼓拿下不好吗?”

    雪听雨甚是不解的说道。

    “魏地还有一个废物大秦的魏王活着,而这天下百姓却依旧是向李不向我,虽然我只留下了十一个废物,但却是十一个民心所向的废物,李家亲王守着魏地会得到天下百姓的拥戴,而嬴非君却早早的扣上了逆贼的帽子,毕竟是我亲手毁了这太平盛世,百姓无一不对我恨之入骨,我攻下魏地后不少有人造反。而且,西边秦地的朝廷发兵援魏的同时一封讨贼诏书也一同昭告了天下,已经让北燕刘天罡已经发兵南下,现在我又成了天下的矛头所指。

    所以,我想要趁此次焦陵战役消灭大半仇敌势力,免得日后还要一一剿伐他们,简直是想想都麻烦。”

    嬴非君高瞻远瞩的说道,她所求东西超出了大部分人的想象,也难怪众人郁闷。

    “唉~王上啊,一口气吃不成一个胖子,我们要按套路慢慢来才能成就大业,我邪教虽然是邪,但是我们并不傻,就算我有技乎通天的神技,但也把握不住这瞬息万变的战场,更抓不住稍纵即逝的战机,我与那剑北行持同一态度,请王上即可发兵,攻占焦陵。”

    雪听雨还是不解嬴非君如此不明智的举动,攻楚地时嬴非君明明是凭借一种摧枯拉朽的急势才堪堪将南华城这块硬骨头啃下,到了魏地她怎么变的如此婆婆妈妈?仿佛就像是换了个人,莫非这焦陵城中有她的老相好?或是,这里面有什么欲速则不达的秘密?

    “也罢,我且告诉你,魏地是大秦学风最盛的地方,大秦第一学府温鼎学宫便设在此处。

    说实话,被全天下百姓看不起我嬴非君到无所谓,但被里面的学子都看不起可就有些捉急了,凭他们的三寸不烂之舌,惹恼我不过是分分钟的事,而他们惹恼了我,我分分钟将那大秦第一学府烧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我现在还不想烧,里面还有我想要的人,所以我要堂堂正正的玩死那兵圣王钟麟,以证我的威名。”

    嬴非君半真半假的说道。

    ……

六十九章

    ……

    “剑将军,你有没有觉得自从王上单骑在焦陵城边转了一圈后就少了股霸气?她攻楚地时,在天时地利人和都不顺的情况下,却依旧下令强攻南华城,可如今到了这区区的焦陵怎得如此小心谨慎?”

    一名和剑北行要好的年轻将士在与剑北行回各自军帐的路上谈论着说道,路边的士卒们正建灶搭锅,见了这两位身披甲胄的将军都不由肃然起敬,一些嘴上留着绒毛的青瓜蛋子们挺直腰板的同时也向这两位威武的将军投出羡慕的目光,不出所料,等剑北行两人离去后这些青瓜蛋子们中一定有吹牛说我以后也要像他们怎么怎么样,然后战死沙场。

    饶有心事的剑北行两人自顾自的忧愁,所以并未理会这些忠心耿耿的士卒们也没有给他们鼓气,于是经直而走,剑北行叹口气说道:

    “唉,也许真的是我们太年轻了,那些忠于王上的老将军们和我们这些后辈几乎是对着干,而王上也有自己的主见,整个军中看似是拧成了一根绳,可是在拧出这根绳的同时,也拧出了几颗灼热的火星,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估计我们没有死在了战场上,却先死了他人的言论中。”

    “嘘!剑将军此话可不能乱讲!万一被那些老将军们的走狗听了去,我们岂不是死!路!一!条!”

    剑北行身边的年轻将士嘴里说着要如何如何的小心提防,但声音大的却恨不得让全军二十人马都听见,然后再让这些阴阳怪气的话都传到那些老东西耳朵里,好好的让他们有气无处撒,最好再气死一两个老东西。

    “嘿嘿嘿,戚将军说的对啊!我们可要好好谨!言!慎!行!才是!”

    剑北行也阴阳怪气的大喊了说了句不着调的说道,两人说完对视了一眼,便一脸奸笑的回各自营地去了,让路旁看着的士卒们看得摸不着头脑。

    而就在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兵眼珠子一转,贼笑了两声后便不顾同伴们的呼喊一溜烟的小跑到一处军帐前,义正言辞的叫门前守卫通禀一声,说有要事求见几位老将军。

    那守卫很快就从那军帐中出来,招呼那贼眉鼠眼的小兵进去,那小兵此时此刻咽了口唾沫,搓着手,笑得像条哈巴狗似就进去了。

    不一会,那军帐中传来几声中气十足的怒骂,几位在军帐里喝小酒的老将军们一个个提着用来杀敌的宝剑要去和那剑北行拼命,显然易见,那贼眉鼠眼的小兵一定是对剑北行那两人对话添油加醋了,不然绝没有那么好的效果。

    几位活宝级老将军发起怒来谁拦的住?不一时他们几个就让人把懵逼状态的给剑北行捆了,还嚷嚷着要剁了剑北行,要不是有几个还胆子肥的后生将领拦着,剑北行恐怕都死成八块了。

    军中的几位老将军要砍将军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的传到了嬴非君耳朵里,嬴非君一开始还不相信,命雪听雨去看看。

    一身黑衣的雪听雨,刹那间便来到那像是杀猪场般场面,看着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剑北行的怒骂几个被几员小将拦下的老将军们,场面一度混乱,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到嬴非君身边悠悠说道:

    “剑北行那小子不知道怎么地就得罪你军中的几个老东西了,居然弄的那几个老东西要砍了剑北行,你还是快去看看吧,晚了一点剑北行的小命可能就不保了。”

    “那剑北行如果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那他还不如死了好,正好还省我一口粮饷,顺便再锻炼锻炼他,他的话有时候真的是太多了。”

    嬴非君毫不作为的说道,她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剑北行处境的恶劣程度。

    “你确定?我看那些老东西都把刀抵在剑北行脖子上了。”

    雪听雨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她对剑北行那个贱人也没什么好感,是死是活对她来也没什么。

    “这是他自找的,那就让他自己承担后果。”

    嬴非君淡定无比的说道。

    ……

    “住手!放开那个人!”

    天意弄人,邪教刀王梅行画之高徒珠明儿在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这处“杀猪场”,见昔日有过一面之缘的剑北行再次落难,便大义凛然的大吼一声,想要拔刀相助。

    “这军中那来的野女娃子?快滚出去!不然连你也一块剁成肉酱喂狗了!”

    那几个老将中脾气最差的典老将军从拦着他们的人墙中伸出他的那颗花白的老头,面目狰狞的对着那珠明儿就是一顿怒吼,一时间竟将豪情万丈的珠明儿吓得楞住了,而就在这时黑衣的吴二百挺身而出,手中长剑挡在珠明儿身边,面若冷霜的说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句我便杀你了。”

    气氛一瞬间竟飘了一股火药味,所有人都看向了那持剑的黑衣少年。

    剑北行也不再骂了,苦笑着对身边的人说道:

    “服软吧,你们全上都不够他杀的。”

    而那众人并未搭理剑北行,一群虎背熊腰的硬汉们脸色一沉,其中一个杀气腾腾的对那黑衣少年说道:

    “邪教弟子?”

    “嗯,邪教弟子怎么样?”

    吴二百锋芒毕露的说道,他虽然被那一道乞俩老货打击的不轻,但是他毕竟还是个江湖中人,心中的剑道受损,但手中长剑却还没有生锈,也还能杀人,面对一群粗鄙的凡夫俗子他当然有睥睨一切的资本。

    一名雄壮的将士满脸煞气的挺身向那邪教弟子,他们早就听闻过江湖中神乎其神的故事,但这些终年在沙场上拿命换军功的亡命徒们又有几个愿意相信?

    他们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王上和邪教暗地里结盟,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机会,一个亲眼见识到那冰封百年江湖风采的机会。

    “将军不可,邪教现在是王上的座上客,若是动粗恐怕会让王上……”

    那个贼眉鼠眼的小兵拦在那雄壮的将士面前,急迫说道。

    但那满脸煞气了将士如何肯听一个小兵的言论,抬手一巴掌就将那小兵扇飞了两尺开外。

    只疼的那小兵满地找牙,打着滚哭喊着。

    “你们邪教里有个叫冥灵的女人你知道吗?”

    吴二百一愣,他当然知道冥灵是谁,而且还很熟,所以当即反问道:

    “有何贵干?”

    “她杀了我全庄几十人家,你说我有何贵干?”

    ……

第七十章

    “冥灵?她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你认错了。”

    吴二百冷冷的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显然,他很相信冥灵的人品。

    “她好穿一身红衣,左眼有颗痣,自称尸王。”

    那名将领见吴二百不承认,怒向心生,他满庄几十几条人命不论是不是他认错人了都不允许被别人如此轻描淡写的揭过,他强咽下一口怒火,让自己冷静些,心中说道:妈的!邪教是吧?老子这就要看看是他娘你邪教弟子的一个人的命硬还是老子的五千铁骑牛逼!

    “那不是她,她眼角没有黑痣,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尸王,所以你庄上的几十条人命一定是被冒充邪教弟子的散道给杀了,和我邪教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待吴二百开口说话,珠明儿就回过神来,解释说道。

    “你们跟她很熟?”

    那将领的一双卧蚕眉高高挑起,眉头处的皱纹拧成一个川字,对吴二百等人问道。

    “熟,当然熟,她是我们的师叔我们能不熟吗?”

    珠明儿飘飘然的说道,她还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在她眼中这是一个解开就好了的误会,但在那身负血海深仇的将领眼中这却是一个怎么说也说不开的死疙瘩,非要解的话,那么就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和那冥灵同归于尽。

    珠明儿把话说完后,众将士的一张张黑脸上纷纷挤出一丝嘲讽意味的冷笑,那身负血海深仇的卧蚕眉竟直接夸张的笑出声来,笑完以后咬牙切齿的对那小女娃子说道:

    “告诉老子你们师叔在那,老子一高兴或许会饶你们一条狗命。”

    “这可不能告诉你,教主大人说现在还不是我们邪教重出天下的时候,等我们邪教重出天下后,我师叔那么漂亮的女子自然走到那都是焦点……”

    “够了,师妹!教主让我们谨慎行事,今天你说的话太多了!”

    吴二百低声打断珠明儿说道,警告珠明儿注意言行。

    “哦哦哦,是,那我们救了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再走吧。”

    珠明儿看向了那个笑容诡异的剑北行,对他的表情很不理解,那人被五花大绑为什么还能笑出来,莫非是看到我来救他激动的?

    想到这珠明儿纯洁无暇的心笼上了一层美滋滋的光晕。

    珠明儿向着剑北行的方向还没走两步,一声怒喝吓得她像只小猫一样飞一般的躲回了吴二百身后。

    “老子在问你冥灵在那!?”

    卧蚕眉将领脸色铁青问道,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将剑北行的那件破事抛到九霄云外,各将士都对那江湖中人的本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谁都听说过百年前正邪大战之末,邪教教主剑魔费羽三剑败军十八万的神仙故事,这就不由得让在座的各位想见识见识那所谓的邪教究竟为何物了,是一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窝,还是一群离经叛道的傻子群?

    这是一个让人深思的问题。

    “你们他妈的知道些什么!老子才不管她到底是邪教还是散道,你们不说出她的藏身处,那你们就都得死!来人!将那俩瓜娃子绑了,严刑拷打。”

    那生有一双卧蚕眉的将领突然怒吼一声,吓得那珠明儿的心肝都蹦到了嗓子眼,数十个兵甲听到那将领的话后立即将吴二百两人团团围住,不待吴二百说话便有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眯着眼睛伺机扑向那吴二百,想要对吴二百那小身板来个泰山压顶。

    吴二百自幼练剑,所表现出的天赋虽然比不上那些顶尖剑客,但也是不凡,只见他身形一动,大手一揽将他小师妹,好似乾坤大挪移般将被吓得心惊胆战的珠明儿从那坨肉的阴影下出。

    数十号年轻气盛的兵丁一拥而上,想要先以人海战术拖住身形如风的吴二百,吴二百手中长剑凛然一动,欲出剑斩杀一两人以示自威,但却又转念一想起了那一位技乎通天的剑字门主,心中仿佛愧对手中长剑,吴二百心中长叹一口气,强握手中长剑,但又想起他师父雪听雨的话:在军营中不可造次。

    自己身在军营不适杀人,于是手中长剑剑身上寒芒一闪,转剑入鞘。

    “师妹,借你刀一用。”

    吴二百抽出珠明儿腰间长刀,一刀寒芒耀令众人心中一寒。

    “我师叔没有杀你们的人。”

    吴二百带着威胁的语气接着说道。

    “呵,邪教说的话谁信?上!上!弄死他们,不,活捉!谁活捉了那俩,老子把自己闺女赏给他!”

    周围的兵丁越聚越多,吴二百手中闪烁着的长刀已经震慑不住他们了,看来他们想当女婿的**远胜怕死的想法。

    ……

    “吴二百和珠明儿两个傻子被围了,看来又有些人不老实了。”

    嬴非君哭笑不得说道,她得到这个消息后简直都郁闷了,吴二百和珠明儿那俩货怎么就那么倒霉,走那那臭,要不是带着他们有大用,否则谁会带两个孩子打仗,虽然嬴非君年纪也不大。

    “让你手底下的将士们下手轻点,我从中暗下毒手,将那俩愣头青封了气脉,是时候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挫折了,正好也磨练磨练那俩小屁孩的心性,不能再让他们乱搞下去了。”

    雪听雨刚嘲笑过嬴非君的狗腿子剑北行不中用,现在竟论到她邪教弟子脑子犯冲了,这让她个邪教教主很没面子。

    现在的雪听雨脸色极差,像是便秘一样,说罢便转身去封吴二百等两人的气脉去了。

    而嬴非君也非常无奈的命门卫传令那些容易激动行事的壮汉将领们……

    “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既然是来帮我的,那么你们能不能先给我松个绑?”

    剑北行舔着脸说道。

    而那那个年轻的将士闻言后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小声笑着对剑北行说道:

    “王上有令,暂时还不能放剑将军您。”

    “暂时?暂时是什么时候?伪造王令可是杀头的罪,你们最后想好再说。”

    剑北行眯起眼睛说道,他着实想不到王上嬴非君会下这样的命令,但事已至此他又不由得出了身冷汗,心中说道:难道真是自己话说太多了,有什么激怒王上的地方,让王上想借此时弄死我?

    ……

第七十一章

    “卑职那敢犯这杀头的罪,我们所说所做具是属实,事后剑将军自可去王上哪里核实,不过现在还是请剑将军委屈一下,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做苦差事的。”

    那人小声对剑北行说道,剑北行见他们如此坦然也不挣扎了,他相信嬴非君这样做就一定有她赢非君的道理,再说如果嬴非君真要弄死他何须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以嬴非君的性格,直接定一个忤逆妄上的罪名就够他剑北行死几百次了,完全没有对他玩阴谋的必要。

    “那王上是什么意思?就这样让我绑着?”

    剑北行说道。

    “不止剑将军,一会那两位也会过来陪您。”

    那人继续说道。

    “哦?那两位是谁?他们又是怎么跟我一样倒霉?”

    剑北行疑惑的说道,他自己的废话太话多,王上要整自己情有可原,但还有两位?那两位谁啊?最近没听说有别人跟我一样胆肥啊,如果真有那还真得认识认识。

    “就那两位。”

    那人用目光指了指珠明儿吴二百两人,对剑北行说道。

    剑北行顺着那人的目光瞟了一眼远处剑拔弩张的吴二百两人和那一帮虎视眈眈的将士们,心里苦笑着叹息说道:唉~现在救星也没了,看来不论怎样我都是逃不过一顿胖揍了。

    剑北行想到这,远处原本还威风凛凛的吴二百突然之间摔了个狗啃泥,珠明儿竟两眼一白的昏了过去,众将士一拥而上将那两人擒了,在这恍惚之间剑北行仿佛看见了一道快如闪电的黑色身影,不由得令剑北行心中发毛。

    心中再感叹说道:唉,只希望今夜的偷袭没什么意外才好。

    不一会,吴二百珠明儿两人被五花大绑的往剑北行的身边一扔,几个老将军把黑的快出水的老脸一放到剑北行面前,眼神漆黑一片,仿佛是几位死神的凝视,看得剑北行心中一阵发慌,苍白的脸色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各位老将军说道:

    “误会,误会,我真的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误会。”

    由此可见,他剑北行也是一位识时务的俊杰。

    “啊呸!今天老子先剁了你,再拷打那邪教,最后晚上一举攻占焦陵城!”

    典老将军眯起的老眼中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寒光,这让人觉得他并不是在开玩笑,而就在这时,两个跑步赶到的一个卫兵,传来了可谓是剑北行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封军令……

    “诸多正教弟子已经开始向这焦陵城赶来,恐怕是刘天罡派来稳住战局的,以他们的速度,最迟也会在来到今夜魏地,而其中必有身行凌厉者率先抵达,到那时我会将他们亲手斩杀,血洒长空之时,王上方可无忧攻城。”

    雪听雨义正言辞的说道,雪听雨才不会像某些傻逼一样,让自己的俩不中用的小弟去干这冒那么大的风险却没什么扬名机会的危险事情,她邪教主打的方向是邪,不是傻。

    何况,她邪教的人头可不是说送就送的,特别是珠明儿和吴二百两人的,他们俩的背景可是她雪听雨拉起邪教的基础所在,她俩一死邪教中的两位绝世人物必定会出手血洗正教,可现在还都不该邪教出场。

    “你亲自出手最好,我着实不放心那俩二货的能力,说实话,我还是想再等等刘天罡,虽然我没见过他,不过我有种直觉,他和其余的土鸡瓦狗们不一样,他的来到一定会给我带来惊喜。”

    嬴非君说道,她现在有种无敌的寂寞感,纵观天下,只有一个人无愧反贼的名头,因为其他人都没有直接表明自己造反的胆子,所以除了嬴非君外几乎找不出第二个反贼,只有大把大把替天行道的义军。

    “正教护拥他是有道理的,但今夜的攻城战,还是有些变数,那号称天下学风最盛的魏地之中绝对有能人异士,正教还有我邪教挡着,但那些不分正邪的散道才是最棘手的,不是说他们如何如何的厉害,只是他们太过恶心人了。”

    雪听雨对那些不讲道理的散人也甚为头疼,她自从接手邪教后有不少不服她管束的闲云野鹤脱离邪教,而雪听雨则深知那些怪胎们的实力。

    而且这种情况并非只有邪教,正教也有不少这样的人。

    就是这样一群另类中的另类的怪胎们就聚集成了一个亦邪亦正的散道。

    “散道?他们对我们有何威胁?要不要我发兵剿灭他们?”

    嬴非君对今夜之战胜券在握,仿佛焦陵就是一座待她驻扎的空城,现在的她已经开始拟定下一个目标了。

    “不,江湖中的事还得是我们江湖中人来解决。”

    雪听雨说道。

    “江湖?江湖究竟是什么?你们这一身本事究竟是怎么来的?先天而生?还是后天努力?”

    嬴非君问出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这让气氛有些凝重。

    “我们啊,有些人天赋异禀一出生便无师自通了诸多本事,直达那世人向往的逍遥仙人境,而有些人则是通过后天非人的修炼而成,这样靠自己努力以求仙境的人,占这个江湖多数,比如剑字门主那个糟老头子,以及和吴二百那个熊孩子,而我们江湖中人之所以入江湖,则是因为三百年前开创江湖的赵仙人的两件东西。”

    雪听雨听嬴非君问起来江湖来也不含糊,也没有什么忌讳,开口便说道,不过说着说着却又话锋一停,给嬴非君卖了一个关子。

    “怎么不接着说了?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什么?”

    嬴非君问道,她不喜欢这种说话说到一半就吊人胃口的人,不过这个话题确实有吊她胃口的资格,江湖啊,神仙的聚集地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我在考虑要不要说第一件。”

    雪听雨故作斟酌的说道。

    “但说无妨。”

    嬴非君说道。

    “第一件东西是赵仙人立下的道义,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的那个道,行侠仗义的那个义。”

    雪听雨说道,在这个实力至上的世界中,她这个邪教教主着实难开口说什么道义。

    “继续,第二件东西呢?”

    嬴非君显然也对那道义没有什么兴趣,直接跳过说道。

    “第二件东西是本书,书名叫做仙术三百篇,顾名思义,那书里所记载的是三百种仙术。”

    雪听雨说出了这片江湖最终的存在的秘密……

第七十二章

    “仙术三百篇?三百年前赵逍遥赵仙人传三千弟子的那个?”

    嬴非君对这赵仙人还是很感兴趣,而且这几件事全天下也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嗯,江湖和江山是两个地方,站在江山最高峰的人是皇帝,这是所有人的共识,但却他没有人知道江湖最深处有什么,而江湖也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平浪静。

    赵仙人一共传下三百种仙术,但除却赵仙人外却几乎没有人能一人兼并三百术,也不可能有人能兼并,因为没有愿意将自己压箱底的杀手锏传给无关人士。

    所以当江湖最鼎盛的时候,正邪两教还没有决裂,正教有仙山中一共居有大大小小三百字门,而在这三百字门中剑字门是最的拔尖,也是三百门中唯一不畏世俗的一门,所以他们敢露出江湖,直逼江山。

    剑字门究竟有多厉害,可以这样说,只要能剑字门中脱颖而出,来到江湖外行侠仗义的人,几乎都是江湖中的顶级战力,这就是其他字门所不能比拟的,虽然他们中的优秀弟子也能出江湖来到江山行侠仗义,但是你觉得一帮子寻仙问道的方士能干什么?救个人还可以,但真要打起来,除了装神弄鬼也没有别的什么作用,这就导致了正邪大战的胜负主要是靠剑与剑决定,而百年前的正邪大战过后,皇都铁骑踏破正邪两教山门,两教遭屠,仙术三百失传,这也是江湖主要冰封的因素。

    虽然今时江湖已有重出之兆,但正邪两教却依旧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还没有出现几个修为过硬的年轻人镇场子,当然也不是没有,比如我就很看好我邪教的费驰,而正教哪里也确实有一个有趣的年轻人,但也就仅此而已,正邪两教对。”

    雪听雨一股脑的说出来,让嬴非君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虽然雪听雨已经说的非常详细了,但是嬴非君却还是觉得雪听雨有所遗漏,于是嬴非君再问道:

    “三百年前的江湖中一共有三百门,现在还有多少?”

    雪听雨想了想,开口说道:

    “这就是江湖神奇的地方了,因为正统的仙术三百篇被毁,但却依旧有不少残存的弟子靠着凭口相传保存下不少仙术,但有些东西已经有了质的变化,弄得我也有些傻傻分不清楚,所以我也没办法告诉你究竟有多少留下来了和多少消逝了。”

    最后雪听雨以十分惋惜的语气说完。

    她从百年前而来,她见识过那仙术争鸣的时代,她也喜欢那个时代,如果没有正邪大战,江湖其实是一个很好玩的地方,无奇不有,无所不精。

    凡人进了江湖只有感叹的份,而那些手邀星汉的仙人们则也会对那些凡人们的惊叹抱有一笑。

    他们也很乐意对那些凡人炫耀自己近乎通神的手段,所以当仙人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但是,想当仙人这件事却很不惬意,那可是需要付出常人难以理解的努力才能拥有的本事,或境界。

    “你觉得江湖……能挡住几万铁骑?”

    嬴非君目含精光,江湖与江山,她都要去玩上一玩。

    ……

    焦陵城中,那集天下书的温鼎学宫中,无数身着麻布衣服的学子急匆匆的来来往往,近千名学子都昂首挺胸的向一个地方聚集,仿佛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个战场,而他们所有人都是一个个趾高气昂的想拿性命换军功爵位的士兵。

    那个令无数学子趋之若鹜的地方便是温鼎学宫的辩论场,在那个地方,将会诞生出能解救危险到不能再危险的魏地计策,和一个能担当起天下太平重任的一个谋士。

    而这个人,其实根本不用挑选,因为那个能让天下太平鬼才,就在这温鼎学宫中躺着,这个人叫做:韩易。

    这个人曾经辅佐过战神嬴玄明和杀神嬴随天,是大秦在一统乱国十五中苦劳最大的一个人,没有之一。

    好不夸张的说自从他跟从年轻的嬴玄明开始,几乎十五国中不论内部战乱还是外部战乱,上至某某国太子夺嫡后向某国宣战或结盟,下至某某国手握大权的将军嫁女或娶亲,几乎能上得了台面的事都有他从中作梗,给人使绊子,总之不管谁遇上了他到最后都没有好结果。

    在乱国十五中,他为数不多能杀死一国皇帝的狠人。

    这个人厚颜无耻至极,可谓是纵冠古今,比如某国皇帝驾崩了,冰冷的尸体躺在龙棺中面目狰狞的望着穹顶,毫无疑问,就是给让这韩易给骂死的。

    但在这举世难见的不要脸下,就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这种人完美的把不要脸当成了一种职业,再铺以那经天纬地的智商,对于这种人有一种统称:不是人。

    而且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活的时间足够长,现在他已经活到八十岁,其实他活那么久是有原因的。

    原本他几年前就该死了但是意外发生了……

    四年前,他大把的孝子贤孙披麻戴孝,围在他的床边,眼看这位不是人的老东西就要咔嚓了。

    但是,就在他快咽气的前几秒时,嬴随天造反亡秦的消息就火急火燎的传到了那将死非人的耳朵里,于是,马上就要去和阎王喝茶的嘴炮王韩易,凭借他不要脸的精神,吊着一半死不活的口气,死撑到了现在。

    此时的他已经八十四了,半身不遂的躺在一柄巨大的黄花梨躺椅上,目光呆滞的看他昔日没有的学生,兵圣王钟麟火急火燎的组织全学宫近千名的学子来商议如何应对嬴非君的对策。

    但他绝对想不到的是,能解决焦陵危机乃至天下打乱的狠人就在眼前,虽然那个人已经快死。

    “今日是魏地存亡之际,逆贼嬴非君的二十万叛军已经兵临城下,我等既研学至理,而此时正是用时,我王钟麟先替魏地百姓谢过诸位,若有来日,必请吃饭。”

    简单明了,王钟麟直接挑明自己来的意思,而诸多跃跃欲试的学子们也异常兴奋,仿佛这关乎存亡的一战,和他们没毛线关系,他们只管喷就好……

七十三章

    被王钟麟当做吉祥物的嘴炮王韩易躺在雕龙画凤的黄花梨躺椅上,穿着一身象征他嘴炮王地位的银白色衣袍,浑浊的老眼中目光呆滞,他苍老的像一块枯木,青色的血管在一层薄薄的老皮下缓缓的输送着衰老的血液。

    这样一个本该腐朽成灰的老人,让人的感觉是他活过下一秒都是问题。

    可是他偏偏拥有一个连死亡都无法征服的优点,而这个优点的名字叫做无赖。

    就这样,他赖在人间活生生的熬了四个年头,此间这个本该早死的人,一言不发,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一点,是嬴家造反的消息令他活到了现在。

    按常理来说一般人临死前遇到这种情况本应该被活活气死,在咽气的最后时刻听到自己花了无数心血的大秦基业说没就没了,怎么也得死不瞑目才说的过去啊,而这马上就入黄土的嘴炮王韩易却硬生生靠着一口气在阎王那吊了整整四年的小命。

    由此可见此人的心性是如何的强大,和不要脸。

    他用呆滞的目光看着台上王钟麟瞎鼓捣的种种举动,他很想骂人,但他却不能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开口就离死不远了,所以他要把这一口气留给一个值得他嘴炮王死的人。

    而就在这时,一个在人群中的年轻学子突然对王钟麟开口说道:

    “兵圣先生,贼军已兵临城下,以贼军的兵力此刻发兵攻城,魏地必失,可贼军为何不攻?请问兵圣先生作为焦陵主将有何见解?”

    王钟麟着实没想到这场决定魏地命运的辩论居然是从他开始,但他毕竟是个兵圣,因为他师出嘴炮王门下,所以他有他的骄傲,不然他也不敢去找那位战神之子嬴玄明亲生儿子嬴随天的麻烦,所以应付台下的一些小学子还是有信心的,于是说道:

    “据我所知而言,以贼子嬴非君的性格和兵力根本就不会就把我们焦陵城放在眼里,她只不过是想借我们焦陵城这个诱饵来吸引朝廷发兵,然后在援军来到后未站住脚的时候,再一举攻下魏地,以此像朝廷示威。”

    虽然王钟麟说的非常悲观了,但是嘴炮王韩易闻言后依旧心中笑苦,以他对嬴家鞍前马后那么多年来看,嬴家人根本就没有示威一说,因为他们一但动手就会把事情做绝,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会轻易动手,但是一但动起手来他们就是无敌的,什天神附体都太过谦虚了。

    他曾经见过嬴非君这个死丫头,那个时候的嬴非君几岁这位枯朽的老人已经记不得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嬴非君是一个地道的嬴家人,因为他见到嬴非君时,嬴非君这个女娃正在以一打十的条件下完虐那一个人,而这种不要脸的打法正是嬴玄明横扫天下的战术……

    这时有看官该问了,乱国后期,嬴玄明不是以一打十四吗?那他怎么靠一国之力来群殴十四国的呢?

    不急,我们以后再说。

    “如果是这样,我魏地拥兵不过两万,着实难以抵抗贼军,我们应该连横邻地的邓齐两王,以魏地失守殃及郑齐的理由去说服或威胁他们,让他们鼎力相助。”

    众人又有一个语气浑厚的学子说道,但这,这沉稳的语气并不代表他的实际年龄,他嘴上的大胡子也不行。

    瘫痪在椅的韩易的内心有些惊讶,光天化日之下,此子竟毫不避讳的谈论威胁郑齐二王以助魏,可谓是胆大包天,但他那番话也并无道理,不管怎么说郑齐二地的两位亲王再废物也比现在魏王这个废话强吧?

    “此言差矣,朝廷这时已经发兵,这时再引郑齐二王来只怕会让场面更乱,如果这时有狼子野心之辈投机来捞一把便宜,时不利我魏地。”

    又有一人说道,这句话就戳中了各位斗志昂扬的学子的羞处,在座的各位对这乱世之中载欣载奔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有宰割天下的本事,只是缺少时机,和机会。

    那么现在这个宰割天下的时机被逆贼嬴非君双手捧上,他们再不好好珍惜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他们每个人都跃跃欲试,但现实是残酷的,嬴非君给了他们机会,但也会给予他们淘汰,而淘汰的规则是万古不变的一条铁则:弱肉强食。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注定会死在万丈尘寰中,终生不可能发光发亮,而有一些为数不多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生来就是强者,即使没有努力,但他们却依旧是。

    而此时全身瘫痪的嘴炮王韩易,就是那些为数不多人中之一,死期将至的他,听过这个言论后,心中有些郁闷,他还在清醒运转的大脑想起了一件极为可悲的事:这天下究竟何时才能真正太平?我们这些人究竟何时才能退休啊,都快死了,还得拼命留一口气,说一句话……

    这时百家学子竞相开口,朗朗的言论,至高的明理,阴险的计谋,奇诡的机关,穿越数十年来到韩易清醒的耳朵里,他想起了他嘴炮王韩易出山的地方……

    最后他想起了战争即将结束时,那位所向披靡的战神嬴玄明的话:

    “唉,我等不过是天下大瓮中的几只鱼虾,一但出生便怎么也上不了岸,也这么也回不了头,只得老老实实的在瓮中,只得做只悠哉悠哉的鱼儿。”

    不甘心啊,他韩易纵横天下捭阖宇内无敌手,到头来却只算只肥鱼,肥鱼啊,肥鱼,我们这是怎么了……

    “唉,老师您得意门生的后人来找您了,您也知道,我被嬴随天打怕了,白顶了一个兵圣的名头,其实就是一个纸老虎,嬴非君来城下的时候,我都快尿裤子了,如果您还有几分清明的话,救救您的学生吧,也救救受您庇护的魏地子民吧……”

    王钟麟说到最后,默默的对那嘴炮王韩易跪下,在这杂乱的辩论声中,他王钟麟隐埋了一个秘密,据探子来报,嬴非君会在今夜攻城,也就是说在黄昏时不能定夺下救魏地计策的话,他们完蛋的可能性百分之百……

    所以王钟麟只能希望奇迹发生,而此时,韩易呆滞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笑意,极为勉强的抬起枯瘦的手,指向远处,示意让王钟麟带他去见嬴非君……

第七十四章

    “韩易那老东西几年前不就是说快死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是快死了?”

    军帐中,得到韩易要见自己消息的嬴非君说道,她万万没想到那在四年前就该死的嘴炮王靠着一口气撑到了现在,而她更没想到的是那个老东西第一时间听到她嬴非君来了,不投降也就算了,居然还不逃跑,这严重让嬴非君怀疑自己的威信。

    背负战神嬴玄明和杀神嬴随天两重血液的嬴非君一出生就是全天下的骄子,拥有着全天下最耀眼光环,可以这样说,大秦没有被她宣告灭亡的时候,她暗地里的地位比太子还要崇高,毕竟和她一比,那个只顾吃的小孩就太不值得一提了。

    而她走到那,全天下也就会自然而然的跟着她打着转,她懂事之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因为她生而便是这个时代的主角。

    就是这样一个主角,宰了天子,杀了十一亲王的满门,将原本太平的天下再次团吧团吧,弄成一个谁也理不清道不明的乱麻,就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反派主角,却连一个早在四年前就该埋入黄土的老头子都吓不住,这是为什么?

    “据焦陵守城主将王钟麟来说,是韩老先生有话对王上说。”

    剑北行应声说道,他对那乱国第一嘴炮王韩易甚为敬重,也想见识见识那嘴炮王的无敌风姿,故而顺水推舟的对嬴非君说道,但他没想到的是,那老朽的嘴炮王早就瘫痪在床了,想见识他的风姿?还是见识那嘴炮王韩易的躺姿比较现在。

    “为何?那老东西就不怕我杀了他吗?也亏他能吊一口气撑到现在。”

    嬴非君冷冷说道。

    “王上此言差矣,韩老先生曾经辅佐王上祖,父二人成就不世军功,此时来见必是为王上献可得天下之大计,请王上务必一见。”

    剑北行说道,他知道,那嘴炮王之所以能活到现在不是要骂嬴非君是乱臣贼子就是要为嬴非君得天下献出最为重要的一策计谋,反正嬴非君被骂了后会在盛怒之下杀了那本该早死的嘴炮王韩易,受几句骂杀一个人,怎么看都不亏,而如果是那韩易要献策就不一样了,韩易是公认的乱国第一谋士,虽然他嘴炮王的名头过于响亮,但是却依旧不影响他在阴谋上的造诣,如果他真是为了对嬴非君说几句话就吊着一口气死撑了四年,那么这几句话的含金量就不是那普通的几条计策那么简单了,这不仅对决定着嬴非君的未来,也决定着全天下的未来。

    “那好,让他过来,我就见。”

    嬴非君耍着无赖说道。

    剑北行此时是又急又气,王上平时是那么精明的人,现在怎么连这点利弊都分不清?

    见那韩易百利而无一害,况且那位韩老先生的命现在是用秒来算的啊,弄不好这秒还吊着一口气,下一秒就死透了,当务之急是见了再说,是好是坏那老东西都免不了一死,这是天注定,谁也不能让他再活多活几年了。

    而就是这样,那剑北行却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王上为何跟一个马上就入黄土的老东西一般见识。

    剑北行脑子一犯冲便当着军帐中诸多将士的面,说了那么一句话:

    “你不见我可去见了?”

    而嬴非君则冷笑一声,一字一句的说道:

    “逆我者杀无赦!”

    原本不就想说话的诸将,下意识的闭紧了嘴,剑北行也郁郁闷闷的闭上了嘴巴,气氛一度凝固。

    “让他来见我,不然就送他下黄泉。”

    嬴非君以强硬的态度对结束了这场荒唐的对话,并且点名要让那快死的韩易穿过浩浩荡荡二十万兵马,来到嬴非君的面前,受罪。

    “王上既不发兵,也不去见那韩易,莫非是畏惧那兵圣王钟麟?还是害怕那有第一谋士之称的韩易?”

    一袭黑衣的雪听雨在没有任何禀报的情况下忽然入帐,手中提了一黑一白的两颗人头对嬴非君一针见血的说道。

    这见血的一针言语并没有令嬴非君恼怒,相反令嬴非君笑了,嬴非君眯起眼睛看着雪听雨手中的两颗人头,招招手让雪听雨将那两颗脑袋扔过来。

    雪听雨一愣,随即一笑,将手中血淋淋的两颗人头军帐中央端坐着的嬴非君扔去,人头在飞过空中的几秒间,污血洒了诸将一脸。

    而剑北行最惨,因为那两颗人头中的其中一颗黑色的正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脸上,但他却又没有胆子敢在嬴非君面前发脾气,就想拿那人头发脾气,但当他看清那颗人头的时候,他就开始不由自主的冒起了冷汗,他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嬴非君,而嬴非君则向诸将提起了另一颗脑袋。

    诸将不约而同的倒吸冷气,因为嬴非君手中的那颗脑袋不是别人,正是那……

    嬴非君将手中头颅往地上猛一扔,说道:

    “焦陵已不攻自破,诸位还有何话说?”

    ……

    “来者何人?”

    王钟麟率人抬着那快老死的嘴炮王韩易出城门时,一个高挑的黑衣女子只身拦在了他的马前,王钟麟拿出他吓人三板斧中的第一招,大呵斥说道。

    “你就是王钟麟?”

    雪听雨悠悠说道。

    “在下正是兵圣,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王钟麟见他的第一板斧没有吓到雪听雨,于是不由的对那黑衣女子重视起来,开始施展他的第二板斧,对那黑衣女子表明自己兵圣的身份。

    “老东西韩易呢?我听说他有话对王上说,不妨现在说给我听听。”

    雪听雨不悲不喜的说道,这不仅让王钟麟有点慌,更让他身后随他出城的几千精兵心烦,这女子好大的胆子,连我等都拦,若不是有主将在这那女子恐怕早就被我军铁骑碾成肉泥了。

    而事实上却恰恰相反,在几分钟后,他们就会体会到绝望。

    “老师也在这,我们正想去拜会你们王上,不知道阁下为何要让我们说与你听?难道不怕犯你们王上的军纪吗?”

    王钟麟眯起眼睛说道,他与嬴家人干过仗,自然深知嬴家非人般严格的军纪,希望借此能吓到这位邪教教主雪听雨。

    但雪听雨却呵呵一笑,冷笑着对王钟麟说道:

    “说也好,不说也罢,反正你们今天都得死。”

    王钟麟心中骇然,一直想用气势压过雪听雨的他此时竟被雪听雨完美压制,就在他在脑海中疯狂措辞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微弱的从那王钟麟所带的军队中响起:

    “告诉嬴非君,我韩易最后为嬴家献上魏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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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所来介绍:
嬴玄明曾铁马一策得过天下,打下大秦疆域千万里,却道袍一披了荣华,至今人生匆匆一甲子,自负不愧此生的爱恨情仇,也甚是爱惜那般过往的悲欢离合。披星戴月修这人间道十载,自言狂歌逍遥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但是,这一切都抵不过一句话:大秦七年而亡……天命所来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命所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命所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