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嬴非君被那脑子有坑的舒乃秋弄得心烦意乱,又加她已经近乎四天都没有合眼睡觉了,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十分疲惫的柔着脑袋就往南华官府的内府中走去,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楚王妃子沐浴用的浴池前,于是,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在那池中清洗身体的虞姬……
而就在这时,那刚刚沐浴完毕的虞姬见嬴非君到来,下意识的便猛然起身,一瞬间的香艳过后就披上了浴衣,遮住了自己背上难以抹去的一些丑陋东西。
“怎么?见我来就你不洗了吗?”
嬴非君有些疲倦的对慌忙起身的虞姬说道。
虞姬摇摇头示意她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有难言之隐,起身便要离去。
“那就先别急着走,帮我搓个背。”
说着那嬴非君便一步一解衣的往这热气缥缈的浴池走来,而那虞姬闻言则也没有离去,看着嬴非君卸去戎甲的柔美身躯,不由呆呆凝视。
脱到最后,嬴非君笑了笑对那呆呆傻傻的虞姬说道:
“来来来,帮我解衣。”
……
“舒将军可想好了?楚王的小命可是在王上手里,说不定你死之后就是他了……”
剑北行威胁说道,心想:终于逮到你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了!现在我到要看看你舒乃秋是跪还是跪!
“行了,就他那个废物,死有余辜,别想用他来威胁我,我不吃那一套!要杀要剐请便,要是还想让老子投降,那你们就是脑子有病,我都把你们骂成狗了,你们也稍微要点脸好吧?!”
舒乃秋毫不给面子的说道,他激动的口水迸溅了剑北行一脸,从他语气来说他是想死想疯了,可从他激动慌乱的神态来说,这显然是心虚的表现……
“舒乃秋你他娘是不是傻?!换一个主公对一个败军之将来说有什么可耻的?!再可耻能抵过你打的这场败仗吗?!你这已经是第二次将这南华城拱手让人了!你还想干什么?!想让她把南华城百姓军民屠戮殆尽,当个千古罪人你才罢休?!”
那百姓代表比舒乃秋还激动说道。
“史铁锋!你们想保自己的小命就去求那贼子!别在这烦我!我已经受够你们了!靠!你们一群傻x!老子拼了命保你们,到头来自己死不死还要你们同意!就问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不过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如果你们真有心保那疯子楚王现在就该和那贼子拼命,而不是来这为我这条破命求情!”
舒乃秋被这些委曲求全的小人们着实恶心的不轻,不由得破口大骂道。
“烦你?我们要真是小人,谁爱搭理你?!自古成王败寇,弱肉强食,我们拥强者这是顺应天命!而我们在这救你是念你一直护着南华城里的百姓!不然你觉得我们冒死往这一跪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己一条狗命?还是为了你的狗命?!”
若不是有剑北行这在看场子,估计那史铁锋都上去打了那舒乃秋几个耳光了,剑北行心想: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这史铁锋就是这舒乃秋的命中克星!这样下去不怕你舒乃秋不降!
“哈哈哈哈,死不过碗大的疤,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老子何惧之有!真是白瞎了你们的一片狼心狗肺!都快滚!都别挡着老子去和阎王喝酒!”
舒乃秋这头倔驴,看来是铁了心求死了,拿出一种大义凛然的气势,出人意料的往那剑北行身边一窜,张口就咬到了剑北行铠甲未到遮到的手指,剑北行又气又痛的狼狈让人把他拉开,场面一度混乱。
而就在这时,那爱面子的史铁锋见舒乃秋这倔驴干出如此荒唐之事后,当即也不跪了,又气又怒的起身便走,那跪着的百姓们就齐声喊道:
“望史大人救救舒将军!”
“他是自取灭亡!我何苦在这自取其辱!”
“大人!舒将军护我南华子民半生,念在他劳苦功高!就再求求女帝吧!”
百姓中的一位老者说道。
“求?你们该先求求你们大义凛然的舒将军!”
“舒将军!老朽在此给您磕头了!求您留下来再护我南华子民吧!”
“我等给您磕头了!”
泱泱数十万的南华百姓,齐齐叩首,只为换那倔驴般的舒乃秋回心转意。
那要离去的爱民史铁锋见到百姓们为了那倔驴舒乃秋如此,也不由的扔下自己的老脸,愤愤不平的再往那舒乃秋身前一跪,说道:
“南华刺史史铁锋跪求舒将军投降!”
“剑统领,你说我还能活吗?”
舒乃秋见状,有些后悔的说道,他后悔自己着实不该那么鲁莽,他也更没想到自己竟如此深受百姓爱戴。
“舒将军,只要你愿意为王上效犬马之劳,一切都好说。”
剑北行强忍手指上的阵痛,语气古怪的对那五花大绑的舒乃秋说道。
“那先说好,是他们逼我投降的,不是我贪生怕死……”
“啊呸!”
史铁锋闻言不由自主的吐了口口水。
舒乃秋长面对着这些长跪不起的南华百姓,心中感叹道:这些贪生怕死的小人其实也挺好……
于是长叹一口气对剑北行说道:
“我愿意为百姓们守城,并保证绝不反嬴非君。”
“嗯?你说不反谁?”
剑北行说道。
“末将舒乃秋,对这数十万南华子民发誓,绝不反王上。”
舒乃秋死心说道。
“给我们的舒将军松绑。”
剑北行说道。
那俩士卒轻车熟路的十分迅速的给舒乃秋松绑。
“跪。”
剑北行对着松绑的舒乃秋说道。
舒乃秋不跪,神情傲然的冷哼一声。
“这百姓们为你跪了那么长时间,你就不想为他们跪一次吗?王上可是有心屠城啊……”
剑北行阴险的笑着轻声对那舒乃秋说道。
舒乃秋闻言后,身形便僵硬的缓缓下跪……
低下了他那倔驴般的倔头。
剑北行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
楚王浴池中,嬴非君趴在虞姬怀里熟睡着,在这温柔乡中,这位女霸王也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而就在这时,一个黑衣女子站立于高墙上静静看着池中的香艳一幕,轻笑说道:
“温泉水滑洗凝脂,不知二位美人能分我一勺温泉水否?”
“来者何人?”
虞姬怀中的嬴非君依旧闭目,冷冷说道。
“我叫雪听雨,也是个女子~”
那黑衣女子微笑着说道。
……
第四十六章
“我听说,最近江湖上的正邪两教一同选出了教主,正教之主传闻是建立江湖的赵逍遥赵仙人之后的赵问道,而邪教之主雪听雨的身世是更玄,是百年前创建邪教的剑魔弟子雪听雨,不知可是阁下?”
嬴非君在虞姬怀中悠悠说道,好似对那传的神乎其神的邪教教主毫不关心。
“不错,百年前的是剑魔弟子是我,现在的邪教教主也是我,听闻女帝陛下不称帝而称霸王了,现在不知如何称呼啊?”
雪听雨一身黑衣站在高墙上微笑说道,好不潇洒。
“王之上者,王上。”
嬴非君说道。
“邪教教主雪听雨参见王上。”
雪听雨抚衣作揖说道。
“邪教果然够邪的,真是一点都不按套路来,你究竟所谓何事?”
嬴非君终于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从虞姬怀中起身,换了个姿势,开始揽着虞姬,对那雪听雨说道。
“正教教主赵问道,于燕王封地北海城中拥一个叫刘天罡的人称帝,不知王上可知?”
雪听雨从那高墙上跃下,坐在一个喷水的的石兽头上说道。
“略有耳闻,听说那刘天罡是紫薇星君转世,拥护他就是拥天命,但依我看来,不过是用一些江湖骗子的把戏,举集起的一帮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嬴非君无所谓的说道。
“不,那赵问道是对的,王上应该对那刘天罡给予重视。”
雪听雨说道。
“为什么?”
嬴非君问道。
“因为我和那正教教主赵问道是夫妻,所以他知道的我也都知道。”
雪听雨十分淡定的说道,而闻言的嬴非君就不淡定了,说道:
“此话当真?”
“当真。”
“有趣,有趣,正邪两教的弟子们知道吗?”
嬴非君说道。
“当然不知道,所以王上也万万不可泄露出去,否则又要费一些功夫,杀一些人。”
雪听雨说道。
“可以,所以,你想对你夫君拥护的刘天罡做些什么呢?”
嬴非君挑逗着虞姬的粉嫩的鼻子说道。
“王上果然是聪明人,对我们修道之人来说,顺应自然是最大的道。他生来是正教,而我生来是邪教,撇去夫妻关系,在命数中他我二人终有一战,但我和他终归是夫妻,不能因为那么一点矛盾就打架,所以我们决定另辟蹊径,以你和刘天罡为棋子,来一盘逐鹿天下的棋局,期间邪教会举全教之力支持你赢非君,所以这对王上来说并不算什么坏事。”
雪听雨缓缓道来。
“如果我不同意呢?”
嬴非君轻抚虞姬洗去尘垢的绝美容颜说道。
“你会同意的。”
“为什么?”
“因为这是天命。”
雪听雨笑着说道,露出一种知道一切的神情,静静看着巨大的浴池里在热雾缭绕中香艳的一幕,缓缓说道。
“让你的天命叫她开口说话,我便同意。”
嬴非君在池中一脸沉醉的说道。
“这有何难?”
说罢,雪听雨便取出腰间别着的一支笛子,十分潇洒的椅在那巨大的石兽头上横吹一曲,《越人歌》。
曲响时,天边云彩向此处悠悠涌来由上至下到流入这热雾缭绕中的楚王池里,只见云与池相接处,一众形似虞姬和嬴非君的婀娜的身影在朦胧的云雾中起身又起舞,其中一人应曲而唱:
“今夕何夕兮?
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
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
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
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曲罢,声停,雾中众多的婀娜身影只留一扶一坠的两个。
而那两道身影正是嬴非君和虞姬。
嬴非君的声音此时在云雾中传来,说道:“精彩,准了。”
“谢,王上。”
雪听雨起身谢礼说道。
……
“剑将军止步!此时王上正在与虞姬姑娘沐浴,不容打搅!还望请回!”
几个俾女在那楚王池的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其中为首的丫鬟对剑北行冷冷说道。
“你看这天云落地,我怕王上出什么意外啊!我不进去看,你们进去看看总可以吧?!”
剑北行看着楚王池上空浴池奇异的天象,不由得心中捉急,心想道:前面攻克天下第一坚城这种大风大浪都过来,可千万别在浴池里淹死啊……
嬴非君打了个阿嚏,但也没觉得什么,随即就对那雪听雨语气古怪的说道:
“别看着了,下来一起洗洗呗?”
“不了,我还有点事……”
雪听雨话音未落就瞬间被虞姬拉下水,只听扑通一声……
门外的剑北行隐约间听到扑通一声的落水声,额头上冷汗直流,生怕嬴非君出什么意外,但又觉得洗澡的时候有这种声音很正常,便自暗中我安慰道:
“没事的,没事的她们在玩水而已……”
想到这,还是老处男的剑北行的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一个龌龊的画面……
“喂!看你表情你又有了什么龌龊想法?!快走!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那一群俾女中那为首的一人,十分强硬的说道。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快让我进去,不然误了王上大事你们担当的起吗?”
剑北行强压脑中的龌龊想法,表现的十分强硬正经的说道。
“不行。”
那俾女们是何等的精明,一眼就看破剑北行心中的那些龌龊想法,于是十分坚决的说道。
“尔等放肆!吾乃王上亲点的狼骑统领!”
剑北行见她们如此不知台举,当即搬出自己牛气哄哄的官衔说道。
“不行!就是不行!王上她亲爹来了都没用!”
那俾女坚定无比的说一字一句说道。
“吾乃狼骑统领!”
剑北行凝重的再说了一遍。
“不……”
“等等小妹,先听他说他是什么?”
“吾乃狼骑统领!”
“你再说一遍。”
“吾乃狼骑统领!”
“他说自己是色狼统领!想对王上图谋不轨!姐妹们快往死里揍他!”
几名俾女摩拳擦掌的将那剑北行团团围住,现在剑北行想走都走不了了,但他剑北行是何人?色狼统领……不对,是狼骑统领!岂会害怕一群花拳绣腿的俾女们?
他淡然一笑,说道:“一起上吧,省得说我欺负你们。”
几名俾女对视一眼,然后诡异一笑,其中一个俾女猛然使出一个扫堂腿,在剑北行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把那剑北行放到在地,几名俾女蜂拥而上就是一顿的拳打脚踢……
第四十七章
“救命……”
剑北行痛苦的声音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响起,他堂堂狼骑统领被几名俾女轻松的装入了麻袋,由此可见,他的拳脚功夫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几名俾女把剑北行迅速收拾掉以后,就找个小黑屋随便一扔,任由那剑北行挣扎哀嚎,手段伶俐,行事无情,显然是轻车熟路的老手。
把这些事做完以后,几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互相对望一眼,点点头,几个俾女转身就趴到了楚王浴池的门逢上,准备一窥嬴非君与虞姬沐浴的香艳景色。
“喂喂喂,我说你们确定附近都没人了吗?居然差点被这该死的色狼统领撞破我们偷窥王上,要不我选个人去放哨吧?”
小甲小声说道。
“要不是我们收拾了,谁没事谁会来浴池这个破地方?安心安心,话说回来王上真的好帅啊!”
小乙小声说道。
“究竟是那个畜生把水烧的那么热?!水汽遮的什么都不见了!回头一定要把人打屎!”
小丙愤怒的小声说道。
“小丙说的对啊!我们看王上洗澡那么多次,就这次最不清楚,好想看王上……好烦啊!靠!为什么那虞姬一来就能和王上洗澡!我也想和王上一起洗!”
小丁十分暴躁的轻声说道。
“唉~我们都想啊!”
众女子齐齐哀叹道。
……
烟雾缭绕的楚王浴池中。
“喂,王上,外面有几个俾女在外面偷窥哟!”
雪听雨与嬴非君其乐融融的说道。
“一群贱俾,我不治她们的罪就不错了,怎么?有我和虞姬不够吗?你难道还想让她们一起进来?”
嬴非君不屑的说道。
“嘿嘿,岂敢岂敢,小女子怎会不满足于王上呢?毕竟王上的一双玉手出神入化~”
雪听雨开玩笑说道。
“哦?都还没试怎么知道我出神入化?不愧是邪教教主,见微知著的本事炉火纯青啊,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满足你……虞姬快抓住她!千万不要让她跑了!我要让她感受一下什么叫真出神入化!”
“虞姬明白!”
嬴非君霸道的说完后,虞姬的身影就在厚重的雾气中猛然向雪听雨扑去,惊起了一片大水花飞溅,随后就是拥有两条长腿的嬴非君也扑了过去,打闹嬉戏声惹得门外的甲乙丙丁四个俾女春意萌动,虽然看不见,但她们可以想象啊!
于是的脑海里都是她们yy着嬴非君和虞姬各种各样的……
“小丁你挡到我了!快把你的头拿开!”
“我没有……”
“都别闹了!万一被王上发现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别说了,我怎么感觉背后有一道凉气啊?”
“一定是错觉……”
就在这时,原本应该被塞到麻袋里在小黑屋哀嚎的剑北行奇迹般的站到了她们身后,看着此情此景,心中感叹:现在的小姑娘!我这个好好的有为青年不看,偏偏看什么的女霸王,真是“百”无聊赖……
“好了,看够了没有?我还有正事找王上,麻烦通报一下。”
说得好像那几个俾女在看你似的,你不脸红吗?色狼统领剑北行?
“色狼统领别说话!我好像看到王上了!!她连肚兜都没穿!!!”
“真的?!在那?在那?”
妈的……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剑北行心中骂道……
“咳咳咳咳咳……”
剑北行咳嗽道。
“你好烦啊!”
说罢,又是一记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扫堂腿,剑北行再次倒地,就在他两行清泪默默划过脸颊时,一个矮小的黑衣女娃大喊一声道:
“住手!放开那个男人!”
……
“舒服吗?”
嬴非君用力“抚摸”着雪听雨的柔滑的肌肤,有些吃力的说道。
“王上搓背的手法果然是出神入化……”
雪听雨粗重的喘息着,有些痛苦的说道。
“刚才……有声音?”
虞姬按着雪听雨的手脚,呆呆的说道。
“不可能有声音,我来的时候,这浴池周围已经被我设了一个巧妙的小阵法,不仅人进不了,而且还隔音……”
雪听雨这位邪教教主慵懒说道,看来很是享受嬴非君出神入化的搓背手法。
“居然有那么方便的阵法,快教快我。”
嬴非君说道。
“为了防止普通人惹火上身,邪教之术不能传于外教之人,这是我师傅定下的规矩,不能违背……”
雪听雨说道。
“真不能吗?”
嬴非君手上力度加大,语气却轻轻说道。
“真……不能……”
雪听雨微微娇喘说道。
“那邪教是个什么形式?虽然我对正邪两教有所耳闻,但我还没有正邪两教准确的情报,既然邪教教主在此,说道说道总可以吧?”
嬴非君循循善诱的说道。
“邪教未从正教分离时,是正教中排行第二的剑器门派落雪山庄,按常理来说落雪山庄的总体实力比不过正教的正统剑字门,但因为我师傅,天下第一剑客剑魔费羽的原因,落雪山庄在宣布与正教决裂时,正教中三分之一的弱小门派也一同与正教分离,这就是邪教的来历……啊……你轻点!”
雪听雨发出一声娇呼,抗议嬴非君力度太重,说道。
“说说那些弱小门派为什么与正教分离,我就轻点。”
嬴非君轻轻抚过她搓红的一处冰雪般水嫩肌肤邪笑着说道。
“因为那些弱小门派在正教中饱受一些强宗的欺凌,所以他们与正教分离和我师傅组建邪教,何尝不是被逼出来?不仅如此,我听闻,我师傅他老人在正教中也是百般不容易啊,他一个偏门弟子,却能剑压八方高手,正教的一些长老们嫉妒他更容不下他,但我对其中缘故也就知道那么多了,毕竟他捡我的时候那些破事都平息好几年了……”
在嬴非君力度放轻的情况下,雪听雨很舒服的缓缓道来。
“现在呢?现在邪教是个什么样的?”
嬴非君继续问道。
“现在的邪教不比百年前,百年前的邪教是一群弱小门派围着我师傅这把火焰互相取暖,那个时候的邪教还很温馨……现在的邪教只能说是真正的邪教,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雪听雨想起往昔的邪教,她不付酒钱的剑魔师傅,和那无数为了她不惜和强盛的正教开战的邪教弟子们……
“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很合我胃口啊……”
嬴非君想象着现在的邪教,冷笑着说道……
第四十八章
“你们这些漂亮姐姐手段怎能如此很毒?!我刚把他救出来,你们就要再打他!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邪教弟子珠明儿,用光明磊落,大义凛然的语气呵斥那些俾女说道。
甲乙丙丁四个婢女突然看到远处站着一个黑衣小姑娘,想也不想的果断把手中收拾着的剑北行往地上一扔,瞬间就拿出一个“和蔼可亲”的表情向那黑衣小姑娘扑杀过去。
而就在这时,一个黑衣少年突然出现那珠明儿和那些如狼似虎的俾女中间,对着那些扑杀来的婢女面无表情的拔出腰间长剑,微微抬起,静候那些些疯女们往剑上扑来……
那些如狼似虎的婢女们是何等的眼疾手快?看见前方泛着寒光的长剑,立即表情扭曲地左右躲避,一时你撞我我撞你,狼狈摔成一团,不由的引得那珠明儿哈哈一笑。
那黑衣少年见那些如狼似虎的女子狼狈倒地,便也收起了手中长剑,静静站到比他矮一头的珠明儿的身边,用一种杀气腾腾的强势气场来表示那这黑衣萝莉是我的人。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甲乙丙丁四人纷纷的狼狈起身,其中小甲对那杀气腾腾的黑衣少年说道。
“唉唉唉!那黑衣少年也好俊啊!”
小乙犯着花痴,小声说道。
“嗯?可我觉得一般啊。”
小丙无所谓的说道。
“不会吧?我觉得还可以啊。”
小丁偷看着那黑衣少年悄悄说道。
“你们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黑衣少年高傲的冷冷说道。
“他就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邪教左护法吴二百!也就是我师兄,你们都怕了吧?!哈哈哈哈……”
珠明儿看到自己师兄来了,于是很嚣张的大笑说道。
“哈哈哈哈……吴二百……”
“小妹妹,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换个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名叫吴二百的少年冰冷的脸上变的异常的黑,强按手中长剑,一看就是有心想把那四个大笑着的嚣张女人砍了……
但看着身边也在狂笑的珠明儿,心中不由骂娘道:靠!她们笑也就算了!他你笑什么?!真有那么好笑吗……
……
然后,她们就笑了很久很久……
“你们邪教弟子来我王地盘作甚?请问有何贵干?”
一旁躺着的剑北行再也受不了,对那黑衣少年吴二百问道。
“我们教主拜访女帝许久未归,故而来寻。”
吴二百十分正经的说道。
“你们怎么知道你们教主在这里?”
剑北行看不由自主的往楚王浴池的方向撇了一眼,十分疑惑的问道。
“刚才那垂天而下的云幕便是我教教教主的手笔,故而到此。”
吴二百缓缓说道。
“那你们教主是男是女?”
剑北行的心中悬起一块大石,心中有说道:那邪教教主竟有如此本事如果是男的这时岂会将王上给……
想到这,剑北行语气有些颤抖的说道。
“我们教主是女子。”
吴二百说道。
剑北行松了一口气,于是接着说道:“那么,她喜欢女人吗?”
“这……就难说了……女人这种生物的性别都挺模糊的……”
吴二百不确定的说道。
“快给我松绑!让我进去!我要救王上!”
剑北行蠕动着向楚王浴池前扭动,心中胡思乱想的道:女子耍起流氓来岂不是比男子更恶劣!
想到这时,他不由得为他王上嬴非君的清白担忧:江湖传闻中,杀人不见血的邪教教主雪听雨就在这女澡堂里面!万一她对王上图谋不轨,我这数十万将士该怎么办啊!
“呵呵呵呵……救王上?轮的到你个男人吗?”
小甲冰冷的背影中传出一阵冷笑说道,甲乙丙丁四个女,展现出一种大义凛然的气势,说时迟那时快,未待珠明儿和吴二百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四人便踩着碍事的剑北行,猛然间就打开了那扇仿佛通往天堂的大门。
并十分风骚的大喊着:
“王上!奴婢前来救驾!”
就在那四人将要进门的时候,一柄长剑横空拦住了那四人夸张的步伐……
只见吴二百肩头上站了只信鸽,而那吴二百一手拿持剑拦住她们去路,又一手拿了张纸条,说道:“我们教主说了,她在里面很舒服,不容打扰,所以各位姑娘请回吧。”
“又不是我们王上说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姐妹上!我就不信他能一打四!”
小甲冷笑说道,乙丙丁三人,趁吴二百不备,抬脚就偷袭那吴二百的下三路,小丙在击中那一处不可思议的地方的一刹那间,吴二百全身都黯然失色,肩头的信鸽瞬间被惊走,而他则扑通跪倒在地,有一种鸡飞蛋打的意思……
甲乙丙丁四人抬脚便要过去,而就在这时,吴二百抱住小甲的长腿,强忍蛋疼说道:
“等等……你们王上说了,你们如果敢进来就让你们这些贱婢全裸骑木驴游街示众……”
说着吴二百打开第二张纸条。
“王上马上就要落到那邪教教主手里了,甲乙丙丁你们四人还在等什么!不要相信那个邪教弟子!快上啊!”
剑北行躺在地上还不老实,煽风点火般的说道。
“色狼统领说的对啊!大姐我们快上吧!不然一会王上穿上衣服就糟了……”
脚踢吴二百的小丙说道。
“唉~你们还是太年轻了,你们知道什么是木驴吗?”
珠明儿在远处露出一抹邪笑,悠悠说道。
“不就是脱光衣服游街示众吗?!为了王上,我们拼了!”
小丁不知天高地厚的说道。
“不,小丁,先听她说说木驴是什么再“救”王上也不迟。”
大姐小甲说道。
珠明儿做了一个让她都过去的手式,甲乙丙丁四人先是一愣但那珠明儿的话确实勾起了她们的好奇心,于是她们围了过去,珠明儿在每个人的耳畔嘀咕了两句话后,那甲乙丙丁四人就立即脸红着,又吃惊又害羞又苦恼的看着对方,小甲咽了口口水,对乙丙丁三人说道:
“姐妹们……你们谁还敢去?回来后对我说说细节就好……”
“啊!这都是什么啊!世间竟有如此#%#%之物!简直是丧尽天良!”
小乙听过后都快吓哭了,吃惊恼怒的说道。
“她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小丙还有些贼胆的说道。
“我觉吧,我们还是跑吧……”
小丁说道……
最后小甲发出长叹一声,发话道:
“好。”
……
第四十九章
楚王浴池内,烟雾缥缈中。
“木驴是什么?”
嬴非君问道。
“嘿嘿嘿,是一种对女人的性罚。”
雪听雨说道。
“刑罚?你写刑罚,不见得能镇住那四个女子。”
嬴非君摇头,十分天真的说道。
“哦?那写什么能镇住?”
雪听雨瞬间不解,心想道:连性罚都镇不住的女子?她们得是多厉害啊……
“写生孩子。”
嬴非君正经说道。
“额……够歹毒!”
雪听雨感叹道。
而在这时,听闻嬴非君说生孩子的虞姬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胆怯的看了嬴非君一眼后,红着脸颊,伸出手想拉嬴非君离去……
“虞姬不想洗了吗?”
嬴非君说道。
“睡觉……”
虞姬羞羞怯怯的说道……
……
南华城外,战火熄灭处,一名负剑的老道士和一个大大咧咧的老乞丐,来到那巍峨的天下第一坚城的南华城门前。
其中老道士说道:“你确定这城里面有邪教教主?”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可是个实在人啊……”
那老乞丐自信说道。
“你确定那邪教教主就是百年前剑魔弟子雪听雨?”
老道士喋喋不休的又问道。
“你都问我三遍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是?百年前,她红衣剑仙的风姿令儿时难忘,如今老了却愈发记得真切了,更是忘不了。”
那老乞丐不耐烦的说道。
“那贫道可叩城了?”
老道士说道。
“叩吧叩吧,顺便杀了那为祸天下的嬴非君也不错。”
老乞丐淡淡说道,好似完全不把那城中的数十万军民放在眼里。
“好。”
那老道士说罢,便走近那高数丈的城门,抬手便叩在了那嬴非君用十万人命叩开的城门之上,在手与门碰上的一刹那间,一声激昂刺耳的巨响过后,那南华城门,轰然打开。
里面刚想出门的数百铁骑瞬间懵逼,只见那老道士和老乞丐平静的走来。
其中那群将士里的一个头领,横着胆子便挡住了那老道士和老乞丐身前,说道:
“那来的野道士?!不知道挡爷道了?快滚开饶你不死!”
“贫道不杀人很久了,请这位愣头青让一让。”
老道士淡淡说道。
“呦呵!老子我今天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知道你马王爷几只眼?!”
那愣头青刚刚说罢,还没动手的时候,那老道士手中飘出一片竹叶。
老乞丐见状,叹息一声后便闭上了眼睛,说道:“活着多好?何苦找这麻烦呢?”
那一片竹叶随风零飘过那小头领的身边,一道血光乍现。
“挡贫道者,死。”
老道士淡淡说道。
而那小头领则连人带马,一分为二。
原本雄赳赳的数百兵甲瞬间震惊,人马惊骇。
“让开,饶可饶尔等不死。”
老乞丐说道。
那数百铁骑一时间竟不知所措,一动不动的看着那还冒着血的小头领。
“为正教剑字门主让路!”
老乞丐字正腔圆的大喊一声,道出了那老道士的身份。
……
“如果你的邪教和你夫君的正教正面干架,你觉得,谁胜谁负?”
赢非君泡过澡后容光焕发,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在除了竹简就是竹简的南华官府中,看着卷竹简,对身边的雪听雨说道。
“当然是我邪教胜。”
雪听雨躺在一柄巨大的藤椅上,悠哉悠哉自信满满的说道。
“哦?为什么?”
赢非君疑惑的问道。
“因为他妻管严。”
雪听雨说道。
“说个实在点的。”
赢非君哭笑不得的说道。
“如果是百年前的正邪两教开战,结果是必然的邪教大败,而今夕不同往日,我邪教弟子人才辈出,总体战力堪与昔日正教抗衡,且有我这个邪教教主坐镇,而至于那正教,自那正邪大战后,便已步入暮年,垂垂老朽矣,而且那正教之主赵问道的修为与我相比犹如流萤与皓月争辉,所以,如果有一些人不顾规矩乱来的话,他们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雪听雨说道。
“人才辈出?我这正好少能以一敌百的猛将,什么时候给我弄一个来?”
赢非君说道。
“好,改天送你个玩锤的猛人。”
雪听雨应允说道。
“对了,你们邪教手中的势力可有昔日的西北狼骑的旧部?”
赢非君再问道。
“大秦西北狼骑一共七十万,有三十万落入了你赢非君手中,剩下的四十万中有一半,大部分都在皇都遭屠后,从各地势力中分离落入了那李家新帝手里,而那最后的一半并没有听说加入那路势力,而盘踞在晋地,为一个叫什么兰陵生的人效力。而且各地的大部分的正规军都被正教拉拢住了,所以我邪教中的正经兵士并不多。
而且邪教渗透方向与正教相反,正教止步于那些贫困百姓,和不甘弱于他人而又没有一展宏图的资本的野心之辈,而那邪则只步于固守根本利益而不企图改进的庸庸之辈。
所以在庙堂上的主动权邪教不如正教,故而我的兵都是杂牌军。”
雪听雨娓娓道来。
“我不瞒你说,我问你要兵是想强征魏地后阻断西秦与东越的联系,这时再与那窝囊王李纳兰修书一封,恐吓他不敢攻我背部,再使重礼与北方的刘天罡一众联盟,这便可使我不顾西秦而联北燕征东越。”
赢非君推开一副天下版图,对雪听雨说道。
“此记甚好,但王上攻下魏地以后,西边的秦地中新帝年幼,亲王窝囊,大可以王上祖上的凶名恐吓。但北边正邪两教王上又该如何联盟?再又,二十万大军东征越地时,仅仅二十万兵力是否可以唬住这天下无数心怀野心的枭雄或英雄对你这楚地妄动?
据我所知,除王上南楚赢非君,北燕刘天罡,西秦窝囊惯的李纳兰和幼帝李忘,这四位外,还有不少实力在十万以下的诸侯势力,他们虽然不敢硬抗你赢非君,但背地里使些阴招总不难,所以王上当务之事,应该是灭掉魏地以后,引天下有志之士联盟来谋楚地,而后藏兵于南华城中,再借南华城在楚地居高临下的地利,不高于十万兵甲既可将那些怀不轨之心之人,一网打尽。”
雪听雨从那藤椅上起身,来到那副天下版图前,指点江山说道。
“不,那些杂乱的势力中不少能人异士,若真将他们聚集起来恐怕是我四人之外的异数……”
赢非君话音未落,一个兵甲在门前报曰:“禀告王上!一个自称正教剑字门主的老道杀进城来,说要与雪听雨比剑……”
第五十章
“早有听闻,正教剑字门有两剑,一是超然万物的仙剑,二则是返璞归真的凡剑,不知这剑字门主修得是何剑?也好,就让二百那小子去和那门主玩玩。”
雪听雨躺回藤椅,悠哉悠哉的说道。
说罢,就有一个微弱的脚步声离去,显然是在门外候着的吴二百。
“你就不怕那小子死在那剑字门主手里?”
赢非君却正襟危坐,对那正教剑字门主很是重视的说道,这说明她有心试探那正教的实力。
“点到为止。”
雪听雨说道。
“兵戈相接,真能点到为止?”
赢非君冷笑说道。
“我相信那老道士会给个面子的。”
雪听雨心中有数,正教剑字门从立教开始就人数稀少,没落到如今更是没几个能拿出手来的弟子,否则也不会是他剑字门主亲自来。
想那吴二百小子天资不凡,手中更是有几招上得台面的杀手锏,在那老道士手下强撑几个回合,那老道士必然惜才不愿杀他。
“你确定不去看看?”
赢非君有些顾虑的说道。
“好,既然王上如此担忧二百那小子,那我们就去看看。”
……
老道士带着老乞丐自那小头领开始,每有那竹叶飘落之处必有一人身首异处,每十步一杀的惊奇残忍手段,令全城军民直冒冷汗,但也得到了全城将士的重视……
全城将士在没有得到赢非君的命令下并未敢对这老道士和老乞丐轻举妄动,但却依旧有不少不怕死的悍兵紧握着手中兵戈,准备在一声军令下冲锋刺死这高调到不可理喻的老道士和老乞丐。
就这样,那老道士和老乞丐悠哉悠哉的走在全城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下,静静等待那传说中的邪教教主的来到。
仿佛自己是主角般死不了的高调很快就引来了剑北行与舒乃秋这两员大将的虎视,准备在那老道士做出更令人发指的事情时,先斩后奏。
那老道士与老乞丐在那一片竹叶的开路下一行无阻,锋芒正盛时,在恍惚间,一只满是老茧的粗手加住了那片杀生无数的竹叶。
“二位,这是邪教的地界,请自重。”
吴二百将那片杀人不见血的竹叶握在了手中,猛然碾碎,对那老道士摊开手掌,冷傲说道。
“贫道来此只为雪听雨,与雪听雨无关者,速速退下,可免遭屠戮。”
老道士悠悠说道。
“现在说免遭屠戮不觉得晚了吗?”
“那小友要如何?”
老道士说道。
“哼,你在我邪教的地盘杀人,小友我当然是想让你偿命。”
吴二百冷哼一声,将手中粉碎的竹叶随手撒落在地后,霸气说道。
“哈哈哈,贫道落叶所至无非是些活不下去死人,贫道送他们一程,他们在地下应该感谢贫道才对,何苦送贫道下去与他们相见?”
老道悠悠说道。
“哈哈哈,活不下去?这能是你说的算吗?”
吴二百怒极而笑,他从未见过如此妄断他人生死之人,哪怕是邪教中的一些魔头杀起人来也没有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小友啊,你没见过那些人所受的疾苦,故而才在此无礼,若是有机会,好好去看看邪教外的世界吧,那个时候你也许就会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会想死了。”
老道士笑着说道。
“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你们堂堂正教连点狗屁王法都不通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
吴二百彻底被那老道士的“无耻”言论打败了,说罢便拔剑刺去。
“小友莫急,贫道见你有些资质故而不愿杀你,你且听听贫道我说说什么是王法,再来场争斗,如何?”
老道士伸手侧拍那刺至眼前的剑身,由吴二百手中虎口向全身蔓延一阵剧烈的阵痛,这阵痛居然令那吴二百连剑带人猛然停住,双眸痛苦的颤抖,眼中倒影着那老道士自若的神态。
“王法,成王之法,败寇之罚,泱泱众生,犹如豪赌,论其王者几何?不过数百。论其败寇者几何?除王者尽是败。数百人所立之法,止为数百人所利,故数百人可集万千之财,万千之势,万千之权,而此财此势此权何来?敛败者衣食,剃败者皮毛,刮败者骨肉,徒留一丝魂魄残喘。
故而,败有一二者,可活,败之**者,亦可活,但,败去性命徒留魂魄者,如何?小友,贫道问你,败去性命者当如何?”
老道士讲出这一番令吴二百直冒冷汗的大道理后,吴二百由从心到剑都颤抖无比。
自古成王败寇,这是残酷的天理,但从那老道士口中说出后却不由的令吴二百怀疑人生,大部分邪教弟子都是贫寒弟子出身,其中就包括他吴二百,他们这类人的眼界似乎只限于邪教的教义:知不行而行。
知道是不可能的事,还一定要去做,不,是必须去做。
但这就与正教的顺应自然截然不同。
“一派胡言!都正教一群伪君子随口胡诌八扯的屁话!”
吴二百收敛身形,强忍着浑身巨疼,欲借势再出再出剑。
“哈哈哈,小友还年轻,出了邪教那个襁褓你就会知道这个天下究竟是怎样的了。”
那老道士挺出一步,说时迟那时快,仅凭双手就握住了那柄被吴二百挥出的长剑,再对吴二百冷笑说道。
“我邪教轮不到你正教说三道四!你问他们!他们谁想死?!谁想死?!”
吴二百从那老道士手中强拽出自己的长剑,四处指着围观的众人,激动的说道。
“死乃定数,这岂是不想就可不能的?”
老道士悠哉悠哉的说道。
待老道士说罢后,众人中真的走出一个缩着肩膀,低着头从人群中走出的人,那人说道:“我……想死。”
“为什么?活着不好吗?!”
吴二百将剑抵在那人的脖子上,十分难以置信说道。
“大人,您真的……活过吗?”
那人用一种灰暗无比的眼睛盯着吴二百,说道。
“活过?谁他娘没活过?我就问你为什么想死?”
吴二百说道。
“贱民活的很难,死了比较轻巧。”
那人说完后,全部人都下意识的低了低头,想到了些不好的事,表情不一,但令全场气氛都凝重了起来。
“小友,应该帮他一死。”
那老道士说道。
……
第五十一章
“邪教教主大人,你觉得那人是该死该活?”
赢非君在远处的处楼阁上看着,远处的那场闹剧,对身边的雪听雨说道。
“依正教看,该死。但依我看,该活。”
雪听雨毫不在乎的说道。
“为何?”
赢非君问道。
“他的生死不由别的,只凭两教教义,我邪教就是会让人生不如死,故而我会不择手段的让他活着,而那正教……说来惭愧,我这个邪教教主至今还搞不懂正教教义。”
雪听雨看着远处的景象,缓缓说道。
“哦?为什么?”
赢非君不解问道。
“王上可知何为自然?”
雪听雨一脸无奈的苦笑着说道。
“不懂那玄之又玄的东西,你还是明说吧。”
赢非君摇摇头说道。
“正教的教义是顺应自然,而那自然是什么?”
雪听雨煞是苦恼的说道。
“自然?……自己?……”
嬴非似懂非懂的说道。
……
“杀他既是渡他,小友,杀人的剑就在你手中,渡了他吧,免得他再受人间疾苦。”
那老道士悠哉悠哉的说道,对那一条可有可无的人命毫不关心,仿佛就是在说杀了条猪狗般。
说着,那个颓废的人竟壮着胆子往吴二百身前走去,吴二百久久愣神的时候,下意识中充满了危机感,手中长剑的剑芒不由的指向了那人脖颈间。
“福生无量天尊~死于吾剑可免受世间万苦。”
那老道士轻吟说道。
就在那吴二百手中长剑即将贯穿那人咽喉的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刀将那人猛然拍倒在地,又顺势挑开了那柄无心之剑,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令吴二百心神猛然一收。
“师兄!快收剑,杀了那人就是杀了你的心!”
珠明儿对吴二百急切的大喊道。
吴二百心神猛然一收,将手里长剑的劲力一卸,紧绷着的全身瞬间酥软,恍惚间宛如成了废半武功的废人。
……
“我都看不下去了,那小子都成那个样子了,你确定不去帮他出口恶气,教训教训那个臭老道士?”
赢非君皱着眉头,对还在静观其变的雪听雨说道。
“这对那小子也算是种磨练,那老牛鼻子仅三言两语就把他说成那样,如果他真的和那老牛鼻子厮杀起来,所表现出的实力恐怕比我预想的都要低,而且,那小子现在看起来很菜,但是动起真格来还是有些斤两的,我不妨再等等,让那老牛鼻子动手后再说。”
雪听雨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珠明儿挡下吴二百的一幕,也不由的故作淡定说道。
“他等的就是你,依我看,趁吴二百那小子吃尽苦头后再上,还不如趁现在局面稳定的时候收拾了他。”
赢非君说道。
“不,再等等,再等等。”
雪听雨似乎还在等着什么,眯着眼睛紧紧盯着那吴二百说道。
……
“你们不是正教吗?!我们邪教杀人放火都是需要名份的!你们正教怎么能如此的杀人不眨眼!不管他们想不想死,你杀人总是不对的!”
珠明儿十分天真的说道。
老道士与老乞丐听过那珠明儿的言论后,相视一笑,随即,那老乞丐出手来到那被珠明儿一刀拍飞的人前,对那人轻声念叨了两句后,便伸出他那一双满是污渍的双手将那人脑袋狠狠的拧了下了,骨骼断裂的声音听得众人头皮发麻,但当那老乞丐将那人的脑袋拿起展现给众人时,众人又转恐唯惊,只见那人脑袋双目紧闭,死前是一副安详的模样,看起来完全和那阴森森的骨骼拧断声连系不上。
“小丫头,生者的苦难,岂能是你们这些整天活在自己臆想之中的邪教人士所能明白的?”
那老乞丐捧起手中的头颅,缓缓说道。
“那你是想说这天下人就都该死吗?!”
珠明儿完全不吃那老乞丐和老道士那一套,于是嘲讽说道。
“小丫头,那么老乞丐我反问你一句,天下谁人可长生?”
那老乞丐一句天下谁人可长生将珠明儿怼的哑口无言,又气又急。
但那珠明儿可不是什么会说话的人,见没怼过那老乞丐,当即恼羞成怒,也不说话了,提着刀过去就想砍了老乞丐和那老道士。
只见刀光剑影,珠明儿将手中长刀挥将过去,势如拔山倒海,也不知道是想劈那老道士还是那老乞丐中的谁,而老道士见势眼神中竟有了一丝惊讶,随即背后长剑出鞘,一道寒光之下,抵住了那道势拔山海的一刀,那老道士说道:
“小丫头,谁教你的刀?你师父可是一个叫梅行画的老太太?”
“我懒得和你们废话。”
珠明儿抽刀再出,一柄长刀耍的虎虎生威,而那老道士则苍然一笑,手中长剑起落间,招起式落,顷刻间便与那珠明儿打斗了起来。
“没想到那冠绝冰封江湖的刀王梅行画居然投奔了邪教,真是天意弄人,想当年她手起刀落间杀了多少邪教弟子,没想到现在却将自己搭了进去,还教出了一个正宗的邪教弟子,真是可笑。”
那老乞丐看着那刀锋凛冽的少女,突然回想起昔日几人纵马江湖的孤傲时代,那时候的江湖仿佛只有他们几个人,而他们几个人,仿佛就是整个江湖。
那时,诸侯割据,一人动戈便是上万人的厮杀,百姓在战火的缝隙中挣扎求生,大地被乱七八糟的鲜血染红,日月在战争中失色,满江山的尸骨在暗无天日中沉沦,江湖在人性的恶寒中冰封,只有几盏萤萤的火光在那黑暗的时代中前行。
而那刀王梅行画则是那黑暗中的一团最为耀眼的火把,温暖了大把的江湖子弟,但也烧死了不少无可救药的人。
传闻她手中长刀出鞘时,一人便能独占天下八面威风。
如果不是凭借着那在黑暗中照亮前路的梅行画,估计现在的正邪两教想要重新聚集起来就要难得多了。
……
“传我令下去,召集鹤营的六百弓弩手,埋伏在那剑字门主的楼阁内,如果那珠明儿被那臭牛鼻子伤着一点,那就把那两个老头子给我射成刺猬,对了,让剑北行和舒乃秋观望着点,别把那小子和小姑娘也一同射成了刺猬。”
赢非君对身边的一个副将说道。
而那副将则诺了一声后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这场戏还要看下去吗?该你上场了。”
赢非君又对雪听雨说道。
而那雪听雨则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处电光火石的对决……
第五十二章
“舒将军怎么看这场刀剑对决?是看好那黑衣小姑娘,还是看好那剑字门主?”
剑北行对舒乃秋说道。
“我听说过那剑字门主,是位将凡剑修到登峰造极的神人,传闻他在眼中万物皆是剑,随手一枝草木都可分金断银,而那黑衣小姑娘就有些默默无名了……”
舒乃秋对这场刀剑对决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知道一些那老道士的传闻,于是模棱两可的说道。
而就在这时一名兵卒过来传赢非君的军令说道:
“报,传王上军令,召集鹤营六百弓弩手,在那邪教女子败下阵来的时候,将那剑字门主和那老乞丐射成刺猬,并令二位将军考量时机,伺机而动。”
“知道了,你去吧。”
剑北行对那兵卒说道。
舒乃秋与剑北行对视一眼,其中剑北行奸滑的一笑,说道:“咱们不猜那个了,舒将军纵横沙场那么多年总能猜得几箭能将那剑字门主射死吧?”
“哈哈哈哈,那剑字门主站着不动的话,我猜不过六十箭……”
舒乃秋大笑的开玩笑说道。
别说是一个**凡胎的老道士,就是一个金刚不坏之体的半仙也够呛能挨这劲弩六十箭而不死。
你剑字门主再厉害,只要被离弦的飞箭扰乱身形,搅乱气息,内力运行不畅,再偶尔中两箭负点伤,再不济你跑了,老子派数万铁骑过去,光是走一圈都能将你什么的剑字门主踩成渣渣。
想到这舒乃秋甚至都有些幸灾乐祸,因为他就喜欢这样玩,他们就喜欢这种掌握他人生死的感觉,不然也不会来当什么的将军。
……
吴二百呆呆看着地上的安详死去的人,活着身首异处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但他却能不紧不慢的死去,仿佛是在享受那痛苦死亡的过程,怎么会这样?死去的人在最后一刻不是都会后悔吗?
那他为什么会笑……
他第一次对邪教的教义知不行而为这句话起了疑心。
死于吾剑可免受世间万苦……
死,真的能了结一切苦难吗?
人生于世究竟是为何?真像师父说的那样,我手中的长剑会告诉我想知道的一切?
我所受过的罪,我所享过的福,我所爱过的人,我恨过的人,我所厌恶的事,我所喜欢的事,以及我所信仰的邪教,和我来到这个世界,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像正教说的那样,为了苦难……
珠明儿与那剑字门主刀光剑影打的难解难分,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电光火石间的摩擦令人看得眼花缭乱。
这一老一少,一剑一刀,使尽了万般手段,各斗所长之技,刀来剑往,令这两位练技的行家,由身到心沉入神机,手中刀剑不由自主的下意识的舞动。
珠明儿目光如炬,手中长刀大开大阖,刀风烈烈,势如排山倒海,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女子能耍出来的刀法,仿佛再现了昔日刀王的霸道风姿。
那老道士手起剑落间,一柄长剑在洒脱的挡住了珠明儿如猛浪般的攻势,那柄朴实无华的铁剑在那老道士的手中挥舞起来就像一枝连茎的花草,轻灵的毫无压力的挡下那珠明儿的凛冽的刀锋,并碰出一连串的火花。
老道士神情淡然的招起招落,与那聚精会神的珠明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在各墙后躲藏着的六百鹤营弓弩手,已蓄势待发,静等那珠明儿落败的那一刹时,好将那高调到令人发指的老道士和老乞丐一一射杀。
而就在珠明儿被那老道士拼败一招半式,败下阵来的时候,剑北行对身边副官微微抬手,示意让那埋伏在四面楼阁和墙头间的六百弓弩手准备就绪,只要那珠明儿离开那老道士三丈以外,就百箭齐发射先射死那手段骇人的剑字门主,再来想办法弄死那气焰嚣张的老乞丐。
老道士见好就收,也不伤及那珠明儿的性命,而是轻轻一剑将珠明儿手中长刀挑落。
珠明儿手中长刀竖插在地的一刹那间,剑北行眯起了眼睛,心中居然莫名的有些紧张,有些心虚的担心这六百弩箭能否将这位成名已久的剑字门主给一口气射杀。
剑北行想到这,手势有些僵硬,而那六百弓弩手也已将手指扣在了弩机上,只待那珠明儿抽身离去。
“小丫头,刀法可以,神意也凑合,但你心境还缺些火候,急于求成,比起这个年纪的梅行画就得差远了。”
老道士意犹未尽的将手中长剑收入背后剑鞘,举止洒脱,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但就在珠明儿还在刚才的使刀的韵味中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间就传来一个声音:
“珠明儿,快退!”
剑北行大喊一声,手势一挥,六百弓弩手扣动弩机,六百发弩箭从天上地下齐齐而发,路边围观的众人有不少人都被一箭误杀,但那大部分带血的弩箭竟穿透人的躯体直往那以老道士三丈内,嗖嗖飞去。
老道士和老乞丐并未大惊失色,反而有些意料之中的意思,稳如泰山的一动不动。
但就在那六百多发弩箭即将刺入老道士和老乞丐身体的时候,一个声音的响起,竟令这不可收拾的六百发弩箭凝固在空中一停,而后像是几百张在狂风中的废纸被某种力量挥之一拒,哗啦哗啦的在空中被横扫落地。
吴二百微叹一声,目光不再无神,举起剑来,直指那剑字门主,说道:
“邪教吴二百,请正教剑字门主赐教。”
吴二百这一会想了很多很多很多,手中的长剑在这漫长的思绪中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他举起剑来的那一刻他感觉他举起了正邪两个极端,心中空荡的像片明镜,而那片明镜中央映照的则是举起剑的自己。
看见举起剑的吴二百,远处楼台上的雪听雨终于会心一笑,对嬴非君说道:
“那小子,有那么一点意思了。”
“什么意思?”
嬴非君说道。
“邪教的意思。”
……
第五十三章
老道士这时并没有对那吴二百的挑衅做出回应态度,而那老乞丐却拔出了珠明儿插在地面的长刀,悠哉悠哉的对吴二百说道:
“小子,老夫来和你玩玩如何?”
吴二百呼出一口浊气,说道:
“麻烦这位前辈请滚蛋。”
说罢,不待那老乞丐回话,便拎着手中长剑,步缓缓的往那老道士而去,整个人都带着一股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气势,手中长剑泛着寒光,恍惚间一团朦胧的剑气,盘踞在那长剑。
老道士见状,将背后长剑连鞘解下,扔到地上,从青石路边的缝隙处滋生的杂草丛中掐下一根壮硕的狗尾草,作拈花状对吴二百笑着说道:
“让你一让,免得说贫道欺负你。”
剑比剑不可能与剑比刀而论,那剑字门主在剑道中沉浸数十年,在剑术方面早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这跟使刀的人打起来可能还没有多大优势,但凭他称霸剑道江湖的底子和一个初生牛犊的吴二百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
剑北行突然想起了一个不好的事,他大哥剑北望不就是从那没落的正教剑字门拜师求学的吗?
他再一想,他便又回想起,那乱国征战并未结束时,在天下西北方的大漠中,有一场无人记得的万人战争,那时的剑北行远没有现在那么风光,只是一个统领五六百人的小小校尉,他于阵前面对着敌军时,心中不由的发出一阵阵哀叹。
当风沙卷过视野,他们的敌军有足足有浩浩荡荡的三万铁甲,都在那风沙中泛着寒光。
而他们已方只有仅仅的六千在风沙中苟延残喘的老弱残兵。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的六千残兵在那场战争中会毫无悬念的被碾压成渣渣,但意外总是那么的多。
被称为一剑万人敌的剑北望于两军对垒中,一人一骑,独自面临浩浩荡荡的三万敌军,抚剑出鞘,一股剑气借着滚滚的黄沙风动,忽而狂沙蔽日间,漫过了那道抚剑的孤傲背影,也遮住了那整整齐齐的三万敌军,两军在风声中静待风停。
留着一圈大胡子的敌军将领骑着高头大马,眯着眼睛直接忽略了那于阵前抚剑的小子,只想着那场风停之后的屠杀。
但就在黄沙滚滚即将消散的时候,甚为喧嚣的风声中却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马蹄声。
只见,一道单骑走马的孤寂身影,在未散尽的黄沙中出现,手中还提着一个椭圆的物体,那椭圆形的物体让剑北行一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其中剑北望军队中的二号人物,猛的拔出刀来,高呼道:
“敌军将领已死!兄弟们冲啊!”
六千人齐齐高喊,六千人的厮杀声驱走了风沙,剑北望手提那大胡子将领的人头,往空中一抛,落到敌军阵前,大小军官皆在愣神的时候,而就那时,那六千残兵已经冲杀了过来……
此刻剑北行眼中倒映着那道一剑万人敌的孤傲背影,再想起那剑字门主时,他突然觉得江湖这个词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危险,那是一种让人永不敢侵犯的危险。
就是因为这种对江湖的危机感,所以,他才不顾大局,提前放箭。
他这时便暗下决心,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天下江湖榨干,也一定要让天下所有的能人异士死绝。
但就在这时,那老乞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竟让剑北行不知所措……
“臭老道!滚一边去!该我上了!”
喜剧化的一幕出现了,老乞丐用黑到发亮的手,将那还想装逼的老道士猛的胡拉到一边,终于沉不住气的说道。
“开什么玩笑?!贫道我还要指点这小辈剑法,你个玩刀的瞎凑什么热闹?!去去去,一边要饭去,算来,都好长时间没吃过饭了,记得要点好的。”
老道士也顾不得剑字门主的矜持,敷衍老乞丐说道。
“要不是这那么多人,老子不愿和你撕破脸,就你还想吃饭?吃你的屁(辟)谷吧!”
老乞丐十分不满的说道。
“好,让给你了,晚上记得管饭。”
老道士无可奈何的将手中的狗尾草叼在了口里,往后退了步,为那提着珠明儿长刀的老乞丐的登场腾出空来。
吴二百见状并没有很无奈,而是选择明智的淡然接受,不像某个脾气暴躁的师妹。
就在吴二百刚想点头同意,出招的时候,珠明儿见状却十分暴躁而又天真的说道:
“就不能按常理出牌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不讲道理?!刚才都说好了让那使剑的老道士出手……”
不待珠明儿说完,老乞丐像骗小孩似的怼了回去,说道:
“小丫头,你师兄和和他打捞不到什么好处,不如和我打,我最多不伤他性命,而那老道士剑下就说不准了。”
“他明明对我手下留情了,你们不都是正教的吗?那你怎么能这样诋毁他?”
有句俗话,说的是: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人的智商等同于零,而且只会服从本能情感来说话,或者是放屁。
于是,珠明儿又愈发天真的说道。
原因很简单,那老道士不仅放了她一马,而且她在那场极她所能的打斗之中受益匪浅,所以直到现在她还觉得那老道士是个好人,所以她不允许有人诋毁她的恩人。
但不一时,那老乞丐就捅破了一层宛如遮羞布的东西,老乞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是那臭老道老相好的徒弟,他敢动你一根毫毛,那梅行画不剥了他的老皮,我跟他姓。而那小子不一样,那小子是什么东西?剑术杂乱无章还不算什么,但那狗屁不是的底子又是个什么意思?纵然他有那么一两能保命的奇招,但他又有几条命可保?我这个使刀的和他打,他惨败后还能有些自信,但那老道沉淀数十年的剑道底子可是能让人绝望的,让他死了剑心,他还混什么邪教正教?废人不论入那教都是累赘!”
全场的气氛在那老乞丐的话下变得凝重,吴二百举剑的手开始颤抖……
第五十四章
只听啪的一声,一柄长剑落于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和老乞丐争执的珠明儿以及那淡然笑着的剑字门主老道士都不由自主的往那声音源头看去。
吴二百的手没有紧紧抓住那柄剑,长剑落的同时,他迷茫的心也发出分崩离析的声音。
吴二百看着地面上的长剑,十分沮丧,沮丧的他恨不得找个地方自杀,然后做具尸体慢慢腐烂。
他心中的那面明镜崩裂成了碎片,在那老乞丐的话语中,一股由骨子里散发着的自卑化作一柄柄利刃,狠狠的刺入他的灵魂,令他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他从七岁开始修剑,到现在已经练了十年,他的资质很高,而且还很勤奋,按理来说这样的人,不论在什么领域都会有不错的成就。
但是,他有一个十分不靠谱的师父,这就让人很捉急了,他的师父是个酒鬼,而且窝囊,是个彻头彻尾的邪教“老弟子”。
而且至今他都没听他师父说过他的身世,那怕问起来他师父也是模棱两可的糊弄过去,仿佛他师父对他的身世有什么难言之隐。
在吴二百没有遇到珠明儿的时候,他只有手中的长剑为伴,剑是他的玩伴也是他的梦想所寄托的存在,他想成为上天入地的剑仙,他想站在最高的山上,最轻的云在他眼下沉浮,而他则俯仰一切。
他觉得他有实现这个雄心壮志的毅力,也有实现这个雄心壮志的潜力。
于是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练剑,直到他剑道小成后,他师父已经没什么东西可教他的了,他陷入了剑道的瓶颈,他第一次觉得剑仙是多么的遥不可及,是多么的不可能实现。
但就在他和绝望擦边的时候,正邪两教的重组和他师父的一封举荐信却又让他又看到了希望。
他将他师父给他的推荐信往邪教大本营里一扔后,然后就找了个茅草屋为了衣食住行而发呆。
到最后,一个黑衣小姑娘带着一个自称邪教教主的黑衣女子,找到了身处人间困境的他,拿出了那封名不见经传的推荐信,对吴二百说道:
“从今天开始我做你师父,如何?”
她很比他高一头,他看着她沉默的时候,她就将他收他为名头上的护法,旁边的小姑娘为他披上了一身黑袍。
那一天,他问了一个问题:
“我手中的剑究竟能干什么?”
而她却笑着摸着他的头,说道:
“你不能干什么,你手中的剑就能干什么。”
吴二百不解,想再问的时候,她就摇了摇头,然后就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拎起瘦弱的他,御剑前往天下最高的山顶上,指着脚下风起云涌的天下,用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
“你有剑仙之姿,当你剑道大成的时候,这天下对你来说都不过是一剑浮云。”
……
“他在那老乞丐口中怎么那么不堪,你是怎么让他当上你的邪教护法的?”
嬴非君很恼怒,她对雪听雨这位邪教教主的用人态度,很不爽,无用的人应该淘汰,这是规则,无人能反抗的规则,这是适用于不论生死的一切,包括超脱红尘的江湖,和沦陷俗世庙堂。
“他有剑仙之姿,当他剑道大成的时候,这天下对他来说都不过是一剑浮云。”
雪听雨用一种毋庸置疑的态度回应着这位王之上者的愤怒,只有她看出了吴二百如未展翅大鹏的潜力,她从吴二百身上看出了一种孤独,那种孤独不属于任何处于俗世的生灵,而雪听雨却从她师父剑魔费羽身上见过一两次。
“潜龙勿用,不管他以后会成怎样的剑仙,现在的他可是连剑都握不住。”
赢非君冷冷的说道。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他真正挥出剑的时候,那剑字门主就是土鸡瓦狗。”
雪听雨说道。
“呵呵呵……”
嬴非君冷笑着,她根本不屑对一个连剑都提不起的废物感兴趣。
……
“喂,剑将军,你怎么了?”
舒乃秋看着神情恍惚的剑北行说道。
“在这南华城中,舒将军有几分把握将那剑字门主困死?”
剑北行眯起眼睛,眼缝中一道邪光闪过,令舒乃秋不寒而栗。
舒乃秋看了眼那楼下远处的剑字门主,南华城的布局格式在舒乃秋心中缓缓浮现的同时,一个截杀绝世高手的完美计划也涌上了舒乃秋的心头。
“七分。”
舒乃秋自信无比的说道,他也对截杀剑字门主起了兴趣。
“那三分怎么回事?城中可有近三十万的兵甲,三十万的兵甲居然连一个老道士都截杀不死吗?”
闻言,剑北行十分不满的说道,三十万甲士对付一个剑字门主都没有十分把握,那剑字门主得多逆天?
想当年,昔日邪教的开教始祖剑魔费羽,在正邪大战的最后也不过是三剑吓退十几万兵甲。
而他们则是有近乎三十万人,三十万人啊!
在那三十万人的铁蹄下就是大罗金仙也不过是渺小无比的尘灰,一人吐口唾沫就能将那灰尘当做水泥搅和了。
而那剑字门主又何德何能,能让那三十万人都拿他没办法?
那手段出神入化的剑字门主又能在那神秘的江湖中实力排行第几?
想到这,剑北行忧心忡忡,不自觉的又对那缥缈的江湖多了几分忌惮,而那神秘又神奇的江湖已经差不多成了剑北行的一块心病。
“那三十万兵甲中有几个人会点能上台面的拳脚功夫?又有谁能拦住那剑字门主一动不动,让我们这三十万人轮刀乱砍?”
舒乃秋无奈的说道,而剑北行则再对身边的副官下令说道:
“令那鹤营六百弓弩手准备,听我号令,这次一定要让那臭牛鼻子死无葬身之地。”
……
“面对老乞丐我,连拿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那老乞丐有些犯贱的说道。
“师兄!你怎么了?教主大人可是说师兄有剑仙之姿,快拿起剑证明给那两个臭老头看啊!”
珠明儿捡起吴二百手中落下的长剑,拿到吴二百面前,鼓励吴二百说道。
“我……”
吴二百蹙着眉头,怂着肩膀,毫无自信的面对提剑的珠明儿,有些胆颤说道。
“你什么你?你如果再不拿起那柄剑,你这辈子就别想再碰剑。”
雪听雨一袭黑衣,潇洒且凝重的来到这处闹剧中央,从珠明儿手中接过长剑,对着吴二百说。
……
第五十五章
“我……”
“别我不我,就问你,拿,还是不拿?”
雪听雨坚定的目光令吴二百开始考虑要不要拿,吴二百那脆弱的自信刚刚分崩离析,现在雪听雨却又要他重组一个,这在旁人来看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人自己就是那么的神奇和不可思议。
仿佛有什么力量抬起吴二百的手臂,让他再次莫名其妙的接过雪听雨手中的长剑,然后,转头对那个老乞丐说道:
“现在的我打不过你,所以我的输是情理之中,但这对你也没什么意思,一年之后,还是在这个地方,我们公平的来打一场如何?”
这像是耍赖皮,通常情况下,不论是老道士和老乞丐都不会同意的,而且会狠狠的嘲笑那吴二百一番。
但是,吴二百身后有一个令老道士和老乞丐感到压力的女子坐镇就不一样了,身材高挑的雪听雨冷冷的看着那老乞丐和老道士,**裸的杀机锋芒毕露,仿佛那老乞丐说一个不字就被那心狠手辣的邪教教主截杀当场。
“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希望你一年之后有点长进,到时候还能有点玩头。”
那老乞丐将手中长刀掷向珠明儿,长刀插地之时,对那重新提剑的吴二百说道。
“你个玩刀的对个练剑的瞎比比什么?”
雪听雨对那老乞丐恶劣的态度十分不爽,心中说道:这老头子他妈的什么都不懂在这装什么逼?
“臭老道,你要找的人自己来了,你不表示表示?”
老乞丐不再理那气势爆棚的邪教教主雪听雨,而是转头对身后作为剑字门主的老道士说道。
“久闻剑魔大名,今见其弟子亦是不凡,贫道听闻百年前的正邪大战正是由你雪听雨挑起,但贫道却不知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今日相逢,贫道想领教领教你红衣剑仙的风姿,不知你可敢赐教?”
老道士叼着狗尾草,毫不拖泥带水,在最后竟毫不客气的说自己想要和她雪听雨打一架,作为正教的剑字门主没有开口闭口一个大义,这是毋庸置疑的优点,但是,这老头比邪教人士还狂就有些令人不爽了。
于是,这老道士的一堆废话,直接影响到雪听雨原本还不错的心情,这就直接加快了雪听雨出剑的速度……
就在这时,剑北行看着那这剑拔弩张的局势,令那六百弓弩手静观其变,叹了口气,再对舒乃秋说道:
“唉!舒将军,你说这江湖里藏的都是什么东西?怎么一个个都那么……那么的不讲理,杀人放火就杀人放火,为什么还要长篇大论的说道一番?你说他们的脑子是不是有病?”
“剑将军,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想啊,江湖里是不是都是水?且,智者乐水,他们自己觉得自己很聪明,但不说几句高深莫测的话又不能体现他们的聪明,所以他们要不停的说话。
我就曾有一个江湖上的朋友,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但就是因为他太聪明了,把自己放到一个怎么也说不通的死圈子里,结果自己把自己给活活绕死了,你说可不可笑?由此可见,太过聪明终究会被自己的聪明所害,而通常毁灭那些聪明人的,往往是他们聪明人自己,所以剑将军不必如此担忧那云里雾里的江湖,因为他们自己都内忧外患。”
舒乃秋娓娓道来,他显然对那奇人辈出的江湖不太关心,因为他的心思还留在如何截杀那剑字门主的身上。
“那舒将军可知最近南华城里传了首童谣,说的是:江湖漫江山,双蛟争沧海。女帝换霸王,真龙北方来。
江湖水漫江山,双蛟争沧海,不就是说的那自古不两立的正邪两教?到时候那些江湖弟子要是争起江山来,恐怕我们的大敌不是拥兵自重的诸侯,而是那些杀人不见血的江湖中人。”
剑北行的目光凝固在那处神仙遍地跑的江湖中,想象着那些以一抵百,甚至以一抵万的狠人们,他那颗阴险的心就不由得发虚……
“江湖?你忘了百年前的正邪大战了吗?仅仅十八万铁骑就将全盛时期的正教和萌芽时期的邪教一同剿灭,而我坐拥三十万兵甲,何惧甚的江湖?”
一身戎装的嬴非君在一众猛将们的簇拥下登上那处居高临下的楼阁,不怒而威的对剑北行和舒乃秋说道。
“末将参见王上!”
剑北行和舒乃秋齐齐行礼,对着那人间顶级权力者之一用最恭敬的态度,来表达自己的忠心。
……
“我让你一只手。”
雪听雨对着那白发苍苍的剑字门主背过一只手,而另一只手则伸出了中指,对那剑字门主挑衅的勾了勾,十分狂妄的说道。
“好。”
那剑字门主也不矫情,吐出口中含着的狗尾草,大手一招,被他扔到地上的长剑就落入他的手中,然后说了个好字。
而雪听雨站在那烈阳高的前方,沐浴在阳光中,单手呈握剑状,一阵微风吹动她宽大的黑衣,千百粒在阳光下闪烁的灰尘在她手中凝固成剑,负手傲立,对那剑字门主不屑一顾,示意让那老道士先出招。
那老道士猛然深吸一口气,长剑脱鞘,穷极自身数十年剑道底蕴,心中所含剑术万千归一,普普通通的将手中长剑迎着那烈阳下的傲然独立的雪听雨挥去。
长剑的弧度划过阳光下晶莹剔透的灰尘,仿佛发出了叮叮泠泠的灰尘碎裂声响,长剑带着那悦耳破空声,直往雪听雨而去。
雪听雨抬起手中“长剑”,做了一个最普通的起剑式,如只欲扑食的猛虎,那虚无的“长剑”像只锋利虎爪,准备着一击必杀。
老道士手中长剑上发出灼眼的剑光,刺入了吴二百灰暗的眼睛,像在荒芜黑暗的平原上亮起了一把耀眼的火,点燃了吴二百自卑的内心,他看着那道璀璨的剑光,他的剑仙梦似乎又活过来了,心中那个飞天遁地的仙人,手中就应该拿着这样的剑……
第五十六章
……
天下版图以西。
临西二十四郡的主郡龙川郡中,即将迎来一个世上最尊贵的小孩。
此时,天是昏暗的雨天,没人知道现在是黄昏还是早晨,只有微微的细雨从天空飘落大地,将天地刷洗一新。
他躲在一辆华丽的马车中,马车极速的在栈道上驰骋,而那个小孩则在颠簸中,聆听着单调的马蹄声和细微的雨声昏昏欲睡。
就在他睡着的时候,一个奇怪的梦就在他小小的脑袋中绽放开来……
“孩子,孩子,你别害怕,你慢慢走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到小孩李忘的耳畔,令他在梦中的混沌里清醒。
“你是谁?!这是那?臭牛鼻子呢?!他说要带我回家的!”
李忘恐慌的看着自己朦胧的梦境,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不由自主下的将自己心中深埋的思绪一股子的说出来,由此可见,他想那个天天吹牛皮和脾气暴躁的臭牛鼻子了。
“孩子,不要害怕,我就在这,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突然间,一阵锁链声般着那道苍老的声音响起,离那小孩李忘愈发的靠近。
“你是臭牛鼻子?……”
李忘听着那熟悉且苍老的声音,半信半疑的说道。
“我既是祖龙,也是嬴玄明。”
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从梦中朦胧的雾气中探出身来,浑身的黄金鳞片被一条条锁链紧紧裹住,一条条锁链,深深锁入那自称祖龙的神奇生灵的肉躯中,令那威武狰狞的龙躯不得施展出真正威仪,只能苟延残喘般的探出身体,突破那缥缈的雾气,来到那被眼前景象吓得浑身颤抖的小孩李忘面前,睁着巨大的龙眸,有些悲凉的望着那世间最尊贵的小孩。
“孩子,不要害怕,你是天意选中的人,你会成为人间的帝王,你应该无畏一切。”
祖龙凝视着小孩,希望给予他勇气,而小孩却以颤抖的心神,颤抖的语气回答着那本该出现在神话中的生灵,说道:
“我想回家……我不想当什么帝王……我只想和母后父皇和剑大哥臭牛鼻子在一起!”
说到这时,小孩李忘这时竟真的鼓起勇气,向那被世人万世膜拜的生灵扔起了石头。
于是就出现了滑稽的一幕,巨大的祖龙被一颗小小的石子砸中巨大的龙首,仅那小小的石子竟能让他吃痛的紧闭了下龙眸,然后再睁眼睛,耐着心中的怒火,对那不讲道理的小孩说道:
“这由不得你,这是天意,是天要你父亡母丧,是天要你孤独一生,是天要你当帝王,这一切都由不得你。”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那小孩李忘哭了起来,在那祖龙面前撒泼打滚,毫不讲理。
“唉~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希望你能认真听。”
祖龙幽幽的吐出一口龙息,郑重其事的对那小孩说道。
“你不是臭牛鼻子,你不能带我回家,我不相信你。”
小孩带着哭腔,毫无依据根理的说道。
“我就是嬴玄明!我就是你口中的臭牛鼻子!”
祖龙有些愤怒的低吟说道,显然它的耐心被小孩磨去了一些,故而有些暴躁。
“你骗人,臭牛鼻子根本就不是你这样!他是个脾气不好的老头子,根不会像你这样娘娘们们。”
李忘看着那奇瑰的生灵被长链锁住,便大胆起来,对那祖龙嘲讽说道。
祖龙眯起龙眸,沉默的看着那个胆肥的小子,暴脾气的他被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牛犊子弄得心烦意乱,但又不由哀叹,这人间没救了,天意选谁不好,偏选这个毫无上进心和胸无大志的小屁孩,人间是场血腥的杀伐游戏,而帝王是其中最大的赢家,而天意要让这样一个小屁孩当那个最无情冷酷的赢家……
而天意是不可违背的,但这纯洁的小孩真能将手染脏吗?
“这真由不得你,更由不得我,解开我身上的枷锁,你就会成为世上最尊贵的人,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匍匐在你的脚下,俯首称臣,到那时,你便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祖龙艰难的扭动着他那伟岸奇瑰的身躯,向那小孩展露出他身躯上琳琅满目的锁链,只见,最密集处有一枚巨锁将他死死锁住,对那小孩诱惑的说道。
“我想要的一切?真的?”
小孩的心终于被祖龙的诱惑打动了,于是有些期待的说道。
“只要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是你的。”
祖龙说道。
“我想要……”
小孩这时却又开始迷茫了,他想要一切什么?首先要让自己喜欢的人回到自己身边,然后再要天天吃好多好吃的,让自己得到幸福,可最后呢?
自己还要什么?
“你想好了吗?”
祖龙对小孩说道。
“还没有。对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有什么东西是能让所有人幸福的吗?”
小孩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对那祖龙问道。
祖龙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小孩,他似乎明白了天意为什么要选他做帝王了,因为每个那么想的人都有做帝王的资格,那怕他是一个一无是处且一无所知的傻小孩。
“天下太平……”
祖龙以沧桑的声音缓缓的吐出那四个字,对眼前的小孩说道。
“天下太平?”
小孩有些不解的说道,幼小的年龄让他还不知道天下太平的准确定义是什么,只觉得仅仅的天下太平就能令所有人幸福有些不太可能,他觉得最起码应该是让世间所有人都变得有钱,这才有些可能。
因为他当过三年的乞丐,临街乞讨的感觉非常不好,但在那人间最灰暗的底层中,却令他见过许多美好的东西,比如有钱人,他饿肚子的时候就觉得有钱人是最美的人,而钱则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如果每世间每个人都拥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那么,天下所有的一定会幸福吧?
于是小孩天真的接着说道:
“天下太平太简单了,让天下人都有钱怎么样?那样他们就不会为了吃的而打架,天下也就自然而然的太平了。”
“孩子,你知道什么叫**吗?”
祖龙用苦笑的语气说道,语气中尽显对那小孩天真的无奈。
天下大部分人都会用**,把自身最高的待遇限制于天下太平……
第五十七章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好了,我想好了,我为你解开枷锁,而你要让天下人富。”
小孩有了心中所想,便更加坚定的说道,但这样却依旧改变不了他无知的本质,而李忘则用这只属于小孩的狂妄,尽情彰显出那小孩的天性:天真且无知。
“那你不想知道我说的那个秘密吗?”
祖龙无可奈何的说道,这小孩变脸比翻书还快,竟弄得他手足无措,但小孩就是小孩,心情变化无常,态度随心所欲不就是小孩的常态吗?没准他长大就会好了。
和善的祖龙自我安慰着。
“没兴趣,以后再说。”
小孩不耐烦的对祖龙挥挥手,表示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他不感兴趣的事还是别说了。
“不知道也好,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事,那么,触吾之逆鳞便可解吾之束缚。”
祖龙庞大的身躯尽力的在那重重锁链的禁锢中扭过头去,向那小孩露出他心口处的一块鳞片,那是一块闪闪发光的逆鳞,与诸多鳞片生长的方向是反着来的,传说中,那是令龙触之既怒的地方。
小孩李忘有些疑惑的看着那块闪闪发光的逆鳞,十分好奇的对祖龙说道:
“逆鳞?你为什么有逆鳞?鳞片逆着生长不难受吗?”
“不仅我有,你也有,只不过你看不见而已。”
祖龙耐心的对小孩解答说道。
“我也有?在那?我为什么看不见?”
小孩更好奇的问道。
“你长大就会知道在那。”
祖龙十分诚实的说道,他并未敷衍小孩,而是说出了实话。
“长大?那我什么时候能长大?”
小孩李忘不饶人的问道。
“触我逆鳞,你就会长大。”
祖龙实在受不了那小屁孩没完没了的问题了,于是就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将话题回归主题。
“哦。”
至此,李忘还没意识到长大意味着什么,只会呆呆的上前走去,往那闪闪发光的巨大逆鳞伸出手来,轻轻触碰。
在李忘的小手碰到那祖龙的逆鳞的瞬间,祖龙全身金鳞乍起,发出一阵阵金属碰撞的美妙叮当声,性情温和的祖龙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然后就开始扭动身躯,剧烈的挣扎起来,欲从那重重锁链中挣脱。
只见祖龙他龙躯一紧,蓄势待发,全身金鳞乍立,那神话中的奇异身躯拼尽全力,排山倒海的巨大的劲力带动狂风涌动,搅散梦中雾气,祖龙冲天而起,虬龙般竭力一跃,伴着一声轰鸣的震耳龙吟,祖龙浑身的金鳞宛如熊熊燃烧的金色烈火般腾冲而起,在梦境中发出一道刺眼的金色龙形光辉,腾飞在空中。
祖龙身上那封住无数链条的巨锁微微颤抖,锁上一道裂缝的出现令那重重锁链对祖龙的封印开始出现缝隙。
无数锁链发出刺耳的哗啦哗啦声,而祖龙则于空中猛然挣开那层层锁链,脱去锁链的雄壮蜿蜒的祖龙在空中发出一声舒畅的龙吟。
小孩李忘看着眼前祖龙挣脱束缚的景象,眼睛里闪烁着如小星星,这奇伟的景象让他动了自己的小心思,以至于他都忘了自己身处何方。
脱去重重锁链的祖龙以全盛的姿态来到小孩面前,那种生灵不论是在神话中还是在现实中或梦中都带着一种凌驾万物的霸道,此时祖龙的龙眸中泯去了十分的悲凉,带着七分的霸气和三分的温和,低吟着对着小孩李忘说道:
“汝应吾命,天命所来。”
说着那祖龙璀璨的身体便化成一团巨大的紫金气,飞舞着依附在了李忘那小小的身躯上……
“喂,小孩,醒醒,我们到了。”
朦胧间,临西王李纳兰的声音传到小孩李忘的脑海中,李忘缓缓的苏醒,他感觉到自己手中有一个令他无比从容和自信的东西,这种感觉令他通体舒泰,他的一举一动仿佛都能让天地战栗,万物臣服。
这让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发现手中静静握着一枚龙形玉佩,玉佩上的龙张牙舞爪,尽显霸道之姿,他恍然大悟,随即将手中玉佩藏再次紧握手中。
下意识的抬起双眸,看向身着蟒袍的李纳兰,说道:
“临西王叔,你应该叫我殿下。”
小孩李忘眼中的带着股凛冽的霸道,看得李纳兰心中一慌,竟忘了那小孩原先是怎样的窝囊了,慌乱的说道:
“是,殿下……”
这时来朝拜秦朝太子李忘的各地地方官员将领,率领着各自的人马,共二十万,再加二十万的效忠秦王朝的西北狼骑,一共四十万大军,尽数汇集于临西二十四郡,静静恭候秦朝的太子,未来的秦朝国君。
这时的李忘已经不能被称为小孩了,而应该称他为天子,天命之子。
他手中紧握着祖龙玉佩,临西王亲自为他掀开车帘,令四十万将士静静等待的秦朝君王缓缓的从华丽的马车中走出,目光如炬,带着君王应有的傲慢,立于马车之上,俯视着自己一望无际的强大军队,对着身边的临西王李纳兰说道:
“王叔,拥我为帝,我能保你一世的荣华富贵。”
李纳兰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身影不由的肃然起敬,心想:我李纳兰胸无大志,对什么帝王霸业没什么兴趣,只想平平安安的活完这一世,既然你想揽下这桩子破事,那你王叔我也成人之美,你想当帝王是吧?本王我成全你。
想到这,李纳兰就然后就十分有眼神的跑到车撵下,以参见君王之礼,跪地作揖反复九次,然后高声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各地方官员将领见临西亲王这只带头羊称臣,也都不由得一一跪地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跟其后的便是那四十万兵甲的齐齐跪地臣服,和震彻云霄的呐喊。
幼小的李忘立于马车的车轼上,小小的身影在这极致的皇权中竟显得高大无比,他作为君王俯视着自己的一望无际的臣子,手中的祖龙玉佩滚滚发烫,但却令他爱不释手,当他手握祖龙玉佩的时候,他便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李忘了,现在的李忘已经化作世间生物链上的顶级掠食者,世间一切都是共他享用的食物,他便是祖龙,是世间最尊贵的生灵,能与他为敌的也就只有少数的王……
第五十八章
太子成了天子,小孩成了帝王。
李忘紧紧握着手中的祖龙玉佩,生怕在手中的祖龙玉佩长翅膀飞了。
他从未体验过如此的快感,看着对他忠诚到死的四十万兵甲,他的自信慢慢升到了傲慢的高度,这是真正的人间至极位,皇权的巅峰所在。
就在李忘沉迷其中时,那苍老的祖龙声音,又在他耳畔低吟响起,说道:
“拟天子诏书,发兵二十万,举天下忠义之士联合伐楚,围剿逆贼嬴非君。”
李忘小手一挥,狂傲不羁,大声对中这四十万忠心耿耿的将士,说道:
“传朕诏书……”
……
楚地,南华城中。
“启禀王上,杀,还是先打一顿再杀?”
“你阴贫道!贫道不服!贫道要……”
“老实点!别动,再动就先扭断你的老腰!”
雪听雨十分暴力的用擒拿手摁着那老道士说道,雪听雨并没有像某道士想得那样使出绝世剑术与他一决胜负,而是先来一个蛟龙出海将那老道士沉积数十年剑道底子凝聚的毕生一剑生生打断,在那老道士懵逼的一瞬间,雪听雨再反手一记擒拿手将那老道士活活摁住。
嬴非君此时从暗中的楼台里被一众凶神恶煞的将领们簇拥走出,淡定的对雪听雨说道:
“放他走,让他去北海城告诉刘天罡,就说我嬴非君期待与他一战,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嬴非君看了眼那十分不服气的老道士,最后把目光放到那老乞丐身上说道。
“哈哈哈,你这样说,就不怕被那刘天罡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老乞丐眼中光华流转,似有满天星宿在他那浑浊的眼中闪烁,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但又见嬴非君说话如此的没轻没重,便不由得笑道。
她嬴非君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居然真敢愿与天下为敌,这不仅让那老乞丐觉得恐怖,更觉得十分可笑。
嬴家在那百年乱世之中出了两位有神封号的神人,一个是生来无敌的战神嬴玄明,而另一个则是坑杀乱国三百万军民的杀神嬴随天,虽然这嬴非君各方各面比以上两位都只强不差,但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她致命弱点,那就是她太狂妄了,狂妄到目空一切,狂妄到,觉得我是个乞丐就玩不死你嬴非君吗?
只我略施小计将天下矛头指向你,到时候你不管你有多少人马,覆灭还不是弹指间?
“我从不说第二遍,告诉刘天罡,我嬴非君随时等他来战。”
嬴非君对那老乞丐嘲讽感到不爽,于是十分霸道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老乞丐我一定带到,那么还请放条生路,不然,我老乞丐可就要与那老道士杀出条生了。”
老乞丐说道,他可以隐约间感觉到有至少不下万人的兵马浩浩荡荡的将南华城周围给围住了,但他根本无所畏惧,打不过逃总能逃吧?不过是杀出条血路而已,就算有你邪教教主坐镇那也得看看对手是谁,我老乞丐自持没有什么本事,但逃命也的本事可也算是一流的,大不了和你比比谁跑的快。
“王上,这两老头子万万不可放啊,我们见识过他们江湖上的技乎通天的手段,若是将那些手段留存于世,对我们终究是个祸患,所以那江湖是绝不可留,请王上趁现在大势还在,应根除江湖,诛灭正邪,斩尽仙人。”
剑北行低声对嬴非君说道,这飞仙立圣的江湖显然给他剑北行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而那舒乃秋就比较粗线条了,一直不沉默的思考着两个问题:
究竟什么是神仙?得多少兵马才能弄死一个?
嬴非君则摇摇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对那剑北行低声说道:
“如果世上没有那些神人,这个世界该多么的无趣?”
然后嬴非君便对雪听雨说道:“放了吧,现在杀了有些可惜,他们将来也不失为一场乐趣。”
雪听雨无奈的将那老道士放了,心中说道:只希望这俩作死到家的老头子不死在别人的手上才好。
那老乞丐和老道士笑着对视了一眼,说了句多谢便转身离去,走至那南华城门前,闻到危险气味儿聚集起的数万兵马对那俩老头虎视眈眈着,只要一道军嬴非君的军令,他们就可以将那俩老货碾成肉泥,而那嬴非君却就这样让他们去了,这让一些好事人将领非常的蛋疼,他们那么自觉得想表现表现,但却又没有表现的机会……
珠明儿和吴二百看着那老乞丐和老道士的身影,心中滋味各异。
珠明儿经历过与那老道士的一战,心中所学刀法多有增益,有再上一层楼的趋势。
而那吴二百则被那老乞丐打击的剑心损坏,修为大减,这就让吴二百一年之后与那老乞丐的相约一战提升了不小的难度,而且,那俩老货不论谁上对他,对吴二百来说都是种挑战极限,这样一来,算是极大的降低了吴二百的存活率。
“这么多人就不必远送了,我们俩老东西在这多谢你赢非君了,谢谢你让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再潇洒了一回……”
老乞丐看着这数万人马,心中不由得冲出一股万丈豪气,与那老道士大步流星的走了起来。
心中的想法十分变态的感叹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人都快入黄土了,还能经历这种场面,真是有趣,如果能死在这,其实也不错。
随后便又想到了那锋芒毕露的嬴非君,再暗中自嘲道:这世上果然不缺有趣的人啊,世界不就是因为嬴非君那些变态而有趣的吗?
“徒儿啊,你知道那老东西为什么打击你吗?”
雪听雨对着强忍心中沮丧的吴二百说道。
“徒儿不知,望师傅指教。”
吴二百说道。
“因为他们只看到了你的表面,而看不见你的天资,他们看得都太过肤浅,所以只会在那胡乱犬吠,你要相信自己,你有剑仙之姿……”
“教主大人过来一下,有一个有趣的消息,一起听听,顺便再说说意见。”
嬴非君打断了雪听雨对那吴二百灌的鸡汤,不耐烦的说道,看样子是嬴非君不想让雪听雨将过多的精力放到那毫无用处的吴二百身上,而那雪听雨则依旧不死心,再对吴二百说道:
“练剑去吧,不论什么不愉快的事,只要练剑就能都忘了。”
吴二百努力的点点头……
第五十九章
“据我的探子来报,秦地的小屁孩在前几日就拟好了讨伐我的诏书,但因为贪生怕死的临西王李纳兰的极力阻拦而推迟到了现在。
但就在昨日,那小孩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李纳兰,使得这封讨贼诏传遍了天下,现在我嬴非君成了人人皆诛的逆贼,不知诸位将军该当如何?”
嬴非君冷冷说道,想当年她杀十一老王时不过十二岁,那时的手段不够狠辣,留下了几个孽种,以至于到现在平添了许多麻烦。
身处此情此景她开始恨那时自己不够狠辣了,她当初就应该将那李家杀得绝种,连根毛都不剩才好,免得到现在那群饭桶们还恶心自己。
“去他奶奶的个腿!大秦一统十五国以来,这龙椅本就该是嬴老将军坐,那轮得到什么狗屁李家?末将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那三纲五常中的信之一字还是懂的,那李鸿鸣背信弃义,用诡计骗去嬴老将军的天子位,到现在就该是王上坐龙椅当皇帝,那李鸿鸣的子嗣怎配与王上争天下?要末将来看,就应该兵发临西二十四郡,干死他娘的李家。”
一个身高九尺的粗壮大汉,瞪着一双牛眼,挺着宽大的虎背,猛拍桌子,咋咋呼呼的说道,完全就是一副愣头青的模样。
“够了!赵大均!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王上放手天下大乱,那是想借这天下大乱来证明自己不是靠祖辈庇护的酒肉之辈,而图大业讲究的是一个稳字,王上虽拥兵近三十万,但并无可依靠的外援,所以我们现在更应该讲究稳,别天天什么龙椅不龙椅的,你不烦王上都烦。”
一个比赵大均还要高上那么一点的将领,眯着眼睛,气息稳重呵斥赵大均说道。
“啊呸!钱洪光,你可滚犊子吧,谁不知道你曾经是那李鸿鸣的亲卫,说不准你还是那小屁孩派来扰乱王上军心的奸细。”
赵大均口无遮拦的说道。
那钱洪光被那赵大均这样一诬陷,表面上不恼也怒,而眯起了眼睛挺着虎背熊腰向那赵大均靠了靠,像只被侵犯领地的黑熊,极具威胁性的对那赵大均说道:
“你再说一遍。”
赵大均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于是上前靠了靠,对那钱洪光毫不畏惧,用瞧不起人的表情说了一句话:
“不服来战。”
火药味浓到一定地步,两人下一秒就拔剑的时候,嬴非君嫌弃的说道:
“滚出去打,打完了再回来。”
两人抱拳诺了一声后,也都不矫情,大步转身便往屋外走去,看来今天是非打不可了。
就在那俩货走了之后,嬴非君再说道:
“我想各位的态度也无非都和赵将军钱将军差不多,要么战,要么认怂,各位将军是想跟着我一起干他娘的,还是想跟着我认怂?”
“干他娘的!”
满堂虎背熊腰的将领的齐声大喝,谁认怂谁就不能个爷们,这仗必须打,而且还得赢,赢还得赢的漂亮!
就在那一众大老爷们幻想着如何将那窝囊王李纳兰和小孩帝王的脑袋摘下来当尿壶的时候,赢非君对雪听雨说道:
“教主大人这么看?”
嬴非君她完全对眼前的这一堆脑袋里长肌肉的二愣子不放心,若轮沙场厮杀他们都是一把手,可若动起脑袋来,是着实不敢多妄言他们的智商。
“那小孩是个变数,现在的他本该去找个世外桃源逃命,王上应该对他除之后快,变得节外生枝。”
雪听雨不由得蹙眉说道,如果现在的天下是一盘棋的话,那么刘天罡和嬴非君就是黑白各子,他们背后的正邪两教就是两位下棋人。
而就在这盘棋刚刚落子p的时候,却突然出现了第三种颜色的棋子,和第三个下棋人,这就让雪听雨百思不得其解,这天下之中除了正邪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吗?
算了,有也罢了,大不了将那人杀了。
“哼,变数?我见过那小孩,那小孩也配是这天下的变数吗?”
嬴非君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王上万万不可大意,那李忘再不济也是大秦开国先帝的李鸿鸣子嗣。”
剑北行提醒嬴非君说道。
“李鸿鸣?李鸿鸣比得上嬴玄明吗?而那李忘又怎配与我嬴非君相提并论?”
嬴非君冷冷的狂妄说道,她骨子里的傲气绝不允许有人贬低她一分一毫。
剑北行沉默了,他知道再说下去就会触碰到嬴非君的逆鳞。
“王上应该快速攻下魏地,将魏地与楚地组成攻守之势,而后方可进攻西秦,擒杀那个变数帝王。”
雪听雨说道,在这场正邪的棋局里绝容不下第三者,如果那赵问道敢搞外遇的话老娘一定将天下人的皮都扒了。
“攻下魏地那是必然,但我并不想西略秦地了,我想北上伐燕,我想先和那刘天罡一决胜负。”
嬴非君指着那桌上的天下版图中的燕地冷冷说道,在嬴非君眼里,那小孩无论拥兵多少不配成为她嬴非君的敌人,只配到最后被当成臭虫让她一脚踩死。
“王上不可,从楚地北伐燕地是必须得孤军深入,而在路上必然会遭到东北的齐地鲁地和西北的晋地郑地的夹攻,更何况燕地北靠全民皆兵的天国,易守难攻,此时我军若攻燕地实为不智。”
舒乃秋开口说道,此言一出不由的令嬴非君平静了下来,摆平了心态,说道:
“那舒将军认为该如何?”
“末将是一介守城将,对这天下大势不敢妄言,只提议王上应当先攻下魏地。”
“魏地?舒将军这话里有话啊,不敢对天下大势妄言还让我攻魏地?莫非舒将军知道这魏地里的一些秘密不成?”
嬴非君说道。
“魏地盛产读书人,大秦先皇李鸿鸣更是将集天下书的太一学府建于魏地,所以那一定有能辅助王上成就霸业的绝顶谋士,如今王上拥兵三十万,轮军力可排入天下三甲,可却少一个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谋士,若得一位,王上霸业指日可待。”
舒乃秋由衷的说道,这一群愣头青他也是受够了,就凭他能两万人拼死嬴非君的十万人的壮举,就着说明他绝非只是会喊打喊杀的愣头青,而是一个有最起码脑子的人。
“那事不宜迟,传我军令留十万人马守住楚地,由我亲带二十万人马攻魏,今夜便发。”
嬴非君被舒乃秋说的心动了,有一个绝顶谋士再配上我三十万雄兵,何愁天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