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轩王回宫
石寒水如何看不出?那日在洞中他已经察觉子轩的异样,他比任何人都急切救出夏枯草,这份情意怕不简单。
子轩毕竟太年轻,他见石寒水不说话,便兀自开口声情并茂的道:“师尊,弟子与夏枯草师妹情同手足,我们上山之时已经结拜成兄妹,弟子此刻心如刀割,师妹一定还活着,她等着我们去救,您是她的最亲的师父,定然不会弃她于不顾,还望师尊成全,准许弟子下山寻找师妹。”
话已经说的很明了,石寒水心中如何不知,且此事只能交由他办,点头之迹他见子轩眼中神色大放异彩,他不知为何心中颇为不爽,又不知原因。
子轩关上门,心中颇为忐忑,这么多年他故意不曾打听过世间消息,如今再入凡尘竟恍如隔世,也不知曾经的那些人那些事能否放下。
在山中修行,十年如一日,曾经太过复杂的经历如今好像都忘了。
收拾好行李,告别了师父等人,便御剑直朝山下而去。
路过土城时,实在渴的慌,便去了就近的一间茶肆喝口茶。
刚坐下喝了一口就听旁边那桌在说话。那桌坐了两个男子一个女子,男子着装打扮都是市井小民,倒是女子不像什么正经女子,穿着极其暴露。
“唉唉,听说没有,皇上已经昭告天下要迎接皇后啦,这都快十来年了,听说皇上的后宫只有寥寥几个侍寝之人,纳入妃子极少,这皇后肯定是人中极品。”
“那可不,唉,我听有几个道士说皇帝新封皇后乃一狐妖,长相极其妩媚,皇上对她一见钟情,千依百顺,现正不遗余力在民间寻宝,多半是为讨好那狐妖呢!”
那女子突然哎呦一声,靠在了说话的男人的身上,软弱无力一般,眼神也是极尽妩媚,给了那男人一个香吻撒娇道:
“那妾身姿色如何,客官可也惦记那狐妖?”
那男子顿时乐呵了,回吻了一口,豪气冲天:“我怎么可能放着你这种国色天香不要,要那什么狐狸精,我嫌自己命短么?哈哈哈——”
姬子轩微蹙眉,什么皇后,什么狐妖?难道宫中最近有大事发生?
临走时师尊并未透露许多,只道三界之中能藏人而不被搜出的只有他能去的地方。
子轩细想,他能去而不被搜的地方难不成就是这皇宫?
可是这件事与夏枯草能有什么关系,新封皇后出生不明,众人猜测实乃狐妖,那说明此女子毫无背景,并不是朝中权贵之女,而夏枯草失踪了,师尊都找不到她,这时间也是吻合,那倒是有可能与夏枯草有关,不论如何,有一点机会都不能放过。
子轩出了城门,果见城门贴了不少的告示,其中一张就是昭告天下封后的文书,另有一张是寻天下至宝,重金购入的文书。
一时之间,鉴宝大会倒成了热闹的地方,众人纷纷拿出自以为的宝物来鉴别,希望被看中高价出售。
子轩一路往京城而去,这沿路所见倒是比十年前感觉更加繁华,百姓安居乐业,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那个人怕是死了?
他……是他心中的痛,初听到新皇继位的消息时,他似卸下了一身防备一般,那初时的憎恶,厌恶,反抗都不值一提了,毕竟逝者已矣。
子轩站在皇宫大门前,从包袱中拿出那块沉甸甸的金牌,闪闪发光亮在看守之人面前,所有人立马错愕的表情跪在了他的脚下整齐划一的道:
“见过轩王。”
是的,他就是皇上第五子姬子轩,姬子恭和姬子龙的弟弟,这两个人斗的你死我活,最终还是皇长子也就是当时的太子,他的大哥姬子恭赢了。
这没有什么好庆幸的,皇子之间没有多少友谊,更不存在什么亲情,都是异母同父,关联甚少,母亲之间更是尔虞我诈,日日争宠,从小在这种大环境下,还能相信亲情的甚少。
姬子轩仰头看着这红墙,母亲若生在平凡人家,该是幸福安然的,可惜被帝王看中,断送了一生,日日盼日日等,皇恩不缺,敌人却是一大堆,最后却命丧心爱之人的手中,就因为那无尽的猜测,诋毁,爱情在这宫中简直是一道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姬子轩每走一步心中就沉痛一分,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他本以为自己再不会踏入这皇宫一步的,结果还是回来了,他的手心被指甲掐出了一道印子,母亲,儿回来了!
姬子恭没想到姬子轩会回来,他佯装着笑意站起了身,走下台阶,一手扶住了姬子轩行礼的胳膊:
“五弟不必行此大礼,自朕登基,你就从未回宫,真是好狠的心,也不回来看看哥哥们,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礼就免了,今晚设宴,咱们兄弟好好喝一杯。”
姬子轩顺势点头:“一切依皇上所言,我本不喜这深宫高墙,哥哥们都是知道的,我从小就不精通管理,更不懂人情世故,我行我素惯了,如今哥哥缺人之时,为弟却帮不上任何忙,这闲云野鹤的日子是非常适合我的,为弟此次只是经过这里,所以回来看看,顺道祭拜母亲,哥哥不必大张旗鼓。”
这话不假,姬子恭拍拍他的肩膀呵呵一笑,这姬子轩虽然从小备受父皇宠爱,可惜多年前的那桩命案是他心中的结,自那日起,父皇便放弃了他,他早已不再皇储的威胁之列。
如今称兄道弟,也是给了仙家面子,他修仙在外,若有所成,往后姬家千秋万代的基业也有人庇护,若无所成,与他姬子恭也无威胁,毕竟他姬子轩在朝中可是半点势力都没有,母家势力十年前也都铲除殆尽,翻不了身了。
姬子轩道别了姬子恭后,就去了皇陵,母亲应该是随着父皇一起进入陵寝了吧?
可是站在那皇陵前,姬子轩跪在那里哭的像个孩子,毫无掩饰,鼻子眼泪一大把,他手上的黄色小花散了一地。
看守黄陵之人告诉他,他的母妃并未葬入皇陵,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遇难之时,只是草草一葬了之,有人告诉他,待皇帝驾崩,他的母亲就会随着皇帝遗体一并下葬皇陵,如今怎会没有?
姬子轩立刻返回皇宫后山的丽水湾,那里仍旧耸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坟包,那坟包长满了野草,风一来,随风摇曳。
姬子轩跪在坟头嚎啕大哭,在他的印象中,母妃与父皇是极其恩爱的,父皇对他和母亲也是宠爱有加,母妃家族虽不是极其位高权重,可也是朝中四品,就算她有过错,也不至于家族受牵连,怎会连进入皇陵的资格都没有。
如今这荒坟长草,可见没落,根本无人记得他的母妃,更不能受香火祭拜,他修仙在外,怎可时时来看,母妃一人长眠于此该是多么孤独,他的父皇当真如此狠心?
姬子轩一把一把慢慢地料理着这荒草,往事历历在目,母妃的一颦一笑都还记得,那样明媚,那样灿烂,像极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失踪了。
夏枯草坐在凳子上不停地踢脚尖,她很彷徨,不知现在结果如何。
姬子恭已经去了许久,还是不见半点动静,总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真的会让她焦虑不安,却除了等待又无他法。
她站起身围着桌子一圈一圈的转,希望这样可以让自己减少焦虑,房梁上的人眼睛都看花了,硬是忍不住翻窗而出。吓了夏枯草一跳,原来那暗卫一直在房梁上。
她正好有疑问,忙叫住他,可是他却理都不理,装听不到落荒而逃,夏枯草看着手切了一声,跑的比兔子还快。
奇怪,她手上的那东西到底是解了还是没解,还是,它失去了作用?
可惜她和姬子恭做了交易,她现在要救碧晨和简阳,就算放了她,她也不会走的。
夏枯草正在喝水时,门外有了动静,夏枯草以为是那些熟悉的人,赶忙跑过去开门,门开了,却无人,胸口突然闷了一下,噗,一口血喷在了门框之上,瞬间感觉天旋地转起来,毫无意识的倒了下去。
姬子轩回来时就见皇宫之中已然乱了套,大伙都急冲冲的赶路,如临大敌,姬子轩好奇的忙拉住一人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你们都慌慌张张的?”
那人忙行礼道:“报轩王,小的正要去接民间神医,皇后突然倒地不起,御医束手无策,皇上大发雷霆,大伙都提着脑袋做事呢,轩王还是回避的好!”
那人说完急冲冲的去了,姬子轩错愕,有些搞不清楚,什么皇后倒地不起,连御医都束手无策?
他不过是去祭拜了一趟母妃,回来就发生这么大的事,这后宫果然是个是非之地,不过如此一来也好,趁乱赶紧搜寻一圈,看看皇宫之中到底有没有他想找的人。
姬子轩站在房梁之上,看着众人进进出出,民间郎中风尘仆仆赶来,失望而归,只是没有踏出那前门,都被关进了小黑屋。
姬子轩摇摇头,有胆子进来,却没本事出去,御医都医不好的,你们来不是送死吗,这帝王之心可是最难揣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救命
眼下还有好几名江湖郎中正被人带着往里走呢,脸上虽有紧张,却也是信心十足。
姬子轩无奈,走到那小黑屋跟前,听见有人在大喊:“放我们离开,关着我们做什么,这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就算医术不精也不该被关啊!”
门外有侍卫用剑柄敲了敲门大喝:“吵什么吵,皇后娘娘何等人,你们在进宫前就该知道,治不好她就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乃是大罪,不关你们关谁,你们最好祈祷这皇后娘娘安然无恙,否则只有陪葬的下场!”
“啊,这……”
“唉,这不是乱杀无辜吗,我们好歹救死扶伤一辈子,怎知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是啊,都说帝王有仁者之心,医者有大爱之心,我们用这大爱,换来的却是大难临头!”
“谁说不是呢,早知道就不蹚这浑水了,今日我本出诊在外,后被官兵连哄带请的请了来,如今却是这结果,那人,真的救不了啊。”
“我看了半辈子的病,也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呢,怎么好好的没有伤口的情况下,口吐鲜血,瞬间就没了心跳,身上也没有发现其他异常,脉象也并无倒逆。”
“我也是查看了她的眼鼻舌,却是没有异常征兆,像是不知不觉间忽然就如此了,未受惊吓也未受攻击。”
姬子轩蹙眉,这病情如此诡异?他绕到一旁,见又有二人被带了过来,那二人垂头丧气被推搡着也关了进去。
有人问道:“你们感觉情况如何,怎么这么久了还在医治?她不是没气了么?”
“是啊,这帝王之心真难揣摩,真够倒霉的,明明是个死人,却还要我们医治,但凡治不好或者说了没救的话就会被带下去。”
“完了完了,这么说,我们真的就要就在这里陪葬了?”
姬子轩叹口气,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这些大夫何其无辜,且都是民间救世的活菩萨,怎可因帝王心情而枉死。
待他到城门口,见还有人被带进宫,姬子轩赶忙打扮成游世名医的样子,下巴处贴了长长的胡子,衣服也随意弄的破破烂烂,这造型定然糟糕透了。
手上弄出一个挂着的长布条,上面粗犷的写上:“绝世神医,悬壶救世!”八字。
他摸着胡须,淡定的跟在众人身后走到城门口,他朝着侍卫点了一下头,又指了指自己的旗子,自信的不得不了。
那看守侍卫一脸嫌弃,和身旁之人商量:“这个人要不要放进去?”
另一人也打量了姬子轩,有些厌恶的摆摆手:“没办法了,也不知宫中出了何事,今日民间大夫进入也不止二十人,出来的却寥寥无几,上头吩咐了,不论是不是冒充的,只要他敢来,就可以让进,这人打着旗子,找个人跟着不让他乱跑直接带过去就是了。”
那人忙点头,站在姬子轩面前时又挺直了腰杆道:“进去吧,进去吧,进去想要活命就好好跟着侍卫别乱跑,小心丢了小命。”
姬子轩冷哼,随着前头那人去了,天下之人都是如此般势力吧,还是在无暇山好。
姬子轩跟着那侍卫,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荷池旁,旁边修得有木头栈道,这栈道走起来格外的舒服,过了栈道,前面有一座精致的小屋,小屋的屋顶堆砌了四条鲜红的鲤鱼,特别漂亮,整个屋子的色调与其他廊坊不尽相同,颜色更为鲜艳,在这一方格外显眼。
在门外已经听到了一点动静,是姬子恭大发雷霆的叫喊声。
“喂,你睁开眼睛看看啊,你不是要我将你想要见的人带来吗,我已经带来了,你为何不睁眼看看?”
“好,我不关着你,我给你解开禁锢,你想去哪就去哪,我放手,不再干涉,只要你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
“你可真是狠心啊,你不是有通天的本事吗,现在你到底是为了挣脱我故意设的局,还是真的遭遇不测?我不想听那些庸医的话,他们一定是医术不精才敢妄语,你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
“你若不能醒来,我就将他们通通杀掉给你陪葬,当然,我绝对不会让你寂寞的,你最好快点醒来,不然我就让他们去你的世界陪着你了!”
姬子轩听着这幼稚的帝王之话,只觉嗤笑,这姬子恭也有用情至深的时候,看看他在所爱之人面前是多么卑微,讨好不成,反倒威胁,可惜那人已然听不到。
即使如此霸气的一代帝王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何况他这小小的人,夏枯草,你在哪里,我能不能找到你?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姬子轩摸了一把胡须,老道深沉的样子有模有样,他上前几步,站在门前恭敬地跪下道:“老道平舆真人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姬子恭好似流泪一般,他用手擦了眼睛,姬子轩这才看到旁边果然跪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此刻也是悲伤至极的模样。
他又看了一眼门框,血迹还未干,姬子恭略带沧桑的声音道:“你可有信心能救下此人?”
“贫道一生为生命而奔走,有悬壶济世的使命和决心,在未见到病人之前也不敢打诳语,可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未遇见什么棘手的病人,所以才敢打着悬壶济世药到病除的旗子。”
姬子轩信口拈来,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姬子恭微点头:“那这样,你过来看看。”
姬子轩抬腿进了一步,就见白色的床幔里确实躺着一个人,她的胳膊露在外面,可能是大夫刚刚把过脉,脸庞看不真切。
姬子轩坐在床前已经摆放好的凳子上,前面有一张小桌子,很是精致,正好与床齐平,那女人的胳膊就放在这精致的小桌子上,手腕之下是一个小小的玉枕模样的东西垫在那里。
姬子轩装模作样的将手搭上那女子的脉搏,蹙眉心下大惊,果然同那些大夫所诉,脉搏都停止了,姬子轩闭上眼睛,耳朵扩张十万倍,额,这是怎么回事,脉搏停止了,可是这血液依旧在流动,姬子轩立马意识到一些问题,假死,她,被封了穴脉。
看脉象像个死人,可那细微的血液流动的声音只有他这种十年如一日锻炼修行之人才可听见。
他手心微热,真气缓缓从她的手腕慢慢地流向她的五脏六腑,身体各处瞬间被温暖包裹,突然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她的体内嗖的一下弹了出来,姬子轩眼疾手快一把抓过,床幔一不小心被他揪在手中,猛地一扯,瞬间脱落。
那床幔里躺着的毫无血色之人,一清二楚的显露出来,姬子轩瞬间呆愣,心止不住的痛,是夏枯草,她怎么在这里,怎么这么无力的躺在床上,还被人封了脉,到底是谁做的?
她又是怎么到了这里,还成为姬子恭的皇后的,心里有万千疑问,不过短短几日,怎会发生这么多事,偏偏是在这里遇到,是天意还是偶然?
“喂,闭上你的眼睛,再看,我挖了你双目!”姬子恭瞬间怒了,怒不可揭,他一脚揣在那道士的腿上,姬子轩微微颤动回过神来,却没有倒下,忙恭敬后退跪下道:“请皇上息怒,是贫道的错,贫道——”
他的话被姬子恭瞬间打断:“拖下去,挖目沉井!”
姬子轩震惊的抬起头,还未辩解,床上有人突然开口,声音虚弱又倔强:“姬子恭,你想干嘛,什么挖目沉井,你在我的旁边肆无忌惮的说这些残害生灵的话好吗?”
姬子轩心中颇为激动,他用眼角余光看向夏枯草,她没变,依旧是那个浑身充满正义的打不死的小强呢,心中有太多话想问,奈何一句也不能问。
姬子恭的喜悦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毫不避讳一屁股坐在床边,一把揽过夏枯草的肩膀抱着,心酸似落泪:“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朕了,阿草,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要害你,我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姬子恭太过于嗜血,这话让夏枯草很不舒服,还有这姿势她也不喜欢,她被嘞的太紧,忍不住咳嗽出声,提醒道:“你是要嘞死我吗,你忘了,只有你要囚禁我,没有旁人要伤害我。”
姬子轩蹙眉,什么,囚禁?
“阿草,我说过了,等大婚之后,我就会待你如掌中宝,绝不让你受委屈,我囚禁你也是为了保护你,当然我知道你本事高,我不能失去你,非常时间非常手段,阿草,你别介意,好在你终于醒来了,之前的事你若不喜欢我就不追究,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好好陪着我好吗,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你不知道你这一觉让我有多么的害怕,我恨不得用自己的命来换你的命,那些个庸医都说你死了,我才不信呢,还好,我没放弃!”
夏枯草无奈叹口气:“老话我就不想再说了,不过我确实不知发生了何事,那刚刚要被你挖目沉井之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姬子恭忙摆手讨好道:“不会,不会,那怎么会呢,朕定当好好嘉奖他,他救了你就等同于救了朕,朕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再见故人
他说完转过头对着姬子轩道:“你叫什么什么真人?朕这一次定会奖赏与你,刚刚所说也是一场误会,你别往心里去!”
姬子轩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那一句大婚刺痛了他的心,让他无法走出,姬子恭的话他也听的不是很斟酌,在旁人的提醒下才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姬子恭只当他吓傻了!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所求,机会仅此一次,好好珍惜!”姬子恭仰起头不以为意,以天子之资睥睨众人,这江湖术士再有本事也一定是为财,要财打发了就是。
姬子轩赶忙磕了三个头,像极了市侩的人,他摸了一把胡子道:“那是不是任何要求皇上都会答应?”
姬子恭蹙了眉头:“那就看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了!”
“娘娘是万金之躯,贫道就要黄金万两可好?”姬子轩低着头眉头都没皱一下,狮子大开口。
本以为他会犹豫,奈何此刻姬子恭早已被喜悦冲昏头脑,一口答应,这也在姬子轩意料之中,只是这么爽快足以看出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姬子轩沉声再道:“贫道还有一事相求,还望皇上批准,贫道的徒弟进来皇宫也有半响,总见不到他出去,不知是领了赏在皇宫做客还是另有起因,这个小子一向贪吃,为师既得黄金万两,也不好遗忘了他独自分享。”
姬子恭这才想起刚刚那些被处置的江湖大夫,再一看夏枯草的神色,生怕她知道他又要残害人命,赶紧摆摆手道:“来人,带这位真人去找他的徒弟。”
姬子轩忙磕头道谢随着侍卫出门去,临走前看了一眼床上的夏枯草,还有姬子恭身侧跪着的那两个人,一男一女,这难道就是夏枯草想见的人?
夏枯草见人走了,这才慢慢坐起身,姬子恭献宝似的道:“阿草,你看,我没有让你失望,你要见的人我带来了!”
夏枯草忙随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有两个人战战兢兢的跪在身侧,一动不敢动,头也不敢抬。
夏枯草太过激动,从床上一跃而起要下床来,却忘了自己所受的伤,身体太软腿子无力,噗通一下从床沿上跪了下去,正好跪在那二人面前,膝盖在地上磕的邦邦响,凌乱的头发从后背搭在了面前,有些狼狈。
姬子恭百乱之中手伸过去却没有拉住她,倒是惊吓过度一般,一把搂住夏枯草的腰就要将她抱起,夏枯草用力一推姬子恭道:“我没事,别碰我,我和他们有话说!”
夏枯草小心翼翼的伸过手去,拉住了碧晨放在地上的手,那手已没了半点光泽,皮肤皱皱巴巴,青筋暴起,皮包骨头,指头却异常粗糙,关节肿大,一看就是长年累月做粗活,且营养不良,夏枯草瞬间泪如雨下。
“对不起,碧晨,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夏枯草嚎啕大哭,抽泣不止,那眼泪霹雳吧啦的滴在碧晨的手上,碧晨瑟缩了一下,这才抬起头,夏枯草才看清碧晨的脸,惊骇的瞪大眼眸。
从眼角到嘴巴,一条斜斜的长长的伤疤像条蜈蚣崎岖蔓延在脸上一般,往日清秀的模样早已不见,她彻底的变了样,整个人也已如鼠见不得阳光,她看到夏枯草的眼神,竟瑟缩着迅速匍匐在地,卑微的默念:
“对不起,吓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夏枯草心痛至极,全身瞬间无力测躺在地上,眼泪汹涌,手指摸了摸碧晨的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你没有吓到我,我只是心疼了,心疼的要死。”
姬子恭不曾想她们是以这样的方式对话,忙命人将三人扶起坐在凳子上,可是那碧晨待别人一放手,立马又如乌龟一般缩进了龟壳,趴在地上。
夏枯草扶着桌子站起,无力的对着姬子恭道:“皇上,多谢您帮我找到他们,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只是能不能让我和他们单独待一会,他们可能被您的威严吓着了,我们许久未见,有许多家常要聊,皇上在此是浪费时间了!”
姬子恭见那人畏首畏尾,也是这么个道理,既然夏枯草开口了,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断然不会逃跑才对,再说拖着这两个人她也跑不远。
夏枯草见着姬子恭离去,这才忙蹲下去抓住碧晨的手,柔声道:“碧晨,是我呀,我是小草,碧晨,我回来了,你的小草回来了,你不要怕,抬头看看我,好吗?”
可是碧晨充耳不闻,依旧低着头,肩膀都在颤抖,身后有人叹气道:“她这些年都是如此过的,刚刚又被官兵吓得不轻,一时半会估计很难唤醒!”
夏枯草这才想起简阳,刚刚她的目光心思全部都被碧晨揪住了,如今简阳开口才惊觉,夏枯草忙转身蹲在简阳面前激动的道:“他们对你们做了什么,对她……做了什么?”
夏枯草看着简阳憔悴的模样,心下十分愧疚,膝盖噗通一下着地,跪在简阳的面前,心里有感而发,忏悔般道:“对不起,对不起,简阳,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就算是死也不足以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
简阳似乎淡然了许多,他摇摇头指了指旁边的凳子道:“你别这样,起来说话吧,这件事怎能怪你,从头到尾你也是受害者,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如今看见你出现在眼前,倍感欣慰呢,提当年的事做什么,恶人会有恶报的!”
“不,不,是我无能,是我改变不了现状才导致的悲剧,提起往事我依旧迷茫,不过也就是那次坠崖改变了我的生活,也算是因祸得福!”夏枯草猛地摇头,她实在逃不开这罪恶感,即使她是受害者,可是这两个人也是因她受牵连。
简阳见夏枯草不起,突然站起身做势要跪下道:“你非要我以这种方式和你说话吗?”
夏枯草忙阻止了他,手抓着他的胳膊站起身来,眼神一扫而过,却是呆愣在场,眼睛似乎被钉子钉了一下,她顿时捂住嘴巴,脑海里翁一下如五雷灌顶。
眼泪刷刷地流下来,她颤抖着用手拿住简阳的手,简阳意识到什么忙将自己的手往回缩,夏枯草眼泪汹涌,哽咽道:“你手指怎么了?”
只见那右手五指已然缺失两根,食指与中指不翼而飞,另外三指无法协调显得格外笨拙,这是怎么回事?
简阳吞吞吐吐的缩回手,弃安慰夏枯草一般微微一笑:“没事,采药时不小心被毒蛇咬了,那两根手指保不住了!”
夏枯草捂住嘴巴摇着头,眼泪从指缝里溜走,一定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他是名医,怎可能连毒蛇的毒都解不了?
“你骗我,你是神医,怎会受困于蛇,你不告诉我,我就问碧晨,她肯定知道!”夏枯草说着就要蹲下来。
简阳拉住了夏枯草的胳膊道:“你不要再强行问起往事,她现在的状态还算稳定,如果让她想到往事,受了刺激,她说不定会更消沉。”
夏枯草心中大骇,有些坐立难安:“你不告诉我你自己发生了什么,那总该告诉我关于碧晨的事吧?”
“见面这么久,你都没有说自己的事,老在问我们如何,对于现在的处境,我也是比较疑惑不解的!”简阳头脑很清晰,他打算岔开话题。
夏枯草想到自己的事,一时惆怅也有些说不出口,奈何,简阳的眼神如此真诚,她只得道:“我告诉你这些年在我身上发生的事,你也要告诉我在你们身上大声的事,好不好?”
简阳点头,夏枯草便拿了自己的被子盖在了趴在地上的碧晨的身上,这才缓缓讲诉自己这十年的过往,这是个很漫长的聊天,起码漫长到碧晨都睡着了。
可能她感觉不到危险了,又有被子盖着,就昏沉睡去,这是她难得的能好好睡觉的机会,不被人吵醒,不被人骂醒,不被人打醒。
夏枯草心疼极了,又不敢吵到她,怕惊吓着她,简阳只欣慰道:“你能有此机遇,甚好,能活下来实属不易,放空尘世思想,远离凡尘也是一件好事,不知为何,你会在这皇宫之中?”
夏枯草闻这话,愁眉不展叹口气:“你放心,我师门之人一定会来解救我的,这也是阴差阳错,机遇巧合,被姬子恭所救,他要我以身相许报恩,简直是莫名其妙,我又不喜欢他!”
简阳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你既然不喜欢,便可以离开,你这么多年总有些本事了,不必管我和碧晨,反正我们两条烂命!”
夏枯草一听大喝:“简阳,我不许你们轻贱自己,在我的心里,你们的命比我的重要,我上山十年,无时无刻不在惦记你们,那夏紫珠把我当成情敌,以前就用你们来威胁我妥协,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我这才让姬子恭救出你们来,可见你们在我心中的地位,你若再要我丢下你们,除非要了我的命!”
夏枯草这话斩钉截铁,是的,若再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伤害她爱的人,除非杀了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逃跑
简阳并没有觉得很惊喜,他反倒惆怅:“你身归仙列,修习道法,怎可如此优柔寡断,瞻前顾后,我和碧晨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没什么可怕的,你却不同,你心中有使命,身上背负苍生道义,我们怎能做你的绊脚石,你切不可任性!”
“简阳,正因为我心中有道义,才不能放任你们不管,我若救不出两个无辜爱我之人,何谈救苍生,难道你们不是这芸芸众生最该眷顾的人吗?”夏枯草眼神坚毅。
简阳嗤笑:“我们是被老天放弃的人!”
夏枯草没想到从前热心淡定清心淡雅的名医简阳如今已经如此悲观,是时光磨掉了他那高贵的傲气和自信。
夏枯草一把拉住简阳的手眼中含着泪花,一眨不眨的看着简阳摇头道:“不,不是,你们没有被任何人放弃,你爱的,爱你的,都还在,你要坚强,我相信你一身医术在哪里都可以遍地开花救死扶伤。”
“我还……可以吗?”简阳似自言自语伸出五指来看,下一秒又不确定的摇摇头:“不,我不可以!”
夏枯草稳住他的肩膀,从未有过的严肃和温柔:“你可以,相信我!”
窗外有轻微的响动,夏枯草忙放了手,站起身来往窗口走去,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夏枯草立马戒备,待见到来人,不敢置信的张大嘴巴,好不容易才说出几个字:“二哥?你怎么在这?”
姬子轩微微一笑,从窗户翻进来,依旧是那高傲的语气:“这人间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吗?”
夏枯草差点尖叫出声,欣喜若狂奔过去,抓住子轩的胳膊激动的道:“你是师父派来就我的吗?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我要被埋在这宫中出不去了呢!”
子轩有些不满噘嘴:“为何一定是你师父派我来,不能是我自愿来救你的吗?”
夏枯草忙摆摆手:“啊,谢谢你还不成吗,你不要跟我咬文嚼字嘛,你能找到我,我对你感激不尽呢!”
“呵呵,这才像话,说说吧,这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子轩这才看到夏枯草身后的简阳,其实之前他看见夏枯草握着他的手了,故意问道:“这人是谁,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简阳,也是我的好朋友。”夏枯草忙介绍简阳而后道:“现在不是叙家常的时候,你有没有办法,快点带我们三人离开?”
子轩故意蹙眉:“三人?”他看向夏枯草的身后,夏枯草忙让开指着碧晨道:“我的好朋友碧晨,她受了惊吓现在极需要安全的环境。”
子轩点点头:“你是怎么被人关住的?你不可能让人下了蒙汗药浑身无力吧,他们能锁住你?”
他刚刚偷偷地观察过从夏枯草体内迸发出的银针,他给夏枯草输入真气,真气将这封脉的针弹了出来,这才让夏枯草醒过来,难为这江湖大夫看不出病情,如此一来,只能让人认定夏枯草已死,而这不过是假死,是谁处心积虑的想要夏枯草求死而不能呢?
夏枯草动了动手:“姬子恭说我的手脚是被什么东西锁住的,不过这东西时而另时而不灵。”
子轩用手握住夏枯草的手,呵呵一笑:“东海三千米下的阴阳鱼皮做成的锁魂绳,怎么可能失灵,这东西与主人心灵相通,只怕是有人不想让它灵才给你造成的错觉!”
夏枯草微楞:“阴阳鱼皮做成的锁魂绳?这东西世间难得,怎会出现在此?”
夏枯草蹙眉,那日夏紫珠前来挑衅,姬子恭莫名的出现,难怪她撞门没有反应,怕是姬子恭故意捉弄她,让她在夏紫珠面前像小丑一样呢,更让夏紫珠憎恨于她,真是可恶!
“我给你解了它!”子轩说着手心就瞬间燃起了火苗一样的东西。
刚刚那些大夫已然都放出了宫门,母妃也已经祭拜,夏枯草也已经找到,如今再也没有什么理由呆在这曾经带给他无尽伤害和害怕的地方了,如今他只想带着夏枯草回到山门。
“你走动试试?”子轩悠悠地收回手,夏枯草有些疑惑:“这就好了?”
“那是自然,我好歹也是学艺十年,又不是白学的。”
夏枯草点点头,半信半疑:“那你快些告诉我计划,这青天白日的,我们怎么离开?”
子轩凑过头来在夏枯草耳旁小声嘀咕:“像这样!”
说着就揽住了夏枯草的腰,他的剑已然在弦上,整装待发,御剑飞行。
夏枯草拍掉他的手摇摇头愁眉苦脸:“这两个朋友我必须带走,我和他们共生死。”
子轩见她如此坚定的表情,看来她是上火了,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夏枯草呢,他呵呵一笑道:“我逗你的,我怎么可能不了解你,要不这样,我们翻墙?我知道一条小路,无人!”
“嗯?”夏枯草掏了掏耳朵,“这里戒备深严,如今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呆在这里,要是被逮住,我这两个朋友可就要被连累蹲大牢了,你有把握吗?”
子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拍拍胸脯:“你放心我早都打听清楚了!”
不用打听,他自小在这皇宫里摸爬滚打,早都对这里了如指掌,哪个城墙有个狗洞,他都知道。
夏枯草只能点头,拍了拍子轩的肩膀:“我相信你,全靠你了!”
夏枯草出门时还是有些胆颤心惊,她扶着碧晨,如果被弹飞,那两个人都要飞出去了。
在门口,她试探性的伸出一只脚,没什么反应,再伸出一只脚跟上,依旧没什么反应,夏枯草有些犹豫吞口水,子轩看不下去了,一把扯过她,将她拖出门外:
“喂,快点,不然就要错过最佳时机了。”
这一踉跄夏枯草才相信,真的那个东西被接触了,唉呀妈呀,她瞬间对着子轩扬起大大的笑脸:“还是二哥本事大!”
姬子轩呵呵地笑了,毫不谦虚:“那是!”
夏枯草跟着子轩一路小跑,碧晨虽然依旧畏畏缩缩,可不知为何,她一路跟着夏枯草,默不作声,却极其配合,这大概是深入骨髓的相信吧。
简阳在一旁帮忙给她撑起另一只胳膊,在一处城墙停了下来,这一路果然没有遇到什么侍卫,连宫女都没有。
“这还有路吗?”夏枯草望着高墙有些无奈的道。
“当然有!”姬子轩神秘兮兮的指了指墙角的洞。
夏枯草扭头看过去,笑容僵硬在脸上,不是因为那是狗洞,而是因为那狗洞很小,只够一个小孩子爬过去。
夏枯草指着这狗洞,有些想笑:“你这路是不是有些窄了?”
姬子轩有些尴尬,往年他确实还小的时候才从这里钻过去,他忘了现在的他早已长大,这个洞他们钻不过去了。
“拿我们就飞过墙去,我先带走你,再过来接他们!”
“不行,你先带走她们,最后接我!”夏枯草反驳的很快!
姬子轩无奈的嘟嘟嘴巴,只能同意,他一手抓住简阳,一手抓住碧晨,嗖一下窜了过去,夏枯草咂咂嘴:“这高墙倒是拦不住他,却拦住了她,同是修仙之人,差别咋这么大呢。”
子轩的手搭上夏枯草的腰间是,夏枯草主动伸出胳膊,回避了腰间,子轩只得握紧他的胳膊飞身而起。
这一路倒是顺畅,刚出宫墙,就听皇宫之内敲鼓击锣,子轩忙道:“快走快走!”
夏枯草和简阳架起碧晨就跟在子轩身后狂奔,一辆马车停留在树荫底下,子轩忙打开窗帘道:“上去吧!”
夏枯草震惊,没想到子轩还能搞来这东西,倒让人意外。
马车很快驶出百丈外,在城门口欲出城时,夏枯草眼见看见了门口贴的抓人告示,眼睛瞪得老大,忙朝子轩喊道:“喂,停停停,别慌,别慌我们被通缉了!”
子轩也有些意外:“这么快?”
就是啊,他们从逃跑到这城门已然不慢,没想到这城门口已经贴上了告示,这办事效率快的让人想哭。
夏枯草拍了拍简阳道:“喂喂,你不是大夫吗,有没有什么东西可已让人迅速变成麻风病人?”
简阳摇头:“就算有,我们也走不出去,碧晨的标志太明显,你看那画像,一点没错。”
夏枯草忙看去,果真如此,那画像上的一道长长的伤疤让人乍一看触目惊心。
子轩将马车赶至一旁:“那我们只能弃车而行,可是这里是姬子恭的天下,他部署的这么严密,只怕是寸步难行。”
夏枯草蹙眉:“弃车怕是行不通,碧晨这个样子只怕是走不远,我们能不能想想其他办法?”
“那就只能变身!”子轩口出惊人!
夏枯草惊讶:“变身?”
看着这一身男儿打扮,夏枯草多少有些熟悉,她在无暇山上一直穿的和师兄弟一样的外袍,只不过头发可以半披,如今把头发束起来,倒有股英气。
夏枯草用手抿了抿头发,扯了扯身上的麻布衣服,看了姬子轩一眼,姬子轩立马竖起大指姆,不知有意调侃还是怎样,夏枯草直接无视他。
碧晨的模样早已变了样,那道伤疤不见了,子轩用气护住了她,只能暂时改变容貌,为了留住这辆代步马车,简阳的衣着和姬子轩的差不多,转眼就成了翩翩公子,倒让夏枯草看出了他以前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伪装
下楼时姬子轩在掌柜的柜台上说着什么,见他掏出了一锭金子,夏枯草不知道他又有什么主意。
一行人将马车驱赶至城门口时,那侍卫果然盘查严格,非要所有人都下车,子轩无奈拉开了窗帘,夏枯草等人从马车上下来,看了看周围,又增加了近一倍侍卫,夏枯草有些担忧,踹踹不安。
碧晨从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不知是惊吓还是怎样,她突然面部惊恐的提高声音啊啊大叫,这一叫如平地惊雷般将侍卫引了来,夏枯草拦都拦不住。
那为首的侍卫用剑指着碧晨,目露凶光大吼道:“闭嘴,叫什么叫?”
旁边有人小声提醒他:“头,我觉得她们可疑,要不要先扣下,再仔细盘查?”
那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现在是关键时刻,宁愿抓错,也不能放过!”
夏枯草一着急就要出手,子轩拦住她,将她扯在身后,忙向官兵示好道:“官爷们误会了,我们只是过路的商人,刚完成交易,现要去接下另一桩买卖,不然这样,官爷们也是辛苦了,我们将银子笑纳各位,各位买碗酒喝,行个方便。”
子轩说着从怀里先掏出两锭闪闪发亮的金子,那头眼睛都直了,但没松口,子轩见那人有些迟疑,忙又从怀里掏出两锭,手上还附着一块牌子。
那人眼神飘了飘旁边的人,见其他人也都在吞咽口水,甚至怂恿:“我看他们跟这画像上的人一点都不像,且他们有商贾通行的腰牌,应该不是。”
那头的手很快伸出来,子轩伸着的两只手瞬间只剩下一块腰牌,那头将金子放入怀中嚷嚷道:“快走快走,别挡了其他人的道。”
子轩忙点头:“好的好的。”随后向夏枯草道:“上车吧!”
夏枯草惊魂未定,扶着碧晨快步上了马车,子轩便架着马车经过城门,城外是一览无余的空地,有三条岔路,通往不同的地方。
夏枯草有些疑惑:“接下来我们该往哪里去?”
子轩一鞭子扬在马背上:“你有何高见?”
“我想回无暇山,我想带着他们安稳的生活。”夏枯草头一次流露出向往的表情,子轩笑了:“那就回无暇山!”
一骑绝尘,潇洒离去,夏枯草看着简阳道:“对今后,你有何打算?”
简阳望着窗外:“天大地大,激怒皇上,触了王法,这世间可否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尚不可知。”
从何时,他竟一直有这悲观的情绪,夏枯草拍了他的肩膀,坚定的道:“当然有,你可否记得我说过,我是无暇山的徒弟,而你们是我最亲的人,无暇山脚下有一座无暇镇,那里民风淳朴,虽然我有在那里发生过不愉快,但我还是感谢那里的人们,若不是在那里发生一系列的事,我也没有机会上无暇山。
且无暇镇隐世无外,山路崎岖,天高皇帝远,一般人找不到,特别适合生活,只不过有一点,姬子恭曾经到过那里,他——不知会不会找到这里,我会想办法让你们暂避风头。”
“那样会不会增加你的牵挂?”简阳颇为担忧:“你是修仙之人,心中牵挂凡尘修炼难成大器!”
夏枯草有些感动的笑了:“修行在于内心,也不是让人真的断绝七情六欲,变成无情的人,有你们我才觉得更有动力,告诉你一个秘密噢,我在无暇山有时候也可以看到无暇镇的烟火呢,我时时刻刻都在你们身边。
只是碧晨——她,要拜托你照顾一下了,她这个病需要无微不至的陪伴和关心,而我却做不到。”
简阳看了一眼碧晨,终于释然,露出了少有的自信:“你忘了我最擅长什么吗?”
夏枯草与他相视一笑,她相信碧晨是他开启大夫之路的最好的一位病人和试验者,若能在此处救死扶伤,也是功德一件。
子轩在前面架着马车,显然有些不适应,道路有些颠簸,夏枯草打开帘子小声道:“想不到你还会驾驶马车,唉,你刚刚递出去的金子和那牌子是怎么回事?”
子轩张了张耳朵,故意调侃:“你是想知道关于金子呢,还是关于牌子?”
夏枯草蹙眉:“你不会是偷的吧?”
“那哪能,”姬子轩一脸傲气:“到今日才发觉你二哥如此富有吧?怎么样,羡慕嫉妒?那牌子嘛,是我跟掌柜的买来的,他多的很!”
夏枯草越发疑惑:“你个修仙之人,身上怎会有这么多金子?你听好,不是银子是金子。”
姬子轩无奈一笑:“你管的真多,我家祖上是财大气粗的地主,行不行?最不缺的就是金子!”
确实如此,就是财大气粗的地主。
夏枯草愣了一下,回忆起头一回见子轩时的情景,其他人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喝茶,而只有他是单独一人,且气场强大,奈何她那时不知道害怕是什么,硬是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占了个座位,想来也是很意外了。
之后上山又被编排在一个组,成了难兄难弟般的存在,这缘分不浅,一看他就是富家子弟,果然如此。
夏枯草灵机一动,鬼机灵的给子轩揉起了肩膀,子轩吓了一跳,身体有些僵硬,但嘴里不服输,他有些不解的道:“怎么,想让地主家儿子带你见识一下世界?”
夏枯草呵呵笑了:“这世界我见过了,就想问一下地主家的儿子,身上还有没有多余的钱财,要知道修仙之人,钱财乃身外之物,你留在无暇山也用不了,是不是?”
子轩瞬间戒备:“你什么意思,你想干嘛?”
夏枯草揉肩的力度更大了,她似讨好般道:“嘿嘿也不干嘛,就是可不可以借给我一些周转一下,以后我会用其他方式报答你的,给你端茶递水在所不惜!”
这心诚的,感天动地,子轩呵呵一笑:“免了免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是掌门首徒,我怎敢让你端茶倒水,无暇山最是秩序井然之所,这种行为只会给我带来麻烦,我不需要!”
“那你需要什么呀,说出来!”夏枯草眨着那呆萌的眼睛,故意卖萌。
子轩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脏怦怦跳,这夏枯草实在搞怪,他一手将夏枯草的头按了进去,落下帘子:“好吧,我考虑考虑!”
“唉,小气鬼,你还考虑什么呀,总不能让我以身相许吧?”夏枯草急了又将头伸了出来。
子轩立马一手又将她按了进去:“乖乖呆着,别影响我驾马车。”
帘子刚落,马车突然颠簸的厉害,子轩大喊一声:“不好,快下车!”
话刚落,夏枯草就见马车的一个轱辘子不受控制的脱了出来滚落向前方,马车瞬间要往地上倾斜,夏枯草的头撞在门框之上,从马车里翻了出来,一头砸在地上,子轩来不及抓住夏枯草,他一手伸出去,硬是将那飞驰的马车的一边抬高,马车依旧在前行,夏枯草爬起身飞奔朝前,她想拽住马脖子上的绳子,嘴里不停地喻喻喻,可是马儿不听话,马车里的碧晨受到不小的惊吓,哇哇大叫。
夏枯草看那马实在停不住,硬是翻身上马,用双腿夹它,就在此时,那马儿突然长鸣一声,轰然倒地,夏枯草一个不稳,前倾要栽在地上,还好子轩这次拽住了她的脚踝,将她在空中甩了两圈,稳稳地将她放下来,那马已然躺着不再动,死了。
夏枯草大骇,站在原地大喊:“是谁,有本事出来,别再背后玩阴的!”
“呦,夏枯草你可真健忘,不是你一向最喜欢在别人背后玩阴的吗,现在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呢?”说话之人无比熟悉,夏枯草不用看就已经知道是谁。
夏紫珠悄然落地,身上着黑色短装,干练大气,又特别容易隐藏,是杀手最好的装束。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夏枯草见到来人也是松了口气,她思来想去,在皇宫若是遇害,没有旁人只能是她。
“你在皇宫要杀我,怎么,一计不成,如今要明目张胆的来了?”夏枯草悠悠地道。
夏紫珠有些意外:“呦,你知道了?呵呵,便宜你了,没想到这个憨包来救了你,这凡尘之人怎能解开我这根针呢,只要你还活在这个世上,我就会出现,你抢了我的男人,抢了我的位置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喂,你有没有搞错,我现在不正在逃跑吗,谁抢你的男人,你若稀罕你拿去就好,我从来没想过这件事。”夏枯草有些无奈!
“哼,说的好听,可惜,只有死人才不会和我抢,我记得警告过你,让你别下山,你既然已经现身,在他心里种下了种子,现在想脱身,不觉得晚了吗?”夏紫珠的眼神异常毒辣。
子轩摆摆手:“别挡道,快让开,这个人我带走了,剩余的你想要都可以去抢去拿,与我们无关,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就来试试!”夏紫珠扬了扬手中的鞭子,夏枯草忙在一旁小声道:“我们不能在此耽搁时间太长!”
“我知道,你还不相信我,看我的,速战速决!”子轩自信满满,速度很快,他将马车托住,夏枯草将碧晨和简阳拉了下来,子轩便拍了拍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绕不开的结局
“你若现在让路,我这用一锭银子买来的马车也就不用你赔偿了!”
“哼,想的到美,痴心妄想,今日夏枯草的命必须交出来,是她食言在先,后又截我人质,今日我看你如何带走他二人。”
夏紫珠一眼道破,夏枯草带着那二人确实很难跑掉。
子轩二话不说,直接出手了,他自然记得对面的女人,和他们一同上山的名为夏纯的女人,只不过对于后来被赶出山门之事也是道听途说,只是没想到她和夏枯草还有如此渊源。
夏枯草见这二人纠缠在一起,忙拉着碧晨和简阳找地方躲避,那马车已然不能再乘坐,只能想办法躲避,免得拖了子轩的后腿。
她相信子轩的能力,可奈何现在的她手无缚鸡之力,还有伤在身,能不拖就不拖。
夏紫珠见那三人要逃,急着追赶,奈何无分身之术,子轩步步紧逼,根本不给她空隙,夏枯草带着二人不久便跑远了,进了深山老林里。
这里树木茂盛,容易躲避,子轩定然会来寻她的,她们也跑不远,不如先找地方躲藏。
夏枯草将碧晨安置在一颗大树后,简阳在一旁看着,夏枯草跑回路边,躲在灌木丛后看着那二人的情况。
没想到夏紫珠的功法如此高深,她二人打了这么久竟然还无法分出胜负,她蹙起了眉头,似乎有很多人朝这个方向来了,她听到了嗒嗒的马蹄声,很多很多。
会不会是姬子恭带人来追他们了?
夏枯草见子轩被那夏紫珠缠住无法脱身,而那马蹄声越来越近,夏枯草无奈只能跑出去大喊:
“夏紫珠,有人来了,如果我们被抓回去,你觉得你还会有机会翻身吗,你来杀我,姬子恭第一个杀得就是你!”
“哼,怕是第一个杀得是你这位情郎吧,怎么,你怕他给我陪葬?”夏紫珠虽然停了手但依然嘴硬。
姬子轩冷笑:“我乃无暇山弟子,自然有师门庇护,而你是无暇山的弃徒,又有害人之心,害得还是姬子恭的心上人,你说我们谁死的更快?”
夏紫珠怒目,手指着夏枯草:“你……今日算你走运,不过你给我小心点,我不会放过你的!”
夏枯草蹙眉,这应该是个很大的麻烦吧,如果夏紫珠一直跟着她,那么碧晨和简阳应该会一直处于危险之中吧。
夏枯草微点头:“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对姬子恭真的无感,你到底想要什么呢?我的命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杀了我你也过不安生,不如你助我回无暇山,往后我绝不会再出现!”
“当然重要!”夏紫珠瞬间激动“你不死,姬子恭的眼里怎会有我?你必须死,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得到他!”
“你不是他的菜,就算没有夏枯草,也会有其他女人阻碍你!”子轩冷哼。
夏紫珠眼神阴鸷,牙齿咬紧:“那就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夏枯草被她吓到了,瞬间大骂:“疯子!”而后看着子轩道:“快走,人到了!”
子轩一把搂过夏枯草的腰飞身而起落入草丛中,夏紫珠也瞬间躲藏起来。
果然大批人马骑着马从远处飞驰而来,惊起了飞鸟,灰尘缭绕遮了半边天。
“是不是姬子恭派人来抓我们的?”夏枯草小声道。
子轩摇摇头:“不确定,夏紫珠一直跟着我们怎么办?”
“是啊,是要想办法甩掉她,若可能我真想让她伏法,让她得到该有的惩罚。”
夏枯草心里有些不甘,却无可奈何:“看我修了这么多年的仙,依旧看不透!”
“人生一世,本就有诸多无奈和想为又不可为之事,若能随心所欲,不就变成另一个夏纯了吗?”姬子轩看着这烟尘滚滚而去,心情复杂。
他又何尝不是,心中的仇恨有执着也有无奈,只能让时间带走伤痛,带走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这些恩怨也就结束了。
“唯有时间可改变一切,我们只需慢慢等,这就是我们摒弃七情六欲得到的回报!”子轩稍有惆怅:“我们该走了,他们二人呢?”
夏枯草忙站起身,这才想起碧晨二人还在躲藏呢,赶紧向林子里去。
离那颗大树越近,夏枯草心里跳动越快,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怎么回事,她轻声喊着:“简阳,碧晨?”没有人回答她,空气安静极了,空落落的,夏枯草快走两步赶在子轩前头,头往树后一探,一把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夏枯草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吓了一跳,动都不敢动。
树后走出来一个人,姬子恭手拿折扇悠悠地走出,面带笑容,眼神却不是看她的,他轻启朱唇,声音看似柔和实则凌厉:“五弟,别来无恙啊!”
这……夏枯草有些错愕,身后是一个戴面具的男人拿了把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应该是姬子恭的暗卫,那姬子恭口中的五弟又是谁?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枯草惊讶的看着慢慢跪下去的子轩,惊道:“他为何称你为五弟?”
子轩眼神复杂的看向夏枯草,张嘴想解释,奈何被姬子恭抢了先,他的扇子轻摇,一脸惊讶的模样:
“怎么,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瞒着你?我本以为他带你出逃,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很是不同,没想到也没有那么重要噢,和我还是有千差万别的!”
夏枯草蹙眉,子轩有些急了,他看着夏枯草道:“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夏枯草点点头:“无妨,这些事是你的家事,你没必要解释的,我只是初次听到好奇而已,看来你是皇家中人?能去无暇山拜师学艺也是很大的勇气呢!”
姬子恭见激将法无效,不由地冷哼:“修仙之人不是追求的清心寡欲吗,五弟为何明目张胆地回来跟朕抢女人?你知道后果吗?”
姬子轩摇头:“皇上,臣并未跟您抢女人,这夏枯草是我奉师命召回的,她是无暇山掌门的首徒,事关重大,臣不可不出手,今日我重您是我的哥哥,给您叩拜礼,来日再见还不知何年何月!”
“你是讽刺朕活的不如你长久?”姬子恭有些恼怒,这姬家皇族本就不遗余力崇尚修仙,得长生不老,可偏偏又放不下荣华富贵功名利禄,这姬子轩一介废妃之子,被赶出去修仙投入无暇山,如今倒笑话起他来了?
“不敢,不敢,”姬子轩面无表情的反驳,“臣只是道出实情,还望哥哥能够放师妹夏枯草返山修行,臣好向掌门交代!”
“哼,什么掌门,朕是真龙天子,朕的皇后岂能说走就走,若真来要人,就让那个掌门亲自登门,我到要看看是怎样的仙风道骨,不解风情,拆散一对鸳鸯。”姬子恭大手一挥,扇子合上了。
“姬子恭,不准你对我的师父无礼,你虽是皇上,不过也只是掌管人间百姓,有什么资格诋毁神仙!”夏枯草忍无可忍,略微愤怒。
“哈哈哈哈……”姬子恭的笑声回荡在山上,“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他若是神仙,就应该能听到我的话,要人就请亲自来!”
而后看向姬子轩:“你还是随我回宫呆几日吧,那是生养你的地方,总不好来去匆匆不留痕迹,有你陪着她完成大婚,也算是有人做了见证。”
姬子恭在夏枯草目瞪口呆的眼神下,轻蔑的朝着姬子轩一笑:“带走!”
姬子轩蹙眉,可是夏枯草脖子上的剑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刀剑无眼,若伤了就麻烦了。
夏枯草见那两人欲给他绑上绳子,忙喊道:“师兄,你走,别管我,去告诉我师父,他定然有办法!”
姬子轩摇摇头:“我不能放你一人在那里,我要陪着你!”
夏枯草恼怒的叹口气,姬子恭又哈哈大笑:“莫不是真的妾有意郎有情?那你们两个可是一个都活不了!”
“放屁!”
“没有,绝对没有!”
夏枯草与姬子轩二人几乎同时回答,姬子恭乐呵一笑:“别紧张,没有就好,没有就跟朕一道回去吧,折腾一天朕也是乏了,今夜夏枯草侍寝!”
“啊?”夏枯草有些迷茫的看着姬子恭,可惜他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徒留姬子轩在一旁哇哇大叫:“大哥,万万不可,大哥……”
夏枯草和姬子轩被人压着上了不同的二辆马车,夏枯草百思不得其解,她扭头看向压着她的人道:“什么是侍寝?”
那人冷漠不语,眼神都不给夏枯草一个,夏枯草又拍了脑门再问:“看来你也不知道,那你总该告诉我,我那两个藏在树后的朋友在哪里吧,他们怎么样了?”
那暗卫依旧不语,夏枯草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总结了一句:“哑巴!”
话刚毕,帘子被人拉开,姬子恭的脸赫然出现,他弯着腰走了上来,暗卫自动下了车,姬子恭坐在夏枯草的身旁,手一伸将她揽进了怀中,夏枯草立马挣扎。
“别动,若你乖乖的,我就可以回答你刚刚的问题!”姬子恭闲庭信步般自信从容。
“你放手,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否则我饶不了你!”夏枯草从不受人威胁。
姬子恭呵呵地笑了起来:“你这股劲,我很喜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合作
“好稀罕你喜欢,姬子恭,不是每个女人都对你趋之若鹜,也不是每个女人都对你那后位浮想联翩爱不释手的,我觉得你等的那个人还没出现,否则我也不可能这么着急给她腾位置!”夏枯草说完一口咬在姬子恭的手背上。
“啊……”姬子恭吃痛,忙收回了手,痛的龇牙咧嘴:“喂,夏枯草,你真下口啊,我告诉你,那个位置只能你坐,其他人休想!”
“看来咬的太轻,让你还没考虑清楚,那就再狠一点!”夏枯草说完,张开嘴巴露出森森牙齿就抓过姬子恭的胳膊,架势很大,姬子恭只好嗷嗷叫着连连后退,嚷着:“停车,停车!”
马车一停,他就迅速的飞身下马,不甘心的拉着帘子指着夏枯草道:“狗牙齿,待朕成为你的夫君,看你还舍不舍得咬!”
“我呸……”夏枯草豪气的装着吐了口唾液:“就算你强迫我,我也照咬你,到死都咬你!”
“不可理喻,早晚你会成为朕红帐中温良贤淑的相疼相惜之人!”姬子恭拉下帘子愤愤离去。
夏枯草一脚踢在帘子上,怒骂:“做梦!”
姬子轩在后面那辆马车,听的清清楚楚,他蹙眉,小声传音道:“夏枯草,听得到吗?”
夏枯草耳朵一竖,子轩用传音术在和她说话呢,忙小声回道:“听得到,我又不聋。”
“你那两个朋友正在后面那辆马车之上,随我们一同前进呢!”姬子轩将这么重要的情报说了来,夏枯草瞬间松了一口气。
“好,那就好,他没有伤害他们就好,师兄,难道我们就这样任由他带回去?”夏枯草有些不甘心,她们好歹都是修仙的,这姬子轩顾及着她不能独自一人离去,可是若他不报信,师父怎能来救她?
“那还能怎么办,我不能留你自认为在他手中,太危险了,我会在适当的时机救你的!”姬子轩目标很明确,夏枯草在哪他就在哪,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万一又被姬子恭转移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就糟糕了。
“可是若你不去和师父通风报信,师父他能找到这里来吗,师父不来,我还真就嫁给那姬子恭当皇后不成?”夏枯草有些惆怅。
姬子轩心里咯噔一下:“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待会我会找机会向山门发出求救信号,师尊他一定可以找到你的,你别太悲观,只是辛苦你要和姬子恭周旋一段时间了。”
夏枯草崛起嘴巴,有些忐忑:“真的吗?”
这其中有太多不自信,对自己,对师父都有,她的意识中,并不确定师父是否会冒险救她,会还是不会呢?
曾经她和师父萍水相逢时,师父曾多次出手相救,可见其心中道义,只是成为他的徒弟之后,似乎严厉了许多,也没有那么亲切了。
“那是当然,”姬子轩说的斩钉截铁,“我来救你也是师尊受意,你看我并未带旁人,现在我才明白师尊派我来的目的,这皇宫是我来去自如的地方,也只有这里才需要派我一个前来,这说明师尊很有可能只道你在此处。”
“那他为何不来?”夏枯草心里还是很纠结,有些问题她左想右想都想不通。
“那是因为修仙之有保护天下苍生的责任,却不可干涉人间朝野之事,就连你伟大的师父亦是如此,皇帝乃真命天子,真龙之身,自有星辰庇护,不准旁人插手,这才让你师父有所顾虑。”
子轩娓娓道来,夏枯草似懂非懂,嘀咕着:“什么真命天子,我看就是一无奈!”
“你这么说也对,我这大哥从小备受宠爱,娇纵任性惯了,却偏偏有惊人的头脑,和他母亲一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一次他看来是来真的!”
子轩颇为担忧,这姬子恭来势汹汹,没有放手的打算,真是棘手。
夏枯草有些好奇再问:“二哥,刚刚那姬子恭说今夜我侍寝,侍寝是什么意思,为何我读百家书,却没有一本书中有此词汇,莫不是我真的还有遗漏书籍未曾读过?”
这么一问,险些让姬子轩咬着自己的舌头,他尽力克服住自己的情绪,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稳住声音道:
“这只有在民间才有这说法,并不配计入任何书籍,就是类似于结婚拜堂那一类说法,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夏枯草笑着点点头:“噢,原来如此,我相信你!”
这一路颠婆,夏枯草等人抵达皇宫已经入夜。外面虽有灯笼依旧黑暗。
姬子恭大手一挥:“把人给我抬进去!”
夏枯草蹙眉,什么抬进去,是碧晨和简阳出了什么事吗?
帘子拉开,两个太监模样的男子赫然等在马车前面,恭敬地低下头齐声道:“请小主随奴才们来沐浴更衣!”
夏枯草瞳孔放大,不解:“什么沐浴更衣,我为何要跟着你们沐浴更衣,我不去!”
那太监手上的拂尘轻扫跪在地上:“还请小主不要为难奴才们,这是皇上的吩咐,沐浴更衣侍寝,小主若不从,那就是我们奴才办事不利,定然要被皇上罚的,还请小主配合,皇上不会亏待您的。”
另一个奴才也跪了下来:“是的,小主,您是最幸运的,我们还不曾见过皇上从外头带回来任何一位女子呢,皇上对您是一片赤诚之心!”
“幸运什么幸运,那是你们高估了他,这是什么心里,他如此霸道强抢民女我还要对他感恩戴德?”夏枯草义正言辞的反驳。
“普天之下莫非黄土,天下都是皇上的,更何况你一区区民女,皇上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不要得寸进尺!”那奴才见软的不行,只得来硬的,一向见效。
谁知他刚说完,嘴巴里突然多出一个松果。那松果将他的嘴巴堵的严严实实,姬子轩慢慢走过来:
“不会说人话就乖乖闭嘴。”
这两人见到姬子轩慌张的又跪了下来连忙磕头,那被堵嘴的也不敢私自拿出来,另一人忙道:“小人拜见轩王殿下!”
轩王?夏枯草叹口气,看来没错了,这家伙果然是皇宫中人,连这太监都认得他。
“你们先将她带下去,好好伺候着,不必沐浴更衣,皇上那里我会再去说,你们动她我要你们好看!”
姬子轩怒目瞪着这两人,这两人直发怵,忙点头,姬子轩看向夏枯草道:“你放心的跟着他们去休息吧,我去去就来找你!”
夏枯草只得点点头,姬子轩早已看到了城墙之上的人,他点了侍卫的穴道后道:“迫在眉睫,还不出来?”
夏紫珠从墙头跳下来,眼神犀利,姬子轩道:“你刚刚也听到了,姬子恭这是打算霸王硬上弓,你可有不损人又利己的良计?”
“没想到你也是王子,倒是我眼拙没看出来,可惜了,夏枯草一脚踏两船,皇位又不是你的,也是辛苦了你。”
夏紫珠冷哼:“良计没有,你想保住夏枯草?可那不是我所愿,我认为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了夏枯草,一了百了,她也不用夹在你兄弟二人之间受气,如何?”
“愚蠢!”姬子轩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夏紫珠恼怒用剑指着姬子轩道:“你……”
“你不是愚蠢是什么,我说了让你想不损人又利己的法子,你却不动脑筋只想打打杀杀,你认为你杀了她可以从这戒备深严的皇宫中逃走吗,如若不能就闭嘴,除非你想被灭满门。”姬子轩打断了她,根本不想听她说半句话。
夏紫珠缓缓地放下剑:“这生米即将煮成熟饭,你一个轩王能有什么法子阻挡皇上?”
“我自然是不能,你若对后位有兴趣,不妨和我合作一把,我的目的就是带走夏枯草,而你的目的就是让姬子恭不碰其他女人,我跟你没有冲突,日后你依旧相杀夏枯草,那就凭本事,现下该一致对敌才是。”子轩缓缓地道。
他扯下腰间的宫牌递过来给夏紫珠并道:“保存好它,紧急之时可安全保你出入皇宫,我想这个诚意是够分量的,我需要你制造混乱,我会游说姬子恭放弃今夜要她侍寝的念头,而搅屎棍能搅起多大的风浪就靠你了,断了他的兴致才是重中之重!
只要今夜不招夏枯草,日后你争夺皇后之位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不仅不阻拦还积极配合,这女人嘛,若是被男人占有,只有两种结局,一种嫁鸡随鸡,一种拼死抵抗,只不过不知道死的是谁,我可是皇子,当今皇上并无子嗣,我还是有机会的,你说呢?”
姬子轩用姬子恭的性命来要挟这夏紫珠,她想当皇后唯有霸着姬子恭,姬子恭卖她父亲几分薄面,而换做他姬子轩,这个女人毫无价值,甚至她的家族都要一锅端的,这其中利害想她全明白。
夏紫珠无奈应答,她在听到姬子恭说将夏枯草送进去时早已嫉妒的发疯,她一定会阻拦的,不计任何代价,这确实比杀了夏枯草更划算,一来自保二来囤势,不用把自己搭进去。
姬子轩解开那二人穴道,径直朝姬子恭那屋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师父来灭火了
姬子恭听到门口的动静,手上的奏章稍微停顿,太监立马来报:“皇上,轩王求见!”
姬子恭没有停下来,继续看奏章:“我带回来的未来皇后呢?”
“回皇上,未来的皇后已经被人带下去洗浴去了,待会会直接送到您的寝房。”
姬子恭点点头:“既如此,让他等着吧?”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怎会不知,可惜他阻止不了他,他想要的女人必须得到,他才是这个位置上面的人。
姬子轩听到太监的回答,蹙起了眉头,果然如他想的一样,姬子恭不见他,只怕那些太监刚刚也是阳奉阴违,夏枯草此刻该多绝望,难道真要把希望压在一个敌人身上吗,万一那夏纯撒手不管呢?
姬子轩心里有一丝慌张,进退两难,又不能直接逃走,有件事不解决,他们即使逃了,碧晨和简阳也过不安生,夏枯草依旧担忧。
夏纯毕竟是修过仙的人,在赶下山之前,在山中所学定然已经被抽离,可是这不妨碍她下山之后的修炼,往往受过指点的人再练习功法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她今日所展现的功法已经不容小觑,和他对抗能持平,往后定然是一大阻碍。
这个阻碍如何才能拔去呢,他不知道夏枯草和夏纯之间走过什么过节,可动不动就是要命的过节不解决怕也是不行的。
夏枯草被人扔进了水池里,着实吓了一跳,大喊着救命,却被旁边的丫鬟告知:“小主不用惊慌,这是室内温泉,水池也不深,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夏枯草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用手感受了一下确实是温泉,她摸了一把脸上的水道:“把我丢温泉里干嘛,不是说好了不洗澡的吗?”
“奴婢们不知,只是按命令行事,上面交代了要好生伺候小主沐浴,还望小主莫要为难!”
那些婢女说完,拿毛巾的,点香的,收拾衣物的,井井有条,却再不多话。
夏枯草叹口气,原来是阳奉阴违,表面上那两个人答应了子轩的话,背地里该怎么做依旧怎么做,那也是,皇上的命令,轩王怎可轻易改变,都怪她太天真。
说实话,这温泉水泡着很不错,特别舒服,夏枯草这些天也是没有好好沐浴了,这么一像也就堂而皇之的靠在岸边仔细品味这温泉了。
又不能逃走,又不能拒绝的,走一步看一步了。
对于夏枯草的配合婢女们是暗暗欢喜的,能在皇上沐浴的地方沐浴的小主可没有,她是头一个,怎敢怠慢。
子轩等了许久猜测时间大概也够了,随行太监已经换人了,没人理会他了,这姬子恭此刻应该回房了吧?
忙倒退出来,隐没进黑暗中,突然一阵糊焦之气传来,子轩一抬头,前方狼烟大冒,瞬间听到阵阵惊慌失措的喊叫声:“走水了走水了……”
子轩判断了下,应该是回笼春苑,这个宫苑离皇帝住处只有一隔之墙,烧的好!
正想着,就听见侍卫拔刀的声音:“护驾,护驾,有刺客!”
子轩忙跑了过去,打晕一名侍卫换上了他的衣服,跟随在他的身后进了皇帝住处。
姬子恭被暗卫护在里面,侍卫正在四处搜寻,他看了看里面,没有夏枯草,只门上有一只回旋镖插在那里。
莫不是被这个东西惊扰到了?这么看来,夏枯草并未在这里,姬子轩立马退出去,来到隔壁回笼春苑,回笼春苑一团糟糕,都在忙着打水。
子轩悄悄寻了个人问道:“里面困的有人吗?”
那人白了他一眼:“当然有人,没听到呼救声吗?”
“那是什么人被困?”子轩不厌其烦再问。
“听说这回笼春苑是皇上专门沐浴的地方,这名字不就很生动,今日应该是有皇上赏赐的沐浴之人,说是打翻了烛台烧了帘子才走水的。”
子轩蹙眉,心里怦怦跳,不能吧,不应该是夏枯草,不是夏纯吗?
姬子轩扬起脖子眺望,里面似乎有些动静,可是火势太大,门口都烧塌了,姬子轩觉得不对劲,如果夏枯草在里头,这姬子恭虽遇刺,但也不至于如此淡定吧。
他不是深爱着夏枯草吗?
姬子轩叹口气,人命关天,犹豫不得,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人刚起,却觉头顶有水喷出一般。
仰起头来,震惊当场,那水如莲蓬头喷洒在半空之中,执壶之人,正是掌门石寒水。
他白衣飘飘,若神仙下凡,姿态端庄,气宇非凡。
姬子轩激动的不行,眼见着天降甘露将这大火扑灭,那宫中太监宫女凡见着这景象的,无不跪拜道:
“天神下凡救世,天神下凡啦!”
姬子轩待石寒水落地,便跪拜在地:“弟子参见掌门。”
石寒水如悠悠小舟落与地面,站稳之后,先向跪拜的太监宫女道:“不过是修仙之人,略有成就,各位夸大其词了,还是先救人要紧。”
而后才看向姬子轩问道:“夏枯草此时在何处?”
姬子轩惭愧的低下了头,他本意是拖住姬子恭,可惜,他打错了算盘,现在他也不知道夏枯草在何处。
石寒水并未再问,他闭上眸,手心出来一个蝴蝶,这蝴蝶便翩翩起舞,径直朝刚刚发生大火的地方跑去。
石寒水跟在蝴蝶的后面,踩着咯吱咯吱烧的黑焦的木头往前走,途中有宫人不停地抬出人来。
姬子轩心中诧异,这么严重,起火不过是一瞬间,怎会连逃出的机会都没有,夏枯草难道在这里面?
他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这夏纯真是太过歹毒,让她制造混乱,她竟然放火烧死夏枯草,还假装行刺姬子恭,让他分散注意力无法施救,好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
石寒水越往里走,越胆颤心惊,屋子差不多已经烧的有大半,里屋是沐浴之场所,有大大小小五方池子,临近火场的一个池水里面正在咕嘟咕嘟冒泡泡。
这里已经没有人,可是蝴蝶就不停地在这些水池子上方盘旋,石寒水放眼看过去,周围已经烧的没有什么了,难道在这池子里?
石寒水手微扬,朝姬子轩道:“你先退出去,不要让人再进来。”
姬子轩点点头拦在了入口处,救出来的人已经紧急送往了太医院。
石寒水手掌翻飞,那池中水突然风起云涌般旋转成漩涡的样式,靠里的那汪池水水柱之上赫然出现一个人,一个女人,她躺在水柱之上,头发微垂,闭着眼睛,像是晕死过去一般,没有任何反应,且身无寸缕。
石寒水闭上眼眸,收回手,另一手扯掉自己的白衣外袍,那外袍飘飘洒洒落在了夏枯草的身上,水柱消失,她从几米高的空中落入石寒水的怀中,裹得像个粽子。
唯有那脸蛋红扑扑的,像个烧熟的番茄,这是被那温泉水加温之后给煮的吧,好在呼吸尚稳。
石寒水看着那熟悉的脸,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过了许久许久,许久未见的故人。
心里有亏欠,有愧疚,更多的却是喜悦,他差点来晚了,那将是怎样的遗憾。
石寒水抱着夏枯草走出火场之时,门外终于等来了姬子恭,他正和姬子轩怒目而视。
见夏枯草被一个陌生男人抱着,新生不满怒斥:“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抱着我的皇后?”
姬子轩一听忙扭身,见着夏枯草的那一刻,眼泪刷刷地流,只是不敢上前查看,他喜极而泣对着姬子恭道:
“皇上莫要欺人太甚,这是夏枯草的师父,也是无暇山的掌门,他可是救这火场之人,你不可如此粗鲁的对待他,且夏枯草并未与你成亲,怎能是你的皇后!”
旁边也有宫人跪着小声回道:“启禀皇上,确实是这位高人救下火场数人!”
“即是如此,那也就是朕的师父,师父,是朕唐突了,这夏枯草朕已经昭告天下即将娶她为妻,还望师父成全交于朕,朕一定好好待她!”
姬子恭说着上前一步,张开了手欲接下夏枯草来。
石寒水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此事另说,我的徒儿我自己照料,都说师父乃再生父母,我与她不止是师徒,更是严父,我并没有将她下嫁与你的意思,我们是修仙之人,身负要责,从收她为徒的那一天起我就告诫过她,待她醒来,若执意嫁与你,那我也阻拦不得。”
石寒水不卑不亢,本存有敬畏之心,奈何这人不值得敬畏。
姬子恭有些恼怒:“朕话已经说的明明白白,夏枯草就是自愿跟朕回来的,怎的偏多出来个师父,是要仗着修为和朕抢人吗?”
“皇上这话怕是不妥,我记得是您用她两个朋友的性命要挟她回来的,难道不是吗?”姬子轩摸了摸鼻子,有些鄙视的看着姬子恭。
姬子恭指着姬子轩点名道姓:“姬子轩,你是要公然和朕作对吗,你不要忘了,你虽然是修仙之人,有人庇护,可你的亲人还在这里,还要靠朕给他们一口饭吃,惹怒了朕,对你没好处!”
姬子轩蹙眉,他要挟他,他恨得牙齿痒痒,姬子恭是皇上,他说的没错,他还有亲人在这世上,他母妃的哥哥弟弟。(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重逢
石寒水看着姬子恭,叹口气:“我本无意插手宫中之事,皇帝本是真龙天子,是这一国的保护伞,奈何要做那刽子手,他们都是无辜之人,心存善念方可始终,皇上,不用牺牲无辜之人,让自己臭名昭著,若你是要亲口听到我的徒儿回答你的话才肯死心,那我们不妨等上一等。”
姬子恭冷笑一声:“为她,我在所不惜。”而后看向身后之人:“来啊,带他们去文松苑休憩,皇后带至听松苑歇息。”
姬子轩立马站出来:“师妹还是和我们呆在一起安全一些。”
“她是女人,怎会方便,你是担心我这宫中有人会对她不利吗?”姬子恭有些恼怒。
姬子轩指着这满目苍夷的火场道:“若不是掌门,她现下如何还未可知,这就是你口中的不利,难道不是吗,师妹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只有掌门能确保她的安全。”
石寒水冷冷地看了一眼姬子恭:“我能留下已然给了你面子。”而后看向那太监,刚刚的恼怒已熄灭殆尽,只道:“带路。”
他似乎为夏枯草动怒了,万万不可。
姬子恭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手捏成拳头,对着暗卫大吼:“还不快把人给朕找出来,朕养你们是吃白饭的吗,竟让人欺负到了家门口?”
姬子轩跟在石寒水身后,亦步亦趋,那太监将他们带至文松苑便离去了,石寒水将夏枯草放在床上盘腿坐好,看着一旁的子轩道:“看好!”
子轩点头,石寒水便在对面盘腿而坐,手心和夏枯草对在一起,缓缓的暖流慢慢地流入夏枯草的身体里。
子轩在一旁自责,这不用看,就知道是那夏纯趁机对夏枯草做了什么,人很可能是在水池里,夏枯草啊,对不起,真不该相信夏纯,你一定要坚强。
夏枯草鼻子终于吸气了,她有些昏沉,不就泡澡时睡着了吗,怎的头也这么痛,鼻子呼吸都不是很顺畅?
眼睛缓缓地睁开,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忙摆摆头再一看,对面之人是师父?
夏枯草瞪大眼眸,将舌头伸出,径自咬了一口,啊,痛!
她愁眉苦脸再看过去,对面之人正微眯着眸看着她呢,她浑身一震,有些受惊地喊了一声:“师父?”
子轩闻声立马凑过来:“夏枯草,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石寒水收回手,穿着鞋子下了地站在床边,夏枯草摸着额头懵懵懂懂的道:“我这是怎么了,不是在沐浴更衣,睡了一觉吗,师父,怎么来了?”
夏枯草望向石寒水,发现他外袍不见,有些诧异,再看了看自己,大惊失色:“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徒儿怎么穿着你的衣服?”
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扯过旁边的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脸颊绯红。
“你还说呢,怎么这么大意,我猜到那些人不会按我的吩咐做,可是那种情况下你也不能睡着啊,沐浴时起火了,你差点被煮熟了,还好掌门及时赶到,灭了火,救了你!”子轩有些甚怪,想不明白。
夏枯草摸着自己的脸:“怎么会这样,我睡觉很浅的,二哥,我的脸有没有烫伤啊?”
子轩被她这个模样气笑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自己的脸,命都差点没有了,不过你还真是命大,呆在水里也不知多久竟然还活着。”
夏枯草一巴掌拍在子轩的胳膊上,微怒:“你什么意思啊,说我该死是吗?”
她好像真的可以在水下很久很久不用换气。
子轩闪躲,闹着笑着:“说你命大!”
石寒水微微咳嗽一声似提醒,他看着这两人这样亲密无间的笑着闹着竟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既然醒了,就把这前因后果交代给为师听,明日就离开这里。”石寒水悠悠地道。
夏枯草点了点头,将最近所发生的事一一讲诉,石寒水一句话都没说,倒是子轩交代了入宫之后和夏纯的事,夏枯草嘀咕一句:“师父,真的能离开吗,弟子有个不情之请。”
“说!”石寒水并没有正面回答关于能不能离开的问题。
夏枯草有些忐忑不安,想起身跪下又觉不妥,便只好捂着被子道:“我想请师父帮忙救下我那两个朋友,他们真的比我的命还重要!”
石寒水思索片刻看着子轩道:“你去打听一下,怕是晚了被人抢先一步!”
子轩立马应允去了,夏枯草看着石寒水撅着小嘴似撒娇般小声道:“师父,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石寒水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难过,这么多天以来,他都不曾合上过眼睛,夏枯草走后,那轻音台冷清了许多,曾经他以为自己一个人可以,如今突然又适应不了一般。
见到夏枯草的那一刹那,他激动了,庆幸了,松了一口气,这是几百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石寒水思及此,只淡淡的摇头:“无妨,你无大碍便好!”
这声音如二月春风,徐徐吹来,空气中有甜甜的味道,夏枯草是这么觉得的,师父应该不像那日那般赞誉她了吧?
时间可以带走一切,真好!
夏枯草看着石寒水的脸庞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安定,师父来了一切都有人顶着了。
可她见石寒水坐在了一旁,就有些不淡定了,示意了一下轻声道:“师父,夜已深,您不打算入睡吗?”
石寒水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点头离开,关上门,待夏枯草松口气,须臾,门敲响了,石寒水手中拿着一套衣服走了进来,放在桌上,二话不说,再次关门离去。
夏枯草正愣怔间,见到那衣服,师父还是如此的细心,她披着被子下了床够到了那衣服,伸开一看,原来是宫女所穿的衣服,难为他了,不知从何出得来!
夏枯草藏在被子里,悄悄地把衣服穿好,只是宫服有些复杂,不似男装如此好穿,夏枯草不得不爬出被子,仔细的穿戴好。
这个时候再让她睡,有点难了,刚刚她碍于没穿衣,不便多说,这会有好多问题想问,师父却不在了,夏枯草悄悄打开一个门缝,想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门吱丫一下,惊动了站在门口的人,风吹起了他的衣角,夏枯草呆愣住了,师父怎么站在她的门前?
听到响动,他扭过神来,夏枯草尴尬的只好打开门,那一身粉色的宫女服就映入眼帘,这是她少有的女装打扮,头发依旧凌乱,却挡不住她的美,更衬得她肤如凝脂,形似扶柳。
夏枯草呵呵一笑:“师父,您辛苦了,我更好衣服了,您进来坐。”
回头就把外袍递了过来:“师父,你的外袍,谢谢您!”
石寒水并未有进门的打算,只接过衣袍看着天空:“这里的夜不平静,你身上有伤,回屋呆着!”
夏枯草用眼角斜视了一遍,暂时没什么动静,可是师父都如此说了,只能照做。
夏枯草关上门,重新躺在床上,可脑海中都是师父的模样,没有半点睡意。
屋顶突然有沙沙声,是风还是人?何人敢在宫中自由行走,还走的是房顶?
夏枯草坐起身来,手中唯有那把无笛可做武器,是不是单薄了些?
可眼下也找不到好的武器,夏枯草只得拿了床头的一根圆柱体的棍子抱在怀中,心中默念,你们可千万别撞在我的棍子上,打死了不怪我!
那动静沙沙了一阵,又突然没了,似乎刮过一阵风,将一切动静都吹散了。
夏枯草竖着耳朵听了半响,确实没了动静,这才将棍子放在床边,有些困意睡去了。
有人在拍她的肩,夏枯草猛地一惊,左手拿起长棍就劈头盖脸朝那人砸去,子轩吓得哇哇大叫:“喂,夏枯草,是我,你疯了吗?”
“啊?”夏枯草睁开眼睛,拍拍胸脯:“谁让你不出声,拍我干嘛?”
“你睡得太死了,我叫了,你没听见,今日要向姬子恭辞行,你忘了,昨日他不肯放人,你还有两个朋友在他手中,我们不得不缓兵之计留下来,今日可以走了。”子轩摸摸被打的胳膊。
“我那两个朋友呢?”夏枯草这才警觉起来,师父一来,她脑子都不好转了。
“昨夜我已经探测出她们的位置,只不过不好带走,今日要设法让他主动放人,只有这样,他们往后才可以过上正常人的日子。”子轩说的很有道理。
夏枯草不禁点点头:“你说的很对!”
“都是掌门想的周到!”子轩难得拍马屁,夏枯草这才看清是师父走了进来。
夏枯草对着子轩做了个鬼脸,明显的就是嘲笑他,一面又亲切的喊着师父,师父,子轩好生无奈,又不敢反驳。
石寒水点头:“既然起了,就出发吧,有人在楼下等你!”
夏枯草蹙眉噢了一声,不用看也知道是姬子恭,他竟然没有闯进来?
姬子轩得意一笑,似乎猜到了夏枯草所想,他倒是想闯,奈何他还没这个本事。
倒是一大早的那夏纯又出现在宫中,且是明目张胆的出现,她又要做什么?
这个女人太过狠毒,心思复杂,不得不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拨开云雾
夏枯草推开门,果然见姬子恭等在苑门口,瞧见夏枯草,竟笑脸相迎,夏枯草蹙眉,姬子恭吃错药了?
“我听说你非要我亲口向你辞行,你才肯放我们离开?”
夏枯草站在姬子恭面前,简单明了的问。
姬子恭的眸暗了下来,表情有一丝变化,但没发怒:“朕只是给你考虑的时间,不想让别人替你做了主,以免日后后悔晚矣。”
夏枯草非常恭敬的跪拜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道:“皇上,我敬重您是南楚帝国高高在上的皇上,请受我一拜,在我的眼中,您未来的皇后一定是聪明伶俐能辅佐您千秋大业的女人,而我有自知之明,绝对不能胜任,且我立誓修行,弃绝这红尘,格局甚小,从未有过妄想之心思,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夏枯草说完俯身又再次叩拜,双手举过头顶再道:“另外我还有一事相求,我有两个知心朋友在这宫中,我想让他们同我一起离开,他们是南楚的子民,世代都是,往后定会感恩皇上的仁慈和厚爱。”
夏枯草恭敬的模样似嘲笑姬子恭,他不知怎的呵呵笑了:“既然你知道朕是南楚最尊贵的人,那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朕许给你的独一无二的地位,要知道,这个世上除了朕没有别人可以给你如此的荣耀,别人挤破头想要得到,而你却不屑一顾。”
渐渐地他的眸中有了怒气,不似先前那般和煦,帝王喜怒无常,人人皆知,夏枯草摇摇头:“不是不屑一顾,是无缘后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红尘与我已是前尘,我一心问道,即使身在红尘心也不在,你若强留,又有何意思,不如各司其职,往后再见亦是朋友。”
夏枯草的一席话让姬子恭红了眼睛,他刻意用袖子遮挡:“我等了你十年,不过也就寥寥数句,地位名利都诱惑不了你,我还有何本事可以留下你来,若不是心甘情愿,这宫中蹉跎岁月怎锁得住你自由翱翔的灵魂。”
姬子恭摆摆手:“罢了,罢了,不若——”话正说到一半身后有人突然打断了姬子恭的话,“即使心不在,人在也是一个念想,皇上真舍得就此放走她?
这一走有可能就是永别,虽然皇上追求长生不老,可偏偏长生不老者恰恰就是这些修仙之人呢,再回头,她可就走远了。”
那太监捏了一把冷汗,待她说完才走上前喊着:“大胆,御前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
夏枯草看过去,微楞,怎么是夏紫珠?这个女人又在打什么算盘,她不应该是最期盼她离开的那个人吗,最好是永远离开。
那么此刻她突然劝和又是什么意思,她留下可是对夏紫珠百害而无一利,就像在她心上插了一把刀呀!
夏枯草正欲说话,姬子轩走了下来悠悠地道:“没想到夏姑娘你,与皇上关系这么好,可是如此好的关系,怎会突然朝我皇兄下黑手?”
夏紫珠闻言,瞪大眼眸后退了一步,装作无辜道:“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而后看向姬子恭,忙跪下道:
“皇上,我只是不想您一时冲动做错误的决定,您为了她煞费苦心,甘心情愿掏心窝以待,这人人都看得出来,您是一国之君,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时间久了她自然会被您打动,我怕她走后,您会心痛,这才大胆谏言,还请皇上恕罪。”
姬子恭心里纠结不已,只看着夏枯草,这夏紫珠的话也有些道理,是不是时间久了,一切皆有可能?
姬子轩指着夏紫珠道:“你在这里信口雌黄,你不要以为我没看到,昨天放火欲烧死夏枯草的是你,后装刺客阻挠救人的也是你,今日倒在这里大放厥词。”
夏紫珠惊慌失措,赶紧扒着姬子恭的衣服猛摇头:“我没有,我没有,他在说谎,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
她没想到这姬子轩疯起来连自己都不顾,她们的交易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说出来,她暴怒了,难道他能独善其身吗?
本来她出来求情,只为着留住夏枯草,收拾她最好的时机就是在宫中,如若她回了无暇山,再想杀她可就万难了,若不杀她,这一生她都不可能得到姬子恭的心,人死才是最后的结局,谁知道她会不会善变不安分呢?
姬子恭蹙眉,看着姬子轩:“你怎么知道是她?”
姬子轩一咬牙,便把自己和夏紫珠交易的事说了出来,并补充道:“这个女人曾三番五次害与夏枯草,曾在无暇山出手害人这才被逐出师门,如今夏枯草来到宫中之后,又以毒针害其性命,差点回天乏术,是臣弟施法相救,前日伏击杀害不成,当夜又偷袭放火挑衅帝威,如今又来妖言惑众,此女是一等一的祸害,还请皇兄明查,臣弟本不想插手这凡尘之事,奈何坏人多作怪!”
姬子恭大怒:“姬子轩,你的意思是你和她联手害朕?”
姬子轩摇头:“不,臣弟并无害你之心,只是想救师妹而已,狗急跳墙才听信与她,不曾想她竟想此邪招,打着一石二鸟的算盘,是臣弟被其耍的团团转,臣弟也确实冒犯皇兄,若皇兄要惩罚,臣弟接受,只望皇兄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夏枯草和她的朋友。”
姬子恭微闭双眸:“来人,将夏紫珠拿下,打入地牢!”
夏紫珠一路跪着爬到了姬子恭的跟前,抱住姬子恭的双腿哭泣着道:“皇上,皇上,您别听信他们的谣言,我没有,我根本没有害过夏枯草害过您,皇上,求您收回成命,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啊,我以后一定乖乖呆在巫族,再不踏出一步,皇上——”
姬子恭邪魅的一笑低下头看着夏紫珠:“为了我?我记得我警告过你,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给你们巫族存活于世的机会,但不代表你可以爬到我的头上,你动她就是动我!”
夏紫珠猛地摇头,声泪俱下求情:“皇上,您听我说,我只是不满她对您的态度而已,您是高高在上的王,而她却对您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可能做的过分了些,可我也没有真的伤害她。
皇上,皇上,您忘了吗,我的父亲还在为您呕心沥血制造长生不老丹药呢,我们巫族可是最衷心于您的,绝无二心,我的父亲制作丹药颇有心得,假以时日,定然可以制作出举世无双的延年益寿的丹药,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就是因此才敢娇纵放肆,在太岁头上动土的?长生不老嘛,我确实想要,族长嘛,倒是可以换,能人异士不缺他一个,但是我最讨厌别人对我阳奉阴违!”姬子恭扇子微扬,话语飘渺:“还不带下去?”
夏紫珠的哭喊求饶声可谓是撕心裂肺,传出好几个门,姬子恭摇着扇子看着夏枯草,突然笑了:“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夏枯草手心的确出了汗,长生不老是每个帝王梦寐以求的追求,就在刚刚,她以为夏紫珠的话奏效了,她又要被姬子恭强行留下了,怎么不紧张?
可她倔强,偏偏摇头:“我只是为她不值,也为皇上您的信仰赞叹,长生不老固然吸引人,可这追求之路非常人可承受,子轩与我清苦修炼数十年,鬓角的霜发您可看见?说是不老,也只不过老的慢些而已,却接受了比常人残酷百倍的历程,不是一朝一夕能促就。
您身为皇上,操劳国事,身体为根本,吃一些延年益寿的丹药是有好处,但也别为追求这飘渺的长生不老而伤了身体,百药即百毒,无解。”
夏枯草突然说这些,连自己都惊讶了,这一刻,她好像又把面前的这个男人当成了十年前的那个虽纨绔却心善的少年。
头一回与他相遇的情景历历在目,嘴巴恶毒,但为人善良,解救她与危难之中,可是他们没有缘分而已。
姬子恭似乎也想起了从前,释然一笑:“我记得在巫族头一回看到你,你狼狈不堪,甚至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可是你的那张脸依旧明媚从未沮丧,胆大包天,性格和此时一样倔强,你乐观向上,你聪明伶俐,伶牙俐齿,与我从未有好言好语过,与你在一起,和与旁的女子在一起不同,我那时就知道你从未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如今朕贵为皇帝,依旧打动不了你,十年了,我为你负气走上帝王之路,可这帝王之位依旧留不住你!”
“你值得更好的人,我……今生与你无缘,谢谢你曾经多次救我与危难,我无以为报,未来,待我可以济世救苍生之时,若还是姬家的天下,我定保其太平!”夏枯草眼眶不知何时竟有泪花。
姬子恭不知是不是落泪,他转过身,抬手示意:“将那二人同他们一起送至宫门口,此生再见!”
姬子轩跪在地上大喊一声:“皇兄,多谢,臣弟与您同心协力保佑我南楚太平。”
姬子恭的背影越行越远,夏枯草心里不知何种滋味,她似乎把姬子恭想的太坏了,她看人依旧不准,曾经的过往一幕幕,这姬子恭也并未对她恶语相向过,且都是处处维护,也许这错过只为遇见更好的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伤心的往事
夏枯草回头就见石寒水倚在二楼栏杆之上,面容清冷,眼神飘渺的看着她们,更像是透过她看到了更远的地方,奈何她们离的太远,辨不出其中含义。
夏枯草恭敬地鞠了一躬对着石寒水道:“师父,让您久等了,可以回去了!”
石寒水慢慢地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在夏枯草的面前道:“你能如此坚定信念,确是难能可贵,随我回山好生修炼,我相信你可以!”
夏枯草心里一顿,惊喜不已,师父这是在夸奖她吗?
她的眸光瞬间五光十色,石寒水率先走在前面,宫门口有一辆马车,夏枯草忙跑过去拉起帘子一看,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心中感动不已,是碧晨和简阳二人,只是二人昏迷着。
她忙上马车,在进去之前,最后望了一眼这高高的宫门,她欠姬子恭一个情,这份恩她一定会报的。
石寒水双手背立在身后,脑海中想起了昨夜所见之人,作为交换条件,他答应给姬子恭一个承诺,这个承诺不知道哪天就会用上,承诺为他做一件事,只是不会很容易,就像埋了颗定时**一般呢!
石寒水上了马车,夏枯草有些惊讶,师父还用坐马车?那姬子轩在前面赶马车,也是没谁了,夏枯草顿觉这画面有股温馨的感觉。
她摸了摸碧晨的脉搏,没什么异样,但她依旧不放心的道:“师父,他们这是怎么了?”
石寒水闭目:“无碍!”
须臾又道:“准备如何安顿他们?”
夏枯草露出难得的笑容,松了一大口气:“我瞧着这无暇镇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且有师父照应,又山高皇帝远,无人知道她们的来历,又能让碧晨安心疗养,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师父意下如何?”
石寒水未曾动,双手放在腿上只嗯了一声,夏枯草看着师父的那张脸,怦然心动,师父来了,一切都迎刃而解。
她曾想过她手上其实有一个地契,有一栋救命恩人曾送给她的房屋,她很想试探性的说出口,却又是不敢,她心中已然认定那日被巫族抛弃,救她之人就是师父,可她怕失望,怕报错恩,怕陪错人,如今的她只想跟随在师父身边,她寻找的那人即使不是师父,她也不会再弃师而去。
这屋子与她而言,意义独特,有生之年也许很难再住上一住,可那里是她的根,是她的起源。
且碧晨和简阳需要照料,以免那夏紫珠卷土重来,所以她便没考虑让他们入住。
姬子轩在前面赶马车来到一条小河边打了一些水,站在车前思索再三道:“掌门,这一路山路难走,几近颠簸,您看要不要先回山,弟子一定尽快带师妹赶回来,从这里到无暇镇几乎要两天两夜,再将这两位朋友安顿,怕是又要耽误两日,弟子怕耽误您的事!”
夏枯草一听,也点点头,见师父不曾睁眼,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便小声在一旁补充道:“是啊,师父,您回去无暇山不过片刻功夫,就不必陪着我们一路颠簸了,我怕路途遥远,会让您不适,再者山中若有事,岂不是耽搁了?”
石寒水这才睁开眼眸,右手伸出示意不用再说,只道:“山中自有师叔们照应,山下近日不太平,你又有伤在身,我同你们一起走。”
夏枯草微蹙眉,有些担忧:“山下有异动?是与这次围剿那大魔头有关联吗?”
石寒水再次闭上眼睛:“无碍,不必理会!”
他不正面回答,那就是有可能,若她梦境是真的,那她那日在水中所见就是真实的,那大魔头被别有用心之人锁困在湖中,那日师父应当是收了它才能救出众弟子。
那这势必会引起背后之人不满,他既然锁困得住这万年魔兽,定然不简单,这口气怕是难出,来惹些乱子也有可能。
这会不会与师父口中的魔王有关系呢?
夏枯草略有所思,姬子轩递来水,夏枯草接过来喝了,她见师父闭眼清修,便慢慢挪出来坐在了前面和子轩并排。
她有一些疑问想要子轩来解答,子轩似猜到了,笑着道:“你怕我太闷,还是找不到路?”
夏枯草看着这绿意盎然的林间小道,心情突然很好,她在柳树上撇断了一小枝柳条,含在口中,貌似吊儿郎当:
“是啊,怕你太闷,陪你聊聊天,唉,二哥,你在人间可有婚配?”
嗯?子轩警铃大作双眼冒星星:“你是关心我婚否,确定自己有没有机会吗,未婚,未婚!”
姬子轩颇为激动,一连否定了两遍,夏枯草咂咂嘴:“你想多了,我不过是觉得你是个皇子,年纪也不小了,怎会没有娶妻呢,像你们如此尊贵,到了一定年纪定然有人会安排娶妻吧!”
姬子轩咧开嘴巴,突发奇想:“你是吃醋了吗?”
“才没有,”夏枯草瞪他一眼,“只是闲聊八卦,从小耳濡目染,如今遇到真人难免好奇。”
姬子轩呵呵一笑:“你说的也没错,只不过我比较特殊,像我皇兄他刚行成人礼他母妃就为他择选了两个侍妾,一位侧妃。”
夏枯草点点头,也是,这姬子恭口口声声说纳她为皇后,想也知道他的后宫可不止这一个皇后那么简单,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何况他堂堂一国之君,还要为皇室着想,为千秋大业着想,传宗接代乃第一要事。
若可能,她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若不能,不要也罢,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永永远远的陪在师父身边。
夏枯草思及此,点点头:“那你的母妃呢,这次回宫你有去见她吗?”
姬子轩突然涩了眼睛,不知是风吹进了沙子,还是风磨了眼睛,他脸扭在一旁,夏枯草以为他有难言之隐,忙道:“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不想说就算了。”
“我见到她了,只不过她过得并不好,而我却无能为力!”姬子轩仓木的眼神看着夏枯草,夏枯草从中读出了忧伤。
她不解,蹙眉:“不好还留在宫中干嘛,为何不接她出宫?”
姬子轩看着夏枯草笑了:“也许你说的对,她一生执念全在那高墙之内,我怕她不愿意离去,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姬子轩的眼睛红了,这话题是不是太过悲伤?夏枯草急了:“喂,你哭什么?”
姬子轩忙遮住脸,似羞愧似尴尬,倔强道:“谁哭了,沙子迷了眼!”
夏枯草坐回原位,不再发问,这其中一定有故事,傻子都看得出来姬子轩很悲伤。
她是不是聊错了话题?
姬子轩整理好情绪,将马儿赶上平稳的大路,马儿一边跑,他一边回忆,许久似自顾自的对话:
“是我的错,是我牵袢住了她,我的母妃本也是世家小姐,父亲从正四品官员,且人长得貌美如花,据宫中传闻,我父皇为了我母妃,曾命人用琉璃黄金在阳澄湖打造了一座观景台,此观景台富丽堂皇,只因我母妃喜欢观日落看日出,从这个观景台看日出日落乃是罕见的一奇观。
我父皇每年都会陪着我母妃去阳澄湖小住数日,放下朝政,只为观景。
可惜好景不长,我父皇性情多疑,又追求长生不老,奢华好色,并非长情之人,我母妃诞下我之后,屡次遭人构陷,但父皇依旧难放下我母妃。
在我九岁那一年,我父皇不知听信何人,从宫外请回了一名炼丹者,据说这炼丹者乃是神仙下凡,丹药可保人童颜鹤发,我父皇不顾劝告执意要吃,一年时效确实让父皇感觉有变化,身体也日益强壮。
在我十岁那年,我父皇因吃了有毒的药丸,龙体大损,好不容易救下命来,查出那歹人便是这炼丹者,恰好这时宫中盛传我母妃与人有奸情,而那奸夫便是进贡这药丸的炼丹者,人言可畏,流言蜚语漫天,我母妃经不住这打击,病倒了。
我父皇默认了这一事,认定我母妃与那人有奸情,这才下狠手要杀夫,即使十几年的感情也抵不住这流言蜚语,更何况还有当时皇后摆出的一样一样压迫人脑最后一根稻草的证据,我父皇终于垮了,我母妃到死也没有想到,她竟会惨死在自己夫君的手上。
我抱着血淋淋的母妃哭的撕心裂肺,我亲眼看到那把刀插进了我母妃的身体里,我像疯了一样,不能原谅自己,脑海里只有母妃临死前的那句话。
她哭着说,孩子,母妃没有做,给你们父子蒙羞的事,孩子,你要活着好好长大,母妃,不能保护你了!”
说到这姬子轩已经哽咽的不成样子了,夏枯草的眼泪刷刷地流,这画面惨不忍睹,她现在想想依旧难以忍受,更何况刚刚十岁的小子轩,这是何等残忍,何等心碎,却还要依旧活下去,笑着活下去,因为他没有能力抗衡。
夏枯草泪眼模糊的拍了拍姬子轩的肩膀,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安慰,只说了一句:“你如此坚强,你母妃该是高兴的!”
姬子轩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摇头:“在那一段难熬的岁月里,只有我和她相依为命,我曾让她逃走,她偏不,她对父皇可能还存有一丝幻想,只是那人太过冷血无情,不查明真相,就要了她的命,只为堵住悠悠众口,保住自己的颜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惊险一路
“原来不论是富贵还是贫穷,不论是人上人还是人下人,想要平稳的过一生都不能太天真,我讨厌这样的尔虞我诈,非常讨厌!”夏枯草似想起了过往发出自己的感叹。
姬子轩摸了眼泪,强忍悲伤笑了一下:“看来你也有不一般的过往,只是为何在无暇山检测时你并没有被任何烦心事困扰的迹象?”
夏枯草也呵呵一笑:“过往自然不会好,你看看我这两个唯一的朋友就知道了,不过我的命不知是好是坏,在我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了我命中的大恩人,他不计回报,不管对错,无私的救下了我,给了我重生的机会。
当我再次活过来时,觉得一切都解脱了,唯有那恩人如再生父母,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我的心中已然没了怨恨,只不过再次看到碧晨以这样的状态和我相遇时,我才发现我还是怨,我希望恶人有恶报!”
夏枯草叹口气,心中复杂,她既不希望有人死,但又渴望让那恶毒的人伏法。
姬子轩看着远处的山点头:“我理解!”
夏枯草扭过头看他,他的侧脸有释然的感觉,他见夏枯草在看他,也便扭过头来,二人想视一笑。
“因为我也准备放下,那恩怨过往随着逝者已逝,放不下的也都必须放下了,上一辈的恩怨影响了我前半生,后半生我希望可以解脱。
只是这次回来,心里还是会痛,我去看过我母妃了,她还是依旧凄凉,她的灵位没能被放进黄陵受人照料,我亲手将她坟头的一堆杂草给除了,我能做的唯有放一束花给她。
我不知道人死之后会去哪里,但在我的心中她是如此温柔,如此善良,美丽大方,我想她一定会上天堂,来世愿她投在幸福人家。”
夏枯草笑一笑,用手拍拍子轩的肩膀,斩钉截铁:“一定会的!”
这一路二人闲聊,不知不觉已走出很远,前面有个村庄的样子,马车上的人还是没动静,夏枯草拉了帘子看了一眼,师父依旧闭目打坐,碧晨和简阳还是没有醒来。
夏枯草放下帘子道:“走了这么久了,碧晨和简阳该饿了,虽然睡了许久,可他们毕竟是没有辟谷的。”
而后拉开帘子谨慎的问道:“师父,前面有个村庄,是不是需要歇息一下,准备一些干粮带上,我怕他们醒来会饿。”
石寒水睁开眼眸,看着夏枯草点点头:“你同子轩去吧,我留在这里照看他们。”
夏枯草点点头道:“好的,师父。”
子轩便把马车停在了村口的那个石碑下,夏枯草见这村子有不少人家,有些欣喜:“地方还不小,咱们也可以吃口热乎的了!”
姬子轩呵呵笑了:“我看主要是你想吃吧,行啊,我这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多少碗都有!”
这时有人从他们旁边走过,听到这话无奈的笑着摇头,夏枯草一拍姬子轩,怒斥:“收敛点,都说财不外露,你傻不傻!”
姬子轩不服的插着腰财大气粗的样子:“做土匪的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说完自己把腰带不羁的解开,松松垮垮的阜外腰间,一看就是做了什么坏事,在夏枯草呆愣的眼神下坐在了一张路边的小摊桌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粗声粗气的喊着:“老板,把你这里的好酒好肉都端上来。”
那老板一看这气势,忙招呼:“好嘞,正宗的山羊肉,已经炖了一百多年,香飘十里,马上就来!”
夏枯草忍不住蹙眉,她坐下看了一眼子轩小声骂道:“神经,我们修仙之人怎可吃荤腥!”
子轩一撇嘴大声道:“不够是吗,老板,再炒两盘素菜,来三碗面。”
夏枯草不知道这子轩咋了,他像是中邪了似的,她说话他似根本听不懂。
那羊肉连带骨头用一个大盆子端了上来,整整一只大羊腿横在桌子上,吓了夏枯草一跳,那老板好客的拿过来两把小匕首,嗖一下插在了羊腿上,招呼着他们道:“吃,吃,吃!”
这到底是哪里,又是什么村庄,怎的这么奇怪,上来就是一只大羊腿,子轩朝着夏枯草点了点头乐呵呵地笑道:“吃啊,吃……”
夏枯草不知他怎么了,这么让人看不明白,都说了不能吃,只是这周围突然像是多了许多人,难不成都是寻着这羊腿味来的?
子轩见夏枯草不动,自己拿起那匕首,呼啦一下从羊腿上划拉下一大块白白的肉,还滴着油,他蘸着旁边的调味料,直接入了口,一副满足的模样点点头:“香,真香,吃啊你……”
夏枯草蹙眉,人多又不好询问,正好老板又端来两个素菜,一个清炒萝卜,一个清炒白菜,夏枯草便用筷子勉强夹了两筷青菜,面条也上了桌,夏枯草见是三碗,想着应该还有师父一碗。
便想着端过去给师父,结果碗筷被子轩抢到手,夏枯草不解的看着他。那里明明还有一碗啊,子轩却不打算解释,呼啦呼啦两筷子将夏枯草手中抢来的面吃了个惊光。
在夏枯草错愕的眼眸里,他又巴拉完另一碗面,指着最后一碗道:“来,这碗留给你!”
夏枯草有些生气了,周围有人在呵呵笑,夏枯草恼怒,这有什么好笑的,她的着装还是宫中宫女的模样,没有变装,是个女子又不好接受众人审视的目光,便乖乖坐下低着头吃着面,嘴里却无精打采。
那姬子轩跟饿了三百年的野猪一样,那匕首一块一块把肉踢下来,全部进了他的嘴巴,那酒跟水似的,囫囵吞枣往肚子里灌水,还特别不文雅的说起了脏话,夏枯草从没见过他这样。
吃完那羊腿,喝完最后一口酒,姬子轩将那酒坛子砸在地上,醉意朦胧的突然揽住了夏枯草的胳膊,似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夏枯草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嘴里咕隆着:
“吃饱喝足了,该爷爽一爽了,美人,走,跟我回山上去,老子天天好酒好肉的伺候你,保准你舒舒服服的,呵呵呵呵……”
说着还打了个酒嗝,像真是喝大了,他踉跄着夏枯草也懒得扶他,耳旁有人议论:“嘿,想不到这人类也是这般模样,爱美酒更爱美人,只不过这美人可比我们那里的美人差远了。”
“那可不,你看他吃肉的模样,好比恶虎,这女人怕是有一番折腾了,哈哈……”
“哎呀,说的老子都好想回去玩娘们,被派到这鬼地方真是倒霉,还好有酒有肉!”
“就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他,一开始我还以为就是他们,不过看样子不是,又是吃酒又是吃肉,这可是他们的大忌。”
“嗯,不过他们可是第一个入这村子的生人,咱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要不还是汇报给峨大人,以免误事。”
“嗯,快去!”
夏枯草一听心中大喊不好,这显然是故意在等什么人,会不会是她们?
这子轩刚刚站起身时故意搂着她东倒西歪悄悄在她耳边道:“配合一下!”
她不明所以,但也未拒绝,看来果然有蹊跷,刚刚又提醒自己快些走。
夏枯草便做出一副不愿意的样子,刻意去推搡子轩,偏偏子轩搂的紧,还刻意大喊:“你给老子少犟些,小心你娘的小命。”
众人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下明了这女人为何不反抗了,原来是有把柄被人要挟,不过闲事是没人管的。
终于走到了村口,村口大石旁的马车还在,子轩满口酒味,却没有醉意,催促着夏枯草:“快进去。”
夏枯草赶忙上了车,见着师父,面色凝重:“师父,这个地方很不对劲。”
子轩已然赶走了马车,石寒水点点头:“是魔族之人。”
夏枯草微惊:“啊?师父,我听有人嘀咕是在这里等人,他们怎么知晓我们在此,他们是等我们吗?”
“这一路可能不太平,子轩修为比你高,你多加小心,积极配合。”石寒水并未回答她。
夏枯草点点头,这才松口气:“难怪子轩刚刚一反常态,差点吓到我了,原来他早已发现异常。”
“我刚刚用结界护住马车,才不至于暴露,也没必要太过担忧,子轩做的很好。”
夏枯草拍拍胸脯,笑了:“我知道了,师父!”
转而垮下脸来:“只是师父,你的那碗面我没有给您端来,干粮也未寻到。”
夏枯草有些小委屈,都怪自己不会察言观色,没有早些领会子轩的意思,她真的很差吗?
“我无妨,山间也有野果,若他们醒了,可将就一二,此时我们最好不暴露,毕竟有两个手无寸铁的凡人,不是逞能的时候。”石寒水示意夏枯草不再多说。
夏枯草微点头,便又出去和子轩坐在马车前头,她担忧这子轩喝了那么多酒会昏昏沉沉,果然帘子一拉,就见子轩摇摇欲坠的样子。
夏枯草惊到,忙捏住子轩的肩膀,关起的道:“你怎么样?要不要我来拉绳子。”
子轩摆摆头清醒了一下:“这酒后劲真足,我喝了一坛子,此刻开始上头了。”
夏枯草接过绳子道:“喝酒伤身,不过,还好你机灵,谢谢你了,你在后头靠着,我来驾车。”(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回无暇镇
子轩撑着胳膊往后退了一步,靠在马车门口,昏昏沉沉睡着了。
夏枯草也是头一回驾驶马车,有些紧张,不过她发现这马是异常的有灵性,不用抽鞭子就可以自行辨别大路,自个跑,也省了夏枯草的事。
一路颠簸,不知行到哪里,身后有人喊她,夏枯草微楞,反应过来,惊喜万分的扭过头,果见简阳在她身后,她立马叫停马车激动的道:“你醒了?”
简阳点点头,有些拘束,夏枯草从他身后看到了纹丝不动的师父,忙朝简阳道:“这位是我的师父!”
简阳惊呆了,有些诧异:“这就是你口中多次提到的天下无双的师父?”
额,夏枯草有些尴尬,笑着咳嗽一声,点点头,她发现师父也扭头看她了,她朝着师父笑笑:“是的,是的!”
这描述有夸大之嫌,简阳忙恭敬地鞠了一躬真诚地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小人感激不尽。”
石寒水放下双腿,轻轻地用右手抬了抬简阳的胳膊客气的道:”救命之恩倒不至于,救你的人是她,我来只是为了带她回去!”
“无论如何我都很感谢您,您收留了夏枯草,才有我们的今天,您就是我们的恩公,此生若有机会,定当回报于您!”
夏枯草呵呵笑道:“是啊,师父,您若不来,弟子还不知道现在会怎么样呢,弟子也十分感谢师父,弟子无以为报,只想永远守护在师父身边。”
石寒水微点头:“你有此心,难得,师父不需要什么回报,只望你专心,沉淀,有所成。”
夏枯草笑眯了眼睛甜甜的嗯了一下,简阳好奇的看了一眼外面道:“我是睡了很久吗,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夏枯草看了一眼碧晨点头道:“我一直盼着你们醒来呢,之前我有提起过,想带你们定居在无暇镇,如今皇上已经放过我们,再不会有后顾之忧了,夏紫珠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和碧晨可以安心了。”
简阳眼中有一丝惊喜,有些激动,手都有些发抖,夏枯草心好痛,这么明显的反应骗不了人,夏紫珠在她们的心中已然是根深蒂固,这个人的出现代表的就是恐惧残忍和掠夺。
夏枯草拍了拍他的肩,眼中有泪花,坚定的道:“往后就安心的活着!”
简阳狠狠地点点头,门口咕咚一下,夏枯草才想起那姬子轩,他睡的太沉,本靠在那里,如今却倒了下来。
夏枯草尴尬的呵呵一笑:“他喝醉了。”而后看向石寒水道:“师父,我可以将他拖进来吗,就让他睡地上就可以了。”
石寒水点头,夏枯草立马夹住姬子轩的腋窝将他拖拽进来,拉下帘子,再次赶走马车。
马儿刚嘶鸣一声,旁边的树木突然摇曳的厉害,叶子嗖嗖的落,像是突然刮起一阵妖风,夏枯草还没反应过来,身后有人道:“不要慌!”
是师父,他话毕,两只马儿前蹄高抬,再冲出去之时,已然离开了地面,在树木之上飞行。
夏枯草惊呆了,赶忙后退两步,生怕掉下去,这下对于林中一目了然,只见林中有好多黑色的影子如鬼魅般穿梭其中,那些黑影行动迅速,像是身手不凡。
夏枯草有些担忧的道:“师父,那些是什么?”
石寒水拦住想要张望的简阳悠悠地道:“魔族之人。”
“啊?”夏枯草瞪大眼眸:“这么多,他们是来找我们的?”
“是朝我来的。”石寒水瞥了一眼下面:“先避开他们,不与他们纠缠,我们要尽快赶回无暇山地界,以免生变。”
夏枯草震惊点头,这魔族很厉害啊,她们已经赶了很久的路,他们是怎么追到的?
这马凌风在空中飞行,竟丝毫不惧,姬子恭给的果然是好马,这得消耗师父不少内功吧。
她缩回腿子,用手抓住马车架子,总感觉这风能把人吹飞,简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不过他相信夏枯草,更相信这位师父,若他如夏枯草口中那般威武,确实不用害怕,不看反而没那么在意。
渐渐地,底下没了那些黑色影子,夏枯草趴在边缘仔细的查看,突然前面猛地飞过来一只大鸟,这大鸟似看不到夏枯草一般,径直朝她撞了过来,夏枯草大惊失色顺地一滚,直接抱住了一双腿,闭着眼睛大叫出声。
这鸟呜嗷一声似受了打击,远去了,夏枯草猛吞口水,简阳在一旁关切道:“夏枯草,怎么了?”
夏枯草这才不得已睁开眼眸,朝着简阳摇摇头,手中之物让她觉得有点烫手,这双腿的主人眼神有些炙热,夏枯草微僵,白色衣袍,金线镶边的鞋子,不是师父是谁?
怎么好死不死正好抱住了师父的大腿?
夏枯草呵呵的笑着坐起了身,放开了师父的腿,顺手拍了拍那衣袍,给他弄伸展,为了掩饰尴尬又呵呵笑道:“是我太紧张了,师父,对不起,给您丢脸了!”
简阳悄悄地拉了一把夏枯草,将她扶起,有些结巴:“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我……我刚刚好像看到,马车腾空了,是我眼花了吗?”
夏枯草额了一声,忙摇摇头:“你别担心,没事的,就是我自己没看清那什么东西,自己吓自己。”
石寒水挪动了腿道:“无妨,你暂且留在马车内,那是魔幻鸟,可以冲破我的结界,我已将它打伤,待它将消息带回,我们已经走远了,只不过这一路怕是要带着这些尾巴了。”
夏枯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魔幻鸟她在书中看到过记载,是魔族重要的侦察兵,三界之中哪里都可以去,悄无声息,平常无形,凝聚为鸟,打不散,杀不死。
夏枯草颇为担忧,这魔幻鸟很快就能带一批人马赶来呦。
还好这马车速度够快,石寒水打坐之时,夏枯草便盘腿而坐,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简阳聊着天。
偶有几次像是鸟儿撞上马车的声音,石寒水也只道:“无妨,不用理会。”
夏枯草偶尔从高空往下俯瞰,这景色怡人,美不胜收呢,最后一次探出小脑袋时,山下景象尽收眼底,她很快认出这里就是无暇镇,夏枯草兴奋的叫道:“师父,师父,我们到了!”
远处的无暇山巍峨壮观,直耸云霄,顶端云雾缭绕,神秘莫测,从这个角度看无暇山前所未有的壮观呢。
石寒水点头嗯了一声,马车缓缓地落在了一条小道之上,他道:“行车这么久,你们也累了,天也快黑了,在镇上歇息一晚再打算。”
夏枯草赶着马车,脚踏实地的感觉太好,虽然有些颠簸,可心里踏实,马车不一会就来到了镇中。
夏枯草寻了一处不错的客栈,那里有喂马的地方,夏枯草拴住马,让其他人都下了车,她临下马时毫不客气的指了指姬子轩的腰间道:“二哥,这客栈你也得住,借你的银子使使,这一晚就当你请客了哈,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夏枯草搓了搓手心,手指刚碰到姬子轩腰间蹩着的钱袋,姬子轩突然伸手抓住了夏枯草的手猛地坐起了身,醉眼朦胧的道:“有点痒,哪来的宵小之徒敢打爷的主意?”
夏枯草翻翻白眼大声道:“姬子轩,是我夏枯草,你是想睡在马棚里还是床上?你不撒手让我付银子,别人会让你住吗?”
姬子轩突然呵呵一笑:“师妹,是你呀,你别挠我,很痒,银子多的是,随便花!”
夏枯草叼着钱袋,撑起姬子轩,简阳想过来搭把手可无奈他手上抱着碧晨,石寒水清冷的眸淡淡地看着她,夏枯草想都不敢想,让师父帮她抬人,怎么可能。
刚好有小二哥从旁边来,夏枯草忙招手:“小二小二,快过来!”
那小二忙跑了过来,夏枯草从口袋里拿出一锭银子抛过来给他:“帮我把他架起来,我们住店。”
那小二收了银子乐呵呵来搬人了,夏枯草拍拍双手,还是银子好使。
夏枯草弄好了住店事宜,将姬子轩和简阳安排在一屋,师父单独一个屋子,夏枯草和碧晨一个屋。
夏枯草看着躺在床上的碧晨,心里不是个滋味,这些年她受苦了,她拉着碧晨的手,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心依旧痛的无法呼吸。
若她那时不将碧晨从御奴所调出来放在自己的身边,今日碧晨也不会如此。
要是让她知道,这巫族圣女的头衔就是要命的勾魂索,她宁愿被那道惊雷劈死。
想了太多太多,也都是假设,再无法释怀,也要学着放下,她陪着简阳吃过饭,夜已经深了。
夏枯草打来水,仔仔细细的帮着碧晨擦拭了一遍,给她换好衣物,嘴里喋喋不休着:“碧晨,你快快醒来,你看我们到了哪里?”空气中静静地没有人回答她。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明日我便将把房屋买好,你同简阳也总算有了一个家,你放心,我就住在那山上,我想你了,可以远远地看到你呢!”
“也不知你这病如何,不过好在简阳在这里,他医术这么厉害,定然没问题的,你呀,千万别放弃,要乖乖地配合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新房
自己对着自己说了许多的话,好像说完了这十年的所有话,在山上太闷了,没人说话,如今看到自己的好友倒成了话痨。
困意顿显,夏枯草躺在床上紧紧地拉着碧晨的手不松开,窗外的风似乎特别凌厉,偶尔还有碰撞声,哪家的猫走错了地方?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夏枯草早起伸了个懒腰,旁边的人突然动了一下,夏枯草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盯着再看,果然是碧晨在动,她的手指动了,胳膊也动了,夏枯草激动的喊着:“碧晨碧晨?”
碧晨缓缓地睁开眼眸,她看夏枯草的眼眸依旧清冷和疏离,夏枯草不死心的点了点自己的胸脯:“我,夏枯草,你最好的朋友,你还记得我吗?”
碧晨依旧茫然,她摇摇头,瑟缩着在床头抱住自己的双腿,又要将自己缩进龟壳,夏枯草忙将她的头掰正,笑着和她对视,一脸喜悦的道:
“碧晨,我们出去逛街!”
碧晨蹙眉,而后摇头,将脸从她的手心挣脱出来,夏枯草不放弃继续道:“碧晨,我们搬家了,我们从巫族搬出来了,你瞧啊,这里再也不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我们有了新家,然后买点东西装饰它,好吗?”
是的,子轩一大早已经将此事安排妥当,梆梆梆的敲门声过后,就是子轩喜悦的声音,他没进门,可嗓音不小:“夏枯草,你交代我的事已经办好了,世外桃源,绝对合你心意。”
夏枯草微微一笑,昨夜她将醉酒的他打醒,在他耳边说的话他没有忘记,不错。
夏枯草下了床开了门,笑嘻嘻的道:“那就多谢小爷了,你可真是神通广大,快让我看看地契房契。”
子轩故弄玄虚,手背在身后,一脸痞痞的坏笑:“喊一声师兄听听,叫的好听我就给你!”
夏枯草微眯眼,略带威胁看着姬子轩:“真要我喊一声师兄?”
子轩眨了眨眼睛,将地契房契伸过来,乖巧的摇了摇头笑着道:“也不是一定现在要喊,往后再听也一样。”
夏枯草接过东西,澎,关了门,子轩看着这生硬的门瘪瘪嘴,求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夏枯草看着那房契的位置,这地方她似乎熟悉,忙穿好衣服收拾好,帮着碧晨也收拾了一番,在隔壁喊了简阳一声,最后才小心翼翼的敲响了师父的房门,门开了,师父早已整装待发,神采奕奕。
夏枯草微笑着点点头:“师父,师兄已经帮我找好了位置,我们现在是否去看看?”
石寒水点头,夏枯草又敲响了子轩的门,子轩不情愿的打开门:“休息休息再去不行吗,这会怕是还没打扫完呢,噢,忘了告诉你,顺便找了几个奴仆,他们已经在收拾院子了。”
夏枯草瞪大眼眸:“喂,子轩,我们又不是富人家,要什么奴仆,你以为是你家啊!”
子轩无奈的摊开双手耸耸肩:“我以为你也是不想耽误时间,想让你们马上住上干净的屋子,你知道掌门也在这里,多待一会就有可能有更多的危险,不过,你若是不要只能退了。”
夏枯草转头一想,是了,师父还在等她,总不能让他等太久,山中还有许多事物等他处理,且外面处处危机,确实时不待人。
再回头,夏枯草笑的一脸灿烂,拍着子轩的肩膀,呵呵一笑:“二哥,你干的真不错,想的也周到,是师妹没有你那玲珑剔透的心,你莫在意。”
子轩得意洋洋的哼哼一声,待到了那地方,夏枯草才被震的目瞪口呆。
让子轩买一个普通房屋,唯一提了两点要求,一,避开人来人往的集市,最好靠近山水,适合养伤,二,附近最好有药材丛生,简阳平日最喜欢做的就是挖草药。
这两点要求,子轩牢牢地记住了,可是他找的可不是什么山清水秀之下的茅庐,也不是林间优雅的小屋,这规模气势,一看就是大户人家隐世养生必备之豪宅。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湖,这片湖背靠着一座小山,山上绿树成荫,生机盎然,那小屋就在那片湖之上,背靠山脉。
这湖水非常澄净,在湖水之上是结实的木质小桥,这小桥离水面有二十公分的距离,站在上面可以清楚的看到水底的鱼和水草。
这小桥非常有意境美,拐着十八弯,一路观赏着周围的风景才可走到大门前,最是难得的是这门内竟然还有一个木质的院子,上有各种盆栽,花草树木样样俱全,特别美丽,院子周围有好几间屋子。
这些屋子比院子又高出十公分,应该是为了防潮水,门一打开,威风吹来,一股香气迎面袭来,那是山中盛开的花香。
窗户有两处,一处朝着小山一处朝着小桥,非常好,这两处若有意外都是藏身逃走的好出口。
这几间屋子也特别的大,子轩说的奴仆夏枯草见着了,不过惊掉了下巴,是两个老人,一个老爷爷一个老奶奶,步履蹒跚的样子。
屋子倒是被他们打扰的一尘不染干干净净,夏枯草不解的碰了碰子轩:“这就是你雇佣的奴仆?”
子轩得意的点点头,又小声纠正:“不是雇来的,而是买来的!”
额?夏枯草一脸疑惑,子轩指着那老婆婆道:“事实上这对是夫妻,我买这屋时,房主问我要不要雇佣奴仆,并告诉我,这一对夫妻从年轻时就帮他打理这一处世外桃源,对此处非常熟悉。
他年轻时买下这屋,一年到头也来不了一两回,全靠他们夫妻打理,如今他也老了,身上有病,想要过儿孙膝下的日子,且此地离城镇太远,不好请大夫,这世外桃源他住不了了,子女劝着他卖了算了,刚好我们有此意向,我仔细一想,这对夫妻在此几十年,突然赶走也不好,且他们熟悉这个地方,以后肯定有用,我便一起买下了他们。”
夏枯草稍微动容的看了一眼子轩,再一看那步履蹒跚的夫妻俩,还热情的一脸卑微的站在一旁等候吩咐的样子,夏枯草拍了拍子轩的胳膊:“你这事办的很妥当,没想到你这么有人情味,我认为你说的非常有道理。”
子轩呵呵的笑了,他太了解夏枯草,这件事他不用想也知道她会同意。
夏枯草朝简阳简单的介绍了一番,大概传了话,简阳微点头,走过去和那夫妻说了些什么,只见那夫妻二人跪在地上感恩磕头。
夏枯草听到那妇人道:“多谢东家好意,可是我们两个老头子老奶奶,一生无儿无女无家产,唯有此地得上一任老东家眷顾让我们落了脚,我们精心守护着这里,没有半分懈怠。
如今,虽然东家给了我们脱离奴籍的机会,可与我们而言奴与不奴,并无不同,但我们想求求东家,让我们二人继续帮您守着这屋子,房屋修葺,小桥修葺,我们家老头子是好手,而我烧的一手好菜,省了东家找厨子的银子,可好?”
那老妇人卑微的祈求,刺痛了夏枯草的心,她曾经也是奴隶而已。
简阳并不是狠心之人,他是见那夫妇年纪大了,是该安享晚年了,想给他们恢复平民身份,过正常生活,他也没想到这不是她们想要的,听那老妇人一说,他知道她们误会了。
忙点头真切的道:“大娘,如此甚好,甚好,只是我是一位大夫,从未用过奴隶,我不习惯,也不喜欢,这样,刚好我手上有你们俩的奴籍,我会恢复你们平民身份,另外再额外支付你们同等的报酬,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有位病人需要照顾,能有人照顾再好不过。”
那老妇和老奴突然跪了下来,感激涕零:“谢谢新东家,我们真是受老天眷顾,虽为奴,却没有受到过不公平的待遇,如今又遇上您这等大善人,还是位济世救人的大夫,真是老天有眼。
我们不想也不会收下您的报酬,我们只想跟着东家,有口热饭吃,有落脚点就好,其他身外之物与我们无益。”
简阳很认真朝那两夫妻的鞠了一躬道:“那就拜托二位了,以后就不必分尊卑了。”
那老妇忙拉起简阳的胳膊,结结巴巴有些不适,忙道:“东家别这样,东家,您信任我们便好!”
夏枯草心中微暖,这老妇一看就是心慈面善之人,又无儿无女的,碧晨正好需要别人照顾,简阳毕竟是个大男人,诸多不便,这下简直正合心意。
夏枯草看着师父笑着道:“师父,你觉得此地如何?”
石寒水面朝湖水,湖面波光潋滟,附近山水围绕,环境非常怡人,石寒水微点头:“甚好。”
夏枯草一蹦一跳的将其他房间挨个看了一遍,又轻轻地拉着碧晨的手轻言细语:“碧晨,走,我带你去你的房间,我已经为你选了一间非常漂亮的房间,我觉得这间房间你一定会喜欢的,这里啊,以后就是你的家了哦!”
碧晨似乎也被这附近的风景吸引了,她好奇的到处看,也没有拒绝夏枯草的邀请,随着夏枯草的牵引一步一步朝前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回山
夏枯草对于碧晨的反应喜出望外,简阳在一旁向姬子轩道谢之后欣慰的道:“还好,她很喜欢,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姬子轩摆摆手,一脸骄傲:“我的眼光错不了,掌门都点头能差吗,我一看那图纸就觉得非常赞,二话不说就买下了。”
夏枯草乐呵呵的恭维道:“是是是,眼光确实不错!”
那老妇不一会就捣鼓出了一桌子菜,不过都是素菜,唯一的荤菜就是那一盘西红柿炒鸡蛋。
那老妇有些拘谨但很热情呵呵笑道:“东家,先招呼着客人吃些便饭,都是家常菜,我们在这里自己开辟了一块菜园,这些都是院子里现采摘的,在这后山上,我和老头子还喂养了一些鸡,这些鸡可会下蛋了,还特别香,你们尝尝!”
简阳点点头,看着大伙道:“那正好,你们帮了我们如此大忙,无以为报,正好趁这机会,共饮一杯茶水,以表感谢。”
夏枯草闻着这菜香扑鼻,点头如捣蒜:“好哇,好哇,太香了吧!”
夏枯草说完看了看师父,而后指着桌上的一盘小白菜道:“师父,这人间美味你很少品尝到吧,不如我们坐下来尝一尝,这也是难得的机会,弟子平日里不善茶饭,让师父受委屈了,至今还没有做过一顿像样的饭菜来回报师父平日对弟子的悉心教导呢!”
石寒水提起外袍坐于凳子之上:“教你乃为师之责,你虚心受教,回报苍生即可,不必对为师言谢,倒是人间饭菜我确实知之甚少,今日在这世外桃源竟也有种胃口大开的感觉,大家都一起坐吧!”
夏枯草从没有见过如此随和的师父,一时有些诧异,旁人渐渐落座,围成一圈,简阳招呼着那夫妇二人入座,均被拒绝,等级制度根深蒂固,一时半会怕是改不了的,只能日复一日用人心换人心了。
夏枯草夹了一筷子清炒空心菜,味道爽口清新,非常好吃,只是这菜摆在她的面前,而她与师父是对角坐,她看了一眼石寒水,他虽有食用,不过也是只夹面前那一盘蘑菇,夏枯草小心翼翼的用筷子夹了一筷子空心菜,站起身来,隔着一桌子菜,穿越人海递到了石寒水的面前。
在众人的目光中轻声唤道:“师父,您尝尝这个,滑嫩适中,爽**汁,一尝便知火候掌握的极好,特别好吃。”
石寒水抬头看着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菜,两秒没做回应,夏枯草的眼神有些飘渺,渐渐地从炙热生出了些许尴尬,这夹菜的筷子似乎生出了倒刺,扎的手疼,可师父并没有想要接住的意思。
子轩忙端出自己的碗,准备接住那菜,口中呵呵一笑:“真有你说的那般美味?我尝尝试试?”
夏枯草眼见子轩的碗要端起,迅速收回了手,筷子上的菜落入自己碗中,呵呵一笑:“是我大意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样,我直接端盘子到你面前,你自己夹,这样更卫生一些。”
说着夏枯草似没事人一般云淡风轻的真的端起了那空心菜的盘子,递到了子轩的面前,示意道:“来来来,你尝一口就知真假,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
子轩本想给她缓解尴尬,结果她不领情,那筷子只好在盘中夹了菜,嘀咕着:“我可没有介意你筷子夹菜的意思,你别误解。”
夏枯草只当做没听到,她又何尝不知,可那菜是她俩给师父的心意,此心意怎可因师父不接受转嫁给其他人?
她这么做也是化解尴尬又不失自己的心,不改变自己的意愿,即使受挫,也绝不会拿他人做挡箭牌或者出气筒。
石寒水没有过多的反应,他依旧清冷而疏离,默默地张口吃饭,这张桌子上的人似乎都与他不在同一个世界。
碧晨吃饭还是规规矩矩的,只是偶尔会将饭菜撒在胸前,简阳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为她擦衣,甚至喂饭。
夏枯草心中很感动,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他们两个若一起互帮互助,携手共度,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饭后石寒水叫着夏枯草一起在这湖中小屋转了一圈,夏枯草这才发现,进来的路只有一条,出去的路也是同一条,那么这里就是这条路的尽头,再往前就没有大路,看来真是很少人来这里。
这里三面环山,一汪胡泊,周围竹林茵茵,杨柳依依,进出的路不算隐蔽,也不算张扬,能在此处建屋真是巧夺天工。
进山的小路倒是比较隐蔽,看来附近经常会有猎户出入,夏枯草叫来那老妇打听道:“阿婆,平日里来讨水喝的人多不多,经过的人多不多?”
那老妇人呵呵笑着道:“讨水喝的也有,多为山中猎户,只不过没有许多,这个地方相对偏僻,离官道又远,进来山路难走,一般需要以马代步,这倒是杜绝了平常普通人的来往,老奴在这住了二十多年,见的人数不过百人。”
夏枯草点了点头,果然山清水秀,适合隐居,她看向师父道:“师父,您看有没有必要封一个结界,虽然此处来往人少,可是碧晨情况特殊,万一简阳不在家,老弱妇孺的,我担心他们的危险,且山中毒物较多,结界也可以防止一二。”
石寒水看着天边,又看了看山的高度,整体不是太高,倒刚好可以封印一个金钟罩,封印之后,往来之人所见不过是一片平静的胡泊,唯有受过点指的人才可开眼看见房屋,碧晨与简阳与夏枯草而言很重要,既如此,就极有可能被魔族盯上,就算她不说,他也打算如此做。
石寒水点点头,手上凝聚力量,透明的真气从掌中传递出来,澎冲向天空,将这小桥人家掩盖其中,如同隐身了一般,石寒水在那双老翁额头轻点,再在碧晨和简阳额头轻点道:
“从今往后,你们可看见外面情形,而外面之人却看不见你们,他们眼中唯有这一片胡泊,如此可保你们平安,若这里受人强攻受损,我会第一时间知晓。”
夏枯草激动不已,连忙拉着简阳和碧晨鞠躬道:“多谢师父的关照之恩。”
夏枯草与简阳谈了好一会话,这才与碧晨依依不舍的道别,碧晨眼神波动不大,还是记不起来她,夏枯草笑着挥手,她不会绝望的,如今她在山上,而他们在山脚下,下一次来希望有一个不一样的碧晨。
从小桥走到岸对面,再回头,果然只见茫茫胡泊,水面还波光潋滟,十分美丽,夏枯草有些失落,站在石寒水的面前撒娇道:“师父,求您也点指点指徒儿,徒儿这一次可不是和他们永别,今日一过,若徒儿不受点指找不到他们了,那可就伤心了。”
子轩两根手指在眼前慢慢划过,像是开了天眼,忙凑过来小声对着夏枯草道:“我会天眼之术,要不要把秘诀告知与你?”
夏枯草坚定的摇摇头:“我与你所学并不相同,你有你的过桥梯,我有我的张良计,不能混为一谈。”
“唉?那你还不好好修炼,多一些技能不好吗,干嘛拒绝!”子轩不解,在子轩看来,夏枯草没修为与她不好好修炼有关,她脑子这么好使,绝不是笨的问题。
夏枯草不打算与他多讨论这个话题,只噘着嘴巴:“我有师父,不用你教,我平生所学,只能是师父传授。”
而后跟在师父身后好一通马屁求情,石寒水这才同意给她点指额头。
夏枯草笑嘻嘻的谢过师父,又同简阳等人挥泪告别,依依不舍。
师父的冰神剑依旧气势恢宏,幻化而出自带蓝色冰晶,它在夏枯草周身环绕了一圈,似确定了夏枯草身上的气味一般,这才老老实实的停在了夏枯草的面前。
夏枯草心里怕怕的,要说之前下山,她还有些修为,不怎么怕御剑,可如今是半分修为都没了,这剑站不站得稳都难说,一下子又回到了十年前一般。
夏枯草不禁有些懊恼,真是白活了这十年,功力没长进,御剑也不得不放弃,袖中的无笛是唯一的安慰了。
石寒水在一旁淡淡地看着她,不催促,不提醒,倒是子轩都有些急了,在一旁添油加醋:“要不要我扶你?”
“要你多管闲事!”夏枯草嘀咕了一句,撇了他一眼。
“我绝对没有笑话你的意思,纯粹就是想帮你!”子轩无奈立刻示好。
夏枯草伸出食指,非常从容的摆了摆食指,信誓旦旦,为自己争最后一点面子:“不用,我可以!”
她说完就用手将剑把扶住,那剑倒是听话,竟让她握住了,石寒水眼神微眯,夏枯草握着剑柄将它往下一放再放,直到离地面二十公分那么高,她一只脚刚踏上去,剑就动了,她吓得尖叫,另一只脚不受控制也放了上去,整个人如离弦的箭冲入云霄。
这叫声一路飚上天空,渐渐飘远,那回声在山谷中一层一层的回荡,简阳听着这尖叫声本还担忧着,转而也是释怀的笑了,那位师父对人虽然清冷又疏离,可是他看夏枯草的眼神里有慈爱之意,他绝对是位好师父,夏枯草往后之路,不用担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