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静观其变
早教中心的会议室里,韩盛文和沐阳相对而坐。
韩盛文低着头认真地看着那桌子上的资料,又时不时冷不丁地用膜拜的口吻,对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称赞道:“姜还是老的辣,还是师哥厉害。”
韩盛文看到最后,又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对面的男人严肃地问道:“师哥,这些资料哪里来的?都靠谱吗?那小子吃这么多回扣,搞不好要吃牢饭的。”
沐阳一脸不屑地看着韩盛文道:“你小子是在质疑我的办事能力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觉得……”
韩盛文的话还没有说完,沐阳又直接打断他道:“你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到这些,对嘛?”
韩盛文看着他那模样,本能地对模样连连点头。
“这可是金律师亲自给我调查出来的。”沐阳铿锵有力的声音又说道。
“你是说,在你家族企业里任职的赫赫有名的金律师给你的?”韩盛文惊喜地问道。
沐阳看着韩盛文重重地点了点头。
“欧耶,这次咱们晓笛同学的遭遇总算是让老天开眼了,又遇到这么多爱她的人,总算能让她彻底脱离苦海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啊。你等着,我手上也有一份可喜可贺的礼物给你看。”
韩盛文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就站起身拍了他肩膀向办公桌走去。
沐阳不解地看了看韩盛文,问道:“什么东西?”
韩盛文神秘地笑一下:“答案马上揭晓。”
只见他笑着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u盘,插在了他黑色的笔记本电脑上,然后,就见他拿着那笔记本电脑径直走到沐阳身边,不偏不倚地就把那笔记本电脑,摆放在了茶几正对着沐阳的正前方。
“这是什么?”
“你先听听这段录音。”韩盛文又神秘地笑着说完,就打开了他存在那个优盘里的一个录音文件。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对话声。
沐阳听完录音后,脸色像极天空中阴沉的云朵,铁青铁青的。
“你这是哪里搞来的?”
“我老婆丫丫,本来是去郝一名的公司,想去找那家伙理论一番的,谁知道,无意中竟然让她碰到这么一处景象?她就瞧瞧地给录了下来。对了,她还拍了一些郝一名和那女人亲昵的照片,但和你的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弟妹没有把这些拿给顾晓笛听吧?”沐阳突然看着韩盛文警觉地问道。
“你放心,没有,绝对没有。那天,着实是把丫丫给气坏了,哭着吵着要把这些拿给晓笛听,还好,让我半路给拦了下来,这好说歹说地让她放一百二十个心,保证这事我肯定会给顾晓笛报仇的。她这才安下心来,把东西都给了我。”
“谢谢你,这么为晓笛考虑。”沐阳看着韩盛文感激道。
“谢个屁啊,都是一家人。”
韩盛文说完这句话,又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总感觉这句话,他在那里听过一样?至于是在那里?他一下子没有想起来,现在也没有心思想这些,他看着沐阳阴沉的脸又问道:“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这些,当下是不能让顾晓笛看到和听到的。”
“我们静观其变,敌动我则动。只要他郝一名再敢出手,我非让他人财两空,前途终止。”沐阳阴沉着那张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一字一顿道。
“这么说,你是想到办法了?”
“一切交给我吧,我未来的女人,从这一刻起,我来好好守护。”
韩盛文看着沐阳那霸道总裁的模样,简直是帅呆了,他都看愣住了,干张着他那张大嘴巴,硬是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他认识沐阳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为了一个女人,变得这么霸道,这么的阴沉不定。
韩盛文的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开心,是为顾晓笛感到开心,眼前这么一位有血腥的有真正男人气概的男人,正在默默地守护着她,那是多么值得让人开心的一件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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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级酒店的晚宴会上,夏清妍穿着一身红色的星空晚礼服,手里端着一杯果汁,悠然地站在郝一名的身旁,她那一米七五的身高,格外的耀眼。
“站在郝总身旁的那位美女是谁啊?”
“听说是他的秘书。”
“郝总真是艳福不浅啊,我身旁如果也有这么一位秘书的话,我情愿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公司寸步不离。”
“哈哈,你老婆还不把你的皮给剥掉?”
“哈哈,她敢。”
……
宴会上的其它男宾客,笑眯眯地站在一旁,喝着酒水,还不忘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夏清妍和郝一名。
“谢谢郝总的抬举啊,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位穿着黑色西装,挺着大啤酒肚,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一手端着酒杯,双眼笑眯眯地看着郝一名贼笑道。
“贺总不必客气,再过一个月就是春节了,等春节过后,小弟就要到贺总的门下讨饭吃,到时候,还要请贺总多多关照。”郝一名端着酒杯,凑近那男人的耳旁,喜滋滋道。
“郝总来我这里,是我的荣幸。我保证,以后有钱,我们兄弟两人一起挣,今天的那份,我回头照旧打到你的账户上。”那男人又眉开眼笑地看着郝一名,低声道。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郝一名的大哥了,我和大哥的事,一切都好说。”郝一名看着那男人阿谀奉承道。
站在郝一名旁边的夏清妍,一直在察言观色,她见状,马上举起她手中的那杯果汁,对着那胖男人眉开眼笑道:“来,贺总,我也敬你一杯。”
“好,有你这么一个大美女作陪,难怪你们郝总这么得心应手。”那男人露着一副油腻的脸庞,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看着夏清妍笑嘻嘻地说道。
“谢谢贺总的夸奖。能跟着郝总,那是我的福气。”夏清妍看着那男人嗲声嗲气道。
那男人又笑眯眯地撇了一眼夏清妍的酒杯,随即故作蹙眉道:今天这么开心的日子,夏小姐你还在喝果汁,是不是对我贺某人太不重视了?”
夏清妍随即脸色略沉,尬笑一下道:“不好意思,贺总,我今天不太舒服,真的喝不了酒。”
那男人听到后,随即脸色微变,略带有点不悦的口吻道:“看来夏小姐今天是不给我贺某人面子了。”
“老色鬼。”夏清妍禁不住在心中暗骂道,又不动声色地嗲声嗲气道:“贺总,人家今天真的喝不了,你懂得,女人嘛总有那么几天是不能碰酒的。”
那男人看着夏清妍那搔首弄姿模样,心都酥了,禁不住地用手抚摸一下夏清妍那白皙的玉手色眯眯道:“理解,理解,那我今天就不为难夏小姐了。”
郝一名见状,眼底闪过一丝不悦,马上迎上前去,阿谀奉承地对着那男从笑嘻嘻道:“她现在不能喝酒,今天我来陪贺总喝个痛快。”
郝一名说完,把手中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他又对着夏清妍使了使眼色道:“去,给我和贺总拿一瓶酒去,今晚我和贺总不醉不归。”
夏清妍马上会晤,随即从那男人手中抽出自己那只白皙的玉手,又对那男从嗲声嗲气道:“贺总,我去去就来。你先喝着。”
说完,她就扭动着她那性感的腰肢,迅速逃离了酒会。
她又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就钻进了那家酒店用郝一名的名字开的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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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一名他们公司的供应商招标大会一结束,就直接迎来的元旦三天假期。
元旦假期一过,老贺的那批瑕疵货物,也如期而至地流进了郝一名的公司。
当然,郝一名也如期而至地又拿到一笔五十万的报酬。他和夏清妍在庆祝的同时,也已经做好了对付顾晓笛的计谋。
“怎么样?我移花接木的还行吧?”郝一名沾沾自喜地指着他电脑上,那一对男女亲昵的照片对夏清妍说道。
夏清妍看着那两人熟悉的搂抱动作,随即惊呼道:“你不会是把我们两人亲昵的照片,移花接木地换了头像了吧?”
“不仅是换了头像,我还把女人的衣服都给处理过了。你能看得出来,这是移花接木的吗?”
夏清妍认真地盯着那电脑上的照片,娇滴滴道:“还真的跟真的一样啊,你太有才了。”
“那是,你也不看我是学什么的?不过,这些和老贺的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到现在我也没有想明白,他老贺到底是怎样分装了他的货物?以至于我们qa抽检时,都没有发现任何的瑕疵?”
“那老狐狸,可是有几把刷子的,不然,他怎么会那么肆无忌惮?你以后到他那里,可要防着他一点。”
“嗯。不过,我和他早已是一条线上的蚂蚱,量他也不敢把以前的事说出去?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没那么傻。”
“郝总说的极是。不过,这男人是谁?”夏清妍指着那合成的照片上,一张俊美的脸问道。
“电脑上随便合成的,估计世界上查无此人。”郝一名看着自己的成果,又很沾沾自喜地炫耀道。
“确定除了你之外的人,别人都看不出来吗?”夏清妍又不放心地问道。
“不会,你放心,我处理的很干净。”
“那就好。”夏清妍又说道。
“对了,你和你家那个矮墩子提离婚了没有?”
“我想了一想,觉得还是等你到老贺那边站稳了脚,我再和他摊牌。不然的话,我觉得我们两人这样一前一后相继离开,肯定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你的肚子怎么办?”
“放心,我自有办法。”
郝一名牵住夏清妍的手,轻轻地把她向怀里一拉,然后又吻了一下她的红唇道:“我的女王,属于我和你的好日子即将到来,我爱你。”
“讨厌,死鬼,我也爱你。”
两抹极致的脸上,露出了让人恶心的妖魅。
第三十二章 诬陷
公元2018年1月4号的一早,郝一名就拿着他黑色的u盘,一脸兴奋的跑去了印刷点。
当他把他的杰作给打印出来,一张张清晰的照片呈现在他眼前时,他笑得眼睛都快迷成一条缝。
他把那些照片又全部拿在手里,使劲地在手里拍了拍,嘴角露出一抹轻笑在心中嘀咕道:“呵呵,顾晓笛,你跟老子斗,还嫩了些。”
他又满足地把那些照片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这才满意地把它们放在一个档案袋里,然后塞进了他那个手提式的黑色办公包里。最后,他又给顾晓笛拨打去了一通电话。
“喂,是我郝一名。”
“我们见个面吧,找你商量点事。”
“地点就在高新区我们公司对面的那家咖啡厅。”
郝一名挂了电话,就开着他的车朝着他和顾晓笛约好的地点驶去了。
一个小时后,高新区的一家咖啡厅里的一个靠窗户的位置上,顾晓笛和郝一名相对而坐。
“有话赶快说,我只有给十分钟的时间。”顾晓笛地生冷地说完,又撇了一眼郝名,就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呵呵,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我,说实话,我也不想看到你。”郝一名清冷的声音响起,语气里透着一股轻蔑。
顾晓笛转过头,看着眼前那一张曾经熟悉的脸庞,现在看去,只会让她阵阵作呕,她生冷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你还有八分钟。”
“呵呵,别急啊,我给你看样东西,等你看完了,我估计你就不会想着尽快离开了。”郝一名一边阴笑着说着,又一边从他的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摔在了顾晓笛的面前。
“这是什么?”顾晓笛不耐烦地问道。
“这是什么?呵呵,装什么装?打开看看你不就知道了吗?”郝一名又阴阳怪气地说道。
顾晓笛警惕性地瞪了郝一名,又犹豫着小心翼翼地拆开了那个档案袋。
当她把档案袋子里的东西,倒在咖啡厅的桌子上时,她楞了一下,那分明是一男一女的亲昵照片。
她又迟疑着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照片看了起来,瞬间就愣住了。这个时候她才看清,那照片上的女人不是别人,就是她本人。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会是我?这男人又是谁?”
她大惊失色地在心中嘀咕,又颤抖着双手不相信地一张又一张地认真翻阅起来。
那神色,那神韵,是她本人没有错,但那男人是谁?为什么她会和那男人在一起?
她一边看着,一边在心里思考着,想着这是不是郝一名又搞得什么阴谋?
郝一名坐在她对面,观察着顾晓笛的一举一动,他看着她那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突然眼底闪过一丝锋芒,对着顾晓笛鄙视道:“顾晓笛,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戴帽子都戴到老子头上来了,还天天在老子面前装什么白莲花?”
下一秒,顾晓笛失控地对着郝一名咆哮道:“郝一名,是你对不对?是你找人诬陷我的对不对?你卑鄙无耻下流至极。”
还好,这个时候是上午上班的时间,咖啡厅里除了服务员外,并没有其它的顾客。那些位服务员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后,也只是出于好奇地向这边张望两眼,并没有要过来打断或制止他们的意思。
“呵呵,我诬陷你?真是可笑!你偷吃的证据都摆在我眼前了,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郝一名故作镇定地冷笑道。
“郝一名,我顾晓笛向来洁身自好,行得正,坐得端。我不管你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请你马上给我销毁,否则,我肯定告你诽谤罪。”顾晓笛咆哮着猛地从位子上站起来,抬着手,指着郝一名咆哮道。
“呵呵,装什么装?**骂娼,不就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郝一名阴阳怪气的话音刚落,顾晓笛就猛地抬起一巴掌,朝着郝一名扇了过去。
这次,郝一名的反应比较快,他一把抓住了顾晓笛将要落下巴掌,勃然大怒道:“又想打我?别tm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郝一名,你就是一畜生。”
“呵呵,我是不是畜生,用得着你评判吗?你说,如果我这些照片,拿给童童看,告诉他,你在外面给他找了一个野爸爸,他会怎么想?”
郝一名轻笑微笑的声音,又再次在顾晓笛的耳旁响起。
顾晓笛气的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地看郝一名,声音发颤地只骂出了一句:“你……厚颜无耻,丧尽天良。”
郝一名冷冷地笑着看了看她道:“骂吧,再骂的难听些,我无所谓。”
顾晓笛看着郝一名那耍无赖的样子,下一秒就像失了魂一样,又瘫坐在那咖啡厅的沙发上,她心如死灰地看着郝一名,声音发颤地说道:“郝一名,我活到现在,最最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和你这种人结了婚。认识你这么多年,现在才看清,你竟然是这么一位卑鄙无耻之人。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郝一名先冷笑一声,随即又端起他面前的咖啡,悠闲地抿上一小口,又把那杯子放回桌子上,这才看着顾晓笛生冷地说道:“我说过了,很简单,只要你放弃所有的夫妻财产,并答应我们离婚后,我不再承担郝童的一分抚养费,我就马上和你好聚好散。”
顾晓笛看着郝一名那模样,大声的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流着眼泪。
郝一名看着顾晓笛那模样,心里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看着顾晓笛又威胁道:“我只给你一天时间,想好了就再联系我,一天之后,你没答复,我就把这些照片全部发布到网上。也让你的朋友们看看你顾晓笛到底是那一路货色。”
“好,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条件。”顾晓笛冷冰冰的铿锵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
“条件?什么条件,先说出来看看。”
“我要你出一份甘愿和郝童断绝父子关系的手写证明,并签字画押。并答应我,从此以后,直到死去,都不要再出现在我和他的面前。”顾晓笛肝肠寸断地一字一顿道。
“好,没有问题,我马上就给你写。”
郝一名笑着保证道,说完,还真的从他黑色的包里拿出一张空白的纸张和一只黑色的圆珠笔,认真地写了起来。
顾晓笛看着眼前那位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表情,她 感觉自己的心,正在被人用刀子一点点地往下割,生疼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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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十分钟后,郝一名就喜滋滋地把那张有他签字和按手印的父子断绝关系申明,摆放在了顾晓笛的面前。
顾晓笛看了一眼,就随即塞到了她的包里。
“既然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那么你答应我的呢?”
她嘶哑着声音开口道:“我答应你,我会放弃所有夫妻财产,我只要郝童就够了。”
“呵,早这样爽快的答应,不就没有后面这些麻烦了吗?”郝一名听到顾晓笛的回答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拿出来吧,我现在就签掉,你把所有的照片还有底片都给我。”
郝一名听后,马上打开自己黑色的公文包,把事先已经打印好的两份离婚协议书,工整地摆放在了顾晓笛的面前。然后,又殷勤地给顾晓笛递上了一只笔。
顾晓笛只看了关于郝童抚养权责任人的那一条,确保是她后,其它她什么也没有看,就直接签字画押了。
郝一名见她那模样,嘴巴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顾晓笛签完后,郝一名就像看宝贝似得看了又看,最后情不自禁地在那份协议书上亲了亲,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那一份离婚协议书放进了自己黑色的公文包里,另一份而是给了顾晓笛。
“把那东西给我。”顾晓笛又生冷地开口道。
郝一名笑着,就从包里拿出一个优盘,摆在了顾晓笛的面前,阴阳怪气道:“东西都在这里面,顾小姐慢慢欣赏。改天,还要请顾小姐再跟我一道去下公证处把房子公正一下,然后再去民证局把最后的手续补办一下。那我就先告辞了,拜拜拜。哈哈”
郝一名一边大笑着,一边就走出那家咖啡厅。
第三十三章 顾晓笛被车撞了
顾晓笛失魂落魄地拿着那个档案袋,魂不守舍地走在那人来人去车来车往的大街上。
已接近正午,人们吃午饭的时间,那街上到处熙熙攘攘的。
冬天的正午,阳光格外的温暖,顾晓笛穿着那清一色的粉色的呢子大衣,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耀眼。
她那瘦小的身躯,在阳光里倒出的影子,让人看起来颓废至极。
败了!最终她还是败了!
败的那么彻底!
败的那很干脆!
败的那么狼狈不堪!
败的那么不留痕迹!
她细想着自己过往三十年的人生,突然有一种觉得一切又是那么毫无意义的感觉?
“人活着本来就没有什么意思?人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的活着?”她声泪俱下地哭着,心底深处一个声音在质问她。
“因为人有希望,所以必须努力地活着。对,我还有郝童,郝童就是我活着的希望,是我生命的意义,是我全部的动力。”她歇斯底里地和那个声音对峙道。
“哈哈,顾晓笛。你承认吧,其实你早已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了。还装什么装?别tm虚伪了,行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有郝童,我要为了郝童会坚强的活下去的。”
“哈哈哈,别在强撑了,其实你早已不想再继续这种生活了,不是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因为我是你心底里那个最真实的你。”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自言自语。
周遭的人看着顾晓笛那怪异的模样,很是诧异地对她指指点点。
她恍惚中就走到了马路的中间,只见周遭的人对着大声呼喊:“姑娘,姑娘,现在是红灯。”
“姑娘,危险,别动。”
她对周遭的一切,毫无反应,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突然,一阵阵的汽车喇嘛鸣笛声向她驶来,她惊慌中一下子就瞪大了双眼,还没有等她来得及反应时,一辆汽车不偏不倚地向她快速驶了过来。
“啊!”
那凄惨的叫喊声,瞬间在空气中弥散,紧接着就是那汽车紧急的刹车声,人群的惊呼声。
正午十分,正是高峰时段,那条道路瞬间瘫痪,各种不明所以的汽车喇叭声,瞬间从那道路的四面八方扑来。
“姑娘,姑娘,你醒醒?你不要睡啊?”
“快,快啊,有没有医生?有没有医生啊?快救人啊!”
“快啊,快啊,快打120。”
“快打120。”
“哇,流了好多血,她会不会死啊?”
“天呢,这太恐怖了。”
人群中,各种嘈杂声也随着顾晓笛倒地的那一瞬间,响了起来。
模糊的脸,模糊的声音,呈现在顾晓笛的面前。
“我这是要死了吗?老天爷,不要啊。我死了我的童童怎么办?我那可怜的童童怎么办?”
她迷糊中,拼命地挣扎着,但她又好像被什么力量束缚一样,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只见那一行行的清泪从她的脸颊上滑落而下,她也在意识慢慢散去之前,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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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你是这部手机主人的家人吗?”
已吃过午饭的冯丫丫,正在办公室午休时,接到了顾晓笛的电话,但,那打电话的人,却不是顾晓笛本人,是一位边冯丫丫都不知道是谁的人?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有晓笛的手机?”显然,冯丫丫很吃惊又诧异。
“你好,我是高新区派出所的民警,我们现在在高新区第一医院,顾晓笛女士刚刚出了车祸,我们在她手机通讯录里的第一个联系人的备注家人里,找到了你的号码。如果你方便的话,还请你马上来医院一趟。”
“什么?晓笛出了车祸?她人有没有事?伤得严重吗?”冯丫丫下意识地马上从办公室的位子上站了起来,大惊失色地问着电话那端的人。至于后面那人又说了些什么?她全然没有听进去。
“她现在还在抢救室,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期,还请你务必马上来一趟医院。”
“好,我马上过去,地址?”
“高新区第一医院。”
“好,我知道了。”
冯丫丫双手发抖地就挂了电话,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部是汗,湿哒哒的。
“小陈,麻烦你下午给我请个假,我有急事出去一下。”冯丫丫对着她邻座的一个男同事说完,就拎着她的手提包向办公室大门飞跑了出去。
“丫丫姐,你微信上给领导说一声就行了。”那男同事狐疑地在后面大声叫着说道。
冯丫丫完全没有理会他,就出了他们办公室的大门。
那男同事又狐疑地在位子上摇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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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老公,晓笛……晓笛出车祸了,不知道是生还是死?我正在公司门口搭车过去,我现在手抖的厉害,开不了车。”
冯丫丫站在公司门口,一边痛哭流涕地韩盛文打着电话,一边在着急地等着车。
“什么?晓笛出车祸了?怎么回事啊?”显然,电话那端的人比冯丫丫还要吃惊。
“呜呜,老公啊,她在高新区第一医院,你现在就出发吧。”冯丫丫又哭着叫道。
“好好,老婆,你别着急,我马上赶去,你路上小心。”
电话那端的人说完,就着急的挂了电话。
这时,冯丫丫叫的cc专车,也刚好停到了她的面前,她一个闪身就钻进了那一辆车里。
“师傅,高新区第一医院,请你开快点,我朋友出了车祸。”冯丫丫一钻进车里,就急切地给那师傅说道。
那师傅听到后,也是一脸的凝重,什么话也没有说,就一脚油门向前驶去。
早教中心的韩盛文,挂了冯丫丫的电话,又和其它的老师交待了几句,就火速地向低下停车场奔去。
今天,沐阳的酒店里有重要的高层会议,他并没有来早教中心。
韩盛文飞奔着钻进车里,马上发动着车子就驶出了地下车库。
他一边保持高速地开着,又时不时地看了看那汽车上的时间,眉头紧皱地想着,要不要给沐阳通报一声?
终于,他的车子开到一条人少车少的大路上时,他火速地把车停靠在路边,拨打了那个熟悉的电话。
结果,那边的电话嘀嘀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他又马上打开微信,给那边的人发了一条微信:人命关天,请速回电。
彼时,正在那高楼的酒店的会议室里主持着高层会议的沐阳,他的手机响了又响,引得周遭的同事,频频露出好奇之色。
沐阳眉头微微皱起地看了看那未接来电,迟疑着又打开了微信。
当他看到韩盛文发来的那条微信后,随即就对着那会议室的员工说道:“各位,抱歉,先等一下,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完,就一个闪身走出会议室。
“喂,老韩,什么急事。”
“晓笛出车祸了,我正在赶往高新区第一医院的路上,你方便的话,赶快过来一下吧。”电话那端的人着急的说道。
“什么?车祸?人伤的怎么样?”沐阳下意识地在心里咯噔一下,又对着电话那端的人差距道。
“估计伤的不轻,是派出所打的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刚说话,沐阳的手机瞬间就滑落到了地上,他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什么?伤的不轻?她不会……不会的,不会的。”他已经开始了自己吓自己。
“喂?沐阳?”
“喂,沐阳,你没事吧?”
那手机从地上就传来电话那端韩盛文急切的声音。
沐阳微微楞了一下,随即捡起那地上的手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说道:“我没事,我马上赶去。”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马上向着地下车库奔去。
第三十四章 她到底是怎么出的事
沐式企业的高层会议室里,先前和沐阳开会的那此人物,依旧坐在那办公室里,等待着他们沐总的身影。
那看似寂静的会议室里,已经有些人等的不耐烦了。他们时而看看手腕上手表的时间,时而又向门口张望着。
“沐总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
终于,他们期中一位年纪大概在五十岁左右的老者,打破了当前沉默的局面,首先开口道。
继而,其它人员向遇到了救星似的,一个个都跟着附和着开口道:“就是,沐总怎么回事?这会到底还开不开?哪有开到一半就不见人影的?”
“小张,你要不给沐总打个电话问问?看他怎么回事?问他一下,我们的会议还要不要再继续下去?”先前开口的那痊老者,看向坐在办公室位子右边最前端的一位年轻的小伙子,提议道。
“就是小张,你打个电话问问沐总,这会到底还要不要开了?”其它人又认同地附和道。
那小张诧异地看着大家,不情愿地在心里嘟囔道:“怎么又是我?为什么每次都让我充当墙头草?”
“快点小张,你打电话问下,如果沐总有事耽搁,我们就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又一位女士看着小张那纠结的表情,开口道。
小张原本是沐父身边的贴身秘书,自从沐阳当上了沐式企业的ceo后,沐父就把小张调配了沐阳的身边。
平时,沐阳不在酒店的时候,有些琐碎的跑腿的事情,都是小张处理的。
小张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终于不情愿地拨通了沐阳的电话。
“喂,沐总,你现在在哪里?大家让我问你下,我们的会议还继续吗?”
“哦,好的,沐总,我明白了。”
小张和电话那端的人简短地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大家道:“沐总说了,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请大家散了吧。”
小张的话音刚落下,大家就一窝蜂地窜出了那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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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几乎是一路疾驰赶到医院的。他到达医院急救室外时,韩盛文和冯丫丫都已经在那里了。
“盛文?现在怎么样了?”沐阳走到韩盛文的身边,急切地问道。
冯丫丫看见沐阳的到来,很是诧异,“你怎么来了?”
“哦,我听盛文说晓笛出了车祸,我很是担心她,所以过来看看。”
“嗯?你很担心晓笛?”冯丫丫看着沐阳那急切的表情,更加诧异了。
“哦,丫丫,师哥的意思,大家毕竟是朋友一场,虽然对晓笛还不是很熟悉,但朋友出这事,他心里总是难免着急上火的。”韩盛文见状马上插话道。
“哦。”冯丫丫随即点了点头。
韩盛文又趁着冯丫丫不注意时,直接把沐阳拉到墙的一角小声嘀咕道:“你等下把握好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要露馅了,丫丫还不知道你对晓笛的心思。”
“我明明担心的要死,你还要我洋装的跟个没事的人似的吗?”沐阳阴沉着脸低声道。
“是。”
“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到,你要是今天敢胡来,我帮不了你。”
“我……我会看着办的。”沐阳又不情愿地说道。
“好,这就对了嘛,我知道你担心她,我们都很担心她,放心,她肯定会没事的。”
“她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被车撞了?她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车祸?”沐阳又问道。
“我刚刚来到医院后,就向警察同志了解了一下情况,据目击者证明,是晓笛一个人走到马路中间的,那个时候刚好是中午吃饭的饭点,所以也是车流量大的时候。”
“她一个人走到马路中间的?那是为什么?”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等她醒了问问她才知道。”
“她出事的地点是在哪里?”沐阳又问道。
“我听警察说,是在她原来公司前面的一条路上。”
“她都辞职那么久了,她去哪里做什么?她出事前去见了谁?”沐阳看着韩盛文不解地问道。
“就是不知道她去那里做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活都不想活了,自己跑到马路中间去。”韩盛文一边说着也一边陷入到了沉思。
“莫非?”
“难道?”
沐阳和韩盛文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双方异口同声地道。
“你先说。”沐阳又看着韩盛文说道。
“我的意思是,她会不会是去找找郝一名时,发现了郝一名和那女人的事情?所以,受到了打击,才……”韩盛文小声说道。
“我就怕是因为这个,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既然她都已经想清楚,要和郝一名离婚了,我觉得,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就算她看见,我觉得她也不会赌上性命的。”
沐阳的话音刚落,那急救室的大门就被打开了,紧接着两个穿着大白褂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在那医生的身后的移动病床上,顾晓笛紧闭着双眼从里面被推了出来。
只见她头上包裹着纱布,手上还挂着点滴,脸上煞白煞白的。
冯丫丫见状,马上跑到那两位医生旁边,急切地问道:“医生,她怎么样?没事吧?”
沐阳和韩盛文见状,也着急地跑了过去。
期中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着他们三人说道:“还好,那司机及时刹车了,虽然没有彻底刹住,但是对她来说,已经是万幸了。人伤的倒不是很严重,腿部有些擦伤,头有些外伤,等她醒了,再做个ct看看,如果脑部没有出血,那就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留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冯丫丫听完,激动地拉着那医生的手哽咽道:“医生,谢谢你,谢谢你,真是太好了。”
那医生看着冯丫丫,笑着说了一句:“这是医生的本职,不用谢。等她醒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冯丫丫看着那医生,又感激地重重地点了点头。那医生看了一超他们,就相继离开了。
沐阳看着那躺在病床上的顾晓笛,想了想医生刚刚说的话,终于长吁了一口气。
他现在真的很想走顾晓笛的病床边,抚摸一下她那苍白的脸庞,还有她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但他不能,他现在必须隐忍着,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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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刚被推进病房里,先前给冯丫丫打电话的那位民警就跟了进来。
他看着冯丫丫和沐阳他们一行三人开口道:“我刚刚问过医生关于顾女士的情况,我们也调了监控,确实是顾女士自己趁红灯时走到马路中间。我们也去查看了现场,发现肇事司机的确也有明显的刹车痕迹,所以,很抱歉,这次事故,顾女士承担所有的责任。但那肇事死机出于道德,他还是愿意承担顾女士在医院期间的所有费用。”
“谢谢你警察同志,你们辛苦了。我在这里替顾女士向那位肇事司机说声对不起。医药费就不用他承担了。”冯丫丫看着那位民警抱歉地说道。
“那行,我会转达给那位司机的。但,等顾女士醒了,你们还是要好好的说说她,以后,千万不要再闯红灯了。这次她人没有大碍,那是她的幸运。但,不代表下次还这么幸运。”
“是是是,警察同志,你说的都对,等她醒了,我们肯定好好的说她。”沐阳见状,毕恭毕敬地对那警察恭维道。
韩盛文也附和着说是是是。
那警察对他们笑笑就离开了医院。
“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她,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沐阳看着韩盛文和冯丫丫又开口道。
“那个师哥,你就先去忙你的吧,这里有我们在就行。”冯丫丫见状,看着沐阳客气道。
“不用跟我客气,你们守着就行,我去去就来。”沐阳说完就向病房外走去。
“我去看看。”韩盛文见状,对冯丫丫说了一句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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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哥,你等下我。”
病房外的走廊上,韩盛文一边追着沐阳,一边喊道。
沐阳停下脚步看了看他,道:“你在这里守着吧,我担心等下有事,丫丫一个人忙不过来。”
“医生都说,没什么大碍了,你就放心的回去吧。你在这里杵着,容易让丫丫怀疑。”
沐阳看了看韩盛文那坚定的眼神,随即道:“那好吧,她要有什么事,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嗯,好,你放心地回吧。”
“那行,我先撤了。”沐阳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掉了。
他一走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就火速地拨通了金律师的电话。
“喂,金律师,是我。”
“喂,金律师,就是上次我让你查的那个人,再麻烦你,把他今天的一切行踪给我查出来,看他见过谁?去过哪里?又做过什么?”
沐阳对那边交待完,就挂了电话。
他静静地坐在车里,两手紧握方向盘,脸色极期的阴沉可怕,眼底尽显锋芒。
“最好不是你,如果晓笛今天的一切真的都是由你造成的,郝一名,你彻底完完了!我绝对会让你死的很难看。”沐阳又在心中喃喃自语。
第三十五章 他得罪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金律师不愧是律师圈子里的人物,天色刚临近傍晚时,沐阳白天交给他的任务,他就已经顺利地完成了。
h市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里,沐阳和金律师相对而坐。
“沐总,你让我调查那人今天的行踪,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他一早先去一家印刷打印的工作室,接着就是在他们公司旁边的一家咖啡厅里,约见了一位女士。然后,他就回了公司,一直到下班的时间点都没有出来。”
金律师看着沐阳,正襟危坐地坐在他的对面,一本正经地陈述着他调查的结果。
“完了?”沐阳眉头皱起,直视着金律师问道。
“完了。”金律师看着沐阳,肯定地回答道。
“东西呢?”沐阳眉头拢起,他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什么东西?”金律师不解地看着沐阳反问道。
沐阳看着金律师那一脸无辜的表情,不悦地说道:“照片或者是咖啡厅里的视频?”
“哦哦,对对,你说的那个啊。”金律师突然恍然大悟地尬笑道。
沐阳一脸不悦地看着他,嘲弄道:“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毕竟上了年纪,刚刚只顾着对你陈述那些,倒是把这么一个小东西给忘记了。”金律师尴尬地笑着,又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鲜艳的绿色的u盘。
“绿色?”沐阳嘴角微微上扬,脸色露出一抹轻笑,“金律师的喜好还真是特别。”
金律师也不去理会他话的意思,只是憨憨一笑,随即转过身,从他坐的咖啡椅的后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公文包,然后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笔记本电脑,紧接着就把u盘插了金去。
还没有等金律师按那笔记本电脑上的开机键时,沐阳一把从他手中抢过电脑,直接按下了开机键。
“那个,沐总……那电脑……”
金律师吞吐着又开口叫道,他刚开口就被那眼前那一脸严肃的男人的一个“闭嘴”的手势,生硬的给压了下去。
金律师看似紧张的脸庞下,却露出一抹得意的神情,看着眼前的那男人,好像就像那让刚刚闭嘴的男人再次求他开口一样。
下一秒,只见沐阳眉头紧皱,不耐烦地看向金律师道:“密码。”
金律师好像自己的预言被证实了一样,得意地直接把那咖啡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又拿回自己的面前,一边警惕地输着密码,一边还不忘逮着机会报仇似的对刚刚让他闭嘴的男人撇嘴道:“你看吧,我刚刚明明是要告诉你密码的,你非让我闭嘴不说话,最后,不是还得让我出马吗?”
他说话的同事,电脑也已成功登录开机了。
沐阳听到那电脑开机的声音后,又是一把抢过那电脑,去找他想看的东西。
此时,只见金律师一脸的无奈和无语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概又过了一分钟,沐阳又乖乖地把电脑放在金律师的面前,阴沉着脸嘲弄道:“金律师这处处对文件加密的习惯,还真是难得啊。”
“工作需要,还请沐总理解。”金律师憨笑着,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就那么又不紧不慢地在那一脸阴沉的男人面前,把那加密的视频给解锁了。
当沐阳打开那视频文件,看到顾晓笛那熟悉的身影时,脸色愈发的铁青。
金律师见状,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调取视频的时候,发现他和视频里那女士貌似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两人有拉扯的举动,为了证实两人的确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我还向在那咖啡厅里工作的服务员,了解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据当时上班的服务员反应,他们的确有听到两人争执的声音。但,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们也不得而知。他们以为那是情侣之间或爱人之间的事情,他们不便插手。”
“果然是因他造成的。”沐阳生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脸上已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金律师疑惑地看着沐阳那毫无表情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沐总认识的人吗?”
“嗯。”沐阳没有否认地点头道。
“哦。”金律师看了看沐阳,随即知趣地闭了口。
当他看到视频里的郝一名拿出一份什么东西给顾晓笛签字时,他又不解地看着金律师问道:“能看清他们签的是什么吗?”
“不好意思,沐总,我在咖啡厅的时候也仔细确认过了,的确不清楚他们签的是什么?”金律师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金律师觉得眼前的男人给他一种窒息的压迫感,他不敢再贸然开口。
“好的,我知道了。这u盘我先拿去了,用完再还你。”沐阳说完就从那笔记本上拔掉那个绿色的硬盘,又把金律师的电脑给用力地合上。
“轻点,轻点。”金律师下意识地心疼地看着他那黑色笔记本,恭维地笑着对那带有情绪的男人道。
沐阳完全没有去理会他,只见手把弄着那咖啡杯子的边缘,像似在琢磨什么事情似的。
金律师见状,马上知趣地站起身,他恭敬地对那还在沉思中的男人说道:“那沐总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撤了。”
“慢着!”
一种带着不容抗拒的指令,让金律师乖乖地站在原地。
只见沐阳眼底闪过一丝锋芒,他看着金律师又说道:“查出和郝一名厮混的那女人的老公,然后把他约出来,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我要让这视频里的男人,生不如死。”
“哦。”金律师本能地点了点头,他显然是被眼前沐阳的话语给惊呆了。
过了一会儿,金律师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他看着沐阳又问道:“请问沐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的,金律师很是好奇?的确,视频里那位女士看起来,长相甜美,温婉动人,但,不可能就因为这些,他的大老板就去让他去毁掉一个人吧?
“你只需要知道,他得罪了对我来说比我命还重要的人,这是他的罪有应得。”
“哦,好的,我知道了。”金律师欣然地接受了指令。
“比沐总命还要重要的人?难道是视频里的那位女士?但,那位女士又是谁呢?”
此时,金律师心中充满着无数个疑惑。
他一走出沐阳的办公室,又自我安慰道:“主子的事,不必过问太多,只需要办好,他交待的事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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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医院里,顾晓笛的病床边上,只有冯丫丫一个人在守护着她。韩盛文已被冯丫丫支去接郝童放学了。
病床上的顾晓笛依旧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地安静地躺在那里。但,顾晓笛的的眉头是微微皱起的,眼角也有泪水向外流。
那守护在病床边的冯丫丫见状,一直对躺在病床上的顾晓笛聊着天,呼唤着她的名字。
虽然顾晓笛看似没有什么反应,但冯丫丫知道,顾晓笛肯定是听到了她的叫声。
那病房里刺眼的灯光照在顾晓笛的脸上,愈发显得她那脸色更加苍白无力。
冯丫丫看眼里,疼在心里。
还好,这次晓笛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如果……,她真的不敢想想,每每想到这里她就后怕。
“我可怜的晓笛。”她又忍不住地在心中低喃。
顾晓笛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顾家无从知晓。甚至一天到晚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过。
“不是说人都有心灵感应的吗?难道,顾家的人都不会有吗?”冯丫丫想到这里,不紧哑然。
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竟然对自己的子女做到如此漠不关心?唉,也不知道,晓笛这些年是怎样过来的?
冯丫丫一边看着那病床上毫无动静的人,又一边感叹着她的可怜身世。
第三十六章 如梦初醒
晚上20:00,韩盛文一手牵着郝童,一手拎着打包好的晚餐,走进了顾晓笛的病房里。
“妈妈。”
郝童一进病房,就向那躺在病床上的顾晓笛飞扑了过去。
无奈,床上的人对他的举动没有任何的反应。
郝童嘟着他那粉嫩嫩的小嘴巴,看着那躺在病床上纹丝不动的顾晓笛,一脸担忧地对冯丫丫说道:“阿姨,我妈妈到底
怎么了?她是不是病的很严重?”
韩盛文见状,马上对冯丫丫使了使眼色道:“来的路上,我给郝童说,晓笛有点贫血,要住院观察一下。”
冯丫丫马上心领神会地对郝童招手道:“来,童童,到阿姨怀里来。就像叔叔说的那样,你妈妈只是有点贫血,但她要在医院里调养几天,才能回家陪童童。”
冯丫丫说完,一脸宠溺地就把郝童拉入了她的怀抱。
“哦。那妈妈现在是睡着了吗?那她什么时候才会醒来?童童想妈妈了。”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
“童童今天乖乖地跟韩叔叔回家睡一觉,明天放学后,再跟着韩叔叔一起来医院时,妈妈就醒了。”
“哦,真的吗?”
“嗯,真的。”
“那我妈妈明天醒来,你要告诉她,童童很想她。我明天一放学就来看她,好不好?”
“好。”冯丫丫又是一脸的宠溺。
“你先吃点晚饭,我来陪他。”韩盛文站在病床边,看着冯丫丫和她怀里的郝童说,“来,童童,我们先让阿姨吃饭,叔叔来陪童童。”
韩盛文说着,就把郝童轻轻地拉到了他的身旁。冯丫丫看着韩盛文那一脸温柔的模样,好生感激,眼神里尽显温柔,“老公,谢谢你。”
她是真心的对韩盛文感激,自从和韩盛文结婚的这些年,韩盛文待她的姐妹顾晓笛也如家人一般亲切。
“傻瓜,谁让我这么爱你呢!”韩盛文宠溺地看着冯丫丫道。
“那今天晚上,就麻烦你照顾童童睡觉了,还有接下来的几天,也都要辛苦你了,老公。”
“没事,老公不辛苦,你放心,我会把童童照顾的很好。快吃饭吧,等下就凉了。”韩盛文看着冯丫丫,满眼都是深情。他亲昵的揉揉了冯丫丫的秀发,又对她莞尔一笑。
冯丫丫见状,脸色红润,开心地吃起晚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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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刺眼的白光,穿过丛林,从西方照了过来。
顾晓笛躺在那冰冷的草地上,慢慢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她用手遮住那道刺眼的白光,慢慢从那冰冷的草丛上坐起来,瞪大双眼惊恐地环顾着四周。
“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她惊慌失措地踉跄着从那地上猛的站了起来。
“难道……我……我真的已经死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完好无损的自己,吃惊地自言自语,“果然,我是真的死了。我身上竟然没有一点点伤痕。”
“我就这么死了?我真的就这么死掉了?”
她不敢置信,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茫然地站在那里,无所适从。那已转瞬即逝的将近三十载人生,又重新呈现在她的脑海里。
“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掉了呢?我好像还没有真正开始领略我的人生。”她绝望地泪流满面。
如果,她想,如果人生真的可以从头再来一次的话,她一定会好好的活着。无论生活多么艰难,她都会勇敢的坚持下去。
虽然,她不能选择过怎样的人生?但她想,如果人真的有来生,她一定做自己人生的主宰,不受任何人的影响,完美演绎自己的一生。而,不像现在这样,让它偏离了人生的轨道,在她刚刚到达而立之年就撒手人寰。
她想到这里,又无比的自责和懊恼!
她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一个几乎毁掉她自己的男人,而轻易的选择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呢?把她最爱的童童一个人丢在了那个可怜的世界里?
太傻!太傻!
至少,人活着,就会看到希望,一旦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再也做不到了。
她绝望至极!悔不当初!现在想这些,一切都是枉然!
人这一辈子,真的再也没有比珍惜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事情了!
她突然释怀!
她脑海里浮现着那些已逝去的人生,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表情,“呵呵, 顾晓笛你现在想明白又有何用?你都已经死了!你活生生的被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给屈服了。还傻傻的把自己的命给弄丢了。再也没有比你更傻的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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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顾着周围那深不见天的丛林,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地狱?还是在天堂?追随在她周围的仅有那一道刺眼的白光。
突然,潺潺的溪流声,从北面传来,围绕在她的耳畔。她本能地抬起步伐,随着那溪流的声音,穿梭在丛林里。
奇怪的是,那道白光一直追溯着她。
走啊走啊,她不知在丛林里走了多久?她感觉她走的路,都比她在人世间那三十年的人生还要长。终于在她快要泄气时,她走出了丛林。
穿过丛林,就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那溪水在那道白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而在溪流的后面, 则是一望无际的碧绿碧绿的大草原,甚是美丽诱人。
“好美啊,真没有想到,我死后还能见到如此美丽风景。”她沉迷于那景色中,无法自拔。
“难道我来的是天堂?不是地狱?”她嗤笑着喃喃自语,“像我这种,只顾自己一死了之的人,不应该下地狱吗?”
“你来了?”
突然,一个和蔼可亲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
她慌忙中马上回过头去,看到一位满头银丝身穿老妇汉服的老奶奶,站在她身后一米之外的地方,一脸慈祥地凝视着她。
“你……你是谁?莫非你是地狱或者天堂派来接我的使者吗?”顾晓笛看着她,吃惊地问道。
那老者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难道你是孟婆?要带我去喝孟婆汤的吗?”顾晓笛看着那位笑而不语的老者,又看了看她身后的溪流不确定地说“难道我身后的这条溪流就是忘川河?那又为何没有奈何桥呢?”
那满头银丝的老者,依旧笑吟吟的不开口。
“婆婆,这么说,我是真的死了对不对?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我才会遇到你?”
“唉,婆婆,如果我真的死了,在你让我喝下你的孟婆汤之前,我能不能再求你一件事?求你保佑我遗弃在那在人世间可怜的孩子,一生平安,幸福快乐,可好?只要你答应我,你让我做牛做马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顾晓笛看着那位老者,喋喋不休。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突然,那位老者仰天大笑,她那爽朗的笑声,穿过树丛,穿过溪流,围绕在顾晓笛的耳畔。
顾晓笛见状,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那位老者的面前,“婆婆,我已经彻底领悟到了人生在世最难得的就是活着,最应该珍惜的就是生命,可,现在,我既然已经死了,唯独感觉最对不起的就是我那还在人世间的小儿,还请您一定要答应我的请求,否则,就算我魂飞魄散,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哈哈,你这一生,本是受苦受难之命,只因你从小心底善良,从不杀生,又特别庇护你家门前的那一棵槐树。后来,那棵槐树慢慢地修成了仙人。他为报答你在人世间的庇护之恩,特请我在此帮你渡过此劫。此劫一过,你便重获新生,便是大富大贵之命。”那位老者,突然笑着开口道。
顾晓笛觉得她那洪亮的声音,和她的外形一点都不匹配。
顾家大门前,原来是有那么一棵槐树。在顾晓笛小的时候,那一棵槐树都已经存在了,不过那个时候,它还是刚刚一人高的小树苗。每当晓笛受欺负的时候,她都会跑到大门口,和那棵小槐树一待就是半天。有时候,她还会跟小槐树聊天,夏天的时候会给它浇水,冬天的时候会给它扫雪。
那一棵小槐树,随着顾晓笛的年龄增长,它也在悄悄地长大。在晓笛上高中的时候,它已经成了遮参天大树,它的枝干有一人粗。
为什么叫它遮天大树呢?奇怪的是,它不管怎么长,它都不向上长,它的枝干全部都是向周边延伸的。更奇怪的是,它的树叶都是下垂的。
后来,它也成了顾晓笛每年夏天必然乘凉的场所。再后来,顾叶盛觉得那一棵槐树太过碍事,说什么也要砍掉,那次,刚好是顾晓笛大一暑假的时候,结果,硬是被顾晓笛给拦了下来。
她那时候,她只是觉得那一棵槐树是见证了她成长的见证者。
再后来,就是在顾家老宅翻盖时,顾叶盛终于把那一棵陪伴了顾晓笛多年的槐树给砍掉了。顾晓笛因为这事,还在电话里和顾叶盛大吵了一架。
本来这些已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顾晓笛这些年也已经给忘了,今天这位婆婆一提,她倒是又想起来了。
“婆婆说的可是我老家门前从前那一颗老槐树?”顾晓笛看着那位婆婆又疑惑地问道,莫非自己还真的遇到仙人了?她心里这么想着。
那婆婆对她笑着点了点头道:“回去吧孩子,你不属于这里。切记,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回去吧,孩子,回去吧。”
那位老者说完,突然大手一挥,那一束一直追随着顾晓笛的刺眼白光,瞬间越变越大,越来越亮,惊恐中的顾晓笛瞬间闭上了眼睛,她下意识地开始大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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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病床边上打盹的冯丫丫,突然听到了病床上顾晓笛的弱弱的尖叫声,她立马就被惊醒了。
她看了看那病床上眉头紧皱的顾晓笛,浑身都在发抖。她随即凑上前去,摇晃着顾晓笛的身体,着急地喊道:“晓笛,晓笛,你醒醒。”
只见顾晓笛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冯丫丫,不敢置信地问道:“丫丫?你是丫丫?”
“是我,是我,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们了。”冯丫丫激动地握着顾晓笛的手,喜极而泣道。
“我……我没有死?我又回来了?”顾晓笛诧异地问道。
“呸呸呸,你活得好好的,死什么死。”
“你掐我一下,告诉我现在到底是梦还是现实?”顾晓笛又不相信地说道。
冯丫丫见状,又用摸了摸顾晓笛的额头道:“没有发烧,怎么一醒来就在说胡话啊?我是丫丫,你当然没有在做梦。你昨天白天发生了车祸。现在是凌晨一点,你躺在高新区的第一医院里。”
“车祸?我在医院?那我刚刚……”顾晓笛看着冯丫丫欲言又止道。
“莫非,我刚刚是真的在做梦?但那梦,也太逼真了吧?难道真的是槐树老仙把我又阴曹地府给救了回来?让我好好在人世间继续活下去。”顾晓笛如梦初醒似的在那病床上思索着。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可把我们给吓死了。”冯丫丫看着她,禁不住地感叹道。
“丫丫,丫丫,我还以为我死了呢,太好了,我竟然还活着,呜呜呜。”顾晓笛说着,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抱住了冯丫丫。
她没有死,她真的没有死,那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呀。
冯丫丫见状,嘟嘴道:“呸呸呸,你要你长命百岁,不要再说死不死的话了,怪吓人的。”
“嗯,我以后肯定要好好的活着。”顾晓笛抱着冯丫丫,一边哭着,一边真诚地保证道。
“好了,好了,不哭了。医生说你无大碍,等天亮了,我们再去给你的脑部做个ct,真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嗯。童童呢?”
“童童由盛文好生照顾着呢,你不必担心。你饿吗?”
“不饿。”顾晓笛看着冯丫丫摇摇头道。
“那你再好好睡一下吧。”
“嗯,丫丫,谢谢你,你也躺上来和我一起睡吧。”顾晓笛感激地握着冯丫丫的手道。
冯丫丫用手指勾了下顾晓笛的鼻头,随即和着衣服躺在她的身边。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还会毅然地选择认识,做你的姐妹,但那个时候,我希望,是我来守护你,庇护你。”
顾晓笛看着那躺在她身边,正在酣睡的冯丫丫,心中无限感激。
第三十七章 活着就是希望
天色刚刚微微发亮,冯丫丫就醒来了。
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又给顾晓笛掖了掖被角,这才轻轻地拿起手机,走向了病房外。
“起来了吗?”她站病房外打起电话。
“晓笛醒了。”她一脸的兴奋。
“把童童送去学校后你就来医院吧。”她在电话这端叮嘱道。
“记得给晓笛带些清淡的早饭,比如小米粥或是豆浆之类的,再买些素馅的包子。”她又细心交代道。
“爱你。”她含情脉脉,温声细语。
现在,冯丫丫觉得,再也没什么比顾晓笛安全地醒来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她挂了电话,又蹑手蹑脚地回了病房。
韩盛文接到冯丫丫电话时,他正在给郝童做早饭。两片烤面包,再加一个荷包蛋,还有一杯牛奶,这是他们家韩朵朵最喜欢的早饭。他想,郝童也应该是喜欢的。
从他们家去郝童的学校,估计要一个多小时,由于他们家在市中心的缘故,所以,一般早上,道路还是比较拥堵的,所以,他今天比平时早起了一个半小时。
他挂了冯丫丫的电话,就迫不及待地给那个人拨打了过去。
那边的人好像心有灵犀一样,电话响一下就被接通了。
“是不是她醒了?”一声低沉的迫不及待的男声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我去,大哥,你比神算子还要精准。”韩盛文对着电话那端的人打趣道。
“你等我,我已经在去你家的路上,我想和你一起去医院看看她。”
“啊?你……”
“就这样,先挂了。”
还没有等韩盛文反应过来把话说完时,电话那端的人就挂了电话。
“这是什么情况?”韩盛文摇摇头,又继续起他的早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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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韩盛文牵着郝童刚走到他们家的地下车库时,就看到一抹熟悉又帅气的身影,笔直地站在那里。他的身旁,还停着一辆耀眼的限量版的白色跑车。
韩盛文看着他,楞了一下,“来了?师哥?”
“嗯,我都说要和你一起去的,怎么能食言呢?今天开我的车吧。”沐阳笑着搓着手,一脸期待地看了看韩盛文说,然后他又笑吟吟地看向郝童,“这应该是童童吧?我们在韩叔叔家里,有过一面之缘。我是沐阳叔叔。”
郝童一脸无辜用他那乌黑的大眼睛,抬头看了看韩盛文,又疑惑地看了看沐阳,那意思好像在说:“我有见过他吗?我怎么不记得?”
韩盛文见状,马上笑着向郝童介绍道:“童童,这是沐阳叔叔,他是我的朋友。”
“沐阳叔叔早。”郝童听完韩盛文的介绍后,马上乖乖地看着沐阳打起了招呼。
沐阳看着郝童那讨人喜欢的小模样,随即柔声地对童童说:“那我们今天早上坐叔叔的跑去上学好不好?”
说完,又见他像变魔术似的从他那右边的风衣兜里,掏出一个绿色的水果棒棒糖。
韩盛文见状,嗤笑着对沐阳道:“你小子,拉拢人心,有备而来。”
“我这叫以礼相待,你懂什么?童童,来,拿着。”
郝童面带微笑地看着沐阳,拒绝道:“谢谢叔叔,我妈妈说了,小孩子不能吃糖,不然,牙齿会坏掉的。”
韩盛文听后,不禁哑然失笑,“盲目行动,功亏一篑。”
沐阳瞪了他一眼,随即又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一辆非常经典的迷你型的白色的玩具跑车,“这个喜欢吗?这可是叔叔那一辆跑车的迷你版本。”
“嗯。”郝童欣喜地连连点头道。
“喜欢就拿着,以后让你这个叔叔多送你几辆,反正他有的是车。”韩盛文在旁边笑着打趣道。
郝童看了看沐阳,就笑着接过了那一辆迷你版的小跑车。
“走吧,今天叔叔开跑车送你去学校。”
沐阳说着,毫不客气地就把郝童从地上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后排,并细心地给他系上了安全带。
韩盛文看着他那事无巨细的样子,咧嘴就笑了。
--
为了不让郝童显得太过高调,韩盛文让沐阳把车停在了郝童幼儿园对面的那条马路上,他则下车牵着郝童,把他送去了幼儿园。
一刻钟后,他和沐阳两人再此启程。
“你小子,怎么突然要跟我一起去医院看她?”坐在副驾驶上的韩盛文,看着那正在开车的沐阳问道。
“我就想看看她,确定她真的没事,我才放心。”
是啊,他昨晚因为太过担心顾晓笛,几乎一个晚上都没怎么合眼。
“你不怕我老婆怀疑?看出来你的目的不纯吗?”
“我演技有那么差吗?”
“算了,你等下见机行事就好。”
“嘿嘿,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两人开到半路,又拐进了一家小吃店,打包了一些早饭,这才心满意足地再此出发了。
“说实在,童童那孩子我还挺喜欢的,又懂事又聪明。”沐阳一边开着车,一边若有所思地笑着道。
韩盛文对着他撇嘴道:“你喜欢没有用,得让人家喜欢你。”
“我长这么帅,他难道会不喜欢?”
“……”
纳尼?在小孩子的世界观里,有帅和不帅的区分吗?只有,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的真理。
“对了,说正事,我让人调查了,晓笛的车祸和郝一名有关,她出车祸前,刚和郝一名见过面,两人之间谈的不是很愉快。”沐阳突然话题一转。
“调查?你不会还找了私人侦探吧?”韩盛文惊呼道。
“想什么呢?!是金律师!”
“又是金律师?人家堂堂一律师界的人物,天天跑去给你当小工使,小心他去你家老爷子而前告你的黑状。”
“不会。”
“呵呵,我也就是这么给你开开玩笑。你放心,如果真的是他郝一名造成的,我们肯定让他偿还回来的。等下到医院,我再让丫丫向晓笛问个清楚。”
“嗯,关于郝一名的事,你们都不用插手,我自有安排。”沐阳一脸的霸气。
韩盛文嘟了嘟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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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顾晓笛和冯丫丫都醒了,两人正坐病床边上聊着天。
“丫丫,趁着我住院期间,你能帮我先去找个房子吗?不要太大,就两室一厅的那种,够我和郝童两个人住的就行。”
“什么?租房子?你不是有房子吗?为什么要跑出去租房子。”冯丫丫一脸诧异。
“我……我已经和郝一名签了离婚协议。放弃了所有的夫妻财产,现在郝童的抚养权,彻底归我一个人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我出事前,就是去见他,去签了那份东西。”
“那……那你出车祸,也是因为那个?”
“嗯,我当时就觉得自己一下子一无所有了,好像天崩地裂了一样,不知怎地就跑了马路中间。不过,丫丫,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现在我也想明白了,只要有郝童在,我什么苦都能吃,我不怕一切从头再来。”她看着冯丫丫说,“就怕没有那种从头再来的机会,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真的什么都想明白了。”
“郝一名就是王八蛋,你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了?”冯丫丫想着郝一名和那个女人出轨的事情,心中更气了,“什么嘛,他干了男人都会干的坏事,你最后,还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他,我咽不下这口气,这也太便宜他了吧。”
顾晓笛紧紧地抓住冯丫丫的手道:“我以前的确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人,但我现在,我不这样认为了。我觉得,其实我还挺幸运的,至少,老天让我遇到了你,还有我那么可爱懂事的郝童,我很知足。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的吧,我不在乎了。我相信,只要好好活着,现在失去的一切,总有一天,它会以另一种方式,再此归来。”
冯丫丫看着顾晓笛那平静如水的眼神,听着她那真诚的语气,她觉得眼前的晓笛变了,变得更让她喜欢了,她也用力地抓了抓了顾晓笛的手道:“对,好好活着,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活着就是希望。”
“活着就是希望!”
生活充满了未知?活在当下的我们,怎么能轻言的放弃呢?
不管生活多难,我们都要从生活当中找去找那属于我们的快乐源泉,勇敢的生活下去。
只要活下着,就是希望。
第三十八章 他来看她
沐阳的跑车,刚驶进医院里,就引来了一群人的张望。
他那可是限量版的跑车,不是人人都能开得起的。
他今天穿了一件灰色双排扣子过膝的长款风衣,里面搭配了一件黑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条九分黑色的西裤,脚上搭配了一双棕色的英伦皮鞋,手腕上还带着一款黑色的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名表。
他那一米八五的身高,加上他那一身诱人的完美身材,配上他今天这么一身行头,简直就是亮瞎别人的狗眼啊。尤其是韩盛文那不足一米八的身高,站在他的身边,嫣然就成了陪衬他的绿叶。
“走吧。”韩盛文率先下车叫着他。
“稍等。”
随着低沉又性感,简短又利落的男声落地,那人也径直走下了车,然后又走到他车的后备箱处,绅士地打开了后备箱,只见他从里面拿出了一束精心包装过的百合花。
“我去,你这都是什么时候准备的?”韩盛文惊讶地张大嘴说道,什么样的花店会开门这么早?他心里又这么想着。
“秘密,走吧。”沐阳对他挑了挑眉,率先向前走去。
这其实是沐阳在和他们酒店长期合作的一家花卉公司里,昨天提前订好的,今天清晨,那家花卉公司用刚拿到的货,先给他包装好,又第一时间委派员工给他亲自送上门的。
“别介,分享分享,以后,我好给我家丫丫送惊喜。”
“想得美,这是我专门为她订制的私人专属。”
“我呸,还私人专属了?我们还是不是哥们?还要不要做兄弟?”
……
一大早,医院的走廊里,就看到一位帅气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束用粉色包装纸精致地包装起来的百合花,大步凛然地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一位戴着眼睛、气嘟嘟的男人。
“哇,那男人好帅。”
沐阳帅气的身影经过住院部的护士台时,那些小护士们,都迷恋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吐出了一句:“哇,那男人好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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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率先走到了顾晓笛的病房门口,但,他却停在了那里。他站在那门口,小心翼翼地向里张望着,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时,韩盛文一个闪身,从后面追了上来,又趁着沐阳没有防备时,一把把他扯到了墙边上,自己率先开门走了进去。
“这小子,也不敲门?就这样贸然地进去了?”沐阳眉头微微邹起不敢置信地在心中狐疑,“好歹也注意下自己的绅士风度?这小子。”
他在心里想着的时候,又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
此时的冯丫丫,正在用湿巾,细心地给那依靠在病床上的顾晓笛擦拭着手和脸庞,突然,韩盛文那熟悉的声音从冯丫丫的身后传了过来,“晓笛醒了?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嗯,韩哥来了?我好多了,谢谢,童童昨天还乖吗?”顾晓笛笑着回答道。
“乖的很,昨天很早就睡了。今早在家吃得饱饱的,刚把他送去幼儿园,我就马上到医院里来了,饿了吧?快吃点早饭。。”韩盛文又得意地说道,然后又把手中的早餐放在了那病床边上的床头柜上。
“谢谢韩哥,辛苦你了。”
“跟他客气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冯丫丫站直了身子,看着韩盛文笑着说。
“就是,晓笛你千万不用跟我客气,咱们是一家人。”韩盛文又笑嘻嘻道,这个时候,他才那发现,那个一大早就惹他生气的“讨厌”的家伙,竟然没有跟着他走进病房里。
他脸上随即露了一抹轻笑,然后他把目光看向了病房的大门口,故意高声叫道:“你不进来吗?你藏在门口做什么?”
冯丫丫和顾晓笛闻声,都好奇地向门口张望。
“还会有谁来看我?”顾晓笛心里这么想着,眼神里都是好奇。
当顾晓笛正好奇地看向病房大门口时,一位帅气的男人,手捧着一束鲜艳的百合,笑吟吟地看着她这边,走进了病房。
“是他?”顾晓笛在心时暗叫一声,“他来看我做什么?”她又在心里狐疑。
“沐师哥?”冯丫丫惊讶地叫道,“你怎么又来了?”
“什么我他又来了?我就能再来了吗?我来很奇怪?” 沐阳在心里这么想着,但,他依旧面不改色地面部保持着绅士的微笑,看了一眼顾晓笛,又直视着冯丫丫道:“嗨,弟妹好,顾小姐好。”
他不敢直视顾晓笛,他不知道对于他今天这么唐突的出现在她有面前,她会怎么看待他?他心里竟然有些不明所以的紧张。
他好像从来都有过这种不明所以的紧张,而眼前那位正依靠在病床上女人,第一次让他体会到了。
“还顾小姐好?”韩盛文听到沐阳对顾晓笛这个称呼,不由得在心中鄙夷。
“你们两个不会是一起来的吧?”冯丫丫指着韩盛文和沐阳道。
沐阳见状,马上看韩盛文,用眼神向他求救。
“只要你小子告诉我那个关于私人专属的事的,我就忙你。”
“好,答应你。”
韩盛文和沐阳用眼神过招完,只见韩盛文笑着开口为沐阳解释道:“是这样的,昨天沐师哥回去后,总觉得不放心,今天早上又听说晓笛醒来了,说什么他都要和我一起来医院里看看。”
“谢谢啊,师哥,你太有心了。来就来吧,还买什么花啊。”冯丫丫笑着说着就接过了沐阳手中的鲜花,她并没有去深究韩盛文话中的意思。
“人家那是相当的用心啊,那可是他的私人专属啊。”韩盛文对着沐阳撇撇嘴,又在心中腹诽。
向来爱揣摩人心思的冯丫丫,竟然没有发现沐阳的异常举动。但,却引起那依靠在病床边上的顾晓笛的疑惑,“难道昨天我出事时,他也来医院了?他今天又来看我?可是,我和他并不熟悉,这样对待一位不太熟悉的朋友,是不是太热情了些?”
她想到这里,又下意识地看向了沐阳,正巧那人也在看着她,她下意识地对他笑笑,那人也对她笑笑,她又慌忙中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分明,那眼神里透出一中常人无法看到的心疼。可在顾晓笛看来,那是对她的一种怜悯。
“那个丫丫,我们一起去医院门口,买个花瓶吧?这我刚刚一进这病房的门,总觉得这病房里有点异味。感觉空气不太好。”韩盛文故意用鼻子在病房里东嗅一下,西嗅一下,一本正经地看着冯丫丫说。
“哦,有吗?我觉得空气挺好的呀。”冯丫丫不相信地跟着又嗅了嗅。
“嗯,有,而且很大的味道,是吧,沐阳?”韩盛文看着沐阳又挑了挑眉说道。
“嗯,是有点。”沐阳也认真地附和道。
“那你们聊着,我们去去就来。”韩盛文说着,就拉起冯丫丫向病房外走。
“我和他聊?聊什么呀?好尴尬啊。”顾晓笛看着那已消失在病房门口的两抹身影,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有点紧张,不知道为什么紧张。也许是离开职场再不和外人打交道的缘由,她在心里这样想着,又紧张地把玩着自己的手。
沐阳看那两人出去后,他下意识了摸了下自己那高挺的鼻梁,搓着手走到病床边上,看着顾晓笛那被纱布包着的头温柔地开口道:“还疼吗?”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她最近真的是清瘦了不少。那肥肥的病房服下,是一双细细的胳膊。
他心疼了。
“不疼了,谢谢啊。”顾晓笛看了他一眼,笑笑回答道。
他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苦笑。他有一种好想把那女人拥入怀抱的冲动,想抚慰她那清瘦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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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饿吗?”他看着她温柔地开口问道。
“嗯,不饿。等丫丫回来再说吧。”她礼貌地拒绝道。
“那个,你口渴吗?”他搓着手又问道。
“不渴。”她摇摇头回答他。
“说来我们还真是有缘,想想我们第一天见面时的场景,竟然还有些搞笑。”他其实想说的是,他觉得他们第一次见面还挺浪漫的。
那天被他踩脚,两人又碰车,最后又把他当成肇事逃逸者……顾晓笛想到这里,竟然有些难为情地说道“那次真是不好意思,我那天心情不好,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其实没有了,我觉得还挺好的。”
两再次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两人同时异口同声道。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女士优先。”他笑着看着她绅士地说。
“你挺忙的吧?我已经好多了,你如果忙的话,就先回去吧。”顾晓笛笑着说。更没必要为了她这么个小人物,让他三天两头地跑医院里来看她,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还好,我不忙。”他着急的脱口而出,因为她在赶他走。他又怕自己说的太过唐突,他又马上补充一句,“其实我今天没有什么事情。等你做完ct,我和盛文再一道回去。他早上没有开车。”
对,盛文没有开车,这是个绝佳的理由,他想着。
“呵,那也行。谢谢你啊。”顾晓笛半依靠着那病床上,又善解人意地回答道。
“那,等你养好了,是不是可以考虑去我们早教中心工作?我们那里现在正是需要你样的人才。”他觉得这是个契机。
她听到后,楞了一下,她没有想到,他会邀请她。她笑着开口道:“沐总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前段时间,丫丫有给我提过个事。这不,最近乱七八糟的事一大堆,我都把这事给忘记了。等过时间再说吧,再说了,我没有做过那方面的工作,我有些担心应付不来。”
这是顾晓笛心里话,她是有这方面的担心的。
“不会的,我向来看上的人都不会错的。”沐阳坚信地说道。
“啊?”
“哦,我的意思是,我很有看人的天赋,你绝对适合这一行。”
“哦,呵呵,谢谢。”沐总的眼光还真是独特,她心里想着。
正在这时,沐阳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呼叫人是金律师,连忙对顾晓笛说了一句“他先接个电话”,就走出了病房。
第三十九章 借刀杀人
“喂,查到了?”他一脸凝重地站在病房门外打着电话。
“嗯,查到了。竟然是他们同一个公司的,还是个和他不分大小的领导级别的人物。”电话那端的人透着一股兴奋劲。
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他倒要看看郝一名怎么来应付沐总给他送的这份大礼?金律师一想到这里,就异常的兴奋。
“嗯。约了什么时候见面?”沐阳没有金律师期待的那样兴奋,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语气中透着平淡。
“约了今天晚上,在我们酒店旁边的酒吧见面,沐总,你……你来吗?”
“我就不出面了,这点小事,我相信你会搞定的。对了,你把那些东西给他,该怎么说?该怎么做?你知道的吧?”
“嗯,手下明白,包沐总满意。”
那边的金律师挂了电话,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自家老板这一招“借刀杀人”的高明之处。心中竟然还有一丝丝的开始可怜起,那位和郝一名出轨女人的老公来。不过,他又想想,谁让他们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这是他们咎由自取的结果,心里便不再同情了。
沐阳挂了电话,心情格外的好,春风满面地走进了病房。
“怎么?有高兴的事?”顾晓笛看着沐阳那难掩的笑容,开口问道。
“嗯,是的。”他脱口而出,并没有想要去掩饰。
“呵,恭喜你啊。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你这么开心,但总归是好事,所以恭喜你啊。”顾晓笛微微一笑的说。
“同样恭喜你。”他看着她话里有话的说。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会这样开心。”他又在心里想着。
“啊?恭喜我什么?”顾晓笛觉得他说的话,有点无厘头。
“恭喜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乐呵呵道。
“哈哈,你还真幽默。”顾晓被他逗笑了。
嗯,她笑起来的模样还真是好看,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这么笑,以后应该多让她笑笑,他在心里这么遐想着。
“是吗?这么说我的,你倒是第一个,看来,你看人也很准哦。”他看着她,洋装很惊讶的开口道。
“呵,我就瞎说的。”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呀,你看,光顾着和你聊天了,竟然忘记让你吃早饭了。”他突然又开口道,语气里尽显自责。
“没事的,我等丫丫回来一起吃吧。反正我还不饿。”她的确没有什么饿的感觉,但这话在沐阳听来,就是别有一番韵味。
“她或许不太好意思在我面前吃?”他是这样想的。
“那这样,我先出去看看他们回来没?”他说着就找借口离开了病房。
顾晓笛看着他那模样,没来由的就是觉得好笑。
那天,他陪着她做了ct,虽然韩盛文和冯丫丫都在,但他事事都冲在最前头。看的冯丫丫对他一脸的赞许,惹得医院里过往的人群都不由自主地多看他和顾晓笛两眼。
那男的好生帅气,那女的也如此美艳动人。
那天,他和韩盛文从医院离开的路上,也知道了顾晓笛出车祸的真正的原因。
“从此以后,她的余生我来守护。那个欺负她的男人,我要让生不如死。”
那天,他在心中一次又一次的对自己暗暗地说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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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沐式位于北市区的那一幢酒店大楼,亮起了暖暖的淡淡的黄光。在它的周围,都是一些餐饮和晚上消遣的娱乐场所。一到了晚上,这里相当的热闹和奢侈。而沐式企业的那一幢大楼,显得更加的鹤立鸡群,格外的宁静。
沐式酒店对面的一家豪哥酒吧里,金律师已经坐在了酒吧的一个隐蔽的吧台处,事先点好了酒水。
他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下意识地看了看他手腕上手表的时间,已经是晚上19:55分,他约的那人,还有五分钟就到了。
他轻轻地抿了一下酒杯,又再次把酒杯放回了那吧台上。又向酒吧门口张望着过去。
“他不会不来了吧?”他在心里忐忑不安地琢磨着。
“应该不会,估计是堵车了。”他自问自答着,又看了看那手腕上手表的时间,果真已到了他和那人预约的时间,那个人却没有按时出现。
再过五分钟,他会出现的,金律师又在心中给自己下了赌约。
果然,刚过了四分钟,一位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胖嘟嘟的,带着一副老爹眼镜的男人,从酒吧门口走了进来。
当那男人出现的刹那间,金律师就已经明白那男人的老婆为什么会出轨了。
眼前这男人要身材没有身材,要长相没有长相,还戴着一副与年龄不匹配的老爹眼镜,又挺着一个大大的大肚腩。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金律师的心里竟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那男人张望着向吧台这边瞧来,金律师见状,马上站了起来,对着那男人招了招手。
那男人径直向他走来。
“你好,请坐。”金律师客气地对那男人礼让道。
那男人先是打量了一下金律师,确定他不是坏人后,这才拉开金律师旁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你是谁?到底要给我看什么东西?我们应该不认识吧?”那男人生冷的开口道。
“呵呵,先不着急,你先喝一杯,就算以前我们不认识,今天喝了这杯酒,我们就算是认识了。”金律师说着,就给那男人倒满一杯酒,客气地摆放在那男人的面前。
那男人狐疑地看了金律师一眼,略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你在电话里说,是非常重要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金律师轻声一笑,端起吧台上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又略带微笑地看着那男人道:“钱先生,冒昧地问你一句,你和你贵夫人的感情如何?”
那男人看着他更加狐疑了,警惕心更高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姓钱?还有,第一次见面就和我谈我的夫人,这不太好吧?你到底是谁?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放心,我不是坏人,钱先生无须顾虑。”金律师说着,就从自己西服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那男人。
那男人狐疑地接过金律师递过来的名片,又认真地看了一眼,随即惊讶的开口道:“律师?你是律师?”
“嗯。”金律师点了点头。
“那就奇怪了,律师找我干嘛?”
“我手上有一份关于贵夫人的东西,你肯定会好奇。”金律师说着,就从他黑色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那男人。
“我老婆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上?”那男人阴冷的说完,脸色阴沉了下去,随即接过了金律师手上的信封。
“先打开看看,你就明白,我今天为什么要找你了。”金律师又开口道。
唉,自己的老婆都被同一个公司的男人玩了两年,眼前这男人竟然浑然不知?!也不知他是在装傻还是真的傻。
当那男人打开信封,就看到那位在他心中当作宝贝一样疼爱的老婆,竟然是和一个陌生男人的亲密照片。
金律师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脸色越来越黑,气的手都在发抖,他声音发颤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可能?”
金律师见状,马上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安慰道:“世事难料啊,兄弟,看开些。”
那男人颤抖着双手,悲愤地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又愤愤地把那酒杯砸在了吧台上,瞬间那酒杯被那男人砸的粉碎,玻璃渣也参进了那男人手掌,只见那男人的手掌瞬间鲜血直流。
金律师见状,吓得连忙从位上站起来,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道:“兄弟,你这是作甚?为了那女人不值当,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拿些纸来。”
金律师说完,就向着男厕所的方向跑去。那男人只管一杯又本杯酒的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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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过了五分钟左右,金律师手里拿着一叠白白的擦手纸,从卫生间里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快,快擦下手兄弟。”金律师说着,就给那男擦拭了起来。
“这照片上的男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和我老婆在一起?你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那男人无暇去顾及自己那只受伤的手,他任其金律师在那里给他擦拭,他现在所有注意力,都在那些亲密照片上,和他老婆出轨的男人那里。
“我也是奉命办事罢了,只是主家觉得,你这样被人玩弄了两年,他于心不忍,好心过来让我提醒钱先生一下。这男人,估计你在公司的时候也见过,他不是别人,就是你老婆的顶头上司。我手上还有一些他偷吃回扣的罪证,如果……”
果然,金律师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男人就愤怒道:“东西拿来。”
金律师不由得在心中称赞,果然,沐总的这招借刀杀人够厉害,这刀借的锋利。
金律师笑嘻嘻地把那东西递给了那男人,又叮嘱道:“这东西是我主家花费了好多心思才找到的关于那男人的罪证,所以,还请你三思而后行,一刀抵住敌人的要害,方可把敌人吃得一点骨头都不剩。”
那男人抬起头,恼羞成怒地看着金律师道:“为什么要找上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金律师先是一愣,随即一笑,幽幽开口道:“本来这些事,是我家主家自己要出面处理的。但,他斟酌了一下,觉得还是要顾忌贵夫和钱先生的颜面的,所以,才会让我找上您。”
金律师说到这里,那男人即使再傻也听明白了。如果她能原谅她的老婆,对她老婆那事装作不知情,只要把那人除掉,也许,他和他老婆的婚姻还能继续。
那男人狠狠地又瞪金律师一眼,拿起桌子上的那些东西,气急败坏地就离开了那家酒吧。
第四十章 东窗事发
离春节的日子越来越进了,天气也越发的冷了起来。
顾晓笛在医院待了一个礼拜,终于出院了。
因为临近春节的缘故,所以空房源还是很多的,冯丫丫只花费两天的时间,便给顾晓笛在沐阳的学校旁边,租到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
房子在八楼,南北通透,卧室和客厅都是朝阳的,顾晓笛很是喜欢。
临搬家的前一天,冯丫丫又给顾晓笛请了小时工,把那房子打扫的得干干净净。
在顾晓笛出院的第二天,他们就找了搬家公司,搬离了顾晓笛和郝一名原来的家。
其实,顾晓笛和郝童的东西真的挺少的。就一些衣服,一些学习用品,及一些玩具而已。剩余的东西,只要是和郝一名在一起时用过的,顾晓笛一件都没有带走。
按冯丫丫的话来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该扔的扔,该丢弃的丢弃,反正咱不差钱,该买的买。
顾晓笛笑冯丫丫是财大气粗,而她自己却是苦中作乐。
顾晓笛的新家都已经安置好了,她还是没有见到过郝一名,确切地,自从上次和他签完离婚协议的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更奇怪的是,郝一名这期间连一个电话也没有给她打过。郝一名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在顾晓笛看来,这完全不像郝一名的作风。
本来说好,他会打电话给她,约好时间,两人到民政局把最后离婚的事宜去公证一下的,可她迟迟都没有等到郝一名的来电。这不由让她觉得好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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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15号,郝一名的事情已在他们公司闹得沸沸扬扬。
“听说了吗?我们郝总好像偷吃了很多回扣,现在公司正在内审呢。”
“真的假的?谁说的?消息可靠吗?”
“当然可靠了,我是上周从财务部的一个我的小姐妹那里听说的。好像有人匿名举报的,连他偷吃的转账明细记录都被查了出来。我听我那小姐妹说,他那偷吃是坐实了。就看公司怎么处理了。公司如果报警,他就彻底完完了,等着吃牢饭了。”
“啊,这么恐怖?”
“嗯,听说,他偷吃进去的还不少呢,反正是坐实了。过两天,公司内部网上就会贴出处理结果的通告了,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了。”
“所以嘛,做人就要脚踏实地,兢兢业业,千万不要耍一时聪明,一旦等东窗事发,前途尽毁掉。”
……
俗话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郝一名偷吃回扣的事,已在他们公司被传得沸沸扬扬了。
自从他们公司开始内审后,郝一名每一天过的都是胆战心惊。他一直没有想明白,这事除了老贺还有夏清妍及他本人外,再也没有第四人知道?为什么他偷吃回扣的事情竟然被人查了出来?还交到了老总的面前。
到底是谁所谓?这样对那人到底有什么好处?他这些天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
更让郝一名心生怀疑的是,在他被人举报的当天,夏清妍请了病假,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公司。
郝一名打电话给她,她不接也不回,这不得不让郝一名怀疑起她来。
因为那些钱,全部在一个卡上,而那张卡就在夏清妍的身上。当时郝一名怕引起别人的怀疑,他是用夏清妍的账户开的卡,不过,那张卡的密码,夏清妍只知道一半,另一半在他这里。他当时,虽然做了防御措施,但没有真的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会有被夏清妍“背叛”的这一天。到头来,自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不由在心中自责起来。
“我们出来谈谈吧,你这样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的,总不是个办法。公司老总说了,只要我把那些偷吃的回扣给补上,他们是不会选择报警的。所以,我现在急需你手上那张卡里的钱。”
郝一名一个人躲在公司的厕所里,给夏清妍发去了短信。
他现在就像过节老鼠一样,走到那里都被人指指点点。虽然公司还没有正式下达处理他的通知,但,他的实权已经被剥夺了。他现在也只是在公司混混日子,就像已被判刑的死囚,等着被斩首一样。
短信发出去十分钟后,电话那端的人依旧没有回复。他气恼地又发过去一条:夏清妍,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连你也会背叛我?那钱,难道你想独吞吗?如果是这样,你就等着鱼死网破吧。我会把你和我之间的事情全部给抖到网上去,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终于,这条短信发出去半小时后,那边好久没有动静的人,终于回过来一个短信,约他半小时后,在公司的对面的咖啡厅见面。
郝一名起初看到这条短信时,还有点怀疑,“她不是请假了吗?怎么还跑到公司这里和我见面?”
但,这种怀疑也是一闪而过,他现在在目的就是要马上拿回那张卡,那张对他来说等于是救命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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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郝一名已经坐在那咖啡厅里,可始终不见夏清妍的踪影。
他坐在那里,着急地东张西望,不安的搓手抖腿,又给自己点了一杯滚烫的黑卡。
那浓厚的咖啡味飘香四溢,而他此时,一点喝咖啡的心情都没有,以前觉得这咖啡是香甜的,现在喝上一口,就觉得苦的要死。
正当他恼火地拿出手机,要再发短信时,一个胖嘟嘟的男人已经走到他的身边。
“钱……钱总监?”郝一名大惊失色地看着那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男人,吓得吞吞吐吐道。
“呵”
那男人冷笑一声,径直坐在了他的对面,眼神犀利地瞪着郝一名道“听说,郝总有事要找我老婆商议?我便不请自来了。”
那男人说完,又悠然地从上衣的羽绒服兜里,掏出一个粉色的手机,大大方方地摆在了郝一名的面前。
“你……清妍的手机怎么会在你哪里?……不对,这么说,刚刚给我回短信的人是你?不是清妍?”郝一名惊慌失措地惊呼道。
这眼前的景象,他是完全没有料到的。
“呵呵,清妍?清妍也是你叫的吗?”那男人又冷笑着道。
“不是,不是,那个钱总监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郝一名连忙窘迫地解释道。
“呵呵,是我误会你了吗,郝总?”那男人的眼神感觉像一把锋利的刀,吓得郝一名直哆嗦。
那男人看着郝一名那模样,又冷笑着开口道:“没想到郝总也有害怕的时候?你当时偷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那眼神感觉要把郝一名吃掉一样,吓得他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那个钱总监,我现在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所以,那张卡,还请你还给我。我保证从此以后,再也不和清妍来往。其实,我和她之间真的也没有什么,只是偶尔吃个饭,约个会而已。”郝一名又不知耻地说道。
“呵呵,真的是这样吗?”那男人又狡黠地问道,眼底尽显愤怒。
“真的,你要相信我钱总。”
“我呸,你个道貌岸然的畜生。你都和她厮混了两年了,竟然说和她真的没有什么?呵呵,你还真是会胡扯。”那男人突然站起来,端起郝一名那杯还在冒着热气的黑卡,直接从郝一名的头上淋了下去。
“你……”郝一名也气急败坏地从位子上站起来,恼羞成怒地指着那对面的男人道。
那男人一脸阴沉地又走到他的郝一名的身旁,凑近他的耳畔道:“你都睡了她两年了,还想白睡吗?如果,你和她的事,你敢吐了一个字,相信我,你会比现在还惨烈。她可是什么都告诉我了,尤其是关于你的一切,而你,只不过是她一时迷失方向的玩物而已,这一次,我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再人下次,你就死定了。哈哈。”
那男人说完,就大笑着径直走出了咖啡厅。
郝一名一脸愕然地站在那里,周围的人像看猩猩一样,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郝一名。
“我和夏清妍的事情,老钱已经知道了?那这么说,这次我偷吃回扣的事,也是他老钱举报的?那……他,他是怎么查出来的?”
郝一名坐在那咖啡厅里,绞尽脑汁地想着。
他越想越害怕,他越想越不敢向下想。
如果,最后再把老贺的那些瑕疵货给供出来,他是真的死定了,他想到这里,后背直冒冷汗。
第四十一章 咎由自取
人向来都是一种很奇怪的物种,在上天毫无吝啬的把一个最爱你的人送到你身边时,你却百般的嫌弃和不知珍惜。等到有一天,你为自己的咎由自取买单时,你才真正的发现,原来,那么多人当中,唯独她,曾经是最真心实意爱过你那一个。
郝一名想着他和夏清妍这两年的点点滴滴,到头来感觉自己像做了梦一场,自己混的有点不像话。
现在想想,他觉得自己压在夏清妍身上的赌注真的是太大了。
老钱告发他的事,他不能确定是老钱一人所为?还是她夏清妍也有参与?伙同她老公一起在搞他?目的就是为了那些钱。他到现在都都无法确定,她夏清妍曾经对他说过话,到底有没有一句是真的?甚至包括她说的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他都不知道了。
他对眼前的一切,充满了怀疑,尤其是夏清妍。他觉得,她当初迷惑他,诱惑他,都是充满目的的。
他呆坐在那咖啡厅里,头发上的咖啡还时不时向下滴。还好,他今天穿了一件棕色的羽绒外衣,和那咖啡色不分上下,以至于还不显得他太过狼狈。
放在夏清妍那里的那些钱,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拿不回来,眼前这条他认为可以自救的一条路,看来是行不通了。他必须要另外想办法筹到那些钱。 那些可以让他免去牢狱之灾的钱。
他想着,先等眼下这一关闯过去,再好好的去找她夏清妍要回那些钱。那些钱,她夏清妍一个人独吞不了的,至少还有一半的密码在他的手上,他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郝一名现在大脑应该是短路了,那卡明明是用夏清妍自己账户开的,只要她拿着那张卡和身份证到银行重置密码,那钱她轻而易举的就会取走了。郝一名还在痴人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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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一名坐在咖啡厅里,绞尽脑汁地想着,眼下可以把他救出火坑的人,他突然想到了老贺,这个时候能一下子拿出三百万的也只有老贺了。
他想到这里,又马上给老贺拨打了过去。
电话打了好久,那端的电话才被接通。
“喂,贺总?贺大哥,我是郝一名。”他马上恭维地对电话那端的人叫道。
“找我什么事?”电话那端的人,语气极冷,甚至还有一些不耐烦。
“你也知道,因为你的事,我现在已经被我们公司内审了。我们老总看我为公司效力已年的份上,对我网开一面。如果,我把那些吃的回扣吐出来,公司就不会报警,最多也就是开除我。所以,还请老哥哥帮帮忙,借些钱给我。到时候,我去了老哥哥的公司,甘愿给你做免费的义工。”
“呵呵,我都已经被你害惨了,现在你们公司已经终止了和我的所有合作项目,我都解不开锅了,还怎么救你?”电话那端的人,生冷地说道。
“老哥哥,话不能这么说?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看,我都没有在我们公司董事长面前把你偷梁换柱送瑕疵货的事情给供出来,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啊?”
“瑕疵货?什么瑕疵货?呵呵,你有证据吗?我的每一批货,可都是经过你们qa抽检,正常合格后才入的你们公司的仓库,小韩,你可不要乱说话。”电话那端的人冷笑道。
“贺总,你……你不能过河拆桥啊。你不是答应我的,把你最后一笔瑕疵货处理完,我就可以去你公司当个副总了吗?现在,我遇到事情了,你可不能不出手相救啊,丢下我啊,贺总。我可都是为了你啊。”郝一名在电话这端已急红了眼。
“为了我?呵呵,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我答应过你什么?有合同吗?有凭证吗?真是搞笑死了。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也不要再来找我,我从来都不认识一些什么阿猫阿狗的。”电话那端的人嘲弄地说完,就冷漠地挂了电话。
郝一名彻底傻眼了!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他完全没有心里准备。他无所适从,他颓废地坐在那咖啡厅里,第一觉得, 人生真tm世事难料。
他这是真的完了?真的完了!他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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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顾晓笛迟迟没有等来郝一名的电话,她觉得她不能再这么被动地等下去了。
既然自己都为这个男人已经在死亡边缘游走过一次,真的再没有必要拖下去,她觉得是时候和那个男人划清界限了。
她坐在自己的新家了里,看了看手腕上手表的时间,差不多这个点,还没有到郝一名下午上班的时间,她果断地就拨打了对方的电话。
无奈,电话拨打了好久,电话那端迟迟没有人接通。她苦涩地露出自嘲的表情,就给郝一名发了一条微信:明天2018年1月16号上午九点,高新区民政局见,还请郝先生务必准时到达,谢谢。
生分又客气!简短又明了,她苦涩一笑,就把手机扔回了沙发上,开始去整理那还没有整理完的箱箱。
当郝一名看到她的微信时,已是下午将要下班的时候,他最近因为自己的事,几乎已经把他和顾晓笛的办离婚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他看了看手机上日期,殊不知,已经有十多天没有和那女人联系了。
他看到那微信的内容,不知为什么,心中竟然升起一丝凄凉,那女人可是从来都没有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的。
他看了看那微信,竟然不知该如何去回复她了?
“好的”,“嗯”,“明天见”,“晓得了”,“好”……他把这些打好又删除,最后终于敲出“知道了”他认为还不错的回复才回了过去。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对那女人的犹豫,他凄然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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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16日的早上,顾晓笛把郝童早早地送到幼儿园,自己就开着车去了民政局。
今天,是她彻底对郝一名放手的日子,也是她新的生活开始的日子。
七年,她把一个女人最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他,换来的却是她九死一生。
“呵”顾晓笛下意识地轻笑一声。
最初,她觉得自己真是一位不幸的人。
作为女儿时,不受家人待见,从小吃尽了苦头;作为别人老婆时,又同样的不被爱怜,婚姻才刚刚走过几年,就草草结束。
直到自己亲身经历那次看似的“死亡”,她才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满幸运的。
她的美好人生才刚刚开始,她以后为了童童,要好好的活着,只要有童童在,她觉得,生活到处都是甜蜜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重重地踩了一脚油门,向着那民政局的方向驶去。
顾晓笛到达民政局时,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刚刚8点55分。她火速地下了车,走到民政局门口等起郝一名来。
她今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像冯丫丫说的那样,要离也要风风光光地和他郝一名离;就算离开,也要笑着潇洒的离开。
在这段感情里,她问心无愧,更没有遗憾,她,已经,尽力了……
对待已逝去的感情,她从来不会去做强硬的挽留。她觉得那样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既然你都不爱我,我即使再爱你又能如何?无休止的纠缠,只会让对方更加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吧?这是顾晓笛此时的心声和心境。
她站在门口环视着那些进出民政局的人们,猜想着他们是来进入围城的?还是也要迫不及待地从围城里逃出去的?
终于在九点半的时候,郝一名穿着一件刺眼的酒红色的羊毛衫走了过来。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庆祝吗?穿得这么红?”顾晓笛眼底闪过一丝苦笑,禁不住在心中腹诽。
“来了?”郝一名看着顾晓笛难掩笑意地问道,他今天鬼使神差地特意穿了一件她最喜欢的红色,他想在最后,能给她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嗯,来了,刚到而已。”顾晓笛冷冷地说。
她说完,就抬起脚踩着她那高跟鞋“哐哐哐”地向民政局里走去。
她那将近一米七的身高,刚刚过百的完美身材,一头利落的巧克力棕色的刚刚到肩膀的蛋卷头,再配上那美美的鹅蛋脸,配上她今天那藏青色的呢子大衣,真是光芒四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来结婚的,完全看不出她是已做了母亲的人。
郝一名在身后看着她的身影,竟然有一丝说不出来的难受,“她其实很漂亮,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觉呢?”
顾晓笛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那还在原地发呆的郝一名,叫道:“郝先生不进去吗?”
郝一名茫然地跟了上去。
让顾晓笛没有想到的是,那庞大的民政局里,离婚的人竟然比结婚的人还要多。那些排队的人群中,一张张都是年轻的面孔。
“房子车子孩子都归你,我什么都不要,你还想怎么样?”
正在这时,突然站在顾晓笛前方二米的位置上,有一个男的彻底失控地叫道。
“吼什么吼?女儿才这么点,你就搞外遇,你对得起她吗?你对得起我吗?就这样和你离婚,就算你净身出户,我还觉得太tm的便宜你了。我的女儿以后就是一位单亲家庭里长大的孩子,你知道为了你一时爽快,她将来要忍受多少白眼和心里上的折磨吗?”
只见那男人旁边,站着一位长相清秀皮肤白皙,年龄看起来要比顾晓笛还要小上几岁的女士,一手抱着那看起来差不多九个月一个女婴,一边指着那男人气急败坏地骂道。
只见她那怀里的小孩也跟着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此时此景,顾晓笛禁不住黯然泪下。
她的郝童以后也会面临那种单亲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所遇到的一切问题吧?想到这里,她的心又在微微发疼。
她下意识地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跟在她身后的男人郝一名,她发现那男人竟然在抹眼泪。
她愕然,慌忙地又把头转了回来?
他应该是喜极而泣吧?顾晓笛心里这么想着,也就释然了。
只要一家三口相亲相爱,生活再怎么艰难,那又如何?
只要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大人吃多少苦头那又如何?
既然对彼此都负不责任,又为什么结婚?又为什么把孩子生下来?
顾晓笛想到这里,又禁不住地黯然冷笑。
人啊,有时候真的是一种经不起任何诱惑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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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争吵着的夫妻,不一会儿就被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请”到了旁边的休息室。
顾晓笛茫然地看着那些面无表情依旧在排队的人们。也不知道他们此时看到这种情景,心里又在发出什么样的深思?
而更讽刺的是,在那一窗之隔的正在办理结婚的手续的人们,个个心花怒放,喜上眉梢。
呵呵,多年后的他们也是否会经历今天她这样的心境和面对今天这样的问题呢?顾晓笛看着他们又在心中默语道。
顾晓笛和郝一名的离婚手续办完后,时间已差不多接近了中午的样子。
顾晓笛走出民政局,看了看那手中绿色的本子,随手揣在了她那大衣的兜里,然后回头微微一笑地看了一眼郝一名,又一本正经地问道:“郝一名,你和我在谈恋爱那会儿,又或者是刚结婚那会儿,你曾经有没有那么一点儿爱过我?”
此时,郝一名正暗然地看着那个绿色的本子,突然听到顾晓笛这么一说,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只是茫然地看着她,看着那一张曾经把他当作一切的娇媚的脸庞。
“算了,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那么,祝郝先生以后一切皆好,也请郝先生尊重我们彼此的承诺,不要再去打扰我和郝童的生活。”
她说完,便从兜里拿出一把房门钥匙,还有一把她自己的车钥匙,塞给了郝一名。
“你这是?”
“说好的,一分财产我都不要。郝先生自己说过的话,还会忘记?我已经把属于我的东西都搬走了,剩余的郝先生自己看着处理便是。”她讽刺的口吻道。
“哦。”他黯然,“我……你……你们住在哪里?”
“呵,与你何干?不好意思,郝先生,我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了。如果那天你有时间,那房子需要我到房产中介公证处公证时,再联系我吧。”
顾晓笛说完,头也不回的,踩着她那高跟鞋,潇洒地离去了。
郝一名看着眼前的一切,竟然下意识地流下了眼泪,“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啊!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第四十二章 幡然醒悟
有人说,当人真正在失去、在悔悟的时候,便不再惧怕。又会想方设法地为那个曾经为对他付出过的人,再留下点什么。
经过这次,郝一名是彻底的真正幡然醒悟了。
他从民政局出来,浑浑噩噩地直接回了家里。
家里的摆设都没有变,还是那个女人在的时候的样子。他扫视着家里的一切,黯然地想着。
他走到那间儿童房间,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床还有那空空如也的学习桌,还有那空空荡荡地儿童衣柜,他突然半跪在那儿童床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一拳头一拳头地捶打着那儿童床。
“童童啊,都是爸爸不好,爸爸知道错了,爸爸对不起你啊。”庞大的房子里,只有郝一名悔悟的哭声。
他哭了一会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飞快地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径直走到床头柜边上,弯下身,从那里面拿出购房合同,又从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件和车钥匙,飞快地向地下车库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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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是从民政局打车回家的。
她刚进家门,就接到自从她离职后,一直没有联系过的原来上司lin的电话。
她持着好奇的态度,就接通了电话。
“喂。”
“喂,晓笛吗?我是lin啊。”
“哈,当然知道是你啊,我的老领导。”
“看你还这么开心,估计一名的事,你还不知道吧?”电话那端的人,透着一股揪心。
“呵呵,他?他能有什么事?”她苦涩地笑着道,估计现在,他正在某个地方庆祝着自己又恢复单身了吧,她心里想着。
“你还真不知道你们家郝一名出事了吗?”电话那端的人吃惊地问道。
“我们家郝一名?他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了。”她轻声地自嘲道。
“什么不是你们家郝一名,你在说什么呢?”
“哦,没什么。他出什么事情了?”她假装关心地问道,她可不想刚离婚,就被搞得人尽皆知的。
“我的祖宗啊,他出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你这老婆怎么当的呀?”显然电话那端的lin吃惊之余又充满了担心。
“呵呵,我的好领导,他到底怎么了?你可不要再卖关子了,快说吧。”她轻笑道。其实,他的事又与我何干?我已经不再是他的老婆了,她又在心里腹诽。
“我说出来,可别吓着你。你们家郝一名,偷吃了几百万的回扣,现在他的事,公司上上下下,闹得人尽皆知。如果到下周一,他不能把那些钱还回来,公司就会报警,那可是要吃牢饭的。”电话那端的人说的相当的严肃。
“什么?你说什么?他偷吃回扣几百万?你可不要乱说了?他哪有那本事啊。”顾晓笛不相信地反问道。
他郝一名,要真有个几百万,早就飘飘然了。怎么还会这么低调?顾晓笛不以为然地在心里想着。
“这事是真的,是有人匿名举报到董事长那里的。连他偷吃的转账明细都有。”lin又在电话那端补充道。
“哦。”
“你哦是什么意思啊?晓笛,你这个时候可不能犯糊涂啊,你得劝他把钱还回来。他如果真的坐牢,你日子怎么过?童童怎么办啊?”lin又在电话那端着急的说道。
“嗯,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通知我。”顾晓笛客气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那么多钱,他郝一名真当是掉钱眼里了,竟然还真的玩起了偷吃?胆子还真是肥啊。顾晓笛坐在沙发上,心里想着。
要打电话劝劝他吗?算了,她又自嘲地笑笑。
即使真的打过去,人家也不见得稀罕她管?何必又给自己找不痛快?随他去吧,以后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她再也不想听到,也不想知道。也许,要尽快换个新的手机号才是当务之急,她又在心里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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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十分,冯丫丫刚出公司的大门,就看到了一个让她倒胃口的身影,赫然地站在她们公司的大门口,还时不时向她们公司里东张西望。
郝一名?他来这里做什么?冯丫丫看着那人,微微皱了皱眉头地在心里想着。
她真的很想躲开那人一走了之,可气的是,恰巧她今天不能开车。今天中午她们公司聚餐,她没忍住,喝了些许红酒,为了安全起见,她索性就把车放在公司里,计划着自己打车回去,殊不知,还没出公司的大门,竟然遇到这么一位货色,真是晦气,她懊恼地在自责,今天中午真不应该嘴馋的。
她想了想,还是挺了挺腰板,目视着前方,浩浩荡荡地向门口走去。
“丫丫。”
那男人竟然真的开口叫了她。
她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做任何的举动,就当他是空气一样,从他身边默然地走了过去。
“丫丫。”又是那男人的声音。
那男人居然跟了上来,还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瞬间,她胃里有些反胃起来。
“放开,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别拉拉扯扯的,成什么体统?”她转过头,厉声的对那紧拽着她胳膊的男人道。
显然,那男人对她的反应有些愕然,竟然乖乖地放开了她的胳膊,抱歉地看着她说:“不好意思,刚刚是我有些着急了。你别误会,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把这个给晓笛,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那男人竟然给她道歉了?他没吃错药吧?冯丫丫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和它递过来的一个档案袋。
“这里面是购房合同,我今天已经去过公证处了公证过了,现在这套房子,只属于晓笛一个人的。而且,我还写了一份自动放弃夫妻财产的证明,都在这里面。还有,她的车钥,那房子的钥匙都在这里面,麻烦你一并交给她吧。”
“你……郝一名,你什么意思?你觉得这样玩有意思吗?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把晓笛害得还不够惨吗?她前几天差点被车撞死,因为你,这段时间,她都走了两次鬼门关了。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还请你以后离他们娘俩远一点,有多远滚我远。”
冯丫丫无法理解郝一名现在的举动,她的第一直觉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从又在玩什么阴谋?她不能让他再次得逞。
她全然忘记了,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她完全没有去控制自己的脾气和分贝,她们公司那大门口刚好有很多进进出出的人,听到她的怒吼声后,都好奇地向她这边瞧来。
郝一名对冯丫丫的话很吃惊,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顾晓笛什么时候出的车祸?
“她出车祸?什么时候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他看着冯丫丫自责地问道。
“呵呵,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和你的情人花天酒地吧?顾晓笛刚死了父亲,你就逼着和她离婚,又逼着让她放弃所有的夫妻财产。好,这些她都依你的意思都做了,我就不和你斤斤计较。不过,现在,你tm这是又唱的那一处?你tm的又来充当什么好人?”冯丫丫冷嘲热讽地对郝一名骂完,就愤然地向前走去。
郝一名迟疑了十秒,又马上追了上去。
“丫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见我,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今天只想让你帮我把这些给她,这本来就应该属于她的东西。我以前真的是太混了……不过,你放心,我保证,从今天起,我会永远消失在他们娘俩跟前的。”
那男人悔恨地说完,又给冯丫丫恭敬鞠上一躬,然后,把那东西塞在冯丫丫的手里,马上转身跑开了。
“这是什么情况?他?他郝一名竟然醒悟了?竟然也良心发现了?不会是我听错了还是眼花了吧?”冯丫丫不相信地看着那已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她又看了看那男人塞在她手里的东西,脸上不由得露出担忧之色,“这个该怎么和晓笛解释呢?”
第四十三章 迷途知返
郝一名颓废地蹲坐在自家的客厅里,周边堆满了啤酒。
他竟然不知道,近期在顾晓笛的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更混账的是,他还在她最难过的时候,落井下石,步步紧逼……
想到这里,他真的觉得自己混蛋极了,简直畜生都不如!
他痛苦地仰头浩浩大哭。
这些年,他都对那女人干了些什么呀?!他自责地捶胸顿足。
一个又一个的啤酒瓶应声倒地,一个又一个的烟头被丢在了那大理石的地板上。
他,喝醉了,脑子反而越发的清醒起来,“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他抱着一个空酒瓶,晕乎乎地,一边说,一边哭。
“老公,你晚上加班要记得吃晚饭”
“老公,刚刚下雨了,你晚上回家开车慢点。”
“老公,我今天逛街时,看到一款很好看的风衣,我觉得你穿起来肯定很帅,虽然有点贵,但我还是买了不来,我觉得它很配我老公的气质”
“老公,我今天又给你买了一款手表,黑色的,很适合你”
“老公,我今天又给你买了一款电动刮胡刀,我觉得应该很好用。”
“老公,我觉得我越来越厉害了,不愧是理科学霸,今天家里的电脑坏了,我也给修好了”
“老公,你又十天没有回家了,这次你们的项目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我都有点想你了。今天下班时,我本来起去你们研发楼看看的,但我又怕影响你的工作进度,我就直接回家了”
“老公,今天半夜童童发高烧了,把我给吓坏了。我一边开车,一边哭着把他带到了医院。还好,人家医生说只是普通感冒发炎引起的,吃点退烧药就好了”
“老公,今天是我生日,你又忘记了。我有点失望,不过,想想你那么忙,我原谅你了,明年,只希望明年,你,不,要,再,忘,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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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郝一名浑浑噩噩的,脑子里都是顾晓笛那甜美的音容样貌。
他看着镜子中那个胡子拉碴,头发东倒西歪的男人,脸上竟然露出一抹历经人间酸甜苦辣的沧桑。
他拿起右手边那个黑色的电动刮胡刀,刮起了胡子来,刮着刮着,眼泪竟然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这刮胡刀真的很好用。”他在心里想着,又吸了吸鼻子,继续刮了起来。
他刮好胡子,又去洗了个澡。当他走进卧室,推开那衣柜的移动门时,他又怔住了。
那衣柜上镜子旁边的每个抽屉上,竟然各贴着一个标签,那每张的标签上面还写着不同的字迹,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爱心。
他从左边向右边看过去,那上面依次是“袜子”“地毯袜”“领带”“帽子”“手表”“冬裤”“夏裤”“内裤”等。
当他扫过那些抽屉再向右边走去,打开那一扇一扇的衣柜门时,他眼睛又湿润了。
他那洁白的衬衫,他那一件件的西服,还有那一件件风衣,羽绒衣,都那么排列整齐地挂在那衣柜里。
以前,他每天的穿衣打扮,都是那女人前一天晚上给配套规制好,整齐地摆放在他的床头柜子上,殊不知,那女人竟然把衣柜也整理的井井有条。
当他拉开了那衣柜的最后面的两个柜子时,他终于忍不住地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最后两个柜子已是空荡荡的了,就如他现在的心一样,空荡荡的。
他知道,现在是时候为自己的过错买单了,他心中已有定数。
他擦了擦眼泪,穿了一件那女人在时最喜欢的黑色的风衣,配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和一条黑色的冬裤,又穿上了一双黑色的皮鞋,这才整装待发地准备出门。
他临出家门时,又回头了看了一眼那曾经熟悉的家,脸上露出一抹坚定的表情,就他毅然地拿起车钥匙,“嘭”一声关门声,彻底消失在那个一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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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丫丫昨天把那个档案袋拿回家,纠结了半天,终于在临睡前,才把那个档案袋拿出来,告诉了韩盛文她下班遇到郝一名时,发生的所有事情。
韩盛文听后,在心里的第一直觉,就是觉得这事和沐阳肯定有关,但到底,沐阳是怎么整治了郝一名,才让那小子良心发现?迷途知返?他现在不得而知。但他觉得,至少这对顾晓笛来说是好事。
韩盛文最后给出的意见就是,让冯丫丫劝服顾晓笛责无旁贷地收下那个房子,收下那个本来就应该属于她的东西。
冯丫丫听后,那才心安睡去。
翌日一早,她拿上那个档案袋,先去了冯家,接上韩朵朵,就直奔高新区顾晓笛的新住处。
一路上,韩朵朵沉浸在马上见到郝童的喜悦中,手舞足蹈,乐呵呵的。
一个小时后,她们母女就出现在了顾晓笛的家门502室前。
当门铃被按响的那一下,顾晓笛正在厨房里做着她最拿手的早餐,煎饺。整个房间到处都是飘香四溢。
她一早接到冯丫丫的电话,说要带韩朵朵来参观她的新家时,她就开始为了早餐忙碌了起来。
“来了。”她一路小跑地跑到门口,给那对母女开了门。
刚打开门,那韩朵朵就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屋里,口里还直喊着“童童哥哥,我来了。”
顾晓笛看着冯丫丫撇撇嘴,冯丫丫又无辜地对她耸耸肩,她想,这辈子,她顾晓笛估计在韩朵朵面前永远都是被忽略掉的那一个了。
冯丫丫心满意足地吃完了香喷喷地早饭后,就郑重其事地把顾晓笛拉到了客厅的沙发旁边,相依而坐,然后又从她的包里掏出了那个档案袋,塞在顾晓笛的手里。
“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你就明白了。”
顾晓笛随即狐疑地打开,当她从里面抽出几长a4纸时,两串钥匙也从里面掉了出来。
“这……这合同怎么在你手上?你……你不会从那人手上抢过来的吧?”她看着冯丫丫着急地问道。
“错,是那人主动给我的。”
“什么?他主动”顾晓笛狐疑地看着冯丫丫,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吗?
“嗯,我也奇怪了,那人昨天在我下班时来找我,一副彻底悔悟的样子,说他错了,说他自己原来多么的不是东西,说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让我一定转交给你。他还说,他已经在房产公证处公证过了,现在那个房子,已完全彻底的属于你顾晓笛了,所以,你就收下吧。”
顾晓笛没有冯丫丫期待的那样开心,反而一脸的凝重。
“他还说了什么?”
“怎么?你觉得有炸?不会,我看他昨天那样子,还挺诚心的。”
“他真的没有再说什么吗?”顾晓笛又问道。
“哦,你这么一问,我倒想起来,他还保证,他从此以后,会彻底消失在你们娘俩面前的。”
顾晓笛听完之后,脸色更凝重了。
看来lin说的事是真的了!郝一名是真的出事了,顾晓笛在心里想着。
他现在应该正是用钱的时候?他怎么会舍得把房子送给我?怎么可能呢?难道他真的醒悟了?不可能,不可能,顾晓笛又若有所思地在心里琢磨着。
“怎么了?看你这一脸凝重的样子?”
“这不像郝一名的作风,他肯定出什么事情了。”
“他出不出什么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都已经和他离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人家身边有的是艳遇,用不着你在这里费心。”
顾晓笛听着冯丫丫话里有话的样子,禁不住问道:“艳遇?什么艳遇?”
“哦……我……我就这么打个比喻,意思就是说,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冯丫丫闪烁其词地支吾道,“反正,那男人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他是生是死,都是他自己的事,你就不要再去过问了。”
顾晓笛想了想,丫丫说的还真的挺有道理,随即轻松地吐了一口气,笑着道:“好,都听你的。一切遇我何干?管他是生是死呢。”
“这就对了,以后你就要这么潇洒地活。”
“好!”
“对了,亲爱的,韩盛文可说了,过了春节你务必到早教中心报道,不然,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哎呦喂,还真是夫唱妇随,谢谢老板娘的赏赐,你们夫妇的大恩大德,我会永远铭记在心的,在此谢过。”顾晓笛调侃着,还真的作起揖来。
“好,免礼,免礼,快请起。”
“冯二丫”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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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不是你小子在后面推波助澜的?”
早教中心里,韩盛文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对面的沐阳问道。
“我只是稍微地加了点调味剂而已,不过,真的如你所说的,那男人果真又把房子送给了晓笛。”
“嗯,那合同是他亲自给到丫丫的,我有看过,是真的。”
“哦,估计是他真的是迷途知返,良心未灭吧。”他若有所思地说,但,那小子怎么又舍得放弃财产了呢?他想。
“你说你小子,在后面为她悄无声息地做了那么多,她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感动的马上对你以身相许?”
“只要她好,我便好,再说了,我又没有做什么,都是举手之劳,我心甘情愿罢了。”
“啧啧啧,看你那一脸风骚的样子,明明写满了很期待,很满足,却又装作若无其事,大哥,你不累吗?”
“我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嗯,有,是非常明显。”
“哦,是吗?那演技还有待提高。”
“啧啧啧,对了,再告诉你一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她,春节一过,就要来我们这里了,期待吗?”
“嗯,我知道。”沐阳点了点头,脸上毫无波澜地说。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心有灵犀。”
韩盛文看着眼前那道貌岸然的家伙,直接做了一个“我倒”表情,就撇撇嘴离开了办公室。
下一秒,沐阳就听到韩盛文小声的嘟嚷声“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在我面前秀起来了”,他下意识地,咧嘴笑了,“秀秀也不犯法。”
第四十四章 负荆请罪
“妈,爸,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才害晓笛和我离婚的。妈,爸,我真的不是人,我简直畜生都不如,上次都是我的满口谎言,其实,晓笛真的是一个好女人,是我辜负了她,我活该。”
周六的晚上,郝家大宅,大门紧闭,外面噼里啪啦地的下起了大雨,空气弥漫着一股凄凉阴森的味道。
郝家客厅里灯火通明,郝一名正痛哭流涕地跪在郝父和郝母的面前,负荆请罪。
“儿啊,你先起来说。”郝母一边擦拭着自己脸颊上的泪痕,一边心疼地看着那跪在他们面前儿子抽噎着说。
“让他跪着说清楚。”郝父厉声道。
郝母用责怪的眼神看了看郝父,但也不敢再开口说什么。
“你们就不要再问了,反正一切都是我的错。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完了,我已经和她办理了离婚手续。我也承诺了她,我什么都不要,今后也不会再出现在她们娘俩的面前,我不配当一个丈夫,更不配当一个父亲,更是辜负了你们二老的养育之恩,对不起,对不起。”
郝一名痛哭流涕地说完,又在地上,重重地给他的父母磕了三个头,随即起身,回了他二楼的房间。
郝母坐在她那躺椅上,低声的抽抽泣泣。
“哎,都是我的错啊,是我从小太娇惯他了,那么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没了,就是苦了我那可怜的大孙子啊。”她一边哭,还一边在嘴里念叨。
“哎哎哎”
郝父一脸阴沉地坐在那客厅里,连连叹气。
他们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干了什么混事?但他们知道,那绝对是对不起顾晓笛、让他们二老抬不起头的事。
翌日天刚微微亮,郝一名给自己的双亲留下了一封家书,就悄悄地离开了郝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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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笛啊,一名都告诉我们了,是他错了,是他对不起你。他给我们留下一封家书,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了。打他手机也不接,他不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吧?”
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顾晓笛就郝母的电话给吵醒。
“什么?郝一名不见了?”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低声地对着电话那端说道。
“嗯,他昨天回来,在我们面前跪了半天,说是来给我们二老负荆请罪的。今天一早,他的房间就没有了人,就看到一封家书。”郝母说着,竟然急的在电话那端哭了起来。
“妈,你先不要着急。他在信上都说什么了?”
“他说让我们二老保重,以后不能在我们身边尽孝了,还说……”电话那端郝母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郝父一把抢过郝母手中的手机,对着手机就说道:“晓笛,我是爸爸,对不起,刚刚你妈太着急了。你和一名的事,他都告诉我们了,他说你们俩已经离了,是我们郝家对不住你。”
“爸,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福气再做你们郝家的儿媳了。”
“哎,我虽然不知道你和一名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只是希望你别恨他,好好的把童童照顾好。如果有任何需要,你随时找我和你妈,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
顾晓笛听到郝父的话,眼睛竟然湿润了,她对着电话那端的人又说道:“嗯,谢谢爸。那个一名,他估计是去公司加班了,我回头联系他一下,你们就放心吧。”
“嗯,谢谢你,孩子。你忙吧。”
“嗯。”顾晓笛礼貌地挂了电话。
她突然想起来lin在电话里给她说过,明天周一,就是郝一名还钱的最后期限,她虽然不知道郝一名到底偷吃了多少?但她知道,如果明天郝一名还不上钱,那么他肯定会坐牢。
她想到这里,眉头禁不住微微地皱起,拿起手机,重新输入了那个已在自己脑海定格的手机号码(其实,那天和郝一名办理完离婚手续后,她就拉黑了郝一名的微信和手机号码),果断地拨打了过去,结果那边就听到电话里发出“你拨打的手机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语音提示。
她看了看手机上时间,又纠结着给那个没署名的手机号,发了一个短信:郝一名,你父母担心你,看到后,请速回电到你家里,这才走进厨房,开始为早餐忙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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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还是没有郝一名的消息,郝父和郝母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一样,一个上午给顾晓笛打了不少电话。
顾晓笛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对他们撒谎道:“他心情不好,从你们那里回来后,就去他朋友那里喝酒去了,现在喝醉了,在他朋友那里睡下了。”
郝父和郝母从顾晓笛那里,知道“儿子没事后”,才最终放下心来。
而,顾晓笛的心却是悬了起来,“他,郝一名不会真的做什么傻事吧?”她在心里担心地想着。
她现在只想期待郝一名一切都好,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傻事了?不然,她可怎么向郝父和郝母交代啊?
她想着就给lin打去了电话。
“lin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事,你说。”
“我就是想确认,郝一名那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呀。不会到现在,一名还没有给你坦白吧?”
“哎,其实也不是啦,我和他……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我今天打他手机,没有联系到他。我就是想请你帮我个忙,明天一早,你能否早点去公司?帮我去拦住郝一名,别让他做傻事,钱的话,我会想办法的。”
“哎,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就是太惯着他了。钱够吗?不够的话,我这里有些,你先拿去。”
“不用,不用,谢谢,钱肯定会筹到的,在我明天没有到达你们公司前,还请你千万要帮我拖住他,不要让他做什么傻事。”
“哎,好吧,明天随时联系。”
“嗯,谢谢。”
顾晓笛挂了电话,拿起购房合同就带着郝童奔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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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她和郝童就出现在高新区的一家房产中介里。
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的男的房子销售员,笑吟吟地看着顾晓笛说道:“姐,你这房子卖不了。”
“为什么呀?我有购房合同的呀?”顾晓笛一脸较真的表情。
那销售员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姐,你要有房产证,我们才能进行房产买卖。”
“我有房产证件的,只不过它还在银行压着。我的意思里,这套房子,你先帮我挂出去,我真的急卖,如果真的有买家看上,让他先付三分之一的钱给我,我就可以把我的尾款付清,然后,房产证就可以拿出来给他了,他拿到房产证,再付给我剩余的放款就好了呀。”
“姐,不好意思,根据我国法律规定,没有房产证是不能进行房产买卖的。”
“我知道,但是,我有房产证,只不过现在在银行压着,不是没有,懂吗?”
那销售员依旧笑吟吟地说说道:“姐,你要把房产证拿来,放我们这里,才可以进行房屋买卖。”
顾晓笛心里一万只草泥马疾驰而过,她看着那销售员,又哭丧着一张脸道:“小同志,我现在真的很急用钱,还请你们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我这套可是学区房。抢手的很,所以,还请你们通融一下。”
“对不起,姐,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一定要有房产证。”
“真的,就当我求求你了。”
“对不起,姐,真的不行。”
……
最后,她气呼呼地拉着郝童跑了好几家,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无证不可以进行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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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着一身疲惫的身子,拉着郝童坐在了路边的公交车站的长椅上,看着那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热闹景象,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感。
她这是在干嘛?她疯了吗?她仅仅就是因为那男人回到郝父郝母那里负荆请罪,她这是又在为那个男人跑腿吗?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想到这里,又看了看那乖巧的依偎在她身旁的郝童,又肯定地告诉自己,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郝童!
她可不希望,她儿子的父亲身上的瑕疵影响到她儿子的未来!
她想着想着,又突然拿出手机,打开支付宝,翻了翻那各中贷款……结果,很失望。
最后,走投无路的她,又给冯丫丫打去了电话。
“你疯了吗?你要卖房子?竟然还是为了那个男人?”
电话那端的人,听说她正在为卖不掉房子而苦恼时,就火了。
“丫丫,你不要生气。他现在出事了,真的需要钱。”
“就算他死了,和你顾晓笛也没有关系。你不要再犯傻了。”
“丫丫,如果这次不救他,他……有可能会进局子几年,那对童童的未来不就是摸黑了吗?我不是为了他,是为了童童。”
“他到底犯什么事了?”
“偷吃回扣几百万。”
“我去他大爷的郝一名。你先回家等我,我马上就过去找你。”电话那端的人说完,就匆忙地挂了电话。
第四十五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一个半小时后,冯丫丫准时地出现在了顾晓笛的家里。
“我说你怎么回事?脑子进水了是不是啦?他郝一名出事关你什么事?你们两个现在已经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了。”冯丫丫一进门,就对着顾晓笛火冒三丈。
“嘘,你小点声,别让童童听见。”顾晓笛用手做出一个让冯丫丫小声的动作。
“听见才好,要让他知道,他到底有一位多么不负责任的爹。”冯丫丫又气不打一处来的说,明显分贝已低了很多。
“丫丫,他毕竟是童童的父亲,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是不是?我这一切都是为了童童。”
“他出事,让他父母去解决。他既然偷吃了那多钱,他钱去哪里了?有花到过你身上一分一毫吗?反正,这次说什么你都不要插手了。”冯丫丫坚决地反对道。
“可是……”顾晓笛一时语塞。
“没有什么可是,你都不知道,他背着你都干了些什么龌龊的事。”
“不管他以前都干了些什么,反正都已经过去了。那房子我本来也没有打算要,处理了更好,眼不见,心不烦。”
“就是不行,那男人真当不值得你为他付出这么多。”
“丫丫,我再次申明,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童童。”
“如果是为了童童,你更应该把那套房子留下。”
顾晓笛看着冯丫丫那一副不容的沟通的表情,随即拉着冯丫丫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丫丫,郝一名这次是面临着牢狱之灾。假如我真的没有帮他,他真的就吃牢饭了。那我的童童怎么办?他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了,难道还要让他从小就承受别人的指指点点,说他有一位坐牢的父亲吗?这样反而会害了他,所以,我是在帮我家童童,不是帮他郝一名。”
“哎,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冯丫丫说着,就从包里拿出她的手机,从手机相册里找出了她上次抓拍的照片。
“看看,看清楚了,你再做决定。”冯丫丫一股脑儿把她的手机塞在了顾晓笛的手上。
顾晓笛狐疑地拿起那手里的手机,认真地看了起来,结果就看到了郝一名和一个女人亲昵的照片,她看着看着眉头微微皱起,当她看清那女人的面容时,突然大惊失色不敢置信道:“夏清妍?”
“这女人,你……你认识啊?”冯丫丫狐疑地看着顾晓笛。
“嗯,郝一名的秘书,原来在公司时,打过几次照面。”
“呵,我看秘书是假,情人倒是真的。那女人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小杂种了。”冯丫丫气恼地讽刺道。
顾晓笛惊愕了一下,那手机差一点掉落到了地上。她想,如果没有自己那次的死里逃生的亲生感觉,她现在,肯定是肝断寸肠的反应吧?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把什么都看得很开,也很明白。
她听冯丫丫说完,也仅是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
冯丫丫看着她那毫无反应的样子,又说道:“她和那个女人,已经在外面滚混了两年了。如果郝一名真的出事了,还有他那女人给他擦屁股呢。你这个前妻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顾晓笛听到冯丫丫那气急败坏地说她是别人的“前妻”时,她在心里不禁哑然失笑。
她看了看冯丫丫,又问道:“你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上次去你们公司,本来是想找那厮,狠狠的去揍他一顿为你报仇的,谁知道,竟然被我撞到那厮正在和一个女人在约会。”
“他胆子的确不是一般的大,那女人的老公,也是我们那个公司,也是个领导。”
“啊?他竟然勾引有夫之妇?太恶心了吧,这郝一名。”冯丫丫咂舌地骂道。
顾晓笛沉思了一会儿,又说道:“我在想,郝一名既然偷吃了那么多回扣,可是,在我和他离婚前,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所以,那钱肯定不在他的身上。这些天,又从他的做事态度上来看,他这是已打算好了的,要去吃牢饭,压根没有想着把那钱还回去。”
“你的意思是,他那钱在那个女人那里?他是为了那个女人才这么做的?”冯丫丫又问道。
他如果真的是为了那个女人去做那些事?他又为什么会把房子送回来?又为什么会到郝家父母面前去认罪?他直接把那个房子卖掉,带着那个女人远走高飞岂不是更好?顾晓笛在心里细细的琢磨着,感觉怎么都解释不通?
她突然又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拿起沙发上自己的手提包还有手机,对着冯丫丫说:“麻烦你在家里在我照管一下童童,我去找下那个女人,争取天黑前回来。”
说完,就向门口走去。
“你自己保重,一切要靠战略上赢得敌人。”冯丫丫又不放心地在她身后叮嘱道。
“嗯,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童童就麻烦你了。”
“没事,你放心去吧,我等你回来。”
“嗯。”顾晓笛点了点头,就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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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前脚刚走,冯丫丫后脚就给韩盛文打去了电话。
“喂,老公,出大事了。”
“又什么事?”
“郝一名偷吃回扣,被人匿名举报了。听晓笛说,如果他吃进去的吐不出来,会坐牢的。”
“哦。那是他罪有应得。”韩盛文淡淡地说,“不过,这事晓笛是怎么知道的同?”显然,后面的分贝提高了不少。
“听说,是她的一个老领导专门打电话告诉她的。”
“哦,就这事?她那领导也真是嘴够快的。”
“谁说不是呢?就因为这事,晓笛急得差点把那套房子卖掉,她说如果那厮真的坐牢了。对郝童的未来摸黑,她要帮那厮。”
“啊?那厮那钱呢?不会都被他吃光了吧?”
“晓笛分析那钱在那厮的情人哪里,她现在已经过去找那厮的情人了。”
“啊?你现在在哪里?晓笛怎么会知道郝一名情人的事的?”
“那个,我现在在晓笛家里,照看着童童呢。我刚刚被晓笛逼急了,一不小心就把那厮情人的事给说了出来。”
“啧啧啧,老婆啊,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每次竟是跟着帮倒忙。”
“你放心,晓笛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她好像真的把郝一名给放下了。”
“哦。”韩盛文又在电话那端说道。不过,顾晓笛是不是真的放下了?这还不好说。韩盛文又在电话那端腹诽。
“对了,她去哪里找那个女人了?”韩盛文又大电话那端问道。
“听她说,那个女人的家离她原来的公司还挺近的,具体位置她没有说。”
“哦,你等下给晓笛发个微信,问她在哪里。”
“嗯,好的。我要到后,再告诉你,不过,你要她的位置干嘛?”冯丫丫又问道。
“我怕她到时候没控制住真的和人打起来,我们好过去增援。”
“哦。”冯丫丫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嗯。挂了,回头聊。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她应该会处理好的。”
“嗯。”
两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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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不好了,出事了。”韩盛文挂了冯丫丫的电话就对着那刚从卫生间回到办公室的沐阳大叫道。
“什么事啊?”沐阳一边走到电脑前整理着资料,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顾晓笛知道了郝一名偷吃回扣和那情人的事情了。”
“啊?她什么反应?这是哪个大嘴巴告诉她的。”沐阳一脸凝重地看着韩盛文问道。
“听丫丫说,是她原来的领导。她们公司里好像是要报警,说什么郝一名如果还不上那钱,就要让他吃牢饭,顾晓笛一听就急了,就去找那厮的情人去了,不过,她是考虑到郝童的未来,才会那么着急的。”
“她人现在在哪里?地址给我。”
“就是在她原来公司旁边那附近,具体的地址,丫丫还没有给我,我等下发你。”
“好,我现在就赶过去。她可不能再出任何的事情了。”沐阳说着,抓起他办公桌上的车钥匙,拿起门口的风衣,向外奔去。
金律师这事情到底怎么办的?哎,没有好好交代他几句,竟然办得这么“高调”,沐阳一边开车,又一脸不悦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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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出了家门,就给夏清妍打去了电话。
“喂?”
结果那端接电话的竟然是一个低沉又有些嘶哑的男人的声音。
“您好,你是清妍的老公吗?我有事找清妍,麻烦你让她接下电话。”顾晓笛猜想,这个点,和夏清妍在一起,又拿着夏清妍手机的人,肯定是和她最亲近的人无疑了。
“不好意思,你是哪位。”电话那端的人警惕性地问道。
“哦,我是她好朋友,你把电话给清妍,她就知道了。”
“不好意思,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这样啊,可是我找她真的有急事,你能让她出来一下吗?我现在就在你们小区对面的那家乐尚乐咖啡厅里。”
“这样啊?她好像不太方便。”电话那端的人又拒绝道。
“真的人命关天的大事,所以,还请你一定要让她出来一趟。”
“那好吧,一刻钟后见。”电话那端的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晓笛看了看那被挂掉的电话,又在心里狐疑地想着:“莫非,夏清妍的老公也已经知道了夏清妍和郝一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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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夏清妍和一个男人准时地出现在乐尚乐咖啡厅里,不过,奇怪的是,夏清妍,大冬天的竟然戴着一副墨镜。
“嗨,这边。”晓笛坐在靠门口的位置,对着夏清妍叫道。
夏清妍看到顾晓笛的一霎那,明显停顿了一下。虽然她脸上被墨镜遮挡,顾晓笛看不出夏清妍脸上的表情,但在顾哓笛看来,夏清妍还是很吃惊的。
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超顾晓笛径直走了过去。
待夏清妍和那男人坐下后,顾晓笛就直截了当地,看着夏清妍开门见山道:“我想,我今天来找你,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吧?”
夏清妍紧张地搓了搓手,又点了点头,坐在她旁边的男人狐疑地看了夏清妍一眼。
顾晓笛看了看那男人,面带微笑地说道:“想必你就是钱总监吧?我是顾晓笛,原来咱们一个公司的,人事部总监,也是郝一名的老婆,不过,现是他的前妻了。”
当夏清妍听到顾晓笛说自己是“前妻”时,她又难为情地低下了头,而坐在她审判的男人,则是脸色一沉,看着顾晓笛冷冷地问道:“你找我们什么事?”
“郝一名的事你们也听说了吧?他偷吃回扣,可那钱,只是在他的账面上过一下,就被转了出去。我想,下面的不用我说,两位应该明白吧?”
“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男人说完,拉起夏清妍,将要起身离开。
“钱先生,我觉得那么多钱,你们吃不下的!最好一分都不要去吃。如果,公司一旦追究下去,一旦报警,就算郝一名不说,那么,警察也会顺着那条线路查到你们的。”
“你……你威胁我们?”那男人说。
“顾姐,不是这样的。”夏清妍着急地开口道。
“坐下,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分量?”那男人对着夏清妍严厉声道。
“如果,你们还想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想继续在原来的公司上班,所以,我想,那钱,还是拿出来的好。我已经作为郝一名的老婆,向公司保证过,明天那钱肯定会还回去。我想,你们也不想郝一名真的出事吧?”
顾晓笛有时候觉得,自己这口才这思维,不去做律师,真当是可惜了。
“看看,你这都办的叫什么事?”那男人气急败坏地对身边的女人吼道,随即,他又从他身上的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重重地摔在了那桌子上,愤然地起身离去。
顾晓笛下意识地嘴角微微上扬。
“顾姐,对不起。都是我一时糊涂,才和一名走到一起的,对不起。你看我现在,也受到了惩罚,老钱现在动不动就打我,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夏清妍见那男人走远,泣不成声地说着,就摘下了那墨镜。
“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人,都要为自己的过错买单的,不分早晚。只要错了,就会受到惩罚。这就是有因必有果的定性。不过,你也不用给我说什么对不起,他对我来说,已是过去式了。”顾晓笛看着眼前那女人被打得淤青的眼睛,没有一丝的怜悯和愧疚。
“哎,我错了。我和一名是不可能的了,老钱现在对我也不信任了,就是苦了我肚子里的宝宝。”那女人悔恨地说着,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圆滚滚的肚子,随即又把那墨镜戴了起来。
顾晓笛看了看那女人,刚刚来的时候,她穿着羽绒服,顾晓笛没有注意到她的肚子,现在仔细瞧,足有五个月的身孕在身。
她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恶心,听丫丫说,她肚子里的是郝一名的孩子?她在心里自嘲地笑笑,随即又对那女人冷声道:“这卡的密码是多少?”
“1314再加郝一名的生日,这是我后来改的。”她轻声道。
顾晓笛马上起身,说了一句“好自为之”,就潇洒地了走出了那家咖啡厅。
她顾晓笛可没有那么大的胸怀,装作若无其事地听着自己的前夫和他情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她自嘲地在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