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又见控尸术
商九龄站起来了。我躲得急了,一下子摔在地上,都忘了要站起来了。眼前的一切不应该让我觉得恐惧甚至是陌生。在济南城的时候,这样的事情我见多了。有人在控制尸体,不论是加了魂魄的控尸术,还是在他身上缠了金属丝的傀儡,操纵他的人都应该在附近。
我就地一滚,躲过了商九龄迎面的一脚,等我爬起来的时候,商钊已经听到响声赶了过来。此时的商九龄就像是生化危机电影里出来的丧尸,整个身子都是灰败的样子,一双眼睛灰白灰白的,恐怖至极。
“爹,你怎么了爹?”商钊似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还以为是他爹又活过来了。
“你爹已经死了!”我看商钊想要过去抓住商九龄的胳膊,就赶紧拉住他将他往后扯了一丈远。
“那他怎么会站起来?”
“有人用控尸术控制了他。”
“什么控尸术!”显然商钊不愿意接受“控尸术”这种他理解不了的东西,更不愿意接受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的事实。他挣脱我的胳膊,应着冲过来的商九龄就走上去。
我最不愿意干的就是救这种愚不可及的人了,既然他认为他爹没有死,就让他去好了,他难道刚才就没有看见商九龄的胸腔已经破了个大洞,好像心脏都找不到了。
结果商九龄好想知道那是他儿子一样,并没有对他痛下杀手,而是一巴掌把他扇到一边。商九龄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难道还有这种固定目标的控尸术?就像影像制导的导弹那样,对其他活动的目标视而不见的。难道是谁把我的生辰八字弄到了他的身上?让他只对我感兴趣。
商九龄毕竟已经成了尸体,而且已经到了出现尸僵的程度,出手的速度看起来总是比正常人慢半拍。我虽然躲避有余,但也不想就这样被一具尸体给欺负了。所以就硬跟“他”过了两招。现在的商九龄身体硬的跟钢铁一般,我虽然运足了真气却还是把我的胳膊磕得生疼。
这让我更加恼火了,不顾他两只手如铁钳一般抓住我的脖子,我运足掌力,一掌打在他的胸前。整只手掌都陷进了他的胸膛里,结果劲力穿透他的后背尽数都消散在虚空里。而对商九龄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等我回过神来要把他的胳膊从我脖子上拉开的时候,去发现他的两只手像是焊在了我的脖子上。并且还能慢慢的收紧。
我快要呼吸不了了。大脑缺氧反而让我变得更加冷静和清醒。商宁儿还给了我一把短剑呢,我或许可以拿出来把商九龄的双手斩断。
等我把腰间的短剑拿出来,感觉自己已经呼吸不上来了。脑子也没有之前那么清明了。而且眼神也开始变得模糊。就在我准备抽出短剑做最后一搏的时候,只见眼前一空,商九龄的脑袋突地一闪,便掉在了地上。
而我却是感觉脖子一松,一大口空气猛地灌进我的肺里。一阵疯狂的咳嗽之后我才活了过来。是商钊用钢刀将自己爹的头颅给砍了下来。
好在砍了他的头就把问题解决了,不然我还是得死,商九龄的头也就白砍了。
“真么会这样?”显然明朝的“孝悌之道”,让商钊对于将自己父亲的头颅砍下来这件事情感到羞愧和自责。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走到已经轰然倒地的商九龄尸体旁边。从他背后将衣服扒开,脖子上便露出一张诡异的金属网。这张网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为什么武藤山河的人会在这里?或者就是武藤山河亲自来这里了。
“对了,有人就在附近操纵你父亲的尸身。”我想起一个关键问题,便赶紧站起来。四处查看,这里虽然光秃秃的,但是却看不到有其让人隐蔽在附近。可能是障眼法吧,我也不知道。在小木屋方圆十丈的距离上转了一圈也没有什么收获。
等我回到商九龄的身边时。商钊已经开始用那张金属网上的金属丝,要把商九龄的头颅给接回去。
“这里有一张纸条,是给你的。”商钊低着头递给我一张血红的纸条。
上面的字迹依稀可辨:“今日你捡回一条狗命。想要找你的三个朋友,就到恶人谷来。你的命早晚要被我收了。”
就是一段文字,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当然,肯定是写给我的。看完以后我就忍不住笑了,是无可奈何的笑。这样的伎俩当初我也想象过,如果没被杀死,就能看到纸条,如果被杀死了,纸条也就没有用了。当然,和平年代没有那么多打打杀杀的,但是用在情侣之间也是适用的。因为情侣之间的博弈,不亚于一场战争。
我没有尝过失去亲人的滋味,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只能硬说,如今魂魄被封在脚链里的陆佳了。可是我还没有放弃希望啊,而商钊为了救我已经亲手将他爹的头给砍了下来。
我看商钊已经将他爹的头暂时安回了脖子上。看他悲伤落寞的样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天已经黑的啥都看不见了,天寒地冻的,对商九龄的尸身倒是一个很好的保护。
“牟公子,我们下山吧。天色已经黑下来,想找蛛丝马迹恐怕已经力有未逮。”
我就在等着他说这句话呢。
到了桃花镇,已经后半夜了,整个镇子都漆黑一片。不过商家的宅子里却是亮着灯的,没想到那小姑娘还真熬得住,不知道当她见到商九龄的尸体时会是什么反应。
开门进院,商宁儿就跑了出来,看到商钊身后背着的商九龄,便焦急的问道:“爷爷怎么了?”
商钊不说话,只是摇摇头,反问道:“家里有什么人么?”
我也感觉出来屋子里还有别的人。
“爷爷到底怎么了?”商宁儿赶上前摇了摇商九龄的胳膊,结果他的脑袋便被摇的耷拉下来,就差掉地上了。
“啊!”商宁儿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好在我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牟武,我们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还真是不死心呢。宝儿姑娘就那么让你记挂么?”
“叶玲珑?”
“你怎么来了?”商钊冷冷问了一句。
听语气他跟叶玲珑认识啊。不过两个人似乎不怎么互相待见。当然要认识,不然叶玲珑怎么会找到他们家,而且商宁儿会没有事。
商钊将他爹商九龄放下来,原本就草草绑在一起的头颅和身子终于又分开了。
“商老爷子怎么了?”叶玲珑看到地上的商九龄,惊诧的问道。
“被人给杀了。”
“被谁?”叶玲珑接着问道,“是那个番僧么?”
这话一出口不光我惊呆了,就连商钊也惊的抬起头来看她。叶玲珑见我跟商钊都在看她,似乎有些尴尬起来。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自己接着说话还是等商钊回答自己的问题。
显然我跟商钊吃惊的原因并不相同。我吃惊是因为从她说话中得知她是知道葛尔丹的,而且好像跟他还不是一条线上的。而商钊吃惊的应该是她为什么会这么口无遮拦。
“我不知道,爹死了之后还差点被人控制着杀了牟公子。他背上被人绑了金属丝,这种手法你见过么?”最后还是商钊给她打圆场。
“我听说东瀛人有一种‘傀儡术’,似乎就是用极细的丝线来控制死尸的。不过那需要有人在左近操纵,你们就没有发现么?”
“我们没有想到会是东瀛人下手。”这时候我回了一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恶人谷
东瀛浪人里面武藤山河应该是个人物,他们应该对龙脉并不感兴趣,但是跟谁签订协议还是有可能的。武藤山河之前在潍坊出现过,那也是为了给他们东瀛军团找一个前进基地。事情败露了,他们该不是想把这里做自己的后方吧?这里地势是不错的,但是离海远了。他们就像是海里的王八,能离开海水一段时间,但是时间久了,离得远了,就成了各种海鸟的食物。
商钊在用鱼线缝商九龄的头颅的过程中,商宁儿也转醒了。她自然没有她爹那么容易接受失去亲人的事实。一阵痛哭之后,开始问商钊是谁将她爷爷的头给砍了下来。
这个问题真是太刁钻了,让商钊跟我怎么回答。
“是爹将爷爷的头颅站了下来……”商钊脖子上青筋暴起,也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
“为什么?”
“宁儿,你不要为难你爹了。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怪不得你爹。”我知道自己不能闭着嘴当没看见了。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来了桃花镇,我们就要失去原来正常的生活呢?爷爷已经死了,下一个是不是爹?是不是我也要死啊?”
“够了!这就是我们商家的使命,就是死,你也要给我记得,这是值得的。”
这下我就不好说什么了,抬头看叶玲珑,她也在看着我,不知道她的表情代表着什么意思。
三更天的时候,我们就将商九龄的尸体给草草掩埋了,在一片无数坟堆突兀着的麦田里,又新竖起一个坟堆。没有墓碑,只有旁边田埂上的一块大石头来标记位置。商家的其他作古的人也都埋在这个地方,没有人会注意这里多了一座坟。或许那些种麦田的人会发现,但是他们也不会关心。土堆下面埋的是谁。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商钊告辞了。主要是目前我在他们家里太尴尬了。看到商宁儿梨花带雨的样子,我就感觉商九龄是因为我而死的。至少我要付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样的压力让我也有些喘不过起来,自己感觉自己都是千夫所指的味道。
在叶玲珑口中得知宝儿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她说如果宝儿愿意,就让她回到我的身边。
其实宝儿在叶玲珑这里说不定更好,她选择背叛我,肯定有她的理由。我至始至终没有怪她的意思。
这次商钊没有强留我,只是说了几句客套话,让我保重。可能虽然他嘴上那么说,其实对于因为我而失去至亲的事实。还是不太能接受的。跟我说清楚了恶人谷在什么地方,就给我准备上路的行囊。
至于行囊,无非是些吃喝的东西。问我要不要武器,我也拒绝了,找一根棍子就行了。商宁儿的短剑我也还给她了,我这次走了,会不会回来还不一定,不好拿人家的东西。
“我跟你一起去恶人谷。”
倒是叶玲珑,主动要求跟我一起去。本来我是要拒绝的。我跟这个女人不熟,也没有什么共同的利益,如果没有感情基础的话,还是不要走在一块的好。
当然。这只是我内心最理智的想法。只是她那张脸就足够将我可以列出来的所有拒绝理由给打得体无完肤。她愿意跟着就跟着吧,我说服自己的牵强理由是,如果她非要跟着,我想拦也拦不住。而且到了这里我的方向感不是很好。光凭商钊的一番解说我就要找到恶人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有个向导总比瞎闯强。
“我当你已经找到龙脉了呢。”路上我跟叶玲珑闲聊,其实我知道她找不到龙脉。却要用话语来激她。
“哪有那么简单的,不然你现在也看不到我。”
“我想看到你就一定要看到你,我看不到你,只是我还没想着看到你。”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来了一句,“跟着我吧。”
“你什么意思?”叶玲珑也是被吓了一跳。
“你不愿意么?”既然说都说出来的,脸皮就继续厚点。
“现在是乱世,你我都身不由己。就算我愿意又怎么样,没有用的。”
“只要由你一句话就够了。”
叶玲珑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那说明她心里对我的提议并不排斥,再引申一点就是她对我不排斥。
“你不要你的宝儿了?”叶玲珑尴尬了一阵才想起还有个宝儿,可以拿来释放自己的纠结,“她自从跟我走了之后便整日郁郁寡欢的,整个人都像是老了十多岁。”
“你也知道,是她背叛我在先,我为何还要想着她,下次再见,我不杀她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那你可知道她为何要背叛你?”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许了她什么条件,就是拿什么东西要挟他了。”我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种种可能。宝儿只跟卢子俊家里有牵连。经历这些遭生死,恐怕已经没有什么能勾起她的兴致,那么就只能是叶玲珑要挟她了。
拿什么要挟呢?想想也只能是卢玉秀了。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叶玲珑就跟东瀛人是一伙的。她又是皇帝的人,东瀛人两面三刀,跟朱允炆和朱棣都勾结,也是说得过去的。
我跟叶玲珑自然不会说的这么深入,怕她觉得我知道的太多了,反而对我不利。
“也是,她心中有比你更重要的东西,当面临选择的时候,背叛你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那是啊,不然你又怎么会成功呢。”
“那也只是说,她心中有比情爱更要紧的事情,作为女人,我看得出来,她心里只认你一个男人。”
“是么?”我呵呵一笑,“也许吧,不过在我没到肥城之前,她心里也只有卢子俊一个人。”
“你怎么……”
“你说我把传国玉玺和从清风明月那里得来的地图全都给你了,你怎么还没有找到龙脉啊?”我赶紧打住她的话头,岔开话题。
“那两样东西也只能把我们带到这里而已。”叶玲珑正色道,“要想找到龙脉,就得有柳城才行。”
“他有什么用?”我知道柳城不可能没有一点用,那样的话只要找到传国玉玺不就能找到龙脉。
“他的用处,就是解开无字天书。”
无字天书?我可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
“你们光记住了地形图,但却没法记住上面的文字,便是关于无字天书的。”
“那无字天书就在你的手中了?”
“无字天书分上下两部,我手中只有上部。”
“那下部呢?无字天书是不是真的没有字?”我可只在那些玄幻小说上听说过“无字天书”,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可能在现实生活中出现。
“我也不知道下部在哪里,”叶玲珑说道,“可能就在掳走你那三个朋友的人身上。”
我说她怎么愿意跟着我呢,感情不是为了帮我的忙,而是想趁机寻找无字天书啊。
“不管你能不能找到无字天书,没有柳城,你也看不懂啊。上面连字都没有。”
“谁说无字天书上面没有字了,只是那些字你看不懂而已。至于柳城,你就不用操心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找不到了。”
我们两个一路上胡乱闲聊着,倒也没觉得上山的路有多困难。而且偶尔偷瞟一眼叶玲珑,跟陆佳一样的侧脸,如果不是那些聊天的内容,还会让我心头一阵悸动。我也知道她是有跟班的,只是一直没有现身而已。因为我能感觉到在身边十丈以内的距离,还隐藏着三股绵长的气息。
只是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隐藏身形的。有时候走到空旷的地方,方圆二三十仗一览无余,根本就没有地方躲藏,我也看不到有人。分神提防着,一直走到日头偏西了,我们翻过牙山的半山腰,眼前出现了一条望不到头的深沟。(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陷阱
在崇山峻岭中,两座紧挨着的山峰之间的夹缝,应该叫做峡谷。而丘陵地貌两座小山之间的夹缝,就只能叫做沟了。因为山坡的坡度比较缓,所以山沟比山谷看上去要宽阔一些。
但这里看上去,山沟也有百米多深,弯弯曲曲的一直延伸到烟雾中间。因为太阳已经照不到沟底了,所以从半山腰看上去,整条南北走向的山沟显得有些暗沉沉的。
“这就是恶人谷?”
“恶人谷在前面,我们顺着这条山谷,走得会快一些。”
“你说他们要我到恶人谷要干什么?”
“我又如何知道!”
他们把我叫到恶人谷,恐怕就是为了抓住我。要是想杀我的话,昨晚上在商九龄手上塞一把刀就行了。
下山沟的路就完全找不到了,只能在碎石和杂草之中蹒跚着往下走。结果到了半途,叶玲珑突然尖叫一声,整个人蹲坐在石子上,差点就翻滚下去。
“你怎么了?”
“我的脚……”叶玲珑在那里直吸冷气,看样子痛得不轻。
“你那么厉害,在这种地方还能扭到脚呢?”
“我也是人好不好,而且还是个弱女子。跟你长途跋涉的到这恶人谷,如今脚扭了,你还在说风凉话。”
“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想闹什么幺蛾子。既然你崴到脚了,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我自己下去了。”
“哎,你怎么可以如此。难道让我在这里冻死么?”
“你怎么会冻死呢,这一路上可有三个人在暗中守护着你呢。”
我这时候拆穿她,倒是让她有些尴尬起来,想要站起来,却又被疼得重新坐下。
“哼,你哪里知道。根本就不止三个人在暗中保护我。”
“那正好了,既然你承认,就让他们现身,护送你回家就好了。我也知道恶人谷就在前面了,总不至于沿着山谷走还能走错路。”
“你……”
我听叶玲珑的声音,心中不免一阵不忍。曾几何时陆佳向我撒娇的时候,还有她梨花带雨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我对于这个声音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等我回头看她的眼睛,才发现她已经有点泪流满面了。
怎么会这样呢?这也太反复无常了。我虽然不知道叶玲珑为何会哭。但是却也明白现在不是我甩手就走的时候。
“你别这样,我看看你的脚。”我走回去看看她的右脚踝,还真是肿了起来。这已经入冬时节,天冷人寒,不容易淤血,但是一旦血管破了,淤血形成就不容易消退了。
“你不是要走吗?”叶玲珑用手背擦了一下脸颊。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捉住她如羊脂一般细腻的脚踝,轻轻揉了两下。问题并不大,“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还能走么?”
我这样温柔下来,倒是让叶玲珑觉得更加委屈了,又忍不住眼泪直流。
“你说我还能走么。你就不能背着我么?”
“……”
最后还是我背着叶玲珑下到了沟底。这一折腾。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气温似乎在一瞬间就降到了冰点以下。好在我跟叶玲珑靠的比较近,还能互相取暖。为了让她更舒服一点,我特意将真气运至后背。让自己的后背发烫。
“小心有人。”
叶玲珑几乎是咬着我的耳朵说的。好像是怕别人听到一样。
“不是跟着你的那几个么?”我能感觉到周围暗地里的气息,不过我都以为是叶玲珑的保镖呢。
“不是。别说话,听我说。”这可不是叶玲珑说给我听的。而是用手指头在我身上写的。要不是我现在感觉异常敏锐,怎么能感觉到她写了些什么。
“现在谁也不能相信,只要有人靠近你三丈之内,你便杀了他。”
她这话说的,有人靠近我三丈,我就把人家杀了,那她跟我之间的距离是零,我要不要杀她呢?
就在我心里想着,只听前面不远处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牟兄,是你么?”
是无尘的声音。
“是……”我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嘴巴就已经被叶玲珑的手给捂住了。
接着我我就感觉肩膀一痛,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还没有适应过来,刚刚中箭还是中镖的地方又是瞬间的剧痛。
“啊!”我忍不住喊了起来,是叶玲珑将刺进我肩膀里的飞镖给拔了出来。伤口流出来的血液很快就变得冰凉,冻得我皮肤一阵酥麻。
“放心吧,镖上没有毒。”叶玲珑知道我们已经暴露了,就不用再在我背上写字了。
“多谢,我差点让你给杀了。”
“牟兄,你来救我们了。”
又是无尘的声音,这回我不会回答了,而是凝神注意有没有飞镖冲过我过来。
“小心啊。”背后的叶玲珑忍不住喊起来。
我自己也知道危险,这回可不是一枚飞镖的事情了,我感觉到五股劲气冲着我飞奔而来。自然有飞镖是奔叶玲珑身上去的。
虽然背着叶玲珑,只要我早有防备,五枚飞镖对我来说也不是难事。叶玲珑死命贴着我的后背,我完全是靠着对劲气的感觉躲过所有的飞镖。
一边躲飞镖,我还在不断的往前跑。光一味的站在那里躲来躲去可不是办法,也不是我现在行事的风格。放飞镖的人就在前面,无尘的声音也是从前面传过来的。我往前冲了一百多米,就看到不远的地方出现一个迷糊的身影。顿了一下再仔细看,居然是无尘。
就看着他被五花大绑,捆在那里。双脚似乎还没有沾地,像是被人给吊在那里。
“无尘,你怎么了?谁把你绑在这里?”
说话间,从无尘的背后又有飞镖射过来。躲过去容易,想抓放飞镖的人可就难了。而且无尘被吊在那里,万一被扎中了怎么办。
背着叶玲珑就是不方便,我走近两步,想要帮他把身上的绳子解开,双手却又伸不直,只能后退一步想要将叶玲珑给放下来。
“你做什么,他不是那个道士无尘。”叶玲珑似乎不像从我背上下来,而是箍住我的脖子,急着喊道。
我想反应,已经来不及了。只感觉肚子先是一凉,接着就是一阵刺痛。我肚子上被划了一刀。被绑着的果然不是无尘。
天色黑的都快伸手不见五指了,刚才我只能看吊在那里的人,身形和衣着都跟无尘别无二致。他是低着头的,而且头发有些散乱。其实这种情况下,就算他的头发不遮住脸,我也看不清他的样子。当时他背后奔过来的飞镖也帮他掩护了身份。我以为“坏蛋”都在后面躲着,无尘跟我都是活靶子。我要救无尘就有可能被杀掉。
没想到无尘也是假的。绑住他的绳子,也不过看上去像是绑住了他,至少他的手是松动的。趁着我对他失去防备之心的时候,突然一刀在我肚子上拉开一道口子。好在我想放下叶玲珑的时候往后退了一步,不然现在我不是被一刀两断了,就是被开膛破肚了。
下意识的我一手捂肚子,一手去抓那个假无尘。结果却抓了个空。那家伙身上的绳子突然一股一股的往下散开,而他的身子却旋转着往上升。
正好这时候一枚飞镖过来,我记得叶玲珑说飞镖是没有毒的。我就伸手抓住一枚。然后一甩手,飞镖就奔着还在往上升的“假无尘”去了。
肯定是扎中了,但是他并没有停下来,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升天了么?
“你小心了,我要往前冲了。”我叮嘱叶玲珑一句。现在也是没有办法,那些暗中保护她的人现在怎么一个个都悄无声息了?难道是被对方给全部干掉了?那得多厉害!在我的眼皮底下,让我连感觉都感觉不到。只能靠自己的能力,或者还得靠运气。(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恶人谷激战
这下射过来的飞镖我也不躲了,而是尽数收到手中,然后再让它们原路返回。那些飞镖其实就是弩上射出来的箭矢,这么密集的箭矢,就应该是连弩发出来的。光从手感上,射过来的箭矢跟之前在桃花镇我肩膀上中的箭矢应该是一批的。
这东西虽然不像子弹那样有严格的尺寸标准,不同的枪支还有特定的弹道。但是弩箭的分量和材质也是有区别的。
既然是同一批人,那他们杀我的理由就简单了。我又冲出快一百米,还是没有看见人。他们是一边向我发射弩箭,一边后退的。不然再强劲的弩,也不可能射两百米的距离,又不是子弹。而且还是那种连弩,既然能连发了,就没办法保证射程。
在往前冲的过程中,我也慢慢冷静下来。感觉敏锐起来,我又能发现黑暗中有三股气息,其中有一股似乎气息很乱,应该是被我用弩箭给伤到了吧?
弩箭已经不再朝我们射过来了。我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将叶玲珑放下来。我一直没有掉头逃跑,所以她在我背上很安全。
稍微处理一下肚子上的伤口,差一点就漏气了,只剩薄薄的一层筋肉当着肚腹里的内脏。
“你没事吧?”叶玲珑见我在往肚子上扎布条,便问我一句,他也知道我被那个“假无尘”给伤到了。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把肚子给扎紧了。
“能没事么,你那些跟班呢?”我也有一肚子的气,“难道就是看着你来送死的?”
“谁说他们是跟着保护我的?”
叶玲珑也有自己的身不由己。至少她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风光,说到底他也是别人的一颗棋子。她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是谁在摆弄她这颗棋子。
我跟她靠着山壁,尽量将身子缩在石头后面。刚才我背着叶玲珑这么一通跑,也消耗了不少力气。一天的时间我身上就受了三处伤,现在疼起来还是小事。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差劲的,本来觉得任督二脉通了。应该是武林高手了。现在几个我都没见影儿的人就让我身受重伤了,到底是我遇上的人变厉害了,还是我根本就从来没有厉害过呢。
我不应该这么想,如果我没有广陵子的真气,没有明冲的指点,说不定现在早就死了。
“你的脚是真的扭了?”我真没想到会跟一个长得跟陆佳一模一样的女人会如此呆在一块。我不是没想过跟陆佳并肩在“枪林弹雨”中。那是我能想到的最糟糕的幸福了。但是她是叶玲珑,不是陆佳,我还要想着法子打破那尴尬。
“你难道没有看到么?肿成那个样子。”
“我是说你为什么要扭到脚?”
“你当我愿意呢?”
“你不愿意跟我说实话么?”我当然知道以她的本事,恐怕走刀山都不会崴脚,“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来这里?害我中了一箭。肚子上还有一刀。”
我也不怕说话暴露位置,本来就是人家在暗,我在明,无所谓了。
“好,我不拖累你就是了。”这时候叶玲珑听我在埋怨她,也有些激动,腾地站起来,“没事,他们是不会让我这么轻易死的。”
说着叶玲珑就开始往前走。她怎么说一出是一出啊。这山沟沟的,就是个让人宰割的地方啊。两边虽然是不太陡峭的山壁,但从上面突袭完全够了。他们之所以没这么做,要么是觉得我们两个而已。根本就用不着,要么就是他们人手不够。
前面后面都是一览无余的山谷,想躲都没有地方躲。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稍微避一避的地方,她这一站起来就是活靶子么。本来叶玲珑跟我打过的。我知道她功夫不弱,但是现在她脚扭了,肯定行动起来不方便。
我想站起来把她拉回去。却感到又是一股劲气冲我们飞过来。来势不是很急,我一拉叶玲珑,左手一扬,将弩箭抓在手中。
刚碰到手掌,突然砰的一亮,箭矢上腾起一片火光。这突然的亮光让我的眼睛有些不适应,条件反射的将眼皮合下。就是这一合眼的功夫我就感觉另一股更强大的劲气朝我扑面而来。
这要是我跟古人那样长发披肩,现在肯定是黑发飘扬了。叶玲珑的头发是扎起来的,估计也不会被吹起来了。我眼睛睁开,就看见一只脚已经在我眼前了。
我希望的视觉暂缓并没有出现,可能是因为我身上的伤太重了?
反正下一刻我就被中了脸颊。突然整个人脑子一懵,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横着飞了出去。我还想着下意识的拉一下叶玲珑,但是手上却是掏了个空。
在半空中疼痛才开始向我袭来,离大脑太近了,那种疼痛感就特别的强烈。真气在我的少阳经和少阴经中流转开来,这让我在半空中完成了一只猫才能完成的翻身,收脚的动作。我现在的进步就是真气不会被疼痛牵引着自己跑到头上去抵抗疼痛,至少不会全部跑过去。而且根据当前的情况,分配到该去的地方。当然我也在不断成长的阶段,毕竟现在还做不到真气靠本能去分配。
等我双脚和一只手碰到地面的时候,完全是体内的真气引导我像猎豹一般冲出去,一拳砸向刚才偷袭我的人。
我的眼睛还没完全适应刚才的爆盲,我只能感应前面有人类的心跳。而那心跳明显不是叶玲珑,叶玲珑的心跳已经乱了。
近在咫尺的时候我才看到自己一拳砸中的是一个脸上还很稚嫩的喇嘛。但是拳头碰触到他的僧衣的时候,并没有传来那种充实的感觉。就像是打了个空一样,我的拳头随着小喇嘛的僧衣往下一沉,差点晃到我。
那个喇嘛一击得手虽然没有想到我能如此迅速的做出反应,但本能还是让他一个背躺躲过了我的突袭。
不过他太小看我了,以为我这一招出来必须先收住势子再来下一招。却没有想到我可以在半空中通过任督二脉换气,用老了的招式也能不可思议的折回来。
小喇嘛后背还没有靠到地上,就身子一弹,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想要回身来一个横扫千军。因为我已经扑到了他的身后。
其实他要是背身一个后踢说不定还来得及正对上我的腿。怪就要怪他太大意了,以为自己还有时间可以回个身。结果他回头的时候正看到我奔到他眼前的脚。这也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喇嘛横飞出去之后便躺在地上不动了。我这一脚也是踢的够狠了,估计他的颅骨都被踢碎了。他们不是想杀我么,杀不死的话,那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叶玲珑!”解决一个之后我回身去看叶玲珑,却发现她已经瘫倒在地上,不知道怎么了。
我抢上两步,想要去看看她是不是受伤了。还没有靠近就感觉两股很凌烈的气势冲我扑过来。这回我感觉到,似乎除了强烈的气势之外,好像还有想要活剥了我的愤怒。如果我可以让自己的六识灵敏到能感觉出周围人所散发出气息或者劲气的喜怒哀乐,那该是多好玩的事情。我估计广陵子和明冲是可以做到的吧。
这两股劲气配合的算是天衣无缝了,至少在我看来,如果我不顿这么一下的话,是没有办法两个人一起应付的。不敢迟疑,我身子一停,就没落在他们已经预判好的位置。这样刚才感觉到两股劲气,就不得不变换招式。只要他们提纵之间稍微有些许不协调,我就可以“见缝插针”。
偶尔看到一两点银色的反光,应该是冷兵器发出的光。我应该已经适应这种黑暗了,他们手中拿着的武器,倒成了暴露目标的短板。因为有真气帮忙,空手入白刃就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又是葛尔丹
就在两股劲气重新起势的时候,我也往前一冲,只是一瞬间的光景,我就跟那两股劲气相撞了。自然离短兵相接还要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就足够我身子在半道很夸张的一扭,就在那两个人的缝隙之中穿过去。抬腿一脚踢向我对面的那人的肩井穴。如果踢中了,他手上的兵器肯定握不住。而手肘则撞向背后那人的气海。这一肘子撞实了的话,他真气一泄,整个人就没有战斗力了。
当然我也想到了他们如果都躲过去了,我该有什么后招。肩井穴想要躲过我的脚,就只能沉肩。沉了肩,他的招式就乱了,没法对我形成威胁,就只能先退开。而我背后的那人要想躲开我对他气海的攻击,就只能向后跳。这样他们就完全分开了。没有了相互呼应,我对两个跟对一个就没有区别了,不过是多用两招而已。
其实现在我也明白,根本就没有什么招不招的。真的打起来,完全就靠你临场的反应和经验。当然更早的预判和惊人的力道以及速度就是你胜利的基础了。
他们两个果不其然照着我给他们设计好的退路相继躲开我的攻击。而我想好的后招就是身子扭完一百八十度,然后一个大回环,继续用脚攻击刚才我背对着的那个人。只要在救援赶过来之前收拾他就好了。
很庆幸从我开始扭身子到我用叫攻击身后的那个人,所有的动作都是按照我预判的那样发展。但是被我缠住的那人却合身一扑,一头朝我撞过来。我可没想到他会一上来就用这么不要命的打法。
我只能撤了脚,要一弓,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我也看清楚了,又是一个脸上略显稚嫩的小喇嘛。我看到那张脸上现出得意的笑容,那眼神分明是说,“我抓到你了。”
我心中一惊。低头才发现他手中拿着的可不是刀剑,而是连弩。我甚至能看到弩机上头锋利的弩箭,针对着我的肚子。要是他手上一不小心来个连发,我就成刺猬了。
下意识的我手掌用力,想要在他扣动扳机之前让他的手无法动弹。最好能将他的手臂给捏断了。但是我就是再厉害,也没办法在瞬间将一个练家子的手臂捏断啊,就是捏到没有行动能力也不是一瞬间能做到的。
我手上不光使劲捏了,还用力往下一压,整个身子就借着这个力道,横了起来。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喇嘛扣动了扳机,弩箭“嗖、嗖、嗖”射出去三支。
这是贴着我的肚皮过去的。然后我就听见两声闷响,再看小喇嘛的神色已经有些错愕了。这下我明白过来,阴差阳错,弩箭把他的同伴跟交代了。
我们两个还手拉手一起下落呢,那个小喇嘛计谋不成,反而把自己的同伴给杀了,心里自然是又羞又怒。当然,脸上的表情也是。不过他也不是那种生手。我猜之前在桃花镇偷袭我的那两个人就是这两个了。他左手还拿着一把“圆月弯刀”呢。在下落的这个档口,他手上一别,弯刀冲着我的手腕就削了下来。
我知道他会这么做,所以在刚要下落的时候我就防着他的右手了。他手刚动。我的手就松了他的的手,然后身子一折,转到他的身下,一脚踩地。一脚指天。
这一招也是我突发的灵感,一开始我还怕自己的身体在这么短的时间做不到呢。等我左脚踢在他的丹田上时,我心里已经开始高兴了。是那种如获至宝的兴奋。
刚才我还在怀疑自己的能力。现在就有三个小喇嘛给我证明了。
不过我又一次没有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感觉我身子上面的这个小喇嘛好像变成了气球,刚碰到他就废了。
是有人在后面把他给救走了。
我也知道一击不中就得赶紧撤。身子贴着地就往后退了一丈远。不过退完我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人追过来。站定了看过去,却发现对面站着两个人。
“牟武,你这么厉害了。”
“葛尔丹?”虽然看不清相貌,但是那大舌头说汉语我是忘不了的。
“你还记得洒家呢。”
“怎么不记得,我那三个朋友是不是在你手上。”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给你留那张条子。你来了,我来了,那就说明我们是一致的。”
“我不跟你一致。你快点把我的朋友放了。”
“怎么可能。牟武,也就两天的时间,你把我的四个徒弟,杀了三个。”葛尔丹说的很平静,就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一样,“现在就剩下这么一个了,你还想废了他。”
“我可没想废了他,我想杀了他。”我现在身上的箭伤和刀伤还在隐隐作疼呢。
“那好吧,你杀我三个徒弟,我杀你三个朋友,也合适。”
这个番僧还真是思想有问题,我杀他三个徒弟他杀我三个朋友这事情就完了啊。还合适呢,那大家互相杀着玩儿就行了么。他就不知道中原还有“冤冤相报”这一说么?
“你敢!”
“我知道你现在功力大进,我可能对付你都有麻烦,但是我三个徒弟都死在你手上了,你要赔偿,不是他们三个的命,就是你的命。但是我觉得你的命还有价值,比我的三个徒弟价值还高。”
这个老头儿果然神经不正常。不然怎么会说这种话呢。还是他的徒弟呢,就可以用价值来衡量。难道不是应该师徒如父子么?不过我猜葛尔丹这个家伙,如果有孩子的话,那肯定也是有价值的。只要利益够了,出卖孩子的事情也是可以做的。
我要是能看到他旁边的徒弟脸上的表情,我敢肯定说,他必须一脸的尴尬。
“要不是你们想杀我,我何必反手杀你的徒弟。”我说道,“在山下桃花镇的客栈里,那个小二是你的徒弟吧?”
“那不是我的二徒弟,他是我的三徒弟,沙飞。在这恶人谷里被杀的是我的大徒弟二徒弟。就剩个小徒弟了。”
还沙宣呢。
“那也怪不得我,你们用那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算计我,害我身中两箭一刀。就是你家的徒弟学艺不精,如此暗害我,我都没有死,他们死也怨不得我。”
“你如此说也是有些道理。”
我听葛尔丹的语句居然是认真的,当然,以他的乖张脾气也说得过去。
“那咱么也就不能说谁欠谁,你把我的三个朋友放了,我们好聚好散。”
“那也是不行的,你可以用我想要的东西来换。”
“你打得过我么?”
“你虽然得了广陵子道士的真传,但想跟我比,还是差了一些。”葛尔丹说话的口气还是有些得意的。这个人也算是性情中人了,不会像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一样会掩饰。起码得意就笑,不高兴就吹胡子瞪眼。
“既然如此,你干嘛让我找东西啊?”我绕回来说,“你都找不到的,我怎么就能找到呢。”
“你连通灵古玉都能找到,我想就没有你找不到的东西了吧?”
啊?他怎么知道我找到了传国玉玺?这个傻老头儿还是把传国玉玺当成什么通灵古玉。传国玉玺在叶玲珑的手上,葛尔丹怎么会知道的?那知道我得到传国玉玺的有几个人?我那三个不省心的朋友知道,叶玲珑知道,宝儿知道,再有就是方通知道,明冲也知道。
难道方通两面三刀的跟葛尔丹也串通一气呢?
不对啊,说起来葛尔丹,他跟冷静在一起,也算是皇帝朱允炆这边的人。那他是不是跟叶玲珑也是一伙儿的啊?不应该啊,叶玲珑也差点被杀死不是么。她何必要跟着我趟这趟浑水呢?直接找葛尔丹不就行了。柳城就在葛尔丹的手上,有了无字天书神马的,又有了能读无字天书的柳城,混在一起就可以解开龙脉之谜了。
“你在想什么呢?”葛尔丹见我不说话,就问我。
“我在想啊,你怎么知道我找到了通灵古玉?”
“我不光知道你找到了通灵古玉,还知道你已经解开了上面的谜团。居然是半部无字天书。”
怎么,这个番僧也知道无字天书的事情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停止跳动
“你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我身后还有一个厉害的帮手么?”
“那你知不知道通灵古玉已经不在我的手上了?我也没有什么无字天书。”
“我知道,不过那个女娃子手中有通灵古玉和无字天书啊。”葛尔丹又得意起来,“我本来想找到你,然后再找这个丫头,没想到你居然把她给背来了。我看这个女娃子怎么如此眼熟呢。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这下我就可以从她身上拿到无字天书和通灵古玉。自然这些跟你没有关系,你还是要给我去找人的。”
“你让我去找谁?”
“找那个疯道士。”
明冲?
这又为什么要找明冲呢?
“找他做什么?”
“哼,还不是那个广陵子道士,给柳城身上下的禁制,让他什么都看不懂。”
“无字天书又不在你身上,你怎么知道他就看不懂。”
“你又知道我没有无字天书,通灵古玉上的只是半步天书,而我却有另半部天书。”
这还都窜到一块去了,无字天书马上就要合成一部了。他说柳城看不懂天书是因为广陵子给他还魂的时候还给他下了禁制。
“明冲也是个疯道士,他怎么就能帮你把柳城身上的禁制给解了?”
“他们是师兄弟啊,道行都在伯仲之间,你当那个疯道士就真的是疯的么?”
“好,你既然知道那么多,你告诉我,在桃花镇上是谁想把我困住?又是谁想杀了我?”
“想困住你是我身后的那个人的意思,想杀了你,是我的徒弟自作主张。因为你们把我三徒弟沙风给杀了,还一把火烧了。我们西域讲究天葬。却不讲究火葬,遗体应该献给长生天,若是烧了便是大罪。”
“那是你们的说法,在我们中原,死人火葬那才是升天得道的不二法门。”
“你也不要跟我狡辩了,你去找明冲吧,找到了,带到我这里来,我就把你的三个朋友给放了。不然,我就学你们中原人。给我的三个徒弟报仇。”
看样子今天无尘和清风明月他们三个也不在这里,就算在这里我也不一定就能在葛尔丹面前占到便宜。毕竟我确实打不过他,而且还有个叶玲珑还在那里躺着呢。
“我得把叶玲珑带走。”
“你说那个女娃子?”葛尔丹看了叶玲珑一眼,“那可不行,我还要从她身上拿到通灵古玉和半部无字天书。”
“她身上也没有无字天书。”
我背着叶玲珑的时候也算差点跟她肌肤相亲了,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她身上有什么石头啊,书本啊什么的。
“有了她就等于有了无字天书和通灵古玉,我可以拿她来换。”他这是占到便宜还占上瘾了,觉得这法子挺好的。
“好。你不把叶玲珑给我,我就不帮你找明冲。”
“你今天还是先回桃花镇吧,明天我把你朋友的一只手给你送过去。”
“你够狠!”
说完狠话,我就跑到叶玲珑身边看看她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晕过去的。我摇了两下就是摇不醒。
“你不用费劲了,她是不会醒过来的。”
“你给她下了什么手段?”我说着就把她抱起来。
“你把她放下来。”
这时候我已经决定试一试葛尔丹到底有多少斤两。见他走过来,我就一只手递出去,直拍他的脖颈。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葛尔丹的脖子居然像蛇一样摆动起来,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躲过了我含着劲气的一击。
我改把叶玲珑背在身上,跟他过了两招。他都是这样软绵绵的就躲过去了。就在我想着换一种方法的时候,突然就觉得眼前一花,好像有无数双手在我眼前晃动一样。
“既然你这么不识趣,我就教训教训你,也好让你收收心。”
葛尔丹说着,三根手指头就点在我的胸口。
我没想到自己的胸骨会这么脆弱,又好像在他的手上,我的胸骨就是豆腐做的那样,随随便便就捅了一个窟窿。这还不算,他的三个手指居然穿到胸腔里,抓住了我还在活蹦乱跳的心脏。我就觉得心跳突然停止了,整个身体就像失去了生机一样,叶玲珑也随之从我背上滑下去。
我永远都忘不掉,自己的心脏被抓住的感觉。平时心脏在胸腔里面跳着挺欢快,跳的很低调,根本就不会感觉到。总有鲜血从静脉流回来,然后变成静脉流出去,供给身体所需要的养分。都知道心脏要紧,但是又胸骨防着呢,谁会想着。
葛尔丹居然把我的心脏给抓住了,这时候我才感觉到心脏跳的力度。那心脏就在葛尔丹的手中憋屈的想跳一下,却动弹不了。想回心脏的血堵在那里回不来,静脉快要给胀破了,而出动脉的血都干了,整个动脉干瘪在那里。
似乎一下子,我的生命力就被抽空了。可能死了都比这样干枯下去强很多。身体的感觉也快消失了,整个人的所有精神都集中在了心脏上,而心脏都不给力。我根本就想不起来还可以跟葛尔丹过招,也顾不得叶玲珑从我的悲伤滑下来。
眼看着葛尔丹伸手去抓叶玲珑,我终于想起来要把叶玲珑抢回来。但是一双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想说话,也说不出口。真没想到心脏被抓住了是这种滋味。
就在我感到眼前一片灰色绝望的时候,一个黑影却从我背后闪了出来,一条胳膊贴着我脑袋,将葛尔丹还抓着我心脏的手臂给架住了。
接着我就感觉心口一疼,一股清晰的拉扯感从心脏顺着血管传进大脑里。都说心脏跳的厉害,到嗓子眼了,或者是呼之欲出了,感情现在我的心脏真的有一种要被拉出来的冲动。这股强烈的刺激,让我大脑瞬间活跃起来。就像是从干枯的状态又活了回来。
我赶紧抬手抓住葛尔丹的手臂,使劲往我的胸腔里捅。心脏回位了,才感觉噶尔丹手一松,原本已经干瘪的心脏又恢复了供血。顿了两下又重新开始匀速的跳动。
大脑清醒了,开膛破肚的剧痛瞬间传来,让我全身的肌肉都收缩起来。要不是葛尔丹还抓着我的心脏,我现在已经躺倒在地上了。站着的感觉更难受了,因为害怕心脏又突然停掉,整个人就是再疼也不敢稍有动作。
“老朋友,你终于来了。”
说话的是葛尔丹,他不是对我说的,也不是对叶玲珑说的。我这才想起来,刚才是有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架住了葛尔丹的胳膊。
听葛尔丹这么说,他还认识呢。
我身后的那个“老朋友”却没有说话,而是隔着我跟葛尔丹手递手一瞬间就攻了十几招。就感觉一道道的劲气把我的脸都划得千疮百孔。葛尔丹始终没有将手从我的胸口抽出来,我一双手抓着,劲气也开始慢慢在手掌汇聚。
“哎呀,不好。”葛尔丹也是感觉到了手臂上的压力,便开始想着往回抽自己的手臂。但是他居然没有将手掌松开的意思。
那我也不可能卸了劲气,既然他不想放过我的心脏,那我就把他的手臂给捏断。
“你们两个打我一个,可是不妙。”葛尔丹也知道自己硬撑下去会吃亏。说着突然抓我心脏的手一松,整条胳膊就像往石头缝里钻的泥鳅,突然就变细,从我的手掌缝隙中缩了回去。
就在我心里暗叫可惜的时候,只见寒光一闪,葛尔丹退到半途的胳膊就硬生生断成两截。
“谁说是两个打一个了。”
我听出来,这是叶玲珑的声音。她怎么就突然醒了过来,难道之前昏倒全是装的么?这个姑娘还真不简单。
葛尔丹的胳膊被斩断了,他的小徒弟这才冲上来,一脚踢向还没有从斩断葛尔丹胳膊的兴奋中回过神来的叶玲珑。我想要帮她,却觉得身子一空,似乎有一股寒风灌进了我的胸腔里。冻得我的心脏似乎又停止了跳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被救
口不能言,我只能看着叶玲珑被一脚踢出老远。而葛尔丹却拉着自己的徒弟,身子像蝙蝠一般贴着地面飞掠而去。他把自己断了的胳膊带走了。打不过便跑,事识时务者。
而且也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风灌进去胸口造成了气胸,只觉得没有办法呼吸,整个人眼前慢慢变黑,然后躺在地上没有了知觉。
在失去知觉之前,我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到底是谁来救叶玲珑的?我就没想想,我的胸腔还是开着口的,大晚上的寒风还在一个劲儿的往里面灌。要是没有人来救我,我今晚上就死在这恶人谷了。
当然,我没有死。胸口的疼痛让我不情愿的醒过来。朦胧中我就感觉似乎有一双手在我的胸前捏来捏去。我想要反抗,却又动弹不得。想要坐起来,或者把胸口的手给拿开。单单这样的思想活动就足以让我再一次昏死过去。
就这样昏昏醒醒折腾了十几次。就像是在梦境中一样。那样的梦,相当不真实。我见看见陆佳站在我跟前,对我说,“你是不是变心了?”
我赶紧说:“我怎么会变心呢?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即便是你的魂魄被封在链子里,我也无时无刻不想将你放出来。”
“放不出来不是更好么?宝儿不是比我更风情万种么?难道你就不心动?”朦胧中,陆佳的脸上蒙着一团黑气,整张脸都好像扭曲了。我又是怎么知道那是陆佳的?恐怕那就是我想象出来的。
“我怎么会心动呢,她宝儿也不过是个明朝富豪家中的丫鬟。”
“你只是嫌弃她的出身而已么?”陆佳不屑的笑起来,“那叶玲珑呢?她可不是什么丫鬟,大家闺秀,高官后人。”
“你怎么会怎么想?”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想,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是不是?”
“是,那又如何?”
“你是不是想把我的魂弄出来。再弄在她的身体里?”
“……”我必须承认,这是真的,我狡辩不来的。
“你说话啊,你说话啊。”陆佳一边说着一边往前逼我,“你不说话,就表示你默认了。你也不用解释什么,我知道,这都是真的。当初你让无尘把我的魂魄放到宝儿那个狐狸精的身上,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个理由好接近她是吧?好跟她亲亲我我。”
“你想哪里去了!”
“难道不是么?你敢说你跟她没有发生过什么?”陆佳不等我说什么,便接着喊道。“我知道,你现在又看上叶玲珑了,是跟我长得一样,你心里的负罪感就少了很多不是么!你们男人都是这样,从来喜新厌旧的。”
“陆佳,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我在明朝这么久,你就看不出来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你带回家。”
“回什么家!我看你在这里可是流连忘返,乐不思蜀呢。”
她怎么变得这么刁蛮呢?之前知书达理的陆佳到哪里去了?我也被她抢白的有些生气,便也跟着喊道:“你既然说我变心了。那我要不要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看看。”
“不用你来挖,我帮你挖。”
说着陆佳便伸手朝着我的胸口抓下来。没想到,我的胸口就像纸糊的一般,被她的手一捅便破。我眼睁睁的看着陆佳将手伸进我的胸口。在里面掏了两下便将我的心脏给挖了出来。我那颗桃子一般大小的心脏,就在陆佳手上跳动着,血管里泵出来一股股鲜血。陆佳看着我那不断往外涌血的心脏,突然笑了。
“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紧接着她不是把我的心脏放回去。而是一仰头,将手掌举过头顶,让涌出来的鲜血。落到她的嘴里。
“啊……”
这样的景象太过诡异了,我一下子被吓醒了。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没有睁眼的缘故,还是这次睁眼太过剧烈,我的眼角居然给撕开了一条口子。
“牟公子,你怎么了?”
我听见一个模糊的声音,缓了好了一阵子我才想起来,这是商宁儿的声音。
“宁儿。”
我好不容易从嘴里蹦出两个字,结果听起来就像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声音。可能我真的到了一次地狱,结果阎王不收,我又回来了。清醒过来,就意味着要忍受撕心裂肺的疼痛。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麻醉的东西。华佗的麻沸散也就是现代人说来给自己意淫的,明朝的时候就没有人用麻沸散这东西。
所有的麻醉全靠忍。好在我现在受伤多了,忍耐度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也不知道商宁儿是用什么给我把胸口的那个洞堵上的,前两天觉得疼痛,接着几天就是感觉麻痒,再后来就是热乎乎的,像是放了一个热水袋在胸前。
每天商宁儿都会给我换药,那些药膏黑乎乎的,闻起来还有一股子的马尿味。后来问她才知道,那些药膏还真是用马尿给调和出来的。
等我可以半躺着喝商宁儿喂的稀粥了,她也将我昏倒之后经历的种种告诉了我。
她跟她爹商钊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他们家的街门口了。他们是听见有人砸门,出来观望,才发现我的。他们没有见到送我回来的人,但是我想应该是叶玲珑吧,她知道我之前在桃花镇是住在商钊家里的。
当时我躺在地上,胸口被一条白布缠着,不应该说是白布,因为我的血已经把整块布都染透了。他们把我抬进屋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等拆开我胸前的白布,才看到我胸口的大洞,而且还在不断地往外冒着血。
商宁儿胡乱的用手按着我的胸口,本来是徒劳的事情,却无意中帮我进行了心脏按压复苏。等我又有了微弱的心跳,商钊找来纱布将我的伤口捆住。我算是歪打正着捡了一条命。
在商宁儿和商钊的照顾下,我慢慢恢复了过来。前前后后醒了十来次,等到我可以下床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这半个月的时间有点漫长了。但是对于我的伤来说,应该是微不足道的。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了,我身体的恢复速度居然比平常人快了数十倍。本来要半年才能恢复的身体,我现在已经好了。至少伤口愈合的速度让我有些吃惊的。
忘了是哪一个夜晚了,不觉中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第二天早上起来,整个院子白茫茫的一片。那个年代,下雪也不怎么矫情,第一场雪就能下了足足有一尺多厚。
冬天真的来了,屋子里生着炉子,火炭的烟味让我胸口又是隐隐作疼。
“我扶你出去走走吧。”商宁儿见我一脸难受的样子,便想要让我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好啊,正好我在屋子里头憋坏了。”
外面还是有些冷的。天空中一点云彩都没有,那天空蓝的,就像洗过了一样。难得看这样的天空,把我这十几天的憋屈全部都清扫一空。
“你知道么,我都看到你的心了。”商宁儿看着房顶上的白雪,还有房檐挂下来的小小冰柱。
雪还没有化,天气还不是很冷。等开始化雪了,天会冷的让人受不了的。
“我的心是什么样子啊?”我笑着说,“我都没见过呢。”
好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我被风呛得一阵咳嗽。我又想起来昏迷的时候做的那个噩梦了,陆佳将我的心给掏出来了。
“跟猪心差不了许多呢。”说着商宁儿便咯咯笑了起来。
“是么。大小也一样?”我看商宁儿已经从失去爷爷的悲痛中恢复过来了。这是好事啊,像他们这样的,为了一个目的,或者说一个理由,就能用生命去捍卫一件可能对他们的生活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东西。(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箭矢突袭
“恩。”商宁儿接着说,“没想到你还能活过来。我真的看到你的心了。”
她又强调了一遍,接着她跑到雪地里,开始跟阳光下晶莹的雪片玩儿。
“你们真的没看到那天晚上送我回来的人么?”
“没有,但是她留下了一样东西,我跟爹打算你完全好了再给你。”
“什么东西?”
“你那么好奇,就给你好了。”商宁儿嘴上说,但是却不去拿给我。我跟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姑娘着急也犯不着。何况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干不了事情。
“你们怎么出来了?冬天的风很硬。牟公子伤还没有好,怎么能站在风口里。万一患了伤寒,恐怕能要了他的命。”
商钊是对着商宁儿说的,但是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商宁儿也只是吐吐舌头笑笑,然后过来要扶我回去:“牟公子,咱们还是回去吧,别被人打成那样都没死,却死在了伤寒的手上。”
伤寒其实只是一种症状,一般是机体防御机能在恶劣条件下紊乱之后免疫力下降,导致病原感染引起的。比如我现在的这个情况,在寒冷的条件下就有可能转成肺炎。接着就是肺水肿,最后根本没得救。
“没事的。多谢商大哥救了我。”
“可不是我们救了你。你是靠着自己的意志活下来的。”
“我的命就这样了,贱命不该绝。”
“牟公子,还是回屋吧。”
“也好。”
说着我们三个便回到正厅。商宁儿弄了一个雪球,在手里把玩着。他还真不怕冻,一双小手已经通红了,跟小胡萝卜似的。商钊走在最后面,将屋门合上,把冬日里的寒气挡在外面。
“宁儿。你不是说把我送回来的人留下了什么东西么?”我还惦记商宁儿说的呢。
“你真是个急……”
我不知道她是想说急性子还是急脾气,却是被一声闷响给打断了。等我转回头去,却发现商钊已经躺倒在地上,腹部插着一根手指粗的箭矢。那箭矢是穿破房门,然后射中商钊的。
“爹!”商宁儿惊恐的喊了起来。就这一瞬间她便带着哭腔了。
“商大哥!”我也喊了一声,顺便把要跑过去的商宁儿给拦住。万一还有箭矢呢。我知道,这东西是冲着我来的。
把商宁儿推倒在地上,我紧走两步抓住商钊的脖领子将他拉到箭矢射可能不到的地方。看他中箭的角度,射箭的人应该是站在院墙上,或者是门口的槐树上。
“把伤口捂住!”我拍了愣在那里直掉眼泪的商宁儿一下。将她的手拉到他爹的伤口上。感情等到他爹受伤了,商宁儿却变得六神无主了,当初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她还知道用手给我止血呢。这就是“关心则乱”的曲解吧。
我得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刚才我在院子里的时候他们怎么不放箭,非要等着我们都回到屋子里才放。就算是怕光天化日之下被我看到,也不至于选这么一个时间吧。当然,除了一种可能,就是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我,而是商钊和商宁儿。
正想着。两根箭矢又是破门而入。到底是什么人,会有这么大的力道?居然可以将指头粗一米长的箭矢从墙头射进屋子,而且是破门而入,就算那门不算太厚吧。那也是道门啊。而且箭矢恐怕有一斤重了。我在济南城参加保卫战的时候玩过弓箭。箭杆不可能是太轻的材料,至少要跟箭头的重量平衡起来,不然箭矢就没有可能在飞行中保持平稳。最要命的是箭矢射到地上,将地上的泥砖给射穿了。箭头都看不到。
我敢说天下有此神力的人屈指可数。那么外面要杀我们灭口的,恐怕就一个人而已。我得看看他在哪里。回头看看商钊,箭矢已经从他背后穿出来了。这样反而更好。省了在往外拔箭头的时候,肩头上的倒钩将他的皮肉甚至肚肠给撕烂。商钊也算是条硬汉子,硬是咬着牙关,瘫坐在地上一声不吭。死不了就好。
“你看着你爹,我看看外面是谁。”
我爬到门口,身子贴在房门上,顺着箭矢穿出来的洞往外看。只见院墙墙头上站着一个男子。手上拿着一张弓,恐怕比他还要高。那人已经是五大三粗了,能有一米九的个头,那张铁胆弓恐怕有两米长。
他不是来杀我的。我现在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他背上箭袋里还有三支箭,我要开门出去,跟他过过招。
“你要做什么?”商宁儿喊了一声,我本来已经起来一半了,又生生给吓得坐到地上。
“我出去把那家伙杀了。”
“你不要命了!”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根箭矢贴着我的腰眼窜了进来。将我的衣服刺了个大洞。这王八蛋果然不是不想杀我。
“带你爹到里屋去,我要是没有回来……我要是没有回来你们就自求多福吧。”我真不知道要是我被杀了,他们父女俩还能干什么。没有地方能跑了。就算商宁儿能跑,她也不会丢下自己的爹不管。
说着我就把门打开,站到了门口。霎时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哪里能安静的了,外面的风声,还有找不到食物的鸟儿喳喳叫声,甚至还有外面的脚步声,和叫卖声。显得这个小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太微不足道了。怎么就没有老百姓看见墙头上站着一个拿弓的大汉么?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还是怎么地?
“你是谁?”还是我先开了口,“你为什么要杀商钊父女?”
“牟武,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来杀你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得赌你不是来杀我的,不然我们恐怕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我这可是示之以弱。
“你是个聪明人,不仅可以让燕王殿下以礼相待,还能得皇帝老儿的欢心。”那汉子说道,“青州府现在已经是众矢之的,你却可以在这里左右逢源,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不好奇,我有我的命令。现在大家都在找龙脉,但那东西只能属于朱家。所以就是燕王跟皇帝老儿在抢。我不能杀你,但不代表我不能杀救你的人,谁让他们是皇帝的人呢。”
听他这口气,应该是朱棣的人。在朱棣帐下,能有这样的人物也不奇怪。
“你也知道龙脉属于朱家,那是人家的家事,你为何要帮他们挣个你死我活。商钊父女也是别人手中的工具而已。”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生来就是为朱家帝王服务的。”
“什么不一样,现在的皇帝还是朱允炆,是燕王的侄子。你说你效忠朱家帝王,那你应该效忠朱允炆才是。”
“我说不过你,但是我知道燕王会是比朱允炆更好的明君。”
跟他解释这些顶多是拖延点时间。那个时代的人们都是有着强烈的个人崇拜,他们不是为了一种信仰而死,他们可以为一个特定的人赴汤蹈火。他们的信仰就是一个人。这个家伙绝对会为了朱棣干出任何事情。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谁么?”我试着问道,“将来燕王等了大宝,我们说不定还要同殿为臣呢。”
“你也认为燕王能夺得皇位?”
“他当然会夺得皇位。”
“我道你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我家姓常,我叫常泰来。”
“原来是开平王的后人,怪不得如此神勇。”
这家伙姓常,那不就是常遇春的后代了?常遇春三十多岁就死了,这个家伙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应该是他的孙子辈了。
“哎呀,牟公子过奖了。”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不经夸,我就这么说两句他就晕晕乎乎的了。我说朱棣能做皇帝,说他爷爷的时候叫了开平王,而不是鄂国公。这就让他有些找不到北了。这样的人好控制。
这也是得益于我当初连夜看明初历史的结果。
“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干嘛要跟商钊父女过不去,你已经差点将商大哥杀掉了。”
“差一点都不行。”(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常开泰
那个叫常开泰的家伙还真是一根筋,都被我拍马屁拍晕乎了,就是不忘他这次来的目的是杀商钊父女的。
这对他来说无可厚非,因为他们之间本来就是敌对关系。但是我不能让他杀了他们父女俩,那样我就太混蛋了。眼看着救命恩人被杀,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你是非杀他们两个不可了?”
“你最好不要挡着我。”
“要是我非挡不可能?”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就当是男人的一点点自尊心好了。
“那我只好得罪了。”
说着常开泰便拉弓搭箭,瞄准了我。他离我能有十四五米的样子,从他shè箭到我反应躲开的时间只有零点几秒。恐怕还没有白驹过隙的时间长。这段时间肯够我躲开了。弓箭是shè程远,但是成功率低也是事实。
得让他先把身上的弓箭shè完,他的箭袋里还有两支箭。这三支箭shè完,恐怕他就剩下蛮力了。那样我就更安全一些了。
我故意往前踏出去一步,摆出要冲向他的架势。果不其然,常开泰手指一松,箭矢带着劲风向我奔来。我这才明白过来他怎么能站在那里用弓箭就可以控制住整个院子。他的箭矢奔我而来,似乎带着四面八方的气势。任我怎么躲,就是躲不出箭矢的范围去。
可能这就是我感觉太灵敏的弊端。箭矢刚一离开弓弦,我就感觉到了箭矢的气势。躲不过去,就不躲了,我也知道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就躲不开多远,还是站在那里,箭矢已经奔到眼前了,我才把头一偏,让箭矢贴着我的脸颊shè了过去。
箭上带着的劲气居然将我的右脸割出一道口子。火辣辣的疼痛,让我脑袋又是一阵清明。常开泰其实是控制着箭矢上的劲气,让那劲气张牙舞爪的奔过来。越是高手,感觉越灵敏,就越觉得骇人。反而是收束感觉,却是能清清楚楚的看清箭矢的轨迹,靠着自己诡异的反应,躲开就是了。
不过,因为自身的真气并没有聚集在头上,所以脸被劲气割伤也是正常。常开泰的劲气着实霸道,那股火辣辣的感觉老长时间都不消。估计常开泰shè箭也是因人而异,他知道我好对付,所以就在箭矢上注入霸道的劲气。要是商钊他们,就不需要了。
他看我如此轻易的就躲过了这气势凌厉的一箭,脸上也是惊奇,迟疑了一下才从箭袋中再抽出一支箭来。弓拉到一半又松了回去,将箭袋中最后的一支箭也拿了出来。
这一次他是三只手指夹住两根箭矢,右臂几乎将弓弦拉断。而我则双眼不敢懈怠,直盯着他拉弓弦的手。
突然他的手指一动,我心中跟着一惊。只是一瞬间瞬间两只弓箭分左右便到了我的眼前,根本就不给我反应的时间。
我心里连喊“完了”的时间都没有。也就是一转念的时间,我的身子居然不由自主的往后一仰,就像是我的腰生生给折断了那样。两支箭矢被我这么突兀的动作给躲了过去。等我直起腰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我的魂魄在关键时候救了我。
这么久的时间“他”都没有出来活动一下了,今天却在最要紧的关头把我给救了。我看常开泰脸上更加惊奇了,他肯定没想到我会做出这么突兀的动作,就像是被人控制着做出来的一样。其实这也算是我的身体被魂魄控制了。之前躲小笛的袖箭时也出现过的。
我的魂魄在救了我之后,便又回到了我的身体里。似乎“他”现在已经不能随随便便出来了,这外面的空气让“他”很不适应。
“你已经没有箭了!”我大喝一声,真气在腿上少阳经和丹田之间流转,脚底地上一踩,踩出一个一尺深的坑,我借着这股力道,在院子中直接斜刺里冲向常开泰。
“来得好。”常开泰先是一楞,接着亮眼放出jīng光,带着跃跃yù试的兴奋。
在离他还有一丈远的时候,他突然一扬手,将手中的铁胆弓朝我甩过来。这一招也太不严肃了,我哪里想得到他会把自己的兵器给扔了。两米长的铁胆弓只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半,便带着凌烈的劲气,扑面而来。
这回我是躲无可躲了,就连我的魂魄也没有想出来救我的意思。只感觉胸口一滞,弓弦正好扫到了我的胸脯。那个地方半个月前还是一个大洞。我就感觉原来刚刚愈合的伤口又一次被撕开了。
常开泰果然跟他爷爷一样有扛鼎之力,我原本是前冲的势子,居然被硬生生拦住,还带着我像炮弹一样砸向院子的地面上。
好在是弓弦砸在我胸脯上,那水牛筋的弹xìng救了我一命,不然要是弓体砸中我,我已经整个胸骨都塌陷了。恐怕是常开泰故意的吧,他完全可以那么做的。他想杀了我,只是个念头问题。
这就是经验的差别。我本应该能想到他手中的铁胆弓还是武器的。他肯定除了拿铁胆弓做武器之外,还准备了不下两个后招。
在半空中,我就感觉铁胆弓上的劲气从胸部的伤口一股脑的涌进了我的胸腔。那股劲气跟我的真气在身上斗争一阵,大部分在空中的时候就被真气化解了。
就在我后背刚要着地的那一瞬间,我的真气不由自主地运转到后背,顺便将常开泰残留的劲气尽数逼出体外。劲气遇到地面反弹,居然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我的后背在碰到地面的一瞬间,便被劲气给托了起来。
“没想到你的劲气运用的已经如此娴熟了。”
常开泰说着一个大鹏展翅便冲我飞扑过来。他怎么知道我会运用真气,还说我运用的如此娴熟?他也是高手,肯定知道我对真气的运用,根本就不能算娴熟,顶多是初通门径。那么,他之前肯定得到情报,说我对真气的运用还很差劲。他没想到我进步如此大而已。
当然,在常开泰的劲气将我反弹起来的那一瞬间,我也是明白了一道理,那就是别人想要伤害我的劲气,我不单单可以用真气硬给化解,还可以加以引导,加以利用,说不定还能成为自己体内真气的一部分。反正原来的那些也大都是广陵子给我的,再多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来不及回答他,身子往后一掠,躲开他的攻击。常开泰一击不中,单手在地上一抓一撑,整个人翻过来,脚后顺势朝着我的脑袋就是一个下劈。
刚才常开泰的劲气在我胸口这一折腾,我胸脯上的伤口又重新崩开了。心脏隐隐作疼的感觉,让我非常希望赶紧结束这场争斗。偏偏常开泰不依不饶,跟我近距离的对上了拳脚。
我硬着头皮拆了十几招之后才发现,这个常开泰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光有一身蛮力。他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要灵敏许多,而且随着招式传出来的劲气也是嘘嘘事实,让我捉摸不透。一开始,我总是硬碰硬,虽然觉得手脚麻木,但是问题不大。到后来,常开泰劲气虚实相生。我的真气有时候碰到了柔劲,就像泥牛入海。
才把自己身上刚猛的真气卸掉,常开泰的那股yīn柔劲气便突然变得霸道无匹,反而震得我心脏和肺都挤在一块了。这样的下场就是我胸口的衣服已经被漾出来的鲜血染得发黑。
这让我不得不学着先用真气尝试,去试探常开泰的劲气。慢慢的我也知道后发先至的道理,体内的真气随着常开泰的劲气变换而改变xìng质。开始的时候往往会跟不上,又或者改变的太死太过了。很快我就不被打的跟猪头一样。
常开泰体壮如虎,身上的骨骼也是硬的如磐石一般。我也是不服输的用真气跟他硬碰硬,结果可想而知。
不过我跟他如此拼命也不是没有收获,那便是我体内的真气已经可以随意流转,虽然还做不到顺势而动,但是只要我集中jīng力,还是没有问题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 离开桃花镇
渐渐的常开泰也显出疲态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使诈,这倒是让我更加专注和认真起来。无论他是真是假,我都要一鼓作气。
对了,刚才我不是将常开泰的劲气收束起来,然后又释放出去了么。我是不是可以用他的劲气为己所用呢,而不是这样一味的改变自己的真气与之对抗。
想到这里,我便大胆的将自己的真气收回来,就显像是一个蹩脚的陷阱。常开泰不为所动,继续有条不紊的跟我过招。不过,他的所有劲气不管真假虚实都被我一股脑的收进了身体里。
这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万一不奏效,万一刚才常开泰的劲气将我反弹回来只是一个巧合或者错误怎么办。那些劲气被我照单全收,如果没有被我全数排出去或者不能为我所用,那我就得承受那些劲气对我身体的伤害。
这可是致命的。
常开泰的劲气在我体内横冲直撞,但旁边总有一股真气给包裹着,就如同护航一样。我是不知道怎么将收到体内的劲气释放出去,它们根本就不听话。如果我尝试着想用真气将常开泰的劲气束缚住,那些劲气就会不要命的反抗,给我的心脉造成多重的损失我还不知道呢。
劲气在我体内越转越快,我只能任由它们在经脉里撒野。不过运转起来,也没有之前那么滞涩了,而是变得自然和润滑。只是这股劲气我没办法融入到自己的真气里,只能尝试着排出去。
再过一阵,常开泰的劲气只要在我体内运行一周就可以服服帖帖,然后再通过跟常开泰的身体接触释放出来。
他对自己的劲气再熟悉不过了,发现自己在打自己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不再是从容或者是惊讶了,而是惊恐。
现在看来,要么他跑掉。要么就是他劲气耗尽,被我打残。常开泰是没有可能临阵脱逃的。不过他也不能就这么认输。他选择了另外一个折中的办法。
只见他惊恐过后,突然脚下马步一踩,整个人站住了不再动弹,任由我的拳脚打在他的身上。
“铁布衫么?”我停了下来,不打他了。
“你居然这么快就学会了借力打力。”
显然,他说的“借力打力”可比太极要高深多了。我不置可否,而是往后退了两步,对他说:“你站起来吧,我胸口的伤又裂开了。再打下去我恐怕吃不消了。”
常开泰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收了马步,站起来。我已经知道他所谓的金钟罩铁布衫是什么意思了。要紧的就是将劲气均匀的分布在身体的各个部位。如果能做到绝对均匀的话,那么攻击到他身上的所有力道都会被瞬间分散开。如果不能均匀分布,那么力道还是会传到身体里。
常开泰不是一个细致的人,他做到均匀的方法,就是将劲气加到足够厚。那样看起来就是铁布衫了。这些都是一通百通的理论,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我今天不能跟你死战。”常开泰说道,“燕王不会让你死,我们俩非要分个你死我活。那就只有我死了。同样我也不能死。”
“他们两个也不能死。”
“我可以答应你不杀他们两个,但是燕王派来的别的杀手我可不敢保证了。”
“你是燕王的杀手么?他派了多少个杀手?”朱棣手底下还真是能人不少,这样的高手,也不过是一个普通杀手而已。
“我能告诉你的不多。他派了多少人来我不清楚,但恐怕都比我厉害。”常开泰又问我,“你准备接下来做什么?”
“我先把他们父女俩安顿好,然后再去找明冲。”
“燕王不许我们干涉你的事情。不过我提醒你,还是好自为之。”
等常开泰走了之后,我才到屋里。绕过屏风找到商钊和商宁儿。我看商钊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对了,只能用惨白来形容了。嘴唇上都一点颜色都没有。不过胸口的欺负还是很明显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
“快,把你的宝剑拿出来。”
先得将留在商钊身上的箭头给砍断,做好止血措施之后,再将箭杆抽出来。好在商钊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而且箭杆也没有穿破肠子或者内脏。
处理好商钊,我也快要支撑不住了。胸前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这血呢。刚刚跟常开泰打,伤口崩开,虽然心脏没有怎么受损,但也够我受的了,毕竟我也不是超人。
“等你爹可以走路了你们两个便离开这里,从此不许再跟皇帝的人联络。你们便往西走,到昆嵛山去,那里有个柳家集,你们就安顿在那里。”
“那不是你找到传国玉玺的地方么?”
“没错,白云观已经毁了,那里也没有什么价值了。你们到那里会很安全的。”其实是我也想不出还能到什么地方,我一路过来,其实对这胶东半岛也是不熟的。
“那你呢?”
“我有我的事情,”我找了新的纱布,在商宁儿的帮助下,把伤口重新缠上,“我还得去找明冲道长。”
“那我们也有我们的事情。”商宁儿很倔强。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传国玉玺跟你们没有关系,何苦赔上三代人的性命。”我也知道这样开导他们只不过是徒劳而已。
“就算我们全族都死光了,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听商宁儿如此说,我也是觉得有些尴尬。说起来常开泰过来杀他们父女俩,也是因为我跟他们在一起。不过这又一想,既然他们分别代表着南军北军,你死我活也是必然的事情,就算我不在,常开泰也会杀他们。虽然商钊和商宁儿应该是小人物,就当搂草打兔子么。
“是没有关系。”
商宁儿看我有些不自在的样子,似乎也觉得自己说话有些过了,想要解释一下,话到嘴边,又改成了别的:“你……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此去凶险,你要注意安全才好。”
“恩。”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想让她好好照看商钊,恐怕说了也是多余,干脆就不说了。见商钊昏睡着,呼吸还算均匀,知道问题不大,我就跟商宁儿告辞离开了。
“这个是那人留在你身边的。”
这才看到商宁儿手中拿着一把匕首,不是别的,正是我的徐夫人匕。我接过匕首,它怎么会在叶玲珑手上呢?当初我把匕首留给了宝儿防身,后来宝儿害怕这凶煞之物,便给了小笛。
反正我送出去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因为没有用习惯,所以日子一长干脆就忘了。这回失而复得,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小笛了,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不管古代现代,都是往往最弱小最单纯的人,到最后才发现是最有故事,最后心机的那一个。
如果换个角度想,我不是被叶玲珑带回来的,而是小笛把我送回来呢?那样一切都清楚了。可是小笛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当初困龙阵里,她将蜡烛帮我点上,现在她又把奄奄一息的我送到商宁儿家。她为何要一次次的救我,又不肯跟我表明身份?
还有,是谁把叶玲珑给救了?难道皇帝老儿手里还有王牌不成?那天晚上我的心差点被葛尔丹给摘了下来,迷迷糊糊的也没看到救叶玲珑的那个人是谁。就连身形都没见到,是男是女我都说不明白。
“这把匕首就送给你吧,”我说,“它叫‘徐夫人匕’是当初荆轲刺秦王时候用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事起西山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拿着这把伤人的戾器了。可能是刚才我看到匕首的一刻,心中突然腾起一股莫名的兴奋。直到我想了很多关于小笛和叶玲珑的事情,这才压下来。可能是这把名匕的戾气勾起了我体内嗜杀的本性。
自从陆佳被封在链子里之后,我好像也越来越嗜血了。就算自己胸腔被开了一个大口子,心里还想着跟人你死我活呢。
商宁儿拿着徐夫人匕,很怪异的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她应该是经不住诱惑,还是把匕首留下来了。荆轲刺秦王啊,千古流传的段子。这匕首足以让大多数人垂涎。
“那我把这个给你吧,你总要有一件兵刃防身。”
她给我的就是当初借给我的那柄短剑。虽然精致,但算不上名匕,精钢打造的,不是古物,但却锋利坚韧。我想要推辞的,但看她的眼神,又不好拒绝,就收下了。就当是装饰物吧。就算徐夫人匕我当初也没有在硬碰硬的实战中用过。一般都是配合我的魂魄,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说到底我还是不善于也不习惯使用兵刃。
离开了商钊家里,我走在桃花镇的大街上,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往北走,就是牙山,往南走,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但是一直走,肯定会走到海边。往东走,恐怕也是海,往西走,不是海了,能回昆嵛山吧。
关键是明冲应该不会回昆嵛山。
最后我还是决定往南走,好久没有看到海了,好想去看看明朝时候的海是什么样的。往南走是跟牙山背道而驰,最后肯定会到达黄海。要是有车有高速路的话,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而我这样走路,可能要两天。而且还是要马不停蹄。
走了半天的时间,差不多走了三十多公里。没人的时候我都会运起真气,因为有时候要停下来反复研究真气的走向。走起来已经算是慢的了。
穿过了几个村庄,在傍晚的时候到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整洁的小镇上。
镇上的百姓挺多的,不过大都是种田回家的农夫。我找了一个食铺,要了点吃的。胸口还有些隐隐作痛,甚至有血渗出来。当初从商钊家出来的时候也忘了问商宁儿要两套换洗的衣服。
“客官,你不要紧吧?”小二突然走到我身边,把我给吓了一跳。
“怎么?”
“我看您脸色苍白,似乎身体不适啊。”
“哦,我没事。”我赶紧催动真气,将脸色变回来。“对了,小二哥,这镇上可有住宿的地方?”
“有啊,不过我看您穿的不凡,像是大地方来的贵客。前面百丈距远有一家大车店。就是给那些运货的脚夫住宿用的。都是大土炕,恐怕您不愿意住。”
“就没有稍微好一点的客栈么?”桃花镇上还有一间呢,后来被无尘他们给烧了。
“那就没有了,你看我们这里穷乡僻壤的,根本就没有人住得起客栈。主要是来的贵客不多啊。要不这样。我给您找个殷实的人家,他们有那空余的房间,愿意让您暂住的,你就住在人家家里得了。”
“那敢情好。有劳小二哥了。”
“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主人家要的房租要贵一些。”
“钱好说。”我现在身上现银不少,就是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带回现代。要是在现代生活的时候也能如此豪迈就好了。只可惜我一个苦逼快递员,一个月就几千块钱,根本就不敢大手大脚。只能在这明朝过一把挥金如土的瘾。
“那个……”
我看小二还是站在那里欲言又止。怀疑了一下,马上就明白过来。赶紧取出一两银子交到他的手上,“麻烦了。”
“您等着。我这就给您去找。”
还真是有钱就是大爷呢。
吃完饭,小二便招呼我去镇上的“殷实人家”住下。就一两银子他连自己的工作也顾不得了。
主人家看上去也是老实人,小二进去就叫男主人三舅。这应该是给自己人拉生意呢。也不知道那店小二给他“三舅”一家说了什么,主人家夫妇俩出来便对我一个劲儿的客气。就好像我真的是上头来的大人物。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小地方淳朴的民风。反正我是很不适应了一阵,才到了他们早就准备好的房间。房间收拾的还算不错,至少很干净。
因为我听得懂方言,也会说几句,所以趁着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就跟他们两口子聊了一下。他们家里姓刘,祖辈就生活在这里的,算是镇上的大姓。男主人叫刘胜,才四十五岁,就已经抱孙子了。膝下有三儿两女,两个在儿子都独立成家,两个女儿也都许配出去。那个时候成熟的早么,刘胜十七岁就有了第一个儿子了。儿子再十七岁娶妻生子,所以三代人用的时间,就跟现在两代人用的时间差不许多。
家里还有一个小儿子,才不到十岁,白天玩得累了,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下了。我们聊了一阵,突然听见有人梆梆敲门。刘胜出去一阵还没有回来,我也跟出去看个究竟。
原来是邻居来找儿子的。邻居家的儿子跟刘胜的小儿子同岁,白天一起玩耍,到了现在还没有回家。刘生说他家小三子已经在屋里睡下了,这邻居就更着急了。
“我家孩子白天跟你家三子一起玩的,怎么他一个人回来了?”丢了孩子的肯定心急如焚。不过我看邻居也没到那种要死要活的地步,应该是那时候的孩子也命贱,不好养,死了再生就是了。这也是观念差异,我虽然觉得看不过眼,但也要换个角度去思考。
“你先别急,先问问刘胜大哥家的孩子。说不定在别人家呢。”
“对对,先问问那个小兔崽子。”刘胜也立马附和,跑回屋子去叫醒自己的儿子。
那个时候农村的孩子都是贱养,起的名字也是不伦不类,让人听了贱兮兮的。眼前这个睡眼惺忪的孩子就叫三狗子。
“三的,你吃了晌午饭不是跟你二叔家的亮子出去玩了么?他去哪里了?”
三狗子迟疑了一下,才摇摇头。我们都看得出来这个孩子有事瞒着,一时间都有些着急了。
“亮子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天快黑了我就回家了。”被问急了,三狗子还是这么说。
“那你们都去哪里玩了?”
“就在村头。”
“就在村头亮子能跑没了啊。你快说,他去哪里了?你再憋着不说我揍死你。”刘胜看儿子还是闭口不说,便举起手来吓唬他。一个粗狂的汉子,被儿子急的面红耳赤。脸上挂不住,这大嘴巴子肯定就抽上去了。
“胜哥,别着急,好好问问孩子。”邻居见刘胜要打孩子,赶紧给拦下来。
“小三子啊,那个亮子是不是被谁给带走了啊?”我看还是得我这个文明人问一问。
“不是。”三狗子是被吓坏了,说话都带着哭腔了。
“那是被什么动物给叼走了?”我这一说出口,也有些后悔了,看看哪位丢了孩子的邻居,脸色也变了。不过问都问出来了,还能收回去呢。
没想到这次三狗子居然点了点头。
“在哪里?”
“在西山后面。”
这一说出来,刘胜的巴掌也就打上了。
“你早怎么不说啊?”
“我不敢……”说着三狗子哇哇哭了起来。
邻居二话不说转身就往门口走。
“亮子他爹,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说着刘胜也要跟着出去。
而我心里去在嘀咕呢,到底是什么动物能把个孩子带走。能带走十多岁的孩子为什么就不能把三狗子一起带走呢?三狗子如果是逃回来了,怎么就不跟他爹说呢,自己一个人回来就跑炕上自己睡了呢?
那两个大人也不仔细考虑一下,蒙头就往外跑。
“我说二位等一下,事情还没有问清楚呢,你们就莽莽撞撞的往外走。天已经黑了,万一出个事情怎么办?”
“西山那边野狼多,我们在村里多叫几个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无量天尊
要是孩子被狼叼走了,三狗子回来肯定要跟他爹说啊。狼是群居的,有两头狼,这两个孩子就跑不掉了。而且要是真的被狼叼走了,这时候恐怕早就给吃了。除非那狼是想养肥了再吃。
“你们也不要着急,先问一下孩子。”我把他们两个叫住了,接着转身问三狗子,“亮子是被什么东西给带走的?”
“一条长虫。”长虫就是蛇啊。
“你又要说胡话!”刘胜可是又急又气,急走两步,又要打儿子。不过一看手上拿着一杆锄头,怕失手打坏孩子又算了。
“我没说胡话。”
“三狗子,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就是在装知心叔叔。
“我跟三狗子在那里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刮来一阵风,我就看见一条大长虫过来就把小亮给卷走了。”
我看这回三狗子不像是在说谎。能把一个孩子卷走的蟒蛇,得多大啊?可能一两岁的孩子能被蟒蛇带走,但是十岁的孩子已经不老小的了,怎么也得有六七十斤啊,那可不是一条普通蟒蛇能做到的。
除非是明冲的“花生”吧。那条蟒蛇可是能一顿吃下不少人的。就是不知道它吃不吃人。
如果是明冲在那里看着,应该没有事,他不会让蟒蛇随便吃人的。至少我在昆嵛山的时候没见山洞里有人骨头。
这么说他们去了什么西山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只是不知道明冲为什么会让蟒蛇把亮子给掳走。现在问他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去看看就知道了。现在是冬天,小山包上光秃秃的,一览无余,总是藏不住人的,要是明冲就在这里,总能看到。
“这样,你们二位在镇上稍安勿躁,我前去西山看一看。还麻烦刘大哥帮我指一下路径。”
“那怎么行啊,您来这里是客人,我可不敢让您前去冒险。”他们两个汉子连连拒绝。
“你要知道我的厉害你就不会怎么说了。”我没打算在这里卖弄,我更没打算要跟他们解释什么。西山我是一定要去的,我虽然是想去看海的,但是遇上明冲也当做是歪打正着。毕竟我还有找明冲的“使命”。
“你就是再厉害那也不行。让你犯险,岂是我们待客的道理。”
“西山到底在哪里啊?”
“西山自然是在西边的。”
我还真是脑子简单了,他们这边给个山包起个名字哪有那么多讲究。西山,自然是因为那座山在镇子的西边。同样一座山,山西边的镇子叫那座山可能就是东山了。
“好,你们在这里等着吧,我会把亮子带回来的。”
说着我急走两步,一跃就上了院墙,再一纵身,就没影了。这也算炫耀了一下,不过在这些乡民的面前也不是什么露脸的事情。
那西山离镇上也不过两里路程,我紧走几步,不出十分钟就到了山后。这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前面过去不用五丈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要不是刚下过雪,地上的白sè挺显眼的,恐怕连五丈远都看不到。不过我肯定要连夜来找他的,明冲行踪飘忽不定,要是到了明天再上山找,恐怕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因为地形不熟,我找了半天也没有将整个西山给找遍。这山上要是有个犄角旮旯或者山洞什么的,说不定我还错过了呢。
还是停下来先看看情况吧,蒙头就找,可能事倍功半。就在我努力想要看清楚黑黢黢的山坡的时候,耳朵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有脚步声,吆喝声,还有……兵器碰撞的声音。不过听声音不是很乱,不像是有人打起来。更像是一群人在往山顶上走。
过了一阵就看见山顶上,通红一片,不知道多少人举着火把就上山了。应该是刘胜他们等不及,叫着镇上的人一起来了。没多时,整个山顶上就已经能看到三十多根火把排成了一条线。这还是有那么点阵势的,不过恐怕声势打了,作用不见得大。那火把照的不是很远,我离他们能有两百多米,他们根本就看不到我。顶多看个七八丈,远了就是纯黑一片。反而是我能看得他们清清楚楚,看过去就是等着挨打的靶子。
如果明冲真的带蟒蛇伤人,这些镇上的汉子今晚上就不用想着回去了。算了还是上去提醒他们一下吧,这些人都没有罪,不应该死。
我往上走了两步,突然听见一声低喝:“孽障,出来受死!”
这一声听起来声音不大,却让我觉得心口一闷。赶紧运起真气将那股憋闷之气给消去。我赶紧停下脚步,不再往上走了。人堆里有个高手呢,居然可以通过声音传递劲气。
说白了就类似于少林寺的狮吼功,如果真的有的话。不过这一声可不是大嗓门,更像是夹杂着yīn柔的力道。
不都是镇上的百姓么,怎么就有这样的高手呢?我正想着,那家伙又喊了一声。这一声比之前那一声更盛。我的真气跟声音传来的劲气一撞,居然将我周围一丈距离内的枯草都吹倒了。
不行我得小心一点,万一被发现还有误会和麻烦。赶紧找了一块大石头蹲在旁边,看着上面那一群人。接着山上的几十个人都开始喊了起来,乱七八糟的,有喊“三狗子”的,也有骂娘的。
他们也是在给自己打气了,将憋在心里的寒气给喊出来,好壮胆子。
隔那么远,他们说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不同的人不同的声音也能分辨清楚。只是如果注意力不集中,很快就听混了。正好我就借着这个机会练习一下听力。特意找一个比较普通的声音,尝试着在三十多个嘈杂的声音中把它分辨出来。
一开始还是有些难的,不过慢慢的我似乎就找到窍门了。只要将真气自然的放出去,感受传过来的声音有不同的振幅,很容易就区分开来。甚至还能听出那几个人中气不足,哪几个人心里害怕。
说实话,我现在觉得那些传奇高手,非要那么久的时间,除了内劲,也就是武侠小说里说的内力要按部就班的积累之外,那些突破瓶颈或者想出新的招式,完全是因为科技不发达,不懂得原理。有那么一两个是旷世奇才的,智商要超过这个时代上百年,剩下的大多都是瞎猫撞了死耗子。
而我是接受了新时代科学知识的人,很多他们不明白的事情,我都知道个中的道理,所以参透一个法门也用不着那么长的时间。
注意力全在那帮镇上百姓身上了,居然没有感到自己身后有响动。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一阵yīn风从背后袭来。我赶紧回头,就看见一条黑sè的巨蟒扭曲着冲我飞奔过来。
我太熟悉了,这就是明冲的宠物花生么。看它闷头冲我而来,我也不敢托大,只能慌慌张张的跳到身旁的石头上,躲开它的蓄势一击。
我如此跳上石头,总会弄出些个动静。
“什么人在下面装神弄鬼!”一声大喝,震得我脚下的石头都一阵发麻。
上面有人发现我了。就是刚才最先发声的那个人。几乎同时,一个黑影背着星星点点的火光,如同暗夜蝙蝠一般冲我滑翔过来。
我这不是腹背受敌吗。他飞到我面前还要一段时间,先对付“花生”。谁都会如此做。我脚在石头上一点,想要趁机跳到蟒蛇背后。真气都透过脚底传入了石头里,却发现蟒蛇“花生”根本就没打算理睬我,水桶粗的身子在我旁边扭动着,一瞬间就划过去了。它的目标是山顶上的那些人!
这时候山顶上飞下来的人也已经逼到近前了。
“无量天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迟来的明冲
居然是一声道号。我看清了半空中那人穿着宽大的道袍,甚至能看清楚他头上扎着的朝天髻。居然是个道士。
此时“花生”在道士的正下方。只见它原本高速行进中的头突然高高扬起来,半个身子居然人立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半空中道士的双腿。我知道花生力大无穷,却没想到它还能如此的灵活。
显然上面的道士也没想到这么大的蟒蛇会有如此灵活的手段。身子在半空中一停,变出一个白鹤晾翅的姿势。也是硬生停住下滑的势子,单脚往下一踩,毫厘不差的正好踩在蟒蛇“花生”的鼻孔上。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有意而为,“花生”的信子突地从嘴里窜出来,正卷在道士的腿肚子上。
“好个没毛的畜生,来的正好。”
道士借着一踩之力摆脱了“花生”的信子,整个人又拔高了一丈,身子一转,头朝下伸出右掌,再朝着花生的脑袋拍下。
蟒蛇的信子本来不是能攻击人的武器,道士的小腿肚子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大碍。这直上直下的一掌,倒是有“如来神掌”的味道。
“花生”似乎也知道道士的这一掌非同小可,原本仰在半空的蛇头也瞬间落到地上。不过它可没有夹着尾巴逃跑,而是等道士距离自己只有两米远的时候,突然尾巴一扬,朝着道士甩过去。
这一招可是后发先至,蛇尾的罡风刮得我的脸都生疼。道士见这一扫之力,也不是人力能够抗衡,身子突然在半空中一折,硬生生向旁边挪开一米,躲过了蛇尾的攻击。
他身体在半空中扭曲,一条腿顺势踢向“花生”的尾巴。
这一腿也是踢了个正着,“花生”被这轻描淡写的一踢。居然身子翻出一丈多远。这一丈远也不过是在地上打个滚的距离。“花生”也不是没有脑子的蠢动物,它是借着翻滚卸去道士脚上的力道。
那道士更是不得了,居然能在身体失去平衡的时候踢出那么大的力道。但见他单手撑地会后瞬间便弹起来,脚后跟在石头上一磕,整个人又飞身扑向还没有稳定身形的“花生”。
花生也感到背后的危险,脖子生生扭了一百八十度,迎着道士也是扑了上来。就在短兵相接的一瞬间,道士的身子突然一缩,整个人似乎矮了一截。花生应变不及,脸盆大的蛇头猛地窜出去。却扑了个空。
而道士却使了一个灵巧的身法,绕到“花生”的一侧,手臂往后一挥,胳膊肘子正撞在“花生”的七寸之上。
“花生”吃痛,蛇头重重的排在雪地上,激起一片半丈多高的雪花。
都说打蛇打七寸,但是花生这么大的蛇,什么七寸八寸对它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你可以靠着灵巧的身法躲开攻击,甚至抽冷子给它一下子。那也不过是给它挠挠痒痒,顶多让他受点皮肉之苦。
刚才道士的身法确实让我明白,功夫在身外,想要得心应手。光靠理论是不行的,还是得不断的练习。
果然,蟒蛇“花生”趴在地上没多久,脑袋就摇晃着重新仰起头来。它身子太长了。以至于想要转个身都非常麻烦。它突然朝着天空尖叫一声,声音几乎将树梢上冻住的残雪给片片震落。
我这是第一次听见蟒蛇叫唤。之前我是不知道蛇还会叫的。它们的喉咙里是没有声带的,顶多是吐气的时候。扯着信子发出“呼呼”的声音。可是“花生”居然能仰天长啸,那声音倒是有些怪异,像是喜鹊的叫声,不过拖得很长而已。
“畜生,你叫也无用,看你还想害人,道爷就将你收了!”
“花生”叫完以后也转过身来,这一人一蛇都是怒不可遏的样子,双眼怒视着对方,恨不得上去生吞活剥。
而我呢,根本就是个局外人,看着他们两个在打架。既然“花生”在这里,那么明冲就应该也在周围。“花生”是吃素的,它不会吃人。亮子肯定也在山上。我四处打量着,想看看明冲那个老家伙躲在哪里。
可是四下里静悄悄的,之后呜呜的风声,还有老远百姓手上拿着的火把在风中摇曳。他们本来想跟着道士下来看个究竟的。结果半路上看见如此巨大的蟒蛇,都吓得纷纷退了回去。就连给道士叫好都不敢。生怕闹出点动静来,让蟒蛇注意上,拿他们撒气。
道士和“花生”都运足了力气,猛地扑向对方。道士还是用灵巧的身法躲开“花生”的正面攻击。然后将自己的手掌印在花生粗糙的蛇身上。传来一阵“砰砰”的闷响声。
“花生”吃痛,便是一个劲儿的嚎叫。不过它也不肯退缩,一直在绕着道士转圈,一边躲避攻击,一边靠近他。
我站在外面,慢慢看出了一些端倪。道士得手的次数越来越多,便越放松警惕,不像起先那样不断地跳着躲避。而“花生”却是在忍辱负重,它受着打击,在转圈,身子早就首尾相接了,等到它在道士身边盘了两圈的时候,突然全身肌肉猛地收紧。
道士发现情况不妙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他双脚跳起来刚有半米,就被“花生”缠住了。不过他也不是没有经验,跳起来的时候还知道将双手伸出来。如果两只胳膊被一起缠住了,他就算交代了。
双手在外面让道士没有力气挣脱“花生”的缠绕。我都听到骨头被压的“咯咯”声响。不过道士可以用手那武器了。他伸手将自己头上绾发髻的簪子给拔了下来。顷刻间道士的头发便披散下来,在风中一晃,跟疯子一样。
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点倾向“花生”的,毕竟也是不打不相识。
道士拿着簪子,猛地刺在花生的身上。可惜簪子就那么长,只是刺破它的皮肉,根本没办法让它松开。
我看不出一分钟,道士就要被蟒蛇缠死了,心中也有点幸灾乐祸。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花生”突然又是一声嚎叫,整个身子也变得松动了。
原来那道士也是了得,居然将簪子插进花生体内,然后沿着它的椎骨横着将花生的身体划开。这要多大的劲力才能将绷紧的蛇身给划开。
皮开肉绽之际,空气中立时弥漫起一股血腥气。
趁着花生身体松动,道士抓着它露在外面的椎骨,双臂一撑,居然挣脱出来。
“孽障,今日便将你斩了。”
说话间道士从背后拿出一把宝剑,跳在半空,舞出一个剑花,直刺花生的眼睛。
我看花生身子不断的扭动着,肯定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半腰的伤口,已经将骨头整个暴露出来。我看得真切,它恐怕已经抵不住道士三两招了。而且道士手里还有一把明晃晃的宝剑。
正想着要不要上去帮衬一下,只听不远处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无量天尊!清云道友,好久不见。”
明冲终于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斗清云
明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到最后就像一口大钟罩在我的头顶上,让我有一种麻木和眩晕的感觉。这一声算是立威么,如同滚滚春雷,有点不绝于耳的架势。
接着明冲还真的从头顶上飞了下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窜上那么高的。明冲一掌拍向那个叫清云的道士手臂。他手上还拿着那把让“花生”狼狈不堪的宝剑。明冲这一招跟刚才清云道士攻击“花生”的招式一般无二,应该也是有样学样,显出对清云的不屑。
清云也不是善茬,站在地上原地打了一个旋,宝剑指天,刺向明冲的手掌。看他披头散发的在那里转圈,样子还真是有些诡异。
看着刺向自己的宝剑,明冲也没有躲开的意思,只是手指稍稍弯曲成爪,罩向明晃晃的剑尖。这个老头儿莫不是失心疯了,那个无良道士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的宝剑能是纸糊的不成。就算他真气充盈,怎保人家没有破解之法。我都能想见宝剑从明冲的手掌中间穿过的景象。
可惜,明冲的手掌跟清云的宝剑刚一相碰,他便停在了半空,似乎上面有什么东西吊着他,又似乎是清风在下面顶着。宝剑并没有将明冲的手掌刺穿,明冲也没能继续往下分毫。两个人就一上一下头对着头,似乎谁都不敢稍动。
“清云,你对我养的小蛇这么大仇恨呢。你也是年纪过百的前辈了,居然连个畜生都不放过。”
“明冲老儿,这伤人的畜生还不是你放出来的。我杀这畜生,也是为民除害。你带着这东西到处乱窜,不知道惹了多少祸事。”
“哼,你个臭牛鼻子,若是你不来追我,我用得着跑么?”
难道明冲一直在躲这个清云不成?那就有可能困龙阵和阵中阵都是他设的了。哎。
“你骂贫道牛鼻子,难道你就不是道士了么?”
“我道士跟你道士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你多长了一只眼睛不成?还是你有三只手?”
“多长一只眼睛那是杨戬,你才三只手,你们师兄弟几个都是鸡鸣狗盗之辈,败坏道家门庭。”
“你才是鸡鸣狗盗之辈。真个是辱没了长春子真人的威名。留下好端端的一个白云观,还让那些个不肖的弟子给毁了。毁了就毁了吧,观毁人亡也好,偏偏上天就是不开眼,让那些个无良道士活下来,到处乱窜害人。”
两个人似乎僵持不下了。居然有空当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不过清云似乎要比明冲机灵一些,功力上被明冲压着,便在口舌上占便宜。
两个人嘴上争了一阵,明冲处在下风。可能心中一急,便手上加力,将清云道士手中的宝剑给压弯了。清云见状,手上一用力,原本弯折的宝剑又慢慢变直。宝剑的韧性不错么。
“清云,你的剑也没比你师兄的硬多少么。”
“硬不硬。到时候捅进你身体里就知道了。”
明冲这么一说我似乎想起来了。清云的师兄,应该是清风吧。这个清风可不是那个小和尚清风。道号跟和尚的法名其实都是一个系列的,有时候叫重了也是正常。那是在子胥寺的时候了,道士清风跟子胥寺的长老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势能,不对是释能。两个老头儿打得那个过瘾,真个的把后院的大殿给拆了。后来都死掉了,清风临死的时候还认了一个师侄。就是无尘。我记得那个清风说他们是是兄弟三个,老大清风,老儿就是清云。老三是清虚。清风和清虚都在我眼前死掉了,现在这个清云算是硕果仅存了。
清风用的宝剑不是“螭龙剑”么,是一把软剑。后来给了无尘。这三个老家伙还真是可以,到头来无尘成了他们硕果仅存的后人。
明冲说眼前的清云,宝剑比他师兄的硬不到哪里,不就是因为他师兄的剑更软么。这么一分析,就没错了,这个清云就是无尘的二师伯。当初在子胥寺的时候只见了清风,清云原来到了胶东半岛才出现。他是跟谁一伙的呢?
清风应该是跟冷静老太监勾勾搭搭的,那么他是皇帝的人。而清云应该不是,不然他们师兄弟两个就在一处。或者是他们都是皇帝的人,只不过分工不一样而已。
我正想着,那边他们两个终于有了动静。
只听明冲大喝一声,身子突然下沉,将清云的宝剑压得几乎折断。清云也是不甘示弱,手腕一用力,整个拿剑的右臂似乎增大了一圈,几乎将原本就臃肿的道袍给撑破了。
他这一用力,宝剑却是瞬间弹的笔直。我已经适应了黑暗,能看到他们的脸了,所以能看到清云脸上愕然的表情。
应该是明冲借力下压的时候,还留了后手。待清云加力相抗,明冲却将身上的力道全部卸去。就像是一团棉絮一样,让清云积蓄的真力失去了对手。前一次两个人拼劲力,那宝剑可没有这么快就重新竖直。
然而就在清云愣神的当口,明冲突然又是一声低喝,整个人使了个千斤坠的身法,全身的真气都集中在手掌上。就见清云的宝剑凭空一颤,接着便是一声脆响,清云手中的宝剑硬生断成三节。
清云的右手也忍不住张开,将剑柄丢在地上。我在一旁看得真切,他的虎口都被震裂了,鲜血都流到了手背上。
看这情形,我也明白了个大概。明冲也是聪明,他讲真气一放一收,再一放,正好跟清云的真气错开。清云跟他的两股真气在宝剑中相遇可不是对着来的,而是明冲趁着清云收力的空当两股力量重叠在了一处。
宝剑受力不住,便断成三节。这也是因为合了明冲跟清云两个人的力道。
“明冲,既然你这么不识相,我就送你见你师兄,贫道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清云恼羞成怒,将手掌在自己的道袍上擦了擦,跳到一边,对刚翻身落地的明冲道。
“正好,我也要给我的‘花生’报仇,咱们就斗上一斗。”明冲一招建功,脸上满是得意神色。
“好。”
说完清云就从身上撤出一根木头杆子,大概有一米来长。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玩意套在身上的。也不觉得别扭。
清云举着杆子在手上抖了两下,便展开一面旗子。
“招魂幡!”我也忍不住喊了出来。
那是就是招魂幡,除非他们叫的名字不一样。当初我魂魄在烟台游荡的时候,那个什么螭龙部队的军师,马隽武的兵刃不就这样的一面招魂幡么。就是一面旗子,四边是零零碎碎的布条,旗上绣着鬼画符。
清云将招魂幡在手里转了几下,还真有点唱京戏的架势。
“年轻人,知道的不少么。”他还有空调侃我一句。
“承让……”
“别现在说风凉话,”清云一边挥舞着招魂幡一边对我说,“当初你在桃花镇的客栈里,中了贫道的困龙阵,想必那滋味不好受吧!”
这个老牛鼻子,没想到那恼人的阵法居然是他弄的。害我差点连生不如死的滋味都不知道。他还在那里大言不惭的跟我说,看样子他也是让怒火冲昏了头脑,不仅仅承认认识我,还承认了给我下套的事情。
既然他认了,那就好说了,我这个人虽然善良,老实,不会斤斤计较,但是也有底线。而且我现在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了。我现在是知道了,一个人之所以不斤斤计较不是因为他善良,而是因为他没有斤斤计较的能力。
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而且是生不如死的代价。至少在他说困龙阵是他设的之后我感觉自己像是被老猫耍了的老虎。这种屈辱感让我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我记得招魂幡的作用就是招魂的,当初马隽武挥动招魂幡还好说,身边没有多少魂魄,只是对付一个黑煞。到了明朝,马三保用招魂幡可是厉害呢,跟武藤山河斗个旗鼓相当。将那些个掌柜和老板的魂魄都招到自己身边。清云也有招魂幡,不过看起来颜色不太一样,大小也能小一些。
他揶揄完我就继续挥动他的招魂幡,没多久就开始狂风大作。这跟他师兄的差不多啊,他师兄当初不用招魂幡也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小子,你自己小心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寻找蟒蛇
明冲突然对我喊道。我把头转向他,就看见他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整个人似乎突然间胖了两圈,我看的出来他是真气在衣服里鼓荡。用得着这么如临大敌么?不就是几个鬼魂么?我最不怕的就是那个东西了。
明冲也不理我了,他的头发看起来已经比清云的还要乱。我正好奇他们两个这一动一静的也不动手也不布阵在那里摆造型,突然感到脖后一阵冰凉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开始有东西劈头盖脸的朝我砸下来。
虽然不是很疼,但却够恼人的。我伸手接了两个砸中我的小玩意,入手冰凉,居然是有石榴籽大小的冰雹。那东西在我手中经久不融,更像是在液氮中冰冻过的。
开始的时候冰雹的时速并不快,打在我脑袋上顶多疼一下。我都不用运起真气来抵抗。等冰雹砸的我开始有些头晕的时候,我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这些东西可不是从天上掉下那么简单,已经有些像是用气枪打出来的。
无奈之下我只好运起真气,让其在我周围数十厘米处凝而不散,从而形成一层无形的保护膜。
我这里自保是没有问题了,但是山顶上还有一群在看光景的老百姓呢。他们被冰雹打得抱头鼠窜,却不肯离开,一直在山顶上转悠。怎么了,难道他们是被打懵了么?我知道这个时候就是要擒贼先擒王,把清云的招魂幡夺过来就没事了。我道招魂幡就单单能招魂呢,原来旗子上画的图案不一样,这施展的效果也不尽相同。
明冲开始老远一掌一掌拍向清云,暗夜里我就能看见星星点点的冰雹朝着清云撞去。不过在离他身体还有半丈远的时候,冰雹就在半空中爆开,蓬起一片片的雪雾。
我也得帮帮明冲才行。毕竟我跟明冲算是一伙的,即便他真的纵容蟒蛇伤人。我也得帮他。都是明朝的人么,那时候的人命贱,死一个村子在战乱中也是常有的事情。
心想着,我也冲还在挥舞招魂幡的清云跑过去。
结果刚跑了两步,就感觉胸口压的慌。我还当是伤口留下来的后遗症,毕竟还没有完全好。没有在意,再走两步,结果就感觉自己的整个胸廓都快被挤瘪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潜水到了上百米深的时候,水压就把人的骨骼给压扁了。可这里是空旷的山坡啊,气压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
“别往前走了。你近他不得。”明冲突然喊道,“快去救那些百姓。”
明冲也没有空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他也没有跟清云近身搏斗的意思,那肯定是有什么门道让我们靠近不得。
我当然不甘心了,恨不得抽清云的筋,剥他的皮。让我走我就走啊,万一清云跑了,我是不是猴年马月也找不到他了?我试着想让魂魄出来对付他,毕竟魂魄不怕这些物理攻击。可任我想破了脑袋。就是感应不到体内的魂魄,也没见“他”自个儿出来。
“别磨蹭了,你当你的魂魄在这牛鼻子面前还有什么用处么!”明冲分神见我还在那里不肯离开,居然看出我还想“召唤”魂魄。
“你一个人对付得了么?”
“你不用管了。还有‘花生’,它受了重伤,指定是蹿回去了。你……能救就救救它。”
明冲也看到“花生”被清云伤的很重,能不能救活也没有把握。
算了。我一咬牙一跺脚,就转身往山顶跑。跑了几十米出去,就觉得身上的压力没有那么大了。撞在真气上的冰雹也没有那么厉害了。但是对于那些老百姓来说。还是要命的。我走到他们身边,看他们一个个像是神经病一样,抱着脑袋在绕着一个个小圈打转。二三十号人,就那么一小块地方,居然没有人撞到一起。抱着脑袋也没有用啊,冰雹还是像子弹一样打在他们身上。眼看着他们身上都是被冰雹砸出来的小坑。鲜血流出一点来就凝固了,样子有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看到这个情形也是束手无策啊,不用看都知道他们是被什么道法给控制了。我对那玩意一窍不通,怎么救。我总不能让浑身的真气遍布整个山顶,帮他们挡着冰雹吧,我也没那个能力啊。
“明冲,你说我怎么救他们啊!”没办法我只能回头叫明冲。
这一回头,就看见两个黑影已经交织在一块,在半山腰上蹿下跳的,分分合合。看样子是明冲已经冲破禁制,到了清云的身边。他们都是道学高手,那些个招魂引鬼的旁门左道估计都心知肚明,伤不了人。到头来还是要拳拳到肉的简单招式。
明冲没空理会我,我只能回转身,迟疑一下,抓住一个兀自转圈的汉子,一把把他扯到我的身后。他离开了原来的轨迹,似乎有些不情愿,想要回去继续转。我忍不住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这一掌打得挺狠的,立时他的脸颊就肿的老高。
不过这一打,倒是让他的意识开始恢复了一些。看来打他管用,我就照着他的脸上猛的扇了几下。他终于完全恢复意识了,不过接着来的就是杀猪一般的嚎叫。身上被打得千疮百孔的,能不叫么。
我推了他一把,喊道:“到山下躲着去,那里没有冰雹。”
清云也不是神仙,他能招来冰雹,也不过方圆一里地的距离,远了冰雹就够不到了。听了我的喊,那个恢复意识的汉子也没命的往山下跑,连滚带爬的算是脱离了危险。
然后我就照葫芦画瓢,把剩下的人一块儿打醒了。再全部赶到另一边山坡。这么一折腾,也快过了半个时辰,等我也到了没有冰雹的地方,才发现,自己的两个手掌都肿了起来。
“你们赶紧回家吧,都受那么多伤,找郎中看一看。”
反正他们二三十个人体质有好有差,好一些的,忍痛帮帮体质差一点的。
“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还没有找到呢。”又是那个丢了儿子的汉子。他倒是挺坚韧的。
经他这么一说,又有几个受伤轻的汉子也不走了,要留下找那个孩子。
“行啊,你们能跟的上我,就来吧。”
反正我也要找“花生”的。它应该是受伤躲回在这山里落脚的地方。照说这么大一片山,而且黑灯瞎火的,到哪里去找呢。不过我还记得“花生”冲来的方向,反着追过去就行了。而且地上有积雪的地方就有蟒蛇爬过来的印记。
那几个老百姓里面也有常年在山上打猎的猎户,有着丰富的经验。就算跟不上我,也能顺着痕迹追上来的。
我故意绕过了明冲跟清云打斗的区域,寻找蟒蛇“花生”的下落。
“花生”确实是太大了,它一路走过来那些枯草被压得倒在地上半天都竖不起来。大晚上的也看的清清楚楚。而且“花生”果然是原路返回了,毕竟是畜生,受了伤就知道回到自己的“老窝”。
一路上还能看到雪地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越往前走,反而血腥气越浓。顺着痕迹一路走,脚下也越来越困难。倒是那几个老百姓都走到了我的前头。这就是经验的积累了,他们整日做农活,这样的山路不知道走了几千万次。
“前面好像有个山洞。”走在前面的乡民突然停住身子喊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