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困龙阵
那种憋屈的感觉让我好是不爽,喊了一声也没有人回应,情急之下我运气一拳砸向堆在眼前的墙壁。
拳头行到半途却硬生生被什么东西拦了下来。虽然我脑子混沌,但也知道是有人抓住我的胳膊,不让我去打那墙壁。我也就顺势另一只手并指如刀,切向我挥出去的胳膊。
“咦!”对方似乎没想到我还有能力反抗,仓促间胳膊往回一收。下一刻我就看见两根手指冲着我的眼睛过来。
这一招叫做“二龙戏珠”,破解的方法就是抵住他两根手指之间。我是第一次遇到,依照着当初在武侠电影上学的样子,手掌竖直对着他的指缝往上一抬。一般情况下对方就要将手收回来,却没想到这家伙不但没有往回撤,反而两指一屈一歪变作鹰爪手的势子,往下沉了半尺,改为横扫我的咽喉。
我脖子往后一仰,想要躲过去,却不想头刚一动就碰上了墙壁。剧烈的疼痛顺着短的可以的反射弧直刺大脑,让我条件反射的把脖子凑到了“鹰爪”之下。
眼看着是避无可避,一股面对死亡的恐惧让我的肾上腺素疯狂的分泌。而眼前的一切有变得缓慢起来,就看着原本一瞬间就能将我喉咙撕裂的手指如同慢镜播放一般,缓慢向我移来。
已经离开我不知道多久的“视觉暂缓”终于又救了我一次。本来就快是大脑一片空白了,这时候却慌乱中一脚冲着胳膊后面的黑暗踢去。
昏沉的大脑让我感觉自己是在睡梦中,而且是那种看起来四周昏暗一片的梦境。想要睁开眼睛看个清楚,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只能强忍着这种无法看清眼前一切的压抑。现在我也只能看清楚自己身前半米距离,其他地方似乎都被黑暗包围了。
我也看不到攻击我的人,只能根据他的胳膊估计,踢向他的身子。我这一踢可不是跟他的鹰爪手一样缓慢,等我感觉脚底下撞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时。我知道,这一脚踢中了。
踢中那人的身体时,我眼前的一切也恢复了正常。鹰爪手差之毫厘的从我脖子前面划过。攻击我的那人也被我一脚踢出老远。这时候我算是彻底清醒了,好像困住我的阵法已经失效了。只是我的眼前还是雾蒙蒙的,不知道那个想要置我于死的人会不会再偷袭我,而我的“视觉暂缓”又会不会再次救我。
“没可能的,没可能的。”那人说话了,“你怎么还这么能打?”
这声音我可是相当熟悉的,怎么会是明冲?他怎么也来牙山了?
“明冲,是你么?”我对着暗影里喊了一声。
“你还认得老夫呢。”听他说话的语调。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疯疯癫癫了。
“你怎么也来这里了?”都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现在我也算是知彼了,心中稍一松懈,但又紧张起来,“你弄这个么一个破烂阵法有什么用,真的想杀了我么?”
“要杀你早就杀了,还用等到现在?”
“那你在这个小破客栈里布置阵法,又是为了对付谁?”
“哪个告诉你这个困龙阵是我布的?”明冲突然点着一根蜡烛,我才看清楚他的身影、
“不是你又是谁?而且你怎么也会在阵中?”
“我路过这里见有邪阵。便手痒想要给破了,”明冲说道,“没想到,这阵已经抓到了一条大鱼。我也算是在救你呢。”
“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师兄说了,让我纵死也要保住传国玉玺。既然传国玉玺让你给拿了,我自然要追你到这里了。”
“你一直在我们身后跟着我们?我怎么没有觉察?”
“你又怎么会觉察的到, 我是靠‘花生’才找到你们的。”
花生不就是他养的那条蟒蛇么。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呢。一般冷血动物都是视觉不怎么好,但是嗅觉啊或者触觉特别发达。要他真是靠着蟒蛇追踪我的气味来到这里。那我就觉得那个庞然大物变得有些可爱起来。我的意思是要是能收了它,把它变成我的宠物,可能会更好玩。
“那你知道这个阵法,叫什么来着,对,困龙阵是谁布下的么?”他们道家起名字还真是有点老土,什么东西都爱往“仙”啊,“神”啊,“龙”啊什么的上面扯。
“我哪里知道,不过我估计,阵法布在这个客栈里,便是想要让里面的哪个人困在阵法里,拖延时间的。”
“我也是半夜里闹肚子,才会误闯这个阵法吧?万一让我给搅了,而想要抓的正主儿‘逍遥法外’了又怎么办?”我是有点不信的,这个阵法要么就能将整个客栈的人都困住,要么就是还有什么机关设置时针对哪个特定的人的。
这么一想,难道布阵之人就是想困住我的?可是这也说不通啊,如果真的有本事布这样的可以让我思想混沌,还能让我遇上鬼打墙,直接抓住我不就好了。所以说这一切都说不通么,除非是想困住我的人,并不想跟我正面接触。一般杀人灭口都是很干脆的做法,但是真正能做到想杀就杀又是万难。
“你吃什么了,还要半夜闹肚子?”明冲问我,“我可是赶了两天路,到现在还粒米未进呢。”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自己本来应该上吐下泻的。刚才被困在阵里,一时紧张倒是给憋回去了。现在经明冲这么一提,我又感觉肚子里一阵咕噜乱叫。
“等下我让小二给你切二斤牛肉,再弄些海货。不过都到这个时候也不一定新鲜。凑合着吃吧。”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房间里。就算明冲举着蜡烛,我还是看得不远,四周一样灰蒙蒙的。这种感觉让我想赶紧冲出去,好到一个亮堂的地方透透气。
“也好,走吧。”说着明冲便举着蜡烛当先往前走。
我使劲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结果这一步没跟上,等我抬脚走的时候却看不到明冲举着的蜡烛了,就更别说看见他的身影了。
明冲走的方向我还是知道的,尝试跟着走了两步却发现眼前又出现一堵墙。
我还在阵里面,出不去呢。
“明冲,我好像还被困着,出不去啊。”现在我可没有之前那么慌张了。明冲总有办法将我带出去就是了。
过了一会儿明冲果然举着蜡烛又回来了。
“乖乖,这家伙还真厉害呢。居然把阵的一部分都布在了你的身上。”说着明冲就开始在我身上胡乱摸索一通。
我当然不能适应让一个老头儿那么肆无忌惮的抚摸我。赶紧将他的手打掉,冲他吼道:“你做什么呢?”
“我做什么,自然是要将你身上的东西给找出来啊。”
“什么东西,你说,我来找。”我往后退了一步,不让他能碰到我。
“我怎么知道,有可能是一张符,或者一块木片,又或者是一块布。”
“不可能的,”我先是在身上摸了一阵,回忆一下这两天,特别是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人靠近过我,更别说在我身上布什么东西了,“没有人碰过我,怎么可能会把阵布在我的身上。”
“也有可能是吃的东西。”明冲又说道。
“吃的东西?”这样一想,可就多了,今天吃了一天的海鲜。对了,还有一碟熟牛肉,那是掌柜的看我出手大方送给我们的。我当时吃了觉得挺好吃,现在还记得呢,这不说要带明冲去吃呢。
“可是我吃的,明月也吃了啊。他怎么就没事呢?”
“他是大和尚,定力比你深多了,”明冲不屑的说起来,“而且他身上的法器恐怕比我的都多,道家的法门恐怕对他都没有用。”
我也想起来清风给我的那个玉观音其实挺好使的。可是让我给了宝儿,现在还没要回来呢,也不知道能不能要的回来。
“那怎么办啊?我都吃到肚子里了,说不定都变成屎了。对了我拉出来就好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阵中阵
本来还担心,但是想想只要把别人弄在我身体里的东西拉出来,针对我的阵法不就不攻自破了。说干就干啊,我立马就要脱裤子方便,反正也是箭在弦上了。
“别,还是我来吧,哪有那么快就消化的。”明冲赶紧阻止我,“要是那么容易消化,岂不是一顿饭的功夫困龙阵就没用了?你讲真气运行到肚腹中间,护住胃经。”
“你要做什么?”
我刚问一句,明冲便冷不丁的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我就感觉整个胃和小肠都纠结在一起,一种想要把整个胃都扯出来的冲动。
原来他要把我胃里的东西都打出来。那我自己吐不就好了!还要受这种苦干什么。
我赶紧往后一跳,躲开明冲挥过来的第二拳,赶紧伸手拦住他,“你想让我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我自己吐就好了。”
“哪有那么简单,你吃下去的牛肉里面肯定被掺进了道符。阴阳道的人最喜欢如此了,吃的时候不知不觉,但那道符到了肚子里便贴在胃肠上,没有那么简单就脱了的。当然也有别的法子,但是恐怕你也受不了。”
“什么法子,你先说,说不定我就能承受的住呢。”
“我这里有一瓶死水,你喝下去就会把你的胃肠烧伤,贴在上面的道符也就被烧下来了。如果兑水喝,也不至于太严重,估计半个月之后就可以吃东西了。”
半个月啊,那还有命在么?我赶紧将真气运至肚腹,将整个胃经保护起来。
“还是你打吧。”我也知道要我自己根本就下不了那个手。
明冲可真是不手下留情,几拳下来我肚子里的存货全都被打出来了。他还不甘心,又一阵重拳之后我连酸水跟胆汁都吐干净了。不过到后来我吐出来的都是一些黑黢黢的东西,很像是烧成灰的道符。混在胃液里,看着恶心至极。等想到这是从我肚子里吐出来的,我就更恶心了。一阵干呕之后才慢慢好起来。
不过这也倒是管用,我现在已经能看到更远的地方了。原来我跟明冲就站在走廊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茅房,而那些墙壁恐怕就是客房的外墙了。
“这下可好了吧?”任凭我的真气怎么护着胃,现在我肚子里都是一阵拘挛。
“可以了,看来你是到了这里就着了别人的道儿。”明冲一边走一边说,“客栈掌柜给你的牛肉恐怕也不是什么牛肉,而是一些混了道符的东西。”
“什么?”照明冲这样说,那不是我这两天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看到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幻像,“我先去个茅房。”
又一阵恶心之后,我吐无可吐。只能走肠子了。
“其实事情也不是太坏,至少那个白送你牛肉的掌柜就是很可疑的。”明冲等我方便完了对我说道。
对啊,我现在脑子刚刚清醒一些,对这件事情的头绪还没有能力去梳理。挺明冲说起来,我才想到,可以找那掌柜的问个究竟。
“我们就找掌柜的,让他再给我一些熟牛肉。”我说道,“不对啊,那我怎么在吃熟牛肉之前就着道了呢?”
“你吃下去的道符是为‘困龙阵’准备的。至于其他的。你再看看这个客栈里有什么地方你觉得不太正常的。”
“不正常的?”
我跟明冲直接下了楼,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整个走廊里还是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人被吵醒过。我在大堂里逡巡了一圈,终于看到一个不寻常的东西。
“你看那根竖在柜台上的蜡烛。它好像这几天一直都在那里,不论黑天白日的。”我指着蜡烛说道,“而且好像这玩意就没有变短过!”
听明冲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根不会变短的蜡烛就是困住我的阵眼。我提醒明冲一下。伸手就过去要把那该死的蜡烛给拿掉。
“不要碰!”明冲喊了一声。
我是被吓了一跳,手已经快要碰到蜡烛了。这一下手抖,把蜡烛推倒了。蜡烛倒在地上瞬间就熄灭了。蜡烛一灭我眼前顿时一黑。感觉什么都看不到了。
“明冲?你还在那里么?”什么都看不见让我心里很紧张。赶紧问问明冲在不在。可是这一句喊出来,我自己都没有听见。就好像是默片电影,我也是光张嘴不出声。或者是我耳朵听不见了,又或者是我又聋又哑了?
明冲应该就在我旁边,他不可能不说话的,我听不到,那就是我的耳朵真的听不见了。我也不心存侥辛自己还能说出话来,这基本上就是我的感知系统都失灵的节奏了。我记得自己身边就是柜台的。试着往前走两步,想要碰碰桌子好证明自己至少还有触觉。结果我努力了很久也没有迈出一步。根本就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
六识都没有了,到底是什么阵法这么厉害?把我整得就跟成了植物人一样。哦,我还有思想活动,这个阵法最大的败笔就是封闭了我的六识就不能控制我的思想。我现在也明白了,所谓的阵法其实就是通过人的感知来骗人的把戏。比如说,我之前将道符当成牛肉给吃了,这就是用的障眼法,让我把道符看成是牛肉。当然还有味觉,嗅觉的一系列欺骗,让我顺顺当当的将那些东西给吃了。
现在我的六识都给封闭了,自然就无法左右的我的思想,误导我大脑的判断。可以说这是我自从到了桃花镇之后脑袋最清醒的时候了。
我到了镇上,到底谁会知道?而且还能在我住的客栈给我下套儿。他到底为了什么?是不是有人还不知道我身上没有传国玉玺也没有清风的破布,根本就是一文不值。至少对于解开龙脉的秘密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价值。
趁着这个时候我在脑海里梳理一下,自从卷入龙脉之争后,所遇到的种种情况。
那要先从出了济南城开始,我们一行人先去了肥城。在肥城遇到了死而复生的卢子俊,趁着慌乱他们把拿着山河图的卢玉秀给劫走了。这样我们就明白了卢子俊并不是真的起死回生,就算无尘看不出端倪,起码他不知道山河图的秘密。那可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控制卢子俊的人,那个叫风怜的女子,当初我们以为是武藤山河一伙儿。他们算是一个比较大的势力,代表着东瀛浪人。
在肥城的时候碰到过黄子宁,这算是朱棣一伙儿的人。他后来也北上去找朱棣了。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没有碰上任何跟皇帝一派的人。这样利益集团就有点不平衡了。可能是皇帝对山河图上所隐藏的惊天财富不感兴趣。或者说不顾上,而朱棣虽然纸面上的实力比较弱,但是他雄心壮志,相信总有一天会得到天下。他更懂得,得财力者得天下的道理。至于武藤山河代表的东瀛浪人,他们不可能贪婪的想在朱棣嘴里把这么大的肥肉吃下去,他们没有这个魄力更没有这个能力。他们能做的,顶多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到时候好在跟朱棣谈判的时候手里的牌面能好看一些。
甚至有可能武藤山河控制卢子俊就是朱棣指使的。黄子宁就是朱棣派来的监工,一是监视武藤山河有没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二是监视我们这一帮,不给他的计划添麻烦。
接着我们就去找卢玉秀,那是基于多日共同出生入死的情谊,和无尘的小情愫。当然,这也不排除我们是被引导着往昆嵛山来的。
第二站便是子胥寺,在子胥寺里我们遇见了为朱允炆选美女的太监冷静。虽然他明里是为了让朱允炆满足淫欲,暗地里却是为了龙脉而来的。他自己肯定也不知道龙脉到底是什么,不然就直接到昆嵛山来了。那么他为什么要到子胥寺呢?其实子胥寺已经被合欢道给占了,里面说是和尚庙,其实已经成了道士的淫窝。道士们一边研究合欢道,一边为朱允炆服务。我想这个地方已经由来已久了,无尘的师伯们也是朱允炆的人,一个皇帝不可能连选进自己家里的宫女玩物是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
那么就可能是无尘的师伯清风道士知道龙脉的秘密,告诉了冷静。但是清风道士跟子胥寺的方丈双双战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头绪
在这里我们遇到了道士天风,他似乎就是一个局外人,就是倒霉被人请来捉鬼才“上了贼船”。不过我是不会相信巧合这种事情的,若不是天风在昆嵛山上冤死了,我会以为他又是一个龙脉里面的关键人物。
在这里遇到的另一个要紧人物就是山贼的二当家,方通。我相信方通早前就是个跑江湖的把式。他有心机,能忍常人不能忍。被我们抛弃在济南城外之后,他居然活了下来,而且上山入伙,成了二当家。凭他的本事和见识,这是完全可能做到的。他到了昆嵛山之后,也就是前不久,便叛变了朱棣,从北军的阵营,转到了南军来。我开始还觉得他有些两面三刀。如果重新梳理一遍,恐怕跟他与我们分别之后的经历有关。他肯定被当做要犯给抓起来了,之所以没砍头,或许是北军的哪个将领惜才,放他一条生路。
他从北军阵营出来之后,辗转遇到了山贼,当上了二当家。心中肯定对北军恨之入骨,特别是他认为自家老爷和小姐都是被朱棣给害的。在当土匪的时候,便朱允炆的“后方发展团队”给收编了。并且让他利用能在北军阵中死里逃生的这种关系和能力打入北军做卧底。
他是一个二五仔式的人物,到最后他还是显露出了忠于南军的一面。决战的时候他跑路了,我以为是他保命本性的驱使,现在看来,他可能是在碰见冷静之后,便定下了这个打入敌人内部的计策。而冷静到子胥寺就是为了触发龙脉争夺战的导火索。
我们本想把冷静带走,结果半路上被北军给抓住了。在临胥镇,遇上了来救冷静的大内高手。大内高手再厉害,也敌不过朱棣的北军,但是他们靠着古怪的道法还真的把冷静给救走了。大内高手是皇帝的人。至少那个时候我们是这么认为的。他们救冷静的理由就非常充分了。但是遇到的“活死人”,也就是“傀儡术”,让我在心里把矛头指向了武藤山河,后来到了昆嵛山之后才知道是西域番僧葛尔丹的手法。
冷静被带走就被带走吧,我们本来是决定继续去找卢玉秀的。但是方通和邢武阳出现了。他们都是肩负着朱棣寻找龙脉的任务的。这时候方通已经成功打入了朱棣的北军内部,成了皇帝一帮的眼线。
在他们两个的威逼利诱下,我们不得不顺着冷静的行踪这条线往东走。路上也遇到过种种麻烦,最诡异的事情要数在潍坊的时候,遇上的想要控制潍坊的武藤山河。这可能是龙脉事件中的一个插曲。武藤山河控制潍坊的目的恐怕是为了给他们东瀛浪人寻找一个大后方,或者说是结束海上漂泊的一个前哨基地。他的好事被我跟无尘搅合了。最让我费解的事情发生了,武藤山河的女儿武藤梓,将我的脚链还给了我。这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因为就算她是报答我的不杀之恩,也不至于这么露骨。
我是不信她会有那么好心的,其实在心里我曾经以为,这个脚链其实是他们监视我的定位仪。这个东西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丢掉的。
在这里我还碰见了清风明月两个和尚,这一对活宝师兄弟只是单纯的跟我建立了友谊。他们没有任何心机,是可以信任的人。他们其实很早就道出了自己的目的地。昆嵛山。只是那时候我们不知道龙脉跟昆嵛山有关,更不知道清风明月手里还拿着能解开龙脉之谜的关键。
接下来我们离昆嵛山就越来越近了,先是发现了柳城的疯婆子,让我跑到了栖霞县城。在那里我发现邢武阳跟方通似乎跟北军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而且总是能得到一些超前的情报。知道了疯县令跟龙脉的关系,从假县丞田向礼嘴里得知真的县丞是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人。而且他的出走,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从昆嵛山上白云观里得到传国玉玺,还有关键人物柳城。
真县丞是一个谜团。到现在为止他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或者说是整个龙脉之谜中的重要一环。而他却神龙见首不见尾,似乎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等着收获。
还有一个小太监,他让我们知道在皇宫里面也不是团结一致。那些被朱允炆委以重任的文臣已经开始想着逼宫,想着改朝换代了。或者在眼看朱允炆江山不保的时候,他们想用龙脉换取自己的活命,如果可能最好还有一如既往的荣华富贵。
回到柳家集,就赶着去救无尘和天风。我跟方通去的,现在就要怀疑,为什么天风会主动要求跟着去呢?要说,他是一个奸细,根本就不该主动冒险。除非他以为这一趟他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或者是他已经知道整个白云观都在“自己人”的掌握中了。就像冷静和葛尔丹这一帮。
我们遇上了奇怪的暴雨,只在昆嵛山顶下的暴雨,将整个白云观淹的一塌糊涂,我们在地底也差点被活埋。后来我被无尘救了,天风却死了。只有方通是从别的地方出来的。他本应该在离我们被埋地点很近的地方,结果一直到了深夜我们才见到他。他是怎么逃出来的?到底是谁救了他?
后来就遇到了明冲,他是白云观里牺牲最大的一个人。至于他到底是装疯还是真的疯了,我也不知道,应该都有吧。到了昆嵛山才发现,原来这里的疯子还真不少,真真假假的,最后都要显出原形。可能世间所有的疯子都是装的吧,他们只是不愿去理解和接受现实的价值观。
下了山我就遇到了明冲的师兄广陵子。他跟明冲一样都是长春子的后人,有着一颗正义感很强的心。他们是好人,不希望传国玉玺交给任何人。不论是皇帝还是燕王谁得到龙脉都不会有好结果,如果是浩劫,遭殃的还是老百姓。他们看到我的时候,可能以为我就是那个值得托付的人。但是他们错了,我也想方设法得到了传国玉玺,现在却给了一个长得跟陆佳一模一样的女人。心甘情愿的。
在白云观被毁的当天,我终于见到了冷静和葛尔丹。冷静跟皇帝一样,已经成了被困住的傀儡,他们能有的只是色厉内荏而已。葛尔丹也是个工具,他是被人利用的。他以为传国玉玺是通灵古玉,以为柳城就是转世活佛。一个宗教的狂热崇拜者,若果身上还有强大的能力,那就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了。最恐怖的还是利用了这种能力的人居心叵测。
这样打打杀杀几个回合,我跟无尘在明冲的洞里找到了传国玉玺,还在明冲的帮助下让自己成了“绝世高手”。等再回柳家集的时候,张乐乐和小笛又不见了。张乐乐可能是白起捉走的。白起也是被人利用了。
然后就是出现了一个跟陆佳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而且有着跟我不相上下的功力。我不知道这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我把传国玉玺和清风带来的白布都给了她。我就像着了魔一样的信任她。
后来我们也找到了传国玉玺跟白布之间的秘密,并随着地图找到了桃花镇,找到了牙山。但是刚到这里三天,我就遇到这种事情,到底是谁想害我呢?有这么大的本事,杀了我都可能易如反掌,为何要弄这么复杂的阵法,就为了把我给困住。
如果把龙脉之争看成朱棣跟朱允炆之间的争斗,事情就会比较明朗了。因为不管是谁,总要站一个阵营。就连宝儿都站到皇帝朱允炆那边去了,能保持中立的或者是第三方的还能剩多少?就剩下我跟无尘么?
恐怕现在纸面上还是朱允炆占上风呢,朱棣暂时退回了北京,他还以为自己的叔叔已经放弃了。居然能派这么多的人来抢龙脉。传国玉玺在他们手上,柳城在他们手上。恐怕现在就剩让无尘解开地图上的字,然后去找到龙脉了。不过朱允炆这边的势力也是错综复杂,恐怕皇帝老儿的如意算盘也不会打得那么顺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神秘的小笛
就在我又把精力放回到那个叫叶玲珑的女子身上时,隐约似乎听见有人在叫我。我开始以为是幻听,但当明白过来我六识都没有了,才肯定自己根本就没听错。那叫我的声音是我杜撰出来的。
“牟兄,你怎么了?”
直到我感觉到有人在推我,我才相信自己是听到了无尘的喊声。眼前也开始慢慢清晰起来,我能看到无尘见着我那焦急的表情,他似乎还有别的急事呢。
“无尘……”终于不用再当植物人了。
我看到桌子上的蜡烛又被点了起来。现在我的脑子可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从一个阵法中出来又进入了另一个阵法。从一个比较厉害的阵法逃脱了,又得进入另一个比较不厉害,但更大的阵法里。不过已经好多了,起码我又是原来的我了,只要小心那个蜡烛就行。
“你刚才吓死我了,你等着我,我去追一个人。”说着无尘就冲出了客栈。
他去追谁啊?我也跟着走到客栈门口,外面还是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到。是无尘把阵法给破了么?还是只要点上蜡烛,我的六识也就自动恢复了?
对了,明冲呢?他去哪里了?我又试着喊了几声,也没有回音。该不会是无尘去赶明冲了吧?他为什么要跑?是不是他还是疯疯癫癫的,无尘以为这个阵法是他设的。
明冲能到桃花镇来,说明他脑子里还是清醒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今天跟我在阵里的时候,他也是心思缜密的。不过这些又会不会是我的幻象呢?是阵法操纵我让我想象出来的东西。我现在终于知道一个武功高手对于诡异的道法是多么的无力了。不经意间就可以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上,而且我可能连看都看不到。
还是回房间吧,这个时候我觉得肚子里空空的,甚至有点饿。走到楼梯顶上的时候我脚下一滑,差点从楼梯上又摔下去。要不是我现在功力深厚。手在地上一撑,真气流转全身,后腰一挺,整个人又翻转过来,稳稳站地上。
什么东西把我给滑了一下?对了,刚才我手掌支地的时候,手上也碰了一些湿滑的东西。
抬起手来,还是有点暗,根本就看不清是什么。要是走廊上有盏灯就好了。
正想着,就感觉眼前亮了许多。又是该死的阵法。我恶狠狠的瞅了一眼桌子上的蜡烛。回头再看,我立马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是我吐在地上的东西,花花绿绿的。还有一些黑乎乎的渣渣。还能有比这更恶心的东西么?明冲就是在这里打我的。
我干呕了一阵,什么也没呕出来。
刚打开屋子的门,我就被一阵恶臭给呛窒息了。果然有比走廊上的东西更恶心的。原来我迷迷糊糊中还是没有坚守自己不在自己屋子里方便的底线。便桶里我既不想去形容了,就连回忆都不想。
这地方是没办法呆了,我还是出去放松一下吧。绕过地上一滩恶心的东西,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客栈门口。
一阵风吹来,柜台上的蜡烛。烛火一阵摇晃,有点摇摇欲坠的样子。我赶紧走过去用身体把蜡烛挡住。虽然六识消失了我能更好的思考。但是那种什么都感觉不到的感觉是在是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为什么客栈大门会开着呢?这种地方晚上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旅客。到了晚上他们会把门关了,然后用木板把整个墙壁木质的地方全部封起来。可是这客栈的大门却是敞开着的。门板都整整齐齐的放在角落里。这是故意让人进来或者让人出去的做法么。这么说客栈的掌柜到底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管他了,我走到门口。看了看天空,似乎还有不少星星贴在黑幕上。脚下稍一用力就窜到了房顶上。找一个背风还能看到更多星星的地方坐下,快要入冬了,半夜的温度快要到零下。
不过我可不怕。只是刻意让脑袋保持冰凉,也算是让自己冷静下来的一种好方法。这个客栈是不能再呆了,明天一早就要带着他们三个离开。我倒不是怕死。因为布阵的人根本就不想我死,他可能想让我没有办法经历一些事情。虽然在变成植物人的时候我大脑闲着没事把从济南城出来的事情梳理了一遍。但是我却没有想着往里陷得更深。不是明朝的夜空比现代更加难以见到星光。而是我到了这里以后就没有闲心好好看一眼天天上的星星。
我到底能不能再回到现代,如果不能,我是不是要将陆佳的魂魄放到叶玲珑的身体里?自从我见到叶玲珑第一眼的时候,我心里就开始这么想了。而且有段时间这样的想法是那么强烈,以至于我都决定要那么做了。
可是现在我冷静下来,想想,我们的根还是在现代。放开我不谈,陆佳呢?她的父母是不是就能接受一个植物人女儿?这就是煎熬我的地方。所以就算我回不去了,也要把她送回现代。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不是好的结局,就像自然灾害一样,要么不发生,既然发生了,我们能做的就只是将损失降低到最少。
“牟兄,你怎么到了房顶?”无尘踩着房顶的瓦片向我走过来。他可真是走鼓沾棉,脚下没有任何的声息。看样子他已经完全恢复了。
“屋子里太臭了,我呆不下。”其实我已经看到无尘老远奔过来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还对我出来不依不饶的。
“出来吹吹风,看看星星。”我说,“里面就是个困我的阵法。我呆这还有什么意思。对了,你追到明冲了么?”
“明冲?”无尘疑问道,“你怎么会说到他?难道他也来了?”
“那个叫‘困龙阵’的阵法就是他帮我破掉的,”我实话实说,“但是柜台上的那根蜡烛被我碰灭了,然后我的六识就被封闭了。”
“明冲道长能破解困龙阵也说的过去。但是我并没有看到他,下楼的时候,我只看到你站在大厅里,没有任何动作,然后一个年轻女子正在柜台上点蜡烛。那可是‘困龙阵’的阵眼。她看到我之后便夺路而逃了,我见你没什么事情,就赶紧去追她。我以为是她害你成这样。没想到,这个阵法如此精妙,蜡烛点上你就陷入困龙阵中,但是灭了蜡烛,你就被封闭六识。”
“什么阵法能封闭我的六识?”
“这个不好说,我得好好考虑一下。”无尘一时也闹不明白这阵法是怎么回事,“对了牟兄,你可知道我出去追那女子是谁么?”
“谁?”
“小笛!”
小笛果然不简单。一开始她就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弱势的小女子。师公被我残害了,师父又跟丢了。她自己能力不济,报仇无门。最后博得了我们大家的同情,成了我们的一员。
一路上她也是中规中矩,甚至有些卖命的。这更让我对她没有任何防备,可能我从来也不知道该提防所有人的。直到了昆嵛山,事情才变了,可能她接到了指示,不需要再隐藏了。
那么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她到底是谁一伙儿的?跟方通他们么?看起来不像。如果跟方通一伙的话,她现在就不用跟他们分开,搞什么“苦肉计”了。
小笛还真是我没有分析到的一个点。不过不管她跟谁是一伙的,她总归是没有想置我于死地的意思。在昆嵛山的密道里,今晚上她还帮我把蜡烛点上,然我恢复知觉。她到底为的是什么呢?
一阵风吹过来,我闻到了一股血腥气。
“哪里来的血腥气?”
“哦,是我手臂受伤了。”
我一看他胳膊上还插着一支袖箭,那应该是小笛的东西么。
“你受了伤还在这上面强忍着?不赶紧处理一下。”我说无尘这是有病么?陪着我在房顶吹风,自己手臂受伤都不管。还有他怎么变得这么差劲儿了,追不上小笛就算了的,怎么还能让她伤到了。
“我根本就没有感到疼痛,等回来见到你,结果把受伤的事情给忘了。”
果然有病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困龙阵
“你怎么会感觉不到疼痛?是不是她的袖箭上淬毒了?那得赶紧看看。”一般没有疼痛感是因为神经被麻痹了。毒药的作用会让伤口麻木,随着血液的运行,毒液先进到心脏里,造成心脏麻痹,最后就没有救了。
没想到我说着,就看见无尘伸手一把将袖箭从胳膊上拔了出来。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我赶紧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来给他包扎上。医疗条件就艰苦到这种地步,没有办法消毒,身上脏的不行的衣服,随便一扯就能做绷带用。唯一的作用其实就是止血了。好在那个年代病菌不多,也不像现在这么**。
“牟兄,我好想感觉不到疼痛了。”说着无尘将袖箭刺到了自己的手臂上,足足有一寸深。我看他的表情就好像刺的是别人的胳膊。
从伤口流出来的血是鲜红sè的,不像是中毒。不过他说自己感觉不到疼痛是怎么回事?没有疼痛感其实是神经系统末梢感觉疼痛的功能丧失,一般是神经细胞之间传递疼痛感觉的递质缺乏。科学上是这么讲,有这样的案例也都是天生如此。要想后天通过药物或者手术使人失去痛觉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以现在的科技或许能做到,但在六百年前的明朝怎么通过药物让一个人失去痛觉呢?我记得香港九十年代有一部电影,李连杰演的,叫做《黑侠》,有点科幻的xìng质,说的就是无痛人的故事。
感觉不到痛,其实也不是一件好事。因为疼痛是自身的保护xìng反应。就像手碰到火就会反shèxìng的躲开。但是如果不知道痛,可能直到自己被烧焦了才会闻到糊味吧。
难道无尘是中了什么道法?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
“小笛shè了我一袖箭啊。”
“我是说你怎么就不知道疼痛了呢?”
“我也不知道,自从到了桃花镇之后我就发现自己感觉不到疼痛了。”
“其他感觉呢?还有么?”
“有的。”
他到底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真不是什么好事,绝对是病,而且还是挺严重的病。可能短期对他来说是个优势,但他绝对承受不住后半辈子感觉不到疼痛的苦。
“还是先回你的屋子吧。”外面是有点冷了。无尘的血可能已经流了很多了,夜幕里看不清楚,但如果我静下心来,便能听到水滴从房顶滴落的声音。那恐怕是无尘的血。
回到二楼,我后脚跟他进了客房,无尘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你说说吧,怎么连小笛都抓不住。”
“小笛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平庸,她很厉害的,至少轻身功夫好得不得了。”无尘解释说,“我觉得她是有什么事情对我们隐瞒了。”
“先不管她了,你知道这个客栈里有人布了‘困龙阵’?”
“知道,现在看来可能是小笛布下的阵法。”无尘说道,“不过说起来也奇怪的,你怎么会失去六识呢?”
“明冲说那是阵中阵。”
“我知道,奇怪了,怎么就有人既想要你的命有要救你呢?”
“什么意思,你说这个这‘困龙阵’是小笛布下的?有人想害我又要救我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说小笛对我如此纠结呢?”
“不是的,阵中阵不是那么好布的,外面的‘困龙阵’是主阵,里面那个封闭你六识的阵法是‘阵中阵’。如果没有小笛的许可,那‘阵中阵’是没有办法启动的。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办法布下。困龙阵是小笛想要困住你布下的,而‘阵中阵’,则是另一个人布下的。他想害你。”
“你说小笛还有帮凶呢?”
“这个不好说,你想,我们在昆嵛山上遇到这么多事情,她都能化险为夷,如果没有人在背后保护她,恐怕不行。”
这么说无尘也开始怀疑小笛有猫腻了。不过怀疑她没有用,既然她不想杀我,还要救我,说明她跟我还是一伙的。
“你说布下‘阵中阵’的人想要害我,可是他也不过是将我的六识给封闭了,只要将蜡烛点着,我不是又好了。”
“是进入‘困龙阵’里面了。”无尘说道,“我想你也知道这个‘困龙阵’的阵眼就是那根蜡烛。点着之后整个‘困龙阵’就会启动。主要蜡烛一灭,你就会陷入另一个更危险的阵法。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困龙阵’被破了呢?包括把阵眼给毁了,以及其他一些可以将‘困龙阵’破掉的方法。你就永远进入没有六识的境地了。恐怕你就只剩下可以思考了。而且,你没办法进食,不出三四天你就会被生生饿死。”
“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么多。”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饿死的事情,因为在现代社会,植物人是可以靠维生系统维持生命体基本特征的。
“要困住我费这么大的劲,直接杀了我不是更简单?我想过这个问题的。”
“或许他们觉得你不该死……”
“是你该死。”我听着他说我有些些不爽,“你是说‘阵中阵’不除,我就没办法离开这里了?”
“可以这么说。而且我们要时刻让‘困龙阵’保持发动的状态。”
“那你说这个困龙阵到底有多大?刚才我们不是在房顶上也没有事么?”
“你觉得你是在房顶上,你真的在房顶上么?那难道不是你的幻象么?”
“什么?我的幻想?”我有点傻了,难道我现在就是生活在自己的幻象里?“你说,刚才我不是在房顶上碰见你的?”
“当然不是啊,你一直在客站大堂站着么,我回来的时候见你站在那里,以为你的六识还没有回复呢。”
“那你去追小笛的事情是真的了?”我有些急了,眼前的一切不知道真假这种事情,让我有些抓狂,“你胳膊上的伤是真的么?”
“你不要抓我,这些都是真的。”
“你不是不知道疼痛么?”
“我是不知道疼痛,但是你这么摇晃我,我也会头晕的。”
我现在都不知道无尘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了。又或者我现在跟他聊天这件事情都是假的。
“你说,我怎么样才能从这个‘困龙阵’里摆脱出来。”我觉得这个“困龙阵”跟那个能将我的六识封闭的阵法比起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六识封闭的时候还能让自己静下来,现在我却要不相信自己的六识,怕自己骗自己。
“想要从困龙阵里出来,就要先将这个‘阵中阵’给破掉。”
“怎么破?”
“我也不知道,这是‘yīn阳道’的阵法,我从来都没见过,连听说都没听说过的。”
“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一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就往什么yīn阳道上面扯。”我一听无尘说没有办法,我心就有气,现在就指望他了,他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这么诡异的阵法,我确实没有见过,师父也从来没有跟我见过。”其实我看无尘的表情也挺吃惊的,“但是我觉得明冲道长可能会破这阵法。”
“他今晚上来过,我看他脑子也不是迷糊的样子,说话有条有理的。他为什么不给我把阵给破了呢?会不会他也不知道怎么将封闭我六识的阵法给破了?反正他也知道我是被困在‘困龙阵’里,让他给我解开,他也不干。”
“这个就不好说了,说不定他还有其他的难言之隐。”
“他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说道,“不知道他这一次来桃花镇要干什么,难道他知道我把传国玉玺给叶玲珑了?想要抢回去?”
“我哪里知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苦禅咒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埋怨一句,接着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我不是给你一本《道德经》么?你说上面记载着一些道法的,里面有没有跟这个‘阵中阵’类似的阵法啊,说不定就能找到解法。”
“对啊,你让我看看。”说着无尘就拿出《道德经》开始翻看。
我在一旁也帮不上忙,小篆写的东西我大部分也看不懂,便到床上躺着想自己的心事。胡思乱想了能有半个时辰,就爬起来问无尘:“你找到没有啊?”
“哪有那么快的。”无尘没精打采的说道,“这里面写的很多东西我都不理解。而且不是一个人写的,每个人写的风格都不同,很难去摸索。”
“算了,算了,你还是先睡一觉吧,明天再说吧,反正也没什么好急的。记得好好看看怎么把我那根链子里的魂魄拘出来,我打算把魂魄放到叶玲珑的身体里。”
“为什么?”无尘看我的样子就是不解和惊奇。
“不为什么……”我顿了一下,觉得对他太不客气了,“以后再告诉你原因,赶紧睡觉去吧。”
“这是我的屋子啊。”
我回忆了一下,确实是的,于是就说:“我被困在‘困龙阵’里,怎么知道真假,你是要我现在出去么?”打死我也不会回我的那间屋子的,所以我决定倚老卖老一下。
“不用了,你在床上睡好了,我在桌子上对付一下就好,反正我也是要打坐的。”
对么,他早说啊,我就没有那么多的负罪感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窗户外的一缕阳光闪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牟施主。你醒了。”
是清风的声音,我一下子被就被惊醒了,彻底醒了。
“清风,我昨夜里就在你的屋子里么?”我四下里看了一下,其实除了天字一号房和地字一号房,其他地方的房间都长得差不多。
“不是的,这是无尘道长的房间,他去外面做早课了,我在这里呆一会儿。”
“哦,吓我一跳。我以为我昨夜在你的房间呢。”
“你要是在我的房间,你肯定也呆不住的。”
“怎么了?”难道明月也把房间里整的跟厕所一样的?
“师弟晚上打呼噜,还磨牙的。我哪里睡得着。”清风哀怨的说。
当初我们觉得他一个人住不安全,而且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住一间房太浪费了。到不是我们没有钱,而是觉得还有别的客人要住,不能太占资源了。当时明月主动要求跟清风一个房间,我们考虑的也是有个人在身边他会安全一些。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看着清风一脸的倦容和黑眼圈,我也有些过意不去。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让他白日里多睡一会就好了。这又不用上班的。我读大学的时候,同寝室里的一个家伙就是每晚上都打呼噜,而且那呼噜打得特别纠结,让我一听到就睡意全无。而他则是每天晚上一上床就睡着。一睡着就打呼噜,我大学四年也不知道顶了多少黑眼圈。
“那你就在无尘的房间睡吧,我也出去透透气。”我从床上爬起来,看他坐在那里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赖在床上了。
“牟施主。你的眼睛怎么了?”清风突然盯着我的眼睛问我。
“我眼睛怎么了?”我看清风认真的样子,也有些怀疑了,使劲眨了两下。好像也不疼不痒的,更不说看不见了。
“你这只眼睛好像蒙了一层水汽似的。”清风指着我的右眼说道。
“水汽?”
经他这么一说,我闭上左眼,还真的觉得右眼有点模糊。可能是因为两只眼睛一起睁着,所以那点模糊被清晰的左眼掩盖了。
“恩,你等着,我让师弟过来看看。”
“哎……”我想把他叫住,可他已经一溜烟跑了出去了。
明月进来的时候,还是闭着眼睛的。清风在后面推着他,他在前面骂骂咧咧的。喝了那么多酒,哪有不睡个够的道理,现在太阳也不过刚出来一阵,明月肯定睡不够的。
但当他看到我的眼睛时,似乎立马就清醒了起来。
“牟武,你这是在哪里弄的?”
“我不知道啊,这几天我不都跟你们在一起的么,你们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能是生病了吧。”
“这可不是生病了。”明月正色道,我很少看到他这么严肃的,“你这是让人给种了‘苦禅咒’。”
“苦禅咒?是什么东西啊?”我被他搞糊涂了,这不是“阴阳道”的阵法么?怎么到他这了就成“苦禅咒”了?到底是道士弄的还是和尚弄的啊?
“‘苦禅咒’自然是从苦禅演变出来的一种咒法。”明月解释道,“你知道苦禅吧?”
“知道一点点,不是很清楚。”
“达摩祖师知道吧?”
“那很出名的,我就知道他‘一苇渡江’的典故。”确实达摩祖师是武僧界最崇拜的人了。就像少林寺的武僧,每年都要经过考核进入达摩院。到了达摩院才有机会学习真正上乘的少林武功。
“达摩祖师是南天竺人,在南北朝时期到中原来宣传佛法。当年他跟梁武帝不和,一苇渡江,到了洛阳,在北少林挂单。他曾经在北少林的石摩崖面壁九年,终于悟得大乘佛法。他有两个弟子,一个是‘智者’慧可,一个是‘行者’慧光。”
明月开始给我讲达摩祖师的事情。我看清风又开始犯困,而且一脸的不愿意,就把明月拉到他的房间去。让他讲吧,我也挺喜欢听故事的。反正有些东西也急不得。
“我晚上打呼噜很响么?”明月问我,“一个七尺汉子,睡觉打呼噜要什么紧!”
他还有些不愿意了呢,我能怎么说,“我哪里知道你打不打,你赶紧讲下去吧。”
“智者慧可天资聪颖,并且饱读经书,深受达摩祖师的喜爱。达摩圆寂之后,慧可便传承他的衣钵。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创新,似乎永远也突破不了达摩祖师的成就,只能在他的佛法里面。行者慧光可能天资没有慧可那么好,但是他拥有的是坚毅和一颗诚心。慧光觉得要想有所突破就要吸收各家所长,他的做法就是游历,身无分文却历行九州。也算是个苦行僧。”
“后来行者慧光终于在东普陀山悟道,并留在那里,成为东普陀寺的住持。慧可一直留在北少林,他知道自己的成就,可以成为高僧,却无法像自己的师父达摩祖师一样成为一代宗师。直到后来他意识到自己是太过于执着于得道了,这也算是一种心魔。”
“于是智者慧可便学着自己的师父达摩祖师面壁思过,为了不被外界打扰,他便用自身的功力将自己的六识封闭。这样便可以完全沉浸在自我修行中。他如此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三年时间,终于突破了自己师父达摩祖师的无形禁锢。”
“他醒过来之后,精神大好,只是他因为三年不眠不休,已经有些形容枯槁了。他觉得自己之所以能悟道,完全是自己封闭六识不跟外界接触的功劳。于是他便将封闭六识的方法简化成一种咒。”
“这种封闭六识的做法,定然是很痛苦的,所以他称之为苦禅,而那种封闭六识的咒法,便起名为‘苦禅咒’。”
他们说慧可封闭六识三年,不吃不喝,他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他真的有不死之身?还是慧可封闭六识的事情是杜撰的?不过我确实是被封闭了六识。我想可能会有慧可苦禅的典故,但是他要想三年不吃不喝却是不可能的,或许是三个月吧。
“显然苦禅咒并不单单是在参禅悟道的时候可以用在自己的身上。如果想要害一个人的话,这个苦禅咒就可以用在别人身上。”
“你知道这个苦禅咒要怎么用么?”故事终于讲完了,明月讲的也是绘声绘色了,对于一个五大三粗的酒肉和尚来说已经很难得了。他知道苦禅咒的典故,也能看出我中的是苦禅咒,恐怕也知道怎么解开了。我也算等到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脱困
“那你能不能将我身上的苦禅咒给解开?”虽然他那句话让我失望之极,但是我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他。
“我不行,但是我师兄可以。”
“他要是可以,怎么不给我解了,偏偏要找你来。”我就奇怪了,他们师兄弟两个怎么就这么推诿啊,都说自己不行,对方行。到底行不行。
“我可以解开‘苦禅咒’,但是……”清风突然出现在屋子门口。他一开始倒是很肯定,不过后面有个“但是”的转折。
“但是什么?”我可不希望这难得的机会最后也变成泡影。
“我不能给你解开。”
“为什么?”
“因为给你解开了,我就会中‘苦禅咒’。”清风犹豫了很久才说,“我不是不愿意给你解开,可是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还不能修苦禅。”
“他的意思是,他可以将苦禅咒移到自己的身上。那样他的六识就封闭了。”
“那慧可是怎么做到可以随便封闭自己的六识呢?”
“慧可可是我们的宗师啊。”明月说道,“师兄这个年纪根本就没办法做到关闭自己的六识,他想要坐苦禅,就只能将苦禅咒转移到自己身上。”
“那你呢?”既然清风年纪太小了,那明月年纪够大吧,他怎么就不会呢。
“我这样的性子,你说我能坐苦禅么?当初师父教给他苦禅咒的方法,以他现在的血气根本就做不到。”
“你是说他封闭六识之后可能会饿死?”
“是的。”
“你师父教给他苦禅咒,是想让他坐苦禅么?我觉得清风不该受这样的折磨啊,就为了悟道么?悟道了又能怎么样。”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路是他选的,他自己决定走,我没有理由拦着他。”
“师傅跟我讲过,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解苦禅咒。”
“什么方法?”
“就是真的打破你的六识。打破一种就好了。比如说让你无听。无视或者无嗅。”
还打破一种就好了,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说把我的眼睛弄瞎,耳朵弄聋或者把我的鼻子切掉。反正就是把我弄成残疾人,我的苦禅咒也就解了。这不靠谱的,我还是问问无尘吧,说不定他已经找到解开苦禅咒的方法了。
我还没有直接否定这个方法,那边明月已经替我接受了。我眼看着明月摩拳擦掌的朝我走过来,还一边说着:“还是把你的眼睛弄瞎好了,这个世界浑浑噩噩。看清了反而是罪恶。用心眼看世界,你会看得更清澈一些。”
我想要逃,刚抬脚,就被他给按住了。我试着挣脱,却发现自己的真气一点都提不起来。而明月的一双手就像是一对大钳子,夹住我,让我一动都不能动。
清风则走到我身边,对我说:“牟施主,让我讲你眼中的苦禅咒给除掉。”
然后他一手便向我的眼睛抓来。
我只看着清风黑乎乎的小手在我眼前慢慢放大。我想要躲开。却感觉明月的胳膊肘子死命抵着我的脑袋,让我的脸连扭动的空间都没有。
我几乎感到清风手指的冰凉了。眼睛就这么瞎了!
极剧的恐怖让我身子一震,接着就清醒了过来。满身的大汗告诉我这其实是一个梦。视线虽然有点模糊,但至少是看见的。我的眼睛没有瞎。屋子里也没有清风明月,我的状态就像是大病了一场,有些头重脚轻的。在床上躺了能有半个时辰,才让我眼前的景象不再乱转。
身体状态恢复了。才觉得有些饿。穿衣下床,到了一楼大堂,眼睛还是不自觉的去瞅柜台上的蜡烛。还是那么长,还是跳动着烛光。我还在“困龙阵”里面呢。一瞬间我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弄不好吃下去的都是些足以我吐上三天三夜的东西。
“牟兄,过来吃饭啊,折腾了一夜,也该饿了。”无尘在一张方桌旁边冲我招手。
而我却遥遥头,还是回客房吧,说不定这就是一个梦。我回头再看一眼柜台上的蜡烛,却看见,客栈的小二走过去,一口把蜡烛给吹灭了。
“别!”我急着喊了一声,但还是晚了,一缕青烟被清风吹的飘散开来。完了,“困龙阵”破了,我就该进入那该死的“阵中阵”了。真希望无尘和清风能知道我被困住了,把蜡烛再点起来。
不对,我不是还能看得见么?难道不是这根蜡烛么?我赶紧把整个客栈都扫视了一遍,特别是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也没有找到一根点着的蜡烛。还有,天棚上。我抬起头都看到太阳了,哪有什么蜡烛。
“小二哥,客栈里还有蜡烛点着的么?”我还是不安心,就拉住跑堂的小二,问他。
“客官,您什么意思?”估计小二被我的眼神个吓到了。
“哦,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你刚才在柜台上熄灭的那根蜡烛,是不是客栈里最后一根燃着的蜡烛?”
“客官,这大白天的,亮什么蜡烛啊,不是浪费么!”小二见我神情缓和下来,就开始觉得我有病了,“那蜡烛点在那里是给晚上值夜的人用的。我昨晚上当班,今儿早上又要赶早伺候各位客官,蜡烛就忘了灭了。”
“那就是没有蜡烛还点着了。”虽然我放过了小二,但是心里还是忐忑的。我可不信昨晚上的事情就是一个梦而已。
小二也没有理睬我,径直走了,走两步还回头,瞅我的眼神,分明是在说:“这家伙脑子有病吧。”
这下我可不想回客房了,走到无尘身边坐下,拉着他的胳膊就问:“无尘,你昨晚上出去过没有?”
“牟兄,你别着急,我先把粥喝完。”无尘手里还拿着那碗粥不放。
我一开始是有些生气了,我那么严肃的表情他看不出来么?还要把那半碗粥给喝了。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等我看到明月憋得通红的脸,我才想明白,原来他们是在拿我开心呢。没办法我只能耐着性子等他们把早饭吃完。
“牟施主,这些是留给你的,你还是吃了吧,不然身子受不了的。”
“我吃不下去。”
“还是吃了吧牟兄,特地给你点的,花了不少银子呢。”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看到无尘能这么放松。也难为他了。
于是我也强迫着自己把那些其实并不难吃的早饭给全部吃了下去。
“牟兄你觉得好些了么?”吃完早饭,我们四个就一齐回了无尘的房间,他见我神不守舍的,就问我。
“好什么好,我都快被整死了,还好呢。”我现在倒不是很在意自己被困在阵里,而是觉得他们这样调侃我,让我不爽,让我没有那种“指导”他们的优越感。
“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清风很认真的说道。
“清风,你说什么?什么没有影响了?”我知道清风不是一个会耍宝的孩子,“是不是我真的被困在阵里了?”
清风看了看无尘和明月,这才转过来冲我点点头。
“那么说我现在真的从‘困龙阵’里摆脱出来了?”我现在需要得到的是肯定回答。
“牟施主,我觉得你还是问无尘道长吧!”显然清风对于回答这个问题很纠结。能有什么困难的,是或者不是么。
“好,无尘,你给我正经点!”我一把抓只无尘的衣襟,将他从凳子上提起来。重新恢复力量的感觉真好。我又能感觉充沛的真气在我经脉里流转。
“牟兄,我们昨晚上是试着将你从‘困龙阵’里解脱出来,但是现在恐怕我们三个都有可能被这个阵法给困住了。”
“什么?”
开什么玩笑,这里有道门和佛门的高手,难道小笛那个丫头片子弄出来的阵法还能把他们给困住了?又或者说这个阵法是不是小笛布下的呢?
不过他们现在恐怕跟我一样,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我们在屋子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着。有时候我都怀疑,我们是不是正坐在一楼大堂呢。旁边围着几个人,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我们傻乎乎的在那里“密谋”。
从他们三个口中我了解到,当昨晚我在“困龙阵”和“阵中阵”里的时候,无尘是没有被困住的。但是他也不知道有“困龙阵”存在。至少在刚开始的时候他是不知道的。
小笛在帮我解开“阵中阵”的时候,无尘发现了她,这应该是真的。无尘追出去了,但是他一时大意,反而中了小笛的袖箭。现在来看,无尘胳膊上的伤口好像是真的,不过也不能完全确定,因为如果我们四个都在一个阵法里,那么我们四个看到的都可能是幻象。
“昨晚上你说你感觉不到疼痛是怎么回事?”我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细节,无尘差点因为失血过多而晕过去。当时还是我闻到血腥气才发现的。
“没有啊,我怎么会感觉不到疼痛呢?你刚才把我抓起来,我脖子现在都还疼着呢。”无尘抱怨道。
“那昨天晚上我跟你有没有在屋顶上交谈过?”
“大晚上的到屋顶做什么?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你还是站在客栈的前厅,并没有上屋顶啊。”无尘否定了我们在屋顶交流这件事情。
这么说那个时候我是在阵中,而无尘不在。(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脱困(二)
“那么你们给我解开‘阵中阵’的事情呢?”我又问了,“清风和明月你们两个不是要合伙把我的眼睛给挖出来么?”
“我们给你解开阵法倒是真的,我们只是将你眼中的一根铜针给拔出来。”明月说着将一根和缝衣针差不多粗的紫铜针丢在桌子上。我拿起来看了看,这就是从我眼睛里取出来的?骗谁呢,这东西插进我的眼睛,我还不早瞎了啊。不过铜针上面倒是刻着一些花纹,有点像道符上的纹路,不过跟传国玉玺上的完全不同,就跟是两个系统里的东西一样。
“你怎么知道你的眼睛就没有瞎呢?”明月突然反问道。
这倒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难道“困龙阵”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
“你不要听他的,”无尘这时候倒是开始认真起来,“‘困龙阵’其实要依靠你的视线来发动的,也就是说你只要闭上眼睛,困龙阵就无法影响你眼睛的判断。也就是说,如果你眼睛真的看不见了,那你就真的看不到我们。当然,我们只能确定自己的六识是正常的而已,至于感觉到的是什么,就无从而知了。”
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到底我们有没有被困在阵里。本来那跟蜡烛是困我的阵法的阵眼,但是现在蜡烛熄灭了,我没有进入“阵中阵”,这说明阵中阵被解了,但是他们三个又说我又可能被另一个“困龙阵”给困住了。
“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证明我们是不是被困住了。”最后还是无尘有了主意。
无尘想出来的办法也挺不靠谱的。他是说这个“困龙阵”一旦发动了,如果想要维持下去,就要有人在管理和维护。那么客栈里肯定有一个或者几个人在暗中看护阵法的运转。而这个人一定是在阵法外面的。看到他的时候,自然不会是幻象。找到他,让他带我们出客栈,就可以解开“困龙阵”了。毕竟这个阵法只可能在客栈里面,不能遍及整个桃花镇。
最有可能是这个“护阵人”的就是客栈的掌柜。或者是伙计。那就先从他们下手。我是想不出什么有建设行的方法,所以只能默认无尘的方案。最先找的自然是客栈掌柜的。
我跟无尘是在客栈的柜台后面发现掌柜的,我说想去镇上买一些草药,希望他能带路。他却说自己走不开,找一个伙计陪着我过去。
来的伙计就是早上把柜台上蜡烛撤走的那一个。
“药店离客栈远么?”在路上我问走在前面的客栈小二。
“客官,桃花镇就这么大,一条大街这头到那头。不用多久就能到的。”小儿显然很喜欢出来透透气,所以话说的也比较欢快。
外面的凉风让我感觉非常真实,还有刺眼的阳光,也让我觉得根本就没有什么“困龙阵”。走了不到十分钟。我们就来到了一家药店门外。根本就没有门牌,没有匾额,只在门口挂了一块四方牌子,牌子上写了一个行书的“药”字。
无尘跟我说过,困龙阵有个罩门,就是无法在幻象里生出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东西。我敢确定这个药铺,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那么说,我已经在“困龙阵”的外面了?
“客观,药铺就在这里了。像我们这种小地方。没有正规的大药店,里面的草药可能不全。”
“无妨,我进去看看,没有的草药可以替换。不是什么大病。”
说完我就走进去了药铺里,那种熟悉的草药味迎面扑来。这让我更确定自己已经在阵法的外面了。
“这位先生,你是看病还是抓药啊?”一个药铺的伙计招呼我说,“看病的话。我们有坐诊的郎中,抓药呢,您把药单跟我。我来帮你找药。”
“额,恐怕不用了,我的药单不见了。”我装着摸了摸胸口的口袋。
“那您老回去拿一下,我在这里候着。”
“好的,有劳了。”我告辞出来,小二却不见踪影了。
难道这家伙是“畏罪潜逃”了?我四下瞅了一番,也没见小二。我担心他是回去对无尘他们下手,还是赶紧回去吧。走在路上我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怎么一路走回去,眼前的景象我觉得那么陌生啊。其实前后也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我的记性不会那么差吧。
小儿曾经说过,这个桃花镇一条大街到底,我们过来的时候顶多拐了两个弯。怎么我就不记得到底是该在那里转弯了呢?眼前的巷子似乎都长的一样,我都不知道该选哪个巷口。
“客官,等等我啊。”小二的声音从我背后传过来。我回头一看,陪我来的那个小二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你去哪里了?”我问他。
“随便去转了一下,”小二含糊的说道,“没想到客官你这么快就抓完药了。药呢?”
“哦,我忘了拿药单,先回去拿。”
“原来如此,我们走吧。”
小二在前面带路,我们很快就回到了客栈里。站在客栈门口,我突然看到无尘傻站在柜台前面,对着柜台后面的酒柜在自言自语。
“无尘!无尘!”我喊了两声,那家伙好像没听见一样,依然在那里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
“客官,你不要上楼拿药单么?为何站在门口啊?”小二走进客栈,过一阵见我站在门口不进去,又回转身来。看样子他是有些着急了。
我身子往后一退,眼看着小二的手都要拉住我的胳膊了。我手上一抄,扯住他的胳膊,顺势一带,就把他扯倒在地上。
没想到一个普通小客栈的小二居然会武功,他躺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人站起来,手上已经拿出一把匕首。这样就好,至少我知道该打什么了。这一天多的时间可是把我给憋死了,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懑都没有地方。
小二见我已经识破了他们的伎俩,也就原形毕露了。手执匕首恶狠狠的扑上来。我自持“内力深厚”,根本不把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眼看着他的匕首就要刺中我的时候,我才伸手去抓。
就要碰到匕首的时候,却没想到寒光一闪,匕首便在我眼前消失了。小二也不知道使了什么身法,像蛇一样贴着我的身子就滑到了我背后。我只看到匕首在我眼皮子底下寒光一闪,他是要从后面抹我的脖子呢。
我条件反射的头往后一仰,他肯定没有想到我会反应这么过度,居然没有躲开,一张脸跟我的后脑勺撞个正着。我感觉应该是撞到他的鼻梁骨了。来不及多想,我身子往前一窜,以防他狗急跳墙豁出去给我来一刀。
感觉身后没有人扑上来,我才停下来,回身一转就朝着小二扑过去。好不容易解放了,我可不想打起架来还怎么憋屈。
小二显然没有想到我一去一回能这么迅速,他还在低头弯腰用手捂着自己的鼻子。我可不想给他喘息的机会,跳起来一脚踢向他的太阳穴。这一下我是起了杀心的,因为刚才他绕到我背后的那一招太过诡异了,我不认为这是中原传统武学里面的一招。
当我的脚刚碰他的太阳穴,他整个身子就突地缩成一团,就地滚出一丈多远。这个小二攻击力可能不行,但身法飘忽,不按常理出牌,想要一招将他制住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见我似乎只有蛮力,拿他没有一点办法,也变得淡定起来,让自己适应一下鼻子的酸痛,继续甩动着匕首,在我身边转圈游走。
他也太小看我了,我心念一动,魂魄便从我身体里窜出来,一把拽住小二的胳膊,然后一个反拧,将他摁倒在地上。
“说,这个‘困龙阵’是谁设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三章 掌柜的请求
“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么?”小二并不屈服,“他说你们不好对付,一个简单的困龙阵,甚至阵中的‘苦禅咒’都可能困不住你们。没相当你还真是厉害啊,魂魄居然可以离体伤人。恐怕你也下了不少功夫。”
“他是谁?”我很好奇小二嘴里的那个“他”到底是谁,居然能这么了解我们几个,“这些个害人的阵法可是他布下的?”
“没错,他是我见过的你们中原最厉害的法师了。”
听他这话的意思,他不是中原人,那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会那么怪异的身法。不过他的汉语倒是说得很溜,比葛尔丹溜多了。难不成他是跟着葛尔丹一起来的?秘书兼汉语翻译?
“你跟葛尔丹什么关系?”
“告诉你也无妨,他是我的师父。”
果不其然。那么说布下阵法的人,就跟葛尔丹是一伙的了。那小笛跟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我已开始以为阵是小笛布下的,这样看来,如此繁复的阵法,小笛真的弄不来。但是她又懂得阵法的奥义,那就是说她跟布阵的人有关系。应该就是一直在暗中救她的人了。
他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弄这样的阵法呢?我跟无尘,包括清风明月都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至少对于龙脉的争夺这件事情来说。他们在我身上花这么大的功夫,到底图了些什么?
就在我脑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个小二,也就是葛尔丹的徒弟,突然身子变得发烫。这可不是简单的发烧那种烫,我的魂魄碰到他的肌肤,就像是碰到烧得通红的铜柱。我甚至听见魂魄被烧焦的“滋拉”声,就是闻不到糊味而已。
我的魂魄条件反射的将手松掉。我看自己的手掌,也是殷虹一片。很快就起了一层燎泡。小二趁着这个空档,躲过了我的魂魄,并且身子很诡异的靠近我,扬手一刀,就要砍我的脖子。
我顾不得手上的疼痛,身子一侧,右手并指成刀,捅向小二的肋骨。他以为我怕烫伤不敢碰他呢,可能是大意了,居然被我手掌顶了个正着。这家伙也是瘦的可以。碰在肋骨上,感觉真是一条棱一条棱的。
虽然我碰倒了他的身体,但也仅此而已。他的身子就像泥鳅一样,稍微一动就可以将我手上的力道卸个干净。就在我的手要从他胳膊下面滑出去的时候,我突然手指一勾,勾住了他的肋骨。
我都看到他脸上惊诧的表情了,其实我比他都惊奇。因为我手上感觉他的肋骨在一点点的缩小,一点点的从我手指下面挣脱出去。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缩骨功”么?我看小二的身材也没有变小啊。大概那些肌肉和脂肪是没有办法缩小的吧。
他大意轻敌的机会恐怕就这么一次了。让他从我手掌下面逃脱了,再想抓住就难了。情急之下我将体内的真气聚集在手臂少阳经。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送到小二的身体里。
我似乎感觉到了真气在他体内的撞击。这种冲击可是实实在在的。眼看着小二脸上的表情有惊讶变成惊恐,再由惊恐变成痛苦,最后眼睛泛白身子弓在一起,像是烧熟的大虾。
哎呀。我想起无尘他们还在里面受罪呢。赶紧走到门口,又停住了。我进去不又进入“困龙阵”里面了?还是让他们在里面多受点罪吧,我也好想想怎么救他们。
不过这时候,无尘已经不在客栈的大堂里。可能上到二楼去了。至始至终我都没有看见清风和明月。
就在我实在无计可施,准备用内劲将整个客栈的外墙都拆掉的时候,就听见头顶上一阵响动之后。一个人影从楼顶的窗户上飞了出来。等落到地上我才看清楚,那就是客栈的掌柜。
“无尘!”我知道这肯定是无尘跟明月干的了。
“牟兄,你没有事啊。”无尘跟明月从破烂的窗户上跳了出来。
“清风呢?”我就不愿意听无尘说来说去就是“牟兄你没事吧,牟兄你没事啊”,好像这一路来都是我在照顾他们。清风不会功夫,恐怕才是我们最应该关心的。
“他不是在那里么?”
清风自然不能像他们两个一样从楼上跳下来。
“你们怎么冲破‘困龙阵’的?”我觉得他们能从困龙阵里出来有些不可思议了。
“因为你啊,其实你出去的时候,还是在困龙阵里,不过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所以只能再设一个新的‘困龙阵’。他们恐怕也没有想到你我会在两个阵中相遇。其实我在阵中跟客栈老板说话,想让他带我出去的时候,我也听到你叫我了。当我听到你叫我的时候,我已经发现自己在对着空荡荡的柜台说话。那时候我已经从阵法里解脱出来了。”
这也能说得通,我看到无尘的时候,心中也是一清,他居然在对着虚空讲话,而加在我身上的“困龙阵”也就自动解开了。
“那清风明月呢?”可是清风明月并没有看到过我啊,他们又是怎么跑出来的?
“因为掌柜的就是阵眼啊,那个小二之所以把蜡烛给熄灭了,就是因为他已经把自己变成阵眼了。”
原来阵眼还能是人呢。可是这有什么方法能看得出来?我估计无尘也是后来才看出来的。想从他那里学点什么估计也没戏了。
“对了,掌柜的死了没有?”无尘突然想起了还在地上躺着的客栈老板。
我们几个走到掌柜的身边,看看这个老头儿也挺惨的,脸上已经没有什么地方是完整的了嘴里一直在往外吐着血。
“你们怎么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你不知道刚才上面的情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明月白了我一眼,说道。
“我也没看见你受一点伤啊,两个出家人,怎么可以这样。”
“我……我受的都是内伤。”他还强词夺理。
就在我跟明月打哈哈的时候,客栈掌柜的似乎回光返照,一把抓住无尘的衣领子。
客栈掌柜这个举动让我跟明月立马紧张起来,要不是无尘在那里拦着,我们俩早就把他打飞出去了。
“你们能冲出‘困龙阵’,不见得就是好事。”掌柜的突然说话了,一边说一边从嘴角往外渗血,“我们家老爷之所以将你们困在这个阵法中,就是为了让你们远离纷争。”
说着掌柜的又扭头看着我,那眼睛里似乎还渗着血,“你就是牟武?”
“是。”他认识我应该也不奇怪,不过他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有点心慌。
“老爷说,千万不能让你离开‘困龙阵’。但是我却要把你放出去,就是希望你能出去助老爷一臂之力,照看好笛儿。”
他说他把我放出去的,想想也是这么个事儿,不然的话,只要小二不带着我出去,我可能一辈子就在客栈里面打转了。他让我帮他家老爷的忙,他家老爷是为了不让我们蹚浑水才把我们困在这里的。他家老爷是谁啊,怎么这么缺心眼?我要是中“苦禅咒”解不开怎么办?弄个植物人,还不如死了呢。所以他说得再善意,我都不会领情的。
“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辜负你们家老爷的。”我笑了笑说道,“我们不会去趟什么浑水,出了‘困龙阵’我们就转道去燕京。”
“亏得笛儿三番五次救你,你就不能关心一下她的安危?”要是掌柜的没被打的三魂渺渺,我估计现在也被我气得快死了。
“那是我跟她的事情,我也救过她许多次。她让我在阵中吃尽了苦头,我何必要出了阵还救她。”
说着,就看掌柜的一口血喷出来,眼看着呼吸困难,要倒不上气来。我知道他是肺里进了血了,而且没有力气咳出来。无尘跟明月到底是有多恨这个掌柜的。说实话,他就是个看管阵法的,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他家“老爷”。
这时候无尘也起了恻隐之心了,眼神很复杂的看了我一阵,有低头急急问掌柜的:“小笛去哪里了?”
“牙山……牙山……”(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四章 烧店
客栈掌柜的就说了两个字,又重复一遍。牙山我知道,就是沿着清水镇往前走,大约五里地就是一座山,那座山就叫牙山。如果昆嵛山呢方方正正,算是浑厚。那么牙山就是高耸入云,当是犀利了。其实说高耸如云有点过了,胶东半岛都是丘陵,还把三百米以上的山就没有多少。
小笛这个丫头去牙山做什么呢?难不成龙脉就在牙山?那也太不严肃了,我也不是贬低我的故乡,这个地方山不雄厚,水不丰沛,真不是个风水宝地。但是看这掌柜的临终遗言,似乎也没有必要说谎。
说完这个地名掌柜的就死了。我猜他也是有心赴死,他既然违背了他家老爷的教训,恐怕受些惩罚也是应该的。遇上一个心狠点的,让他自裁也不是不可能。
“你们还真打算去救小笛啊?”我看他们几个面对掌柜的,都露出恻隐之心。早干什么了,当初不把人家打这么惨不就好了?
“牟兄……我们……”
我知道无尘的意思,他是想说我们跟小笛也是同患难一场,见死不救不好。也可能是他想着“赎罪”什么的。
“你胳膊上不是还有小笛留下的伤么?”我冷冷说道,“你这次去,碰上她,说不定袖箭就插到你的心口上了。你跟我往西走,找个安分的地方,把我给你那本《道德经》上的东西都学会了,你自己也能开宗立派。对了,干脆我们俩会昆嵛山,重建白云观。当初还答应广陵子了呢。你就在那里当观主,我到柳家集找户人家就住下了。”
“牟施主,你怎么会如此说?”清风在一旁看不过去了。
“清风和明月,你们也是破了杀戒了,赶紧回白马寺。面壁思过去吧。”
“师父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完成,我们不能回去。”
“牟兄,那边那座山就是牙山吧?”无尘不跟我废话了,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问我。
我看了一眼,可不就是牙山么。这个桃花镇周围最高的一座山了。
“是又怎么样!”
“那我们就出发吧。”无尘说着就招呼清风明月。那两个小和尚还真的就跟着往牙山走。
“你们是不是被客栈掌柜的迷惑住了啊?怎么说走就走啊?”这可有点不正常了,三个都不是傻乎乎的楞人,怎么会这么莽撞。
“牟兄,事不宜迟。”
“屁的事不宜迟!我们就这么走了?这小二和掌柜就不管了?还有牙山那么大,你知道该到哪里找小笛啊?”
还有客栈里的那些住客呢,他们两个在楼上那么一通折腾。住客们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经我这么一说,他们三个倒是回来了。看看地上躺着的两个,掌柜的是已经死了。小二还没有死,被我用真气打在身上,就算没死,也差不多只剩出气没有进气了。
现在看来,这个掌柜的跟小二也不是一路的,小二是葛尔丹的人,掌柜的“老爷”不知道是谁。但指定不是葛尔丹。他们两个一同看管“困龙阵”,应该是“同伙”的关系。计算是没想着杀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死了就死了吧。我也不觉得可惜。小二我也不想给他来个痛快了,让他这么慢慢被内伤折磨死也算是对他的惩罚了。
“困龙阵”已经破了,现在回客栈里面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到了客栈里头才看见里面一片狼藉,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地上散乱的桌椅碗碟旁边还有几个扎的纸人。他们的道法真是奇妙的东西。弄个纸人在那里摆着就能让我当成真人。感情这么打一个客栈,里面就俩人,专门为了等我们四个设计的。这镇上不住人了么?
“牟兄。干脆我们一把火把这个贼店给烧了吧。”
我一听,先是愣了一下,无尘平时可不是这样的。这么大一个客栈,就算是黑店,也不能说烧就烧啊。我抬头一看无尘,那样子也不像是在信口开河。最诡异的是清风和明月也是一阵附和,清风叫嚷着要烧客栈,明月则已经开始去找火油和火折子了。
这下我可以确定他们肯定有问题了。
“为什么要烧?”我问了一句,顺便把明月给叫住。
“黑店啊,弄不好里面还有什么害人的机关。我们又没有空给查上一遍。一把火烧了正好干净。”
“掌柜跟小二都已经死了,客栈里面就剩下这些个上坟用的纸人。你要是想烧就把纸人搬出去烧掉好了。”
“都说好了要烧客栈了,怎么又变卦了?”明月拿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火油桶,一扬手就泼出去半桶。
他们根本就没有理睬我的建议。不能让他们这么乱来。我知道现在苦口婆心的废话已经没有用了,干脆动粗吧。
看着明月就要去打那火折子,我冷不丁的抬起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将火折子踢到半空。伸手要去抓的时候,却被反应过来的无尘给拦了一拦。虽然也没拦住,但是等我手伸过去的时候,明月已经将火折子又抄在手里。
就这样你一拳我一脚的,我跟明月就杠上了。让他没有功夫打火折子。要说在功夫拳脚上我根本不是明月的对手,但是我厉害就厉害在真气可以在体内经脉随意运行,让我做出一些常人难以做出来的动作。也算跟明月打个平手。
“明月,把火折子丢给我。”无尘在一旁并不是不好插手,而是等着把火折子接过去。
明月听了,手拿着火折子往我眼前一递。他可不是要把火折子给我,我就能感觉一道罡风随着他的手臂冲我扑面而来。我下意识的头往后一躲,顺势抬脚踢他的胳肢窝。明月却失手一松,火折子从我的头顶飞过去。我伸手想要捞住,却是晚了半拍,只能看着火折子到了无尘手里。
我想贴地来个倒铁板桥去追无尘,结果踢出去的脚让明月给一把抓住,死命拽着,我是动弹不得。
无尘将火折子打着了,冲我得意的一笑,然后将火折子丢到火油上面。“呼”的一声火气就起来,带着一股子烧火油的味道。这下我真的上火了。右脚一缩一伸,一脚踢在明月胸口,将他整个人踢到了窗户旁边。
趁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我追上去又是一脚,将他从窗户踢了出去。窗框子稀里哗啦的掉在地上,又被旁边的火苗子给引燃了。
我知道明月身子骨结实,我这两下,不能把他怎么样。明月出去了,我就回头去找清风。那个孩子还在屋子里呢。没想到这个小和尚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拿着一根烧着的棍子在到处引火呢。
我也顾不得生气,一把抓住清风的衣领子,将他提出客栈外面。刚把清风放下来,无尘就从门口出来了。我可不想让他出来,刚才就是他说起来要烧客栈的。我看他就是一直煽风点火的那个,说去牙山的也是他。一开始我还当他是嫉恶如仇,要救小笛呢,现在看来他是看出殡的不怕殡大。
我闪身到了无尘跟前,伸手一推,就将站在门口的无尘又推了进去。
“牟兄,你做什么!”无尘被里面的烟火给呛到了,一阵咳嗽,也是恼火万分。
“你就在里面呆着吧,别出来了,将来官府问下来,我就说纵火的嫌犯已经畏罪被烧死了。”
“你!”无尘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抢白,一招猛虎下山冲我过来了。我也算是以逸待劳,折腾了他一阵,才把他一把摔出了客栈。
“你们两个还想闹什么幺蛾子,嫌闯的祸还不够么?”我抓着无尘的前襟,拳头就停在他的鼻子上面。
“烧都烧了,难道不该烧么,我这也是替天行道啊。”无尘现在开始反驳我了。
“牟施主,有人来了。”旁边清风提醒我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商九龄
可不是么,这么大一个客栈都着火了,现在已经是火光冲天啊。浓浓的黑烟真有遮天蔽日的气势。这时候四邻街坊都已经开始拿着水桶前来救火了。
“快点,把那两具尸体丢进客栈里面去啊。”明月这时候也不在地上躺着了,站起来扯着小二的腿就往客栈里拖。
他还没有死呢。我刚想提醒明月,无尘这边也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拖着客栈老板往客栈里走。算了,这个时候可不能让百姓们看见尸体,就算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也是杀人凶手,要吃官司的。
两个人已经被丢进了火堆里,我看那些救火的人已经围拢过来了,赶紧拉起清风,招呼无尘和明月:“赶紧走吧,让他们堵住了就跑不了了。”
这样说着我心里还有点兴奋,真是从来没怎么做过杀人放火的事情,在济南城的时候,那是为形势所迫,不杀他们,他们就杀你。现在可不一样,人可以不杀的,火也可以不放的。但是人也杀了,火也放了,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负罪感。现在事情都干下来了,反倒觉得有些新鲜,兴奋激动。
所以说,干坏事比干好事更能让人有愉悦的感觉。那些说做好事自己幸福的,其实也都是自欺欺人,真正痛快的感觉那是在干坏事之后的体验。
我拉着清风,我们四个人没命的沿着大街往牙山跑。跑了能有二里地,才发现那些救活的街坊根本就没有注意我们,更没有人在后面追了。
停下来,再看他们三个,都是双眼通红,看着已经烧透了的客栈,有些莫名的兴奋这下子可麻烦了,不知道他们是中了什么妖法。能不能给解了。
“走吧,进山吧。”我看他们是不到火势下去不想走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进了山还这样跟打了鸡血一样。
然后我们三个就一路上往牙山走。牙山也不是就一座孤零零的山,还是一片的丘陵,就是有一座山峰特别高一些而已。先是在丘陵上走着,眼看着到了主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马上对面的山脊就要把太阳给挡住了。
折腾了一天,就早上吃了点饭,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吃了饭。现在我已经饿得有些走不动了。早知道那会儿应该先在镇上弄一些吃食,客栈里的东西是不敢吃了。我走不动了就找个平整些的石头台子坐下。看他们三个继续往前走。
“你们这是要往哪走啊?”我在后面扯着嗓子问了一句。
“上山啊。”清风回头回答道。
“上山干什么?”我又问。
对啊,上山干什么?他们三个居然就愣在那里了,好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呢。感情他们这一路上光往上走了,都没想想上山要干什么。原本是要来救小笛的,这会儿也忘了。
“你们不是要救小笛么!”
“对啊,我们是要救小笛。”无尘应了一声,转头就要继续走。
“都给我站住了!”我被气得站起来了,“你们就知道小笛在山上?”
“客栈老板不是说的么。”
这句他们倒是想起来了。小笛可能真的在牙山上,但是牙山这么大。上面也没有个寺庙道观什么的,甚至连个草棚子都找不到,茫茫丘陵到底上哪找小笛啊?
我跟他们三个这么一说,他们也不走了。不过一转眼。清风就高兴起来,一手指着远处,喊起来:“你们看,那边不就有个房子么。”
要说房子。也不是很确切,充其量就是比茅草屋要结实一些罢了。整个屋子都是用木头堆起来的。那个年代山上还是郁郁葱葱的,不像现在丘陵地带荒凸凸的山头。除了野草就什么都没有了。砍一堆树,弄几块方方正正的石头,很简单就把屋子给垒起来了。不遮风但是能挡雨,提供给看山的人休憩用的。
“去看看吧,说不定里面有吃的呢。”
我这么一说,他们三个也都同意。我敢说他们肯定不是跟我一个目的。
到了小木屋子门口,我就感觉到里面似乎还是有些活气的。清风当先翻过外面的石头围墙,走到院子里。他是奔着栅栏里的老母鸡去的。原来这就是我感觉到的活气。这样我就放心了,至少里面有吃的,是在不行就把大母鸡给杀了吃肉。我可不想饿着肚子下山。今天就当陪这三个打了鸡血的家伙爬山游玩了。
屋子里面有一张桌子,一张床。床上就有一张草席,没有被卧。明月单纯是闲的无聊躺在床上,无尘跟清风找水缸喝了一口水。我就把整个屋子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一丁点可以吃的东西。
“你饿了啊?”明月从床上爬起来,踢了我一脚,因为我已经撅着屁股把头伸进床底下了。我在屋子里已经找到做饭用的锅碗瓢盆了。这样的屋子里面有炊具也是正常的。
“那下边有个米袋子。”我在床底下还是看到了一点粮食的影子。
“外面不是有老母鸡么,我来给你做了吃吧。叫花子鸡。”明月这个和尚居然对**有研究,你说这个和尚界还不是乱了套了。
我也是饿的紧了,就让他做吧。我记得叫花子鸡做起来还是挺简单的,一只鸡放血以后连毛都不拔,直接用荷叶抱着,埋在土里,上面用柴火烧。我可受不了母鸡肚肠里的那些下水的味道。
“你可要先将老母鸡处理干净了。”我提醒他一下。
他们三个能消停一会也好。
床底下的那个布袋子里是玉米面,虽然比大米差点,但总比没有强。没有馒头大米,有个饼子也不错的。很快叫花子鸡就做好了,虽然肚肠是掏空了,但是皮毛没有扒。吃起来味道挺不错的,我一个人就吃了半只多。清风和无尘两个人合吃了一个翅膀,剩下的都是我跟明月吃的。
就在我们回味叫花子鸡独特的味道时,外面传来一阵响动。
“谁把我的老母鸡给偷吃了!”叫花鸡的香味不知道要飘出去多远。
他们三个听见了立马就从屋子里窜了出去。我因为吃的最多,也是默认他们把鸡给杀了的,所以心里有些愧疚,等了一阵才出去。
出门就看到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儿,站在那里对我们呲牙咧嘴。这个老头儿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一个干农活的。
“老丈,对不住了,我们路过这里实在是饥饿难耐,才将你的芦花母鸡给吃了。你放心,我们会陪你银子的。”
“你们怎么做的?”
“什么?”他突然问了一句,我没有反应过来。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他他是问那只鸡是怎么做的。
“你们怎么做的那只鸡?”
“额……我们做的叫花鸡。”说这句话差点把我给臊死。
“也好,也算没糟蹋了这只鸡。”老汉将身上的担子给卸下来,径自弄点水洗了把脸,进屋看见一地的狼藉,也没说什么就开始收拾。
“老丈,你看我们给你多少银子啊?”
他们三个没良心的,根本就不觉得不好意思在院子里自顾自的玩着,只剩我跑到门口跟人家老头儿道歉。
“什么钱不钱的,吃了就吃了,没啥。”老头儿抬头笑眯眯的看我,“山野莽夫,也拿不出什么好吃的来招待。”
“老丈您可是折煞小子了。是我们无礼在先的。”
“年轻人,看你挺有教养的,来这里做什么啊?”
“我们……其实就是来看看。看看牙山的风光。”
“这牙山有什么好看的。”
“我们是来找人的,老头儿,你就在这山上住么?”无尘可能听见我们的谈话了,突然跑进屋子里来,“你带我们去找吧。”
“小老儿可不是在这里住,山下桃花镇上才是小老儿的家。在这里负责看山,隔三岔五的到这里住上一两天。”
“那也好的,你对这牙山肯定很熟悉,就这么定了,你带我们去找吧。我们给你银子就是了。”
“眼看着天已经入夜了,大晚上的找什么人啊,还是等着明天再说吧。”老头儿说着就把一盏油灯点了起来。
老头儿不点灯,我还真没觉得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一旦灯点上了,马上外面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无尘他们三个就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一块儿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好像一天的劲头儿全部一下子用光了。
我也只能对老头儿笑笑,问他一句:“敢问老丈高姓?”
“山野村夫,贱命贱名。你要愿意就叫小老儿商九龄好了。”
“幸会幸会,在下……。”
“我知道你是谁……”老汉商九龄点点头。然后就是笑眯眯的看着我。而我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烟雾,前面迷迷糊糊的,啥都看不清楚。一阵眩晕之后,我就慢慢开始脑子变钝。在晕倒之前我是看清了商九龄的表情,他那是在幸灾乐祸呢。都怪我偷吃人家的老母鸡,现在人家报复来了。还是我们一不小心落进贼窝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祖孙三代
我醒来的时候,感觉之前好像干了一天的活儿,累的呼呼大睡了一通。浑身上下酸痛难耐,不过适应一阵之后又觉得整个身子懒洋洋的,舒服得很。就连眼睛都不想睁开,闭着眼回忆一下我昏倒之前的事情,才想起来,其实我是被人给弄晕了。
自然是那个叫商九龄的老头儿。他应该是怪我们偷吃了他家里的芦花老母鸡。又或者是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原因呢?
不对,这里可不是商九龄在牙山上的茅草屋,我能感觉到身上还盖着被子呢。赶紧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小屋子里。自然不是茅草屋,厚实的土炕给人脚踏实地的感觉。不过我身上盖着的那被子似乎有点让人不愉快的味道。
头伸出来,扯着脖子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又闻到一股子火场过后的焦糊味道。这还是无尘跟明月惹的事儿呢,看样子我是回到桃花镇了。而且我现在躺的地方离客栈还不算太远。
活动一下筋骨,并没有受什么伤,那就掀开被子起床吧。虽然还有点眩晕,不过没有什么问题。
出了屋门,就是正厅,我看这户人家还算富裕的,虽然不是地主老财,至少正厅就是个正厅,里面摆设还是挺讲究的,朝北的是挂着一副老头肖像画的后墙。一般人家不够挂这个东西,夫子家里会挂孔老二的画像,修道修佛的人会挂老子和释迦穆尼的画像。而这个人的画像我是从来没见过的。当然我认识的古人也不多,这个老头该不是他们家哪个自恋的祖宗吧。
“那是家里祖宗的画像,挂在那里让先生笑话了。”
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从我身后响了起来,我回头一看,是一个淳朴的像牵牛花一样的小姑娘。说是小姑娘也不太确切,只是长得一张稚嫩的脸。她说话的语气可不是个小姑娘。而且他们那个年代,女孩子十五六岁就可以当娘了。
“哪里哪里,不忘本是应该的。”我赶紧给回一句。“姑娘,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自然是我家了,先生可是真重,昨天爹把你从牙山上背回来差点把他累坏了。”
她这么一说,我也有点生气了,商九龄那老头儿把我给迷倒是什么意思么,好在他们还懂得把我给背下来。不过这个时候我有火气了,就不会想着他们善意或者说厚道的一面了。我又不是个动物,随便拿迷药晕过来晕过去的么。万一我脑袋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或者说我在山上昏死过去。这么冷的天冻死了,被老狼给叼去吃了,我找谁说理去。
“昨晚上那个老小子把我给迷晕了,他可是你爹?”我立马把脸冷下来。
“怎么说话的你!”小姑娘见我这样活气也上来了,把手里端着的餐盘往桌子上一顿,满满一碗粥撒了一大半,“那是我爷爷!吃你的饭吧,还以为你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说话确实这么的尖酸刻薄。”
我也没打算做什么谦谦君子。既然到了乱世,就得有些不择手段。我紧走几步一把抓住小姑娘的胳膊把她拦下,不让她走。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弄明白呢,我是在山底下好好的。他们三个呢?是不是还在山上啊?
“你说对了,我本来就是恶人,不是君子。”我不理她惊恐的眼神,“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商宁儿。”僵持了一会儿。她见我没有放手的意思,才很不情愿的说出自己的名字。一双眼睛被憋得通红,样子委屈极了。
果然是姓商。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么,很轻易的就回答了我的问题。那我还要继续问了。
“那个叫商九龄的不是你爹,就是你爷爷了。果然是一家人,说吧,为什么要害我们?还有,你们把我那三个朋友弄到哪里去了?”
“是一家人就怎么样?你别以为你身份特别就能欺负人!”商宁儿含着泪冲我吼道:“你们偷我爷爷的鸡,把他的棚屋弄得不成样子,大半夜我爹把你从牙山上背下来,你却如此无礼。当初就该将你留在山上,冻死你好了。”
“吃你只鸡就要把人弄晕,你当你是什么好东西呢?我吃了鸡我给银子,你还想怎样?”我心里一激动,就不管眼前的小姑娘比我小很多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的朋友关我屁事,爱怎么样怎么样。”说着商宁儿就要从我的手中挣脱。
我哪里能让她轻易就跑掉了,手上一用劲儿,捏的她身子不由自主的跟着一扭,差点被我提起来。我知道她身子骨柔弱,所以根本就没有用上真气,完全是我自己肌肉爆发出来的力量。这已经够她受的了,我没想到她如此的倔强,眼睛冷冷盯着我,脸上极力装作平静的样子。
冷不丁她低下头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
说出来就有些丢人了,我禁不住啊的喊了一声,赶紧将手松开。商宁儿则趁机跳到一边去,一边揉着胳膊一边还是冷冷的看我。我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了,撸起袖子一看,两排血红的牙痕,正好在我胳膊上排成一个椭圆。隔着衣服她都能把我的胳膊给咬出一个个的小洞,鲜血已经顺着胳膊流下来了。
看到自己血,我也是一阵兴奋,身体里狂躁的一面正蠢蠢欲动。等我睁眼再看商宁儿的时候,她已经变得一片通红。那应该是我眼睛的颜色。
“宁儿,又在闯祸呢?”外面一个中年汉子的声音传进来,打破了我们两个之间的僵持。要是这个中年汉子再不进来,我就真的要对商宁儿下手了。我到了明朝之后就没有杀过女人,恐怕今天就要在她身上破例了。
“我没有,是他想害我。”
我看一个比我大上一圈的中年汉子走进来,就是刚才在外面喊商宁儿的人。应该是她的父亲吧,昨晚上就是他把我给背回来的。这样我就稍微心安一点了,他要是背我回来,估计还撑得下去。
“这位是……”人家把我大老远的背回来,我总要对人家客气点。
“在下商钊,昨夜里将公子迷晕的是在下的父亲,让公子受委屈了,”没想到这个自称商钊的汉子如此的客气,倒是把我弄得有些扭捏了,“这是小女宁儿,适才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没有的事……”我赶紧一边把袖子放下来,一边说,“商大哥严重了,令爱没有冲撞在下,倒是在下唐突了。”
“假惺惺的做什么!”商宁儿冲我来了一句。
我没有回答她,倒是她爹替我回答了。他二话不说就甩了商宁儿一个大嘴吧。这到底是不是亲生女儿啊,怎么也能这么狠,下得去手。因为重男轻女么?
“商大哥……”
“快给牟公子道歉!”商钊语气都是颤抖的。
我知道他打完自己的女儿之后就后悔了,看他一只右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综合症一样。但是在我面前他似乎又要给足我面子。
商宁儿自然不会对我道歉的,显恨恨的看了她爹商钊一眼,然后又瞅我一眼。我看她的眼神是想吃了我才高兴。
“哎呀,牟公子,你不要见怪,她娘死的早,从小就被我宠坏了。”商钊说得也挺惨淡。
“商大哥为何如此莽撞,本来就不是令爱的错。”这不是让我尴尬么。我站在那里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对。
“牟公子不要为她开脱。”商钊也看到了桌子上撒了一般的粥,赶紧说,“公子稍待,我再去给公子准备早饭。”
“不用了,我吃这些就好了。”突然让一个陌生人这么对我,我倒是有些不适应。他爹商九龄把我迷晕了,还让儿子背我下山,让我有个暖和炕好睡。他自己对我客气的有些过分了,好像他是我家的下人一样。我从小就生活在普通人家,从来就没有想象过还有这种待遇啊。一开始那个商宁儿也是对我客客气气的,好像贵客一样招待。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凭什么让他们一家人都这么对待?
“怠慢了牟公子……哎。”(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小镇遇袭
“商大哥,你等一下,我有事情问你。”我看商钊要走,便拦住他。
“牟公子随便问。”商钊也不拒绝,找个地方坐下。
“听商大哥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其实我也算是半个本地人了。方言这东西几百上千年前就已经形成了,多少个世纪也没有怎么改变。我懂胶东半岛的方言,自然也知道他说的不是这里的方言。
“哦,我们家在十七年前搬到此地,祖上是汉阳人。”
汉阳人,就应该是武汉人了,湖北那边的。
“那过来是?”
“我家父亲因官到了青州府,后来转到栖霞县。”商钊解释说,“他已经辞官十多年了,现在在牙山上负责看山。”
“你呢?”
“哦,我屡试不中,厌烦了科举,如今却做起了私塾先生,专门干那祸害下一代的事情。惭愧惭愧。”
没错,自己考不上功名,却要教那些孩子学八股文章,将来好考秀才,举人,进士。
“如今遇上兵荒马乱的,上哪里科举啊,这燕王跟他侄子的战争不知要何时才能打完。”
“快了。”我随口应了一句,说完就后悔了,但也来不及了。
“公子何出此言?”
“这个……在下也就是随口一说,我哪里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争出个结果来。”我赶紧转移话题,“对了,还没谢过商大哥,昨夜里将我从牙山上背下来,不然我不被冻死也要被狼咬死了。”
“这也是我爹他无奈,才用**香将你迷倒。”
我点点头,这种情况就跟我在旁边的客栈时候一样,他们把我给迷晕了。再送下山,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恐怕就是为了不让我上牙山,不去趟这趟浑水。
“我那三个朋友呢?他们是不是也被什么**香给迷倒了?”
“你说那两位大和尚和年轻道长么?”商钊还是知道他们三个的,“他们三个父亲不让带下山,再者,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将你们四位全部带下去。父亲说他们三个没大没小,行事莽撞没得教养,就让他们在山上过一夜,也好挫一挫他们的锐气。给他们点惩罚。”
“不错,他们三个最近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也想如何找机会惩治一下他们。只要不伤他们性命就好了。”
“怎么会。”
一边说着,我已经把还留在碗里的饭菜和白粥吃的七七八八了,才想起来,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商大哥,还请问,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姓名,你们可是认得我?冒昧说一句我对你们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牟公子怎么会认得我们。只是令尊对我商家有恩。你自然也是我们的恩人了。”
“你说我爹对你们有恩?”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事?其实他一开始喊我牟公子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后来谈话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我根本就没有告诉过他我叫什么。他怎么知道我姓牟的?
也不应该是他爹商九龄告诉他的,因为我在昏迷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告诉他我叫什么。本来是要说的。但是还没有说出来就已经晕过去了。好像商九龄说他认识我,怎么认识我的?难道在客栈的时候,那个“困龙阵”他也参与了?
“哦……这个以后有机会我再讲给你听。”
“好吧,那你们为什么要将我弄晕了。背到桃花镇?”这就是最直接也最要紧的问题了。
“自然是希望公子不要到牙山上去。”
“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公子的安全了。”
我再问别的他也是回答这一套,恐怕在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了,到时候还是问宁儿吧。弄不好从她嘴里还能打听出更多对我有用的信息。我本来打算上山把他们三个给带回来的。结果商钊说还是等他爹晚上回来吃饭,那时候他们三个也就跟着下来了。
让他们消停消停也好的,我也好清闲一下。
吃了早饭,其实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在现代的时候我一般都是十一点半吃饭,到了这里午饭往往吃得更早一些。他们都是早睡早起惯了,一般五六点,也就是寅时就起床吃早饭了,到了上午十点就好吃午饭了。过了午,干活早,下午四五点又要吃晚饭了。至少这入了冬是这样的。
不过他们好像是因为我的缘故,特意将午饭推迟了。于是我就到镇子里逛一逛。在现代的时候我到过这个地方,镇也叫桃花镇,不过要比眼前的大多了,而且还有火车站。一直到牙山的半山腰都有人居住。我先去看了看昨天被烧成灰烬的客栈。到现在还有地方冒着烟呢,三三两两的居民未在外面,对着那些灰烬指指点点。还有几个人在灰烬里用木棍划拉着,希望能找到一些值钱的东西。恐怕金银财帛之类的东西是不怕火的,就算是烧化了,凝固起来照样能用。
跟那些“老乡”闲聊才知道,里面确实只烧死了两个人,就是客栈掌柜的和一个小二。客栈半个月前被一个人给买下来了之后,就不再做镇里镇外的生意了。就三五个人在里面,也不知道整日在捣鼓什么。窗纸都是新糊的,大白天的也不开门开窗,想看看里面什么情景都不行。
看样子他们是算准了我要来,特意在那里守株待兔的。而我却很配合的让人家“瓮中捉鳖”。结果最后还是让我给逃了出去,这恐怕是他们已经想到了的。不然又怎么会有商家一家都在这里“伺候”我。
客栈旁边看着也没意思了,刚要转身走,就感觉有人在暗中监视我。该不会是商钊或者他闺女吧?我也是通过“第六感”感觉到的,自从我开始掌握真气的运用以来,似乎我的感觉也灵敏了许多,有时候会感觉到暗地里向我投来的目光。
待我回头去看的时候,却只看到一个身影闪过。我也就当没看见,继续在镇上走,下了大街,走进鳞次栉比的房屋中间,那些狭窄的胡同,我倒想看看是谁在跟踪我。
走到一个死胡同里,我趁着身后没有看见,一个纵身跳到房顶上。就看见商宁儿小心翼翼的在巷口趴着墙角伸出一个脑袋往里看。果然是这个丫头片子。她看见里面没有人,还往墙头看了看,我哪里让让她看到。
商宁儿疑惑着走进了死胡同,希望能找到一间屋子的门能给推开。我有意跟她开个玩笑,就绕到死胡同的入口处,悄悄走到她身后。等她感觉身后有人的时候一转身,正好碰上我似笑非笑的表情。
“哎呀!”
没想到商宁儿反应这么激烈,往后连退了两步,脚下一绊,居然摔倒在地上。
“你干嘛跟踪我?”我本来想把她来起来的,但想想男女授受不亲,就算了,在那个保守的年代,弄不好她起来跟我要死要活的。
“谁愿意跟踪你呢!”
“那你到这里干什么?”
“我愿意!”
说着她就要往外走,我本来打算不给她让路的,结果她一把把我推了个趔趄。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一阵劲风奔过来。
我被商宁儿推了一把,倒是躲过了一劫。刚才跟商宁儿开玩笑,根本就没有注意周围还潜在着危险。不过我被商宁儿救了,反而她成阴差阳错成了目标。没办法,我只好一招铁板桥,顺势滑到商宁儿的身后,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扯到我的怀里,躲过了穿心的一箭。
一根没羽箭贴着她的脸颊射到了地上。
商宁儿也感到了危险,一张小脸吓得惨白,缩在我的怀里也忘了起来。但是那没羽箭不止一支,紧接着又有三五支一齐冲我射过来。这是要乱枪打鸟了,我只能抱着商宁儿就地一滚,滚到墙角,虽然暂时躲过去了,但是危险还远远没有消失。
没羽箭不是普通的弓箭射出,而是靠弩击发。箭矢在弩槽里就已经设定方向,有了箭羽反而碍事。能连发的弩叫做连弩,相传是诸葛亮发明的,所以叫诸葛连弩。其实诸葛亮并没有那么神,只是被罗贯中神化了而已。连弩是谁发明的可能已经不可考了,就当是诸葛亮发明的好了。
我现在面对的就是在房顶上一个拿着连弩对付我的混蛋。我刚刚到房顶,一门心思都放在商宁儿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居然还有别的人在跟踪我。刚才在客栈外面的人影,也该是他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商鞅后人
我将商宁儿推到一个门楼子底下,那人的目标不是她,应该问题不大。我顺着刚才没羽箭来的方向,看过去,墙头上并没有什么人影。这家伙也知道“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我现在心烦意乱,根本就感觉不到哪里有人。而且我觉得这也是不靠谱的事情,除非能听到那人的呼吸,不然怎么感觉得到。现在只能等着他再一次击发箭矢,我才能找到人了。
手上并没有拿什么兵刃,我打算拿地上的箭矢来用,只要灌注真气甩回去就行了,即使甩不中,干扰一下也是好的。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移动到地上箭矢旁边,弯腰要捡的时候,箭矢又飞过来了,带着破空的劲气。下意识的我伸手一接,居然将箭矢抓在了手里。只是掌心的真气跟箭矢上夹杂的劲气相撞,让我手臂一阵酥麻。
这就来得快了,我尽力一甩,箭矢又原路返回了。
我还打算看一看效果呢,却感觉背后一紧,不好,不止一个人。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有些晚了,箭矢已经到了我躲不开的距离。只能下意识的让背后的肌肉收缩,真气都来不及运到背后。
箭矢刺进后背的疼痛瞬间传至大脑,让我浑身的肌肉都不自主的一抖。这下麻烦了,居然是左右两个人夹击。而且我还是在一个死胡同里,又没有地利,就是任人宰割份儿。
我顾不得扯掉背后的箭矢,一个鱼跃,猛地撞向商宁儿背后的两扇紧闭的街门。
街门应声而碎,我也跟着冲进院子里。倒也没有忘了拉着商宁儿几步奔进了屋子里。这下我也不是避无可避了。不过身边有个小姑娘我也不好轻举妄动。就算没有小姑娘,以我的性格也不会轻举妄动。
暂时安全了,我才看身边的商宁儿,还是脸色苍白,身子在不停的轻微抖动。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还半倚在我的身上让我好不难受。
我试着把她搬到地上坐着,结果这一动却又牵动了我背后的伤口。箭矢虽然只扎进身体一寸多深,但恐怕是碰到肩胛骨了,稍微一动就是彻骨的疼痛。
我自己又没办法把箭矢拔出来,只能尽量不去碰它了。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外面传来脚步声,我又紧张起来。商宁儿就更紧张了,一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死活都不肯放松。
“牟公子,可在屋中?”
一听是商钊的声音。我这才放下心来。商宁儿也迟疑着将手松开,见我在看她,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商大哥,我们在里面呢。”
商钊提着一把钢刀就进来了。没想到他不单单是教书先生,还会十八般武艺呢。
“牟公子你没有受伤吧?”
“一点皮肉伤,没什么大碍。”
“爹,他背上中箭了。”商宁儿却颤抖着说道。她是看到我中箭那一幕了。
“牟公子,你觉不出疼痛么?”商钊立马紧张起来,“我来看看。莫不是箭上有毒。”
说着商钊就走过来,掰着我的肩膀要看看我背后的伤。
“商大哥,你先别急,适方才你有没有见到房顶两个人影?”我见商钊关心我比关心他闺女还厉害。就赶紧跟他说,现在也不是查看的伤情的时候。
“看到了,不过已经落在了地上。看样子是想要冲进院子里,跟我过了两招。然后见占不到便宜就又窜上房顶跑没影了。”商钊还是对我背后的箭伤“耿耿于怀”,非要看个究竟不可。我实在没有办法,就转过身让他看看。
“这伤口不像是中毒的迹象啊!难道牟公子有什么特别的……”
“商大哥误会了。伤口怎么会不疼呢。”我赶紧面带微笑的说道,“我只是强忍着罢了。”
“这样的伤口你都能忍得下?”商宁儿也看到了扎进我皮肉里的箭矢,显然她没有见过世面,觉得是有些惨不忍睹了,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商大哥没想到你如此厉害。对了,你怎么也会到这里?”我阻止了他想给我把箭矢拔出来的想法。这里也太不严肃了,不知道是谁家的房子,也没有像样的止血工具和药品,万一拔出来我忍不住晕过去怎么办。我可不想在一个小美女的面前丢了面子,显然我在商宁儿心目中形象已经很高大了。
“我自然是不放心牟公子和宁儿,才追出来看看。毕竟昨天客栈刚被烧个干净。”
“我背上的箭矢还是回去再拔出来吧,这里恐怕不是很安全。”
“也好。”
一路上我看着两父女,怎么就一点也不相像呢。商钊长得五大三粗的,虽然面相上很和善,但绝对看不出来是个教书匠。今天他提着刀进来的架势,让我也觉得他并不是个没有经验的人,甚至有可能他还在军营里呆过。而商宁儿就不一样了,长得小巧玲珑,身子瘦瘦弱弱的,尖细的瓜子脸,是现代人对美女定义的标准脸型。眼睛至少有商钊两个那么大,跟她爹根本就不是一个系列上的。可能这三个姓商的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完全是因为特定的利益或者责任而组合在一起的。
我很好奇为什么商钊会这么厉害,本来不用现身就把我打得屁滚尿流的两个人,居然被他三下两下就打跑了,怎么可能呢?有两个解释,第一是那两个想要我命的人不能恋战,见被人发现没偷袭的目的达不成之后,就赶紧撤了;第二就是商钊跟他们是认识的,阻止了他们对我的戕害。
不管是哪一种吧,我都要防着这一对父女,当然还有老头儿商九龄。有句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回到商家,商钊帮我把背上的箭矢取出来。说实话,我差点没被疼死。当时在镇上的时候,因为紧张,所以根本就没有顾得上疼,除了碰了箭矢那两下之外,根本就没空想疼的事情。现在安全了,原来被我忽略的疼痛又加倍的还了回来。
我不知道当初关于刮骨疗毒是怎么挺过来的,可能是华佗给他喝麻沸散了吧。不然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我只不过是被箭尖碰到骨头而已,就已经疼的满头大汗,差点虚脱。
我看商宁儿在一旁紧张的给我擦汗,看我的眼神也躲躲闪闪的,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毕竟刚才还冒死救了她一命呢。
撒点药粉,在肩膀上缠了几圈纱布,就算是处理完了。不耽误行动,我就在家跟商钊闲聊,希望知道点真相。
“商大哥,这中堂上挂的是?”在大厅坐着,眼睛自然要被墙上的画像吸引,这也是困扰我很久的问题。
“牟公子可听说过商鞅?”商钊却反问我。
“怎么不知道,商鞅在秦孝公麾下实行变法,使当时偏远的秦国真正强盛起来,最后实现统一。难道你们是商鞅的后代?”
“没错。”
商鞅其实并不姓商,战国时期他是卫国国君的后代,本姓姬。也有人叫他卫鞅,公孙鞅的,后来被封到了商地才被称为商鞅。当初他在魏国国相家中做幕僚,后来国相死了,商鞅志向得不到伸扬,正好赶上秦孝公发出求贤令,他便到了秦国。
商鞅是法家的代表人物,善于玩弄法制,喜欢变法。当初奴隶社会的那些法令已经不足以让战乱中的诸国强盛。变法势在必行,而商鞅则是遇到了一个开明和前卫的王。变法之后必然触动旧士大夫的利益,最后他被车裂而死,也就是五马分尸。也有人说是腰斩的,反正后世也不好查考了,总之是死的挺惨。
“商鞅本不姓商啊,你们怎么会沿用他封地的名号做姓氏?”(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牙山身死
“祖上商鞅实行变法,后遭戕害,没办法,他的后代只能改名换姓,逃到楚国。后来一直到chūn秋末年,秦国一统**,始皇帝也知道秦之所以能强盛,起始就是商鞅变法。于是便全国寻找商鞅的后代,祖上不想参与秦国的**,又改名。直到汉中期,法家式微,我们才敢改回商姓,也算是为了纪念祖上商鞅。”
画像上的人就是商鞅了,在他那个时候的人看这个变法狂人,无疑是太激进了。而在我们现在看来,他的变法在当时是有进步意义,但也有他的局限xìng。这可能跟他们那个时代背景有关,那个时候的人也不可能有现代人的眼界。
“商大哥,是因为屡试不中才退而弃武从文的么?”我试探着问问他,他那一身武艺是怎么回事。
“也没有故意弃武从文。当初我年轻气盛,正赶上太祖皇帝要讨伐北元,我就去参军了。在蓝玉的麾下,当初也是到过捕鱼儿海的。”
蓝玉当初也是因为捕鱼儿海大捷,基本上让北元土崩瓦解了。这也是后来他恃宠而骄的资本,朱元璋杀他也是情有可原的。
听他讲当初讨伐北元的事情,还是挺有意思的。商宁儿听的也很认真。
“当初也曾官至骠骑中郎将。”商钊说着就有些激动,“后来蓝玉元帅不知道收敛,犯下了大案,被满门抄斩。真是可惜了。”
“那是太祖皇帝为了巩固**的手段,怪不得谁。蓝玉骄纵,早晚要被狠心的朱元璋害死。”
我这么一说,发现商钊脸上有些尴尬的表情。好像是有些不愉快,有不好在我面前表露出来。我立马就知道,这家伙是朱元璋的死忠,恐怕现在也是朱允炆的铁杆。那他跟冷静是一伙的,只是我就不明白了,他们一家为什么要对我客客气气的?想到底还是要小心点,无事献殷勤么。
“我们祖上也是知道蓝玉将来必遭劫数,所以辞去了官职,到了青州地界,在这桃花镇定居下来。祖上自商鞅便有训示,田耕农桑才是立足之本,诗书礼仪次之,商贾算是最不入流的了。”
这确实是商鞅的观点,在古代劳动力才能创造一切的前提下,贸易就预示着不公平的交易。是没办法强盛一个国家的。估计到现在明朝也是这个观念的。
午饭吃的就更晚了,吃晚饭我心里就开始不踏实,虽然商钊说他们吃晚饭的时候会跟着商九龄下山,不过我估计够呛,因为他们三个肯定是中了什么邪了。让他们醒过来,还有商九龄的好啊,无尘跟明月弄不好会把他给打死的。我这一点都不是说瞎话,昨天上午还不是他们两个合伙把好端端一间客栈给烧个jīng光。
“我还是上山看看吧。”到了rì头偏西的时候,我实在是坐不下去了。
“牟公子还是等他们回来吧,现在rì头已经快沉山了,说不定此时他们已经在回桃花镇的路上了。”
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再等等了。
“你到这里做什么的?”抽空商宁儿问我。她看我的眼神还是会躲躲闪闪,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
“找人啊,我的两个朋友可能到了这里,我们四个人过来找一下。”
“他们是你什么人啊,”商宁儿又问,“你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找他们……”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说‘风险’,这要从何说起啊?她们不过是我的朋友而已,我不知道还有风险,我要是知道会有风险,恐怕就不会来救她们了。”
我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商宁儿倒是当真了,还在那里鄙视了我一下。
“你少装蒜了,昨天你们还不是被困在客栈里。后来被你一把火把客栈给烧掉了。”商宁儿说道,“难道这些对你来说都是司空见惯的么?”
“恐怕还真是司空见惯的呢。”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有点明白了。她知道客栈是专门害我们的,却又不去救,显然他们跟把我们困在客栈里的人是一伙的。就算是设下客栈陷阱的人也没有打算把我们给杀了。可能是我们把客栈老板和小二给杀了才让他们对我起了杀心吧。
对了,他们能杀我,就能去杀无尘他们三个啊。显然他们比我更容易杀一些。
“不行,他们回不来了,我得上山看看。”说完我也不等商钊和商宁儿劝阻,起身就走。
“我跟你一起去吧,”商钊这时候也知道拦不住我,就准备跟我一起去,“本来爹应该这时候到家了的,别出事了,还是上去看看吧。”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却被商宁儿给叫住了,“保护你的人多,仇家也多。拿着这个防身吧。”
她给我的一把短剑,看起来质地就不错,古朴的造型,有点像是chūn秋时期的铜剑。这要是拿到现代去也能值不少钱呢。我要是把这把短剑跟徐夫人匕一起带回现代,我也就成富豪了。
谢过她之后,我就当先走出了商家大门。
“商大哥,你不用在家里照看着宁儿?”在路上还是问商钊确定一下,“我真的不需要你的保护。”
“你有伤在身,我跟你去也是应该。况且我爹也没下来,我得看看,别出什么好歹。”
一路上我撒腿狂奔,只用了半个钟头就到了牙山山脚。没想到商钊也跟得上我的步伐,不过他已经有些强弩之末了。
“你慢慢跟上来,我先上去看看。”
我真气在两处少阳经流转,两条腿像烧足煤的蒸汽机,根本就停不下来。走起山路来也是如履平地一般。这样的体验还是让我有些诧异和不适应的。对于真气的控制我虽然掌握了窍门,但是完全不熟练。
等我改了三次方向终于找到那个小木屋的时候,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整个石头垒的院墙塌了大部分,好像是一场打斗之后凌乱的现场。小木屋已经塌了一半,就连那个没有了芦花鸡的鸡窝也已经破烂不堪了。我走进小院里面,就看到门口乱木堆下面伸出一只手来。
赶紧走近了一看,应该是商九龄的。
第一反应是看看他死了没有,入手冰凉,商九龄的手臂已经开始有些僵硬了。显然已经死了不短时间。
因为我不敢太暴力,等把商九龄身上的木头都搬开的时候,商钊已经赶到了。他不用像我那样走冤枉路,上来的也不算慢。
商九龄脸上,胸口全是血,已经变干发黑。商钊看到自己老爹躺在地上眼见是不活了,赶紧抢上去,将他抱在怀里,徒劳的喊了几声,便在那里独自伤心。
我不好打扰他,就屋前屋后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无尘和清风明月他们三个。商九龄死了,而无尘他们三个不见了。他们怎么没有把无尘他们一起解决了,反而带走了。整个屋子里只有商九龄一个死人,我不信是无尘他们醒过来杀人灭口,然后畏罪潜逃。
他们为什么要把那三个家伙带走?
“牟公子,你的三个朋友恐怕已经被人带走了。”
正想着呢商钊走过来了,不愧是行伍出身的,现在已经从丧父之痛中恢复过来了。
“我也在想,他们为什么要带走那三个出家人。现在对那帮人来说,他们三个人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你知道是谁掳走你的朋友么?”商钊问我。
“我不知道,”我盯着商钊,他一双眼睛还通红,自然不是哭的,而是怒火中烧,“但我想,你可能会知道。”
“牟公子何出此言。”
“哦,我也就这么一说。毕竟你对这里要更熟悉一些。”
我不知道他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我也不好说的太直白,就闭嘴不说了。走到小木屋的门口我想看看商九龄到底是怎么死的。
刚才没有仔细看,因为商钊来了我也不好意盯着他爹的遗体看,毕竟算是不尊重死者。现在一看,还真不是一般的惨不忍睹。商九龄胸前血糊糊的一片其实是整个胸腔都炸开了。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冲破了他的胸骨跑出来一样。这让我想起了异形大战铁血战士的电影,会不会有人在他胸口种下了依靠人的血脉迅速成长的怪物。
我正看得入神,突然眼前一花,商九龄居然身子弹了起来。好在我躲得快,不然我的头就卡在他破碎的胸腔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