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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丘     东丘txt下载     东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五十章,谁能杀我

    匪徒来者不善,动手杀人,铁金顺的徒弟,木头和石头,原是出去打酒买肉,白白牺牲了性命,这些人虽然会些手段,但在陆谦玉在的眼中,不过区区而已,而且来历不明,目的不详,众人一番揣度下来,还是雉月的分析极有道理,陆谦玉等人,行踪小心,而且刚到,匪人断然不会来的这么快,而且,他们只派出这些平庸之辈来,如何是陆谦玉等人的对手,不啻于送死,可见他们是为了铁金顺而来,却只用这些来暗杀铁金顺和雉月,毫无道理,最后只能有一个解释最为合理,他们是被人派来,牵绊众人手脚的,而他们的真实目的,可能是为了碎片而去。

    雉月说到这里,铁金顺大叫不好,说道:“莫非,他们的目标是在山上?”

    陆谦玉恍然大悟,叫道:“那些人如此动心,这里已不再安全,莫非山上已经得手,我们快走。”

    铁金顺急不可耐,抽身便走,众人跟随着出门,不巧,正在这时,迎面走来三人,乃刀头和“夫唱妇随”两个夫妻,不等照面,夫唱妇随已看出是陆谦玉等人,急急喊道;“陆公子,你也在这里?”

    陆谦玉道:“你们夫妻两人从远处来,这镇子里面,可发现了什么古怪?”

    夫唱不想,说道:“的确如此,陆公子,你若不问,我正要说,今天,这个镇子,好生奇怪的很,狗不叫,打更的不在,静悄悄的,不是好静,我看其中定有强人来了,一路而来,我夫妻二人,小心谨慎,打探四处,却不见端倪,只怕铁家要有危险,于是不敢懈怠,匆忙而来,铁大哥,你等如此慌张,莫非真的遭遇到了敌人么?”

    铁金顺撇弃旧怨,拱手说道:“兄台,前尘往事,多少恩怨,今天都一笔勾销了,实不相瞒,铁家糟了贼人,我两个弟子,石头和木头,已然被贼人害死,他们设下了诡计,我等判断,极有可能是冲着炎煌令碎片去的,你们夫妻二人,若来助我一臂之力,共同御敌,感激不尽。”

    夫唱一揖到底,说道:“铁兄,说的这是哪里话,我等有错在先,背弃道义,内心愧疚不已,实在难以报答,如今,铁兄宽宏海涵,我夫妻二人,岂能不做助手,为铁家当先,铁兄莫要再说客气的话,我夫妻二人,哪怕是拼了性命不要,也不许歹人再伤害铁家一人。”

    妇随点点头,与丈夫同意。

    铁金顺二话不说,撒手就走,大步流星,行动很快,陆谦玉轻功初衷,理应当先,便要先行一步,加快了步伐,施展小乔轻功,赶超到了前面去,说道:“铁大哥,事态紧急,小弟脚下很是快,愿意先行,到山顶去应敌,铁大哥,你们慢慢跟来,若山上无事,我马上折返,咱们也不必浪费脚步,若山上有事,小弟自行处理了。”

    铁金顺佩服陆谦玉的本事高强,剑法不但出众,而且

    轻功竟然是如此的高超,遂说道:“陆兄弟神剑威武,向来遇到敌人,均不是你的对手,此次,敌人来势汹汹,大有破釜沉舟之态,以防有诈,兄弟还要小心,倘若敌人数量当真是多,不忙动手,等我等我到了,一起歼灭,我脚下是慢了兄弟一步,却也不是很慢。”

    陆谦玉答应一声,展开腾挪,沿着小路,趱行上去了,顷刻间,脚下如飞,山风让路,陆谦玉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其余人,也各自拿出真本事,一路迤逦前行,落在后面的, 皆是铁金顺的许多弟子,她们脚下的功夫,显然不到家。

    不消一会儿,陆谦玉已经来到了山顶,路边上,有一块大石头,刚好可以栖身,陆谦玉躲在石头后面,探头去看,夜色阑珊,山顶上,灯火犹在,而且更明亮了,与隐隐约约,风中带着些血的气息,陆谦玉鼻子很灵,暗叫不好,看过去之时,还真是如此,铁家祠堂遗址前面,已躺下了一片尸体,人影若有若无的在山木之间显现,看来不似原班人马,而是先来的匪徒,因为太远,陆谦玉看不真切,遂拔剑在手,从青石之后走出来。

    刚刚现身,嗖的一声,左边草木之中,便有一支利箭射出,陆谦玉察觉破风之声,侧身避开,剑气从指尖发出,只听一声惨叫,那人登时死去。

    此人的叫声,吸引力旁人注意,祠堂遗址内,立即钻出十余个人,各个面目狰狞,佩戴刀剑,一看陆谦玉,叫嚷着杀来。

    陆谦玉喊了一声:“汝等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到这山顶上,干些什么勾当,快些说来,我可以饶你们性命。”

    人群中有人大喝:“你是哪里来的小兔崽子,大爷们行事,还要告诉你一声么,什么东西,少来送死,快快滚吧。”

    最前面的人已冲到了陆谦玉的跟前,陆谦玉轻蔑以待,举剑就砍,这些人空手手段,哪里是陆谦玉的敌手,转眼之间,孤寒之下,埋下三人性命,皆不过半招就死,带头的看见了,暗叫不好,这次是遇到了高手了,便问道:“阁下是谁,有此好手,莫非是铁家的人么?”

    陆谦玉嘿嘿一笑,说道:“亏你还知道铁家的人,不错,我就是铁家的人,尔等嚣张,至极!胆敢到我铁家祠堂来犯戒,其罪当诛。”

    带头的冷哼一声,说道:“那又怎么样,东西已经到手,你即便杀了我们,又有何用,咱们兄弟,走上这条路,便是不怕死的,你来晚了。”

    陆谦玉微微一凛,暗道:“炎煌令碎片,难道真的落在这些人之手了么?”转念一想,笑了起来,问道:“什么东西到手了,到手的东西,有好有坏,有真有假,你们也不看看,就妄下定断,真是可笑。”

    带头的楞了一下,叫道:“你是不是铁金顺?”又道:“不对,你不是铁金顺,铁金顺

    以近中年了,哪有你半年轻,你到底是谁,敢在这里跟大爷们耍嘴皮子,大爷打马虎眼的时候,你还在你爹的裤裆里呢,奶还是没有吃呢,骗是骗不来了我的,若东西有假,你们岂能来的如此匆忙,你们既然到来,山下的兄弟,必然是全部阵亡了。”

    陆谦玉与群敌格斗,又杀三人,此刻,围攻陆谦玉的,只剩下不到五个人,有个还是被陆谦玉斩断了左臂的残废,这些人倒是凶狠,断了一臂,血流如注,却是咬牙坚挺,愣是一声不吭,陆谦玉感觉到这些人和镇子来的敌人一样,并不怕死,于是,他下手便不再要求活捉,剩下几人,哪能躲开孤寒,一剑一个,全部料理了,末了,只剩下带头的一个,他站在端墙之上,手持利刃朴刀,虎虎生威,双脚站立,不动如山一般,似乎好不惧怕陆谦玉手中这柄神鬼莫测的黑剑。

    陆谦玉看出四周没有其他敌人,便告知真实姓名,说道:“你听好了,你们虽然得了东西,未必能够拿得走,我果然不是铁家的热,但铁家的人是我的朋友,我的名字乃是叫做陆谦玉是也。”

    听到这个名字,带头的目瞪口呆,双腿打颤,给陆谦玉瞥见了,便笑道:“怎么,你这等无名鼠辈,也听过我陆谦玉的大名吗,看来不是什么好人,因为好人,见了我陆谦玉不会害怕,只有那些,蛇虫鼠蚁,豺狼虎豹,魑魅魍魉,才会惧怕小爷的名字,快些说来,东西藏在何处,你还有命在,如若不然,我在你的身上,砍出一百多剑,让你流尽鲜血而亡,保证痛苦无比,让你自己不想活了。”

    话刚说完,身后铁金顺等人赶到了,他们只比陆谦玉落后了半刻左右,而陆谦玉却早已把山顶收拾干净了。

    铁金顺见到山上情况,深知不妙,发现敌人死在陆谦玉的剑下,唯独留下一个活口,上前怒道:“狗贼,你是谁派来的,铁金顺在此。”

    那人鼓起勇气,举起朴刀,哈哈大笑,说道:“那好,那好,你们这些当代的高手全都到来了,是我该死,我难画虎,今日就算是死了,那也不冤,只怪我运气不好,落的这个殿后的伙计,他妈的,可你们别想杀我,你们厉害又能怎样,你们谁能杀了我?”

    许来风笑道:“你许爷爷在此,便能杀你十个八个,不服来战?”

    难画虎道:“你就是书剑山庄的少主,快了,快了,你少逞能,书剑山庄就快灭亡了。”

    许来风微微一愣,说道:“你诅咒书剑山庄也是无用,书剑山庄,肯定比你活的时间要长,快快下来,与我一战。”

    岂料,事情发展,真乃让人难以揣测,难画虎大笑几声之后,举起刀来,竟然劈向自己的脖子,这一下,用力不到,脖子砍断了一半,脑袋还连着,噗通一声,跌落在墙根之下,陆谦玉反应过来,这人早就死了。

第八百五十一章,遗失碎片

    难画虎自裁而死,着实令人尴尬,到底,没能从他的口中问出任何情报,陆谦玉冲上去,来到祠堂之中,看见地上都是尸体,无一不是当时住在祠堂里面的人,数量庞大,粗略估计,竟有五六百人,无一活口,全部毙命,导致血流成泊,陆谦玉的鞋袜全都被血水打湿了,连带着白色的衣服,也全是血污。

    雉月这是又说:“贼人下手恶毒,想必在山上的人全都死了,从我们下山,到现在,时间不足两三个时辰,能够一口气杀这么多人,只怕是调动了大部队,再者你们看看,这些人死去的姿态,他们是往出逃得,一个都没有逃出去,究竟是什么人,敌人少不了,要有五六百人以上,规模太大,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动用,这些这样的力量?”

    陆谦玉想了想说道:“能够调动这种力量的只有大门派,一般的强盗团伙,远没有这样大的实力,江湖上的门名正派,不见得会做如此的勾当,还有,这个难画虎,这三个字,应该只是他的外号,咱们谁知道,这个难画虎是什么人?”

    许来风哼道:“就是一个江湖上的小混混罢了,我游历江湖多少年,实在是不知道,这个难画虎是什么人,名气太小,没有听过说。”

    陆谦玉心念一动,说道:“这会不会是魔炎教派做的?”

    上官清扬道:“我也是如此判断的,既然名门正派,不屑于此,只有魔炎教派有这样大的力量了。”

    陆谦玉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说道:“上官姐姐,只怕不对,自从邱凌云死去,魔炎教派自身难保,又哪里会调动如此规模的人手,来到百草岭,盗掘铁家的碎片。”

    说到碎片,众人这次恍然,碎片究竟遗失了没有,铁金顺道:“且不论这些是什么人,此人说碎片已经给他们得了去,他们人已离开了,不知真假。”

    雉月道:“十之**是真的,东西若没有找到,他们怎会去的这么快,还留下人善后,我看他们大队人马行动,必然会有留下痕迹,大家都找找看,看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料定他们走不远,我们若追,还能追的上。”

    雉月心思敏捷,一语道破关键,众人赞同,寻个方向去找,也有在祠堂内找寻碎片痕迹的,最后还是上官清扬,在祠堂的东北角上,发现了一个新挖的洞,这个洞乃是一个打开的石门,石门被人用钝器砸开了,往下一看,黑洞洞的,乃是一个可以进去的通道,这一发现,引来了众人,铁金顺看着黑漆漆的入口,心中酸楚,说道:“是了,我还记得,以前没有这个洞,这是新挖出来的,里面定然藏着关键事物,小时候,这个位置,我记得是,放着一口大水缸。”

    铁金顺记性虽好,其余的事情,却是记得不是太真切了,大水缸之下,暗藏玄机,似乎合情

    合理,有个弟子找来火把,点燃了,递给铁金顺,他将火把顺着洞口往下扔出,到了下面,一张深得地方,触及地面,火把的微光,反射上来,众人这才看见,下面果然还有通道。

    铁金顺第一个跳下去,到了下面,只看见一条半人高的通道,打造的很是光滑,嵌着石砖呢,只能蹲姿前行,他喊了一声:“大家下来吧,可要低头,路很逼仄。”

    陆谦玉,许来风,雉月等人一个个的跳下去,为了保证安全,雉月去而又返,与上官清扬,连同铁金顺的徒弟,留守洞口,防备敌人到来封死入口。

    铁金顺沿着通道走了十丈远,前面出现了一个大石室,十余步见方,是个方正的地方,石室中间有一个打开的青铜箱子,空空如也,箱子侧躺,课件里面原本有物件的,被人哪去了。

    铁金顺懊悔不已,陆谦玉随后而至,听铁金顺说道:“我们真来晚了,料想不错,这个石室,就是藏匿碎片的所在的地方,现在给敌人攻破,碎片落在了他们的手中。”

    陆谦玉劝道:“铁大哥,这算什么,那些人,有命拿,没命走,小弟这就追上去,将他们拦下,咱们这边,具是高手,对付几百人,设计得当,不怕成功将碎片夺回。”

    铁金顺道:“只好如此了。”

    众人离开了石室,钻出了地道,把情况和上面的人一说,局势明朗,便要追逐这些敌人,夺回碎片,所有计划,都有一个前提,需要找到敌人的踪迹,百草谷下山的路不少,有些险要,有些藏在暗处,有大路,还有小路,十几条,陆谦玉人少,不能分开,分开了,怕对付不了数百人,所以要找到敌人从哪里下山去了。

    经过一番寻找,可把铁金顺和陆谦玉气坏了,猜是怎么样了,这些人,狡猾机警,尽然分路走的,共有四个方向,都有痕迹,树干上还有血迹呢,草地也被踏毁了,藤蔓被刀斩断了,不是做出来了,面对四个方向,四条路,大家聚集一起,铁金顺气的发声:“对方分开撤退,料定了咱们会追,只要追错一个方向,我们便失去碎片了,我们又不能分开了,分开了,人手不够,对付不了他们,这个带头的是个聪明人,怎么办才好?”

    就连平时聪明,时刻都有注意的雉月也缄默不语,一时间毫无头绪,正在大家犯难的时候,忽然间从山下,走来一个人,那人一身疲倦,极为狼狈,站在远处,大喊一声:“别找了,那些人往东去了,我拦不住他们,铁兄,我未能保护好你的两个弟子,块头和枪头,战死了,我一个敌不过他们数百人,落魄的回来,料想你们必然知道了。”

    铁金顺听到声音,看去,叫道:“孤胆老兄,你说的可是真的?”

    来人,正是孤胆猎手,枪头和块头前去叫他到铁家和陆谦

    玉等人相会,当时他刚刚喝了一些酒,才要躺下,枕月而眠,听到快投敲门,说陆谦玉来了,他一时欣喜,穿了衣服,就跟着两人出来了,陆谦玉他是要见的,于是走得很快,他原本就住在镇子东边的树林之中,距离镇子不远,一柱香的时间就能到镇中,可他刚刚来到镇子里,就马上发觉不对劲了,镇子里阒然一片,不见个人影,若是往常,天色再晚,也拦不住酒鬼和更夫,他暗想不对,是不是有不善的人来了,他很是担心铁金顺的安全,于是分赴块头和枪头到街上一个摊位后面藏着,不消一会儿,果然看见一个穿窬的夜行人,他们在房顶上走,带这家伙,鬼鬼祟祟的,孤胆猎手感觉自己猜对了,就暗中跟着他们,不想,这些人不是去偷袭铁家的,反而往镇子外面走,除了林子,跟到这里,孤胆猎手就不想跟着了,打算回去看看镇子里的情况,一来,情况不明,孤胆猎手又是老江湖,看得出来这些人本事不高,可个个都是练过的,真打起来,不容易对付,林子外面,若有埋伏,他冒冒失失的过去,反而要陷在哪,尤其是他还带着两个人,行动不便,二来,他担心镇子的情况,善者不来,这些人必然为了某件事情而来,他以为还是回到镇子里与铁金顺和陆谦玉说一说比较稳妥,有他们在,那他就不怕了。

    不想,孤胆猎手刚要转身走,便让人盯上了,回去的路上,早有暗弩等着他们了,穿过巷子的时候,从屋顶上射来一阵箭矢,嗖嗖嗖,好像飞蝗似的,块头最先中招,箭矢打在胸口,倒了下去,孤单猎手推开枪头,恰好看见靠着墙面有个别人家不要的门板,抄在手上,掩护两人,来到块头身边,拦住了流矢,叮叮叮,数十只箭矢钉在木板上,不过,为时已晚,块头倒地之后,成了靶子,身上中了不下七八支箭矢,在痛苦中闭气了,枪头上心,意欲拼命,刚露个面,给孤胆猎手拉了回来,说道:‘你小子要死不要?’

    枪头和块头关系最好,两日素日玩伴,又是发小邻居,小时候,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长大之后,俩人无所事事,不想耕田,不想参军,认准了学门手艺,正好遇到了铁金顺,于是拜了师父,学了打铁的行当,俩人很是勤奋,就是笨了一点,不善言谈,块头死了,不啻在枪头的心里剜肉,枪头哭道:“孤胆前辈,我要给快投报仇,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孤胆猎手料定他们是铁金顺的敌人,因为他自己,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恩怨仇家,一向喜欢独来独往,名气叫不响,只有几个朋友知道,一身本事,乃是从山林之中与猛兽斗智斗勇之间学到的,算是一个造化奇人吧,他握着枪头的胳膊,喊道:“外面的是谁,报上名来。”

    弩箭停了攒射,对方闷不做声,孤胆猎手探出头去,看见黑影往外面逃了。

第八百五十二章,虎头军

    形势有了变化,黑衣贼人远离镇子而去,孤胆猎手仗着一身武艺不怕,意欲追上去看个究竟,告诉枪头,收敛了块头的尸体,道铁家去告诉铁金顺,让他们出城汇合,枪头悲痛应喏,确定四周无人,安全之后,俩人分头行动,孤胆猎手单人,沿着贼人离开的方向,一路追下去,枪头则寻路返回铁家,不曾想,这般贼人,真是狡猾,他们早已在各个要道上,留下了暗哨,孤胆猎手怎能想到,对方人数,居然这般多,分成了好几个小队,各司其职。

    枪头离开了孤胆猎手,本事不济,心里着急,扛着块头的尸体匆匆往回走,不想途中竟然遭遇到了贼人,贼人知道枪头是铁金顺的徒弟,二话不说,上面就杀,枪头武功差得远呢,尽管拼死搏命,仍然不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手刃两名贼子之后,后心上给人搠了一刀,登时毙命,尸体就横在街上。

    在说孤胆猎手,沿路住下去,贼人行动的很快,马不停蹄,沿途并未设下埋伏,孤胆猎手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却是白白费力了,这一追就到了山顶上,孤胆猎手不敢上前,躲在灌木丛中一贯究竟,只听山顶之上,四处喊杀,聚集了一大队的人手,少说也有三四百人,他们正在屠杀山顶上的流浪汉,游侠,局势一边倒,这些人出手狠辣,训练有素,武器精良,乌合之众哪里是他们对手,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山顶上的人,便被屠杀一空,不留下一个活口,非是孤胆猎手不去帮忙,他一个人上去,不是这些人对手,白白害了一条性命而已,她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观察了一会儿,这会儿贼人,四处境界,忽然间,接到一声命令,开始回缩撤退,一个大队,分成了四个小队,各选一个方向去了,孤胆猎手好生奇怪,正在这时,他忽然看见其中一个带头的汉子怀中,抱着一个匣子,防范的很到位,上了锁,再用黄绸子包紧了,很是结实的模样,另外有数十人围绕在这人左右,寸步不离。

    孤胆猎手是个老江湖了,他料定这匣子里面装着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想要退却的心,又鼓舞了勇气,等这些人往东走后,他悄悄地跟在了后面,这伙人,四处留心,脚步走得很急,忙中不乱,孤胆猎手跟了一段距离,就给这些人发现了,这些人非但不停下,继续往前走,从队伍里,分出了十几个人,暗中潜伏下来,孤胆猎手上了头,这一追,正好落到了对方的拳头里面,当时是个山涧旁,孤胆猎手寻着脚印,到溪边来取水,他准备好做长久追踪的打算了,口渴,要饮水,岂料,这时候,敌人从四边杀出,围住了孤胆猎手,带头的还是个女人,年纪不堪大,三十多岁,体态微胖,长得一般,是峨眉双刺,将孤胆猎手围住之后,对方索求孤胆猎手的性命,孤胆猎手胡诌一个,并且大骂:“尔等鼠辈,伤人性命,还想走吗,留下包裹里的东西,我饶你们不死。”

    女人笑道:“砍死你也是个江湖上的猛汉,如此不知轻重,还敢追将上来,不是找死,又是什么,既然我们的行动给你瞧见了,你还想走的了么?”一声令下,对方好不废话,蜂拥过来,刀剑齐出,孤胆猎手善用单剑,取剑对抗,招式一走,一个回合,斩杀了一个人,对方看孤胆猎手剑法厉害,是个有狠辣手段的,顿时有些慌张,女人便在这时,带头杀来,这女人,武功倒是不错的,峨眉双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两路开工,忽上忽下的,十分飘忽,加上她脚步又灵活,一脚上手,三个回合,道让孤胆猎手无迹可寻,破不了她的今后招数,加上边上还有喽啰助手,孤胆猎手一时间很是狼狈,他见事情不好,便打算撤退,回去找铁金顺来合计,这些人,总归不会跑了去,他又何必在这里白白害了性命,于是,孤胆猎手不管

    其他人,对女人猛攻几剑,这几剑,又快又猛,都是杀招,乃是孤胆猎手生平得意的剑招,一招叫做,落叶式,腾空而起,剑往下扎,靠着腕力,长剑来回抖动,如同落叶一样,一招叫做,举杯式,朋友饮酒,高举酒杯,一蹴而就,长剑往上调,随后往下摆击,一招叫做,狼扑式,便如同饿狼扑向猎物一样,这三招,很是精妙,女人抵挡不住,峨眉双刺居然给孤胆猎手打飞了一只,她嘤了一声,掉头就走,孤寒猎手意欲穷追,又觉得不妥,这时候,边上的人围攻过来,孤胆猎手失去了机会,女人逃得很快,屁股跑起来,好像两个能飞的雪白馒头,孤胆猎手与群贼抗争,化了好些个功夫和力气,才把他们杀光,在想去找女人,多半是追不上了,掂量着,这会儿,枪头早就把消息带给铁金顺了吧,他们总该是来了,于是返回山顶,正好看见陆谦玉等人要下山,双方在这里碰到了。

    见不到块头在队伍里,孤胆猎手什么都明白了,所以说出了,铁金顺两个徒弟都以战死的话来。

    听孤胆猎手说敌人是往东边去了,铁金顺不在等待,说道:“从孤胆猎手的说法来看,东西就在东边的队伍里,咱们快追,莫让他们走了。”

    雉月犯起了难,说道:“东边是群山,好长一段,他们若是隐藏在山中,倒不好办了,我们这些人中,有擅长追踪的人么?”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别人擅长追踪,陆谦玉想起一个人来,乃是燕九,他的听力极好,本事就是追踪,只不过与林杏在一起,目前应该是快要到大丰城了,于是,陆谦玉说道:“咱们人中,无人擅长此道,我却有个朋友,十分了得,天生耳朵聪慧,擅长追人,相较咱们漫无目的的寻找,又花力气,又浪费时间,不如等他到来,咱们在往东而去,正好,不追他们,咱们也要往东去找郭孙雄。”

    铁金顺不愿在等,怕夜长梦多,但是真难,说道:“陆兄,你说的那个人,是跟林兄一起来的吗,他们可是要到了?”

    陆谦玉道:“应该快了,最多晚上一天,有了此人,我们便多了一大助力,足以弥补。”

    雉月说道:“金顺,既然如此,我们着急也是无用,莫不如听陆兄弟的,等能人到了,咱们在行动,再说,若是林兄他们到了,找不到陆兄弟,反而麻烦,那可南辕北辙了,只靠我们的力量,斗上他们,也有些吃力。”

    铁金顺看了雉月一眼,一时间,满是柔情,说道:“陆兄说的不错,只好如此了,咱们到大丰城回合,幸而此地,距离大丰城不远,莫不如这样,陆兄你们先回迎接林兄弟,我先回到家中,安顿一下,这次敌人来袭,我弟子牺牲了几个,他们无不是有父母双亲的,老家人把他们交到我的手中,可不是盼着自己的儿子,死于非命,我需要尽我最大的可能,安慰他们。”

    许来风一看铁金顺是个性情中人,体惜弟子,有大德行,心中敬佩,又想铁金顺,坏了家财,全为了挖掘碎片,如今碎片却落入到了贼人之手,那有什么东西可以赔偿死去弟子的家属的,于是又将银票拿出来救急,说道:“铁大哥,不是我许来风多事,大哥身上还有银子们,若是要弥补家属,少不了这个,银子,大哥你先收下。”

    铁金顺一时犯了难,颇为犹豫,雉月见状,走到许来风面前,把银票收了,说道:“金顺,许兄弟一番美意,你就收下吧,这银子,乃是身外之外,咱们行走江湖之人,视如粪土,何必纠结?”

    许来风赞道:“嫂子说的不错,这样好了,我留下来帮大哥料理繁琐的事情,陆兄弟,鸿海兄弟,上官,你们三人,先回到大丰城去等候,以为如何?”

    谦玉道:“那再好不过,依我看,上官姐姐,劳烦一趟,也留下在这里吧,贼人刚走,我怕不妥,防备他们卷土重来,对铁大哥家中不利,虽说,铁大哥和雉月嫂子,两人在此,本事已经足够了,你们留在这里,更有照应,我可放心了。”

    上官清扬道:“义不容辞。”随即,有抿着嘴说道:“陆弟,我猜测,我的小妹,上官清天,也会一并跟着来,还有我金乌谷剩下的弟子,他们不一定来,十之**吧,凭借我对小妹的了解,届时,这一群女眷,可要靠你照料了!”这次出门,金乌谷所派女弟子,多达三百多人,队伍声势浩大,个个都是好手,经过几次战斗,损失颇为惨重,仅剩下不到四十多人,上官清扬一想到,这些死去的师姐师妹,心中难免哀伤。

    陆谦玉点点头,说道:“他们是金乌谷的人,就是我陆谦玉的朋友,上官姐姐足可放心便了,他们若是真的到了,陆谦玉定以性命保护他们的周全。”

    上官清扬言谢,说道:“有劳陆弟。”

    陆谦玉笑了几声,转身和申屠鸿海就走,

    大丰城就在百草岭的南边,不足十五里,陆谦玉返回,用不到半个时辰,申屠鸿海轻功勉勉强强,能够跟上的陆谦玉的速度,两个人,趱行奔袭,不消多少时间,就到了大丰城中,陆谦玉等人的随身马匹,行李都在客栈之中,这趟回来,已是四更天了,小二都已经睡着了,陆谦玉和申屠鸿海跳墙进来,来到后院,立即惊动了留守这里的少林寺六个罗汉,还有麓剑派的几个高手,一看是陆谦玉回来了,六个罗汉打了一声招呼,问上官清扬和许来风为何没有跟来,陆谦玉未曾长篇大说,直说他们两个有事,困住了手脚,明日中午就差不多了。

    六个罗汉带着疲倦,返回到屋内继续大作休息,陆谦玉问麓剑派的几个人,他们走后,大丰城中可曾发生了什么事情,钟仁说没有,倒是谷怜生派人送来了口信,他们将修罗王送到半路上,就会返回,明天中午,也就到了。

    陆谦玉点点头,让大家去休息,忙活了一整晚,陆谦玉也有些疲倦了,他回到房间内,和衣而卧,这一觉来势凶猛,一直睡到了翌日的上午十分,就听见门口很是嘈杂,给吵醒了,陆谦玉起身,打开门,发现是魏斌和谷怜生回来了。

    魏斌和谷怜生显然是一夜没睡,黑眼圈颇重,人确实很精神,干劲十足,谷怜生问道:“陆公子,听说你们四更的时候才回来,去游玩,有了这么久么?”

    魏斌也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昨天晚上,我和谷怜生两个人到附近的山上去搜查,郭孙雄的走狗,看见了几个黑衣人,行迹十分可疑,我们两个,追了一段,发现这些人,竟然与魔炎教派的虎头军有些相似。”

    陆谦玉微微一愣,把他们两个人,请了进来,问道:“谷兄,魏兄,你们昨天晚上,是在何处遇到了这些黑衣人,魔炎教派虎头军,又是什么队伍?”

    魏斌坐下来,讲述道:“先说虎头军吧,这支军队,与死士差不多,不如死士一般精锐,但人人都会武艺,是从所有教派弟子里面选拔出来的,经过训练,专为魔炎加派绿旗所用,平时是用来执行教规,行使监督职责的队伍,人数有一千人左右,归为绿旗的旗主所拥有,从目前的情况看,绿旗的旗主,是郭孙雄的旧相识,可能已经和郭孙雄达成了共识,一起反叛了魔炎教派,绿旗为其调动这只精英,自然不小说什么理由,若是这样,那倒是个麻烦,这支部队,绝对不可小觑,陆公子,你要明白。”

    陆谦玉把这件事情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在心里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第八百五十三章,英雄齐聚大丰城

    陆谦玉怕真是自己想的那样,再次向谷怜生确认,说道:“谷兄,你们两个,真的看清楚了吗,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不是绿旗旗主的手下,虎头军的人?”

    谷怜生一时诧异,难以定断,嗫嚅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宫古那个老匹夫的手下,我跟他们接触的时间不多,这虎头军,要说神秘没有死是神秘,要说不神秘,就连魔炎教派内部,对他们也知之甚少,陆兄,你这么一问,倒是让我不好回答了,除非他们亲口承认,否则···”

    魏斌急道:“还猜什么,这些人,本来就是虎头军的人,每个人配备一个连珠弩,手拿钢刀,个头一般高低,穿着黑衣,不是虎头军,又能是何人呢?”

    谷怜生道:“从装备上看,的确是如此,可你我,并未拦截他们,很难判断,想必陆公子是想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么问的吧,万一咱们说错了,岂不是指了一条错误的路线?”

    魏斌这下也不说话了。

    陆谦玉平静道:“目前,咱们就做最坏的打算,我跟他们交过手,他们所配备的武器,正如你们说言,连珠弩,钢刀,假如这些人真是虎头军,那么问题,可就麻烦了···”随后,陆谦玉把发生在百草岭和遇见铁金顺的事情,以及铁家炎煌令碎片给这些夺取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谷怜生听后,吃惊不小,说道:“连铁家的人都出现了吗,这么说来,铁家的炎煌令,落入到了虎头军的手中?”随即,他沉思了片刻,又说道:“是了,是了,着碎片,一定是让宫古老匹夫得了去,但不知道,他执行的是谁的命令,若执行的是君主的命令,或许还好,炎煌令碎片会送到小仙登峰,交到邱鼎大公子的手中,倘若送给了郭孙雄,是这个逆贼的命令,那可不是好事。”

    魏斌道:“谷兄,你这是在自己安慰自己,绿旗旗主,怕是早就和郭孙雄逆贼沆瀣一

    气了,我从未听说过,君主把收集碎片的事情,交给虎头军过,这么多年,虎头军一直在山上,整顿军纪,暗中调查自作,监督我们这些人,收集碎片的事情,如何会交给他们,这必然是宫古老匹夫的主意,多半是受了郭孙雄的指示,糟糕,糟糕,可真是糟糕了,我们最不愿意看见的情况,真的发生了,小仙登峰,看来不保矣,邱鼎大公子这次危险了。”

    三人经过一番讨论,最终,更倾向去一个,他们都不愿意接受的假设,假设魔炎教派绿旗旗主宫古受了郭孙雄的指使,将铁家的炎煌令碎片得到,定然转交给郭孙雄,如此一来,郭孙雄手上,就多了一件碎片,加上,邱家的,温家的,郭家的,申屠家的,郭孙雄一下就有了五块碎片,十块碎片,他一个人独占了二分之一,若能修习上面的武学典籍,后果不堪设想,岂不是比邱凌云还要厉害?

    假设,终归还是假设,陆谦玉不会自寻烦恼,有往好处想了想,万一这些人,不是虎头军呢,那么一切就变得轻松许多了。

    陆谦玉,谷怜生、魏斌三个人在屋内讨论了很久,转眼到了正午,陆谦玉洗漱了一番,等着林杏等人到来,正梳洗一半,客栈门外传来了众多脚步声,随即,一个人大叫:‘陆大哥,陆大哥,你在哪里,我来啦。’

    是上官小妹的声音,果然还是来了。

    陆谦玉不顾擦脸,冲出门外,正看见,一群人,林杏、庞亮、王燕、唐石、白老虎、燕九、麻三、马三强、小刀、王作古、姜虎、龚不凡、顾有志、宁儿、温如是、胡雪,松上村雨、飞翔老鼠等人,一起说说笑笑的走了进来,庞亮、唐石、白老虎等人的伤势,均有好转,庞亮短的手臂也续接上了,垂在一边,看起来还不大能用!

    王燕一看陆谦玉,大叫道:“陆兄弟,我们大家伙都来了,陪你战郭孙雄那个老贼,这下,你可不孤单了。”

    陆谦玉心中高兴,还不等他走上前去开口说话,就听门外有人大喝:“哎呦,大家伙都来了,赶得巧,不如赶得好,让我,白老虎,你伤势都好了?”

    众人闻声回头一看,正是许来风、上官清扬、雉月、铁金顺,再加上铁金顺的几个忠心弟子,这次与郭孙雄正面对抗,乃是一条有死无生的道路,铁金顺手下的几个弟子,本事不高,他原本想给他们遣散了,分了一些钱,足以让他们下半生无忧享福,谁曾想,有几个弟子,不肯离去,知道师傅有难,一定要跟着来,跪在地上不起来了,铁金顺没有办法,只好让他们跟着一起来了。

    谷怜生,魏斌,与其他人的关系比较冷淡,在人群之中,他们看见了雉月,只需一眼,便认出来了,这就是当年出走魔炎教派的四女之一,雉月!谷怜生,声如洪钟,大喝一声:“雉月,可是你吗?”

    雉月早知昔日同僚在场,再次见面,心中仍是掀起了波澜,许多年隐居江湖的生活,并未让她变得冷酷无情,反而让她越发的怀念时光,一见老友,以前的种种,又在眼前浮现,只不过,时间仍然,回不去的时光,让人叹息不跌。

    雉月上前说道:“谷怜生,魏斌,君主的事情,我已知晓了。”

    说起邱凌云,谷怜生和魏斌,好个伤心,两人相视一眼,大男人,难以流泪,心却滴血,缄默不语,垂下头去。

    接着,铁金顺和林杏、飞翔老鼠、松上村雨,白老虎、庞亮、唐石等人一一见面,场面很是热闹,陆谦玉看到众多朋友,齐聚大丰城,心中高兴不已,热血澎湃,油然而生,心想:“我有朋友如此,郭孙雄老贼,哪怕学会了惊世骇俗的神功,又能如何?”

    众人面见之后,来到客栈中最大的饭堂来说话商议,其他食客,均已被清了出去,陆谦玉包下了整个客栈,作为临时安歇的场所。

第八百五十四章,在路上

    众多英豪,齐聚一堂,边吃边聊,陆谦玉将目前形势,说了一遍,对付郭孙雄,已成关键大事,三千涧,非出不可,陆谦玉这几日,冥思苦想,一共相处了三个策略!

    第一个策略,将郭孙雄截杀在小仙登峰之外,这对整个江湖来说,最为有利,更容易事实,郭孙雄所持兵力不多,陆谦玉方面,颇有胜算。

    第二个策略,假设郭孙雄躲过拦截,到达小仙登峰,陆谦玉未能如愿,便带着诸人,全力支援小仙登峰,趁着郭孙雄没有成功之前,将其格杀。

    第三个策略,如果前面的两个阶段全部失败了,郭孙雄已占据了小仙登峰,将许多调动整个武林的力量,在郭孙雄立足不稳的时候,对其进行猛烈的攻打,不让郭孙雄的势力,进一步扩大。

    布局三个阶段之后,便是人员的配置,陆谦玉综合个人的能力考虑,派申屠鸿海去找申屠烈,说明情况,寻求连横派的帮忙,获取申屠烈的赞同之后,陆谦玉的背后,等于站着整个武林盟,到时候,不怕事情进展的任何一个地步,都有了和郭孙雄正面对抗的实力。

    谷怜生,魏斌,这两个人,陆谦玉派他们连夜启程,前往小仙登峰,他则带着人,在中途拦截郭孙雄,寻求办法,救出邱洛洛,此二人到了小仙登峰后,立即找到邱鼎,说明情况,调动魔炎教派忠义之士,与陆谦玉形成夹击之势,将郭孙雄斩杀在天地之间。

    剩下的人,则有陆谦玉一起调动,先去三千涧,在中途寻找霜月留下来的线索,从而一路上,袭扰郭孙雄,或将郭孙雄直接斩杀。

    计划公布之后,无人反对,到了下午,人员陆陆续续的出发了,魏斌和谷怜生,乘快马而走,申屠烈带着麓剑派的几个人,在路上照应着,去找申屠烈,根据林杏说,武林盟受伤的人,留在了恶鬼镇中休养生息,剩下的人,比林杏早一天,离开了南坪之地,因为

    这次损失惨重,武林盟无力再战,一番商讨之后,各门派选择返回驻地修整,以备和魔炎教派继续作战,申屠鸿海这次前往,说不定会在海上和连横派的船头回合。

    陆谦玉等人,收拾行装,雇了马车,安置女眷,以及老软病残,能骑马的,尽量骑马,往三千涧地区而去,下午出发,到了晚间,陆谦玉的队伍,先到了一个山坳之下,处于一片荒野,四下无人,繁星在天,阒然寂寥,山中森森,树林沙沙,陆谦玉见晚间赶路太慢,走了半天,马不停蹄,众人颇有些困倦了,于是下令,就近扎营,靠着一个小河的边上,点了三大堆的篝火,搭建了既定帐篷,众人卸下了行李,围在篝火前面吃东西喝酒。

    陆谦玉坐在一棵大树下面,正好有个石头,边上,燕九站着,因此人善于追踪,陆谦玉找他来聊聊郭孙雄行走路线的事情,这一路走来,并未发现霜月留下来的线索,或者是有大部队经过的痕迹,陆谦玉困惑是不是自己找错了,他现在带着这么多人,若是走错了路,岂不是白忙一场?

    陆谦玉问道:“燕九,你追踪的本事我的知道的,郭孙雄在那,你觉得呢?”

    燕九笑了笑,身体倚着说,说道:“陆公子,郭孙雄忘哪里去了,咱们谁也不知道,但是他们人多,总要露出一些蛛丝马迹,不是我燕九吹牛皮,只要被我看见,我就能知道他们走的是哪条路,所以这个问题,我怎么也不敢回答你,关系太大了。”

    陆谦玉不为难他,说道:‘你说的有道理,郭孙雄老谋深算,一定知道我会到处追他,所以他走的路线,不会轻易让我们发现,总之,现在我们不能寄希望于郭孙雄给我们留下来的线索了,我们在猜测郭孙雄可能走的路线,做好提前量才是,以你的猜测,郭孙雄过了三千涧之后,应该怎么走?’

    燕九道:“那就要看郭孙雄有什么目的了。”

    谦玉道:“估计着,郭孙雄耽误之际,是要夺取小仙登峰,以免夜长梦多。”

    燕九想了想,说道:“那就是了,既然他是这个目的,哪里会跟咱们玩藏猫猫,有一句话,陆公子一定是听过的,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陆谦玉微微一愣,说道:“何解?”

    燕九道:“郭孙雄要夺得小仙登峰,必须赶时间,在邱凌云的死讯没有发回到小仙登峰之前就要占有此地,所以他不会跟我们绕圈子,一定选择直线回去了,这样最快,这是其一;其二,郭孙雄善于谋划,他一定知道我们对他穷追不舍,必然会在身后,留下很多陷进,弄虚作假,混淆视听,我看我们不用走小路,那样反而中了郭孙雄的诡计,我们沿着大路,一直追下去就是了,即便追不到郭孙雄,只需我们赶在他们之前,到达漠北,占据了小仙登峰脚下的必经之路,不怕郭孙雄不主动送上门来。”

    经过燕九一番提点,陆谦玉茅塞顿开,说道:“你说的不错,咱们理应这么办,只是···”

    燕九问:“只是怎样···”

    陆谦玉道:“没有什么,你去吃些东西吧,休息一会儿,今天晚上,咱们怕是不能睡个完整的觉了。”

    燕九应喏,向许来风等人走去。

    陆谦玉接受燕九的建议,只是他怕邱洛洛出事,所以,他陷入了两难。

    郭孙雄大概超越了陆谦玉五天的行程,按照郭孙雄大改的行军速度,最少也是五百多里的距离了。陆谦玉这边,好在个个都是好手,不怕赶路,速度能是郭孙雄的两三倍,追上郭孙雄,最少也需要十天。

    十天就面前的局势而言,太漫长了,陆谦玉不想等这么长时间,因此只能,人休息,而马不休息,除了吃喝拉撒,必要的休息之外,陆谦玉必须要让众人知道,接下来的几日,可完全没有好日子。

第八百五十五章,三千涧铁桥

    有些时候,上天真的会折磨一个人,与帮助一件事,这几天,天气非常不错,天朗气清,万里无云,本该是雨季时节,天却没有下雨,陆谦玉一行人,改小路,转为大路,地势平坦,好走多了,于是走得很快,一天之内,基本上除了吃饭,喂马,就是在赶路,一天一夜没有休息,有些时候,吃饭都在马背上解决,好在大家都有一腔拼命地热血,练武的身子骨还扛得住,终于来到了三千涧。

    这是一个寨子,大小和一个镇子相当,背靠着一座大山,山壁陡峭,有一条大瀑布,飞流直下,流入到下方的水潭之中,潭中之水,再发源成为一条小河,沿着山裙蜿蜒流淌,河水清澈,水草在岸边,涨势葳蕤丰美,陆谦玉等人到了,真是人困马乏了,之进了镇子之后,陆谦玉考虑往下还要赶路,有些体质弱的,受不了长期跋涉,即便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了,于是决定在这里,找个客栈住下来,因为队伍人数太多,分成了几个队伍,陆陆续续的进来,可以免除怀疑。

    寨子名为三千涧寨,里面住着各族的人,房屋正常修建,有些高脚楼,有一条主要的长街,青石铺就,打磨的光滑,寨子里的人,十分友善,陆谦玉等人在东边找到了一个大客栈,没有多少人,饭厅之后,吃饭的人很少,并不吵闹和拥挤,众人进来之后,安排了房间,吃了一些东西,陆谦玉着手找寻线索,他先是把小二叫到了一个偏僻处,拿出银子,问他,这几天,寨子里有没有大队人物出现,小二收了银子,笑得合不拢嘴,只说是有。

    陆谦玉问他:“他们现在何处,大约有多少人?”

    小二掂着银子,说道:“他们没有进寨子,住在外面,足有好几百人,就在林子里扎营,住了两日,第三天的时候,天还不亮就走了。”

    陆谦玉才侧,这些人,

    就是郭孙雄的部队,但是人数不符,郭孙雄的队伍,应该在三千到五千人之多,浩浩荡荡的,岂是三五百人的规模?

    又问:“你可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小二做个讨厌的样子,说道:“客官,你是不知道,那些人可凶了,他们住是住在外面了,却到我们镇子里采集食物,买了许多吃的,酒肉过去,我二舅是个杀猪的,他们一块买走了十三头猪,多吧,我给我二舅推车送肉去,到了他们的营地,隔着还有百十来丈呢,他们就不让走了,自己派几个人,运送了进去,送了钱出来,车都没有还给我们,我跟他们理论,他们却举起刀来,恐吓我们,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哪能跟这些人抗衡,幸好卖的猪肉多,没有赔钱,车子丢了也就丢了,我二舅胆子又小,此时就不了了之了,要不怎么办呢,要说他们是什么人,咱们也不敢问,我想不是军队吧,穿的衣服,五花八门的,一个个嗓门很大,脸色阴沉,导向是一伙盗贼,若不是他们没有进镇子来,我们只怕就要报官了。”

    陆谦玉猜测,这就是郭孙雄的人了,无这三四百人,应该是郭孙雄的先头部队,保证食物供给的,大部分并未出现,陆谦玉问道:“那你们报官没有?”

    小二搔头道:‘哪敢呀,我们不敢,这些人,没有冒犯咱们,咱们干嘛招惹他们,后来,他们住了两天,才够了好多东西,还买了几辆车,这就走了,我们这才知道,他们拿了我们的推车,是为了运送东西呢。’

    陆谦玉道:“他们往什么地方去了?”

    小二指了指身后的大山,所说的就是瀑布,说道:“客官,你来到了咱们三千涧,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个地方名字的由来吧,在那噗瀑布之后,有一条古栈道,修建的十分精神,乃是故人在大山之中,开凿出来的,登山路,

    翻过后面这座,枯荣山,是一条捷径,比绕着路走,快上半个月呢,可就是山路比较难走,上面有座铁桥,叫做三千涧,听说这个寨子,原来就是守桥之人的营地,后来难民来到了这里,觉得地方不错,有山有水的,就在这里定居,人越聚越多,寨子扩建了几次,形成了现在这个规模。”

    陆谦玉无暇听小二后半段的话,他仰望着大山,却看不见栈道在何处,铁桥又在何处,便问道:‘小二,你说栈道和铁桥都在瀑布之后么?’

    小二道:“栈道穿山,中间有一段大裂谷,谷口给瀑布遮住了,这条瀑布,终年不断水,雨季更大,山谷能有三十丈长,用了十八根铁索牵引两头,上面铺着木板,运载货物,是不行的,行人可以到达,走上去,晃晃悠悠的,让人胆战心惊,十分吓人,所以很是危险,当年修补铁索桥的时候,就十匹骡马,二十多个人,掉下了下去,摔得骨头···”小二仍在滔滔不绝的说着,陆谦玉先走一步,去找林杏商量出了。

    林杏知道这个三千涧的传说,这些年,他走遍千山万水,为的是游玩,也为了求药,但是亲身到此地,还是第一次,三千涧上的十八根铁索,有着数千年的历史,任何一条,都比男人的胳膊花腰粗,上面铺着木板,铁索上锈迹斑斑,腐蚀的不成样子了,说来惭愧,数千年之前打造的铁索,到了现在,却没有一个人能够修复,往常,好事之人,只能做一做除锈抹油的简单维护,即便如此,这类人还不是很多,随着时间一长,铁索桥,越来越危险,而上面的木板,却是最危险的,三千涧上的铁锹本来就设立在潮湿之地,加上这里又有雨季,不见光线,导致发霉变质的速度很快,若是有什么沉重的物件压上去,木板极为容易折断,将上面的人,漏下去,为此,每一年,都有人死在这铁桥之上!

第八百五十六章,保镖的

    栈道之间,三千涧铁索桥,年久失修,为求捷径,每一年,死于坠落的人,有数百,是个极度危险的存在,若无点过人本事,谁敢登桥?

    陆谦玉又听林杏说了一回,揣测郭孙雄要返回小仙登峰,必走此桥不可,于是叫上林杏,许来风,松上村雨,飞翔老鼠等几个轻功好的,一起前往三千涧铁索桥上查看,依然入夜,寨子里亮了灯火,几个人合计了一下,徒步前往,从寨子的北门出去,有一条上山的大路,路虽宽,却是难行的厉害,坑坑洼洼,乃是在石头上修建而成的,一直往上,打着螺旋,幸好众人都是轻功好手,这等路况,还难不倒他们,几个人走的不快不慢,道路两侧,皆是密林和陡坡,为了排解寂寞,众人聊着天,林杏说,着三千涧,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因而在山下,修建了寨子,原本是个军营,后来世间太平了,成了居民聚集点,从这里过去,横跨两座大山,连通东西,可以节省数月时间,陆谦玉想,小二说得是半个月,这一点和林杏说的有些出入,不知道谁对谁错,无关紧要,也不辩论了。

    飞翔老鼠是个登山的好手,仗着一身轻功,走得很快,在前面带头,到了半山腰,忽然间,前面没了路径,转而路的尽头,出现一个好大的山洞,路便开凿在大山之中,可容下两辆马车错开行驶,飞翔老鼠招呼大家赶上,一头扎进了山洞,顿时失去了光线,迫不得已,又退了出来,大家上山准备不充分,身边并没有点燃之物,这时候,飞翔老鼠突发奇想,将上衣脱了,有劈了一截树枝,衣服在树枝上缠绕成一个圈,拿火把点燃了,衣服料子容易燃烧,噼里啪啦的烧起来,发出的光线足够,只是往下掉火星子,众人觉得此法可行,赞了飞翔老鼠几句,他前面带路,众人一路穿过山洞,这里面的道路,斧头开灶的痕迹明显,甚是干燥,走了一段,发现一处开口,把一侧的石壁打开了,可以看见天了,只是天黑,星光斑

    驳,可借无多,依然要点着火把才行,眼看着飞翔老鼠的火把燃点到了极点,松上村雨脱下外套,俩人穿的都是麻制的衣服,烧掉了也不心疼,陆谦玉则穿着丝绸的长袍,许来风穿的是一件蚕丝的长衫,林杏的衣服,素雅有华贵,为淡蓝色,上面刺绣金丝便,一眼见非凡,也不是个俗物。

    加了衣服后,火光更燃,众人徐行,走了好一会儿功夫,先听到了流水声越发的响亮,又听到水声中有人谈话,飞翔老鼠在前面停下,几个人靠近过去,只听有人喧哗,和水声一起,不怎么清晰,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上面的木板···能过去···怕···那可要···哎!”之类的话,断断续续的,陆谦玉猜得出,对方是要过河,而且人数不少,他们看铁桥危险,正在犹豫。

    又听有人大喊:“无论如何,都要过去,你们怕死不成,怕死原路返回好了,谁求着你们一起过去!”

    “谁···我···怕···”

    “你不怕,好,你们几个,先去趟趟,咱们兄弟,可感谢你。”

    听到这里,陆谦玉打了一个手势,几个人悄无声息的靠近,熄灭了火光,走到了距离铁桥三十丈远的地方,拐过一个小弯,看见了一伙人,大约三四十号,男多女少,似乎江湖中人,陆谦玉看见了他们,他们自然也看疾安了陆谦玉,当即有人吼道:“哪来的人?”

    陆谦玉回了一声:“路过的。”

    那人又喊:“路过的,你们敢过?”

    陆谦玉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不敢托大,伪装成商人模样,答道:“赶路求财的,倒卖山药,咱们总走这条路,诸位朋友呢?”

    那人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们是保镖的,将几个物件,送到对岸去,你们过来,我不太相信你们,这一路上,咱们可遇到了不少强盗,还请行个方便。”

    陆谦玉道:“那先提醒你们,我们这

    边好几个人,绝不是坏人,正正经经的生意人,是会一些手段的,我们过去,你们站着别动,咱也怕贼。”

    对面大笑几声,骂道:“他姥姥的,还是头一遭,有人把咱们当贼的,你过来吧,我们不动,千万别吓坏了你们。”

    于是,陆谦玉装成生意的模样,与林杏,许来风,飞翔老鼠,松上村雨,五个人,一起过去。

    走近了,那飞流直下的瀑布,就在边上,在过桥的地方,是一片好大的空地,能看见悬崖边上,还耸立着一座破败的塔楼,上面有许多射箭孔,只是现在快要倒塌了,空地中间,聚集着一伙人,男女都混在一起,没有镖旗,没有镖车,几乎每个人都配备着武器,倒像是魔炎教派的人。

    陆谦玉来到近前,拱拱手,说道:‘敢问,那个是镖头!’

    人群里,走出一个红发黑须的汉子,长得很是威猛,豹子眼往外凸着,手中一杆亮银枪,手臂上肌肉盘虬,穿了一件汗衫,开口如洪钟,内气浑厚,他拱拱手,说道:“在下就是镖头,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咱们天黑赶路也算是个缘分,能聚在着铁索桥头,更是缘分,好亲近亲近。”

    陆谦玉故意撞成很儒生的模样,因为他本身也像个读书的,不像个练武的,说道:“我们就是几个走商的,诸位都是保镖人,看着武功了得,要说亲近,是我们高攀了,不敢不敢。”话锋一转,陆谦玉问道:“既然各位保镖,为何还不渡桥,反而在此歇息,莫非是担心此桥,不够坚固?”

    带头的面色一变,说道:“此桥的确危险,可我等不是怕死之人,正在商量,如何度法。”

    许来风道:“渡桥,还讲究什么什么方法,从木板上直接走过去便了。”

    带头的道:“你是何人?”

    许来风道:“我是走商中的老二,与你说话的是我弟弟,怎样,你们不度,我们可要度了。”

第八百五十七章,过桥

    陆谦玉等人早已看出这些人并非什么保镖,多半是土匪强盗,或者是郭孙雄的队伍,陆谦玉意欲试探他们一番,若是强盗土匪,陆谦玉岂能视若不见,定要为武林除害不可,若是郭孙雄一伙,那陆谦玉求之不得,自然不必客气,正好可以捉住带头的,询问郭孙雄给的下落。

    许来风要度桥而去,对方对此很是乐意,让开了一条路,说道:“各位要度桥,那就请便吧,危险的话,我已经告诉你们,此桥年久失修,木板腐蚀严重,经受不住重物,自然拦截不住武功高强之人,我看诸位也都有些本事在身上吧,尽管可以一试。”随即,人亡两边靠,给陆谦玉,许来风,松上村雨,飞翔老鼠,林杏五个人流出了一个逼仄的通道。

    陆谦玉微微一笑,说道:“朋友说着了,武林纷争,世道混乱,真没有点本事加身,谁敢这么跑商,武艺,我们都是有一点的,不过稀松平常,难登大雅之堂,无名无号,朋友好言相劝,我们心里感激,但是发财的路,就在前面,即便是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各位,咱们先登桥。”

    说完,陆谦玉打头一个,往桥上走去。

    再看此桥,果真寒酸,碗口粗细的铁索,共有十八根,分别是下面排列十根,作为桥骨,左右各是四根,作为护栏,桥上铺着木板,有些可见裂痕,有些只剩下一半,黑黢黢的,上面发霉严重,有不少还长着小蘑菇与青苔,原木板,将整个桥面都扑面了,如此参差不齐,有些地方,足有一步之遥没有木板,下面就是大裂谷,谷内,怪石嶙峋,犹如刀鞘,生长在峭壁之上,万仞一般,谷深不见底,下面黑兮兮的,旁若巨兽之口,任是豪杰到此,低头一瞧,也需要胆战心惊,管你是天下之尊,武林高手,坠落下去,必死无疑,陆谦玉轻功灵巧,看着危桥,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脚步铿锵,丹田处沉气,双脚上灌入内力,真想从自己的身上,抛弃五十斤肉去,他右脚上

    桥,不踩木板,踩在铁索之上,展开碎步,蹬蹬蹬之下,往前走了十来步,身子端正,不摇不晃,展现了超高技法,许来风等人看见,心里暗暗叫好!

    陆谦玉站在桥中,从容不迫,喊道:“木板危险,铁索却坚固,只是走人,倒也不怕,诸位兄弟,我已经给你们打个样了,跟我一起走来,准是无事。”

    许来风叫道:‘我来也。’学着陆谦玉的模样,走了十来步,来到身边,低头一瞧,好个家伙,叫道:“真是大自然鬼斧神工,天地之间一道奇景。”三千涧的落水,如同一套银白色丝带一般,往下着落,裂谷内,轰隆隆,犹似雷电轰鸣,震耳欲聋,深谷莫测,让人心胆颤抖,好比来到了地府门前。

    下一个轮到林杏,他展开轻功,放松身心,脚下走的是流星大步,贴着护栏边缘,为求安全,一只手捋着护栏铁索,动作极快,几步就来到了陆谦玉身边。

    飞翔老鼠,艺高胆大,玩个绝活,不走寻常之路,他则跳到了左侧的护栏铁索之上,刷了一招“金鸡独立”叫道:‘“瞧我的,区区小桥,还能困得住我?”接着,他沿着护栏铁索,走了过来,身子很稳健,着实让人捏了一把冷汗。

    松上村雨为求平稳,学着林杏一般过桥。

    陆谦玉等人一一安全来到了的桥上,各展技能,看的对方是目瞪口呆,带头的,竖起大拇指,隔空大喊:“好啊,好身法,好本事,诸位为我们兄弟打了样,咱们兄弟如此过桥,便可安全了。”

    陆谦玉道:“诸位放心,我等已试探过了,铁索坚固,但走无妨。”说着,抽身返回,来到了岸上。

    带头的哈哈大笑,指着众人说道:“大家还等什么,快些度桥。”

    人数太多,不能一起过去,队伍分成了五个批次,采用林杏的手法,一手抓着铁索,一脚踩着铁索过去,林杏和许来风走了几步,来到了的对岸桥头,松上

    村雨和飞翔老鼠则在桥中间,等对方全部走到桥内,陆谦玉给了松上村雨和飞翔老鼠一个眼色,两人见机,运用内力,大幅度摆动铁索,桥上之上,随着摆动,左右摇晃,有些人下的失声尖叫,胆子小一点的,整个保住了铁索,吓得尿了裤裆,这一晃之下,两个粗心之人,脚下一滑,摔了下去,坠落深谷,发出嗷嗷的大叫,凄惨无比,对方看出陆谦玉以为之,破口大骂:“你们是谁,一群狗东西,骗我们上桥,安的是什么居心?”

    还有的人,往两端桥头艰难冲来,武功好的,身体平衡力自然就强,小小摇晃,止不住他们脚步,两个人向陆谦玉冲来,陆谦玉抱住双臂,两人刚到桥头,陆谦玉双臂一展,右手抽出孤寒,只需一招,便让两人手中兵器折断,胸口中刀,倒在了桥头之上。

    带头的人,骂道:“你这小子,原来是故意的。”

    陆谦玉笑道:“你们那里是什么保镖的,骗我们在先,快快说来,汝等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是何居心,倘若不说,让你们一个个摔下桥去,你们也想体验体验身体坠落半空的感觉么?”

    带头的朴刀一握,左手拿住铁索,身体靠在铁索之上,怒道:“你这小子,多管闲事,早知道,一刀把你杀了,何必受制于人?”

    许来风叫道:“一群草包,这个节骨眼上,还敢大言不惭,问你们,只管说来,答得好,让你过桥,答得不好,何必留你们性命,看你们这群宵小,不是什么好人。”

    带头的道:“呔,你当我们是什么人,说出来吓尔等一跳,你敢把我们得罪,就不怕···。”话不等说完,林杏在对岸,捡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正好砸在此人嘴上,牙齿磕掉了几颗,险些坠落下去,边上两人,见势不妙,一人拖着他一只手,这才拉住了,此人呜咽,气得不轻,朴刀对着林杏投掷过去,力量也大,飞越了十来丈,被林杏侧身躲过。

第八百五十八章,杀伐

    群贼被困在了桥上,动弹不得,试图冲击桥头,又给陆谦玉杀了回来,转眼之间,敌人改变了策略,因为松上村雨和飞翔老鼠两个人还在桥上,他们便举步维艰的向两人扑过去,飞翔老鼠和松上村雨见识不好,往林杏一端撤退,桥面一时平静下来,对方向两端持续进击,陆谦玉扼守桥头,手里孤寒,削铁如泥,却不知道,能不能斩断铁索,姑且一试,用力猛砍,咔嚓一声,左侧护栏,一根铁锁应声而断,有一个贼人,未必抓稳,啊的一声惨叫,脚下一滑,坠落深谷,四个护栏,只剩下三条,对方一看陆谦玉手中兵器厉害,不敢妄动。

    陆谦玉威胁对方,说道:“你们见过厉害了,还不从实招来,是要我斩断了铁索,他让你们下去与死者作伴么?”

    贼人的气势并未瓦解,带头的人,喝道:“你这是诚心和我们过不去了,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陆谦玉道:“事到如今,告诉你们也无妨了,你们眼拙,当我是谁,不认识我手中这把黑剑么?”

    对方大悟,喊道:“一把断掉的黑剑,你莫不是陆谦玉?”

    许来风笑道:“这会儿才发现我们是谁,为时已晚,朋友们,你们是哪一路的,我们也察觉出来了,还是之前那句话,识相的,我们问什么,说什么,斩断铁桥,不是我们希望的,留着后人走路不好么,可你们若是不合作,我感觉,不斩断铁桥,倒也有几种方法,让你们全军覆没。”

    对方沉默了,手底下的人面面相觑,想来都认识陆谦玉,带头的说道:“陆谦玉,你的大名,我们的确听过,你剑术厉害,名气最近一段时间,在江湖上流传得很响亮,咱们遇到了你,算我们倒霉了,但我要告诉你,咱们不是匪徒,一开始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你是名门正派,陆家的人,总不能乱杀无辜,你杀害我们几个手下,我们还要找你们讨要说法,难道仗

    着你武功厉害,我们就怕你吗,我们的人就白死了吗。”

    陆谦玉知道这人在说谎话,倘若一般江湖上的人,不会这么沉着,他说话的时候,目光飘忽,怎么能逃得开陆谦玉的眼睛,陆谦玉乜斜一眼,说道:“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陆谦玉若真的乱杀好人,愿意遭受天谴,但你们却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说说看吧,郭孙雄到底有什么任务交给你们,还是你们跟不上队伍,落在后面了,被郭孙雄抛弃了?”

    带头的道:“陆谦玉,你少胡说八道,我们如何会被抛弃?”

    “那你便是承认自己是郭孙雄的走狗了?”

    对方发觉自己说错话了,懊恼不已,心里恨极,说道:“陆谦玉,你这奸诈的小人,居然框我,有本事的,咱们斗上一场。”

    陆谦玉道:“你没有这个本事,我何必跟你多费口舌,郭孙雄现在何处,你们有多少人,我陆谦玉要问的,你们自然清楚,我看出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从来不会让自己白白丢掉了性命,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该知道,你斗不过我。”

    地方沉默了。

    桥上一时阒然寂寥!

    等了片刻,陆谦玉挥剑,要砍断铁索,只听对方道:“慢。”

    陆谦玉住手,冷笑:‘那就滚上来说话。’

    带头的气鼓鼓的,小心翼翼从桥上移动过来,到了俺上,忌惮陆谦玉厉害,隔着老远,朴刀握在手中,立在一边,等待陆谦玉问话。

    等他们的人都到了,许来风几个人,也回到了陆谦玉这边。

    陆谦玉问道:“时候差不多了,你们说说看吧。”

    众人都看带头的,带头的人,依旧是一脸不屑,懒洋洋的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陆谦玉突然大怒,孤寒一挥,带头的顷刻倒地,了了账,等人死了,血才从脖子上缓缓流出,带头的人死了,剩下

    的人有几个大喊:‘我跟你拼了。’

    实际上他们并不敢拼,拿什么拼,也就喊喊,

    陆谦玉道:“你们冷静一点,要取二等的性命,如探囊取物一般,我何必这么麻烦,此人与我打马虎眼,浪费我时间,我不是没有给他机会,你们想必都看见了,是他自己不想要,怪得了我么,何况他是带头人,罪不殃及尔等,尔等识趣的话,就该回答我的问题了,要不然,我一个个杀下去,那是你们不说,我已然了解到了郭孙雄的去处,他就是一个叛徒,小人,以为害了邱凌云,就能称霸武林,是在做梦,在我陆谦玉的手上,还不是一个败将,你们当真愿意跟着这样一个人,最后灭亡,成为他的工具人,被无情的抛弃,日后能有几个活下去的?”

    众人无语,陆谦玉又说:“选择是很重要的,你们的命运,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中,一个叛徒的话,你们如何能够相信,从这一刻起,是相信他给你们承诺的未来,还是选择相信我陆谦玉会放过你们?”

    说完,一个人年轻的人当即双膝跪倒,说道:“陆少侠,我也是一时想不开,才跟了郭孙雄,但我的的确确,没有做过对不起魔炎教派的事情,这一切全是被郭孙雄逼着我做的,他反叛君主,又说杀了君主和修罗王,俘虏了大小姐,我们是真真切切的看见了大小姐在他的手上,捆着,点着穴道,就好像是他的傀儡一样,不由得我们不信君主已经死了,我们若是不听从郭孙雄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啊,现在落到了公子的手中,反而都是死,我为什么不选择生呢,陆公子,我告诉你,我们这个小队,的确是跟郭孙雄走散了,我们原本被派出去探听线索,等我们后来之后,就发现大队已经走了,经过打听,这才发现,是从这里过去了,居然没有给我们留话,我们这才遇到了陆公子,被你杀死的这个带头的,乃是郭孙雄手中的一个亲信,是从会嵇派上下来的。”

第八百五十九章,追

    会嵇派绝大多数的弟子跟随郭孙雄背叛武林盟,这事不用太多怀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会嵇派在江湖中本就势力庞大,成为郭孙雄手中的王牌在所难免,陆谦玉看了看死去的人,心想:“会嵇派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一切都是武林盟的错,武林盟内部,也太不小心了,居然让郭孙雄这等狼子野心的家伙,坐拥了如此大的力量。”

    这支探索情报的小队,为的也是陆谦玉而去的,但是他们之中,没有人见过陆谦玉,所以当陆谦玉出现之后,他们只是猜测出,陆谦玉并非是跑商的人,但不确定陆谦玉的身份,带头的,曾经小声的提醒过他们,时刻留心陆谦玉等人,若是出现了躁动,大家一起上,杀了五个人,后来看见陆谦玉等人没有恶意,这才没下手,不向陆谦玉早就看出他们不正常了,先下手为强。

    这人说完,陆陆续续,又有人投降,说了一些秘密,郭孙雄的下落,他们也不知道,所以打断度桥之后再去找他们,不过他们知道,郭孙雄会走东边的一条大路,这样最快,郭孙雄早已从各地,调集了会嵇派的弟子,还有武林盟中几个和会嵇派关系密切的小门派,加上山上中有人里应外合,郭孙雄要在两个月内,拿下小仙登峰,目前所有人都在往沿途聚集,人数有五六万人。

    陆谦玉听到这个数字,不由得后背发凉,五六万人,陆谦玉的确是小看了郭孙雄了,这些人,足以强行攻入小仙登峰,给整个江湖带来一次翻天变迁。

    小仙登峰上,绿旗旗主宫古叛变,已成定局,形势岌岌可危,幸好,魏斌和谷怜生两个人,已经提前一步,快马加鞭前往小仙登峰汇报此事了,若能提前到达,给邱鼎留下时间,或许还有希望。

    陆谦玉知道郭孙雄从东走,大同口,虎头山一线,途中甚至还要经过自己的故

    乡,麟江和麟城,此为最大收获,按照约定,陆谦玉放了这些人,告诉他们,郭孙雄必败无疑,他们不可在追随郭孙雄,找个活路去吧,武林浑浊,九死一生,不如当个农夫,平凡生活,安全到老。

    这些人,不敢过桥,就地解散,一个个下山去了,陆谦玉网开一面,实在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桥也看过了,而且还碰到了这一档子事,问出了郭孙雄的战略,几个人高兴,返回到寨子里,邀请众人在客栈之中商议,把事情一说,等不到天亮,大家伙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寨子,补足了干粮,打从三千涧过去,一路往东,找到了通往大同口的大路,这路上,好一片繁华,从晚间,行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女眷在马车里睡着,男人们骑马趱行,看见了不少路边的酒馆、驿站,经过打听,一个个都不敢说,逼问之下,这才敢回答,说是正有一支队伍,前几日从这里经过,浩浩荡荡的,一个队伍足有五六百人,一共有好几支这样的队伍,他们沿途发下了通知,咱们闭嘴,碰到任何人都不要说话,尤其是有人问他们的事,更不能说,否则,格杀勿论,不说的,还有奖赏。

    陆谦玉判断,这是郭孙雄的队伍无疑了,双方差距三天的路程,再赶上四天,就能咬住郭孙雄的屁股,陆谦玉高兴,队伍赶了好几个时辰了,需要休息,马匹也要喂了,于是,就在一个驿站中休息了一下,陆谦玉盘换了一下,这么多人一起赶路,多有不便,路上万一碰到了埋伏,男人还好,女眷和不会武功的,倒是难办,于是,他找到林杏,商量着,让胡雪、宁儿、温如是、王作古、马三强、麻三,以及受伤严重的白老虎,等人在后面慢慢跟着,其余的人,一刻不得休息,马上就走,吃喝都在马上,多待上一些马,花些银子不要紧,只要是快,人歇马不歇,在最短的时间内找

    到郭孙雄,不能让他们轻轻松松的赶路。

    陆谦玉听完,又怕女眷留在后面,会遭遇危险,于是又安排了松上村雨,飞翔老鼠,顾有志,龚不凡,四个人在后面护送,这样商议定了,激昂计划一说,飞翔老鼠很不高兴,他是要到前面去会会郭孙雄,不想在后面跟一群女人混在一起,松上村雨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在他的劝说之下,飞翔老鼠才老不情愿的决定留下来,这样一来,吃了东西,许来风在客栈中,挑选了所有的马匹,结果还是不够,陆谦玉人多,有王燕、许来风、林杏、唐石、庞亮、姜虎,铁金顺、雉月、铁门弟子,少林寺六罗汉,麓剑派七精英,没人带两匹马,换着骑乘,连夜赶路,所以,途经驿站的时候,又购买了一些,这次一去,连赶了两天的路,不分黑白,昼夜兼程,也不管经过什么地方了,一直沿着大陆走,到了第三天的上午,天忽然阴沉下来,众人本就热燥,又疲倦不堪,凉风吹来,正感舒适,不想前面,铁金顺的马突然倒下去了,累的口吐白沫,接着许来风的坐骑也不走了,管你如何大骂,躺在地上,不肯起来。

    陆谦玉坐下的马,也大汗淋漓,走不动了,陆谦玉一看,马匹到了极限了,无法继续赶路,约莫着距离郭孙雄应该不远了,遥看前方,正好有一个小小的错落,出现在平原上,盛夏之际,原来道路两边,都是禾天,水道纵横,稻苗长得有膝盖高了,陆谦玉指了指前面的错落,说道:“我们便到前方休息半日,给马缓一缓,要不然,马累坏了,只能换步行了。”

    众人知会一声,又怕人数太多,打搅到村民,于是分批进入,陆谦玉带着庞亮,王燕三人,先一步到村内去探查,到了村口,只见好大一棵垂柳,柳树下之下,坐着一群抽眼袋的老人,走上抱拳,问道:“老人家,敢问一下···”

第八百六十章,下棋

    陆谦玉和许来风策马来到村口,只见好大一颗巨型垂柳,枝头挨到了地面,长势葳蕤,能够遮天,树下坐着几个老者,表态甚是悠闲自得,手捏烟袋,吧嗒吧嗒的一口口抽着,其中两人,相对而坐,皆是耄耋之年,胡须花白,头染星辉,正执黑白两色棋子对弈厮杀!

    棋盘之上,白色自多,黑色子少,孰强孰弱,显而易见,陆谦玉本不擅长于此,只跟石翁在闲空时候,下过两个半局,一场不胜,他却仍能看出,黑子受困,前路却是一片光明,白色凶狠,却是狠劲不足,再打下去,黑子就要胜了。

    观棋不语真君子,陆谦玉翻身下来,来到近前,拱拱手,说道:“几位老人家,这厢有礼了,不知这是什么地界,那个村子,劳烦告知,不胜感激。”

    下棋老者,捏着胡子,抬头看了一眼,低下头去,执黑子而走,这一招,正盘活了整个局面,白子从此只守不攻,丢了左边一大片地方,挽救无力了。

    白子老者微微一愣,血气上涌,皮肤苍老,乍见绯红,额头上,三道沟壑鼓起,气的说道:“你走这里,可是自寻死路,确不确定?”

    黑子老者笑曰:“你太大意了,我这是以退为进的打法,退避三舍,寻求战机,你急于求成,局面上乃是你占了上风,可实际上,我前端的棋子,给你杀了一空,拚命防守,后面的这一块棋子却在休养生息,这就要卧薪尝胆,谁输谁赢,马上见真章了。”

    老者此言,正对陆谦玉思忖,他见两人甚是怠慢,非但不怪,还禁止许来风说话,两人立在一边,只等两人下完一盘棋。

    黑子老者冷笑几声,执子落定,与后方发力,将好大一片前方的黑子,啥的溃不成军,这一败,白子无回天之力,只得认输,白子老者,试图挽救,下了一子,杯水车薪,牵一发而动全身,白子跟进,穷追不舍,又是一番剧烈的厮杀,白子大军,彻

    底从棋盘上被清除去,一败涂地。

    白子老者举棋悬空,怒瞪双目,斥责道:“不算,不算,这盘不算,刚才我给两头不知道从何处跑来的野驴子打搅到了思路,所以满了半招,否则,我刚才往这里落子,你就插翅难逃了。”说着,白子往期盼的西北角落下去,为时已晚,哪里原有白子一片,似乎是主力大军,此刻却早已给黑子合围,吃了一个干干净净,如何挽救?

    黑子老者笑呵呵的道:“我说你,怎么悔棋啊,不像话,不像话,你一开始就有布局,跟驴子有什么关系,是你急功近利,输在了这个上面,还不好好悔改?”

    白子老者哼了一声。

    陆谦玉听出来了,白子老者说他被野驴子打搅,这是说自己呢,心里却不在意,暗忖道:“又不知道是什么世外高人,到这里隐居,真想不到,普天之下,江湖之上,到处都有能人。”

    两位老者,无论神态,举止,还是底气,皆证明他们两人,非同小可,并不是乡野村夫,反而是大高手。

    围绕着胜负悔棋问题,两人争执不休,看似关系十分密切,一个很不高兴,一个一脸的不屑,陆谦玉守在一边,缓缓说道:“两位老人家,晚辈打从这里经过,人困马乏,实在是走不动了,想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不知道可有地方?”

    争执声渐渐熄火,白子老者乜斜一眼,挤出几个字来,“哪里来的娃子,长得倒是俊俏,如此拚命的赶路,是何道理啊?”

    陆谦玉回答道:“老人家,我们从南边来,到北方去,路上遇到一伙强盗,给抢走了宝贝东西,特地是要追回来的。”

    “哦,原来如此。”白子老者,站起身,弹了弹灰尘,又说道:“那是什么样的强盗,盗走了你们什么东西?”

    陆谦玉支吾,许来风抢道:“老头儿,我们问你这村子里有无休息的地方,或者是酒馆,让咱们

    吃喝完毕,这就启程了,你告诉我们就是了,然后下棋去,你若不说,我们可以自己去找,何必费事,问来问去,安的是什么居心?”许来风在边上听了一会儿,两个人只顾下棋,对陆谦玉瞥眼不见,早就心生怒气,这会儿爆发了出来,倒是符合他的性格。

    言讫,眨眼,白子老者苦笑一声,说道:“哪里来的娃娃,这么不懂规矩,见了我们,非但不下跪,还要耍横几句,真乃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怎么多年,难道说咱们哥俩的名气,已经在江湖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么?”

    黑子老者点点头,作出表态,一动不动,表情安详的看着陆谦玉,笑得很淡,软软绵绵,在陆谦玉眼中,仿佛藏着刀剑,陆谦玉暗叫不好,心想“这俩果然都是高手,切不可无礼,多生事端。”

    许来风还要再说,陆谦玉将他制止,说道:“两位来前辈,对不住了,我这朋友,脾气暴躁,呦呵怠慢之处,还请见谅,见谅,我们实在是赶了太久的路,难免心浮气躁,两位老前辈,大人有大量,宽宥我们冒失了,抹药跟我们两个晚辈一般见识。”说完,拜一拜。

    “这还差不多了,小子,是个可塑之才,还明白尊重我们这些老鬼呢,那就好,我给你个面子,请你下上几盘,如何”白子老者道。

    下棋并非陆谦玉的强项,他摇摇头,说道:“晚辈那点伎俩,怎是前辈的对手,不在前辈面前献丑了,前辈也能给我我留点面子。”

    白子老者道:“唉,莫提,莫提,我知道现在年强人厉害,小朋友,不要谦虚,咱们玩玩,无关输赢,如何?”

    盛情难却,陆谦玉叫了一声好,黑子老者此刻让出了位置,站到边上去观摩。

    陆谦玉按了按许来风的肩头,让他小心谨慎。

    他一坐下来,手拿黑子,犹豫不决,白子老者,见状笑道:“你是晚辈,应该先来。”

第八百六十一章,斗老头

    下棋要讲气息平稳,思想安静,陆谦玉此刻,心绪不宁,疲倦不堪,棋艺不经,自然不是白子老者的对手,但他既然落座,毫无惧怕,执子笑道:“你是老人家,应该你先来,晚辈怎敢僭越?”

    白子老者拂须而笑,说道:“承你好意,那我先来。”遂,落子左上角。

    术业专攻,不可兼得,陆谦玉剑法超群,对弈无心,随便落子,反而不假思索,下的很快。

    白子老者,每下一子,都要犹豫,甚是谨慎。

    两人下了半盘,陆谦玉所持黑子只余西北角一点,其余全灭,输得体无完肤,自当认输,他笑道:“是我输了,无需在下,老前辈,棋艺精湛,晚辈万万不是你的对手。”

    白子老者,以为陆谦玉故意退让,很是不高兴,说道:“小辈,你是故意让我老头子么?”

    陆谦玉道:“怎敢,怎敢,晚辈喜好舞蹈弄棒,紧随家中老人,浅尝对弈之道,这不是我的专长,献丑了。”

    老人站起,哼道:“原来,你是笑话我,只懂棋艺,而不懂武功,是要跟我老头子,比较一下吧?”

    陆谦玉微微一愣,心道:“这人好生难缠,不讲道理。”拱手,说道:“晚辈只是略懂些剑法皮毛,不敢在前辈面前造次,晚辈没有这个意思。”

    白子老者微眄一眼,说道:“后生,你是用剑的吧,不巧,老头子,早些年前,也学过几手剑法,与你练练,你若赢我,想知道什么,老头子,知无不答。”说完,抽身来到空地上,两手空空,又道:“你们为何而来,无需瞒我,那大队人马,大从这里经过,你们是要去找它们吧,你这小子,很不老实,还想说话诳我?”

    一看事情暴露,陆谦玉尴尬的笑道:“老前辈,还请赎罪,晚辈不得已而为之,那些人,均是凶狠之辈,恶贯满盈,我等追寻过去,乃是

    为了救人。”

    老者摆摆手,说道:“少说这些没用的,你若赢我,便可从这里离开,若失败给我,留下手中长剑便了。”

    不等陆谦玉开口,许来风再次震怒,指着白子老者说道:“好个老头,胡搅蛮缠,我们到此,无非问路,你要下棋,陪你下棋,输给了你,我们认了,你却抓住我们不放,纠缠到此,是何道理,莫非你跟那些人是一伙的么,故意在这里设下迷局,耽搁我们脚步?”言讫,对陆谦玉说:“兄弟,别理他们,生一肚气,要不是看在他们都是老头的份上,我这扇子,可不留情面了。”

    几个老人家中,似乎只有白子老者多事,旁人都不说话,黑子老者端坐安详,一副看官心态,不插一言,许来风转身就要走,陆谦玉不想与老人比试,一来,两人陌生,并非仇敌,这场比试,毫无缘由,二来,他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与耄耋老人过招,岂不是让人笑话,胜之不武,所谓刀剑无眼,若是伤了他, 那还得了,白白是一条人命,陆谦玉转身一走,这一下,后背露出,老者本就站的不远,大喝一声:“狂妄小子,那个让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人可以走,剑必须留下来。”话音之中,人已奔来,手上之势,直探陆谦玉中路空挡,又快又稳,人是年迈,步子很是年轻,这一掏,呼啦啦带着风声,用劲不小,陆谦玉赶紧滑步,同时喝道:“老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老头一招‘黑虎掏心’落空,立即变招,双手成鹰抓手,身随脚扭,往陆谦玉上中两路抓来,陆谦玉往后退步,对方这一手,真是够快,只差半寸,就给他摸到了衣服,老头两招,连对方的衣服尚未摸到,心里气急,叫道:“好啊,小子,有点手段,你别逃了,快快还手,否则,我这一十六路鹰抓手,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给你抓伤了,别怪我老的欺负小的。”

    陆谦玉摆手道

    :“老前辈,有话好说,我们到此,并未惹你,之前,想来我们没有见过,更为仇怨,何必打杀,坏了江湖人的一身和气。”

    老人进攻而来,鹰抓手专攻上中路,时而下路还接着扫堂腿,招式一变再变,链接顺畅,完全没有一点老人的衰弱,越打越快,越进越近,陆谦玉展开小巧的身法,一退再退,两人从村口,打到了路上,再从路上打到了树林边上,陆谦玉蹬地上树,老头儿也有一身轻松,踩着树干追上来,一双手,胜似铁爪,抓在树干上,连皮抓下去了,陆谦玉可恶这人下手狠毒,绕树而走,几个跟头,又转到村口!

    此时此刻,几个树下看戏的老头,无不瞠目结舌,连黑子老者也是一副赞许的目光,看着陆谦玉,白子老者毕竟年老体衰,爆发有余,后劲不足,追了陆谦玉好个半天,一十六路鹰抓手,每一路全都用了,只不过是错开用的,却拿陆谦玉毫无办法,又气又恨,口吐粗气,追到了树下,喝道:“小兔崽子,你倒是真的能跑,看我逮到了你,非···,非···”说到这里,弯着腰,上气不接不下气。

    毕竟与人无冤无仇,陆谦玉不想树敌,说道:“老前辈,此乃我的一项得得意本事,练了许久,为求自保,手上功夫,却不是老前辈的对手了,前辈,我等何以至此,快快停手吧。”

    这时候,许来风扑哧一声,笑得很大声,说道:“老头儿,你别卖弄鸡爪子了,就你那点手段,若能伤到我兄弟,我把脑袋揪下来,给你老人家当夜壶,你可悠着点,别给自己累个好歹,快快住手吧,你还能享受个几年太阳。”

    这话说的轻蔑了,陆谦玉瞪了许来风一眼,许来风冲其微微一笑,果不然,白子老者气的头上直冒白烟,狠狠跺脚,却是骂其他几个人:“你们这些个老东西,陆星河的孙子在此,你们却在看热闹,岂有此理,还不快上?”

第八百六十二章,柴山七虎

    白子老者这一叫,陆谦玉一愣神,暗叫不好,心想:“原来是遇到我爷爷的宿敌了,他们是如何发现我的呢,是我身上的孤寒么?”

    管不许多了,原以为这些只是隐士高人,不料竟然是宿敌仇人,陆谦玉不在后撤,余光扫着其余几个老头儿,他们站了起来,手里拿着烟袋,就是武器了,那黑子老者,尚未发动,陆谦玉叫道:“且慢,你们认错人了。”

    许来风满腹狐疑,小声道:“什么认错人了,这肯定是你爷爷当年的手下败将,老的打不过,碰到了小的,自然要逞强了,你又要给你爷爷还债了。”

    陆谦玉不置一词,心想:“这些人,似敌非友,我要怎么办才好,若是有他们纠缠,岂不是错上加错,眼下还有要紧事,先打发了他们再说。”

    几个老头儿转眼间,就把陆谦玉和许来风围住了。

    大陆上,距离村子甚远,没人有那么好的眼力,能看见村子里发生了状况,但燕九却有一双好耳朵,村子里发生了搏斗,他听的是一清二楚,加之陆谦玉去了老半天了,不见回转,令人起疑,燕九便说了他的猜测,众人一听,那还得了,一个个骑着马,往村子里驰援。

    在说陆谦玉看着自己被围,无动于衷,说道:“各位老前辈,实不相瞒,在下的确是陆星河之孙,叫陆谦玉,不知道爷爷当年,如何得罪了几位前辈,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那都是上一代的事情了,如今我爷爷,坟茔上荒草丛生,前尘往事,可一笔勾销,诸位前辈,有哪里说不通的,我陆谦玉乐意替我爷爷,与前辈们,问一个好,说一句不是,咱们双方,就此罢手,晚辈身上,还肩负着重要的责任,事关天下武林安危,兹事体大,不容有失。”

    听罢,白子老者冷哼一声,说道:“陆家小贼,你爷爷欠我们的那可多了,昔年比武,他断我兵

    器,辱我人格,伤我弟弟,笔笔旧账,历历在目,害我们柴山七虎,在英姿勃发,早就该创造一番事业的时候,不得不归隐江湖,这么多年,我们英俊的青年,变成了老年,全是拜你爷爷所赐,这些恨事,一直埋藏在我心中,于是我等苦练武功,就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找陆星河,在决斗一次,只可惜,他后来死了,他死了,那不要紧,他还有后代,我们若是打败了你,便能离开这个村子。”

    陆谦玉听得一清二楚,还是不大明白,问道:“你们归隐与否,与我爷爷有什么关系,看似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如此痛恨我爷爷呢?”

    白子老者哈哈大笑,说道:“小破孩,难怪你不知道,我们和你爷爷比武的时候,估计你爹爹,还在你奶奶的肚子里面呢,我告诉你,那也无妨,你听好了,早些年,你爷爷听说我们柴山七虎武功了得,于是相约我们比武,当年我们七人,英姿勃发,想要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各个心高气傲,你爷爷找上门来,咱们不得不接这场比武,那会儿,你爷爷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咱们没有放在心上,比武之时,他立下一个规矩,谁若是输了,说就归隐江湖,不得再踏进江湖一步,若是不服气,等下一次比武,胜了,才能重新进入江湖,我等不知道陆老贼的厉害,七个人跟他比武,他一个人打我们七个人,还真是厉害了得,我们七个人,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一一打败了,我们并非是言而无信之人,就选择在这里归隐,这一晃五十年了,五十年了,我们日日夜夜都被困在这个小山村里,除了练武,就是练武,早上起来练气功,晚上睡觉练拳法,终于小有所成,可我们要去找陆老贼比武的时候,却听到陆老贼死了,他若是死了,咱们找谁比武,不比武,如何能够取胜,岂不是要死在这个破村子里面了,幸好,今天你来了,你是陆星河的孙子,他死了,你来补充,

    与我们比试一场,若是赢了你,咱们就能···”

    陆谦玉终于还是明白了,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们赢了我,就能重新返回江湖了吗,这位前辈,我陆谦玉十分敬佩你们的信用,这么多年,遵守承诺,甘心困在这里,也不想食言,偷偷的走掉,我陆谦玉愿意代替我爷爷与你们比试一场。”此刻,陆谦玉心里,早已判断好了,柴山七虎,如此言而守信,堪称江湖上的表率,只为了当年一个承诺,就废了五十年的光阴,毕竟没有一个人的人生是多余可以用来浪费的,陆谦玉愿意用一败,来实现他们的梦想,因为被自己所困,被承诺所困,这些人最大的期盼,也许就是打败陆星河,从而离开这里,陆谦玉看这些人,双鬓花白,心情沉重,想不出其它的办法来安慰他们。

    拔出剑来,陆谦玉挽了一个剑花,用一个华而不实的招式准备迎接五个老者,为什么是五个人呢,陆谦玉猜测,其他两人,可能早已在岁月的长河之中消殁了,他们死去之时,一定是十分遗憾的。

    白子老者哼道:“好小子,你终于肯拔剑了,没错的,当年就是这把剑,把我们打败了,如今又是这把剑,人却不一样了,但幸好都是一个血脉的,老兄弟们,咱们今天,就要雪耻了,你们以为如何?”

    有人回应:“老子就等着一天了,要不是因为陆星河,老子心上的姑娘,怎么会嫁个他人,老子现在,怎么还是孤身一人,而他陆星河却子孙延绵,我一看见这小子生的好看,眉宇之间,到跟陆星河有两分相似,我就来气,稍后,我一定要在这小子的脸上,打上几拳不可。”

    还有人说:“废话少说,老大,老二,已经先我们一步去了,如今咱们就剩下了五个人,昔年七虎,斗不过一个陆老贼,我看这小子,手段比他爷爷还要厉害,咱们五虎,可不要大意了。”

第八百六十三章,收复五虎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陆谦玉本意前来探知郭孙雄的消息,却不想碰到了一笔陆星河留下来的陈年旧账,说来也是好笑,陆谦玉人俊不禁,暗暗佩服这五个老头来,他们竟能为了当初一句承诺,在这偏僻之处,一住就是五十年,这份精神,可敬可佩,陆谦玉斗胆与这五个人一斗,意欲故意输了,好让他们得胜后,再也不用恪守承诺,在这小村庄内继续生活下去了。

    陆谦玉摆好架势,又怕许来风出手帮忙,即便他不出手,还有旁人要来,陆谦玉吩咐许来风,说道:“许兄,这是我爷爷当年欠下的比试,他老人家去了,我既然是他的孙子,陆家的子嗣,不能不认这场比斗,你在一旁稍等片刻,容我与五位前辈过过招。”

    许来风暗道:‘这个时候,你还逞什么能,还不是追郭孙雄要紧,因小失大,真是糊涂。’他愤愤不平说道:“陆兄,这五个老头,无理取闹,你理他们作甚,难道忘了,什么重要?”

    陆谦玉道:“你不会明白,他们是多么渴望可以战胜我,离开这个山村,罢了,耽搁不了多长时间,你且守着,告诉旁人,不准以个人出手帮忙,我自有主张。”

    烈日当头,巨柳之下,好一片清凉,许来风哼了几声,来到树下阴影处,乘凉去了,并说道:“你可快点,不会对五个老人家,大发慈悲吧?”

    陆谦玉不理会许来风,反对四个老头拱手行礼,说道:“几位前辈,前程往事,原本无须再提,既然我爷爷欠了诸位一场比斗,由我陆谦玉登场,自然是了,但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场比试,不论生死,点到为止,前辈们,你看如何?”

    白子老者道:“如此就是,当年,与你爷爷比试,便是这样。”

    陆谦玉点头,拉开架势,说道:“我虽然出自陆家,但所学颇杂,当年,我爷爷,用陆家《千军破》比试,我亦不例外,就用《千军破》中的招式,与各位前辈动手吧。”

    有人道:“少罗嗦了,你有多大的本事,全都用出来吧,我们五人,在这村子里修炼了五十年,钻研的就是对付你陆家的《千军破》,此番正好拿你来做个验证,看我等五十年之功,是不是白费了。”

    陆谦玉拉剑往左,摆出一招,《千军破》中的‘破剑式’,自从学会无剑之道之后,陆谦玉往往对敌,不再使用《千军破》,剑法倒是有些生疏了,‘破剑式’乃是为破天下之剑而诞生,陆谦玉道:“晚辈领教了。”

    白子老者往前一动,双拳紧握,陆谦玉贯注全神,岂料,白子老者只迈开了两步,便停止了,他回头看黑子老者,好整以暇,便问道:“你还不出手么?”

    黑子老者缓缓抬头,目光匆匆扫了一眼陆谦玉,破涕大笑,众人均是一愣,听他说道:“老三,还打什么呢,我们并非是此子的对手,何况,五十年了,足以化解一切,你又何必执着,我们哪怕打赢了,又能如何,难道我们真要离开这个村子,重出江湖们,江湖还认识我们几个老东西吗,当年的柴山五虎,早已不在了,只剩下了,五个,形如枯槁的老头,咱们老了,能放下的,就放下吧,每日欣赏照样落日,岂不痛快?”

    “你怎么被岁月消磨成了这样,竟是一点斗志都没有了吗?”白子老者,很是激动的说。

    黑子老者长叹一声,说道:“的是如此,岁月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过于执着的人,只会永远活在往日的痛苦之中,放下过去,迎接光明,咱们黄土埋到了脖子,何必在人家的面前,献丑了?”

    白子老者怒吼一声,说道:“老三,你现在这般推诿,如何对得起死去了老大,老二,我们死后,见到了他们二人,如何解答?”

    黑子老者拂袖起身,步伐轻健的来到陆谦玉面前,拱拱手,说道:“陆公子,老生,柴山七虎之中的,柴三虎,那位与你下棋的是我四弟,叫做柴四虎,这位是柴五虎,柴六虎···”柴三虎为陆谦玉一一引荐,陆谦玉一一作揖,见过了。

    柴四虎,老大不愿意,心中困惑,双眉紧蹙,问道:“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不用跟陆星河的小孙子套近乎,你想要跟他摆手言和,那不可能,我不同意,就算是我同意了,死去的老大, 老二,也不答应你。”

    其余三个人,各有所想,并不说话。

    目光聚集到了柴三虎的身上,自然也包括陆谦玉的,他见到柴三虎带着笑脸,哪怕柴四虎在言语上,与他有了冲突,他不以为忤,反而口气,很是语重心长,说道:“老四,随便你怎么说,那都是我咱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了,今日,陆公子道我们这里来,是来寻求帮助的,咱们也他有怨无抽,何况时下武林,岌岌可危,陆公子为何而来,我已知晓,难道你不知道吗,咱们这么多年,得以在这里和平生活,亏的是江湖稳健,若是我们不帮陆公子一把,武林乱了,等咱们死后,两个安宁下葬的地方都没有,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了,不要再说老大,老二,他俩临终之前,意思很是明白不过,让咱们忘记仇恨,不要再找陆星河报仇,难道你没有听到过么,五十年来,咱们七人,偏偏就你执着,活得也累,我早就告诉过你,武林恩怨,适可而止,你偏不听,哎···”

    柴四虎听完训斥,久久不言,陆谦玉见柴三虎与旁人不同,是个有德行胸襟的高人,不禁佩服,上前说道:“前辈,你当真这样看,胸襟宽广,陆谦玉很是佩服,我乃真心,希望可以化解咱们之间的矛盾,如有可能,愿意竭尽所能。”

    柴三虎挥挥手,说道:“大可不必,陆公子,过去的事情,无需再提,白驹过隙

    ,人生匆匆而已,我活了半生,一直都在寻找真我,我不明白,我是谁,我为什么活着,我活着又是为了什么,终于在这个小山村中找到了我,这还要得益于陆星河当年那一剑。”

    陆谦玉不解柴三虎要寻求的真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他说道:“既然前辈活着人生答案,真是恭喜了,要知道,江湖色色,红尘阡陌,多少人,并不知道为了什么人存在,前辈有此心境,便是超越很多人了。”

    柴三虎道:“你小子,不必称赞与我,你到这里来,所求何事,还不快问?”

    陆谦玉索性道:“前辈,我不瞒你,武林现今,动荡不安,罪魁祸首,就是郭孙雄,也许你不认识此人,但此人不除,后患无穷,我们聚集了一班天下忠义之士,要与此人斗争到底,追踪到此,特来请教,前辈可曾见到一伙人,从这里经过了,又去了哪里?”

    听闻,柴三虎呵呵笑道:“原来如此,我看那些人,便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原来是祸害武林的人,不错的,他们正式从这里经过了,往东边去了,你们要追,还需要两日的脚力不可,人数可不少啊。”

    陆谦玉道:“多谢前辈,我们这就走了,后会有期。”

    柴三虎笑呵呵的道:“你们这就走了么,来的匆匆,去的匆匆,我正有几句话没有说完。”

    陆谦玉道:“洗耳恭听。”

    柴三虎摆摆手,让陆谦玉走到近前,说道:“陆公子,你过来。”

    陆谦玉停在柴三虎身前,伸头过去,说道:“前辈,你还有何嘱托,但凡是陆谦玉能够做到的,一定去做。”

    柴三虎不说话,而是看了看其他几个兄弟,好半天,这才转头对陆谦玉开口,说道:“陆公子,我想好了,我们这么多年,一直在这小山村内修炼,为的是对付你的爷爷,格局实在是太小了,如今,恶霸当道,咱们不能视而不见,再过个三五年,我看我们现存的五虎,不知道还能囫囵不,因此,我想,趁着我们还有点作用,莫不如走出村子,与你陆公子,大干一场。”

    陆谦玉听出柴三虎的意思,不便明说,一揖到底,说道:“老前辈,能为天下出山,陆谦玉感谢你了。”

    柴四虎边上听着,一句话不说,他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让他这么多年,唯一活下去的念头,就是修炼武功,为当年雪耻,找陆星河报仇,至于要不要重出武林,认真揣度之后,真不重要了,他欲言又止,很是犹豫,最终还是启齿,说道:“陆谦玉,我三哥说要帮你,我虽然不情愿,但是我听我三哥的,一直以来,我们三哥,就是七个人之中最有眼界的,没有他,我们七个人,不能聚在一起,我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亦如亲兄弟,所以后来,咱们改了名字,不管以前叫什么来了,都叫柴,这个你是明白的,虽然我是要帮你去了,可我心里还是不服气,我要跟你斗一场,不管胜负,咱们之前的事情,就算是了了,你以为如何。”

    陆谦玉想了想,说道:“我就跟前辈比试一场。”

    柴四虎拉开了架势,仍是空手,用的是拳法,陆谦玉持剑,极是不公允,于是,只得收了长剑,却听柴四虎道:“不必如此,陆公子,你是用剑的,我是用拳的,你这不是欺负我,咱们各有所能,各展所长就是了,在等会的比试中,你且不可,忍我,让我,咱们有多少能耐,就用多少能耐,我三哥,说你厉害,我却是不信的。”

    陆谦玉说道:“是该如此,我弱有所保留,便是侮辱前辈了,那么,晚辈,可就要动手了。”说完,长剑一指,脚下一进,来到柴四虎跟前,一剑刺出,分成二击,柴四虎被陆谦玉的速度所震惊,暗道:“真是虎父无犬子,陆星河的孙子,是真厉害,哪有这么快的速度。”许多年来,柴四虎一直拳法上用工夫,练就了一身的横练的本事,躲闪也快,脚步往后一抽,陆谦玉长剑够不到了,于是跟了半步,不敢往前刺出,真怕伤了柴四虎,这样一来,始终不能全神贯注,否则,陆谦玉一用剑气,加上无剑之道,柴四虎又赤手空拳,有什么理由可以抗衡陆谦玉?

    柴四虎,功夫是真的不错,陆谦玉的剑,被他用身法躲闪开了,并且错开了一个身位,趁着陆谦玉攻剑的间隙,揉身而上,一拳往陆谦玉的胸口猛砸,等大陆谦玉躲闪的时候,这一拳却变成了掌法,往陆谦玉的肩头打来,陆谦玉寻拿距离,往后退了半步,正好可以躲开拳头的,可这时,柴四虎突然变换了掌法,指尖往前一伸,陆谦玉未必留神,一点就中,差点点在了穴道上,陆谦玉微微一惊,出剑去削柴四虎的手腕,柴四虎早就料到陆谦玉会如此出手,收回手掌,陆谦玉这一剑,还是犹豫了,慢了片刻,没有追击,否则,他便能伤了柴四虎也说不定,陆谦玉换个剑招,以进为退,追上柴四虎,脚下很紧,柴四虎看罢,游斗起来,双方斗了五六个回合,陆谦玉未能摸到柴四虎,柴四虎也没有在攻入陆谦玉的身边,陆谦玉那肯拖延下去,终于给他逮住了一个机会,柴四虎正攻陆谦玉的下盘,用的是扑拿的手法,掌法变化随意,陆谦玉往后退了几步,长剑往下一点,要刺柴四虎的手腕,柴四虎猛地收手,对陆谦玉的剑法,十分忌惮,陆谦玉趁机,提出一脚,正中柴四虎的肩头,这一脚力气不大,柴四虎没有受伤,肩头一酸,随即断了招数,陆谦玉这时候,猛把洛英,力道拿捏的很有分寸,正好落到了对方的脖子上,柴四虎一惊之下,随即住手。

    “我输了。”柴四虎道。

    陆谦玉收了双剑,说道:“老前辈,晚辈多多得罪了,还请前辈,莫要往心里去。”

    柴四虎说道:“三个说的不错,你小子,大有可为,你还是让着我了,否则,我摸不到你一下,早已落败,咱们之间的差距,还是有的,我只好认输了,不然,非要出个大丑不可。”

    这时,柴三虎走上前来,笑道:“第四,我说的怎样,陆公子得剑法如何,即便我们五个人一起上,非他的对手,这下你心服口服了吧?”

    柴四虎彻底放弃了报仇的想法,笑道:“三哥,你看人没有错,这一点,我比不上你,算了,算了,咱们这就回去收拾一下,转而跟陆公子去吧。”

    陆谦玉再次说道:“三虎前辈,得罪了,此次,你们若来帮忙,咱们的队伍,有增强许多,陆谦玉谢谢了。”

    柴四虎道:“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同伴了,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容我们回去打点一番,这就出发。”说完,柴四虎已经走去了,其他人,也一并跟着返回村子。

    柴山七虎,在这个村子里,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即便两袖清风,身无旁物,仍是有很多羁绊,牵挂,此番一去,生死未卜,可能就要死在外面了。

    柴三虎,与陆谦玉说道:“陆公子,你们在此处,稍后,我们马上就来,虽然没有许多行李,但这里的邻里街坊,都很不错,平时很是照顾我们,咱们要去跟大家说一声,告个别,如果公子不想等待,可以到前面等我们,我们也有马匹,随后就来。”

    陆谦玉很不想见分离的场景,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于是他决定在这里等,若是走了,那可他可没有礼貌了,他说道:“前辈只管前去,晚辈在这里等候就是,我另有一班兄弟,可以在这里,休息会儿。”

    柴三虎点点头,也去了。

    这时候,许来风嘿嘿笑道:“陆兄,咱们运气倒好,这五个老家伙,实力不弱,真能帮咱们,等于多了几个强助力,这样对付郭孙雄,又多了几分惭愧,他们也是,若是早早的表明心意,我又怎么会出言不逊,得罪了他们。”

    陆谦玉撇嘴道:“你这张嘴,是该改改了。”

    许来风义正言辞,哼道:“这又未必是我的错,谁让他们一开始冥顽不灵,怪不得我。”

    两个人正说话间,路上响起了马蹄声,上官清扬,铁金顺,雉月,唐石等人,正赶过来,一路烟尘,原来,这几个人看陆谦玉去了半天,还没有回来,于是着急了,就怕陆谦玉生出什么乱子来,当他们看见陆谦玉完整无恙的站在柳树下,一个个还很差异,刚才他们明明听燕九说,这边打起来了,于是才火速增援呢,不想,燕九也有失聪的时候,说的一点不对。

    唐石就说:“燕九,你看那边,陆兄和许兄不是好好的吗,哪有跟人争斗。”

    燕九却说:“你不能不信,我的耳朵,才能够来不会出错,刚刚明明争斗来着,武林之中,又有多少人,能是陆公子的对手呢,你也不好好想想,一定是打完了,对方输了,一走了之。”

    唐石一想,也是的,轮武艺,这几个乡野村夫,怎么是陆谦玉的对手,一定是打完了,打赢了。

    陆谦玉看见众人,忙道:“各位,来得可真是时候。”

    林杏翻身下马,问道“情况如何,可打听到了郭孙雄的下落。”

    陆谦玉笑道:“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我们还需要等等,郭孙雄的去向,已经得知了,不到两天,一定能够追上他,所以咱们要赶紧设计一下,一旦遭遇了郭孙雄,咱们应该怎么做。”

    许来风道:“既然追到了郭孙雄欧诺个,那还怎么办,还不是很简答吗,直接动手,抢人就是,白天不方便,那就晚上,或者给他们下药,他们人多,那又怎样,咱们这边,人也不少,而且个个都是好手,郭孙雄的本事太浅,未必是我的对手,魔炎教派的能人,死的死,伤的伤,他手上还有多少高手,我看,完全不用担心,等待看见了郭孙雄,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你们谁都不能跟我抢,谁抢了,我可跟谁急眼。”

    众人冷笑,林杏说道:“许兄,将他让给你又有何妨,不是我林杏轻视了你i,灭了你的威风,你未必真是郭孙雄的对手,你想想看,他是会嵇派的掌门人,又是魔炎教派的麒麟王,全是靠一拳一脚打出来的,现在又得到了炎煌令碎片,谁能料到,他是否从中学到了高深的武功,你做事,过于暴躁,这个时候,可不能逞强。”

    许来风哼了一声,说道:“这老贼,一直夹着尾巴逃跑,能有多少时间参悟碎片上的武功秘籍,多半还是老样子,我又不是没有跟他交过手,他的武功太平常了,即便学了碎片上的武功,又怎么是陆兄的对手?”

    林杏不想于许来风嚼舌,问陆谦玉,说道:“陆兄,你说有一点小意外,是什么意思?”

    趁着柴山五虎还未到来,陆谦玉便长话短说,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与众人说了,听后,无人不高兴的。

    铁金顺说道:“这五个前辈,定是高人,若能为我所用,与我同心协力,对付郭孙雄,即便在正面,咱们也有了一战之力,如此说来,我倒是颇为赞同许兄的看法了,在不知道对方有多少实力的情况下,我们完全可以与他们碰撞一下,看看他们有多少能耐,敌退我进,敌进我退,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你们觉得呢?”

    铁金顺十几个人中年纪比较大的,说得自然也有几分独特的见解,陆谦玉说道:“咱们走一步,看一步,按照铁大哥的办法,先试探一番,未尝不可,但就是怕,郭孙雄老狐狸太过于狡猾了,他设个圈套给我们,让我们无功而返,那样,说太多,也是无用的。”

第八百六十四章,无人古刹

    等待的时间,往往漫长而无聊,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柴山五虎方才姗姗而来,比较开始,这五人换了一身简便的行装,短衣短裤,各配兵器,三刀两剑,而且还牵了五匹老马,一白,一黑,三棕色,柴四虎,骑着白马,柴三虎,骑着黑马,剩下的人,则是红棕马,看牙口,马匹到了暮年,约合人类六七十岁的模样,陆谦玉等人,与之见过了,商定形成,从此往东,走到路,过前面一座山,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耕田多,村庄多,路线多,门派多,依林杏的意思,向外放出消息,托福沿途的门派进行拦截阻击,尽可能拖住郭孙雄的脚步,给陆谦玉等人预留下充足的时间,陆谦玉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但如何发布消息,成了关键问题。

    幸而,这次追击,龙祥号姜家选择站在了陆谦玉这边,抛弃了长期贯彻的中立思想,龙翔号的商户,遍布全天下,试想,连南坪之地,峡谷之隧这等不毛野蛮之地还有他们的分号,江湖大陆,还有哪一处没有么,姜虎接下了这个苦差,他言道:“中原地区,龙祥号无处不在,上千家分号,消息可以互联,或许可以请他们代劳转告。”于是,连忙放出了信鸽,带着事关武林安危的消息向苍穹飞去。

    陆谦玉寄希望与此,随后在表。

    一干人,即刻出发,向东方而去,其时,天沉沉,阴霾笼罩,似乎要下大雨,众人抬头看天,谁也不理,马蹄嘚嘚,奔走若飞。

    林杏盘桓了一下,遍布在郭孙雄归程路上的门派,有大有小,大的有数千人,小的则有数百人,共有十余家,若能听令行事,心怀正义,拦截郭孙雄不难,就怕,这些人胆小怕事,作壁上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临阵脱逃,眼睁睁的看着郭孙雄穿过他们的领地而不敢妄动。

    许来风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原本便没有把它们算在里面去,他们帮就帮,不帮就不帮,江湖老样子,

    谁也不是第一天就知道,每个人都想当渔翁,坐收其中之利,等事情发生在他们的头上,一触就逃,我早就习惯了,要我说,林兄,你太过于理想化了,这些人,信不过,否则,魔炎教派岂能从大漠打到中原?”

    林杏道:“至此江湖危难之际,你别把他们想的如此不堪,江湖,不是一个人的江湖,少不得他们帮忙。”

    许来风与他争执了几句,这一走,三四个时辰,众人来到了大山脚下,在山坳一处清风流畅的地方修正,放开缰绳,让马随意吃草,众人拣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拿出干粮,吃喝了一番,人吃饱了,立即出发,穿过大山之时,途径一个野庙,里面没有一个和尚,庙不见陈旧,只是无人,三进三出,是个古刹,门敞开着,丹墀之下,有数十台阶,陆谦玉路过野庙,心念一动,让众人在庙外安歇,他与林杏,铁金顺等人,来到庙中,打探究竟。

    刚进庙门,忽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进去一看,苍蝇乱飞,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和尚的遗体,在烈日暴晒之下,早已腐烂,生了蛆虫,蚂蚁遍布,凄惨无比,陆谦玉上去查探,发现这些和尚,均是武者,乃护院的武僧,不知何故,全部战死,伤口很是致命。

    院子后面,是个大雄宝殿,宝相森严,丹墀处,有殷红的血迹,干涸而反趴着苍蝇,嗡嗡嗡,人走过去,苍蝇乱飞,直打脸,众人不得不躲开他们,庙中惨祸,由来已久,不见敌人,陆谦玉不忍这些僧侣暴尸光天化日之下,入场随相,他忽然慈悲起来,放信号响箭,让等待在路上王燕,庞亮,姜虎,柴山五虎等人,全都过来,将这些尸体,埋葬在后山,虽说将会耽搁一点时间,那倒是无妨的。

    放了信号响箭,陆谦玉率先跨入大殿,之中一片狼藉,血迹遍地,尸体随处可见,都是僧侣,在大金佛之下,平躺着一个双眼凹陷,身体发腐,披着浅黄袈裟

    的和尚,陆谦玉心想,他应该是古刹的主持,走上一看,此人的胸口插了一剑,四肢均被砍断,林杏只看一眼,便摇头叹息,说道:“断手断脚,该是发生在前面,这老和尚,比武不胜,被人用利器,砍断了手筋脚筋,接着,方让人补了一刀,死的时候一定非常痛苦。”、

    陆谦玉问道:“林兄,你觉得,谁能干出此事?”

    “这个不难猜测。”

    陆谦玉与林杏心照不宣,能赶出这等伤天害理事情来得,除了郭孙雄一伙人,还有帮人么?

    正在这时,一边搜索的许来风脚尖了起来,“你门快看,陆兄,许兄,铁大哥,快来。”

    许来风站在金佛背后,之抬头看着背面写的一行字。

    “杀人者,郭孙雄也,我往东去了,预计要过矿场。”

    笔迹隽秀,行走飞扬,别有一番,端庄细腻,一看就是女人留下来的,雉月过来一看,清楚的道出,“这是霜月妹子的笔迹,毫无疑问,她曾经连了很长时间的书法。”

    留下笔迹,告知去想,说明霜月来过,而且追踪到了郭孙雄,间接说明,他还活着,陆谦玉担心霜月安危,终于可以解下一口气了。

    看过笔迹,陆谦玉抛出一个疑问,“郭孙雄为什么要杀佛门弟子,此处并非少林寺的分支,谈不上威胁,郭孙雄将这里的僧侣,杀得一个不剩,断无道理。”

    霜月留下的言语寥寥无几,想要追溯郭孙雄为何杀人,并不容易,这时候,大家到了,在叹息震惊中,将尸体抬到了后院的白塔之下安葬,为此,耽搁了又两个时辰的时间,最后一差,古刹死者,居然七十六个人,尸体所在位置,极为悲壮,斯在最前面的是二十多个武僧,然后是方丈和诵经和尚,后冤死的则是一些老和尚,小和尚,伙夫和尚,耕和尚,有能力的人,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刻,冲到了最前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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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丘介绍:
江湖在上,其人在下,江湖在左,其人在右。东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东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东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