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深渊之下
单说陆谦玉这游击计谋,并不精妙,陆谦玉自然想到了这一点,修罗王是谁,魔炎教派三大王之一,邱凌云之下,一手将魔炎教派带到一方霸主的地位,无论武功、学识、经验、眼目,无不令人钦佩,岂能看不出陆谦玉这点区区伎俩,陆谦玉无非与修罗王争抢时间,在他没有发现之前,趁早办了自己的事,若修罗王发现了,派人前来,陆谦玉届时来一个双脚抹油,溜之大吉,修罗王在如何厉害人物,又岂能捉住陆谦玉呢,故而,陆谦玉选的人手,均是轻功出类拔萃之人,留在祭祀坡下叫阵的,具是武功厉害的人物。
修罗王看见陆谦玉不在阵中,不难揣度,立即告诉谷怜生,带着人到大坑附近,防止陆谦玉趁机探去秘密,谷怜生得令而去,所带好几百人,魔炎教派处于有利位置,修罗王只守不攻,这边,武林盟的人,只骂不上,双方在一个微妙的和平局面之下,唇枪舌剑,一个人不曾死伤。
陆谦玉索性极快,脚步嗖嗖的来到了半山腰的位置,侧头还能见到那边双方对峙的场景,转眼来到大坑边缘,驻足一看,嚯嚯,好个家伙,此处大坑,好想深渊一样,黑漆漆的,不见下面,陆谦玉来到边缘,仔细观看,察觉到下面有湿冷的风吹来,心想;“此地定然链接地下,在上面难以一窥究竟,唯有下去才能瞧个清楚明白了。”所行之人,一共有,唐石,王燕,庞亮,许来风等四个人,算上陆谦玉,一共是五个人,陆谦玉怕遭遇修罗王,心有想法,又怎能真的下去,若是修罗王的增援到了,又当如何,几个人非把性命丢了不可,思来想去,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料定这处大坑有很大的机密,我们白天不能进入,等晚上悄悄的过来。”
王燕说道:“来都来了,何不下去看看,倘若不能一窥所以然,我这心里,寝食难安,若是怕了修罗王带大军前来,那也好办,谦玉,你本事最强,再上一个人,先下去了看看,随后上面,留着三个人在此处设防,若修罗王来了,三人之力,便可抵挡一阵,此法怎样,是不是精妙绝伦?”
许来风严肃道:“老虎兄弟便是因为这个大坑而身受重伤的,上次悻悻而归,这次既然来了,说什么也不能空手而回,王燕主意,我认可的,依我看,魔炎教派不用怕的,坡下有武痴压阵,修罗王离不开身,他不来,别人都不需怕,谷怜生若是来了,我要他死在我的剑下。”
唐石道:“陆公子,你拿个主意吧,大家一起来了,就这么走了,真不太好,正赶上这里无人,别说晚上无人,说不定,到了晚间,魔炎教派设下重兵伏击,到不容易来了,失之交臂,机会一旦没了,在想寻来,难上加难。”
唯有庞亮看着陆谦玉等待指示,五个人中,竟然有三个人要下去看看,陆谦玉极不情愿,有无可奈何,只得下了,说道:“别三个,两个的了,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若决定下去,一起下去,上面不留一人,下面错中复杂,保不齐遇到什么情况,五个人在一起,照应多些。”
众人商讨完毕,寻下去的路径,大坑,深不见底,为人携带绳索倒钩,只有用身法了,亏得五个人,都是佼佼者,登山下渊,莫不在话下,陆谦玉看出一点门道来,这大坑下落之时,不是很整齐,四边留下了许多犬牙的凸起,足可借力,一层层的跳下去,只怕这些断壁之处,不甚结实,若踩踏不稳,掉了下去,未尝不要了性命,纠结一阵,狠下心来,说走就走,陆谦玉道:“诸位,跟着我吧。”说着,纵身一跃,来到近前的一处平台处,台子很稳健,踏上去不忽悠,唯有一些山石的碎屑,哗啦啦的滚落下面去了,陆谦玉提了一口气,往左边迈了一步,来到边缘位置,低头一看,左手边,越三丈高度,还有一个两人平台,会是驻足的所在,拔出剑来,回头一看,众人也已纷纷落下,各显其能,陆谦玉如飞燕一般,灵动而下,身在空中,轻佻落地,刚站稳了,台面忽悠一下,有些不稳当了,陆谦玉吓了一跳,拔剑插入山壁,孤寒为何物,对付山石,一插即入,由此身子一半等于是挂在了石壁上,下方台面的受力下了许多,不见得会踏了,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陆谦玉警告道:“注意些,我这里不能站了,另寻其他的路径。”余下四人一看,各想办法,许来风按照陆谦玉的办法,长剑插入石壁,缓缓的往下滑动,王燕则施展壁虎游墙功,双鞭负在后背,扎进了马尾辫子,手脚合力,贴在了石壁上,或扣,或拿,或蹬,或滑,下落的速度也是不慢的;唐石轻功不错,看见石壁上,有些垂下的藤蔓,计上心来,以藤蔓为绳子,像猿猴那般滑下来,当滑到
了又一处藤蔓处,看准了时机,脚下一瞪,横向飘逸,抓住了另外一节藤蔓,继续往下滑动,竟是一落百十丈,下的最快,不见踪迹了,最后剩下个庞亮,他把长枪当场锲子,往石壁上一钉,双手挂在枪上,往下一坠,长枪划着石壁,啪啪啪的直冒火星子,下的也是不慢,陆谦玉见其余人都走了,这才动身,一级级的寻路跳下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众人下到了大坑之下,往上一看,如坐井观天一般,只看见天空一隅,有两只飞鸟飞过,深不可测。
陆谦玉气定神闲,喘息几口,四处望去,正面,正好看见了一片好大的石林,一尊尊,好比松柏,错落有致,像极了少林寺院外面的塔林景象,五个人具是一呆,再看石林之后,好大一个整齐的石壁,宛如刀削一般,正当中,有一处石门,写着邱院,两个大字,许来风说道:“真想不到,着祭祀坡下,竟然藏了如此之大的玄机,我们都给山洞中的墓穴给欺骗了,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墓室。”
王燕道:“怎么着墓室,打造的好像是别院一样,连名字,都交了一个院子,这邱家人,还真是奢华,死后,居住在这等森严所在。”说着,大步迈进,进去石林之中。
陆谦玉怕石林之中存有埋伏,忙道:“王燕,不可!”话音刚落,只听嗖嗖两声,有人在石林之内打镖,朝着王燕就飞过来了,别看王燕好似冒冒失失的,心里精明着呢,否则怎会一个人独创江湖,搏下了一个洛城王燕的名头来,王燕自打进入石林,一双眼睛四处撒摸,打起了十分的精神,听到远处有声,把手往后一背,抽出双鞭,当当两声,击飞了十字镖,王燕气得不轻,忿然喝道:“鼠辈龟孙,躲在暗处伤人,算是什么本事,给我滚出来,与你姑奶奶大战三百回合。”说罢,左手鞭子往石柱上打去,石柱虽壮,不禁王燕一打,顷刻折断,乱石飞舞,王燕抄起右手的鞭子,击向落石,往前面打去,只听砰砰砰几声,飞石全然无功,具打在了其它石柱之上了。
这时,陆谦玉抄剑来到王燕之后,环伺一周,只见左首十丈远的石柱上,蹲着一个黑影,在这个黑影斜后方,另有一人站着,俄顷,出现了不下七八黑影,如同鬼魅一样在四周占了,陆谦玉道:“魔炎教派谁在此地把守,出来露个脸吧,陆谦玉到此,可敢相会?”
唐石、许来风、庞亮等人,做了防御态势,五人聚集一处,面向四周,登时,有个声音喊道:“陆谦玉,你胆子不小,这里也敢找来,这次,你是逃不掉了。”
陆谦玉听这个声音熟悉,说道:“郭孙雄,上次没把你打死,你又嚣张起来了,还不现身?”
说完,黑暗处,走出一个人来,正是郭孙雄,上次搏斗,郭孙雄给陆谦玉打伤,原本很是严重,回到了山洞中,得到了邱凌云的灵丹妙药,邱凌云又为他打坐疗伤,输送了不少真气,郭孙雄得以快速恢复,这会儿,实力恢复到了强盛时期的七八成是有了,与陆谦玉再战,未尝不可,他出现之后,各个石柱上,魔炎教派的黑衣人多了起来,有拿着弩箭的,有拿着长剑的,弩箭对准了陆谦玉等人,等待命令,乱箭射杀。
陆谦玉看见了郭孙雄,知道他已从伤势中走出,笑道:“郭孙雄,你还真是个打不死的蟑螂,上次伤的那么重,这次居然好转了不少,这次,我可不能让你在跑掉了。”
郭孙雄道:“陆谦玉,你好大的口气,在这深渊之下,全是我教派的高手,你往哪逃?”
陆谦玉早数过了,魔炎教派在此间,不下五六十人,个个都是厉害角色,可他不惧,他们五个人,对付五十个人,绰绰有余,只怕邱凌云这样的大高手出现,负责,要进古墓,谁也拦他不住,陆谦玉回头说道:“各位,有的玩了,郭孙雄交于我来打发,剩下的,归于你们了。”
许来风哼了一声,说道:“如此恶贼,多活一日,都让我浑身难受,我来杀他,不牢陆兄动手。”
王燕道:“我可要进去瞧瞧古墓的构造了,不等你们。”
唐石道:“我来殿后。”
庞亮不置一词,轮开了长枪,依然往前冲了,他这一动,其他人都动了,魔炎教派的人,先是一轮弩箭攒射,陆谦玉和许来风直奔郭孙雄而去,途中躲避箭矢,或用身法,或用武器格挡,或是利用石柱的掩护,弩箭只可威慑,伤不到高手,陆谦玉来到郭孙雄面前,双剑齐出,接着两道剑气,郭孙雄不与陆谦玉硬拼,知道陆谦玉厉害,躲开了剑气,转身就走,陆谦玉追上去,遇到从石柱上跳下来的两个人,一刀一剑,拦住陆谦玉,陆谦玉早已
瞄到左右,他们尚在空中,难以移动之际,陆谦玉便用剑气结果了两人性命,落地上的成了尸体,许来风从侧面结果了两个拦路敌人,迂回包抄郭孙雄,郭孙雄既不恋战,也不负重,展开了全力,跑的那叫一个快,陆谦玉和许来风不断的受到四周的骚扰,杀了数人,却是距离郭孙雄越来越远了,五个人在石林之中,打打停停,一路往前,不消一会儿功夫,便冲破了石林迷阵,来到了邱院与石林之间平坦的地面,此处经过修理,具是青石板子铺地,整整齐齐,三十余丈长,再往前,通往石门,是一个高处,有数十级台阶,丹墀之上站着两排黑衣人,正装威严,郭孙雄跃过人群,站到了后面,陆谦玉叫道:“郭孙雄,你往哪逃?”
郭孙雄笑道:“逃这个字眼,说的可是不好,什么是逃,我为什么要逃,陆谦玉,你自投罗网,无人可救你了,看看这是什么。”说完,拍拍手,陆谦玉只觉得不好,石林之中,钻出数百人来,站住了脚跟,兵器齐刷刷的对准了陆谦玉,邱院的两扇石门缓缓来,又走出数十个人来,为首的,正是邱凌云。
怕什么来什么,陆谦玉不怕郭孙雄,就怕在这里遇邱凌云,对付邱凌云一个,至少要三大高手,这里只有五个人,三个人对付邱凌云,剩下两个人要对付数百人,如何能胜,陆谦玉一看邱凌云,当即就在思考撤退之道,敌强我弱,陆谦玉不做傻事,何必硬拼呢,只可惜,此地与绝地有何不一样呢,到处都是魔炎教派的人,出去的路,最直接的便是天井,可惜,下来容易,上去难,有邱凌云在此等待,此役,想要无恙退出,怕是很难了,陆谦玉担忧,绝不表现在脸上,因为由此,会让邱凌云抓住,进而言语相激。
邱凌云道:“陆谦玉,自从我发下了这个地方,就知道,你会来到这里,所以在这里早准备好了,你和你的朋友,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加入魔炎教派,享受荣华富贵,教派委以重任,我们共创江湖盛世,要么死在这里,做一个无名之鬼。”
许来风道:“小爷有名,怎会做哪无名之鬼,邱凌云,你废话太多,魔炎教派围了我们,我们就杀出去,杀不出去,死在这里罢了。”
王燕道:“这句话说得好,我王燕从来没听过投降两个字,魔炎教派给的再多,不如我在江湖浪迹,逍遥自在,邱凌云,让你的部下,一起上吧,浪费时间,姑奶奶可等不及了。”
郭孙雄上前,进谗言说道:“君主,这会儿大小姐还不知道,不此时杀了陆谦玉,怕小姐知道了,来到这里搭救,可不好办了。”
邱凌云面色一变,心道:“郭孙雄,你如此痛恨陆谦玉,三番五次,要我杀了此子,殊不知,我怎么不想,只是我那不肖的女儿,认准了这个小子,怕是我杀了他,一辈子都会记恨与我,罢了,罢了,今日是这小子自己找死,我多次放他一条生路,对得起女儿了,为了成就魔炎教派的丰功伟业,路上的石子,必须要一个个的清理干净,陆谦玉既然不为我所用,必将成为我的心腹大患,我怎可为了女儿的开心欢喜,弃无数人的鲜血奋斗。”想到这里,冷哼一声,说道:“我知道的,此子武功甚高,想要杀他不易,旁人交与你来打理。”
郭孙雄作揖道:“君主放心,只要除了陆谦玉,剩下的人不足为惧,武林盟的整个营地,再也挑不出一个能对抗君主的了,如此,将申屠烈连根拔起,天下武林,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想什么时候取得,就什么时候取得。”
邱凌云调转目光,对陆谦玉道:“陆家小子,你来到这里,可是为了寻求真相的,而我身后,就是秘密所在,可惜,一步之遥,你无法知晓了。”
陆谦玉笑道:“邱凌云,你武功虽好,我陆谦玉也不孬的,上次如何伤你,你还记得吗,可小心了,我这双剑,可不会因为你是洛洛的爹爹就讲情面的。”
邱凌云道:“若不是因为洛洛,你早就死了。”
陆谦玉看了看石门,说道:“郭孙雄,我有一事不明,你来找这个邱家的古墓,到底是因为什么,古墓中,不曾藏有炎煌令碎片,你何以千方百计,不顾一切,耗费了如此多得时间和精力?”
邱凌云道:“我在探寻一个真相,唯有这里,可以为我指点迷津,你若晚来一会儿,我便能接近这个真相了,这一次,你可又坏了我的好事。”
陆谦玉笑道:“那可真是缘分不浅,不凑巧了,估计,我问你这个真相是什么,你是不会说了,只有我亲自到里面去看看才是。”
邱凌云点头道:“你很有自知之明。”
第七百八十三章,进门
落到这个深坑之下,陆谦玉怨不到别人的头上去,他一开始不想下来,终于还是下来了,遭遇邱凌云,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估计这会儿几个人没有不悔恨的,但是悔恨有什么用呢,邱凌云可不是个好说话得住,那不成能大方的把众人放了,陆谦玉双剑一亮,直奔邱凌云而去,拼着一死之力,至少也要突入到古墓之中一窥究竟,看看邱凌云在这南坪之地,到底有何阴谋,说时迟那时快,陆谦玉凌空打出一记剑气,邱凌云后跳避开,那青石做的台阶,在剑气之下,就好像是废土,砸上去,砰的一下,出个大口子,邱凌云拔剑往陆谦玉迎来,两人具是高手,一个箭步撞在一起,双方交锋,实实成成的打,铿铿两声,错过身子,一个回合结束,陆谦玉用了一招投石问路,孤寒探路,洛英偷袭,邱凌云则以一招巧妙的卸力,轻松地化解了陆谦玉的招数,陆谦玉转了一个小圈,再度攻上,剑气引路,双方劈砍,或刺,或挑,或挥,邱凌云进退有序,不曾被陆谦玉摸到半天,陆谦玉那有闲功夫和邱凌云比剑,深知一旦和邱凌云纠缠,没有个一二百个回合,难以分出胜负,以他目前的把式,必败无疑了,因而,陆谦玉发力猛攻,眼神对大门寸步不离,此时,王艳、许来风、唐石、庞亮四人,具已和魔炎教派强者交手,陆谦玉分水而刺,大步往门口夺去,邱凌云暗笑,“真是个天真的小子,有我在此,焉能让你如愿以偿?”三两步,跟伤了陆谦玉,在他的背后攻击,任你是如何厉害的高手,眼睛毕竟长在了前面,脑后勺后面的偷袭,哪能不注意呢,听得剑来,风来,陆谦玉转身两剑,格开邱凌云的剑招,接着,孤寒挽了一个剑花,洛英兜了一个小圈子,双剑夹击邱凌云,邱凌云弹跳而起,陆谦玉双剑打空,对着空中连出两道剑气,邱凌云将长剑一摆,砰砰,剑气全都打在了邱凌云的诸神剑上,此剑论锋利,坚固,丝毫不比孤寒要差,因而硬抗了陆谦玉两道剑气,安然无恙,邱凌云身轻如燕,稳稳落地,出扫堂腿,比的陆谦玉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接着长剑从下面猛扎过来,陆谦玉不好躲避,只好用孤寒去削弱,当啷一声,正砸在了诸神的剑身上,两剑嗡嗡,陆谦玉喝了一声,将孤寒往下压,要逼住了邱凌云的诸神,邱凌云力气,比陆谦玉可高不少,长剑往起一抬,陆谦玉压制不住,身子跟着飘起,处于空中时,邱凌云提出一腿,陆谦玉也推出一腿,进而,邱凌云接连猛踢,短短眨眼之间,不知道踢出了多少腿,陆谦玉好不示弱,每一脚,具是和邱凌云对攻,真气对真气,力气碰力气,打了一个半斤八两,末了,邱凌云先受力,刺出一剑,陆谦玉拿剑一横,剑身对剑尖,借力回旋,登上了十级台阶,邱凌云暗叫这小子狡猾异常,莫要让他逃了,遂喊道:“小的们,拿下陆谦玉。”
魔炎教派高手,便朝着陆谦玉紧追不舍,一时间,三把剑,两把刀,还有一柄长斧,同朝陆谦玉的全身笼罩而来,斧子砍脑袋,长剑刺前心,双刀左右攻,陆谦玉忙用身法,辗转腾挪,宛如一个泥鳅一样,尽是一些不可思议的招式,看看避过这些杀招,在旁人眼里,身法是何其的惊艳,邱凌云见了,也不得不暗暗赞叹,放眼武林,此子前途无量也。
陆谦玉不以为寻常,用了平时拿不出的本事,只有生死关头,才能激发潜能,他惊出后背冷汗,经风一吹,越发清醒,想道:“敌众我寡,敌强我弱,此番,难以幸免了。”
邱凌云的攻击随之而来,精妙的剑法,一旦施展,将陆谦玉困在长锋之下,陆谦玉双剑格挡,挑、搏、撩,搪,无所不用,招数跌出,三分时间内,竟不能挪动半步,其他四人,深陷层层敌人的围攻之下,救他不了,唯有自救,陆谦玉一边格挡,一边寻思,如何破解邱凌云的剑招,正在这时,闻听远处一声大喊,说道:“呔,邱凌云,你休伤俺陆兄弟的性命,俺来也,取你狗头来了。”
陆谦玉的朋友中,说俺不说我的人,只有武痴一个,来人正是武痴了,他大步而来,肩抗大铁棒,敦敦跑来,速度可是不满,陆谦玉道:“武痴兄弟,你怎来了,千万小心。”
武痴从人群中,打出一条血路,到了邱凌云左近,当头棒喝,说道:“邱凌云,你武艺好啊,跟俺武痴玩玩,看锤。”说着,大铁棒砸下来,邱凌云感觉这铁棒上足有数百斤的力道,哪能硬抗,急忙往后一推,陆谦玉寻个罅隙,从剑锋只中突围出来。
邱凌云长剑一甩,说道:“哪里来的痴汉,报上名来。”眼神往后看,好个家伙,内心佩服
此人来,原来,这一路上,武痴为了救陆谦玉,一路砍杀而来,所到之处,魔炎教派的人,皆成为了蝼蚁,尸体做了一条直线,倒在地上,足有数十个,此人能有如此悍力,怎能不让邱凌云瞩目?
武痴放下铁棒,哼道:“你便是邱凌云了吗,与俺想的不太一样,俺没有见过你,还以为你是个五大三粗,比俺武痴还壮的人,岂料,竟然与我路兄弟相若,就是年纪老了一点,你便是天下第一吗,俺武痴,不惜千辛万苦,就是为了找你比试,少去找我陆兄弟的麻烦,来来来,咱们玩上几手。”
邱凌云的确是听过武林盟之中有一个十分有能力的,下限不可知,实力强劲,修罗王也不是它的对手,心想:“此人一见,果然是英武不凡,是个狠辣的角色,不知功夫如何,让我会一会他也是好的。”调转剑头,说道:“你便是武痴,我晓得的,深藏不漏,修罗王说你厉害,我正要与你一会,听闻你的爱好是与天下高手过招,可不巧了,我的志向也是如此,来得正好,吃我一剑。”说罢,诸神递出,第一招便是,“八方来战”之势。
武痴叫道:“好手段”举着铁棒与之交手,‘八方来战’的剑招,排山倒峡,一剑寄出,八方有锋,武痴平时不大聪明,可在比试中,浑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晓得此人厉害了,仗着铁棒长,而且重,从左边兜起了棒子,带着一股子的邪风,磕着‘诸神’剑,铁棒乃是钝器,且武痴力气大,所用的铁棒可不一般,他这哪里是一件兵器呢,不知道从拿到的铁疙瘩,一眼观之,约有百十来斤,棒子粗的跟陆谦玉的小手臂一般,这般硬磕上去,‘诸神’即便是神兵利器,也承受不住,万一若是卷了刃了,岂非得不偿失,进而邱凌云不跟这个小傻子硬来,长剑递到一半,倏然收了,看准了武痴的手腕,往前点去,武痴哎呦叫道:“你个老贼,真是聪明!”忙的后退,邱凌云长剑追击,隔空拍出一掌,掌力直奔武痴的面门,武痴退守之际,看见掌力劈头盖脸的打过来,毫不退缩,也拍出一掌,双力在空中抵消,竟然是对半的,不见输赢,邱凌云暗忖:“这可不得了,中原武林,的确是有人才的, 可不是那些欺世盗名之辈,比如说申屠烈,陆啸天等人,此子和陆谦玉,均是一流的好手,陆谦玉也就罢了,连此人也有这等功力,令人叹为观止。”
邱凌云揉身挺进,武痴砸出几棒子,两人纠缠一处,难分输赢。
陆谦玉心里高兴,道:“来了武痴,形式可就轻松多了,他能对付邱凌云,容我脱身,只余片刻,打破了石门,突入魔炎教派防守禁区,岂不是轻轻松松的?”于是,叫道:“武痴兄弟,为我缠住邱凌云,我去去就来,务必小心,不可鲁莽了。”
武痴应了一声,长棍或攻或受,脚下进退自如,与邱凌云搏了一个不分胜负,邱凌云看陆谦玉要走,左右无人能将此拦下,麒麟王更是陆谦玉的手下败将,情知不好,想要脱身,无奈何武痴一棍接着一棍的打过来,好像是苍蝇一般粘人,邱凌云自不怕他伤到自己,但想要移动,不大容易了,陆谦玉转身之际,砍翻两三个魔炎教派的走卒,大步往石门走出,郭孙雄看事情不好,正与许来风交手,连用三剑,奋力逼开了许来风,斜地里插过来,用出一招,樵夫拦路,长剑一伸,打向陆谦玉的小腹要害,陆谦玉提防真呢,可是不怕,孤寒甩出,拦住了长剑,叫道:“郭孙雄,你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吗,还敢于小爷交手,不想活了?”孤寒往外磕开了郭孙雄的剑,郭孙雄退了半步,卸了剑力,叫道:“不过垂髫小儿,交换什么,与我再战三百回合。”
陆谦玉笑道:“别说三百回合,四十个回合,你拦得下来?”说罢,左手剑起,从容打出一道剑气,十分的快速隐蔽,郭孙雄最怕的就是陆谦玉的剑气,交上手了,眼睛不敢乱转,一刻不停地盯着陆谦玉的手,剑气本是随意而发,郭孙雄如何能够完全拿捏得住分寸,看见陆谦玉动了一下剑,气就来了,叫了一声不好,伛偻躲开,陆谦玉一个箭步,来到郭孙雄跟前,孤寒挽个圈子,扎向郭孙雄,郭孙雄吓了一跳,扭着腰,左右脚各换了一个位置,避开了这一剑,陆谦玉不去管他,留他性命,以后再取哪里迟了,毕竟是魔炎教派的机密重要,拔足就走,郭孙雄这一闪,失去了先机,在想追发力的陆谦玉,哪里能成,只好叫道:“拦住此人。”
迎面,魔炎教派五六个人,呜吼吼,疾奔而来,陆谦玉三两剑,结果两个,从头上跃过,魔炎教派的走卒回头看时,陆谦玉已抓
住了石门的大铁环,大喝一声,卯足了劲儿,一拉,哗啦一声,大门动了,陆谦玉心头高兴,拉出了一个缝儿,转身走进去,只看了一眼,觉得这里面是个大殿似得存在,空间足得很,却不进去了,脑袋弹了出来,说道:“兄弟几个,这边来了。”
王艳、唐石、庞亮、许来风四人各有疲倦,或有带伤的,所在战场,地上躺着不少魔炎教派的尸首,听了陆谦玉的话,各用手段,弃了对手,奔走过来,陆谦玉看住门口,将魔炎教派抢门的人杀散,只等四个人到了,还余下武痴一个人,武痴与邱凌云鏖战,片刻抽不得身,只是叫道:“你们先走,不必管俺,邱凌云小老儿,固然厉害,名不虚传。”
陆谦玉如何能把武痴一个人留在外面,叫道:“兄弟们,守住了门口,我去搭救。”言尽于此,施展轻功,从魔炎教派弟子头上跃之,来到邱凌云的背后,短短时间,洛英打出十剑,孤寒打出十一剑,逼得邱凌云不得不转身防范,武痴寻个机会,长棍一挥,脱离了战斗,往室门前跑,陆谦玉看武痴走了,施展轻功,避开邱凌云的三招剑法,一前一后,来到了石门前,此刻,魔炎教派的人全力抢夺石门前的空地,死了十多个人,王艳四个人,站稳了脚跟,那是那么容易就给魔炎教派夺过去的,等陆谦玉和武痴一到,六个人,一起钻入了门缝之中,邱凌云来了迟了一步,眼看着石门在陆谦玉的拉动之下只剩下了一个小缝,弹出长剑,只差了分毫,就能刺入门缝中,咣当一声,石门关了,许来风和唐石两个人看见了七八岁小孩子一般粗的石门闩,急忙推上了,这石门,极其的厚重,陆谦玉一臂的厚度,那是那么容易打开的,邱凌云拉了门环,只拉的小树一般粗的铜制门环裂开了,也不曾拉动大门,料定是从里面锁上了,咚咚咚敲了几下门,传音入密,说道:“陆谦玉,你躲在里面,又能躲到几时去,我若趁这个时候,去攻打武林盟,缺了你们这些高手,武林盟如何抵挡?”
陆谦玉知道这是邱凌云故意在拿话诓骗自己呢,哪里能信,但若是不信,万一邱凌云说到做到,真去进攻武林盟的营地,又当如何,此时,武林盟的各门派,只剩下了一缕战意,全靠陆谦玉等青年才俊提着,若这个时候魔炎教派大举进攻,形势一定不可挽回,此时此刻,陆谦玉不能考虑太多,他关了大门,乃破釜沉舟,势必要探到魔炎教派的秘密不可,此时返回,也出不去了。
陆谦玉不懂传音入密的门道,贴着大石门说道:“邱凌云,你不用与我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武林盟营地,早有守卫,防的就是你进攻,你若去了,自讨苦吃,无妨去试试吧,我是不出去了,你若有本事,就将石门砸开,我看这石门足有万斤沉重,不同于一般的石头,你进不来吧?”
外面无话传来,陆谦玉转身,望着石门背后的神秘,隐约看见几处灯光,影描了空间的轮廓,看起来,果然是一座大雄宝殿的模样,空间巨大,不等陆谦玉仔细端详,忽然之间,几处灯火忽然熄灭,视野里迎来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般,连身边的同伴都看不到了,只靠呼吸来分辨位置,许来风惊道:“这里面还藏着人呢。”
陆谦玉道:“谁带火折子了,点上些光亮,防止暗算。”
只听王燕说道:“那东西,我身上有一个,等我找找。”摸索了一阵子,遗憾的叹气,说道:“不见了呢,怕是在战斗中遗落了,怎么办才好?”
唐石那边传来窸窣声,他说道:“我这里有。”岂料,话音刚落,便听到嗖嗖嗖,好几声破风声响。
陆谦玉喝道:“小心了,是飞镖。”
众人以武器格挡,在黑暗之中,不能视物,只好听声辨位了,陆谦玉轮着双剑,防的密不透风,不少飞镖磕在了剑上,打飞了出去,敌人一口气攒射了好几拨,好些个飞镖,从一开始便射错了方向,陆谦玉料定,这些人躲在暗处,也看不见自己,准是在还有光亮的时候就瞄准了,因此说到:“大家换个位置,往左边去,这里已经成为渣滓的靶场了。”他嘴上是说往左,实际上右手往后一抄,拉到了王艳,王艳领会,往后一摸,摸到了许来风,许来风牵住唐石,唐石拉住庞亮,庞亮拽住武痴,武痴刚想大叫“谁呀,干嘛,别抓俺。”陆谦玉便带着他们往右边去了。
果不其然,对方听了陆谦玉的话,真以为陆谦玉往左边去了,飞镖移了角度,嗖嗖嗖的,往那边射了一阵子,陆谦玉来到右边,摸到了一棵柱子,便带着众人,躲在柱子之后。
第七百八十四章,门后秘密
陆谦玉好容易拜托了邱凌云,进入门中,又遇危急状况,原来这门内,暗藏玄机,魔炎教派早有准备,门内黑暗无光,敌人藏匿隐蔽,只放暗器,不前来攻打,陆谦玉只好带着人,躲在石柱后面,还真别说,石柱之后,安全得很,三人合抱的石柱,提供庇佑,陆谦玉等人,暂时是安全了,不敢大声说话,陆谦玉小声吩咐;“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贸然前进,恐怕有损,来风,你与我一左一右,边上突破,其余人等,留在这里,等我二人得手之后,一起杀出。唐石兄弟,请你把火折子交给我。”
唐石交出火折,说道:“小心从事,这里面少不了魔炎教派的走狗。”
陆谦玉点头,施展轻功,无声无息,从石柱后钻出,听声辨位,逐步摸到前面,许来风从左边出去,步伐轻灵,不出声响,等待陆谦玉接近一人,绕道背后,噗嗤一剑,从后新插入,防他发声,一只手捂着嘴鼻,此人挣扎一下,瘫软下去,陆谦玉故技重施,连续结果三四个人,魔炎教派的人,只感觉不太对劲,怎么近处发镖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有人就问“喂,你们别偷懒啊,来的可都是高手,看准了射,君主大人,马上就进来了。”只听耳边一人说道:“他进不来了。”
陆谦玉正愁着找不到人,此人一出声,正中下怀,提不过去,一剑杀了,火折子打开来,点上一支火把,顿时,光亮释放,照到十余步全都清楚了,陆谦玉这才看见,左首正有三四个人,释放飞镖,那感懈怠,拔剑就杀,可怜这些走卒,只看一道道剑光,不及反抗,登时了账,陆谦玉转身抄起火把,就听有人大喊:“在这呢,杀呀。”无数飞镖,飞蝗似的,向陆谦玉直奔而来,陆谦玉此手持火把,是最好的靶子,可他不怕,身形扭转,步伐巡游,剑气纵横,孤寒乱舞,将飞镖尽数打落,来到另外一处火把处,对了火,室内大亮,另外一侧,许来风业已得手,杀得魔炎教派片甲不留,陆谦玉向许来风扔出火把,会意后,将室内光亮一一点了,少时,大殿亮如白昼,魔炎教派藏匿无处可藏,飞镖虽放,可到头来难逃一死,王艳、唐石、武痴、庞亮死人从石柱内杀出,结果二三十人,偌大的墓室,只余尸体,不见一个活人,火把照耀下,陆谦玉这才看见了整个大殿的情况,好一个空间,进深约有五十余丈,整个正方形太,上有穹庐,下有方砖,中间处,是一处祭祀高台,上有香炉,香炉之后,是一高台,上面摆放着许多灵位牌子,上面刻金字,约莫有数百个之多,排位置后,是几尊人物雕塑,栩栩如生,持剑佩刀,威风凛凛,使人看了,心生敬意,许来风几步来到了排位前面,刚要查探,就听石门处传来咚咚咚的声响,原来有人砸门,陆谦玉心想,定是邱凌云,极其败坏,仅有进不来,想出这个办法来,石门固然是坚如磐石,只怕时间一长,总有倾圮的时候,届时,魔炎教派诸位高手一起进来,这边岂不成了瓮中之鳖,陆谦玉呼唤庞亮,说道:“兄弟,守住门口,坚持一阵,我等在室内搜索一圈。”
庞亮卷起长枪,风一般来到石门处,他人高八尺,在石门之下,好像一个玩物,足见石门之高,外面不知在敲打,还是怎的,石门微微动了几下,随后就不动了,庞亮心无良计,面对石门,兀自发呆,突然看见近处有几根石头柱子,三围五围般粗细,于是计上心来,卯足了手劲,挥动长枪,击向柱子,砰地一声,柱子上激起一片碎石,长枪振动,虎口隐隐作疼,但见石柱上出现了一道破损,庞亮有了希望,抡起长枪,又几番击打,轰轰隆隆,十余次之后,一根石柱从中间应声而断,向庞亮砸下,庞亮灵活的躲开,用手颠了颠半截石柱,心道:“好沉的东西,足有一千多斤吧,有了它,魔炎教派便一时半会儿攻不进来了。”大喝一声,双手放在石柱之下,咬牙抬起,他臂力甚大,有扛鼎的本事,要抬起石柱,仍不得不用出十二分的力气,若心有旁骛,便前功尽弃,石柱好不容易起了一寸,庞亮确实差点写了劲,全靠一口真气顶着,险些抬他不起了,他抱起石柱一端,向石门处挪动,像是掩门的竹竿一般,顶在石门里面,外面这时又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庞亮不管,一屁股坐在石门下,大口的喘息,这一下,别力战百人还劳累,他倚在石门上,心想“敲吧,砸吧,有你庞亮爷爷把守此处,你们还能进的来吗,我可不信了。”
这会儿,陆谦玉和许来风等人,已经把众多灵位看了一个边,上面均是邱姓的人,名字不下二百个,不一一赘述了,可见都是邱家的人,正面,三尊人物雕塑,其中一人,方脸宽眉,
器宇轩昂,腰中佩剑,目视前方,栩栩如生,陆谦玉心想这该是邱家的先祖,大家都是十大家族的人,三百年前同为一家,今日有幸得见尊荣,理应拜见才是,遂弯下身子,拂去地上蒲团上的灰尘,双膝跪地,毕恭毕敬,叩首三次,说道:“邱家先组在上,晚辈陆家子嗣,陆谦玉无意冒犯,特来请罪,还望诸位前辈,莫怪我叨扰英灵,只因为,天下武林,内忧外患,魔炎教派虎视眈眈,觊觎我中原武林大地,我辈奋勇抗击,沦落此处。”
许来风走过来,看着人像,说道:“此时便是邱家的先祖吗?”说完双目凝视,发出啧啧之声,说道:“真是奇了,真是怪了,陆兄,你先别拜了,你瞧见没有,这人的眼睛,这人的前额···”
陆谦玉诧异,说道:“这位是邱家的前辈,你怎么可无礼?”
许来风道:“一座雕像而已,又不是真人,那有什么无礼不无礼的,但我发现,这尊雕像有极大的问题。”
陆谦玉稽拜后,站起来,问道:“有什么问题。”
许来风指了指道:“这座雕像的眼睛、前额、还有鼻子,怎么跟邱凌云竟然有三分神似。”接着,又看了看边上的两人,说道:“还有这俩,或多或少,面目之上,也跟邱凌云有相似之处,这是何道理,难道这些雕像,是邱凌云的祖先?”
陆谦玉看去,果不其然,他在心中,对比邱凌云和三座雕像,个有几分相似,这一点发现,绝不寻常,陆谦玉纳闷道:“难道这是凑巧?”
许来风道:“哪有那么巧的事情,邱凌云,也姓邱,该不会,这里的人物,真是他的祖先?”
陆谦玉道:“照你这么说,倒还真值得怀疑,我们再找找其他线索,邱凌云不惜代价,要找到这个墓穴,定是有什么秘密。”三座雕像看完,陆谦玉绕道灵位跟前,这一看,更契合了许来风的猜测,由远及近,灵位的拜访,最上层的应该是远古前辈,往下往前以此是家中小辈,在最前面,便是邱家覆灭之前的最后一代,而他们的牌位,也是最多的,有二十几个,名字中间,都带了一个“凌”字,分别,邱凌海、邱凌玉、邱凌散、邱凌木、邱凌霜、邱凌辉、邱凌道、邱凌全、邱凌武、邱凌红、邱凌咤、邱凌画,邱凌从,邱凌雪,邱凌易,邱凌风,邱凌雨,邱凌冰,一扫而过,陆谦玉恍然大悟,心道:“不错,不错了,邱凌云的名字里面也带着一个凌字,应该是这凌字一代中的人物,原来···”
许来风惊呼道:“我的天啊,原来,邱凌云是邱家的子嗣,是十大家族的人,可他为什么,违背家族的祖训,成立了魔炎教派,反攻中原,感情,邱凌云这次来到南坪之地,是来认亲上坟来了。”
陆谦玉道:“许兄,你的见解不错,天下没有这等巧合的事情,依我看,着邱凌云定是邱家的后裔,但是为什么邱家会盛极一时二覆灭,邱凌云为什么以武林为敌,想必这之中,存在一个巨大的秘密。”
“不错!”蓦然的,陆谦玉上头,传来一人大叫,“小鬼,你猜测的不错,邱凌云正是邱家的最后一个好儿郎,邱家覆灭,是江湖上,一件最可怕的冤案,这一点,怪不了别人,只能怪邱家的人,太贪心了,而邱凌云之所以来到这南坪之地,就是我了寻找当年的秘密。”
陆谦玉警觉道:“谁!”
那人大笑几声,从天而降,原来一直悄无声息的藏在了横梁之上,落地之后,那人瞪着一双大眼珠子看了陆谦玉几眼,笑眯眯的说道:“我是谁,你可认得?”
陆谦玉道:“不错了,不错了,您是秦老三,秦老伯。”
秦老三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袍,里面鼓鼓的,下面是一双快靴,两鬓斑白,精神抖擞,看了陆谦玉,不住的点头,说道:“好小子,几年不见,已经出类拔萃了,你的事情,我早已听过了,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登峰造极的剑术,可真给你师傅争光啊,若是那个老头子泉下有知,估计都要笑醒了。”
陆谦玉上前行大礼,说道:“秦老伯,这么多年,你都去了哪里,我师傅呢,你把它安葬在何处,你可不知,这么多年,我日日不敢忘记,当年秦老伯和师傅对我的教导,做梦都想不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老人家,你老人家,可过得好。”
秦老三欣慰的道:“好小子,没有看错你,还粘着我老家伙呢,自从我把你师傅葬在故乡之后,便决定在那里住下来,我这一辈子,一直和你师傅斗来斗去,老了,不想斗了,又厌倦了这个江湖上的纷争,心想,我这余下的时光,
陪着他,我们老哥俩说说话也挺好的,岂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听说你在江湖中的遭遇之后,心想你可能要吃亏的,就问你的师傅,要不要出来帮你,我们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我知道,你师父是真喜欢你,我也喜欢,那天,我带了酒在你师父的墓前,说了你的情况,我问他,那小子在江湖上遭人欺负了,咱们是不是要做点啥,不然,俺秦老三死了,到了阴曹地府去,也让人瞧不起的,你要是同意呢,我就去找这个小子,看他安全了,我就回来,咱们老哥俩继续过现在的日子,他若不安全呢,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帮帮他不可,你答应呢,就表示一下,不答应呢,也表示一下,等我说完,你猜怎么着了?”
陆谦玉道:“怎么着了?”
秦老三道:“那叫一个吓人啊,大晴天的, 忽然一个晴天霹雳,砸下来了,正好劈到了你师父的墓碑上,碎屑纷飞,我这眼珠子差点进了石头子,幸好我行动够快的,躲过去了,于是我就说‘好啊,你老小子死了也不消停去吧,大概是生气了,让我去帮这小子吧,我若是不去,下一个雷是不是就劈我脑袋瓜子上了?’如此,我便遵循天意,赶来找你,在江湖上,打听你的下落,可每次都晚了一些时候,好不容易知道南坪之地有情况,我就来了,岂料,来到的有些晚了,这里打了几场,武林盟的人,打的可不好啊,我看着着急,本想去找你的,听说郭孙雄背叛武林盟了,你也洗刷了误会,我就不怕了,心思着,不能这么去找你,作为前辈的,得给你一个礼物,于是我就悄悄的混入了魔炎教派,在这里,我还有朋友呢,修罗王倒是很爱惜人才,我到了之后,也不怀疑,于是,我就在这里潜伏下来,直到邱凌云发现了这个地方,我就跟着进来了,许多事情,都是听邱凌云自己说的,他来到这里,乃是为了祭奠祖先,随便将邱家的炎煌令碎片取回去,如今东西拿回去了,你们就来了,我趴在这里一动不动,可想不到是你,就是为了不跟武林盟的人交手,还纳闷呢,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跑到邱凌云的跟前撒野,原来是你小子,刚才听你提起,我忍不住,就下来提醒你了。”秦老三将经过讲了一遍,陆谦玉明白了,让几个朋友过来一一和秦老三见面,秦老三见了,只说,“果然是青出于蓝,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能耐非凡,可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能比的了得的了。”
见过之后,陆谦玉面临一个难题,知道了邱凌云的秘密,无疑于伤到了邱凌云的痛楚,邱凌云怎会轻易的放他们走,困在在大墓之中,众人如何安全的退出去?
陆谦玉问秦老三,说道:“前辈,邱家当年是如何毁灭的,你说是一个冤案,怪只怪邱家自己,能否说来听听?”
秦老三道:“此事在江湖上,那是一桩悬案,实不相瞒,我也并不知道,仅仅是听邱凌云在与修罗王的对话中听到的一二皮毛,那天,我起夜,路过邱凌云的帐篷,就听邱凌云和修罗王说话,四下里没有看守,我便悄悄的过去,因为担心邱凌云武功高,给他发现了,所以不敢大声,施展了轻功,正好帐篷后面有一个草丛,我躲在里面,蚊子那叫一个多呀,定了我好几个大包,看我哪敢动呢,一动,准给邱凌云发现不可,这个老贼,是我所见过的,武功最厉害的人物,我就听到他说,中原武林,全是鼠辈,道貌盎然,当年害了邱家,血债血偿,我要让整个武林,为了我邱家陪葬。”
修罗王可能也不知道此事,很是惊讶,说道:“原来,你是邱家的后裔,这件事情,你怎不早早告诉我呢。”
邱凌云道:“修罗兄弟,你莫要怪我,费我不想告诉我,是我不能说,一来,这是一个机密,我不能说,二来,碍于邱家的名声我不便说,现在来到了我先祖归寂之地,我便能够告诉你这个秘密了,当年,我邱家的人,被中原武林的人秘密围攻,我尚处于一个婴儿,侥幸逃过一劫,被一个老尼救走,带我到漠北中去,教我武功,乃是我唯一的师傅,自从老尼死后,我武学有成,便独立在漠北行走,后来结识了你们,心想创下一番事业,于是有了今日这番伟业,后来,有个人找到我,告诉我当年的事情,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十大家族的人,邱家的老弱妇孺,七十多口,全被武林的人杀死了,为的就是我家族的炎煌令碎片。”
修罗王诧异道:“君主,炎煌令碎片,不是被分成十份,在各个家族手中吗,为何其他家族安然无恙,只有邱家遭人屠戮?”
邱凌云道:“修罗啊,修罗王,这你就不知道了,原来···”
第七百八十四章,惊天秘闻
秦老三身在老乡,陪着柳河山的尸骨,倒也快乐逍遥,江湖之事,不关己处,高高挂起,岂料,偶然得知陆谦玉陷入江湖漩涡之中,想来小子,孤掌难鸣,不忍熟视,遂出山来帮忙,不辞辛苦,千里迢迢来到了南坪之地,借着朋友引荐,进了魔炎教派的阵营,可谓是戏剧一幕,求之不得,这一天,玩上偶然探听到邱凌云和修罗王对话, 因此知道了一个天大内幕,他躲在草丛之中,暗暗听着,邱凌云正讲道邱家炎煌令碎片的事情上,说了一句原来,他得追溯打住,只听门口处传来咔嚓一声,石门从外居然咧开了一个口子,守在门下的庞亮哎呀一声,惊叫起来,怎么回事?
陆谦玉等人举头望去,以为大事不妙,魔炎教派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正要突破近来,万斤之重的石门,裂开一道缝隙,恐怕坚持不了多久,陆谦玉叫道:“庞亮兄弟,你自个小心了。”
庞亮急得团团转,心想:“魔炎教派真有手段,这么坚壁的石门居然还能弄出一个大缝,再让他们打砸下去,转瞬就的进来,像个什么法子挡住他们呢?”正想着呢,听到陆谦玉说,只得退到一边去思考,忽然见到左右还是石柱,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了,抡起了长枪对着石柱开砸。
武痴见了,大叫一声:“俺也来帮忙。”拔足飞去,他力气甚大,到了跟前,庞亮断柱,他便抱起柱子往门口堆叠,不消一会儿,断了两三根,掩住了门口,足矣抵消一会儿。
陆谦玉担心邱凌云突然攻入,阻了秦老三的话,放着如此机密,不可不听,着急问道:“秦老伯,后来怎样,邱凌云是如何说的?”
秦老三看了看石门处,叹气道:“邱凌云,很快就要攻进来了,我要长话短说了。”
细细讲来,秦老三听得邱凌云说道:“修罗王,今日我便知无不详,全盘托出吧,你听好了,三百年前,中原与魔教大战,十大家族夺了炎煌令,为了防止炎煌令里面的恶毒奇功流传于世,遂把一块炎煌令,一分为十,此时交与铁家的人来办,那炎煌令不知道用什么做的,甚是坚固,刀砸不烂,火烧不融,铁家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令牌,一份为十,其中,留下一个最大的,无法再分了,约占了二分之一,其余的二分之一,被分成了九分,当时以我邱家贡献最多,于是就把大块,交给了我邱家来保管,其他九个家族,陆家、万家、上官家、温家、铁家、郭家、申屠家、林家、许家,这最大的一块碎片落入到邱家的手中,原本是一件好事,岂料后来就变成了一件祸事,正所谓,祸起萧墙,因为这一个决定,奠定了我邱家有今日的惨剧!”
修罗王道:“这是为何,我有些想不明白,邱家拿了十块碎片之中最大的一块,怎会招来杀身灭族之祸?”
邱凌云道:“你容我慢慢道来,我不是说了吗,炎煌令的上面记载了绝世武功,原来是刻在着碎片上面的,是古老的文字,我邱家有一个老辈,颇有学识,喜欢钻研这些外域的古老文字,自我家族接手碎片之后,让他看出了端倪,发现,碎片上面的纹路,便是文字,上面记载着武功心法,一时间,这个消息在江湖上不胫而走,其他家族,都想一窥究竟,只因为自家得到了碎片太小,记载不明,因此要借我邱家的碎片一看,我邱家不肯,据理力争,在盟约上讲明了,炎煌令碎片,不得相互借看,我家族恪守这个规矩,断然拒绝,因而与其他家族渐渐生出了罅隙,我家族一看事情不好,一夜之间隐姓埋名,搬离了原来的所在,到了一个无人找到的大山之中生活,此举也是我了严守誓言,从此与武林失去了联系, 与其他家族,愈走愈远了,过了几代之后,其他家族,背弃了盟约,为了窥视到我家族碎片上的学武,便找了个幌子,一直对我家族暗中调查,后来找到了我家族所在的位置,上门来讨看,被我祖先再一次回绝,这一次,其他家族恼羞成怒,其中,许家、上官家、万家、申屠家,温家联合起来,冬日对我家族动手,我家族不设防备,给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因为全族聚集一处,没有一个活口,那时我还太小,被我母亲藏在水缸之中,这才免遭杀戮,这事情,是我师傅告诉我的,而我师傅,在大战之后,将我一家的尸骨收敛了,在这里巧妙的造了一处地下宫阙,要我邱家万古长存,数十年后,我长大成人,从师傅那里学了一些本事,有的得到师傅从碎片上临摹下来的半卷神功,才有了这番事业,数个月前,我师傅他老人家忽然在大漠圆寂,派人给我送来了一封书信,上面原原本本的讲述了我家族的事情,并将这处墓穴所在告知与我,我特地前来祭拜,
将炎煌令拿回去的。”
邱凌云洋洋洒洒,将远去的往事说了一通,只听得修罗王缄默不语,心里慨叹,修罗王狠狠说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发誓要推翻中原武林了,原来这些家族,一个个道貌岸然,心怀鬼胎,不是个东西,实该天诛地灭,申屠烈断了一条手臂,真是便宜他了,申屠家、许家、万家、上官家、温家,统统该死!”
邱凌云道:“万家、温家,已经给灭了,得到了他们该有的惩罚,还剩下许家、上官家、还有申屠家,下一步,我就要这三家血债血偿不可。”
修罗王道:“温家、万家覆灭之时,我们尚在边陲发展,不是我们做的,又能是谁?”
邱凌云笑道:“谁有晓得呢,我邱家尚且都给人吞没了,何况是这些剧盗家族,没了也好,免得被我所灭,到时候更要凄惨无比。”
修罗王道:“应该不会是其他家族吧,这么说来,十大家族,林家、铁家、还有林家,没有参与其中吗?”
邱凌云道:“当年,铁家负责分解炎煌令,上面的纹路,他们最是清楚不过,只可惜没有我邱家的因缘际会,无人识得上面的巨宝武学,这一点也有些说不通的,至于,林家、陆家,据我所知,陆家的人,也死在了万家覆灭的那一场战斗之中,万家灭了,留下一个孩子,叫做万浪的,正在小仙登峰,我本路要找他算账,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只是他却与我女儿成了朋友,我不好动手,就在山上,养着他们了,至于林家,喜欢医术,对武学并无兴趣,淡泊名利,林玉春的为人,我一向也很钦佩的。这三个家族,我倒是可以看在三百年前恩情的份上,放他们一马,至于其他家族,我曾经对天盟誓,一定要他们,鸡犬不宁,毁于一旦。”
修罗王道:“先灭申屠家,眼下正是一个好机会,在灭了书剑山庄许家,接着是金乌谷上官家,现在,我们有邱家、郭家、万家、温家等四块碎片了,再得其余六快,就能窥视碎片的秘密,皆是,君主你学习了上面的武功,乃是真正的天下无敌了。”
邱凌云道:“什么天下无敌,天下无敌有什么用,自从我学了上面的武功之后,我才发现,武功不过是身外之外,武功在厉害,也抵挡不住可怕的人心。”
秦老三在外面听着,越听心里越凉,心道:“好个乖乖,原来魔炎教派背后,竟然有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今日若非邱凌云亲口说起,换做旁人,我说什么都不信的,这个江湖,还真是可怕,十大家族之间尚且机关算尽,心狠手辣,武林之中,还有朋友么,看来我觉悟还是太晚了,该早一点推出的,柳河山这个糟老头子,白白的打上了一条性命,不可,此事,我需要告诉谦玉去,让他也早些知道,这个江湖,阴谋重重,豺狼虎豹,蛇虫鼠蚁,横行霸道,越早离开越好。”想到此处,不寒而栗,整个后背被汗水打湿了,他刚要挪动,就听轰隆一声,吓了秦老三一跳,还以为是地陷了呢,其实就是地陷了,霜月等人寻找古墓的秘密,终于给他们找到了正确的路线,按动了一个机括,地面突然下沉,一个巨大的天坑出现在魔炎教派的视野中,霜月匆忙让人准备了麻绳,下去刺探,同时派人来报告邱凌云和修罗王知道。
秦老三待走不走的,就看见一个人匆忙跑邱凌云说,站在外面大喊:“君主,大事不好了。”
就听里面有人说话“进来。”
,秦老三弯着腰,好奇心的摄引下,又听了一会儿,一打岔,只听了一个大概,不知道那人汇报了一些什么,邱凌云的声音显得很舒展,很高兴,说道:“真是太好了,终于找到了,我师傅没有欺骗我!”
修罗王道:“恭喜君主,大梦已偿了!”又接着说道:“这一声震动还真不小,整个祭祀坡都连带了,只怕武林盟那边也有察觉,他们定会派人来查探,我这就去准备,若他们阻碍咱们行动,将他们清理了,为君主你扫清一切障碍。”
邱凌云道:“一切全都有劳了。”
听到这里,秦老三已觉得大事不妙,又抽不得身,修罗王转身出来,邱凌云在帐篷中又忙了一阵,这才出来,等他们二人走了,秦老三这才出来,不巧得很,刚出现,就碰到了老朋友, 老朋友说道:“秦老,你到哪去,修罗王着急好手呢,你可不能偷懒啊,一身的本事,正是施展的时候,与我来吧。”
秦老三无奈之下,之后跟着一起来了,原以为是去对付陆谦玉的, 不曾想跟着朋友来到邱凌云处了,原来邱凌云要带着人,进入大墓,秦老三以一众人陪同前往,又过了不久
,就传来,果然有人刺探情报,给修罗王围了起来,重伤了一个人,逃了一个人,听得秦老三心惊肉跳,担心这人是陆谦玉,就打听老朋友,说道:“听说,武林盟的人,动作麻溜的很,刚听到了响声,人就到了天坑,不知道上得是什么人?”
他朋友说道:“我还以为是陆谦玉那个小子呢,整个武林盟中就此人最为能干,一手高超的剑法,比他爷爷陆星河还要厉害一些,君主和修罗王都跟他交过手,麒麟王跟不要提了,根本就不是这小子的对手,修罗王在与他的比试中也抵挡不过,只有君主还能取胜,却不能杀了此子,在让他成长个几年,我看连君主也未必是他对手了,趁早杀了的好,哎,这算是什么事啊,偏偏小姐有喜欢这个小子,真是难办了。”
秦老三高兴道:“这么说,不是陆谦玉吗?”
“是他的一个手下,叫什么白老虎的。”
得知陆谦玉无事,秦老三就放心了,过了一个时辰,邱凌云召集大家下去天坑,里里外外,均有埋伏,秦老三是跟着邱凌云进入大幕的一批人,得以窥见邱家全族的大墓说何等的威严肃穆,邱凌云从一个雕像的双手之中,得了炎煌令碎片的经过,具在秦老三的眼中,秦老三多想趁机抢夺下去,带出去交给陆谦玉,当做见面礼,那可风光的很了,只可惜,邱凌云拿了东西,放在贴身之处,然后就听到有人汇报,武林盟的营地之中,出动了上千人,前来讨战了,修罗王正带着人在祭祀坡上对峙!
邱凌云一眼就敲出这是武林盟想出来的把戏,决定要跟申屠烈玩玩,岂料这主意不是申屠烈出的,申屠烈养伤期间,无力支撑大局,乃是陆谦玉带着人自发而来,陆谦玉到了祭祀坡下,使了一个手段,带着王燕,唐石、许来风、武痴、庞亮等人,直奔天坑而来,祭祀坡下,修罗王刚发现这一点,陆谦玉已经到了,下了天坑,看见大墓,邱凌云早已在这里等着他了,里面安排了不少人,唯独没有想到,陆谦玉这几个人,如此的厉害,更有一个厉害的人物——武痴,竟能一人抵当邱凌云的神威,让他们给逃到了石门之内,关了大门,邱凌云等人不得而今,脑筋脑汁,各用手段,许久不能得手,好不容易想出一条妙极,用上了开山攻城烟花药来炸,只将石门炸出一个裂痕。
听秦老三说完了,时间过去了半个时辰,在这期间,庞亮和武痴加固大门,取二九一十八根柱子,将大门堵了一个严严实实,即便外面的一层砸烂了,里面这一层仍不好突破,庞亮和武痴累的身疲力竭,坐在地上,吐纳生息,陆谦玉望着身后密密林林的灵位,一想到,上面数百英灵,竟然死于中原武林世家之手,不觉胆寒灰心,曾几何时,他认为,十大家族,是坚守武林的最后一道屏障,殊不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错误的想法,有待商榷的,同时他也聊表欣慰,至少,陆家并没有干出这些蝇营狗苟,肮脏龌龊,有损天道之事。
边上,许来风听了,大骂起来:“骗人的,一切都是骗人的,我许家,怎么会干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一定是邱凌云胡诌的,我不相信。”
秦老三道:“这位小友,此事乃是有人多见,岂能有假,我见你跟陆谦玉是好友,自然也是与众不同之辈,英年才俊,怎么只能看见自己家族的光鲜之处,而不承认恶霸一面呢,在历史之中,任何一家族,都有污点,只要敢于承认,及时改正,心存对生命的敬畏之心,那边是浪子回头,并非无药可救,你说是吧。”这几句话说的许来风哑口无言,陆谦玉想来,这件事情,发生在邱凌云刚出生的时候,那时候,许来风的父亲,也刚刚出生才是,最近只过去了四十余年间,应该是许来风的爷爷所为,而陆家这边,应该是陆星河,当年,陆星河为求剑法,孤独求败,哪里会参与此事呢。
陆谦玉十分同情许来风,安慰道:“许兄弟,此事与你无关,解释上一辈的事情,邱凌云所说,不可不信,不可全信,是非曲折,怎能凭借他一面之词?”
许来风不语,心中忿然,失望,脸色灰白,在他心中,爷爷许三书,一直他的榜样里面,书剑山庄一直是承载他成长的花园天堂,生在许家,是他一生的自豪,所以他出门场外,常常手拿一把扇子,自称是书剑山庄少主子, 何等的豪迈奔放,快乐逍遥,可转身之间,跌入了冰窟之中,许家竟然会干出这等惨绝人寰,绝情无意的事情来,这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道伤疤,还如何抬得起头来?
陆谦玉明白此事对于一向清高的许来风打击甚大,不去安慰他了,而是想,该如何厉害这里才是?
第七百八十五章,绝路之战
陆谦玉身处大殿之内,别无出口,邱凌云在外把持,一时半会,碍于石门厚重,攻不进来,但就此下去,不消多久,总能寻个头绪冲进来,到那时候,就凭陆谦玉这么几个人,孤掌难鸣,双拳难敌四手,终会为邱凌云所败,一个个葬身此地,陆谦玉无暇多想,先找出口要紧,说道:“列为,邱凌云马上就要攻进来了,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们须得想个对策才是,庞亮、武痴,你二人把守石门,坚持时间长一些,许来风,王燕、唐石、秦老伯,咱们寻找出口要紧。”
门口两人听了,吱一声,“是。”又想办法加固石门去了。
唐石与许来风一道,往左边去寻找出口,王燕往右边去,秦老三原地不动,陆谦玉要往雕塑的身后去,见秦老三一动不动,甚是差异,便问道:“秦老伯,你先一步进来,可发现什么端倪,若无出口,委实难以退位!”
秦老三道:“我比你早到一个时辰,哪里知道什么出口,我之所以不动,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陆谦玉道:“何事?”
秦老三道:“自然是关于出口的。”
陆谦玉无奈,秦老三言语反复,令他不解,说道:“秦老伯,您不是不知道出口在哪吗?”
秦老三道:“那是自然,我岂能骗你,难道我想看见你死在这里,赔了我一天老命,我是死不足惜的,对此不在乎,谁人无死呢,可我想,这样一个大墓,隐藏在地底下,暗有玄机,出口不该只有一处,定有出口在你我没有发现出,因此,我在考虑端倪之处,你不要打扰我,让我好好想想。”秦老三倒显得很不耐烦,陆谦玉摇摇头,心道:“秦老伯说的也有些道理,让他自己个想去吧,我便来点实际的。”想着,转到了雕塑处,雕塑是用一块巨大的岩石雕刻而成的,乃是大殿的后身,三处雕塑,挖空了后面的岩石,形成了各异的形态,陆谦玉仰头观望,石像没什么好看的了,只瞧着石像身上有无痕迹,时而敲打几下,左边这个是个威严的男子,器宇不凡,经过查探,并无不妥之处,陆谦玉转移到中间这个女子的身上,只见她是一身罗绮长裙打扮,双手叠着,放在小腹处,表现的极有女人的端庄美感,陆谦玉不好在她身上亵渎,因此只是看了看,并未看出任何纰漏出,转向最后一个男人,此人较为男轻,浓眉大眼,最是与邱凌云相仿,眉宇之间,七分神似,嘴巴是八分的接近,他单手持剑,左手下垂,目视远方,好似临阵一样,陆谦玉依旧是见不到蛛丝马迹,很是失望,再看其他人,各自在查看,全无收获,不禁心里焦急,此刻,门口处,又传来消失许久的巨响,连续两声,震得大殿上方落下碎石,所幸没有砸到任何一个人,石头不是很大,原来,邱凌云的手下用烟花药炸了一次,有所收获,眼看着石门就要开了,高兴这个办法可行,于是在用,可惜,烟花药准备的不足,就有一份,派人回到山洞中取来,往返半个时辰,这才回来了,在石门上,找爆炸地点,一一摆放了,连续释放,魔炎教派的人退的很远,一连三次,那石门虽不撼动,却给炸出一个大窟窿,裂缝好像蛛丝一样的裂开,有人建议加大药量,这样一次就能将石门轰开,有人反对,说明情况,没炸一次,地动山摇,若是再加大了药量,控制不住,万一若是给石门炸飞了,连同大殿也倾圮了,岂不糟糕,这一点,得到了邱凌云的认可,邱家祖先,归隐之处,岂容草草了事,无所顾忌,万一山体踏了,固可以杀了陆谦玉等人,连同祖宗牌位一起掩埋在碎石灰尘之下,邱凌云有何脸面面对邱家的列祖列宗?
邱凌云吩咐烟花手,一次少量,少量多次的轮番轰炸,没炸一次,石门破损加剧,派出拿着锄镐的手下去砸去抡,一点点的来,早晚能够攻破此门。
眼见石门漏出一个大洞,透过罅隙,外面的光线照射进来,武痴脚步轻巧,凑近了一看, 岂料眼睛刚贴过去,妈呀一声吓了一跳,闪身收脑,一枚冷箭从孔中射来,贴着他的左脸飞过去了,武痴骂道:“他奶奶的,魔炎教派真是一群狠毒的小子,老爷差点瞎在你们的手上。”
外面的人听见了,回敬道:“不知好歹的玩意儿,躲在里面一时,还能躲一世不成,听爷爷们的话,把门打开了,免得爷爷们动手,再耗许多力气。”
武痴笑道:“嘿嘿嘿,那个在说话,你个小瘪三,不适合与你武痴爷爷讲话,不够格的,让邱老贼过来,他的秘密俺可知道了!”
邱凌云闻听,暗自纳闷,自己有什么能给对
方得了去,他自然没有想到秦老三这一层,怎敢断言,不过他聪明才智,却也摸到了一些关键,心想:“不好,那大殿之上,吾家三位先祖的面容与我有六七分相似,难不成,他们探到,我是十大家族的身份了么?”邱凌云下令继续轰炸,武痴吓了一跳,赶紧逃开了,又是轰的一声,石门窟窿更大,足以让人头塞进来,庞亮端着长枪,回头一看,陆谦玉等人,仍在不停歇的寻找出口,他长枪一端,往洞口而来,说时迟,那时快,魔炎教派的敢死之人,一看有了机会,探个脑袋进来,迎面碰见一枪,将脑袋搠飞了,身体倒仰,鲜血高喷,可把外面魔炎教派的人吓到了,邱凌云躲的及时,血溅三尺,到了他的脚下,他已气急,叫道“陆谦玉,我看你能够躲到几时方休?”
邱凌云是何等的内力,声浪从洞口溜进来,撞在石壁上,来来回回的传递,大殿中一时间嗡嗡的,着实让人胆战心寒,陆谦玉听了,以高音传递,说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深,相煎何太急。邱凌云,咱们祖上,原是朋友,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你怎如此待我,非把我置于死地不可,莫不如按照我说的,咱们两个,你不打我,我不打你,你不凶我,我退避三舍,双方忘记就恩怨,做个朋友,你反悔漠北,我解甲归田去,卸了几十年的纷争,从头开始,你觉得稳妥不稳妥?”这一言,惊得邱凌云瞠目结舌,陆谦玉并不直截了当的致命了,旁敲侧击,桑槐之语,透漏出来的消息,却是他早已知道了实情,试问,这个秘密,邱凌云只告诉过修罗王,旁人如何得知,心想:“糟糕,修罗王嘴是严的,定是陆谦玉这小子看出了端倪,我的身份,保不住了,唯有杀了他,才能保存我邱家的门楣。”一想到这,邱凌云一鼓腮帮子,调动丹田下的真气,双臂之力,汇于掌间,大喝一声:“尔等闪开。”
双掌卷带真气,一股脑打响了石门,真如鬼哭神嚎,疾风刮面,在场之人,无不惊骇,这一掌,力量无可伎俩,撞在石门之上,轰的一声,哗啦啦,石门裂缝坚持不住,彻底碎了,石门之后,却是石柱,庞亮和武痴给这突出起来的真气一吹,险些摔倒,武痴站稳了,叫道不好,来到石门处,要用**阻挡,邱凌云打出威力无穷的一掌之后,脚步早已跟上,来到了石门处,比武痴还快,看见武痴,迎面一掌,击出二分力量,武痴进的匆忙,险些躲闪不多,看着要撞上去,脚下一跺,将石板几乎踏破,止了身法,头往左边一闪,避开这一掌,斜地里左掌“见缝插针”即出一拳,奔着邱凌云的心口去了,邱凌云一掌不中,知道武痴要反击,左脚一台,脚尖踢向武痴的手腕,武痴变招,以拳为抓,要拿邱凌云的脚腕,同时右手兜了一拳,要打邱凌云的太阳穴,邱凌云抬起手掌,格挡在武痴进攻的路上,脚下却跟武痴过了好几招,并未占的便宜,两人乒乒乓乓在门口对了几招,武痴尚能抵挡得住,邱凌云凝聚内力的一招攻来,武痴不想迎接,往后一拉,但听身后庞亮喊道:“贼子,吃我一枪。”拧着枪杆子,如“飞龙出水”一般扎向邱凌云,邱凌云正紧跟武痴,看见长枪,身子一矮,低头错过,抄手拔出诸神剑来,扫击庞亮的下盘,庞亮长枪走了一半,急往下压,未料邱凌云的长剑后发先至,自己有断腿危险,他转念一想,这一枪就能要了你的性命,我用一双腿,还你一条命,却值得,划算极了,遂不躲不闪,长枪已到邱凌云后背一寸处,电光火石之间,庞亮只觉得自己左腿上一凉,邱凌云用了一个极为鬼魅的身法,竟然在长枪下滑走了,不可思议,随即,庞亮腿疼,后面衣服被武痴拉住,往后一带,说道:“兄弟小心。”武痴力气大,庞亮才有多重,这一下扔出很远,庞亮落地之后,退了数十步,坐腿上鲜血淋淋,并未削断,只是开了一个大口子,原来,邱凌云这一剑是短了,庞亮兵器太长,邱凌云吃了一点亏,否则,这一双腿,还能在身上接着么?
庞亮受伤,站立不稳,便把长枪立在地上,借力不倒罢了,后边,王燕看见了,拔出双鞭,“蜻蜓点水”蹬步而来,到了庞亮身侧,查验伤势,扯下衣裾帮助伤口,手法很是犀利,三下便好了,庞亮颇受感动,说道:“感谢。”
王燕站起身后,嫣然一笑,支援武痴去了,这一切发生,不过半分,几口茶的时间,外面,魔炎教派的诸多高手拥挤而来,邱凌云与武痴有过几手,知道此人了得,暂时拿他不下,交与手下应对,自己直奔陆谦玉而来,陆谦玉看到情形,如何无睹,仗剑而来,走了三步,忽听唐石喊
道:“陆兄莫动,找路要紧,我去对付,否则大家伙都得死在这里。”
陆谦玉觉出有理,说道:“兄弟小心,切莫与邱凌云硬碰硬。”又找路径去了。
邱凌云奔了一段,看前方一个双鞭女子,交叉双臂,怒气汹汹而来,不并与之纠缠,往左边偏移,岂料,这女子脚步可是不慢,也往左来,是要拦截邱凌云不可了,邱凌云哼道:“区区女将,我不杀你,你却找死。”诸神剑上,挽了一个剑花,亮出一招“毒蛇吐信”。
十个王燕绑在一块,未必是邱凌云的对手,但她不输气势,双臂交互一磕,作出“剪”状,要将邱凌云的剑夹住,接着再用一招“裁云剪水”,便给邱凌云的肩膀之上,脑袋瓜子之下,来这么一下,若能杀了最好不过,十之**杀不了他,可能止他的脚步,便是王燕的造化。岂料,邱凌云真是厉害,剑招刁钻,这一手“毒蛇吐信”莫非是最毒最细的小蛇,竟然从王燕的双鞭中间钻过,邱凌云腕力上左右一抖,直接将王燕的拿手给破了,双鞭分开,王燕中门大开,邱凌云长剑递到王燕咽喉处,王燕哎呀大叫一声,侧躲避开,邱凌云踢出一脚,王燕躲不开了,砰地一声,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那还了得,这一脚,少说也有数百斤,邱凌云用了三分的内力,足以将一个大水牛踢出数十丈,王燕喷血倒飞,双鞭撒手,身子直撞到了石壁上,这才跌落下来,一动不动了,这会儿,王燕尚有意志,感觉上去,好像要死了一般,胸口闷闷,脑袋昏昏,嘴里腥味不断,一口一口的鲜血,好像泉涌一样控制不住的喷出来,邱凌云并不赶尽杀绝,这一脚,即便踢不死王燕,也让他元气大伤,丧失战力了,唐石见了,直奔王燕而去,那里还能阻挡邱凌云。
陆谦玉时刻关注着战场情况,王燕重伤到底,陆谦玉心头一凛,叱喝道:“邱凌云,我来陪你玩玩。”顾不上寻找出口了,半箭之地,三两步赶到,当头一剑劈下来,邱凌云闪开了去,还了一剑,给陆谦玉格挡住了,俩人战在一起,邱凌云游刃有余,说道:“小子,你刚说那些是什么意思?”
陆谦玉全力进攻,双剑飞舞,化为两道残影,回道:“明知故问,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骨子里流着怎样的鲜血,自己清清楚楚,又来问我做什么,初听这个消息,我颇为意外,实在是骇人听闻,你因家族被灭,便把一腔仇恨转嫁到中原武林身上,殊不知,中原武林,有多少无辜的人,你为了仇恨,大开战事,普天之下,多少豪杰,为了你一个人仇恨,惨死当场,我劝你,还是收手吧,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呢?”
邱凌云这次可算是明白了,陆谦玉是一五一十的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断然留他不得,手上加进了攻势,但是在陆谦玉的防守之下,邱凌云的剑,好像是打在了盾上,一招也递不过去,他攻出十招,便会接到陆谦玉攻来的七招。邱凌云,逡巡左右,脚走八卦,陆谦玉进退轻灵,剑走偏锋,邱凌云连进三招,说道:“果不其然,我的秘密被你窥探了,你既然知道得如此清楚,心中可有感慨,邱家先祖,何错之有,竟遭灭顶之灾,什么江湖情义,全是狗屁,为了魔教的秘籍,朋友不是朋友,兄弟不是兄弟,家族反目成仇,这个世界,需要净化,我有幸不死,便是上天对邱家的眷顾,要我来惩罚这个世界的,陆家小儿,你的家族并未参与屠我一门的事情,鉴于祖上的关系,我愿意将女儿委嫁与你,邱家陆家,结成秦晋之好,互不冒犯,让陆家的已延续,你若不喜欢加入我魔炎教派,倒也可行,只要你不阻拦我的计划,我可以既往不咎。”
陆谦玉打着打着,虚晃一剑,再出一道剑气,将邱凌云逼退了,他往后面跳开,说道:“邱凌云,且慢动手,你我在详细聊聊。”
邱凌云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几次忍让,对你是仁至义尽,你不听劝告,谁能怪我?”
陆谦玉放下兵器,说道:“邱凌云,几十年强的事情,我已通过他人口述,尽数得知了,此时真假,毋庸置疑,可恨当时那些人,一时间鬼迷心窍,干下了天杀的勾当,我陆谦玉就事论事,绝不为任何人开脱,又因为我家族虽然不曾参与,我心中并没有落井下石之心,江湖纷争,十年一个节点,正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昔年的仇人,无不两鬓花白,转眼就要去见邱家英雄们了,到了地下,自有公论,你何必还要执迷呢,你杀我,我杀你,你灭了中原武林又能如何,百十年后,你土埋了身子,还能记得什么?”
第七百八十六章,一线生机
为求武林一霸,了解生平仇恨,邱凌云有多少愤慨,岂是陆谦玉这等小辈三言两语就可打发的了得了,陆谦玉何尝不知道,面对邱凌云,不过是白白浪费吐沫星子,哪里能说的了被仇恨蒙蔽了心的人,陆谦玉此举,无非是消耗些时间,眼见着,庞亮和王燕受伤,顿失两位助力,只余下武痴,许来风,唐石,秦老三,加上自己,五个人,如何力挽狂澜,求取恶战生机,只好硬着头皮,胡搅蛮缠一番,希望许来风与秦老三两人可以尽快找到出口,逃之夭夭,再做后面的打算了!
邱凌云与陆谦玉交了几手,暗暗称奇,心想:“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几日不见,功夫竟然比之前增加了少许,莫非是我看错了么,他既然已经知道了邱家的秘密,不为我用,比为我所灭,否则,这件事情,流传江湖上,无数豪杰,教派子弟,如何看我邱凌云,千秋大计,毁于此间,我绝不同意。”邱凌云,手起剑式,对陆谦玉道:“小子,今日在这里的人,一个都逃不掉,我到要问你,你是如何得知这个秘密的?”
陆谦玉怎可说是秦老三告诉他的,如此嘴巴也太浅了,若给邱凌云知晓,秦老三焉有名字,故作放松,笑道:“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我讲述的清楚不清楚吧,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你是高人,前辈,心里有数,我规劝于你,全是一番好意,你数次看在洛洛的面子上,不与我计较,怎知道,我也看在洛洛的身份上,跟你在这里多费口舌,换做别人,咱们剑上看招,岂不痛快么?”
邱凌云道:“你说得轻巧,完全是一派胡言,此事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你固然可以言之凿凿,胡天海地的乱说一通了,若真实发生在你的身上,你扪心自问,面对如此血海深仇,你真能为了整个天下,一笑了之,何况在我看来,这并非是,几大家族的罪恶,而是整个江湖风气导致的,我恰恰抓住了根源,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继续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给这武林清洗一番,该杀的杀了,该灭的,灭了,重头再来,我这么做,有何不对,陆家小子,咱们爷俩,废话少说了,你既然落到这里,今日事走不掉了,亏欠着洛洛,我也非杀了你不可。”
陆谦玉手挽一剑,作出防御姿态,说道:“邱凌云,这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南柯一梦罢了,你快快助手,莫越陷越深了。”
邱凌云看陆谦玉嘴皮动,身上不动,像是故意拖延似的,戏中早有理论了,长剑一震,往前走了一步,陆谦玉则退了一步,他明白了,这小子是在跟我玩游戏呢,死马当成活马医,想逃出去,嘿嘿一笑,说道:“陆谦玉,你与我口角了半天,让几个废物去寻找出口,痴心妄想的,怕是你了,这里没有逃出去的路,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也在不容你多说一句。”说着,揉身而上,为了不让陆谦玉继续拉扯,步伐很快,一个箭步,到了陆谦玉的跟前,长剑亮出一招“长虹贯日”高歌猛进,直取陆谦玉的前心,进攻路上,左手化为掌法,隔空拍出,打的是陆谦玉躲避之路,一剑三花,掌法笼罩,好不厉害,陆谦玉哪敢硬抗,脚下抹油,往左边撞过去,这一下,邱凌云的长剑便要落空了,陆谦玉全力对付他的掌心之力,孤寒发出一道剑气,专打邱凌云的手掌,邱凌云手腕一扭,避开剑气,长剑换个招式,往陆谦玉一带,陆谦玉不忙不急,递出洛英,两剑磕了一下,火花四溅,陆谦玉胳膊顿时酸麻,认定邱凌云这一招是用了实打实的全力了,借力回转,陆谦玉往右边飘去,隔空打出一道剑气,用于阻挡邱凌云的追击,邱凌云横架长剑,再不上当,剑气正好撞倒诸神剑上,真个厉害,陆谦玉的剑气威力越来越大,诸神不愧是当世的神兵,这一撞,邱凌云身子一顿,并不停下,竟从正面硬抗了陆谦玉的剑气,陆谦玉一晃,脚跟轻轻落在地上,无声无息,右脚跟连续一蹬,整个人如同弹子冲向邱凌云,邱凌云长剑当空,往下一劈,陆谦玉举剑招架,左手洛英找寻邱凌云的要害,双剑一交,洛英已到,邱凌云不躲不闪,踢出一脚,直奔陆谦玉的手腕子上,陆谦玉剑不撒手,往回一倒,孤寒甩出一剑,接着发动攻势,洛英孤寒,左右双手,连攻十余手,邱凌云淡定从容,均给避开了去,陆谦玉用起无剑之道硬钢邱凌云,邱凌云则逡巡出剑,游刃有余,陆谦玉用了十分力气,苦战邱凌云,渐渐的,居然落入下风,再看场外,武痴护着庞亮,唐石护着王燕,两人均给魔炎教派的人围住了,另有大批魔炎教派的人追击许来风和秦老三,几个人中,
陆谦玉最为担心的是秦老三,一来,他年事已高,不复当年,二来,这些后起之秀,那个武功不比他高,魔炎教派的高手少不了,若是来一个霜月、谷怜生、魏斌那样的高手,秦老三如何应付的了,他本该安度晚年的,不再理会江湖纷争,为了陆谦玉毅然决然,陆谦玉怎好看着他葬身此处,心想,我纠缠不过邱凌云,莫要与他厮混了,先办要紧事再说吧,想到这里,陆谦玉不惜余力,耗了一成内力,嗖嗖嗖,抓住了机会,连续射出了五六道剑气,邱凌云剑法纵横,全给挡住了,在看陆谦玉,施展小巧的轻功,转身就走,邱凌云叫道,:“还能跑了你了。”大步流星追来。
邱凌云的轻功自然不比陆谦玉要差,并且还陆谦玉优秀,两人若是一个逃,一个追,能打上十天,洛洛的轻功于陆谦玉不分伯仲,可见邱凌云的轻功多么厉害了,陆谦玉难能逃得出他的视线,在陆谦玉身后,邱凌云隔空出掌,一道道浑厚的内力打出,掌掌致命,哪怕刮擦一点,断然活不了,陆谦玉哪敢回头,听到风声,侧身低头,一连三掌,竟全叫他给躲过去了,邱凌云对陆谦玉是越发的讨厌了,同时作为一个武者,陆谦玉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的本事,邱凌云是十分佩服的,这种奇怪,试问江湖上,百年之中能否出现一个?
邱凌云紧紧追着,陆谦玉见甩他不掉,绕着大殿行走,利用地形,上蹿下跳的,逃了两三圈,邱凌云只听身后刮来一阵风声,不容回头,挥手就是一剑,铿的一响,正打在了一件铁器上,身子被迫一顿,在看来人,正是那憨憨的大个子武痴,武痴一见邱凌云拦下了自己大铁棍,搔头笑道:“好,很好,邱凌云,你是个有本事的,俺武痴喜欢的很,咱们在外面打了一场,还没完呢,你不倒下,俺不倒下,那算是什么比试,来,再来过,俺武痴又来会你来了。”
陆谦玉停在不远处,脸上不悦,心想:“武痴太胡闹了,这个时候不去保护庞亮,难道让与别人在他身上戳着几百个窟窿吗。”往门口瞧了一眼,见是许来风到了,替了武痴,整跟魔炎教派的人交手呢,许来风严禁魔炎教派的人靠近庞亮,魔炎教派的人看出庞亮受伤,不足为惧,一个个到不着急杀了庞亮,反而全力对付许来风,许来风心情正是不爽,心灰意懒之时,因为听了书剑山庄赶下这种背信弃义,不忠无耻之事,自觉地愧对天地,没脸活下去了,倒不如死了的好,所以一腔怒火,借着时机,全发泄出去了,顾不上面前是谁,有多少人,拼死一搏,俗话说得好,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许来风连命都不要了,只想着,书剑山庄,为什么要这么做,这还是我一直引以为傲的许家么,许来风啊,许来风,是你错了,你活下去,还有什么价值?手上的剑,快如风雷,进如猛虎,动如巨蟒,魔炎教派的人都是好手,这会儿也有些胆寒了,转眼之间,竟被许来风砍伤了两个人,许来风得身上也中了几下,皮开肉绽的,他好像是一台机器是的,不知疼痛,只进不退,庞亮伤了大腿,能勉强站起来,却是不能移动半寸了,他靠在石壁上,左肩倚着湿冷的墙壁,长枪在手端着,可挥舞着逼走魔炎教派的小卒,遇到高手,还可以抗几下,他看见许来风好像疯了一样,心里干着急!有心要劝许来风,没有办法说,许来风正全力以赴,他在边上一开口,许来风定要分心不可,庞亮只好干着急,心中责怪自己,太不小心了,若不是伤了大腿,自己拿能让人照顾着,恨不得即可死了。
魔炎教派的小卒没法与陆谦玉和许来风对付,看见庞亮受伤,那肯放过,一窝蜂似的冲过来,庞亮长枪近格远挑,杀了五六个小卒,稍稍一动,腿疼的厉害,因此大动作说做不出来了,魔炎教派的小卒均是不怕死的,为了能在君主的面前显露,那还惜命了,若能杀了敌人,君主看见了,日后岂不青云直上,在做什么下层的小兵,庞亮刚刚挑死一个小卒,转头又来三个,四个,十个,人越来越多,庞亮疼得厉害,大汗顺着额头呼呼的往下流,转眼之间,一个小卒手持卷刀,向他劈砍,庞亮疲于应付,长枪刚打出去,收回不及,只好侧身躲开,这一下,动了伤腿,疼的咬牙,小卒一刀空了,砍在了石壁上,轰的一声,竟然砸出一个大洞来,小卒诧异,收刀再奔庞亮而去,庞亮靠墙滚了一周,长枪收了,照着小卒横扫过来,这一下,手劲极大,打在小兵腰上,直接把他打进了石壁之中,从他砍出来那个洞中跌进去了,庞亮大吃一惊,心道:“这里怎么会有洞穴?”转念一想
,顿时恍悟,叫道:“许兄,陆兄,这里有个出口。”说完,长枪一送,“横扫千军”逼走小卒,头一个钻出去试探去了。
陆谦玉听了,放眼一看,果不其然,在东北角上,出现一个黑漆漆的窟窿,让小卒一撞,竟有半人多高,因为庞亮刚钻进去,小卒赶到,庞亮守在洞口,仗着本事,长枪一推一送,将魔炎教派的小卒堵在外面,陆谦玉眼见有了生路,大喝一声:“许兄,唐兄,秦老伯,武痴,护着王燕快走,我来殿后。”
其余人听了,转向洞口,唯有武痴一人,正以一根黑铁棍与邱凌云激斗正酣,看上去,乃是武痴略占下风,正给邱凌云狂风骤雨的剑招裹住了,哪里脱得开身,陆谦玉砍翻两个拦路小卒,往武痴那边支援,蓦然间,从背后打来一掌,陆谦玉听到风声,往左拉了一步,扭身避开,那手掌擦着他的小腹钻过去,此人手掌打空,旋即变招,以掌背扫击陆谦玉的小腹,步伐很紧,陆谦玉往后退却,以洛英斩拿此人的手腕,此人猛地缩手,一招扫堂腿向陆谦玉的下盘打来,陆谦玉.脚尖点地,跃起很高,刹那之间,俩人过了两招,陆谦玉与武痴跟前,隔了着一个羸弱的黑煤球,此人皮肤极黑,身材消瘦,好像患病一样,双眼空洞,颧骨高耸,塌鼻子,穿着一件黑袍,不见手,原来黑袍的袖子很长,他一双手是藏在袖子里了,陆谦玉回想道:“我朋友被一个黑鬼所伤,那人善用掌力,便是你吧。”
不会错的,此人正是黑麻杆了,祭祀坡前,上官清扬,少林派诸人,正与魔炎教派对峙,双方除了唇枪舌剑之外,不发一矢,不动一兵,不走一步,不摇一旌,修罗王看情况,武林盟断是不会进攻了,虚张声势,暗度陈仓而已,他身边人受足够了,就怕黑麻杆过来帮忙,才有了此遭。
陆谦玉想到白老虎躺在榻上气息奄奄,恨不得手刃此人,为白老虎报仇,可眼下不是时候,逃命要紧,且不论,新出现的黑洞通往何处,总比在这受魔炎教派高手围攻的强。
陆谦玉问了一句,挽着剑招,或打或退,都可占据主动,此人看罢冷笑一声,说道:“你便是那大名鼎鼎的后起之秀陆谦玉么,初见,的确是个人才,仪表不凡,英气逼人,不错的,你那朋友,的确是我伤的,未能杀他,反让他跑了,我深感耻辱,听说你很厉害的,我来陪你玩上几手,你想走么,何必心急呢,难道不想为你的朋友报仇么?”
此人明显是在激将自己,陆谦玉在江湖上走了一遭,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少不更事,容易动火的年轻人了,他笑道:“你这等跳梁小丑,若想死在我的剑下,乃是你一辈子的福气,我想杀你,如探囊取物一般轻巧,但是,这要看爷爷的心情,小爷今天没有心情杀你,留你多活几天,这条命,日后我想取了,自然手到擒来,你就把你头上那个夜壶,给小爷留好了吧。”
黑麻杆鼻孔里出气,哼道:“垂髫小儿,我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你还不知道那在哪梦游闲逛呢,妈妈的肚子里,那可舒服的多吧,我偏不信,你有那么厉害,来来来,我脑袋就在颈上,你来拿走吧,若是拿不走,你的脑袋,我可要定了。”
陆谦玉眼看武痴从下风转入危机,又扫了一眼洞口,许来风等人正全力杀去,庞亮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魔炎教派村不得不得进,再晚一步,只怕情况急转直下,跌落深渊,他那还有时间陪这恶人啰嗦,心想:“你要求死,那我成全你。”左手上捏了一道剑气,孤寒上鼓起了内力,往前蹭了一步,真是快,之瞬息之间,辟出一剑,接连一道剑气,起手毫无端倪,黑麻杆自命不凡,在江湖上身经百战,往日对战,无论强弱,他都小心谨慎着,可这一次,确实算了,陆谦玉说着说着话,陡然进攻,他眨眼不及时,想要躲避,哪里能成,倒是此人,真不愧是一流的高手,陆谦玉这般迅捷,他仍是扭身躲开了陆谦玉的长剑,突然小腹一痛,低头一看,出现了一个窟窿,血流涓涓,陆谦玉的剑气,看不到,摸不着的,邱凌云尚且不易躲闪,何况是黑麻杆马虎之下,这一下,足以致命,黑麻杆微微一怔,刚说了一个好字,噗通倒地,难以还阳了,陆谦玉心道:“白老虎,兄弟给你报了仇了。”轻哼一声,哪敢怠慢,往邱凌云进攻而去,黑麻杆死去,魔炎教派的人上来抢救,斜地里出现两个黑衣蒙面的人,左手钢刀,右手钢盾,突袭陆谦玉两侧而来,那是决不让陆谦玉靠近武痴一步,陆谦玉见状,武痴已难以招架,心里很是着急。
第七百八十七章,生别
两个黑衣人从侧面钻出来,钢刀钢盾,个头一般,打扮一模一样,蒙着面,只漏出一双贼眼,陆谦玉亟于搭救武痴,那还顾得上这俩人的纠缠,本以为这两人看似古怪,不过下面的小卒,一招便可以打发了,岂料,陆谦玉这次是真真的碰到了硬茬子,这俩人,招式相辅相成,一人往左横刀,一人往右劈砍,封住了陆谦玉的去路,陆谦玉左右冲不过去,眼看钢刀递进,只有往后倒退,走了一步,约丈远,左边一个人,急速攻进,右边这个脚步一收,落在后面,陆谦玉看出些门道来了,这俩人用的是一套双人刀法,可谓相辅相成,配合严密,转瞬之间,最先一人却是欺近陆谦玉跟前,刀走下盘,掌走上路,陆谦玉孤寒抄下,要与此人的钢刀硬磕一下,斩断对方兵器,看对方还如何手段,怎料,那后面一人突然从前面一人背后杀出,后发先至,好一招“单刀问路”照着陆谦玉的头顶劈下,此刻间,陆谦玉孤寒已打出去了,回收不及,只好以洛英横架,当的一声,钢刀与洛英一磕,陆谦玉身子略微下沉,那人则借力,灵猴一般的在空中翻个跟头,跃过陆谦玉头顶,到陆谦玉后面去了,陆谦玉忿然作色,孤寒走上,挑敌人胸膛,那人害怕,大喝一声“好”撤刀回访,陆谦玉故作玄虚,用的乃是虚招,能伤则伤,没想杀了对方,借机突然转身,一道剑气向身后这人打去,敌人动作也是够快,或对陆谦玉动了一些功课,知道陆谦玉厉害,哪敢和陆谦玉硬碰,一看陆谦玉又转身动作,早已逃开了,剑气不空,穿过一个逡巡偷袭小卒的胸膛,登时了账,此刻这般,陆谦玉好生诧异,心道:“原来是我小觑了对手,这俩人物,也曾是江湖上闯出名号的万了?”
一前一后,俩人将陆谦玉夹在中间,三者个头思量,陆谦玉余光一扫间,一人冷笑道:“陆家剑法,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我冷江双煞的两把钢刀,今日是碰到对手了,陆公子,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咱们三个,好好玩玩。”
江湖阅历,好汉名号,陆谦玉一向对待极不认真,哪里知道什么冷江双煞是什么人物,笑道“原来是冷江双煞,久仰大名。”
左边一人说道:“我叫冷风。”
右边一人道:“我叫江离!”
陆谦玉打个稽首,说道:“冷风、江离,故称冷江双煞,真是妙哉。”
冷风道:“不用客气,不见血,咱们好不了。”
江离道:“二对一,不算是欺负了你,我们两兄弟,原本如此,生死同根,你若有怨言,放在肚子里吧。”
陆谦玉是明白了,跟他们假客气,毫无作用,不立刻打发了这俩鬼怪,他是走不到武痴左右去了。陆谦玉板着一张脸,说道:“二位一起上吧,死时同穴,晚辈效劳了。”说罢,微眄冷风一眼,主攻此人,脚步跟去,快若魅影,冷风眨眼,陆谦玉长剑已经到了跟前,不等说出半个字,只得躲闪,陆谦玉心想:“这俩人物,同习一套刀法,互为犄角,可攻可守,分散我注意力,须找出一个人穷追猛打方是办法。”孤寒,洛英,剑气,三种手段,连续用上,一气呵成,剑光掠影,势必要一口气,将冷风斩落剑下,只看得江离在后面毫无办法,陆谦玉的剑太快,瞬息万变,拱手互换,他根本插不得手,眼看兄弟不敌,急的跺脚,在陆谦玉身后,舞了一阵,均给陆谦玉罅隙之间挡了回去。
冷月一开始还能抵挡几下,有板有眼,不顾危险,还出一两招,到了后面,陆谦玉用了剑气,冷月便抵挡不住了,脚步凌乱,刀法松了,只见胸前舞作了一团,陆谦玉喜见对手如此,电光火石之间,连出三剑,前心,小腹、大腿,陆谦玉共刺伤冷月三处,因为剑招太快,身体来不及反应,穿心一剑,足以让时冷月致命了,但伤口却不出流血来,陆谦玉攻完,后撤一步,再往江离攻过去,冷月见陆谦玉走了,好生诧异,意欲上前帮忙,刚走了一步,噗的一声,胸口裂开一个大口子,鲜血喷出丈远,冷月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只觉腿脚不听使唤,噗通倒地,登时毙命。
江离看陆谦玉过来,施展刀法抗衡,将这一路自幼年起修行的刀法,发乎出了十二分的本事,刀剑相抗,铿铿锵锵,陆谦玉只攻不守,两道剑气,一道打在了江离的肩头,险些把肩旁削掉,一道打在了钢刀上,江离吃力不住,手腕几乎这段,哎呦一声,扔掉刀子,抄起钢盾来拦住陆谦玉一刺,陆谦玉接着跟进,孤寒抵住钢盾中心,他进,江离则退,逐渐来到石壁边缘,江离抵挡不住,陆谦玉的力气如山洪一般倾泻而至,江离右腿弯曲,蹬住石壁,整个人,夹在
石壁和钢盾之间,突然间,钢盾给陆谦玉刺中竟出现裂痕,陆谦玉大喝一声,“去”,无头的孤寒,竟然穿过钢盾,直刺江枫胸口,直至没柄,可怜江离,躲闪不开,死于陆谦玉强威之下。
杀了冷江双煞,陆谦玉颇废了些功夫,一想武痴仍在邱凌云剑下支撑不知如何了,遂望过去,正看见,武痴倒飞出去,输了那一招,陆谦玉倒没看清,武痴在空中宛如一只笨鹰,飞了一阵,使出千斤坠的功夫,急速下跌,当啷一声,长棍往地下一插,稳住了双脚,面色一红,口中吐出一口脓血,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大笑起来,说道:“邱凌云,你可真了不得,数十年来,俺为了寻找这一脚,与无数高手挑战,未能如愿,只怪他们功夫不到家,而你,真让俺兴奋了起来,俺喜欢跟你比试。”
邱凌云长剑一指,说道:“你这汉子,武功不弱,邱凌云领教了,恕我孤陋寡闻了,从不知道,三十年间,中原武林中竟然崛起你这等奇才,你的武功,是那个高人传授的,可否告知一二?”
武痴道:“不曾有人教我一星半点的武功,俺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会舞蹈弄棒,在山神庙中,做了几次大梦,醒来就有了一身武艺,其实哪里是什么武艺,随便玩玩而已。”
邱凌云微微一凛,心想:“无人传授,此人竟能与我相互斗三百余招,何况力气不弱,莫非真是梦中学来到,奇怪奇怪,包罗万千世界,真有此人,若此人能加以指点,今日胜负难料了,常言说得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真乃如此。”邱凌云沉默了片刻,陆谦玉杀到,往武痴身后立定,询问武痴伤势。
武痴笑道:“一点小伤,绝不碍事,邱凌云交付于我,你们快走。”
陆谦玉怎能为求自保,将武痴一人留在这里,说道:“武痴兄弟,你说什么胡话,邱凌云厉是厉害,终究不是神,你我联手,未尝不能斩他在此,如若失败,大不了一起死在这里,我怎能苟且偷安?”
邱凌云道:“陆谦玉,你来得正好,与你这个朋友在九泉之下,还有照应,不会孤单寂寞了!”
陆谦玉颠了颠长剑,说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邱凌云,看剑!”说着,一道剑气迎面而去,这等明晃晃攻击邱凌云怎会放在眼里,跳开了去,在看陆谦玉和武痴两人,向洞口遁逃了,陆谦玉手搭在武痴的肩头上,几个跳跃,避开拦路的魔炎教派小卒,动的飞快,距离洞口愈来愈近,魔炎教派的人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洞口围住了,唐石等人刚杀入洞口,身上各负伤势,有大有小,虽不致命,但长久下去,力战而疲,情形极其不利,陆谦玉来到人群处,遭魔炎教派反攻,数十个高手,刀剑霍霍,一起打到,陆谦玉推开武痴,力战三人,转手之间,杀一人,往前揉进,突入人群,武痴在后,抡起了黑铁长棍,碰着伤,打着死,无往不利。
陆谦玉和武痴两大高手,对魔炎教派的小卒有什么难处,不消片刻,杀出一条血路,但是,固然搂草,也许时间,陆谦玉和武痴耽搁了少顷,邱凌云已从后面杀到,长剑指向武痴的后心,武痴余光里看着了,往前扑了一步,侧身避开,邱凌云中途变招,手腕一转,诸神剑指向武痴小腹,武痴抓住长棍上端,一跃而起,双脚离地,当即往邱凌云面门踢到,邱凌云左手朝上一抓,正将武痴的脚踝抓在手中,大喝一声:“小子,看你狂妄。”手上灌入真气,咔嚓一声,将武痴左脚踝捏的粉碎,武痴疼的脸上露出青筋,却不叫喊,右脚一兜,往邱凌云的脑袋踢来,陆谦玉这时用出剑气,直逼邱凌云要穴,邱凌云只得送开武痴,扭身与剑气擦身而过,隐隐不满,暗忖,“陆谦玉这招剑气,着实让人讨厌,来去无踪,否则,我顶要将这个呆子杀了不可。”
武痴断了脚踝,落地上忙用长棍之城,咬着牙,流汗不止,陆谦玉挑死偷袭武痴的两人,将他扶住,唐石喊道:“陆兄弟,武痴兄弟,我们抵挡不住了,快快过来。”
陆谦玉五内如焚,怎不想快点出去,武痴一伤,逃生之念又阻断了,陆谦玉狠心一想,说道:“唐石兄弟,你们快走,照顾伤者,返回到武林盟大营中去,不必管我和武痴。”
许来风挤了出来,吼道:“就你俩是好汉,我许来风今天若是走了,哪还有脸在江湖上混,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兄弟给人屠戮,对不起,许来风是要面子的,这身臭皮囊一同丢了,又有何妨。”举剑往出冲杀,剑法和力气两处到了极限,步伐跌跌撞撞,长剑时上时下,真是毫无章法可言。
洞口太小,只余一个人冲
杀,许来风拼了一阵,愣是还在原地,魔炎教派动了不惜一切代价的念头,许来风一个不注意,身上再多两处伤口,疼的子牙里最,给秦老三拽了回去。
许来风此番平明,陆谦玉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吼道:“不可如此,秦老伯,你是明白人,陆谦玉可死,你们不能死,若有一线生机,定要逃出去,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在寻报仇之机,陆谦玉多谢了。”一边说着,一边挥舞长剑,远打近收,又砍翻了几个魔炎教派的子弟。
秦老三唉了一声,推着许来风就走,心想:“柳河山,你这老家伙死的太早,看不见收了这么一个侠肝义胆的徒弟,我秦老三是吐埋到了脖子了,还有几年活头呢,所以我不怕死,我这是为了大局照相,总不至于大家伙一起死在这里,连个收尸,报信,复仇的人都没有吧,那可太凄惨了,若这小鬼死在此地,秦老三做了一切,段然也不活了,陪你老哥去。”
许来风嘶哑咆哮,死命挣扎,便是不走,忽然给秦老三点了穴道,话说不处来,身不能动弹,一双眼睛,要涌出血来,秦老三道:“小朋友,你可别气,秦老三何尝不想与朋友慷慨赴死,岂不快哉美哉么,我不想让你们指着脊梁骨骂,可有什么办法呢,这次算是栽了,长个教训吧,邱凌云从炎煌令碎片上学到了传奇功夫,他可太厉害了,咱不是他的敌手,添了一个武痴,一个陆谦玉,难道还不够吗,还要再把这两个受伤的娃娃搭进去么?”许来风总是不能说话了,如同傀儡,给秦老三拎着走。
陆谦玉看大家走了,心头舒畅,浑身筋骨好似打开了,丹田之内复又充满了力量,心想:“真是奇怪,我明是要死了,却这般坦然。”兀自想着,一不留神,要紧给人用手拿住,正抓在了穴道上,难以运气,陆谦玉吃惊不已,一看不是别人,乃是武痴,叫道:“兄弟,你做什么?”
武痴牙齿咬的咔咔响,一铆劲,将陆谦玉扔了出去,陆谦玉察觉出武痴的意思,本想拨开他的手,却晚了一步,在空中化了一段,意欲用千斤坠的功夫下落,不料,武痴全力一甩,那是哪般容易停住的,陆谦玉直飞过魔炎教众的头顶,落在洞口处,魔炎教爱蜂拥而来,陆谦玉.脚下一瞪,要以轻功踏过去,怎料,这腰间的一抓,竟把他的内力泄了,陆谦玉一旦运气,疼得无法抗拒,哪里飞得起来呢?
陆谦玉叫道:“兄弟,你这是为何,看不起我陆谦玉么?”
武痴手持长棍,单脚撑地,与魔炎教众厮杀一处,喊道:“陆谦玉,你别白费心思了,俺用内劲,封住了你腰间的“神阙穴”上,那是丹田真气出发之所,你无法用内力,寻个安静的地点,打坐半柱香的时间就可以恢复,快快逃走吧,俺武痴从不亏欠朋友,事已至此,俺一个人留在这了,你凑什么热闹,快快去吧,清明时节,别忘了请俺武痴吃顿好的,喝顿好的。”
厮杀之音,盖不住武痴的吼声,魔炎教派的人乌压压冲过去,陆谦玉看不见武痴情形,心里自责不已,暗骂自己:“陆谦玉,你好个糊涂,武痴兄弟,全为了你啊,你一个人真的走了,对得起他么,对得起天地么?”陆谦玉怒吼一声,音浪嘶吼,孤寒卷起,洛英径走,往武痴处杀去,蓦然间,听人喊道:“陆谦玉,你个呆子,武痴兄弟,甘愿一死,为的是我等可以逃出生天,你还回去送死,岂不是辜负了武痴兄弟的一番好意吗,不为武痴兄弟复仇,你埋没了江湖这个字眼,你不是好汉,正所谓,能屈能伸才是真英雄。”
喊话的人冲出来,原来是秦老三,一把拉住陆谦玉,丝丝念头在陆谦玉脑海迸出,双眼泪水涟涟,仍由秦老三推搡拉扯,这会儿的陆谦玉,大脑一片空白,眼中景象飞速而过,只看见唐石手舞长剑,殿后杀敌,魔炎教派的人冲进来,前方黑漆漆的,漫无终点,甬道内高低不平,他一连摔了好几个跟头,秦老三拉着他气喘吁吁的,他的脑海停留在武痴与魔炎教派的奋战中,他能想到,武痴该有怎样的结局,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众人在逶迤曲折的山洞中看见了一束曙光,直奔而去,洞口处,长满枯草,苍耳,还有蕨菜,将洞口遮蔽的严严实实,许来风呕着气,第一个冲出去,不见一人,原来到了祭祀坡的南边,不远处,隐约能够听到有人在辱骂,距离双方阵前,不远了,许来风解开了穴道,恨不成声,沙哑道:“武痴兄弟,我许来风若不为你报仇,此生就不是人了。”
陆谦玉恍恍惚惚,往前走上一个小坡,只见一群人向这边本来,正在这时,山洞内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唐石跌了出来。
第七百八十八章,修罗断手
魔炎教派的人转瞬便从山洞内追出来,唐石一个人殿后,孤剑单人,怎挡锋芒,陆谦玉已然发醒,转身掉头杀去,拦住洞口冲出来的人,吩咐道:“许兄弟,带人快走,我抵挡一阵。”双剑飞舞,一人当关,直杀得魔炎教派出来一个倒下一个,尸体叠叠,堵死了洞口这才罢休,许来风听嘱,带人远走,将陆谦玉一个人留在后面,他倒放心,只要邱凌云不出,魔炎教派何人那他是个办法?
走了一程,就看远处跑来一群人,乃武林盟的通道,上官清扬、大智和尚、麓剑卿等人具在,山洞中的隐秘,在许来风心中生出许多冥思,再见上官清扬,便联想到,当年书剑山庄、金乌谷是如何残害邱家全族的,心中极不痛快,面上不显露出来,说道:“诸位,你们来得正好,魔炎教派正在后面,快快增援陆谦玉。”刚说完,听身后有人说道:“许兄莫急,我没事,快走,快走,魔炎教派很快就会追来。”
陆谦玉料理了洞口,魔炎教派惨死一地,面对陆谦玉双剑,哪敢再冲,陆谦玉正巧发现边上有一巨石,鼓劲抱在怀中,那石头看看堵住了洞口,少说也有三四百斤,陆谦玉费了九牛之力,安顿好后,发足追来,见武林盟同道一起来了,知今日可算是脱险,回想武痴身在山洞,生死不明,怕凶多而吉少,好不伤感,可他不说,耽误之际,哪能多想,祭祀坡下尚属魔炎教派的制霸所在,深陷其中,夜长梦多,陆谦玉与其余人见面,问个好,了解了一下当时情况,便伙同一群人,从西南去了。
原来上官清扬等人在祭祀坡下叫阵,修罗王按兵不动,双方空空废了许多口水,打是不打的,武林盟象征性的冲了一波,到了一箭之地后,停住脚步,魔炎教派还以颜色,用箭矢御敌,双方差得远呢,箭雨空射,修罗王始终站在前头,好整以暇,自是心中一万个明白,武林盟却少了陆谦玉等许多高手的情况下,一切作为,不过虚张声势,果不其然,上官清扬等人与陆谦玉商量的对策便是如此,以武林盟牵制魔炎教派,陆谦玉趁此探索深坑机密,转眼,日头西斜,数个时辰过去了,大家喊的是口干舌燥,大智和尚,看了看日头,与众人说道“武痴去了许久,不见回转,定是那边出了情况,魔炎教派坚守不出,必是有所图谋,老衲感觉事情不好,陆公子等人可要遭殃了,咱们去那边看看才是,若有需要,及时出手才是。”
麓剑卿、上官清扬觉得大智和尚说的甚是有道理,于是,商量着如何脱离,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大队人手,后队变前队,掉个头,由麓剑卿殿后,层层序序的往大坑这边赶来,修罗王在坡上一看武林盟退了,知去救援,哪能让武林盟从容如愿,下令全军突击,连上百个弓箭手更徒步追来!
麓剑卿在后面见状,将麓剑派的子弟,排成阶梯状,边走边阻,传递消息,武林盟不觉加快速度。
修罗王一马当先,健步如飞,赶到麓剑卿之后,一怒拔剑,取麓剑卿性命,麓剑卿自掌门师傅死后,当家做主,知晓凭借自己的武功,难以在武林上与真正的高手对阵,更不能在麓剑派里服众,身为掌门,若不能在武功上,出类拔萃,令人信服,日后必生出大乱,因此日夜练习,将《割麓九剑》有提升了一些实力,自身能耐,不是当初了,两人交手十余招,不分胜负,修罗王毕竟是老辣的高手,麓剑卿略显青涩,在敌十余招后,麓剑卿便不行了,剑法上很难取胜,身法上很占下风,幸好大智和尚从前面转来,加入战团!
大智和尚,在少林寺中,苦修多年,一身的横练功夫,手中禅杖,颇为沉重,他以《九十九路神魔仗法》开路,与修罗王对战二十几手,双方真是个棋逢对手,不分伯仲了,修罗王冲的靠近,后援不至,不再恋战,他一个人对付两个人,怎不吃亏,于是虚晃一剑,足下一蹬,飘飘然去了,大智和尚要救陆谦玉,十分关键,不去追赶,冷哼一声道:“修罗王,洒家今日有事,不与你多做理论,你是魔炎教派肱骨,洒家理应用无边佛法感悟与你,好在,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修罗王与大智和尚间隔十丈远,厉声道:“不愧是少林寺的大师,手上的功夫着实了得,我是见过了,你等要去救陆谦玉等人,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你等计策,早已被我洞穿,区区之数,匆匆伎俩,定招失败。”
大智和尚哈哈大笑,说道:“成事在天,事在人为,明知是龙潭虎穴,九死一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说完,一甩袈裟走开了。
便在这时,上官清扬看前面一个荒草丛生决不能藏人的地方钻出来几个人的影子,定睛一看,不是许来风等人吗,好生奇怪之下,喊道:
“在那边了。”大队驰援而来。
修罗王远远瞧着陆谦玉等人居然能活着从大墓中走出,心头一凛,心想:“君主设下重重埋伏,陆谦玉等人陷入层层包围,如何能够生还,大墓之中,究竟发生了何事?”诧异之余,一摆手,追赶的队伍停下来,重新整队,要在正面与陆谦玉等人交手。
陆谦玉等人汇合一处,洋洋洒洒,数千人手,实力大增,远眺修罗王带人拦住去路,兵胜气壮,陆谦玉队伍中,多人受伤,不想与之硬拼,看见西南方向是个突破口,于是下令往西南方向去了,这一变动,修罗王始料不及,心想,西南方向,在走上七八里路,丰草长林,崴嵬难行,接着一条大河,乃是绝境天堑,无船无舟可度,全队必死无疑,陆谦玉带人往西南而去,在搞什么把戏,一时猜不透,心中欢喜,下令调集人手,要将陆谦玉逼入万丈地府,陆谦玉对地势严查不明,不知道西南方向,竟是如此恶劣险境,不见修罗王追来,好生纳闷,走了七八里的荒野处女之地,这才听到震耳欲聋的泄洪之音,叫人去前面一看,回来报告,前面横断一大河,水流端急,挟带泥沙,宽数十丈,无渡口,无趸船,左右无路,乃是一困兽所在,陆谦玉心中后悔,心道:“修罗王不着急追赶,便是因为他对地形了如指掌,知道前方所在是一条难度的河流,故而调兵遣将,要将我等全灭此地,我真是糊涂,对南坪之地,不清不楚,竟然发令,只是大家伙跟着我一起遭殃。”正懊恼的时候,只听身后响起阵阵鼓声,修罗王从后方调集约两千五百多人,从三个方向,向武林盟诸人围攻而来!
左右无望,莫不如拼,陆谦玉告诉大家,前面断绝,天意如此,这一战,必不可免了,诸人听了,皆轻松闲闲,一笑对之,上官清扬说道:“金乌谷上上下下,正铆劲要跟魔炎教派一绝死战呢,此处,没有退路,破釜沉舟,只进不退,正合我意,金乌谷的姐妹们,何在?”
金乌谷多是女子,声音尖锐,回答上官清扬,“在此。”声浪穿云,撼动人心。
少林寺个弟子手握法珠,喃喃发生,说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许来风面容忿然,正有火气无处发泄,往前面一站,说道:“魔炎教派,欺人太甚,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受到众人感染,千把个人,无不毅然坚决,排成三列,兵器在手,气势威严。
陆谦玉为求出路,派人前去大河边上继续查询,若有一线生机,绝不让大家一同赴死。
不消一会儿,魔炎教派三千多人,完成了布局,双方间隔,一箭之地,修罗王隔空大喊:“陆谦玉,你能从层层包围中逃出生天,着实让人意外,的确是个好小子,我修罗王是佩服的,只可惜,你忠于武林盟,是我魔炎教派的大敌,连带着这里的都是武林盟的精英,留你们不得!”
陆谦玉道:“修罗王,殊不知,哀兵必胜,你尽管上来,你强我弱,可我们,断然不退,战到最后一人不可,谁能笑傲,还未可知。”
修罗王手一摆,四方列阵,缓缓前进,陆谦玉怒吼一声,武林盟各部,往前挺战,视死如归。
正当时,忽然一阵烈风挂过,空中传来一人声音:“且慢动手。”
陆谦玉心头一凛,远远望去,竟然天女下凡般,邱洛洛落到了修罗王跟前,不等修罗王反应,小青峰直取中宫,修罗王做梦也想不到,从小爱惜到大,视为己出的邱洛洛,竟然会对自己动手,因此,在邱洛洛小青峰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修罗王仍是做不出一个防守动作。
邱洛洛这一下,让魔炎教派阵中大变,四方阵列,停滞不前,纷纷张望,震惊不已。
修罗王道:“洛洛,你做什么,这剑是闹着玩的吗?”
邱洛洛喏喏说道:“修罗王叔叔,是小女忤逆了,等我化解了这场危机, 看着陆哥哥和诸位朋友,安全离开,愿意受罚,但要我眼睁睁看着,陆哥哥和其他人受戮,莫不如杀了我才好,修罗王叔叔,请你带人回去,放陆哥哥一条生路,话已至此,不多说了。”
修罗王气的火冒三丈,额头青筋凸起,厉声道:“洛洛,你难道忘了,你是谁了吗,碍于你的面子,你父亲和我多次放过陆谦玉,他的一条命更是你父亲亲手挽救的,若非是你,陆谦玉早就死了,怎会生出今天的事,我魔炎教派有多少高手死于陆谦玉的手里,你好好看看名册去吧,为了一个区区顽童,你走火入魔了,无可救药,不可理喻,快些放下长剑,此刻反悔,还来得及。”
邱洛洛并不撒手,反而挺剑,剑刃走过,将修罗王的脖子刮出一道血痕,说道:
“修罗王叔叔,我无论背负怎样的骂名,无悔作出今天的事,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撤兵,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修罗王道:“你疯了,一个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人,我与你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洛洛,我们之间,数十年的恩泽,究竟是比不上陆谦玉这个小子的微微一笑么?”
邱洛洛忽然撤剑,眼泪涟涟,令人看了,怎不生怜,陆谦玉看罢,心都要碎了,一想起,邱洛三番五次搭救自己,不惜和修罗王撕破脸皮,脸上又骚又痒,腾地一下,红了半边天。撤剑后,邱洛洛跪倒在地,手托小青峰,举过头顶,说道:“修罗王叔叔,你对我宠爱有加,我洛洛,其实那薄情寡义之人,我与陆哥哥,乃是三世情缘,你不懂得的,修罗王叔叔,我只求你这一次,放了陆哥哥与其他人安全归去,他若死了,我绝不苟活,陆哥哥为人,仗义豪迈,现在场景,是非要拼个鱼死网破不可,伤了谁,都让我伤心欲绝。”
修罗王缄默不语,心想:“洛洛啊,洛洛,我本来以为,你是女中一流,怎想,终还是过不了情爱关口,君主数十年大计,就要败在今天了么。”修罗王与邱凌云一路打拼,付出多少,魔炎教派能有今日之浩瀚局面,乃使用层层白骨累及的高台,回顾从前,凄惨在目,修罗王怎能为了女儿情长,断送了魔炎教派数万人共同努力的成果,那对得起谁, 无数英灵岂不要把修罗王撕碎了么,修罗王道:“洛洛,无论你说什么,修罗王都不能答应你,你的家族,你的先祖,被武林中宵小之辈所害,这笔血债,不算了么,魔炎教派死去的那么多好汉,难道都白死了么,数十年的等待,数十年的经营,数十年,少年便中年,你父亲与我两鬓雪白,就为了一个人,化作海市蜃楼么,洛洛,你别怪叔叔。”
修罗王执意要打,邱洛洛闻听,嗖的起身,倒退半步,手腕一转,长剑往自己胸口刺来,陆谦玉见状,怒吼无效,飞奔而去,“洛洛,不要做傻事。”
小青峰何等锋芒,邱洛洛又是何等的心伤,所以要自裁于此,见状者,谁不慨叹,谁不敬佩,谁不震惊,那剑及邱洛洛心口半寸,止住不前,陆谦玉赶了过来,只见一只手悄然落地。
邱洛洛愣了片刻,呼道:“修罗王叔叔,你怎么···”
修罗王收回断手,叹了口气,疼痛让他脸色苍白,转身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洛洛,叔叔见不得你为任何一个人而死,今日断我一手,好过丢你性命,罢了,罢了,十年风雨,我修罗王一腔热血,本想能够成就一番伟业,终于是败在了你的手上,人本有情,我岂非草木灰石,想必,我也并不是真要这天地毁灭,哈哈哈。”惨笑之后,黯然离去。
魔炎教派的高手抢过来查看修罗王的伤势,修罗王挥挥左手,说道:“不必了,我们撤。”
修罗王号令,无人不遵,魔炎教派四个方阵,缓缓倒退。
武林盟人,本该欢呼,却是轻悄悄的,一声不吭。
还是风,吹得砭骨。
陆谦玉弯腰拾起地上的断手,冲修罗王的背影喊道:“修罗王,我陆谦玉欠你一条命。”
修罗王凉凉笑道:“你若对洛洛不好,欺负了他,那我时刻来取,好好留住你的项上人头。”
陆谦玉将断手掷过去,说道:“你为我妻,情愿断了一手,我陆谦玉真的服你了,武林之中,真英雄假好汉,宵小之徒,恶劣之辈,有道貌岸然的侠士,有古道热肠的魔鬼,我陆谦玉可算是明白了,你是恶魔,也是英雄。”
修罗王一手接住断手,回道:“知道就好。”并反问陆谦玉:“你是什么?”
陆谦玉反思,苦笑,扪心自问,暗暗思忖,是的,我陆谦玉算作什么,江湖匆匆一个过客罢了,人间夕阳皆昏黄,草木一秋又如何?
魔炎教派的大军陆续撤走,陆谦玉转身回看邱洛洛,待立原地,表情木纳,便说:“洛洛,你可真是太傻。”
邱洛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隐忍太久,终于控制不住了,伏在陆谦玉的肩头,哭泣道:“陆哥哥,我对不起父亲,对不起修罗王叔叔,为了救我,他用自己的手臂,挡住了我的剑,我多么不该,我多么遭人厌恶,我多么痛恨自己,陆哥哥,我真是太难了,好难好难,我只想快快乐乐的生活在当下,看看日出,悄悄夕阳,无忧无虑,抚摸花草,沽酒清歌,忘情山水,可为什么,人人都要逼我,我要逼人人,亲我,爱我,疼我的人,我伤他的最深,我爱,我亲,我疼的人,让我如此的难受,天地法则,轮回无休,难道是我上辈子犯下了什么滔天大错,让我肉身不死,却在心里折磨?”
第七百八十九章,武痴之死
这一战,修罗王惨遭自断手之厄,邱洛洛心中生出无限的哀波,陆谦玉五味杂陈,自古情字,终是难以逃脱,陆谦玉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把悲恸之下的邱洛洛,轻轻揽入怀中,用手加以抚摸,希望可以缓解邱洛洛的心中的弥痕,让她一时快乐。
随着修罗王的大王一撤十里,武林盟的局势豁然开朗,曾经悬在众人头上的利剑,忽然撇下,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各有心中不安,论这一战,那方胜败,双方阵营之中,各有强者陨落,武林盟盟主申屠烈与魔炎教派三王之一修罗,各一断手收场,中原武林,未来,路在何方,谁能说的出来呢?
大智和尚带人先行离开,为防止魔炎教派出尔反尔,陆谦玉带人断手,庞亮、唐石、王燕、三人受伤,被人护送早走一步,许来风,陆谦玉等二百余人,在后面跟随,沿着荒草之地,另开道路,幸而,半个时辰之后,不见魔炎教派追来,大智和尚已回到了大营,武林盟全力皆被,陆谦玉带这邱洛洛,来到大门之前,让许来风先进去看白老虎等人的伤势,他与邱洛洛,幕天席地之间,寻一处幽静所在,倾诉衷肠,道尽心中话语。
大营王东,约行两三里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生长小花,芬芳阵阵,绕鼻而过,点点萤火,与星空勾勒,皎月之下,已然是个境界所在,陆谦玉拉着邱洛洛,俩人缄默,见一处青石突兀,陆谦玉赶去,席地而坐,邱洛洛坐于怀中,陆谦玉左手轻拦似柳腰肢,在耳边呢喃,说道:“洛洛,这一次多亏了你帮忙,否则,我们再见,怕是在地下黄泉了,修罗王为此断手,我深感抱歉,回去之后,你父亲定然责备,那不是我希望见到的情况,所以我想,不如我们先施行咱们的计划,找一个山清水明之所,就此隐居江湖,不再过问,武林盟和魔炎教派的打打杀杀,安安静静,潇潇洒洒,放空自己,纵与山水,岂不为美?洛洛,你意下如何?”
邱洛洛半躺在陆谦玉怀中,望着星空,说道:“父亲如何对我,陆哥哥,自然不必担心,无论怎样,我都是他的女儿,父亲最是爱我不过,而我,却三番五次的用这份爱,去伤害他,这次,修罗王叔叔,断了一只手,断的是他,疼的则是我,从小以来,修罗王叔叔待我要好,我有所求,无不赞可,护我周全,细腻入微,这次,修罗王叔叔,定然伤心欲绝,我是很想和陆哥哥远离江湖,过两个人的生活,可如今,怕是不允了,我心中甚是挂念修罗王叔叔伤势,情愿回去接受父亲严厉的惩罚,无论给我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接受,只求陆哥哥,不要妄动寻来,再添风波,咱们俩人的计划,还不到时候,缓一缓再说,陆哥哥,你有宏图大志,而我只有陆哥哥你一个,你还未报仇,我岂能让你心中有所遗憾的与我远走高飞?”
陆谦玉叹气道:“洛洛,还是你最懂我,让我还有什么话好说,陆谦玉这时候,不是个君子了。同陆家的仇恨比较起来,洛洛你始终还是我心头的大事,这一点你一点要记得,你心中难受,我则如万蚁灼心,好不到哪去,天地之大,五山四河,玩笑可怜,竟然找不出一个你我安逸之所,你说,这天是什么天?”
邱洛洛笑道:“陆哥哥,你休要胡说,天还是那天,正所谓好事多磨,你再等等,事情终会迎来冰雪消融的那一刻,若我们现在走了,反倒是成了逃避,这一夜,有多么来之不易,你我和,我们两个人,在这荒野之间,找寻一处,不被仇恨,不被嘈杂的地方。”
陆谦玉叹道:“没错,这些天苦了你了,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以月光为沐浴,以大地为床榻,以纤云为铺盖,以萤火为伴侣,尽情享受短暂的**。”
自是,情到深处难诉说,痴情一刻值千金。
陆谦玉和邱洛洛,暂忘烦恼,来到情爱悸动的一刻,月下缠绵,执手誓言,和衣而卧了。
翌日,陆谦玉转醒,只听耳边有人呼唤“谦玉,谦玉,你在何处?”他挺起腰板,四下一看,闻声竟然是小刀,龚不凡等人,在往身边微眄,邱洛洛早已遁去,昨夜留香,陆谦玉不觉一乐,手拂过邱洛洛安眠之所,尚有余温,不禁欢喜,又转忧愁,心想:“洛洛定是听见了有人呼唤,刚走不久,可惜,竟然没有与我打一声招呼,这次回去,她该遭遇如何,这次事情闹的太大,怎会轻松收场,身为一个男子,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陆谦玉,几次三番,让一个新爱我的女子,我挚爱的姑娘,待我受罪,这一个人,配不配上的陆家的名号?”陆谦玉思想挣扎,宛如禅定,正在这时,耳边忽
然传来小刀的叫喊:“陆大哥,原来你在这里,许大哥说你和洛洛姐,在营地外面,怎么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洛洛姐呢?”
陆谦玉恍惚过来,已看小刀,说道:“洛洛回去了,你清早催命似的叫我所为何事,王燕,白老虎,唐石,庞亮等人的伤势怎样了。”陆谦玉起身迈步,忽又想起武痴,轻声道:“还有武痴兄弟···”
小刀呆了一呆,急切道:“陆大哥,我所来,正是为了此事,你快跟我回去吧,武痴大哥,武痴大哥他···”小刀说到此处,竟是双眼含泪,声音嘶哑,连说了好几个武痴,说讲不下去了,要哭出声来了,陆谦玉见状,心中一凛,情知大不妙了,别的不提,施展轻功,往大营所在,奔行如飞,小刀在后面紧紧跟随,眨眼之间,就被甩到了身后,看不见了,陆谦玉心急如焚,昨夜下塌处,距离大营不远,不消一会儿,陆谦玉已从大营之外的木围栏跃过,到了营中,但见武林盟子弟匆匆忙忙,脚步杂乱无章,手捧物件,好似搬家一样,陆谦玉急往帐篷中来,正见林杏出了门口,到外面望风,陆谦玉既能看见他,他也能看见陆谦玉。
林杏摆摆手,焦急道:“陆兄,你总算是回来了,想必这个时候,洛洛已然离去了吧?”
陆谦玉点头说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你如此的心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营中如此哄哄乱乱,又是什么原因?”
林杏道:“你有所不知,昨夜之后,探子来报,魔炎教派甚是安宁,不动一兵一卒,岂料,一大早起来,探子抵近一看,那还有魔炎教派的踪影,在原地只留下了几支小队,与斥候打了一架,我们这才知道,魔炎教派在四更时分,便已陆陆续续的撤退了,辎重不带,轻装撤退,走的很快,不出声息,到了五更十分,就已全部撤出了南坪之地,我们的人前往追赶,被魔炎教派伏击,已不能追上了,因此申屠烈掌门召集各门派的掌门人开会,颁布了撤退的命令,南坪之地这一战,结束了,各门派都在准备了。”
陆谦玉点点头,对于魔炎教派撤退的事情,他能猜出一二,邱凌云来此的目的,最终是达到了,再逗留下去,双方拼斗,毫无意义,此地乃中原腹地,最武林盟大为有利,若时间一长,武林盟调集周边门派,前来围攻,魔炎教派几次所占的上风,非要付诸东流不可,何况修罗王受了重伤,牵一发而动全身,魔炎教派哪还有留在这里和武林盟决战的心思,此举不啻为一个英明的决定,武林盟这边则更容易理解了,申屠烈受伤,武林盟受重创,所援增兵迟迟不到,各门派损失不小,何况,魔炎教派先走,失去了对手,最好先休整一番,重新布局,反思明鉴,等待一雪前耻之时。
陆谦玉问道:“武痴兄弟,现在何处,他怎样了?”
说到这里,林杏沉默片刻,脸色稍变,说道:“武痴兄弟,已经马革裹尸了,他的···,你与我来看便是,但是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陆谦玉知道林杏不会胡说,他支支吾吾,不可说明情况,定是武痴兄弟不在了,人生在世,武林一游,作为豪客,最好的归宿就是死在战场上,再凄惨,又能如何,无非是英灵长存,**陨灭而已,林杏说罢,转身回到帐篷,知乎一声,陆谦玉则不发往东,往大门走去,出了大门,径直往祭祀坡下,林杏等人赶到,许来风,龚不凡,顾有志,小刀等人,一个个义愤填膺,嘴上不宣,心里恨极,陆谦玉无暇顾及,约行了一段,三里来路,看见几棵大树,下面围了不少人,上官清扬,大智和尚,申屠鸿海等人具在,陆谦玉目光一缩,当即心头一凛,面色阴沉,胸腔炸裂,在那高高的一棵树上,挂着一颗人头,随风摇曳,好似果实,此头颅,死而不安,双眼怒瞪,披头乱发,不是武痴,还当何人,陆谦玉拔足赶到,噗通一声,跪在当场,三跪九叩,泪眼迷离,险些哭出声来,此非做作,陆谦玉又羞又耻,又悲又恨,说道:“武痴兄弟,陆谦玉对你不起,将你一人,留在魔窟之中,未能搭救,致你远逝,陆谦玉欠你一条性命,不知几时能还,你在天有灵,如我梦中,咱们哥俩,再行叙旧。”磕了头,陆谦玉给上官清扬拉起,说道:“陆公子,你请少伤心吧,武痴兄弟,去的壮烈,死后,尸体给魔炎教派羞辱,割下来,悬挂此处,让我等人观摩,此举怙恶不悛,丧尽天良,畜生行径,我等于魔炎教派,不共戴天,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只是,魔炎教派早已逃之夭夭,沿路设下了陷阱诡计,我斥候部队,追了一段,横遭偷袭,损失惨重,申屠掌门,下令撤退,因此,想
要报仇,只等下次了。”
陆谦玉飞身而上,一道剑气打过,隔断麻绳,将武痴人头拿在手中,凌空脱下衣服,罩在期内,捂在怀中,落下之后,说道:“上官姑娘,魔炎教派往哪去了?”
上官清扬说道:“昨夜归来之后,你不在,申屠掌门提防魔炎教派趁我局势不稳, 偷袭大营,一夜不眠,端坐中军大帐,派子弟严防死守,不见魔炎教派递进,一夜平静,我等守在东门,天边鱼白之时,忽然从外面射来一箭,射箭之人,定是高手,一箭之地,我等却未发觉,等发现情况,奢岭兄弟,奢宝,奢金,仗着腿下的功夫好,出去寻找此人,却不料,一去不贵,箭矢钉在旌旗杆子上,我等拿下来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小字,‘你们的朋友在往东三里处树上安置,速速取回。’,我们起初还不知道这人是谁,哪有什么人,陷入敌营了,后来大智和尚想到了武痴,于是我们带上好手,前去查看,走了一里多,就看见了,奢岭兄弟的尸体,两人尚有余温,遭人暗算了,毒镖入骨,挽救不活,我们来到此处,就看见了武痴兄弟的首级高高悬挂,义愤填膺,无不可耻魔炎教派的行径,派人回去报告许公子,林公子,大家来了,大哭一场,不敢妄动,林公子知道你与武痴兄弟要好,因此要等你来此见武痴一面。”
陆谦玉望着魔炎教派他走的方向,有意追赶,又怕遭到魔炎教派暗算,他们计算撤退,必是计划周详,疏而不漏,陆谦玉只好作罢,问道林杏,说:“武痴兄弟尸体现在何处,可曾找到。”
回答说,“武痴尸体,暂未寻得,已经已经派人前去山洞巡回,都是各门派之中,忠肝义胆的好手,不用担心。”
陆谦玉道:“武痴兄弟,为我而死,他的尸首,不能归一,我陆谦玉实在对他不起,定要亲手巡回他的尸身,葬回他的家乡不可。”
许来风道:“你我认识武痴兄弟开始,他孑然一身,不知来处,喜好饮酒吃肉,我们如何去找武痴兄弟的家乡,依我看来,莫不如将他葬在泸州,泸州老窖,乃是好酒之中的好酒,武痴兄弟生前喜欢,死后葬于此地,他应该是高兴的,我们也不枉朋友一场,只不过,找到了武痴兄弟的尸身,何为一处,泸州照此,山高路远,天气炎热,我们又缺少防护,怎能运输,依我看来,就地化了,带着骨灰前往,武痴兄弟,重情重义,会原宥咱们,不会责备。”
陆谦玉点点头,说道:“局面所致,别无他法,只好如此了!”正说着呢,去往山洞的人回来了,大概数十,一个个喘着粗气,垂头丧气,来到陆谦玉面前,为首一人,长脸魁伟,肌肉盘虬,对陆谦玉抱抱拳,语气遗憾,说道:“陆公子,我们尽了力了,在山洞中找寻武痴朋友的遗骸,足有两三个时辰,走遍了大大小小的洞窟,可惜力气花了不少,收效甚微,不曾找到分毫线索,因此我们断定,武痴兄弟的尸身,是让人卷带走了,可能与魔炎教派同行,或者给魔炎教派就地掩埋,但我们翻遍角落,不见任何新土坟茔,可见,武痴朋友的另外一处尸身,定是魔炎教派一起带走了,前面有魔炎教派的埋伏,我等不敢随意而往,特来告知。”
陆谦玉闻听,好生奇怪,迟疑道:“魔炎教派为何带走武痴的尸体,这没有道理,各位辛苦了,陆谦玉在这里谢过。”
不必寒暄,几人退下,陆谦玉冥思苦想,猜测不出魔炎教派是何用意,林杏提醒道:“陆兄,我看这是魔炎教派的计谋,他们把武痴兄弟的下半身体带走,知道你我等人,必定去寻,死不罢休,因此要牵制我们,在路上动手,对我伏击,当然这仅是我的猜测,不到那一步,岂之真假,依我看,武痴兄弟的尸骨不能不寻,否则太对不起他了,咱们情意,凌驾于生死之上,武痴为我们而死,我们为他的肉身,奋不顾死,又有何妨?”
陆谦玉道:“林兄所言极是,事不宜迟,魔炎教派刚走不远,我们跟了上去,暗中调查,不可急不择路,慌中出乱,哪怕魔炎教派对我真有埋伏,咱们不匆忙动手,他们又有什么辙子呢,等我们发现了武痴兄弟,果然在魔炎教派队伍之中,在看准时机,得来便是。”
林杏点头,说道:“此事,还需要你亲自去,我不方便随行,许兄,可以前往,这次转移,过于紧急,武林盟的伤员不少,重伤的人,不适合长途跋涉,申屠掌门的意思,是将受伤的人,暂时安排在恶鬼镇来,留下一队人照料着,等好转了,再行转移,我看王燕、唐石、庞亮、白老虎等人的伤势极重,故此,要留在这里,细心医治。”
第七百九十章,小人物的智慧
陆谦玉情知王燕等人受伤需人照料,林杏是则又人选,离不开恶鬼镇,倒也可以释然了,然,本次追击魔炎教派,抢夺武痴兄弟的尸身,危机重重,魔炎教派好手云云,仅凭陆谦玉等人,恐怕,实力不足,相形见绌,难以应对突发情况,除开林杏之外,这一次,陆谦玉只能携带,龚不凡,顾有志,许来风,松上村雨,飞翔老鼠等几个人,龚不凡,顾有志的实力平平,不能独当一面,飞翔老鼠武功稍逊,轻功较好,碰到魔炎教派高手怕是也难以为继,真正战力,无非三人,陆谦玉、许来风,松上村雨罢了。
陆谦玉心中暗忖,如何应付魔炎教派,若是硬来,实力不允,若是巧取,需要谋策,一时之间,陆谦玉对带谁前往,犹豫不决,只好询问林杏了,说道:“林杏,你留在此地固然是紧要,我们先去,事不宜迟,马上就走,许兄,村雨兄,曹兄,龚不凡,顾有志,我们几个,你以为如何?”
林杏内心早有定断,说道:“我们人少,不能应对局面,恐怕危险,别夺旧人不成,在陷新人,在我看来,这次行动,我们人手一定要足,金乌谷,麓剑派,连横派,少林派,我均已通过消息,他们将派人协助,陆兄,大可不必为此事而耽搁。”说到此处,上官清扬在旁边忙道:“陆公子,此去,我与公子通往。”
申屠鸿海哈哈大笑,说道:“大家一起去,娘的魔炎教派向消消停停的滚回小仙登峰去,老子难能让他如愿以偿,至此,实时跟踪,处处骚扰,让他们吃不好, 睡不着,一个个提心吊胆不可。”
麓剑卿道:“自从我师傅陆啸天死后,我被同门优待,晋升掌门之位,门中上有许多大事不决,我不能通往,但也可派出五六名优秀弟子前往,以备不时之需,尽我麓剑派,同盟之意,缓陆兄燃眉之急。”
大智和尚打个佛号,说道:“少林寺,十八罗汉,此次出征,死了五人,伤了齐七人,尚存六人,老和尚,先行回少室山,报告此役,就让这六位弟子,与陆公子通往吧,麓掌门说的不错,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武痴施主,为天下苍生现身,死后身首异处,我们怎可熟视无睹,不闻不问,岂不是让天下豪侠伤心?”
陆谦玉一见平添了许多住手,喜出望外,深深打个稽首,说道:“各位朋友,承蒙关爱,路谦玉在这里谢过了,此去凶险万分,九死一生,陆谦玉无法保证,是否又大变故,各位能为武痴兄弟,甘愿如此,真乃中原武林真汉子也。”
麓剑卿道:“陆兄,以前多有得罪之处,不过当年气盛,又给老贼郭孙雄撺掇,因而生出了许多误会,闹了一个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的尴尬。此番,我已成为麓剑派掌门,又知晓陆兄真正为人,实乃英豪君子,对陆兄武艺,人品,刮目相看,由衷敬佩,从此以后,麓剑卿协助陆兄,心无怨言,与中原武林同道中人,一道对抗魔炎教派,永不退缩!”
大智和尚道:“陆公子,你等请放心去吧,若有需求,直呼一声,少林寺众僧侣,愿竭尽所能,助陆公子一臂之力。”
上官清扬笑道:“待我与师姐师妹交代一声,即刻前往,东行而去,哪怕是不归之途,又有何妨,能与陆公子,许公子这等义士并肩携手,乃是我上官清扬求之不得乐事。”随即,上官清低头吩咐金乌谷弟子,言语切切,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女弟子似有些悲壮,点点头,抹着眼泪去了。
陆谦玉再次抱拳,说道:“诸位能有如此,陆谦玉信心百倍,不破魔炎教派,救出武痴骸骨,怎还有脸面面对天下群雄,此去寻找魔炎教派,即便有无数磨难,万种伏击,陆谦玉身死而不后悔。”
林杏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小白瓷瓶,小黑瓷瓶,共计两瓶药物,比不得手掌大小,递给陆谦玉,说道:“陆兄,在这里鏖战数月,我身上许多药品,具已用完,这里是一些保留下来的金疮药,还有特效的解毒药,能够应对大部分的剧毒,你且随身收好,一定好生保管,遇事,可应对万全,不必求人。”
陆谦玉收了药物,放在胸口长袍里面,那有一个口袋,十分隐蔽,封口紧闭,十分恰当,说道:“林兄,这里一切,全仰仗你了,魔炎教派离开这里多时了,幸而他们良莠不齐,大队前进,走的不快,我们连夜追赶,不出一日,准能赶到,若是再迟了,那可不好讲了,这就去也。”
早有人准备适量马匹,喂足了草料,饮罢了清水,牵了过来,说道:“诸位侠士,请上马吧,这样走的更快。”
陆谦玉看了看马,具是四肢粗壮,矫健俊美的好马,陆谦玉接过缰绳,
翻身而上,其余人,许来风、龚不凡、顾有志、松上村雨、申屠鸿海、飞翔老鼠,上官清扬、麓剑派几人,少林六个罗汉弟子,共计二十一名,一一上马,话不多说,马鞭一响,疾驰而去。
马去如飞,四蹄翻土,渐渐远离祭祀坡,沿峡谷之隧穿过,途经恶鬼镇,陆谦玉也不下马,一盏茶的功夫,二十一人,来到了出海口,这里仍留下魔炎教派大部队撤退之后的残云之势,遍地狼藉,可见当时撤退之时,十分匆忙,要离开峡谷之隧,唯有这一条路径不可,先坐船出海,到了陆地,再步行,魔炎教派撤退之时,故意将所有船只焚毁,为的是不让陆谦玉等人追赶上来,因此在码头上,可见不少焚船后的灰烬。
许来风翻身下马,四处寻找,不见一艘船只,众人携带马匹,又不能乘坐小舟引渡过海,那东西,可以用最短的时间临时造出,或是竹筏,未尝不可,但此等小船,可以渡人,焉能渡马,马在水上,容易受惊,别的不说,一闹起来,众人不等见到魔炎教派的踪迹,先要丢下海中去葬身鱼腹不可,许来风情急之下,性子暴躁,抓耳挠腮,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娘的魔炎教派,一艘船也没有留下,这是怕我们怕得要死了,卑鄙小人,无耻之徒。”
上官清扬安抚道:“许公子,你别着急,魔炎教派退的匆忙,未必就能把所有船只都毁灭了,只可惜我们追的太急,料事不周,并未计算此道,所以才慢人一步,在我看来,还有船只未被烧毁也未可知,我们去找船夫问问,便能有所收获了。”
许来风道:“这里鸟毛不见,不别说船夫了,连他们住的凉棚都被付之一炬,魔炎教派心狠手辣,这些人的性命,哪还有?我们还是尽早联系武林盟的人,锻造船只才是,只要通力,不消一个晚上便能打造出一艘大船来,可供我们横渡大海,趁早追上魔炎教派。”
陆谦玉与其他人,也在四处找船,渡口不是甚大,一眼望到了头了,目之所至,空荡荡,只有灰烬,不见船影,许来风叫的声音很大,陆谦玉听在耳朵里,不得不思考走许来风的路子,趁早打造船只,武林盟中有不少精通此道,打造船只不是难事,一个晚上足以,加上武林盟要走,也要用到船只不可,他想:“在晚上一天,魔炎教派便能走出七八十里,再找他们,可不容易了。”
许来风过来找陆谦玉拿个主意,要继续找船,做无用功,浪费时间,还是先行动起来,打造船只,陆谦玉权衡利弊,暂时回答,正在这时,一个人从边上的芦苇荡中走了出来,鬼鬼祟祟的,个子不高,身穿一件肥大袍子,极不合身,好似捡来的,开怀露出铜色的肌肤,两扇肋骨如同梯田,麻子脸,一对飞鱼肿眼泡,他一见陆谦玉,探头探脑的说道:“陆公子,多时不见了,听闻你们在祭祀坡上打的热闹,我本事不大,可怕死,知道陆公子是对付魔教的,帮不上忙,心里焦急啊,因此就只好在这里藏起来,天天等着陆公子到了,再渡李公子一程。”
陆谦玉看了看这人,较原来,更是邋遢了,正是当日,陆谦玉众人初到峡谷之隧,帮陆谦玉引渡的船家,麻三!
“麻三,你来得正好,魔教的人马,从这里渡河而去,归入大海,是不是把所有的船只都带走了,带不走的,尽数焚毁,你是这里的老住户,定然知晓。”许来风直直冲过来,把麻三吓了一跳,退了几步。
许来风道:“你跑个什么,我问你话呢,好生回答,有赏。”
麻三一听就乐了,说道:“许公子,你面子可是真够狰狞的,吓煞我也,还以为你要过来打我!”从畏畏缩缩的样子,挺起腰杆来,又说道:“许公子,你可太吓人了,我你问的,我不敢不说,哪敢要什么赏钱,你们未必晓得,那魔教的人,一个个可真是凶神恶煞一般的人物,天还不亮呢,我正在船里睡觉,就听见咚咚咚的脚步声,幸亏俺机灵,见有人来了,怕是魔炎教派,怎料,真就是他们,一个鲤鱼入水,担心自己性命呜呼,就从水里走了,暂时什么身法,从小在水里长大的,难不倒我,游了好几口气,钻到了芦苇荡里,扒开芦苇,这么一看,那可好了,大队人马,乌压压的,铺天盖地就来了,当时这里听了不少船,我那几个老朋友,都给调动了,那刀逼着,撑船就走,大船上装着大箱子小箱子,大包裹,小包裹的辎重,小船专门渡人,一批批的上去,不到一个时辰都运走了,其中还有人不愿意的,咔嚓一刀,领了痛快,当时我就想啊,多亏了我聪明,料事如神,才逃脱了一刀厄运,他们把多余的船只,倒上煤油,一把火烧个精光,这会儿都在水底下呢。真是个惨呦,
心疼死我了。”麻三还原了魔炎教派登船时的阵仗,陆谦玉心想,大概**了,只是,麻三东也说,西也说的,尽是一些废话连篇,许来风早已听不下去了。
许来风上前,拉起麻三的衣领,厉声道:“麻三,我问你,这里是否还有其他船只,我们亟欲追赶魔炎教派,是不得了的大事,一百两银子,说赏你,就赏你,再叫上几个会撑船的船夫,与我们一起出海,等追上了魔炎教派,不用你们,再给你们一人一个金元宝,速速说来,休要插科打诨。”
麻三看了看陆谦玉,陆谦玉告诉许来风,稳着点来,不要激动,不分好赖人,对麻三动粗,许来风哼了一声,松开麻三,麻三这才说话,道:“许公子,你别着急啊,我几个朋友也逃走了,就想着能有今天呢,咱们在水上,漂泊了这么多年,练就了耳听八方,眼光四面的本事,知道这船,握在自己的手中,一旦遇事,准能派上用场,别人要船,那是没有,陆公子,许公子都是仗义豪侠,你们要船,自己是有。”
陆谦玉有些生厌了,说道:“麻三,你休要骗我,本大爷,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有船,你就拿出来,无船,不要再次诓骗。”
麻三道:“哎呦呦,陆公子,你说什么那,我麻三怎么敢骗你呢,你干脆一剑杀了我算了,麻三说有船,必定是有,只是,需要费些功夫。”
上官清扬道:“船在何处,我们到处找过,怎么不见?”
麻三见上官清扬,杏脸桃腮,唇红齿白,肌肤如雨,凝脂一般,登时双眼放光,说话郑重起来,道:“这位姑娘,麻三这就给你们变出船来,你们稍等。”
上官清扬没好气的道:“那就快点,咱们等不及了。”
麻三三点头,双手一拍,三下之后,登时,等方才钻出的芦苇荡中又现身五人,均是船夫大半,赤足光腿,几人到了,对陆谦玉请个安,麻三上前说了一番,大致是“兄弟们,这位是陆公子,这位是许公子,具是正派人士,咱们说什么,都要帮上一帮,许公子说了,事成之后,一人两个一百两的元宝,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动起来吧,把咱们藏起来的船,都拿出来瞧瞧。”说完,几个人兴高采烈的来到码头东侧,那边靠近芦苇,初见,连片的青黄,哪有船的影子,几个船夫钻入,消失不见了,要说这里能够趸船,陆谦玉说什么不信的,可有些事情,有些智慧,绝不是一般人能够猜测出来的,这些船夫,果然自有能耐,去了不消一会儿,只听噗通,噗通连续不断的落水声,判断而来,是石头落入水中的,一道道的波纹也可证明,陆谦玉等人好奇,凝神观察,只见那芦苇荡中,好大一片地方,芦苇竟是冲天高涨,陡然升起,越来越高,一刻时间,一艘顶着芦苇的大船浮出水面,许来风神乎其神,叫道:“这是什么隐藏法,麻三,你来说说?”
芦苇荡里,悠悠传来,麻三的喊声:“许公子,你别着急,细细等着,我们在这里,藏了两艘大船,十艘小船,足够引渡大家伙的。”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两艘大船缓缓从水道滑动而来,其它船只,起锚准备,陆谦玉招呼,“麻三,两艘大船足以,剩下的小船,开到码头来,留给后来人用!”
麻三站在甲板上,得意洋洋,如沐春风一般,说道:“陆公子,你看我这个办法怎样?”
陆谦玉暗暗赞叹,真是一个卓诡不伦的点子,在大船慢慢浮现眼前的时候,不必麻三解释,陆谦玉已猜出了七八,大船能从芦苇中现身,加上石头落水,显而易见,定是麻三,利用石头,压低了大船的吃水线,实现埋在了芦苇中,再把芦苇栽种到甲板上,芦苇有青有黄,与边上的芦林,成了一体,以假乱真,谁能发现?
芦苇生于水中,魔炎教派除非走进了,才能发现破绽,否则,是彻彻底底的输给了船夫的智慧,陆谦玉道了一声:“妙哉,麻三,你这次帮了大忙,理应说声感谢。”
大船停靠,众人连同马匹登船,先把甲板上清理干净,伪装的芦草揭了下去,露出本来面貌,众人来到船舱中来,发现,竟然还有生活物资,一时赞叹麻三真有一套,办事绸缪,的是个人才,说完,找寻落脚处,收拾床榻,以便远行。
麻三也不谦虚,说道:“我们不比诸位豪侠,小人一个,若不考虑的全面一点,怎能在这个残酷的江湖世界,左右逢源,平安喜乐,是吧陆公子。”
许来风拿出钱来,一张银票,说道:“你们拿去分吧,南坪之地,并不适用,可到其它城镇中兑换,数量多少,我不过问了,这事,办的我满意。”
第七百九十一章,海上尸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麻三极其几个船夫朋友从许来风的手上接过银票,聚堆观瞧,好个家伙,票据上面,明晃晃,黑纸白字写的一清二楚,一万两银子,脑袋灵光的人,当即活动手指算了起来,一共有八个船夫,每个船夫能分多少银子,得了银子之后,去何处消遣,找多个姑娘,什么银装兑换等等,那就不是陆谦玉等人要过问的事情了,大船上什么都有,衣服,用品,鞋袜,草料,酒水,酱肉,可谓是一应俱全,只可惜了上官清扬是个女子,船上没有洗澡的盘子和女子换洗的衣服,眼前危急,上官清扬也顾不上这些细节了。
大船沿着河道走了小半日世间,才看见大海,到了海上,鼓动风帆,顺风顺水,最多不超过三日,估计就能追上魔炎教派的船队,麻三是个航海的老手了,他的判断不会出现纰漏,然而陆谦玉却不想跟的那么紧,海上没有遮拦,一望无际,十里之内,魔炎教派便能逮住陆谦玉的大船,武功高强者,诸如邱凌云、修罗王、郭孙雄这等人,进入二十里内,行迹就藏不住了,彼方,毕竟只有两艘船,一艘船装人,一艘船载物,海上交手,陆谦玉孤军难支,到了地面上,那就容易多了,山山水水,沟沟壑壑,长林丰草,可与之周旋。
陆谦玉饬令麻三,不必着急,只需要慢慢行驶即可,麻三得令,吩咐下去,两艘大船,一前一后,荡漾在海面上,缓缓前行,其时,海面颇有些风浪,正是西南风,大船划得慢,却是走得快,嗖嗖若非,眨眼一丈,麻三索性放开了手脚,到船舱下赌钱取乐,打发时间,一众船夫,好整以暇,不再理会大船,只需依照航海仪与太阳,校对航线。
第一日,吃了晚饭,陆谦玉等人从各自的客舱中走出,聚集在船舱之下,围着一个破檀木圆桌四处做好,主要首脑,皆在场内,共议如何对付魔炎教派事宜,桌上,奉着酒肉,干果,水果之类,南坪之地不产,多是些浆果,又酸又涩,难以下咽,外地水果,诸如航海必备,橘子,荔枝之类,乃是奢望。
许来风心里急切,坐下来之后,了无胃口,之开口说道:“魔炎教派,若这么一直走下去,那还好了,若他们分兵前进,又当如何,谁知道武痴兄弟的尸身,在哪个队伍里,你还不别说,我不是杞人忧天,坏咱们的兴致,实话实说,魔炎教派这尿性,可啥事都干得出来。”
上官清扬点头道:“许公子,你这提醒的好,在我看来,魔炎教派人数过万,堂而皇之的在中原武林过境,胆子太大,如何能够逃得过,各门各派的眼线,若在半路拦截他们,岂不麻烦,若我是邱凌云,断然不会如此浩浩荡荡,分兵几路,错开行动,方位上上上之策!”
飞翔老鼠道:“哪怕什么,他们化整为零,又能如何,就是把人分成了碎片,也休想悄无声息的穿过中原,在这茫茫大海上,他们不敢如此,到了陆地上,只消我们赶到他们前面,找到一个他们毕竟山口,在哪里伏击,不怕他们不来,何况在咱们都是好手,要谈听到武痴尸身,不在话下。”
陆谦玉听众人各抒己见,忽然想起林杏来,心道:“若是林兄在此,定能给我一些建议。”
争了少许时间,陆谦玉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无需在此顾虑,魔炎教派带走武痴的尸身,定是要好生安葬的,若是出现什么意外,到时候,我们抓几个舌头,拷问了,通篇知晓,容易的多。”
许来风击掌,说道:“陆兄这个办法很妙,我们一时浑噩了,竟然没想起来,其实有些时候,我们是自己给自己惹麻烦,越简单的办法,越是奏效。”
众人哈哈大笑,喝了一些水酒,分头休息,一夜无话。
到了晚间,陆谦玉尚未睡着,穿衣下榻,来到甲板上看海上的风景,明月当空,好个晴天,碧波荡漾,万里无云,月光铺满海面,宛如无数银蛇轮舞,风势渐消,空气中,弥漫海洋清新的味道,陆谦玉感觉畅爽,兴致偶发,摆好架势,打了一套长拳,他不是不会拳法么,那是不错的, 陆谦玉拳脚是在平平,对敌之时,从不单单使用拳脚,于剑法中参杂的,也非成套的功夫,至多是随剑而动的身法罢了,陆谦玉这一套长拳,尚属头一回,打完就忘了,明日,再让他演示一遍,肯定又是另外一番模样,并且,陆谦玉的剑法也是如此,独树一帜,招招不同,绝不是剑法,却能与高手对阵,这就是懂剑的奥妙所在,他掌握了剑法的精髓,无需牢记剑招,随性而发,灵机应变,不啻境界之巅。
陆谦玉飞腿打拳,上跳下扫,打了一百零八路,额头微微出汗,最后以一招“佛顶金光”收尾,倏然,剑在一侧,响起了掌声
,陆谦玉望去,只见是麻三笑嘻嘻的,满眼羡慕,手拍的很有鼓点,麻三走来,说道:“陆公子,好身法,真如蛇影龙飞,气吞万里如虎。”
陆谦玉道:“你在此处作甚?”
麻三道:“天黑了,船上要巡视的,以免发现了危险而不知,海上多暗礁漩涡,表面上看是风平浪静,实则是暗藏杀机,我们航海人,可不敢大意,这一船的人,因为在咱们疏忽而丧命,我麻三岂不是罪孽深重么,还有咱们追着魔炎教派,他们在哪里停船,在哪里抛锚,咱们可不知道,万一他们在前面,咱们一头撞过去,那怎么好?”
陆谦玉心道:“马三这个家伙,虽然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但也不是无用的。”迈了几步,来到船首,大船劈开破浪,行驶不慢,陆谦玉言往前方,只感大海力量无穷,深邃不可想象,说道:“麻三,你好生看守着,做个聪明人,亏待不了你。”
麻三哎呦叫了一声,上前一拜,说道:“陆公子,你说什么呢,能为你这等豪侠服务,我麻三上辈子是积福了呢,许公子给了咱那么多银子,一辈子休想花尽了,麻三早就想好了,从此以后,咱就跟着陆公子走了,陆公子要去杀敌,麻三手脚不利索,就在您身后呐喊助威,陆公子要坐船,咱们绝不骑驴,陆公子往东,咱们就往动,西边看一眼都不看。”
陆谦玉轻声笑道:“你这人,很会说话,管他是阿谀也好,奉承也罢,听得心里欢喜,正好,我有一件事,困扰叙旧,现在人手不足,伤的人很多,之发愁无人经手着办,麻三,你能否给我走一趟?”
麻三道:“陆公子,麻三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只管吩咐,刀山火海,麻三义不容辞,谁还不是个汉子了,莫把人看扁了。”
陆谦玉心想:“现在麻三还有用处,可等到了岸上,麻三几个人可就无大用了,一来本是不行,而来接触的时间断,陆谦玉怕他们坏事,但事到关头,不能不办,陆谦玉抽不开身,可让麻三先行,况且他又表了忠心。”
麻三见陆谦玉缄默,追问道:“陆公子,你有什么不能说的,是怕我麻三办不好么?”
陆谦玉笑道:“并非如此,你可不要多臆想了,我的身份,想必你也知道,住处远在麟州,可惜糟了坏事,家人被害了,这笔血海深仇,我是非报不可,而仇人,不是王三狗四,正是我那灭绝人性,丧尽天良,人神共愤的叔叔陆刃···”接着,陆谦玉就把麟州的事情与麻三说了,要说这等事情,乃陆谦玉心口的伤疤,寻常人等,绝不轻易拿出来谈论,这是把麻三当成自己了,并且陆谦玉着急报仇,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这次事件,让他感觉到,自己需在邱洛洛和整个江湖之间做出一个抉择了,答案很是清楚,陆谦玉选择了邱洛洛,想要带她远走,不再理会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中原武林,并非靠他一人之力可以挽救,末日颓唐,天塌地陷,岂是一个人的能够改变的,邱洛洛夹在自己和家族中间,历经折磨,体无完肤,修罗王断手,邱凌云斥责,教众白眼,陆谦玉救不了这个天下,却可以救邱洛洛自己。
从来,陆谦玉就不止一个胸怀大志,要挽救天下危急的人,邱家事件,摧毁了他对江湖的设想,让他明白了,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有利益,利益的冲突演变成为厮杀,武林就是厮杀,流血就是江湖,陆谦玉有些身心俱疲了,不想战了,越快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越快将邱洛洛带离这个肮脏的江湖,保留心中的一份美好。
麻三了解了陆谦玉的想法,说道:“陆公子,此事包在我麻三的身上,要是办不好,俺麻三就改名字,他娘的,这陆刃真不是个东西,居然勾结外人,对家族狠下杀手,麻三定能查出他的所在,还有那武陵风的下落。”
陆谦玉道:“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你记得此事便是。”说完,阔步往船舱走去,其时,已夤夜了,月亮正中,海面上,波光粼粼,未料刚走三步,麻三哎呦大叫一声。
“陆公子,你慢走,那是什么?”麻三趴在船头木栏上,探出半个身子,瞧着,喊着:“哎呦喂,那是一个死人呐,穿着黑色的衣服,咋好像是魔炎教派的人呢?”
陆谦玉闻言,转身来到,麻三这一喊,半睡不睡的船夫,还有旁人都出来观瞧,一动之下,全都醒转,众人看去,不远处,正有一具尸体漂浮在水面上,仰头浮肿,分不清面目,但衣服,的是黑色的,上面绣着白色的火焰,分明是魔炎教派白旗的人,麻三早已吩咐两个水性好的船夫下去了,大船抛锚,停住了航行,那俩船夫,脱了鞋袜上衣,一个鱼纵,钻入水中,将尸体拉到船下,在由人钓上来。
陆谦玉看
着人身上并无伤口,因在水中至少泡了一天,水肿的厉害,皮肤惨白,五官不成样子了,嘴唇却是黑紫色的,像是中毒,而不像是落水。
众人对此人的死状,众说纷纭,陆谦玉断定这人是中毒的,还记得,当初,林杏告诉过他,这人中毒,嘴唇发黑,血管叶呈现黑色,胸口处两乳中间,会有一个黑点,陆谦玉揭开此人的衣服,果不其然,有一处剑口大的黑点。
许来风道:“若说是此人中毒而死,大不应该啊,它浮尸海面,死的时间不长,分明是大船上的,怎么会中毒的呢?”
飞翔老鼠道:“想必是仇杀,魔炎教派中,三教九流,乌烟瘴气,什么人都有,此人定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刀剑杀他,只怕容易发现,所以改用毒杀,各位认为我说得对否?”
“不对,不对,一定的不对!”上官清扬站在船首处,凝望远处。
飞翔老鼠道:“上官姑娘,你是什么高见?”
上官清扬表情凝重,一指水下,说道:“这不是仇杀,这是暴动,是阴谋。”
众人闻言,无不汗颜,陆谦玉飞足来到上官清扬身边,双目投去,只见海面上,仿佛死鱼一般,漂浮着大量尸体,衣着无不是魔炎教派的人,尸体随波起伏,有些飘到了船下,撞击着木板,景象十分骇人,凄惨无比,粗略一看,大船周围的死者,至少五六十人,虽然都是敌人,上官清扬还是无法再看,动了恻隐之心。
陆谦玉道:“上官姑娘说的不错,魔炎教派出事了。”
众人赶到船头,低头一看,几个胆小的船夫,见此情景,胃中翻江倒海,先行只撑不住,呕吐起来。
许来风诧异道:“这是几个道理,魔炎教派的人,怎会死在海中,莫非是有人,在海上伏击魔炎教派?”
陆谦玉道:“绝非可能,武林盟主力,具在南坪之地,峡谷之隧,除了连横派之外,还有哪个门派能有此担当,调动人手,到海上伏击魔炎教派?”
许来风想了想,笑道:“是我想多了,的确是没有了,那陆兄,你是什么意思?”
陆谦玉暗暗思忖“若不是有人伏击了魔炎教派船队,那边是魔炎教派自己杀了自己的人,看这些人的穿着,还都不是杂兵,皆为魔炎教派的精锐,有三旗的人手全都有,莫非是魔炎教派自相残杀,导致的局面?”陆谦玉只是猜测魔炎教派自己人和自己人打了起来,可转念一想,又不对了,魔炎教派有邱凌云坐镇,教派一直非常团结,怎会生出这等内讧的事情来?陆谦玉百思不得其解,正纠结的时候,飞翔老鼠大叫一声:“各位,那人看着面熟的很,是不是魔炎教派那个什么黑旗的旗主,叫做谷怜生的,断了一条胳膊?”
陆谦玉心中一凛,顺着飞翔老鼠所指的方向,目光如炬,果不其然,那人身高七尺,断了一首,穿戴服饰,与旁人不同,乃是个高级别的人物,由于光线不够,见不清样子,陆谦玉只感觉像似,不敢妄断,让刚才两个水手在下去一趟,把人拿上来,不消一会儿,人被带上来了,放在甲板上,飞翔老鼠抢先去看,一摸胸口,还热乎着呢,说道:“活的,活的,居然不死。”
陆谦玉凑近一看,这人面目为变,身体肤色泛白,微微浮肿,鼻孔里还冒着气呢,正是谷怜生,陆谦玉把他手腕一握,真气打入,谷怜生咳嗽了几声,吐出三口海水,慢悠悠的醒转了,一见四周有人,不分敌友,举拳就打,但他在水中漂浮时间长了,不死已是个大造化了,多亏了他是个高手,丹田之内,存有真气,才不至没入水中,这会儿哪还有力气打人?陆谦玉侧头避开这一击,许来风情绪紧张,挥拳想要反击,陆谦玉说道:“许兄,休要动手,别伤了他!”同时查验谷怜生的伤势,嘴唇苍白色,撕开衣服,胸口也无黑点,见是与惨死者不同,没有中毒。
陆谦玉道:“谷怜生,你看看我是谁?”
谷怜生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叫出声来:“陆谦玉?”
陆谦玉将他扶起,背靠栏杆,问道:“水中何以有许多魔炎教派的尸体,你怎么落水的,魔炎教派发生了何事?”
说完,谷怜生叱喝一声:“他妈的,不知道是哪个王八,从背后点了我的穴道,对我后背一刀,将我踢下水来了,要不是老子身子硬,早就葬身鱼腹了,他奶奶个熊。”
陆谦玉翻看他的衣服,真有一道伤口,皮开肉绽,早已让海水浸泡的不成样子了,似贯穿伤,不是刀便是剑,于是拿来林杏给的金疮药,给谷怜生上好,谷怜生自言自语,药物涂上,伤口发疼,他一个机灵,说道:“陆谦玉,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尸体?”
第七百九十二章,航行途中
谷怜生未知详情,在归途的船上遭人偷袭得手,后腰点了一下,又刺中一剑,跌入水中,末料,这人有一身横练子的功夫,入水既不沉没,在水上漂浮了一日,浑浑噩噩,昏死了过去,权当睡了一觉,该他命不该绝,此等伤势,若没人搭救,在海上再漂浮个三两天,必死无疑,何况海中还有鲨鱼等猛兽,寻了血腥味道,一口便能将他入肚去,其人还能活么,不想正遇到了陆谦玉的大船,麻三发现水中端倪,把人救了上来,陆谦玉不惜用药,又为谷怜生包扎了,谷怜生悠悠好转,说了一个谢字,别的不提,只听陆谦玉问了几个难题,他心里纳闷, 预感不对,要求陆谦玉将他扶起来,到船边一桥,放眼看出,顿时脸色苍白,直呼不该。
谷怜生道:“怎···怎会如此,陆公子,你看,这水中,到处都是我魔炎教派的尸体,莫不是船队糟了事?”
许来风从后说道:“谷怜生,谁知你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是你魔炎教派的事情,我们如何知道,你反过来问,我们怎的回答你,我见,这海上浮尸,定是你魔炎教派作恶多端,早了天谴了。”
谷怜生道:“胡说八道,什么天谴,什么恶报,天理昭彰,我魔炎教派才是救世救民,总好过中原武林,那些三刀两面的家伙,沽名钓誉,极其该死,若是要遭天打雷劈,那些人才是头一个,万万轮不到我魔炎教派的头上来。”
许来风哼道:“魔炎教派乱杀无辜,可是事实,丧尽天良,却也不是?”
谷怜生道:“革命,是要付出代价,若不经过流血,怎能成功?”
许来风怫然,说道:“强词夺理,我看,你已落到我们的手上,此乃天意,你为魔炎教派做事,干了不少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情来,我今日杀你,为冤魂寻仇,你死的可不冤枉。”说着,就要动手,谷怜生带着伤势,竭力往侧面夺闪,摆出来接招的架势,说道:“要来就来,谷怜生虽有一人,可不且死,单打独斗,还是一起上?”
陆谦玉见闹剧,不由得愤慨,叱喝道:“你们两个都安静一点,谷怜生,我来问你,你当真不知魔炎教派发生了何事,以我所见,这众多尸体,是从大船上抛下来的,除你之外,其他人皆死于中毒,此时不得不引人深省,你好些回顾一下,在你落水之前,船上可是出现了什么端倪?”
谷怜生斜睨许来风,说道:“老子给人暗算,船上的事,一概不知,陆公子,你救我一命,我谷怜生是感谢你的,但因此让我投靠与你,贡献情报,那是不能,除非我死。”
陆谦玉无奈道:“你乃是一员忠诚的豪士,我不胁迫你做违背意愿的事情,诸如我们所见,魔炎教派死者在此,便是最好的证明,轻重缓急,你总得想个明白?”
谷怜生望着海面浮尸,狠狠一拍栏杆,说道:“他娘的,准是出事了,陆公子你说他们死于中毒,我就明白了,定是有人在饭菜里面下毒,是要将我们一起毁灭了,可怜我魔炎教派的豪杰,死的不明不白,竟然葬身在这等肮脏的手段之下,陆公子,你撑船在此,想必是前来追赶我们的吧,我有一事,愿你答应。”
陆谦玉道:“你说不错,我比你们晚了一天,追到此处,你被我所救,在我的船上,又是天大的仇敌,按理来说,我断然不会听你说什么要求,不过,魔炎教派横遭惨祸,洛洛身在其中,我不得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只管说来。”
谷怜生打个稽首,说道:“我乞陆公子的不是别事,快些追上去,我倒要看个明白,是哪个厉害的人物,敢在我魔炎教派中做下如此猥琐的事情来。”
陆谦玉道:“我还当是何事,不用你说,我们也当追上去看个究竟。”于是,吩咐下去,大船再不缓行,鼓足了风帆,飞梭前进。
转眼,又从海中捞起几具尸体,检验之下,均是死于中毒,没个跑了,有些尸体上还有伤口,皆在心脏等要害位置,凶手心狠手辣,令人欷歔。
从甲板上,转入船舱中,陆谦玉急不得,麻三说的不错,即便这会儿全速前进,也难以追上魔炎教派的船只,此去,间隔五六十里,陆谦玉的船快,魔炎教派的船,又岂是慢的?这一追,路途有限,距离陆地,不到一百里了,盘桓着,遇到了魔炎教派,至少也是后天的事情了,这还要陆谦玉等人,昼夜不息的行进才是,吃喝说不定都要免了。
武痴的尸首,所在是不能不问,谷怜生身为魔炎教派的旗主,知道的多,在陆谦玉的手底下,乖乖巧巧的,问什么就说什么,不知道的另当别论了,他说武痴的尸体,原在大船上,用上好的棺材敛装了,外面用冰块凉快着
,这样可保证尸体在短时间不会腐烂
许来风问:“你们将我兄弟的脑袋割下来,又带着他的半个身子做什么?”
谷怜生答道:“我们对着人的尸体,可是没有兴趣的,此举,是为了吸引陆公子前来,乃是君主用的一个计谋,目的,正式这般魔样,如此看来,君主还这是英明神武,果然调动陆公子和诸位好汉追来了!”
陆谦玉和许来风等人面面相觑,这会儿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邱凌云的钓鱼上钩的计策,目的是为了吸引陆谦玉捉来,在途中伏击,打陆谦玉一个措手不及,陆谦玉听闻,心中一凛,暗暗说道:“邱凌云果然老啦,真把我陆谦玉拿捏死了,环环相扣,居然想到了这一层上。”
谷怜生看陆谦玉沉思,复又说道:“陆公子,君主之所以如此,我看未必是为了杀你,修罗王为你和邱洛洛断手,君主知道后,一句话不说,甚至不准别人去提,饬令下来,谁敢不听,何况君主身受重伤,在他全盛时期,陆公子凭借高超登峰的剑法,还可以与之对战,君主功力大减之后,怎是陆公子的对手了,依我看来,君主是真喜欢陆公子你呢,但这喜欢里面,还有愤恨,陆公子一定明白的,以你之姿,神武功夫,天下难得,若能为我所用,魔炎教派何惧之有,大事即成,无人可挡,可你偏不遂君主的心意,甚至不顾大小姐的面子,屡次与我教派作对,杀我教派无数好手,最后,修罗王大人,也因此残废···”
陆谦玉听到邱凌云受伤之事,心中纳闷起来,邱凌云如此大高手,天下第一,谁能伤他,莫非是武痴兄弟?打断了谷怜生的话头,说道:“谷怜生,邱凌云受伤了,怎样经过?”
谷怜生长叹一声,说道:“我不在现场,只是听说的,君主与那武痴,在大墓中,单打独斗,十分佩服那汉子的厉害,他在断腿的情况下,爆发出无穷的能耐,与君主大战数百回合,最后,他死了,拼伤了君主,在我记忆之中,君主受伤,尚属首次,上一次,是因为你偷袭,那都是小事,不碍事,但这次不同,君主动了真气,被那汉子踢了一脚,打了一拳,五脏六腑,皆有震荡,退下来的时候,萎靡不振,强压伤势,面色极其吓人,这几日,我在君主面前服侍,瞧他模样,仿佛受了内伤,想要恢复,可要一段时间不可。”
一提到武痴,陆谦玉黯然神伤,心道:“武痴兄弟,拼死一战,能伤邱凌云,我不如他,真是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又想道:‘这一战之后,魔炎教派两大高手,全部受伤,只剩下一个郭孙雄,不成气候,许多人都能对付得了他,反而给武林盟一个天大的机会,若是放出这个消息,武林盟重振旗鼓,在半路截杀,魔炎教派还怎么回去?’不过,现在魔炎教派不等武林盟出手,自有磨难,尚不清晰所属何时,陆谦玉心系于此,想要调查个清清楚楚。
陆谦玉道:“谷怜生,魔炎教派出事,已成事实了,估计这事,要比我们臆想的严重得多,邱凌云受伤,修罗王半残,我看,这动手的人,逢着一个天气的良机,不好错过,所以动的手,目的是夺取魔炎教派的控制权,你以为我这个猜测如何,又几分可靠?”
谷怜生剑眉戬张,言之凿凿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你是说,我们魔炎教派有人趁这个机会造反,你就明说出来,不用拐弯抹角的,魔炎教派中的人,上到高手,下到小卒,一向同心同德,怎会临阵倒戈,何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君主固然受伤,有他坐镇,谁敢乱来,修罗王是断了一手,可不是死了,即便我教派之中存有奸人,量这奸人,不敢动手。”
许来风笑道:“你激动什么,莫不是说到你的痛处了,一群邪魔外道,组成的乌合之众,谈什么忠诚可言,正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树倒猢狲可劲散,夫妻亲密不亲密,一个床上睡觉的,日日夜夜交.媾厮磨的,还不是说散就散了,魔炎教派的人,难道还比父亲还亲密无间不成,我看,**成是让谦玉猜着了,是有人,良心发现,改邪归正,要送邱凌云这个魔鬼和修罗王这等恶魔一起下地狱去,给江湖除害,还天下一个太平。”
谷怜生闻言,声动而起,怒道:“许来风,你说什么,你在胆敢多说一句,侮辱君主的话,我就即刻与你拼命,你朋友多,又有何妨,谷怜生不是怕死之辈,横竖就是一刀。”
许来风道:“你好个本事,杀你,我还用别人帮忙?”
陆谦玉见两人不断争吵,情有可原,始终是宿敌,陆谦玉焉能期望许来风给谷怜生好脸色看,忙道:“上官姑娘,我们身在船舱之中,对外面一概不知,会不会还有魔炎教派的尸体漂浮过来还未可
知,劳烦你与许兄一起,在外留神点,麻三那个家伙办事马虎,我多少还有些不信任。”
上官清扬情知陆谦玉用意,动一动玉足,说道:“许兄,咱们走吧。”
许来风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看了谷怜生一下,转身就走,寄人篱下,谷怜生大大的收敛了情绪,一句话不说。
两人走后,陆谦玉继续聊下去,说道:“谷怜生,你别激动,情绪化,毫无作用,我的言语,并非是无凭无据的,但也没有真的证据,你好好想想,魔炎教派因何才能出现这类惨祸?”
谷怜生受陆谦玉态度感染,表情缓和许多,说道:“陆公子,还是你胸襟宽广,不比一些小人,狭隘心肠,难成大事,你这么一说,我细细想了,还真是不错,只怕,是这个样子了,我再详细点说说,陆公子,你侧耳聆听,看看能否从中探知一二。”
陆谦玉正襟危坐,呷了一口茶,慢慢听来:
当日,魔炎教派所有人撤出峡谷之隧,大部队不动声息,来到码头,沿途射下了不少伏击,武林盟的斥候可遭了秧,损失惨重,大军来到码头,将睡梦之中的船夫叫醒,调集所有船只,大的三十艘,小的一百余艘,所有人登船,不是一万就是八千,人数只多不少,登船好,还余下许多船只,怕武林盟追来,邱凌云下令把船只一烧而尽,又派人将无事的船夫捉到船上一并带走,那些稍有反抗的,当做武林盟的人处理,一刀杀了,尸体仍在烧着的船上一起化了,出海之后,三十艘大船在前,二百余艘小船护卫,一路航行,鼓动风帆,能多快就多快,行了半日,远离南坪之地。
谷怜生在一艘大船上,上面全是黑旗的人,共计二百余人,位于旗舰之后,邱凌云,修罗王等人,具在旗舰上,郭孙雄的船,位于旗舰之前,上面也二百余人,全是会嵇派的弟子,二百多艘船只,环绕着旗舰,浩浩荡荡的出发,那阵仗,犀利无比,开天辟地一般。
一日无话,谷怜生在自己的船上安歇,指挥船夫,跟进了前面的旗舰,自邱凌云和修罗王受伤之后,牵挂人心,谷怜生十分担忧两人情况,闲不能静,站在甲板上,凝望旗舰上面,苦于没有命令,不得近前,谷怜生只好忍耐,期盼可以到旗舰上请安。
大概是戌时一刻,旗舰上打出了一枚蓝色的焰火,为教派召集各领军人物开会的指令,接到信号之后,所有船只慢了下来,该抛锚的抛锚,该靠近的靠近,以旗舰为中心点,众多船只靠拢过去,接着每艘船上的高手,化作一道道黑影凌空飞起,来到旗舰上。
谷怜生、霜月、魏斌等人,全都到了,让人请到了船舱之中,邱凌云未在,未知何处去了,众人不见其人,甚是担心,只见,船舱之中,甚是宽敞,已经打扫一新了,无用的摆件全不见,只剩下座位,分列左右,每个椅子中间,是个高高小木几,上面放着凉茶,正方一个主坐,丹墀前,站着一个人。
修罗王并不在场,丹墀前这个人,是郭孙雄,他背着手,看着主坐,等人到齐了,才转过来头说道:“还缺那个,都到齐了吗,大家坐下来吧,今天的会议,君主伤势较重,正在闭关,旁人不得接近,修罗王断了一手,也在修养,所以有我主持。”
郭孙雄累年在外,众人都知道他是会嵇派的掌门,印象还停留在从前,一时感觉由他主持会议,有些奇怪,谷怜生就是这个感觉,暗想:“郭孙雄,好歹也是魔炎教派三王之一,为了大局,甘愿到武林盟中卧底,竟然当上了一派掌门,此人手段,可想而知,由他来代替君主和修罗王发号施令是退几步之后最好的人选,可怜我谷怜生,一生成就,只能到此了,断了一条手臂,再想攀登,虚耗力气。”
众人不言,坐好了,郭孙雄拿出严肃的态度来,表情凝重,坐在主位上,说道:“各位,受君主所托,在这里,有几个命令要跟大家颁布一下,涉及每个指挥的,每个团长的,都要仔细听好,以免做错了事情,引君主责备,我可绝不担待!”
魔炎教派内,一向是赏罚分明,但凡重大的事件,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立个军令状,领命卖力,成了有赏,不成有罚,赏的重,罚的严,身为魔炎教派的高级人员,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众人回了一个“喏”,会议继续往下。
郭孙雄甚是老城,不卖关子,说道:“当前局势,有些人,比我还明白,君主受伤,修罗王断手,我教派损失惨重,不得已而撤退,此去小仙登峰,远隔千里,须有计划,武林盟不日就会追赶而来,我们没长翅膀,无法飞过中原武林辽阔的土地,路上有许多危险,要早做打算···”
第七百九十三章,空船
魔炎教派归程途中,由麒麟王郭孙雄代君主邱凌云,修罗王两人主持会议,魔炎教派各首领对于郭孙雄并不亲近,场面一度尴尬,这也难怪,郭孙雄身为会嵇派掌门,曾在魔炎教派的对立面上,双方激战数年,从敌人变成伙伴,让人始料不及,尚需磨合一段时间。
跻身为王,郭孙雄态度凌然,位于主位,发号施令,各人断不敢不听。
会议持续一个多时辰,安排归途事宜,谷怜生挨着白旗旗主魏斌俩人一起坐了,对郭孙雄颇有些不服气,碍于君主和修罗王,俩人不置一词,黑旗和白旗,接到的任务不同,白旗护送邱凌云和修罗王等人缓行,黑旗则担任先头部队,直接穿越中原地区,如遇抵抗,自行解决,为后续部队,开辟一条安全的带路,谷怜生尤感责任重大,黑旗经过几次战役,精锐殁了不少,已然不足四成人手,最多也就是个二百多人,心想:“也不知这是郭孙雄的命令还是君主的命令,岂不是糊涂么?让我黑旗,二百余人,担任先锋,我黑旗部下,即便死战,一个个死士如归,横着穿越中原腹地,危险可想而知,遇到武林盟大部队,又怎自处?这是让我谷怜生和黑旗部下,送死去了?”谷怜生怀有不满,隐忍爆发,面上无表情,只想,郭孙雄是什么王,他常年在外,对我魔炎教派各环节,知道几个,容会议之后,我去找君主亲自问问,这个命令,是不是他下的,他是要我黑旗以大局为重,要我为教派献身,我谷怜生绝无疑心,义无反顾,可这若是麒麟王自个的主张,我谷怜生可不鸟他如此安排,倒要问问,他是何居心不可。
郭孙雄将命令逐个落实下去,不曾遭到反对,最后,拂袖站起来,笑道:“天色已晚,劳累各位教派中的管事到此来听我郭某人絮叨,多有抱歉,还望各位,精诚团结,奋勇杀敌,充分发挥自身特长优势,有什么就用什么,顺利回到小仙登峰,君主体恤大家,在这里准备了晚宴,请诸位,吃完再走。”话罢,有人从门口进来,撤下桌椅,换上餐桌,两人一席,茶水点心,佳肴美酒,陆陆续续的端上来。
谷怜生与魏斌同席而坐,左边是天山二老,右边是昆仑飞雪,具是当今武林,叫得上号的英雄,整个船舱内,堪称是魔炎教派内精英之中的精英,全都在此了。
因是邱凌云的意思,有归心似箭、稀里糊涂、周公袭扰者,都不好走,便在这里,吃上一顿,喝上一口,再行告辞便了。
魏斌倒了一斛,小声道:“真不知君主的伤势如何了,莫非很严重么?反让郭孙雄来自传达,自己一面不露,这有点说不过去。”
谷怜生道:“谁说不是,君主又不是不在此船上,与大家见上一面又有何妨,免得大家担心,还有修罗王,两人一起隐匿,莫非是再商量什么大事,很难理解了!”
魏斌聊赖道:“上面的意思,咱们是很难揣度,废那个脑筋做什么,等会儿,咱们可要好好喝上一杯,作为先锋,你老兄肩头上的责任可重啊,这上了岸,不比漠北,小仙登峰左右,可四处都是中原门派,少不得一场血战,这一杯,就当我给你践行了。”
谷怜生撇撇嘴,不说还好,越说越来气,嘟囔道:“这真是真看重我谷怜生,活不好干,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黑旗只剩下二百多人,上面又不给我派人,留着恶鬼镇那些个弁髦之徒做什么,不如送我五百,以壮声势,我也好过一点,这一趟行程,我看是···”谷怜生叹了一口气,言尽于此,魏斌苦涩一笑,岂不明白。
为谷怜生斟酒,说道:“兄弟,你别忒悲观了,咱们大风大浪都打过来了,岂能在小阴沟里翻了船,以我拙见,看啊,武林盟主力,在南平之的被我打的是七零八落,连他们的武林盟主都断了一条胳膊,中原武林这些小鬼门派,未必就跟拦截咱们,你行动的时候,不可过分张扬逍遥,图个平安,也就是了,碰见强敌,不能硬碰,还能智取,无能为力,绕些远路,找出安全的路径,让大军经过,才是你的目的。”
谷怜生嘿嘿一笑,按下酒杯,说道:“魏兄,你这是在站着说话不腰疼,风凉得很,咱们别提了,香喷喷的馅饼,砸到了咱们的脑瓜门上,咱们吃了张嘴吃了,难道还吐了不成,我真想在临走之前,见君主一面,酒不忙喝,我先去倒倒肚子。”说罢,离席而去,来到船舱之外,其时,月光朗朗,风平浪静,水声啸啸,旗舰行中间,大船护两边,呈一团和气,缓缓前进,左近两艘大船,灯光如豆,安静异常,甲板上只三两看护,剩下的人,皆在船舱中用膳,谷怜生心存惦记,往茅厕处一折,想:“君主和修罗王在做什么,
莫不如,我去看看才好。”
出恭完毕,不回船舱,反而往大船后身来,大船共设有三个船舱,上面两个,下面一个,船上两舱,分为前后,前面大,后面小,中间隔着一空地,高耸桅杆,邱凌云的寝室便在后舱,岂料,谷怜生来到前后空挡处,就遭人袭击,那人出手极快,绝不拖泥带水,出现无声,乃一大高手,在谷怜生的后腰上点了一下,用力很刁,随后便插了一剑,十分无情,要将谷怜生置于死地,谷怜生叫都叫不出,点那一下,正式穴道,接着,那人大力踢了一脚,谷怜生控制不住,冲破了栏杆,身体往前倾,面向大海,跌了进去,冰冷的海水,向他各处灌涌,谷怜生在心里怒骂:“老小子,偷袭我,他妈的,不得好死,等你爷爷我···”昏死了过去,中途醒了一次,发现自己浮在水面上,穴道自动解开,那一剑,险些穿过他的肝脏,幸而不死,不敢动弹,伤痛折磨之下,他又严重缺水,口干舌燥,神志不清,不及想发生了何事,又昏死了过去,碰到了陆谦玉,在阎王裆下,捡了一条命。
谷怜生回忆之后,陆谦玉好生盘思,隐隐处,感觉出一丝阴谋味道,直言不讳,说道:“谷怜生,郭孙雄宴请你们,船上具是高手,你落水,声响极大,怎会无人知晓,我看,那一船上的人,一个不能幸免,全都完了。”
谷怜生大惊,说道:“陆公子,你凭甚说出此言,那船上,全是我魔炎教派的好手,何况还有君主与修罗王两大神圣,谁敢捣蛋,我怀疑是,与我不对付的,暗下毒手。”
飞翔老鼠袖手在边,冷冷笑道:“你竭力掩饰,自欺欺人罢了,你在教派树敌,遭人暗害,对方难道是个傻子,选在你睡觉的时候,怎的不能动手,一剑就把你脑袋卸了,何必选在那种熙攘人多的场合,不怕人看见,听到,又,海面上的数十个浮尸又怎么解释,事成定局,无需再辩了,魔炎教派遭到叛徒毒手,只是不知道邱凌云和修罗王结果怎样,若是能借此人之手···”
谷怜生脸色铁青,呆呆低声,说道:“不会,这怎么可能,魔炎教派,与中原分庭抗礼,只手遮天,怎能败于宵小鼠辈之手?”
陆谦玉道:“多半就是如此了,曹兄说的与我一致,谷怜生,你伤的不轻,还是早些休息吧,无论魔炎教派发生了天大的事情,我们在这,束手无策,只等追上了船队,才能断定,但愿,海上还能发现些新的线索。”
谷怜生愁容满面,怫然说道:“若真如陆公子判断,君主和修罗王岂不危险,我谷怜生,深受教派恩泽,教派不啻我第二故乡,便是我,拼了这条残躯无妨,不见事实,绝不再睡。”说完,单手捂着伤口,朝着舱外走去,刚来到门口处,匆忙之间,竟然差点和上官清扬撞个满。
上官清扬突然闯入,谷怜生往左一闪,避了过去,上官瞥了一眼,急急说道:“陆公子,大事不妙,你快来看,船上有一艘大船,泊住了。”
陆谦玉心中一凛,道:“过去看看,可是魔炎教派的船只?”
上官道:“黑灯瞎火,视线朦胧,海上又起了一层薄雾,看不真切。”
众人,一个个鱼贯而出。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寅时某刻,天光初方,海上升起了薄雾,微微腥臭,令人大感不爽。
许来风与少林寺的几个罗汉长在前面甲板观望,视野突破迷雾,陆谦玉火炬般的目光,锁定在一个黑乎乎的大物上,正是一艘船的轮廓,己船正快速靠近,只听麻三大喊:“抛锚,抛锚,要撞,要撞。”
船夫竭力,放下大锚,船速骤降,众人得以在距离十丈远的地方,看清这艘大船,谷怜生叫道:“正是我教派的船只,怎的忽然听在这里?”
陆谦玉心照不宣,来到船首,一个“登云步”,右脚一扭,左脚一点,拔起老高,往对面船上飞去,许来风等人,身怀轻功好手,各自施展拿手好戏,一一奔上大船,不会功夫的人,则下放小船,慢慢摆渡过去,再从船侧登陆,陆谦玉第一个落到船上,只感觉腥气扑鼻,不禁胃中作呕,用袖子挡住了鼻子,运用气功抵挡,四处一看,惊吓不已,凭他浴血奋战,从千军战场杀出过,此番场景,也令人胆战心惊,如临地域,甲板上,宛如血洗漂洗一般,完全被染成了红色,唯独不见一个人影,找不出一具尸体,陆谦玉仗着武艺,边喊边走,往船舱走去,口中道:“有人吗,陆谦玉在此,特来拜会。”
声音空荡荡的,无人回答,陆谦玉来到船舱,只听后方有脚步声,回头一看,反而把对方吓了一跳,许来风看着陆谦玉拍来的掌,吓得大叫:“是我。”问道:
“这是什么情况,整艘船都是血,厚厚一层,不见一个人,真跟地狱相若。”
陆谦玉道:“其他人也都来了?”
上官回道:“留下少林六个罗汉在船上看守,其余人都在,我们在上面寻找,分头行动,这样的快。”
下到船舱之下,陆谦玉多见,一片狼藉,血不消说了,无处不在,舱壁上到处都是兵器砍过的痕迹,地板上,饭菜遗弃,瓷碗粉碎,桌椅扭曲,找了一圈,只看战后的残破模样,不见头绪,陆谦玉钻出船舱,恰好谷怜生等人登船,见此模样,谷怜生险些站立不稳,麻三手快,拖住了他,谷怜生紧走几步,来到桅杆处,喝道:“怎会如此,到底是谁干的?”
陆谦玉道:“不必说了,这船上,历经了一场大战,全不见尸体,必然是抛尸入海了。”走上去,拍着谷怜生肩膀,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需往前,追上船队才是。”
许来风道:“那这船怎办?”
上官道:“烧了他吧,这一船的冤魂,也好寻个去处,不必在海上做孤魂。”
几人同意,找到白酒,洒了一船,回到船上,许来风放了火箭,点燃白酒,大船在一片火光之中,消失在迷雾之中。
走了半个时辰,迷雾散去,得以视物十里,陆谦玉站在船首,心急如焚,暗忖:“魔炎教派出了何事,洛洛可还安好?”可恨自己不生翅膀,飞不到洛洛身边去。
半日无话,众人皆沉浸在臆想中,到了饭点,吃了些东西,盘算着,船行了几天,该到了岸边,果不其然,数十里外,一道黑线缓缓出现,有陆地的轮廓了,麻三告诉众人,傍到晚上,双足便可着地了,大多数人,松了一口气,在海上不比陆地,双脚不沾地,还有船症,俗称晕船,船在行驶的途中,随风和浪,摇摆不停,人很是难捱,痛苦万分,管你是高手,还是凡人,总是陆地上的生物,不得踏实,真是吃饭不香,睡觉不实,身在飘零,魂在体外,到达地面,人就踏实了。
申时左右,太阳正沉,黄昏一片,陆谦玉等人,到了一处沙滩,麻三等人,将船靠搁浅,卸了物品,二十几匹马,居然只剩下十匹还算矫健的,其余萎靡恹恹,好像害病了一般,麻三说,马跟人也一样,晕船了,不能骑乘了,陆谦玉原想,靠了岸,马上去追魔炎教派,看马匹不够,只好编排人手,陆谦玉、许来风、谷怜生、上官清扬、飞翔老鼠、龚不凡、顾有志、松上村雨、申屠鸿海各骑一马,分去了九匹,还余下三匹马,剩下的人,还有六个少林罗汉僧,七个麓剑派的高手无法跟随一起行动,这十余人,难以划分,陆谦玉商量众人,在后缓行,等到了城镇,再买马匹,再循着陆谦玉沿途留下的信号追来,全无异议,陆谦玉翻身上马,九人一起往前追去。
过店不休,入栈不休,陆谦玉想尽快弄清状况,于是,九个人,九匹马,昼夜兼行,马蹄如飞,一行百里,人不疲倦,马也倦怠了,只跑的龚不凡和顾有志两个寻常之辈,面色发青,气喘吁吁,八匹马,竟有六匹,打骂不走,挥汗如雨。
正巧,过了一个山口,不远见一个炊烟袅袅的城郭,时间已经是正午了,上官清扬一抹香汗,提议道:“咱们不能这么追了,沿途不见魔炎教派的踪迹,前途一团迷雾,一味穷追,只怕是走岔了路,跑过了,反将魔炎教派落在了身后,莫不如到城镇之中,打尖,休整一番,开上几个房间,休息一个晚上再走,也好寻个马市,还几匹好马。”
陆谦玉点头,心想:“上官清扬说得有理,在这么追下去,只怕敌人不垮,反倒是自己人受不住了,一路走来,问了无数人,都不见魔炎教派的踪迹,回漠北的路,不止一条,谁知他们走了那一条,还是探查明白了再走才是。”
来到城镇,远见城郭凋敝,围墙倾圮,车马往来,还算是繁荣,沧桑的门楼上,挂着一个木牌子,写着大丰,两个字,无官把守,城根底下,长出不少荒草来,护城河干涸见底,出现了龟裂,陆谦玉心想是到了“大丰城”了,可不知“大丰城”的由来,无暇顾虑。
进了城中,寻个叫“悦来”的客栈,从后门进去,敲开了门,开门的伙计很诧异,一见众人,配着刀剑,虽风尘仆仆,满脸疲倦,不当英气,知道是走江湖的,不好惹。问“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
许来风上去交涉,说道:“又打尖,还要住店。”给了银子,让伙计先把马匹牵去喂草料,转到前面来,定了几间房,众人放好了行李,回到前面用餐,拣个角落做好,九个人分成两桌,许来风给了小二一锭银子,吩咐道:“好酒好菜端上来。”
第七百九十四章,刀剑小丑
陆谦玉一行二十二人,星夜趱行,风餐露宿,不得休息,一路打听,全不见魔炎教派行踪,别说行踪不得,就是一点蛛丝都不曾发觉,陆谦玉好生奇怪,心想:“难不成魔炎教派数万人马,都化作了一缕烟,飘走了不成?”这一日,来到大丰镇,是不能走了,于是来到“悦来”客栈打尖,住宿,休养生息,在思量方向,追讨下去。
马归厩,人入席,许来风拿出硬货,叫来小二上好酒好菜,小二蹬蹬跑来,报了菜名与众人听,在座的,无人不喜肉,无人不爱酒,许来风吩咐小二,要肉食,鸡鸭鱼肉,猪马牛羊,状元红,二锅头等等,有什么上什么,拣好的来,吃饱了,吃好了,感觉滋味适合,还有重赏,小二高高兴兴收了银子,说道:“客官稍待,不敢不拿臻品招待,酒肉马上就来。”
小二转身就走,比及,许来风忽然看见少林寺六位罗汉,觉得抱歉,叫道:“小二,我们这里还有佛家子弟,在备下一下素菜,不可贪图省事,糊弄咱们,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小二道:“岂敢,岂敢。”
约一炷香时间,饭菜具已端上,色香味,俱一般,比不得大城的酒家,好歹能够温饱,六个罗汉,吃的是素面一碗,水煮盐浸的芹菜,白菜、菠菜,绿油油,煞是生机无限,开了酒,香气扑鼻,只道是陈酿,许来风道:“这客栈,菜的品色一般,酒却是好酒,诸位兄弟,劳苦了一天,毛儿没有捞到一根,可越到后面,事情越紧,我敬大家一杯,先干为敬。”
酒能解乏,古人说法,陆谦玉跟着吃了一碗,一抹嘴,动箸夹菜,大快朵颐,微微然,填充了肚皮,不觉得饥饿了,说道:“许兄,不可多饮,咱们还有事做,我观此地,孤零零一座城镇,来时五十六里,别无他所,若魔炎教派从此经过,必将在此地留下线索,吃完这餐,让诸位兄弟好生休息,你与我在城中走上一遭,探查探查。”
许来风放下酒杯,欣然说道:“那倒好办,小二速来。”
小二闻言,又是蹬蹬蹬几步来到许来风身边,许来风出手阔绰,小二早已将他当作一株摇钱树了,俯首帖耳,毕恭毕敬,说道:“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小的候着,无不照办。”
许来风勾勾手指,让他上前,小二又走了一步,许来风四处看看,但见四周无可疑之人,说道:“小二,我来问你,你这客店,几点开,几点关。”
小二答道:“客观,这你可把我问住了,咱们这点,没有几点开,没有几点关,一天里,不得休息,你别看城镇规模虽小,但人口密集,又是方圆一百里内,唯一的一座城镇,各路商贾汇聚一次,道路恒通,天南地步,一天中,无论是哪个时辰,都有人住店吃喝,俺们伙计,倒班上岗,昨天,我做的白班,接了不少客人呢,晚上睡了一觉,白天又是我了。”
许来风点点头,又问:“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小二木然,搔搔头,为难道:“只能看出诸位大爷是走江湖的豪侠,知是对也不对?”
许来风笑道;“你猜对了,咱们就是走江湖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惩恶扬善,你当我们为什么到这个地方来?”
小二又是木然,说道:“客官,您就别为难我了,有什么问的,直截了当,咱直言不讳,知道的说,不知道可不敢说。”
许来风笑道:“你这人,我喜欢,贵在聪明,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们来这里是追人来的,那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抢了东西,逃过我们的追捕,往这边来了,若是不能逮到他们,只怕有生出不少冤死事端,我来问你,你可曾见过,那些强盗?”
陆谦玉几个人,一边吃东西,一边听许来风套小二的话,言讫,小二吓得双鬓流汗,说道:“小的绝不敢隐瞒不报,客官你们,别看此处乡间,治安却是极好,这才有商贾往来不绝的繁华,若是有强盗,早给官府抓了,小的在这可店里,除了走商的,运货的,官家人,左右百姓,真不曾遇到一个强盗模样的人。”
许来风微微一愣,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回头过来,众人吃的七七八八了,许来风兀自纳闷,说道:“陆兄,方才我问小二的话,你都听见了,以为如何?”
陆谦玉道:“魔炎教派大军过境,招摇过市,而且队中又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绝不敢进入城中,我之所以带你去城中瞧瞧,主要是为了探听外人的情报,走在山路上,不保有人遇到了魔炎教派的人,只要谋到他们的去向,咱们速度比他们快,不消一日就能追上。”
许来风把碗筷一推,说道:“咱不等了,空等无望,这就走
吧,货贸市场,驿站马市,都是咱们探听的地点。”言讫,抄起宝剑转身就走,等不及一样。
陆谦玉跟着起身,招呼众人:“龚不凡,顾有志,你们留在客栈里看守行李,照顾谷朋友,少林六位大师,你们王东城去查,飞翔老鼠、松上村雨,麓剑派各位高人,你们二人往南去查,上官姑娘,申屠兄弟,你们西而去,北边,交给我和许兄,两个时辰之后,天色已晚,无论谈听到与否,我们在酒馆汇合。”
众人唱喏,一个个把腿而走,陆谦玉除了客栈,沿街往东,四处留神,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但见街道,牛马网络,商旅由来,百姓悠闲,孩童嬉戏,小贩吆喝,来到城北处,但见这里地势较高,乃是民居较多,街道交错,逢着一个十字路口小茶馆,进入歇息,探听情报,要了一碗凉茶,竖起了耳朵,慢慢品咂,许来风则往另外一边寻觅,茶楼中诸人,有两个模样峥嵘,长着虬髯的汉子,看似武林游侠,一人用刀,一人用剑,武器放在桌子上,桌上一碟花生,一壶凉茶,正有说有笑,说的都是无稽之谈,那用剑的汉子,黑长脸,两道愁眉,头发蓬乱,说着:“老子那个婆娘,他妈的,真是不要点脸,趁着老子不在家,一个人可逍遥了,今天跟卖猪肉的老张瓜葛,后天跟买豆腐的老王头有染,就我那小兄弟说,可把我气毁了,早前,那小贱婢,还不敢怎样,偷偷摸摸去外场幽会,晚间还知道回来,后面可过分了,竟把男子往家里带,一日春晓还嫌不够,一连三天, 闭门不出,老子上次回去,直接就把她做了,杀了奸夫淫妇,一把火烧了老屋!不曾想,落魄到此,遇见兄弟你了。”
用刀的男子,忿然作色,骂道:“这娘们的确是该杀,只是兄弟,你杀了人,当地官府,怎能不管,以后,你要怎样,我看你来到此处,可是有了出路?”
剑男道:“官府哪能不管,你当那个卖猪肉的老张是什么人,他弟弟是县里衙门的捕快,那捕快也是个小白脸,从弁勇做到捕快头子,才短短几年光景,骄矜的很呢,那光面比县太爷还大。我杀他了哥哥,他焉能放过我,但是我跑得快,他那种酒囊饭袋,还能把我抓了,做梦去吧,哈哈哈。”
刀男道:“那是何解啊,他一个小卒,如何能平步青云,莫非他有些其他本事,能够得到衙官的亲睐?”
说到这里,剑男笑了笑,说道:“去他娘的狗屁,他会个爪爪,兄弟说他是得到了县老爷的亲睐,莫不如说他,得到了县老爷姨太太的关爱,那小子,天生一张俊俏的脸,可比潘安,皮肤白的好像是玉佩,身子骨练的也好,听说床笫间的功夫了得,当了小卒之后,不知道怎得,就跟那县太爷的姨太太勾搭上了,那小贱蹄子,有些姿色,身如细柳,臀圆胯大,保准兄弟见了,一眼就能瞧上,可怜了那个老衙官,老眼昏花,考取功名,四十余年,一直不得及第,趁着家里有些资产,花了全部的家当,买了一个官,六十岁,刚当上县太爷,你说是笑话,还是不笑话,糟糠之妻死后,娶了这一门小的,稀里糊涂,坐了王八,还不知道呢。”
刀男道:“有趣,有趣,小老倌,还能活多少年,怪不得那姨太太,要找个姘头了,一大把年纪,还想着坐拥鲜花,哈哈哈,他不当王八,那就怪了。”话音一转,这人又说道:“我说兄弟,你一直在外,却也不是个办法,不如我们两个,寻个去处,闯下一个名堂,到时候,金子,银子,女人,要什么没有?”
剑男说道:“不瞒兄弟你说,我是做梦都想,苦于没有好去处,谁能收留咱们,就咱这点武行,对付对付寻常人成,遇到了高手,咔嚓,咔嚓,咱们就歇菜了不是,都说闯江湖,闯江湖,一入江湖深似海,刀光剑影几人还?”
刀男道:“非也,兄弟,你可想错了,咱俩也算是萍水相逢,不如结拜为兄弟,我正有一大好前程,就问兄弟你敢是不敢吧,常言道,刀头舔血,荣华富贵,咱们这等人,没个好家境,还想咸鱼翻身,除了拚命,还能怎样,若没有破釜沉舟之势,一辈子受穷。”
剑男闻言,脸上大悦,一拍桌子,惊得四座激灵,纷纷投以不满眼神,剑男哼了一声,说道:“兄弟,你说的不错,老子这条命,如此活下去,可要糟了,人活一世,凭什么,别人有美女佳人,大把的银子,哗啦啦的,咱们就活该,死了老母,跑了妻子,做牛做马,那陈什么的不是说的好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兄弟跟你一起干了,你说吧,去处在哪。”
陆谦玉原本要走,不想与这俩放浪形骸之人耗费时间,但又听得有趣,故而静静等着,那使刀男子道出实情,这一等,可不要紧,真让陆谦玉打
听了除了一些眉眼
刀男话音转弱,细如嗡嗡,怎料,逃不过陆谦玉的耳朵,这人道:“兄弟,我跟你说,这事,可不能到处宣扬,否则有性命之忧。”
剑男点头如啄米,说道:“你说,你说,我不宣扬就是。”
刀男往陆谦玉这边,乜斜一眼,因为陆谦玉是一身江湖打扮,身上还揣着两把剑呢,他怕陆谦玉是武林中人,听了去,反遭口舌,只看陆谦玉,好整以暇,呷茶看着外面,似没有听到,这才放心,说起来:“兄弟,我实话跟你说,现在江湖上,兴起最大的势力是那个,不错,是魔炎教派,人家坐拥漠北,才短短几年呢,打下了半壁江山,目标是拿下整个武林呢,虽说中原武林,很多门派,组建了一个叫做武林盟的,可我听说,武林盟最近和魔炎教派打了几场,那是赢得少,输得多,众多门派的高手,死的死,伤的伤,大势已去了,莫不如我们一起往北方去,进了魔炎教派,先从小卒做起,只要咱们能在战场上保住性命,会溜须拍马,有眼力见,不愁不能晋升个小队长,队长之流,比及,魔炎教派占据了整个武林,你想想,咱们都他娘的是元勋,谁敢与咱们耀武扬威,从此岂不是发达了么?”
剑男一摸下巴,说道:“好,这个路子好,咱们就进魔炎教派,我学了几手功夫,本想有朝一日,当个大侠,殊不知,这武林之中,魑魅魍魉,横行霸道,真是正义之辈造诽谤,衣冠禽兽受待见,去他妈的, 老子也不当侠客了,老子以后也要当魑魅魍魉,只要女人不跑,人家不欺负,这辈子就死了,也值得了。”
刀男大乐,拍拍对面人的肩膀,说道:“好兄弟,遇到正事不犹豫,是个真汉子,咱们不说了,这就走。”
剑男问道:“这就走了么,咱们去哪,莫非直往漠北去么,那可不咋样,兄弟身上,加起来不到十文钱,少了盘缠,咱们只靠双脚,要走到何年何月去?”
刀男露出鄙夷之色,说道:“不就是银子么,哪有很难,咱们先去弄一点钱,在这大丰镇中,少不了有钱的人物,咱们两个,都有兵器,晚上抹黑穿窬,把刀往他们脖子上一架,要多少没有?”
听到此处,陆谦玉怒火高涨,心想:“这俩人,要走邪路,我若不加以制止,终究有人要被害了,不见还好,既然让我遇到了,算你们两个人倒霉。”众目睽睽之下,不是出手的时,陆谦玉暗中盘桓,等这俩人走了之后,默默跟上,觅到一处僻静的地点,将俩人殴打一番,妄动杀念,吓一吓他们,讲明利害,只要他们肯回头是岸,不如劫人财务,不与魔炎教派同流合也就了了,或多或少,正是那剑男那一席抱怨中原武林的话,多少在陆谦玉的心中推动了波澜,触及到了陆谦玉的神经。
俩人商量一番,听来是城东有个富户,叫做王友善的,做米面生意,家财万贯,又生个漂亮的姑娘,及笄年华,待字闺中,乃是一唇红齿白,明目光鲜的处子,于是,定下好计谋,晚间便去王友善家里,打一场秋风,再把处子夺来,享乐一番,剑男放火,刀男趁机溜进去,专找王老爷,将他掳走,带到城外破庙,催逼款项,少不得一两千两银子,放火之后,再由剑男来到小姐处,使用迷香,迷晕了小姐,一并带来。
两人离开了茶楼,边走边商量,陆谦玉等了须臾,见俩人离远了,才会钞离开,一路跟随,可惜俩人光明正大,绝不避人,只走大路,路上行人太多,陆谦玉不好动手,缓缓东行,半个时辰,来到东城,其时,天色已昏,暮色卷来,天外,好大一片红红的云彩,预示明日,将是个晴朗日子,陆谦玉兴致大起起,又是救人关键,便忘记了与众人的约定,事出有因,不可陆谦玉失信。
他跟着俩人来到一个驿站,俩人狼狈勾搭,一起进入,陆谦玉则从走上们,拔地而起,从屋檐上捏脚而行,看准了俩人的房间,刚要下去,就看见俩人出来了,手上多了一些物件,火石、迷香等都在剑男的手中,刀男则一身轻装,短刀窝在怀中,外套一条袍子,决不漏不出来,陆谦玉知道这俩人,色胆包天,不时就要动手,心想:“我此时还不动手,真等大火烧起来,再去搭救,岂不坏了王家的屋宇。”
下方天井,正巧无人,陆谦玉不必在等,刚要下落,忽见左首瓦上飞过一条身影,急速往南去了,陆谦玉微微一愣,看见这人背影,竟然有七八分熟悉,可不是伴当,细细琢磨,暗叫不好:“此人很像是魏斌。”陆谦玉喜出望外,心想:“魏斌乃是白旗旗主,与谷怜生交好,当天晚上,谷怜生遇袭,魏斌下落不明,他若活着,定然知道发生了何事。”于是,顾不得下面两个丑角,往左首纵去。
第七百九十五章,追魂十二
陆谦玉跟随两个宵小之徒来到驿站,正等不及动手之际,忽然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从房顶跃下,往东北而去,陆谦玉见这人,形似魔炎教派白旗旗主魏斌,顾不上天井中两人,向黑影追去,那人奔走如飞,在房顶上行动,展开轻功,大步流星,陆谦玉远远跟着,起起伏伏,走出三四里路,那人行到一条小巷子,猛地扎下去, 陆谦玉赶到此处,但见小巷通幽,两旁栽种有古柳,枝条垂到地面,长度不足百丈,左右有几户人家,红灯高挂,一片寂然,前方断无一人,黑影来到此处,竟然查无踪迹,陆谦玉好生纳闷,轻落脚步,缓缓前行,来到几户门口,打探虚实,大门具闭,心想:“那人何以不见影踪,莫非是来到了人家之中,但大门紧闭,却又不像,他轻功不赖,终究逃不出我的眼线,人能到哪里去了,莫非发现有人跟踪,故意设下迷局,引我到此不成?”正思量之际,嗖嗖两声,暗器破风而来,陆谦玉急急错不,两根追魂钉,打在了门板上,陆谦玉转身,抄剑,火石之间, 已判断出那人在自己身后树上,不难。
两根追魂钉打过,那人从身上跳下,冷道:“这位朋友,何以追踪我到此,报上名号来吧,否则我在赏你两根追魂钉。”
陆谦玉笑道:“兄台轻功不错,武艺不凡,我刻意隐藏,小心翼翼,竟然还被你发觉了,这等警觉,令人感叹,只可惜,使用暗器,这等卑鄙手段,让人心寒。”
那人道:“鬼蜮伎俩,是你先用的,我不认识你,不见得你认识我,咱们两个,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追我甚急,可要说说道理了。”
陆谦玉细看气人,黑灯瞎火,瞧不真切,只觉得有些奇怪,此人个人甚高,如同麻杆,身穿一件袍子,手按在腰间,哪有一处镖囊,准备时刻出手,提防陆谦玉呢。
为什么说陆谦玉赶到奇怪呢,他追那人,背影雄壮,举手投足,一招一式,与魏斌有七八分相像,与这人却相距疏离之间,此人却明显在这里等待偷袭,说出陆谦玉追他,怎让陆谦玉不狐疑?
陆谦玉摇摆了手,说道:“这位朋友,把你的手先放下吧,你的技巧,拿我不是办法,如你所言,咱们并非宿敌,何不化干戈为玉帛呢,握手言和吧,你走你的阳关路去吧,我绝不打扰。”
那人冷哼一声,说道:“说得轻巧,你捉了我数里远,害我浪费了多少鞋底,岂能这么算了?”
陆谦玉愣道:“你当如何,说个解决办法,量我能否接受?”
那人手取镖囊,动作极快,连帅三只追魂钉来,技巧积极高超,第一发追魂钉,虽是先发,速度不快,第二发追魂钉,接踵而来,打在第一发追魂钉之后,敌法追魂钉路线一变,第二发追魂钉反而是后发先至,其后,第二发追魂钉前进路上,又给第三发追魂钉追上,一举超越,眨眼之间,第二发第三发追魂钉,竟然呈现齐头并进之态,第一发追魂钉,落在最后,在磕碰之下,打出一道弧线,往陆谦玉的侧面而来,陆谦玉暗暗叫好,心想:“此人不可小觑,是有些手段的。”登时,用孤寒舞出剑花,洛英打出一道剑气,前面两追魂钉,遇到孤寒,一枚给孤寒斩成两半,一枚给陆谦玉的磕开,反击对方,剑气则远击最后一发,打出一个漂亮的反击,那人看见追魂钉朝自己而来,往后拉一步了,伸出手来,竟是接住了。
那人惊道:“朋友,好手段,我这追魂钉巧计,学了十一二年,三发夺命,无往不利,从不须发,不想遇到你这高手,一次全给破去了?”
陆谦玉收了孤寒,拱手道:“朋友也很不赖了,一般人,你这等追魂钉,打的好看,技巧很深,又快又狠,寻常人,今晚就伤在你的怀里了,敢问尊姓大名?”
那人毫不客气,追魂钉在手上一捏,叱喝道:“我姓甚名谁,你不必知道,因为我从来不对一个将死之人,报上姓名,今晚之时,岂能完了,看招。”
啪,打出掌中之钉,手拂过镖囊,一时,七发并进,分别达陆谦玉中门各个死穴,陆谦玉看的清澈,追魂钉呈分散队形,罩住自己全身,无论左右还是后退,免不了要跟追魂钉硬碰,否则身体必遭不可,七发之后,这人再一口气打出十余发来,共有两波,呼吸而来,陆谦玉眉头一皱,大喝一声“着”,孤寒护身,手挽剑花,快成残影,脚下一蹬,人直奔那人而去,剑气环绕之下,将追魂钉全部击飞,眨眼之间,已来到了那人寸步之间,那人大惊,转身要走,陆谦玉洛英出手,往他后心一扎,那人手中有钉,匆忙间,磕了洛英一下,陆谦玉嘿嘿一笑,踢出一脚,正中小腹,那人哎呦一声,往后扑飞,陆谦玉比他更快
,洛英回鞘,手拿此人衣带,那人登时停住,陆谦玉接着一拳,砸向他的面门,俩人离着近了,也看清了此人长相,瓜子脸,乃是个白面不到二十岁的白面小生,模样俊俏,双眉清秀,陆谦玉这一拳打过去了,把他破了相,直打的是鼻口窜血,此人还了两手,给陆谦玉侧头避开,陆谦玉.脚步比他要快,死死黏住,不等他逃,手又拿住他的手腕,往怀中一带,那人在陆谦玉的手上,如同万物一样,无法自已,陆谦玉一拉一推,用了二成力气,此人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才落地上,陆谦玉又到面前,真如鬼魅,此人无暇多想,甚至来不及思考,便陆谦玉拔剑,往自己的心口刺来,他瞠目待死,陆谦玉也不忍杀他,这等暗器好手,若能留在身边,未尝不是美差,陆谦玉只吓他一吓,好解刚才之气,消消他的桀骜,陆谦玉剑往下走,距离不到二寸,只要往左一偏,绝伤不到他,但这人哪里知道,陆谦玉反击之势,将他打蒙了,尚不知怎的,就落到了这步田地,现在缓过劲来,心想:“这人好生厉害,我命休矣。”
千钧一发之际,陆谦玉却感觉背后传来杀气,另有风声,陆谦玉身子一闪,平滑一边去了,背后一刀往下,直劈下来,差分毫便要把射追魂钉的杀死,陆谦玉见多了一个人,不曾看他面貌,一道剑气招呼,那人大叫:“不好。”身子在空中一卷,反了两圈,剑气打过,却是不空,将这人的腿伤了,他落下来,已是颤抖不已,陆谦玉鬼步一提,追将上来,那人突然喝道:“陆谦玉,手下留情。”
陆谦玉一看这人,豹子双眼,老虎双眉,上有髭须,下有钢须,手持一把钢刀,身高八尺,熊腰狮子背,往那一站,好一座大山,正是魏斌,当即双脚一定,这一下急收,竟把地上的石板踏碎了两块。
魏斌低头一看,不由得惊讶,说道:“陆公子,你武功真好,我魏斌佩服,佩服。”言讫,转身拉起地上的人,那人一起来,乜斜陆谦玉,嘟囔个什么,陆谦玉听得不怎么真切,大约是,“这人就是陆谦玉,难怪如此厉害。”云云。
陆谦玉收了双剑,说道:“魏斌,果然是你,让我找的好苦。”
魏斌苦涩道:“我也不知是陆公子追我,还以为是教中的叛徒,所以才联合了小兄弟追魂十二,将你引来,在这里动手,以为事半功倍,却不料,遇到的是陆公子,抱歉,抱歉!”
陆谦玉道:“魏斌,咱们闲话不说,你何以被魔炎教派叛徒追杀,与我说个明白,我追了一路,正要调查此事。”
魏斌微微一愣,诧异道:“怎么,陆公子也知道我们教派出事了么?”
陆谦玉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魏斌应喏,不知怎的,对陆谦玉竟是毫无敌意,似乎之前,武林盟和魔炎教派不曾厮杀一般。
除了巷子,陆谦玉寻个更夫,将人吓了一跳,惊恐地问陆谦玉是什么人,陆谦玉随便回了一句,只问“王友善的家在什么地方。”他还不忘去收拾那两个宵小之徒。
更夫看陆谦玉带着兵器,三人一起,煞气逼人,还当陆谦玉三人是大恶之辈,要去王友善哪里抢劫呢,说道:“王友善老爷的家里,豢养了一群武师,不知三位有何贵干呀,那一群人,绝不好惹的。”
陆谦玉顿时明白了更夫的意思,笑道:“我若是要伤害王友善,他那一群武师怕不能拦我,你速速告之就是了。”
费了好大劲,才从更夫口中探听到王友善的家里,真是有一群武师,看家护院的,其中还有两个小门派的掌门,其余,莫不是浪荡的游侠,就是改行的镖头,一伙十二个人,按理来说,陆谦玉遇到的那两个人,绝不是十二个人的对手,陆谦玉不去也罢了,可他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事已至此,若不去看看,夜里难眠,与魏斌和追魂十二讲明利害,约一炷香的时间足矣,俩人并无异议,三人一同前往,所行不远,沿长街,看尽头出一个大院,三进三出,高墙壁垒,青砖黛瓦,四门关严,黑漆金铆,很是威严,门口左手边,一棵杆子,悬挂大红灯笼,笔锋峻拔的“王府”两个大字,彰显高级尊贵,陆谦玉不走正门,三人一边议论,一边来到侧门,拔地而起,轻而易举,投石问路之下,见后院无人无狗,翻墙下来,正在这时,忽然院落中叫嚷起来,西北角上,隆起一团浓烟, 火光渐渐烧了起来。
追魂十二,性情耿直,见此番景象,言语不讳,说道:“这十二个棒槌,连一个府邸都看守不住,可见也是一群须有虚名之辈。”
此间,王友善家中,乱作一团,众人大叫走火了,扑向火点,后院为深闺,亦不能幸免
,小门推开,走进了三五个人,径直往一栋房子走去,陆谦玉等人上到房顶,见来人,一个个提着棍棒,长得吓人,很是阳刚,倒是真有几分膂力的模样,三人来到房门大声问话。
俩人把守小门,提棒在手,亮眼环伺,不敢丝毫大意,只听那三人喊道:“夫人,老爷,谷仓失火了,我等猜测是贼人放的,恐怕地老爷夫人不利,两位可还安好?”
屋内传道:“那种贼子,竟然如此大胆,各位武师,速速捉拿贼寇,扭送官府。”
外面道:“老爷,你无事便好,我等怕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在这里守候才好。”
里面道:“各位尽心了,那便如此吧。”
外面又说:“老爷,请您和夫人穿好衣服,眼下,尚不清楚贼子在何处,若惊扰到了老爷这里,我们也可转移别处。”
里面道:“好。”
听到这,陆谦玉心想:“这些武师颇有担当,遇事临危不乱,还能想到此处,其中,必有能人异士了。”
一会儿功夫,门推开了,一个人从里面走出,事实远远出乎陆谦玉预料之外,外面三人突然推动此人,骂骂咧咧往屋内去了,说是:“你个老匹夫,往日悭吝,让你那一块银子,比杀了他还要费劲。今天债主来了,把你的钱都拿出来吧。”
王老爷道:“你···,你们··怎的,哎呦,好一伙强盗,我知道了,是你们勾结的强盗。”
陆谦玉暗叫不好,心想:“原来这些武师是虚伪之徒,乃是一伙吃里扒外的强盗。”想到此间,纵身一跃,直奔门口而来。
屋内三个贼人,为首的叫做斩蛇将——余同,左右两个,乃是他的拜把子兄弟,一个叫,铁扁担—孙校,另外一个叫牛脾气—葛老道,余同手持木棒,往王友善脖子上一横,将他推到墙角,孙校进入寝室,捉拿王友善的结发妻子,女人吓得蜷缩在床上,失声尖叫,给孙校一把抓来,用袜子塞嘴,带到厅中,推到王友善身边。
葛老道,一身道袍打扮,手拿拂尘,在屋内翻箱倒柜,这一切发生太快,王友善和妻子吓坏了,尤其是王友善,平时是个悭吝之人,舍不得吃喝,但是喜欢物件,攒下了这么一个大奉城第一恢弘的院子,名叫,王友善,却是善事从不做,一毛不拔铁公鸡,他岂能甘心,家底给几个鬼胎得了去,真是个不要命了,看余同不注意,竟要夺门而逃,才走一步,余同哎呦叫了一声:‘想跑?’棍子照后脑勺砸下来。
这一下,以武人之力,势要把王友善砸死不可,末了,木棍中途断成了两截,余同只见一个身影横空出现,小腹上便被踢了一脚,身子往后急退,撞到了闻声回头的葛老道身上,这一撞,两人一起将墙撞出一道裂缝,葛老道后脑碰到墙边桌角上,当即脑浆迸裂,登时了账,余同则受葛老道的身子缓和,竟是活了下来,昏死了过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铁扁担孙校,一转身看两个兄弟倒了,知道来人厉害,扔掉手中的扁担就走,看门口给一个小年轻堵死了,直奔窗户而去,用脚揣掉窗棂,身子刚往外面一探,砰砰,两枚追魂钉分别钉在他的肩膀上,强大的冲击力,把他打了回来,追魂十二骂道:“恶臭之徒,哪里走。”
追魂钉上,涂有麻药,擦伤一点,即可遍体酥麻,追魂十二,留了活口,铁扁担神志清醒,却是一动不能动了。
陆谦玉去试余同的呼吸,发现这人,奄奄一息,扔在一边不管,问王友善和女子,“你们就是王友善夫妇么?”
王友善整个人有些痴蔫,等和一双空洞的眸子看了看陆谦玉,哇的一声,竟是大哭起来。
陆谦玉只觉得此人不可理喻,问那女人:“我等具是义士,你无需担心,家小姐现在何处,这些人,埋名在此,计划多时,只怕小姐此时不好了。”
人间母爱,莫不如此,那夫人听闻,不回陆谦玉,直往外面跑,陆谦玉跟上去,从门口经过,地上躺着两人,皆已毙命,魏斌蹲在屋顶上,向陆谦玉挥手示意,又一个起落,转到别处去救人了,出了门,往左边,有一个小夹道,行六十余步,见一个小门,此刻,门向两边开着,分明有人进去过,夫人奔了进去,过门槛,脚下打滑,摔了下去,复又站起,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来到屋宇,陆谦玉一个箭步,拦住夫人,说道:“且慢。”微眄,房门倾圮,预感不妙,先一步来到闺房,扑面香气,脚下一绊,竟然一个女子,一身素衣,躺在地上,胸前一道殷红,夫人见了,眼泪涟涟,大叫:‘翠儿,翠儿,小姐呢。’陆谦玉方知,此人不是小姐,找了一圈,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