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六章,追到破庙
陆谦玉与魏斌,追魂十二三人,一同来到王友善的家中,果然不出陆谦玉所料,王友善正遭无妄之灾,家中豢养的一班护院武士,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强盗模样,另外两个宵小却不知所踪了,幸好陆谦玉来的及时,救下了王友善,比及,去寻找王小姐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王小姐丫鬟惨死在闺房门口,小姐下落不明,陆谦玉暗:“不好,王小姐有性命之忧,强人用了分兵之计了。”
王夫人大哭起来,口中喊道:“女儿,女儿。”陆谦玉极是难受,在房中搜了一圈,室内狼藉,显然经过一番挣扎,于是料定,王小姐是在清醒的时候给人掳走了,大门破坏,乃是从这里出去的,陆谦玉问魏斌有什么意见,魏斌微眄追魂十二,说道:“陆兄,这王小姐多半是凶多吉少了,要说追击这门,我是不如身边这位的,你有所不知,追魂十二,乃是我魔炎教派中一流的追踪好手,曾经帮助我教派,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十二兄弟,你有什么高见,就别藏着掖着了,再晚一会儿,我看王小姐朝不保夕。”
陆谦玉诧异,想不到追魂十二还有这等能耐,一开始还真是小看了他,说道:“能者多劳,就麻烦你施展神通,帮助王夫人找到女儿吧。”
王夫人听罢,止住哭泣,一把抓住追魂十二的胳膊,哭求道:“大好人,你行行好,救我女儿一命,我定然种种答谢与你,我就这一个女儿,你要什么,我都乐意给你。”
追魂十二一时意外,心道:“天底下最好笑的玩笑,我追魂十二是什么人,那是天造地设的大坏蛋,这辈子除了杀人,暗算,就没有干过好事,好事是怎么做的, 好人是怎么当的,果然有点意思,头一遭有人这么说我,那好,今天我就施展本事,倒要看看,这些鼠辈,能有多少斤两,能从我的手中,把人偷了去。”想到这里,追魂十二甩开王夫人,往小门走去,说道:“陆公子,魏旗主,此事交给我吧,你们在后面跟着,我量那些鼠辈,逃不了多远。”
陆谦玉应了一声,三人同时离开小院,只余下王夫人一个人茕茕孑立。
出了门,追魂十二眉眼一低,瞅见石板路上留下了不少足迹,他也真是有本事,竟然能够脚印上来判断王小姐的去向,正所谓,术业专攻,追魂十二绝不止随便放追魂钉那么简单的任务,他在秋毫脚印之间,看出端倪,蹲下来,仔细一看,顿时说道:“就是这人了,他的脚印一深一浅,左边深,右边浅,应该是左肩扛着小姐,往那边去了。”手指着左边一堵墙,魏斌竖起大拇指,说道:“得了。”
陆谦玉愣愣,笑道:“兄弟,果然有好本事。”
追魂十二冷哼一声,来到墙根,拔地而起,落地后,竟然是另外一个院子,乃一杂院,左右两个小庑分别是柴房和库房,正房是用来住人的,不见有人,黑灯瞎火的,追魂十二看脚印,径直往正房去了,拔足跟过去,来到门口,但见大门紧闭,悄无声息,他心念一动,耳朵过去聆听,同时招呼陆谦玉和魏斌,手势示意,告诉他们不要发出声响,这俩人,都是高手,走路不发生,还不轻松么,陆谦玉和魏斌相继来到门口,追魂十二这时候把门卸了一条小缝,往里面看,不知道看见什么,陆谦玉和魏斌都在身后等着。
追魂十二双眼放光,认真提防,这番模样,令人感觉到可笑,陆谦玉心想:“几个鼠辈小贼,草草就打发了,还用得着如此谨慎么?”
他可想错了,追魂十二回过头来,悄声说道:“这些家伙,还是有些本事的,居然会机关算计,幸好我留了一个心眼,没有进入,要不然可就要糟了。”说着,手中捏着一枚追魂钉,嗖的一声,顺着门缝射了进去,那么小的门缝,一投而过,陆谦玉真是佩服他有这等奥妙的手法,不等陆谦玉想完,屋内却突然乒乒乓乓的响起来,好似有人格斗一般,陆谦玉一时好奇,望过去,给追魂十二及时拉住,骤然间,一支弩箭,刺穿的门板,卡在了哪里,陆谦玉暗叫好险,其实不险,雕虫小技,岂能伤的了他,不过他还是心有余悸,那节骨眼上,谁能想到会有一支弩箭从里面射出来,一头撞上去,若非有好本事,还真要受伤不可,响了一会儿,里面无声了,追魂十二才说道:“现在好了,机关基本已经释放完毕,咱们可以放心进去了。”
陆谦玉道:“你怎么知道,这里设有陷阱机关?”
追魂十二推门进入,说道:“这得益于我有一双好眼睛,在黑夜之中,仍然可以视物,而且我还有一个好习惯,在追人的时候,从来都要投石问路,加上我天生胆小,在一个陌生的地点,要事先好好谈谈,所
以我才在于武林盟的对抗中,活了下来,陆公子,你是仗着本事的,而我靠自己的聪明,你进来一看,便知道了。”
陆谦玉不听他胡诌,来到屋内,追魂十二前去掌灯,只见地上,好些个零散的弩箭,有些嵌入到了砖墙内,有着插在桌椅上,无以计数,陆谦玉惊讶道:“这些狗.娘养的,是要致人死地,让我捉到,绝对饶不了他们。”
追魂十二道:“我开门的时候,便看见了门上连接着一根蛛丝一样的东西,非常细小,几乎不被发觉,试问这样一个经常住人的地方,怎么会有蛛丝呢,于是我就断定这里面设下了机关,我用追魂钉打断了这根丝线,果不其然,机关是靠着这根丝线牵动的。”解释一番,陆谦玉才明白过来,他差点就糟了敌人的道了。
室内无人,机关设计的十分巧妙,陆谦玉问道:“王小姐不在这里,下面我们该往什么地方追击?”
追魂十二看看床榻,在屋内走了一圈,说道:“空气中都是男人的汗水味,里面却混合了一些女子的水粉味道,他们应该是把这里当成了临时的存放地点,而这里就是那些武师的寝室。”
魏斌说道:“那还用说么,我也发现了,问题是,他们在这落脚,知道我们要来,于是一走了之了,从什么地方出去的,我现在只想尽快找到这些狗日的东西,将他们干掉?”
追魂十二道:‘这些狗日的东西,非常的机警,刚走不久,乃是从这里走的。’说着,推开窗, 风吹来,好一阵清凉,外面则就是一个围墙,中间一个夹道,墙外,就是大千世界了,陆谦玉钻出窗户,跳到墙上,四处望去,只见是个小巷子,由东而西,西边的尽头处,黑漆漆的,似乎有几个黑影一转而过,消失不见了。
追魂十二和魏斌相继来到,陆谦玉一指,说道:“便在哪里了,我先去看看。”说完,身影飞了出去,英姿飒爽,浮动若云,一起一伏,便即将消失在俩人的视野中了。
魏斌和追魂十二相视而笑,魏斌说道:“追魂十二,我说的没有错吧,此人了得,要救君主,只能靠他了。”
追魂十二道:“此乃我魔炎教派的丑事,此人可靠么,若还是宣扬出去,我教派,数十年的基业,可要毁于一旦了,武林盟的无耻之徒,定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对我教派发动猛攻,届时,如何防守?”
魏斌长叹一声,说道:“不错,乱战之下,我等拼死突围,顾不上君主和修罗王,致使他们二人下落不明,此次南行之举,我们损失惨重,若不能找到君主,只怕就要让小人得逞了,可我等眼前,人单势微,那小人,定会在路上,劫杀我们这些忠勇护教的人,只怕我们还没有回到小仙登峰请到救兵,就给人害死了,我们现在是君主和修罗王唯一的希望,遇事更加不可莽撞了,陆谦玉这个人,与大小姐瓜葛甚深,缘分匪浅,断然不会见死不救,我们先想办法,帮他料理了此事,在于他说明遭遇,却也不迟。”
追魂十二点点头,说道:“此人武功了得,而且颇有些狭义,我追魂十二,生平可不怎么佩服人,这个家伙,走到了我的眼睛里,我对他,倒是有一点生生一惜了。”
俩人边走边说,逐渐追上了陆谦玉,来到了城外,陆谦玉正在城外的树林外等着他们两个人,见他们来了,如何得知他们在自己身后,说了那许多事情,因此而耽搁了,还想:‘这俩人走的真慢,若是不等他们,我早就追上前面的人了,不过,他们也逃不掉。’原来,陆谦玉跟到大街上,就看见两个黑影,直奔城外而来,分不清他们是不是贼人,于是只得在后面悄悄地跟着,这俩人脚步在快,快不过陆谦玉的轻功,等来到了城外,陆谦玉隔空听他们说什么,夫子庙,就判断他们是往城外的庙宇之中来了,也不着急了,看魏斌和追魂十二没有跟上,干等他门,不一会儿,这俩人姗姗来迟,陆谦玉不仅发牢骚,他阃在魔炎教派的事情上好多天了,碰到魏斌,自然要问个明白,邱洛洛的情形,尤为重要,但是眼前的事情,显然你更加紧迫,不容陆谦玉有一点时间,可以询问此事,时间趱赶着陆谦玉忙于眼前,于是有点迫不及待。
魏斌上来,微微一笑,说道:“陆兄好轻功,我们两个,跑断腿,也追不上你,还让你在这等我,有些愧疚和嫉妒了。”
陆谦玉道:“别打哈哈,我看见俩人,往夫子庙去了,那夫子庙,必然是在前面的树林之中,我们快走。”
魏斌道:“要找夫子庙,哪有很难,这大丰城附近,只有一个夫子庙,早已破败不堪,你说的不错,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你当魏斌何以对夫子庙这么熟悉的,原来,他曾经逃到此处,在夫子庙住了一个晚上,这都是后话了,暂时不表。
三人来到树林中,魏斌起头,渐渐来到夫子庙,那庙建立在一个小路的边上,周围是荒草丛生,剩下半截围墙,庙宇倒塌了一半,没有门窗,此时,正有点点火光,陆谦玉三人潜入荒草之中,距离夫子庙不到十丈,对方竟然没有发现,庙中情形一目了然,连对方说话,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陆谦玉所见,半个大殿前面的丹墀处,生有一团篝火,围坐着四个人,长相觉看不是很清楚了,四个人,靠着动物的尸体,香味判断是兔子,各取海碗,在那边有吃有喝,举手投足之间,陆谦玉判断出,其中有两个人,正是他在茶馆中见到的两个,两个如何变成了四个,还要从他们的谈话中找。
靠着东边那个人说了一碗酒,说道:“此番能够夺得那个小妞,也不算咱们爷们白忙一场,那可要看好了,碍事的那几个人,真是厉害,莫要让他们追到这里,把小妞夺走了,那也不要紧,咱们硬拼,三脚猫的功夫,偏偏王友善那个老笨蛋也就是了,可对付不了那三个好汉。”
西边这个人乃是陆谦玉熟悉的用剑的男人,他笑了一声,说道:“我说,大哥,你就别操心了,咱们设下了陷阱,你别忘了,那三个人,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到处求医问药了,那箭矢上,全都萃了最厉害的毒药,若是没有解药,他们内功在如何的厉害,等十二个时辰,还不是一样要死无葬身之地,让他们坏咱们的好事,这就是应得的报应,等他们一死,咱们就回到王老头家里,得了钱财,早日投靠魔炎教派去。”
听到这里,陆谦玉后知后觉,心中想道:“幸好,追魂十二识破了小人伎俩,不然,林杏不在此处,若是中了毒箭,后果不堪设想!”
魏斌则有些脸红,心道:“他姥姥的, 这些狗东西,真以为教派是他们的保护神了,我教派倒成了他们的庇护所,等我找到了君主,诛杀了小人,可要与君主提议,类似这等江湖混蛋,以后还是不招的好,否则也不会出现既然你的局面了,哎···”
南边这个人,则是茶馆中,怒杀淫妇的男人,他一言不发,可能是因为是外人的原因,低头吃喝,剑男看了,拍拍他的肩头,说道:“大哥,我这朋友,与我脾气相投,早已结拜了,以后跟着走咱们一起,大哥,可要多多关照一下。”
东首这人说道:“好说,咱们以后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了,哪有那么多见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可惜了,四五六七,这四个人,全都没有出来,让人害死了,可恨我能力不够,早些年遇到那个花和尚没有好好教我武功,要不然,我一定把他们给宰了,为四个兄弟报仇。”
坐在北边的这个人说道:“大哥,不消说了,四个兄弟死了,那是他们实力不济,你做人,还是不够心狠,连个老头都对付不了,若是动作麻溜点,还是让人抓住。”
陆谦玉听着听着,顿时就开朗了,心道:“原来,这个用剑的男人,跟他们是一伙的,而他们为了得到王友善的家资,早早就准备了,入了王友善的家里,成了护院的武师,真乃是一个天大的算计,若不是我偶然得知,王友善焉能活命,非得让他们弄得家破人亡不可,这些人,着实可恶可恨,怙恶不悛,不杀不足以解我心头只恨了。”
那大哥说道:“二弟,你薄情寡性,与旁人不一样,那是因为你有一个悲惨的童年,大哥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心口不一,老四, 老屋,老六,老七,他们四个人,在这个队伍里时间不短了,咱们兄弟聚会,也干下了不少大事,情谊摆在哪里呢,他们四个人不在了,大哥心里难受的很。”
老二说道:“大哥,咱们兄弟是最早的,你是最懂我的,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那三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大哥,可有什么眉目么?”
老大道:“他们是突然出现的,来历不明,也是不凑巧了,若是早几天,或者是晚几天,绝对碰不到这事,四个兄弟,也不会死了,这都是天道轮回,活该如此了,二弟,悲伤是悲伤,难过是难过,可是那三个人的武功太厉害了,就凭借咱们几个人,绝对是报不了仇的,弄不好还要把咱们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了。”
老二颇为不服气,说道:“大哥,你怕什么呀,要我说,人要干想,咱们祖师爷,还不是在莱州干了一件轰轰烈烈得大事情,那晚万家,还不是高手如云,照样死无葬身之地了,现在还是一个谜团呢,凭他们在厉害的高手,遇到咱们这些黑手,他们也要糟。”
第七百九十七章,陈年谜底
替天行道,惩恶扬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江湖人的道义本分,义士的良好品德。陆谦玉搭救王友善,便是不违背此道,不想这一环,层层相扣,竟然发现江湖中一惯犯团伙,设下阴险的计谋,亏得让陆谦玉识破,追到大丰城外夫子庙,正欲动手,更从匪徒的口中得知了一个惊天的秘闻,令人恨得是咬牙切齿。
提及二十年前,莱州万家那场惨祸,陆谦玉父母身死,浪流家破人亡,矛头直指魔炎教派,陆谦玉自知道这件事情后,对凶手为魔炎教派深信不疑,可后来遇到了邱凌云,他当面说,万家之事不是魔炎教派所为,这种大人物,岂能说谎诓骗陆谦玉,陆谦玉又是困惑不解,陷入团麻,欲求凶手所在,夜夜梦里寻求答案,谁能想到,在这僻壤一隅,荒草群山之间,从这些宵小之徒口中探的真相,一时间,消息令人心欣喜,亦如晴天霹雳砸下来,陆谦玉愣了一愣,细细听下去。
老大似乎不悦有人说出当年万家之事,语气生硬,叱喝道:“老二,你说话有个分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张弛有度,年纪不小了,又是老江湖,你可知道,这件事情分量多重,万家之事,以后绝不要提,你要命不要了?”
老二看老大真生气了,丧气垂头,说道:“我不是要说那件事情,我的意思是说,大哥你完全不用涨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那三个人,武功虽好,有什么关系,他们在明,我们在暗,给他们来一个黑手,马王爷有三只眼睛,却也看不出来,谁给他们一下子,咱们这里还有从祖师爷哪里,得来的‘迷倒神’呢,再厉害的人物,吸上一口,全都扛不住,咱们有啥怕的?”
老大想了想,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这次,得了王小姐,损失了几个兄弟,也能说得过去,有了小姐再说,就不怕王友善那个老东西不就范,试问天下将,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水灵灵娇嫩的女儿,失陷于贼人之手,届时,王友善还不是我们掌中之物,在这里休息片刻,少时边走,离开大丰城一代,避开了那三个家伙在说。”
听到这里,陆谦玉已不能自己,拔出剑来,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抓住两个人询问,他们祖师爷是谁,好报此生大仇,就在这时,庙中有人喊道:“老大,二哥,这娘们醒了。”
老大闻之,说道:“小娘们,还挺能睡的,在当武师的时候,老子就看这个小娘们长得好看,从此魂牵梦绕,这次,好不容易弄到手了,我去看看。”
老二紧随其身,说道:“大哥,依我看,就把这个小娘们留下来,给你当个夫人,岂不美哉,过些时候,造出一双儿女,干出几件大买卖,咱们就归隐市井,好好享个清福,打打杀杀,终归还不是长久之道。”
老大骂道:“你他妈的,小老儿,你知道大哥的脾气,大哥从来不想结婚,跟女人结婚有什么趣味,天天守着一个娘们,眼睛不倦,耳朵也倦了,女人就是用来玩的,等咱们兄弟玩够了,在她身上播下一些种子,送还给王友善,哈哈哈。”
两人说着,走进了破庙,外面只留下了剑男和刀男两个人看守,陆谦玉一看机会来了,意欲行动,又怕这俩人发现,追魂十二,妙勇追魂钉,搜搜两发,两人应声而倒,陆谦玉踏草而行,来到门口,一溜烟,钻了进去,来到小院之中,一看两个人,各是眉心中招,一个红点,不见流血,登时了账,陆谦玉搬动尸体,扔出院外,悄悄往破庙口移动,来到地方,探头一看,正见老大,老二要动禽兽勾当,地上草席上坐着一个妙龄女子,身穿罗裙,脚踩花鞋,纤纤细腰,纷纷面颊,气的是直哭,便是王小姐了,屋内一共七个人,老大,老儿之外,还有五个,各提着兵器,有渔夫打扮的,有樵夫穿搭的,还有一个儒学的烂人,陆谦玉猜测,这些人具是一起的,死掉的是四五六七,还是一二三八等等,老大是个连毛胡子的汉子,长得不高,正对王小姐猥亵,双手不断的在王小姐身上乱摸,其余人,发出阵阵淫笑,王小姐双手背后,双脚被牛筋绳子捆着,动不动,躲无可躲,羞辱之下,张嘴就咬,阵阵痛骂。
“作恶的畜生,你们不得好死,我爹对你们不薄,你们却恩将仇报。”王小姐骂完之后,看对方的脏手靠近自己的下巴,张嘴就咬,哪里有能得手?
老大哎呦叫了一声,骂道:“他妈的,你个小贱货,哭什么哭,喊什么喊,到了我的手里,那就是羊入虎口,你还想着逃走么,别做梦了,大爷肯照顾你,是你的福气,谁让你填生长了一副桃花脸,让老子寝室难安,何不遂了老子的心愿,尽享男欢女爱,快乐一个晚上?”
老二道:“大哥,你跟他费什么话,这庙今天就
是你的洞房花烛,神龛之后,六弟早就安排好了,锦被香席,暖光迷情,不过,大哥,你可慢着点,别一见着美女就控制不住,一定要懂得,怜香惜玉,细水长流的道理。”
老大骂道:“王八羔子的,老二,就你懂事,照你这么一说,把我的**勾起来了,兄弟们,大哥先去**一番,这小丫头,早晚是要破戒的,与其留给了其他人,倒不如咱们先教教她闺房的乐趣,为她长长见识,等着我完事了,兄弟们在一个个的来。”
庙中淫笑不止,又有人说:“大哥,你别情急,小心着点,别弄坏了,坏了兄弟们的性质。”
王小姐见事物转机,心里绝望之情无以复加,只求一死,说道:“狗王八,你们玷污本姑娘,不得好死,就是姑娘做了恶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日日纠缠,夜夜索命。”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大笑。
须臾,老大说道:“你做鬼也好,做人也罢,那不是咱们兄弟考虑的问题,总归你现在是个完整的稀罕物,咱们乐呵乐呵,再把你还了银子,岂不美哉,闲话少说,**一刻值千金,哥哥我带你,享受人间极乐。”说着,饿虎扑食一般,伸手要抱王小姐,刹那之间,只见一道绿光穿堂进来,掠过老大的手臂,钉在墙上,老大哎呦一声,痛苦大叫:“我的胳膊。”那一只右胳膊,从肘部完全切断,鲜血喷涌。
庙中众人一时惊呆了,等缓个神来,一个身影从门外扑来,剑气汹涌,刷刷几剑,要了门口两人性命。
老大暗叫不好,举刀对王小姐砍下去,说道:“阁下莫要冲动,要不然···”
嗖的一声,一枚追魂钉已从外面打来,设在这人的手腕上,此人腕上一疼,钢刀脱手,追魂十二,连同第二枚追魂钉,将刀磕开,保住了王小姐无虞。
陆谦玉已箭步冲来,把剑往老大脖子上一架,并不杀他,因为他要探听当年万家之事,否则,即便佛祖显灵,陆谦玉也绝对不留他性命了。
老二见势不妙,转身从窗户走,末了,头刚出去,给人一脚踢了回来,魏斌打破墙壁,硬闯下来,喝道:“想要活命的,给我别动,趴在地上。”
殿内几人,面面相觑,丢掉手中的兵器,一时趴在地上,不敢妄动,陆谦玉抓住老大衣领,扯到中间,叱喝道:“好一个惯犯,你敢下如此丧尽天良之事,除了一死,别无他法了。”
老大吓得双腿软了,要不是陆谦玉抓着,早就瘫在地上,口中哀求道:“兄台,不不不,大侠,饶命,饶命啊,我下次不敢了。”
陆谦玉松开手,此人像个无骨生物,亦如一滩烂泥,双膝还算是硬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陆谦玉道:“你少来这套,我不杀你,还有旁事,与此事无关,你若安排了我,给你一个活路,我不计较,幸亏老天留你一命,不至于让你玷污了王小姐的清白,否则,我放你不得。”
咚咚咚!
那人一个人的劲的磕头,堂堂一个汉子,为了活命,竟然做出这等耻辱的事情来,让陆谦玉大为不满,心想:‘此人若是硬气点,我陆谦玉还能刮目相看,不曾想居然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场面一制住了,追魂十二上前,解开王小姐的捆束,禁锢时间长了,王小姐竟然站不起来,追魂十二不得不扶起她,她作个揖,说道:“小女子,承蒙各位壮士相救,如若不然,只有被这些人玷污了,布面一死,毫无颜面活在人世间。”
陆谦玉道:“王小姐,你何须感谢,清理江湖上的弁髦之徒,原本就是我辈应尽的义务。”
王小姐抹去脸上泪痕,一双大眼,汪汪看着陆谦玉,说道:“壮士,你们可是见过我的父母了,我听这几个强盗说,让他们遇到了三个高手,便是三位吧。”
陆谦玉道:“你父母无事,稍后送你转换,小姐受苦了,追魂兄弟,护着小姐先休息去,我与这帮人,另有一笔陈年旧账要算个清楚不可,魏斌,你可帮忙,把那个鼠辈,揪我我这里来。”
魏斌道了一声好,单臂之力,将老二扔了过来,陆谦玉毫不客气,发出一道真气,迎面撞去,那人好像碰到了一堵石壁,凌空摔下来,脸色痛苦不已。
陆谦玉道:“你们可知,我与你们还有什么事要算?”
老大还在一个劲的磕头,脑袋上红肿一片,老二冷眼看陆谦玉,哼道:“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横竖都是一刀,眼睛一闭,老子图个清闲,先到下面世界等你们去了,你在上面有一身的本事,等到了下面,我量你还有本事么,老子到时候再找你算账。”
陆谦玉怔怔,哈哈笑道:“好小子,有骨气,既然你求死
,我成全你,我不喜欢一剑就送你这种人归西,反而有其它的办法来折磨你们,你当我喜欢人什么样的死法,直接杀了,摸了脖子,掉了脑袋,那多没有意思,我更喜欢如此···”话不说完,抬手就是一剑,贴着面颊而走,老二只觉得腮帮子一凉,一道鲜血飞出来,然后才是疼痛,他的一只耳朵,已不再属于他了,这人下意识的向自己的耳朵摸去,发现耳朵果然是没了,顿时吓得裤裆泄洪。
陆谦玉冷笑道:“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做陆谦玉,你们走江湖的,定然听过我的名字,我问什么,你们就说什么,说错了一句,或者不说,我就割掉你们脸上一件东西,你们若是还不说,我就一片肉,一片肉,把你们剔成白骨,信是不信,都在你们。”
听到陆谦玉三个字,贼人如五雷轰顶,老大抬头,看了陆谦玉一眼,竟哭求起来,说道:“陆大侠,陆大侠,你的大名,我久仰了,不知道你要询问什么,我不干瞒你,只求你能饶我一命,我右手已经废了,难以作恶,看在我真心悔悟的份上,求求陆大侠,绕我一条狗命。”
老二乜斜老大,骂道:“他妈的,大哥,我敬重你是一条汉子,怎么在陆家小杂种的面前,这么没用,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好像拜神一样的拜他,你做的坏事还少么,难道真以为他会放你一条生路。”骂完了老大,老二又对陆谦玉放声大笑,说道:“陆谦玉,该是我命运如此,你来了很长时间吧,我们百密一疏,没有料到如此,想必你是听到了我说起莱州万家的事情,触动了你往日的仇恨,陆铭夫妇,连同说武林之中,好几十个出名的高手,全死在了万家的大火之中,你想调查处凶手是谁,于是想从我们身上找吧,那我可以告诉你,你这是做梦,天方夜谭,我冷血手,张烨,也绝不会告诉你一个字的。”
“那好!”陆谦玉说完,孤寒贴着张烨的脑袋瓜子走了一剑,原本他有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这一剑,用力基准,下手稳健,贴着发根,把他剃成了一个秃头,剑快若流星,张烨甚至来不及反应,这一下,全场唏嘘。
张烨一摸脑袋瓜子,后背一凉,说道:“你···。”
陆谦玉道:“你这个人很聪明,能够举一反三,推断我来了很久,那是不错的,你们说什么,做什么,我是听得,看得,一清二楚,为求真相,我在江湖上,漂泊了多年,怎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是你们这些小人,掌握着往事的脉络,近日说与我听,饶你不死,身上残了,还可以继续活着,你若求死,我保证,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容易。”
老大痛恨道:“老二,你他妈的,我让你别乱说话,你好端端的,提起那段时间来做什么,祖师爷是怎么说的,我们若是胆敢说一句万家之事,他不会放过我们,现在左右是个死了,陆大侠,你是要找我们的祖师爷吧,我告诉你,我可以说。”
老二道:“老大,亏我这么多年叫你大哥,什么好事都让着你,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现在说有什么用,你说了之后,陆谦玉不会放过你的,只怕你一样,还会死的很惨。”
老大道:“陆谦玉,你发誓,只要我说,你就不杀我?”
陆谦玉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有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不会客气,你若是乖巧,告诉我当年,万家大火,是何人所放的,我饶你不死,又有何难?”
老大道:“好,我相信陆公子,这就告诉你当年的事情。”
陆谦玉点头,说道:“这样,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看来你的同伴是不会说了,你每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在他的身上割下一块肉。”
张烨一听,浑身吓得一哆嗦,陆谦玉用行动证明,他绝对不是在恐吓,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陆谦玉从来不会对仇人留半份的颜面,张烨急道:“陆谦玉,你想错了,林狠,他h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懂得还不如我一个屁多,你问他,哈哈哈,他能告诉你什么,当年在莱州,放火的人又是谁,下药的人又是谁,我们又是如何接近这些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的,这些事情,他怎能告诉你了?”
陆谦玉道:“那你是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林狠怒道:“张烨,你个孙子,刚才骂我做什么,现在反而摇尾乞怜了,你两面三刀,变脸忒快,以为是在唱大戏呢,陆公子,怎么会信任你?”
张烨争辩道:“此一时彼一时,祖师当年为了杀人灭口,差点把我们害了,要不是那个晚上,我拉着你去出恭,焉能有命在,平享受这么多年的人间的富贵?”
林狠道:“好,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看看咱们两个谁知道的多。”
第七百九十八章,万家惨祸
林狠,张烨两个兄弟,为求陆谦玉放过,相互争执不休,多年兄弟之情,不啻如此,引人好笑,打开了话匣子,便如同泄洪的闸口,一时间,将所见所闻,一五一十都说出来,知道的,无不详细,不知道的,添油加醋,绘声绘色,陆谦玉可也不糊涂,辨得出是什么真,是什么假。
看他们俩人年纪,林狠是老大,不过四十出头,脸上有皱纹,看似四十一二岁左右,而张烨的年纪要嫩个许多,约三十五岁左右,试问万家之事,发生在二十年前,当时,这俩人,一个不过二十岁,一个十多岁,实力平平,弁髦人物,怎能称凶手,充其量只在一边帮衬着,干下了着天怒人怨的勾当,陆谦玉绝绕不过他们,前面说只要他们说出祖师爷下落来,便年在上苍有好生之德,绕过他们两个一条贱命,其实不然,陆谦玉此番要不道义了,面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岂能说放就放了,陆谦玉按下杀机,哄骗他们两人,交代出清了,再行杀伐之道,告慰父母双亲,在天之灵,只可惜,浪流不在此处,不能亲手报仇了,那倒无妨,不是还有个“祖师爷”么,那老东西,方才是罪魁祸首,人找不到,杀些小喽啰,仅是开胃,算不上是报仇。
魏斌和追魂十二,万想不到,帮陆谦玉做些人间好事,竟然还会引来一场大闹,昔年,莱州万家之事,他们一清二楚,虽然知道不是魔炎教派做的,对于凶手也满怀期待,魔炎教派内不有个部门,专门调查江湖上的黑料,对于此事,做了很长时间的功课,耗费了不少时间,皆是一无所获,此番,天降旨意,怜惜陆谦玉这个伶仃的儿郎,在此处,将事实浮出水面,俩人只得将君主的事情放在一边,先帮陆谦玉料理此事了。
陆谦玉将张烨和林狠,两人分开,一左一右跪好了,陆谦玉坐在神龛前面的八仙桌上,冷冰冰一张脸,盯着两人,怒道:“张烨,林狠,你们听好,你们的性命在我之手,只需我动动手指,便如捏死两只蚂蚁一般容易,你们两个都想要活命,可我没有那么大度,两人则一人,说说得多,说得好,便可苟活,另外一个,逃不了吃一剑,我问你们的话,抢着回答,让若欺骗于我,当我是三岁黄口,两个人,断无活下去的道理。”
林狠磕头,说道:“陆少侠说的极是,你问吧,若是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答。”
张烨瞟了一眼兄弟,怒道:“林狠,你是要害我了,亏我们这么多年兄弟,情谊就败在了在这里了。”
林狠道:“兄弟,咱们谁死谁活,陆少侠不是说了,全靠自己本事了,这么多年,我尊敬你年纪大,进门的时间比我早,叫你一声大哥,什么好事,不是你先得了去,什么吃食,不是你挑过了咱们才跟着喝一口汤,单单就说王小姐这个小贱婢吧。”说到这里,林狠一时改不了口气,只想说错了,马上改口道:“咱们就说王小姐的事情吧,不是你要第一,我们第二,咱们好处你都先得,今天我可让不得你了。”
张烨暗道不好:“组祖师爷晚年老眼昏花的,与林狠这个小子走得可近,指不定给了他什么好处,这小子,比我可会阿谀奉承多了,寡廉鲜耻,陆谦玉用此招,让我们抢着说,我岂不是要败给他了,难道我只有一死了之?”想到这里,张烨不与林狠斗嘴,只说:“陆少侠,你尽管问来。”
陆谦玉哼道:“你们两兄弟不必争了,我断不了你们之间的矛盾,单以此事,判定生死,现在,我们问你们,你们所说的祖师爷叫什么名字,又在何处?”
张烨片刻不容考虑,举起手来,陆谦玉让他先说。
“陆少侠,你武功高强,英雄在世,我绝不满意,那死老头子对我们兄弟不好,我早就想发反叛他了,只是他过于厉害,我们不是老灯的对手,若是给他知道我们在外面宣扬此事,定然天涯海角,追杀我们不可,但现在,陆少侠既然要去报仇,着老灯多半是活不成了,好日子到了头,自然无法来找我们的麻烦,所以我才肯说。”
林狠道:“张烨,你说许多,难道你知道老祖宗的名字不成,陆少侠问你的话,你的回答,根本就是路驴唇不对马嘴,我看你是说不出来吧?”
张烨道:“我怎么说不出来?”
林狠哼道:“那你快点回答,越说越远,你当陆少侠是那么好骗的么?”
张烨怒道:“陆少侠,此人在边上打岔,让我还怎么说来着?”
陆谦玉喝道:“别忘了我说的规则,一个回答,一个闭嘴,再有这种情况,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林狠努努嘴,垂头不语。
张烨道:“陆公子,我是说到这个老灯心狠
手辣的事情上了吧,我是十三岁跟着他的,当年是个小乞丐,害了癞病,奄奄一息躺在破庙中,是老灯救了我,将我带到了一个山洞中,传我一些手法,等我十八岁的时候,技艺有所小成,这时候来了林狠,于是我们一起穴道,在我二十一岁那年,老灯突然带着我们,千里迢迢前来的莱州,让我们混入万家,在茶水里下毒,当时我们并不知道,陆少侠的双亲,还有天下间一班武学高手在场,就把药下了,这些人喝完之后,登时昏死过去,我们便释放信号,让等在外面的老灯进来,那时候,还有几个没有中毒的,尚能抵抗,看见老灯,大叫上当了,上前厮杀,老灯武功极为厉害,走不到三个回合,就斩杀了几个人,剩下昏倒的他,他一个也不放过,挨个补刀,还命令我们,用带勾的扎枪,刺他们的心脏,我们兄弟照办了,一个个杀过去,累的手的酸了。”
尽管张烨仍是词不达意,但毕竟说的是当年万家内院场景,除了死者,又有谁知?
谁能料想到,当年许多武林高手,居然是这般殒命的,死于两个喽啰之手,一世英名,百年门楣,就此断送了,九泉之下,如何不饮恨?
陆谦玉一想到,自己的父母给人下毒,倒在地上,仍有这面前这人用兵器残忍杀害,恨得是咬牙切齿,三尸乱爆,七窍生烟,但不能即刻就办,还需让张烨继续说下去,说道:“当年之事,你是在场了,详细说过,饶你不死。”
张烨心头一乐,想道:“当年之事,一共七个人为之,林狠与我都在场的,还有谁比我更加明白,看来,陆谦玉对此事很感兴趣,林狠啊,林狠,这可怨不得我了,是你命里该绝。”
俄顷,张烨咳嗽几声,润润喉,从头讲起。
当年,一行七人,来到了莱州,到此之前,据说只是来办一件恶中的小事,张烨年纪不大,那会还没敢许多坏事,只想,来莱州做什么来了,后来,带头的人,让他跟林狠两个人打扮一番,装作送酒的小孩子,来到一门大户之前,那便是莱州的万家,张烨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这里是十大家族之一的万家,早知会有今天的下场,他说什么都不会做出这等事的。
其时,万家隐姓埋名,即便莱州城内,走往密切的邻居街坊,也决计不知道万家的身份,初到万家,但见,大院雄伟,墙砖黛瓦,门街之前,一尘不染,颇为气派不凡,心中艳羡起来。
带头的,把他们送到门口,给他们一包药,说是要下在酒水饮料之中,便可大功告成,张烨便问,再来干什么,那人就说,这户人家,家财万贯,素日行为不端,勾结官服,外联强盗,犯下了不少天怒的勾当,咱们来着,是替天行道来了,也不伤人,取一些不义之财花花便了,张烨信以为真,两个人,悄悄的混进去,当时,万家来了许多人,一个个颇为不凡,器宇轩昂,男的风流,女的妩媚,均是一等一的人杰,俩人装作打杂任务,来到厨房,正好赶在宴会开始之前,悄悄的把药物兑入了酒水之中,这些豪杰,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小阴沟里翻了船,一时谁也没有在意院落之中,混进了奸细,也难怪,人多口杂,色色江湖人物,熙熙攘攘的,谁能留意两个小厮呢,即便面对面碰见了,也当他们是谁的朋友,带着来帮一把手,见见世面的,要说,厄运开始之前,都是可以预见的,小心驶得万年船,万家,败就败在了粗细大意上,无人留意这两个小厮。
饮下酒水之中,在场英雄,无不叫苦,登时就倒,一时,宴会成了地狱。
原来这药叫做“迷倒神”,只要吸上一口,就能昏睡一日,任你是再厉害的武林高手,再高深得内力也不能解毒。
张烨和林狠,办了此时之后,放出风去,门外走进来五个人,上来就杀,侥幸没有中毒的人,见大事不妙,上来争斗,具给五人所杀,奇怪的是,竟无一人逃走。
面对一地丧失活动能力的中原高手,五个人一个个的全都杀了,真叫一个血流成河,张烨和林狠参与其中,仅仅张烨一个无名之辈,就杀了十八位一等一的高手,此等战绩,放眼当即武林,恐怕也要令人嗟叹了。
杀人之时,张烨还很差异,心想不是只说截取一些不义之财,为什么就要滥杀无辜呢,但他不敢质问,对祖师的手段最为了解不过了,早些年,在山洞修炼的时候,轻则骂,重则打,三天不吃饭,都是寻常之情,扎枪给到张烨的时候,他还有些怜悯之心,不敢伤人性命,但在祖师的督促之下,杀了一个人之后,一发而不可收拾,心想:‘杀人取名,比起钻木取火,还要简单,就是杀一只兔子,宰一只鸡,也赶不上杀人轻松。’当然,张烨啥
的都是丧失能力的人,一枪下去,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而且此枪上,设有倒勾,拉出来的时候,造成大量出血,对身体器官有极大破坏,但凡一刺,血流不止,刺中要害,绝活不成了,如此,张烨对于杀人热衷起来,才走到了今天的这步田地,视生命如草芥,视妇女如玩物一般,干下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那不不消说了,此人该死,就是不伤蝼蚁性命的佛祖见了,也免不了为之动容,人能坏到怎样的程度,远远超乎正常人的思考之外。
话说,不到一个时辰,万家一门,数百人死于当场,五个人到各个房间里搜索,吩咐张烨和林狠防火,俩人很是听话,备好了烈酒和油料,倒在每一具尸体上,连同房屋,一把火全都烧了,到现在为止,张烨也不知道,祖师要找的是什么东西,放火之后,七个人离开万家,直奔码头,寻船下行,途中,又生事情。
当时张烨和林狠在船后煮饭,就听舱内乱哄哄的, 似乎有人争吵,张烨拍拍林狠,让他煮饭,自己去一探究竟,刚来到门口,就看一个人浑身带血的冲出去,跳进了水中,接着,祖师提着一把单刀追上来,看人跳到了水中,伸手一捞,没有捞到,看见了张烨,举起钢刀就要劈下来,张烨吓得后退几步,抵靠在仓壁前,伸手格挡,不知道怎得,刀距离张烨约有一寸的地方,迟迟不下,张烨十分聪明,跪下就磕头,祖师嗟叹一声,说道:“尔等是我亲随,我一生不娶,终身是无女人缘了,正缺两个儿子,你和林狠,都是我从江湖上带的可怜之人,就承欢膝下,做我的螟蛉之子吧,今日权且留你性命,张烨,你要知道,莱州一事,还有今晚之情,绝不可对任何一个人说起,如若不然,这把钢刀,早晚会落下来,你人头朝不保夕。”
张烨磕头道:“多谢衣服不杀之恩,儿子生来无父无母,你就是我的亲爹,我不敢把今晚的事情宣扬出去,不然叫我死无葬身之地,下雨的时候,让雷劈死,过河的时候,让鳄鱼吃了,与人争斗,让人杀了。”
祖师点点有,说道:“船舱之中,还有三具尸体,你和林狠,快去收拾了,忘记今晚的事情。”
张烨得令,去叫林狠,进到船舱一看,三个熟悉的面孔生息全无,身中数刀,惨不忍视,就近丢在了水中喂鱼,做好一切,祖师又把他们两个训诫了一番,大致是,这许多事情,你们不必说,我也不会说,全都忘了,只当没有发生过,此去,天涯海角,寻个没人的地方过活,不在进入江湖了,张烨和林狠,可以学到祖师的必胜绝学,等他百年之后,管不得俩人了,俩人才能出来。
就此,船行了数百里,从水里转移,来到岸上,又行了几百里,来到一个大山之中,寻了一个山洞,安逸的生活了七八年,期间,张烨和林狠,断不敢说此事,倒是这个祖师有个毛病,天生喜欢喝酒,醉态之后,洗好说话,嘴巴不是很严,不容旁人说,反而自己把当年莱州的事情,说出来的,断断续续,听了几次,张烨也就明白了,原来无意之间,他们竟然赶下了一个惊天的大案子,莱州万家,数百个高手,给他们杀了,万家哪里又是什么人面兽心的人家,一切无非牝牡骊黄,骗人的说法,他们本来是十大家族,张烨不解,祖师为何要对付万家,或许是有仇,还是盗宝,无从得知。
自从知道真相之后,张烨和林狠更不敢到处说了,唯恐做梦说出来,害死自己性命,睡也睡不着,当时身在深山,还不知道江湖上对此事影响巨大。
后来,这祖师因为喝酒,变了心性,从原来每天,要喝一葫芦酒,变成了三五葫芦,整日陷在宿醉之中,武艺是教不了了,昏昏沉沉,糊糊涂涂的,并且还有些神志不清,睡着了之后,常常做噩梦,疯癫起来,只说什么你们不要找我复仇,这不是我的主意,东西在我的手中,可我不会交出去的,任他们找吧,找不到这里了,他们要害我,你们也要害我,所有人都要害我。
直至最近一年,祖师的妄症越来越严重,喝醉之后,刀剑不离身,晚上起来,不知道和谁打斗,张烨和林狠起来之后,发现他居然和空气对打,很是激烈,常常累得筋疲力竭,有几次,竟然向张烨和林狠发动攻击,最终说道:“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我可不怕,我是恶人,鬼都怕恶人,你们来,你们来。”这样一来,张烨和林狠不敢睡觉了,也不敢接近祖师,后来受不了了,生出了叛逃之心,俩人约定离开祖师,到江湖上去闯一闯,商量无异,俩人灌醉了祖师,趁他熟睡,下得山来,因为没有银子,酒干起了强盗的勾当,一年之内,拉起了一个队伍,具是臭味相投之人,大家结拜,直至遇到了陆谦玉。
第七百九十九章,咨问
二十年前,莱州万家,数百高手,何以遭祸,陆谦玉父母,被何人所杀?一团迷雾,事到如今,经风吹开了,得见真相,张烨虽然还说着,陆谦玉的思绪却飘到了九霄云外,一经想起,便如身临其境一般,万家大院,不啻人间地区,武林最大的笑话,莫过于,当世人杰,居然让一群鼠辈得逞,害了性命,陆谦玉为自己的父母感到不甘,如今可算是找到了凶手,那些怨灵终于能够安息了。
陆谦玉身体僵直,目光呆滞,魏斌和追魂十二看了,不禁感同身受,唉声叹气,张烨说完,抬头看了一眼陆谦玉,小声说道:“陆大侠,我说的句句属实,你要问祖师爷叫什么,那我可不瞒你,他从来不道出真实的姓名,我们只听别人叫他,八爷,我们可不敢那么叫,我们一直叫他祖师爷,他还不允许我们叫他师傅。”
陆谦玉缓过神来,说道:“他现在何处?”
不等林狠开口,张烨抢答道:“他在霸王山的山洞中,我们就是从哪里来的,你要找他报杀父之仇,我可以带公子你去。”张烨很是聪明,他知晓,陆铭夫妇死在万年大火之下,真正的凶手,乃是八爷,可背后,他出了不少力,陆铭夫妇的死,与他脱不开关系,陆谦玉为父母报仇,不会轻易放了他,便老老实实的说出藏身之处,只求陆谦玉看在自己真心悔过的份上,留下一线,放他一条生路,这话要抢在林狠前面说,俩人之中,只能活一个人,岂知是真是假,什么兄弟,全是虚妄,到头来,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重要,以免非林狠占了先机,死的那个,便是他张烨自己了,他看陆谦玉愁眉一锁,又补说道:“霸王山听起来名气很大,其实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小山头,在群山之中,云深不知处,除了当地的猎户之外,极少有人能够摸索到前,当初我们钻入深山,东撞西碰,这才找到了一处栖身之处,陆大侠,请你务必相信我张烨的话,我是真不想跟着八爷过活了,他现在完全就是一个疯子,陆大侠一定去找八爷,我能带路,不怕陆大侠笑话,我这个人,没有什么能耐,武功平平,与陆大侠比起来,一个地下,一个天上,那是绝不敢耍花样的,可就是这个记性,好的没有话说,如果当初我能走正路,多看些书,考取一个功名,也未可知,说不定十之**。”
陆谦玉点点头,说道:“去,一定是要去的,我还有问题问你。”
林狠在边上看着张烨与陆谦玉亲近,逐步将自己一点点推向了深渊,心里如何不着急,这次,抢着说道:“陆大侠,八爷一向看中与我,他的酒,都是我买回来的,对我喜爱,超过了张烨,还差点把他们的绝技教给我,只是后来他疯疯癫癫的,我不敢学了,受张烨的怂恿这才逃了出来,距今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陆大侠,你做的可不对,若是论关于八爷的事情,我比张烨知道的多,若是说前往霸王山的路,他张烨清楚,我何尝不似明镜,你怎的,只问他一个人,不来问我,若是凭借这个,就把我杀了,我可冤枉了,有好些事情,陆大侠也就无从得知了不是?”
陆谦玉眄睨一眼,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我这次,给你一个机会,你好好把握,我更不问你什么,让你自己来说,说的中意了,我让你赢一局,你们打个平手,命运掌握你自己的手上,好自为之,如若不然,你输了,或者是插科打诨,张烨已回答了两个问题,我颇为满意,提剑就把你杀了,绝不含糊,明白了么?”
林狠叩头,说道:“陆大侠,你要信我,我服侍了八爷这么多年,知道的事可多着了,张烨说了,万家的事情,我就不提了,我说一说八爷的事情如何?”
张烨在边上听得心惊肉跳,心想::“这个狗东西,仗着自己早些年能说会道的,与八爷走的比我可近亲多了,两个人常常一起喝酒,这也怪我,在人情世故上,较他可差得远了,八爷的事情,一向隐秘,好像藏宝似的,埋得深深的,让我如何得知,保不齐林狠这小子,真能语出惊人,届时可怎么好,我张烨人头落地,总得带上两个垫背的不可。”
陆谦玉冷言冷语,拔出孤寒,放在桌上,说道:“你先说吧,待我决定一番。”
林狠头也不抬,说了起来。
这几个人从万家回来之后,经过水中的一番火拼,最后只剩下了三个人,这些张烨都说过的,可当日为什么火拼,张烨却不知道了,此时难道不奇怪么,本来交好的几个朋友,一起干下了惊天动地的大案子,不啻穿上了一条裤子,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命运相连,为什么走到半路上,忽然大
起来了,下手极狠?这件事情,一直成为了林狠心中的忌惮,当时他们是活下来了,保不齐后来,还是要给八爷杀了不可,又一次,八爷晚上喝酒,因为心情不好,仗着酒好,张烨打来了两只野味,就多喝了一点,俩人一起陪着喝,张烨去出恭的功夫,林狠看八爷喝多了,双眼迷离,坐在石头上,上半身直打晃,便去给他沏茶,拿回来之后,八爷呷了一口茶,看了看林狠,心里很是舒坦,又骂又笑,说道:“看来当初留下你个张烨是对的,尤其是你,林狠,最和我心意了,知冷知热,张烨那个家伙就不行,有些滑头,此后说不准会有疑心。”
林狠笑道:“小的服饰祖师爷,可不是为别的,祖师爷对我有恩,我要报恩,不就是端茶送水么,这不打紧,费不了多少工夫,还不都是应该的么?”
八爷道:“你说这话,我可爱听,别管真假,你这聪明劲,用到正地方,让老爷我今天高兴。”
林狠为八爷续杯,说道:“祖师爷,当初,在船上,可把小的吓坏了,只怕那些人伤了祖师爷,岂料,祖师爷武功盖世,将他们全都料理了,你这一身功夫,是哪里练的呀,我什么时候,才能学到您的三四成呢,那样我也就能在江湖上立足了,帮携祖师爷,对付强敌,离开这个鬼地方,谁敢欺负咱们呐?”
八爷哈哈大笑,给了林狠一巴掌,只打的他,眼冒金星,林狠诧异,不知道这老贼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了,捂着嘴不语,两颗大牙,差点给掀下来,只听八爷说道:“你个小子,知道个屁,狂妄自大,骄矜夸口,并不可取,你当祖师爷的武功厉害,那是你井底之蛙,坐下观天,只能看见巴掌大的一块,整个江湖,高手如云,你祖师爷不过是个小拇指,遇到大高手,只有望风而逃的风,就是莱州万家那些被杀的高手,其中至少有一半,祖师爷都打不过他们,所以,我从来不自大,这些年来,更是收敛锋芒,在此地隐居,有你们两个陪伴,度过余生足矣,对姜虎,躲还不及,剩下的时间,是不会迈入江湖了,以免碰见灭顶之灾。”
林狠道:“祖师爷,你老就是谦虚,那万家院子里的人,如此厉害,还不是给咱们杀得一个不剩,说到底,还是您老厉害。”
八爷哼道:“那是因为,咱们用秘药,那野人全无防备,给咱们迷倒了,成了待宰的羔羊,否则,咱们如何能够得逞,他们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这告诉我们什么,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谨慎,多张一双眼睛,那次在船上,便是如此,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龟背山,赖头丐,多臂熊,腊月梅他们几个人,表情怪诞,举措有鬼,老夫岂不是让他们害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能活到现在不成?”
林狠一个劲地点头,感慨道:“多亏了你老人家,只是,那龟背山、赖头丐、多臂熊、腊月梅这个几个人,不是祖师爷您的朋友么,万家他们还帮忙呢,怎的突然就对我们下杀手呢,小的不是很明白,这么多年,船上的事,一直困扰着我,做了好多噩梦,有时候梦见自己的双腿给人砍断了,有时候舌头让人割了下去,惨不忍睹,吓醒了好多次呢,每一次,都是祖师爷救了我,我就越发的爱戴祖师爷了,这辈子,无论祖师爷去哪,我就去哪。”八爷哈哈大笑,林狠看他高兴,又接着说:“祖师爷,您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能不能告诉我,当晚到底是因为什么呀,那些狗东西突然翻脸不认人了。”
八爷努了努嘴,冥想片刻,说道:“这件事情,我本来想说的,但不能一直烂在我的肚子里,等我某一天死后,便没有知道真相了,那可便宜了那个王八蛋了,如今告诉了你,一来是给你解馋,二来,是要你保存这个秘密,不过,这件事情,不准告诉第三个人,哪怕是张烨也不能,如今我们躲在这里,那人若是要找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可他没有找,乃是给咱们留了余地,若我们嘴上不清不楚,不干不净的,准逃不过去一个死字,你可明白么?”
林狠吃了一惊,往往洞口,一片岑寂,听不到张烨的动静,料到张烨拉屎去了,说道:“祖师爷,你说吧,我嘴巴严,绝对不说出去,究竟是怎么回事呀,那个人是谁?”
说到这里,陆谦玉也问:“那个人是谁,是谁要找八爷?”陆谦玉早已料到,凭借那么几个人,绝不敢对万家动手,而且他们没有这个手段,那八爷,多臂熊、腊月梅几个人,听起来都不是绝顶高手,倒是一群十足十恶的不赦小人,那么在他们背后,存在更大的一只黑手就使然了,而此人,才是陆谦玉的大仇人,听及此处,陆谦玉怒火
冲头,叫了出来,其声如虎啸一般,几个人正听得入神,顿时吓了一跳。
其中还包括张烨,他很是后悔,暗想:“那是哪个晚上,我干什么去了,居然错过了这等好事,老匹夫果然是偏心不得了,居然瞒着我偷偷告诉张烨,不是个东西,我今日要是死了,就死在这件事情了。”
林狠道:“陆大侠,你听我说完,这个人是谁,我还真不知道,八爷对此人颇为忌惮,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所以我就当他是那个人。”
陆谦玉长吁一口,说道:“继续说下去。”
林狠向八爷询问那个人是谁,八爷笑了笑说道:“谁他娘的知道他是谁,他是半夜找到我的,给了我一包药,就是成就咱们好是的‘迷倒神’,当时我正在窑姐儿床上睡觉呢,到了半夜,窗户嗖的一下就开了,刮进来一股邪风,接着,一把刀卡住了我的脖子,说我动一动,即刻枭首,我一看来了狠人,那小婊子却不管不顾,一失神,叫了出来,不等喊出半个字,脖子上就遭了一刀,我问他‘这位仁兄,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闹的是哪样,如果咱们是梁子,请你告知性命,我命在你的手上了,你动动手腕,这颗脑袋搬了家,可不能让我死的不明不白,你说是吧?’这人说道‘我是谁你不必知道,我有一件事交代你去做,你敢是不敢?’我就说‘天底下没有我八爷不敢干的事情。’他笑道‘怒雷霆的雅号我是知道的,这件事情,非你去办不可,但绝不让你一个人去,像这样人,我招募了数个,届时你来当头领,吩咐办事,用我给你的药物,没有办不妥的,办妥了,我给你十万两银子,版不妥,我拿你脑袋,咱俩功夫,差得远了,我要找你,你躲在地缝我也知道,最近你在临江府,犯下了一桩大案,躲了许多天了吧,不曾给人找到,可我找你,似乎一拿一个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当时吓坏了,说‘不知道仁兄让我干什么事呢?’他就给了我一张纸条,说‘都写在上面了,八月十五当天,必须办妥,迟了一分,我也要你脑袋。’说完,留下一沓子银票,人就飞了出去,移动的好快,轻功很是不赖,当时我就想了,我八爷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了,还从未怕过谁,一摸自己的裤裆,却湿润润的,不知道是那贱婢的血,还是老子的尿水,等他走了,银票看一眼,果然十万两,一分不少,再掌灯看看字条,上面几个字,莱州万家,八月十五,不留活口,取宝交还,三河村外。我字条折好,心想莱州万家是什么所在,后来才知道,那是江湖上十大家族之一,八月十五,要宴请宾朋,那我就知道要找什么宝贝了,分明就是炎煌令碎片不是,当时我就离开了风月场,转到了客栈中,不消一夜,便来了几个人寻我,一问之下,便是多臂熊、腊月梅、龟背山、赖头丐几个人,除了他们几个之外,还有其他人,我叫不出名字的,死在万家了,这你全都清楚,当时我们一合计,就决定前往莱州,你们也一起跟着。”
林狠笑道:“你说是那次呀,祖师爷那次,带我们进城,说是去会会老朋友,原来是去了妓院。”于是笑个不停,啪的一下,糟了八爷一个大耳瓜子。
八爷道:“你个瘪三,淫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那个男人不寻花问柳?”
林狠不笑了,问道:“我还当祖师爷和这个几个人原来就是朋友呢,原来是凑一块的。”
八爷道:“若是长久朋友,能干出背信弃义,见财起意,杀人灭口的事么,那日在船上,这些小子,与我说,要拿东西看看,我心想,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有什么信不过的,就拿出东西来,他们一看,各个眼神不对,宛如恶狼一般,我是走江湖的,对着眼神最是熟悉不过了,当时感觉不好,等我要收东西的时候,他们拿出一张纸条,说你看看,我拿回来一看,上面写着字呢,和那个人给我的字条一样,你才写着什么呀?”
林狠道:“写什么呢?”
八爷顿了一顿,说道:“只活一人,就这四个字,意思在明显不过了,说时迟,那时快,我拔出刀来,那赖头丐比我更早,早有匕首,攻了过来,原来他们四个人商量好了,是要先联手对付我这个厉害的,然后带我那份银子跑路,我岂能让他们如愿,四个人全是废物,让我三两下就打发了,我心想,那个人也太狠了,我们给他办了事,他却要杀人灭口,斩草除根,于是我就带着你们,离开了江湖,来到这山中隐居,这么多年了,那个人一直没有找来,我是整日提心吊胆的,你说你做噩梦,我又不做噩梦么,你当我为什么喜欢喝酒?”
第八百章,恶凶真相
只说这一夜,八爷向林狠透露了许多鲜为人知的真相,也让林狠彻头彻尾了解了莱州万家被灭门的真相,八爷近段时间,经常宿醉,甚至越发的下跌,变得神神颠颠的,主要的原因是他常常会做噩梦,林狠问他,做了什么噩梦,八爷借着酒劲,直言不讳,笑道:“这些话,本来不应当说的,但是我现在已经成为这样了,拿了人家的东西,被人家逼到了这个地方,就说这恶念,只要动一下,就不能收拾了,现在我就是这般,你千万要记住,以后睡觉,小心谨慎,可不敢睡死了,那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追来了,届时,咱们三个人,非死在他的手中不可,趁着现在还活着,要早早的享受。”
听完这些话,林狠就害怕了,八爷只说那人,那人的,那人叫什么名字,八爷一概不知,正如林狠不知道八爷的名字一样,此人神秘的身份,让林狠感觉不到不寒而栗,心想:“我本事不高,八爷那么好的手段,尚且位居此人像什么似的,万一那人真的来找我们了,我焉能有命在,八爷也说了,我们绝不是他的对手,难道我这一生,只能被困在此处,等人来杀么,我是一个人,不是待宰的羔羊。”林狠在心中想了一会儿,八爷依旧在说着,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林狠的心思,全部在此处,最后林狠问道:“八爷,既然咱们如此畏惧此人,为什么不把不属于我们的东西,交还给他呢,他得了东西,还能再追杀咱们吗?”
八爷听到这里,微微一愣,扬起手来,一巴掌悬在半空,差点就要打下来了,他努努嘴,又放下了手,骂道:“他妈的,小兔崽子,你懂个屁啊,那东西至关重要,在咱们的手中,或许咱们还可以活,乃是保命符,倘若如你所说,交出去了,那人更不会放过我们了,你懂吗?”
林狠道:“不懂,八爷,你实话告诉我吧,那炎煌令碎片,真的那么重要么,不过是一块小小的铁片子,为什么整个江湖都在趋之若鹜的寻找此物呢,就连十大家族,万家也···”
八爷抢过话头去,说道:“万家之事,今晚只说一次,咱们既然犯下了这件事情,横竖都是一个死,你还太小,不进江湖,怎么知道江湖的险恶,我看你的筋骨比张烨要强不少,可不算是个天才,顶多是个练武的材料,我准备把我这一身的武艺,都传授给你,张烨的话,就不中用了,学了也是白学,浪费资源而已,今晚往后,你要记得,发生了万家的事情,那人要杀咱们,乃是为了灭口,黑道上的人也要杀咱们,因为他们要咱们手上的碎片,而白道的人,更不会放过咱们,因为他们要给玩家报仇,而我们最终换到了什么,十万两银子,还有一生的躲躲藏藏,在我活着的日子里,你们不准出去,等我死了,看你们的早晚,我天天如此饮酒,可让你们看不惯吧,没有干系,实际上我都明白,我的好日子,没有几天了。”八爷一连串说了很多,难免惆怅的面庞爬上了忧愁,林狠自有打算,听完之后,跪在地上磕头。
“祖师爷,你老看中我,可是我的福分,我以后一定跟你好好练武,等那人来了,我学好了武功,咱们未尝不能一战,只要杀了那人,就好了吧,他们就不回来找咱们的麻烦了。”
八爷冷冷一笑,只见,月上中天,繁星眨眼,山风一吹,酒劲更胜,他打了一个呵欠,说道:“去他娘的明天,先度过这个晚上再说吧,时间不早了,咱们从明天开始,明天黄昏的时候,你带着酒,到山涧那边等我,我单独教导你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张烨知道,这里只有咱们三个人,若是给他知道了,难免让他妒忌,从而生出祸患来。”
林狠不解,说道:“张大哥,能有什么祸患,他对祖师爷忠心耿耿。”
八爷抬起屁股,笑道:“他这个人,是我最早带在身边的,当初年在我没有娶妻生子,见他可怜,又想,我一个人行走江湖未免太过于寂寞了,一身的武艺,若是没有个传承之人,百年殡天之后,江湖上水还能记得我八爷来过,可是这小子太不争气了,脑袋瓜子太直了,不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我即便把我这一身的绝技都传授给他,他能发挥出来的实力,不过三四成,眼看着一片禾苗,不能打出米来,那还费什么二遍事,于是我就看见你了,人心都是善妒的,喜欢别人有什么,他就有什么,有了,自己就开心了,如果自己有的,不比别人的好,心中也会失落,一旦自己有的,超过别人了,那他的骄傲就出现了,他见着我只教你,而不他教他,他的心里会好受么,进而,对你我生出不满来,一旦这样,保不准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林狠明白了,点头道:“是,祖师爷,每天下午,我就
给你去山下的村子里打酒去,如果有烧鸡,我再给你带上来一只,你慢慢教我,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八爷道:“那就是了,你回去休息吧。”说完,向夜幕中的山洞走去。
林狠一个人,站在原地好半天,心里非常复杂,想着,“我以后就跟着八爷好好练武了,等我有了一流的功夫,就离开这里,那人的仇人是八爷,我若是走了,他即便找来,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在江湖上,长着八爷的功夫,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么?”可惜,事实到最后,有点不令人满意。
后来的日子里,为了不让张烨发现八爷偷偷的叫林狠武功,八爷专在黄昏的时候,让张烨下山去放哨,就坐在村子里的茶棚里,留意着可疑的人,而每到下午,就开始教林狠练武,那些时间,八爷的酒瘾越发的大了,一喝酒醉了,练武变成了体罚,林狠稍有不解之处,练的不对的地方,八爷非打即骂,久而久之,林狠就害怕了,练武的热度骤减,这还不算,八爷也不认真了,一切全是说得好听,做的难看,最后的一段时间,八爷喝醉了就跑去睡觉,让林狠自己去练武,结果全不对路子,所以,林狠即便是个天才,那又怎样,在庸师的手里,还不是白白的断送了。
后来,因为八爷醉酒,张烨和林狠觉得陪着他在这里遭罪,倒不如有些手段,出门去闯荡去,于是两个人那一晚上,商量好了,灌醉了八爷,两个人偷偷地下山。
林狠说完之后,张烨大骂一声:“他姥姥的八爷,他就这么小看于我,武功只交给你,不交给我,干下这种生孩子没有屁.眼的缺德事,让老子白白在山下,等了两年多时间,无论刮风下雨,老子一天不敢耽搁,就怕那人找上门来,对咱们不利,你们两个龟孙子倒好了,躲在一边偷偷的练武···”张烨越骂越生气,真是三尸暴乱,七窍生烟,指着林狠,一发而不可收拾,全是些难听的话,林狠索性也就破罐子破碎了,与他对骂起来,没有半分兄弟轻易,似乎在山上,扶持那么多年,尽是一些过往云烟。
“张烨,你个狗东西,你自己太笨,愿得了谁,若是你聪明一点,只怕被遗弃的那人就是我了,你气个什么劲,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现在撒泡尿照照吧。”
张烨道:“就你小子会说,我笨,我哪里笨,我逼你可聪明得很,八爷那老小子,可是瞎了眼了,对你有教导之恩,反过来,让你这条毒蛇,咬了一口,哈哈哈,这就是报应,好,这就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给他的报应。”
林狠道:“你是说我林狠无情无义么,不错,我林狠无情无义,也好过你,咱们两个同是一丘之貉,谁有比谁好的了哪去了?”
张烨骂道:“你个吃力把外的东西。”
林狠道:“你个贪生怕死的蠢货。”
张烨骂:“你父母一定是个**的,才生出你这么个败类的东西。”
林狠回应道:“你不知道你爹爹是谁,你个杂种。”
俩人骂着骂着,就要动起手来,陆谦玉看了一场热闹,心中也对此事明朗了,当初害死万家满门的人,罪魁祸首就是那个人,那个人是谁,不知道,可能只有找到了八爷,才能得知他的名字,不过从林狠的话语里可以听得出来,八爷与“那个人”也是萍水相逢,是“那个人”用重金收买了八爷做事,即便八爷不做,这件事情也会由其他人去做,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无从得知,因为上水不会倒流,时间不会回转,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陆谦玉要找到八爷不可。炎煌令碎片,还在八爷的手中,陆谦玉定要找到这个父母还数百个豪杰,丢掉性命的东西不可。
俩人的骂战还在持续,陆谦玉喝了一声:“够了,你们两个,好好回想一下,如何去霸王山,我要找到你们那个八爷。”
张烨瞪了林狠一眼,说道:“霸王山,可不好找,我们两个从山后下来的,路线早就记不清了,那得容我好好想上个一天两天的不可。”
这会儿,这俩人的意见居然出奇的一致,林狠也说:“陆大侠,这个杂种说的不错,当时天黑路滑,我们两个怕八爷醒来了之后找我们,所以走的很快,这一路上,翻山越岭的,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还跟一头熊碰见了,上了一棵树,这才逃了一死,我只记得,霸王山,山脚下有一个村庄,不是很大,人口一百多人左右,几十户,乃是在我们的东边,我们接下来,只要往东寻找,碰见我走过的路,我保准记得,那样就好办了,能给陆大侠分忧,乃是我的福分,而八爷那个老王八,作恶多端,死不足惜,是逃不过陆大侠的法眼的。”
陆谦玉发现,这个林狠比张烨起来,真是聪明,能说会道,但是陆谦玉一向不喜欢这样的人,因为只要你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就会在你的腋下来一下,让你十分难受。
两个人之中,原本陆谦玉只想留来一个,事到如今,陆谦玉倒不忙杀他们,等找到了八爷之后,他们两个就没用了,届时杀了,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却不是不难的。
陆谦玉对魏斌说道:“让你们两个见笑了,这里人,留着还有点用,我答应过他们,绕他们不死,先把他们放了吧,劳烦十二兄弟,看着点他们,如果敢妄动,便用追魂钉,了解了他们的性命,不必姑息。”这句话就是对他们两个人说得,林狠和张烨听完,吓得面色铁青,又是作揖,又是磕头的,说“陆大侠,你英明神武,我们两个怎么赶欺骗你,即便我们两个是孙猴子,也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陆谦玉哼了一声,魏斌就把他他们两个人放了,追魂十二,说道:“陆兄,下面,你要去找这个八爷?”
陆谦玉摇头,虽然他恨不得马上就把八爷抓到自己的面前来,询问他,当年设计毁掉万家的人是谁,但它没有忘记,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魔炎教派在归去的途中,遭到叛徒的袭击,邱凌云,修罗王,洛洛下落不明。
陆谦玉说道:“咱们回去再说,找八爷的事情,不在关口上,魔炎教派的事情,请你们两个详细的与我说说。”
追魂十二听后,甚是满意,说道:“陆兄,我魔炎教派乃是你的宿敌,发生了此事,你应该高兴才是,无论后果如何,这次我教派定然元气大伤,图谋中原的大计需要缓一缓了,而你为什么对此事格外的上心?”
陆谦玉道:“这又有何难解释的,魔炎教派与中原始终是敌对关系,难道说,换了一个人执掌魔教,魔教就能改邪归正了,说不定会愈演愈烈,此人,连自己的教派都能背叛,而且还是在邱凌云的手底下,说明此人,很有心计,不可小觑,与其跟这样的人当做对手,还不如让邱凌云做我的老对手,至少我知根知底,对付起来,却不是不难,另外,我帮魔炎教派,还是为了一点,洛洛是我的未婚妻子,邱凌云就是我的丈人,这也算是我的家事,我的家事,我不插手管一管,让谁来管,你们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魏斌笑道:“陆公子所言极是,凭借你个大小姐的关系,你的确是该管,此时说来话长了,而我们的敌人,不是别人,那人你也熟悉。”
陆谦玉道:“我在魔炎教派熟悉的人可是不多,能想到,干出此事的人,屈指可数,不妨来猜一猜。”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夫子庙外面走,魏斌大头,追魂十二殿后,林狠和张烨在中间,用一块桌板,抬着王小姐,三个人说话也不避人。
魏斌道:“那么,陆公子的心中,想的是谁?”
陆谦玉道:“只怕是郭孙雄吧?”
魏斌和追魂十二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正是此人。”
陆谦玉道:“我早已在谷怜生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些端倪,一猜便是此人,他回归魔炎教派时间不长,屡次与洛洛争锋相对,没有丝毫做臣子的卑微,而且此人,一向心狠手辣,极有心机,报复极大,此次,邱凌云受创,修罗王断手,给了郭孙雄最有利的时机,若是要对全船的人下毒,非得是个位高权重的人,谷怜生说,当夜,有郭孙雄主持会议,很多人服气,我想,修罗王,如何能够不明把这一点,要说邱凌云伤势严重无法参加会议,那倒可以理解,修罗王仅仅只是断手,并不耽搁他召开会议,但是在会议中他们有出现,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便是,当时修罗王和邱凌云或者被困住了,或者被杀了,当然,这是我的一个猜测罢了。现在从你们两个人的口中得到了证实,我问你···”话不等说完,忽然从荒草中钻出一个人,。冷淡月色,白光泛起,对着最前面的魏斌便是一团刺杀招式,魏斌暗叫不好,往后闪多,那人剑走飘忽,抓住了,快准狠,三字要诀,魏斌拔刀格挡,转眼俩人就斗了三四招,陆谦玉道:“许兄,且慢动手。”
许来风此时方才看见是陆谦玉,听后,往后撤了一步,诧异道:“陆兄,你怎么与他们在一起?”
陆谦玉上前解围,说道:“此时说来话长,我们有大麻烦了,回到客栈再说。”
许来风眄睨一眼,说道:“想必咱们又来事情了做了。”
原来,王友善家中失火,引起了许来风的注意,见找不到陆谦玉,就去王友善家里打听,看见不少死人,过去一打听,往这边来了,于是看着足迹追过来!
第八百零一章,救人的条件
大丰城中发成了那样大的事情,许来风要找陆谦玉应该不难,经人讯问,径直往夫子庙而来,不曾想,刚到此处,竟然碰见陆谦玉和魏斌在一起,魏斌身后有一个年轻人,长得黝黑,身材偏瘦,双目有光,神态自然,却不知道什么名字,等待陆谦玉上前介绍,这才知道原来是魔炎教派之中的高手,叫做追魂十二的,于是拱手,见过了,问陆谦玉为什么到了这里,他在城中找寻了很久,忽然丢失了陆谦玉的身影,甚是着急。
魏斌和追魂十二与许来风打了一声招呼,魏斌与许来风算是旧对手,老相识了,见面不外乎问候一声,敌我立场,不必分明,许来风看陆谦玉的架势,分明没有和魏斌动手,大家伙一起,其乐融融的,自然暂时不把魏斌当敌人看待,冲上去动手,于是拱拱手,算是见过了,追魂十二和许来风尚属首次见面,许来风的大名,在江湖上,不说闻名,传播的也是很快,追魂十二说道:“久违许兄,这里有礼了。”
许来风看陆谦玉身后,还跟着林狠、张烨两个人,抬着一个妙龄女子,便知道陆谦玉这次是多管闲事了,不忙询问,许来风问道:“魏斌,我们找你找得好苦,谷怜生正在客栈之中,我们先转回去,有事相谈。”
魏斌说道:“谷怜生捡了一条命,那是他的造化,上天眷顾,许公子要找咱们说什么,咱们知道,这次顾不得是不是敌人对手了,一切还都要仰仗,许公子还有陆公子帮忙不可。”
一行人,往大丰城中趱赶着,沿途清风,明月相伴,一回到城中,门口处,就有松上村雨、飞翔老鼠两个人等候,因为林狠和张烨留在陆谦玉身边还有大用,陆谦玉不能送他们去见官,至于王小姐,无非是受到了一些惊吓,身子没有伤着,不碍事,陆谦玉单独与王小姐说了情况,言道:“这两个人,得罪了王小姐,不幸之中的万幸,王小姐没有受伤,我斗胆请求王小姐一声,这俩人,罪恶滔天,我自不会放了,在庙中,小姐也听见了,我背负着杀父之仇,这俩人是关键人物,可以帮我找到仇人所在,所以我不能送与小姐惩戒,不过你可放心,这俩人作孽不少,我不会轻饶了他,还小姐一个公道。”
王小姐原是个知书达理的闺阁少女,在庙中听了陆谦玉的遭遇,晓得这俩人,万死难辞其咎,陆谦玉绝不会饶了他们,对陆谦玉表示同情,看这陆谦玉面冠如玉,风度翩翩,不仅春心萌动,想跟陆谦玉近处谈谈,陆谦玉撇弃众人,单独在树下与她谈话,言辞之中,文质彬彬,有礼有节,王小姐又怎能拒绝,于是,红着小脸,搓着小脚,双手背在后面,垂着头,;羞答答的说道:“陆公子,都听你的,大恩不言谢,容我回到家中,禀明了父母,邀请公子到我的家里来,我们也好设宴款待,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陆谦玉笑道:“多亏是王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我救你,不为别的,江湖人,分内职责,小姐不必感谢,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设宴送礼的事情,大可不必,我们还有要事,在大丰城逗留不了多长时间,明日就走,小姐,咱们来日若有缘分,还能相见,那免不了到你的府上去叨扰了,这里就告辞了吧,我派人送小姐回去,还请小姐记得,若是官人,和你的父母问起来,只说张烨和林狠死了,不要说出他的下落,免得反给我们惹下太多麻烦,我陆谦玉在这里谢谢你了,你可真是个好姑娘。”
宛如夕阳下的云彩,被陆谦玉这么一说,王小姐的心都酥了,脸蛋上更染红霞,说道:“陆公子,咱们萍水相逢,今后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你的大恩,小姐没齿难忘,有生之年,可记着陆公子的面貌,永远忘不了了,公子放心,我虽然是一个妇道人家,可也明白,江湖人,身不由己的道理,很是佩服,你们行侠仗义,说一不二的潇洒性格,所以,这俩人,公子带走就是,随便公子处置,今天晚上,只能是我一生中的磨难,正所谓,因祸得福,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恶人,我又怎能和陆公子这样的豪侠相见。”
陆谦玉看王小姐双眼含水,暗送秋波,晓得在聊下去,不免有些让对方越陷越深了,陆谦玉忙道:“王小姐,你可真珍重吧。”
喊来飞翔老鼠和松上村雨送王小姐回去,王小姐恋栈不去,依依惜别,到了城中,南北分离了。
陆谦玉等人一口气,回到了客栈之中,除了少林寺的六个罗汉还在外面,其余的人,可都回来了,陆谦玉问魏斌和追魂十二是不是饿了,魏斌笑道:“我们也不跟姑爷客气了,自从逃出了郭孙雄那个狗东
西的魔爪,我们只是在海边的树林中,吃了一些烤鱼,全心思都在君主和修罗王的身上呢,不知道他们在哪,找不到他们,哪有什么胃口,现在饿的肚皮,早就呱呱叫了。”
听到了姑爷这两个字,陆谦玉微微一愣,却也说魏斌叫的不对,若郭孙雄真的成为了魔炎教派的新君主,那么,面对魔炎教派昔日的敌人,陆谦玉还需另眼相待了,不能那从前那一套,面处理今日的时局,陆谦玉笑道:“咱们到房间里,边吃不了。”
少林寺的人,还有麓剑派的几个高手不再邀请的行列,地点设在陆谦玉的寝室,客厅中间,有一张大桌子,客栈外,留着龚不凡和顾有志守着,防止郭孙雄的走狗寻找过来,届时有个提醒。
屋内的人有,上官清扬、申屠鸿海,陆谦玉、飞翔老鼠、谷怜生、松上村雨、魏斌、追魂十二几个人,谷怜生和魏斌见过之后,叙旧一番,便说起穿上的事情,得知叛徒居然是郭孙雄之后,气的谷怜生旧伤险些发作,把牙齿压碎了,他狠狠地一拍桌子,怒火冲天般的吼道:“他妈的,我一猜就是这么回事,郭孙雄那个贼东西,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亏得还是教派之中的三王之一,魔炎教派这次被他害惨了,老子绝对绕不过他,亏得君主还那般信任重用此人,也不想想,他在外面多久时间了,还成为了会嵇派的一脉掌门,地位多大,早就有异心了。”
魏斌说道:“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君主和修罗王下落不明,霜月重伤跌落船下,教派之中的高手有一半都投靠了此人,没有投靠他的,几乎都被杀了,这次教派遭遇横祸,人才损失惨重,元气大伤,若能找到君主,或许可以卷土重来,诛杀耳贼,若是找不到君主,魔炎教派就要落入到贼人之手了,届时,凭借我们几个人,难以抗衡老贼,因此,耽误之际,是找到君主和修罗王,查找他们的下落,再图后事。”
谷怜生道:“万一君主和修罗王真有什么意外,我们平日里受教派多大的恩惠,我谷怜生,第一个要为君主报仇,肃清教派叛徒,打扫门户,咱们不是还有大公子在山上么,依我看,咱们也不必太过于沮丧了,只需现在通知大公子,让他将山门关了,派人前来,郭孙雄身边就几千人听他的号令,趁他立足不稳之际,灭了他,又不是什么难事。”
追魂十二道:“谷兄,你把问题想的也忒简单了吧,这个老贼既然敢这么做,若是没有后手,量我是不信的,此人工于心计,可能早就定下了这个计划,这次给他找到了机会,现在教派之中,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其余人,下落不明,哪有什么人回去送信,在中原通往小仙登峰的大小道路上,一定少不了拦截,派去送信的人,能不能顺利到达小仙登峰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谷怜生急的好像跟什么似的,狠狠的灌下了一口酒,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们的信鸽,也在前一阶段给天上的老鹰吃了去,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魔炎教派大好的未来,断送在郭孙雄这个孙子的手上吗,不行,不行,我现在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我这就去找郭孙雄那个孙子去,他们人多,走得慢,我单人单马,走得快,追上他们,杀了此恶贼。’
魔炎教派的三个人吵闹了一阵,陆谦玉这边的人,听得瞠目结舌,也不打岔,等谷怜生说完了,陆谦玉方说:“谷兄,你们吵来吵去,可不是个办法,你现在伤势如何,自己心里有数,别说骑马了,你能在平地上,走出十里路来,我都佩服你,如今,林杏不在这边,若是他在,你好的好能快点,现在只能慢慢养伤了,郭孙雄这个人,我与他打过一些交到,知道此人颇为老辣,追魂十二说的不错,他从来不会打无准备之仗,这次是给他找到了机会,你们不能贸然行动,还需要从长计议才好,今天我把大家聚在这里,为的就是先定下一格计划,不然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撞,总不是一个办法不是么?”
魏斌说道:“谷兄,你看看陆谦玉,这才是明白人呢,你就是冲动,容易吃亏,陆兄是咱们的姑爷,大小姐和君主一样,下落不明,陆公子,不会见死不救的,他已经答应咱们了,帮咱们找君主等人,等咱们重新整顿了队伍,将咱们的人聚齐了,再去找郭老贼算账,那也不迟是不是,现在我最怕的就是大公子那边,万一大公子那边不知道此事,放着郭老贼上山了,岂不是危险,届时郭老贼坐拥了咱们魔炎教派全部的力量,咱们在相斗,可就斗不过了。”
许来风在一边哼道:“郭孙雄,他有几斤几两,不过是我们的
手下败将,你们不必着急,照我来看,郭孙雄并非难以对付,咱们一边派人回去送信,一边在这一带寻找修罗王和邱凌云的下落,这是我有一条,你们千万记好,这次是你们魔炎教派落难了,我跟陆谦玉是一道的,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们遵从陆兄的意思办事,可我要你们知道,我们帮魔炎教派,乃是为了武林,论私情,陆兄要救丈人,我们是没有话说的,但我们真的找到了邱凌云,帮助你们铲除了郭孙雄这个叛徒,从此之后,可要邱凌云发下一个重誓,以后偏安一隅,对中原武林秋毫无犯,不准再向中原武林复仇才是,如果这一点不能保证,我又为什么去救一个敌人呢?”
陆谦玉不发话,申屠鸿海,上官清扬等人却纷纷点头,立场和许来风相当,按理来说,许来风这次已经做了让步,也是最为合理的要求,正如他所说的,若是帮了魔炎教派杀了郭孙雄,稳定了局面之后,魔炎教派仍对中原武林发动进攻,那么惨死的人,就等于是现在这些人害的了,谁能背负这么大的责任?
申屠鸿海说道:“魔炎教派的三位,咱们原本形如水火,此刻却坐在这里喝酒,商量着救你们君主的事情,此事,我做梦都想不到,我申屠洪海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遇见魔炎教派的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的人,四在你们的手中不少,也杀了你们不少人,按理来说,血海深仇,没有比这再深的仇恨了,可今天,我申屠洪海放出话来,若能止杀,我就是舍弃了性命,也要救出你们的君主,铲除郭孙雄这个叛徒,它不仅是你们魔炎教派的叛徒,还是武林盟的叛徒,此人,绝不能留。”
上官清扬道:“陆兄,我可以帮忙,但是我跟他们的意思差不多,我要魔炎教派一句话,日后魔炎教派如果能够和中原武林,各执一方,互不侵犯,那我出手帮忙,若是不能,恕我不能动手,而且还要杀了眼前三个人。”此言一出,激的魔炎教派三人,老大不痛快,魏斌知道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凭借自己和身边两个人的能耐,无论如何也斗不过郭孙雄,非要失败不可,因此,无论对方说什么,他只好逆来顺受,不能致辞,追魂十二有些听不下去了,刚要发作,给魏斌拉住了。
谷怜生心里焦急,脾气很冲,于是说道:“跟不跟你们为敌,那不是我们能够说得算的,我谷怜生人听君主的,这话,你们对我们说,说不来的,即便你们不出手,我们也不怕,大不了一死,死有什么可怕的,你也不用威胁我, 或者说,不能忘了以前的仇恨,要跟咱们动手,咱们可以比划比划,你们救了我的一命,我谷怜生是图报的,绝不跟你们动手就是,让你们杀了,偿还你们一命也就是了。”
上官清扬怒道:“谷怜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为天下苍生着想有什么错么,你们杀了多少人,犯下了多少事,难道自己心里没数么,还要我说?我现在若是要杀你,可谓是易如反掌,你们有什么办法,只可惜,杀来杀去,江湖上就和平了么,没有血雨腥风了么,用刀剑解决,总不是个办法,难道你连这个也不明白?”
审图鸿烈道:“不错,你杀我,我杀你,这一代杀完,下一代杀,一代一代人,为了仇恨而活着,那算是什么活法,咱们今天就说开了,我父亲被你们所伤,中原武林,损失了无数豪杰,都不想打了,就要你们君主一句话,若能从此罢手,咱们握手言和,从此你来我往,还能成为朋友,为了以后,将之前的仇恨,一笔勾销,哪有什么的,就看你们怎么办了。”
魏斌沉吟了片刻,说道:“各位,我也说一句掏心窝的话,我们教派,也都不是一些十恶不赦之徒,而是太多人,都是因为受到了江湖的挤压,遭遇了许多不公正的事情,这才加入到了魔炎教派,魔炎教派为什么要跟中原武林为敌,难道你们不知道么,当年,中原武林的名门正派联合起来,对付邱家,想从邱家得到炎煌令碎片,杀了邱家满门,我们君主得以存活,他要报仇,这有什么不对的,归根结底,魔炎教派的建立,和整个江湖没有关系么,不是我们成魔,而是有人要我们成魔而已,若是我们铲除了郭孙雄之后,教派还能不能和中原武林为敌,能否摒弃前嫌,那我不能作答,咱们本事不高,没有这么大的权力,一切都听君主的,但我也厮杀厌倦了,谷兄为此还断了一条手臂,我只能告诉你们,以后我会在君主的面前,尽力的阻止他便是了。”
“够了。”陆谦玉站出来说道:‘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太早,只有先找到邱凌云和修罗王的下落才是。’
第八百零二章,小姐的事
魔炎教派的事情被魏斌、谷怜生、追魂十二三人一说,抖搂了一个明明白白,大有愈演愈烈之势,陆谦玉如今方知事关重大,似梦方醒,意识到自己手中的帮助不够,王燕、林杏、庞亮、白老虎诸人受伤各有轻缓,都在恶鬼镇内养伤,陆谦玉这边,只有上官清扬、申屠鸿海、松上村雨、飞翔老鼠、许来风等一行人,加上魔炎教派三位,不过寥寥,实力大可不必与郭孙雄比较,虽然计划处,要对付郭孙雄必须要找到修罗王和邱凌云两个人不可,他们两个是死是活,暂不确凿,下落不明,谈何找起,陆谦玉一时犯难,无凭无据,心中没有想法,只好容他在晚上思量一番,翌日一早,再行定夺,旁人皆以陆谦玉为首,等着陆谦玉安排。
饭后茶余,陆谦玉知会一声,为的是不让魔炎教派三个人起别的心思,说道:“时间不早了, 已是三更,大家先回去休息,等我们养足了精神气,在详细谋划,不可着急,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样一急,我们就容易自乱阵脚,我们的阵脚都乱了,怎么搜索邱凌云和修罗王的下落,尤其是谷兄,你伤势未愈,最好注重休息,你心急如焚,尽忠职守,这个我们大家可都明白,想要帮忙,却不能帮了倒忙,咱们人手不足,反而还要照顾你,得不偿失。”
谷怜生缄默不语,只恨自己不争气的身体,狠狠的握着拳头,起身拱手,说道:“陆公子,以前做事,是我谷怜生不周到了,还有诸位朋友,咱们是各为其主,立场不同,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咱们长开了天窗,说的都是明堂堂的话,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了,以后,我谷怜生说什么也不跟诸位为敌了,只求可以找到我们君主和修罗王,让他们两位支持大局,是死是活,总要见证个明明白白,大恩不言谢了,各位就辛苦一些吧,莫让小人得逞,英雄失志。”
见最难惹得谷怜生放了软话,众人岂可对他不客气,以礼回应,上官清扬说道:“过去的事情,付诸于流水,就过去的,以陆公子所说,明日一早,咱们想出一个方向来,今晚养足了血气才是关键,若没有一个好身体,咱们势寡,拿什么跟郭孙雄那个老贼斗。”
申屠鸿海哼道:“郭孙雄一个区区小丑,能够猖狂到几时,正是,天要是他灭亡,必先使他疯狂,咱们走着瞧吧,不过,和你们魔炎教派并肩作战,我是连想都没有想过,好像是一场梦一样,但这不是梦。”
陆谦玉笑道:“从此以后,整个武林,又将翻起暂新的一页了。”
众人哄笑而散,找小二多开了几间房,送魏斌和追魂十二去休息,其时,月色苍白,西沉山外,陆谦玉的屋中,一灯如豆,窗外鸣蝉,陆谦玉坐在那里,思索了一阵,忽然门口,窜来一个身影,陆谦玉觉而不查,问道:“是谁?”
魏斌道:“我。”
陆谦玉道:“魏兄,你不在房间中好好休息,如何到我这里来了?”
魏斌不请自来,推开一个小缝,钻了进来,说道:“陆兄,还不是一样没睡,我猜一下,你必然是在思考,明日都何处找起来吧?”
陆谦玉示意魏斌坐下说话,倒了一杯茶,推到魏斌跟前,笑道:“魏兄,你揣测人的心思,可是很准确,不错的,从目前的情报来看,邱凌云与修罗王,不知是死是活,身在何方,我们如此寻找,岂不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当日情形,你说了一个大概,我听的糊涂,怎么,他们两个人,到底是死是活,你不知道么?”
魏斌无暇喝茶,叹气道:“陆兄,我怎敢欺骗你,当时,在宴会上,秘药就放在酒水中,无论你是多厉害的人物,谁能猜出郭孙雄的狼子野心,大家推杯换盏,喝了不少,我刚刚喝了一杯,就感觉事情不对,可体力不支,还是昏死了过去,等我醒来,就发现自己给困住了,并给点了穴道,宴会现场也是一片狼藉,有人拿冰凉的海水,挨个的把人浇醒了,我一看郭孙雄坐在太师椅上,一副趾高气昂的凶恶模样,就明白了,是郭孙雄这老孙子捣蛋,可我那时候想,我不能骂它,也不能出头,且看看事情走想再说。”
陆谦玉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魏斌道:“你听我说,当时所有人都醒了,发现自己给捆绑着,就问郭孙雄什么意思,郭孙雄站起来,一拍手,从门外钻进来数十个刀斧手,因为我们人都给捆着,还给点了穴道,同等于废人,那药的药效也真是厉害,除了穴道,捆绑之外,我还觉得自己的四肢麻酥酥的,根本就不听使唤,那刀斧手进来之后,先把二王鞭公孙瓒抓起来
,手起刀落,咔嚓就是一下,脑袋掉在了地上了,众人顿时惊呆了,只听那郭孙雄说道‘公孙止是我的仇敌,为什么呢,因为它是邱凌云手下的一只狗,黑衣死士就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我必须要杀他,你们知道为什么么,没错,我就要当新的君主,你们要么从我,要么像公孙止一样,人头搬家,死得痛快,我念在诸位与我一起共事的面子上,保准给你们一个麻利的,不让大家受苦。’”
陆谦玉默念道:“这老孙子倒是真有手段,先来一个杀鸡儆猴,是明知道公孙止不回投降与他,所以先杀了,免得麻烦。”
说到这里,魏斌剑眉怒张,狠得咬牙切齿,说道:“陆公子,这老子手段可高明了,当时就有人表示要追随与他,我看是贼秃鹰,那小子本来就不忠心,我早就看出来了,他投靠之后,郭孙雄给他松绑,送了解药,这小子生龙活虎了,有一个带头的, 就有跟着效仿的,陆陆续续,许多高手都头靠在郭孙雄那边,当时,我身边不远处就是霜月,见此情形,霜月狠狠吐了一口,骂道‘郭孙雄你个鼠辈,老王八蛋,你做的好事,这事闹的哪一出戏,难道你敢僭越不成,君主若是知道了,还有你的活路不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否则,定然要你死无葬身之地。’郭孙雄听了,呵呵一笑,快步朝着霜月走来,捏着霜月的下巴,调戏了一番,霜月浑身没有力气,仍有他无赖了,当时我看着真生气啊,可又能怎么办,让我投降那是不能的, 可是不投降就得死,我就在思考如何逃走,只听郭孙雄说‘小妖精,你长得倒是不赖,四十多岁了,风韵犹存,应该还是一个处子之身吧,却也不简单,难道你跟修罗王没有一腿么,那可不对了,我告诉你,你所仰仗的修罗王还有邱凌云,现在都已经给我丢在海里喂鱼去了,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投靠于我,做我一房妾室,那是我看在你,姿色尚在的份上,不然你就给我陪着你们的君主,一起下去喂鱼去吧。’”
霜月乃是女中一流,当仁不让,当即说道:“郭孙雄,你不得好死,背叛魔炎教派,就不怕让别人指着你的脊梁骨骂吗?”
郭孙雄哼道,环伺一周,笑道:“你是说,这些投靠我的人骂我,还是那些没有投靠我的人骂我,被骂一声又有什么关系呢,成大事成,岂会在乎这些细节,那些投靠我的人,需要依仗我,奉我为神明,脱离了我,他们活不了,自然不会骂我,那不顺从与我的人,过了今晚,就是水中的一个亡魂,他们还能骂的出来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霜月骂了一声无耻,说道:“郭孙雄,你要杀就杀,第一个不顺从你的人,就是我,哪怕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恨不得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喝你的血。”
郭孙雄笑道:“你这个女子,真是让人又疼有爱,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废话了,你的姿色虽然让我动容,可比起邱洛洛来,还是差的远呢,她号称是天下第一美女,果然是名不虚传,只可惜,行为不知道检点,跟陆谦玉那个小子厮混在一起,也不知道**了没有,你要见他不见,她就在后船舱之中呢,睡得可香了,我恨不得亲亲她的小嘴。”
霜月一听邱洛洛被辱,登时气的差点昏厥过去,骂道:“你个狗东西,胆敢对洛洛作出不轨之事,我绝对饶不了你。”
郭孙雄道:“我要在众目睽睽,当时天下武林豪杰的面前,迎娶她,自然不会让他现在就死了,天下间最美好的食物,不是留在最后才慢慢地品尝么,那才叫做一个滋味,她的穴道已经被我封闭了,老老实实的,听后我的吩咐,我要让陆谦玉那个小子眼睁睁的看着,他心爱的女子,在我的环抱中酥软下去,哈哈哈,只要一想想他那时候的一副嘴脸,我就开心的不得了。”
魏斌这时候在心中暗想:“这个无耻之徒,真是不得好死,怎么迟迟不见君主和修罗王出来,难道这厮没有诓骗我们,修罗王和君主已经死了么,那便如何是好,龙无头不能行,我该如何想个办法,逃出去呢。”正想着呢,忽然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人点了一下,他一回头,看见原来是追魂十二,追魂十二给他了一个眼色,示意帮他逃走,元来追魂十二,并没有饮酒,当时一看大家都昏倒了,知道不妙,感觉将计就计,装作昏倒,给人点了穴道了,而他这个人,除了会打追魂钉制外,还有一个特殊的手段,那就是他的穴道和别人不一样,若是想点他的穴道,难上加难,那些点穴的人,都是郭孙雄的手下人,照着正常人的穴道去点,自然点不到追魂十二了,而这追魂十二,与死去的
二王鞭公孙止一样,都是黑衣死士出身,厉害异常,对邱凌云忠心不二,魏斌与他见过几次,可交情不深,他虽然不了解追魂十二,追魂十二却知道魏斌,他跟在邱凌云身上,对局势了如指掌,并且对教派中的每一个人的特点都格外详查,于是驽定魏斌不会背叛君主,所以趁着郭孙雄目光不在魏斌的身上,跟魏斌取得了联系,两人只需一个眼神相互明白了,追魂十二等于是给困住了手脚,这些绳子,难能困住得了他,他悄悄的解开了绳子,又给魏斌的绳子一并解,魏斌心道:“这下好了,总算能够动弹手脚,不至于逃不走,受郭孙雄的挟持。”
追魂十二和魏斌两人悄悄地举动不为人知,那边,郭孙雄与霜月理论了几句,被霜月骂的心情烦躁,忽然大怒,举起手掌,在霜月的肩头拍了一掌,霜月穴道被点,真气提不上来,这一下,足以致命,登时倒地不起,郭孙雄断定他必死无疑,不在鼻孔试探,让人抬出去,丢在了海中,俄顷,传来有人落水之声,那些不服从郭孙雄效忠邱凌云的好汉,一时气愤不已,纷纷谩骂起来,魏斌和追魂十二,严密观察四周,看郭孙雄杀心骤起,下令格杀不服从他的人,一时间,船舱之中,惨叫连连,不与郭孙雄同流合污的人,竟然多达一半以上,全给郭孙雄杀死。
追魂十二, 一看机会来了,连发三枚追魂钉,一枚偷袭郭孙雄,逼他退步,两枚追魂钉开路,将守门的两个小卒射杀,拉起魏斌就走,追魂钉自然伤郭孙雄不到,被他一侧头躲过去了,虽是如此,仍然凶险万分,钉子乃是朝着他的面门射过去的,穿脑而过,必死无疑,郭孙雄足下一顿,慢了一步,追魂十二速度又快,乍然起身,来到舱门出,手一抖,射出七八枚追魂钉,房间又小,贼子不设防备,登时损失惨重,追魂十二带着魏斌来到后船帮,低头一看,下面是翻涌黑漆漆的海水,深不见底,后面郭孙雄的走狗追击而来,并传出郭孙雄的谩骂,说道:“追魂十二,魏斌,你们两个这么急着去见谷怜生么,我成全你们,给我逮住他们。”
追魂十二无暇多想,死于水中,总好过于死在乱刀之下,给了魏斌一个眼色,俩人一起跳入了海中,一时就被海水淹没了,匆匆急急往下沉,俩人同时展开憋气的功夫,往前潜水,船上走狗,情急之下,一个个好像下饺子一般,也跳到了水中追杀,追魂十二在水中依然能够释放追魂钉,一钉一个准,郭孙雄不熟悉水性,站在船帮一看,只见海中冒出许多气泡,接着翻滚着殷红,俄顷,一具具尸体飘了上来,全是手下的人,一时气不过,让人对着海面放箭,那水是有浮力的,一般见识,射不到水下太远,追魂十二和魏斌两个人,潜的又深,没多大杀伤,两人一走就是数十丈,专走水下,天色又黑,于是两人可以逃脱了,在海上飘了一天一夜,才到了岸上,再去找大船,哪有影子了,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方,魏斌身上的药力还在,武功恢复不到原来的三成,没有办法,追魂十二只好带着他找个地方修养,于是,沿着没有路的荒山野岭,翻了几座,未知未觉,来到了大丰城,一进城,追魂十二找到客栈,这才发现有一极大的难处,俩人在水中泅渡,身上的金银,全给海水卷去了,身上并无分文,所有铁器,只剩下追魂十二的数十个追魂钉,也不多了,正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俩人到了店里,说了半天好话,店家只是看银子说话,没有银子面谈,这副嘴脸,真让追魂十二和魏斌来气,本想仗着一身武艺,暴揍对方一顿,恐吓他也就是了,转眼又想,此地是哪里,暂不明确,郭孙雄若是在这里留下眼线,岂不是自投罗网么,于是只好负气走了,在城中的一个废弃院子里爱了半天,到了晚上,追魂十二说不行,饿得慌了,要去搞点吃的,钱的事情也要想办法,两个英雄汉,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劫字,今时不同往日,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打听到大丰城中,有一户叫做王友善的,是当地的大财主,家里有真金白银,看家护院的不过十几个酒囊饭袋,俩人就打定了心思,要去打一场秋风,商量完毕,等夜色更浓,俩人行动,岂料,正好遇到了陆谦玉,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如果不是遇到了陆谦玉,追魂十二和魏斌还不知道怎样才好。
魏斌将详细的情况与陆谦玉说了,陆谦玉摸摸下巴,听得出神,末了,说道:“由此可以看出,霜月是死了,修罗王和邱凌云,你们也没有见过,而洛洛九成在郭孙雄的手中对吧?”
魏斌道:“我深夜到访,正是要说小姐的事情。”
第八百零三章,途经小庙
事关邱洛洛,陆谦玉麻痹大意不得,听闻邱洛洛**不离十在郭孙雄这尖耳贼的手中,不由得心头一震,暗想:“郭孙雄心狠手辣,对洛洛不利,洛洛与我私定终身,岂容郭老贼玷污,当前什么样了?”
魏斌看陆谦玉神魂出窍一般,估计是担心邱洛洛的安危,便说道:“陆公子,我看这事,你也不用着急,大小姐既在郭孙雄的手中,郭孙雄未必就能得逞,他曾经说过,要在小仙登峰迎娶小姐,不到小仙登峰,小姐出不了什么乱子,现在我们还是聚集力量,去找君主和修罗王,等他们找到了,我们在去教训郭老贼就是了。”
陆谦玉道:“你临逃出来的时候,可曾经过洛洛,到底是一番什么样的境地?”
魏斌摇头,说道:“自从祭祀坡下来,小姐一直跟在君主的身边,为了修罗王的事情,父女两个老大不愉快,君主当天,得知修罗王因为小姐而断手,差点杀了小姐,若不是修罗王拦着,小姐可就悬了,小姐也是,天生就是一个倔强的脾气,不跟低头说一句软话,气的君主浑身颤抖,真动了怒了,伤势加重,当时就吐了血,命人把小姐关了起来,我们这些人哪敢求情,等事情缓和下来,修罗王亲自去找君主,两个人在房间里谈论了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后来就把小姐放了,同时宣布撤退的命令,我们就拔营开船,在启碇的时候,我的确是见过小姐一面的,面色凝重,双眉紧蹙,心情很是不好,我跟小姐说不上话,此事就这么过去了,后来,就发生了郭孙雄叛变的事情,按照我的猜测,一定是君主他们先中毒了,郭孙雄把他们控制住了,再对我们下手的。”
陆谦玉道:“那你何以见得邱凌云和修罗王还活着?”
魏斌道:“那还不简单么,若是君主和修罗王死了,郭孙雄何以还那么惧怕,从始至终,他并未有说君主和修罗王死去的消息,只是说小姐在他的手中,所以我判断,定是君主和修罗王逃了出去,郭孙雄找不见他们。”
陆谦玉认为魏斌的才未必不准确,以郭孙雄的为人,他要统治魔炎教派,收纳原来的教众,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邱凌云的脑袋摆在桌子上,震慑魔炎教派的高手,作为一个反叛者,此法是最直接让人臣服的方式,他没有这么做,不是他太笨了,而是邱凌云定然还活着。
陆谦玉沉吟片刻,说道:“我知道了,邱凌云和修罗王,定是像你们一样,从水中跑了,洛洛应该是在掩护他们的时候,被郭孙雄捉拿了,我们接下来,分兵两路,一路陪着你去找邱凌云和修罗王,而我自己先行一步,去找魔炎教派的大队踪迹,还有一点,我武痴兄弟的尸体哪里去了,你可知道么?”
魏斌面色一红,羞愧道:“说来这就是我们的不是了,没有能够好好的保住武痴的尸体,我们本来是要将他带到小仙登峰,引着陆公子来的,乃是君主除掉你的一个计划,你知道的,修罗王在君主心中的地位,为了教派的稳定着想,他不得不报仇,所以那会,定是将陆公子,恨入骨髓了。谁能想到,在航行的途中,发生了郭孙雄的事情,活人我们都顾不了,又怎么顾及死人呢,所以武痴的遗骸不知所踪了,应该是掉进了海中。”
陆谦玉心里好一阵悲恸,默念道:“武痴兄弟,陆谦玉真对不起你,你为了我们而身死,我们却连你的遗骨都保护不了,让你独自一个人沉睡在岑寂的海底泥沙中,这辈子,陆谦玉对你亏欠了,只能等下辈子来还了。”想到这里,就此打住,陆谦玉强止哀悼,说道:“这笔账,一起记在郭孙雄的身上吧,邱凌云恨我入骨,我不怪他,无论公私,邱凌云目前都不能死,郭孙雄不能掌管魔炎教派,明日打起,我们先到沿海去找找,若邱凌云侥幸能够逃过重伤和海中的大鱼,他们定然会在沿海城镇或者渔村养伤。”
魏斌道:“一切听陆公子的安排就是。”
陆谦玉打个哈欠,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魏斌道:“刚交了三鼓!”
陆谦玉点点头,说道:“魏兄,早些回去休息,以后可没有机会睡了。”
魏斌起身,拱手道:“魔炎教派,乃至整个武林的安危,就全落在陆公子的身上了!”
陆谦玉送魏斌出门,只见天边鱼白,薄雾迷空,似阴不阴,未知有雨无雨,说道:“魏兄,你可言重了,我陆谦玉何德何能?”
两人无话,魏斌回去休息,陆谦玉转身回到房间中,拿起双剑,擦了一阵,心里万分惦记着洛洛的情况,哪能安眠,心想:“应该早一时救出洛洛才好,以免夜长梦多,郭孙雄那老贼,总归是不能信任的。”想到这里,难以自己,穿
好了衣服,来到楼下,小二打折呵欠,趴在柜台上刚刚醒来,陆谦玉敲着桌子,说道:“取墨宝来。”
小二揉揉眼,问道:“客官,大清早的,你要出门呀。”
陆谦玉道:“这你无需多问。”
不大一会儿小二取来纸笔,陆谦玉留下一封书信,让小二转交给许来风等人,一个人走出门外。
清晨,许来风起来,去找陆谦玉,发现不在房中, 以为陆谦玉起得早了,到下面来,结果碰到了小二,说道:“客官,你与那个俊俏的公子是一起的吧?”
许来风怔怔道:“你是说陆公子?”
小二搔搔头,笑道:“我可不知道了,他天刚刚亮就走了,留下一封书札来,可是留给你的么?”于是交上书札,许来风好生诧异,打开了纸扎一看,顿时明白了,陆谦玉留下书札的意思是让许来风带着人前去寻找邱凌云和修罗王,他自己则放心不下邱洛洛,去寻郭孙雄去了。
详细一问,小二说陆谦玉走了一个时辰了,许来风盘桓着,以陆谦玉的轻功,别说一个时辰,就是半个时辰,也追不上他,于是跑到后院,叫大家起来,与众人说了一番,魏斌说道:“我昨天晚上才跟陆公子说完,想不到他居然行动这么快,一晚上不曾休息,去追我们大小姐去了,真是痴情的一对男女。”
许来风问什么回事,魏斌就把昨天晚上和陆谦玉的谈话说了,听完,众人唏嘘,无不怒骂郭孙雄啦蛤蟆想吃天鹅肉,无怪陆谦玉如此匆忙,顾不上大局,先行一步了。
在大丰城吃了早点,买了一些干粮和马料,把应该配齐的东西全都一一准备稳妥了,众人沿着大道,转向西南,向原路返回,沿着海岸,调查郭孙雄和修罗王的下落。
陆谦玉则骑着一匹棕马,往北边疾驰而去,沿途风土,无法顾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找到邱洛洛,若邱洛洛有个三长两短,陆谦玉又如何苟延偷生?
一个时辰后,陆谦玉疾驰骏马,已经离开了大丰城的地界,在一条管道上卷起成土,四只马蹄,当真如飞,两边树林,飞速后退,花香弥漫的田野上,刮起一阵阵的东南风,树叶沙沙,田埂上的作物低头,天空中一团浓云朝着陆谦玉追赶,不大一会儿,一道树杈状的闪电在前方出现,俄顷,轰的一声,闷雷炸响,雨滴不期而至,陆谦玉饱尝雨润,不顾淋湿,继续趟马趱行,睡着闪电越来越多,雷声越来越大,天上的雨好像是漏了一样,哗哗的下起来,泥土混合着遇水,在官道上汇成了一股股,沿着水道和扯着流淌不洗,逐渐成了一条小溪,马蹄踩上去,泥土溅射,天空暗的好像是被人用纱布罩起来一样,官道上不见一人,树林在大雨瓢泼一下,显得一片幽森,水沿着陆谦玉的头发留下来,逐渐模糊了人马的视线,马跑的不快了,一人一马,浑身湿透,像水蛤蟆一样,隔着衣服,陆谦玉能够感觉到自己滚热的胸膛,正在对抗者自然的寒冷,拐过一个月牙的角,只见前面朦朦胧胧出现了一间宗庙的形态轮廓来,陆谦玉一抹脸,吐出口中的遇水,拍了拍马头,念叨:“雨太大了,是不能赶路了,咱们两个先驱避一避雨去。”
不消一会儿,一人一马,来到了一所宗庙前面,大雨滂沱,雨线连珠,天地之间,一片蒙蒙,剧烈的东南风,犹如冬雪一样砭骨,陆谦玉法身下马,雨水滴滴答答留下来,衣服贴合在皮肤上,老不舒服,他晃了晃头,甩去了雨,又了一把抹脸,岂料,雨真是密如牛毛,大如豆粒,眨眼间,又迷失了视线,陆谦玉只好低着头,缓步走进来,深一脚,浅一脚,马靴上全是泥泞,随着抬起脚,泥泞又被遇水冲洗干净了。
庙宇不堪大,幸是完好,无塌陷,只是墙体有些脱落了,屋顶上的瓦片不见整齐,门阶的周围打扫生长着荒草,丹墀处十分干净,不见杂物,陆谦玉来到门前,重重扣门,咔嚓一声,又是几个打雷,仿佛传达着天公的愤怒,仍陆谦玉虽然是个内功高手,决不能与天地对抗,在这大雨中继续走了,一来赶路不方面,二来容易生病,淋坏了身子,未免耽搁后面的事情。
陆谦玉拉着铜门环,敲了三四下,忽然里面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谁呀?”
陆谦玉道:“主人家,咱是路过的,雨太大了,不能走啦,开开门,让咱进入避避雨吧,咱不是坏人。”
门开了,一个撑伞的老道探出头来,那油纸伞在大雨的咆哮之下,有些岌岌可危,又是老道有穿着一件蓑衣,一张大长脸,两撇髭须,下巴上长着一扎长的山羊胡,年纪不是很大,约四十中旬,不到五十岁的模样,他一看陆谦玉好像个落汤鸡似的,牵
着一匹马,腰上挎着一长一短两把剑韬,没来由的笑了笑,说道:“是个游侠呀,快些进来吧,你看太不注意了,一清早天就不见得好,你怎么还赶路呢,幸亏停在我这里了,再往前面走上不到十里,可就是老虎沟了,那边的路可不好走,就一条羊肠般的小路,两侧都是山坡,植被不多,一下雨,容易滑坡,威力可大了,仰仗着你再怎么,也没辙,卷到了泥土里,那还能活的成么?”道士一边请陆谦玉进来,一边说着前面的状况,俩人一起来到庙中,只见是个天井,左右各是两间厢房,黑漆漆的,不见掌灯,中间放着一个大香炉,正面一座大殿,供奉着神明,灯火倒是有的,昏昏暗暗,看不真切。大殿后身,看来还有道房后院,因为陆谦玉闻到了炊烟的味道。
陆谦玉微微一笑,说道:“深夜到访,打扰了,不知道长,这里是什么庙,除了道长之外,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人么?”
道长说道:“还有两个小道童,住在这里,你就放心吧,咱们是出家人,可不敢动歪心思,太上老君在天上睁着两只天眼,可看着呢,虽说现在江湖上的人,隐藏的太深了,可太可怕了,一个个道貌岸然的,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什么人,出门在外,注重安全,那是应该的!”
陆谦玉觉得这老道话太多了,就赔笑着,说道:“是啊,武林太乱了,道长,我的马,跑了半天了,有地方照顾么,这大雨,别说忍受不了,就是马,也跟着一起遭罪呀。”
道长道:“后面有个马厩呢,牵进去吧,我看着你还带着草料呢,早就给大雨淋湿了,马吃了,可要拉肚子不可,你先到大殿等着去,等会生好了火,靠靠衣服,岂不好么,身上也舒服呀!”
陆谦玉松开缰绳,说道:“有劳道长了,等雨停了我就走,不必那么麻烦,若是有热茶,倒是可以来上一碗,我不让道长白帮忙,定当重谢。”
道长牵马去了,挥挥手说道:“哪呀,哪呀,公子,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呢,我老道可没做什么大事,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能帮个忙,还是咱的荣幸呢,你快点把这个心思收回去吧。”说完牵着马走了,陆谦玉看这个老道的背影,走路板板整整的,腰部有力,四肢协调,迈足极清,呼吸间还有真气涌动,量是个练家子,并且还是个高手,心想:“这人热情了,太谦卑了,若非是个善良的人,便是个恶人了,等看看情形再说。”自己往大殿走去。
殿内,供奉中三清真君,一座老大的雕像,宝相庄严,灯挂在左边的墙壁上,拾掇的干净,可惜空无一人,陆谦玉脱下长衫,拧干了水,拣个椅子坐了,四处看了看,原来大殿雕塑的后身,有一扇小门模样,可以直通后面,他追这一条路,便是觉得,此地乃是魔炎教派往小仙登峰开拔的必经之路,而这座三清真君的庙堂耸立在路上,是个落脚点,若郭孙雄的队伍,从此经过,多半会在这里休整,于是,他站起来,想去探探,若有线索,实乃是意外之喜,只是刚刚来到雕塑之后,小门就向内打开了,一个小道童模样的孩子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有一壶茶,一碟糕点,走了进来,见到陆谦玉,昏暗中还吓了一跳,差点把东西打落了,道童原来也是有功夫的,他忙的扎下了一个短马步,上身一挺,就稳住了,陆谦玉看状,觉得有趣,暗想:“道童不过**岁,竟然还有这等功夫,看来是那个道士教得了。”
道童一脸茫然,问陆谦玉:“你就是那个客人么,师傅吩咐了,给你送茶来,你怎么到后门来了,把我吓了一跳!”说完,笑了一笑,把陆谦玉迎回去了,看模样,是不想陆谦玉靠近后院,陆谦玉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四处乱闯,太不稳当了,有点失礼,于是退回来,道了一声谢,把东西接过。
小道童打个稽首,说道:“客人,你请慢用,师傅去给你料理马了,一会儿就来。”
陆谦玉也打起稽首,说道:“小道家,太感谢了,你们师傅,心肠真热,人真善良。”
道童咯咯一笑,并未说什么,转身走了。
陆谦玉喊住了他,问道:“小道家,这后院,可是你们的寝室么?”
道童回头,愣道:“客人,你问这个做什么,后院自然是我们的寝室和厨房了。”
陆谦玉道:“我看见炊烟了,早上赶路,肚皮有些饿了,所以···”
道童道:“桌上不是有点心么,客人的眼睛好生厉害,在这大雨之中,还能瞧见咱们的炊烟呢。”
陆谦玉尴尬道:“是闻见了。”
道童笑道:“客人你若是饿了,先吃点心,垫一下吧,我师父是好客之人,这就让厨房给你准备吃食去。”
第八百零四章,贼道观
陆谦玉的确是饿了,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出来了,一夜没睡,不曾有半粒粮食下肚,连番趱赶下来,腹中空空如也,他一个年轻大小伙子,怎会不饿,那可说不过去了,陆谦玉一见到淡黄色的夹心点心,早已口齿流涎了,可小道童看着,陆谦玉须有分寸,又及,陆谦玉看这个道观有些奇怪,出门在外,管不住嘴,乃是江湖大忌,陆谦玉思量再三,对小道童微微一笑,说道:“小道家,你先忙去吧,师傅多咱来,我在这里等他便是,劳烦你了。”
小道童很懂礼貌,对陆谦玉一笑,说道:“有朋自远方来,我师傅又极其好客,公子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教,别看咱们地方不大,有求必应。”
陆谦玉点点头,在道童的身上看了几眼,越发感觉这道童有些奇怪,他七八岁的身高,本是稚嫩的模样,可他看起来,一脸的成熟气息,说话的时候,也不见有孩子的口吻,一起难猜,还想:“难道江湖上的孩子,都这个模样,小小年纪,锻炼了成熟的心境来?”
小道童出门而去,陆谦玉在殿内等了片刻,桌上的茶水和点心,一概不吃,不消一会儿功夫,小门又给打开了,原以为是道长来了,陆谦玉起身恭迎,却不料,走来的依旧是哪个道童,进了门,嘿嘿一笑,说道:“客人久等了,我师傅被其他事情,缠住了手脚,怕客人等的厌倦了,让我在这里服侍客人呢,实在不好意思。”
陆谦玉道:“道长做什么去了?”
小道童张口就来,说道:“客人莫问,问了就是糟心的事情,最近这山上来了几只黄鼠狼,那玩意我们管他叫黄皮子,吃鸡的一把好手,我们道观里,之前样了一群鸡,长的能有三四斤大小了,自从上个月起, 就给黄皮子盯上了,隔夜就来了,笼子都关不住它,害死了我们不少鸡,实在没有办法了,这些黄皮子,不给他们点颜色色瞧瞧,早晚把我们这群鸡都祸害了不可,于是我和师兄两个人,轮番守了几个晚上,这些黄皮子一个个精怪的很,看着我们守着,就不来了,公子,您就说罢,咱们是人,跟那夜行的小兽哪能消耗得起,三四个晚上之后,我跟师兄俩人没有了精神,炼丹的时候只打瞌睡,于是,师父就不让我们守着了,又加了一层篱笆,这天下着大雨呢,它们又来了,可把我师父气坏了,你说,这些坏东西,是不是太可恶了。”
黄鼠狼吃鸡的事情,陆谦玉的确是听过不少,只听小道童说的如此有趣,便笑了笑,说道:“按照你这么说,那些小东西,还真是聪明,不知道道长,能不能对付?”
小道童说道:“谁知道呢,总不能这样下去,我们的鸡,都让他们祸害完啦。”
陆谦玉又问:“你们道长还炼丹呢,炼的是什么丹?”
小道童道:“师傅炼的是长寿丹,谁知道呢,这个我们师兄弟可学不来,就是看看炉子,切切草药这些。”
陆谦玉道:“原来如此,外面的遇水太大了,只怕那些个小东西,身子灵活,道长怕无功而返了,不知他是不是需要人帮忙?”
小道童道:“不必,不必,师傅只是要把他们赶走,等雨停了再想办法,谁能真跟畜生一般较劲呢,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听说,公子一个人赶路,是要去哪呀?”
这事陆谦玉已经说了一遍了,这会儿,天外的大雨,簌簌下着,不见缓和,天阴的好像是日落之后一般,陆谦玉忽然生出一计,想从小道童的口中,探知,说道:“这位小道长,我能在遮天里赶路,自然是大事啊,可惜不方便告知,雨下得太大了,马匹容易失蹄,不变再走了,正好路过这里,所以进来歇一歇,等雨停了再走,看现在的情况,这雨怕是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了,若耽搁的时间长了,只好冒着大雨前行,只是不知道,前面的道路怎样。”
小道童听后,面露难色,摆摆手说道:“不可不可,公子,你胆子真大,莫不是疯了吗,前面乃是一大片的树林,这会儿天气太坏了,没有商旅经过,树林森森的,猛兽最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来伤人,你又骑着马,可不要把猛兽招来么?”
陆谦玉哦了一声,心道:“道长明明说前面是老虎沟,雨天容易遇到山体滑坡,怕给人埋在里面,怎么到了道童这里,就成了树林了,可见两个人,有一个人在说谎,要么就是两个人都在说谎,无缘无故,他们和必要说谎话来欺骗我呢。”陆谦玉认为这个道观,定然有些古怪,不晓得道长是好人还是坏人,为何要把自己困在这里,于是,故意把剑亮出来,说道:“什么猛兽,见了我的剑,都要逃之夭夭。”
道童打量着孤寒,只见寒光茫茫,剑身黝黑,自由庄严,不由得艳羡,说道:“公子,
你手里这把,是宝剑吧,寒光扑面,真是不错呢。”
陆谦玉道:“算是宝剑吧,有了它,所以不畏惧任何猛兽。”
道童笑着说:“看来公子是个高手呀,童儿有眼不识泰山了,不知公子,师从何人,练的是什么剑法,你未必知道,那山中的老虎,吊眼白毛,十分厉害,旁的老虎是独个儿行动,或许好对付,可它们却一改常态,三五成群,粗尾如鞭,抽人一下,骨头都要断了,绝不是我吹牛,不信话的人,害死了不少了,吃的啥也剩不下。”
陆谦玉手中长剑一掼,手腕一扭,将剑转了一圈,说道:“既是伤人性命的东西,那绝留不得,我自持还有些手段,尽可以为民除害,去会一会这些孽畜,小道长,你给我指路,雨夜虽然不变赶路,若能找到这些大虫,自然是好的。”
小道童大吃一惊,说道:“公子,你别胡来,你本事高不高,咱可不知道,那大虫我是见过的,劝你别去了。”
陆谦玉道:“无妨,无妨,小道长,你是小觑我了,你问我师从何人,大可以告诉你,我的师傅,乃是麓剑派的,叫做陆啸天,我是他的弟子,掌中的剑法,叫做,割麓九剑,施展起来,十分了得,十多个大汉,进不得身,江湖之人,以匡扶正义,行侠除危为己任,此事,我义不容辞,道长既然在忙,我就不打扰了,烦请小道长,把我的马匹牵来,我这就要告辞了。”陆谦玉顺着话往下说,表示要确定一件事,小道童如此的留他,不见得是好意,道长迟迟不见,鬼才相信他为了几只黄鼠狼给困住了手脚,陆谦玉揣测,一大一小两个道士,保准有事,他要引出两个人的真实目的,才好决定,以什么身份,和这两个人交涉。
小童眼睛瞪大,双眉紧蹙,看来很慌,说道:“公子,你可真不听劝,话是说的不错,为民除害,也能做得,可有一个前提,须得留的自己的性命,性命都留不住,还怎么除害,我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子送死去,你是一个壮士,我是佩服的,听我一句,我师傅也是性情中人,对林中的老虎,早有心思,等我师傅到了,挑个好天气,一起上山,约上猎手,再把害人的大虫一网打尽,岂不为美?”
陆谦玉有些不高兴,心想:“这道童真有意思,灵机应变的本事,绝不是七八岁小孩子能把持的。”越发的拿捏不准情况,陆谦玉不想耽搁时间,无论,小道是何居心,陆谦玉只想去找郭孙雄的下落,救出洛洛,哪能跟他们闹着玩,想到这里,是决心非走不可,说道:“小道长,你无须在劝,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我可不能等的太久了,这就出发了,感谢你们款待,正所谓,相见就是缘分,你们开门让我进来,便是帮了我,这些报酬收好了吧。”说着,拿出一锭小银子,大概二两模样,交给道童,它摇头不收,说道:“公子,你莫要把人看低了,救人于危难之间,乃是我们的本分,而且公子又不是平凡之人,心存正义之念,咱们这里为你打开一扇门,开辟一条路,那不是应该做的么,你若当真要走,还请喝一口茶再走吧。”
陆谦玉把银子放在茶几上,端起茶来,刚要入口,转念一想,不妥,他看小道童目光炯炯,盯着茶杯,更加诧异,于是抿了一口,不咽下去,趁着小童不注意,借个擦嘴的机会,把水吐在了手掌之间,小道童似乎很是得意,没有察觉到陆谦玉的小伎,说道:“公子,这茶如何?”
陆谦玉道:“很平淡的,感谢。”
小童道:“公子有所不知,这茶,叫做雾隐,乃是我们这里的特产呢。”
陆谦玉赔笑,不语,须臾,说道:“小道长,劳烦,给我牵马去,我要启程了。”
小童迟迟不动,反笑道:“公子,若是觉得茶好,可以再喝一杯,也是无妨的,牵马有什么打尽。”
陆谦玉动了怒,见小童迟迟不牵马,便严肃道:“我得走了,麻烦了。”
道童不为所动,咧嘴道:“公子,你莫要生气,我都是一番好心。”
“牵马来吧。”陆谦玉饬差道。
小童面色一沉,态度转变极快,言语忽然变得极冷,说道:“公子的意思,是怪小童,不给你牵马吗?”
陆谦玉心头一凛,打哈道:“哪有此事,小道长真诚待我,我怎会责备,那不是好坏不分么,我的意思是,我真有要紧的事情,必须要走了。”
道童道:“那公子可要告诉我,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语出生硬,眼睛中扫过一丝杀意,陆谦玉眄睨之下,绝不会开错,心道:“小道童,绝不是好人。”
陆谦玉面色一变,严肃道:“恕我不能奉告,小道长,你给我牵马不牵?”
小道童
迎难而上,似开玩笑,不开玩笑的说道:“公子不告诉我,我就不给公子牵马去,马在后面的呢,外面好大的雨呀,后院的地上都成小河了,我怎么办才好,要么公子自己去吧。”
陆谦玉忿然作色,叱喝道:“小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道媚媚咧嘴,说道:“公子,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吧,好不好,你砍我一剑看看,你的剑法不是厉害么,我早就听说了。”
陆谦玉眉头一锁,大笑道:“小道,你是听谁说的,我的剑法好,你究竟是···?”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大殿四周的窗户纸外,闪烁着好几个人影,后边的小门,也给人一脚踢开了,一个端着环刀,身穿道士袍子的人出现,正是那个老道。
陆谦玉提剑迎了上去,问道:“道长,你带着兵器前来,可是刚跟黄鼠狼打完,到我这里报喜的么?”
道长一反常态,面容冷峻,说道:“呔,你个土孙,休要跟我花言巧语,爷爷的大名,你听故没有,老虎沟,阴阳道人就是我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到了我我这个阎王殿,让你做了冤死人,无常鬼。”
陆谦玉冷哼一声,说道:“原来你们是一伙强盗。”
小道童不知于何处,拿到了一双峨眉刺,在手中比划一下,说道:“小子,你喝了茶,此时可还好么,快快留下姓名和钱财,给你一刀痛快的,保证让你不痛不痒,就此睡去了。”
陆谦玉听小道童说话,竟换了一种嗓子,那肯有儿童半分的稚嫩,暗想:“是了,原来这个人是个侏儒,故意用假声,期满我上当,他们联合起来,设下陷阱,是要杀人抢劫。”陆谦玉作出中毒之状,不敢过于浮夸了,手一抓胸口,倒退了一步,心道:“不知道他们吓得是什么毒,或者是秘药也说不定,我这么表现,像不像中毒呢?”
老道小道,一起同笑起来,说道:“吃了我们的软香散,认你是个大罗仙师,也不能施展道法了,拿什么,跟咱们斗?”
陆谦玉做作模样,指着对方劈头盖脸的大骂:“无耻狗贼,居然干出这等下流勾当,幸亏我喝的不多,不然真让你们害了。”
老道往前一步,欺身进来,陆谦玉作出软弱无力的模样,连连往后退,老道速度很快,脚下有些功夫的,可要追陆谦玉,岂是那么容易的,老道一个箭步,未能抓到陆谦玉,诧异道:“你个老小子,还是有些手段的,别坚持了,没有用的,软香散,你只要喝上一点,就要全身无力,那东西,你解不了,快快吃我一刀,送你归西。”
陆谦玉退到了前面,看似是绝境,这时候,有从外面钻进来两三个人,往陆谦玉身边跑来,其中一个虬髯大汉,叱喝一声:“干什么呢,还不动手,他手上有剑,可要小心了。”
老道的地位看似还在他的下面,不敢发声,上前而来,陆谦玉道:“等一下。”
老道停了,问道:““你有什么临终遗言,多说无益,没人替你传话。”
陆谦玉露出痛快的表情:说道:“各位,请听我一言,我身上有钱,你们可以拿去,今日栽到了各位英雄的手中,我认命了,还希望各位能够顾忌一下江湖道义,把东西拿去,留我一命,我还有事要做。”
为首的虬髯汉子哈哈大笑,说道:“废特么什么话,你当我是傻子,不杀了你,反而放了你,让你解毒之后,找我们报仇么,想的可倒好,绝不可能,杀了你,就是一刀,我们一了百了,夜长梦多,难道你没听说过么,走江湖的,就这点胆量,相好的,老兄弟,把脖子伸出来一点吧,我这刀是九段火淬炼过的,算得上一把利器,咔嚓一刀,你血出不了多少,啊呀呀,这俊俏的小模样,死了真是可惜了,快着点吧,好过让我们乱刀砍死啊。”
听到这里,陆谦玉已然决定不留恶徒了,给他们机会,他们反而不要,陆谦玉佯装怯懦,说道:“别,各位大哥,绕我一命吧,我绝不报仇,我一个人行走江湖,家里有千金万金,若是死了,难能享受,我愿意多给你们银子···”
贼首道:“得了吧,兄弟,真当我们傻呢,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能在这里盘踞数年,全得益于一个干练,咯嘣一声脆,你休要啰嗦了,看刀。”贼首以为陆谦玉中了毒,动弹不得,所以不设防备,进手攻招,在陆谦玉眼里,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贼首来的很快,举刀就砍,只听一声惨叫,殿内七八个人,面面相觑,大吃一惊,贼首的人头,飞出两三丈远,真真没有出血,身子直立着,也不倒下,陆谦玉的剑,快到连影子都看不见,不容这些人反应,陆谦玉.脚法变换,身子一动,逡巡全场,噗噗几声,贼人连续中剑。
第八百零五章,见邱凌云
可怜几个倚众做乱的道士强盗,不知陆谦玉本事究竟有多高,竟然是老鼠劫到了猫的头上,陆谦玉打定准了,甩开了孤寒,无人可挡,七七八八,将一伙道人,打的乱花流水,择路而逃,转身之间,便有数人惨死在陆谦玉的剑法,其他道人,一看陆谦玉腾挪跌宕的剑法,一时惊了,掉头就走,陆谦玉焉能放过这些歹人,荣他们再去作乱么,施展小巧的轻功,追上去,又是三剑,斩杀两个人,最后只剩下那个侏儒道人,陆谦玉扫了弁髦之徒,持剑回到殿内,就看侏儒道人不在店内,后面的小门打开着,心想应该是从那边逃了,追了上去,大雨滂沱,一时又淋了个浑身全湿,陆谦玉不管不顾,出了门,就是道观的后院,有一条青砖铺就的小路,将人往小屋引去,陆谦玉隔着雨幕,扫视一眼,瞧见了,正面一间正房,边上两间小庑的布局,各是亮着灯光,所谓马厩,就是一个棚子,马匹在哪里闲暇悠哉的吃着草料,陆谦玉一见马匹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忙着寻找侏儒道人问话,自然就不去管马了,他看正房之中,似乎有人影攒动,暗想侏儒道人定是往那边逃了,直径往正房去,门前的雨檐上哗啦啦的连珠滴着雨线,陆谦玉几个箭步就来到了门前,隔窗倾听,不敢大意往前,提防着贼道还有旁人躲在一边偷袭,只听屋中嘈杂,似乎有人谩骂,雨声太大,陆谦玉听不真切,挺起孤寒,插入门内,轻轻的挑开了门缝,往里面一看,只见侏儒道人正在厅中,面向左边说话,表情很是凝重,似乎是在央求,陆谦玉见没有陷阱,大胆进去,踢开了门板,大叫一声:“贼道,你往哪里逃。”随着闯入,视线转移,往左边一瞧,可不得了,陆谦玉吃惊不已,侏儒道人说的话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面色苍白的修罗王,陆谦玉微微一愣,收了长剑,叫道:“修罗王?”
修罗王一看陆谦玉,还以为是谁,提着一把剑,当时就放下了,神情略显震惊,说道:“陆谦玉,怎么是你?”
侏儒道人搔搔头,十分诧异,山在一边,手中摸着一把锋锐匕首,姿态是饿虎扑食式,似乎有意无意的保护着修罗王,陆谦玉一看就明白了,暗想:“原来这里的贼道,是保护修罗王来着。”
陆谦玉答道:“修罗王,好久不见,你当我陆谦玉为什么来,邱凌云现在何处?”
修罗王一看是陆谦玉心态稍有放松,一提到邱凌云,修罗王便有面色凝重,低下去的剑尖,重新挑了起来,疑问道:“你找他做什么,是要报仇的么?”
陆谦玉哈哈大笑,走了过去,修罗王退了一步,陆谦玉则从桌子下拉出一把椅子,坐了,说道:“你紧张什么,魔炎教派堂堂修罗王,害怕我怕我一个小鬼?”
修罗王冷峻道:“你还算是小鬼,你现在就是魔鬼,说罢,你为何而来,找我们做什么?”
陆谦玉道:“修罗王,你大可放心,陆谦玉可不是趁人之危之徒,我来找你和邱凌云,不过是受人所托。”
修罗王按捺不动,冷冷道:“谁的嘱托。”
陆谦玉道:“修罗王,你不必如此,现在咱们不是敌人,我断了你一条手臂,如果你要报仇,也等后面了,魔炎教派在归途之中,造小人算计,船上的高手,死的人,伤的伤,归降的归降,我有幸,搭救了贵教的黑旗旗主,谷怜生,又在大丰城地界上遇到了贵教的白旗旗主魏斌与追魂十二两个人,什么事情,你不必瞒着我,我全知道了,所以···”
言讫,修罗王长舒一口气,说道:“原来如此,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便不说也罢,那三人,现在何处?”
陆谦玉道:“你何不把邱凌云叫出来见见,难道他不在这里么?”
修罗王似乎有难言之隐,话到嘴边,摇摇头,嗟叹道:“陆谦玉,你也算是魔炎教派的女婿,你我断臂之仇,那是我修罗自愿的,怎会找你报仇,此事不说也罢,既然你问到了君主,我不瞒你,现在他就在屋内,可是要与你相见,怕是极难。”
陆谦玉陡然起身,问道:“为何,难道他受了重伤?”
修罗王指了指侏儒道人,说道:“你先出去,将人聚齐了,把守门口,不准一个人进来。”
侏儒道人垂头丧气,怏怏道:“回修罗王,我们那还有人呀,都给他杀了,剩下的都跑光了。”
修罗王道::“怎么?”
陆谦玉面露愧色,支吾道:“那个···,我···,这,都是我的不是,但论起来,是一场误会,人···”
修罗王忽然好似明白了,一挥手说道:“没事,你先下去吧,把逃走的
人,用号子唤回来,说明情况,你们胆子也是真大,居然和陆谦玉动起手来,有几条命?”
侏儒道人诺诺道:“遵命。”又说,“我们也是见他可疑,为了保护君主和您。”
陆谦玉面色微红,道:“我还当你们是一伙贼人,不像你们是魔炎教派的部下。”
修罗王饬走侏儒道人,转身过来,说道:“一场误会,陆公子,这些人,本是我们在当地的联络机构,一些小人物,等不上台面,因而不认识陆公子,死了也就死了,若是他们不死,伤的岂不就是陆公子么了。”
陆谦玉心中释然,追问道:“修罗王,我到这里来,便是专程寻找你们,邱君主,现在怎样了,快些带我去瞧瞧。”
修罗王点点头,一副丧气模样,转身往里面走,说道:“陆公子,洛洛仍在郭孙雄的身上,我们上了当,在自己的身边,养了一头猛虎,给他伤了,君主身中剧毒,又给狼子东西,刺了一剑,情况危矣···”
陆谦玉三两步跟上去,过了厅中的一个帘幕,来到了内屋,推开一扇小门,便是内部空间,灯光柔和之间,只看见床榻上卧着一个苍白的老者,邱凌云面色惨淡,气息奄奄,仰面而卧,闭着双眼,一瞬间好像老了十多岁,陆谦玉不敢大声,问道:“他可是睡着了么?”
修罗王道:“昏死过去了,至今没有醒来,我正愁没有法子。”
陆谦玉道:“没有试过度真气给他么?”
修罗王道:“怎没想过,我对医术略同一二,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渡气给他,只可惜,君主受的是内伤,并且身中剧毒,身上的穴道给他自己封住了,这才得以保命,不至于毒火攻心,幸亏这么做了,那毒真是厉害,一般的解药没有任何效果,只好求助于林玉春或者是林杏了,你身边的林杏,林公子呢,让他过来看看,解毒要紧啊,否则,只要我们渡气给他,必然导致导致毒火上行,那就难以挽回了。”
陆谦玉一想是这么个道理,他不懂医术,但是对真气运行之法,实际体会过,拳头一扎,说道:“林杏留在峡谷之隧照顾武林盟的伤员了,不曾跟我在一起,林玉春老爷子不知下落,远水解不了近渴,邱君主的毒,是非要林杏来解不可了,修罗王,你判断他还是坚持多久,我马上派人过去接林杏过来,最短也需要两天两夜时间不可。”
修罗王唉声叹气,说道:“两天两夜么,倒是还能坚持,君主神功盖世,自我封住的穴道,毒火一时攻不破,无论怎样,只求天地造化了,你我不是救他之人,只能等林杏过来。”
陆谦玉看了床上一眼,只觉得邱凌云,气息很弱,实际上不是很好,性命就在旦夕之间,好似风雨之中的一盏小马灯,苦苦的坚持,风雨在猛烈一点,这灯就灭了,而旁人,站在一边,只好看着,护不住他,说道:“只好如此了,修罗王,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去叫人。”
耽搁不得,陆谦玉转身出去,此时,外面,风不是风,雨不是雨,陆谦玉内心五味杂陈,面向昔日宿敌,陆谦玉本可以一剑杀了他,多么容易,可现在,陆谦玉却在救他,是不是个笑话,不啻,天地两极旋转,陆谦玉来到大殿,正好,侏儒道人湿哒哒的从外面跑进来,后面跟着三四个落汤鸡似的道士,陆谦玉此时知道他们都是半路出家的假道士了,叫道:“你过来。”
侏儒道人怕陆谦玉,有知道陆谦玉不是敌人了,问道:“陆公子,你叫小的?”
陆谦玉道:“你们都来。”
四个人,一起到来,仿佛捡了大老爷一样,一个低着头,听从饬令。
陆谦玉道:“你们四个人,一起出去,骑着快马,到大丰城的客栈去,大丰城能找到吧,那边有我的朋友,找到谷怜生,魏斌,追魂十二几个人,告诉他们,这里发生的事,让他们过来这边,守着你们的君主,这点小事,你们能办好吧?”
侏儒道人道:“陆公子,你放心吧,此番咱们教派遭了大难了,是我们兄弟奉死的时候,别的不说,这命我们不在乎,保证干好,干不好,也不活着了,那刀摸了脖子,对不起君主。”
陆谦玉微微一凛,心道:“魔炎教派的小卒,居然也有这等胸襟?”说道:“马上去吧,我在这里守着你们君主!”
众人唱喏,到后院牵马去了,陆谦玉怕他们一个人做不好,所以一起派了四个出去,原本想着自己要走,可又担心这边的情况,大丰城距离道观不远,约二十来里路,来来去去,一个半时辰足够了,陆谦玉好不容易找到邱凌云,怕中途除了乱子,于是决定
留下来保护邱凌云,直到魏斌等人赶到,大家伙聚齐了,方保无虞。
俄顷,雨声之中,传来了马蹄踏地的声响,陆谦玉料定侏儒道人走了,来到雨中,关了大门,有关了大殿的门,以及大殿之内的小门,这才回来了邱凌云所在的房间,修罗王一直守在厅中,等了陆谦玉回来,一看陆谦玉浇的好像是个水鸭子,不由得讪笑道:“陆公子,世事无常,我修罗王,看遍平生,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算计了无数,可就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你竟然能如此不惜余力,竭尽所能的帮助我们。”
陆谦玉笑道:“不仅你这么想,连我也感觉奇怪,咱们不说这个了,讲讲郭孙雄吧,魏斌和谷怜生告诉了我船上发生的事,可你们两位,具是一流高手,尽管有伤在身,也不至于给郭孙雄打的一败涂地吧?”
提到郭孙雄这三个字,修罗王气的脸上发青,愤然道:“那个匹夫,隐忍多年,为的便是魔炎教派君主之位,君主带他不错,信任抬爱,可他不思回报,干出这等天怒人怨的事情来,别人要在你背后捅刀子,你能发现么,郭孙雄,假献殷勤,早就在君主的药中下了毒了,连我也想象不到,那日,我在舱内照顾着君主,他走进来,端了一壶茶,请我喝茶,询问君主的伤势,我信了他,喝了茶,便感觉不对劲,似乎下了药了,头脑一时混沌,打翻了茶杯,喊人进来,当时我还以为是武林盟混进来的习作下药,连忙让郭孙雄出去调查,岂料,这人拔出剑气,就要与我动手,我喝下了茶,就感觉四肢无力,瞬间明白了,一切都是郭孙雄搞的鬼,便抄起长剑,与他斗起来,在与你的比试中,我伤得不重,可断了一臂,实力大大不如郭孙雄了,两剑一磕,我手中的长剑可就磕飞了,胸口中了郭孙雄一脚,丧失了反抗能力,觉得事情不好,我死了倒不要紧,关心君主,岂料这厮,并不着急杀我,点了我的穴道,对我说了一番话,大只是这么多年,他为了魔炎教派,蝇营狗苟,在武林盟偷生到此,受尽了屈辱,尝受到了权力的滋味,绝不甘心寄人篱下,当一个马前卒,我还能说话,就骂他,方恩负义,如果没有君主,就没有郭孙雄的今日,郭孙雄对我冷嘲热讽,说我就是君主手下的一只狗,岂料这时候,君主突然从后面杀出,话都给他听到了,他不顾身上的伤势,定要杀了郭孙雄不可,你不知道,君主自从和武痴斗过之后,虽然杀了武痴,却给武痴临死一击,弄伤了元气,实力不到原来的一成,那里是郭孙雄的对手,加上郭孙雄很早就下了毒,这一斗,君主不敌,给郭孙雄在胸口上刺了一剑,幸而偏了几寸,没有伤到要害,君主一边游斗,一边抓起了我,先帮我解开了穴道,身上有给郭孙雄踢了几下,呕出鲜血来,我一恢复过来,立即扑向了郭孙雄,这个匹夫,最出名的就是《煌泉剑法》,用到了极致,素日平常,他的武艺就不在我之下,我又伤了,都他不过,同时还要顾及君主,于是我们两个人,处于下风,我一见事情不好,就呼唤来人,可惜,呼救泥牛入海,有去无回,我意识不好,就示意君主先逃,留的性命,再作打算才好,君主会意,与我边打边往外冲,这时,郭孙雄的部下来拦截我们,给我们杀了三四个人,好不容易来到了船边,我把君主退了下去,躲过郭孙雄几剑,也跳了下去,我这个人,还是有些水性的,游到了君主的身边,带着他下潜,又躲过了弩箭的攒射,郭孙雄那肯放过我们,放下了小船,派人追杀我们,在水中,我们更加不是贼人的对手了,斗了一阵,我一个保护不周,对方又在君主的身上划了几剑,这些都是小事了,皮肉伤,只是气不过,君主武艺超群,居然被这些无名鼠辈伤了,他怒吼着,好像疯了一样,有吐出一几口血,就在这时,我听见船上郭孙雄大喊,说洛洛在他的手中,让我们放弃挣扎,安心回到大船上,他要迎娶洛洛,让君主做了他的丈人,他便饶了君主的性命,君主气的目眦尽裂,连番吐血,当即表示,要回去找郭孙雄拼命,我知道这是郭孙雄的激将之法,若是回去了,非但洛洛救不得,就是君主,也要命丧黄泉,魔炎教派将彻底沦落到郭孙雄手中不可,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大好局面,数万人鲜血铸就的教派,焉能让这个贼子窃取了,于是,我就劝君主莫听,岂料,君主太爱小姐,怕郭孙雄伤害小姐,宁可舍弃自己的性命不要,也得救出小姐,从那一刻,我就明白了,君主这么多年,一切都在掩饰,他有一颗父亲对于儿女的宠爱之心,只是在这么多年间,为了大局着想,他必须将这颗心藏起来,无奈之下,我只好点了他的穴道,带着他潜入水底,画了一夜的时间,逃到了这里。”
第八百零六章,夜来访者
邱凌云身受重伤,躺在床上,只用一些表面药物,难治根本,或许陆谦玉到来,他全然不知。陆谦玉十分担心他的情况,苦于没有办法,只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等待林杏道来了。
那边,邱凌云还在痛苦之中呻吟,陆谦玉和修罗王在外屋说话,讲了俩人被郭孙雄偷施暗算,侥幸免得一死,逃到了这座道观,原来这道观是魔炎教派下面的一个联络地点,早已存在多事了,目的是为魔炎教派提供南坪之地的情报,里面的人打扮成道士的模样,实际都是魔炎教派的死忠,郭孙雄并不知道,得益于此,两个人才能在此疗伤。
修罗王伤得不重,陆谦玉查了一下,皆是皮肉伤多,断的手臂难以复原了,若在当时由名家接骨,或许可保,可现在,伤口愈合,药石难效,此后,一代强者,修罗王只好独臂过活,陆谦玉心中惭愧,修罗王明确表示,此事并不怪陆谦玉,是他心甘情愿,陆谦玉过意不去,对修罗王的情感,又多了几分敬重。
大雨不见停歇,较之前,确有好转,稀稀落落,雷霆渐行渐远,不知跑到何处滂沱去了,陆谦玉站在门口,看着黑压压,雾沉沉的天,内心难掩悲凉,一想到洛洛仍在郭孙雄的手中,脸色愈发难看,修罗王看出此点,走上前来,说道:“陆公子,忘了问你,你何以在此,郭孙雄得手之后,我料定他会东行,在还珠城,有我们魔炎教派一个分舵,他必然是到那边去修整队伍,购买马匹车辆,下一步进而取道南黄山、北峡岭,十字沟这个路线,转回到中原去,到了中原,道路四通八达,处处可通小仙登峰,那可不好办了,若贼子,则荒僻的小路前行,便追他们不到。洛洛还在他的手中,我尤为担心他对洛洛不利,你若是现在出发,单人单骑,不出两日,准能追上他,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趁机救出落落才是。”
陆谦玉何尝不想如此,只可惜,邱凌云伤势极重,将有性命之忧,修罗王断手,自顾不暇,若遭到郭孙雄追兵,后果不堪设想,陆谦玉心怀洛洛的安危,却不急于一时,他料定郭孙雄不说假话,定会在小仙登峰上掌权之后,才会胁迫洛洛就范,下嫁于他,往远处看,时间还来得及,这段时间,只好让洛洛受些苦恼了,陆谦玉不能忙从出乱,为了洛洛一人,而放弃邱凌云和修罗王,他左手扶着栏杆,探出头去,只见乌云蔽日,时候估计来到了傍晚,这一场大雨,只下的天地变色,青山焕然,河水漫灌,清风飒爽,陆谦玉喃喃说道:“修罗王,我看郭孙雄未必会伤害洛洛,她机敏聪慧,勇敢无畏,定有办法对付郭孙雄,眼下,我们是无暇顾及了,但愿消息可以及时送到恶鬼镇,林杏道来,救回了邱君主,咱们在从长计议,莫让郭孙雄的奸计得
逞才是。”
修罗王道:“陆公子,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呢,你别骗我,你爱洛洛,胜过爱自己,洛洛出事,你牵肠挂肚,如何能够成事,这里有我,几遍贼子来了,又能如何,料想保护君主不受贼子迫害,绰绰有余,照我所说,你去找洛洛去,郭孙雄虽然不见得会伤害洛洛,但时间长了,难免发生意外,我是看着洛洛长大的,对她的关爱,自认为丝毫不比君主要逊,洛洛这个女儿,只是任性了一点,脾气倔强,但她绝对是个好姑娘,聪明伶俐不消说了,倾城容貌,乃是父母给的,也不提了,单说她的气度,乃是一般人攀比不来的,正好与你相配,还有,我跟你说,君主虽然表面上不赞成你和洛洛来往,那是因为你们的身份大不一样,双方径庭,一南一北,一上一下,难以成为百年好合,可内心里,他这个人十分的骄矜,孤傲,目中无人,认为天下之人,所有的男子,都配不上洛洛,你可知道,他对的评价,与我说过,还是不错的,认为,也就是你,能勾搭上一个边了,能和洛洛相配,做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在我看来,更是如此了,把洛洛交给你,我是放心的。你不懂你岳父的为人,他暴戾恣睢,有侠骨柔肠,若非如此,并没有洛洛了,当年他和大嫂在冥冥之中相爱,自大嫂死后,他不近女色,一直未娶,便是佐证,连我都佩服他这一点。”
陆谦玉细细回味邱凌云的点点滴滴,说道:“我明白了,感谢你今日一席话,现在邱君主,被叛徒暗算,不啻陷入人生的低谷,但愿这一次,能起变革,我没有必要非跟他拼一个你死我活,修罗王,你并非是个十恶不赦之人,邱鼎也是个性情之辈,洛洛更不说了,我对他一腔热爱,巴不得为她牺牲,咱们在一块,未必不能成为好朋友,这件事情,中有一个了结,郭孙雄失道寡助,怙恶不悛,天理难容,非死不可,他一死了,我只希望,江湖恢复平静,魔炎教派和中原武林,两不侵犯,邱君主颐养天年,大家都不必打打杀杀了,岂不痛快么?”
修罗王怫然一笑,说道:“后来的事情,无人能知,无人能解,无人不破,走一步算一步吧,当年,如果不是其他几家,联合起来,对邱家痛下杀手,违背江湖道义,何以至此,江湖早已太太平平得了,你和洛洛欢欢喜喜,结成连理,天地比翼,多么幸福,你自己来说,邱家数百条人命,家破人亡,君主背负了多大的仇恨,焉能就这么算了呢?”
陆谦玉道:“我能了解当时邱君主的感受,那些人,真算是卑鄙,只要想想,怒不可遏,但是,那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二十年了,何必紧紧抓着不放,以仇恨解决仇恨,那么最后收获的一定是更多的仇恨。”
修罗王摆摆手,说道:“
陆公子,咱们不提这件事情,你是真心实意要帮咱们的吧,我们现在处境危难,还提那些不实际的做什么呢,我要你去,你听明白了没有,这里有我,断不会发生意外,你再啰嗦,只怕追不上郭孙雄了。”
陆谦玉推到房中,说道:“等我们的人到了,多了一份保障,我即刻动身,若不救出洛洛,便与他死在一起,若能杀了郭孙雄,我绝不退后,修罗王,你不消说了,我总有一种预感,郭孙雄经常过长时计划,岂容你和邱君主轻松的逃走了,不见你们的尸首,他睡不安稳觉,这会儿,肯定有铺天盖地的杀手,在漫山遍野之间寻找二位,这一处,小小的道观,迟早要被发现,何况···,你们的人,又被我误杀了不少,这个···。”
修罗王笑道:“陆公子,此事不必放在心上了,那些蠢货,差点把公子害了不是,我早就吩咐过他们,小心行事,不可轻易动手作案,他们这些人,是见财起意了,你当是为了什么,马下走卒,难成气候,他们定是看了公子独自一人,来到这里避雨,以为公子身穿华丽,是个富人,想要杀人取银。”
言讫,陆谦玉微微一愣,苦涩道:“原来如此,我还当他们是为了保护二位,而出手害我,照你说来,我杀了他,保全自己,确实不让自己愧疚了。”
修罗王点头说道:“魔炎教派组织过于庞大,蝇营狗苟之徒,难免存在,陆公子稍感宽慰就好,我去看看君主庄状况,他好几日不吃东西了,没得法子,我正发愁呢,至于我告诫公子的,算公子作数,自己安排吧,等人到来,多了帮手,自是一件大好事,你的顾虑,未尝不是我的顾虑,渴望林小神医,快点到来,救君主脱离伤病。”
陆谦玉留在原地,保持警惕,他没有燕九的天生好听觉,启用真气的状态下,附近百八十丈远的的动静却逃不过去,此刻,雨水淅淅沥沥,逐渐是要停了,这很不错,太阳不会出现,已近了夜晚,陆谦玉听说邱凌云不吃东西,倒想起一个法子,说道:“修罗王,你可以试试,喂他一些果汁。”
修罗王摇摇头,叹气道:“果汁和米汤,有何区别,皆是流食,君主口嗓闭塞,灌不进去,全都白费。”
陆谦玉犯了难,搜肠刮肚,因为不懂生活之处的妙方,故而难找出可行办法,兀自苦恼,突然,他隐隐地听到了一伙脚步声,踏水而来,步伐很快,约一群,七八个人,匆匆忙忙,径直来到了道观之外,停在门前,陆谦玉略一皱眉,发足望外去,修罗王问道:“何事?”
陆谦玉撮唇事宜,还请小声,说道:“估计是我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我去看看,你料理好了。”
修罗王面呈精神,说道:“快去快回。”
第八百零七章,十三鞭杀手
陆谦玉自当是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掐算时间,还早了一点,怎能料,是不是马快的飞快,来来回回,差不了几刻,他却格外留了一个心眼,一提孤寒,信步来到了屋外,来了大殿小门,复又把门关死了,上了闩,大殿内空荡荡的无一人,烛火将要燃尽,三清神君的雕像,露出威严宝相,陆谦玉一边走着,一边竖着耳朵听,这点很是诧异,转眼之间,听不到门口的想动了,陆谦玉不会记错,那伙人来到了门口,心想:“他们怎不开门?”
偏巧这时,陆谦玉正怀疑呢,忽听道大殿门外,吧嗒一声,似有人往里面扔了一块石头,陆谦玉干过‘投石问路’不走大门,跳墙的勾当,立即往门口移动,落脚无声,却不出门,趴在窗户上,用手指点开了糊纸,往外面一敲,正中下怀,有个人正蹲在墙头上,往下面跳,此人穿着黑衣服,蒙着面,腰别钢刀,身法不错,在墙头上一转身,强两手把墙,面对着墙滑下来,一脚踩在墙根下的水渠之中,不发响声,等他落下之后,呼喝一声,竟不是人话,比如黄鹂鸟雀,啾啾两声,甭管你是谁,若给亲眼所见,绝对想不到这是人发出来的,口技真强。
陆谦玉此刻已断定来人不是朋友,目的可想而知,是来害命的了,他藏在大殿,关闭着门窗,属于暗处,外面的人发现他不得,陆谦玉也能看的一清二楚,按理来说,陆谦玉面的敌人,应该及时冲出去,断送了才是,但他以为,贼人到底是摸索过来了,形势不明,料敌不清,不知多少人手,贸然动手,只怕未能打到要害上,其余的匪人,有机会对邱凌云和修罗王下手,陆谦玉按兵不动,乃是为了一扫而光。
转眼之间,呼喝之后,又送门左右两堵墙上翻下六个人,一水的黑衣打扮,隐藏着面目,带钢刀,有两个人还背着盾牌,三个人带着弓弩,这副妆容打扮,陆谦玉想不起来自哪见过了,熟悉是熟悉,他无暇顾虑,只看贼人落地后,缓缓往大殿前面,三人为一组,还有的像两边的偏庑探索的,蹑手蹑脚的,动作娴熟,一切全在陆谦玉的眼里,心道:“只有这七个人么,那倒好办了。”
陆谦玉藏身在殿门之后,只等人过来,待一会儿功夫,偏庑搜过了,找不到人,有个带头的打手势,七个人一起往大殿虚步而来,陆谦玉暗暗笑着,为首一人,握着钢刀,来到门口,刀锋顺着门缝塞进来,由上而下,往上一提,碰到了门闩上,那人眉间一挑,似乎高兴了,手腕着力,嘎达一声,挑起了门闩,余下匪人,相互打招呼,由匪首咬住钢刀,双手轻轻推门。
大殿之门,石头一般的沉重,门轴念旧,吱吱发声,后面有人轻声说道:“小点声,别给人听见了。”
匪首佛然,动作麻利,一动真力,门推开了一条大缝,脑袋往里面一伸,探了
探,后面的人,一举扑上来,只听咚的一声,开门那匪首夹在两门中间,一动不动了,后面的人未知发生何事了,上前咨询,手臂搭在匪首背后,问道“怎么了,进去啊。”却只见匪首此刻双肩上,那还有脑袋,这人大惊,往后倒退,岂料,此刻真快,从门板上刺出一把剑来,正中他的前心,其余人大惊,举刀摆架势,嗷嗷大叫,须臾,一道白影从门缝飞出,脚踩匪首的后背,将匪首踏倒,站在众匪面前,匪人慌而不乱,问了一声:“报上万来。”
陆谦玉道:“地狱阎王,特来取尔等的狗名。”
众匪一看面前男子,是个外表苗条,羸弱的儒公子,便顿时一笑,说道:“你是阎王,骗鬼呢吧?”
陆谦玉道:“说不错,骗的就是你们,从实招来,你们是谁,为何来到此处,跪下说话,不然休怪我下手无情。”陆谦玉轻点孤寒,发出一道无形剑气,当中一人,立即穿胸而过,打出了一个大血窟窿,此技,惊得群匪愕然,顷刻无法淡定了,更有人认出了这是陆谦玉道剑气,叫道:“陆谦玉,他就是陆谦玉,我见过他的剑气。”言讫,陆谦玉已展开鬼魅般的步伐和无情的剑法,将他的脑袋卸下来了,余匪这下彻底慌乱,抱头鼠窜,陆谦玉趁人不备,抓住一人肩膀,微微用劲,抓的这人发出了猪叫。
陆谦玉问道:“你们是谁,干嘛来了?”
那人摇头不开口,颇有些骨气,说道:“去你的,要杀就杀,碰见你这人,算我倒霉。”
陆谦玉被人一骂,老大不爽,手上拿了劲,将此人肩旁骨头抓碎,乜斜一眼,往胸口踢了一脚,这人飞去,正好把两个逃走的人砸倒,接着,往门口甩出一道剑气,将一人格杀,大殿院外,还有两个匪人,正要翻墙,手搭上了,脚下一用力,马上逃出去了,陆谦玉大喝一声,“鼠辈,站住。”这俩人猛的像给人砸了一下,从墙上跌落下来,陆谦玉欺近,一脚踏在一人身上,问道:“哪里人?”
那人举手双手,示意投降,说道:“陆大侠,别杀我,别···”话未说完,天灵盖上啪的一声,糟了一枚十字镖,这镖是大殿之上打来的,钻风的时候有声响,陆谦玉早已发觉了,可要救人,为时已晚,扭头一看,大殿盯上,双手交叉,站着一个大汉,身高约有七尺,趾高气昂,十分嚣张,腰下两个镖囊,背后则是一把白骨鞭子,对陆谦玉说道:“你就是陆谦玉,传闻不如见面,你剑法不错,我十三鞭子,正要与你会一会呢。”
陆谦玉踢开另外一个人,直接踢死了,对屋顶那人说道:“阁下名头,倒不怎么响亮,我陆某人,可没听过,你大概是郭孙雄派来的吧?”
十三鞭冷笑道:“不错,正是郭君主派我来的,陆谦玉,你为何在此,难道也是来杀邱贼
的么?”
陆谦玉发生大笑,说道:“好一个称呼,郭孙雄小人得志,你们这些小丑也跟着跳起来了,居然不认自己的君主了,岂有此理。”
十三鞭认出陆谦玉在此,还很诧异,心想:“陆谦玉和邱凌云乃是大仇,比深海,比天高,他怎么杀我的人,难道不是来寻邱凌云报仇的么?”这会儿,听陆谦玉为邱凌云说话,顿悟了,原来陆谦玉是保护邱凌云来着,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转变,十三鞭可不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大高手横插一杠,总不是好事,十三鞭手心发着冷汗,面对陆谦玉,大话说得,真要动手,又有几分胜算,他眼神四顾,好像是在搜索什么,对下说道:“邱老贼非死不可,他在哪,陆谦玉,你难道不报仇了么,竟然和邱老贼同流合污了?”
陆谦玉看十三鞭,眼珠子乱逛,意识到他还有帮手,自然不肯定等人来纠缠,当即往前提了一步,手中捏着一道剑气,用话遮掩着,说道:“邱凌云在哪,我还要问你,你却来问我,你这人好没道理。”言讫,剑气从左手兜出,直奔十三鞭面门。
十三鞭看不见剑气,却看见了陆谦玉左手动了一下,当时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光凭这一点,暗叫不好,往左边躲闪,竟然真叫他闪过去,剑气打在了大殿的斜坡上,瓦砾飞扬,十三鞭以手挡住碎片,叱喝道:“好你一个陆谦玉,敬酒不吃,吃罚酒,偷施暗算,岂是君子行径,我十三鞭,绝不饶你。”
陆谦玉.脚尖一点地,旱地拔葱,来到了屋顶上,倏地一剑刺过去,用杀招回应对方唇舌,十三鞭哎呀叫了一声,鞭子一抽,来不及了,陆谦玉又快又狠,这一剑,十分刁钻,既刺十三鞭的腋下,又能一变刺十三鞭的前心,眼见命要紧断送,十三鞭脚下一滑,摔倒在屋顶上,身子连番几个滚,阴差阳错,居然躲开了,陆谦玉穷追猛打,对着十三鞭,再放毒手,十三鞭反应很快,摸到鞭子,刷的一声,拔出软鞭,就低打低,软鞭直直的打出去,卷曲着往陆谦玉的双脚上坤来,剑短鞭长,陆谦玉够不到他,往上跃起,躲开鞭子,要用剑气之时,十三鞭正好滚到了下檐地方,顺势下去了,剑气打在边缘,伤不到对方,十三鞭落地之后,几个腾挪,来到了院子中间,凝视着陆谦玉,后背发凉,心有余悸,暗想:“我的娘,这陆谦玉还真有几把刷子,我自个,非死在他的手上不可,其他人怎么还不来?”
陆谦玉站在边沿,指道:“十三鞭,你在魔炎教派是什么地位,我认识一个追魂十二的,你们有什么关系没有?何以投靠了郭孙雄这个背信弃义的恶贼,与他一起背负叛徒之名,不怕遭人唾弃?”
十三鞭微微一愣,叫道:“陆谦玉,你别说这些,人各有志,咱们本来就不是圣人,有人唾弃,又有什么关系?”
第八百零八章,死士十三杰
十三鞭在魔炎教派中什么玩,充当那种角色,陆谦玉叫不出来,在历来的交锋之中,不曾见过,一点不熟悉。可这人本事的确不错,竟能陆谦玉发出的无形剑气,陆谦玉及时关注起来,不可小觑此人了。
来匪不止一个,陆谦玉盯紧十三鞭的同时,扫量四处,骤雨初歇,夜黑朦胧,风也静了,地上流淌着浅浅的血水,躺着几个匪徒尸体,四周一片岑寂,看似没有外援,陆谦玉绝不相信,心想:“郭孙雄刻意安排,怎会只让这些人来送死,十三鞭武功虽俊,与修罗王和邱凌云这等大高手比较而言,实在是不值一提,定有强敌在此周围环伺,以多取胜才是。”想到这里,陆谦玉哪敢大意,不着急动手,意欲从十三鞭的嘴中套出话来,问问郭孙雄现在何处。
十三鞭不敢妄动,面对陆谦玉这样的强敌,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思量如何保住性命,只见陆谦玉往前迈了一步,十三鞭竭力掩饰镇定,身子却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暗想:“陆谦玉无愧是当今剑侠,十分了得,我一个人单打独斗,过不了十手,非死在他的手中不可,其他人,怎么还不来,想要留的性命,只好县把陆谦玉缠住,等大家伙都到了,或许还能拼一拼。”打定主意,十三鞭喊了一声:“陆谦玉,你一向视邱凌云为大仇,怎么今天,反而帮起他来了,借我们之手,你不必花费功夫,便可以杀了邱凌云,保你大仇,岂不美哉?”
陆谦玉笑道:“我自己的仇,当然我自己来报,与你们有什么关系,我这个人平生最讨厌一种人,便是你们些人,吃里扒外的走狗,今日杀你,不为别的,乃是你惹得我老大不痛快,死有余辜,不必再说了,看剑。”孤寒刚起,十三鞭早早闪到了边上。
陆谦玉追上一步,十三鞭退后一步,完全不与陆谦玉接触,两人隔着三四丈,陆谦玉看出端倪,此乃敌人的缓兵之计,陆谦玉却不是很怕,正愁揪不出藏在暗处的杀手,索性一次性全引出来,算一笔总账,消除后顾之忧,他便可以安安心心的去救洛洛去了。
十三鞭停在屋檐之下,雨滴吧嗒吧嗒的滴在他的头上,他浑然不觉,怎敢分心,说道:“这么说来,你是非要管这个闲事了,邱凌云和修罗王也定在此处了么,哈哈哈,很好,我们追了好几天,终于逮到了,陆谦玉,你一个人,又能翻起多大的风浪,我劝你不听,大难临头的时候,你再想投降,看行不行了?”
陆谦玉道:“十三鞭,你只有一个机会让我不杀你,告诉我郭孙雄在哪里,你们来了多少人?”
十三鞭嗤笑道:“陆谦玉,那可真聪明,咱们干的是刀头舔血的事情,不杀了邱凌云,如何回去,咱们只能背叛一次,绝不会第二次,大势所趋,郭孙雄君主,才是小仙登峰的主人,邱凌云的时代过去了
。”说完,隔空大喊:“邱凌云,你给我出来,十三鞭带着兄弟们,给你问好来了。”
邱凌云昏睡不醒,修罗王已感觉到了观内来了杀手,十三鞭是那个,他自然清楚,可他保护着邱凌云,怎能开口,一腔怒火,强压下来,只在暗中怒骂,卑鄙无耻的混蛋,君主往日带你们不薄,居然投靠了郭老贼,同时又希望陆谦玉能够快打快手,早早了事,结果了这班杀手,请的林杏道来,救邱凌云与鬼门关前。
连续喊了好几声,十三鞭之声如洪钟,渐渐消弭的初夜的朦胧里,得不到回音,十三鞭仍不放弃,他看陆谦玉如此决绝,猜测的**不离十了,邱凌云若不躲在此处,陆谦玉又怎么会在这里埋伏,一动手就伤了自己好多个手下,十三鞭随后又道:“邱凌云,你堂堂一派之主,怎么如此胆小,尽管出来,我十三鞭带着兄弟们投靠了郭孙雄,准备推举他为魔炎教派的新君主了,等我们宰了邱鼎,在小仙登峰站稳了脚跟,还要迎娶大小姐呢,你若是还有半点血性,就出来与我们决一死战。”
陆谦玉喝道:“匹夫,你别喊了,该咱们了解恩怨了。”
十三鞭摆摆手,说道:“陆谦玉,你可错了,若是刚才,你动手杀我,我多半跑不了,可惜现在,为时已晚,你落入我们的包围之中了,诸位兄弟,还不出来么,陆谦玉这个小子,蛮扎手的,可都小心着点。”话音刚落,陆谦玉只听四周响动脚步声,约有**个人,分别从四个角,向道观突进,须臾之间,已到了跟前。
十三鞭又道:“陆谦玉,你为邱凌云强出头,那是你的不对,此刻若是罢手,将邱凌云交给我们,保你无事,我们老大不情愿和你争斗,承认你厉害,咱们纠缠,伤了谁也不好。”
陆谦玉鄙夷之间,来人已翻墙过来了,一个,两个,三个···,一共是九个人,各个气度不凡,有男有女,分站各个角落,陆谦玉扫了一眼,便知这些人与十三鞭旗鼓相当,均是魔炎教派的狠角色,自己却一个都没见过,很是诧异,魔炎教派本次来到中原,只有不到两千人,几番大战下来,陆谦玉与魔炎教派的高手全都见过,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陌生面孔,算上十三鞭,这十个人,一眼没瞧见过,尚未动手,气息不低,倒是各个都有不错身手。
九个人一道,各自报了一个万,声音迭起,陆谦玉听得清清楚楚。
“在下,一支笔,前来拜会陆公子大名。”
“二蛟龙,愿意和陆谦玉一战。”
“三梨花,旧闻陆谦玉剑法高超,早想见面。”
“四臂猿,抱拳了。”
“我乃恶人五是也。”
“我的名声不响,神拳六爷,与陆谦玉见过吧。”
“陆公子,我叫七步书生,来而不
往非礼也!”
“八面威风,愿与陆谦玉拼一个死活。”
“九尾狐,陆公子,我与你父亲,曾经见过,他是个不错的剑客。”
“十一郎,就是我了,见过,见过,有劳陆公子,退一步吧,免得大家伤了和气。”
来人一一说完自己的号,陆谦玉不由得微微一愣,暗想:“从一到十三,这些人,按照数字拍好了,还真有趣,定是魔炎教派中一支深藏的力量了。”
陆谦玉好整以暇,冷眼一对,以一抵众,丝毫不虚,说道:“诸位全都投靠了郭孙雄了,要跟我陆谦玉找麻烦,送死的么?从一到十三,不知是否有十四?”
增援到了,十三鞭喜上眉梢,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陆谦玉,我们众兄弟都到齐了,你还敢再放厥词,看来真不知道我们兄弟的厉害。”
陆谦玉道:“高人的姓名,我是听过的,还能说出不少,我没有听过的,一律都是无名之辈,不知你们是否还有其他人来了,若是还有,我倒是可以再等等,到齐了,来给我喂剑,若是都到齐了,咱们这就动手,让你们兄弟死在一块,这才有点兄弟的样子,咱可说好了,大门一关,咱们决一死战。”
一支笔,乃是群英中的老大,手拿一支判官笔,点穴功夫,很是了得,其貌不扬,个子不高,身穿短衫,提笔喝道:“陆谦玉,休要废话,我们乃是昔日,邱凌云下面的,十三杰,该到的,今日都来齐了,你不必怀疑,我们乃是奉命来取邱凌云狗命来了,识趣的话,告诉我们邱凌云的下落,要不然,就休怪我们十三杰不客气了。”
接着,恶人五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肩抗一把大斧子,约有百十来斤,一身横肉,脸上坑坑洼洼,下巴上,长着一撮胡子,放下大斧子,叫道:“陆谦玉,之前咱们在小仙登峰,不曾见面,早就听说近些年来,江湖上突然冒出来一个叫陆谦玉的年轻人,剑法一流,连修罗王都未必是你的对手,恶人五不才,跟随师父,练过几年的开山斧功,整整四十八路,特来领教高招,大家伙都是明白人,不说磨磨唧唧的话,你有本事的用出来,打退了我们,邱凌云就不必死了,要不然,你就陪着邱凌云一块死吧。”
直接越过恶人五,陆谦玉对一支笔笑了笑,说道:“一就是大,大就是首,我不跟别人浪费口舌,我只跟你说,现在我可算是知道你们都是哪些牛鬼蛇神了,说一句不好意思的话,无论你们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上,在我陆谦玉眼里,无非宵小鼠辈,背信弃义的混蛋罢了,我不需要你们对我客气,今天不把我陆谦玉击到了,你们那也别想去。”陆谦玉眼神交替着,观察这几个人,暗想:“死士十三杰,共识是十三个人,少了一个十,这人去哪里了呢,追魂十二,定然也在其中了!”
第八百八十九章,能走?
陆谦玉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对魔炎教派死士十三杰的大名,的确是无感,除了追魂十二之外,到场的只有十个人,唯独少了“十”这让陆谦玉难免猜忌,此人现在何处,十二个人,为什么不在一起,难道这个人,还有别的任务,别是这些人将我困住,另外有人去偷袭内寝才好,后来又想,修罗王固然独臂,伤势不甚很重,遇到小贼,未尝不能轻松对付,耽误之际,是搞定来访的十个高手。
十个人一一动手,倒好对付,陆谦玉不担心不除他们,若一旦十个人联手起来,互帮互助,共进共退,陆谦玉双手两剑,可有些难事了。
陆谦玉拜会过十个人,看出他们各有手段,兵器大不一样,奇门较多,比如,二蛟龙身上,不见兵刃,右手中揉团着两个铁胆,看似是他依仗的兵器了,陆谦玉走江湖以来,还从未遇到用铁胆的对手,便不能轻视与他,还有三梨花身上,腰间别着一对分水峨嵋刺,背后有一个黑色的匣子,分不清干嘛用的,算是一件奇门了,再就是八面威风,此人两条胳膊十分粗壮,好像牛腿一般,上面个套着数不清的铜色铁圈子,宛如穿了一件护手,而九尾狐,是个女子,半老徐娘,颇有风韵,柳叶双眉,乌黑茂密的秀发,左右空空,右手拿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此等兵器,陆谦玉也是尚属首次遇到,最后便是那个十一郎有所古怪了,他穿着一件长衫,这些人中,唯一的长衣服打扮,袖子很长,又快又大,很不合适,袍子边快挨在地上了,两只手藏在袖子里,好像是个废人,面色略有些惨白,好像个病夫,陆谦玉打眼看完,心中有了计算,孤寒和洛英,拿在手中,各捏了一个剑诀,对方人多,一起冲上来,很是难办,陆谦玉就想,逐一破掉,挑一个容易对付的,速战速决,以免久战,陷入车轮,平白废了许多力气。
再有不消两盏茶的时间,许来风等人骑马准到,陆谦玉是这么盘算的,能杀则杀,杀不了,可与之游斗,他们有人增援,自己何尝茕茕孑立,影单影只,谁还没有帮手了!
十三鞭与陆谦玉第一个交手,面对那股无形打来的剑气,心有余悸,双方决裂,不得不动手了,他提前告知众人陆谦玉有何本事,说道:“老大,这陆家小二,不特传扬中的厉害,手段狠辣,会用气打人,十分了得,众位兄弟,可不能不小心,免得败在他的手上。”
一支笔一皱眉,说道:“兄弟们,我再补充一下,咱们手上的兵器,可千万不能与这人手上的兵器碰上,那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孤寒,以前是陆星河用的,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恶人五看了看,说道:“老大,这小子手上有两把剑,你是说那个蓝盈盈的呢,还是说那个黑漆漆的呢。”
不等一支笔说,九尾狐先瞪了他一眼,说道:“老五,你把眼睛
放大,那蓝盈盈就是个匕首,黑漆漆的才是孤寒,老大说的不错,当年,江湖第一剑客,陆星河就是凭借这把剑,纵横数十载,很多神兵和高手,都折在了这把剑的身上。”
恶人五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夺了过来,岂不更好?”
九尾狐道:“你一个用斧子的,用什么剑,夺过来怎么用?”
恶人五心直口快,说道:“哪有设么关系,我送人不行么,咱们兄弟十三个人,老十不是用剑么,就送给他了,他还要···。”
不等恶人五说完,一支笔骂道:“匹夫,没有老十了,他已经死了,难道你忘了么。”
恶人五微微一愣,搔头笑道:“是,是···,老十让三姐的梨花针扎死了,身上全是窟窿眼,死的可惨了,多么不值啊,现在想想,我就觉得可惜,老十那么好的人,怎么就···咱们何必一定要杀老十呢,下手太狠了,废了他的功夫不就行了么?”
三梨花双眉一竖,眼睛一瞪,说道:“老五,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就请你吃一壶梨花针,老十不肯背叛邱凌云,咱们不是没有规劝,拎着耳朵,倒了多少好话,怎么商量的,你不在场么,还是聋了,老十不特不听规劝,还骂了咱们忘恩负义,最后,咱们还是对得起他,只是点了他的穴道,绑住了他,让他不给邱凌云送消息去,结果呢,他居然冲开了穴道,只好下黑手,杀了他,不然,咱们十兄弟,现在还能活着么?”三梨花一席话,说的恶人五哑口无言,只是张嘴不说话。
三梨花又说道:“老五,老十是死在我的手上的,我心里很不舒服,大家兄弟一场,若是散了,好说好商量,我到可以理解,可老十却要害死我们啊。”
恶人五沉吟一会,说道:“三姐,那老十二呢,咱们见了他,也像杀老十一样,把他也杀了么?”
三梨花道:“那倒未必,老十二对邱凌云忠心耿耿,与咱们不是一条心,事已至此,等咱们见了他,未必要杀了他不可,念在往日的情谊上,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十一郎插嘴道:“三姐,你说的倒好,怕就怕,十二弟非但与咱们离心离德,还要转头来对付咱们呢,在他心中,一定认为咱们是无义之徒,不肯放过咱们,他素来和老十的关系最好,所以两人心心相念,老十死在三姐的手中,老十二怎会善罢甘休呢?”
几个匪人谈话,不避着陆谦玉,让陆谦玉全听了去,在这期间,二蛟龙、八面威风、四臂猿、神拳马六、七步书生等人,围住了陆谦玉,小心提防着,陆谦玉一边听,一边合计整个事情,逐渐清晰了,原来死士十三杰中的老十因为不同意判教,给他们自己人杀了,当日,追魂十二脱了群体,在船舱内饮酒,被害的一刹那,就表明了立场,否则,以追魂十
二的脾气,难逃一死。
恶人五等人哓哓了片刻,之一支笔大喝一声:“都别吵了,咱们既然决定判教,就要一做到底,道不同不相为谋,老十二逃了出去,不与咱们一道,咱们不必讲究兄弟道义,见了老十二,他归顺变好,若是执意不肯,一意孤行,只好杀了他,现在,咱们该办大事了,老四,老五,老六,老七,老八,老九,老十三,你们七个人对付陆谦玉,老二,老三,老十一,还有我,我们去找邱凌云,陆谦玉在此,量邱凌云和修罗王也在此处,经过我们查明,这里乃是魔炎教派的一个联络地点,隐藏的很深,可还是瞒不过咱们,若不能杀了邱凌云和修罗王,咱们回去没法交代,让邱凌云活着,养好了伤势,谁是他的对手,咱们都得死在他的手上不可。”
众人唱喏,恶人五一看陆谦玉,第一个扬起了大斧子,吼道:“陆谦玉,咱们来比划比划,来吧。”
陆谦玉不会坐以待毙,趁对方开小差的时间点,早把众人的特点揣摩了一番,心想:“一支笔是全员的老大,做了首席,实力一定不凡,二蛟龙,两个铁胆,没照量过,估计差不了,不好搞;三梨花连自己的兄弟都杀,心狠手辣,用的是梨花针,莫非就是那个匣子,该多多注意,若有可能,应当杀了,为忠勇之士报仇,还能卖追魂十二一个莫大的人情,四臂猿,这人看不出什么门堂,可见是深藏不漏了,走招瞧瞧;神拳六爷,听名字,便是拳头厉害了,正好被我所克制,我看他是拳头硬,还是我的剑坚;七步书生,取名有七步成诗的意思,是半个儒子,兵器不见,莫非是个近身肉搏的高手么;八面威风,手上上那一套同圈,可攻可守,不知能飞不,若是能飞,那不好办;九尾狐是个女子,陆谦玉还没沦落到先拿女人开刀的地步,那可太不是男人了;要说我看着里面最有期待的,便是十一郎了,此人古怪的很,说不准有什么高超的手段,奇人自有妙法,我不可以先攻他。倒是这个恶人五,为人憨直,傻头傻脑,身材高大,膂力看似不小,只怕不灵便,我何必先拿他开刀?”想到这里,陆谦玉岂容他们安排。
双剑一横,陆谦玉,说道:“分兵两路,想得美,你们七个人,就想困得住我陆谦玉,把我想的忒简单了,十个人,全都留下来吧。”
陆谦玉由此一说,一支笔更加确信,邱凌云和修罗王就在道观之内了,对众说道:“别听他的,他想缠住咱们十个人,好让邱凌云脱身,想法太拙劣了,老二,老三,老十一,咱们走。”言讫,脚步径直往大殿去,岂料,刚走了一步,一支笔感觉后面有风,大为惊讶,手中判官笔,往后一搪,当的一声,倒退了一步,风中好像带着什么暗器,打在了笔杆子上。
十三鞭这时喊道:“老大注意,这既是那没形状的气。”
第八百一十章,一对十
陆谦玉见识不好,及时出手,拦下一支笔等人,对方始终人多,倚众取胜,陆谦玉虽有一身本事,双剑难全局面,只得竭尽全力,将十个人缠在此地,等人到来,于是,一出手,毫不保留,杀招并现,剑气打一支笔的同时,揉身而上,孤寒取二蛟龙的中门,洛英弹出,探三梨花的虚实。
快则快,慢则慢,陆谦玉剑气正与一支笔判官笔杆子相撞,杀伤不得,孤寒和洛英,却有成效,二蛟龙站位靠右,本没想到陆谦玉.脚步忒快,一时不防备,看着剑来,为时已晚,岂能全身而退,万不得已,大喝一声“着”,两枚铁胆由掌心发出,死磕孤寒,当的一声,铁胆打在剑身上,陆谦玉虎口一震,暗想:“此人膂力也大。”出招一偏,因为主攻方向在一支笔身上,陆谦玉没法跟进,一招落空,二蛟龙飞起小碎步,连连后撤,额头上不由得流出汗来,偷偷揩去,不使陆谦玉发觉!
洛英则被三梨花用分水峨嵋刺挡住,进攻无果,剑跌落地上,陆谦玉隔空一拿,径直飞回陆谦玉手中,待到剑来,指尖在剑柄处一绕,一挑,嗖的一下,又飞了出去,对准的乃是一支笔的小腹。
一支笔拦下了剑气,心有余悸,端是忧虑,刚喘了半口气,陆谦玉又上来了,一支笔暗叫不好,判官往怀里一收,护住自己的小腹,往左边急急拉布,堪堪避开了洛英,电光火石之间,陆谦玉就已杀到,孤寒当头劈下,形势像刀,狠辣非常,一支笔躲闪不及,只好架起了判官笔和陆谦玉硬拼,但是他又想到九尾狐的话,孤寒乃是当世的神兵,他的判官笔虽是个好物,又怎么和神物对抗,可惜晚了,笔递了出去,剑压了下来,咔嚓一声,没有意外发生,判官笔从中间两截,一支笔忙的一个侧滑,避开了孤寒的下落之态,否则,定要将他连人带笔,劈个两半不可。
陆谦玉去攻一支笔的时候,其余九人,可没闲着,无奈陆谦玉出手他快,不容他们反应过来,自身老大,一支笔便在鬼门前兜了两圈,陆谦玉看一支笔狼狈,躲闪之时,漏洞百出,又跟上去,要下杀手,正在这时,却听身后有人喊道:“陆家小子住手,吃我一斧子。”
恶人五的大斧,一招劈山式砸下来,陆谦玉左脚一扭,身子侧过来,斧子落空,陆谦玉扭头,冲他微微一笑,孤寒兜个圈子,电掣一般,往他握斧的手上撩去,恶人五一愣,大叫不好,往后退了一步,这才保住了左手,不等他喘息,只感觉下面的一条腿给人提了一下,立即摔倒,原来陆谦玉动作太快,在出剑的时候,便已想到了下一步,打出扫堂腿,正好中了,恶人五摔倒,身子悬空之际,没个支撑,怎能做出防守动作,陆谦玉孤寒一收一进,便刺前心,毫不商量,恶人五只看一道剑
影,心道:“完了,完了,我命休矣。”正在他绝望之际,陆谦玉却突然收剑,往上一搪,当的一声,磕飞了一枚铁胆,二蛟龙看恶人五危险,急忙施展了手上的功夫,此刻再有什么动作,全救不了恶人五,只好投出铁胆了,陆谦玉看见了黑影,只道是铁胆,来的又快又急,不得已之下,只能收剑,让恶人五在自己的手上再活一会儿。
陆谦玉须臾之间,和一支笔,三梨花,二蛟龙,恶人五四人交手,四个人,全部差点死在陆谦玉的手上,这时候,其余人终于赶到位了,一一站点,各有凶恶样,恶人五不等摔倒,用单臂撑地,侧着身从地上弹起来,他怕陆谦玉追杀,嘴里嗫嚅着:“好厉害的人。”往后,退到了人群之中,手心里,全是汗水,额钱青筋跳动,颇为畏惧。
十人成个圆形,把陆谦玉围在了垓心,陆谦玉左手一掌,洛英飞回,摆出一招防御,孤寒一搠,指向一支笔,精神抖擞,哈哈大笑,说道:“死士十三杰,不过如此,就你们这个样子,连我陆谦玉都过不去,怎么杀邱凌云,痴心妄想?”
一支笔道:“陆谦玉,你休要狂妄,我发誓,这里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陆谦玉眄睨一眼,说道:“十个打一个,难怪说出这样的大话,熟不知,你用何法,能把我陆谦玉的尸骨留在此地,有本事的,尽管用出来的吧,藏着掖着,只怕以后没有时间用了。”
二蛟龙道:“陆谦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域无门你自投,老大,还说什么,进手吧,这小子是个强敌,各位都小心了,拿出杀手锏来,若不能杀了邱凌云,宰了陆谦玉,回去君主的面前,咱们也好交差。”两个铁胆已经给二蛟龙捡回去了,在他手中,哗啦哗啦的转着。
七步书生发出一声嗤笑,一挥袖子,拿出一把折扇来,打开了,是一副山水画,扇子骨是刚做的,扇了扇风,刘海飘逸,收了扇子之后,说道:“陆谦玉,你可好本事,这一手剑法,和脚法,我是佩服的,既然你这么厉害,又是咱们的敌人,没有理由让你活到白天了。”
因为许来风就是用扇子的,陆谦玉对用扇子的都很熟悉,知道这件兵器,运用起来,一张一合,一进一收,一挑一刺,全是杀手,比起长剑,短刀,匕首,大斧,鞭子一类,更有特点,心里格外的留个神,说道:“七步书生,你咬文嚼字一定厉害,应该左使吧,墓志铭自然也写的来,那我劝你,还是先想好了自己的墓碑上应该怎么刻字,免得到时候,只好有一个光秃秃的墓碑,那可太难看了。”
七步书生,粉面桃花,不是女子,更甚女子,纤纤细腰,芊芊小手,头戴一顶白冠,面容姣好,年纪不甚大,比起陆谦玉来,要大了三四岁的模样
,听陆谦玉说完,气的粉脸转紫,怒斥道:“陆谦玉,我不跟你斗嘴,我们兄弟,十个打你一个,原本是过分了些,传出去了,让人耻笑,有失君子的身份,但你毕竟是陆家的传承,手上有利器,十个战你,也算是正常,废话少说,吃我一扇子。”七步书生虽然是个儒子,脾气可是真暴,话音刚落,脚下一踩,乃是八卦,一乾走毕,移向五,五巽不停,急往三离,陆谦玉对八卦了解不深,他练的是乃是无根无源的随便剑法,讲就是的随意,任意,随行,随意而为,而八卦步伐,另有玄机,一步皆一步,步步都是学问,变换一步,就是一个新的招数,陆谦玉暗想:“书生练得可能是八卦方面的功夫,步伐太乱,看不明白。”索性不看,本着第一个动手,第一个倒霉,陆谦玉一道剑气向七步书生打去,陆谦玉所有手段,在刚才已展示出来了,尤其是剑气,让十人尤为关注,一看陆谦玉抬手,七步书生便转向,让过剑气,继续挺进,陆谦玉不去看他的脚下,跟随剑气,人冲了过去,孤寒往这人门前一点,眼看着点中,怎料,七步书生一个跨步,竟然避开了,陆谦玉心中一凛,暗暗笑道:“原来如此,难怪他叫七步书生,脚下的功夫不错,这定是那八卦步的功劳了。”正想着呢,七步书生从侧后展开了扇子,叮叮叮,射出三根长针,几乎无声,陆谦玉却也察觉,洛英连舞,蓝影如丝,打飞了三根长针,他知道这人若要躲避,自己追起来不易,遂不跟他纠缠,散漫的转身,递出一剑,看似去追打书生,实则瞄准的还是那个恶人五,这十个人,站位很是规矩,一在二的身边,二在三的左边,四在三的右边,五七靠的很近,恶人五呆头呆脑,正看好戏呢,能像道陆谦玉略施诡计,明着用障眼法,给他们上了一堂轰动的课,这一刺,七步书生,走坎位规避,眼看避开了陆谦玉的剑,陆谦玉却手臂一挽,孤寒长驱,打向恶人五,恶人五发现之时,一声怪叫,“我的妈呀!”提起大斧子要挡,陆谦玉出手太快,这一剑擦着斧柄,直插恶人五前胸,他边上,神拳六爷拉了一把,力气甚大,恶人五却也不轻,这一拉一拽,竟然避开了陆谦玉的杀招,孤寒只刺出了一个小口,身后,一支笔,三梨花便跟上来偷袭,为恶人五解围,陆谦玉只得回身来战,刹那间,除了恶人五,四方皆动,施展真本事,围攻陆谦玉,刀是刀,剑是剑,各种兵器,一股脑向陆谦玉砸来,陆谦玉展开小巧的身法,双剑护身,噼里啪啦,乒乒乓乓,铿铿锵锵,十个人打在了一处,恶人五回过神来,一看热闹了,大喊一声,“这小子,怎么专挑我打,让我来劈死他,娘个抓。”
陆谦玉剑去如蛇,飞舞若龙,进退有序,腾挪跌宕,光影四射,剑气每每发出,引来一片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