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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丘     东丘txt下载     东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九十三章,争

    面对剑才——仓凉的不屑,邱凌云表现的更加不屑,江湖五虎则站在一边,始终一动不动,保持着一种等待命令上的姿态,场中,各人,各自心有所想,邱洛洛身处夹缝之中,最是难以表态,一边是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爱人,一边是自己的父亲,她该做出如何选择?

    邱凌云,几乎无视仓凉的存在,继续与林玉春说话:“林玉春,我今日到来,没有别的意思。”

    林玉春笑道:“看起来,好像不是这样的。”

    邱凌云道:“那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林玉春思索了一阵,说道:“你是什么意思,只有你自己知道他的意思,我就不方便猜测你是什么意思了,无论你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都不见得有意思,不巧你来的正好,我可以请你意思意思。”

    邱凌云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陆谦玉,说道:“你是这个意思?”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说出来,可就没有什么意思了,这全看你自己,你是跟我们动手,还是救一救你未来的女婿,全凭你自己的意思。”林玉春说。

    邱凌云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林玉春,你胡说八道,信口开河,你想让我跟你们一起,救陆家的余孽,那不可能,他不是我女婿,我不会出手,我一旦出手,必将杀人,而不是救人。”说罢,看向邱洛洛,邱洛洛眨着大眼睛,说道:“爹爹,林玉春老爷子说的不错,他就是你的女婿,你要救他,不然,女儿就要守寡了。”

    邱凌云面色一沉,怒道:“闭嘴,你个丫头,越来越放肆了,是不是不把爹爹的话不放在眼里,我告诉过你,任何人你都可以招惹,就是别去招惹中原武林,十大家族的人,你招惹了不要紧,现在你却告诉我,你爱上了这个家伙,这个弱成小鸡的家伙,一个频临死去的家伙?”

    邱洛洛义正言辞,挺起胸膛,说道:“爹爹,事实就摆在眼前,女儿给你找的这个女婿,可以点都不弱,等他好了,你完全可以试探他的本事,他只是受到了偷袭,现在危在旦夕,命悬一线,女儿对他的感情,一生一世都不会变化,即便爹爹不喜欢他,我也喜欢他。”

    场上的人,一起看向邱洛洛,剑才心道:“邱凌云,妄你雄霸武林,我看你怎么对付你的女儿。”

    邱凌云留露出冰冷的目光,叹息道:“

    洛洛,你是不是不听爹爹的话?”

    邱洛洛摇摇头说:“爹啊,我不是不听你的话,我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他非常出色,我相信你也会喜欢他的,有他做你的女婿,足以配得上你的女儿,反之,全天下的男人,又有哪个能够入得了,女儿的慧眼,我就这么说吧,这一辈子,我邱洛洛,你的女儿,天下第一邱凌云的女儿,除了眼前这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不会再嫁给任何一个人。”

    “那就一辈子不要嫁了,留在爹爹身边,岂不是正好,江湖险恶,你在外面乱跑,爹爹还不放心呢,以后,即便是爹爹不在了,还有你修罗叔叔,还有你哥哥,他们足够照顾好你,臭男人,有什么稀罕的,除非是爹爹这样的男人!”邱凌云说出了令邱洛洛意想不到的话来,邱洛洛很吃惊。

    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婚不嫁惹出笑话,她原本以为,邱凌云会在这些年对自己的婚事上心,在小仙登峰上,他也的确时说出过这样的话来,因为邱洛洛太过于调皮,邱凌云曾竟说出让他早点找个人嫁了这样的说辞,却没想到,邱凌云心口不一。

    邱洛洛道:“女儿现在已经长大了,又在江湖上里练了这么长时间,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修罗王叔叔,大哥,都不能代替这个男人,甚至爹爹,也不能与这个男人比较,你是生养我的人,而他是陪伴我终身的那个人。”

    邱凌云越发的愤怒,说道:“洛洛,你当真喜欢这个陆家的小鬼头?”

    陆辰听不下去了,哼道:“你才是小鬼头,我大哥的儿子,如此出色,配你的女儿,绰绰有余,你不稀罕咱们,咱们还不稀罕你们呢。”

    邱洛洛的表情有些失落,虽然他知道陆辰说者无心,只是咽不下一口气与父亲争论罢了,可这些话,听起来,还是格外的刺耳朵。

    邱凌云道:“陆辰,你自身难保了,还敢大放厥词,等会我就亲手杀了你的侄子,然后再把你杀了。”

    陆辰冷笑:“那就要看你邱凌云,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此言一出,只见江湖五虎,齐刷刷的往这边赶来,蓬东莱,林玉春,仓凉、无常鬼,羊庄老者等人,均提起精神,小心防范,破军王只是不与邱凌云交手,不过这江湖五虎,曾经与他争斗过,双方就此结下了不晓得仇恨,一看见这五个人,蓬东莱打从心眼里就

    来气,因此很不服气。

    邱凌云等了邱洛洛一眼,说道:“洛洛,你是不是要跟爹爹,斗争到底了,不听爹爹的话了。”

    邱洛洛咬着嘴唇,双眼噙泪,说道:“女儿不是不听爹爹的话,女儿最听爹爹的话了,只是这个男人,对女儿来说,太过于重要了,还请爹爹网开一面,救救他。”

    邱凌云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猛扎了一下,说道:“洛洛,我看你是给这个人,蒙蔽了心智,你知道你自己再说些什么,本来爹爹看在你的面子上,打算放了这个小子,不追究他欺负过你,甚至连陆辰这样的家伙,也能留他一条性命,可你居然让我救他,岂有此理,你是要把爹爹气死吗?”说着,邱凌云缓缓拔出长剑来,邱洛洛见状,往前扑去,一把拿出邱凌云的手腕,一手按着剑鞘,一手托着剑柄,把剑缓缓的收入到剑鞘之中。

    邱洛洛道:“爹爹,你若是要杀他,就请先杀了女儿吧,他死了,女儿万万活不下去,哪怕是你把我抓回到小仙登峰上,把我关起来,我还是要自杀,即便你困绑住我的手脚,我还有舌头,我可以咬掉自己的舌头,陪他一起上路,或者从断崖上跳下去,你是阻止不了我的,爹爹你是知道的,女儿一向是说到做到,从来不会欺骗爹爹,难道爹爹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去死吗?”

    邱凌云火冒三丈,将邱洛洛推开,喝道:“休得胡言,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就是要忤逆爹爹,还要用死来威胁爹爹,简直放肆,一向是我抬惯着你了,所以让你养成了这种坏习惯,着一切都是我的错。洛洛,天底下的好男人多如牛毛,你若是喜欢谁,尽管可以告诉爹爹,只要除了这个男人,爹爹一定都答应你。”

    丘罗路扑倒在邱凌云的面前,连续磕头,这让邱凌云伤心不已,邱洛洛说:“天下的男人,一般无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与他比较,他已经身受重伤了,请爹爹不要为难他,如果爹爹不答应救他一命,也请爹爹离开, 放他一马,就算是女儿拼尽了最后一口气, 也想让他活下去,安安全全的活下去,爹爹你是明白的,因为当初,娘亲也是这样,她为了爹爹你,为了我,牺牲了自己,爹爹,你看在母亲的在天之灵上,就宽恕女儿这一次吧。”

    邱凌云瞪着大眼睛,说道:“不行,别说是你,就是你的母亲真的···”

第四百九十四章,开心

    说到这里,邱凌云真的有些说不下去了,他的心里,再一次被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邱凌云就开始沉默,沉默是思念的开始,无边无际的思念,困扰着邱凌云,他戛然而止,不再说话。

    邱洛洛不希望用这个女人来伤父亲的心,可她为了陆谦玉,不得不这么做,她接着说道:“爹爹,你不希望我嫁人,可是你问过母亲了吗,母亲应该会喜欢这个男人吧,那么如果母亲还活着的话,是不是跟爹爹出现了争执,一旦母亲和爹爹出现了争执,爹爹是该尊重母亲的意见,还是一意孤行呢,爹爹已经失去了母亲,还要在失去我吗?”邱洛洛越说越动情,说到激动的时候,泪如雨下,那可真是,见者心生怜悯之情,跟着一起悲恸。

    邱凌云这时候,猛然狂吼一声,“够了,别再说了。”举起手掌向邱洛洛的脸颊打过来,邱洛洛抬起胸膛,不躲不闪,说道:“爹爹,你打,你打我好了,你打我了,就不会再有女儿了。”邱凌云在举起手的一刹那就后悔了,所以他的手落不下来,在众人的注视下,邱凌云忽然做出了一个令在场人唏嘘的举动,他给了自己一巴掌,带着内气的手掌,直接把他的嘴打出血了。

    邱凌云咆哮着:“洛洛,不要再提你的母亲了,我答应过你的母亲,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曾经的我,没有一刻,听从你母亲的建议,让她糟了一辈子的气,所她那么绝然的离开我们。”

    邱洛洛停止抽泣,说道:“爹爹,那你···”

    邱凌云眄着林玉春,说道:“林玉春,你说,怎么救这个陆家的小鬼头,我帮你们一次,一次而已,下不为例,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洛洛。”

    邱洛洛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能让邱凌云低下头颅的人,从不会是他的对手,只有他的女儿,这是绝无仅有的一次,邱凌云改变了他的计划,他来到百草谷,原本带着数千人,打算带邱洛洛回去,并一举荡平百草谷,夷为平地,虽然隐藏在百草谷中的中原高手,向外说明,他们不再参与武林盟和魔炎教派的纠纷,但他们毕竟都是曾经的中原武林的一等一的高手,这些人,一旦出面,协助武林盟对付魔炎教派,魔炎教派统一中原的计划,将受到莫大的阻力, 所以,邱凌云不能留下他们,而这次,他准备充分,修

    罗王、魔教四女之中的三女,五旗之中,四旗精锐,教派之中的上百个精英,全都跟着一起来了,可以说,这些人,就是未来对付武林盟的中流砥柱,要消灭了一个百草谷,绰绰有余,他马上就要实现自己的计划了,却没想到,出现了这样一件事,为了邱洛洛,邱凌云放弃了。

    林玉春大吃一惊,说道:“邱凌云,这可不像是你以前的你。”

    面对林玉春的调侃,邱凌云不置可否,平静的说道:“人总是在表现的,你林玉春都变了,我邱凌云,又怎么会不变呢。”

    林玉春笑道:“大概,现在的邱凌云,才是我林玉春认识的那个邱凌云吧。”

    邱凌云大手一挥,对江湖五虎下达命令,说道:“你们去山下守着,告诉修罗王,放弃对百草谷的包围,让咱们的人,都退到安全的地方去,一旦遭遇不怕死的人,杀无赦。”

    五虎得令,那敢不从,纷纷退下了,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邱凌云又说:“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破军我是相信的,林玉春,你也是个汉子,但是····”他看了看陆辰,陆辰虽然对邱凌云很不满意,哪怕他知道自己不是邱凌云的对手,也很想跟他决一雌雄,用自己的剑说话,就目前这个情况,还是救自己的侄子要紧,他只要将一肚子的火气,都压下来了。

    陆辰说道:“邱凌云,你是不相信我吗,地上躺着这个,是我的亲侄子,我大哥的儿子,我陆家的传人,我大哥死了,说起来,应该由我向你们复仇,但是为了谦玉,我可以不报这个仇。”

    邱凌云心想:“你大哥又不是我派人杀我,找我们报仇,只怕是找错人了吧?”但他生性孤傲,绝不想解释,江湖上的人,都说当年的莱州惨案,是魔炎教派造成的,因为同仇敌忾,一起对付魔炎教派,就连教派上上下下都认识是他们灭了莱州万家,但只有少数高层清楚,邱凌云从来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莱州的事情,魔炎教派接下了,从不解释。

    邱凌云说道:“你要报仇,尽管可以上小仙登峰来找我,我肯定奉陪到底。既然陆谦玉是你的亲侄子,我劝你一会可要多买一些力气才是,免得他死了,你们陆家从此之后,后继无人。”

    陆辰哼道:“即便你答应了救谦玉,也别想我感谢你

    ,你救的可是你女婿。”

    邱凌云暗想:“这家伙的话是不错,洛洛居然看上了陆家这个小鬼,以后我跟陆家,可要改变一种相处的方式了不可,再想灭了陆家,是万万不能了。”邱凌云知道,他改变不了眼前的局面,也只好接受了,幸好只是一个陆家,陆家近些年来,随着陆星河的死,陆辰的出走,陆铭夫妇死在莱州等等一系列事情,直到陆谦玉这一代,那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陆家在江湖上的名声跌入到了尘埃之中,江湖中人,都知道有个陆家,却不直达陆家还有一个陆谦玉,陆家似乎永远不会威胁到邱凌云的计划了,而中原武林,十大家族一旦分崩离析,对魔炎教来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至于十二大门派,邱凌云可从不放在眼里,视之于无物一般,他觉得,十二大门派,看似团结互助,实际上,只要给了他们一些好处,像是麓剑派,烈阳门,天门山等帮派,绝对不会跟魔炎教派作对,加上一个会嵇派的郭孙雄,他早已经是魔炎教派的人了,十二大门派,早就千疮百孔,金絮其外败絮其中,那什么跟魔炎教派对抗?

    邱凌云咨询着林玉春,他应该如何帮忙,林玉春照实说了,林玉春想,想让邱凌云帮忙,可不大容易,尤其是这么消耗内气的事情,他反对也是正常的,这样的话,只要邱凌云不在一边搞小动作,趁着他们三人,施展三才印记的时候下手,那也是一件好事,却没想到,邱凌云一口答应了下来。

    邱凌云认为,面前这三个人,破军王,林玉春,陆辰等人,除了破军王对自己忠心耿耿之外,剩下两个, 可都是天下高手,他与陆辰之前交手,若是没有失败,占据了上风,但陆辰的剑法,的是有过人之处,比修罗王还要强悍一点,若是这样的人,成为魔炎教派的敌人,非要造成很大的麻烦不可,若是这次,可以让他们消耗大量的内气,便可一口气,解决林玉春和陆辰两个大麻烦,至于自己消耗的那点内气,他随便闭关个几天,就可以弥补过来,而其他人,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这简直就是一举多得的事情,于是,邱凌云让林玉春赶紧去准备,他回头看看邱洛洛,发现自己的女儿,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充裕着一种,敬佩和爱戴之情,这一瞬间,邱凌云无暇多想,只希望,她可以好好的,开心的,在这个江湖里,活下去。

第四百九十五章,咬不动

    以邱凌云的本事,与林玉春、蓬东莱、陆辰四人,组合而成四象印记,为陆谦玉进行治疗,乃是上上之选,没有人比他更加合适了。

    听到邱凌云肯为这件事情而出力,邱洛洛十分高兴,她抓着邱凌云的手腕,就好像是小时候撒娇一样,这是自她长大之后,第一次真正像个女儿似得去像自己的父亲撒娇,这让邱凌云受宠若惊,乐于接受,他本来是一个冷血的人物,哪怕是面对自己的儿子邱鼎的时候,也表现得异常严厉,何曾像现在这般儿女情长,优柔寡断,改变自己的初衷,去帮助自己的敌人,消耗自己的实力?

    只有邱洛洛才能开启邱凌云心底里,柔弱之处的大门,她是一把钥匙。

    邱洛洛荡着邱凌云的手臂,一口一个父亲叫的一场亲昵,邱凌云何尝不知道她的女儿,并不一定会如此的热情,一切都跟地上躺着的这个半死的陆家小鬼有关系,但他无可奈何,只得接受,好过父女之间的感情因此而出现隔阂,邱凌云思绪纷飞,又见到了王思思,仿佛她一直如影随形,他在心里说道:“思思,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洛洛,你若是见到了,一定会高兴吧,这个小妮子,无论怎么说,也找到了自己所爱,就是不知道这个陆家小子有什么能耐,若是以后他胆敢欺负洛洛,我定然要他好看的。”

    只听邱洛洛说道:“爹,谢谢你,你能这么做,我真是没有想到,以后女儿,一定好好听你的话,再也不胡来了。”

    邱凌云哼了一声,故作严厉的说道:“你还敢有下次,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这次我救陆家小子,是为了让他加入我魔炎教派,等他好了,你去跟他说说,他若是不加入我们魔炎教派,我就立即杀死他。”

    邱洛洛怔怔道:“爹,你可别吓我,你怎么忍心呢。”

    陆辰在一边不屑的说:“邱老鬼,你若是要搭一把手,就赶快,我们四个人接阵,你若是不想帮忙,就闪到一边去,啰嗦什么,有我陆辰在,你别想动谦玉一根头发。”

    林玉春拉了拉陆辰的手臂,显然不愿意让陆辰和邱凌云再起波澜,说道:“你就少说一句吧陆兄,此处不太适合,我们需要找个更安静的地方,进行阵法。”

    蓬东莱看向邱凌云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敬意,他说道:“这山顶上,一望无垠,均是松子林,我们最好能够找到一处山洞,羊庄老人,无常鬼,仓凉等人,为我们护法。”

    邱凌云大手一挥,说道:“哪有那么麻烦,我让江湖五虎,守在山下,谁也上不来,依我看,事不宜迟,就选在这里,林玉春,你立刻摆阵,不要浪费宝贵时间,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还要去会一会申屠烈那个老匹夫,最好将他的脑袋瓜子拧下来。”邱凌云说出此话来,轻松自在,好像申屠烈站在他的面前,他立即就能打败他,取他的首级,众人听了,无不骇然,邱凌云到底有多少实力,只是传来传去的,神乎其神,具体能耐,谁也没有亲自见识过,方才与陆辰比试,邱凌云根本没用全力,却遏制的陆辰死死的,而见识过邱凌云能耐的人,全都成了不会说话的尸体,无论是谁,近些年来,与邱凌云交手,从未活下来过,反而是陆辰,是第一个在邱凌云手下走过几招,还平安无事的人,但他,显然也受了一点内伤,这个只有陆辰自己清楚了,他若是不说,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陆辰一点都不怕邱凌云,说话毫不客气,说道:“中原武林,能人辈出,你能够打败申屠烈,打败郭孙雄,打败许许多多的门派,可要是想称霸武林,我看是太难了一点吧,你如此的孤傲,我看迟早是要出事。”

    邱凌云斜睨他一眼,冷笑道:“陆辰,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一定会斩断你一对手臂,一双腿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然后把你装在一个大水缸里面,用药水浸泡你的身体,让你一时半会死不了,然后我到什么地方,你就到什么地方,插着魔炎教派旗帜的地方,一个都不能少,届时,你自然就明白了,我从来不会说大话,中原武林,会灭亡在我魔炎教派的手中,新的武林秩序,就要被建立起来了,从前的江湖,尽是小丑的演绎场,以后的江湖,才是真正的江湖。”

    林玉春说话间,已经和林杏将陆谦玉的外衣全都剥下,将他的身子摆成盘膝的姿态,接着点了他身上几个大穴,这是进行四象印记治疗法的第一步。

    林玉春说道:“二位,就算是有什么话,我们可以一会儿再说,现在,咱们就要开始了。”

    羊庄老人,仓凉,无常鬼等人,不受邱凌云的威胁,但也要看林玉春等人的面子,他们相继离去,到四周去护法,方知有

    外人打扰,江湖五虎,此刻也在聚集到山下,把守各处。

    在不远处的百草谷入口,附近的有个小河,在小河的岬角,有一个浅滩,那边是修罗王率领的魔炎教派人马,大约有数千个精英,他们在此地驻扎,在他们的左近,是武林盟的斥候,随着邱凌云离开小仙登峰,这个消息就已经给带到了中原武林,武林盟上上下下,无一不知,无人不晓,但邱凌云的去处,始终是个谜团,而今,看见魔炎教派如此大的阵仗,那还用多想,邱凌云定然是跑到了这里来,这个消息,正在送回给武林盟。

    自从修罗王和邱鼎破坏了东丘大会之后,中原武林各个门派,在十二大门派的率领之下,正在加紧时间,在中原武林和小仙登峰的各处道路上,设下埋伏,拦截修罗王的队伍,却没有想到,修罗王根本就没有回去,他接到了邱凌云的命令,让邱鼎带着炎煌令碎片,先行回去,而他则在原地等待这邱凌云,邱凌云来的也是真快,只是半个月时间,邱凌云就到了,双方会师之后,邱凌云马不停地向百草谷赶了过来。

    修罗王按照邱凌云的指示,将队伍聚集在百草谷的谷口附近,为的是等待邱凌云下一步的命令,针对百草谷中的中原武林,德高望重的灵魂人物,进行一次清扫,修罗王安排好了一切,可邱凌云却迟迟没有回来,正在修罗王焦急万分之际,邱凌云遣人送来命令,要求修罗王原地不动,等待他的进一步指示,至于他具体在做什么,传信的人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实际上他根本就不知道,知道事情真相的只有江湖五虎,他们又是除了邱凌云之外,谁也调动不了的大人物,眼下正陪同着邱凌云。

    修罗王心中狐疑困惑,只好按兵不动,在营地的外围,增加了岗哨,防止武林盟的人,趁机下手,对魔炎教派进行包围,毕竟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已经不是在小仙登峰上了,魔炎教派不占据任何一个优势,修罗王不得不多加一层考量,岂料,武林盟的人,这么快就盯上了魔炎教派。

    武林盟远在东丘的人数还不少,十二大门派之中,会嵇派,连横派,麓剑派的人还没有走,整合起来,仍然有数万人,而离开的十二大门派,是金乌谷,书剑山庄,此次大会,损失最为惨重的百结帮,烈阳门等帮派,申屠烈接到消息之后,马上组织大家开了一个会,建立了一个别动队,调查邱凌云的下落,同时集合几个门派的人马,一起面向百草谷进行机动,眼下,距离百草谷,尚有一段距离,但队伍行进得很快,最早出发的一个队伍,是东丘派弟子还有麓剑派的弟子组成的队伍,大约三百多人,距离魔炎教派的河滩营地,只有不到十里路,刷领东丘派弟子的是彦成玦,还有他的几个师弟,带这麓剑派的则是汤浩然和麓剑卿。

    汤浩然是一个老江湖了,第一次武林盟和魔炎教派大战,他就参加过,后来又针对魔炎教派,参与了不少战斗,深刻的了解魔炎教派,以及修罗王,彦成玦到底还是一个晚辈,别管肚子里面藏了多大的能耐和理想抱负,在汤浩然的眼皮子底下,他就是一个东丘派的小弟子,所以没有什么好跟彦成玦客气的,两个帮派一起行动,自然是听汤浩然的,当来到预定的地点之后,汤浩然先让麓剑卿带着几个轻功好手去探探魔炎教派的河滩营地,接着派出一个小队,针对魔炎教派的营地,进行方位定位,摸到魔炎教派的暗哨,为后续到达的武林盟的人,提供帮助,引导他们,在外围对魔炎教派进行包抄。

    修罗王端坐在帐篷里面,等着四下里,斥候、明哨、暗哨传递上来的消息。

    大致如下!

    武林盟的一支小队,秘密的迂回到了我们东北方向,拔掉了我们两个暗哨,同时与我们打了一架,武林盟的人损失惨重,败退了回去。

    在我们的右边,出现了东丘派的弟子,虽然只有三个人,但却摸到了我们的营地的外围,成功的给我们发现了,杀得一个不剩,保证他们没有传递回去什么消息。

    在西北方向,武林盟的人,与我们的人交手,双方进行了白热化的战斗,打得不可开交,均损失惨重。

    修罗王汇总着情报,无不说明,这个地方已经不再安全了,魔炎教派的行踪,彻底暴露在了武林盟的眼皮子底下,虽然来的是一个小部队,可是接着,武林盟的增援将会铺天盖地而来。

    黑旗旗主——谷怜生,白旗旗主——魏斌,现在又多了一个黄旗旗主——李默年,三个人守在修罗王身边,面对这件事情,三个人无不头疼。

    谷怜生建议道:“修罗王,现在我们多半已经给武林盟的小部队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此地不宜久留,敌众我寡,敌强我弱,君主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我们不能再等了,否则要出大事不可,我建议,我们往百草谷中撤退,把守百草谷中的通道,那地方我之前带着人去兜过底,发现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整个谷口,就好像是葫芦,只要在两侧的山披上,安置五百名弓箭手,以弓箭手设计,保证能够武林盟的人极大的杀伤,就算是拦不住他们,我们还能在百草谷中与敌人进行周旋,等待君主的到来,只要君主到了,武林盟这些人,就不足畏惧了。”

    魏斌掂量着谷怜生的建议,摇摇头说道:“不可以,万万不可以,修罗王,我不是否定谷旗主的意见,但是百草谷中的情况,我们尚且不知道,若是死路一条,我们岂不是自己钻进了口袋里面,我们可以利用地形遏制武林盟的人,那么武林盟的人,占据了出口,岂不是也同样能够遏制住我们,我们只有两千多人,这里却是中原武林,武林盟的人,会源源不断的增援过来,我们不能怎么做!”

    谷怜生问道:“那魏旗主的意思是?”

    修罗王道:“大家可以商量着来,畅所欲言,李默年,你怎么看?”

    李默年是个年纪中年的男人,身材不高,也不壮,小鼻子,小眼睛,乍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但是自己一瞅,他手臂上又盘虬的肌肉,胸前高挺,双目有神,尤其是他的气场,竟然不输给修罗王,他回答道:“修罗王,你让我说,我已经有了答案,不过还是先听听魏旗主的意思,我看他信心十足,肯定是有了什么好办法。”

    魏斌立即严肃起来,在地图上,画着百草谷谷口的位置,向下面一划,那是一片老林子,修罗王问道:“魏旗主,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撤入到树林之中?”

    魏斌笑道:“不错,这片林子很大,年代久远,只要钻到里面我,我们便可以发挥魔炎教派的优势,我们队伍里面的人,这次都是由修罗王和君主亲自挑选的精英,即便武林盟的人再多,他们都是一些参差不齐的人,我们化整为零,与武林盟的人,在树林中打,肯定能够重创武林盟的人。”

    谷怜生诺诺道:“这样也不行吧,我们的人数少,敌人的人数多,我们化整为零,一对一的情况,固然可以取得胜利,但是若是一个打对面三个,四个,那可如何是好,又哪能打得过,就拿你白旗的人来说,你觉得他们能够对付两个一行的武林盟的弟子吗,更别说,我们的强处是团队作战了,化整为零,岂不是正中敌人下怀,将我的优势,变成劣势吗?”谷怜生表示不同意,看向了修罗王,修罗王看了看李默年,问道:“默年,你不是说已经有主意了吗,说说你的意思,然后我们对比一下。”

    李默年躬躬身子,说道:“修罗王,你看,就目前来看,武林盟来的人,正向我们四处包围,但是从情报中反馈,我们可没有吃亏,反而是武林盟的人在移动的时候,给我们的人逮到了,大多数被剿灭,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们的人数来的不多,他们只是前头部队,他们的大部队,距离我们还远着呢,若是这个时候,我们四面出击,一口气灭了这些人,然后从这里走,到这里,在他们的屁股后面咬上一口···”

    修罗王看着李默年指着地图上的一条大路,说道,“武林盟的人要增援过来,肯定走这条路,我们在这条路上伏击,肯定错不了,可如果武林盟的人,知道我们不在这里,不走这条路了什么办?”

    谷怜生道:“修罗王说的不错,君主的意思是让我们在这里等待他的命令,他去了那么久,一直没有下达命令,万一我们都撤走了,君主大人找我们,怎么办,我们岂不是坏了君主的大事,要我说,我们还是将此事,告诉君主一声,免得我们都走了,君主怪罪。”

    这些人中,要属修罗王最知道邱凌云的脾气秉性,他斩钉截铁的说道:“君主那边,有什么怪罪,我一力承担,面对强敌,我们不能耽误时间,贻误战机,传我的命令,就按照李默年的计划行动,先灭了就近之敌,然后绕到了敌人的背后去,咬他们一口,接着分兵进入树林,重新回到这里,魏斌,你带着你的白旗兄弟,守在这里,隐藏在树林之中,等着君主回来,告知君主信息,防止君主要调动咱们的兄弟,到时候没有援助。”

    修罗王如此说了,其余人哪还敢不听?

    魔炎教派的人秘密的向四周杀去。

    彦成玦和汤浩然,麓剑卿等人,聚在一起,正在商量下一步的计划,魔炎教派强大的实力,成为了一个硬骨头,他们派出去的人,反而被杀,这块骨头,他们这个小队,咬不下来!

第四百九十六章,如归

    彦成玦也是真的厉害,无愧是东丘派这样在江湖上老资格帮派的一名优秀弟子,东丘派掌门人,徐久合大力培养彦成玦的目的也正是在这里,他希望自己之后,由彦成玦接任东丘派的掌门人,因此花费在他身上的精力和财力不计其数,彦成玦也真的争气,不光武功在东丘派里屈指可数,高于大多数早进门的师兄,领冠众师弟,就连他的头脑也异常的清晰,他很快就从当前的局势中,窥探到了魔炎教派的企图,他手往左手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一拍,对汤浩然等人说道:“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魔炎教派很有可能突围,不会等到我们的主力前来,我们将成为一只诱饵,我们是在自欺欺人,给自己骗了,我们根本就不是在包围魔炎教派,而是魔炎教派借助我们,将会针对我们的主力,进行一场反包围。”

    汤浩然扎听此言,微微一愣,随即微笑道:“我说,东丘派的小鬼,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小了吧,有时候,小心谨慎是一件好事,但是大多数的时间内,都是一件坏事,胆小不能干大事,我们的派出去的人与魔炎教派的人遭遇,那是正常事,在我们的预料之内,你不能从这一点点的损失之中就畏缩不前,从而坏了整个大计谋,我们的主力,正在赶来的路上,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对魔炎教派进行包围,这里可是中原地界,区区几千个魔炎教派的人,内务帮手,外无增援,邱凌云这次是长了翅膀,也飞不掉的猎物了,我们就是武林盟安插在这里的一颗钉子,我们若是走了,咬不住魔炎教派,倒让魔炎教派小觑了,给逃走了,丢不丢人啊,我们麓剑派可丢不起这个人,我相信,你们东丘派的人,也不想让人日后,戳着脊梁骨说你们是一群孬种吧?”汤浩然这一席话,说的已经是极为无礼了,使人听了,耳朵里老打不痛快,鉴于他是一个长辈,又是麓剑派之中的精英,武林上流人物,彦成玦不好发作,只得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同意在这里逗留太长时间,另外,他还排出去了更多的人,到附近去搜集魔炎教派的情报,一但魔炎教派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向他报告,但可惜,他们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在修罗王的主张之下,任人宰割,派出去的几队东丘派的弟子,无不在树林之中,遭遇到了魔炎教派的伏击,谷怜生,李默年等人,亲率人手,红月,子月,霜月魔教三女也亲临现场,只有冥月受了重伤,跟随邱鼎带着炎煌令碎片,返回到了小仙登峰养伤,面对魔炎教派这等实力,武林盟的主力即便到了,也不能说百分百的打赢这场战斗,更别提东丘派和麓剑派弟子组成的前头小队了。

    彦成玦迟迟等不到师兄弟们回来,心急如焚,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感觉到大事不妙,可这个时候,汤浩然却在一边,围炉取火,烹制茶饮,一口口的品尝从麓山上带来的清露,麓剑卿陪在汤浩然的身边,两个人说说笑笑,主要是讲如何如何灭掉魔炎教派,大功一件,回去之后,重振麓剑派声威,日后麓剑派在江湖上,将如日中天等等的白日梦话,彦成玦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碍于形势所迫,他是不得不说了,于是他站在汤浩然的身边,说道:“真的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如果麓剑派的弟子不走,我们东丘派的,可要先行撤退了。”

    汤浩然一听这话,瞬间蹦起了老高,声音颤抖,怒火中烧,说道:“不行,东丘派的走了,我们麓剑派人数不够,怎么能够成事,彦成玦,你这么做,是临阵退缩,落井下石,可是要受到追究的,武林盟裁决,不会放过你,你可想好了,事关大局,走错一步,这好好的一盘棋,可就大败而归了。”

    彦成玦道:“汤前辈,晚辈正是考虑了这些,才告诉你,我们不得不走,留在这里,除非赔上一条性命之外,我们什么都不能改变,并且正是因为我们在这里,才会让武林盟的主力,蒙受损失,我们上当了,修罗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见过他,他是一个如何机智的敌手,老谋深算,魔炎教派有做事狠辣,他们会允许我们留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盯着他们吗,时间过去了那么久,除了我们知道魔炎教派就在我们的深厚的林子里之外,我们还掌握到他们什么情报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除了时刻都在死人之外。”

    麓剑卿这时候脑袋瓜子突然开窍了,说道:“师叔,我觉得彦成玦说的有些道理,不是没有道理啊,你分析分析,事情若是真的如同他说的这样,那我们岂不是···”麓剑卿不敢想了,现在的麓剑卿,绝对不是刚下山那会目空一切,天不怕,地不怕的麓剑卿了,因为麓剑黎和麓剑峰的死,给了他很大的触动,他们均是麓剑派之中的好手,在山上,备受尊

    敬,可是刚到山下来,纷纷陨落,麓剑卿的实力还不比他们,他担心这一次,自己也会死在这里,整个事情,就像是一团迷雾,里面藏匿了太多的危险,而唯一可以保护自己的是离开这团迷雾,那就安全了。

    麓剑卿说道:“师叔,我们为什么不相信彦成玦一次呢,我感觉她说的是对的,总之魔炎教派,深处中原武林的腹地之中,前后几千里,均是中原武林的地界,好手无数,各门各派,均会参与到围剿邱凌云的行动中来,魔炎教派数千人手,就好像是泥牛入海一样,肯定会给中原豪杰,武林盟一点点的蚕食,我们大可以退到安全的地方去。”

    汤浩然气的鼻子都歪了,他没有想到,自己最得意的麓剑派的弟子,居然在关键时刻,赞同旁人的主意,说这样耻辱的话来,他骂道:“剑卿,你给我闭嘴,别忘了,你可是麓剑派的弟子,你怎么可以涨他们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尤其是在这个犬牙交错的时候,正是我们展现麓剑派荣耀的时刻,你却要当缩头乌龟,这件事情,我会如实向掌门人汇报,你猜猜,到时候,你师父会怎么说。”

    麓剑卿沉默了,眼神飘忽到了远处,低着头,一言不发。

    汤浩然接着说道:“你是麓剑派里,优秀的弟子,我和你师父,我们都老了,你师傅身体不行的那天,谁能主持,魔炎教派的大局,你师兄,麓剑峰,麓剑黎,相继死去,这给我们麓剑派带来了沉重的打击,我们这些老家伙,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你们这些晚辈铺路,让你们平平坦坦的走下去,日后麓剑派能否壮大,还要看你们,而不是我们。”汤浩然的话,是出于真心实意的,无可置疑,原本,麓剑派的未来掌门,将要在麓剑峰,麓剑黎,麓剑卿三个优秀的弟子之中选出一个来,所以这三个弟子和彦成玦在东丘派的地位一样,备受关注,麓剑派的掌门人——陆啸天,更是手把手的教习这几个弟子,而麓剑峰原本是最佳人选,但是他死了,后来是麓剑黎也死了,现在只剩下了一个麓剑卿,麓剑派极为推崇武力,这次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汤浩然和麓剑卿,可见一斑,汤浩然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但是他没有直接说,这就是在磨练麓剑卿的意志力,让她拥有主持大局的能力,多多在实战之中学习经验,日后好登上麓剑派掌门人的宝座,壮大门楣。

    麓剑卿听得很清楚,给师叔的三言两语说的心动,当即改了口,深深一揖,说道:“师叔,弟子剑卿明白了,你老人家费心了,我却起了临阵退缩的心思,实属不该,等回到麓山上,弟子一定好好返生自己的所作所为,为麓剑派,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一定在有生之年,壮大麓剑派。”

    汤浩然满意的点点头,微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一直在麓山上,不懂这武林纷争,我不怪你,但是像是之前这些话,我不希望在听见了,最后一次,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这件事情,我不会向你的师父说明,好好干吧,师叔一定站在你这边。”

    麓剑卿感动的要流出泪水来了,说道:“全凭师叔吩咐。”

    汤浩然斜睨彦成玦,说道:“好,东丘派的人要当缩头乌龟, 我们麓剑派,可绝不会贪生怕死,那就这样吧,听后我的吩咐,我们就在此地驻扎,除非杀了魔炎教派的头子,否则,我们麓剑派的人,绝对不会后退一步,时间是有记忆的,就算是我们站死了,麓剑派的威名,也将在武林之中传唱不休,他们会认为我们今日的壮举是真英雄。”

    彦成玦见汤浩然说的过分了,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说道:“时间是会有下记忆,但是它只会记得活着的英雄,汤老前辈,我们东丘派的弟子,绝对不是孬种,尤其是对付魔炎教派,我们不会退缩,但有一句话说得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我们死了,我觉得,江湖不会记得我们,反而会唾骂我们,为什么这么笨蛋,害了武林盟的主力。”彦成玦这边刚刚说完,只见一个东丘派的弟子,浑身是血,连滚带爬的从远处的树林之中钻出来,接着不远处,响起了喊杀声。

    魔炎教派的已经开始行动了,比彦成玦预想的时间还要早一点。

    这名东丘派的弟子,身上创口无数,血流不止,眼见是活不成了,他跌跌撞撞的趴在彦成玦的脚下,说道:“师兄,快,快离开这里,我们抵挡不住了···,魔炎教派的人,好像是疯了一样,疯了似的,扑过来,我们的人全都···”还没说完,这个弟子就咽气了。

    彦成玦紧握拳头,说道:“汤浩然,麓剑卿,你们不听我的话,现在我们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现在你们明白了吧,修罗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我们犯下了怎样的错误。”说完,看向周围的东丘派的弟子,说道:“东丘派跟我走,冲杀出去,我们到山下的城隍庙中汇合。”

    汤浩然大吃一惊,说道:“魔炎教派的人,真的攻过来了?”

    麓剑卿眨着眼,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师叔?师叔,师叔?”

    麓剑卿一连问了好几声,他发现汤浩然眼瞟左首,目瞪口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衣冠华丽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身后站着两个漂亮的女子,他与修罗王有过一面之缘,像是这样的人物,看上一眼,就忘不掉,这人,不是魔炎教派的三王之一——修罗王,还能是谁?

    麓剑卿吓得双腿发软,目光闪烁,说道:“师叔,是修罗王!”

    汤浩然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应了一声:“不错,是修罗王。”接着,缓缓拔出剑来,说道:“修罗王,在这个地方见面,我可没有想到。”

    修罗王,带着子月、红月两个人一路冲杀而来,找的就是武林盟先头部队的大本营,为的就是诛杀小队的带头者,于是他看见了汤浩然,他认识此人,甚至还交过手,那时候,汤浩然还是一个江湖上的小人物,而修罗王的地位也不高,他们两人一见面,空气放佛凝结了一半,麓剑卿拔剑在左,护住了汤浩然,却给汤浩然一把推开。

    汤浩然道:“你快走,逃出去再说。”声音很小。

    麓剑卿道:“不,我们一起走,难道师叔,你不走了吗?”

    汤浩然苦苦的一笑,说道:“走?我们走不掉的,可你要活着,我就不走了,拼了这一条老命,今天我也要拿下魔炎教派的修罗王不可。”

    修罗王看了看唐浩然,冷冷的笑道:“麓剑派的老杂毛,你有几个本事,能够挡我?”

    汤浩然用胳膊肘推开麓剑卿,笑道:“修罗王,上次一别,匆匆数年,你可变得越来越不受人喜欢了。还是那么高傲,如果上次不是我们失误了,你的人头,现在还能在你的肩膀上吗?”

    修罗王回想着,上次他跟麓剑派的人交手,乃是被麓剑派埋伏了,那次是他深入中原武林,去跟生死门的掌门人密谋加入的魔炎教派的事情,当时他是轻装上阵,只带了子月一个人,当天晚上,他们来到了生死门所在的水平县,入住在当地的一家客栈之中,不曾想,这个消息泄露了出去,给麓剑派的人得知,还没有见到生死门,他就听说,生死门已经一夜之间覆灭了,掌门人给人杀死,门派上上下下,数百口中,一个不剩,接着一场大火,烧的生死门成了一片灰烬,接着,当天晚上,麓剑派的人,就找上了这个客栈,将客栈里里外外包围,麓剑派中,出面的有,汤浩然,陆啸天等,二十余位高手,一场混战下来,麓剑派的陆啸天给修罗王打伤, 汤浩然险些被杀,修罗王这边,尽管没有受伤,突出重围之后,也筋疲力尽,险些在船上,栽到了江里去,子月受伤,他带来的十二个魔炎教派的精锐好手,全部战死,这一场战斗,成为了修罗王人生之中,不愿意提起的耻辱之一。

    一想到这件事情,修罗王就感到愤怒,这次遇到了老对手,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说道:“上次,饶你不死,是让你回去好好的反省,没有想到,你居然又跑到这里来送死,汤浩然,这次,陆啸天,还能救你不成?”

    汤浩然,笑道:“修罗王,多说无益,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麓剑派的弟子,随我冲杀过去。”

    “是!”麓剑派的弟子一起回答,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态度,其中就有麓剑卿。

    转眼过来,汤浩然看见麓剑卿还没有离开,便骂道:“你个糊涂蛋,现在不走,更待何时,记住我说的话,壮大麓剑派的门楣,我们这些老头子,只能走到这里了,以后还要靠你们。”说罢,挥剑向麓剑卿砍过去,麓剑卿机灵的躲开,瞬间明白了汤浩然的意思,心想:“师叔,是斗不过修罗王,让我离开,我若不走,多半也会死在这里,白白的献出一条性命,这可坏了麓剑派的大事,我麓剑卿,可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不是贪生怕死,我是为了整个麓剑派,师傅怪罪不了我。”

    麓剑卿含泪说道:“师叔,你老可要保证身体,弟子走了。”

    汤浩然,不动如山,站在那,像是一个武士战神的雕塑,说道:“去吧。”

    修罗王向身后看了一眼,子月、红月两人联合包抄麓剑卿,两人轻功极好,却不料,子月刚一动,汤浩然的剑,已揽住了她的去路。

第四百九十七章,缠剑

    魔教四女,子月,红月,霜月,冥月,个顶个的年轻,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其中就以子月为首,她杏眼桃腮,柳叶双眉,玲珑身段,身穿一身白纱衣,脚下一双白色的鹿皮中款靴,梳着流云鬓,头顶上扎着一根玉簪,左手用剑,右手成掌,剑给汤浩然搪开后,一掌打向汤浩然的左肩,汤浩然一缩肩膀,避过这一招,还了一剑,正刺子月的咽喉,子月以长剑磕开,大喝一声:“狂妄之徒,取你狗命来。”话音刚落,长剑挽了一个剑花,连刺一十一剑,剑剑狠辣,汤浩然是麓剑派的好手,剑法高超,但对于子月的一十一剑,并无很好地躲避之法,只得在身前,挽起了剑法,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咔咔咔几声之后,子月脚尖点地,往左窜去,汤浩然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麓剑卿,只得跟着移动,用出一招,“大漠狂沙”,招式不等用老,改用“千里孤烟”,这一招,直抵子月的后心,打她一个不得不防,子月只好往左一扑,堪堪避过此招,这俩人揉身打成了一团,那边,麓剑派的弟子与魔炎教派的人,杀成了一片汪洋,喊杀声,呻吟声,刀剑声,不绝于耳。

    修罗王坐镇场中,不着急动手,霜月和红月两人,则与麓剑派的弟子,打斗成团,在她们两人的剑下,麓剑派的弟子,一个个的倒下去。

    麓剑卿刚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只见汤浩然给子月缠住,麓剑派弟子显然抵挡不住,不由得,心生恐惧,其时,无暇多想,他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尽管他这么逃回去,有些不光彩,但汤浩然说过,他肩负着执掌麓剑派的重要责任,倘若死在这里,将会破坏麓剑派的大事,想到这里,麓剑卿足下生风,往后跑去,一旦施展麓剑派的轻功,他便成了飞燕,魔炎教派的几个人追他而不得,霜月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在他跟前,躺着七八个麓剑派的弟子,均是咽喉中剑,她看见麓剑卿逃走,想也不想,追上来。

    麓剑卿轻功虽好,但高不过霜月去,霜月逐步拉近了距离,在其背后大喊一声:“麓剑派的小贼,你往哪里逃?”

    麓剑卿心头一揪,暗想:“魔炎教派的贼婆娘还真是厉害,竟能追赶上我们麓剑派的《飞燕神功》?”他发力奔走,但听耳边破风响,三支小箭,向他的上中下三路

    猛射过来,麓剑卿挥手三剑,击落三支小箭,足下正点着一棵树枝,身体往上猛蹿,手抓着高处一截树枝,又是一动,三步,与之拉开了距离,可他回头再一看,距离非但没有拉开,霜月已近在咫尺之间了,麓剑卿在心里哎呦交换了一声,猛用一个“千斤坠”身体往地下扎来,刚刚站稳了脚跟,头脑上面,已发出一剑,这一剑,长虹贯日,直劈下来,麓剑卿狼狈的往左一扑,避开这一剑,信手还了一剑,马上施展剑法,他明白,如果不解决这个女人,他便逃不出去。

    麓剑卿的剑法施展开来,时快时慢,招式连贯,霜月在空中辗转了几下,多开几剑,落到地上来,立即还以颜色,她用的是一口宝剑,剑长五尺,一把长剑,而麓剑卿的剑,则是一把中庸的剑,在这里,便失了优势,几招下来,麓剑卿手心里全是冷汗,其中有好几剑,差点将他击中,他小觑了面前这个柔弱貌似不经风的女子,于是立即提起了一口气,兢兢业业的,施展麓剑派的剑法,几乎用了十二分的力,他好歹也是陆啸天的弟子,那陆啸天在江湖上,是个剑术一流高手,号称“剑法八大家”之一,剑法八大家之中,还包含了,东丘派掌门——徐久合;天门上掌门人——吕威;南坪派掌门人——赵元等人,麓剑派的剑法,得到陆啸天的亲传,麓剑派的《割麓九剑》一旦发挥出强大的威力,以霜月之力,断然无法抗衡得了的,可惜,麓剑卿年纪尚浅,《割麓九剑》只是学到了第七剑,无法通篇,实力大大的受限,两人交手三十几招,麓剑卿只有三成是攻手,七成则是防御,霜月以快打快,将麓剑卿压到了几棵树的旁边,麓剑卿也是机灵,在树与树中间乱窜,以树为自己拦下了不少招式。

    汤浩然这边,他对付子月,在前面的几手落了下风,可他毕竟是麓剑派的好手,实力仅次于陆啸天,剑法老练沉稳,一旦施展完全,便如同大海汪洋一般,仅凭子月的那点能耐,终究是奈何不了他,杨浩然的练的也是《割麓九剑》,且全部精通,九剑前面的七年,只是铺垫,真正厉害的,则是后面的两剑,两剑,共有一十八式,招式复杂,繁琐,子月吃了大亏,汤浩然一剑,险些刺中她的前心,亏她轻功不俗,剑法飘忽,让汤浩然无法舍出全部的精力来对付她,如若不

    然,子月这时候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汤浩然警觉地看着子月身后的修罗王,提防着他随时加入战斗,像是修罗王这等高手,若在背后偷袭,汤浩然可不好受,不过,修罗王似乎不喜欢用偷袭这种招数,来败坏他在武林之中的名号,他向子月看了一眼,说道:“子月,你不是他的对手,退下来去帮霜月解决那个麓剑派的小子,这个老东西,交给我来对付好了。”

    子月应了一声,连刺三剑,抽身退出,汤浩然就等着修罗王呢,他不上场,始终难以安心战斗,所以也不追赶,在原地扎步,剑指修罗王,笑道:“你终于上场了。”

    修罗王微笑着走来,从腰间缓缓拔出缠了一圈的软剑,说道:“你要求死,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汤浩然说道:“鹿死谁手,今日还说不好呢,只怕,你们的人,要带着一具尸体,回到小仙登峰了,只要你们能够回去的话。”

    修罗王道:“只怕那是你汤浩然的尸体,让我想想,你的尸体有什么作用,我可以送回到麓剑派去,让陆啸天亲自看看,他的师弟,是怎么给我杀死的,你也猜猜,当陆啸天看见你手记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是愤怒、伤心、悲恸、还是憎恨?”

    汤浩然观察着修罗王的站位,准备给他致命一击,就算不能杀死他,也要抢手,占据招数上的主动,再以《割麓九剑》之中,所有厉害的招式来攻击他,争取一口气,灭了对方,这才是唐浩然可以取胜的根本,一旦战斗被拖入到了修罗王的节奏,汤浩然则有性命之忧了。

    汤浩然不动如山,脚下暗运内气,猛地往前一蹿,带起了一张地皮,剑往前指,乃是《割麓九剑》之中的绝招之一“长驱直入”,剑行到半路之中,手腕一抖,长剑颤抖,一剑上下翻飞,斗成了三个剑影,这又是一招“暗影分水”,三剑之中,只有一剑是实招,而另外两剑则是虚招,修罗王不见不满,右手起剑,先是在右边画了一个半弧,接着剑到下部,往上一提,只听咔的一声,软剑正好打在了汤浩然的剑身上,虽然这是一把软剑,但这一下,却打的汤浩然,手腕酸痛难当,一把长剑,险些脱手而飞,汤浩然往后收剑,不料修罗王的软剑却在这个机会上缠住了汤浩然的剑。

第四百九十八章,独自

    修罗王的剑像一条藤蔓一样,顺势而上,剑尖直达汤浩然的握剑的手,汤浩然暗叫不好,用了大力抽剑而不得,又不用撒手弃剑,这剑固然可以躲开修罗王的杀伤,手中却没有了剑,与修罗王这样的一等一的高手交战,手中无剑,便是身上无命,汤浩然快速的整理好思路,忙用一招“剑上开花”手腕用巧劲,向右面宣传宝剑,长剑一转,立即与修罗王的剑摩擦起来,这是在白日,都能看见剑上的火星,刺耳的声音,让附近的魔炎教派的教众也得堵住自己的耳朵,转了输圈之后,汤浩然往后一扯,长剑方才脱困,可这一下,修罗王揉身而上,软剑变成了直剑,向汤浩然的心口刺过来。

    汤浩然连连往后退步,等修罗王的剑尖到了自己的跟前,不足一寸的地方,这才往左边躲闪,堪堪躲开,修罗王右手成掌,倏的向他肩头拍来,这一下汤浩然避无可避,肩头中了一下,一口鲜血呕出。

    他真是一个汉子,吐出去的血,是向修罗王吐出的,原本修罗王定要躲开,左右都可,汤浩然则可以还一剑与修罗王拉开距离,或者直接杀了修罗王,可他想错了,修罗王竟然不躲避,迎着汤浩然的吐出的鲜血冲上来,一剑刺中了汤浩然的上半身,来了一个贯穿,修罗王抽剑回去,一脚踢在了汤浩然的小腹上,汤浩然连喷三口血,只感觉自己的左肺坏掉了,呼吸骤时不畅,他一咬牙,知道身受重伤,越发难以打败修罗王,只好放弃了放弃,改为全力进攻,其时他中了一脚,正在后退,脚下忙用了一招《千斤坠》让自己的双脚扎在土地,接着提着一口气,挥剑窜了上去。

    修罗王早有准备,见杨浩然过来,软剑挥出了剑花,连续重创汤浩然的双手,但汤浩然视死如归,长剑在手,死活不松,施展出最后绝招,一剑刺开,宛如百花绽放,剑如蛇吐信子,连攻三十六剑,剑快的让人琢磨不到剑招,修罗王给他逼退了数十步,身体贴在了一棵树上,往树后一转,汤浩然最后一剑则以全部的内力灌入到剑尖之上,直接刺破了粗壮的树干,直没剑柄,这一剑贴着树后修罗王的脖子刺过去,修罗王暗叫了一声惊险,从树后闪身而去,正好处于汤浩然的右边,一剑挥过去,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进攻招式,连名称都没有,却把汤浩然的脑袋斩下来,人头直飞老高,缓缓落下。

    汤浩然一动不动,岿然如山,手依然我这剑柄,却成了一具无头的尸体,原来,他在刺出那一剑之后,生命就已经好像熄灭的蜡烛一样走到了终点,所以难以对修罗王的致命一招进行反制。

    麓剑派一代剑术大家,汤浩然的性命走向了完结!

    修罗王敬重每一个跟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敌人或者是对手,他命人捡回了汤浩然的首级,一改自己之前所说的话,给了汤浩然一个全尸,当魔炎教派的人,搬动汤浩然尸体的时候,这才惊讶的发现,他们搬不动,因为汤浩然的一双小腿,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了泥土之中,他成了一座石碑。

    因为距离尚远,汤浩然的死,麓剑卿并不知道,他全神贯注的对付霜月,打了一个有来有回,只可惜无法对霜月进行致命一击,他尝试了多种办法,霜月的防御,密集的像是一张蜘蛛网一样,他攻不破最后的防线,而且在进攻的时候,还要抵挡着来自霜月的反击,麓剑卿额头上全是冷汗。

    霜月也不好过,她一开始占据了上风,五十招以后,麓剑卿全力发挥《割麓九剑》,霜月便感觉自己有些黔驴技穷了,在加入魔炎教派之前,她是一个孤儿,从来没有学过武艺,可她天生就是一个练武的好材料,在山下给邱凌云发现那一年,霜月已经十八岁了,邱凌云见她有一块好筋骨,于是亲传了她几套剑法,虽然谈不上是什么高深的秘籍,但在霜月的手中,这些剑法就好似是给她量身定制的一样,她不仅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学会了所有的剑法,并且推陈出新,弥补了这些剑法之中的不足,将两套相似的剑法合二为一,一跃成为小仙登峰上的高手,就连子月也不是她的对手。

    随着邱凌云闭关钻研武功,教习霜月的时间少了,霜月便中断了在剑法之中的学习,从而将重心放在了小仙登峰的管理上,否则, 她的武功,时至今日,应该要高过麓剑卿不少。

    假设, 只是一种幻想而已,霜月的的确确不是全力一击状况下麓剑卿的对手,她狼狈的连自己的白裙子也给嗝屁了一脚,发髻凌乱,几套剑法用完了,形势陷入到危机之中,就在这个时刻,红月前来支援,几下就逼退了冲过来的麓剑卿!

    麓剑卿见势不妙,心道:“以一敌二,就是高手,也得败给这两个女人,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顾不上自己优雅的美男子形象,大骂了一声:“两个臭婊子,咱们来日方长,时间还多的是,以后碰见了,你们可别想逃。”说罢,以轻功攀缘到大树上,窜了几步,逃之夭夭了。

    红月起步去追,刚走了几步,便看见修罗王从后面走来,修罗王冲她挥挥手,笑道:“穷寇莫走,放走了他,也不是一件坏事。”他看过霜月的情形,让她去身后休息,传令手下,依计行事,分头行动,赶往下一个地点,准备伏击武林盟的主力,为此麓剑卿得以逃出生天,可麓剑派数百名弟子,包括汤浩然在内无一生还,全部死在了树林之中。

    麓剑卿逃走的过程中,心里盘桓,“他们为什么没有追来,是汤浩然师叔阻挡了他们吧,汤浩然师叔怎么办,他寡不敌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可他估计不了那么多,更不敢回头去搭救汤浩然。

    汤浩然在麓山上,地位仅次于陆啸天,主抓山上的纪律,赏罚分明,深受麓剑派弟子的爱戴,麓剑卿觉得以汤浩然的武功和江湖经验,要从魔炎教派的围攻之下逃走,应该不是难事,所以这一路,他逃到了一处深潭,这里有一个高只有十丈的瀑布,宽不到三丈,整个小滩,小如大户人家的内池,他见潭水清澈,下方有鱼在水草之间来来回回的穿梭,顿时觉得口渴起来,便俯身下来,鞠水而饮,正喝着,但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他身后,潭水微波,看不清这人是谁,麓剑卿只感觉他伸出一只手抓向自己的肩膀,吓的他,心头一紧,回剑就刺,只听当的一声,他这一剑给对方搪开,那人开口说道:“陆师兄,别害怕,是我。”

    麓剑卿回过头来,一看面前这人,满脸是血,浑身上下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手中提着一口剑,剑刃上都是豁口,狼狈的不像人样,正是之前走掉的东丘派弟子——彦成玦。

    彦成玦硬挤出一丝微笑,一脸的疲惫,开口说道:“陆师兄,汤浩然师伯呢,你们没在一起,其他麓剑派的弟子呢?”

    麓剑卿摇头不答,反问道:“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彦成玦看了看潭水中,映出的麓剑卿的模样,实在比自己好不了多少,一切问题,已经有了答案,说道:“我们遭遇了魔炎教派的围攻,奋力突围,东丘派,只剩下我自己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惨

    彦成玦带着东丘派的弟子撤退,这一路上虽然没有遭遇到像是修罗王、子月、霜月、红月这样的高手,却遇到了谷怜生率领的一支小队,双方发生了遭遇了,当即打了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谷怜生带着人守在南面,人数不多,大约只有二百多人,全部为黑旗的精锐,他们正从南边包抄,而彦成玦带领的东丘派小队,因为和麓剑派的人闹翻了,正往南下,打算过了小溪,退守到百草谷以南的一处山坡上,在那里等着武林盟的增援到达,双方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遇见了,起初,树林都是鞋生长了几百年,几千年的老树,树高数十丈,葳蕤高大,遮天蔽日,光线不好,走在最前面的东丘派的弟子差点撞到了魔炎教派的怀里,当双方发现是敌人之后,随后就大打出手,彦成玦知道此地已经给魔炎教派包围,毫无恋栈之心,告诉东丘派的弟子,只顾突围便是,所以东丘派的弟子人数少,很快就分散了,各自突围,彦成玦率领着十余个弟子一直往南面冲杀,很快就遇到了谷怜生往北面冲杀。

    谷怜生虽然不认识彦成玦,但他看这一伙人都是东丘派弟子的服装打版,而彦成玦穿的衣服又跟其他东丘派的弟子有所差异,便料定这个人在东丘派上身份特殊,力求杀之,命令其手下,全力进攻,一时间,好像是潮水一样的魔炎教派的人手将彦成玦包围了,不仅没有前进无路,而且后退无处,彦成玦身边的十余个东丘派的弟子一直跟彦成玦的关系不错,眼瞧着魔炎教派的人全都向彦成玦使劲,从而忽视了他们,他们本来可以撤退,留下彦成玦就好了,但他们好像明白了什么,全都集聚到彦成玦的身边左右,这样一来,要杀彦成玦,须得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不可!

    彦成玦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师兄弟们一个个的倒在魔炎教派的屠刀之下,激愤之中,使出了看家本领,冲杀,最后东丘派的十余个弟子全都战死了,他给人围在了垓心,魔炎教派也不好过,为了拦截这数十个人,付出了双倍的代价,其中还包括一个谷怜生一直以来大力培养的一个黑旗的香主,谷怜生见彦成玦有些本事,便打算让自己的手下先上去消耗彦成玦的体力,。

    哀兵必胜,彦成玦此时正在气头上,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那还管那么多,不惜余力的砍杀,很

    快就有十多个魔炎教派的人死在了他的长剑之下,而他的长剑,并非是宝剑,在厮杀过程中,渐渐卷了刃,最后感觉到时机已经成熟了,谷怜生让众人退下,一个人对付彦成玦。

    彦成玦虽然是东丘派的一个小弟子,实力却不用小觑,他的东丘剑法,乃是有高深的造诣,与东丘派掌门人——徐久合如出一辙,谷怜生用的是刀,一刀一剑,打了七八个回合,彦成玦不落下风,反而占据了一点小小的优势,彦成玦为的是求生,而求生的人,多半会在关键时刻,爆发出身体里的本能,这让彦成玦的战意加倍,很多以前不能用出来的剑招,在那一瞬间全都用出来了,可怜谷怜生,一把宝刀,与彦成玦激斗了几个回合之后,竟然给彦成玦的剑气,生生的看出了一个豁口,谷怜生爱惜这把宝刀,手上加紧了,一刀快过一刀,刀刀进犯,攻防有序,彦成玦消耗了大量的力气,此时内气不足,很快就给谷怜生快刀压制,在打斗过程中,谷怜生的刀,总往彦成玦的上半身招呼,一刀就足以让彦成玦毙命,彦成玦知道自己的剑不行,不是宝刀的对手,所以不跟对方的刀对碰,剑术改了路子,从刚猛变成了阴柔,阴柔之处,剑法飘忽,轻灵,总是在接触对方宝刀的时候便移开了,轻快的剑法, 为他节省了很大一部分力气,他抓住了几个空挡,用东丘剑法,屡次越过谷怜生的刀法,去攻击左近的魔炎教派的人,取得了一定的成绩,眨眼之间,谷怜生不能取胜不说,自己身边的黑旗精锐,反而让彦成玦砍死了七八个,这让他恼羞成怒,施展出全部刀法,当真是刀去入海流,刀荡砍千秋,谷怜生的刀,游走八方,刀沉刃利,他缠住了彦成玦,堪堪斗到了一百招以后,彦成玦料定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即便在他全盛时期,也不是面前这个人的对手,于是一边逃,一边打。

    谷怜生紧紧追着彦成玦不放松,黑旗的精锐拦在路上,大半给彦成玦料理了,正当彦成玦力气微弱,鸟尽弓藏的关键时刻,树林的上空突然间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哨音,那是魔炎教派的信号,谷怜生听到之后,脸色大变,向左右三十余个黑旗的好手招呼了一声,“杀了他!”之后,转身就走!

    彦成玦瞬间明白,这是魔炎教派有要紧的命令,传呼敌人的首脑,但对方留下了三十多个人,可够

    彦成玦料理一阵子的,于是,彦成玦一路逃,一路打,杀了几个人之后,长着轻功好,逃到了潭水边上,离着很远,他就看见了麓剑卿的背影,当即认出了他,于是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却没想到麓剑卿的精神高度紧张,回首就是一剑,幸好彦成玦不是一般人,心灵手快,否则这一剑足以要了彦成玦的命。

    彦成玦说东丘派弟子全都死了,只是针对形势的一种猜测,倒不见得,真的全都死了,但是麓剑卿却说,麓剑派的弟子,就逃出来了他一个,可见是真的,没有半点的虚假,这一路走来,彦成玦一个麓剑派弟子也没有见到,不是全军覆没了,还能怎的,彦成玦又听麓剑卿说,他们遭遇了修罗王,还有魔炎教派四女等高手的围攻,心想:“汤浩然前辈,武功虽好,但也不是修罗王的对手,加上魔炎教派其他高手,多半是凶多吉少。”又联想到自己的师兄弟们死去,一时间心里如针扎一样难熬,他不在责备当初麓剑派为什么不听自己的建议,早点离开不就没有这事了吗,反而安慰麓剑卿。

    “我们两个套出来了,魔炎教派的诡计,就不会得逞,我们不能往南去,要去北边,去告诉武林盟的主力,这件事情,或许还有挽救的余地,我们两个门派,虽然损失惨重,但是大局,却还是牢牢的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彦成玦说着,用潭水洗了一把脸,学着麓剑卿的样子,鞠水喝了,甘甜滋味,贯彻身躯,他瞬间来了精神,双眼焕发了光彩,就好像是喝了酒一样。

    麓剑卿却说:“我们回去,背后都是魔炎教派的人,我们怎么回去,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我们两个人,怎么是修罗王的对手,回去无异于找死。”

    彦成玦想了想,觉得他说有道理,心想:“我们两个人,别好心办了坏事,跑过去送死,修罗王可真求之不得呢。”说道:“直接回去断然不行,我们要找其他的办法,不如这样,我们绕路回去,只要够快,还是能够拦截住魔炎教派的主力的,你以为如何,总比我们两个躲在这里要好,如果没有主力,我们两个在树林之中,什么都做不了,修罗王可要比我们两个想象之中的要狡猾的多。”

    麓剑卿点点头,他不想一个人在树林中转悠,多了彦成玦,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也是个帮手。

第五百章,进发

    所谓四象,青龙、朱雀、白虎、玄武!

    所谓四象印记,暨四个人分别位于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将陆谦玉围在垓心之处,四个人以均匀的内力,灌入到陆谦玉的体内,将陆谦玉体内的三十几股真气融会贯通,凝练成陆谦玉本身的真气。

    四个人中,邱凌云为青龙、林玉春为朱雀、陆辰为白虎、蓬东莱为玄武。

    就地而坐,位于一棵大松树下,其余人,林杏、羊庄老人、无常鬼、仓凉、邱洛洛等,在一旁护卫,严防有人在这个时候打扰四象印记, 因为在布阵的时候,四人均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如果遇到敌人,则任人宰割不可,而当下最为厉害的四大高手,聚集此处,正是除掉他们的好时机。

    印记发动之后,陆谦玉盘膝而坐,四人以相同的速度,相同的真气,向陆谦玉的身体灌入,邱凌云抓住了陆谦玉的右手,林玉春抓住了陆谦玉的左手,陆辰抓住了陆谦玉的右足,蓬东莱抓住了陆谦玉的左足,但见陆谦玉的脑袋上,白雾氤氲,像是一口在烈火下沸腾的大锅。

    邱洛洛守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又喜又怕,喜的是,自己的爹爹肯为陆谦玉出力,表面上虽然反对这段姻缘,可骨子里还是承认了自己寻找的这个爱侣,怕的是,林玉春说过,四象印记之中有很多莫名的因素可能会导致治疗失败,而一旦失败,陆谦玉重则殒命,轻则重伤,武功全失,所有的因素加在一起,成功的几率只有不到七成,也就是说还有三成会失败,陆谦玉无异于命悬一线, 一脚在鬼门关,一脚在人世间,她怕就怕在这里,若失败了,她该怎么办,是否能够接受这个结果?

    在邱洛洛的心里,自然是希望比担心更多。

    其余人,各怀心事,牢牢占据自己的方位,林杏莫名的自信,心想:“当今四大高手,加上我爷爷的独家秘笈,陆谦玉这个小子,肯定死不了了。”

    治疗持续中···

    陆谦玉头上的氤氲之气,越冒越多,到达了一定的峰值之后,氤氲之气,转为平淡,最后消失不见,反之脸色越来越红,好像是鲜血要从皮肤里面渗出来似的,十分吓人,又过了半个时辰,陆谦玉脸上的血红色淡淡消失,转而变成了墨绿色,这是治疗在进行关键一步。

    形象的说,陆谦玉的身体内部,四

    大高手的内气,正在合成一股,与另外三十股真气进行梦里的激斗,将其压制是第一步,接着要将三十股真气与四股真气融为一体,然后打开陆谦玉的任督二脉,从而使陆谦玉获得前所未有的真气,这一次治疗,倘若成功,等同于四大高手联手又为中原武林造出了一位高手,这是林玉春、陆辰希望看见的,对于蓬东莱来说,造出陆谦玉这样的怪物,不是他的所衷,但也不会拒绝,可邱凌云绝不希望中原武林出现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何况陆谦玉注定会成为他的敌人,因为他是陆家的人,他完全是看在邱洛洛的面子上,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伤心,这才如此费尽心力,同时,他可以毫不费力的一举解决林玉春和陆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从中午,一直到黄昏时分,四象印记出现了诸多变化,陆辰和蓬东莱的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由红润专为苍白,这是真气极度消耗的表现,林玉春的表现没有那么明显,但也可以从脸色上看得出来,他也十分痛苦,唯有邱凌云,仅仅是脸色一沉,仍是从容不迫。

    众人见了,无不唏嘘,邱凌云真可谓是当世第一高手,武功深不可测,只怕三大高手,联手,现在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这边,治疗还在继续。

    那边,修罗王率领的魔炎教派精锐已经进入了预设的伏击地点,等待着武林盟的主力,钻入他们的圈套之中,彦成玦和麓剑卿展开轻功,一刻也不停歇的绕道去寻找武林盟的主力,告知前面的情形。

    武林盟的主力,到了百草谷的入口,为数三千人,主要高手,包括申屠烈、徐久合、郭孙雄、陆啸天,吕威,赵元等人,中原武林中的高手,几乎全都到场了,少林派作为预备队来使用,跟在后面,提防着可能的失败,这一次,消息上说,邱凌云也到达了,毕竟是对付魔炎教派的第一高手,武林盟不敢丝毫大意,队伍迤逦前进,宛如一条巨蟒在崇山峻岭之中前进。

    前面的人,到达了百草谷的入口之后,陆啸天从队伍中分开,带着麓剑派的弟子,进行百草谷中进行巡视,其余的人,分别以门派的为单位,针对方圆数百里的群山进行搜查,一旦遭遇魔炎教派,立即释放信号,其余的门派,围而聚歼,这是武林盟的整个作战策略。与其同时,申屠烈以武林盟主的口吻命令附近所有的门派,全部增援,把守各个要道

    ,这一次,他是要把邱凌云的性命留在这里,他是中原武林的头号大敌,魔炎教派的灵魂所在,只有邱凌云一死,魔炎教派便不攻自破了。

    这么多年来,悬在中原武林和百兴头上的一把利剑就要给拿下去,岂不是皆大欢喜?

    否则,武林盟要对付小仙登峰,须得劳师远征,上一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武林盟若给准备充分,前往漠北,只能自食恶果,无法铲除魔炎教派,这次大不一样了,邱凌云主动送上门来,实在是上苍不薄,给了武林盟这样的机会。

    三千人,对于诺大的山林来说,微不足道,每一个门派,按照命令行事,徐久合率领的五百东丘派弟子,向南寻觅,不久之后,就遇到了迎面走来的两个人,一个是彦成玦,一个是麓剑卿,一见到徐久合,彦成玦无助的差点哭出来,马上上前行礼,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徐久合!

    徐久合执掌东丘派一脉,空有一腔抱负,他想要带领东丘派,冠绝中原武林,可惜流年不利,东丘派每况日下,这个年近六十的掌门人脸上,饱经沧桑,听到心爱弟子彦成玦的信息,他沉稳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丝的惊讶,随即便是愤怒,他说:“魔炎教派欺人太甚,修罗王狂妄自大,到了中原武林的地盘上,还敢放肆,我东丘派扬名立万的,中兴的时刻,就要到了,传令下去,放出信号,所有人一起南扑,我倒要看看,他修罗王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竟可以将我们中原武林,数十个门派,玩弄于股掌之上?”

    彦成玦劝不得,心想:“武林盟如此多的高手,竞相到来,邱凌云又不见踪影,只剩下一个修罗王,倒也不难对付,说不定这是一个机会,即便不杀了邱凌云,倘若能留下修罗王一条性命,无异于灭了半个魔炎教派。”他与师傅在荒野之中,分析了一下眼前的情形,最后决定,先派出一个小队,前去探索魔炎教派的下落,其余人,敌人不动,我不动,等待其余门派到达,一起对魔炎教派发起猛攻。

    此计既成,彦成玦临危受命,带着二百个弟子欣然前往,眨眼之间,山林之中,信号弹升空,四方皆有回应,彦成玦行动迅速,已距离魔炎教派的伏击地点,不足三里,甚至距离,魔炎教派的前哨,只有十丈远的距离,谷怜生眼睁睁的看着彦成玦落入到圈套之中,在心里冷笑,“这次,我还杀不死你?”

第五百零一章,怎么办

    彦成玦颇有头脑,一次吃亏,下一次绝对不会在吃亏,他将二百人的队伍,分成了若干的小队,一个小队,一个小队的放出去,每一个小队之中间隔数十丈,因此增加了队伍的长度,足足有一里路,按照魔炎教派现有的人数,他们仅有数千人,想要包围这个小队,无法完整地营造出这么大的包围圈,这样一来,即便是遭遇到了魔炎教派的伏击,他这二百人,也不会全军覆没,与彦成玦通行的,自然还有一个不是东丘派弟子的人,他就是麓剑卿!

    麓剑卿与彦成玦一起返回,一路上相互照应,感觉到彦成玦这个人还不错,是个可以交的朋友,遇到东丘派的徐久合之后,这才得知,麓剑派的弟子,行动的方向是西边,他若是赶过去,也来不及了,本着中原武林是一家的理念,他决定跟着东丘派一起行动,同时,积压在心里的仇恨,告诉他,无论如何,他都要为汤浩然报仇,尽管没有亲眼看见汤浩然死去,他的心里早有了答案。

    彦成玦率领的小队,刚刚从谷怜生的身边经过,谷怜生便转身后退,返回到了伏击地点,告知这个消息,修罗王听了,三思半晌,这才说道:“原来还有两个漏网之鱼,这可就不好办了,他们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便不会轻易的踏足进来,我们反而成为了武林盟的目标,从情报上来看,这次武林盟出动的高手可不少,人数也比我们多了一倍,若是以硬碰硬,免不了到最后是咱们吃亏的多!”

    谷怜生问道:“那修罗王,有何高见?属下全听您的安排。”

    修罗王计上心来,说道:“咱们这么办···”

    彦成玦越发接近魔炎教派的伏击地点,越发的放慢了速度,他担心的并不是多余的,修罗王不禁是一个难缠的对手,还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他太聪明了,武林盟在他的手上,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一个东丘大会,数万豪杰,被修罗王搅得是天翻地覆,尚且拦他不住,别说现在了,他派出几个轻功好的东丘派弟子,先去打探消息,整个队伍在树林中驻扎,从反馈来看,前面是一个山谷,是最好的伏击地点,彦成玦不认为以修罗王才干,会放过这么好的地点!

    不久之后,四个东丘派的弟子回来了,说没有发现魔炎教派的人影,但是在山谷的两侧,发现了大批人员活动过的痕迹,足有上千人。

    成玦听到这个消息,倒吸了一口凉气,旁边的了麓剑卿也心里砰砰的直跳,麓剑卿心道:“他奶奶的,这修罗王,果然在这里设伏,不过人哪去了,看起来,还是彦成玦技高一筹,提早就预料到了,要不然,我们这二百人,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回想起之前的一场大战,自己得以逃出生天,实在是九死一生,麓剑卿是真的怕了。

    彦成玦道:“看起来,魔炎教派没有离开多久,一定是我们的行动,给他们的发觉了, 他们看出我们的目的,所以这才匆匆离开,发送信号,告诉掌门人,不必着急过来,所有人,驻扎在原地,我要亲自上去看看。”

    麓剑卿道:“那边还是有危险,你不必这么着急过去吧,我看修罗王是怕了咱们了,所以才赶紧双脚抹油,逃之夭夭了。”

    彦成玦道:“你太不了解这个人了,我跟他打交道虽然没有几次,不深,但是我知道,这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一招套着一招,就等着我们出现失误,这里是丛林,对于我们的人数优势,并不大,而且我们是进攻的一方,在明处,而敌人躲在暗处,随时随地都能对我们发动进攻,小心一点,是为了安全着想。”说完,彦成玦带着几个弟子,前往山谷中,到达这里之后,彦成玦又是倒抽一口凉气,因为此地,当真是一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点, 山谷之中,有一条小路,至多容下一辆马车,两侧的山崖形成了一个陡坡,坡面如同刀切的豆腐一样光滑,很难攀缘,只有零零星星的几棵藤蔓可以借助,彦成玦施展轻功,抓住了一根藤蔓,窜了上去,来到了的山崖顶端,只见崖顶的空地上,草地有大片被践踏的痕迹,很明显有大部队在这里活动过,站在这里, 放眼山下,尽收眼底,若是当时,武林盟的主力,进入这个山谷之中,上面的人,仅需要准备石块,往下投掷几轮,无论多强的高手,也得遭殃不可,那是有死无生。

    彦成玦再三确认魔炎教派的人已经走了,这才走下了山崖, 告诉东丘派的弟子,继续往前面巡视,找寻魔炎教派的痕迹,而且一定要小心,魔炎教派错过了这么好的地点,一定说他们还有更好的伏击地点, 他们撤退的仓促,在草地上,仍然有了不少物品,包括一些衣服,刀鞘,剑鞘,水壶,干粮等等,他们不会走的太远,应该就在左近,而大部队行动,一定会

    留下痕迹,哪怕是小心翼翼也避免不了。

    彦成玦目视前方,山谷的尽头,是一片幽暗,好像是一扇通往地府的大门,又好像是一个巨鬼,张开的血盆大口,蕴含危险无数。

    但他没有留意到旁边的草丛之中, 隐藏着一队人马,谷怜生暗暗说道:“他妈的这个东丘派的小鬼,还真是聪明,竟然察觉出了修罗王的计谋,此人绝对不可留,应当尽早铲除才是,否则早晚得在他的手下吃亏不可。”

    这次下山来,彦成玦的是成长了许多,他在山中学到的很多知识,平时看过的书籍,如今都可以一展身手了,江湖无愧是最佳的历练场所。

    他凝望前往,如同凝望深渊!

    只听麓剑卿说道:“魔炎教派还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呢,除了这片大山,前面就是一座城市,我们的人早就在那里守着了,他们不会胆子大的, 跑到那个地方去吧?”

    彦成玦说:“修罗王,自然不会这么冒险,他们一定就在附近,说不定现在就有好几双眼睛盯着咱们呢。”

    隐藏起来的谷怜生一听,哎呀在心里大叫:“好小子,差点给你发现了。”

    麓剑卿道:“我只是想,邱凌云到底去哪了,他不是天下武林,第一高手吗,怎么逃跑的功夫这么厉害,还不得打,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看他无愧是天下第一高手,我说的是他的逃跑的功夫,哈哈哈。”

    彦成玦双眉紧皱,弯曲了一个熟虾的状,说道:“剑卿兄,你这句话,倒是提醒我了,如果邱凌云和修罗王在一起,定然不会同意修罗王伏击这种事情,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寻找我们的主力进行决战,由此可见,这邱凌云,并没有跟修罗王在一起,他在单独行动,或者,这次,根本就是一个谎言,邱凌云根本就没有来到中原!”

    麓剑卿惊讶道:“你这么驽定?”

    彦成玦笑道:“你不了解一个王者,他是不屑于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的,这也是为什么,修罗王是修罗王,邱凌云是邱凌云,在邱凌云的眼里,中原武林,皆如刍狗一般,他会更喜欢,直接了断的办法,那是下山来,与我们决战。”说到这里,彦成玦大吼一声,“糟糕了,修罗王他,肯定是这么办去了。”

    麓剑卿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办?”

第五百零二章,无辜

    自接到彦成玦释放的信号之后,徐久合带着人驻扎原地,一动不动,同时其各门派,也相继停止搜索,改为原地驻扎。

    徐久合这边,正在诧异,不知道彦成玦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苦恼之际,派人上前查探,岂料,派出去的几个东丘派的弟子,刚离开了队伍,便中了阴招,全都中镖而死,惨叫声,引起了徐久合的警觉,他亲自前去查探,发觉东丘派的弟子死后,意识到大事不妙,马上招呼身后的东丘派弟子灵机应变,就在这个时候,从左右各杀出一支队伍,却不是魔炎教派的白绿两旗人马,又是何人?

    徐久合暗叫不好,这时,前面出现了一个人,慢悠悠的从阴影之中走出来,开口说道:“东丘派的徐久合掌门,咱们可算是第一次见面,这黄昏落日的,徐掌门不在东丘派上喝喝茶,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那可好啊,是来找我的吗?”此人,慢慢的走来,夕阳的落到了山下去,最后一抹光影照在他的脸上,只见他面色如水似的沉静,穿着一件华丽的袍子,外表光鲜。

    徐久合叫道:“修罗王,你是修罗王?”

    来的正是修罗王,他见彦成玦带着人发现了自己的伏击地点,看破了自己的计划,于是临时起意,谋划了新的计划,那边是主动出击,将各门各派,逐一击破,而东丘派,就是他第一个要击败的门派,这纯属徐久合倒霉,他带着人就跟在彦成玦的后面,队伍之中分派了二百人给彦成玦,自己身边还剩下三百多人,修罗王带着人离开了山谷之中,在树林中悄悄行动,第一时间就遇到了东丘派的队伍,瞧着东丘派队伍的人数不多,修罗王驽定了主意,先从东丘派动手。

    魔炎教派有个强大的情报网络,徐久合没见过修罗王,修罗王也没有见过徐久合,但是修罗王阅读过徐久合的情报,还有他的画像,看徐久合的模样,简直和画像的一模一样,修罗王当即就认出了他来。

    魔炎教派的队伍,从四面围住了东丘派的三百人,无声无息,徐久合大意了,他从未想到,修罗王会反将一军,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敢主动出击。

    徐久合拔出长剑,不拔剑不行,因为修罗王已经拔剑了,修罗王不想浪费时间,因为他知道这个计划完全是一个赌注,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吃掉东丘派和徐久合,其他门派就会赶到,皆是吃亏的就是他

    魔炎教派。

    徐久合道:“修罗王,邱凌云现在何处?”

    修罗王冷冷的望着徐久合,宛如死神盯着他的猎物,蔑视道:“一个死人,我干嘛要跟你说那么多呢。”

    徐久合身边聚集了东丘派大批弟子,他鼓起勇气,说道:“死亡本就伴随着我们武林人士,生又何妨,死有何惧,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们胆子居然这么大,跑到中原武林的腹地来,更在这里,包围了我东丘派,可你若是想,就此吃定了我们东丘派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修罗王道:“是吗,若连一个小小的东丘派,我都拿不下来,那我还是魔炎教派的修罗王吗,徐久合,你当了这么长时间的东丘派掌门人,怎么在识时务上一点长进都没有呢,难怪东丘派在你的手中,落魄成今天这个样子,本来,你都不配死在我修罗王的手上,但是,有什么办法呢,猎物自投罗网,我若是不收你,那几对不起这个机会了,徐久合,你要留下什么遗言,可以告诉我,告诉其他人是没有什么用了,因为我不准备让这里的任何一个东丘派的弟子活下去。”

    徐久合知道今天大事不妙,即便武林盟的其他的门派可以及时增援,那也是很长时间的事了,距离东丘派最近的门派是天门上,天门上掌门人吕威,带着他的弟子冯少杰,距离这里,仍有十多里的距离,东丘派的人给魔炎教派团团围住,一个豁口都没有,喊杀声,根本传不了那么远,即便奋力突围,侥幸能够找到天门上的吕威,天门上才多少人,不到四百,有怎是魔炎教派的对手?

    徐久合抱着必死之心,第一时间想到的则是自己的弟子,彦成玦,他想:“老夫今日拼死一战,死得其所,若能杀了修罗王最好,若是不能宰了他,就只能让别人这么做了,彦成玦,为师相信你,一定能够带领天门山,走向复兴之路。”想到这里,徐久合,一震手中的长剑,怒吼道:“修罗王,你拿命来!”

    不等修罗王开口,绿旗旗主李默年往前走了一步,说道:“徐久合掌门人,你还认识我吗,喊得这么大声干嘛,想要吓死人么?”

    李默年要比徐久合年轻个几岁,一身书生打扮,手中拿着一把扇子,这就是他的武器,说来,他的武器和许来风有异曲同工之妙,跟许来风又有些不同的是,许来风用扇子,使的是剑法,而李默年,

    专门钻研出了一套扇子武功,名曰《桃花扇》,此类武功,脱胎于,一套《**掌法》,还有一部《九门刀法》,走的是阴柔的路子,这一点完全可以从《桃花扇》的名字上可以看得出来,李默年因为喜欢读书,沾染了一生的书生之气,身材不壮,或是羸弱,这套《桃花扇》使用出来,姿势甚是曼妙,宛如美女在桃花树下跳舞,但千万不能小瞧了这套武功,他阴柔之中,暗藏狠辣,李默年的扇子里,又暗藏玄机,在小仙登峰上,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及便是修罗王,也从未看见过,李默年施展全力去对付一个人。

    徐久合上下打量着李默年,回忆过去,突然说道:“你是长江边上,读书的那个小子?”

    李默年哼道:“不错,我就是读书那个小子,那日你把我打入长江之中,让老子喝了一肚子得水,你可知道,那滋味有多难受吗?”

    徐久合真是欲哭无泪,回忆道:“原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加入到了魔炎教派,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何况是我的无心之过。”

    李默年道:“我呸,什么无心之过,你一句“无心之过”就能斩断仇恨之丝了吗,我原本是要进京赶考,考个状元回去,孝敬我老娘的,就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与人争斗,失手把我打入长江,我颠沛流离,幸亏大难不死,得到了一个老渔夫的相救,后来,等我赶到了京城之后,考试已经结束了,而我的老娘,迟迟等不到我回家,竟然也一命呜呼了,这一切都是你徐久合打掌门人害的,难道你不觉得,你当这个掌门人有愧疚吗?”

    徐久合深深一揖,说道:“当日之事,的确是我的不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若是不如魔炎教派找我报仇,我定然如你所愿,可你现在是魔炎教派的贼子,想要取我性命,那可万万不能,我无法让你如愿,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想要找我报仇,就来报仇吧,一对一比试,生死有命。”

    此事,说来话长,早些年,徐久合年少轻狂,与人比武,杀了人家丈夫,妇道人家,派人追杀我到长江岸边,他寡不敌众,身受重伤,疏忽之中,将藏在草丛之中的李默年失手打入了长江之中,当时徐久合痛苦不已,内疚万分,此事算是他的心头之病了,时不时就要想起来,所以告诫彦成玦等人,出门在外,绝不可滥杀无辜。

第五百零三章,帮派的魂

    徐久合万万没有想到,曾经被自己无意之中击落长江下的书生竟然还能在汹涌澎湃的大浪之下活下来,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难道这就是一报还一报,上苍嫌他年轻的时候作恶太多,杀人太过,而给他的惩罚吗,徐久合有那么一瞬间,真想死在这个人的扇子下算了,用以洗清他多年来的罪孽,又何尝不可呢,可转过头来,他想到,自己不能死,他现在不是孤独一个人,他的身边还有几百个东丘派的弟子等待着他带领他们逃出生天,从魔炎教派的魔抓之下活下去,所以他不能死,他死了,东丘派的弟子也会死,他要活着,活着就要解决眼前这个书生。

    徐久合面对李默年,冷笑一声,说道:“如果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尽管放马过来吧,无论如何,你加入到了魔炎教派之中,那就是罪恶,我是东丘派的掌门人,愿意接受你的挑战,早知道如此,当初我就不该后悔,错杀无辜之人。”说罢,两年,右足往后一拉,长剑所指苍天,用的乃是一招“仙人问天式”这是《东丘剑法》之中的起手式,东丘派的剑法,很有多招数,都跟“天”、“地”、“人”、“神”、“仙”等有关系,比如说,徐久合在“仙人问天”的下一招,就要接“仙人指路”。

    李默年面色淡如水,对于徐久合的招数,他似乎融会贯通,了然于心,所以,他没有片刻迟疑,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徐久合,咱们两个之间的血债,今天可算可以偿还了,正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当初你打我一掌,今天我还以颜色,只赐你一剑,若是你大难不死,说明你福大命大,那我没有办法,若是你死了,那正好,来看招吧。”说完,回头看了修罗望一眼,修罗王对他点点头,那意思是好像是说,“你们打吧,两个人的事情,在没有分出胜负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动手的,尽管放手去干,徐久合已经是强弩之末,东丘派已是穷途末路。”修罗王的脸上,带着轻蔑的态度,灭了东丘派,足以震撼武林,他之前杀了麓剑派的汤浩然,若是再能有所建树,这次,魔炎教派下山,可就没有白来一趟了,一口气,灭了武林盟,十二大门派之中的两个高手,将会在武林盟内部,掀起轩然大波,动摇他们对抗魔炎教派的决心,更何况,这仅仅是一时的战绩,眼下,十二大门

    派,很多高手都聚集在这片深山老林之中,若在能杀几个高手,对于以后的争锋,小仙登峰势必牢牢的占据优势不可。

    李默年得到修罗王的同意之后,就不会再有什么顾虑了。

    徐久合这边,清楚李默年要与自己的单打独斗算总账,也告诉弟子们,没有他的指令,不要参与到决斗中来,这是属于他和李默年两个人之前的仇恨。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李默年脚下移动,扇子忽的一下拍下来,正击徐久合的面门,徐久合喝道:“鼠辈,今日,我就弥补当初犯下的过失,咱们俩之前的恩怨,可要一笔勾销了。”话音落下,长剑往下一压,搭在扇子上,接着,长剑一指,刺向李默年的前胸,然后,接着“仙人指路”“仙人醍醐”“天地烘炉”几个剑招,李默年,一把扇子左右横飞,扇面时开时不开,一把精钢打造的扇子,在长剑之下,游刃有余的穿梭,他的身法,也真厉害,脚下一刻不停,一边躲避,一边还招,扇子虽短,铁剑虽长,各有优点,两个人刚刚接上手,堪堪打了二十余招,不见谁落下风,只见徐久合一把长剑,时而刺,时而挥,时而扫,时而劈,剑法卓绝,轻灵飘然,他几乎不用快剑抢攻,只用一般剑法,一招一式的与李默年交手,李默年,边打边喝,说道:“徐久合,你的剑法,似乎也不怎么样,这就是你东丘派的镇牌之宝《东丘剑法》?我看是《稀松剑法》!”

    面对李默年言语上的挑衅,徐久合沉默不答,只用剑招说话,转眼又过了十招,徐久合一招《向天笑》,长剑在左身下兜了一个小圈子,打向李默年的右手,李默年正出招刺向徐久合的左肋,当他发现此招的时候,身体前倾,在想回转,多有不及,只得往左边撤了半步,徐久合留给他反应的时间不多,而且这一剑,极为精妙,正掐在了李默年全力出手的空挡上,于是,滋啦一声,长剑在李默年的右手上,划出了一个伤口,若不是李默年灵机一动,不发往左边偏移了那么几寸,这一条手臂,就要断在了徐久合的剑下。

    徐久合可进入强攻节奏,长剑纷飞,剑法施展,提升了一个境界,只见他配合飘逸的步伐,将李默年困在中央,李默年手持扇子,左磕右挡,锵然声不绝,暂时落入到了下风。

    默年心想:“这东丘派的老匹夫,倒是真有几把刷子,剑法用的这么醇熟,可不好对付,我须得从他的剑法之中,找出破绽来,一击致命不可,以洗刷我多年来的耻辱。”

    徐久合一边进攻,同时心里也在思考:“这才短短几年啊,这个书生,当初手无缚鸡之力,否则也不会给我一掌就打到了长江下面去,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武功呢,看他的扇子功夫,有点像掌法,又很像是剑法,当真奇怪。”徐久合不愧是老江湖了,久斗的经验比李默年要丰富不少,他见李默年虽然进攻的招数减少,但是防御下来,却密不透风,他施展了很多杀招,均不奏效,便意识到了什么,这小子是在等待一击必杀的机会。

    徐久合既然明白了对方要干什么,哪里会让他如愿,一招一式,使得堪称完美,东丘派的剑法,本来就是一种很古老的剑法了,一代传一代,一代人一代人,在剑法上付诸汗水,将剑法之中很多招式进行了差缺弥补,使得《东丘剑法》趋于完美,这种完美,尽管杀伤力不大,但攻守兼备,攻守之间,寻找着最为平衡的那个点,所以,李默年还手的几招,针对徐久合这种剑术大家来说,全都是无痛的瘙痒罢了。

    这俩人在场中,激斗正酣,另外一边,修罗王下令,魔炎教派对东丘派的弟子展开了厮杀,双方打成了一团,东丘派的弟子,誓死保护徐久合,所以都在一个圈子里,抵挡着魔炎教派的人,魔炎教派的人,在外面围成了一个大圈子,红月、霜月等人首当其冲,在他们的进攻之下,东丘派弟子得防线很快就出现了几个大口子。

    东丘派始终都是江湖上资格老的大门派,即便它经历过浮浮沉沉的岁月,实力大不如前,可他们的底蕴还在,东丘派的弟子,见机行事,组成了剑阵,三五一组,或者十个多个人组成一个较大的剑阵,以剑阵对付魔炎教派的冲击,一时间,竟然扭转了战局,魔炎教派虽然都是精锐,可他们胡乱的打杀,不成规矩,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跟几个人合在一起的力量抗衡,何况跟在东丘派掌门人身边的东丘派弟子,又有几个是怂货孬种,这些都是东丘派的精英,是东丘派的未来,修罗王要做到,就是泯灭一个帮派的魂,帮派的魂,就是他们的年轻弟子。

第五百零四章,武林

    无论是任何一个强大的帮派,或者是弱小的帮派,能够称之为魂的,正是他们年轻的弟子,而不是那些高手,高手只是一个门派的领军人物,是一个向导罢了,而年轻的弟子,无数后继的弟子,才能让这个帮派能够在江湖上,繁衍生息,存活下去的立足根本。

    修罗王眼瞧着战斗陷入到了焦灼的状态,魔炎教派出现了较大的伤亡,这对魔炎教派的下一步行动不利,于是也参与进来,他一个人对付一个由东丘派弟子组成的十人剑阵,东丘派的弟子,看剑修罗王的一刹那,便意识到他们的命运将在今天改写,但见东丘派的掌门人,仍在与敌人周旋,这让他们义愤填膺,施展出平时在山中所学的一切,对付修罗王,十人剑阵,攻守兼备,五个人进攻,五个人负责防御,打开了一个圈子,让修罗王进来,修罗王仍是那副蔑视的态度,十余招之下,只是刺伤了一个人,这让他大为惊讶,清晰地说出这个剑阵的名字:“十方天罗剑阵?”

    东丘派的一个弟子喝道:“既然知道这是东丘派最成功的‘十方天罗剑阵’那你就该明白,你会死在这个剑阵之中。”

    像是这种小角色,还轮不到修罗王与他搭话,回应这个人的,便是修罗王一剑穿心而过,这个东丘派的弟子,目瞪口呆,在不知道修罗王为什么会破了这个阵的时候,就已经扑倒在地,眼见是不活了,“十方天罗剑法”失去了一个人,便无法发挥出巨大的威力,剩下的几个人,在修罗王的剑法之下,一个个的倒下去,他们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死的却也十分雄伟。

    魔炎教派的毕竟还是人多,东丘派的弟子在抵挡住了一阵子之后,顷刻间土崩瓦解,有序的战场,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徐久合之前是缠住了李默年,可他看见东丘派的弟子死伤惨重之后,便向撤出战斗,反之给李默年缠住了。

    无论是如何剑法、刀法、所有武功之中,君又可以看见的破绽,只不过破绽多少,高低而已,李默年是一个练武的天才,善于寻找对手的破绽,斗了几百招之后,他摸索到了徐久合剑法之中的破绽,那就是在徐久合使用“天神望月”这一招之后,他的左脚会不自觉的抖动一下,从而引导着下盘不稳,这就给了李默年可趁之机,他猜测,这一不定是剑法之中的破绽,反而是徐久合的顽疾,徐久合的左脚有毛病

    ,无法做出大幅度的动作,但也不一定,形势所迫之下, 他一共用了很多杀招,一旦运用起他的左脚来,剑法之中的刚劲,都会有所减弱,李默年确信,徐久合的左脚受过伤。

    徐久合眼瞅着东丘派的弟子转眼之间就要全军覆没,心里焦急,下手更加快!

    快,与东丘派武学宗旨的动静结合是背道而驰的。

    快,就是错了。

    快,会给敌人留下可趁之机。

    徐久合作为一个老掌门,绝对不能犯这样的错误,当初在他踏入东丘派的时候,他的师傅定然告诉过他,《东丘剑法》讲就是的行云流水式的打击,不是快,也不能慢,快了,就是洪流,慢了就是溪流,而东丘派的剑法是一条小河。

    徐久合情急之下,那还想那么多,他只想趁早解决了李默年,然后对付修罗王,掩护剩下的弟子撤退。

    所以,他就败了。

    李默年的扇子扫向他面部的一招“桃花纷飞”扇子抖了三抖,这是虚招,接着李默年空出来的一只手,双指一骈,跟在扇子之后,点向徐久合的面门,拿他的招子,这是第二招,第三招,也就是李默年取胜的招数,他压低身子,用了一招扫堂腿,对着徐久合的左脚猛地扫了过去,徐久合以长剑磕出李默年的扇子,又以手肘拦下了李默年的一指,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左足给提了一下,好大的力气!

    徐久合站不稳,往后踉跄几步,在这个过程中,他向李默年连刺三剑,李默年竟然不躲不闪,三剑皆中,可他感觉到自己的小腹给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低头一看,李默年的扇子,竟然在他的小腹上刺出了一个洞,徐久合虚晃一剑,捂着自己的肚子,退了又退,后背抵住了一棵大树,这才停下,血流不止,他只得点自己伤口附近的穴道,这时候,李默年,从地上爬起来,他中了三剑,都在胸膛,这三剑,刺得很深,因为他的扇子很断,只好这么好,才能完成致命一击,但他也要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他的心脏用了一剑,气血快速地从他的身体流逝,所以他倒下了,这引起了,修罗王的注意,修罗王要赶过来,只见李默年爬了起来。

    李默年,轻咳一声,带出一口血,说道:“徐久合,真想不到,我竟然要用这种方式跟你同归于尽。”

    徐久合任由自己的双膝弯曲,沿着树干,缓

    缓的萎靡下去,他整个脾脏都给打碎了,他的生命,将要走到尽头,没有人能在脾脏失去生机之后还能活下去的,徐久合不敢奢望这样的事情,从他进入江湖的那一刹那,他就明白,会有这么一天的,死在对手的手中。

    徐久合微笑道:“东丘派的掌门人,换你这么一个魔炎教派的小贼,似乎我是亏大了。”

    李默年哈哈大笑起来:“你可曾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徐久合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死亡,是一种解脱,是一种新生,我虽然死了,可是我的名字,却还活着,而你这种人,死了就是死了。”

    李默年强撑着,说道:“徐久合,我大仇得报,就是死了,也开心,生来,我是我,死后,我不是我,所有的评价,好的坏的,就留给后人去评价吧,即便没有坟茔棺材,那又如何,难道我死了,还能感受到人世间的冷暖不成,别人的骂声,刺激不到我,别人的哭声,跟我无关,他们会笑,那就笑吧。”

    修罗王这时来到了李默年身边,以点穴法,止住了李默年的流血,李默年回过头来,恹恹说道:“修罗王啊,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不行了,这么多年来,多亏了你的照顾,不禁给了我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还提拔我当魔炎教派的绿旗旗主,都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今天我杀武林盟之中的一个大高手,东丘派的掌门人,也算是报了恩了,只是···”同样是死,李默年伤的要比徐久合严重,所以他会死在徐久合的前面去,他吐了几口血,断断续续的接着说下去:“只是,我死后,还有一件大事,要修罗王你帮帮我。”

    修罗王验证了一下李默年的伤势,知道他救不活了,痛失一名爱将,而且还是绿旗的旗主,这让他心如刀绞,恨不得一刀刀的把凶手活剐了,修罗王板着脸,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我死后,一定···,一定要把我的尸体,埋在我的故乡,我母亲的身边···”最后几个字,不知道李默年是如何说下去的,他声音微弱,但修罗王听见了。

    修罗王说了一声好,李默年的手便落到了地面上。

    徐久合看着李默年死在自己面前,笑道:“修罗王,你听好了,这一次,是你们赢了,可是,你们太小看了中原武林,你们不了解武林。”

第五百零五章,争掌门

    徐久合最后是给修罗王杀死的,一个从地上遗落的某个东丘派弟子的剑,让修罗王以脚尖挑起来,接着射向了徐久合!

    徐久合本来可以躲避,可他没有躲避,他觉得,这样死,是死在了东丘派的剑下,好过于死在了魔炎教派的剑下,就在他死后没有多久,修罗王想了想,将他的脑袋命令砍了下来,悬在战场最高的一棵树上,这样赶过来的人,都能看见这颗血淋淋的人头。

    彦成玦望着师傅的人头,想要哭,嚎啕大哭,可是他竟然一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出来,痛苦,悲伤,全都变成了愤怒,所有的东丘派的弟子,一个个脸上,无不带着哀伤,那些曾经出现在他们脸上的血气相消失了,战斗的**变成了死亡的恐惧,有些人浑身颤抖,连手里的剑,也拿捏不住。

    而这就是修罗王留下这颗人头的目的,他的目的达到了。

    彦成玦让人将徐久合的首级收好,转头向仅存的东丘派的弟子说道:“师傅死了,你们就变成了这样子,东丘派屹立千年,魔炎教派像从江湖上抹掉我东丘派,那是万万不能,痴心妄想,他们也是人,你们看看,地上有多少魔炎教派的尸体,他们不是铁打的,不是神,在看看你们的样子,一个个如此颓废,若是让掌门人看见,他肯定会伤心的,现在不是我们恐惧的时候,正因为我们是东丘派的弟子,我们要完成掌门人他老人家的夙愿,与魔炎教派抗争到底,不死不休,现在,大家听我的命令,追上去,将修罗王,以及每一个魔炎教派的人杀死,让他们感知我们的怒火,恐惧东丘派的剑芒。”

    彦成玦是徐久合生前大力培养的弟子,毫无疑问是东丘派掌门人的候选,徐久合死了,自然由彦成玦接任掌门人,只是这要等会到东丘山上,举行接任大典才作数,而现在,彦成玦,仅仅还是一个东丘派的弟子。

    东丘派里,很多人都支持彦成玦,在他慷慨激昂的一番话之后,不少弟子从恐惧的深渊之中走出来,举起手中的剑,指着苍天,怒吼道:“为掌门人报仇,为掌门人报仇。”

    “杀了修罗王,灭了魔教。”

    “诛杀狗贼,替天行道。”

    东丘派的弟子,陷入到了一种悲哀之后的亢奋之中,连身在队伍里面,不是东丘派弟子的麓剑卿也大受感染,不知不觉,这让他想到了

    汤浩然师叔,所以他的眼中,噙着眼泪,他想:“汤浩然师叔,也许已经死了吧,麓剑派的师兄弟们,又在何方呢,他们会不会像东丘派弟子一样勇敢的向魔炎教派展开复仇,汤浩然师叔,死的时候,是不是也给人割掉了脑袋,那可丑死了,只生了一个光秃秃的肩膀,总是不太和谐!”

    可就在群雄激愤的时刻,突然间出现了一个极为不和谐的声音。

    一个东丘派的弟子站出来,说道:“彦成玦师兄,你凭什么让我们大家都听你的号令啊,现在掌门人都死了,东丘派只剩下了这些人,我们拿什么跟魔炎教派斗争,这不是让我们白白送死吗?”

    接着又有一个人说道:“这位师兄说的不错,咱们就这么几个人,连掌门人都不是修罗王的对手,我看我们现在还是退回到东丘山上去,重新调集人手,再来找魔炎教派算账。”

    “还有师傅的遗体呢,死者为大,我们理应让师傅入土为安。”

    东丘派弟子里,七嘴八舌,出现了不同意见。

    彦成玦斜睨着这些人,他叫得出每一个人的名字,同时心里更加清楚,他们之所以反对,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现在还不是东丘派的掌门人。

    徐久合刚死,东丘派居然出现了,因为夺权而发起的争吵,这让彦成玦很伤心,彦成玦不回答这些人,而是叫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说道:“左林师兄,你什么意思?”

    那个叫左林的站在队伍靠前的位置上,怀中抱着一把剑,长得高高大大,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子,头发零散,袖子上都是血迹,左臂上有一块较大的殷红,那是他自己的血,他在与魔炎教派的战斗中,受了一点伤,听到彦成玦叫到他的名字,左林站了出来,表现的很犹豫,手摸了摸下巴,沉思了片刻,这才说道:“我觉得,现在去找魔炎教派不太合适,他们气盛,正是锐利的时刻,我们接连失败,弟子损失惨重,仅仅这一战,我们就损失了数百个弟子,势弱,我看,我们还是退回到东丘山上去,把守山门,将师傅葬了,然后选出掌门人之后,再定夺,要找魔炎教派报仇,也不急于一时。”

    彦成玦语气冰冷,说道:“难道这就是左林师兄,你的意思吗?”

    左林点点头,笑道:“以退为进,未尝不可,想当年,晋文公和楚成王交战,楚成王

    势大,军队来势汹汹,晋文公还不是让自己的军队,退避三舍,避其锋芒,最后打败了楚成王吗,我看,我们完全可以效仿!”

    彦成玦道:“好,左林师兄,你既然搬出这个典故来,那我问问你,现在的形势,可跟楚成王与晋文公的时候一样吗,魔炎教派中的贼子,只有区区不到数千人,他们何来的势大,而武林盟其他门派均在群山之中,找寻魔炎教派,魔炎教派让我们追的像是老鼠一样,我们为什么要避,为什么要退,不趁着这个机会,杀了修罗王和邱凌云,若是我们退了,放走了魔炎教派,让他们回到了漠北去,我们又该如何报仇?”

    左林一时间给彦成玦说的哑口无言,话到嘴边,却没有理,这时,他身边一个弟子说道:“彦成玦师兄,你未免太独断了,我们只是再说我们的主意而已,左林师兄,说的未尝不是一个办法,你还没有成为掌门人呢,就这么独断独行,再说了,大家都是东丘派的弟子,掌门死的突然,跟在他身边的人,全都死了,不见得掌门人传出什么话来,要谁接任东丘派掌门人,而东丘派的弟子,古往今来的规矩,只听掌门人的话,你若是掌门人,那我没有意见,可现在你不是掌门人。”

    “公孙才,你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彦成玦师兄怎么就不是东丘派的掌门人了,放眼看去,东丘派,还有那一个人,能够比彦成玦师兄更为出色,能够胜任这个位置,难道是你公孙才吗?”

    “我公孙才何德何能,论武功,品格,那是万万不能当这个掌门人的,大概所有人都不希望东丘派断送在一个无能之人的手中吧?”

    “那好,要我说,论武功,要数彦成玦师兄武功最高,我跟在身边,亲眼所见,他一个人对抗魔炎教派的黑旗旗主,还差点伤了他,在这次围剿中,彦成玦师兄,指挥着我们,多次避开了修罗王的陷阱,就连师傅被害,他也料到了,这才带着我们增援过来,他不是东丘派掌门人的最佳人选,还有谁,再说了,掌门人生前,对彦成玦师兄是如何教导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平时在山上,彦成玦师兄与大家打成一片,无不受到爱戴,大家伙说说看,认为彦成玦师兄,能够胜任我们东丘派掌门人的站在这边来。”说话的人,叫做张骞,在年轻弟子中,武功好,人品也不差,平时于彦成玦说的开。

第五百零六章,分歧者

    偌大的一个帮派,出现意见分歧,算是正常事情,可左林此人,别有用心,品格缺陷,怀有不轨,这就不是分歧了,而争权。

    徐久合刚刚死去不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彦成玦十分伤心,彦成玦从未想过,在东丘派之中,竟然会发生,争权之事,这种事情,在江湖上其他门派中屡见不鲜,大约都是如此,掌门人死了,没有留下遗嘱,或者是留下了遗嘱,门下的弟子并不赞同,从而引发出是兄弟之前为了掌门人的位置而发生的流血事件,这种事情,一旦发生,轻则帮派之中内乱,重则会让一个门派就此跌入深渊,彦成玦在心中揣度了很久,他大概是明白了左林的意思,他并不服气自己继任掌门人,要取而代之,在东丘山上,也仅有这两股势力对于掌门人的位置,怀有期望,一个是名正言顺的彦成玦,一个是怀有希冀的左林,以及支持他们的东丘派的弟子。

    彦成玦面对徐久合的死,心里悲痛,暂时不想讨论继任掌门的问题,可若是有人,胆敢在大敌当前的节骨眼上,心怀鬼胎,破坏东丘派的和谐,他可不会放过。

    左林在山中,有一股属于自己的力量,人数虽然比较少,不足五分之一,可真的闹起来,也不好制止,彦成玦不想看见,东丘派因为此事,从自己人闹得不可开交,让天下武林看自己的笑话。

    于是,彦成玦,竭力保持一种平和的态度,对左林和支持他的东丘派弟子说道:“张骞的话,有待考虑,现在不是考虑谁继任掌门的时候,魔炎教派仍然没有被消灭,师傅尸骨未寒,耽误之际,是抓住了修罗王给师傅报仇,掌门人的事情,等我们回到山上,关起山门,在行商讨才是。”

    彦成玦一席话,引来众多支持弟子的欢呼,张骞说道:“彦成玦师兄,站得高,看得远,以大局为重,这样的人,才配当我们东丘派的掌门人,至于其他人,想趁着师傅刚死,就开始耍阴谋诡计,那是万万行不通的,东丘派的弟子都有一双雪亮的眼睛,咱们也不能接受在东丘派里有这种害群之马,为什么我们东丘派不能超过连横派,会嵇派,就是因为我们之中,有太多这种人了,我觉得,等彦成玦师兄,当上掌门人之后,应该大刀阔斧,好好收拾收拾这帮子人,该赶下山的,赶下山,该面壁的面壁,或者该杀的杀了,有何不可?”张骞这个人,心直口快,素来与左林的人不对付,那真是横七竖八的看不上,而且这个人,胆子

    特别大,不怕得罪人,他觉得,虚伪是人类最大的弊端,人与人之间,就要真诚相待,别玩那些虚的,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拐弯抹角,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反而不能达到效果,有多少误会,都是在这其中产生的。

    左林发觉张骞看着自己,当时就怒了,说道:“张骞,你的眼睛,往哪里瞥呢!”

    张骞哼道:“左林师兄,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我自己的眼睛,我想看哪里,就看哪里,你管得着吗,你是谁啊,你是东丘派的掌门人还是天下武林盟主,我怎么没听说呢,管天管地,你还能管得着我张骞拉屎脱裤子放屁了不成?”

    左林身边的东丘派弟子,一个叫做海五人,他与公孙才是至交好友,俩人平时在山上形影不离,就差穿衣一条裤子了,所以他自然而然也就是左林那边的人了,此人,个子不高,善用单刀,武艺还说得过去,人品却不咋地,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做过,而且最近还因为在山下调戏一个田里的姑娘,而重重受到了责罚,面壁了三个月,若不是这次事发突然,魔炎教派来势汹汹,他还不一定能够被准许下山来,他叉着腰,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说道:“张骞,你话里有话,这话分明是指桑骂槐,针对左林师兄的,别人听不出来,我难道还听不出来,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何必要遮遮掩掩的,这样有意思吗?”

    张骞涨红了脸,不等彦成玦阻止他,便说道:“好啊,海五,你是耳朵不灵了吗,我说的已经足够清楚了,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就应该一致对外,而你们却在讨论当缩头乌龟的事情,这种事情,不仅我张骞做不出来,相信很多东丘派的弟子,但凡是有一点良知的东丘派的弟子,都不会同意这么做,彦成玦师兄已经说了,掌门的人的事情,我们留到最后再说,为师傅报仇,才是眼下最为关键的大事,可你们呢,就差一面镜子,照照你们的嘴脸了,没错,我说的就是你们,简直就是···”张骞想了想,最后冒出来“败类”两个字,此言一出,不仅是左林怒了,海五拔刀,公孙才出剑,彦成玦的脸上也阴沉起来,彦成玦心道:“张骞啊,张骞,你一向心直口快,我觉这是你的一大优点,可有时候啊,优点也是你最大的缺点,你知道了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说出来,眼下,魔炎教派尚且虎视眈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们去惹恼了左林他们这些人,既然他们要玩,我就好好的,慢慢地陪他们玩就是了,现在

    可好。”

    左林怒火从天,大喝一声:“张骞,你在说什么,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这么污蔑我来?”

    海五道:“这个小子,我看是故意找茬来,听闻你小子进来武功进展的很快,那我海五,就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公孙才骂道:“你娘的张骞,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就算你是彦成玦那边的人,又能如何,胆敢当众骂老子,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张骞岿然不惧,笑道:“被我说到了痛楚啦,瞧瞧你们的模样,好像要吃了我似的,我不过是实事论事,你们如果没有做出小人的事情来,不是小人,又怕我说么。”末了,他回身向众人问道:“师兄弟们,我张骞,就一个脑袋,不怕死,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几条臭鱼,腥了一锅汤,你们说,对不对?”

    “对,说的太好了。”

    “张骞师兄,你就骂吧,东丘派不需要这样的弟子。”

    “只有彦成玦师兄,才能当东丘派的掌门人,换成另外一个人,我可不答应。”

    场面,越发的混乱,左林那边人,聚集在一边,海五咆哮着,举着刀就要冲过来,左林科比他能够沉得住气,伸手拉着他,海五气的从鼻孔里仿佛都能喷出火来,怒道:“左林师兄,你拦着我干什么,你别拦着我,张骞这人,大放厥词,在山上处处跟咱们作对,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让我去教训教训他去。”

    闹归闹,彦成玦绝不希望那个事情闹大,让武林看了笑话,他向麓剑卿看了一眼,发现这个家伙,正在发愣,手足无措,麓剑卿可没想到,东丘派之中,还会发生这档子事情,他是力挺彦成玦的,可有觉得,若是东丘派弟子因为这事,都大打出手,他一个麓剑派的弟子,可不好插手,正盘算着呢,只听彦成玦说道:“好了,我们东丘派一向是武林之中的大帮派,虽然地位不高,但是资格老,自从三百年前与魔教大战之中,我们东丘派变成了武林人眼中的圣地,我们都是圣地的子弟,遇事,就该用德行说话,师傅在的时候,不就告诉我们,一定要养好自己的德行嘛,你们看看,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为了掌门人这个位置,吵得不可开交,更要拔刀相向,掌门人看了,会不会伤心,我们东丘派的弟子的刀剑,只是用来对付魔教,扫平天下不平事的,为百姓谋福利的,不是为自己,为个人争夺权力,仗势欺人的。”

第五百零七章,冤不冤

    张骞知道自己惹得彦成玦不高兴了,嘟嘟嘴,不再说话了,但海五似乎并不在意,他说道:“张骞,老子今天就要挑战你,点到为止,大家都是东丘派的弟子,不以性命相搏,切磋切磋,你总该不会不赏脸吧?”

    张骞,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和技痒,他倒不是怕了海五,海五的武功不比他高,或者比他还低哩,他有什么好怕的,就怕打不死他,但因为彦成玦不高兴了,面上就能看出来,彦成玦,板着一张脸,眉头上带着黑线,张骞说道:“现在是对付魔炎教派的战场上,我不跟你打,要打,回去打,我保你满意,咱们打上三天三夜,也无妨。”

    海五听他这么说,哼道:“魔炎教派那么强,这次出来的东丘派弟子,死了三分之二,就剩下我们这些人,连掌门人都死了,下一次对上魔炎教派,还不知道能活几个,我海五,就怕你张骞学艺不精,倒霉催的,死在了修罗王的剑下,我看要比,就现在,别留下遗憾,我点到为止,不伤你就是了。”

    张骞心道:“好啊,我一再退让,那是瞧在了彦成玦师兄的面子上,你却苦苦相逼,我张骞,苦练剑法,至今也有小成,还怕你了这个猢狲不成。”张骞看了看彦成玦,彦成玦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彦成玦也认为东丘派的掌门人非自己莫属,并且对此深信不疑,而要成为东丘派的掌门人,光有策略,武功高强那还不够,还要服众,有些时候,仁慈并不能管理好一个上千人的帮派,还需要雷厉风行的态度,严苛,甚至是杀戮。

    想当年,徐久合以一个小辈弟子的身份,得到了前一任掌门人的厚爱,提拔成为东丘派的掌门人,在他继位没有多久,山上便出现了一伙人,想要将他从掌门人的椅子上拉下来,徐久合最先采取的办法和彦成玦一样,息事宁人,好言相劝,但是对方并不同意,结果一夜之间,这些人全都消失了,下落不明,一直过了十年,才有消息透露出,那一个晚上,徐久合借助宴请这些人的机会,派人,把他们都杀了,至此,东丘派山上,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他声音,徐久合稳定了自己掌门人的位置,东丘派才获得了一个长足发展的机会,也就是到了今天这个局面,彦成玦心想,我不希望使用这样办法,弄得东丘派,鲜血淋淋,可若是为了保护东丘派历来历代打下的局面,我也只好这么做了

    张骞的目光,一刻不离开彦成玦的脸,他在察言观色,突然间,他看见彦成玦大笑起来,迈着方步,走到左林的跟前。

    彦成玦作揖,说道:“左林师兄,你在山上,比我早,还记得我刚来那会儿,你可没少照顾我,我彦成玦谢过了。”

    左林微微一愣,心道:“你老小子要干什么。”说道:“陈年旧事,提它作甚?”说着,脸上不禁一阵脸红,回想起来,在彦成玦刚上山的时候,还只有不到十岁,而左林大了他五岁,十五岁已经是一个风姿卓越的少年了,可左林玩心重,经常欺负这个小师弟,比如说,在彦成玦洗脸的时候,他们先把热水用光了,在晚上,偷偷的放一只蟾蜍在彦成玦的布鞋里面,或者彦成玦如厕的时候,将他的手纸偷掉,彦成玦所谓的照顾,指的就是这些了,实在是让左林脸上无光,但那都是开的小小的玩笑,少年心性,不置可否,用不着当真的。

    左林好整以暇,说道:“师弟,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可以说是,在一起长大的,看见你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我当师兄的真实在心里感到欣慰,可是今天咱们实事论事,这不关系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掌门一事,事关大局,关系我们东丘派一脉今后的发展,我们都是师兄,可不能让手下这些师弟们,到处乱来,你说呢?”

    左林表面上一片和气,说的头头是道,脸上带着微笑,但在彦成玦的眼里,这样的微笑之中,流露出的杀机,直扑他的面门,彦成玦笑道:“那是自然的,师兄说的极是,选举掌门,那是后话,眼前的事情,还需要师兄表个态,我们该如何行动?”

    左林道:“话我已经说在前面了,魔炎教派在暗,而我们在明处,这么打下去,吃亏的只能是我们,我看不如,我们撤出去休整,你看看,我们东丘派的弟子,连番作战,疲惫不堪,即便我们遇到了魔炎教派的人,也打他们不过···”左林以商量的口吻说着,彦成玦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左林师兄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你还是要退,但我就不一样了,我要进,你要知道,这里不止我们东丘派一家在战斗,武林盟的主力已经到了,各大门派,全都在跟魔炎教派周旋,我们若是这个时候退了,会被人家指着我们脊梁骨骂的,说什么东丘派都是一群胆小鬼,临

    阵退缩,那我们东丘派的弟子,以后行走江湖,可就比别人矮了一截,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武林盟中,岂能还有我东丘派一席之地?”

    彦成玦为了说服左林,可谓是下足了功夫,苦口婆心,说尽了好话,可是左林,似乎无动于衷,依然我行我素,说道:“彦成玦师弟,仅是不同往日了,若是咱们师傅健在的时候,我们东丘派不战而逃,江湖上也许会说我们贪生怕死,枉顾大门大派的风姿,可是现在,师傅已经死了,弟子损失了大半,东丘派中的精英,可谓是都到这里来了,他们可都是东丘派的中流砥柱,而留在山上,大多是一些武艺尚浅的东丘派年轻弟子,若是咱们都死在这里,东丘派以后同样无法在江湖上立足。”

    彦成玦隐隐发怒,心道:“左林,你这个贪生怕死之徒,实在是给东丘派丢脸,若给师傅刚死,我真想···”彦成玦笑道:“左林师兄,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依我看,要不这样吧,你这一部分,暂时离开这里,也算是为东丘派保存一些实力,而愿意留下来的,留在这里,我们继续与魔炎教派作战,如此,对谁都好,你觉得呢?”彦成玦开出了一个对方几乎不可能拒绝的主意,岂料,左林身边的海五,公孙才等人,根本就不买账。

    海五抢先道:“不成,不成,这样绝对不行,咱们东丘派,要来就一起来,要走就一起走,哪有走一半,留一半的道理,留下来的人,能活下去的,那就是英雄,而走的人,无论如何,都成了狗熊了,这不是让别人骂吗?”

    张骞道:“海五,就你事情多,彦成玦师兄不是说了,要走要留,悉听尊便啊,是你们自己要走,可不是我们要留你们,你到底走不走?”

    海五嗫嚅道:“走不走,我们全听左林师兄的安排。”

    张骞哦了一声,问道:“左林师兄是什么意思呢,其实也没有什么,即便有人骂,咱们不是也有三寸不烂之舌吗,说明了原因,也就是了,管别人的怎么说呢,咱们东丘派的弟子,还在乎别人的眼色了?”

    左林缄默不语,心里正盘桓着,海五又说:“要我说,咱们就一起走,不能留在这里!”

    张骞哼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些愿意跟魔炎教派拼命,给师傅报仇的,都得跟着你们挨骂了,那我们冤不冤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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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在上,其人在下,江湖在左,其人在右。东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东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东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