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战
因为破军王的求情,邱凌云这才第一次在教派的规矩中网开一面,可见对于破军王的重视程度,当年魔炎教派三王,麒麟王一直是个隐蔽的存在,修罗王那时候还主外,破军王主内,两王成为邱凌云的两个臂膀,尤其是破军王,颇受邱凌云的尊敬,但凡大事,邱凌云必定和破军王商量,破军王成为了邱凌云的智囊,他也敢的的确出色,他拥有完美的洞察力,深奥的智慧,总把所有艰难的问题简单化,所有困扰着邱凌云的问题,他都能处理的游刃有余,山上的人,对其敬爱有加,自从破军王出走之后,天晓得邱凌云有这么多伤心,只是这么多年,仍是换不过来,遇到了难题,他第一时间还会想到破军王,还会在心底里默默的说一句话,“有破军在这里就好了,破军会有什么办法,他一定有办法的。”
说起当年,金戈铁马,魔炎教派刚刚在中原站稳脚跟的关键时期,引来了武林盟的联合打击,整个中原武林,在十二大门派的带领下,派出了无数精英好手,远征漠北,那是魔炎教派第一次和武林盟较量,结果不尽人意,当时魔炎教派还没有如此多的高手,教众的数量不足七千人,在广阔的漠北高原上,双方拉开了阵仗,结果第一天,就被武林盟突破了防线,损失了一千多人。
当时,魔炎教派主张和武林盟硬碰硬的打,因为武林盟是疲惫之师,她们刚刚在漠北走廊扎下营寨,邱凌云打算在他们立足未稳之际,给他们一记厉害悄悄,便下令由修罗王率领三千死士,直捣黄龙,那场仗,是邱凌云打的最窝囊的一场,也是修罗王很想抹去的黑历史。
三千人夜袭武林盟的扎营地,结果一进去,只发现了一百多个人,中了敌人的计谋,等修罗王发觉的时候,马上带着人推出营地,岂料这个时候,四周亮起了火把,武林盟的上万人,将他们包围了,并在外围设下了三道封锁线,以阻隔魔炎教派的增援,修罗王孤军奋战到了一整个夜晚,也真是厉害,愣是从西北角杀出了重围,损失了一千多个人,经此一役之后,魔炎教派士气低落,接着又在漠北走廊五十里外的二郎山拉开架势,打了一场,结果可想而知,三千出战的勇士,损失了五百多人,狼狈的退回到了小仙登峰,从此之后,无力与武林盟在正面战场上抗衡。
武林盟的大军直指小仙登峰之下,旗帜飞扬,阵容整洁,比
起军队来,也不为过,当真是一万多人,无边无际,那一天,小仙登峰上,充斥着悲伤,绝望,痛苦,连日以来的损失,以及错误的判断,让小仙登峰损失惨重,剩下的五千人,如何能够抵挡武林盟的数万人?
武林盟送来了战帖,上面说明了,如果邱凌云投降, 解散魔炎教派,从此退回大漠深处去,便可放过小仙登峰,否则,雁过无声,水过无痕,历史上则不会再有魔炎教派几个字。
邱凌云从口含黄沙,头顶烈日,从大漠之中,费尽千辛万苦,洒下了多少鲜血,割掉了多少透露,这才拉起了一帮人,创立了魔炎教派,占据了小仙登峰,至今刚刚发展起来,让他在退回大漠,等同于将他的一腔热血流放一空,他怎会甘心,于是他找到修罗王和破军王密探,大致内容是接下来的仗怎么打,如何退敌,即便是撤退,又如何有颜面的撤退这些,修罗王当时主张,将山上的五千多人,化整为零,依托小仙登峰的地形与来犯之敌周旋,魔炎教派的弟子,熟悉山里的情况,连日袭扰,定然可以击溃武林盟的人。
破军王则已有了主意,他告诉邱凌云,武林盟这次人数虽多,阵仗虽大,但远离中原,上万人吃喝拉撒,是个大问题,别说是人,就是马匹,也有一千,需要的粮草也是个天文数字,他们不是军队,没有那种完整的后勤保障,他观察过了,小仙登峰下,是一片戈壁,只有一处绿洲,那片绿洲之中,只有一口水井,除此之外,最近的水井,距离武林盟的营地,还有五十里,该地名叫做十二营盘,原来是一处军事重地,后来军队车走了,留下了一堆断壁残垣,没人居住,成了往漠北走商人的落脚点,但也仅有三口井,远远无法满足数万人的需要,即便他们的粮食能够得到补给,水却不能,试问,人离开了水,哪能生存吗?
所以,破军王的意思是,从粮草和水源上下功夫,破坏了对方的后勤,然后严防死守,借助小仙登峰的地形痛击来犯之敌,只需要抵挡三天,武林盟的人没吃没喝,岂不是不战而逃?
破军王的建议不容考虑,很快就被接纳了,因为当时留给小仙登峰考虑的时间寥寥无几,而修罗王的提议成为了备选方案,一切依照破军王的计划行事。
当夜,破军王手持火焰令,下达了第一步的作战方案,他先是派出红黑两旗的精锐达一千
人,制备充足的口粮和饮用水,趁着夜色,悄悄移动到十二营盘,在哪三口水井之中下毒,然后转移向鸡冠山山口,那是一处大峡谷,谷道虽宽,足有十余丈,但是山高崖陡,上悬巨石,破军王要求,这两旗在此地设下伏击,无需考虑小仙登峰作战情况,只等武林盟的人败退到此,从山顶发动突然袭击。
紧接着,破军王命令白旗,五百死士,中装上阵,带好了弓弩,趁着夜色,秘密接近武林盟的营地,将唯一的一口水井破坏,此役至关重要,务求成功,不许失败,可以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破军王也将亲自率领教派之中的一流好手直接参与。
第三个命令,破军王是下达给邱凌云的,希望他可以带领绿旗的人马,前往大雁关口,在此地拦截武林盟的粮草运输队,阻止中原武林到此地增援。
第四个命令,则让修罗王率领余下的三千多人,布防小仙登峰,依靠山崖,隘口,居高临下,使用弓弩等尽一切武器,抵挡武林盟攻山,等待一切已成定局,武林盟营内大乱之际,一句冲杀而出,便可化解危机。
发布命令的时候,破军王一丝不苟,雄壮威严,然而命令下达之后,他寻找修罗王喝酒,俩人就战斗事宜说了一些,破军王和修罗王的关系,亲如兄弟,彼此信任,从不怀疑,破军王带头冲锋,此事让修罗王很不放心,以区区五百人,冲击数万人的营盘,无异于以卵击石,正所谓,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修罗王不免多啰嗦了几句,与此同时,其它方面,均已开拔,一场大战,铺将开来。
那场突袭战,打得非常艰苦,魔炎教派的精锐拼死接近那口水井,五百多人只活了三十个人,破军王也挂了彩,但终于把毒药投入到了水井之中。
没有了水源的武林盟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攻山,山上有水源,但是他们失败了,修罗王防御的密不透风,他们只有白白丢下上百具尸体,所以他们选择了第二条路,派人前往十二营盘,当然,那里的水井也给下了毒,七十个派去取水的人,死了五十多人,因为他们太渴了,先喝了那些水,避免了更多人中毒。
没有了水源,这更加让武林盟的人疯狂,他们连续攻山,不为杀敌,只为水源,双方展开了白热化的战斗,就在这个时刻,传来邱凌云截杀了他们粮草的事情。
第四百七十九章,敌
武林盟数万人马,饮食消耗巨大,前面无法攻克魔炎教派的层层防御,拿下小仙登峰,后继没有粮草的供应,武林盟的人,瞬间丢了优势,加之这个时候,魔炎教派的各路人马,从四处发动了袭击,修罗王大开山门,亲率一支队伍,迎面冲击魔炎教派的正面,武林盟的人积极抵挡了一阵子,除了各大高手之外,其它的人早已恐慌在粮绝的事实之中,那还有心思跟魔炎教派争强,于是,兵败如山倒,魔炎教派水到渠成一般的拿下了武林盟的大营,武林盟其实尚有一战之力,如果集合往小仙登峰上的冲,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们面对的不过是修罗王一支不足两千人的队伍,但指挥者听到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做出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他命令各个门派开始突围,向身后的邱凌云的队伍猛扑过去,结果在十二营盘给邱凌云堵了一个正着,修罗王,破军王的队伍这个时候也会师在十二营盘的外围,双方展开了决战,武林盟显示针对被邱凌云占领的十二营盘,发起了猛攻,双方在断壁残垣中厮杀,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武林盟成功地将邱凌云队伍清除于十二营盘,占据了古镇的全部,而邱凌云则带着剩下的魔炎教派的队伍,退守到十二营盘的南边,在哪里设下伏击,武林盟的人哪里知道,他们又一次陷入到了破军王的计谋之中,将武林盟的人,围困在十二营盘,正是破军王下的一步棋,送给武林盟的一份大礼。
武林盟的打退了邱凌云,高兴不聊一会儿,将所有人都聚集在这古镇之中,休息了一个晚上,打算明日清晨一举突围,然而一个晚上的时间,充满了令人费解的变数,魔炎教派悄悄的完成了对十二营盘的包围,人数也从五千人,增加到了一万人,邱凌云从江湖上调集的帮手到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魔炎教派组成了一个大的包围圈,在圈内,武林盟的人,成了待宰的羔羊。
翌日,武林盟的收拾完毕,第一支队伍,大约一千多人,由十二大门派的人组成,他们拖着虚弱的脚步,离开了十二营盘,往南进行试探性的进攻,结果在十二营盘南边的栀子坡下,遭遇了邱凌云在这里设伏的八百魔炎教众,魔炎教众准备了弓弩和毒烟,以及各类陷阱,而且各个都是骁勇的战士,武林盟的人刚到栀子坡,首先
遭到了魔炎教派在暗处释放的箭雨的杀伤,白白丢掉了数百人的性命,接着上风口处,魔炎教派点燃了毒烟,一千多个武林盟的弟子,发现了事情不太对劲,等他们反应过来,已处于毒烟之中,顿时武功全失,成了一千个废人,在魔炎教派的进攻之中,全都成了被宰杀的靶标,这一千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宛如踏入到了深渊之中,悄无声息。
武林盟的人,仍在狐疑之际,派出了第二支千人的队伍,这一支队伍,由江湖上各大门派的精英组成,他们顺利地来到了栀子坡下,看见的是一地鲜血和尸体,他们惊慌失措,那一幕,尸山遍野,天地变成了猩红色,他们恐惧的大叫,一部分南下,一部分北上,给魔炎教派的人从中间阶段,南下的数百人,无一逃生,全部死在了魔炎教派的围攻之下,北上的人将这个情况告诉给了所有人,他们说,魔炎教派的主力就在前面,声势浩大,心狠手辣,他们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武林盟好不容易重拾的信心,再一次发生了动摇,而这一次,破军王没有给他们更多的时间,找回信心和战斗意志,除了南边,其它三个方向上,魔炎教派的人发动了攻击。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在没有食物和水源的情况下,武林盟的人饥肠辘辘,毫无战意,实力大打折扣,抢夺食物,饮用水的事情在队伍里悄然发生,屡禁不止,谁有食物,谁就成了被攻击的对象,有些人甚至感觉丢掉了自己的事物,以保全自己的性命,为了抢夺食物,武林盟面临着土崩瓦解的危机,从内部溃烂,这正是破军王希望看见的事情。
武林盟人也真是厉害,在这种恐慌和绝望之下,他们仍然成功的抵挡了魔炎教派三次大举进攻,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仍保全了武林盟的主力,为了保持战斗力,武林盟的人不得不寻找一切可以想到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危机,可是十二营盘之中,除了一间间空屋子,脏兮兮的街道,堆在镇子中心的同伴的尸体之外,那有什么食物,或者是水,连一只飞鸟都看不见,他们开始在土地湿润的地方挖掘水井,预计的时间要超过两天,有些人已经开始把目光对准了他们的另一种同伴,马匹,于是他们杀了马,美美的饱餐了一顿。
破军王对魔炎教派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在几
个夜晚里,他秘密的让魔炎教派的人打扮成为武林盟的人悄悄的混淆其中,将武林盟的情况,源源不断的报告到魔炎教派的指挥大厅。
时间,一晃就是七天,魔炎教派一共发动了十二次攻击,最近的一次,打到了镇子里,但还是被武林盟的人打退了,无论怎么说,武林盟都有不俗的实力,来到这里的,都是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他们在绝望之下,施展武功,更是狠辣,破军王在失败之后,决定不再进攻,守株待兔。
在这段时间内,武林盟的挖了三口水井,累死了一十三人,只可惜,水井里没有水,只有沙子,不少因为缺水而失去了战斗力,一些人死于食物的纠纷之中,马匹也吃光了,有些人开始啃食马骨头,找寻枯草的树根放在最里面咀嚼,而最终活下来的也就是这些人,他们不抱怨,不放弃,吃马骨,饮尿解渴,吃草根补充自己的体能,填饱自己的饥饿感,而大多数,还是放弃了,躺在一个舒适的小窝里面,浅浅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希望借助这个办法,可以让自己多活一段时间。
第十五日后,十二营盘里面,一片安静,就连那些啃食马骨的人,也开始神智失常了,而大多数人已经饿死,或者死在突围的土路上,随着魔炎教派的进攻不再继续发动之后,突围成了每个一个晚上主要的事情,武林盟的人一波一波的突围,超过九成死在了路上,只有一成不到趁着夜色,逃出了包围,而等待他们的, 还有魔炎教派的游击队,武林盟的人折损严重,只剩下了不到五百多人,破军王下令进攻之后,魔炎教派的人顺利地进入十二营盘,没遇到任何抵抗,就连这些平时凶悍的人看见眼前的一幕,也要感觉一阵阵的发憷。
溃烂的尸体,没有了血肉的白骨,马的骨头,平地升起来的坟头,靠在墙根上死去的人,干瘪的皮囊,丢在地上的刀剑,武林盟的人奄奄一息,遇到魔炎教派的人,伸出佝偻的手,说:“行行好,给我一点吃的吧,我加入你们魔炎教派。”“给我一个馒头,不,给我一块烂菜叶子也是好的,让我当个饱死鬼吧,开恩吧。”“我这里有一份遗书,请你务必,务必交给我的母亲。”
敌人,在那一刻,成了唯一的托付,而死亡,正是归途。
第四百八十章,见
在江湖风云的历史上,十二营盘这一战,绝对能够称之为经典的一个战例,魔炎教派以少胜多,反败为胜,武林盟几乎全军覆没,魔炎教派以一战,奠定了自己在漠北的统治地位,即便是皇家军队, 在该地区也绝对没有魔炎教派的权威,至此之后,武林盟便把魔炎教派当成了首屈一指的劲敌,掀开了武林的一场大风波,持续到今天。
十二营盘之役,武林盟一万多人,只存活下来了一千多人,各大门派军损失惨重,有数几个门派,更是从此而陨落消失。
破军王的名字,为人所熟知,魔炎教派因为这个人的存在,而变得异常可怕,令无数人闻风而丧胆,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
峨眉派的女弟子回到峨眉派之后,遭到了不公允的对待,承受了应有的罪罚,但此事远没有过去,她怀孕了,怀了破军王的孩子。
十二营盘的大战才刚刚结束,峨眉派的弟子死伤惨重,而她居然有了破军王的孩子,峨眉派指责她浪荡形骸,勾结魔教,罪孽深重,不配继续为峨眉派的弟子,因此在原有的惩罚上加重,将她赶下了峨眉山,她成为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流落江湖,直至剩下一个女婴,在某一个月高风清的夜晚,悬于一棵歪脖子树,自尽而亡,而她的孩子,下落不明。
破军王打赢了武林盟来势汹汹的进攻,奠定了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可他来不及高兴,这个噩耗就把他击溃了,也许是太喜欢这个女子了,破军王传令魔炎教派遍布五湖四海的弟子去寻找自己的女儿,同时整个人,颓废不堪,逐步沉沦,郁郁寡欢,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在一个飘着雨的晚上,他留下了一封书信,离开了小仙登峰,到江湖中去寻找自己的女儿,此事在魔炎教派上下,掀起了轩然大波,邱凌云下令封锁消息,派人去寻找破军王的下落,但他知道,除非破军王自己回来,他别想说服他,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人海茫茫,天地苍苍,一个女孩流落红尘,又怎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破军王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他放弃了,整个人也更加的沮丧了,饮酒成了他的日常,他常常喝醉,不省人事,困了就在破庙里和衣而睡,饿了就去街上的酒馆里喝醉,整整一年没有净身,头发蓬松,沾满了污垢,脸上全是灰尘,胡子凌乱,面容憔悴。
某一日,他在中原的一剑小酒馆里饮酒,此地生产烧锅酒,酒烈性辣,最是霸道不过,破军王连续喝了几大碗,吃了一盘酱牛肉,只感觉热气在胸腔回荡,往大脑上冲击,他醉了,趴在桌子上,嘴里念念有词,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时,一个身穿白衣,薄底快靴,肩上挂着一只灰布褡裢,背着一把红穗儿剑的男人悄悄走进了酒家,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堆在墙角的醉鬼,嘴角漏出一抹微笑,招呼小儿上酒,扫视了小店一圈,发现人可不少,只有醉鬼这张桌有空位,于是毫不犹豫的坐下来,他明目皓齿,面冠如玉,英风朗朗,与邋遢的醉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任是何人见了,都要留心观察,他偏偏坐在这个满身臭气,肮脏恶心的醉鬼身边, 让人佩服他的包容大度。
小二端来好酒,一叠白斩鸡,一盘酱牛肉,白衣男子,自饮自酌,品咂美食,忽然间,酒鬼扶摇而起,目瞪白衣男子,白衣男子不以为忤,依旧开开心心的喝酒。
过了一会儿,酒鬼说道:“公子,可与在下饮一杯否?”
白衣男人说道:“请便,我见兄台眉眼之中,有乾坤朗朗,何以借酒消愁?”
醉鬼道:“自是为了天下无情事,有情人,你请我喝酒?”
白衣男人道:“区区一壶水,我还没有那么小气。”说罢,为其斟酒,喊来小二,道:“这位兄台的酒钱,都算在我的账上。”
醉鬼连喝两大碗,一抹嘴上的酒渍,说道:“公子气度逼人,如此好施,定非凡人也。”
白衣人大笑道:“在下麟州陆辰,敢问兄台名讳?”
醉鬼抱拳唱道:“小仙登峰,破军王!”
白衣人微微一愣,旋即大笑:“你的确是破军王,小仙登峰大名鼎鼎的军士,中原武林人人喊杀的恶魔,原来他们都说错了,你不过是一个醉鬼。”
“难得一场大醉。”破军王说。
此言一出,位于小酒馆左首一角,噔噔噔,站起来三个人,均是威猛的汉子,其中一人狠狠一拍桌子,哗啦啦,木质的桌子,哪能经得住他的大手,顿时散落,杯子盘子掉了一地,边上喝酒的伤人,市井汉子,见势不妙,纷纷退却。
破军王斜睨一眼,揶揄道:“看来我的出现,引起了被人不痛快,兄台,这地点可不宜久留,我要走了。”说罢
,抬腿就走,一个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身无一物,潇洒放纵,不羁跋扈。
“破军王,原来你在这,十二营盘一战,你杀我兄弟,今日还想走得了?”说罢,那大汉一拔刀,斜插到门边,刀锋向内,横在胸前,拦住了破军王的去路,破军王并不理会,直往胸口直往刀锋上撞过去,那人冷哼一声,大致是气馁了,往后退了一步,喊道:“再动一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破军王道:“我的命,早就不是我的了,你想要,拿了去吧!”说完,往前挺着脖子!
那人吓了一跳,瑟瑟说道:“你别过来了。”
这时候,其他两人纷纷从后面赶上,两把刀组成了一个二人阵仗,刀忽悠一下,朝着破军王的后背砍来,一把刀搭在另外一把刀身上,形成了一个大剪刀的行装,步伐砰砰砰的,踏地有声,力气颇大,但也说明了,俩人均是一般江湖,正正的高手,怎会对不可一世的破军王如此无礼,发动偷袭,在对面对的情况下,没有几个人敢挑战他。
破军王眼神涣散,脸色苍白,不做躲闪之态,两把刀即将砍到他的肩头,一个汉子心想,他在玩什么把戏,竟然不躲不闪?另一汉子则以眼色行事,仿佛再说:“管他娘的,今天谁杀了破军王,谁就是中原武林的英雄,咱们不能给中原武林人士丢脸,见到见到了,还能不豁出去性命吗?”
当时,中原武林有一条格杀令,上面记录着一些人的名字,其中,就有破军王,而且他的排名还一度超过了天下第一大魔头邱凌云,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罪人。
破军王含着笑,一动不动,却听砰砰两声,一把长剑后发先至,敲开了两把杀人刀,直插进入立柱,剑身嗡嗡的颤了几颤,接着一个白影飞过去,拔下长剑,说道:“破军王,这可跟你的脾气,不想符合,别人杀你,怎么不躲?”说话的正是陆辰了,他和破军王素未蒙面,萍水相逢,尽管他平时听到不少关于魔炎教派的事情,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但他不喜欢江湖,甚至排斥江湖,他认为人与人的纷争,打打杀杀的,就是人类最不值得,最浪费功夫的事情,得失又能如何,输赢有能怎样,他还不如多走走名山,翻遍流水,落得一个浮生半日闲。他的剑法,是除了陆星河之外,陆家最强的人,区区两个人的刀,还拦不住他。
第四百八十一章,惜
陆辰一剑分刺两人,先左后右,然,右面的人先中剑,左边的人后中剑,原来是陆辰用了两记虚招,剑法端是快的厉害,这俩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刀甚至还未出手,肩头便已鲜血淋漓,陆辰以一个潇洒的姿态,还剑入鞘,嘿嘿冷笑:“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凭你们的水准还敢招惹魔教的破军王,还是快滚去吧,去的晚了,陆爷爷便在你们两人的腚上再刺出两个窟窿,你们信是不信?”
其中一个汉子,捂着冒血的伤口,破口大骂,说道:“破军王是魔教头领,犯下诸多伤天害理之事,还敢出现在中原武林,那是人人得而诛之,你却救他,不怕惹恼了中原武林,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吗?”
又一人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你既然不杀我们,只怕日后,要遭武林人士的追杀。”
陆辰眉毛高挑,嘴角带着一抹微笑,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麟州陆家子弟——陆辰是也。”
左首大汉猛然一惊,怒道:“你是陆星河的儿子,陆辰?”
陆辰道:“不错。我就是陆星河不晓得儿子。”
这人又说:“果然和你的老爹一样,喜欢多管闲事,仗着有几分武艺,不怕天下群雄放在眼里了,有种的,你可别走,等爷爷们杀回来,给你们一个好看,麟州陆家,果然没有一个好···。”后面几个字还未说出口,这人口中给陆辰塞了一个馒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陆辰动作真快,身法巧妙,抄起馒头,如弹出暗器一般,发射馒头,一气呵成,对方根本躲不了。
“说我也就罢了,说我爹爹,我可放你不过,现在给我跪下,磕三十个响头,我便放了你,要不然,废了你一只招子,一条腿,一只手,看你还怎么嚣张?”陆辰抱着剑,平静的说道,诸如此类江湖人,他无需放在眼里。
这人听了,面露惧色,心想:“我们哥俩今天是替天行道来着,偏偏不巧遇到陆家多管闲事的陆辰,若是给你下跪,岂不让天下人嘲笑,日后还怎么混江湖?”他哼了哼,说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们哥俩是技不如人,死就是了,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你威胁,你要动手,那就快点,要不然,我们哥俩出去宣传一番,你陆家丢脸不丢脸?”
陆辰嘿了一声,心想:“这俩人还真不怕死,那可难了,我多管闲事,总不能给自己惹得一身骚,破军王毕竟
是魔教恶徒,死一千次, 一万次,那是罪有应得,我横插一脚,反倒显得我勾结魔教,陆家好歹成名三百余年,门楣清清白白,可不能在我手上玷污了,对不起死去的老爹。”陆辰正在犹豫,只听两声惨叫,这俩汉子,一前一后,倒在地上,伴随抽搐,心口上殷红一片,眼见是不能转活了。
店家和小二吓了一跳,大喊:“杀人,杀人了,向门外跑去。”
破军王不动声色,手中悄然,抄起了桌上筷子笼中的一双竹筷,以迅捷手法,先后掷出,竹筷打在小二和店家的后心,噗噗两声,这俩普通人,倒在门槛出,一半身子在外,一半身子在内,不知道是死还是活,这时,破军王抄起了酒坛子,迈步就要走。
陆辰大喝一声:“休走。”心里纠葛,他虽然不喜欢这俩汉子,见他们嚣张跋扈,出手教训了一下,但绝对没有害他们性命的意思,岂料,破军王说杀就杀,宛如一个恶魔,再说,这店家和小二,都是普通百姓,毛的武功不会,也给放倒了,这不得不让他痛惜,责备破军王过于杀戮残暴。
破军王冷冷瞧着陆辰,问道:“阁下,还有什么事情,劳烦你能把我的酒钱结了吗?”
陆辰忽然看着店家和小二后背起伏,仍有呼吸,不见是死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锭小银子,晃了晃,放在桌子上,说道:“钱我自然可以帮你垫付,但是要还的,我出门在外,可不容易。”
破军王听了,说道:“我杀了人,你怎么看?”
“你不杀他们,这俩人也得死在别人的手上,多行不义必自毙!”
破军王呵呵一笑,大步而去,说道:“钱,我记下了,过不了多久,自会还你,可现在,很抱歉,我身上一文没有。”说罢,出了酒馆,沿街而去,步伐甚快。
陆辰嘿了一声,追击出去,说道:“钱,不忙还,但有一事,还请赐教。”
破军王已开动了步伐,展开轻功,转过街道,钻入巷子里,几个拐弯, 便来到了城门之前,这里没有兵丁把守,其时天下初定,一派兴兴向荣,因此,像是这种人口不多,商贾不丰,处于内地的小镇子,不设守城的兵丁,破军王可自由来去,无人敢阻拦,陆辰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追到了城外一片荒郊树林边上,破军王这才停下来。
他寻个树荫底下坐了,后背靠着树干,姿态如同一只虾米,揭开
了葫芦盖子,大口喝酒,牛饮一般,末了,抬头看了看从树叶中投射下来的光线,带着一脸的笑意。
陆辰在他的跟前,三丈远处停下来,其时,阳光正盛,**如火,晒得陆辰皮肤冒油一般,但他知晓,眼前之人,不比寻常,江湖传言,破军王一套《破军剑法》使的端是出神入化,江湖排名也是靠前的,他见过破军王徒手便杀了两人,那种身法,匪夷所思,心料这人武功不差,我凑过去,若他施以暗手,我倒不好对付了,于是停在附近,顾不得火辣辣的太阳了,他调整内息,在内力的作用下,也不感觉太热,白色的长褂背后,沁出一片汗水。
破军王这时候,摇了摇酒葫芦,眼光迷离,出现一片浑浊,问他:“兄台,你是怕我不给你钱吗,一直从城里跟我到这里来,我心想出个恭,也不能,你这是什么意思,大热天的,你又是何必呢?”真说着呢,不知从何处,捏着一锭小黄灿灿的小金子,向陆辰扔过来,陆辰只感觉疾风扑面,可见这金子带了几分内劲,他冷笑道:“不差你这一锭金子。”以剑柄去打,金子复又飞回到破军王的手中。
破军王哈哈大笑,说道:“好功夫,你真是陆星河的儿子?”
陆辰道:“你真是破军王?”
过了片刻,俩人又是大笑,彼此心知肚明,对方均是当世的人杰。
陆辰来到树荫下,问他:“我有一事,还要讨教。”
破军王眼睛眯成一条缝,打了一个呵欠,说道:“我困了,乏了,睡一觉,在回答你,行不行?”
陆辰说:“你说呢?”
破军王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说道:“那好吧,你可真是难缠,你爹爹也难缠,你跟他一样。”
陆辰哼道:“好像你见过我爹爹是的。”
破军王微微一愣,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你爹爹?”
陆辰笑道:“你这种人,死在他剑下的,不计其数,以你的武功,与我对比,尚且不足,别说对上我爹爹了。”
破军王也是个争强好胜之人,一遇到陆辰这等高手,自是禁不住手痒痒,至于陆星河,他是敬佩的,剑术绝伦,打遍天下无敌手,就连邱凌云也曾经说过,只谈剑法,陆星河无愧剑圣的称号,连我也不如他。
破军王道:“你似乎对自己十分自信,从陆星河哪里,学到精髓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白犀牛
陆辰不想与破军王做无聊的口舌之争,伸手道:“你一个喝酒,闷是不闷?”
破军王看出陆辰打算,酒葫芦扔给他,笑道:“我还知道你想问什么事情?”
陆辰饮酒,却不知道此酒辛辣,呛了一口,诧异道:“那你说说说看,说对了,便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破军王微微一怔,说道:“我将会有什么麻烦,该不会你觉得,你真的能打得过我吧?”
陆辰道:“我若不能,天下群雄可能。”
破军王哈哈大笑,说道:“陆辰,你大概忘了,刚才在酒馆里,你可是出了手啊,我故意留着店家和小二不杀,你猜是为了什么?”
陆辰把酒葫芦破军王,怒道:“你在害我?”
破军王道:“非也,非也,不是我害你,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这就是你接近我的代价,而我告诉你,别打听,我为什么离开魔炎教派,如你所见,不如你所愿,我是离开了魔炎教派,但这不是你从我这里套取情报的由头,你什么都问不出来,除了酒,我无法给你什么东西,那么,咱们就此别错,青山绿水,永不再见了。”说罢, 破军王起身,要走。
陆辰震剑喝道:“破军王,你可能忘了自己的身份,这里是中原武林的地界,可不是你漠北无限风光,你是龙,就得盘着,你是鹰,也得落着。”
破军王惊道:“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要与我动手,你打不过我的,还是算了吧,丢了你自己的脸,那都是小事,你陆家,三百年的荣耀,那是何等的光鲜,剑圣陆星河,当年打遍大侠无敌手,若是在这里折了,你连死的脸面都丢光了,我可是好言相劝,听不听是你的事,你听了,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寻我的桃花源,你过你的独木桥,你去哪,我不管,我去那,你管不着。”
陆辰笑道:“打是不能跟你打,我对这个江湖没有兴趣,要说下棋,可有说的,不如我们下一盘?”
破军王也爱下棋,在小仙登峰,没事的时候,便会找修罗王,与之对弈两盘,只可惜,修罗王日理万机,可没空搭理他,不得已,破军王就跟自己的手下下棋,但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动辄杀人,哪有下棋的心性,没遇到一个棋艺能够与修罗王比肩的人,下起来索然无趣。
破军王乍听,心上胜了一团热火,离开小仙登峰已有三个月有余,疲于赶路应付,那
还有下棋的功夫,如今好容易找到一个肯陪自己下棋的,又是荒郊野岭无人打搅,消磨时光,最是不过此刻,他说道:“那敢情好,我们不比武,就下棋,以较棋艺,当做武艺,但你可别得意,我的棋艺,比起武艺,更甚一筹,你若赢了,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若输了,趁早滚蛋,别再像个癞皮狗一样的跟着我,否则我就到江湖上到处嚷嚷,说你中原武林,十大家族的陆家,与我小仙登峰勾结在一起,我已经任命你是魔教的护法了。”
陆辰呸了一口,说道:“看不出来,魔炎教派里,大名鼎鼎的汉子,居然这么不要脸,忒阴损了点。”
破军王踟躇道:“你先崩说那么多,我们去哪里下棋,难道以地为盘不成?”
陆辰微微一笑,立即拔剑,他不是针对破军王而拔剑,而是向身后的人拔剑,那人徐徐走来,仍有数十丈,刚刚越过一个山岗,显现出身影来。
破军王道:“是从城里追出来的,那你什么意思?”
陆辰慢悠悠的道:“棋子来了。”
破军王心领神会,笑道:“不错。”
少时,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从山坡下走来,当首那人,两把大铁锤,每一个约有他三个头那么大,脚步铿铿,看起来,双锤颇重,这人剑眉虎目,身强体壮,光着膀子,穿着一件断腿,脚下瞪着一双草鞋,走起路来,宛如一只犀牛横冲直撞,他步伐不慢,已来到了陆辰跟前。
陆辰抱拳唱诺,询问道:“来的是哪一路英雄好汉,报上醒来,让我瞻仰瞻仰?”
来人哼道:“白犀牛——苏富,你是哪位?”
陆辰没听过江湖上有着一号人物,寻思着,应该不是高手,充其量在这附近有些名号,于是说道:“久仰久仰,犀牛哥,你扛着两把大铁锤,可是真威风啊,这是要干嘛去?”
苏富一只手一个,提着大锤,不屑道“俺家这可是一对大铜锤,每一个,重达八十斤,你是哪位,啊哈?”
陆辰回道:“我本是无名小卒,不说姓名也罢,总归是高不过,白犀牛的名号去,你这铜锤这么沉重吗,那你力气可真大。”
苏富白了陆辰一眼,说道:“闲杂人等,速速避开,你后面那人可不好惹,但苏大爷更不好惹。”
陆辰心道:“真是冲着他来的!”
破军王往前走了一步,说道:“这位汉
子,你要找我,有何贵干?”
苏富面露坚毅之色,说道:“明知故问,破军王,你既然来到了俺们中原武林,就该知道,我苏富不能让着你活着离开。”
“我当你要留我喝酒呢。”破军王笑道:“原来是要我的命来了,命这个东西,可太宝贵了,喝酒吃肉,亲近女色,可都靠它了,你若是拿了去,那我用什么,废话少说吧你,有本事,这命,就是你的, 没有本事,你这命,就是我的。”
苏富不着急动手,等后面的人到齐了,他才说:“狂妄的魔炎教派小老儿,今天不给你点厉害瞧瞧,还当我们中原武林没有好汉子。”他振臂一挥,呼的一声,两把大铜锤发出一股疾风,沉闷而肃重,只见他身后的群雄,撒开了,向破军王左右,大范围迂回包抄。
陆辰着急道:“这可不对,你们要找这人的麻烦,怎么把我也圈进去了,刀剑无眼啊,我可怕的紧。”
苏富道:“这位朋友,此人的身份,乃是魔炎教派的三王之一——破军王,天底下最大的恶人之一,我们今天要在将他格杀在这,你快快退吧。”
陆辰嗯了一声,点点头,心想:“这汉子还不错,知道不滥杀无辜。”但他不能离开,他说:“这位朋友,你是好汉,我心里佩服得很呐,可是不瞒你说了,我也是刚刚遇到这位破军王的, 他是谁,我可不知道,看他这股子狂妄的劲头,我不高兴,要跟他打一场,我有发觉打架什么的不太好,于是我们两个人约好了,下一盘棋,若是我赢了,他就对我说一个秘密,若是我输了,我就不能再跟着他了。”
苏富听陆辰说了一会儿,心烦意乱,又看这边已经布置完毕,只等一声令下,数十号人就要冲过给破军王大卸八块,他怒道:“兀那汉子,你少罗嗦,还不快快退下?”
陆辰争辩道:“但是这么做,我怎么跟他下棋,这不是显得我没有信用吗,我看不如这样,你们先等一下,等我们攻防一局,你再动手,是生是死,那就跟我没有关系了,我立即离开,你以为如何?”
苏富怒道:“胡说八道,我哪有时间陪你在这里瞎胡闹,快快腿下,否则,休怪我的一双大铜锤不分轻重,若是伤了你,别叫苦,别复仇。”他又嘿嘿一笑,说道:“复仇,老子也不怕, 我白犀牛,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在这一带,出了老娘,就没怕过谁。”
第四百八十三章,以我所见
白犀牛苏富在当地可算是一个杰出的豪杰,让他放了破军王那是万万不能,破军王的声威,实力,他知道一点的,是个厉害人物,他仗着身边有十个同伴帮手,却也不惧。白犀牛苏富,惯用一对大铜锤,锤子重,力气大,砸一下,宛如一座山崖下来,可不能小觑了,破军王赤手空拳,身无一物,拉开了架势,摆出一招,“黑影亮翅”的架势,运用的则是江湖上不可多见的《鹰击拳》,陆辰见多识广,对于此拳法,自是心里有数,《鹰击拳》讲究的是,抓、拿、掏、打、勾,拳法诡异,招数多从鹰的姿态中来,整个《鹰击拳》一共十五式,每一式,各有一十招,加起来就是一百五十招,其中有一半以上,均是杀招,《鹰击拳》讲究虚打实,实打虚,虚虚实实,这是很多剑法、刀法、拳法中常见的路数,然,《鹰击拳》又大不相同,他的实际招数中,带着虚招,虚招里面裹着实招,因为拳法对于悟性要求极高,一般人还学不来呢,并且整个江湖上里,《鹰击拳》的行家可不多。
苏富瞪着一双牛眼,看了看破军王,嘿了一声:“破军王,老子也是个好汉,你没有兵器,按理来说,我跟你打,赢了也不光彩,只不过是你魔教的恶徒,我跟你俩也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你有什么遗言,但说无妨。”
破军王不置可否,笑了笑,左手成爪,勾了勾手指,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那苏富本来就脾气甚大,眼见破军王轻蔑于他,立即火冒三丈,几乎从眼睛里冒出火苗来,他大喝一声:“耳贼,你拿命来吧。”迈开铿铿的大步,一对锤子,假期了老高,迎头砸下,“泰山压顶式”,呼呼,两把锤子一先一后砸向破军王的脑袋,临到头顶,陡然变招,锤子分成了左右,分砸破军王的就双肩,破军王往后一推,躲开了铜锤,揉身而上,左手抓苏富的手腕,右手骈指,点向苏富的双眼,别看苏富是个粗犷的汉子,招数粗鲁,大开大阖的,但他粗中有细,心里有自己的道道,可聪明着呢,他一对大锤子落空了,嘴里呼喝一声,立即回扫,破军王低头躲开一锤子,又见一把大锤,向他的后背砸来,仍你是在厉害的好手,怎样的筋骨,中了这么一下,不死也残废了,破军王低头之际,脚下一滑,来
到苏富的左边,身法快如闪电,苏富微微一愣,双锤又加紧攻过,破军王一动不动,只等一对锤子到了,这才启动,脚下一转,身子贴着大锤边闪躲,忽然感觉这苏富真有本事,大锤舞动起来,其边缘也带着三分杀伤,一般人绝对抵挡不了,破军王提着一口真气,来到苏富的身前,伸手抓他的手腕,这一下兔起鹰落,干净利索,拿个正着,扣住苏富手腕之后,破军王继续欺近,往苏富的怀里扑去,破军王距离苏富如此之近,苏富断然用不出实打实的锤子功夫来。
苏富暗叫不好,飞出一脚,正好来到破军王的压下,破军王左臂一勾,拿住他的右腿,大喝一声,去吧,双手同时用劲,左手一握,只听卡卡几声,将苏富的手腕扭断,右手甩开,苏富整个人带着一对铜锤,则往一边飞过去,当啷一声,一只铜锤掉在地上,苏富的右手已断,再也无力擎住大锤,疼痛钻心,他愣是一声不吭,飞出去之后,忙在空中用了一招千斤坠的功夫,评议的身姿往地下一扎,好像一把箭从天上落下来。
苏富哎呀叫了一声,怨恨的看着破军王,说道:“好你一个魔炎教派的恶徒,可还真厉害了,即便你能打败我,今天也休想从这里活着离开,兄弟,一起上了,剐了此人,在江湖上,没有不知道咱们兄弟名字的。”
四下里的豪杰早就跃跃欲试,但破军王和苏富一对一的比试,他们睡也不敢插手,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苏富的脾气,这个人征勇斗狠,朋友圈里出了名的莽夫一个,谁敢得罪他,被骂两句那是常事,有些时候甚至还要有血光之灾。
猴拳、打虎鞭、各类剑法、断魂刀,各类的功夫,一起向破军王的身上招呼过去,正所谓,好虎架不住群狼,一个好汉好需要三个帮,破军王固然厉害,又怎是所有人的对手,他先是以《鹰击拳》撂倒了两个冲在最前面的人,接着运用腿法,踢开背后偷袭的一个人,连连后退,苏富经过简单的包扎,又重新进入战场,锤锋所到之处,同伴纷纷躲避。
陆辰站在一边,观察了好久,他发现这些人,均是江湖上的好手,可跟一般不一样,那破军王对上十个人尚且吃力,别说对付这么多人,恐怕只有动杀手才能化解眼前的危机,然而这些人,均是中原武林的中流砥柱,就这
么给破军王杀了,陆辰心有不甘,他看准了时机,一个箭步冲过去,以长剑荡开刺向破军王的一剑,接着画了一个剑花,将两个人包围其中,那俩人只看见密密麻麻的剑影向他们两个刺过来,根本没看清是谁在袭击他们,胸前已经给人踢中,砰砰两声,骨头不至于断了,但疼的他们直不起腰来,倒地不起了。
其时,三个人向陆辰这边攻来,陆辰,对着三人,一顿猛刺,快剑之下,打的对方三人,毫无还手之力,他原本可以轻轻松松的斩杀两人,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结无缘无故的仇恨,他才收了七分力气,只用三分,就打的三人连连后退,浑身大汗淋漓。
破军王手中没有兵器,与五六个人周旋,这可吃了大亏,那五个人,穿着统一的衣服,长得也差不多,年纪有大有小,看起来是同姓的兄弟,使用的兵器也不相同,刀、枪、剑、戟、斧这五种兵器,刀凶猛,枪灵动,剑锋利,戟孔武,斧势大,五人分别用五种不同的武功,配合的天衣无缝,将破军王困在垓心,刀打不过去的同时,斧子跟着过去,刀给破军王踢开的时候,剑又刺过来,攻击源源不断,少有一个照顾不周,就要殒命当场,丝毫不给破军王喘口气的机会,破军王一双手掌,处处受限,他从《鹰击拳》变成了《鹰击长空拳》,又使出了《大擒拿手》《小擒拿手》《少林组合拳》,连续变换了几种拳法,面对五人的配合,仍是收获甚微,破军王这才想起,他跟修罗王有过一次的对话,他们讨论天下格局,魔炎教派入主中原的可能性,当时修罗王以一种很明确的态度表示,这一条路,若走,终将付出惨重的代价,中原武林,如同璀璨的星河,而漠北不过其中的一个星星,星星只有依靠星河,才能存在,星河因为星星儿灿烂,中原武林,能人无数,普天下之下,人上有人。破军王却带着一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自信,他说:“中原武林,门派争斗,人心叵测,小帮会,苟延残喘,恐惧被大帮派吞并,大帮派行事不轨,想着要吸纳小帮会,山林里,少不了强盗,市井里到处都是流氓,老百姓不光受到官服的压榨,还要遭到江湖的欺负,中原武林,早已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许多高手,心灰意冷,远走山林,以我所见,灭掉中原,指日可待。”
第四百八十四章,怎么看
理论和是事实存在天高地别的差距的,破军王直到现在才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它所面临的敌人,正是他曾名蔑视的那些鸡鸣狗盗之徒,然而,他们险些杀了自己,且不说这些人,只看陆辰,一把剑,上下翻飞,陆家《千军破》出神入化,大气磅礴,真可谓是当世的名剑法,他并无打赢《千军破》的信心。
破军王犹如困兽,冲了几次,均冲不出去。
陆辰见到破军王形势危急,几次相救,均给旁人拦截,这些人的功夫,均是上层,各类武功,无不醇熟,陆家剑法虽然凶悍,但要短时间取胜,并无可能,“看来,只能用那一招了!”
陆辰,自小就被称之为陆家天才,继陆星河之后的有一个杰出剑术大家,他推陈出新,依照《千军破》的三十六式,七十二招,总结出了一式更为厉害的剑法,将《千军破》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变成了三十七式陆家剑法,他自从学会这个时候,一直来不及使用,他厌倦江湖上打打杀杀,不屑于与武林人士为伍,心里只有山水风景,希望自己有生之年可以天南海北的走上一遭,如今要用这一招,他是看在破军王的面子上,他举得这个人很有趣,值得他用出这一招,所以他就用了。
他的剑,向外勾挑,接着向内猛缩,剑柄不在手中,而是悬在手中,只要他手腕一抖,剑就能向他希望剑发出的方向去攻击,没有天赋,不能这么用剑,他是陆辰,陆星河的儿子,自从生下来,就有剑的骨血在里面,他的剑,翻飞上下,左右挥洒,十分逍遥,一时间,他的身边,全是剑影环绕,数个人一起攻来,均给剑影逼退,有两个人,胆子颇大,从中宫知进,立即给陆辰的剑削掉了一双手臂,陆辰不想伤人,人却想自伤,这不能算是陆辰的罪过,自从他施展这一式的剑法之后,场面迎来了转机,原本那五个兄弟,围攻破军王迟迟不下,又见陆辰突然发威,只得分出两个人对付陆辰,却给陆辰十招之内杀伤,其余三人,在破军王的拳法之下,难以支撑,渐渐转入下风。
陆辰的剑法,一入境界,片刻停不下来,只得用完才算结束,他徐徐走来,剑法飘游,只听铿铿两声,一把大铜锤迎空飞起,苏富惨叫一声,一只手捂着眼珠子,鲜血淋淋,可见眼睛受伤了,原来他看陆辰搭救破军
王,心生怒火,又恐怕陆辰高超的剑法,便打算从侧面偷袭,终于给他逮到了一个机会,一把锤子砸下去,却不料,陆辰的剑立即游走到他的铜锤之下,往上一挑,这可把苏富吓了一跳,剑锋错开锤子,往他的手掌上削,他自得松手,长剑继续上提,他只看见一道光影,眼睛中了一剑,堪堪把眼皮开了一个大口子,眼珠子倒是五十,这时候,长剑往下一压,翻转到铜锤之下,将其打飞。
陆辰用完最后一招,已来到了破军王身边,破军王以一套组合拳将三人逼退了,俩人背靠背,陆辰能清晰的感觉到破军王后背起起伏伏,耳边是他大口喘着粗气的声音,他笑道:“魔炎教派,大名鼎鼎的破军王,也有今天,你最狼狈的时候,有现在这么惨吗?”
破军王争斗半生,唯有此次,最是凶险,若非陆辰搭救,他能否从这五个人的手里脱困还是后话,在小仙登峰上,他号称常胜将军,无论你是比武,还是行军打仗,剿灭江湖门派,从来都是一鼓作气,也包括了十二营盘之战,当面对武林盟数万人组成的大军的时候,他尚且没有如今这么狼狈。
破军王笑道:“陆辰兄,你帮我这个魔教的贼子,你才江湖上会怎么说你们陆家?”
陆辰道:“我已经不再陆家了,所有事情,全都交给我的哥哥打理,他可是一个出色的人才,加上有一个贤内助,我嫂子扶持,我可是放心的,他们只能说我陆辰勾结魔教匪类,却不对我陆家指指点点,谁敢这么做,我就一定不会放过他,他如果用手指,我就斩断他的手。”说到这里,还能站着的七八个人,一起缩回自己的手,陆辰又说:“谁敢说我陆家一句不是,我就打掉他一口牙齿,割掉他的舌头。”这时,剩下的人,又一起闭嘴,陆辰这些话,很明显是给他们听的,他可不想因为自己惹的祸,给陆家门楣背锅。
陆辰说完,看了看几个江湖汉子,说道:“五只虎,你们怎么看?”
五只虎,所说的就是围攻破军王的那五个人,他们在江湖上,人送外号,五只虎,乃是五个兄弟,大虎用断崖刀,二虎用摄魂枪,三虎用的则是流离剑,四虎则用跟西楚霸王相遇以沫一样的画戟,五虎力气大,用的是泰山大双斧,每一把斧子,比苏富的大铜锤还要重上一倍,这五个兄
弟,在江湖上名声不怎么响亮,可本事高强,各有各的本事不说,五个人形影不离,天赋又高,常常设计相辅相成的招式组合,花样百出,滴水不漏,相当于新的武功招式,或者说是一种打门派中常见的阵法,当真是厉害非常,不光是破军王,只怕陆辰自己,落入这种阵仗当中,也要吃亏不可。
之所以陆辰能够清楚地说出这五个人身份,那全是得益于他平时读的书多,孔夫子,庄子,孟子的说,这些文绉绉的,他不喜欢,他比较阅读一些江湖上的奇闻轶事,再从江湖市井之中,专挑一人物的打听,被砍他第一次离开麟州,却对江湖上许许多多,知名人物,无不知晓。
五虎之中,大虎是哥哥,一般出面,都由他来说话,他将断崖刀归鞘,拱拱手,语气很是客气的说道:“陆家的人,果然剑法高超,今日得见,得以领略高超,真是三生有幸,只不过,陆家的人,跟一个磨脚的头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厮混在一起,这样可不太好吧?”
陆辰笑道:“大虎,我刚才不是说,我的事,是我的事,这位破军王,我见他意气风发,手段高明,性情豪爽,正合我意,所以我打算,跟他交个朋友,跟陆家没有关系,你们若是不服气,可以到江湖上去说,我陆辰结交匪类,可有谁,若是说陆家结交魔炎教派,一来,陆家能有今天,全是拜三百年前那场大战所赐,陆家在江湖上的地位,有目共睹,只要说起陆家,那就是正义的表率,它不是任何都能污蔑的,你们即便说了,也不得见会有人相信,第二点,陆家地位强大,高手如云,我只是其中一个,你们刚才也看见了,我哥哥陆铭的武艺比我还高出了三个脑袋,他这个人,脾气大,最看不过去的,就是有人对陆家指指点点,你们得罪我,充其量,就是一个残疾,若是得罪了他,他的剑法,一旦施展起来,你们连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们打不过他,陆家却可以轻易杀了你们。”
大虎暗暗心惊,“陆铭传说不是个病秧子吗,难道真有这么厉害?”大虎心中狐疑,但有一点,不用反驳,陆家是十大家族之一,在江湖上的地位,可谓是只手遮天,陆星河当年,大杀四方,那是他们五虎心中的偶像,单单是为了这个,他们就不能胡乱指责。
第四百八十五章,光明
一干武林人士,围杀破军王而不得,损失惨重,江湖五虎又给陆辰的剑法震慑住了,灰溜溜的逃开,破军王的危机化解,并在此后,与陆辰归隐山林,先后换了一个地方,听闻百草谷中是个避世的好地方,于是两人相伴而来,并在这座山上,找到一处绝地,终日以下棋为乐,说起下棋,这俩人之间还有一个故事,不妨谈谈!
江湖五虎忌于陆家的威名,离开之后,破军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气嘘嘘的穿着,说道:“这五虎好生了得,我破军王行走江湖,无往不利,人人敬重,竟然差点在小阴沟里翻了船。”
陆辰坐在他身边,冷笑道:“人人敬重的魔炎教派头子,我可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人敬重你这种家伙,至于武林五虎,你的确是小瞧他们不起了,这五个人,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厉害,即便是邱凌云来了,要对付他们,还需费点功夫,稍有不慎,怕是会给五虎打败不可。”
破军王露出不信的表情,说道:“他们真这么厉害?”
陆辰指了指不远处的羊肠小路,说道:“途径那边就是一个古典的小镇子,里面有个酒馆,叫花酒,叫花鸡,叫花鱼,都是美味,总比咱们坐在这山林之中,喝西北风要强,不妨去那边,边喝边谈,你意下如何?”
破军王朗朗大笑,说道:“正如兄弟所言。”
来到小镇之中,但见日头偏西,天气如蒸笼,热的人内外冒汗,破军王解下一身长衣,之露出一席小衫,昂首拓步,不输时在小仙登峰上的王者风采,虎背熊腰,筋骨强壮,踏入门中,开口喊道:“小二,好酒好菜,都给我拿上来。”接着,喃喃自语,说道:“真是奇怪,这叫花子吃的东西,如今还能成了美味不成?”
陆辰迈着方步,满头大汗,一边用衣服袖子扇清风,一边阔步门前,往酒馆里面看,下午时光,甚是悠闲,酒馆里没有几个人,吃饭的均是本地的居民,穿着乡绅的衣服,门口处有几个乞丐徘徊,提着一个缺口的破碗,无精打采的向过路的行人要吃喝钱财,陆辰原本心善,人进了酒馆,几个铜板,从门内飞出,稳稳的落入到几个乞丐的饭碗之中,那些乞丐立时高兴,手舞足蹈,口中念着:“大慈大悲,救苦救难,施主,好人一生平安之类的话。”飞扑一般的跑向不远处的馒头铺子。
陆辰做
了好事,心里美滋滋的,就见破军王站在柜台边上与掌柜的询问什么,以内功法门倾听,明明白白,原来破军王正与掌柜的调侃,问掌柜的这附近有什么名山,有什么好水,掌柜的看他一身武人打扮,打从心眼里敬仰,或者说是害怕,总归脸色不太好看,规规矩矩的回答他,这个地方现在乱的很,听说海魂帮的人,正在加紧防范,这几天,北边就要来人收拾这群王八羔子。
听掌柜用污言秽语称呼海魂帮,破军王立即明白了什么,问道:“这海魂帮,在当地的名声可不好吧,究竟是什么人,要找他们的麻烦?”
掌柜的就说:“我也不知道,这是前几天,几个海魂帮的帮众在小店吃饭的时候,给一边伺候的小二听来的消息,这位爷,你不是本地人,听口音也不像,应该也是北方的,这次你们北方人,可给我们做了一件好事啊,那海魂帮,就是附近一群臭流氓组成的小帮派,发展多年,作威作福,我们这个小镇,你别看小,可是很富裕,我们这附近有一座大山,山里面,盛产玉石,官府虽然有规定不让咱们上山采玉,但山太大了,官府的人,哪里看得住,所以家家户户都是晚上去采玉,白天种田,或者是摆摊经商,小日子过得不错,舒舒服服的,可官府最近与海魂帮的勾结在一起,有这些海魂帮的王八蛋出面, 把手镇子的出入口,就连上山的道路也给封死了,半夜里,还小偷小摸的,挨家挨户的检查,若是给他们的发现有人采玉,立即没收,久而久之,小镇的居民,断了一条财路,铤而走险的人,给杀了不少,生活质量就下降了,你看看,这都下午了,原本是喝下午茶的时间,原本几个月之前,这里还人满为患,可现在···”掌柜的说话时,目光不时的扫着街道,以防隔墙有耳,给人听了去,报告给海魂帮的人。
破军王听后,握着拳头,胳膊粗了一倍,说道:“哼,这些人,过真不是什么好鸟,江湖上,就没人管管吗?”
掌柜的表情紧张,挥了挥手,说道:“这位爷,你可得小声点,海魂帮的人,可不少,今日您是勾起我的火起来了,要不然,我可不敢说呢,若是给海魂帮的人听到了,小店马上就得给他们砸个稀巴烂,就昨天,爷你没在本镇里面吧,有个说书的,一不小心跟人说漏嘴,晚上还没过,就在家里上吊自杀了,其实哪里是上吊啊
,大家都是说他家晚上遭了贼了,给海魂帮的几个人,勒死了,摆成上吊的样子来,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破军王大喝一声:“岂有此理,本地官府,就不管管吗?”
掌柜的吓了一跳,忙道:“这位爷,你反应可真大,怎么比我们还看不开呢,那官府的人,就是跟海魂帮的人穿一条裤子的,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说来也是,本来小日子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请来一个海魂帮啊,偌大的一个山,官服又开采不了,村民们能力有限,又能采几个玉石?”
破军王气的双眼冒着蓝光,握着拳头,往桌面砸落,刚到一半,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笑道:“你激动个什么,这种事情,再江湖上,司空见惯了,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那里,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自罪孽不可活,我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朝律例,任何矿山,资源,盐市,那可都归官家所有,当地的老百姓,胆子太大了,居然去老虎的脑袋上,薅胡子,岂不是从官服的嘴里抢食吃,官府自然不会放过他们。”说话的,正是陆辰,陆辰原想在这里喝几杯酒, 吃点东西,养足了力气,好趁黑行动,往南边,到一个叫做白虎涧的地方,并在那里进行为期几天的游历,如此而已,他们可不想惹是生非。
破军王瞪着一双大眼珠子,怒道:“这就是中原武林,百姓固然不对,官服给予惩罚也就是了,何必还要勾结江湖中人,残忍的对付他们,这也太过于霸道了吧?”
陆辰微微一愣,心道:“你破军王敢情还心地善良起来了?”他重新打量了一下破军王,说道:“你说这些话,良心就不会痛吗,霸道一词,我看用在魔炎教派的人身上,那还差不多,用在江湖人身上,过于严重了,不切实际,不切实际。”
掌柜的猛然道:“没错,就是魔炎教派,就是魔炎教派,北方来的人,就叫魔炎教派,我听人说,魔炎教派是魔教,所以没有人喜欢他们,可魔教的人,帮我们大魔鬼,到就喜欢他们,已经不少人,制备了红旗,彩带,来欢迎魔炎教派的人,快点来,将海魂帮的人赶出我们的地盘,让我们平静的生活。”
破军王双眉高挑,哈哈大笑,说道:“怎么样,你门口口声声说的魔教,可比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的人,光明磊落的多吧?”
第四百八十六章,轱辘辘
陆辰对魔炎教派的印象的确是不怎么好,行走江湖,知晓了不少魔炎教派犯下的滔天罪孽,滥杀无辜之证,屡见不鲜,听到破军王指责中原武林行事狠辣,鱼肉百姓,便立即与之争辩起来。
陆辰就事论事,甩开了臂膀,扯开了嗓子,说道:“我以为魔炎教派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魔炎教派远在漠北,海魂帮深处中原,哪里得罪了魔炎教派了,即便是替天行道,也不必由魔炎教派出面吗,这种小帮派,多行不义,自有天收,魔炎教派出动人手,难免错杀无辜,那些枉死之人,又当如何?”
破军王哼了哼,坐下来,倒酒,吃饭,咀嚼了几下,忽然放下筷子,说道:“陆辰,你以为中原武林就干净了,你瞧瞧,你听听,掌柜的说的明明白白的,海魂帮的这些三教九流,一群垃圾,和官服勾肩搭背,早已违背了武林道义,你们武林道义中讲究的是什么东西,是一个义字,要的是一个自由,这样与官府勾搭,狼狈为奸,祸害百姓,岂不是弄得人神共愤,而这个现象持续多久了,至少半年了吧。”说着,破军王看向掌柜的,掌柜的还在诧异,这俩人怎么忽然就吵起来了,念在他们是朋友,掌柜的没有多说什么,否则就要把他们撵出去了,武林争雄,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刀光剑影,杀人头点地的事情,他可见的多了,这些人,仗着有些武艺,砸烂了桌椅,打翻了杯盘子,往往一走了之,剩下一大摊子烂事给酒馆,这种哑巴亏,掌柜的吃了几次,以后就学聪明了,眼瞧着事情不好,上去好说好商量,让他们到外面去打去,所说的话,也往往是一套模板样式,大概就是这么说的“客官,大爷,本店是小本生意,几位若是有什么矛盾,尽管可以去外面去说,这里人多口杂,地方狭小,可不利于几位发挥功夫。”而一旦听到了这话,动粗的几个人,往往都会给掌柜的一个面子,有什么话,去外面说,有什么怒火,都去外面撒泄。
掌柜的点点头,破军王接着说道:“就是咯,这样的事情都发展半年之久了,人也死了不少,陆辰,你当死去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那个没有妻子,那个没有孩子,那个没有老人家,人死了,就是破坏家庭,官府咱就不说了,那是皇帝老儿管教不利,咱们江湖人,惹不起官府,自有
咱们的规矩,就海魂帮能够存在这么久,跟中原武林的管理并无关系,中原武林又不是没有这样的组织,你们不是吹嘘有很多大侠客吗,他们此时此刻,又在哪里,让我告诉你好吗,我曾经在一次行动中,路过一家歌姬妓院,看着你们所谓的大侠,一边喝着花酒,一边解开窑姐儿的肚兜,往里面塞银子呢,武林盟就是这个样子吗,那还不如让我魔炎教派来管理这个武林,我保证不会出现这种现象。”说罢,继续喝酒。
陆辰一时间给破军王说的哑口无言,不知该用什么回答,中原武林,侠客放浪形骸,鼓吹武功,本是常事,所有的强盗,曾经都是侠客,所有的侠客,曾经也都或多或少杀过人,仗势便要欺人,这是中原武林一种现状,他说:“这并不能代表全部,中原武林,仍然是一个说理的地方,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河水深了,什么鱼都有,武林盟要管理整个武林,难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这海魂帮,或许就是一个漏网之鱼,面对这种恶人行径,那就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武林盟的人,一旦发现,就会为武林除害,为百姓主持大局。”
破军王急了,说道:“一派胡言,统统都是你想象的,我说你就不能说点实际的吗,武林盟没有看见,海魂帮依然在作威作福,遇到这种事,武林盟的人发现晚了,你以为这是借口,那你可以问问,死去的亡魂,他们接受不接受,而魔炎教派此次前来,就是剿灭海魂帮的,所以百姓喜欢,受到欢迎了,是魔炎教派,而不是你们武林盟。”
陆辰也急了,他挽起袖子,红着脸,一只脚踏在长椅上,拉开了舌战群儒的架势,他幼年读书,可比破军王一个野汉子知道不少人世间的道理,他说道:“破军王···,你···,你才是狡辩,你这是在为魔炎教派洗白,你想把黑的洗成白的,把白的洗成黑的,虽然可以蒙蔽的了一时,却不能将这个弥天大谎,说个三天三夜,没有人是傻子,他们不会买账,自从魔炎教派诞生以来,剿灭了多少门派,杀了多少人,你们砍下的头颅,快要堆成了一座小山了,而你破军王,你自己杀的人,你还都记得吗?”
破军王沉默了,几次想要开口,几次说不出话,他的记忆,回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时代,魔炎教派建立初期,需要立威,他们到处屠
杀中原武林的镖局,车队,包括几次偷袭大门派的弟子,犯下了不少天怒神罚的大案子,仅仅是他一个人,率领一个小队,某个晚上,冲进了一座大山古刹之中,要求主持老和尚向他们下跪,为他们祈祷,结果老和尚不从,他们就一口荡平了古刹,杀了和尚三百三十个人,最小的和尚,还是个小沙弥,不到七岁,那时候杀人,的确是没有什么感觉到,弱肉强食,就好想是自然界中,猎豹捕食山羊一样,而如今回想起来,破军王的心里好痛,他想,我原来杀人,人就要杀我,我杀了人,触犯了上苍,上苍就要惩罚我,所以,她死了,她死在了中原武林的规矩之中,又何尝不是死在我的手上,如果我不是魔炎教派的破军王,如果我的手中没有沾染那么多鲜血,那么局面是不是会不一样了,她就不会死了,是我杀了他,是我亲手杀了我喜欢的人。
只恨当年,悔之晚矣,死的去人,沉淀的爱,如同今日之黄昏,昨夜之落花,不复再来。
破军王自顾自的喝酒,倒了酒,喝掉,喝掉了,倒酒,这个动作,反复了很多次,就好像,他觉得, 只有他醉了,他才能找到心灵里可以慰藉痛苦的甘泉。
陆辰见到不说话,忽然改变了之前的语气,平和温柔起来,他凑近了,在破军王的肩头上一拍,说道:“以前的事,咱们就不说了,你不是魔炎教派的人,我也不是武林盟的人,去他的魔炎教派,滚他的武林盟,我们不过是这个诺达江湖里的一叶孤舟,不想随波漂游的孤舟,行到人生尽头处,坐看天上云卷云舒,逍遥自在,乐在其中,到了关键时候,有这种觉悟,还为远矣,哈哈哈···,哈哈哈····”正笑着,忽然破军王抬起头来,目射电光,他踢开身后的椅子,抄起酒坛子,向陆辰砸过来,陆辰吓得一缩脖子,只听哗啦啦一声,酒坛子越过陆辰的脑袋,砸到了后面一个人的脑袋上面,碎片向四周扩散,又将几个人打中,这些人咒骂起来。
“他妈的,是谁扔的酒坛子?”
“有人敢在这里,说我们海魂帮的不是,不想活了,老子今天给你松松筋骨。”
“各位大爷。”掌柜的一见事不好,上前行礼,作揖,刚说一半话,一把刀当头斩下,轱辘辘人头滚到了陆辰脚下。
第四百八十七章,默契
那酒馆掌柜的不过市井里一个小人物,江湖里一个小爬虫,说话尚有礼貌,却落得一个身首异处,下场凄惨,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陆辰和破军王大吃一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海魂帮的居然如此目中无人,无视法度,将掌柜的残忍杀害,顿时间,俩人分别拔剑,出拳,陆辰对付两个,破军王对付两个,两大当世高手,一起发动攻击,一道白色的影子从两名海魂帮帮众身边经过,啪啪,两声,两颗人头落地,一个彪形大汉直冲过去,只看见两个海魂帮的人高高飞起,直插屋顶,脑袋瓜子,撞开了瓦片,脖子卡在了上面,血流如雨,从屋顶上留下来,哗啦啦的。
在场的人,推开桌子,大呼跑开!
“杀人了,杀人了。”
“海魂帮的人,给两个高手杀死了。”
不久之后,门口处,聚集了一帮人,男人们穿着破烂衣服,手握拳头,做出一副解气的模样,妇女们用手捂住了孩子的眼睛,浑身瑟瑟发抖,小孩子意图挣脱他们的母亲,好奇的打量着杀人现场!
陆辰收剑回鞘,继续做下来喝酒,破军王挥挥手,向众人说道:“没什么好看的,杀人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快退去,免得惹上麻烦,你们有对付麻烦的本事没有?”
众人惶惶之下,只听街道上,马蹄连连,哒哒的敲击着石板路径。
是那个人喊了一声:“海魂帮的人来了。”
人群惊吓间一哄而散,街道上门窗紧闭,几个人探头出去,只见数十匹马从路的一端,飞奔而来,扬尘从白雾,马嘶如战场。
陆辰面无表情,举起酒杯,说道:“破军王,魔炎教派也好,武林盟也好,那是他们的事情,这海魂帮的事,我可管定了,他们来了人,可不少,你若是怕了,尽管走,我一个人足以应付的来。”
破军王举起了酒坛子,哗啦啦,牛饮半坛子,自然是喝了一半,洒了一半,酒沿着他的衣服领子往下淌,打湿了一片,他大笑道:“陆家的人,还喜欢管这档子闲事,我虽然已经离开了魔炎教派,但也不想让你给小瞧了,人我也杀了两个人,若失之让他们找你,我还得亏欠你的人情,这个人世间,好借好还,什么都好还,就是这人情,很是为妙,我可不想欠着你的。”
陆辰吃菜,筷子一翻,将一块牛肉放入嘴中,惬意的咀嚼,忽然间,手腕一抖,嗖嗖两声,不知以何种手法,将筷
子像箭矢一般射出去,停的门口妈妈呀叫了两声,噗通,倒下去了两个牛一样的大汉,原来,那些海魂帮的增员人马已经到了酒馆门前,他们翻身下马,最前面的两个拔刀挺进,没太把里面的两个人放在心中,于是中了一招。
在本地,海魂帮是最大的帮派,镇子里他们的眼线,无处不在,针对外来人,她们又格外的调查和敏锐的目光,所以当陆辰和破军王初来乍到,早就落入到了他们的眼中,他们两人个人,在酒馆中大肆的讨论魔炎教派和武林盟,这本来不值得海魂帮大动干戈,可他们偏偏嘴上没个把门的,说起了海魂帮的不是,这给海魂帮的斥候听得了,回传给上面,下面发话,一定要捉活的,带到海魂帮里面去,好生“招待。”
破军王赞了一句,“好手法!”
陆辰微微一笑,剑鞘往桌子边上一放,伸手去抓筷子笼,这时,海魂帮的人在门口犹豫不决,眼见死了两个人,明白事的都知道这里面两个人可不好惹,这十多个人,最能打的,只学了几手三脚猫的功夫,欺负欺负老人孩子,普通人也就罢了,一旦遇到高手,两三手抵抗不了,就要给灭了。
正踌躇着,只听里面喊道:“远来是客,近来也是客,既然是来找咱们的,何不进来说话,扭扭捏捏的,岂不是丢了海魂帮的威风么?”
海魂帮里,带头的是个黄髭须的中年汉子,长得的不够,背宽,胸大,脑袋是方形,整个脸很不好看,瞪着一双老鼠眼睛,右手提着一把大砍刀,刀长五寸,刀柄上带着红穗,他沉吟片刻,咬着牙道:“里面的两位,报上名来,为何来我千阳镇逞威风,是来找海魂帮麻烦的嘛?”
陆辰此刻,抓住一把筷子,回道:“里面说话。”
那汉子哼道:“这年头,有些人的单子就是大,居然敢跑到太岁的脑袋上动土,你们是不想活了?”
陆辰五只手指反动,分别两两手指夹住一支筷子,紧扣在身下,说道:“进来说话,你不进来说话,我怎么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屠杀野狗!”
汉子勃然大怒,说道:“他妈的,不要命的小鬼儿,你居然骂爷爷们是野狗?”
“乱咬人的,难道不是野狗吗,那你们是什么畜生,自己可以说出一个来!”破军王说道。
“放你娘的屁。”为首的汉子骂完了,手中砍刀一掂,以眼色命令身后的人,分成若干个战斗小组,
从两侧,屋顶上包抄整个酒馆,此间,酒馆空空,大门敞开,桌椅打翻了不少,尸体身上涓涓流血,嘴唇触碰杯壁的品酒声,牙齿撕开牛肉组织的品咂声。
海魂帮搞得这些小动作,又怎么能瞒得住陆辰和破军王的耳朵,陆辰抬头看了看屋顶,因为有人在上面移动,引起上面的灰尘,徐徐落下,他对着破军王伸出两个手指,意思是两个人,让他解决了。
破军王点点头,左右一看,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八,意思是,左右各有八个人,也是由我来对付,你只管对付前面的。
对于两个萍水相逢的江湖汉子,他们两个人的配合,真如相交多年的朋友似的。
陆辰很是满意,说道:“海魂帮的人,啰里啰嗦的,不像是一群男人,倒像是一群娘们,你们不是要给兄弟报仇吗,不进来,怎么报仇。”
那汉子果真十分忌惮,说道:“你们不出来,我们怎么报仇。”
破军王吼道:“真不给老爷面子,等会让你死的惨一点。”说罢,手往桌子上一拍,陆辰见状,赶忙把一坛子酒和一碟牛肉抄起来了。
桌子碎成了两半,陆辰不动如山,说道:“兄弟,你凶什么凶,注意一下场合啊,差点将老子的酒坛子打翻。”
破军王瞪了陆辰一眼,喘了几口大气,弯腰将一截桌子腿抄在手中,当做武器。
这时,只听酒馆外一片安静,静的让人胆战心惊。
陆辰道:“这群老鼠,还想打个洞进来。”话音刚落,只见一块石头从门口飞进来,砸在了墙上,接着,数十枚大小不一的石块,打破了窗户纸,窗户扇,宛如一颗颗流星一般,陆辰冷笑一声:“小孩子的把戏,海魂帮,我看今天,也就到此为止了。”说罢,弹出筷子来,他不打石头,因为石头没有准头,打他不到,他的筷子,对准了石头飞来的方向,嗖嗖的射过去,只听妈呀呀几声惨叫,四只筷子,立即有四个人中招。
这时,破军王以一条桌子腿,拦下飞到两人身边的石块,忽见一个大汉,撞开了半扇门扉闯了进来,撸起袖子,扬起大砍刀,见人就砍。
破军王先接触这个汉子,往后一拉步,大汉刀落空,回首一招“斩.马刀”,刀法还算是连贯,应变能力也强,破军王侧头避过,换了一招,汉子重手进攻,忽略了防守,更何况是破军王的一招反击,他那里躲得开?
第四百八十八章,一天之内
这一棒子正好砸在此人的后脑上,顷刻间,扑倒在地,脑浆崩裂,活不成了,海魂帮的带头人一死,其余人的为其报仇,多少有几分一起,七八个汉子,一起闯入到了酒馆内,陆辰枪剑,接过破军王面前之敌,破军王双脚点地,拔高而起,两只钢拳,穿过屋瓦,捏住了上面两名海魂帮众的脚踝,那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脚下一空,顺势落下,在空中遭遇破军王四拳两脚,心脏俱碎,落地之后,瘫软像是烂泥,业已不活了。
这边,陆辰施展巧妙的剑法,从人群中穿过,铿铿铿,刀剑碰撞,几个汉子,还未看清敌人长什么样子,手臂便已遭人斩断,倒地不起,大声呻吟。
远离陆辰的两个人,刚冲进来,只见同伴如同霜打的禾苗一样倒下去,吓得转身就跑,陆辰岂能让他们如愿,剑花一舞,斩杀两个向他冲过来的敌人,脚下踢起两把弯刀,正中逃跑两人的背心。
酒馆门前的街道上,十三匹马原地踏足,孤零零的,酒馆之内,血流向低洼的地方流去,血腥味充斥着大脑,陆辰拿出一块带血的酱牛肉,高高的抛弃,接着用嘴接住了,把剑回鞘,斜睨一眼破军王,说道:“一群不经打的玩意。”
破军王不理会他,握着拳头大步走出酒馆外,刚过门槛,说道:“麻烦惹上了,一时不好收场,我看还是一不做二不休···”
陆辰笑嘻嘻的,说道:“正合我意。”拿上长剑,跟着走出去。
来到街上,空空如也,不见一人活动,镇中的局面,惧怕海魂帮,躲了起来,几个胆子大的,目睹得了全程,第一时间,打开了窗户,高声呼喝:“打得好,打得好,两位英雄,今天可为我们除了大害了。”
一扇扇窗户接着打开,一个个门板卸下来,老人,孩子,妇女,男人,走出家门,沿街站好,大呼:“英雄,英雄。”
破军王听着英雄两个字,格外的刺耳,他在魔炎教派之中,从未听到过这两个字,他从做的事情,难道算不得英雄吗,他想着。
陆辰害羞起来,脸色红润润的,白衣上带着几朵血色的梅花,在战斗中,尽管他已经非常注重自己的外表,避免血液玷污了这一身三十两制作的绸缎白袍,可仍是不尽人意,他小声的咨询破军王,说道:“感觉如何,被人称之为英雄, 是不是浑身充满了力气,很想要杀人?”
破军王冷笑道:“你还不是跟我一样?”
陆辰道:“彼此彼此,这海魂帮的,咱们俩就收下了,你们魔炎教派的人,可来晚了。”
破军王回首,极是认真地说:“我最后一遍告诉你,我现在是个自由人,不在是魔炎教派的破军王。”
陆辰觉得理亏, 问道:“可你还是破军王,否则我怎么称呼你。”
破军王的名字,从不示人,就算是魔炎教派,知道他姓名的,不过寥寥无几,仅不到数十人,大家都称呼他是破军王,破万军之势,勇武无可匹敌,这就是破军王称号的由来,他乐意别人这么叫他,久而久之,他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埋藏在了心底,即便是他自己,也大概忘了,他从什么地方来,他应该叫做什么,不过离开了魔炎教派,“破军王”这三个字,就不要用了,作为新生活与旧生活的告别,名称的变化,就是一个横梁,一个是过去,一个是未来,未来的路,破军王无需仰仗魔炎教派,他要自己走,干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是一场没有终点的赎罪之旅,如同古老的朝圣。
破军王义正言辞的说道:“你可以叫我东莱,我的名字,叫做蓬东莱。”
陆辰笑了笑,嗫嚅道:“你再说你叫蓬东莱不就成了,以你为我喜欢叫你破军王啊,名字里面带着一个‘破’字,多少可有些不吉利。”
蓬东莱不置可否,说道:“我可喜欢你这种人。”
陆辰道:“我要往南去,路上没有个伴说的人,甚是无聊,你跟着我走,慢慢就会喜欢上我了,我这人,就是这样。”
蓬东莱道:“但愿如此吧。”
“你说的好像不相信我?”
“我没有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吧?”
“随便你怎么想吧。”
“瞧瞧,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可知道,你现在不是魔炎教派的破军王了,你就是蓬东莱。”
“我是蓬东莱,你这么喜欢叫我的名字,有二十年没有人这么叫我了。”
“你不会告诉了我一个假名字吧?”
“我可没兴趣欺骗一个傻子。”
俩人一边谈着,一边往城外走去,路上问了一个当地的居民,是个樵夫打扮的年轻小伙,长得有点老,说海魂帮的总坛,就在城外十里的土木堡,那边常年有数百个海魂帮的人,实力强悍
,经历了多年,将整个土木堡,修建的如同堡垒一样,进出有两个门,前面一个是主门,后面一个是小门,但这些强盗,只喜欢走后门,因为后门有路,前门是一条小河,河上架着浮桥,浮桥之后,还有吊桥,行走起来,很是不方便,土木堡的四周,均有高墙,宛如一座小城市一样,可到了里面,就不太一样了,一起都是花架子,里面的设施,只有进便宜的板房。
陆辰很诧异,为何这个樵夫知道的这么清楚,樵夫却突然流下了眼泪,他说,他原本是一个有老婆的幸福人,仗着自己力气大,经营着砍柴的生意,到城镇里面兜售,每天能赚不少,自从海魂帮的人在此地修建了堡垒之后,他就给抓了进来,不让出去,只有等把土木堡修建好了,才能放了他们,于是他们一行人,大约数百个人,没日没夜的干活,从此之后,家里没有了依靠,他年轻得妻子,没有办法活下去,就去找海魂帮的人理论,结果给海魂帮的帮主看上了,强占为妾,这一切樵夫都不知道,两年之后,终于修好了土木堡,男子回到家中,这才知道了此事,而他的妻子,早已经在那时,为了保护贞洁,悬梁自尽了,从此之后,樵夫发誓要报仇,杀了海魂帮的帮主,土木堡是他参与修建的,所以他知道土木堡的进出通道,里面的大小房间,并不奇怪。
陆辰好像是捡到了一个宝似的,拿住这个樵夫,细问了一下土木堡里面的情况,从而得知了更多鲜为人知的消息,这土木堡,原来还是一个监狱,里面关押着不少死囚犯,或者是被冤枉的人,是官府和海魂帮勾结的如何铁证,在堡内,又马厩,兵器库,加上不少的官兵乔装打扮,帮主的名字,就叫做海魂,这打消了陆辰心中的困惑,他还寻思呢,这里又不是靠海的地方,怎么帮派的名字这么奇怪,叫做海魂的,原来是个人名。
陆辰问清楚了情况,送给樵夫一锭银子,打发他走了,并告诉他,自己一定给他的亲自报仇,提着海魂帮帮助的脑袋当夜壶,让他放心。
樵夫还有点不相信,郑重的告诉陆辰,“海魂帮可不好惹,这里名以上是海魂帮所属的地盘,实际上却是官府的地方,若是灭了海魂帮,势必要牵动官府,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陆辰和蓬东莱,相视一笑,心里均明白对方的想法,陆辰只说:“一天之内,这个江湖上,便再也没有海魂帮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海魂
陆辰和蓬东莱出了镇子,徒步往东,行了三里,从镇子里出门看人热闹的认可不少,一来,他们给海魂帮欺负怕了,心生怨念,好不容易盼来英雄帮他们出口恶心,他们自然要为其营造声势,二来,这小镇子,不受朝廷待见,镇子不大,除了盛产玉石之外,几乎无人问津,镇子中可谓是没有带新闻,他们跟着去,也好看看热闹。
陆辰和蓬东莱是什么步伐,宛如流星赶月一般的行走,那里是普通百姓能够跟得上的,即便上骏马,也比不上他们二人全力开拔,于是,俩人走在前面,镇子里的居民跟在后面,中间隔着一大段的距离,浩浩荡荡的队伍,直扑土木堡大营,海魂帮放在路上的斥候,暗哨,只看见了镇子里的居民向土木堡进发,并未留意最前面的两个人,他们以快马回去报告,就说,民众反了,结成了队伍,要攻击土木堡,一个传一个,那速度比陆辰和蓬东莱的脚步还快。
其时,正值中午,清风送凉,土木堡的主堂之中,放着数把黑漆的木椅子,正座上是一把虎头椅子,比平常椅子,长宽近一倍左右,上面铺着一张老虎皮,皮上端坐一个人,黑脸黑发,虬髯大眼,这个人端坐在老虎椅上,目视着堂下跪着的一个人,这人擦了擦脸上的汗,不敢抬头,嘴里说着话,“当家的,这次来的人可不少,足见他们是铁了心的要跟咱们做对,这可如何是好?”
老虎椅上的人,摸了摸下巴,沉思了片刻,方才说道:“区区几个老百姓,惧他作甚,告诉前面守门的兄弟,拿着弓箭到墙上去,先对他们喊话,他们不听,那就放箭,死伤不管。”
这时,一排椅子上,左手第一张椅子,站起来一个小个子,身材瘦,给人一种瘦虾干瘪的感觉,他说道:“当家的,还请三思,我看这些人中,定有几个带头的人,他们收了蛊惑,这才跟咱们做对,无论如何,都不能大开杀戒,否则官府那边,咱们无法交代。”
右边一排椅子上,也当即站起来一个人,老态龙钟,书生打扮,银须白发,面如枯木,他说:“官府那边,我们自由交代,矮脚鹰,你别忘了,当初修建土木堡,正是官府的主意,这里是咱们海魂帮的大本营那不假,何尝不是他李府衙的大后院,他让咱们给他看家护院,若是给几个贼.民冲击了,岂不坏了我海魂帮的名声,日后传了出去,我
们海魂帮还怎么打理千阳镇,这些贼.民,平时就对咱们怨声载道,我一直告诉你们,一定要以德服人,你们却好,平时对这些百姓,轻则大骂,重则杀人,无不严苛,他们受尽了屈辱,这才不得不反。”
矮脚鹰听罢此言,仰起头来,微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实在指责我吗,这些贼.民,平时一个个顽劣的很,一旦看不住,他们就要跑到山上去采玉,那玉石,当家的交代过,全是官家的东西,当家的答应过,李府衙,咱们的说话算数,那你说,得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这些贼.民,只有杀一儆百,才是好办法,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们不过杀了几个人而已,起到了明显的效果,你看看现在,还有那个人敢不听命令,上山去?”
白发老者给矮脚鹰说的哑口无言,只得摇头,叹气。
这时,老虎椅上那人,开口说道:“矮脚鹰,百臂猿,你们就不要吵了,咱们都是自家兄弟,吵什么吵,我想,这些贼.民,准时听到了魔炎教派要来对付咱们,这才有了勇气,既然他们敢来,我们有什么好怕的,都是一些手无寸铁的平头小老百姓,杀了几个,他们一见死人,就会离去,李府衙那边,我有办法打理,即便闹到了上面去,李府衙也会保住咱们,兄弟们可以免除后顾之忧,就按照我说的来办,谁敢靠近土木堡,就拉弓射箭,先找出他们带头的人,然后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
堂下,左右的椅子上,一共坐着一十三个人,均是海魂帮内的精英骨干,号称海魂十三杰,每个人均有一些拿得出手的功夫,这十三个人中,尤其以百臂猿,矮脚鹰武功高强,百臂猿,号称百臂,拳法高强,《白猿拳法》打过不少好汉,而矮脚鹰,个子小,鹰钩鼻子,轻功好,善用暗器。
十三杰接到命令,各自去准备。
矮脚鹰轻功很好,第一个走出大堂,岂料,片刻之后,整个人倒飞了回来,走在前面的,午夜犬一个不注意正好撞在矮脚鹰的身上,脑袋碰脑袋,顿时两个人脑浆迸类,可怜午夜犬,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死在了自己兄弟的手上,这一幕,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只听得隔空传来一句话:“里面的海魂帮臭鱼烂虾给老子听好了,老老实实回去坐着,将你们的罪行在心里默默地想清楚了,然后告诉我,谁说的不对,下场你们都看见了。”
剩下的十一杰,勃然大怒,土灵龟和混江龙两个亮出兵器,一起杀出门外,只听铿铿几声兵器响声,土灵龟扶着门框缓缓地走进来,刚跨过门槛,忽然一个栽葱,倒在了地上,血从肚子上涓涓流出,至于那混江龙,则悄然无息,眼见是死在了外面。
手下四个好手,一时间死于非命,坐在老虎椅上那人,马上喊道:“众位兄弟,稍安勿躁,先退回来。”
入江龙,土灵龟,矮脚鹰、午夜犬,这四个人,均有特殊的技艺,武艺不蔫,竟被对方,几下料理了,剩下的几个人,哪能不忐忑,他们自知,凭借自己的功夫,最高的,高不过他们四个人多少去,最低的,还比他们四个人还不如,有哪里是外面人的对手,听到命令之后,马上退回去。
这时,又听门外传来了械斗的声音,大概是海魂帮的帮众与来人兵兵乓乓的打了起来了,短暂而持续,斗不过片刻,外面就没有了声音,又听那人说:“海魂,你这小日子过得可舒服了,又有官府撑腰,还有狗腿子给你卖命,这样的好日子,老爷也想要,今天你就得拱手相让了。”
老虎椅上端坐这人,就是海魂,姓一个李字,叫做李海魂,他回道:“阁下是哪位英雄,我海魂帮偏安一隅,从未出过千阳地界去,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好汉,竟然连杀我四位兄弟?”
“你活着,就是得罪我了。”忽然,一个白衣服的男子,从门口直接走进来,手中提着一把钢剑,剑上有血,身上和脸上都有血点。
接着,一个高大的汉子手持双刀,站在白衣男子身后,瞪着一双目虎,看得人心里发毛,那一双眼睛,冰冷冰冷的,仿佛能够杀人一般。
海魂怒道:“原来阁下纯是来找我海魂帮麻烦的,叫什么名字?”
陆辰道:“名字告诉一个死人有什么用?”
蓬东莱则哼了哼。
海魂道:“那我们今天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只怕今天,两位不死,是不会让我李海魂,好过的。”
陆辰抖了抖眉头,笑道:“你小子聪明,但发现的有点晚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这就送你们下去,给你们祸害致死的百姓们问安。”
海魂哈哈大笑:“你们来我海魂帮打抱不平,只怕是来错了地方啦。”
第四百九十章,灭神
海魂仔细打量位于大堂中央这俩人,再一次确认他们只有两个人之后,心里未免忐忑不安,他们两个人,连番冲过土木堡中层层守卫,杀入大堂,实力不可小觑了,而且出手就把,午夜犬、入江龙、土灵龟、矮脚鹰等四位海魂帮的高手杀死,武功自是比他海魂自己还要高上许多,这是有史以来,海魂帮多遇到敌人之中最强的两个,海魂一边为死去的同伴伤心,一边重振旗鼓,作为一方霸主,无法离开,只能面对两个凶悍的敌人。
陆辰见海魂有些犹豫,忙道:“我们这次前来,只是为民除害,将诸位杀死,或者给诸位杀死,至于外面那些人,多半都是小角色,树倒猢狲散,我倒是没有杀人的兴趣,你们如果过聪明一点的话,就该明白,我们是冲着海魂一个人来的,其他人,跪下来,磕个头,发誓永不出现在武林中,我可以网开一面,如若不然,嘿嘿嘿···”陆辰冷笑着,突然一挥手,身后那门,砰地一声关得严严实实,他显露这一只手操纵内力的功夫,惊讶全场,海魂身边,立即窜出一个人来,扔掉手里的兵器,他走到陆辰的对面。
“你说话可算数?”
陆辰冷眼瞧着他,说道:“这无须你问,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跪下来吧。”
“他妈的,白皮鼠,你个败类,叛徒,贪生怕死,居然向敌人投降?我九命猫,算是眼睛瞎了,跟你这种人称兄道弟。”海魂左手边,第三个人,长着一对吊梢眼,颧骨高耸,圆弧形的眉毛,只看脸,倒真像是一只猫脸。
白皮鼠回头冷笑,说道:“猫兄,这可怪不得我了,海魂平时行事过于霸道,对兄弟们倒是真不错,可是有好几次,分钱的时候,她都少分了我很多,而这些钱,全都落到了矮脚鹰,入江龙等人的手中,人家是什么关系,矮脚鹰和入江龙跟着海魂创立了海魂帮,那是元老,咱们是外来人,外来的和尚,再会念经,那也不如本地的和尚亲,我说猫兄,你还执迷不悟,如今海魂的仇人找上门来了,你要活命,还是跟我一起,投降了吧?”
九命猫气的火冒三丈,一甩袖子,抽出腰间的一把柳叶刀,大喝道:“一派胡言,还不是你贪得无厌,你是给猪油蒙了心了,吃里扒外,我九命猫,可不会放过你。”说着,脚下一点,刀左右挥舞,向白皮鼠疾
奔而来,白皮鼠哎呀叫了一声,立即手往腰上探,拿到随身的短勾,揉身而上,立即与九命猫打成一团,这俩人武功路数,各有千秋,内力也差不多了,这是一场短时间内不会分出胜负的战斗。
陆辰不去管白皮鼠和九命猫俩人决斗,让他们自相残杀也好,放了胜者有何不可,他们仅仅是江湖上的小角色,若是一刀杀了,毫不费劲,留着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白皮鼠的反叛,令海魂意想不到,他可一直对手下的这帮子兄弟待遇不薄,有什么好吃的, 好喝的,好玩的,女人,金子,什么都给预备着,尤其是,海魂十三杰,那是要什么,给什么,白皮鼠临阵倒戈,使他显然受到了打击,一时间愁眉不展,沉思良久。
九命猫和白皮鼠从大堂中央,打到了左边,桌椅翻飞,兵器声,不绝于耳,响彻屋瓦。
陆辰冷冷说道:“海魂,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剩下的,何不学学这位白皮鼠,投降了吧,放你们一条生路,只要以后不作奸犯科,给朝廷卖命,欺负百姓,我便可以饶恕你们的罪过,让你们苟活于世···”话未说完,只听一个人大喊:“去你.妈的,你是哪里来的臭虫,老子们,顶天立地,还用得着你教我们怎么活,吃我孤雁一枪。”说话间,一把亮银枪,疾驰而来,好大的杀气。
陆辰斜睨一眼,只见一个身材短小精悍的男子,出枪来刺,他一动不动,只等枪来,以剑轻轻一拨枪头,那人身子一错,从他身边掠过,则用“回马枪”的招数,再一次向陆辰的要害猛扎,陆辰笑道:“你这一套《将军枪》可还练的不到家,你是什么人?”
孤雁不说话,一把枪,上下一抖,封住了陆辰上下两路,攻势凶猛,长枪宛如一条长蛇,吐着信子,陆辰只退了一步,矮身,错身,连续化解了多次危机,暗想:“此人枪术精湛,用的定是早已失传的《将军枪》这没有错了,敢情这土木堡里,还真有高手,他深藏不露。”
陆辰愈感压力,不得不提高了精神一一化解对方的招式,在场中又斗,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陆辰的剑,比长枪自然要短,对方的枪法,结合了虚实,左刺,右扎,很是难防,论实力,也算是当世的枪法名家了,海魂见到孤雁一杆长枪,逼得陆辰
渐近墙角,立即露出了笑脸,说道:“好兄弟,你枪法真好。”
孤寒爆喝一声,手上加快,枪影如同丝带,将陆辰笼罩在枪法之中,陆辰一把长剑,左右磕着长枪,堪堪走到第二十招,对方一个老鹰扑食,枪尖往陆辰的下三路扎来,陆辰则一脚踏住枪尖之后,对方抽枪,抽不动,只得挑枪,陆辰趁机,迈着碎步,沿着枪杆子往上走,孤寒大惊,忙的转枪,想把上面的陆辰甩下来,岂料,陆辰以内气粘住了枪杆子,人黏在墙上,无论对方怎么摆弄,就是不肯下来,孤寒正想办法的时候,陆辰以沿着枪杆子,欺近到他身边,一剑扫过去,孤雁哎呀一声,不得不撒手而退,这一剑,陆辰正是冲着他的双手而来的,保全双手还是一杆枪,孤雁自然不必多想,陆辰嘿嘿一笑,趁机以脚后跟带起即将落地的长枪,左手抓住,手腕一转,长枪落入他的手中,说道:“《将军枪》可不是你这么玩的,你枪法虽好,但一点将军的威严都没有,瞧我的。”说罢,长剑回鞘,手持孤雁的长枪,连刺三下。
孤寒狼狈的躲过去,扎向他左脸的一枪,差点没有避过,脸上给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顾不上疼痛,孤雁说道:“你这不是《将军枪法》,你这是什么枪法?”
陆辰一拍脑袋,手上不紧不慢,施展“回头望月”“举案齐眉”“雪落三江”等枪法的招式,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将军枪法》来着,这是我自创的枪法,你可领教吧。”
噗的一声,“雪落三江”一枪扎在了孤雁的肩头,孤雁惨叫一声,往左一扑,身体硬从长枪上拔出,一道殷红飙出,他整个人面色苍白,在地上,两腿了三步,这时,两个人,分提一刀,一剑,从边上攻击而来,陆辰急忙收枪,拦下两人,趁这个机会,孤雁退回到了海魂身边。
陆辰感觉这一刀一剑两个人,长的颇为相似,武功平平,不过尔尔,顿时放松了警惕,丢掉长枪,换上长剑,三招之下,一刀一剑,各自首创,但是并没有危及生命,这俩人败下阵去,海魂气的脸色湛蓝,再也把持不住,拍着椅子喊道:“欺人太甚,看我宝刀!”
陆辰闻声一看,好一把,黄金宝刀,刀身灿灿,生出光芒,宽背利刃,冷若寒霜,陆辰挥剑而去,岂料一个人比他更快的冲过去。
第四百九十一章,破帮
海魂原是江湖上一把好手,刀法精湛的很,外号“金刀海魂”,早年间就在江湖上闯下了万儿,近些年,纠集了一帮子兄弟,纵横千阳镇,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以前他也是个侠客,诸如很多初入江湖的人一样,梦想着受人尊敬,除暴安良,扶危济困,可后来,他发现,作为一个侠客,实在是太难了,付出的太多太多,侠客,穷,穷,侠客,武林之中,天下之间,最穷的就是大侠,最累的就是大侠,久而久之,金刀海魂给世俗牵绊,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海魂的刀,闪烁的金光,仅仅是表面镀了一层,而真正的金子,是无法做成刀的。
海魂施展了三十六路《断门刀法》,人壮,力气大,手劲猛,先是一刀“力劈华山”,衔接一招“举杯邀月”,这两刀,是杀招,他见陆辰的剑厉害,牢不可破,所以一上来,就用了杀招,那会,陆辰信誓旦旦,斜着对他,不好躲,可陆辰不用到躲,已经有人接住了海魂的刀。
那人正是蓬东莱,只要他不是说自己是魔炎教派的三大王——破军王,就没有人知道。
蓬东莱避开两刀,手拿海魂的手腕,紧紧扣住,海魂的刀悬在半空,落不下来,只好出腿去踢蓬东莱的小腹,蓬东莱手肘下压,挡住海魂的一脚,手腕狠狠一扭,疼的海魂唉呀妈呀一声,再也拿不住金刀,蓬东莱趁机接住金刀,反手就是一刀,海魂也真厉害,倘若旁人,在这个距离上,万万躲不开这一诡异的一刀,海魂却躲开了,他用的是缩身法,肚子往里面一吸,这一刀堪堪贴着他的肚皮打过去,海魂脚下一跺,砰地一声,石板地给踏出一个小坑,接着他用脚尖挑起地上的碎石,猛击蓬东莱身体各处,蓬东莱反手握刀,舞出刀织,将碎石一一拦下,这个时候,海魂往后撤了三步,立即从边上一人手中接过一把弯刀,挺进刺杀,蓬东莱灵巧的往侧面一闪,这一刀落了空,不等招式用老,海魂斜着提起一刀,名字叫做“夕阳西下”这一刀,但这狠劲,蓬东莱以刀磕刀,咔的一声,海魂自己的刀,砍了他自己的刀,金刀毫发无伤,弯刀却断了两截,海魂额头上沁出冷汗,掷出刀柄,反手向陆辰直奔而去,志气倒是不小。
陆辰嘿了一声,挥剑斩海魂的脑袋,给他一个龟缩,避开一剑,海魂喊道:“拿命来吧。”,展开长拳
,对着陆辰的胸口,发起一顿猛攻,海魂刀法虽好,拳法也不赖,这一套长拳,叫做:“祖家长拳”,拳拳到肉,刚猛强劲,陆辰回剑不及,只得以腿功,与海魂连连对付了三四招,正在这时,海魂帮剩下的人,一拥而上,增援而来。
那边,白皮鼠和九命猫打着打着,慢了下来,俩人不知商量了什么,白皮鼠竟给九命猫说的动情,眼睛里噙着泪水,调转过来,攻向陆辰和蓬东莱。
陆辰骂了白皮鼠一声,吃里扒外的东西,越过俩人,直取白皮鼠,他平时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一剑下去,给白皮鼠用短勾架住,陆辰冷冷一笑,左手双指一骈,点向白皮鼠的咽喉,可怜白皮鼠躲闪不及,正中一指,这一下,将喉结直接点碎,向内凹下去一大块,白皮鼠捂着脖子,呜咽几声,倒地不起了,陆辰踏步过去,一剑刺向他的心脏,接着急速抽剑,回刺后面那人,九命猫,睁大眼睛,不敢相信,陆辰动作居然这么快,他本想偷袭, 却不料糟了一剑,他扔掉兵器,双手握住陆辰的剑刃,双手一片血肉模糊,就是不肯撒手,陆辰发了狠,以内气催动长剑,旋转了起来,这一转,九命猫的一双手,层层剥皮,骨肉分离,惨不忍睹。
蓬东莱那边,掌能碎石,拳劲透体,那是一般人能够拦得住的,不到片刻,除了海魂之外,四五个人倒在地上,气息奄奄,相信是不能活了。
海魂仅剩下孤家寡人一个,退到老虎椅子上,气喘吁吁,低头不语,表情可见苍凉。
陆辰一剑灌入九命猫的胸膛,这人,死而不倒,陆辰佩服他是一个汉子,轻轻推开他,把剑拔出,指向海魂,说道:“只剩下你自己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海魂缓缓抬头,突然放声大笑,说道:“好,我海魂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早来,晚来都是一样,你们想要杀我,不可能!”说罢,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匕首,正对心脏,噗嗤插入,瞪着双目,咽下最后一口气。
陆辰摇摇头,大呼可惜,说道:“让他就这么死了,实在是便宜他了,我本想着···”说这话呢,蓬东莱转身而去。陆辰追上去懂啊:“你干什么去,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
蓬东莱推开大门,只见院子内,横七竖八,躺着十多个给他们杀死的海魂帮
众,血腥划作了红色的雾,迷茫在土木堡的上空,那是人看不见的颜色,只有手上沾染着鲜血足够多的人,才能看得清楚,他仰头看了看落在西边的太阳,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动手杀人了,人间总有不平事,只有留给不平人!”
陆辰转瞬即出,说道:“什么不平事,什么不平人,你说的什么糊涂话?”
自此后,俩人离开了土木堡,前往百草谷,终年居住在附近的山峰上,下了一盘,永远也下不下去的棋。
破军王面对昔日旧主,胸怀感恩之心,走到他的身边了,询问了一下山中的情况,这几年,魔炎教派发展,他在山上,一直都不知道,但他有预感,魔炎教派在邱凌云的带领之下,一定会越来越强大,现在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邱凌云对他说:“破军王,你离开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山上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我手上,缺少像你这样的朋友,来帮我主持大局,不久之后,魔炎教派就要入主中原,与武林盟决一死战,你我设想的伟大蓝图,就要从想象,成为现实了。”
破军王一时有些心动了,没错,这一切都是他主张的,入主中原,称霸武林,是邱凌云的梦想,也是他蓬东莱的梦想,曾经在多少了日夜,它不眠不休,在脑子里计划了魔炎教派的百年大计,他计算用两代人,完成这个伟大的目标,统一武林,但没有想到,仅仅过去了二十余年,魔炎教派就完成了惊天逆转,有了和武林盟分庭抗礼的资本,下一部分,就是开战,在广阔的中原武林开战,流血必不可免,而王者也将浮出水面。
破军王的眼睛里充斥着一种光芒,属于荣耀的光芒,可光芒只是出现了一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剩下的是漫无边际的深邃,他说道:“君主,我不能跟你回去,当初离开魔炎教派,我便发誓,永远不会再进入武林了,武林争雄,千秋一梦,人总有一死,梦在死的时候,就会醒来,称霸又能如何,百年之后,你我不过都是芳草下的一堆黄土,听我一句劝吧,趁着魔炎教派做大做强,放弃吧,我们曾经的想法,太过于疯狂了,魔炎教派若是和中原武林开战,将是一场人为灾难,比火山爆发,比黄河泛滥还要可怕,其结果,只是我们争的一个头破血流,而天下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第四百九十二章,比
邱凌云做梦都没有想到,曾经自己的一榻而睡的好友,魔炎教派最杰出的人才,轰动武林的破军王,居然现在翻转过来,告诉他,放弃吧!
不只是时间,邱凌云几乎赌上了一切,他要成功,摧毁中原武林,成为王者。
现在,一个人告诉他,你不能这么做,如何能让他接受?
邱凌云以一种诧异的目光凝视了破军王很久,蓬东莱只感觉到自己被死神盯着,身处寒冬之中,四面到处都是冰冷的黑色的牢笼,正在一点点的,挤压他。
林玉春,陆辰等人站在一边,没有走向前来说话。
从山下,又徐徐走过来几个人。
陆辰扫了一眼,立即提醒着林玉春,说道:“情况有变,我们的老朋友可到了。”
来人一共有五个,各个是中年模样,步伐铿锵有力,踏雪而行,雪上却没有脚印,足见武功之高。
林玉春心叫不好,“他们怎么来了,何时归顺的魔炎教派,他们也归顺魔炎教派了吗?”
这五个人距离尚远,停下来了脚步,耸立如峰,一动不动,北风呼呼的挂在他们的脸上,这五个人,竟是一点表情都没有,陆辰说他们是老朋友,自是认识他们,他么也认识陆辰,陆辰远遁江湖多少年了,他们一点都不惊讶,仿佛是五具尸体,立在白茫茫的天地之中。
林杏照顾着无常鬼和羊庄老者等人,发觉气氛有点不太对劲,回头看见了这五个人,说道:“又来了五个,是魔炎教派那边的吗?”
陆辰道:“你安心给他们疗伤,这五个人,来者不善,自有我们来打发了。”
这时,邱凌云突然发火,对着破军王喊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曾经认识的那个破军王,可不是现在你这副模样,统一天下,武林至尊,难道不是你献给我的计划吗,先荡平漠北,后.进军武林,合纵连横之计,难道不是你想出来的吗,这些年,我按照你的计划, 一一部署,先把武林之中的小帮派一扫而净,接着联合大门派,从内部瓦解武林盟的力量,以重金收买江湖游侠,严令魔炎教派不得滥杀无辜,收得民心,现在的中原武林,就是一盘散沙,只要我一声令下,中原武林可就完了,这个时候,你告诉我,不能这么做,几十年来,魔炎教派付出的努力,汗水,血泪,就这么白费了,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破军王嘴角抽动,大概是邱凌云的某一句话,某一个字眼,触碰到了他的心脏,他笑着说:“君主,那是因为,你还不明白,真争斗原本就没有意义, 迷途知返,犹未晚矣,我这是再次劝告你,不要一错再错,但绝对不敢,要求君主做什么,你现在是半个武林的主人,不是连横派,会嵇派,少林派所能比较的,如果君主你不听,大可以按照你的计划行事,不用管我,我就在这里,哪里不去,不属于魔炎教派,不属于中原武林,我们曾经是兄弟,甚至我还会在清晨晚上,对着上苍祈祷,祈祷君主平平安安,万事大吉。”破军王言尽于此,掉头往回去。
邱凌云叫道:“你跟我站住,你这是在逃避吗?”
破军王道:“我就是在逃避,君主,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尊重我的选择,给我一个机会,你带来的人,让他们下山去吧,在场的,都是朋友,你也认识,不必搞得剑拔弩张。”
邱凌云看了看林玉春,陆辰等人,哼道:“破军王,你是为了保护他们,我只有一个要求,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
破军王转过头,喊道:“邱凌云,你怎么还不明白,即便我跟你回去了,我的心早已不在魔炎教派,我就是废人一个,回去还有什么用呢?”
邱凌云道:“好,你不回去,我就派人,荡平整个百草谷,就从这里开始,成为魔炎教派消灭武林盟战争的开端,你不想参与战争,岂能如愿,我会将你拉入到战争之中。”邱凌云眼睛红红的,声动荒野,真的附近松树上的血哗啦啦的落下来,林杏等内功不强的人,感觉到耳膜嗡嗡的。
破军王提着一口真气,压制着邱凌云的千里传音功夫,痛苦的说道:“你这又是何必。”
林玉春说道:“邱凌云,你的功夫,最近可是又精进了,我很难想象,中原武林,还有谁是你的对手。”
邱凌云对林玉春还算是客气,说道,“林玉春,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在场的人,也包括陆家的子孙,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们现在差的远了,你们别妄想可以在我手上逃生,自从我杀了少林派的大宗师苦无,天下间,便再也没有一个人是我的对手了,不过,你们放心,你是我的朋友,只要你不跟我作对,我不会杀你,看在破军王和你的面子上,陆家的子孙,我也会留下他一条命,仅仅是一条命,他陆家的剑法,还是要献给我。”
说着,邱凌云一双电目设想了陆辰,陆辰只感觉浑身不自在,往前迈了一步,怒道:“邱凌云,我打不过你是真的,可你要拿我陆家的剑法,那是门都没有,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邱凌云像一位帝王,看向一名小卒的态度,说道:“这么说来,你就是不肯把陆家的剑法交给我了吗?”
陆辰双臂抱在胸前,说道:“你休要废话了,我陆家的剑法,从来就没有什么秘本传下来,全都在这里。”他拍了拍胸膛,说道:“除非你把我杀了,看看我心里,你若能看到的话,就能找我陆家失传的剑法了。”正说着,忽然一阵风扑面而来,接着,一只手直扑陆辰的前胸,陆辰大喝一声,拔出长剑,砍向来手,那手,真是好快,只进不退,贴着陆辰的剑锋,继续奔进,抓到了陆辰的衣服,陆辰脚下一错,避开这一抓,回首,连刺一十八剑,一剑比一剑还快,一剑比一剑锋芒,那手,上下翻飞,躲避开十八剑。
陆辰身动如灵巧的兔子,只攻不守,那人同样如此,十八剑一过,陆辰大叫一声,只见他自己的长剑贴着他的胸口,对方一只手指点在了剑身上,内劲透过剑身,传到陆辰的心脉上,虽然不是直接点中,杀伤力也惊人,陆辰哇的一口,突出下血来,脚下一抽,滑雪而行十余丈,一抹嘴角的血迹,举剑还要在上。
这时,一人横插过来,抓住了他的肩膀,说道:“不可,你不是他对手。”
陆辰一看,竟是破军王,哼道:“邱凌云,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斩下了他的首级,才陪你下棋。”
邱凌云弹去手掌上从陆辰身上抓下来的衣服碎片,笑道:“陆家的剑法,果然厉害,名不虚传,但是在我看来,你陆辰,也不过如此了,真给陆星河丢人。”
陆辰道:“幸运你生的太迟了,不然,岂能让你如此嚣张?”
邱凌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打不过陆星河?”
陆辰道:“你觉得,能打得过我父亲?”
邱凌云看了看,剑才-仓凉,大笑道:“剑才,你比较如何?”
剑才不屑的扭过头去,过了一会儿才很是不满意的说:“我打不过你,那又如何?你以为我会拍你吗,那你可想错了,就算你,首付了江湖五虎,可在场的高手也不少,真打起来,你确定能够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