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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丘     东丘txt下载     东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章,搭救

    陆谦玉此番出手,快若雷霆,意求攻敌不备,倒不是真要斩下对方双脚,在尚未了结地方身份的情况下,陆谦玉绝不想伤人分毫,那人吓得大叫一声,待得防范,委实不及,只得落下树来,陆谦玉空扫一剑,当即跟着落下,孤寒迎头劈下,原本向头,怕对方一个躲不开给孤寒劈成了两半,后改为劈他左肩,剑在陆谦玉手中,化作了一道残影,用剑之快,超出那人想象之外,他往右极闪,已是用了全力,平生之险,当属于此次为最,脚下一个不慎,立即扑倒,陆谦玉踏足而去,孤寒拦他站起,这人便在地上轱辘了几圈,待到一棵树的旁边,忙的缩身,躲在树后,大气嘘嘘,那可不是累得,而是怕得要死,陆谦玉这三剑,只用了不到五成实力,三剑皆差点砍中,只需一剑,那便能让它骨断重伤,或者直接毙命,树上这人,吓得面色铁青,大汗直流,只是藏在面罩之下,陆谦玉看不见罢了,这一手兔起鹘落的攻势,看的树下那人眼花缭乱,等他看清了,这才行动,往陆谦玉身后扑来,风声阵阵,陆谦玉冷笑一声,回首便是一剑,恰好拦在了他的掌锋路径上,这人猛地缩手,脚下墩地,身体前倾,差点把右手送到陆谦玉的剑下给他任意砍伐,陆谦玉手腕一抖,剑往上走,点刺他的眉心,这人妈呀大叫一声,“他妈的,好剑法。”忙用铁板桥一招,头往后仰,身体放平,砰地一声,下身踢出一脚来,这一脚陆谦玉着实意想不到,正给踢到了小腹,登时疼痛难当,陆谦玉内气还不够充盈,便觉得小腹中一团团的扭在一起,当即连站也站不稳了,往后踉跄几步,好不容易摸到了一棵树,这才倚着,挥剑在前,防止这俩人怪人趁机而上。

    眼见这一招得手,俩兄弟大笑一声,不约而同地说道:“臭小子,你可完了。”扑倒在地上的那人,从地上弹起,走到另外一人身边,俩人在陆谦玉正面,扭动手腕,活动筋骨,嘴角露出微笑,看似要一拥而上,将陆谦玉分食。

    陆谦玉心道:“若不是一个不小心,中了此招,我焉能如此,哎,还是内力不到家,否则我内力在丰裕一点,怎能让你区区一脚伤到?”陆谦玉左手往腰间的洛英抹去,右手捏了一个剑诀,小腹中脚后,导致内气不调,一时运转不上,倒也不打紧,陆谦玉所用剑法,与内气关联不大,双剑上场,量这两个人绝不是敌手。

    岂料,这俩人停在陆谦玉一丈之外,一人啧啧说道:“大哥,这小子,剑法了得,可近不得身前,若是给他砍上一剑,或是刺上一下,那可糟糕,糟糕至极。”

    一人说道:“那是自然,可惜这小子,内气不足,给我平平踢了一脚,便成了这副模样,只怪当时,我没用大劲,否则,非给他踢死不可。”

    陆谦玉暗暗点头,心道:“你说的不错,你这一觉再用力一些,我的肝脏,非要给你踢

    破不可,肝脏还是人体主要,若给你踢碎了,我焉能活命?”想到这里,陆谦玉手心发汗,感觉到后怕。

    “那可未必了,说不定这小子是装出来的。”

    “你看他的表情,如此痛苦,那可装不出来。”

    “怎的装不出来,说不定这小子,是个演员。”

    “试试,试试就知道了。”

    两兄弟说着说着,拌起了嘴,陆谦玉趁机,捋顺了气息,小腹疼痛感,消除了大半,后背离开树干,往前唯唯喏动了一步。便在此刻,一个人突然大叫一声,“这小子,果然是装的,他已经好了。”耳朵之聪,令陆谦玉颇为佩服。

    陆谦玉脸上轻松,咧嘴笑道:“你们两个怪人,是要死,还是要活。”

    一人道:“死不要,活也不要。”

    “不死不活,那也很好,等我捉到你们,便挑去了你们的脚筋手筋,再将他们的两个琵琶骨打穿,这样你们变成了一堆废人,关在一个地牢之中,日日相对,活不成,死不成,可让你们说一个够。”陆谦玉顿了顿,又道:“你们两个如此爱说话,那可还要把你们两个舌头割下来,让你们变成哑巴,一个字也吐不出,这样比死还难过。”

    左手一人吓得吐吐舌头,作呕道:“你这个混小子,好狠的心,居然要斩断我们的手脚,还要个点我们的舌头,我们可不能给你抓到。”

    右手一人,乃是大哥,说道:“这小子狗放屁,放狗屁,你可别信他的,他要捉到我们两个,又不是生了三头六臂。”

    左手人道:“是,是是,他怎么能抓的我们,大哥,时候不早了,我们守在这里,便是要拦截此人,现在也该回去了吧?”

    右手人道:“不错,不跟他玩了。”

    左手人突然间将手伸入怀中口袋中,陆谦玉一见,还当此人要掏暗器或者是毒药出来,挥起衣袖,掩住口鼻,同时往前欺近,左手洛英往这人左肩点到,不令他从容施展暗器,此人哈哈大笑,往后躲闪,一只手空着出来,扬在空中,给陆谦玉瞧了瞧,取笑道,“你小子,要干什么,我胸口痒得厉害,挠一挠,那可不行吗?”

    陆谦玉哼了一声,洛英变换,点向旁边一人,这人微微一愣,随即挥动衣袖,陆谦玉出手之急,已无法停住,看见衣袖,剑身一抖,往他手腕斩落,岂料,这人衣袖中突然飞出一团白烟,好似面粉洒向空中一般,陆谦玉大叫不好,屏住呼吸,但闻一阵清甜的味道,似花香,又好像不是花香,陆谦玉只感到眼前当即模糊一片,他知道自己已经中毒,这毒又好生厉害,自己刚刚触碰一点,便已中招,惊骇之下,陆谦玉知求在自己倒下去之前,能够毙了两人,免得自己昏死,任由对方折磨,若是对方一剑杀了自己还好,可免去诸多痛苦,陆谦玉就怕,这两个怪人

    ,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道道来折磨自己死去活来,或是按照自己说的,反其道行之,挑断自己的脚筋手筋,让自己生不如死,连自尽也不能。

    陆谦玉洛英攻左,孤寒打右,用尽了生平之力,突然感觉,手脚飘飘,宛若不在,双剑刺到了中途,重如千金,从手中脱落,陆谦玉其时,心中澄清,惊道:“糟糕,我手脚不听使唤,这药”陆谦玉只感觉给人踢了一脚,不只是兄弟两个谁干的,身体往侧面飞去,等落在地上,面朝下,扑进一堆枯叶之中,只觉得树叶芬芳,双手撑住地面,刚要跃起,却感觉自己四肢不是自己的一般,哪里听使唤,接着脑袋一模糊,便要昏死过去,他心里还念道:“我陆谦玉,今日要命丧两个怪人之手吗?”忽然间,迷离之中只听得有人叫了一声:“荒唐,唐荒,你们胆敢动他,我扒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声音极是悦耳,便如密林中,一只夜莺在树枝上,放声啼鸣,随后,他眼前一黑,不知所以。

    陆谦玉睁开眼睛,便看见天色朦胧,迷茫一片白色,这时,他听到耳边有人大喊大叫:“谦玉,谦玉,你感觉如何,你中了软骨散了,抬抬胳膊,看看恢复了。”

    陆谦玉斜睨一眼,正是林杏蹲在地上的面前,浪流则站在他的身后,两人均是一副焦急的面孔,陆谦玉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没死,还活着,那俩怪人,定是在杀他之时,恰好给浪流和林杏阻止了。

    陆谦玉尝试着抬了一下自己的右臂,只抬了一半,后力不济,落了下去,他笑道:“我还道见不到你们了,没留下遗言,就这么死了,真是遗憾。”

    林杏眉目舒展,笑道:“你他妈的,到现在还能开玩笑。”

    陆谦玉缓缓转动脑袋,左右看看,问道:“那两个怪人呢,抓到了没有?”

    林杏微微一愣,问道:“什么怪人,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中了何人之毒,莫非是你说的那两个怪人,他们在哪?”

    陆谦玉惊讶道:“难道不是你们赶走了他们吗?”

    浪流将酒葫芦递过来,哼道:“我们两个赶来,你就躺在这里了,起初还以为你死了,林杏说你没死,乃是中毒,便给你服下了解药,幸好不是什么剧毒,只是下三滥的软骨散。”

    陆谦玉推开酒葫芦,将自己如何遇到了两个怪人,又如何跟两个怪人交手,再到轻敌中毒的事情说了,只是最后,他在昏死之前,听到的话,没说,他心道:“明明有人何止那两个人,说‘荒唐、唐荒,你们两个胆敢动他,我扒了你们皮,瞅了你们筋。’难道是我听错了,出现了幻听,此话清清楚楚,口气自然,焉能有假?”

    林杏听后,大感惊讶,心道:“这两个怪人,究竟是何人,为什么又如此机会,却不对陆谦玉动手?”

第三百零一章,清水之死

    林杏用药,神医手笔,然是精妙,陆谦玉昏死不知道,浪流却看得清清楚楚。

    找到陆谦玉后,林杏只在原地转了一圈, 见树下长着一丛小草,灰色茎秆,毛茸茸长着四片叶子,林杏采撷下面的两片,以浪流葫芦中的酒,混合了,送服陆谦玉口中,接着在他的两边太阳穴推拿之下,陆谦玉旋即转醒,此等手法,当真看的浪流瞠目结舌,心中好不钦佩,问那草是叫什么名字,林杏笑道:“那软骨散在江湖中,乃是赫赫有名,臭名昭著的流氓药物,只用少量便可使人骨酥神麻,昏睡不醒,那倒不难对付,只用冷水,一头浇下去,便也成,只是醒来后,四肢无力,对江湖人,最是可怕,你想想,腿脚无力,还能用功吗?在江湖上走动,动不了手脚,岂不是与找死无恙?”

    浪流心想:“那倒不搓,若是四肢无力,那变成了刀俎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看着陆谦玉问道:“你给他用了什么药,倘若不是如此,他也不能一直如此吧?”

    林杏道:“那也不用紧张,这药不是毒,对人体并无其他危害,中毒之人,兀自休养个几天,四肢便可活动,幸好谦玉中毒不深,只吸收了一点点,对他来说,休息两日,便可恢复如初,内功深厚之人,通常会以内力,压住药性,要撂倒诸如申屠烈、徐久合、许云那类内功高深的大手,可要用大剂量不可,碰巧,我正好在树下,见到了这灰四叶草,它乃是软骨散的最大克星!”

    浪流不通医理,见林杏说的头头是道,嫣有不信之理,转而笑道:“这小子,他妈的运气好,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只怕要挨刀子不可,若不是你找到这什么他妈的四叶草,这老小子,躺床上,也得躺个五六天,那东丘比武,可就错过了。”浪流一时高兴,秽言秽语起来,林杏也不在乎,只觉得这是浪流的性情,他不口无遮拦,不爱喝酒,反倒不是他的个性。

    林杏说道:“即便有这四叶草的帮忙,谦玉一时半刻也不能恢复,还要躺上几个时辰不可,等他转醒,你我助他疗伤,我看半盏茶的时间就够了。”

    从中软骨散,到林杏和浪流赶到,采药施救,不过片刻功夫,陆谦玉却犹如睡了一天,醒来之后,便听林杏和浪流说了,心道:“好险,好险。”后背不禁生出了冷汗。

    林杏和浪流先把陆谦玉扶到一棵树下,让他盘膝坐好,接着林杏拿陆谦玉左手,浪流拿陆谦玉右手,俩人一气为陆谦玉体内输送内气,两人内力,均不甚高,在江湖上,充其量是三四流的水准,当时江湖上,分有气功和外功两个大类。

    诸多门派,大多由此而且还是分,当然也有内外兼修的人,但毕竟还是少数,凤毛麟角,陆谦玉、浪流、林杏三人,走的显然是外功的路子,外功易成,精于招式,但最大的缺点是后天不足,越练下去,进展的越慢,内功修心,凝气,初练倒也不难,但是越

    往后,越难成,而成就之后,往往高于外功,乃是属于厚积薄发的功夫,近而江湖上,流传着一个口诀,“前二十年练武功,后二十年练内功”平心而论,其实外功内功,并无好坏之分,说起来,还是要看个人喜欢选择,终身成就也与个人的天赋和努力有极高的匹配。

    林杏和浪流在内功中都是个半吊子,但两人合力,便可以与一流内功高手抗衡了,陆谦玉体内软骨散给灰四叶草拔去的所剩无几,剩下的让两人内气一逼,登时排出体外,之见陆谦玉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头上呼呼冒着一阵白气,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陆谦玉便感觉自己的胸膛一阵温暖,双手双脚生了力气。

    林杏和浪流收功,坐在地上调和内息,陆谦玉站了起来,虽然仍是有些无力,却比一开始醒来的时候好太多了,至少他能够拔得出剑。

    想起之前那两个怪人,陆谦玉不怒反笑,心想:“这两个怪人,浑浑噩噩,倒也了得,下次看见你们哥俩,可要你们尝尝这软骨散的厉害。”

    林杏吐纳了片刻,说道:“谦玉,你说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

    陆谦玉一五一十说了,对方穿着夜行衣,显然是可以隐藏身份,陆谦玉又怎的知道?

    浪流骂道:“他妈的,八成是魔炎教派的人,鬼鬼祟祟,奇奇怪怪,下次见到这两个家伙,看我不扒了他们的皮。”

    陆谦玉赞同道:“我眼看就要追上抹角的奸细,却给这两个人拦住了去路,他们多半是那人的接应,见我追他们的朋友,这才出手。”想到此间关键,陆谦玉心下咯噔一声,大叫:“不好,那奸细还没有捉到,清水师兄还有另外一个朋友,还在追击,只怕这林子里还有不少魔教的帮手,岂不糟糕?”

    林杏点点头:“我们尚未耽搁太长时间,往前追,也还来得及,谦玉,你刚刚好转,腿脚仍有不方便,若是等会与魔炎教派的人遭遇,打了起来,你可要多加小心。”

    陆谦玉摸了摸孤寒,笑道:“只要他们不用下三滥的手段,武功也就平平,要不是”

    林杏知他要说什么,笑道:“要不是有个朋友帮你一把,我们及时赶到,你这会儿早就死了,还能站在这里说话?”林杏此言,大有讥讽之意,陆谦玉明白他是告诉自己,魔炎教派惯用下三滥的手段,不让他们用,那是决计不能的,而江湖上,真正光明磊落,不暗箭伤人的汉子又有几个,陆谦玉道是其中一个,愿意与此类人结交朋友兄弟,可惜,这类人大都短命,偏偏败给了邪魔外道,死在了下三滥的手段之下。

    一想到这里,陆谦玉颇为惆怅,举步便走,浪流和林杏两人随后跟上,三人沿着。

    其时,已经是红火满山,地平线上,一个红橙似的太阳正在冉冉升起,山林之中,鸟雀呼晴,三人脑袋之上飘着点点白雾,树枝草叶上落着一层凉凉的露水

    ,陆谦玉迈开大步,四周里找寻地上的痕迹,但见草折处,便是行迹,于是追过去,轻功施展只有五六成,飞奔了一会儿,身体大幅度回暖,轻功便有恢复了七八成,如此追了大半个时辰之后,陆谦玉恢复到平时状态,三人也距离东丘派宿地越来越远了。

    正担心,找不到魔教奸细,无法及时赶回参加比武大会,陆谦玉陡然在草丛之中,发现一丝血迹,那片灌木,似乎有人践踏过,草地匍匐了大片,周围的树干上,有几个清晰的刀剑痕迹,陆谦玉三人停下,摸索一阵,可确定,这里爆发了一场打斗。

    林杏摸着树干上的新伤,看着地上的血迹,说道:“定是连横派的那个清水与魔教的奸细在这里遭遇,两人比了一场,不知道是谁受伤?”

    陆谦玉心里着急,说道:“那清水,剑法不赖,若是常人,可伤他不得,若是他受伤了,只说明一个问题”

    林杏把话头接过去,说道:“定是魔教的高手到了,看着树干上的痕迹,一个深细,一个浅宽,一个是刀,一个剑,两人的功夫,可都不赖。”

    陆谦玉点头:“林兄,好眼力,这深细的痕迹,不知道是刀,还是剑?”

    林杏道:“剑细而锐,该当为此。”

    陆谦玉摇头道:“这又深又细的痕迹,只能说明,兵刃锋利,可跟刀剑无关,而那浅宽的,更加难以分出,因为你来看看,这道痕迹,打着斜,可见是斜砍,或者是斜挥,对方使出此招,乃是站在远处,用兵刃刚好滑到,而这个树前面,当时正站在他的对手。”

    林杏道:“那这个人,定然是躲过去了。”

    陆谦玉笑道:“那也未必,你来看看。”说着,走到了树的左边,低头一瞧,果真在草叶之上,又发现了几点血迹,陆谦玉说道:“是了,这一击,乃是从左向右攻来,那人抵挡不了,极有可能是手臂受了伤了,只是伤口不深,只留下了这么几点血,血迹犹为干,他们可走不远。”

    林杏哈哈大笑:“谦玉,真有你的,你不去衙门做捕快,破破案子,那可真是屈才了,好眼力,好推断!”林杏自知自己绝对没有陆谦玉这等隔空想象的能力,听起来还真是日此,当真佩服的不得了,忍不住称赞了几句。

    正当两人对打斗现场妄加猜测的时候,浪流却在周边寻找起来,只听他大叫一声,“快来。”声音之大,震得山林回响,语气之中,充满了惊讶和恫吓!

    陆谦玉和林杏感到大事不妙,向浪流所在飞奔而去,绕过了一排大树,来到一处空地,但见地上歪歪扭扭躺着七八个人,均是清一色的黑衣打扮,浪流背对着陆谦玉和林杏,站在一棵树前,而那树上,倚靠着一个人,说是倚靠,倒不如说是被人一剑钉死在了树上,那人双手和头均退下来,长发遮面,但从衣服上来看,不是清水,又是谁?

第三百零二章,及时打扮

    几个时辰之间还是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转眼功夫,变成了一具冰凉,死状可怖的尸体,清水惨死这一幕,令陆谦玉难以接受。

    浪流缓和道:“清水可算是连横派一个高手,怎的会被人所杀,究竟是何人所杀?”

    殊不知,浪流的话,正问到了关键上,陆谦玉心道:“我与清水比试,此人剑法之高,居于连横派前十,那未必是吹嘘,能杀他之人,武功一定在他之上,究竟是何人,我若遇到了,是否能够应对?”

    林杏上前检查了清水的尸体,摇头说道:“此人双手均给人以大力扭断,肩胛骨破碎,这还不足以致命,偏偏心口受了一掌,将整个心脉震断,接着又给人一剑穿兄,伤了右肺,这两招之下,哪怕是武功再高之人,那也必死无疑,登时毙命,否则他能挨到一时半刻,等我们过来,我自有法子可以救他性命。”

    陆谦玉点头道:“这事,定是高手所为,依你所见,若是魔炎教派为之,又是哪个高手?”整个魔炎教派高手之中,陆谦玉只见过,邱鼎,修罗王,霜月,冥月等人,像是魏斌、谷怜生等人,武功是有,可放眼中原武林,实在是不足为惧,因此它自然而然想到,这事是不是修罗王所为?若是修罗王在此,左右定然全是好手,若是在追击下去,这里距离东丘派群雄较远,他们是来不及支援了,只靠三个人,如何抵抗得了,那岂不是将自己的性命拱手相送吗?

    林杏蹲在地上,相继又检查了几个黑衣人的死状,摇头说道:“魔炎教派,高手不少,而且实力颇高,这还真的说不好,其实并不一定是强人为之,只需要于清水武功不相上下,再有这些人加以援手,清水左右孤立无援,又怎能是他们的对手,可惜我们是来的晚了。”

    陆谦玉道:“你说的不错,我怎么没有想到,以清水的剑法,对付几个魔教的毛贼自然不在话下,可若是这几个人都是好手,那可难办了,可别忘了,还有一个人,没有出现。”

    林杏道:“你说的是那个在屋外大喊捉贼的人,那人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熟悉,谦玉你是否也这么觉得?”

    陆谦玉给林杏一语点到,恍然大悟,心道:“既然我与林杏都对此人的声音熟悉,只怕是我们的见过的江湖好友,又是谁呢?”说道:“现在不知道魔炎教派在左近埋伏了多少人,我担心”

    浪流就不说话,这会儿才骂道:“去他妈的狗屁魔炎教派,敢到东丘山上来撒野,也忒不把中原武林放在眼里,我浪流便要斗他们一斗。”

    陆谦玉与林杏对视一眼,均心照不宣,陆谦玉心道:“林杏与我想的一样,魔炎教派大肆隐匿在山林之中,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现下,他们在明,我们在暗,魔教人数虽多,总不能让人们肆意妄为,若是

    当真有什么大阴谋,那东丘山上,过万豪杰,岂不是要惨遭不明屠杀,我等三人,虽然实力不济,却也不是胆小怕事之人,无论前方有什么危险,都要去一窥究竟。”想到这里,陆谦玉走上前,将清水身上的长剑抽出,其时,清水刚死不久,血还未干,陆谦玉等人,只不过刚晚了一步而已,按照陆谦玉推断,最长不超过一个时辰,是而拔剑出来,剑上还滴答着鲜血,他将清水的尸体的抱起,不顾血污曾在他的衣服上,放置在树下,心道:“清水师兄,你我虽然只见了几面,却是一见如故,武林之中,并不一定都是好汉,而你的是一个,这就安生去吧。”陆谦玉在心里拜别之后,抬起头来,看着树林东方,隐约之中,看见草地上,还有一些血迹,貌似是魔教人逃走的时候留下来的,于是快步走到那边,低头一看,草地上还有些乱七八糟的脚印,咯的一声脆响,陆谦玉.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俯身,拨开青草,但见是一个荷包,蓝绸子黄线条,上面用手绣着长命两个字,的是只有两个字,看上去,应该是长命百岁四个字,那是父母送个孩子的满岁礼物,可偏偏只有长命两个字,陆谦玉一时揣度不到,索性将荷包丢在地上,但转眼一想,这个荷包,做工如此考究,定是大门大户之物,不知道是谁遗失的,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却不是魔炎教派的人,反而是清水,或者是昨晚捉贼那人的,想到这里,又弯腰拾起,放去囊中,拍了几下,这才回头招呼林杏和浪流两个人快些行动。说道:“事不宜迟,魔炎教派从这边走了,林杏我们快追,浪流你回去告诉申屠掌门,就说‘极有可能找到了魔炎教派聚集的地点,让武林盟的人,快点来支援。’”

    浪流微微一愣,哼道:“让我回去搬救兵,那你们两个人,遇到魔炎教派的高手,岂不是成了清水第二,不去,不去,你们欺我浪流是贪生怕死之辈不成,若是遇到了魔炎教派,打就是了,打不过,死了反而一了百了,谁人又能说我浪流闲话?”

    陆谦玉见浪流牛脾气发作,只得笑道:“谁敢说你浪流是贪生怕死之人,若是给我听到了,非给他屁股上用剑刺出十七八个窟窿眼不可,然而,此番事大,魔炎教派非我们三人之力可以对抗,魔炎教派布下种种陷阱,谁又能猜出他们还有何种诡计,生有何所乐,死有何所惧,个人得失,生死有算得了什么,你是万家的子孙,我是林家的子孙,我们的祖上,可都没一个孬种。”

    浪流撇撇嘴,不再与陆谦玉争辩,看是已经有些松动。

    正值陆谦玉和浪流争执之际,林杏已一一摘下黑衣人的面罩,说道:“这就是送死的活儿,又有什么好争抢的,浪流,你且回去,转告申屠掌门之后,带着人速来,道路你已记得清清楚楚,我与谦玉,先往那边查探,并不一定就能遇到魔炎

    教派的人,哪怕是真的遇到了,若是十七八个小贼,谦玉一剑一个,便如杀鸡一般,若是遇到了修罗王这等高手,眼见打他们不过,我们还不会逃吗?”

    浪流沉寂了片刻,说道:“那好,我这就回去,你们两个注意安全,倘真遇到了魔炎教派的狗贼,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否则我浪流一定追杀他们到天涯海角,豁出去了这条性命不要,可得给你们报仇不可。”

    林杏呵呵笑道:“我父亲死后,爷爷可只剩下我这么一个小孙子,了解寂寞,若是我一个不小心死了,岂不是让老爷子心里难过,待得我爷爷百年之后,林家从此岂不是在武林之中,便如一阵云烟般来去不见?”

    陆谦玉啧啧点头,心想:“我这两位朋友,均是侠义之士,敢为朋友两肋插刀,生死之智度外,比起很多大门大派的伪君子,真小人,那可强多了,无愧祖上都是十大家族。他们既是我朋友,那我怎会让他们生命受到威胁,倘若有一天真到了那一步,我定要豁出去性命不要,保他们周全。”陆谦玉实不知道,浪流刚才已经表明心意,三人同生共死,林杏心中有何尝不是如此想法,他便是那么说了,也不过是让浪流放心回去的权宜之策。前面的树林,危险重重,谁能料想会发生何事,一旦与修罗王那样的高手遭遇,逃是逃不掉的,只能拼死一搏,林杏心想:“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是人总会死的,我是一个大夫,生死见得多了,自然看的是淡泊!”

    陆谦玉道:“事不宜迟,还不快走?”

    浪流不在嗦,拔腿便走,疾驰而去,乃是用上了十成的脚力。

    陆谦玉见浪流走远,这才微微笑道:“这个呆子,倒是仗义。”

    林杏点头,手中拿着一张黑面罩,递给陆谦玉看,说道:“前面危险,你我心知肚明,这八个人,我查了一下,均是练过武的好手,清水能斩杀八人,是用尽了全力了。”

    陆谦玉反复打量掌心的面罩,再去看看那八个陌生面孔,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说道:“林兄,既然魔炎教派在东丘山安插了诸多奸细,我们何不反其道行之,给他来一个釜底抽薪?”说着,把面罩往脸上戴上,说道:“你觉得如何,像不像魔教中人?”

    林杏拍拍手,大笑道:“妙极,妙极,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只怕魔教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两个敢打扮成他们的人,如此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两人剥下了死者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再将自己的衣服连同给扒光了衣服的死尸,用剑刨个坑,用土掩埋了,这么做是怕了魔教在寻找尸体的时候发现端倪,坏了两人的大事,待把土夯实了之后,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均想:“魔炎教派做梦也不会想到。”

第三百零三章,飞刀与毒药

    陆谦玉和林杏着黑衣,戴面罩,捂个严严实实,看不见脸,那自然是神鬼不知俩人真实身份。

    往东走,约三四十丈远,林杏又在草丛之中找到一缕布条,非黑即灰,非绸即麻,似是衣服袖子,心下盘桓,“魔教之人,均是一身黑衣打扮,这灰色的布条,可不是这些魔教中人的,莫非是那位暗中潜伏的朋友的?”想到此处,林杏便跟陆谦玉说了。

    陆谦玉不敢妄断,说道:“这事蹊跷的很,贼人定是往东边去了,我们先去瞧瞧,若见到有人与魔教动手,我们说什么也要救他一救不可。”

    林杏道:“贸然出手,只怕我们俩斗他们不过。”

    陆谦玉笑道:“林兄莫不是怕了?”

    林杏叹气,说道:“那还是有一点的,魔教行事,心狠手辣,若给他们一刀杀了,那倒痛快,若动了刑罚,先割鼻子,再割耳朵,后剜眼睛,废了咱们一身功夫,活不活,死不死的,岂不糟糕至极?”

    陆谦玉哈哈大笑,脚步却不停下,说道:“命在我们自己手上,生死谁说了也不算。”

    林杏笑道:“这话说得甚好,斗不过魔教,打不了自刎罢了。”

    两人徐徐往动,施展的均是上乘轻功,林杏比较陆谦玉的身法,颇有些不足,陆谦玉须得放慢脚步,等他一等,密林固是难走,其中荆棘遍地,大树拦路,荒草过膝,两人行动,宛如猿类,一前一后,逐着蛛丝马迹二进,一时间也不会迷失方向,陆谦玉寻思,“魔炎教派行事也忒不小心了吧,顾头不顾腚,竟留下了如此多的痕迹出来,若派人在后面掩饰了足迹,我和林杏可就要像无头”陆谦玉本来要说‘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那可大大的不妙’心想,“我把自己比作了苍蝇,那可是大大的不该,这个称呼,那是非魔教莫属了,他们像厕所的苍蝇一样,恶心的紧。”

    沿着足迹一路追下去,不知不觉,又行了一个时辰,两人随即来到一处溪水边上,追了老大半天,俩人口渴,早已饥肠辘辘,可怜东丘山上,并无果树,野兔野猪野鹿倒是见过一些的,可这个时候,没法打猎,打来了也无法生火烤着吃了,于是只得再挨一会儿,这时候见到溪水潺潺,水质干净,俩人便来到溪边,捧起了水,喝下去,混个水饱,陆谦玉喝了几大口。只觉得溪水甘冽清甜,情不自禁大叫了一声好,接着, 便看见水中飘来一丝殷红,他定睛一看,顿时感觉到一阵恶心,若不是一日未曾进食,险些便要吐了出来,原来那殷红之物,是一块皮肤,不是动物的皮肤,上无杂毛,而是人皮,陆谦玉叫了一声,林杏随即注意,反应和陆谦玉差不多,忙伸手入怀,拿出两颗药丸,一颗自己服了,一颗仍给了陆谦玉。

    林杏骂道:“他姥姥的,这人皮怎的飘了下来?”说着,仰头看向溪水上游,只是这溪流蜿

    蜿蜒蜒,离俩人二十丈远拐了个弯,给几棵大树和一块大石挡住了视线。

    陆谦玉服下药丸,当即压下了胸口的恶心,顺着林杏的视线望去,心里想的自然与林杏差不多,寻思:“人皮从上游飘下来,定是有人在那边厮杀。”

    只听林杏说道:“走,我们去瞧瞧去。”

    陆谦玉不敢轻敌,抄起了孤寒,刚一起身,便看见一团淡红色的溪水从不远处飘来,不是血迹又是什么?

    俩人沿着溪流狂奔,靠近大石头,听的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陆谦玉原要窜出去一探究竟,刚刚跃起,给林杏拉了回去,只听林杏轻声道:“不忙,先看看情况再说。”

    陆谦玉瞬间明白林杏是他要不可鲁莽伺机而动,只怪自己有些冲动,差点冲出去自投罗网,若对方是魔教的人,数量肯定不少,另有高手压阵,那可如何是好?

    背靠着大石,陆谦玉只听兵器大作之声,越演越烈,时不时还传出几声呻吟,那打斗的地点,正在大石前面不远的地方,对方说话,仍能听得清清楚楚,这石头极大,别说藏着陆谦玉和林杏两人,便是浪流和许来风等十余个高手来了,也一并藏得下去,陆谦玉躲在此处,最是何时不过。

    忽然间,一声呻吟之后,传来一个人大喝:“你这道士,好大的胆子,跟着我们一路,到底要干什么?”

    “你们是魔教之人,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你说我跟着你们要干什么,自然是杀了你们,你们到底还要问几遍,如果放下兵器,束手就擒,贫道可就不客气了。”

    陆谦玉听着人声音,与昨晚那人相差无几,两人便是一个人了,寻思:“此人定时给魔炎教派的杂碎给围住了,此时不救,更待何时?”于是他看了林杏一眼,林杏等侧着身体,探头查看。

    “让我们投降,那可万万不能,我们是魔炎教派的人不假,你既然知道,说什么胡话,你见过几个魔炎教派的壮士,向你们这些莽夫投降,哈哈哈。”

    道士冷哼一声,说道:“什么壮士,我看就是一群下三滥,既不投降,那就死吧。”

    魔教中人道:“口出狂言,只有一个人,怎是我们的对手,之前那个连横派的臭小子,还不是给我们旗主,一剑钉死了,既然你一心求死,等我们旗主到了,也给你一并杀了。”

    道士并不搭话,很快,便有响起兵器碰撞之声,想是那道士不爱与魔教人嗦,又打了起来。

    陆谦玉心想:“魔教说什么旗主杀了连横派那小子,那小子定是清水无疑了,原来他们只是一群小喽,其中并无高手,什么旗主定是也不在这里了,不然那位义士,可也决计不会抵挡这么长时间,怕是早就给魔炎教派的人杀了。”陆谦玉正兀自思考着,林杏回过头来,并不说话,只给陆谦玉做了几个

    手势!

    陆谦玉辨识到林杏的意思是说,他查看到魔炎教派有十五六人,那道士只有一个,给围住了,情况到不是紧急,死伤的都是魔教的人。

    陆谦玉看到这里,心下也宽慰了,既然那道士不受生命威胁,他和林杏便可以不必出手,隐藏在暗中,继续窥探魔炎教派的动静。

    又是几声刀剑之声,忽听那道士大喝一声:“小贼又要走了吗,你们逃到了天涯海角,那也无用,还是乖乖告诉我,你们来东丘山有什么目的,爷爷我一时高兴了,说不定给你们一个痛快的,谁说的最多,那放了他,也未尝不可。”

    魔教说话之人,却换了一个,笑道:“有本事,你就追着爷爷们一起来,想要圣教的爷爷们多说一个字,多吭一声,那是千难万难,痴人说梦。”魔炎教派在江湖上名声败坏,一向以魔教的称呼出现在豪杰的口中,而在教众的心目之中,魔炎教派在邱凌云的带领之下,便是天上的太阳,光芒普照大地,便是解救苍生出苦海的圣教,因此常常以圣教来称呼自己,与江湖上截然相反。

    道士又是无语,这次却没有刀剑之声,片刻之后,脚步簌簌,像是魔炎教派的人斗不过这道士,给杀了数人之后,心灰意懒,转身跑了,那道士追了上去。

    听的无声了,陆谦玉和林杏这才走出大石,赶到战斗处,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五个魔炎教派的人,均是飞刀插胸,面呈黑色,显然又是中毒了,林杏只从远处一看,便让陆谦玉不可触碰尸体,说道:“此药甚毒,毒素已经遍布全身上下,若是粘上一点,随时有法可解,却也不好对付。”

    陆谦玉心下惶惶,若非林杏告知,他可真要好奇的去看看尸体了,他只觉得,这飞刀插胸的绝技十分了得,而且飞刀上涂着剧毒,此人武功之高,手段之狠,真让人不寒而栗,幸而这道士与魔炎教派是宿敌,陆谦玉随即宽慰了少许,心道:“这人,极有可能是其它门派的,却一定不是连横派的。”

    陆谦玉道:“他们要已经走远,我们追上去。”

    林杏却一动不动,手托下巴,正是在思考,沉吟了半响,这才喃喃说道:“是了,是了,这种毒药,见血封喉,看上去,像是牛驼花毒,这牛驼花毒,中毒之后,人面呈黑紫色,随后是白色,最后是血色,然后血管率先发烂,接着皮肤出现斑点,不到三个时辰,也要烂掉,此毒之毒,举世罕见,而”林杏作为一名访遍名山药谷的神医,那对花草药物的认识,非一般人可及,他一向研究救人的药草,对杀人的药草那也有所建树,他既然认出了这毒是牛驼花,便随即想到使用此毒的人,这些事情,陆谦玉可就及不上林杏一二了。

    陆谦玉向众人顿走的方向望去,偶尔听到了一两声轻微的交兵,问道:“兄弟,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第三百零四章,飞箭袭击

    陆谦玉心想,这牛驼花如此厉害,可究竟长什么样子,以后万一碰到了,那还得了,问道:“林兄,你说的这牛驼花,当真如此厉害?”

    林杏双眉微蹙,点头道:“不错,这牛驼花,比较谪仙草,雪灵芝,生长的环境,更为苛刻,一般是绝对碰不到的,物以稀为贵,这牛驼花,我只知存在,确实没有见过,若是可以看上一眼,那也可以了结我多年的心愿了。”林杏有个心愿,便是走遍群山,看全天下草药,而毒药,自然是也是草药的一种,毒可伤人,亦可救人,救人伤人,且看病症,古语说好的,以毒攻毒,那便是这个道理了。

    陆谦玉哦了一声,雪灵芝,谪仙草,这些药物,陆谦玉听林杏说起过的,得知它们的生长的环境极为严苛,谪仙草需得终日见不得光,只有麓山的山洞里才有,那自是麓剑派的特有之物了,想要取得,需得去麓山上取来,要过麓剑派这一关,那可不容易得很,而雪灵芝,只有长白的积雪之下才有生长,雪窟之深,天气之寒,基本没人能够找到。这俩都是可遇不可求之物,无价无市,万金难求,其功效,那也是世所罕见的,想来牛驼花比这两样药物更为难得,那惊骇的效果,则是让人意想不到了。

    陆谦玉叹气道:“在这里既然见到了牛驼花,定是那道士所用,林兄,这次你可圆梦了,那道士定是有牛驼花。”

    林杏转笑道:“话是不错,只是这道士的身份那可疑惑了。”

    陆谦玉问:“这是什么意思,那道士是能是什么身份?”

    林杏拔腿就走,说道:“此人关系非同小可,我们边走边说,事不宜迟,魔教诡计多端,引了那道士前去,怕是会有埋伏,此人说起来,与你我颇有渊源,我已经猜到他是谁了。”

    陆谦玉追上去,微笑道:“那可好,你既然猜到了,那便说说。”

    林杏脚步虽快,可行动却不是很快,需得左右观瞧仔细了,以防左近有诈,魔炎教派暗处放箭偷袭两人,幸好这一路,平安,只是一时半会追不上魔炎教派和那道士,想来,那道士和魔炎教派,均是轻功好手了。

    林杏说道:“你还记得,那个叫做温倒是的人吧?”

    陆谦玉自然记得此人,曾在归云庄见过的,此人是许来风叔叔许云的朋友,几个人倒是亲近了一阵,而到了东丘派之后,这温倒是旋即不知所踪,行动诡异,为人又较为孤傲,陆谦玉其实不太喜欢于这种交往,那可闷死了,所以他更喜欢与林杏和浪流这种开朗性格的人结交。

    陆谦玉道:“难道这道士,便是那温倒是,是了,这家伙,总是穿着一身道士袍子,将自己打扮成一个道士模样,可我看他,可不像是真的道士。”回想此人,背着一个布囊,一身青衫道士打扮,头发盘起成髻,下巴

    上留着一个小胡子,手中时常拿着一支旗子,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卦字,同时两侧还有几个小字,是一副对联模样,至于内容,陆谦玉只于此人有过数面之缘,倒是没有细看,只模模糊糊的记着,莫问生死之类的字眼。

    林杏道:“应该错不了,这温倒是的真实身份,乃是十大家族之一的温家,这你是知道的,所以我说他跟我们有渊源。”

    此事,陆谦玉听许云介绍过,说道:“不错!”

    林杏嗯了一声,“但是你知道,温家是以毒药,卦象、暗器起家的,其中这牛驼花,便只有温家才知道它的养殖手法,据说此话需要用人血来滋养,方能有如此的功效,若非如此,花枝七天之内就会枯萎,药效全无,同时,还有一大堆的要求。方才我看这些魔教中人,胸口中刀,均是一刀毙命,手法之高,远非常人能比,同时身中牛驼花之毒,便可以基本断定,此人便是温家的人。”

    陆谦玉.脚步加快,抄到了林杏前面去,但见前面树林更密,便如一道道高墙一般,这些高树,遮天蔽日,树冠如伞,致使光线难以射下,整个林子里,温暖潮湿,阴森恐怖,黑漆漆的,便如傍晚。其实,时间正是上午,这会让东丘派大广场上,比武大会已经召开,浪流脚程再慢,也需赶到了会场,与连横派掌门和东丘派等诸多掌门汇报了此事。

    陆谦玉眼看着地面有众足践踏的痕迹,说道:“事不宜迟,既然魔炎教派爱用阴谋,那温倒是又是我十大家族的人,十大家族本该精诚团结,我可不喜欢这温倒是的性格,但毕竟是我们的朋友,若给魔炎教派得逞,我十大家族,岂不是伤了一个好手吗?”

    林杏道:“你还记得,刚才在溪水边上,魔炎教派说的那些话吗?”

    陆谦玉道:“他们说话太多,全他娘的是放狗屁,我难能记得?”接着,陆谦玉心念一动,微微一凛,说道:“倒是有一句话,我记得清清楚楚,心下不安,他们说‘他们的什么旗主,刺死了连横派的弟子清水’”

    林杏道:“便是这句了,这旗主,可不在人群之中。”

    陆谦玉一拍脑袋,哎呀叫了一声:“那他去了哪里?”陆谦玉心想,魔炎教派一共五旗,黑、白、红、黄、蓝,白旗旗主魏斌那我是见过的,实力不高,可决定不上致死清水,那黑旗旗主-谷怜生是个高手,实力在魏斌之上,但要杀了清水,那也要费点功夫不可,需有人边上帮忙,先行困住了清水,在清水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动手,那样才能一剑刺死,至于这红、黄,蓝,这三旗的旗主,仿佛只存在于梦里,我可是一个都没见过,这刺死了清水的旗主,莫非就是红黄蓝其中的一个,那可谓是一个高手了。

    正想到这里,林杏突然大喝一声,脚下骤停,甚至用了一招千斤坠

    的功夫,固然脚下是停住了,上身仍是晃了一晃,陆谦玉比林杏多走了几步,这时见林杏停下来,不知为何,也值得停下,却没用任何功夫,自然停下,因此脚步往前动了数步,仅仅是这几步,差点让陆谦玉丢了小命,陆谦玉感觉嗖的一声,一支箭矢迎面射来,陆谦玉侧头避过,向前方一看,只见空无一人,随即抬头,便见一棵大树出现数十个黑影,接着便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箭矢破风而来,陆谦玉施展无剑之道,抄起了孤寒,将来犯之箭尽数弹开,身法之快,便如一道残影电光,唰唰唰,几声之后,箭矢向四周弹开,林杏趁机拉这陆谦玉躲在一棵树后,那些黑影又射了一阵,箭矢均给树干挡住,不少插进了树干之中,他们见伤不到两人分毫,顿时没了辙,只得从树上跳下来。

    陆谦玉见脚边落了一支箭矢,箭头成黑色,自然明白,这箭矢是淬了毒的,一时心中毫不厌恶,怒火中烧,心道:“他奶奶的,一群卑鄙小人,”竟然躲在树上暗箭伤人,但见箭矢稍短,比一般的箭矢,只有一半,应该是连弩之类的武器。

    林杏从树后闪出,手中以多了一把匕首,他向来是药匣子不离身的,此刻迎战群敌,药匣子碍事,只得把药匣子放在树下,见对面,树荫之中,站着十五六个打大汉,林杏灿灿笑道:“谦玉,你这些孙子,可不将就,居然跟他林爷爷开这样的玩笑,幸好爷爷我眼睛好,看见了树上有反射有刀光,这才停下,不然再走近一点,非给这些孙子,射程了刺猬不可。”

    陆谦玉这才明白,原来如此,他赶路的时候,没往上看,差点捉了这些人的道道儿。从树后走来,陆谦玉说道:“这些孙子,那有点什么本事,给他爷爷丢人,笨头笨脑的,躲在暗处伤几个人嘛,又有精致的弩箭,不要脸的毒药,却仍然是竹篮打水,这等人,与废物无异,我可不要,让他们叫我爷爷,倒让我老了几岁。”陆谦玉望向这些黑衣人,只见这十六个人,站成一个圆弧,挡在了前面,共分两列,前后相隔,约有一丈,左右每个人相隔,约是两丈,后面的七个,前面八个,神情颇为威严,在最前面,站着一个人,定是队伍的头子,身材中庸,并未蒙面,脸上生着几个皱纹,双眼炯炯有神,大概四十多岁的模样,手中拿着一把短刀。

    “你们两个小鬼,到底是哪个部分的,胆敢口出狂言?”为首那人挥了挥刀,直砍得空气啵啵几声。

    陆谦玉险些忘了自己穿着对方的衣服,适才出言不逊,着实不该,林杏却以为对方发现了自己乔装打扮,说话自然不用客气隐瞒了。

    陆谦玉说道:“我们兄弟是白旗的,你们呢?”

    为首那人道:“魏斌的手下?胡说八道,魏斌的说下,都守在山脚之下,做策应之用,你们怎会上山?”

第三百零五章,反间计

    陆谦玉眼见事情即将暴露,忙说道:“那是不错,魏旗主奉命守在山下,然而担心山上的情况,所以让我等上山来看看情况。”

    那人冷笑道一声,说道:“魏斌的手下,怎么穿着我们的衣服,而不穿教派的衣服?”

    陆谦玉微微一凛,寻思:“这家伙好生谨慎啊,这我可就不好说了。”

    却听林杏说道:“咱们穿着黑衣,那自是跟随一起行动,咱们虽然是白旗的人,但更是魔炎教派的人,一起对付中原武林这些杂碎。”

    那人笑道:“我看未必是这样吧,魏斌派你们来,还有什么目的?”

    林杏道:“哪能有什么目的,那自然是不放心山上的情况。”

    那人勃然大怒,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修罗王,邱鼎公子,黑旗,红旗两旗均在山上,他有什么不放心的,不在山下好好干做自己的,到这里来什么浑水了,我看魏斌这老小子就是一直对修罗王下达的命令不服气,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情况。”

    这句话,可给陆谦玉和林杏说愣住了,不知如何该往下说,即便陆谦玉机灵,也定然不知道魔炎教派内部的安排。陆谦玉心想:“此人对魏斌冷嘲热讽,颇有一些瞧不起的意思,那又是怎么回事?”只好顺着这人的话,往下继续说道:“魏旗主,怎会不信服修罗王的命令,一向对教派可是忠心耿耿,你这么说,可是冤枉了好人。”

    那人大笑道:“我冤枉好人,白旗种有多少人,跟着宋白甲那厮一起判教,表面上那个些叛徒均已经伏法,谁知道暗地里还有多少人包藏祸心,宋白甲此人,攻于算计,判教那是准备多时了,手底下培养了多少小鬼,魏斌也不想想,君主又怎会轻易再相信白旗,这次带白旗过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盼望白旗中的不法之徒,可以及时纠正自己的错误,那君主还能给他们一个机会,否则的话哼哼!”

    陆谦玉一惊:心道:“否则的话,又该怎样?”

    那人道:“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原来,当初宋白甲反叛出魔炎教派,趁机带走了炎煌令碎片,白旗中约有两成人跟着宋白甲,后来宋白甲给邱鼎抓住,处死,魏斌升迁调动,就此接管了白旗,成为白旗旗主,不过,从此之后,白旗一直便不受重视,地位一下千丈,不可同日而语,黑白红蓝黄五旗,其中最强的要属于谷怜生的黑旗,人数最多,高手最多。其次就是白旗,人数与黑旗旗鼓相当,高手甚至略多一些,只是宋白甲的功夫不如谷怜生,加上宋白甲跟着邱凌云的时间甚短,谷怜生却是从一开始便跟着邱凌云,乃是魔炎加派中的元老级人物,掌握权柄,那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但当时,会中的人军明白,白旗超越黑旗,成为五旗之首乃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白旗中的教派,平时在其它四旗面前,那可是挺直腰板,趾高气昂。

    可突然之间,令人意想不到

    ,发生宋白甲判教的事情,白旗中一番混战,让白旗自身实力大减,人数下降了三四成,高手也损失不少。此后地位如同山体滑坡,直落而下,变成了五旗之中最后的一个,教派中但凡是有大人物,白旗均被排除在外,白旗的人,见到其它四旗再也抬不起头来,只好夹着尾巴做人,那滋味何其难受?

    对于白旗的清洗,魔炎教派至今仍在进行,不时有人给按上宋白甲一党的帽子,不是给暗杀,便是给公然处决,或者轰赶出教,白旗上上下下,一直忐忑不安,那就无心发展了。

    魏斌上位,不敢怒不敢言,心想:“这一切均是宋白甲造成的,身为教派的主力,出现了这种大事,白旗给孤立一方,那是在所难免。”他便想从基础做起,一步步改变现有局面,争回白旗往日光辉,但其它四旗并不买账,是而平时总是对白旗冷嘲热讽,尽管修罗王曾下达过命令,魔炎教派乃是一个整体,谁若是再敢对白旗无故嘲讽的,不利于教派和谐的,挑不离间的,一经发现,割耳挖鼻,决不轻饶,尽管如此,白旗依然还是不能走出叛徒的阴影之中,若给这次是修罗王力荐白旗,魏斌这会儿可能还在小仙登峰下守着山道,当岗哨呢。

    此中关键,陆谦玉那是绝对不会明白的,但从这人话音之中,也能猜测出几分,心道:“想不到,魔炎教派内部并不和谐,那对中原武林,可是大大的好处,你们对白旗的城建越深,白旗的怨言也就越深,终有一日会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到时候,魔炎教派自相残杀,那等于是魔炎教派将一块皮从自己的身上撤下来,哈哈哈。”想到这里,陆谦玉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计上心来。

    陆谦玉昂起脑袋,笑道:“我们魏旗主可说过‘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莫让我们在心里惦记着,想当初宋旗主反叛出教,那是大大的不该,可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忠心教主,忠心教派,定可以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还劝我们,现在整个教派对我们不待见,对于这些人,我们也只好忍着,如果他们客客气气的,那我们也客客气气的,如果对方故意刁难,说一些难听的,我们可也不用听着,怼回去那就不必了,当臭狗屎,臭着他们就是了。’”转过头来,又对林杏说道:“是吧,我记得魏旗主,是这么说的,我可有说错?”

    林杏明知陆谦玉的意思,笑道:“那是不错,也是若要一个字不错,那也不尽然,总之魏旗主就是这个意思,他还说‘我们和其他人都是教众的兄弟,无论如何,这兄弟情义,可都不能忘了。’”

    那人的脸藏在黑面罩中,表情自是不见,但陆谦玉察觉他气息越来越大,显然是气得不轻,眼睛和眉毛露在外面,两条眉毛,黑粗戟张,向心紧蹙,一双手垂在两端,双拳紧握,于是继续添油加醋,说道:“您是前辈,我们对您的话,那自然是言听计从,在这里,您是最大的,可是若是有人对我们白旗说三

    道四的,那传到了魏旗主的耳朵里面,可以不体面吧。”

    那人再也把持不住,心道:“你们两个小喽,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当真是不想活了?”喝道:“你们旗主,真是这么说的?”声音之亮,震得人双耳发聩。

    陆谦玉心道:“好强的内力,莫非是魔炎教派的高手?”

    林杏却说:“我们转达,肯定会有出入,但意思,毕竟是这个意思!”

    那人嘿嘿一笑:“好一个魏斌,居然这般教育手下,派人上来,那便是不遵从命令,公然不把修罗王的命令放在眼里,岂不是反了天了,跟宋白甲一样,这件事情,可不能就这么完了。”

    陆谦玉装作害怕,问道:“你说这话, 又是什么意思?”

    那人道:“什么意思,你说我是什么意思,你们两个不在自己的岗位上,跑到这山上来,我怀疑你们是来给东丘山上的人通风报信的,难怪我们在东丘城中会给东丘派发现,必定是教众出现了奸细!”

    陆谦玉往后退了几步,诧异道:“你是说,我们魏旗主是奸细?”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那是你说的,我也只好去跟修罗王说一说,让魏斌自己来解释吧。”他这一句话说完,身边十五人,各操武器,从前面围上来,适时,仗着陆谦玉和林杏的能耐,便可即时逃出包围,但陆谦玉要魔炎教派自相残杀,所以没有行动,往后退了几步,踉踉跄跄,显然也是装出来的,口中大喝:“你要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什么意思,我们可是魏旗主手下的得力干事,你们这么做,难道是要与我们白旗为敌,我们教派兄弟,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自相残杀。”

    那人见围住了俩人,甚是满意,笑道:“自相残杀,那也未必,但是你们两人上山的目的,我可的调查清楚了不可。”

    陆谦玉惶惶道:“那还调查什么,我们两个人是奉了魏旗主的命令,前来帮忙的啊。”

    那人哼道:“有我们黑旗和蓝旗在山上,几千人,还要你们白旗来帮忙,莫不是你们自作多情,那边是胡说八道,我看你们是另有目的,识相的,便放下手中兵器,配合我们调查,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我们只是要两人说真话,说实话,可不是要了两位性命,即便这事,闹到了修罗王的面前,修罗王可也元怨我们不得。”

    陆谦玉听此人口气甚大,寻思:“他地位在魔炎教派肯定不低,但不知道又是那个。”说道:“你们当我们是奸细,所以要调查我们,又有什么证据,我还说你们是奸细,要你们配合调查,你们是否愿意?”

    “强词夺理,给我拿下了。”那人一挥手,四周黑衣人一拥而上。

    林杏道:“慢着。”

    那人道:“怎么?”

    陆谦玉道:“你抓我们可以,你们人多,我们人少,那自然是对付不了,但我们总得知道,是谁抓了我们?”

第三百零六章,周泰之名

    那人大笑了几声,一把摘下了自己的面罩,说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名叫周泰,乃是黑旗下的一个香主,你们两个晚辈,量是不知道老子。”这人,一张虬髯宽脸,皮肤微黑,年纪不大,约有四十岁,双眉戟张,不是周泰,又是谁?

    陆谦玉曾经与他和花千鬼.交过几手,最后此人不敌自己,眼见要被杀死,抛弃了同伴花千鬼,一个人落荒而逃,自此陆谦玉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信息,但陆谦玉对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当时对此人的容貌,铭记在心,但之前听他声音,却一时半刻认不出来。

    陆谦玉故作无知,说道:“原来是周泰,周香主,咱们哥俩,虽然是白旗下面的一对小喽,但也对江湖上出了名的豪杰,略有耳闻,至于您的名字,那还真是第一次听到。”陆谦玉心想此人见过我,实力颇高,但绝非我无剑之道的对手,若是开打,我来对付他,让林杏去对付其他十五个人,未必会输,但他认识我,可不能给他发现了。

    周泰一听陆谦玉言外之意,竟是讽刺自己不是江湖上的豪杰,本事不高,登时大怒,说道:“两个小儿,那是不肯束手就擒了?”

    陆谦玉笑道:“我们为什么要束手,难道我没有长手吗,我们为什么要就擒,难道我们是任人欺辱的羔羊吗,我们兄弟两个虽然是小角色,可要是有谁欺负了我们,那咱们可要奉魏旗主的命令,跟人周旋到底不可。”

    周泰把手伸到腰后,呼啦抽出九节鞭,那真是他的看家本事,陆谦玉知他鞭法走的完全是刚猛一路,颇具威胁,小声提醒林杏:“小心了。”

    只听周泰吼道:“无知小儿,信口雌黄,不知遮拦,今天我就帮魏斌管教管教你们。”话音未落,举鞭打向陆谦玉头顶,同时左手拍出,袭击一边的林杏,陆谦玉暗暗好笑,想不到一个手下败将,居然贪得无厌,一出手,便攻向自己和林杏两个人,当下侧身避过,暂时不拔孤寒应敌,打算给这老匹夫好好玩玩,闪开后,猛扑周泰近身,单掌打向他的心口,这一招快是不快,慢时不慢,陆谦玉不擅长拳脚,是以极为好防,周泰攻向林杏的那一掌,给林杏避开后,手掌打响陆谦玉的手腕,陆谦玉手腕一番,抓他的左手,这时候,周泰的鞭子兜了一个圈,砸向陆谦玉的脑袋,招招均要至陆谦玉于死命。

    其余十五个魔教喽一见周泰上场,也跟着冲上,林杏脱离周泰,在全场游斗,将这十五个人给拦住了。

    陆谦玉一个人对付周泰,不拔剑的情况下,尚可抵挡一阵,胜是胜不了,可要说输,也不见得,陆谦玉距离上次与周泰比试,那已经是过去了快三四个月的时间,在这个时间

    内,陆谦玉的内气和剑法均有大幅度的提高,而无剑之道,虽然是剑法上的高招,何尝不能应用在拳脚上,陆谦玉的剑法不成规矩,攻其不备,打其弱点,击其破绽,拳脚便也是如此,只是他使用起来,没有剑法顺手,周泰在江湖上,以钢鞭威猛,拳脚凌厉出名,武功较为全面,轻功也是不错的,但他从未见过像陆谦玉这般诡异的拳法,陆谦玉哪里是什么拳法了,他以攻为守,完全陷入到自己的节奏之中,不到三个回合,就从被动,变成了主动,又是出拳,又是出掌,拳脚相加,腿脚也不闲着,有时候手势一边,还有点穴,勾打,肘击,膝顶,散手,扫堂,袭阴,撩抓等等招式,简直是一招打开去,各类变化,应用尽有,让人不知道他到底在用什么功夫,周泰见识再多,也决计看不出来,只觉得此人有时候,打的是猴拳,有时候又变成了鹤拳,有时候是鹰抓,有时候还神似螳螂拳,五花八门,眼花缭乱,相较而言,不似高手过招,更甚市井流氓一般的无赖打架招数,周泰转念一想,这就是了,此人多半是魏斌手下的一个小卒,又有多少本事,会什么招数,这么一想,疑虑旋即打消,手中长鞭呼啸,乃是用了十成的力道,他料这两个小混蛋,不是自己的对手,只是杀了,又对自己没办法好处,还需留下活口,在与魏斌对峙。

    周泰本来是江湖上的一个宗师,在宿州经办一个拳馆,说是拳馆,与拳派差不了多少,一般大的体量,弟子最多的时候也有三四百人,乃是当地的一霸,武功什么的,自认为也比魏斌那厮高了不少,近些年来,魔炎教派发展壮大,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吞并了这江湖上大大小小的帮会和门派的结果,又一次,魔炎教派来到宿州,邀请他加入教派,那时候,周泰可算是过的顺风顺水,在江湖上颇有盛名,连花千鬼这等人,也与他交好,花千鬼虽然一死,名声不好,可在江湖上那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了,凌霄剑又是何等的威风八面,令人胆颤心寒,可他见了周泰仍得低头谦逊,可见周泰那时候的面子何其之大,周泰自然不想放弃了眼前的好日子去跟魔炎教派鬼魂,那是江湖上令人所不齿的事情,可又不能拒绝,就这么一直拖着,后来周泰有个侄儿,名叫周子民的,人相当顽劣,不学无术,仗着自己叔叔的威名,在江湖上狐假虎威,不知怎的,就得罪了麓剑派的人,给麓剑派的弟子打断了一双腿脚,掰断了一只胳膊,剪掉了头发,变成了残废秃子,大张旗鼓的给送回到了宿州周泰的府上,周泰一见,这麓剑派欺人太甚,气不过,便要去找麓剑派理论,可转眼一想,麓剑派乃是一山之主,麓山方圆几百里,那可都是麓剑派的地盘,不说麓剑派掌门人陆啸天,汤浩然等人武功高强,远胜于己,

    仅是麓剑派的弟子,便不下数万,遍布江湖各个地方,他寡不敌众,若不胜强,怎能去找麓剑派的麻烦,那不是拿着鸡蛋碰石头吗,于是忍气吞声起来,想到自己的侄儿一向如此,干下了不少恶事,给人惩戒一番,那是天意,若非不是麓剑派出手,也要由其他人出手,无论如何,留下了一条命,不幸中的万幸,岂料,这周子民,气性甚大,听得自己叔叔胆小怕事,要息事宁人,不敢找麓剑派算账,躺在床上有三四天,到了第五天,口喷鲜血,三个时辰不止,就这样活生生的给气死了。周泰便只有这么一个侄儿,从小娇惯,爱惜如子,一气之下,便找到了宋白甲,投靠了魔炎教派,成了魔炎教派的座上宾,从此以后,一心一意效忠邱凌云,也曾在小仙登峰的绝顶之上见过邱凌云几面,对此人尤其佩服。

    进入魔炎教派有段时间之后,周泰便给安排在了宋白甲的白旗之中,担任的乃是副旗主之位,地位至高,在小仙登峰,那便也成了呼风唤雨的角色,至于魏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香主,两人那时候,是上下级的关系,一个上,一个下,自是周泰在上,魏斌在下了,可后来宋白甲叛乱,整个白旗一片混乱,周泰参与捉拿,因为办事不利,给革职,黑旗主谷怜生,在山上与周泰交好,趁机到修罗王跟前游说一番,如此这般,周泰加入到了黑旗之下,成了一个香主,而魏斌因为捉拿宋白甲有功,白旗因为混乱,高手死的死伤的伤,这旗主之位,就落到了魏斌这小子的手中,昔日手下,竟然一步登天,这让周泰十分妒忌,那还罢了,后来周泰有听说,这魏斌上位之后,曾说了不少周泰的坏话,这让周泰十分不爽,有一次端午佳节,小仙登峰上大摆筵席,周泰和魏斌同桌,气氛相当尴尬,到敬酒的环节,周泰无论如何也不肯向魏斌敬酒,心里不服,魏斌便当众嘲讽了他,说有些人,小肚鸡肠,心胸狭隘,咱们圣教主,那是目光雪亮,修罗王,别具慧眼,那自然是不能让这种人,登上大位,那对魔炎教派百害而无一利,当时周泰险些发作,从此后,两人见了面,一句话不说,关系冰冷,好在周泰是在黑旗,魏斌在白旗,若非重大行动,黑白两旗不会聚到一处行动,两人不合,倒也不受人关注。

    时至今日,周泰给陆谦玉和林杏伪装欺骗,还以为找到了魏斌的一点权柄,那自然是大做文章给魏斌一点好看不可了。

    陆谦玉胡乱打了一阵,没料想,倒给周泰逼得施展了平生所学,自身也差点,中了周泰的鞭子和猛拳,周泰内功颇高,拳脚逐逐之下,挨上一发,必是重伤,陆谦玉丝毫不敢怠慢了,攻中带守,心道:“老乌龟,武功忒高,我跟你玩上一阵子,那可就要用剑了。”

第三百零六章,力克周泰

    周泰拳法精妙,却是年老,体力那是陆谦玉的对手,陆谦玉胡乱打了一阵,周泰无法取胜,再看自己的手下,十五个人,围攻一个人,反而给打倒了五六个人,心想:“魏斌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招上了这样的好手?只怕功夫比魏斌自己还要高,放在魔炎教派里面,那也是佼佼者了,这俩人到底是谁?”周泰心里一紧,手上的力气,稍稍放慢了,陆谦玉一拳头打来,他以左臂搪开,陆谦玉突然拳头成抓,抓破了他的衣裳,周泰顿时气的鼻孔冒火,真想大骂一声:“你他妈的,好贼的滚蛋!”转念一想,自己贵为黑旗下的一个香主,打不过对方,还要秽言秽语,岂不是让自己的手下笑话了?于是面色稍改,沉稳下来,恰时,一套拳法用尽了,变换了另外一种拳法,他之前用的, 乃是平生最得意的拳法,名为《泰山猛拳》,这拳法乃是从江湖上销声匿迹的泰山一派传承下来的著名拳法,其真正的拳谱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个残章,周泰便从这些残章之中,加以重新领悟,最后居然给他窥探到了关键,从此之后,便成为他的得意之作,长此以往,也曾胜过不少江湖上的拳脚好手,乃是他的看家本事,造诣甚至超过了他所用的长鞭。

    眼见《泰山猛拳》不是眼前这小贼的对手,接下来用的这路拳法,名叫《长林拳》,此拳是以前一个山林盗贼所编,给他学了去,威力可不如《泰山猛拳》,那自然更不是陆谦玉的对手了,因此,周泰后背上,沁出了冷汗,他不顾上这些,依然使将出来,盼望陆谦玉输的一招半式,自己便给他抓住了,扭送到修罗王面前,可得好好让修罗王评判一番不可,届时给魏斌拉下马来,他取而代之,又怎是难事,就算他黑旗的人,不能当白旗的主,只要魏斌下台,那也是好事一件,一想到了,周泰浑然来了精神,《长林拳》使将出来,大进大出,绵绵有力,陆谦玉见他突然变拳,一时间摸不清拳路,只得躲闪,不再进攻,等待摸清拳路之后,再行对付。因而一开始,便给攻了一个措手不及,周泰见陆谦玉气馁,脸上露出笑意,大声道:“小贼,还不投降,看我不把你毙在我的掌下!”

    陆谦玉嘿嘿一笑:“老乌龟,口气不小,你毙在我的掌下,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呢。”

    周泰呼的一声,长拳从右打来,顺势提出一脚,骂道:“大言不惭,跟魏斌一个德行。”

    陆谦玉道:“瞧着这人,小肚鸡肠,竟然背后说我们魏旗主的坏话,我们魏旗主,比你那可是大方多了,她可从来不会背后说你的坏话,要说,那可都是当着我们的面,直接就说了。”陆谦玉见周泰长拳打来,左肋出现了一个老大的空挡,立即点去,周泰侧身避过,还了一拳,打陆谦玉的肩头,陆谦玉退了一步,右手按在孤寒之上,眼见就要

    拔出短剑,随即冷冷一笑,便没有拔出来。

    陆谦玉心想,“我穿成这副摸样,老乌龟自然认不出我了,可我若是动剑,十之**会给老乌龟认出来,那可糟糕,岂不是坏了大事?”

    周泰怒道:“魏斌跟你们说什么?”

    陆谦玉欺近周泰左边,手脚并用,手上用了一式“双推手”,脚下用了一式“扫堂腿”,周泰则以一招白鹤亮翅,跳到半空中躲过,陆谦玉道:“我们魏旗主说你好啊,说你这个人,武功不凡,品行端正,那可是教众的好手,他佩服得紧。”

    周泰微微一愣,心道:“魏斌狗贼,向来与我不和,怎会在你们的面前说这些话,是了,这小贼是在我面前胡说八道,说的都是反话,他说我武功不凡,那自然是武功差得远了,他说我品行端正,那自然是品行不端,他说我是教中的好手,那自然是教中的孬种。”

    陆谦玉眼瞧着地上遗留一把长剑,心念一动,想道:“老乌龟,认得出我手中的孤寒,洛英多半也认得出来,但是他收下的长剑,可认不出来了,我何必非用孤寒不可,用普通的长剑,那也必定能将老乌龟打的四脚朝天。”想到这里,陆谦玉抢到长剑跟前,脚板伸在剑下,往上一提,长剑便落入到了陆谦玉的手中。

    周泰见陆谦玉拿起长剑,暗叫不好,想要阻止,却也来不及了,顿时收了拳法,改由长鞭进攻,他料想这小贼拳法不赖,那剑法自是也颇高了,不敢丝毫托大,他这套鞭法,也有名字,叫做《千塘鞭法》,仍是以刚猛著称,周泰年轻的时候,臂力甚大,是而所学的武功,全都走的是刚猛的路子,而陆谦玉所用的无剑之道,没有刚猛,阴柔之分,一经用处,连绵不绝,全是进攻,陆谦玉操剑在手,便如同鱼游大海,鹰击长空,那可是快活得很了,最适合不过,陆谦玉虽然用惯了孤寒,这把长剑,重量是轻了一点,可也不碍事,无剑之道,使将出来,先刺周泰左肩,再削周泰右肩,下拉打周泰持鞭的手,上提打周泰的胸口,下撩便是切周泰的大腿,剑光闪闪,周泰一开始就给治住了,只得以长鞭护住自己的全身,每出一招,陆谦玉便有一招打来,不是他的胳膊,就是打他的手,令其无法施展鞭法,如此,陆谦玉攻了属于找,周泰鞭法上一个松懈,便让陆谦玉在他右胳膊上刮出一个大口气,长有一寸,疼得他,大汗直流。

    周泰从未见过如此诡异飘忽的剑招,便如同一个鬼影一样令人难以捉摸,持鞭子的右胳膊受伤,力用不上,鞭子交于左手,砰砰砰几声,陆谦玉的长剑递上来,转眼就是数声,周泰诧异道:“你这是什么剑法?”

    陆谦玉不想就此杀了周泰,不然,刚才那一剑,便不是一个大口子能结束的,直接让他断了一条手臂,又何尝不可

    ,只是陆谦玉要看一场好戏,让周泰和魏斌相互理论理论,那才精彩至极。

    陆谦玉道:“我这套剑法,说出来怕是要吓坏了你,你还要不要听?”

    周泰冷笑道:“一个剑法的名字就能吓坏了我,那我周泰的心,岂不是纸糊的!”

    陆谦玉放慢攻势,周泰趁机便也可以喘几口大气了,给陆谦玉一味猛攻,周泰知自己是必输的局面,好不容易等这个小贼手松,于是想到了如何逃跑。

    适时,林杏早已解决了**个魔炎教派的喽,说是喽,这些人很有些本事,骨头不是一般的硬,林杏若不是重伤或杀了他们,给踢翻在地的人,转眼就从地上爬起来再战,好像不怕死一样,他们固然上不到林杏,但人数多,时间一长,轮番上场,极大的消耗了林杏的体力,这会儿,林杏手持匕首,靠着一棵树站好,嘴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嘴里啧啧有声,说道:“他妈的,一群贱种,你们不怕死的吗,不怕死的冲上来啊。”

    站在林杏前面的,只剩下五个人,每一个人都带伤,或重或轻,有的人站不稳,便给身边的人扶着,有的人双手垂下,显然是给废了双手,便用嘴叼着刀,五个人抱成一团,与林杏临渊对峙,一双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林杏,一点也不害怕,似乎要生生给林杏吞了一般,任是任何人,见到这样的对手,心里都非大哆嗦不可,陆谦玉可从未见过这等硬骨头,心想:“这几个人,也算是好汉子,可惜不是我同路之人,转眼就要尽没在林兄手下了,可比周泰强了不少,这等小人,也配当魔炎教派的香主,那这种香主,可是越多越好了,有他们自相残杀,魔炎教派岂不是不攻自破?”

    周泰见大势已去,自己非逃不可,兀自思考对策,心想:“这小贼,好生厉害,我该怎么应对才好,是了,我先转移他的视线,趁他不注意,即便施展轻功逃走,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周泰何必冥顽不化,将一条命留在这个地方?”在周泰身后,是魔炎教派的另外一个队伍,距离不远,但也绝对不会知道这里发生了战斗跑过来支援。

    周泰计上心来,问道:“小子,你这究竟是什么剑法?”

    “那你可听好了。”

    “说罢。”周泰暗暗握着长鞭,运气在上。

    陆谦玉知道周泰要逃,那可正合他心意,周泰若是不走,陆谦玉的妙计,反而难以发挥,说道:“我这剑法,叫做《专杀酒囊饭袋》,专杀你这个酒囊饭袋,你怕是不怕?”

    周泰大怒:“去你的鬼剑法,老子才懒得理你。”说罢,酝酿多时的长鞭向陆谦玉飞掷出来,陆谦玉早有准备,侧头避过,长步欺身而去,一剑挽出了三个剑花,**两声,两剑正中周泰左右双肩!

第三百零七章,温倒是之剑

    陆谦玉与周泰熬了一会儿,斗个旗鼓相当,最终只以漂亮的两剑重创周泰双肩,周泰深知自己于这小子差距巨大,如何不骇然胆颤,丢了长鞭,立即转身就逃,哪能顾及身后这些手下,陆谦玉假装追了几步,看着周泰往东边树林跑了,心道,原来如此,魔炎教派定是在那边了,大骂一声:“妈的老乌龟,还算你跑得快,要不然,非给你来个肚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周泰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施展了全力奔跑,这会儿早已跑远,却模模糊糊的听到了陆谦玉这一句话,吓得浑身一颤,回来看了看,眼见陆谦玉没有追来,这才长吁一口气,继续发足奔走,心道:“你小子厉害,我周泰斗你不过,只是,魔炎教派莫非没有好手能够治得住你,你给我等着。”

    陆谦玉看着周泰身影消失,嘿嘿一笑,转身回来,正看见林杏正提着一个小喽向树上撞去,砰地一声,小喽萎靡在地,林杏则弯着腰,大口呼吸。

    “不得了,不得了,这些家伙,宛如难缠的小鬼一般,我的腰。”林杏揉着腰间,倚着树缓缓坐下,陆谦玉见到并未受伤,心理稍宽,寻思:“林杏怎会伤到这些小喽的手中,那自然是我多虑了。”

    林杏说道:“这周泰一走,魏斌可有得受了,你不杀他,便是因为如此吧。”

    陆谦玉嘿嘿笑道:“那是不错,这周泰一直把我们当做魏斌的手下,此番被我所伤,那对魏斌自然是恨之入骨了,哈哈哈,本来我真想一剑刺死了他。”

    林杏道:“为何在这里碰到周泰?”

    陆谦玉也想了好一会儿,说道:“他们埋伏在这里,自然不是等我们的,想是魔炎教派在前面有什么行动,周泰便逃到了那个方向,我们追过去,一探便知。”

    林杏站起身来,叹道:“怕是此事没有那么容易,周泰在魔炎教派中的地位显然不低,他守在这里,莫不是前面,另有高手?”

    陆谦玉道:“越是如此,越是说明一个问题。”

    林杏看了陆谦玉一看,四目对视,两人均哈哈大笑,异口同声的说道:“此地无银三百两。”

    林杏大步而去,说道:“那还等个什么,魔炎教派在前面干大事,我们遇见了,可得给他们帮帮场子。”

    陆谦玉怕林杏体力不支,说道:“前有强敌,你还能成?”

    林杏哼道:“怎么不成,大不了死在这里,又有何妨,能与陆兄这等豪杰死在一起,可也是一件美事?”

    陆谦玉哈道:“能与林杏共赴生死,美事妙哉。”

    两人徐徐而去,担心前面有魔炎教派的埋伏,是而走的不快,大约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听得前面有打斗之声,陆谦玉和林杏快速贴近,但见二十余人,无一不是魔炎教派的黑衣打扮,将一个人围在了垓下

    ,刀飞剑舞,打的好不热闹。中间那人,自是了得,以寡敌众,不落下风。

    陆谦玉指了指林杏,连人摸到了边上,因为穿着黑衣,未被魔炎教派的人发现,陆谦玉站在近处,只见给围住的那个人,穿着一件灰色的道袍,右手持剑,左手空空,是一个道士,陡然之间,陆谦玉见他道袍破破烂烂,立即想到了一件事,他之前在草丛中见到的一块灰布,岂不是正好吻合,陆谦玉明白过来,心道:“原来这人,便是昨天晚上,提醒我们那个,他一直追着魔炎教派,这会儿给魔炎教派调动人员,围了起来。”’

    那道士,背对着陆谦玉,整合三个魔炎教派的人过招,虽然敌人众多,可要一起上,那也不大方便,这三个人均是好手,一人持刀,一个用剑,一个人用一个黑铁的扁担,使刀那人,砍上砍下,施展一套烈阳刀法,一刀刀使得醇熟,即便如此,足下脚步却给道人逼得一步步退却,用剑的一人,剑法颇快,走剑如龙,先飘后稳,主攻道人的上三路,剑法一套套使将出来,颇为赏心悦目,然而招数却华而不实,道人同样用剑,剑则沉稳,共处有力,回收有气,对方的剑,摸不到他身边二寸,用扁担的这个人,用的乃是一套棍法,陆谦玉对棍法一概不知,但见这扁担,施展起来,颇为有限,本事来大开大阖的招式,因为其他两个人在场,必然的小进小走,根本法回不了全部实力,陆谦玉心想,“这三个人单打独斗,肯定不是道人的对手,三个人加一块,不懂相互配合,发挥自己长处,反而因此而制约了自己长处的发挥,攻击的时候处处受限,这番打下去,倒不如一个对一个,对那道人鏖战。”对方虽然是敌对关系,看见他们这么愚蠢的打法陆谦玉气的不轻。

    只见那用刀的人,一招“九天揽月”打下去,正对道人后心,道人当时正在用剑拨开用剑男人的一招挺刺,招式已老,再想防这“九天揽月”怕是不着急,却也能防得住,道人只需前攻剑男,往前走那么一小步,便可躲开此招,可偏偏,扁担陡然出现在了刀锋之下,“九天揽月”再打下去,怕是宝刀刀锋碰到了扁担上,刀锋最是脆弱,那扁担精铁所铸,砍上去,势必会宝刀尽毁,刀男显然不愿意,值得猛的收招,而这时,最佳时间已经过去,道士轻飘飘的躲开扁担,转身便是一剑,刺的扁担男大叫一声“好险”往后大跳。

    陆谦玉看了一会儿,只见这三人,毫无配合,非但如此,而且消耗体能与道人相若无几,再战下去,三人落败,那是一定的事情。

    陆谦玉正向着自己什么时候出手,忽然听到刀男说道:“姓温的小子,不见棺材不掉泪,还不将碎片双手奉上,中原武林,气数已尽,你们所有的抵抗,都是徒劳的。”

    陆谦玉一听温倒是这个名字,心里一凛,心道:“这道人居然是温

    倒是?”不觉多看了几眼,但见这道人,身材与温倒是相若,面向那可大大不同了,陆谦玉所见的温倒是,乃是一个,脸上不苟言笑,老气横秋的俊人,怎像现在这个人蓬头垢面,双眉戟张的模样。

    道人冷哼一声,幽幽说道:“让我交出碎片,那你们是非硬不可,但你们可不够硬,一群卑鄙无耻的家伙,将我引到这里来,我还以为会见到修罗王或者是你们的邱鼎大公子,随随便便,四个什么月也都好,偏偏来了几个废物,那不是看不起吗。”

    陆谦玉听他说话,的是温倒是的口音,心想:“是了,定是温倒是在自己的脸上涂上了草木灰,再把自己的头发转乱了,仪容打扮,我与他并不熟悉,难怪认不出他的神在。”这时,林杏在边上拉了拉陆谦玉的衣服。

    陆谦玉小声问道:“怎么?”

    林杏道:“这四周貌似没有伏兵,你我同上,可不能看这温倒是吃亏!”’

    陆、许、万、林、申屠、郭、温,都是十大家族,温倒是落难,陆谦玉自然要上去帮忙,但他也不着急,温倒是一个人,便可敌得过这里,三个好手,除了这三个人之外,并无其他高手,陆谦玉三人,可谓是胜券在握,但是他担心,在这周围,另外隐藏着魔炎教派的高手,那样我们以行动,岂不是正落入到魔炎教派陷阱之中,使得我们给一网打尽?

    陆谦玉道:“再等等瞧瞧,周泰那厮,定是逃到了这里来,一转眼,人却不见了。”

    林杏点点头,不再说话。

    再看战斗,温倒是向刀男两次两剑,说道:“魔炎教派,无耻狗贼,快点还我妹妹来!”

    刀男缩头躲过两剑,诧异道:“什么他妈的妹妹,我怎么知道你妹妹去了哪里,我又不是你爹爹,你妹妹死了,没了,丢了,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快点交出碎片来,饶你不死。”

    温倒是干笑几声,说道:“碎片是肯定没有了,三个狗头,倒是存在的,你们要不要啊?”

    刀男脾气甚暴,话也最多,听不出温倒是指的便是他们三个人,笑道:“什么他妈的三个狗头,我们要狗头做什么,你不交出碎片,那我们自然有办法让你叫出来,那可不能让你死了,你想活也活不了,偏不让你死,这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成,说到这折磨的人的功夫,老子可会的不少,你想不想试试。”

    扁担男再也把持不住,说道:“三弟,你别废话了,此人是万万不会把碎片交给我们的,你还嗦什么?”

    温倒是大笑了几声,递了几剑过去,刀男躲闪之间,袖口给一剑扫过,皮肤上割除了一个伤口,倒是不大,吓得刀男哎呦叫了一声,往剑男身边躲闪,剑男挺剑而来,直刺温倒是,温倒是回挽剑花,避开这一剑,只听刀男大骂:“哎呦,他妈的,就差一点。”

第三百零八章,看破

    温倒是激斗三人,不落下风,陆谦玉担心魔炎教派再有好手支援而来,多次要上前去帮着温倒是解围,林杏在一边藏着,一副镇静模样,看起来并不打算出手,陆谦玉只得再看,不知道林杏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幸而温倒是实力不弱,对付三人,绰绰有余。无论是刀男,剑男,还是扁担男,三人虽猛,可武艺一般,聪明才智,一点不沾边,温倒是占着上风,体力充沛,再打十余个回合,三个人,定然落败。

    温倒是躲过剑男一剑之后,转身去攻扁担男,剑走偏锋,以右手交换到左手,再以左手上挑而至,扁担男力气大,动作却慢,温倒是这一剑,虽是不快,轻飘飘,若水上浮萍,但剑走的路子,让人甚是难防,扁担男一惊之下,见到自己左右皆在剑招的攻势之下,躲得开左边,躲不开右边,对方打的是右边,就不会打左边,打的是左边,那就不会打右边,他在心里暗暗骂道:“去你奶奶个腿,这小子的剑法,甚是厉害,我该怎办?”不得已之下,扁担男只得夯足了力气,手挽扁担,在胸前呼呼的挥动了几下,扁担长,打出去的自然也就远,温倒是进不得前,长剑拨了几下,扁担与长剑相触,发出几声脆响,扁担固是黑铁所造,仍被利剑斩出几条痕迹,温倒是抽身撤向身后一丈处,此地有棵大树,枝繁叶茂,正可护着自己身后。

    剑男和刀男见到温倒是撤退,斜向插过,一个从左,一个在右,剑男原本要剑刺温倒是后心,刀男原本要劈温倒是的左肩,岂料,竟是刀剑同时到达,不等杀伤到温倒是,两把武器先行触碰在一起,温倒是往左一扑,躲开这俩人偷袭,嘿嘿一笑,说道:“魔教的三个废物,还不让你们的修罗王速速现身,老子可没时间跟你们胡闹。”

    扁担男气的哇哇大叫,说道:“二弟,三弟,兜住了底,别给他跑了,咱们三个,可丢不起这个人呢。”

    剑男、刀男听罢,各退一步,相互瞪了一眼,又同时跟上,左右开弓,往温倒是跟前冲上!

    温倒是背靠大树,将手伸入怀中,笑道:“想送死的,那就来瞧瞧。”

    剑男哼道:“老子若是怕了你,那就不叫长江阎王!”

    林杏听到这里,哼道:“原来是长江水鬼,三阎王,连他们这样的人,也加入了魔炎教派了,哎,还不知道,还有多少江湖上的义士,要被利用,最后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呢。”

    陆谦玉问道:“什么长江三阎王又是水鬼的。”陆谦玉处世不深,自然不懂,这长江三阎王的名号,其实在江湖上,长江三阎王的名号也不怎么响亮,充其量在长江一带有些小小的名气,这三人,精通水性,原本在长江中游一带打渔为生,后来得到高人传授,习得了一身武功,后来鱼也不

    打了,所以占地为王,当起了强盗,只不过他们三个,没有手下,没有山头,那可跟普通山大王有点不太一样,三人起初只在当地水域做事,后来经过当地的商船,怕了他们,绕道而行,他们便开始在长江中游一带活动,每次出动,三人同乘一艘小木舟,拦截上行或者是下行的商船,索要好处,每次只要一点,百十两纹银,放在大商旅身上,这点纹银,等于瘙痒,商贾们都会选择息事宁人,有些甚至再出发之前,便备足了打点强盗的资金,数目可不一定比这少,久而久之,在长江中游一带,那可就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了,任何人只要穿过望南天水路,只要看见了水鬼旗,那都要主动派出轻快小舟,带上一些纹银前去孝敬孝敬的,三水鬼近些年来,靠着这些秋风,那可是过的潇洒舒服,当真是强盗之中,事情最少的, 一来,这里没有人来与他们争地盘,二来他们不用养手下,三来他们不必担心官府,因为这些钱,那可是过往的船只主动孝敬的,哪有犯了什么大错了。如果对方不给钱,那么三水鬼也是要给一些教训的,起初是杀人,杀人解决不了问题之后,那就成了恐吓。

    林杏把三水鬼的事情与陆谦玉简要的说了,陆谦玉对这三个小人,不仅嗤之以鼻,不能以好汉两个字来形容,在心里大骂一声:“该死的混蛋,无恶不作,等会我便一剑一个,斩断你们的一只脚筋,让你们变成残废,看你们还如何为非作歹?”

    林杏说道:“长江中游,地处中原深处,都是大山密林, 真想不到,那一带也给魔炎教派渗透了,其实我担心的不是他们三个混蛋,是他们之后还有那些人。”

    陆谦玉道:“该来的,早就来了,不该来的,那就不会再来了,现在不出手,还待何时去?”说完,陆谦玉仗剑而出。

    正值剑男正与温倒是缠斗,温倒是一剑抽来,打在剑男的长剑剑身上,剑身平薄,这一剑正好将剑男的长剑削断了,剑势,去尤未减,往剑男的手腕斩去,剑男吓了一跳,竭力往后一跳,仍是逃不过剑锋笼罩,左手稍稍回的慢了,三根手指尽数给削断了,只剩下大拇指和食指,剑男疼的吱哇大叫,眼见一个黑影冲过来,大叫道:“好啊,快来,帮手总算是到了,他妈的,你们怎么不早些时候来,这家伙有多难对付,你们可知道?”

    陆谦玉本要一剑砍了这人,听得他这么说,当即明白,他是看着自己穿着黑衣,把自己当成了帮手了,心想好不可笑,想道:“什么长江三阎王,我看就是长江三糊涂蛋,好,既然你们把我当自己人,我就将计就计。”陆谦玉向激进而来的温倒是递出一剑,这一剑,又怪又促,温倒是没想到左近还有他们的帮手,这一冲,只得收住脚步,望着自己撞向陆谦玉的短剑之上,

    接着长剑往上一挑,陆谦玉早已回剑,哪能让他摸到自己的长剑。

    剑男见眼前这个黑衣人身手不错,当即哈哈大笑,称兄道弟起来:“好啊,好啊,哈哈哈,兄弟,你来的正好,这个臭道士,武功着实了得,还有一手暗器的本事,那可难对付的紧啊,咱们哥三,在水上还行,可若是到了陆地上,那可就不成了。”剑男心想:“这人武功了得,又蒙着面,那定然是魔炎教派之中的高手了。”其实,长江三阎王不过是魔炎教派之中的几个低微的角色,地位跟修罗王,周泰,魏斌,谷怜生,这些人是没有可比性的,三人只是接到了的命令,将温倒是吸引到这里,就此解决了,按照他们三人的实力,本以为对付一个温倒是不难,岂料,交上了手之后,这才发现,温倒是绝非简单之辈,十大家族温家还是有些手段的,若是不是温倒是在此之前,已经打过了几场,体力下降的厉害,身体俱疲,长江三阎王,这会儿早就已经去见阎王去了。

    三人苦战,原本是要等增援,见到陆谦玉和林杏两个人蒙着面,那便把它们顺理成章当成了帮手。

    魔炎教派中,存在不少大大小小的首领,很多江湖人士加盟,这些事情,长江三阎王,那可都是知道的。

    温倒是与陆谦玉一个罩面,便深深的感觉到此人剑法之高,绝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在自己之上,那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当即回撤一步,手往腰间伸去,陆谦玉见了,猜他要用暗器,温家暗器,毒药,五行,乃是三绝,暗器是看家本领,温倒是使将出来,武林中的常人,那自然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了,陆谦玉剑法虽高,可是怎敢托大,只得拿捏剑诀,在身前准备了几个后招,防着对方用暗器。

    林杏此时从右侧方杀出,大叫一声:“好你一个温倒是,还想暗箭伤人,有我在此,就看你行是不行?”林杏说话之时,暗暗瞥了一眼陆谦玉的手。

    温倒是顺着看了一眼,当即哈哈大笑:“他妈的,你们这些混蛋,用暗器收拾你们,那都是辱没了在下的威名,今天道爷我还有事,那就不奉陪了,你们三个,加上你们两个,一个五个魔教的小鬼,明日,我一定要前来赐教。”说罢,温倒是取来腰中两个黑色的铁胆似的东西,向往空中发了一颗,再以劲力弹射另外一颗,第二颗虽晚,但力度之大,使得后发先至,两个铁胆似的东西在空中一撞,便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接着一团黑雾笼罩下来,将众人没在其中。

    长江三阎王怕温倒是突然犯难,挥动武器护住前胸,陆谦玉则退后几步,挨到了林杏身边,只听林杏说道:“他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陆谦玉微微一愣,心道:“那也不难,我刚才用了孤寒,天下再也没有第二把了。”

第三百零九章,身份

    陆谦玉本意杀了这长江三阎王,给温倒是解了围便是,却料想不到,身上的黑衣尚未脱去,给长江三阎王人做了自己人,陆谦玉寻思,“既然你们三个乌龟,如此不长眼静,要上这个当,那我陆谦玉哪能跟你们客客气气,何不将错就错,在骗你们一次,趁机混进魔炎教派的中心去,看看魔炎教派,修罗王这个老混蛋,到底要在山上,干些什么事情?”

    林杏的意思与陆谦玉差不多,同是要调查魔炎教派的目的,是而没有出手。

    温倒是先认出孤寒,又见到陆谦玉的剑法身手,当即明白此人就是陆谦玉,他不知道陆谦玉何以打扮成魔炎教派的模样,但也不能暴露,只得陪着陆谦玉一起演戏。

    长江三阎王打温倒是不过,各自又受了伤,只怕再打下去,便有性命之危,三人早打了退堂鼓,又恐回去之后,给教派之中那些个傲慢无礼的家伙们耻笑,说他们兄弟三个,以三打一,竟然还拿不下对方,江湖人,都喜欢争这个面子,所以三阎王这才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咽,与温倒是缠斗至今,眼见来了帮手,这俩人实力还不弱,三阎王中,那个用剑的人,眉眼挑了挑,对陆谦玉大笑,说道:“兄弟好剑法,这个人,乃是我教心腹大患,他活着,那是对我教派大大的不利,必须要杀了他,我们大家伙,合力为之,不怕他逃得了,一旦斩获这个家伙的脑袋,回去之后,修罗王大人,邱鼎大公子,肯定重重有赏。”

    此人名叫沙宝,在三阎王中,排行第二,为人十分莽撞,持刀的那个人,排行老三,名叫,沙田,为人阴险,用扁担的这个,名叫沙魃,力大无穷,为人不怎么聪明,这三兄弟之中,最能打的,当属于沙魃,其次是沙宝,再是沙田,又以沙宝最为机智,是而出了什么大事,三个兄弟,都遵照沙宝的吩咐来办事。

    演戏要演真了,做事要做彻底,陆谦玉既然要将计就计,便不能半途而废,手中孤单一掂,笑道:“既然这个人,是我魔炎教派的眼中钉,肉中刺,那还有什么不好办的,杀了便是。”

    沙宝拍拍手,说道:“好,有兄弟这一句话,此人,多半已经入了棺材。”沙宝用的是剑法,对于刀法什么的一窍不通,但是对于剑,那是不能再熟悉了,陆谦玉一上来,连续打出几剑来,剑法虽然不成规矩,是招又不是招的,威力确实一点不落,几下就给温倒是逼得没有还手之力,这可不是巧合,可见剑法之高,在这里无人能及,沙宝心有敬佩,这会儿对陆谦玉毕恭毕敬。

    温倒是斜睨沙宝一眼,哼道:“大言不惭,区区几个魔炎教派的小杂碎,怎么杀你道爷,道爷今日若不是有事,把你们一个个的都要制服了不可。”说完,扬剑摆出一个格挡式,从古树前移开,一步步向后退却,陆谦玉当即在心里盘算,如何对温倒是出手,既不会伤了他,又不

    会露出破绽来给这三个阎王发现,其实是陆谦玉想多了,这三个人,智商当属于沙宝最高,而最高的这个人,偏偏又看不出这个来,他现在一门心思要杀了温倒是,然后巴结巴结眼前这个黑衣人,让他指导自己几招剑招,那对后世来说,可是大福报,大机缘的好事,求之不得呢,他想的倒是不错,陆谦玉的无剑之道,在武林之中,另辟蹊径,那是很多剑法大家,究极一生都难以窥探的至深奥理,若能得到陆谦玉指导,传授他几招,受益将是无穷的,沙宝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如何讨好陆谦玉的事情,又哪里会怀疑面前这个人心里还隐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沙田、沙魃两人,从后拦住温倒是的去路,不约而同说道:“臭道士,想逃,门都没有。”单刀和扁担,又是同时打到。

    温倒是嘿嘿一笑,倏地出手,一剑搪开单刀,出掌正击在扁担上,给俩人攻了一个措手不及,沙田、沙魃稍稍一撤步,温倒是趁机从俩人中间钻了过去,再一个腾挪,脚下一点,跃到树干之上,转身就要逃走,沙宝见状,大吼一声,“小贼,你哪里逃?”再追已然没了先机,只得掷出手中长剑,温倒是刺出长剑,搭上来剑,柔柔的挽了几个剑花,包住了沙宝的剑,温倒是微微一笑,“还给你吧。”剑身一送,将沙宝的剑,就此射了过来,沙宝低头避开,剑入树干,直至剑柄。

    陆谦玉喝道:“兄台好手段,让我来领教几招。”发足奔去。

    温倒是冷冷道:“领教却也不敢担,现在有事,还是改天。”说罢,身体一闪,有一棵树,跃到另外一棵树上,展开了轻功,很快就消失了。

    陆谦玉追了过去,自不会发力,若论轻功,怎么会追不上温倒是,他无非是做做样子,给三个阎王看了便是。

    温倒是消失后,陆谦玉回转过来,长江三阎王正在包扎伤口,三人均是一些皮外伤,不打紧,见陆谦玉空手而归,沙田和沙魃极是不悦,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将一口恶气,咽进了肚子里,沙宝却大大不以为意,见了陆谦玉,客客气气的上前来打招呼。

    沙宝带着一脸笑意,说道:“这位朋友,敢问如何称呼?”

    陆谦玉谦虚笑道:“区区小名,在教派之中,诸多高之下,不足一晒。”

    沙宝继续道:“以阁下剑法,当属教派中高手之中的高高手,你这么说,可实在是太谦虚了,我沙宝以阁下比起来,乃是云泥之别,好生惭愧。”沙宝说出此言,那倒不是谦虚,而是从心里地佩服陆谦玉的本事。

    陆谦玉笑道:“雕虫小技,在朋友面前献丑了,只可惜,还是让那道士逃了去。”

    林杏抢白道:“区区一个道士,怎能逃得过我教派的手掌心,再过不久,这整个中原武林,都是我教派的囊中之物,君主成为武林至尊,指日可待。”

    沙魃哼道:“那是不错,我派在君主的带领之下,发展如日中天,中原武林这些个杂毛帮派,好生不识好歹,不投降我们教派也就算了,居然还在东丘山聚集,打算联合起来,与我魔炎教派为敌,那好似痴人说梦。”

    沙田道:“是啊,是啊,他妈的,这群狗东西,蠢混蛋,在做春秋大梦,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山中早就准备了一份大礼。”

    陆谦玉与林杏对视一眼,均想:“是了,魔炎教派果然不安好心,有所重大图谋,这份大礼,便是如此。”陆谦玉此刻装作魔教中人,不好发问,说道:“三位朋友,这道士已经逃了,不知道三位,接下来,要怎么办?”

    沙魃问道:“二位是?”

    林杏道:“我们两个是黑旗旗主谷怜生两个小卒子,我叫小林子,他叫小玉子,我们两兄弟是奉了旗主的命令,去干一件大事的。”

    沙魃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谷怜生旗主的手下,谷旗主最近可是越来越走运了,想不到旗下竟然多了如此厉害的人才,不知道谷旗主是要二位去干什么事情?”

    陆谦玉不知如何搪塞沙魃,担心自己一句话说错,两个人暴露了,那倒不打紧,这三个废物,一剑一个,杀了也毫不费力,只是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可都白了,因此,陆谦玉并不多话,听得林杏笑了几声,凑近了沙魃耳边,细声细语了几句话,沙魃连连点头。

    陆谦玉听不到林杏与沙魃说了什么,俩人声音之下,只怕沙田和沙宝两个人也听不出来,但见沙魃一边点头,一点说着,“是,是是是,明白,明白了,我们一定守口如瓶,不将此事泄露一句,不不,不是一句话,是一个字也不泄露出去,朋友放心,我们都是为君主办事的,这规矩,我们都懂。”

    林杏在沙魃的背后拍了拍,笑道:“沙统领,这林子里可是不大安全,我们该仔细巡视一番才是,这样才好去修罗王面前报告不是?”

    沙魃道:“林朋友说的有道理,有道理,我们这就走,只可惜,走了那道士,修罗王一定要怪罪下来不可。”

    林杏道:“道士不忙,我们先去找大部队,立功的机会,可不是很多。”

    沙魃嗯了一声,招呼两个兄弟,“田,宝,我们走了,加上这两位朋友,我们去见修罗王去。”

    沙宝一脸诧异,来到哥哥身边,问道:“大哥,你们刚才说了什么了,这俩朋友,实力可不一般,到底是什么人?”

    沙魃哈哈大笑,说道:“兄弟,你就别多问了,这俩朋友,身份神秘,带着重要的任务,我们可不能多问,知道的越多,对咱们未必就越好。”

    沙宝微微点头,对陆谦玉抱拳道:“既然二位身份特殊,我沙宝不多问便是,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帮忙的,尽管说。”

第三百一十章,礼物

    沙宝既是让陆谦玉有话便说,自是将陆谦玉当做了自己人一样看待,陆谦玉拿可就不会客气了,他走到沙宝跟前,伸手搂住对方肩头,发觉此人,骨骼硬朗,不啻为一个壮汉,只可惜肩胛骨竟有一些异样,陆谦玉起初还以为自己摸错了,但又仔细深究,这才发现,不是陆谦玉自己多想,而是这沙宝确实有些残疾,他左肩隆起,比较右肩要高出半个拳头。

    陆谦玉笑道:“沙兄弟,你是客气了,我们一起为教派做事,教派好,我们自然就好,教派若是不好,我们又能好到哪去,帮忙什么的,那确实有一点的。”

    沙宝暗暗冷笑,心道:“帮忙就说帮忙的,干嘛还扭扭捏捏,拐弯抹角的像个娘们似的,这位朋友,还真是面子薄!”沙宝心里这么想,可也绝对不敢这么说,他看了看两位哥哥,说道:“朋友,现在无人,何不摘下面罩,说说什么需要我们兄弟的,如果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那自然是不敢怠慢。”

    林杏道:“摘下面罩,又有何难,只是这事,我们不想给除了这里之外的人知道,因为事关重大。”

    沙田忽然来了兴趣,说道:“兄弟快说,我们三个人的口,那是极严的,除非杀了我们,否则,我们一定不会乱说。”

    陆谦玉摘下自己面罩来,他没有见过长江三阎王,那自然是不怕三个人认出自己来,今天若是不给他们见一见真面目,怕是不能与他们亲近了,别看这三个人,智商不高,容易轻信别人,可要接近他们,那可不容易,所以陆谦玉只好如此,林杏紧接着也摘下了面罩。

    三阎王见到陆谦玉和林杏的真面目,顿时骇然,沙宝大呼道:“我的天呐,真想不到,小玉子兄弟,居然是个英雄少年,这般年轻。”

    沙田道:“这位朋友,小林子,那也是不老,不老!”

    林杏笑道:“三位朋友,按理来说,我们执行的是教派之中的机密任务,不到万不得已,那可不能露出真面目来,这是为了保险起见,但是为了满足三位朋友的好奇心,那也左右不得了,只是,我们最好还是戴上这个面罩,免得给人发觉了。”

    沙宝连连点头,说道:“是,是,那是自然,别因为我们,破坏了教派的大事,我们三兄弟,也只是要确信一下,二位是我教派的人,否则,二位躲在这面罩之下,想让人十分信任,怕是没这个道理。”

    陆谦玉道:“的是如此,应该的。”接着戴上了面罩,看三阎王的表情,那是深信不疑了,其实这三人没见过陆谦玉和林杏,已开始怀疑,那是正常的,陆谦玉摘下面罩之后,实是欲盖弥彰之举,三人见了俩人真面目之后,均想:“这两人既然敢露出真面目,那自然是我们的人无疑了,我们又有什么好怀疑的,他们若是敌人,

    怎敢如此?”

    林杏见三个人不在有所怀疑,说话也大胆了起来,说道:“三位兄弟,你们都知道,我们这次来到东丘派,乃是要做几件大事,可是所带人数不多,这时又出现了奸细,我和小玉子两人,奉命暗中调查混入我们内部的奸细,防着他们在背后捅我们的刀子,伤给武林盟这些废物的手里,那还不丢人,但若是给这些小人给害了,估计大家脸上都没有光鲜不是?”

    沙宝道:“林兄说的不错,那是很对的,与武林盟比较起来,我们是躲在暗处的,与这些奸细比较起来,这些奸细是躲在暗中,他们对我教派如此了解,若是发作起来,那可痛得很了。”

    林杏接着道:“沙宝兄弟,所言极是,但我们二人,不知道谁才是奸细,也只好逐个调查了。”

    “那可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吧,我们在山上,人数虽少,那是相对于武林盟的人来说的,实际上,我们三旗人马,大概有三四千人,若是逐个调查,那可要花费好长一番功夫了。”

    沙魃听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过来,哼道:“二弟,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这两个朋友来到这里,那可是不为了别的事情。”

    沙田懂啊:“那是什么事情?”

    沙魃怒骂:“糊涂,糊涂,糊涂虫,他妈的,他们两个可是来调查我们的,老子们,一心一意为了魔炎教派着想,忠心耿耿的办事,到头来,还是得不到教派的信任。”

    这声咒骂,听得沙宝咽了一口唾沫,凛然道:“大哥,你可千万不要胡说八道,上面又不是单单要检查我们,难道你没听清楚吗,那是每个人都要调查,当然了,这些人中不包含修罗王,邱鼎等人,你又急什么了。”

    沙魃是个暴躁的脾气,当初跟着魔炎教派,乃是他的主意,长期以来,三兄弟在教派之中,虽然地位不高,但一直兢兢业业的做事,也受到了修罗王不小的重视,比如今天对付温倒是,便是修罗王亲自指派的,沙魃脑筋耿直,只知道只要自己忠心,魔炎教派就不会亏待了他,可今天陆谦玉所说,分明是教派在怀疑他们是内奸,所以才派了陆谦玉和林杏来调查自己,现实与他所想,落差太大,他一时间难以接受,其实这又是什么大事了,还是沙宝开明一点,对此不以为然,那倒是少了很多烦恼。

    沙魃缄默不语,闪到了一边去,鼻子里大口大口的出着气,陆谦玉见他如此,心下乐了,说道:“沙魃兄弟,你又何必气氛,这命令乃是君主亲自下的,没有一个人能够逃避的了,包括修罗王而是如此,如果调查的不彻底,那可遭了,教派上上下下,那就别想安宁了不是?咱们三兄弟,都是对教派忠心耿耿之人,这我们是调查的清清楚楚的,回去了,一定会如实禀告,沙魃兄弟,小弟和林兄,

    这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沙魃依然不语,沙宝笑呵呵的道:“玉兄,可千万不要怪罪,我哥哥,就是这么一个倔脾气,他对教派的忠心,对君主的尊敬,那是日月可鉴,包括我们在内,几乎没有人能够在这一点上,比得过我哥哥。”

    陆谦玉笑道:“那是好事,这件事情,我自会跟君主报告,眼下大事即起,教派上下,万众一心,正是缺少可用之才的时候,君主若是知道,对沙魃大哥,自然会刮目相看。”

    沙宝早已猜到小玉子和小林子两个人,就是邱凌云跟前的红人,否则怎会执行这样机密的任务,这样的人,沙宝怎会错过,他们三人,在教派中没有四年,也有五年,事干了不少,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也早就该升官发财了,可偏偏,与他们一起来的武林豪杰,都已经成为了,香主、副香主、这个头领,那个副头领的,只有他们三人,地位万年不变,自从来了魔炎教派,修罗王承诺给他们百夫长的地位之外,一直没有再晋升过,而百夫长,顾名思义,便是一百人之中的队长,手下管理一个人,魔炎教派的教众,训练,乃是按照军队而进行的,一百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多了拉出去,死了补进来,三兄弟加起来,管理不到三百人,而教派之中,随随便便一个香主,手底下没有个一两千人,在往上数,便是堂主,每个堂主手下,有至少香主,一个堂主管理的人数,那就是六七千人,魔炎教派之下,共分五旗,黑,白,红,蓝,黄,每一个旗,均有一两万人,作为主外的黑白两旗,人数更众,达到了五六万人,五旗的主力,便是魔炎教派的主力,沙宝常常想,以他们三兄弟的能力,不说当个香主当当,却也不至于当一个区区的百夫长吧?

    在长期的揣度之下,沙宝终于发现他们不成功的原因,那边是与修罗王和邱鼎这种人接触的少了,加上兄弟三个人,各个冥顽不化,不懂人情世故,朋友比别人要少,甚至没有什么朋友,这才导致没有人在修罗王面前说他们兄弟三个人的好话,哪怕是他们兄弟三人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也多半会给人按到被人头上,沙宝这次遇到了陆谦玉和林杏,就跟捡到了宝一样,向着借住这波东风扶摇直上,兄弟三个,能有一番大作为,自然会对陆谦玉马首是瞻。

    “玉兄弟,林兄弟,你们多多美言,那我们三兄弟,可要谢谢你们啦,这会儿出来的匆忙了一些,许多好东西都在小仙登峰上,来不及带着,赶明儿,我们一起回到了山上,两位若是有喜欢的, 那可要随便拿上几件。”

    陆谦玉道:“那就不必了,我们两个人,对古董之类的好物件,没有什么大的兴趣,我们一心一意为教派做事,为郡主办事,只要三位,与我同心同德,那就是给予我们最好的礼物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铁腿无敌

    沙氏三兄弟,知道了陆谦玉和林杏乃是修罗王身边的人,地位不可小觑,干的是机密要紧的大事,一时间,竟是起了阿谀献媚之心。

    陆谦玉与沙氏三兄弟套近乎,原意便是要他们打掩护,找到魔炎教派的大部队,进入其中,了解魔炎教派的全部计划,此乃是一招凶险至极的决定,陆谦玉别无他法。

    沙宝果然上了当,直说陆谦玉有什么大小吩咐,只要沙氏三兄弟能办到的一定给办到,办不到的,也尽力而为,心里那是相当的高兴。

    几个人在原地逗留了一阵子,陆谦玉便吩咐沙氏兄弟带自己返回主力队伍,沙氏三人不及多想,带着陆谦玉和林杏就走,如此找到魔炎教派的主力,倒也不是一件难事了。

    魔炎教派的主力,需往东行十余里,便在一个山坳之中,该地山深,树密,极是隐蔽,沿途之上,陆谦玉和林杏并不多话,但见又暗哨,明哨,多达十余处之多,从十里外,若是有人靠近,魔炎教派的人定会发觉。

    山坳之中,有不少教众,但远没有陆谦玉想象中的要多,通过沙宝的介绍,这次魔炎教派出动的人不少,差不多有三四千人,而在山坳之中,仅有三四百人之多,数量整整少了十倍,这些人,或是伤员,或是得病,躺在临时搭建的木棚之中,哎呦呦的叫唤个不停,有医者在照顾着他们,战斗力可都不怎么样,陆谦玉胆子极大,走到几个伤员的跟前,上去攀谈,问了他们是在那一场战斗之中受的伤,这些人无法分辨陆谦玉的身份,只当他是自己人,于是便说了,他们大部分伤在了东丘城的围剿之中,另外一小部分,伤在了山上,东丘派对山上的巡逻,十分看重,有些时候,在偏僻所在,魔炎教派的人会与东丘派的弟子,横向遭遇,接着爆发战斗,东丘派的弟子,散落在山中,武林盟的人,又着实不少,魔炎教派的人,那是对手,于是几场打下来,损耗了一些人。

    陆谦玉在山坳里,探访了许久,觉得这里的是修罗王的主营地,只可惜找不到修罗王,心念一动,想道:“修罗王和邱鼎,定是带着教派中的精英,上比武大会去了,它们到底有何打算?”想到这里,陆谦玉暗暗记下了魔炎教派营地的大致位置,担心东丘大会的安全,便要返回去,当场抓住了修罗王,在派人来扫灭这个地方。

    正在这时,陆谦玉忽然听得一声大骂从左手的木棚之中传来。

    “他妈的,魏斌那个小子,纵容手下,胡作非为,老子一定跟他没完,快去汇报给谷旗主,咱们黑旗,可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了。”

    陆谦玉淡淡一笑,听着声音,不难猜测就是周泰的声音,陆谦玉打伤他之后,周泰狼狈的逃回营地之中,正在受人治伤,陆谦玉刺在肩头的两剑,创口极深,剑锋之中,又多了几道“x”字型的伤势,血不

    容易止住,还好一开始周泰便用点穴的手法,封住了自己的穴道,止住了血流,魔炎教派中又不乏疗伤圣手,因此周泰才能无碍,否则,陆谦玉这两剑之下,别说不要了周泰的一条命,周泰的半条命,总归还是要丢的。

    陆谦玉此刻依然戴着面罩,说话的声音,周泰是认识的,所以没去招惹这个麻烦,只听得周泰身边几个服侍的人说道,“白旗那帮人,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很长时间了,根本没从上次的事情中吧醒悟过来。”

    “那还不是宋白甲那个叛徒给惯出来的臭毛病,以前那是白旗强,我们四旗弱一些,可现在,白旗已经成了一副什么样子。”

    “要我说,白旗办事不利,脾气不小,早就应该取消了番号。”

    众人议论纷纷,周泰甚是满意,哈哈大笑,说道:“各位朋友,说的不错,这次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黑旗可跟白旗没完。”斜睨过去,附近的几个木棚之中,躺着不少属于白旗旗下的教众,想当初,宋白甲在位的时候,那是一个大人物了,白旗在他一个人的带领之下,成为魔炎教派中最强大的一旗,这人自身武艺不强,却特别会做人,讲义气,白旗直至目前,仍是魔炎教派之中,最为团结的一个部分,陆谦玉当初见过宋白甲,在他判教之后,仍有很多诸如,小六、阿泰这样的好手跟着宋白甲,不惜生死保护。

    黑旗伤员,所在的木棚在白旗的西边,两者相距不远,白旗的人听到周泰的喊叫之后,立即有人大喝反驳,说道:“谁在放屁,谁在放屁,臭不可闻,臭不可闻呐。”

    周泰听到白旗种竟然有人回应,当即大怒,骂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你爷爷我当年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老小子的毛还没有长全呢,还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白旗木棚中有人喊道:“厥词那是不敢说的,真话倒是敢说,某些人,口无遮拦,没事找事,我白旗,虽然有些污点,那不会让人欺负的,我们为君主办事,可不是为了某个人办事,我看现在,就是某些人,把自己的地位看得太重,根本就分不清现实。”

    周泰这边,一个人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白旗的鲁香主,听说鲁香主,铁腿无敌,乃是白旗之中的,实力担当,当年跟着宋白甲那个叛徒,干下了不少大事,那可是心狠手辣的角色,怎么如今,落得在这里养伤的下场,究竟是被何人所伤啊。”接着,便是一阵连窜的笑声,可见说话的人,是在故意嘲讽这个叫鲁香主的。

    沙宝跟在陆谦玉身边,正当陆谦玉寻思这鲁香主是谁的时候,沙宝说道:“嘿嘿,原来是这个小子。”

    陆谦玉小声问道:“这鲁香主?”他知道沙氏三兄弟,乃是黑旗的人,眼前场面,黑旗与白旗,恩怨由来已久,相互看不顺眼,那沙宝自然要帮黑旗。

    沙宝说道:“这鲁香主,真名叫做,鲁天骄,外号叫座铁腿无敌,那自然是腿法厉害,原本是陕北地区的一个游侠,与前任白旗旗主宋白甲有些交情,于是加入了我魔炎教派,成为宋白甲的心腹,也为魔炎教派,坐下了不少的功绩,自从宋白甲叛教之后,这鲁天骄迅速的根宋白甲撇清了一切干系,告发了宋白甲不少罪状,因此在修罗王面前,好不容易洗去了嫌疑,但至此之后,却也在教派之中不受待见。”

    陆谦玉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无论怎么说,宋白甲都是这鲁天骄的上司,对他有知遇之恩,两个人又是昔日好友,宋白甲出事之后,鲁天骄不去帮忙维护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去告发宋白甲的罪行,此人乃是大大的不义,难怪教派之中的人不太喜欢他。”

    沙宝道:“玉兄弟说的不错,此人,你可要好好调查调查一下,因为此事,难免他不怀恨在心,对我教派做出不利的事情来,我们不得不防。”

    林杏道:“这个当然。”

    周泰速来瞧不起白旗的人,眼见又是白旗中鲁天骄说话,那自然是更加看他不上了,当即说道:“鲁天骄,你说这话好似什么意思?”

    鲁天骄哼道:“我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周兄不明白吗,这种难听的话,难道你想听第二遍?”

    周泰怒道:“这么说来,鲁兄,是故意跟我们黑旗过不去了?”

    鲁天骄伤得不是很重,陆谦玉与他间隔不远,只看他是左臂缠着一圈白布,脸上贴着一块黑色的膏药,他这个人,个子不是很高,双腿极粗,宛如木棚的立柱,脚掌极大,与身高严重不符,可能是没有那么大的鞋子,他只好穿了一双草鞋,身上披着一件粗麻汗衫,年纪约三十左右岁,下髯上髭,胡子连森,面容极为憔悴,打眼一瞧,绝非能看出这是一个高手,他的外号叫做铁腿无敌,这腿如此的特别,陆谦玉倒有些好奇,他的腿,到底厉害在什么地方。

    鲁天骄来到木棚之外,对着黑旗所在的木棚说道:“你叫我一声鲁兄,那我也可要称呼你一声周兄了,与黑旗的诸位朋友过不去那是万万不敢的,可若是有人要欺负到我们白旗弟兄的头上来,那也万万不能,我鲁天骄第一个不答应。”

    周泰哼道:“我们不过是就事论事,魏斌旗主,纵容手下,偷袭我们,这笔账,该则么算?”

    鲁天骄微微一愣,问道:“真有此事,我魏斌旗主,怎会让人袭击周兄,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魔炎教派有教中规定《十条》,其中禁兄弟不和,自相残杀,禁教众屠戮,乱教坏教,这两条,给写在了前面,一旦触犯,可是大罪之中的大罪,一经查实,主犯绝不包容,白旗本就不受待见,若是再出现这种事情,不仅魏斌倒霉,连他在内,整个白旗,都别想好过!

第三百一十二章,不爽

    周泰伤的颇重,肩头上贴了膏药,还需要夹上板子,两条手臂无法抬起发力,缓缓走出木棚,模样颇有些憨态,他向鲁天骄斜睨一眼,没好气的说:“教派《十规》那是决计错不了,人人都得遵从,可我今天上午,分明碰到了两个白旗的人,对我发动袭击,我这一身伤势,岂能有假?”

    鲁天骄吃了一惊,说道:“真有此事?”

    周泰怒道:“难道你认为我会污蔑魏斌吗?”

    鲁天骄一言不发,低下头去,看似在思考此事,魏斌若是派人袭击周泰,此事非同小可,若没有十足的证据,传到了上面去,那可是诽谤兄弟的大罪,不可原宥!

    陆谦玉和林杏虽是躲得远远地,但依然穿着一身黑衣,这给周泰瞧见了,太过明显,一准给发现,陆谦玉的计划,岂不是成了泡影?于是借故离开,对沙氏三兄弟说道:“这天气燥热得很,我们总不能穿着一身黑衣服,那可遭罪得很,我去换一身衣服,速速就来。”

    沙宝说道:“玉兄请自便吧,二位穿着夜行衣,在我看来,也是大大不妥。”

    接着,陆谦玉和林杏,去茅厕中脱去了黑衣,恢复了原来的面貌,周泰见过他的脸,很容易认出来,陆谦玉便用一些泥巴,胡乱的抹在脸上,将头发分散了,林杏则是在药匣子里,拿出了一张人.皮面具,戴上了,与林杏判若两人,两人回来之后,沙氏三兄弟,依然坐在木棚之中,周泰和鲁天骄却站在了两个木棚中间,周泰身后跟着十多个黑旗的门徒,鲁天骄身后也是十多个白旗的门徒,双方,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顿时剑拔弩张,像是转眼就要打起来一样。

    陆谦玉瞧着道:“这是怎么了?”

    沙宝叙述道:“两位兄弟刚才去换了衣服,那可错过了一场好戏。”’

    林杏道:“那怎么说?”

    沙宝在三兄弟之中,口才最好,自当由他阐述,只听他说道:“两位兄弟刚走不久,这两人便争吵了起来,鲁天骄不承认,白旗的人袭击了周泰,周泰则一口咬定是白旗的人暗下毒手,他还要告到修罗王的面前,请修罗王给一个交代,鲁天骄显得极是不屑,便对周泰冷艳了几句,说什么‘周兄的实力,在魔炎教派那也是排在上面的, 怎么会给我白旗里的无名小卒所伤,白旗上下,除了旗主魏斌,各个香主,有哪里有多少超过周兄的高手了,莫非周兄这一身武艺,言不其实,都是吹嘘出来的,什么黑煞鬼周泰,原来竟然连两个小人物都打不过的黑小鬼罢了。’那周泰是个什么脾气,实力在魔炎教派中,的确是高的,我们三兄弟,一对一,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三个打一个才能勉强取胜,这人脾气大的很,哪能让鲁天骄胡说八道, 于是就争吵了起来”

    陆谦玉听着沙宝的叙述,心道:“你们三个,还有点自知之明,武艺平平,那里是周泰的

    对手!”周泰虽然败给了陆谦玉,可这人的实力,的是不弱,陆谦玉若非剑法精绝,有哪里是周泰的对手了?

    “玉兄,这就是你本来的面貌,那可俊的很啊。”这话是沙田说的,自陆谦玉脱去了夜行衣之后,传回了自己的衣服,虽然用泥土,染污了脸颊,依然挡不住俊美和身上的公子气质,若不是认出他的身形,沙宝,沙田,险些要把他当成敌人了,魔炎教派中,又有几个这样丰神俊朗的公子,年纪轻轻,武艺深厚,让人佩服,相较之下,林杏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四十左右岁的郎中,人.皮面具自是把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连陆谦玉也差点认不出来。

    陆谦玉回礼笑道:“哪里哪里,沙田兄,那可言重了。”

    沙田咳道:“玉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武功,前途不可限量,难怪会受到君主的喜欢。”

    沙魃道;“那是不错,君主手下,哪有孬人,玉公子一表人才,只是脸上有些污垢,若是洗掉了,让我们哥仨一睹芳容,岂不是要惭愧的无地自容了吗?”

    沙魃原来对自己的容貌,甚是挂念,他们长江三阎王,沙氏三兄弟,长大并不算是太差,最好的要属沙田了,三人之中,沙宝与沙田容貌比较接近,都是鹰钩鼻子,高鼻梁,国字脸,高颧骨,唯有这大哥沙魃,有些特别,沙魃身材魁梧,比其他俩兄弟要显得笨重得多,沙魃,自幼干了不少体力活,能吃能喝,致使浑身力打,胳膊上肌肉盘虬,大脸蛋,长腮帮,大嘴巴,短下巴,眼小不大不小,两天粗眉毛平平直直,鼻子是塌下去的,这样的容貌,在民间有个称呼,叫做平头脸,寓意着此生平淡,碌碌无为,平头的意思,便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说到这里,沙氏三兄弟哈哈大笑,陆谦玉觉得这三个人,好生无聊,不去关注周泰和鲁天骄的事情,竟然来关注自己的容貌,像个娘们似的,也不再搭理他们,转头去看周泰和鲁天骄,林杏则一直不说话,安心的看着。

    只听周泰对鲁天骄说道:“鲁兄,你说我周泰什么都可以,可若是说到我谷怜生旗主,那我周泰可饶不得你。”

    鲁天骄哼道:“我何德何能,什么身份,怎么敢说谷旗主的不是,只是此事关系到我白旗的所有门徒的荣誉,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只是要求周兄不要到处宣扬,是我白旗的门徒,袭击了你周大香主才是,毕竟这个罪过,不是谁都能担当的起的。”

    “鲁香主说的不错,口说无凭,你总得拿出证据来,让咱们服气。”

    “黑旗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随随便便,给我们安一个罪名,就让我们逆来顺受,天下之间,哪有这样霸道的道理?”

    “黑旗一面之词,不足为信。”

    一时间,白旗的人纷纷反驳。

    黑旗的人,也不相让,暴跳了起来。

    “现

    在给自己开脱是不是有点晚了,谁不知道你们白旗的人,对我们黑旗一直耿耿于怀,怪我们,出力诛杀了你们叛徒旗主宋白甲,你们趁着我们周香主落了单,出手偷袭,有什么了,难道冤枉了你们?”

    “平时,白旗的人,一直有小动作,大家伙都看在眼里,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要不是谷旗主让我们息事宁人,还能放过你们,哼!”

    “我认得这个家伙,他曾经就是宋白甲身边的一个小亲信,叫做什么,老五的。”

    鲁天骄脸色越来越黑,身后突然蹦出一个人,怒道:“放你娘的臭屁,老子就是朱老五,跟着宋白甲那是不假,那时候宋白甲是我们的旗主,我们也是依照命令行事罢了,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一心一意给教派做事,这跟与宋白甲有什么关系了?”

    黑旗那边的人道:“我说什么了吗,我说你们有什么瓜葛吗,你自己已经承认了,你曾经是宋白甲身边的亲信,那又如何了,怎么你的反应如此大,莫非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朱老五气的脖子通红,骂道:“放屁,放屁,你少给我血口喷人,在多说一句,看看老子是不是要撕烂了你的嘴。”

    黑旗有人说道:“朱老五,你这是急了吗,我朋友说什么了没有,你口无遮拦,说的这些秽言污语,真让人心寒,难道你觉得我们黑旗是好欺负的,让你们这么骂,不还口,不还手的。”

    朱老五脾气甚是急躁,拍着桌子大叫:“强词夺理,你们的意思,分明是说,我跟宋白甲那个叛徒有染。”

    黑旗有人道:“我们可没有这么说。”

    朱老五道:“你们便是这个意思了。”

    周泰哈哈大笑:“是又怎么样了?”

    此刻营地之中,多是魔炎教派黑白两旗的人,周泰和鲁天骄各是一位香主,在本旗之中也算是首脑人物,争斗一起,越来越多的人,向这边靠拢,黑旗站在一方,白旗站在一方,陆谦玉等人则站在外面,只听身后沙氏三兄弟议论,沙宝说道:“大哥,咱们是黑旗的人,那可不能让白旗给欺负了,你说怎么办才好?”

    沙魃极是憨直,怒道:“白旗这些小兔崽子,在宋白甲在的时候,耀武扬威,常常打压我们黑旗,又一次我们追杀三拳门的掌门人,两个队伍一起找见了他,白旗的人给我们挡在外面,自己跑去杀了那人,得了功劳,这些事,可是没少干,今天就跟他们好好算账。”

    沙田摇摇头,却说道:“修罗王,邱鼎大公子,都不在,这事情,关系重大,若是我们两旗的人打了起来,修罗王肯定要种种责罚,参与的人,一个都别想好,我觉得我们还是帮助玉兄弟和林兄弟找奸细比较好,这样可以置身事外。”

    沙宝嗯嗯点头:“三弟说的不错,这周泰,平时也极为嚣张,我看他不爽很久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谷山盟

    魔炎教派黑白两旗,自乱阵脚,相互残杀,那可是大好事一件,陆谦玉和林杏,既不用花费力气,也不必消耗时间,便可以给予魔教沉重的打击,此时此刻,魔炎教派身在东丘山上,人数不多数千人,杀一个少一个,后续无援,若是令周泰和这个叫做鲁天骄的人打起来,势必会有损伤,那对武林盟来说,乃是幸事。

    黑旗白旗,据理力争,互不相让,陆谦玉便在木棚之中,取来清茶,分了杯子,斟满了,五个人,围住在一处,细细观摩。

    但见黑旗一方,叫做朱老五的百夫长,不知道从何处得来一双判官笔来,欺近周泰身旁,周泰双臂受伤,使不出拳法,对于黑旗这位朱老五的实力,有些了解,哪敢在自己颓废的时候与之抗衡,往后退了半步,朱老五则跟着了一步,两人离得更近了,周泰心道:“在此处,我是黑旗之中最大的领导,若是怕了你,传出去,岂不是让黑旗众人笑话我周泰,贪生怕死,是个胆小如鼠之辈,那日后还如何在黑旗之中立足?”众目睽睽之下,周泰不便再退,喝道:“朱老五,你要怎的?”

    朱老五嘿嘿一笑,判官笔当的一声,相互一交,横在胸前,成个x形,说道:“周香主,你的本事,我朱老五可是佩服得紧啊,只可惜,周兄你给人伤了双臂,若不然,我便可以讨教几招,可惜可惜了。”

    周泰心里鄙夷:“小小一个朱老五,又算是什么好手了,若不是我双剑受创,便是有三个朱老五,加上个朱老三,朱老四,哪里有是我的对手了。”周泰伤的不轻,手上力气全无,别说是一个朱老五了,便是半个朱老五,他也斗不过,眼见朱老五挑衅,周泰只得退让,不与他做口头上的争斗。

    朱老五又道:“周香主,要我说,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有些话,可不能说得太满不是,你是不怕伤了兄弟之前的感情,可我白旗,可是十分注重情谊的。”

    周泰心道:“臭小子,等老子好转了,可要好好陪你玩玩不可。”一怔之后,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此事,自有一个公道。”

    朱老五道:“正是,正是,血口喷人的伎俩,相信在修罗王的精明之下,定然会不攻自破!”

    鲁天骄站在身后,久久不语,这朱老五本是他的亲信部下,虽然是个小小的百夫长,但实力不可小觑,在白旗之中,可算是佼佼者了,两人关系较好,有过命的情谊,是而朱老五说话,带着几分重量,鲁天骄手下,也大都信服的过,否则朱老五如何会逾越鲁天骄,有资格和周泰斗嘴。早些年间,黑旗奉命铲除西北等地的小门派,遭遇激烈的抵抗,共有十多个小帮会组成了联盟与魔炎教派狠狠的打了一架,致使魔炎教派损失惨重,再也不看小觑西北群狼,至今为止

    ,西北方面,大多帮派,均是魔炎教派的敌对,当时,鲁天骄给人围在了一个山庄之中,敌众我寡,眼看着身边的门徒一个个的倒下去,鲁天骄自己也受了伤,形势危险万分,便是这朱老五不顾性命,背着鲁天骄突出了重围,从那以后,两人就结拜成为了兄弟,朱老五一直跟着鲁天骄,鲁天骄当上香主之后,朱老五就在他的手下当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否则以朱老五的能耐,也混个香主当当又有很难?

    周泰听得朱老五话里有话,脸色一沉,便要发作,转念一想:“我伤的如此厉害,可不是鲁天骄的对手,身边没有个靠得住的人,那不是干等着吃亏吗?”其实,周泰还担心,万一真的不是魏斌下令偷袭自己,在修罗王面前,那可说不清了,两旗争斗,若有死伤,可是大罪,到时候只怕谷怜生也护不了自己。

    周泰沉吟了半响,空气中,至于风声,黑旗的门徒,一个个紧握拳头,白旗众人,也是双眉戟张,忽听得一人大叫:“朱老五,凭你也能在我们香主面前吆五喝六,活的不耐烦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小厮从后面走来,身形极快,手中拎着一把狼头刀,手起刀落,朱老五身体颤了颤,倏地到底,半边脸却已不见,创口整齐,血凝住了片刻,这才喷出,此举令人意想不到,众人大吃一惊,鲁天骄站在最前,脸上给朱老五的心血溅了一片,他抹去血迹,大吼一声:“五弟。”

    眼见朱老五惨死,鲁天骄仰起头来,指着周泰说道:“我兄弟,不过与你们都几句嘴罢了,你们竟然下此毒手?”

    “这个,这个呃”周泰断断续续,这一幕实在来的太快突然,他说不出话来,去看行凶之人,只见这人,的确是黑旗的人,名叫谷山盟,乃是谷怜生的弟弟,脾气天生暴躁,常常与人一言不合就开打,打得对方半死不活为止,黑旗上下,对这个人,无不惧怕,仗着自己哥哥谷怜生是黑旗黑旗主,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自己武功又高了,一向我行我素,这次下得山来,谷怜生原本不希望带着他一起行动,就是怕他在东丘山上的闯下大祸,换做平时,谷山盟定然争上一争,岂料这次居然一声不吭,谷怜生慰藉他这个弟弟终于长大, 听了一些话了,可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居然给自己造出了这一个大难题,稍有不慎,便是有性命危险。

    周泰缓过劲来,大喝道:“谷山盟,瞧你干的好事,谁让你杀人了?”

    谷山盟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朱老五虽死,却双目怒瞪,死不瞑目,谷山盟呸了一口,冷冷的笑道:“此人言语尖酸刻薄,多半不是好人,我怀疑他与武林盟有染,这就杀了,。”

    “那你轮不到你来杀。”周泰说道,他只道糟糕至极,朱老五一死,黑旗是否反叛的事情有尚未知晓,

    这杀人,乱教的罪名,可要背下来了,只盼着能够将功补过,修罗王和君主可以看在往日的恩情上,网开一面。

    突遭变故,陆谦玉也吃惊不小,问道:“沙宝兄弟,这杀人的青年是谁啊?”

    沙宝眉头紧皱,貌似没有听见,斜睨对面,自言自语道:“糟糕,糟糕,那是大大的糟糕了,朱老五一死,黑旗白旗就此便没有宁日了。”

    林杏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沙田道:“黑旗白旗,本来就因为宋白甲的事情,充满了敌意,而且两旗都是魔炎教派最大强大的两个部分,都想成为五旗之首,相互之间,明争没有,暗斗却是不断,暗斗这些都是小事,即便修罗王知道,也无伤大雅,怪罪下来,惩罚一顿也就是了,可现在两旗居然开始了明争,黑旗杀了白旗的一个百夫长,百夫长又是香主的拜把子兄弟,林兄,你说这事,还有完吗,这若是传到了修罗王得耳朵里,不知又要掀起如何大的风波。”

    林杏点点头;“那怎么办,这年轻人,也是冲动,不计后果。”

    沙魃道:“还能咋办,事到如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在场白旗的人都杀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出去告密了。”

    陆谦玉微微一凛,心道:“这沙魃真的好狠。”说道:“那怎么成,这里少说也有三四百个白旗的人,黑旗的人固然不少,可在打斗之中,万一放走了一个,岂不是糟糕,再说了,沙魃兄弟,你难道忘了,我们哥俩,可不是你们黑旗的人,也不是白旗的人。”

    沙氏三兄弟一听,当即愣住,均想:“这家伙说的极是,我们虽然是黑旗的人,可眼下,绝对不明站在黑旗的立场上了。”沙宝忙道:“玉兄说的极是,我们跟着玉兄和林兄,查找奸细要紧,这里的事情,那就不再参与了,我们定然竭尽全力为两位兄弟办事,只希望日后两位兄弟可以在君主的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此后留在君主身边办事,那可是咱们三兄弟毕生的心愿。”

    陆谦玉哈哈在心里冷笑,“就你们三个废物,邱凌云多半不会喜欢,但是我可喜欢的紧啊,你们这样的人越多,魔炎教派就越乱,灭亡的速度更快。”说道:“一定一定,别说美言,这次回到小仙登峰上之后,我们两人见了君主,一定让他推荐三位,就说三位,在外面帮了我们不少,而且忠心耿耿,任劳任怨,是绝对可怕的好伙伴,咱们君主,可最喜欢这样的人啊,你知道的,咱们教派,现在亟需扩大,人才稀缺,教主正广开言路,正在培养年轻的弟子,依我看,林兄弟,沙宝、沙田、沙魃三兄弟, 可是不二人选。”

    林杏点点头,忍不住笑到:“那是自然,沙氏三兄弟,功夫又好,重情重义,乃是教派之中的楷模,君主见了,一定喜欢的不得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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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丘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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