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武侠修真东丘TXT下载东丘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东丘全文阅读

作者:江丘     东丘txt下载     东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六章,以牙还牙

    这一招“黑虎掏心”实是有名无招,那里是“黑虎掏心”无非是双掌平推,内气全无,陆谦玉本可以出剑,断他双手,则又放了他一次,佯装后撤,笑道:“好招”

    庞大金尴尬一笑,心道:“你这家伙,居然在言语方面羞辱于我,这次我可不放了你!”说罢,起手,摆出一副螳螂拳的模样,双腿一前一后,臀部翘起,后背下压,双手,左边成钩,右边伸直,酷似一只人形螳螂,只不过他身材过于壮实,是一只胖螳螂。

    陆谦玉大叫一声:“好的很”对方不用兵器,自己也把双剑收了,随意摆出一个造型,说道:“你这是胖螳螂,那我便用麻雀拳来收拾你吧。”

    “你怎的知道,我这是螳螂拳,我这分明是仙鹤拳!”庞大金道。

    众人大笑。

    “分明就是螳螂,那是什么仙鹤!”

    “我还是头一次见过,这样的仙鹤拳。”

    “本人用的也是螳螂拳,要不要给你演示一下,这才是真正的螳螂。”当即有一人,在原地摆出武功架子,那一招,也正是螳螂捕蝉,却比庞大金隽秀许多,两者相差,但是真的不多,相比之下,庞大金的仙鹤拳,显得不伦不类。

    江湖上,螳螂拳与仙鹤拳,还有许多拳法,比如说,太极拳,两仪拳,排山掌,披云掌等等,均是由来已久的武功招式,乃是大众武功,随处可见,习武之人,依照喜好学了便是,就连陆谦玉信口胡诌的麻雀拳,也是有的,这些拳法,近乎一半,都是很久以前,那些个武学大家的成名之作,或者是闲着没事,从自然界中领悟到的拳法,仙鹤拳,自然像鹤,螳螂拳,自然如螳螂,招式简单,却也粗暴,好坏因人而异。

    庞大金这套“仙鹤拳”乃是从地摊上买来的一本杂书中学习到的,有没有人指点,一步步学习,乃至不伦不类,其中有不少招式,还是自己添加的,有哪里是一套真正意义的拳

    法了,武功想要发挥威力,必有内功+外功同修,只有外攻,而无内功,只有内功,而无外攻,都是缺陷,就好像陆谦玉一般,他剑法几乎可以算得上鲜有敌手,随处拿捏,便可成型,可内功缺陷,导致实力大打折扣,否则,精妙的剑法,配合以适合的内功心法,打将出去,早已不是现在这般威力了,修罗王到那时候,又怎么是陆谦玉剑法的对手?

    陆谦玉一直苦闷,找不到一部心法来修炼,他陆家长期以来,均是侧重剑法方面的学习,《千军破》剑法,里面乃是有配套的内功,但后面的几章,早已经遗失了,又去哪里寻找,再说了,陆家的《千军破》内功心法,配合的乃是《千军破》的剑法,还不一定能够适合陆谦玉此刻的剑术,几遍得到了也是无用,无法修炼。

    众人一席话,把庞大金说的哑口无言,愤愤不平,他终于发怒,说道:“你们懂个鸟蛋,老子这就是仙鹤拳,老子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老鹰拳,喜鹊拳,你们又能怎样?”

    没人理会他,觉得这场战斗毫无悬念,陆谦玉剑法,他们都见到了,随处而发,诡秘异常,快如疾风,不管是庞大金不是对手,试问在场的也有不少剑客,无不自愧不如,相形见绌!顿时觉得不好看,又掉头去看那边的战斗去了,陆谦玉也那边,刀剑纷飞,铿铿声不绝于耳,激烈异常,两边战斗比较起来,自己更好像在哄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大男人过家家一般,盘算一下,那边至少斗了半个时辰了,还未分出胜负,因而,他想快点结束,好奇那边看看,究竟是人在此搏杀。

    陆谦玉对摆了半天姿势的庞大金说道:“你这原来是仙鹤拳,让我想想,我该用什么拳,麻雀拳,肯定是不行了。”

    “你随便用什么,快来打吧。”庞大金急了,他摆出这么一个姿势,累得不轻。

    陆谦玉思考一会儿,打个响指,“有了,就叫仙鹤拳。”

    “你

    怎么跟我一样的拳法,你也会仙鹤拳,我偏不信。”庞大金大大的诧异。

    “是了,我这也是仙鹤拳,我们两个一样,这次打败你,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庞大金四海为家,你若是赢了我,我给你跪下,当牛当马。”

    陆谦玉这才知道他叫庞大金,他说,“好,庞大金,我陆谦玉身边,什么都少,就是不缺吃喝,我见你劲大,就勉勉强强收了你吧。”

    陆谦玉之前已经收了一个马三强在身边,当做手下,马三强自从被制服之后,行事再无出格,每日兢兢业业的办事,这会儿正在客栈里看着行李。这时候,陆谦玉觉得庞大金这人倒也不错,为人憨厚耿直,无非脾气暴躁,以后多家管家,将会是一个好伙伴,顿时有了收他之意,至于打斗,陆谦玉拳脚固然不强,倒也比庞大金要墙上一些,他拳脚随着无剑之道一起成长,可惜陆谦玉爱用剑,不喜欢拳脚,只要是能用剑来解决的事情,干嘛还用拳头呢,剑能斩断,拳又怎能,故而打起来,也是无拳之道,想到什么就打什么,听庞大金用的是,仙鹤拳,他没学过,就想着仙鹤的模样,运用起来也就是了。

    庞大金再也不等陆谦玉,脚下一蹬,地皮被带起了一大块,身体像个胖大鹅冲过来,左勾手打陆谦玉的太阳穴,右手掌抄底陆谦玉的裤裆,用的乃是一招,书上说的群鹤啄食,是了,这群鹤啄食,蜂拥而至,为了争夺食物,那顾得了那么多,自然是随意攻击,寻找漏洞与破绽。

    陆谦玉感觉这招阴损无比,单手护住自己的裆下,右手往外一拨,庞大金抄手偏移,勾手已到陆谦玉太阳穴,陆谦玉低头躲过勾手,左手点他的勾手手腕,庞大金大惊,急忙收手,却不料,陆谦玉这时学着他的模样,左手倏地收回,化成了钩子,打他的太阳穴,右手反压他的手,往他的裤裆抓去。

    用了一招,以牙还牙。

第二百二十七章,原来是你

    陆谦玉这一招“猴子偷桃”,实属阴狠毒辣,狡黠迅捷。

    庞大金招式已老,显然防御不了,见了陆谦玉一手抓到,暗惊一跳,惶惶紧缩小腹,心道:“好你一个小白脸,居然暗害老子!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老子的弟弟就要不保啦!”时下,好不懊恼,急的直拍脑袋,忽然间灵机一变,心里暗叫,“对了,对了,就用这招,本大爷跟你这个小崽子拼了。”

    陆谦玉即将得手,心里窃喜。

    却不想,庞大金竟然用脑袋向陆谦玉撞来,想用此招逼得陆谦玉后撤。

    陆谦玉手中拿捏分寸,下手不能太重,也不会太轻,手刚往当下一碰,迎面撞来一个脑袋,陆谦玉哪知道这是庞大金不要命的招数,还以为对方练就了铁头功之类的邪门武功,他自己是个普通脑袋,一旦撞上,自是非同小可,非把自己装的头破血流不可,当下不敢继续前进,急忙后撤,同时右手往上,来了一招“仙鹤抬头”,直打庞大金的下巴。

    庞大金见陆谦玉退了,原本心里大喜,脑袋撞在半空中,戛然而止,嘴上微微一笑,刚想说:“白脸小儿,不过如此,”却不想陆谦玉拳头悄然到了下巴,不足半寸。

    陆谦玉微微一笑,叫了一声:“你上当了。”拳头狠狠砸在了下巴上,庞大金感觉不是不妙,在想躲避,除非再多生出一只手来,肉拳撞击,听得砰地一声,庞大金哎呦大叫,眼前一黑,头冒金星,两百来斤的身体离地,往斜后方飞去,双手兀自在空中抓来抓去,双脚本能的往陆谦玉胸前蹬来,有那能伤得了陆谦玉分毫片面?

    陆谦玉这一砸,用了七八分力气,只打的自己胳膊酸疼,亏得庞大金长得结实,否则下巴非要给打碎了不可,他倒飞出去,约有三丈远,登时昏死了过去。

    陆谦玉走过去,轻轻踢了几下,怕他死了,又试了试他的鼻息,发觉还活着,这才放心。

    这时候,庞大金忽然转醒,眼睛未等睁开,便已看见了陆谦玉一张小脸,心里暗骂,“小白脸,老子跟你没完。”刚要说话,下巴等得厉害,竟然一句话说不出来,他双掌拍地,暗叫一声“起。”身体刚刚跃起,陆谦玉眼疾手快,一脚踏在了他的胸脯上,将他压了回去,庞大金又是一声惨叫,再也无力挣扎。

    陆谦玉喝道:“服不服?”

    庞大金摇摇头,要说:“我为什么要服,我庞大金,长这么大,谁也不服。”下巴受损,却说不出话来。

    陆谦玉知他不能说话,甚至一连几天都不能饮水,进食,这可有他好受的了,说道:“我管你服不服,浪费时间在你身上,给我去吧。”于是,抓起了庞大金的身体,向外扔去。

    庞大金虽然沉重,但在陆谦玉的手上,毫无还手之力,陆谦玉吐了一口气,费了极大的劲,才把他扔出一步远,心想,“亏你长得这么打的体格,竟然是个憨货。”

    庞大金倒在地上,感觉除了下巴以外,一切安好,当下草地柔软舒服,阳光惬意,不再挣扎,就这么一直躺着。

    陆谦玉见他放赖,哼了哼,搓搓手,往后来到王燕身边,与他打了一声招呼。

    “王燕大姐,原本我想着与你在东丘见面,却不料你赶早不赶晚,来得正好,这段时间,过得如何?”

    王燕瞧着陆谦玉衣服嬉皮笑脸的模样,顿时来气,冷冷的道:“我过得好不好,也都没有你陆大公子过得好。这才不见了几天,已经娶亲了,小日子过得可是舒坦呢。”

    陆谦瞧他说话阴阳怪气,又看了上官小妹一眼,心道,“定然是王燕大姐误会了。”

    上官小妹则似懂非同,说道:“谦玉哥哥,你何时成亲的,我怎么不知道?”

    王燕哼了哼,对上官小妹说道:“小女孩,我可劝你呀,这看人,一定要看准了不可,尤其是男人,男人这一张臭嘴,说的都是花言巧语,千万别给人骗了,你还小,还不明白。”

    上官小妹哪知道王燕拐着弯的说陆谦玉,道了一声:“是,我谨遵姐姐教导,但是姐姐,你可说错啦,谦玉哥哥,就是个好男人,我喜欢的很。”

    王燕冷冷一笑,斜睨陆谦玉,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你谦玉哥哥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陆谦玉暗暗苦笑,搞不懂,王燕这是什么了,自己还不知道什么事情,就被劈头盖脸的损了一顿,以前,王艳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随即,陆谦玉与他说了,大青山三兄弟的死,以及树林中与邱鼎的战斗,随后又问了王燕这些天都在干些什么。

    王燕说道:“那三个败类,早就该死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所以人呐,还是要多做好事,坏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人可以是瞎子,可是这天,终究不是个瞎子,人做的任何事情,可都瞒不住天上的太阳。”

    陆谦玉自是越听越别扭,哪里知道,王燕竟然是吃了上官小妹的醋了,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上官小妹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她不能发作,若是换做其他人,岂不是早就打了起来,陆谦玉对王燕,却有感情,但不是爱情,更接近于姐弟,话是谈不下去了,陆谦玉赶着要取追王坤,而此时此刻,因为庞大金忽然来了这么一下,耽搁了不少时间,又去哪里找王坤的踪迹,陆谦玉总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飞乱撞,便要回去了。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对面战场,一声惨叫,一人身上中招,大骂道:“好你一个靓婆娘,我苗牧云今日跟你没玩。”

    铿铿之声,徒增猛烈起来。

    陆谦玉一听居然是苗牧云,他本来与袁立宏一起出城,在河中大佬仙桃谷四位朋友的尸体去了,因为陆谦玉晚了一步,所以他们先到,看来,他们定然是在打捞尸体的时候,与人发生了争执,陆谦玉虽然与苗牧云,袁立宏等人并不熟悉,没有关系,可

    好歹也有一面之缘,觉得这人,性情飒爽,义气心肠,是可交的朋友,不忍心,放着不管,听上去,苗牧云可是受伤了。

    陆谦玉回头对王燕说道:“大姐,我朋友在此,我去瞧瞧,不知道他们与人打斗,你帮我照顾好小妹,她是金乌谷的三小姐,她的两个姐姐将她托付与我兄弟几个照顾,我们可不想让她有什么意外。”陆谦玉说完,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王燕一听,说道:“你说这是金乌谷的三小姐,上官百惠的千金,不是你的娘子?”

    陆谦玉已在人群之中,怔怔回道:“什么娘子,他是我的朋友,我把她当妹妹看待。”

    “是呀,好老公把我当妹妹看待呢,姐姐。”上官小妹说道。

    “那你怎么的叫他老公?”王燕在心里哈哈大笑,“是了,是了,这小妮子,口无遮拦,自然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金乌谷是不允许门徒与外面的男人有染的,这小妹,万万不是陆谦玉的媳妇,我刚才又紧张什么?”

    上官小妹道:“我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姐姐,你若是喜欢,你也可以叫谦玉哥哥是好老公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无论如何,我早就想好了,以后我是要嫁给他的,做他得娘子。”

    王燕大吃一惊,想不到这小妮子却有这类想法,当下说道:“如果都像你这么叫,那岂不是乱了套了,他是你哥哥,你是他妹妹,我看还是这样比较好,要不然,让你母亲听见了,肯定要重重责罚你,再说了,你是女儿家,应该知道洁身自爱的道理,你要嫁人,那几年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陆谦玉早就老了,而你却风华正茂,再想嫁给他,你就不愿意了。”

    “那有什么不愿意,我一辈子都喜欢谦玉大哥。”

    王燕无言以对,拉着上官小妹往里面走,只听得,陆谦玉打叫一声,“住手。”

    王燕知道不好,快步赶上,只见陆谦玉插在一男一女中间,手中双剑,一把拦下柳叶刀,一把拦下长剑,那男人,相貌堂堂,一身异族装扮,身上花花绿绿的,那女人,则绝代芳华,不可方物,好一个天上天下,人间地狱,都不可多见的靓丽佳人,只见她,一袭白衣,肌肤胜雪,画眉如柳,小口含春,娉婷袅娜。

    陆谦玉左右手各自一挥,两个人纷纷收下了兵刃。

    “谦玉,怎么是你?”白衣女子,欢喜不已,收了长剑,扬起双臂,要保住陆谦玉,可到头来,终究觉得不妥,还是单臂在他的胳膊上打了一拳。

    陆谦玉看她良久,噗嗤一笑,脸上露出久违的甜蜜,却是双剑插回,一把搂住了她,笑着责备道:“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不管我们这些朋友了么。”

    “哪有哪有,我去办了一些事情,业已时派人送消息给你们了,你们没有接到吗?”

    “接到了,自然是接到了,只是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甚是无聊。”陆谦玉道。

第二百二十八章,罢手

    女人瞧了一眼王燕与上官小妹,当即一愣,冷笑道,“你还能无聊,那真是奇怪了!”

    陆谦玉这才恍然大悟,暂时不管苗牧云和一边袁立宏的伤势,但见袁立宏身侧站着一个干净的男孩,个子不高,梳着一头短发,穿着一件灰色的麻布短衫,只扫了一眼,并未多加留意,但这男孩却死死的看着陆谦玉,喜上眉梢。

    陆谦玉忙为女子介绍,“这两位是我朋友,洛城王燕,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双鞭,这位年幼的是金乌谷的三小姐,名叫上官小妹。”

    女子冲而为点点头,虽然表情冷淡,却不失礼数。

    王燕不大高兴,说道:“谦玉,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是?”

    陆谦玉大叫,“哦,我差点忘了,她叫邱洛洛,是我之前在路上遇到的朋友。”

    这位女人,自然是邱洛洛了,那小男孩,则是跟着邱洛洛的小刀,只不过小刀之前跟着老刀闯荡江湖,邋遢惯了,这时候跟着邱洛洛,变的干净起来,宛如另外一个人,陆谦玉一搭眼没有人出来罢了。

    这时候,小刀上前,紧紧拉住陆谦玉的胳膊,陆谦玉方才认出是小刀,顿时喜出望外,说道“小刀,你是小刀,我还当你死了呢,原来你还活着,太好了!”

    当日,冥月带着人偷袭大船,老刀为了掩护小刀战死,陆谦玉登船,只看见了老刀的尸体,并未发现活口,自然无人告诉陆谦玉小刀还活着的事情,陆谦玉只当小刀死了,跌入江水之中,当时情况紧急,又去哪里找小刀的尸体,因此陆谦玉伤心了好一阵子,老刀和小刀,乃是他的救命恩人,若非当时在大石头上小刀发现了奄奄一息的陆谦玉,陆谦玉这会儿哪还有种种奇遇,那还能跟王燕,林杏,许来风,邱洛洛等人相遇,那还能学的会什么无剑之道,所以陆谦玉对小刀和老刀的恩情,没齿难忘,只是两人死了,陆谦玉无处报恩,深感内疚,这种自责将

    伴随他一生,而如今看见小刀完整无缺的站在自己面前,并且还比之前更加峻拔,心里损失高兴,忘乎所以,张开双臂与小刀相抱,不顾周围。

    四下里众人,一看是朋友见面,那以后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时而纷纷撤了。

    小刀泪如雨下,哭着说道:“陆,陆大哥,我爹爹他,他,被魔炎教派的人杀了,为了,为了掩护我,我对不起他,我要给他报仇。”

    陆谦玉此刻,喜极而泣,险些哭了出来,换做以前,他当真是要掉泪的,在麟州的时候,陆谦玉哪有现在这般坚强,人都在是在伤害中痛苦长大的,等血流多了之后,那人的眼泪,自然就没有了,陆谦玉点点头,问道:“是谁杀了老刀,我要给你爹爹报仇。”

    小刀一把鼻涕一把泪,擦了擦眼角,恶狠狠地说道:“是魔炎教派的冥月,她好生厉害,我爹不是他的对手,他们人多,船上的人都死了。”

    那日惨剧,历历在目,陆谦玉不想回味,怕自己伤怀,他见过冥月,因为陆谦玉奇遇较多,功力增加极快,自从悟到了无剑之道之后,便可以与多数武林高手但以抗衡,对于冥月,并未有多少厉害的感觉,料想她实力也就一般,上不上,下不下,与邱鼎存在不少差距,他现在已经能与邱鼎过个几百招不在话下,时间一长,怕还是抵挡不过,不过在修炼个几月,等陆谦玉吃透了《莫兰心经》的功法,内气一赠,力气稍涨,邱鼎自然也就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不能说冥月实力不敌自己,老刀乃是他所杀,拿到显得,他比老刀武功要高,一开始遇到老刀那会,陆谦玉可不是他的对手。

    陆谦玉说,“我知道了,下次在让我遇到冥月,我定然让他有来无回,亲手为老刀报仇。”

    邱洛洛之前并不知道,原来这小刀与陆谦玉还有渊源,时下听两者讨论报仇的事情,缄默不语,心想,“冥月这个家伙

    ,心狠手辣,小刀能从她的手中逃走,乃是天助,运气不错,而冥月,就不是陆谦玉的对手。”

    冥月好歹也是魔炎教派的高手,对邱凌云忠心耿耿,邱洛洛虽然与她不合,但也不盼着陆谦玉杀了他,心想,“冥月就在东丘,这次多半会于道陆谦玉,自己小心就是了。”

    陆谦玉忽然想到一点,问小刀,“你怎么跟邱洛洛在一起。”

    小刀便说出了自己这连日来的遭遇,包括偷鸡的事情,还未说完,苗牧云上前抢白。

    “陆兄弟,原来你们认识,大家都是朋友,那自然是好。”

    袁立宏在一边低着一张脸,缓缓说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多费功夫,打这一场?”

    陆谦玉见袁立宏与苗牧云伤得都不轻,但也不重,主要是伤口多,都不致命,各自的衣服上,均有数十道伤口,心想,这定然是邱洛洛的手臂了,小刀的刀法还不够精湛,不及他们两人,刚才打斗,估计自保都难,一直是邱洛洛从旁协助吧,或者是邱洛洛对付他们两个,是的,邱洛洛的剑法,绝妙怪癖,连我的无剑之道,尚且不是她的对手,这两位朋友可就惨了,要不是多了小刀添乱,估计这俩人,就不是现在这般模样了。至于后果陆谦玉不敢多想,那都是设想罢了,只要现在适可而止,便是最好的结果。

    他忙从从身上掏出林杏给他保命用的上等金疮药,扔给了苗牧云,说道:“这是林兄亲手调配的金疮药,抹上之后,伤口便不疼了,不出三日,就可好转,这一场误会,洛洛打伤了二位,我给二位说一声对不起了。”同时心里又纳闷,“这四个人,无冤无仇,又是怎么打起来的,这就奇了怪了。”

    苗牧云,袁立宏,两人刚才合斗邱洛洛一人,尚且不敌,要不是邱洛洛手下留情,陆谦玉及时出现,苗牧云,袁立宏哪还有命?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

第二百二十九章,山上失窃

    邱洛洛方知袁立宏、苗牧云乃是陆谦玉心认识的朋友,本该上前说一句抱歉,但想起之前种种事端,引起这场大战,无不是对方有错在先,她与小刀才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至于两人受伤,没死就好,均是俩人技不如人,若是陆谦玉不到,再来百十个回合,邱洛洛将有把握将俩人诛杀在小青峰剑下。

    于是,邱洛洛站在一边,冷眉竖眼,自带一种怒颜媚骨,说道:“既然,谦玉今日在场,咱们就把话说清楚,凭的你们信口雌黄,冤枉好人,我邱洛洛岂能受你们这份气?”

    小刀抢白道,“不错,我与姐姐刚到东丘,便遇到你们打劫,冤枉我们,就是在欺负我们一女一小,现在可好,你们打不过我,又有什么话好说?”

    “谁人打劫你们,你们有什么好打劫的?你小子少在这,随口胡诌,我与牧云兄弟拦住二位,难道二位真的不知,还是见到陆兄来了,死鸭子嘴硬,就是不错,公道自在人心,无论是谁,等连横派的兄弟带着人回来了,一切自然知晓。”袁立宏哼道。

    邱洛洛看似异常愤怒,陆谦玉只见他,嘴唇抖动,红脸怒眉,其状可怖,邱洛洛喝道,“还等他们回来个屁,嘴长在你们的身上,当真是你们随便怎么说,我没干的事情,干嘛还要你们怀疑?”

    “我们不与你争辩,若事情当真如此,别说陆兄在场,就是这次东丘比武大会获胜的武林盟主到了,也饶恕你们不得。”袁立宏道。

    “那若是你们错了,那又如何?”小刀说道。

    几个人越吵越凶,袁立宏与苗牧云倒还好些,因为陆谦玉在场,他们不好发作,只在一边,做口舌之快,固然是如此,仍盯着邱洛洛和小刀两人,怕他们跑了。

    邱洛洛与小刀,却是各自持剑,愤恨不已,尤其是小刀,为了维护邱洛洛的清白,据理力争,面红耳赤,转眼就要冲过去与人拼命。

    “我们若是错了,那就错了,还能怎样,此事兹事体大,肯定要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你们既然是中原武林的人士,自然要听从武林盟的安排,那有许多怨言?”袁立宏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自是想到了,此话不在理,越说越没有没有底气。

    邱洛洛冷冷讥笑:“瞧瞧,这就是你给出的理由,真是滑稽,你这样,还配提什么中原武林,中原武林的脸面,就是你们这种人给丢光了,还不内疚自责,跑来找我的晦气,我说了你们认错人了,偷盗之人,自有旁人,非是我邱洛洛,退十步来说,你们有什么好东西,值得我邱洛洛冒险一趟,我邱洛洛冒险,还能被你们发现,人呐,都长着一个脑袋,为什么差距如此之大,真当是难以捉摸,是吧,小刀!”邱洛洛向小刀看了一眼。

    小刀哼道,“姐姐说得好,说得妙,气的这些混蛋呱呱叫,一个个不长眼睛,不长脑袋

    ,只会胡闹,中原武林,不过如此。”

    这么一说,自然是把整个中原武林的人都给骂了。

    场边没走掉的武林汉子听了,一个个面露怒色,又掉头回来。

    “臭小子,你说什么?”

    “挨着我们什么事情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中原武林,不过如此,是什么意思?”

    看着人多,小刀悻悻然,缩回脑袋,不敢再说,以防惹恼了他们。

    邱洛洛却是不怕,这些人中,厉害的寥寥无几,即便一起上来,邱洛洛固然双拳难敌一大堆手,想要逃走,谁也拦不住她,何况现在陆谦玉到了,邱洛洛自信,陆谦玉对自己有信无疑,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会站在自己这边。

    场面,七嘴八舌的一说,乱上加乱。

    陆谦玉怔怔发呆,不明所以,这才恍然,心想:“是了,是了,邱洛洛与这两位朋友为何打起来了?”他听到这里,大致也明白了一点,什么偷盗之类的词语,时不时的刺痛着陆谦玉的神经,原来是袁立宏和苗牧云任何邱洛洛和小刀偷了东西,那他们又是怎么发现的呢,陆谦玉之前与他们二人在酒家相遇,而后这两人离开东丘,到河边来打捞尸体,还未等开始,便打了起来,要让陆谦玉相信邱洛洛偷人东西,那他是万万不能认同的,想必一切误会都是因此而起了,他横在几人中间,防着四个人动起手来,话语中,自然是帮助邱洛洛说。

    “袁兄,苗兄,我这此事,还有诸多疑点,无论你们是否能够拿出证据,我都不是不信洛洛会去偷东西的,现在大家都冷静一下,详细情况,你们可以跟我来说说?”

    袁立宏斜睨邱洛洛一眼,怒道:“小女子,你是陆兄的朋友,红颜,那又如何?陆兄弟,我正有此意,把话说个清楚,你的这个红颜知己与这小子,干嘛要去东丘山上偷盗?”

    陆谦玉望了望东侧的大山,那山高耸入云,拔地而起,不知有多高,广不见边际,长不见纵深,只见飞鸟在云层之间穿梭,流云在山顶之上徜徉,郁郁森森,幽幽沉沉,顿时有一股神秘之气,那便是这一代的名山东丘山了,东丘派,自然就在这座上的半山腰上。

    如今,江湖上的大门大派,均派了代表去山里开会,形式如何,还未可知。

    昨天晚上,便有加急的情报,传到山下,此事可以在上官清隽、上官清扬两姐妹身上见到端倪。

    刚刚入夜,山上派来了人,送下一封信,金乌谷二女,接到信之后,忽然脸色一变,将小妹托付给林杏,带着几个弟子,天不亮就上去了,至今没有下来。金乌谷去的如此匆忙,东丘临时召开十二门派大会,定然不是小事,想来与这偷盗的事情也有所联系?

    陆谦玉心想,除非是丢了什么天下无双的宝物,所以东丘派才会

    如此兴师动众。

    王燕久不言语,这时在一边说道:“东丘山偷盗,怎么可能,那地方守卫森严,密不透风的,如何会让人上了山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丢了?”

    陆谦玉点头,“袁兄,苗兄,到底是什么东西丢了,你们说我这位朋友偷盗,又偷了什么东西?”

    袁立宏与苗牧云相互一看,均是一脸黑线,沉吟不语。

    邱洛洛嘲道:“谦玉,不必再问了,我也问了多次,原来是一群人追着我和小刀,说我们偷了连横派的至宝,让我们交出来,被我们打散,接着这二位自告奋勇,拦截与我,我问他们为了什么”

    原来,这一日,邱洛洛与小刀来到东丘,刚到桥头,便迎面碰见了一群武林人士,他们见到邱洛洛和小刀,二话不说,直接围了上来,让邱洛洛交出东西。

    邱洛洛与他们争辩了几句,这才明白,昨天晚上有一男一女,秘密潜入到东丘山上,趁着连横派掌门人,申屠烈参加宴会的时候,暗杀了几个连横派的弟子,盗取了连横派的宝物,其后在撤退的时候,竟然被一个东丘派弟子发现,两人在山上大闹了一番之后,趁乱逃下山来,山上的人下来追击,这才遇到了邱洛洛与小刀,与一男一女的身份极为符合,于是上前盘查。

    邱洛洛天生尊贵,何人与她说话不是客客气气的,到了中原武林,众人更是倾慕她的容颜,不敢怠慢,而这些连横派的弟子,丢了派中的至宝,一个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管的上许多。

    他们态度恶劣,邱洛洛哪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几人争辩了几句,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说的不是一件事情。

    邱洛洛既是没拿东西,自然交不出来,心中大怒,觉得他们在找茬,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随之双方越吵越凶,小刀见这些臭男人,围着邱洛洛,唾沫星子横飞,当下里第一个不愿意了,保护一个说得最凶的人的脑袋就打,就这样,双方打了起来。

    令邱洛洛万万想不到的是,对方虽然人多,但个个都是草包,打了一阵,伤了七八个人,打得他们撒腿就跑,众人见到邱洛洛武功厉害,围攻不过她,更加深信她就是那个盗贼,于是一边设下陷阱,上山去搬救兵,只有等连横派的高手了,才能治得住她。

    这时候,正赶上袁立宏和苗牧云出城来,到了桥头收敛尸体,那连横派为首的人,认识袁立宏,便把山上宝物失落的的事情说了,袁立宏便把小贼,与邱洛洛二话不说,打了起来,连横派的人,悉数撤退,在原地只留下了两个弟子协助。

    苗牧云乃是云顶三十六洞的弟子传人,生性暴躁,在门中地位不低,本来不想管这等闲事,谁曾想袁立宏不是邱洛洛的对手,几招下来就被邱洛洛打败,苗牧云则不得不出手帮忙,后面的事情,陆谦玉就已经知道了。

第二百三十章,握手言和

    陆谦玉对邱洛洛真实身份固然不知,但对她的为人性格,敢打保票。再加上小刀,乃是忠义之士的后代,自己与他在大船上相处多日,了解他的为人品行,说起偷盗,与两人毫无边际,自是连横派的人认错了人,胡说八道,随意抹黑,更别说,还要突破层层重围去东丘山偷连横派的宝物了。

    陆谦玉哈哈大笑,对袁立宏说道,“袁兄,我这朋友,我自然清楚,他们不会是偷盗者,这事情,定然是一场误会,你们可白打了一场。”

    袁立宏与陆谦玉并不熟悉,只对他在酒家里出手帮忙,心有好感,可要真的信他,勉勉强强,嘴上说道:“陆兄,事到如今,如何收场,只等连横派的弟子们再过来了,才可理论清楚,若是我真的错了,自当负荆请罪,给这个姑娘陪个不是。”

    袁立宏号称市井赌侠,外号之中带了一个侠字,定然不是不分青红皂白,蛮不讲理之人,他在各个城市,赌场里活动,也曾遇到无数少女、少妇,漂亮的、妖娆的、妩媚的、秀丽的,见的多了。

    适才一番苦战打斗,双方只顾得上争勇斗狠,正眼瞧了邱洛洛几眼,却没什么。

    如今心平气和,再看邱洛洛,心里默然惊叹不已。

    只见邱洛洛一袭白衣如染白雪,玉.肌粉肤更胜桃花,风姿卓越,秀色可餐,那是市井女人可以比拟?不仅动摇了想法,心想:“这等妙龄女子,定是大家闺秀,怎会偷盗?难道真是连横派的弟子冤枉了好人,我稀里糊涂的轻信了他们吗?与这姑娘交手,幸而伤的是我,若伤她分毫,我这辈子,心又何安,枉称市井赌侠,简直就是市井流氓!”

    苗牧云初到中土,原在云南,是个潇洒风流的公子哥。

    云顶三十六洞,共分三十六洞,洞洞功法不同,洞洞均有豪杰好手。其中有三处大洞,分别是,云顶,云霄,云霞洞。其中又以云顶洞为最

    大,统领三十六洞全部,弟子加起来,不下十万余,他本是最大洞窟云顶的传人,如今,老云顶洞主仍然在位,正是壮年,他还需成长。

    对于这次东丘比武,云顶三十六洞人,本看来不想参加,但又不能不参加,云南虽然偏远,不与中原武林,但封为天下十二大门派之一,有守护武林的职责所在,若魔炎教派入侵中原的得逞,唇亡齿寒,云顶三十六洞人自不可免,所以老洞主派了苗牧云前来历练。

    因为与中原人士,接触不多,苗牧云适才打斗只当袁立宏帮手,岂料邱洛洛强悍,剑法无敌,打了败仗,心里忧郁。

    他为人轻狂,从不把其他洞窟的能人放在眼里,自认为武功不差,岂料刚到中原,第一战遇到了强敌,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胳膊上,腿上,均受伤,心道:“常常听说中原武林,高手如云,连一个小姑娘都有这等能耐,我还自负什么?”于是,当下萎靡不振,便在一边不言语。

    他实属不知,如今武林,能在剑法上,超越邱洛洛《八荒**》却是寥寥无几,连魔炎教派三大天王之一,修罗王都忌惮三分。他是刚露面就碰到一个大钉子,这不怪他学艺不精,再修炼个几年,邱洛洛的剑法再上一层楼,那便更鲜有敌手了。

    邱洛洛,一颦一笑,笑靥生花,边腮迷醉,当真是让他这个不往风流的男人,心驰神往一番,从心底,不由得升起爱怜之意,可他看得清楚,邱洛洛与陆谦玉,相视一笑,两心生情,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鸳鸯鸟,别人怕是只有仰慕的份,而不能有非分之想。

    邱洛洛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幸而没有受伤,伤的都是对方,无论怎样,那两人是陆谦玉的朋友,她总要考虑陆谦玉的感受,心想,“我不该让他难办,说一句抱歉,又不能掉下一层皮,那我就说一句吧。”想到这里,邱洛洛迎着袁立宏和苗牧云走去。

    俩人微微

    一愣,当即暗自提气,以防被邱洛洛所攻,岂料,邱洛洛脚下一定,微微一揖,说道:“二位,无论我说什么,你们总是不信的,那我就陪你们在这里等,刚才伤了你们,实属无奈之举,我若不用全力,就要被你们所伤,此事结束之后,我请二位,到城中喝酒如何?”

    邱洛洛话尽于此,陆谦玉大吃一惊,心道:“能让邱大小姐说这番话来,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于是,看向西方,此刻,夕阳正沉,天外晚霞,一抹绽放,如血一般,孤鹜飞鸟,迎着即将消失的光亮,振翅翱翔。

    袁立宏淡淡一笑,说道:“可能真是误会,是我们朋友二人,太鲁莽了,若是叨扰到了姑娘,我们给你赔罪。”

    苗牧云赔笑,点点头,沉吟不语。

    这时,忽听得阵阵脚步,极速而来。

    陆谦玉回头一看,只见百十个人,脚步如飞,剑林挂红,队伍末尾,烟尘滚滚,自是东丘派的人到了,人数如此众多,乃是陆谦玉想不到的。

    还不等这些人走近了,便听到人群中一个小个子喊道,“师兄,就是那面的女子,偷了咱们的东西,打伤了咱们的弟子,她还在那,胆子不小。”

    被叫师兄的那个人,肩头扛着一把巨大的黑剑,脚步猛踏,落地铿铿,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脸色微黑,双臂如粗小树,迎头走来,自是八面威风,不是申屠鸿海,又是何人。

    申屠鸿海正在气头上,昨天晚上,便是他负责看管连横派宝物,岂料在眼皮子底下被人盗了去,挨了一顿责骂,在十二大门派的面前丢脸,当即要把宝物找回来,一听师弟说偷盗之人就在城外,并且打伤了连横派不少人,当下集合人马,又带着不少其他门派的弟子前来。

    他扛着大剑冲来,离了十余丈,忽然见人群之中,站着一个白衣公子,登时,嘴角微微一笑,怒气顿消。

第二百三十一章,巨剑遇敌

    申屠鸿海在人群之中第一眼便认出了身穿白衣,俊朗潇洒的陆谦玉,心道:“原来陆兄弟也在这里,真是再好不过。他剑法高超,听说那对手剑法甚是强悍至极,恐怕就算是我出手,也需要费些周折不可,若有陆兄弟帮忙,哪也不必担忧了!”因此才消弭了不少火气。

    见到申屠鸿海,陆谦玉并不意外,他本是连横派中的精英,又是连横派掌门人申屠烈的二儿子,定然会跟随连横派到此出来主持大局,此番连横派至宝被盗,他不来追,又该派谁来呢,陆谦玉与申屠鸿海初遇,便已经对他的产生了一些想法,此人,虽然莽撞,喜欢逞勇斗狠,但人是不坏的,是个讲理的主儿,邱洛洛被愿望一事,若是跟他说了,倒是轻松,反而是其他人来,陆谦玉担心说不上话,于是顿时,自信起来,迎着申屠鸿海走去。

    两人见面,均是一揖,相互问道,“陆兄,海兄,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申屠鸿海颇感意外,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我与陆兄弟也算是心意相通了,不过,陆兄弟是好得很,比起之前所见,这次更显的飘逸俊朗了,而我倒是不怎么好。”

    陆谦玉微微一愣,知他说的是连横派至宝被盗的事情,兀自郁闷呢,于是郎朗笑道:“海兄,如何不好,我看海兄,面泛红光,坏事过了,好事即来,无论如何,大可不必忧虑,凡事都要宽心才是。”

    两人谈话之际,武林人士,却把陆谦玉等人围在垓心,陆谦玉斜睨见了,微微一笑,并不着急为邱洛洛开脱。

    申屠鸿海淡淡道:“亏得陆兄一番好意,我也觉得如此,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苦尽甘来,妙哉,妙哉,陆兄,既然在这,我倒是放心不少。”

    “哦,何以至此,为何有我在场,海兄你就放心了,怕不是海兄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情,一个人,应付不来?”陆谦玉明知故问,心想,“申屠鸿海以为我会帮他,那可想错了。”

    若非对方是邱洛洛与小刀二人,陆谦玉怎的不帮,可这事情,陆谦玉略知一二,不是邱洛洛所为,又如何帮得了申屠鸿海?

    申屠鸿海受人指使,只听那长袍样式与申屠鸿海一般无二的年轻人说,“师兄,盗宝的嫌疑人,便在跟前,这个女人,剑法了得,师兄,可要小心为上,不可操之过急。”

    申屠鸿海看了看邱洛洛,只见邱洛洛,一张桃腮杏脸,容貌惊动天人,大是不信,心道:“我师弟说的那人就是她了,可她怎么看上去,都不像是盗宝之人,莫不是让他们都搞错了?”转头又是一想,“知人知面不知心,怎么能凭借我个人的判断,就武断说这精致的女子不是盗宝的人,那宝物若是追不回来,我可糟了。”所以不敢懈怠,嗯一声之后,大步向前,往邱洛洛这边来。

    邱洛洛见这人,五大三粗,臂力自是小不了,又见他肩头扛着巨剑,暗中揣测对方实力,心想,“这人不可小觑,需要小心为上。”但有陆谦玉肯定会帮助自己,那也不足为惧,打赢了他,又有何难,只是要费些时间罢了。

    邱洛洛时刻不忘自己是魔炎教派的大小姐,此行来的,均是中原武林的名门正派弟子,她常听的中原武林对魔炎教派妄加评论,有时候虽然不想管,不想听,却也徒增怒火,因此,他们来的正好,她正想试试中原武林的厉害,凭借自己这一手《八荒**》其妙的剑招,不见得赢不了他们,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也好。

    陆谦玉所想,仅是要化解这场危机,连横派始终是十二大门派之首,所丢的宝物不管是什么东西,自然是价值斐然,不可落入到敌人之手,又看在申屠鸿海的面子上,自然要帮上一帮。

    个人心思,均在暗处,彼此不知。

    申屠鸿海来道邱洛洛近身,巨剑拿下,冷看邱洛洛,说道:“姑娘,我连横派的宝物便是你拿去了吧,我连横派的弟子,也是你打伤的,他们技不如人,到也不怨谁,如今我可到了,势必要拿回我们的东西,与你比上一番,看看是你的剑法高超,还是我的巨剑厉害。”

    陆谦玉虽然不曾与申屠鸿海交手,但也知道他巨剑厉害,连横派能在中原武林,身居首位,自然有他独特的能力,其中以功法,剑法为最,申屠鸿海又是申屠烈的亲儿子,武艺还能差到哪去?

    想到这里,陆谦玉斜里插过,拦在申屠鸿海面前,右手轻轻搭在巨剑之上,顿时感觉一股寒凉从巨剑之上传到手掌,申屠鸿海,微微一怔,不明所以。

    问道:“陆兄弟,你这是何意?”

    陆谦玉笑道,“海兄,我知你为何而来,你怕是找错了对手,这姑娘可是我的朋友,我对此事,也大致了解,她可不是盗宝之人,你们若是打了起来,我脸上可不好过。”

    申屠鸿海平生从不给人面

    子,更包括了陆谦玉,他心想,“你陆谦玉,怎么知道这女子不是盗宝之人,你如此维护她,莫不是与她一伙?”这想法在申屠鸿海脑中一闪而过,随即消弭,他冷冷道:“陆兄,来了几时,为何不到山上找我,我父亲自从听说我与大哥在林中山路上遇到你与林兄,可是等着这次比武大会要见你们一面呢。”

    “多谢申屠掌门的厚爱,我与林兄,才刚刚到达东丘,本想去拜访来着,可一时抽不出时间,又碰到这等事情,只好等解决了,我呸海兄来到了丢掉的宝物,再叫上林杏,与海兄同去拜见申屠掌门才好。”

    “陆兄,你当真是要维护这个小姑娘了?”若非陆谦玉拦着,申屠鸿海早已与邱洛洛动起手来。

    陆谦玉吟道:“非也,非也,我不是单单要维护她,我也在维护连横派的名誉,与你海兄啊。”

    申屠鸿海哼道:“此话怎讲?”

    陆谦玉看了邱洛洛一眼,只见邱洛洛手摸小青峰,脚下悄悄撤了半步,身体虽然站直了,仍做出前倾之势,摆出了一副进攻姿态,他忙给了邱洛洛一个眼色,心想:“你们两个,可不能在这里打起来了,谁胜谁负,均不利于我,不利于这次东丘大会。”

    邱洛洛正在气头上,一见申屠鸿海不分青红皂白,与其它废材一般无二,当下就要以武服人,在剑法上见真章。

    她见申屠鸿海,剑虽大,力虽强,可不见得,真有什么精妙的剑法,邱洛洛剑法,从来不以硬碰硬,唯有一个妙字,所以无惧强敌,即便遇到了真比自己强的,打不过,也能与对方纠缠个几招,就比如说修罗王,邱洛洛修为不够,那是修罗王的对手,但若是说到比剑,邱洛洛的小青峰,仍可以在三十招之前,打得修罗王毫无还手之力,但随着时间一长,邱洛洛在力量和内息上,便不是修罗王这等强者的对手了。

    “贵派东西被盗,我兀自跟着心急如焚,听人说起,原是一男一女。我这朋友,行事光明,又对连横派没有过节,如何会偷盗贵派的东西,那不是自找麻烦,因此,我看盗宝之人,另有其人,之前打斗,不过是误会一场,海兄,你若是再次耽搁,只怕真正盗号的人,可要笑出声来了。”

    申屠鸿海回想,宝物丢失之时,守护的弟子,均被打晕,仅有一个人昏迷之前,见到两人的背影,并清楚地指出,那是一男一女,女的身材婀娜,男的普通身材,他们轻功极好,在树冠上,飞奔而去,越过高墙,如履平地,女的,穿着白衣,男的穿着灰衣,背影略有佝偻,再问下去,这人却不能说出正脸长什么样子,这等同于无,但远胜于无,连横派的人,照此寻找,才在这里发现了邱洛洛与小刀同行,偏偏不凑巧,世事作弄人,狠狠地把连横派捉弄了一番。

    邱洛洛素来喜欢白色,所以今日正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小刀则穿了一件灰色的衣衫,连横派的弟子,遵照,二人性别,穿戴为依据,把他们当成了盗贼,那也难怪了。加上邱洛洛轻功高超,剑术精湛,一脸打伤多人,那连横派的弟子,自然是深信不疑了。

    申屠鸿海沉思片刻,颇感惭愧的说道:“陆兄,不是我信不过你和你的朋友,只因为,山中瑰宝,事关重大,此事非同小可,你的两个朋友,与盗贼有太多相似之处,我需问个明白不可,我只有几个问题,问完就可判断,若他们不是盗宝之人,我们何必要为难人,由你老兄担保,那我也是一万个放心的。”

    邱洛洛听了大半刻,怒道:“你们连横派,到底是什么好东西,本姑娘可不喜欢,你们藏不住的东西,让别人拿出了,就找来找去的,找不到,还要冤枉好人,难道这就是你大门大派应该有的武林风范吗,丢人是不丢?你要问几个问题,那就几个问题,我没有那你们东西,我再告诉你们最后一句,不过,那人,的确是我打伤的,你个汉子,看似武功了得,若是找茬,那便来战,我还能爬的你们,本姑娘若是皱一下眉头,那就不是好汉。”

    申屠鸿海叫道,“好,这话可是姑娘说的,那我问你,昨天晚上,子夜,你在何处?”

    陆谦玉维护不得,眼见事情急转直下,怕双方真打起来,于是来道邱洛洛身边,小声提醒:“洛洛,我知道你不服气,你有委屈,那本没有办法,连横派可能是真的丢了什么宝贵的东西,所以才会如此着急,你不要多说,免生旁支,等下,我带你去东丘城中最好的馆子里喝酒,保证你会喜欢,你以为如何?”

    事到如此,邱洛洛正要发作,哪里还顾得上陆谦玉说要请她喝酒了,当下里,撤了一步,小刀见她一动,感知要动手,忙的从后赶来,其余人,将大圈围死了,生怕邱洛洛夺路而逃,他们再也找不到宝物。

    邱洛洛回想一时,说道:“昨夜子时,本姑娘正在

    睡觉。”

    申屠鸿海喝一声,“好。”问道:“有谁可以证明?”

    “哈哈哈,谁可以证明?”邱洛洛问道,“你谁说可以证明,本姑娘住在林子里,星星可以作证否,月亮可以作证否,你告诉我,你昨夜子时,又在何处?”

    申屠鸿海怔怔道:“昨夜子时,我自是在房中休息。”

    “那谁可以证明?”邱洛洛问道。

    申屠鸿海心想:“好你个小妮子,居然在这等我。”怒道:“我睡觉,自是一个人,谁可以证明。”

    “那你问我,我又怎么回答你?”

    申屠鸿海见这个问题,无法判断邱洛洛是否是盗宝之人,转眼又想起了一个问题,说道:“小姑娘,这第一题,你答不上来,在听我第二个问题,你来到东丘,所为何事?”

    “我看你是问不出什么聪明的问题来了,你倒不如直接问我,是不要盗宝,为何盗宝,我武功怎么样,我来东丘,自然是参加比武大会,你来东丘,难道是相亲的吗,问了一堆屁话,吃我一剑先。”

    话语未落,邱洛洛,挺剑出手,从正面强攻,突发之快,一招“月影寒光”令申屠鸿海岂料不到。

    邱洛洛剑随快,未用全力,适才给了申屠鸿海规避的时机,他左脚一扭,身体侧边,避了过去,邱洛洛一刺空了,剑式变为横扫,扫中夹着挑拨等招式,一剑打去,却是一个精妙的剑招组合,让申屠鸿海躲过了一招,两招,还有三招四招这般,申屠鸿海自幼练剑练刀,剑术高于刀法,所以常常对敌,运用巨剑来,而巨剑之中,含有适量的刀法,也是一个自创的组合,见的邱洛洛,剑剑泼辣,与常见剑法不同,他多了几次,竟是险象环生,差点在邱洛洛一式侧刺之下失手,申屠鸿海当即明白,此女非同小可,两人前后交战了十余招,申屠鸿海仅仅还了一招,其余招式全是邱洛洛攻出来的,邱洛洛剑法不仅快,而且飘忽不定,申屠鸿海摸不清她剑招下落,自然是全力防御,在身前摇起巨剑,左劈一下,又砍一下,三招剑法中间,夹杂一招刀法,在中门防了一个密不透风,邱洛洛连下杀手,却是攻不进去了,却也不怎么着急。

    小青峰本是当时的名剑之一,锋利无比,浑身青色,遇铁便削,遇钢则断,便称之为,小青峰。

    利剑此遭连番打在巨剑之上,只听铿铿之声,只见绚丽火花,唯独不见巨剑之上留下豁口,想把它斩断,自是万万不能,想必这巨剑,也非普通,是一件神兵利器。

    邱洛洛将一套《八荒**》剑法,使出了三分之一,取其中招式,组合进攻,时间一过,攻不得进,并不灰心沮丧,依然采取猛攻的姿态,只攻不守,逼得申屠鸿海只得防御,无从下手反击,正应对了那一句话,“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御。”,《八荒**》剑法之中,讲究的便是,笼罩八荒,横扫**,剑气纵横,包裹万千,不予对手留下一丝一毫喘息的余地,行之快,动则令,攻之刚,御则击。

    申屠鸿海原本有一身奥妙精彩的武艺想要施展,初动手时候,心里还暗暗自喜,想她一个小弱女子,又能有多少厉害,等自己使出巨剑来,她怎么能抵挡得住,不知道这小胳膊,能否抗住巨剑连劈三下?

    此番,他遭遇连攻,一退再退,情况实乃是狼狈至极,不禁满心诧异。

    他明明看见邱洛洛为求成功,舍弃防御,一味进攻,导致浑身各处都是破绽,只需一招,便能把她重伤,破了她的鬼剑法,申屠鸿海每每想到反击,巨剑还未出手,却早已经出手不得了,他被邱洛洛,长短进攻、左右逢源、前后包抄、万花筒般的剑锋压的喘不过气来,巨剑舞动频繁,无不适防住自己的要害,哪能染指她的弱点。

    便是世间最长的距离和最短的距离,看得见,却摸不着。

    眨眼之间,两人已经斗了五六十招,申屠鸿海虽占下风,但却一时没有败北,巨剑毕竟沉重,他逐渐力不从心,心想,在这么打下去,我虽然还能抵挡五六十招,可若是过去了,还没有制衡这小妮子的办法,那可就要身疲力竭,无力再战了。

    邱洛洛眼见周围都是敌人,攻申屠鸿海的时候,只用了七成力量,申屠鸿海担心失败,却是拿出了平生所学与之抗衡,两人几十招内,搏了一个旗鼓相当,八斤八两,实际上,则是邱洛洛赢了,邱洛洛只需再加一把力气,将小青峰节奏加快,那申屠鸿海自然不是对手,但若是赢了申屠鸿海,保不准其余的人,就要冲上,到那时候,对方人数众多,自己免不了多些麻烦,想到这里,邱洛洛正见申屠鸿海被自己一招六分天下逼得退了半步突然计上心来,小青峰右手换到了左手,一招“八荒采薇”,剑刃快速分点,共计一招打出十三剑,将申屠鸿海笼罩在内。

第二百三十二章,败北束战

    邱洛洛一招之下,连续刺出一十三剑,堪称妙极,这一十三剑,或刺双目,或刺口鼻,或刺双腕,或刺双耳,无所不包,无所不在,手法之快,令周围剑客无不心生恐惧。

    唯有剑客,最知剑客,这样的招数,便是整个东丘用剑的全加起来,又有几人可以做到的,陆谦玉在场外,只见到前面七剑,后面六剑却是眼光追击不上了,至于其它人,只能看见剑光化作了一团白光,哪里还能分辨,剑刺向了何处。

    申屠鸿海生平遇敌,自有高手,凭借一把巨剑,每每转危为安,靠的是大力奇迹,精湛剑招,此番遇到了邱洛洛,那就是地狱小鬼遇到了的阎罗王,哪能抵抗?

    他被笼罩之时,立即感觉到危险,怕是今天要命丧于此,还敢怠慢不成?

    场外帮手,皆被邱洛洛的剑花飞扬震慑,竟然是一时间忘记了上前帮忙,即便上前,那也晚了,邱洛洛一剑,不过一眨眼,十三剑,快似闪电。

    申屠鸿海赶不及沉思破解招数,当即不惜余力,舞动巨剑抗衡,甚至把巨剑挥舞的剑影残飞,挡开了丘罗咯前面七剑,至于后面六剑,便是在也抵挡不住了,这乃是技不如人,不得不认栽,等待邱洛洛此满十三剑,脚尖一点地,后撤三丈步,握剑而立,风吹云鬓,神采风扬,令在场众人,无不心生裙拜之意。

    陆谦玉大步踏上,扶住申屠鸿海,并用孤寒拦下他的巨剑,发出铿的一声,两柄神兵相交,力道非同小可,陆谦玉力量不及申屠鸿海,当即手臂一麻,孤寒险些脱手,未免于此,陆谦玉孤寒玩了一个剑花,又第二次,插入巨剑飞舞路径,又是手臂一阵酸疼,这才拦下了巨剑横扫之势,陆谦玉一手抵住申屠鸿海,连续退了五六步,这才勉强站位,身体微微一颤,叫道:“海兄,海兄,现在你安全了。”

    申屠鸿海在邱洛洛剑招之下,拼尽了浑身力气,这才抵挡住了七剑,后面六剑打开,他便感觉眼前,一道道白光泛起,接着手臂,手腕,肩头,皆有伤痛,这股伤痛几乎同时发生,时间太快,甚至血还来不及流出,申屠鸿海那时候,心有一片死海,那还能想那么多,所以当邱洛洛收剑之后,他还在舞动手臂,巨剑打满,等陆谦玉按住了他的肩头,抵住了他的后退之势,他方才松了一口气,心想,“活了,我居然活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申屠鸿海一声狂傲至极,除了父亲,申屠烈,什么人也不放在眼中,而今天,连遭险境,这次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差点做了女人的剑法亡魂,便在心中,想起了这句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心道,“还真是这样,这女子,若非手下留情,只刺我肩头,手腕,胳膊,若刺我,心口,小腹,喉咙,此刻我哪还有命站在这里,惭愧,惭愧,算了,算了。”

    打过之后,申屠鸿海便知

    道,这女子不是盗宝之人。

    他内心的想法,其他人如何知道,只见申屠鸿海落败,狼狈不堪,东丘山上下来的数百人,微微一愣之后,但听得出人群之中有人大喊,“朋友们,给我上啊。”

    呼啦。

    数百人一起挺剑朝邱洛洛冲杀过去。

    邱洛洛但见前后左右都是敌手,那有路可退,只得提剑迎战,吩咐小刀说道:“跟着我身边,这些武林杂毛,一个个不分青红皂白,着实该死,那我可不轻饶了。”

    任一个人的,在如何厉害,又岂能抵挡数百个武林人士的围攻?

    陆谦玉见邱洛洛落难,哪能追求对错,管得了正邪,看得见朋友,当即喊道:“那是我朋友,有话好说,谁敢动手?”陆谦玉挺剑而去,正拦下两个刀手,那俩人,一胖一瘦,一高一小,手持两把三环刀,刀身当属短刀中最长,见了陆谦玉,怔怔之后,心想,“你不是申屠鸿海的朋友吗,怎么帮助外人,那好,既然你帮助这小妮子,那就是我的敌人,连你也一块打了。”

    个高的,刀走上游,横扫过来。

    个矮的,到往下劈,随即上挑。

    陆谦玉见俩人配合起来,刀法看不出个究竟所以然,当即也不怠慢,施展剑术,孤寒在右,洛英在左,其实他不知道,剑客之中,持有双剑的尤其是少,而这两把剑,大多是字母剑,一长一短,长剑攻远,短剑护身,双剑齐动,犹如一分为二,好不厉害。

    可陆谦玉这俩剑,孤寒虽是长剑,但因为断了,只剩下一般,洛英本就跟短剑无疑,算是一把长一点的匕首,两剑放在一起,实在是一般长短,自然不是字母剑。

    那俩人见陆谦玉俩人一般,当即纳闷,均同时想到:“这人武器不伦不类,生的白白净净,又当真是有能耐了?”

    高个子,一扫被陆谦玉低头躲开,孤寒迎上,用出大力,只听咯嘣脆响,高个子三环刀应声而断,趁他发愣,陆谦玉不想伤人性命,孤寒在掌心一转,断剑反拿,剑柄向高个子肩头击去,这变招极快,高个子防御不得,矮个子看高个子遇险,收起攻招,手腕一伸,递出长刀,拦住陆谦玉,情急之下,唯有此招才能住户朋友。

    陆谦玉陡见刀身,收不得手,孤寒剑柄刚好撞到了刀身之上,咔的一声,小矮子手臂酸麻,刀身嗡嗡颤抖,声响如同敲打小鼓,陆谦玉不退反进,内气比对方足了不少,登时,踏前一步,剑招又变,孤寒贴合剑身,横切对方双手,小个子大惊失色,惶惶推开大个子,丢弃三环刀,才可双手十个手指,陆谦玉叫道:“别跑。”伸出洛英,比小个子快了一步,横剑在他肩头,小个子脚下用了一招千斤坠,钉在地上,这才没有撞上洛英,大个子缓个神来,手上尚有半截刀身,见陆谦玉就在身旁,刀从下而上,撩陆谦玉伸平的

    左手,陆谦玉想要躲闪,只得收手,便可化解兄弟危机,可哪曾想,陆谦玉嘴角淡淡一笑,微微上翘,竟然是不管不顾,喝了一声:“还敢?”

    大个子,手中断刀距离陆谦玉胳膊不到半寸,忽然感觉喉咙冰凉,一口唾沫咽下,喉结正碰到了一柄利刃之上,当即,也不敢咽唾沫了,松开手腕,手中刀,掉在地上。

    “别,别动手,我们绰号门前二鬼,英雄,手下留情。”大个子嘴里发出呜咽之声。

    陆谦玉哼了一声,这才放下孤寒,原来早用孤寒抵住了这人的脖子,只要他一动,必然要四在陆谦玉的手上,至于陆谦玉看见她来,兀自不躲避,是知道他伤不得自己,方才他断刀斩下,陆谦玉仅需手随刀下,再快他刀一步,便可脱线,直接这一抽,陆谦玉必要用洛英划开小个子的脖子,他不忍伤人,大家都是武林同道,此番魔炎教派才是重要的敌人,不可因此得罪了江湖名宿,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微妙。

    “门前二鬼,这是什么名字?”陆谦玉双剑回鞘,甚是潇洒,看的门前二鬼,暗暗叫好,心生敬佩。

    “谢谢恩公不杀之恩,我门前二鬼,在此谢过了。”说罢,大个子双膝弯曲,就要下跪。

    陆谦玉.脚下更快,托住此人,双膝便离地二尺,再也不能往下,陆谦玉笑道:“我们无冤无仇,我岂可取二人性命。你们不必谢我,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望以后动手之时,可以把话说清楚,免得树敌太多。”

    二鬼之中的小个子点点头,扶起大哥,说道:“恩公,你就是我们的恩公,我与大哥,鲁莽了,只是恩公,你为何帮着盗宝者?”

    陆谦玉顿时不快,他话一说的差不多了,竟然还无法说服众人相信邱洛洛只是一个路过的女子,那是什么偷盗者,他刚要说话,便听一声怒吼,响彻云霄,内气虽然是大,但仍可不够浑厚,因此这声音之中,蕴含了一些嘈杂,听起来,极为刺耳,而真正的高手,吼声之中,便是有绵绵无尽的柔和,却不知只有阳刚了。

    “大家住手,听我一言。”

    众人闻声望去,正是申屠鸿海站在桥头登高一呼。

    “这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我相信盗宝者,另有其人,大家不必做无谓的争斗,坏了江湖上的和气!”

    众人听申屠鸿海都这么说了,自然是深信不疑,那有不住手的道理,各自心有余悸,想到,“幸好没有伤到什么人,不然可就麻烦了。”

    只有那些受伤的人,捂着伤口,兀自怨愤,均想,“老子差点死了,你才说,当真觉得连横派了不起吗,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正确错误,黑白颜色,全都让你们说了?”

    想是想,说是说,做是做,谁敢忤逆申屠鸿海,他这人的脾气,多数人都知道的紧,一旦发作,那边是一场浩劫。

第二百三十三章,大殿

    东丘大派,传至这一代,已经是第二百三十八代掌门人,创立多少年,历史久远,早已不可追溯,浩瀚长河,东丘大派,不过也是昙花一现,与整个武林烟波比较起来,就是个小小一浪。

    只说,三百年前,东丘大战之后,东丘一脉,伤亡惨重,至此落寞了。

    东丘派,建立在东丘山上,那山不高,乃是单山,三面皆是平原,临靠一湖,名曰日月湖,湖之大,浩瀚无垠,行船横渡,也需七天。

    派中建筑,传延百年,历久沧桑,平添多少古韵古香,任是江湖之中任何一个门派,又何曾有东丘派这等庄严?

    古树,青苔,青砖,随处可见,历史的痕迹,无比拨弄人们追思过往的心弦。

    江湖人士,多喜欢杀恶,到了这里,脚踏青砖石阶,攀缘千级,却是不得不肃然起敬,浮想联翩。

    他们所想,最多到三百年前,那场旷日持久的大战。

    那战场,就在东丘山与日月湖之间,横跨十余里,埋骨五六万,后来战胜之后,幸存下来的人,便在山路之间,设立一个亭子,名叫英雄亭,英雄亭中,设立有以英雄碑。里面有数十块,青色的大石碑,碑文用小纂,由当世的大石匠,大书法家,刻下了那些死在了那场大战之中的江湖豪杰的姓名。

    如今,在这英雄亭的旁边,挖山去草,破沟饮水,高墙相连,又建立了一片连绵的建筑,作为东丘派的扩充。

    此间,这山庄门前,站这两排东丘派弟子,左右各是二十,持剑而立,傲然不吭。

    过庄门,经长廊,走花园,穿内湖,来到一处恢弘大气的金殿跟前,只见金殿琉璃瓦反射金光,屋檐死角飞着古时巨兽,足有七八岁孩童大小,形态或蹲,或站,或飞,或握,分别是,朱雀,玄武,青龙,白虎。

    金殿正中,写着“东丘金鼎”四个大字,巨匾之下,整整齐齐,八个两人合抱不住

    的石柱,石柱之上,雕琢纹路,甚是古老,一行数十级台阶,从底座而上,引人上殿,台阶犹新,一尘不染,似是刚刚打扫过的,台阶左右,又站了二十个东丘子弟。

    此时此刻,金殿左侧,树林之中,鸟雀盘旋,鸣叫啾啾,金殿之门,大敞大开,有人说话,声音撞击在大殿墙壁,回应如惊涛,传出大门,甚是洪亮。

    只听那人说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魔炎教派欺人太甚,他们来到东丘,居然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将我中原十二大门派,东丘十万英雄豪杰不放在眼里,盗走连横派炎煌令碎片,我们必要在东丘大会结束之前给找回来。”

    又听一人说道:“兹事体大,兹事体大,魔炎教派近些年来,正在收集炎煌令碎片,听说至今已经收集了两枚,加上连横派丢掉的这枚,那便是三枚啦!”

    “东西是我东丘派丢的,我东丘派,自会找回来,大家不必在意,就算找不回来,魔炎教派手中也仅有三枚,还余下七枚在我中原武林,十大家族手中,一时间,也不好夺走。迄今算来,金乌谷,书剑山庄,会嵇派手中,还各有三枚,如此便是六枚,剩下的四枚,流落在江湖之中,据我所知,麟州陆家,手上有一枚,下落不知。医圣林玉春的手中还有一枚,这老爷子,行踪飘忽不定,不知在何处隐居,因此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林玉春老爷子,询问碎片书否安全,还有一枚,远在温家手中,温家在江湖之中,不知所踪,碎片因此下落不明,至于这最后一枚,据说在铁家手中,自从铁家颠沛之后,铁家后裔,流落到南地,下落不明”

    大殿之上,座椅分列左右,共有十二,左边六个,右边六个,中间隔着一个过道,每个椅子之中,均坐着一人,或男或女,男女之后,又各自站着数人。

    此间,说话之人,坐在左首位置,慈眉善目,国字方脸,年纪颇大,两鬓花甲,犹如霜染,他

    一字一语,铿铿有力,音浪在室内来回激荡,众人听得,竟然感觉内心之中一阵阵柔和,说不出的惬意。

    “申屠筱,您是江湖中的老资格,又是连横派的三元之一,在场不少人,在您的面前都是小辈。你说话,大家伙自然是信得,殊不知,申屠筱,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办法,追回碎片,找到其他遗落在江湖中的碎片吗,若非如此,我可要劝一劝你,再生迟疑,魔炎教派就要打到东丘啦。”说话之人,乃是坐在右首的位置上,穿着一身绿色长袍,豹子眼,两美细挑,双颊红润内陷,下巴尖尖,看上去,极不舒服,不禁让人想到了山中的老狐狸精。

    他的身后,有几个年轻人,背手而立,缄默不语。

    其中一人,黑脸皓齿,五官分明,宽背胸腰,生的又猛又壮。

    另外一个,小鼻子,小眼睛,下巴上留着一小撮黑须,这俩人,在形色之间,却有不少相似之处。

    至于其他人,各是平平,另有千秋。

    “郭孙掌门,这你无需担心,先不说碎片遗失之事,这正给诸位提了一个醒,一定要将碎片保护好,魔炎教派诡计多端,我们接到消息,他们的人,早已潜入东丘,不知多少,至于山中是否已经有他们的习作,还未可知,后天就是比武大会,免得这些人,从中搞破坏,东丘派,秋掌门,哪就看你了。”申屠筱话毕,扭头去看坐在身边的老者。

    老者一身灰白色的长袍,神情自若,手拿银须,顺了一下,面如镜湖,点头说道:“申屠筱师兄,你有所不知。自从书剑山庄,老家伙派人送来消息,我已经安排了得力的弟子,在山中,城中,各自准备,秘密潜伏,监视全城可疑之人,连日以来,我懂球弟子不辞辛苦,也算是小有收获。诸位,实不相瞒,为了保证大会可以顺利进行,我正准备今天晚上给大家一个好看,各处一起收网,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全都端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先生

    灰袍银须老者本是东丘派现任掌门,名叫徐久合,人送外号“东丘先生”!

    于今六十好几,精神健烁,身骨硬朗。

    依靠自创的“**掌”与东丘一脉传承的《东丘剑法》威震江湖。

    此人,甚是聪慧,悟性极高。

    七八岁时候,盘桓在东丘派老掌门身边,乃是最小的关门弟子。

    九岁的时候,学剑一年有余,只读心法,便从口诀中悟到了《东丘剑法》的真谛。

    那《东丘剑法》堪称妙哉,放眼整个中原武学,鲜有企及者。

    东丘剑法,从古时传来,整部剑法,原共有十八式,一百零八招。

    十三四岁时候,徐久合,将十八式剑招,重新组合,开创出,第十九式,增加了十招,虽是微妙变化,却平增《东丘剑法》不少实力,因此,他的实力,一举超越先师,成为当时东丘第一,便可挤进江湖剑客前十之位。

    古往今来,武学奇才,芸芸不少,然而像他这般年纪轻轻便有建树的,却不是很多。

    时间荏苒,霜寒露重,在他二十岁那年,东丘派突生意外,又一次成为东丘派宿命的改变。

    老掌门闭关期间,遭遇毒虫,病重不可治,弥留之际,留下遗命,令最小的徒弟,徐久合接任掌门之位,一时间,反对声此起彼伏,不满者大肆宣泄。

    虽然重压,徐久合仍是,谨遵师命,顺理成章继承掌门。

    当时,有很多东丘派弟子不服气,他的几位师哥,自相认为,凭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如何领导东丘?

    因为嫉恨,进而衍生了一场大危机!东丘派因为争夺掌门人,由徐久合几个师哥与门下弟子组成了反对派,对掌门之位发起了冲击。

    东丘陷入了三年的内战之中,后来,徐久合一拍获胜,将叛乱者全部诛杀,手段很辣,在江湖上传了许多年,时光凿凿,流水潺潺,江湖上,一件事,压着一件事,很多年后,人们就把这件事情逐渐淡忘了。

    大战之后,东丘派实力大减,元气大伤,不禁要滑到二流帮派的尴尬之境,全凭徐久合一人,力王狂澜,这才保住了东丘派名誉,以及十二大门派的地位。

    上位之后,徐久合,焚膏继晷,励精图治,放长远目标,开始培养新一代弟子,又二十年过去了,新一代弟子逐步成长起来,门派在最近这些年,才有转机,露出兴盛之象。

    东丘内战过去了三十余年,当年危机,依然隐隐作痛,留下了顽疾,门派之中,依

    然有不少反对派存在,其中以徐久合的师哥,霍纯钢为首,在东丘内战的时候,此人变也是反对派为首的几人之一,只因为霍纯钢,在徐久合十三岁那年,救他一命,徐久合感恩在心,不忍杀他,事过之后,依然当他是尊长对待,霍纯钢一直不服,暗中培养自己的弟子,等待时机,推翻徐久合,这些徐久合,岂不明白?

    然而,大局已定,霍纯钢在山中领了一个闲职,身边无弟子,东丘派,万众朝心,凭借霍纯钢一人又怎能撼动徐久合的地位?徐久合比他年少十多岁,霍纯钢已经有七十多岁,身体每况日下,徐久合知道他必死在自己的前面,而自己死后,再选个继承自己的衣钵的弟子出任掌门,又何来担心霍纯钢的阻拦。

    早些年间,徐久合,又好勇斗狠,喜欢找人比武,打败了不少江湖武术名家。

    老先生,自五十岁之后,在一日闭关之后,研究出了**掌,观日看月,融于自然,突然间戾气收敛,开始弥补自己以前犯下的过错,名声日高。

    徐久合,如今在外人看来,便是一个行侠大义,德高望重,名声在外的大侠客,即便连横派申屠筱,申屠烈,会嵇派郭孙雄等人,无论在任何场合,须得给他一个面子,尊重倍加。

    东丘大会,既然在东丘举办,各项事宜,会场维护,餐饮准备,住宿安排,会议流程等等,皆由东丘派一家承担,东丘派到今年,帮派实力极大下滑,盛不及当年十分之一,但还有弟子数千,占据了半个东丘山南麓。

    至于北麓,乃是一片悬崖绝壁,寻常人等无法生活,成了猴子们的乐园。因此,东丘山,又被很多人,称之为猴子山。

    东丘山北麓无发行人,山陡林密,危机重重,清晨还有瘴气,是而无人打扰这些猴子们,它们繁衍极甚,种群庞大,没有八万,也有十万,遍布整个北山,颇具灵性,又经过山泉之水,野果山珍的滋养,伴随日月星辰而生而灭,让这些猴子们很是长寿,曾有东丘派的弟子,就曾无意之中再山顶上,见到过几只浑身花白的老猴子,看上去应该有几百岁了。

    早在许来风接到消息,到许云送消息到达东丘之前,十二门派均已认定,魔炎教派定然不会坐视中原武林集结而不理会,早就在东丘有了应对之策。

    徐久合自接到许云消息之后,确定东丘派已经出动,便又在东丘城中,狠下功夫,派出大批弟子,现下,东丘弟子均已作不同打扮,融入到了东丘城去,于寻常武林人士无异,到处找寻可疑之人,经过几日调查,逐步圈点

    魔炎教派藏身的地点,正要进行收网计划,可唯独没有发现邱鼎与修罗王的踪迹。

    徐久合见时机已经成熟,将他的安排与众人说了。

    众人纷纷点头,暗暗钦佩徐久合未雨绸缪,这一手守株待兔,神不知鬼不觉,等魔教的人,自己把自己装入口袋,乃是妙极。

    申屠筱听后,略微沉吟,众人瞧了他许久,只等连横派先说话。

    申屠筱清了清嗓子,方才慢悠悠的说道:“徐掌门,此举一旦成功,便可消灭魔教混入我东丘大会,五六成的力量,虽然没有发现,邱鼎与修罗王,剩下的魔教人,倒也不足惧,这次行动,我连横派定然全力以赴,这计划是徐掌门,定下来的,那连横派的弟子,便由徐掌门指挥,你们的意思呢?”

    在场坐着的,自是十二大门派的代表。

    左边,依次是:

    连横派:申屠筱,以及门下的精英。

    东丘派:徐久合,以及徐久合三个得意弟子,彦成,崔大云,丁膦,三个。

    书剑山庄:许云,许来风。

    云顶三十六洞:云顶洞主,苗奉天,以及其中六洞洞主。

    百结帮:穆三江,程柏浩两位长老。

    烈阳门:谢惊成,以及门下弟子。

    右边,依次是:

    会嵇派:掌门人郭孙雄,儿子郭猛,女儿郭岳。以及门下精英弟子。

    金乌谷:上官清隽,上官清扬两姐妹。

    麓剑派:掌门人-陆啸天,师弟汤浩然,弟子麓剑卿。

    天门山:掌门人,吕威,弟子冯少杰,以及门下数个弟子。

    南坪派:掌门人赵元,弟子,南山南。

    少林寺:大智和尚,大愚和尚,大道和尚等三个大和尚。

    连横派身居十二门派之首,申屠筱虽然不是掌门人,但诸位掌门人军明白,在连横派中,申屠筱乃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本是申屠烈掌门的师弟,二人武艺,不分伯仲之间,甚至传言,申屠筱的武功还略高申屠烈一筹,此番,申屠烈因为有事耽搁,明日才到东丘,申屠筱表足够代表连横派,听他这么说,诸位掌门,自然不会反驳,而且,揪出东丘派隐藏在武林同道的中的奸细,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需要大笔人手,在场的,仅有连横派,会嵇派带的人数最多,超过了百人,至于剩下的十个帮派,均在数十个到一百个人左右,个个都是门中的精英,最可怜的要数少林寺,这次只有大智、大愚、大道三个和尚来。

第二百三十五章,门派之间

    这天午后,斜阳草树,熠熠光辉,空气不温不火,甚是让人烦闷。

    东丘所在,乃是江南一带的核心,多阴雨,又多风和日丽,天公变脸,着实让人难以琢磨。

    转眼之间,从南边吹来的风,夹带着天上的云层,被东丘山南麓阻隔,索性一股脑全都堆积在东丘山南边上空,形成黑云压城之势,就连山下东丘古城亦不能幸免,黑压压的云层,犹如天盖,缓缓而来,看似将来一场大雨,引人心中黯然不快。

    在山顶之上,阴晴相交之地,太阳直射下一道光芒,犹如天裂开了一道口子,光芒万象,绚烂无比!

    东丘金鼎,众人议毕,见到天气由晴转阴,不数时便有一场大雨临盆,然而,不远处山巅之上,一片明媚,犹如另外一个世界,不由得背着绮丽的景象所深深震撼。

    上官清隽,上官清扬两姐妹,毕竟是小女子,爱好世间风景,赶到门口去看,只见,那山巅之上,太阳光,一分为白,色色不同,一瞬间,就用几百条,几千条,几万条不同颜色的丝线从天而降,也不知道是那个仙女,手中的彩织,遗落了人间。当真令人好生震撼!

    上官清隽,这时又想起一个人来,心想,“此情此景,若是与他来看,又该如何?”回头看来,一片是自己的妹妹,笑靥如花,嘴角上翘,青裙飞摆,真如山巅之光,可偏偏,这里不是金乌谷,金乌谷地,哪有这种风光?

    大殿之上,十二大门派的代表各个神严情肃,正对应此刻金鼎之上的浓云密布,一亮一暗,彼时分明,相得益彰。上官清隽,顿时失了赏景的心情,心中忽生郁结,暗暗骂道:“上官清隽啊,上官清隽,你这又是在干嘛呢,你又何必想这许多呢,那人与你,隔着星辰,隔着银河,隔着世界,你如此想他,念他,怕他,又恨他,你琢磨不透自己了,你不可爱他,这次行动,他是生是死,皆与你无关,你再这么想,那便是不要脸,对不起母亲,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这时候,她又见到天空中两只雨燕携手翱翔,一同掠过地面,叽叽喳喳,自是在雨前啄食,沉吟不语。

    上官清扬斜睨姐姐,知她又是在心,在无论如何,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上官清隽竟然为了修罗王而暗暗担心。

    众人议毕,各调出好手交给东丘派指挥,徐久合事不宜迟,当即点齐人手,执行围剿之计。

    他弹弹长袍一角,走下椅子,转身对身后一名白衫弟子说道:“成,你率领我派弟

    子,依计行事,务必将混入到东丘城内的魔教奸细统统捉拿。”

    彦成乃是徐久合门下封门弟子,略跟其他弟子不同,他的武艺全由徐久合亲手相传,在他之上还有几个师哥,有病死的,又给仇家杀的,有反叛东丘加入魔教的,如今只剩下了三人。

    这三人,却是徐久合最喜欢的,最得意的弟子。

    那便是大师兄崔大云,二师兄丁藤,师弟彦成。

    这三人之中,又彦成属悟性最高,行事作风,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徐久合,深得徐久合的喜欢,教导之时,不禁心有所向,有所偏移,可那俩人明知如此,也不见怪,崔大云资质愚钝,肯下功夫,丁藤有些小聪明,求学倒也认真,喜欢走一些歪门邪道,两人都宅心仁厚,非常喜欢,差了十多岁的小师弟彦成。

    彦成的聪明才智,又与徐久合当年,差了一些却也比寻常人,高了何止倍蓰。

    因为彦成入门较晚,比武功却不及俩人,这次,徐久合将如此大事交给彦成办,外人自可看出徐久合别有用心,等他百年之后,这东丘掌门的位置,岂能落入到旁人之手,费交给这个彦成不可,适才对彦成谁也不敢看轻!

    东丘虽然羸弱,但好歹也是几百年的大帮派,历史悠久,《东丘剑法》自是不好惹的,在场这些门派,除了云顶三十六洞,金乌谷,书剑山庄,少林寺这些不喜欢与人打交道的,其余的帮派,如连横派,会嵇派,烈阳门,哪个不是在明里暗里,大肆结交江湖上的帮派,通过吞并他们,或者联合他们,壮大自身?

    其中这些帮派之中,又以麓剑派最甚。

    十二大门派不分排名,但有强弱之分,排名是怕相互之间产生罅隙,不利于江湖稳定,而在暗地里,各门各派都十分看重自己的江湖地位,追求名利之心,人皆有之,那也难怪。于是,江湖上便有自诩德高望重的人凭借自己所知,给十二大门派排过一个十二门派强弱榜单,大致还是对的。

    十二大门派,按照实力划分,具体如下。

    连横派、会嵇派、百结帮、云顶三十六洞、少林、东丘派、金乌谷、书剑山庄、麓剑派、天门上、南坪派、烈阳门。

    连横派,当属天下第一大门派这个无可厚非。

    会嵇派略差于连横派,当属天下第二大门派,也无人产生异议。

    至于这第三的位置,便产生了较大的分歧,江湖侠客众说纷纭。

    一说,百结帮

    都是叫花子,人数虽多,大高手略少,一群乌合之众哪能称什么天下第三。

    一说麓剑派,才是天下第三,或可争一争天下第二,也未可知。

    还有的说,云顶三十六洞,三十六洞府,意见不一,各自为战,近些年来,已经分崩离析,更是传出来了,相互内斗的新闻,因为云顶三十六洞处于云南苗地,中原人士,鲜有来往,还不如与漠北走动的多,适才不知道真假,那这么算来,云顶三十六洞的排名的确是高了,或可赶不上最末尾的烈阳门。

    在排名一事上,各门各派一直处于见而不闻的状态,尽管禁止私下里谈论此事,然而还是难掩悠悠之口,在十二大门派之中,麓剑派最是不忌讳。

    麓剑派掌门人陆啸天本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他为人,敦厚老实,有些木纳,不够聪明。当上掌门之后,一直依靠自己的两个师兄来协助,就是汤浩然,与郑士林两个人。

    郑士林这人,决意要把麓剑派在自己的手中兴盛起来,因此特别注重排名,便经常在陆啸天的耳边吹风。

    近些年来,麓剑派广交豪杰,无论是什么三教九流,无论好坏,统统接纳,用强用软,恩威并施,吞并了麓山周边不少门派,又暗地里,接纳各个门派的叛徒,可谓是为了壮大门派,无所不用其极。

    因此在郑士林与汤浩然辅佐陆啸天的十年时间内,麓剑派的弟子数,整整扩充了十倍,麓山上的建筑,增加了五倍,现在人数仅次于会嵇派,按理来说,当属第三。

    只不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麓剑派为了壮大自己,赶下了许多莫须有的过失。它的名声,一直是十二大门派中最差的,弟子桀骜不驯,恃强凌弱,蛮不讲理,处处留下祸端,让武林同道所不齿,所以极少有人喜欢麓剑派,在排名之中,没有把他排到最后去,已经算是开恩了。

    彦成接了命令,还需问个明白,说道:“师傅,若是我等在山下遇到了邱鼎与修罗王两人,怎么办?”

    众人均想:“话是不错,他俩都是强人,一般弟子,当真是对付不了他们,要怎么办才好?”

    徐久合抚须而笑,刚要启齿,却被郭孙雄抢白。

    “东丘小子,你何必怕他们,这里有我会嵇派的信号,你带了去,若是见了魔炎高手,只管放信号,有我等在场,害怕他区区邱鼎和修罗王,就算是魔炎教派的君主,邱凌云到了,那也要让他死在这里。”

第二百三十六章,往事知多少

    千手倾苍天,炎煌图九州!

    三百年前,一句诗文,道出当时高手。

    三百年后,日升月落,长江水复,能人辈出,这一句诗,大可以变上一变。

    江湖流传,现世高手,排在前十名的,当属魔炎教派邱凌云天下第一。

    郭孙雄也在前十之内,他此言一出,众人端视,豪气暗涌,均想,“此话说的不错,东丘聚集天下高手,凭他一个邱凌云,邱鼎、修罗王,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彦成上前,接过信号烟花,掖在手袖之中。

    “猛儿,岳儿,你们两兄妹,代表我会嵇派,陪东丘派师兄走上一趟,切莫让一个魔炎教派的杂碎给逃走了。”郭孙雄转过身来,对后面一男一女说道。

    男的名叫郭猛,人如其名,剑眉怒目,宽脸络腮胡,浑身肌肉虬实,壮如水牛,保持着一副冷漠模样,点点头,并不搭话。

    女的名叫郭岳,柳叶眉毛,粉红脸,小嘴如樱,打扮妖艳,算是一位标致的女子,她说道:“爹爹,你尽管放心,有我兄妹二人出马,定让魔炎教派的杂碎们,有来无回。”说话时,嘴吐幽兰,声音苏苏麻麻,自带尖锐。

    彦成,多看她一眼,想到,“这女子,打扮起来,当真是倾国之颜,落月之色,平沙之质!”

    郭岳的眼睛扫过彦成,妖娆一笑,说道:“彦师兄,我们等下课要好好配合才是。”

    “是,是是是!”彦成道。

    “我等,便在这里静候佳音,明日比武,还有诸多问题,没有商议完毕,尔等先行下去,去办自己的事情,我们几个老家伙留在这里,再商量商量之后该怎么办,这次大会,是江湖近三百年,第一次大规模的会议,关系这我们十二大门派的声望,万万不可大意,让天下武林同道笑话。”郭孙雄道。

    徐久合附和郭孙雄的建议,向彦成挥挥手,说道:“成,下去吧,你郭伯伯说话在理,我们几个老东西,不方便露面,只好在这里等着魔炎教派的高手了,郭伯伯给你的信号,你可要用好,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拿出来使用,否则捉他们不到,再想抓住这些狡猾的家伙,可就难了。”

    彦成在江湖上行走已久,又有徐久合亲自培养,做事甚是老练,他相继作揖,说道:“各位师伯,师兄,师弟,我们这就下山去了。”

    正所谓名失手高徒,只有名师,而没有高徒,那是万万不能的,只要能徒,而无高手点播,那也万万不妥,师傅在找徒弟,徒弟也在寻求师傅,在场的,均是各门各派出了名的人,他们此番带着徒弟到来,自然要免不了要比上一比,谁都想压身边的人一筹,见到郭孙雄的儿子,女儿下山去与魔炎教派战斗,均想这是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所以裆下,纷纷让自己身边的得意弟子去帮忙。

    “来风,你也下山去吧,小友们都在城中,召集他们帮忙,定可事半功倍。”

    剑卿,你也同去,莫给我麓剑派丢人。”

    “山南,保护好诸位师兄师弟,让魔炎教派的人瞧瞧我南坪派的实力。”

    “少杰,去给守义师兄报仇,多给为师,杀几个魔教的恶棍,去吧,师傅就在这里,不用担心。”

    十二门派的掌门、代表纷纷说道。

    “金乌谷也与诸位通往。这就告辞了。”

    上官两姐妹一同而去。

    一时间,小辈接领而去,诺大的金殿大厅,人去屋空,空余座椅,只留下了几个老东西,面面相觑,众人心照不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朗声大笑。

    申屠筱大笑几声,戛然而止,站起,第一个说道:“好啊,好啊,看我中原武林,后辈如此卓越风姿,真让人欣慰,魔教又岂能与我中原武林抗衡,不自量力。”

    “申屠兄,说得好,中原武林,屹立百年,千年不倒,生生不息,魔炎教派望尘莫及。”穆三江说道。

    “善哉,善哉,诸位门下的弟子,均有不同之处,壮士断腕,无不豪气冲天,老僧见了,倍感欣慰。”大智和尚双手合十礼,喃喃说道。

    “不过,在这诸多弟子之中,我看彦成此子,是个大可深造之才,恭喜徐久合老兄,贺喜徐久合老兄了。你可不得了了,居然收了这样一个精明能干的徒弟,当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天门上掌门人吕威艳羡道。

    徐久合受宠大可,心想:“你吕威,突然说这个,难道真是羡慕我不成?”忙道:“吕兄啊,吕兄,你夸大其词了。小二不才,还需要管教,是否成材,还看他自己的造化,这事,谁又能说的清楚。想必是严师出高徒,贵派冯少杰,也是杰出青年,栋梁之才,未来前途无量,不知吕兄是不是有意,让他接任掌门?”

    在吕威徒弟之中,当属田守义最为杰出,各方面均符合继承天门上意志的标准。

    岂料造化弄人,田守义为保护冯少杰,被魔炎教派所杀,实乃意料之外,此时给于吕威不晓得打击,再看门下弟子,冯少杰倒是不错的继承掌门的选择。只不过,冯少杰为人性格火爆,定力不足,还需要几年沉淀历练才是,对敌经验不够丰富,暂时无法堪当重任。若是担任掌门,凭他毛毛躁躁的个性,只怕不是江湖上,在座各位,这些个老狐狸的对手。幸而,吕威年纪尚且,不过五十左右,还可以亲自指导冯少杰,如何玩转武林,在武林涅之中明哲保身,立于不败之地。

    吕威笑而不语,身边南坪派掌门人赵元说道:“你们都称赞他人的徒弟,我就不一样了,反其道行之。我来夸夸自己的徒弟,南山南。各位有所不知,你们只看见我这徒弟,大耳呆呆,但他也有过人之处,他本来是我在山下,捡来的”

    赵元为人好爽,说着说着,便成了讲故事一般。

    那年冬天,招远外出办事回来,在山下破庙里躲雪,发现了被人丢弃在壁龛之中的南山南,良心发现,带回山

    中,当做儿子一般养大,亲力亲为,教习他武艺,文化,音律,茶艺,书法等等。

    南山南果真不负期望,虽然资质比较他人不是很高,好在他足够努力,学文学武,废寝忘食,逐步长成了,无所不精通的全能人才。

    尤其在武学方面,若是遇到不懂的地方,南山南更会一连几夜不睡觉,直至把功法关键弄明白为止,在这数十年如一日,番鸡早狗晚的付出之下,如今也练成了大部分南坪派的绝技,实力强悍,超过一般弟子,在中原武林年轻一代之中,也算是高手了。

    众人听了,无不赞叹赵元高德心善,慈悲为怀,乃是侠客的楷模。

    大智和尚,更是说他,与佛结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时之中,德行彪炳,精神高尚,鲜有人及。

    赵元听了,心中无限售受用,登时暖暖的,开心之下,哈哈大笑。

    接着,轮到许云,他调转话题,说道:“我以为,在年轻一代之中,男子,各有特色,实在无法说清谁强谁弱,可在我知道,青年女子之中,当属于金乌谷,上官清隽,上官清扬,两姐妹为最。这两个姐妹,不仅貌若天仙,质若蕙兰,武功高强,传承上官百惠。这叫什么?有其母,必有其女,如今这两个姑娘,尚未有婚配,不知道哪家的公子,谁的徒弟,能有这样的运气?”许云夸夸其谈,引起一片交好,随即各位掌门转入平息,大厅之中,微风不燥,鸦雀无声。

    上官百惠,自从十八年前,便隐居金乌谷不出,不问江湖事事,金乌谷曾经一度在江湖中隐匿,差点被人淡忘了,近些年来,随着上官清隽,上官清扬长大起来,这才参与到中原事务之中,凭着十八年前,打下来的名号,在场的人,对着女子无不佩服,天下间男人里,第一名号,存在无数分歧,可女子之中,又有哪一个能够与上官百惠比上一比,在场的各位掌门,又有多少,想当年对上官百惠一见倾心,至今念念不忘?

    其中,他许云,就是其中之一。

    其他人,旧时不谈,各藏心中,人岂能知?

    遥想当年,江南旖旎风光,千里无限繁华,凝堤岸,翠玉阁,长柳依依,芳草簌簌,云烟成雨,断桥残雪。

    上官百惠,撑一把油纸伞,一并金乌剑,处于蔼蔼暮色之中,何等英姿,风华正茂?

    那时上官百惠仅有二十多岁,样貌天人,便可从上官清隽与上官清扬脸上一窥全豹。

    “是啊,许兄说的不错,上官百惠这俩女儿,当真让人好不羡慕。”烈阳门掌门人,谢惊成仰起头来,叹嘘道。

    众位掌门,神往许久,在回忆里,在与故人交心,转过头来,金鼎大殿,门口已经落了西去阳光的余晖。

    吕威慨叹道:“落日薄情,人情冷暖,转眼间往事知多少,过去了这么多年,百惠,可是让那贼人,坑苦了啊。”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惊然,许云道:“吕兄,这话还是别说为好。”

第二百三十七章,杯中酒

    陆谦玉护下了邱洛洛与小刀两人周全,那王坤却不知道何处去了,找寻不得,只得把希望寄托在林杏与浪流俩人身上。

    故人复见,陆谦玉有很多问题要问邱洛洛和小刀,眼见时间不早,众多豪杰心里依旧不服气,看邱洛洛仍有怒火,陆谦玉心想,“此地不宜久留,光光凭借申屠鸿海一句话,不足以平息,还是先回去为妙。”

    陆谦玉看向一边申屠鸿海,淡淡一笑,说道:“海兄,我等在悦来客栈下榻,如今误会解除,幸而没有闹出人命,想必大家疲倦,无妨到哪去喝一杯,小弟请客,你以为意下如何?”

    申屠鸿海基本确定东西不是为邱洛洛所拿,自觉理亏,陆谦玉相邀,岂能回避,当即说道:“陆兄盛情,自然不敢怠慢,说到请客,那是非我不可,你不能与我争!”

    陆谦玉大笑道:“好,我等朋友,原不分你我,你请就你请,我可要多喝一些,海兄,切莫怪我。洛洛是我朋友,等到了酒桌,边说边聊,我再给你详细介绍。”

    申屠鸿海看上邱洛洛,邱洛洛冲他冷哼。他刚才冒犯,邱洛洛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四目相对,申屠鸿海只觉得邱洛洛眼神凌厉,似有穿透力,顿时被邱洛洛幽怨的一眼,看的无地自容,忙的转身,回头,挥手,遣散了众人。

    “各位,一场误会,不必多说,这都散了吧,盗宝者一事,并未完结,还请诸位,在城中好生留意,帮助我连横派找宝,我派自有报酬。”

    众人,来得快,去的也快。

    苗牧云,袁立宏两人,携了几个朋友,要捞出仙桃谷四人的尸首,陆谦玉觉得这里人也应在场,大有相交之一,于是又耽搁了一阵,帮他们捞出了四仙尸首,在桥头一片花草葳蕤的地方,埋葬了,四兄弟同穴而眠,一字排开,尸体经水一泡,早已变样,袁立宏在坟茔之前,树上了一块石碑。

    上书:仙桃谷四兄弟之墓。

    下书:昔日老友市井赌侠

    接着,献上美酒,鸡肉,袁立宏蹲在墓前,兀自伤感了一阵,几个人,这才往城中走去。

    彦成,带着东丘派弟子,下得山来,不穿门派服饰,各人均已简单服饰伪装,按照地图上的指示,找寻魔炎教派在东丘城中设立的据点,逐步分配力量,秘密行动,这会儿已经端了三四个巢穴,诛杀七八人。

    那张地图,乃为一张羊皮,上面画着东丘城全部,细线是巷子,粗线是街道,方块是店铺,小块是民居,此间图纸上,密密麻麻圈住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方块,足有几十处之多,圈住的地点,若用红笔,那便是魔炎教派藏匿的地点,确定有人,不确定的地方,用蓝笔。

    从图上看,魔炎教派所在地点,一目了然,是以多在东城,少在西城,北城有一点,南城最少。

    陆谦玉对东丘派行动惶惶不知,众人回到客栈飨客大厅,发现人满为患,江湖人士,把酒言欢,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只余东北角有一张空桌,可坐四人。陆谦玉嫌弃地方太小,又小二招呼上前,搬了一张桌子合并,再添几把椅子,几人就位则刚刚好。

    众人落座,分别是申屠鸿海师兄弟三人、袁立宏、苗牧云、王燕、上官小妹、小刀、邱洛洛、陆谦玉等十余人,围了一圈,女儿红,酱牛肉,白斩鸡,炒三鲜,溜大肠,统统端上来。

    申屠鸿海做东,第一个站起说话,声音洪亮,振聋发聩,说道:“各位,今日之事,全系误会一场,我生平里,走南闯北,遇到不少高手,极少有佩服的人,今日所见这位姑娘,剑法了得,自成一格,恕我眼拙,未能分辨姑娘师从何人,扰了尊驾,罪是不该,我自罚一大杯,给姑娘陪个罪。”

    说罢,申屠鸿海一边师弟送上一海碗,一口干了,酒从衣襟流,情在眼中显,豪气满怀,引人慨叹。

    袁立宏暗暗钦佩,道了一声:“好酒量,真性情。”忽然想到,“我市井赌侠,也配了一个侠字,怎么能屈居人后,

    我与这姑娘交手,败就败了,那人真剑法超绝,实难取胜,可不丢人,但是在酒上,我可不服了。”接着站起,说道:“我与姑娘本无渊源,今天糊涂,错把姑娘当成了盗宝之人,玷污了姑娘的名誉,我给姑娘赔罪,自罚三杯,如果姑娘仍不满意,那就一剑刺来,我袁立宏若是皱一下眉头,那边不是好汉,是孬种。”

    取来,两个海碗,袁立宏立时自饮而尽。

    邱洛洛并不买账,今日之事,令她百思不得其解,平白糟人诬陷,如何能不生气?现在方才恍然大悟,连横派丢了什么宝贝东西,那自然是让自己的大哥与修罗王拿了去,他们找自己,可不多余,心道:“可惜,可惜,你们并不知道我真实身份,不然,岂能坐下来与我喝酒?”

    瞪了袁立宏一眼,邱洛洛陪了一碗,其余人跟着,陆谦玉刚拿起酒碗,便皱起了眉头,心中难免想起了浪流,眼见众人,除了小刀和小妹,各个都是海量,他酒量尚浅,可拼不过,若是浪流在了,那倒不怕,以一敌十,又在话下?

    只听邱洛洛平静笑道:“这两位朋友,之前与我比试,被我所伤,实在惭愧。过去的事情,无需再提,不知道连横派丢了什么东西,祸从此来,如今我们相聚在这,高手强者,济济一堂,再去寻找,还怕找寻不来么?”

    袁立宏尴尬笑笑,苗牧云脸如朝霞,愧色难当。

    想他们两个大男人,连一个小女子都打不过,传了出去,这名头可就毁了,只不过,他们的确心服口服,还有什么说的,再练上个三年五载也打不过,他们悔不当初,不应该强出头,均想,“这便是一个教训了,以后可不要多管闲事。”

    申屠鸿海微微一顿,沉吟半晌,哈哈大笑:“姑娘有此心思,那自当是我,我申屠鸿海,此间有礼,谢过谢过,只不过,若非我若瞒着姑娘,那宝物,关系重大,我不便说,被何人夺走,已有定数,多半是找不回来了,不过我们也有礼物给那些混蛋,哈哈哈。”

第二百三十八章,怪和尚

    申屠鸿海故作玄虚,众人心里盘桓,连横派将有什么大动作?

    邱洛洛急迫起来,心想,“你连横派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哥哥和修罗王,有我在场,那还能让你得逞?”

    两股势力在东丘对撞,必有一方身处上风,邱洛洛自幼在修罗王身边长大,对修罗王信心知足,知他老谋深算,有他陪在邱鼎身边,不见得会把魔炎教派带到沟里去,但若是弄清了武林盟的安排,想办法告知修罗王,那便知己知彼,事半功倍,再无担心的道理了,想到这里,邱洛洛问道:“申屠鸿海,你说话干嘛拐弯抹角,你是不是有什么安排,说出来,给我们大家伙听听,也好帮你参谋参谋。”

    “这是秘密,不能说的,姑娘,还是别问了,我武林盟,自由安排。”申屠鸿海身边的师弟说道。

    “说的也是,我等都是小人物,哪能有武林盟各位掌门的智商谋略,罢了,罢了,不说便不说吧。”邱洛洛肉笑道。

    陆谦玉对此也感觉到好奇,但他不想多事,说道:“洛洛,既然武林盟有充足的安排,我们只管看着便是,且跟我说说,这一路上走来,你到底都遭遇了什么?”

    于是邱洛洛就挑了几件事情跟陆谦玉说了,陆谦玉对她十分信任,万万猜测不到她的真实身份,自然信以为真,连连称道:“武林危险,可是你想不到的,你武艺虽高,可也是一个小弱女子,下次可不能如此独行了,就跟我们在一起吧,我们大家伙,相互间,会有个照应,我也放心。”

    “你担心我啊?”邱洛洛听陆谦玉一言,心里暖暖的,有意逗逗陆谦玉,又问道:“你身边那些朋友呢,林杏呢,浪流呢,还有那个老头,王作古,他们都哪去了?”

    此间,忽听得门口传来几声大笑,接着一个人,肩上扛着一条大布袋走了进来,身体跨过门槛,晃了三晃,说道:“哈哈哈,洛洛姑娘,我听闻你想我了,我这就来了,别急别急。”

    邱洛洛扭头过去,只见此人,宽脸圆肚,粗眉大眼,意醉神不醉,不是酒鬼浪流又是谁,他肩上扛着一条大布袋,此刻放下来,往地上狠狠一摔,那大布袋动了几下,哎呦叫唤了一声。

    “摔死我了,摔死我了,骨头断了。”

    众人一听是人说话,知道大布袋里藏了人。

    陆谦玉大喜,问道:“人抓到了?”

    “他奶奶的,那王坤跑的贼快,抓是抓不到了了,不过我们还有其他收获。”浪流一拍大布袋,看似是轻拍,实则几掌均用了力气,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定要受内伤不可,偏偏大布袋里那人是个硬骨头,刚才一摔,现在一拍,尽是肉疼,却一点也为受伤。

    浪流指了指此人,对陆谦玉说道:“我与林杏前去追击魔炎教派的欲孽,不曾想,人没找到,倒是看见一个和尚,在哪给一个小姑娘看手相,手

    里摸来摸去,妖里妖气,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抓了回来给大家伙瞧瞧。”说完,解开扎进布袋的细绳,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冒了出来,接着一个和尚模样的人从里面爬出来。

    浪流上去抓住和尚手腕,叫道:“抬起头来,让大家伙好好瞧瞧,你用什么东西给那姑娘看手相,又说说,你怎么给那姑娘破劫免灾?”

    陆谦玉走近一看,和尚也不过是三十多岁,一脸横肉,体态稍胖,大腹便便,自带憨态,一张圆脸上,双耳肥大下垂,双层下巴,令纹极深,双眼迷离,眉毛戬张,有一部分是善面,又有一部分透漏出邪恶,亦正亦邪,全在这脸上。

    邱洛洛顿时觉得好玩,一步闪过去,在和尚脑袋上摸了摸,光滑无比,说道:“色和尚,你切说说,你要对那女孩,做些什么事情?”

    和尚一见邱洛洛,仙子容貌,一时间忘了眨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邱洛洛看,沉吟一会儿,这才大叫道:“漂亮,漂亮,时间竟有如此婀娜多姿的女子,就算如来佛祖见了,也忍不住要坠入凡尘了,罪过罪过,小僧真是不该,不该动着心思,阿弥陀佛。”

    邱洛洛笑道:“这一声佛号,叫的倒像是一个和尚,不过贪恋美色,就是个假和尚了,和尚,你说,我问你话,你就给我好好说,要不然,喂你吃拳头。”

    “被这么漂亮的姑娘打死,小僧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小僧还有一是不解。”和尚摇头叹气道。

    “何事?”邱洛洛说。

    陆谦玉看了半天,发现这和尚,定非一般的和尚,有武艺在身,自是难免,却不是个高手,否则就不会被浪流扛了过来,陆谦玉将邱洛洛拉到一边,说道:“这和尚油嘴滑舌,想必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非也,非也,这位施主,小僧怎的不是好东西,小僧可是做过什么坏事吗?”和尚说道。

    “和尚都讲究,四大皆空,你的一双眼睛,色溜溜的盯着姑娘看了半天,可见是个花和尚,打着和尚的旗号,欺世盗名之辈,我看你是找打。”陆谦玉说道。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女人如同风景,我看一眼,又有何干,我这才是真空,别人的都是假空,你们想想,那些个每天坐在光明殿里念经,敲木鱼的和尚,难道他们真是心无旁骛吗,我看到不见得,他们只是善于伪装自己心里的想法,而我不屑于如此,我虽然看了姑娘几眼,却没有别的意思,心是干净,而那些嘴上不说,心里肮脏的人,与我比较起来,到底是谁色,谁是花和尚,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啊,听和尚一句话,要学会放下,只有心里的放下,才是真的放心,我佛慈悲,佛在我的心里,不在我的嘴上。”和尚说了一大堆邪门歪道,当下听起来,的确是那么回事。

    邱洛洛道:“那这么说来,你这和尚,还是一个得到的大师了,不成?”

    “姑娘,你可又说错了。”和尚道。

    “怎么?”

    “和尚就是和尚,和尚里面没有大师,只有年纪大的,年纪小的,那有什么大师,佛说放下,那么就是将一切都放下,大师是个名号,许许多多的和尚都想得到,那么便不是真正的和尚,因为他们为了一个名,失去了他心中的信念,四大皆空,何必在意得到的,失去的,你说是与不是?”

    陆谦玉心道:“既然为人,岂能没有七情六欲,若真的做到的空明一身,毫无杂物,那定然是难求的至高境界,组合笑傲天下人。可试问,那种境界,又与人有何关系,活成那个样子,岂不违背了人的初衷,岂不如同草木,泥土,石块,流水,这些自然之物,当真是归属于自然了。”

    邱洛洛颇有一番感想,心道,他说不是大师,那边不是大师,只不过他有这番见地,当真是难得了,于是说道:“既然和尚你这么说,想必,你是女人,碰的,牛肉吃的,酒也喝的,不受戒律的约束了么?”

    “我一心求的是佛法,与释迦摩尼的境地,可不是来守戒律的,肉,吃的,女人,碰的,肉自然也可以吃得,可就是不能打架,架可打不得,现在的人,心浮气躁,容易结仇,佛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所以和尚挨了打,一点也不害怕,就算是杀了和尚,和尚也不托人报仇,方才这位施主,二话不说,将小僧掳来,小僧何曾与他动手?阿弥陀佛。此间东丘聚集了如此多的武林人士,刀剑棍棒数不胜数,各位戾气太重,一场大战,有不可避免了。天下生命,乃是从天儿来,从地而来,谁也无权剥夺,可怜天下人,总有太多的**,这**一旦多了,争斗就来了,所以我来到这里,传播佛理,为的就是让各位化干戈为玉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你个臭和尚,少在这里大放厥词,你活的清明透彻,多半也是为了自己开脱,我可告诉了你,收起你这一套,马上给我滚开。要不然,小爷我给你好看!”这时候,客栈中一个长刀汉子站起来大骂。

    和尚看了一眼他,摇摇头,沉吟不语,转而对邱洛洛说,“姑娘,我说了这么多,见你听的最认真,我看你与佛有缘,头脑清澈,介意和尚再给你聊聊?”

    邱洛洛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等言论,觉得有趣,对和尚颇有了一些好感,说道:“师傅说我有佛有缘,那是骗人的,佛说不争,不杀,我偏偏两个都干,不知道,师傅要跟我说些什么?”

    “哦,他妈的,幸会幸会,这些和尚我也都干,你看我这一双手,佛家的手,讲究救人苦难,可我便便不这么干,我杀的人,我不在意,我救的人,也不在意,谁说佛不能杀人,谁说人不能杀人,人一旦疯狂起来,连自己都杀,姑娘,但你必须知道,何谓真善,何谓假善,真善善在心,假善恶在心。”

第二百三十九章,陪我玩玩

    和尚兜兜转转,里嗦说了一大堆邪门道理,自是众人领略不到的。

    大家伙,和尚见多了,天下庙堂,不下千百,里面的和尚,不下数十万,贼和尚,烂秃驴,害群之僧,比比皆是,可这个和尚,的确是有点不一样。

    陆谦玉心道:“这和尚莫不是得道高僧,那便是十恶不赦之徒。”上前说道:“大师,你说的话,我仔细想来,的确是也有些道理,倒是与我平时听的可不一样,不知道,大师姓甚名谁,什么法号?”

    和尚微微一愣,哈哈大笑道:“小伙子,我看你也有慧根,不过,可不称呼我是大师,我说了,大师就是一个名号,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在少林寺剃度出家的一个和尚,法号没有,你可以直接称呼我是和尚,他妈的和尚,哈哈哈。”

    陆谦玉觉得此人有趣,说道:“那好,和尚,我朋友既然抓你过来,想必也有理由,若是因此而得罪了和尚,我给你道歉,可若是...”

    “你们如何待和尚,和尚都不生气,哈哈哈。”

    浪流哼道:“和尚,你要将那个小女孩如何,还用我说,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先吃我三掌。”浪流欺近上前,呼呼三章,分别拍出。

    那和尚不躲不闪,站着不动,浪流第一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自是用了三成力气,但见和尚不动,第二掌,增加了三分力道,拍在了他的胸口上,那和尚岿然不动,第三掌,则又加了两成力道,拍在了他的小腹上,小腹乃是人脆弱的地点,没有骨头支撑,链接内脏,浪流八成力道的一掌,非同小可,即便是陆谦玉吃了这一掌,也得到飞出去,寻常人,更是吃不住,早在浪流第二掌打出去之际,便已经毙命。

    当然,只有浪流最清楚这和尚当真是了得。

    他用了八成力度的一掌打过去,接触到和尚的小腹,登时感觉软绵

    绵的,不受力,所有力气,立即卸去了一大半。和尚的小腹微微回缩,浪流的右手陷入进去,立即感觉有一道力黏住他的拳头,浪流抽回不得,正当此间,和尚肚皮一收一放,迎着浪流的拳头撞击回来,一股巨大的力量传到浪流的手上,与浪流打过去的力道相差无几,他大惊失色,心道,“这和尚在玩什么把戏,他站着不动,没有发力,有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浪流急忙调动力量抗衡,左掌也拍了出去,形成双掌推搡之时,这时候,力道已经提升到了极点,要把和尚打飞不可。岂料,这股力量撞来,浪流双掌,只与和尚的肚皮抗衡了一刹那,被这股力量推开了去,身体后仰,险些摔倒,浪流立即用了一招千斤坠,双脚好不容易地上,但是不能阻挡自己的后退之势,踉跄了几步,撞翻了一张桌子,这才停下。

    陆谦玉看到这里,暗暗佩服这和尚的内气深厚,他只间浪流气喘吁吁,脸色苍白,醉意登时消弭了大半,心里认定了,这和尚是高手之中的高手,居然不动声色,就把《拂云手》击败,他有心会一会这和尚,又想,“我拳脚不及浪流七八,若用兵器,未免太欺负人了。”

    和尚笑眯眯的,兀自不管浪流,去抓邱洛洛的小手,呵呵笑道:“姑娘,和尚,还有一些话要与你说,我们这边来。”说完,拉着邱洛洛要出门去。

    邱洛洛性格大大咧咧,并不把老和尚的动作视为无礼,心道:“这和尚要跟我说什么,我且听听。”边走边说:“和尚,你深藏不漏,好厉害的本事,本姑娘,与佛有缘无缘,自然是无缘的,倒是你和尚的本事,让我好奇,你学的这一手是什么功夫?”

    陆谦玉见和尚拉着邱洛洛,醋意大生,跟了上去,突然间,孤寒与洛英齐出,大喝一声:“和尚慢走,吃我一剑!”

    和尚回头之时,陆谦玉双剑早已形成了两道剑花,孤寒从右扫去,

    洛英从左直刺,右手是实招,左手是虚招。

    和尚只感觉剑意扑面,锋利异常,暗叫了一声:“好剑法”身体却站立不动,不曾施展绝招闪避。

    陆谦玉非要杀他不可,孤寒已到对方面门,再往前取,必把他的脑袋削下来,伤及无辜,铸成大错,可收回一晚,迫于无奈,当即洛英从左手横下拦住孤寒,洛英与孤寒一交,当的一声,剑气飘去,两把神兵发生刺耳的声响,陆谦玉用左右手的力量,自己打自己,真的自己手臂发麻,停顿一下,两剑回鞘。

    和尚被剑气所冲,眯着眼睛,胡飞髭乱,耳中响起了嗡嗡之声,当下松开了邱洛洛,身姿稍稍前驱,双手合十,笑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僧不知道与施主有何恩怨,施主若是要杀小僧,小僧不躲就是,但我看施主既然无心要杀小僧,又何必要来找小僧的麻烦?”

    陆谦玉不知如何回答,作揖,惭愧道:“和尚的境界,我是达不到了,非我要找和尚的你的麻烦,只因为和尚让给我不懂,你来到东丘,干什么来了?”

    “劝你们放下屠刀。”和尚说道。

    陆谦玉冷笑:“我不杀和尚,是因为和尚,不被我所杀,但是你要天下人,都放下屠刀,那是不可能的,和尚,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还好,快些离去吧!”

    申屠鸿海,在一边看的过瘾,陆谦玉刚才这一招,龙凤和鸣,双剑之法,当真是快如闪电,奥妙无穷,他思来想去,找寻破解之法,却浑然找不到,心想,“这陆兄剑法真是超绝,刚才若是攻我,我又能怎么办才是,难道我连横派的剑法,真不如他,那么我《屠戮刀法》呢?”

    邱洛洛见和尚胆子太大,心想,“他定然十分了得,所以才不躲闪。”她算到陆谦玉虽攻但不是要杀了他,至于为什么突然动手,她就猜不到了,当下说道:“和尚,我量你有好本事,来陪我玩玩。”

第二百四十章,天幕茶

    邱洛洛欺身和尚身边,左手用了一招鹰爪功,往他肩头抓落,右手扣住他的左胳膊,和尚体胖,这一抓一扣,自是全都抓到了肉上,连邱洛洛都很奇怪,她这两招,本是想着和尚的穴道骨头去的,怎知这和尚,就好像没长骨头一样,邱洛洛虽是吃惊,仍然抓着不放,笑道:“和尚,和尚,你从哪里来的啊,本姑娘来试试你的功夫。”

    和尚被抓的生疼,嘴上微微一笑,肩头一带,左臂轻挥,便如同泥鳅一般滑溜,从邱洛洛的手下挣脱, 倏地身退一丈之外,众人视线毫不离开他的身外,却看不清他是如何移动过去的,轻功之好,令人瞠目结舌。

    邱洛洛吃惊不已,暗暗说道:“和尚厉害,只怕我不是他的对手?”

    “姑娘,勿贪、勿嗔、勿痴、勿慢,大家有什么好的,打赢了如何,打输了如何,不如我们坐下闲聊,煮一壶茶,细品人生,岂不快哉?”

    邱洛洛笑道:“大师有此雅兴,我又怎可剥了大师的面子,请吧。”说着,便向门外走去,说道:“只不过,我们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这里人多口杂,难免不尽兴致,叨扰了大师的风雅。”

    和尚喜悦,说道:“我知东丘城动,有一处别院,不如我们就去那里?”

    邱洛洛道了一声好,往东走去,转身过来,对陆谦玉笑道:“你们不必跟着一起来,大师怕是有奥妙的佛理要跟我说。”

    陆谦玉担心邱洛洛出事,和尚深藏不漏,武艺超凡,谁知道他是什么底细,等待俩人出了门,与浪流一起跟上去。

    申屠鸿海看看四周,觉得有趣,带着几个师弟,也悄悄在后面跟着。

    岂料,那和尚本来走在后面,邱洛洛走在前面,俩人出了长街,各自展开了绝妙轻功,邱洛洛一时间竟然被和尚反超,道前面带路去了,邱洛洛对东丘城不熟悉,只好让和尚带头,她跟在后面随行,俩人从这条巷子钻进去,再从另外一条巷子钻出来,也不知钻了多少,转了多少个弯,陆谦玉等人,却再也追不上了。

    陆谦玉轻功不比邱洛洛差,邱洛洛只比和尚稍逊一筹,只因为和尚不走大路,竟挑那些狭窄的巷子走,是而陆谦玉才把人弄丢了。

    申屠鸿海花费了好大的力气,一个人才从后面追上,他轻功不及陆谦玉,师弟轻功不及他,等来到一片民居跟前,才见到陆谦玉和浪流陷入迷茫。

    “陆兄,那俩人哪去了?”申屠鸿海气喘吁吁,显然是累得不轻。

    陆谦玉指了指巷子,那是民居中间的一条小巷,只容两个人并行,幽深不知其长,内中潮湿,两侧房屋的墙壁上,长满了青苔,房屋年久失修,屋顶之上,乱瓦堆砌,悬在屋檐边上,距离地面,不足七尺,看上去,危险重重,地上由一层青石板铺就,

    年代同样久远,青石板裂缝,一道接着一道,呈现一个上坡,经过雨水的冲刷,地上却不见土泥,所以很是干净。

    陆谦玉与浪流一路追来,但见和尚和邱洛洛从屋宇之上一落而下,料定方位就是这里,赶来之时,却不见了俩人踪影,心想,俩人自是钻到巷子里去了。

    陆谦玉轻功要比浪流要好,浪流发力追赶,这才跟上,陆谦玉追了小半个时辰,上蹦下跳,左转右回,这会儿双腿酸疼,浪流则更不好过,呼呼的穿着大气,因此在这里休息,等养足了精神在进去,陆谦玉料定,那和尚和邱洛洛也定然疲惫至极,再走不远。

    邱洛洛一直跟着和尚前进,已然是用了十成的轻功,始终与和尚保持一段距离,那和尚步伐轻灵,上窜下跳,无比轻功,奔走之时,两袖扬起,一跃便是一丈远,脚尖点地,闷闷无声,看似没有用全力,邱洛洛全力追击之下,力气下降的厉害,正当她怀疑和尚说的别院在哪,和尚回头看她,微微一笑。

    “姑娘轻功了得,竟然能够跟得上和尚三成力的脚步,真让和尚佩服,佩服。前面不远了,姑娘再加快一些。我说的地方,就在下面的巷子里,随我去吧,后面有几个人一直跟着姑娘,可能是担心,小僧会对姑娘做什么坏事,哪能如此呢,和尚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姑娘信不信我?”

    邱洛洛早已察觉陆谦玉在身后追击,她倒是有心考验陆谦玉的轻功,发现陆谦玉没被自己甩开,登时心满意足。又听老和尚说他只用了三成力的轻功,邱洛洛吃惊不小,心想,“这人轻功在我之上,若有歹念,怕是我逃也逃不了了。”转念又想:“我是邱凌云的女儿,魔炎教派的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害怕一个和尚,那就跟你去看看,你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和尚先落地,钻入了巷子,邱洛洛想也没想就跟了进去。

    跑了一小段,和尚停在一扇门前,推开了去,消失不见了。

    邱洛洛跟着进去,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这个小庭院,百丈见方,目之所至,一片翠绿,种植着许多花草,红绿相间,五光十色,当真浪漫,仍凭是谁,难以想象得到,在那些破旧的高墙之后,居然还有这等清幽素雅的小院。

    许多葳蕤的树木,围绕着一间房屋前后,那屋子青砖黛瓦,门口干净如洗,左首一张小石桌,几把小石凳,和尚正从屋中走出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摆放着一只青花茶壶,两个翠玉小杯子,和尚看见了邱洛洛,柔柔的笑道:“姑娘,还愣着干什么,这边坐吧。”

    邱洛洛道了一声:“和尚,你有雅兴。”过去,裙摆一样,白如血幕,坐下来,四处张望。

    和尚斟满两杯茶,递给邱洛洛一杯,邱洛洛接过,感觉茶水滚热,心想,“这和尚,想的真是周到,这屋中定是还有人,早已准备好了茶。”

    和尚品

    扎一口,幽幽说道:“姑娘,请罢!”

    邱洛洛点头一笑,心里琢磨,这茶究竟是否喝得,还是喝不得,自是担心,这和尚别有用心,在茶水之中下毒了。

    和尚似乎看穿了邱洛洛的心思,哈哈大笑:“姑娘,你跟都跟来了,害怕我和尚在水中下毒,和尚犯不上做这见不得人的勾当,更不会对姑娘轻薄,姑娘,请。”

    和尚功力了得,邱洛洛自不是他的对手,心想,和尚要动手,何必要等到现在,真是我太小心了,想到这里,邱洛洛,抄起一杯,一饮而下。

    茶水柔顺,入口留香,说来奇怪,原本是滚烫的热水,此茶入口,却不温不火,倒有些丝丝的凉意,等倒了胃里,那份热量,登时爆发,似乎有热浪在肠胃之中翻涌,有一团烈火在心底燃起,沿着血管,一直烧到了肌肤每一寸,随即一道力量,游走周身,途经各个穴道,邱洛洛内气紊乱,在体内乱窜起来,随即沉思笃定,暗中调动内息,将其压住,此间之后,时间过去了许久,这次把这股热浪压制住了,或是根本没有压制住,只是这热浪捣乱了一阵子,兀自平息了,邱洛洛便又感觉,身体无比轻松,周身盈盈有力,各个穴道、精髓都得到清洗一般。

    在邱洛洛运功期间,和尚闭着眼睛,犹如禅定,毫不理会,只是嘴角上扬,时刻带着笑意。

    “这是什么茶?”邱洛洛问道。

    “姑娘,此茶如何?”和尚听后,反问道。

    “真是奇怪,这茶,先冷后热,令我如遇烈火,引我差点走火入魔,等他沉淀之后,我有感觉浑身轻松,真是怪了。”邱洛洛说。

    “那就对了,我与姑娘投缘,送与姑娘的,自然不是一般的茶。”和尚说。

    邱洛洛早已察觉,忍不住道谢:“和尚,这茶肯定珍贵,我喝下一杯,犹如修炼十天,这茶,还有多少,可否送与我一些,留着我日后再喝,最后报酬,你想要什么?”

    和尚一听,捧腹大笑,说道:“此茶,名为天幕,与一般江南茶叶不同,此茶生长于,雪山之巅,只有数十株茶树,十年才开一次花,开花之后,茶树疯长,三天之后,旋即枯萎,老和尚我,在雪山之巅,等了一个月,吃了不少苦头,这才采了三四两,单单是那雪山之巅,一般人,徒手便也攀缘不了。姑娘若是要,只有这一杯,其它没有了,不是小僧我吝啬,这东西多喝反而无益。”

    邱洛洛啊了一声,又是惊喜,又是失望,说道:“和尚,快快,再给我倒上一杯。”

    “第一杯下了肚,这第二杯就无用了,在喝几杯,均不能再有人热浪的感觉,只能算是一般的茶,不过这水也是我从雪山之巅,取来千年寒冰,练就而成的,为了保证寒冰原样,还需找一个四季盒子,当做盛冰之用,用千年寒冰烹煮的茶,那可是天下第一的柔和。”说着,和尚又给邱洛洛倒了一杯。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4176/ 第一时间欣赏东丘最新章节! 作者:江丘所写的《东丘》为转载作品,东丘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东丘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东丘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东丘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东丘介绍:
江湖在上,其人在下,江湖在左,其人在右。东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东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东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