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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丘全文阅读

作者:江丘     东丘txt下载     东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一章,和尚疯了

    第二次品茶,邱洛洛岂可再暴遣天物,不视珍宝,自当认认真真的品味,在舌尖上来回品扎。

    她先看茶水,只见白白浑浑,茶色温绿,实乃秀色可餐。又进而联想到那雪山之巅的千年寒冰是个什么模样,因为没有到过雪山,邱洛洛只得天马行空,展开想象力。

    竟然将它想象成,一片四野白茫茫,落雪簌簌的的雪山之上,耸立着一块大冰石头,当真是高,比人还高,周身晶莹剔透,如同镜面,能将自己映照的一般无二。不过,她兀自感觉不对,不对,千年寒冰,怎会如同顶天的石柱呢,是以没有问和尚,那千年寒冰是不是这副模样。

    正如和尚所言,这第二杯,的确再无其他感觉,只是茶香浓郁,与别茶大有不同,水如牛乳,丝滑不稠,邱洛洛只抿一口,齿缝生香,忍不住大叫一声:“好茶,好茶。”

    和尚一直在笑,说道:“姑娘,你跟着和尚回来,可是不亏吧?”

    试问,天下间,能有几人,能饮到天幕茶,饮下一口,便能增加许多功力,这等宝物,放在江湖里,岂不是人人趋之若鹜的宝贝?

    邱洛洛笑道:“不亏,不亏,是我占了大师的便宜。”

    和尚道:“名利财富,都是身外之外,姑娘就不必我叫大师了,叫我和尚就是,其实和尚,也不必叫了,它就是一种称呼,你想象一下,我们来到人间,不过是一个光着身体的孩童,万物起源,皆是从虚无之中,所以,名,也不重要,我们为何而生,为何而死?”

    邱洛洛又听他说佛理,顿时不悦,说道:“和尚,你若是引我到这里来,是为了点拨我学习佛理,那你可想错了,本姑娘可不信这个。”

    “佛,也正是佛,谁信都一样,我只是要告诉你,在这芸芸众生,大千世界之中,你与我,人,所有的人,都是一片空白,来之来,去之去,四季变幻莫测,生命轮回不止,有所求,无所求,全都无所谓,争什么名,逐什么利呢,你杀人,人不杀你,你

    也将被岁月所杀。”

    “可人间就是如此,难道不是?”邱洛洛反驳,又说:“江山万里繁华皆系于人的身上。因为人的存在,所以风景便有人欣赏,情感有了传递,花草有了香气,连这茶,也有了价值。因为有仇恨,所以才有善良,因为有男人,所以才有女人,婴儿哭了,是他饿了,小鸟飞了,是因为它的本能,和尚,我说你活得太消极,这样活着,黑是黑,白是白,又有什么意义?”

    和尚微微一怔,又是大笑,拍手叫好:“好啊,好啊,女子可教也,姑娘,和尚我一直为求世界大观,而不得进,兀自苦恼了许久,你真是一语点破我心里的谜团,人世冷暖,情仇恩怨,纠葛不断,那也正是自然衍生的法则,就好像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风吹草动,草动风吹,人为逐利,利为人逐,理不乱,剪不断,和尚却是独自个平添愁,岂不是忘了,自己一直都在过这样的生活,生活啊,人间啊,就是一个乱字,越乱,这个世界就越美好,越乱,这人间的感情就越真切,哈哈哈,和尚我懂了,懂了。”说着,和尚离开了座位,手舞足蹈起来,

    邱洛洛听和尚说了一大堆,还以为他是疯了,转念一想,“这和尚奇怪,怪就怪在这里了,说话语无伦次,做事毫无章法。”她不管和尚,继续打量四周,除了和尚之外,庭院中还不见一人,疑心重重,心道,“这和尚,莫非只有一个人住吗,不知道有谁愿意陪着这么一个疯和尚,要是我,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干!”

    和尚,疯了一阵,平息下来,拉住邱洛洛的手,突然说:“姑娘,还有一事不明。”

    邱洛洛被他这么一拉,深受惊吓,一掌平常打出去,正打在了和尚的小腹上,和尚受力,身体本能的产生一股内气,护住自己的小腹,就像当时反击浪流的一招,和尚吸收了邱洛洛的力气,又反打回来,邱洛洛哎呦叫了一声,手腕稍稍一麻,从椅子上险些摔倒,和尚扣住邱洛洛的手腕,咦了一声。

    “姑娘,你干嘛打

    我?”

    邱洛洛道:“和尚你干嘛抓住本姑娘的手,还不给我放开,男女授受不亲!”邱洛洛这会儿不大喇喇的了,这才想起了这茬,用力挣脱,他想和尚不会放手,故而用了五成力气,左手被抓,手腕一扭,带着和尚胳膊转了半圈,和尚登时松手,邱洛洛用力过猛,计算失误,身体往后退了几步,脚下刚好撞到了一块石板凸起的地方,身体当即后仰,她忙的用出千斤坠的功夫,两脚扎在地上,用以内气黏住,硬生生将后仰之势拉平,这才避免倒下。

    和尚嘻嘻笑道:“是了,是了,我是和尚,也是男人,我怎么能抓着一个小姑娘的手,呸呸呸!”和尚狠狠对着自己的手退了几口。

    邱洛洛连番两次差点摔倒,以为是和尚存心戏弄,见到和尚朝后上吐唾沫,当即大怒,说道:“和尚,你这是在嫌弃本姑娘的手吗?”

    和尚微微蹙眉,沉吟道:“姑娘,小手细腻光滑,玉石粉肌,和尚怎么会嫌弃你的手呢,当真是乐意摸得。”

    此言一出,邱洛洛更是怒不可支,骂道:“你就是一个色和尚,我”邱洛洛捏招向前,转头一想,“我打不过他,冲过去,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放了手,转身就要走。

    正在这时,和尚忽然提步走来,邱洛洛以为他要动手,侧身一躲,和尚直冲到门口,竟是不管邱洛洛,突然间,双拳齐出,向门外退去。

    申屠鸿海寻来,与陆谦玉寒暄了几句,浪流正倚靠着墙角喝酒,几口下了肚子,如同神丸入体,气息骤然恢复了不少,他说道:“邱洛洛武艺高强,我看你也不必惊慌,那和尚即便功夫了得,也伤不到她,我们还是回去看看,魔炎教派事大,孰轻孰重,要分个明白清楚。”

    陆谦玉愤愤难平,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一边是邱洛洛,一边是东丘安危。

    申屠鸿海说道:“二位,以我看,你们不必着急,那和尚”话未说完,只听轰的一声,从巷子里传出。

第二百四十二章,误敌

    陆谦玉、浪流、申屠鸿海三人,被声响所引,巷子幽深,视野阻断,不见其人,惊讶甫定,又听里面传来一人叫骂,陆谦玉听声音,甚至熟悉,但浑然之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接着,又是几声杂乱的叫喊。

    “卑鄙的和尚,还不束手就擒?”

    “兄弟们一起冲杀进去。”

    “你们从那边包抄,围死了院子,看他怎么跑!”

    陆谦玉心道:“和尚就在此处,这些人与那和尚东上手了,不是敌人。”回看申屠鸿海和浪流一眼,三人心领神会,自不必多言,一起向巷子里飞奔。

    约走了十余步,兵兵乓乓的打斗声再度传来,听上去,甚是激烈,陆谦玉认可那和尚是个好手,对付他的人,多半会吃大亏,因而加快了脚步,立即施展“燕子”轻功,跃上屋宇,瓦片虽脆,却不伤分毫,片刻就到了打斗之地,翻身跃下,却见五六个人,他都不认识。

    那些人有男有女,一见陆谦玉,大吃一惊,兵器想想,想必是把他当成了敌人,陆谦玉见这些人,穿着普通,奇奇怪怪,自不是大门大派之人,倒像是一群乌合之众,心生诧异,暗道:“那和尚醉了不少人,管他们是谁,与我一起对付和尚,就是好人。”于是急忙挥手,作揖说道:“大家别动手,误会误会,我是来帮忙的。”

    几人一听,当即打消了顾虑,三个人迎头猛攻进门中,一个人留守在外,左手捂着自己的右胳膊,用了一手长剑,看样子,右臂受伤,长剑难以挥动了,是而长剑下垂,有气无力。

    他露出疼痛的表情,向陆谦玉斜睨一眼,问道:“你是何人,我怎么不认识你?”

    申屠鸿海与浪流行动稍缓,刚刚到来,一见此人,申屠鸿海大笑一声,“你不是东丘派的那个谁,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陆谦玉诧异,心道:“他是东丘派的人,那些其他人?”

    申屠鸿海穿着连横派的衣服,极易分辨,那人认出了申屠鸿海,心下高兴。

    两人曾在东丘山上,有过几面之缘,此人又是东丘派的几个高层弟子之一,名为,张茯苓,实力平平,当下说道:“见过申屠鸿海公子,我叫张茯苓。”

    “哦,张茯苓,哈哈哈,张茯苓。”申屠鸿海一摸自己的脑袋瓜子,笑道:“我想起来了,曾经是你,带着我到东丘山转了转,又给我讲解东丘山许多故事,可到了北麓,你就不让我走了,你怎么在这?”

    张茯苓点了下头,只听别院之中,穿着呼呼哈哈的争斗声,忙道:“申屠鸿海公子,这会儿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找到了的魔炎教派藏匿的巢穴,怎知这里面有个和尚,十分厉害,我刚才推门,伤了我一臂,彦师兄正带着人围攻,你们来了,真是太好了。”

    申屠鸿海大怒:“你说那和尚是魔教贼子?”

    “正是。”

    “他

    妈的,看我不把他的狗头砍下来。”说罢,申屠鸿海大步流星朝院门走去,忘了他此刻赤手空拳,他惯用的那把黑铁大剑,带着不方便,不遇强敌,几乎不用,有专门几个连横派的弟子给他看着,陆谦玉担心邱洛洛会被魔炎教派的和尚所害,叫了浪流一起。

    两人却不从正面攻进,浪流在左,陆谦玉在右,两人一起跃上高墙,还未等施展身法,便有一个人从门中飞出,申屠鸿海走的匆忙,与此人住险些撞在一起,那人倒飞如球,申屠鸿海侧跃避开,伸手拉住着人胳膊,使出一招“定乾坤”,将他拉住,才阻了那人后飞之势,那人身法灵敏,趁此良机,手往门框上一搭,勾住木头,立往下坠,结结实实的站在地上。

    陆谦玉一看此人,白脸风流,神眉飒爽,正是当时在石头城所见的东丘派弟子彦成。

    彦成一手持剑,一手捂着自己胸口,喘了几口大气,这才说道,“申屠兄,谢谢你。”

    申屠鸿海见彦成如此狼狈,忍不住要哈哈大笑,但他转念一想,“这么做可不对,非把东丘派惹毛了不可。”故作严肃的说道:“彦成,彦兄,你无碍吧?”

    彦成道:“那秃驴好生了得,身法奇奇怪怪,我本来与他可以抗衡十几招,岂料此人,突然变手,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胸口中了一下,幸好无事,骨头没断,申屠兄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大举剿灭魔炎教派的奸细,我们这就去,一起围攻这大和尚。”

    申屠鸿海点头道:“陆兄,浪兄,我们三个,一起上吧。”

    彦成看向陆谦玉,对付和尚要紧,俩人说话不及,只得点头互认,彦成心想,“那和尚虽强,此番来了帮手,你又能怎样,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彦成盘桓战法之时,东丘派攻进去的三个弟子,又被一阵疾风阻挡了回来,均受了轻伤,更有一人,长剑脱手,斜砍在了自己胳膊上,刮出了一道大口子,见了红。

    老和尚直呼罪过,罪过,转而是哈哈大笑。

    陆谦玉与浪流跃上高墙,落到别院之中,只见和尚站在正中,四周一片狼藉,栽种的花草,散落了一地。

    和尚一见,啧了一声,“又来两个。”

    彦成与申屠鸿海从正门走进,四人站在一面,就要发作。

    咳咳

    突然之间,陆谦玉听闻女子咳嗽,想起邱洛洛来,心里大喜,循声望去,只见小院房屋顶上,半躺半坐着一个白衣少女,左手支颐,右手拿了一个青花茶壶,她冲陆谦玉挤眉弄眼了几下,将青花茶壶拿到脸颊之上,谢谢一斜,倒出茶水,细流涓涓,竟是一滴不洒的落入到她的嘴中。

    陆谦玉喝道:“洛洛,你没事吧?”

    邱洛洛微微一笑,陡然起身,盘着双腿,坐成一个庙童的样子,只不过拿着茶壶的模样,甚是滑稽可爱,她扬了扬手里的茶壶,笑道:“谦玉,你来

    的正好,我给你留了好东西,你再不来,我就一口气都喝了。”

    陆谦玉道:“什么好东西?”

    这时候,大和尚极大不愿意,说道:“小姑娘,那是小僧的茶,你怎么的,拿去送礼去了?”

    “茶在我的手上,我想送谁,就送谁,你先别来管我,这些个人,都是来找你麻烦的,我看你一定是平时作恶多端,不然,怎会树立如此多的仇家,你还是先打赢了他们再说吧。”邱洛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算是陆谦玉来了,她也要看热闹,彦成刚才被打之时,口口声声说,这和尚是魔炎教派的人,邱洛洛便知道他是找错了人,魔炎教派何时有了这样一个和尚,邱洛洛岂能不清楚?

    不过,和尚是认错了,邱洛洛却的的确确是魔炎教派的人。

    对这些名门正派的弟子,邱洛洛一直无比讨厌,毫无喜欢,尤其是他们满口说的所谓的江湖道义,讲出来的是话,做起来是屎,人前一套,以后一套,虚伪至极,邱洛洛巴不得抽出小青峰剑亲自上阵,给他们一点教训,若是陆谦玉不来,邱洛洛就要暗中出手了。现在有和尚出手代劳,邱洛洛对他的实力毫不担心,只是忧虑陆谦玉傻呵呵的拼命,会给这大和尚所伤。

    陆谦玉见邱洛洛安全,当即心无旁骛对付和尚来。

    和尚不会狡辩,被冤枉了,也不会吭一声,只是在嘿嘿的笑,对方把它当做了魔炎教派的人,他就说,“名都是虚无,要不要都罢了。”彦成因此,才认定他是魔炎教派的人。

    “各位,这和尚招式极为奇怪,凭我这点经验,看不出他是何门何派,用的什么武功,各位可要小心了。”彦成说道。

    申屠鸿海从地上捡起一把东丘派弟子被打掉的长剑,心道:“正好施展我《连横剑法》给你东丘派的人瞧瞧。”说道:“彦兄,既然我等来了,你不用怕,陆兄,浪兄,我觉得咱们四个人一起上,打的过他,未免有些胜之不武,我看不如这样,让我先去会一会他。”

    三人不曾想到申屠鸿海有意显摆,均想:“这和尚的实力我们都见得,自是十分厉害,四人一起,尚有一拼之力,你一个人,很难”

    彦成惊呼道:“不可,申屠兄,你把大和尚想得简单了。”他奉劝不得,话说了一半,申屠鸿海便已踏着星步冲了过去,《连横剑法》乃是连横派一套高深的剑法,只有高级别的弟子才能修行,而申屠家,作为十大家族至一,最为出名的便是《连横剑法》和《屠戮刀法》,一剑一刀,行走天下,冲出了一条康庄大道,成为了天下第一大帮派,进而申屠家也成了天下第一大家,这套《连横剑法》若论起精妙深奥,万万不及《屠戮刀法》,《屠戮刀法》乃是申屠家族先祖所创,一刀跟到,屠戮杀虐,鲜有敌手,而《连横剑法》乃是东丘大战之后,连横派创立宗师申屠连横所创,剑法集合百家之长,攻守结合,堪称一流。

第二百四十三章,连横剑法

    申屠鸿海天资并不甚高,比较哥哥申屠鸿志略逊一筹,《屠戮刀法》虽好,口诀过于深奥,须得搭配以刀法,方能展现实力,自开创以来,历经多位掌门人优化,精简了很多语句,然而还是令人捉摸不透。所以,申屠鸿海对《屠戮刀法》一知半解,学了个一瓶不满,便开始发力在《连横剑法》之中,一学就是十年。十年之内,早已把《连横剑法》熟记于心,招式组合,运转如云。

    这一去,长剑分刺,一剑一点,随即横扫,横扫半寸,则又一点,刺扫之间,剑法绵绵,乃是《连横剑法》之中的一招,万水千山。

    和尚淡然不惧,往后躲闪,与剑每每擦肩,居然伤不到分毫,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便是如此,申屠鸿海攻势加紧,万水千山之后,有接连施展《连横剑法》之中的绝技,“平度青云”,“岭上开花”,长剑大敞大开,大出大收,将和尚笼罩在剑影之内,老和尚双手背过身去,笑呵呵的,腾挪辗转了多次,自是只躲不攻, 申屠鸿海将其当作挑衅,一口气之下,连连使出数十招,老和尚只靠躲闪,自然险象环生,落入下风,但陆谦玉瞧得明白,这和尚步伐不乱,仿佛看穿了申屠鸿海的剑法,退避之间,与申屠鸿海绕着圈子,居然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申屠鸿海暗叫奇怪,心想:“这和尚凭地在玩什么把戏,莫非是在找我的漏洞,一举反击不成?好,那我就给你卖个破绽,看你来与不来。”

    想到这里,申屠鸿海,长剑前挺,直刺和尚肩膀,乃是一招虚招,但和尚不躲,也可伤及性命。

    这一招之后,他本该跟着剑招往前踏步,提防敌人躲剑之后反击,但他没有,长剑伸平,借助胳膊的长度,这一剑竟然是进了接近丈余,导致中门大开,毫无防御,和尚便可从左右进击。

    和尚推到长剑摸不到的地方,微微笑道:“你想吸引和尚我上当,和尚偏不,我说小子,和尚不得罪你,你还不知足,殊不知

    ,和尚一出手,你就要死了。”

    申屠鸿海见和尚不上当,怒道:“臭和尚,吃我《屠戮刀法》!”

    随即,长剑用刀法,大步踏上,剑往左劈,掌往右去,一瞬间,将和尚左右笼罩在自己的攻击之中,和尚身后是围墙花圃,退无可退,想要躲闪,只能从上,申屠鸿海算计好了,等他走上,便用一招《屠戮刀法》中的“恶鬼抢食”劈他的双脚,看这和尚,还能往那逃?

    和尚却不躲闪,说道:“原来你是申屠家的人,和尚素问《屠戮刀法》厉害,今日本来没有兴致动手,就陪你玩玩,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申屠家的《屠戮刀法》到底是不是退化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串佛珠,乌黑锃亮,颗颗都有夜明珠那么大,此时此刻,长剑一到他的面门,和尚佛珠向上一抛,佛珠缠住了长剑一圈,又是一圈,那佛珠本是菩提木,哪能与利刃对抗,但是在和尚的手中,确如钢铁铸造的一般,与长剑对抗,并未散落。

    和尚右手往侧面一带,长剑跟着而去,他左手跟着排出,正与申屠鸿海手掌对撞,化解了申屠鸿海一招,申屠鸿海《屠戮刀法》并不厉害,被人所破,实在情理之中,他毫不在意,右腕抖动,挽了一个剑花,想用利刃把佛珠拧断。

    岂料,这佛珠岿然不动,坚固异常,长剑之上发出嗡嗡声响,和尚大喝一声:“断!”佛珠倏然勒紧,咔的一声脆响,申屠鸿海的长剑,居然断成了两截。

    申屠鸿海抽回断剑,向和尚掷去,不亚于暗器飞刀,俩人相距又近,量和尚不好躲。同时脚下一点,往后退避,拉开与和尚的距离。

    他想得倒好,刚刚移动,却发现脚踝被和尚出脚勾住,断剑被和尚扭头躲开,当身与鸿海反应过来之时,和尚快如疾风一般撞了过来,申屠鸿海大叫不好,慌忙之间运力在双掌之上,向外平推,打和尚的胸膛,和尚迎着双掌撞来,叫道:“起开了。”单手从下而上,打开申屠鸿海的双掌,申

    屠鸿海哎呦一声,脚跟离地,身体飞到了半空,这时,和尚侧肩撞来,正好打在他的小腹上,这一上一撞,申屠鸿海反应不过来,只感觉小腹剧痛,向后飞了过去,陆谦玉看到这里,从侧面赶上,拉申屠鸿海的胳膊,刚摸到,只听申屠鸿海惨叫一声,“别。”

    陆谦玉不知他双臂脱臼,立即放手,再想抓他,却不能了,至于旁人,一个都没赶上,这一撞力道之大,让申屠鸿海直飞出大门,撞到了对面一堵墙上,这才停下来,申屠鸿海萎靡在地,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了,浪流与彦成追出去,查看申屠鸿海伤势,陆谦玉往前一步,堵住了门口,防着和尚再下毒手。

    和尚瞧了瞧陆谦玉,把佛珠往右臂上一套,缠了几圈,笑道:“这个娃娃, 不经打,我若是再用点力,他就死了,阿弥陀佛!”和尚念佛是不像别的和尚那边低头行礼,身体直挺挺的看起来十分怪异,陆谦玉见过大智和尚,他念佛号的时候,毕恭毕敬,面露慈态。

    哗啦一声,陆谦玉抽出孤寒,心想:“我与申屠鸿海两人本是旗鼓相当,当下若要胜他,是要一百招之后,这和尚,两招就把申屠鸿海击败,不,不是两招,就是一招,武功早已登峰造极,我一个人怕是对付不了他,看他厉害,肯定是魔炎教派的高手,今日即便拼了我的性命,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和尚看了一眼陆谦玉手中的断剑,嘴角上翘,笑了起来,“有点意思,有点意思,这把剑,名为孤寒,乃是陆家人所有,怎么如今,只剩下了一半,哦,我想起了,当年陆星河,与人比武,打输了,剑也是那时候断的,可惜,可惜,一把好剑,居然就这样陨落了,不过,你也够走运的,我有一个朋友,他精通铸剑,说不定能给这把剑,重新复原。”

    陆谦玉听他认出自己的长剑,又有朋友能够修复当剑,当即又怪又喜,只是不等他发问,嗖的一声,一枚烟花直飞冲天,到达高点,轰的一声,炸开一片蓝光。

第二百四十四章,爷爷的昔年老友

    申屠鸿海中招飞出门外,重重撞到了墙上,被和尚内力所伤,尽管不足以致命,仍是伤的不轻,登时口吐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等待彦成与浪流赶到,发现申屠鸿海气息奄奄,彦成望了浪流一眼,暗暗揣摩,“那恶僧甚是厉害,只怕合集几个人的力量,斗不过他”,一时间迷茫起来,他手臂突然间触碰到腰间一物,恍然大悟,想起了自己带着郭孙雄给的信号烟花,情急之下,拉响了,这一枚蓝色焰火,正是求救的信号。

    陆谦玉自然不明白,彦成还有这一招,看罢之后,蓝光余下,他缓过神来,看着眼前和尚,安奈孤寒,竟是并非发起攻击。

    和尚说出孤寒折断的原因,并有修复之法,正中陆谦玉下怀。

    陆谦玉收了孤寒,卖个笑容,说道:“大师,你说的陆星河,正是我的爷爷,当年他与谁人比剑,孤寒被何人所断,若是大师知道,可否告知一二?”

    孤寒断剑,一直成谜,知晓者寥寥无几,陆谦玉尚不知道另外半截孤寒在何处,很想找来,将其修复,以告慰自己父母-陆铭夫妇的在天之灵。

    和尚搔搔头,笑道:“原来你是陆星河的孙子,难怪,难怪,当年你爷爷与昔日剑魔比剑,此剑,正是比剑魔长剑,凤眼所断!”

    陆谦玉微微一愣,心想:“我爷爷,在我父亲年幼的时候,便已经重疾死去,我父亲也已经死去了十七年,加起来,前前后后,几乎有五十年了,你这和尚,不过三十多岁,最多不超过四十岁,又是怎么知道的?”

    和尚仿佛看出了陆谦玉的小心思,说道:“和尚亲眼所见,不由得你不信,陆星河与剑魔独尊儒,均是那个时代,数一数二的剑术高手,你爷爷年少的时候,十分好斗,一柄孤寒,一套《千军破》,可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那一日他听闻江湖上剑魔独尊儒剑术了得,于是向剑魔独尊儒求战,两人大战于苍狼山上,打了三天三夜,我与你爷爷和独尊儒刚好都熟悉,他们让我见证,我不好推脱,就在山间打坐,瞧着这场比试。最后你爷爷,太过于着急,输了一招,孤寒因为被凤眼削断,一分为二,一段被插入了山体,直没不见,一半留在了你爷爷手中。你爷爷败给了独尊儒,我最知道你爷爷的脾气,他们这个人,虚荣心强,一心要当天下第一剑客,输给了独尊儒后,他闷闷不乐,我怕他发生意外,便陪着他一起下山,路上,他只说了一句话。你猜是什么话?”

    陆谦玉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觉得他既然说得这么清楚,不见得是假的,可要说真的,和尚明明不到四十岁,谈什么见证了那场战斗?无非是在信口开河罢了。

    陆谦玉说道:“我猜不出来,大师,还是告诉我吧。”

    和尚往身后,屋顶看了一眼,邱洛洛正盘膝坐着,听得津津有味,对陆谦玉招招手,仿佛是在说,“让他说,让他说。”

    陆谦玉又道:“大师,我有一事不明,你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又如何见证了五六十年前的那场大战?”

    “眼睛也

    会骗人,你只道我十三多岁,那我就只有三十多岁吗,你又何尝问过我?”和尚笑眯眯的道。

    “那大师你?”陆谦玉诧异,有点猜不出来这和尚究竟多大的年纪,他也曾听说,在江湖上有几门能够令人返老还童的神功,心道:“莫非这和尚,修炼了这等神功,导致童颜永驻不成?”

    和尚沉吟道,“我与你爷爷相识,算是朋友,你是他陆家孙子,他若是还活着,也当让你叫我一声爷爷才是,只不过和尚不喜欢这种凡俗礼节,你就不用叫我爷爷了,还是叫我和尚就是,我几年,八十有八,你当我三十多岁,那岂不是在取笑老和尚吗?”

    “和尚,你都八十八啦?”邱洛洛在屋顶喊道,显然也是不信。

    “男子和女娃子,乱喊乱叫什么,如何不相信?”和尚道。

    “那真是奇了,你有什么妙招,可以保持这幅年轻态?”邱洛洛问。

    和尚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老和尚,长生不老,可没有什么秘密,你们要求是不是,那可要白忙一场了,不过老和尚可以告诉你们,老和尚游走江湖,将去哪,就去哪,纵情于山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与人争,不与人怨,主要是不与人爱,你这小妮子,再加上你这个臭小子,我可要告诉你们,人间情情爱爱,虽然是难能可贵,但最是伤身,爱情,麻烦的紧,一旦沾上,那就别想长寿了。”

    邱洛洛唏嘘了几声,说道:“老和尚,骗人的吧,这一生中,你当真,无求无爱?”

    和尚点点头,“正是如此。”

    “你就没有自己喜欢的女人?”邱洛洛道。

    “有。”

    “是谁?”

    “我的母亲。”

    邱洛洛翻了翻眼珠子,不再说话了。

    陆谦玉问:“老前辈,我信你是我爷爷的朋友,请你在跟我说说,关于我爷爷与剑魔独尊儒的事情。”

    “也好,我就告诉你吧,那天打败之后,我陪着你爷爷一起下山”和尚说了一半,突然望向门口,眼睛眯成一道,嘴角似笑似恼,陆谦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两个人影从门外闪进来。

    一人穿白衣,手拿白纸扇,英姿飒爽,隽秀朗朗,闯进来,单脚一点底,转了一圈,打开了扇子,哗啦啦扇风,正是许来风。

    一人手握单刀,神采奕奕,轻功显然不如许来风那边灵动轻快,双足在地上一度,也停下来,冲着陆谦玉笑了几声。

    “陆兄,好久不见!”说话的正是南山南。

    陆谦玉对俩人微微抱拳刚要说:“你们两个怎么跑到一起去了?”转眼之间,见这俩人,面带怒气,八成是奔着老和尚来的,顿时改口道:“二位是来制这老和尚的吗?”

    许来风将扇子往左手上一摔,说道:“不错,我们看见了信号,跑过来增援,在外面看见申屠鸿海居然被打了一个半死,原来这和尚还是一个好手。”

    南山南道:“陆兄,我们三个一起上,先捉了这个和尚,再叙旧不迟!”说罢,南

    山南,提刀而去,陆谦玉眼疾手快,伸手将他来拦下。

    南山南大感意外,说道:“陆兄,你这是何意?”

    “难不成,这和尚是你的朋友?”许来风道。

    陆谦玉笑了笑,说道:“两位,我与这和尚,还有些事情询问,他是不是魔炎教派的走狗,还没有定夺,当下应该搞清楚再打才是。”

    “他不是魔炎教派的人,那就见了鬼了。”彦成闯入进来,他已经让人抬着申屠鸿海走了。

    浪流稍后走来,看见陆谦玉拦住南山南和许来风,处于和尚前面,大感意外,但他没有多问,立即赶到陆谦玉身边,作为朋友,先不问原因,说道:“各位,既然谦玉是这个意思,那就等下再动手。”

    老和尚在人群之中扫了数眼,突然间,哈哈大笑,直不起腰来,“你们这些个小娃娃头,大和尚行走江湖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的呢,你们要干什么,找我大和尚的晦气不成,和尚不与你理论,也不想跟你们找麻烦,你们快些走吧,面的等会和尚与你们动手,打伤了你们。”

    彦成冷哼道:“和尚,量你有天大的本事的,等十二大门派的高手都到了,我看你怎么逃!”

    和尚不以为然,说道:“十二大门拍那些个小鬼头,近些年来,的确是成长了不少,但是跟老和尚比较起来,那还差的太远了,他们的功夫,与真正的高手比较起来,也不值得一看,平时日,还喜欢自以为是,难怪中原武林,一代不如一代,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一个真正意义的高手了。”

    彦成和南山南听老和尚诋毁十二大门派的掌门人,那自是将自己的师傅也给包括其中了,心中那能愿意,他们两个与许来风,还不一样,许来风当下想到,“这和尚能把申屠鸿海打成那样,说是捏死了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也不为过,为何只把他打伤了,而不是打死他?”他又看陆谦玉护着老和尚,心里更是诧异,也不着急动手,怕打错了。

    彦成怒道:“贼秃驴,你敢羞辱我师傅,我跟你拼了。”

    “彦兄,我们一起上!”

    南山南持刀,彦成用剑,俩人越过挡在老和尚跟前的陆谦玉,一左一右从两侧攻击。

    老和尚笑眯眯的, 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不躲不闪。

    陆谦玉知老和尚既然与自己的爷爷陆星河,剑魔苏尊儒结识,又是江湖上的老资格,深藏不漏,早已在心中对他有了一丝敬畏,眼看老和尚口无遮拦,一副说教的傲慢姿态,要让误会加深,他哪能不管,他一个人要想拦住南山南和彦成,绝无可能,于是看了浪流一眼,俩人相识多年,各自知道彼此的脾气,浪流往左,拦截南山南,陆谦玉往右止步彦成。

    彦成正迈大步,长剑惯出,用的乃是《东丘剑法》之中的,一笑大江,陆谦玉拔出孤寒,快若风雷,搭上彦成剑身,两剑相交,发出一声脆响,将彦成的长剑往后带来,彦成只感觉剑身被黏了,不受控制,剑招已破,大叫一声,“陆兄,你干什么?”

第二百四十五章,是与不是

    陆谦玉不敢用力,怕把彦成的长剑削断,破了剑招,立马收剑,左手探出,抓住彦成胳膊,彦成不知陆谦玉出手原因,顿时安生,心道:“陆谦玉啊,陆谦玉啊,也好,我不管你干什么,既然与我交手,我便瞧瞧你的厉害。”彦成,素知陆谦玉剑法高超,两人却一直没有比过,因此存心要趁机试试陆谦玉的剑法,且看是他陆家的《千军破》剑法超高,还是东丘派《东丘剑法》技高一筹。

    彦成甩开陆谦玉左手,叫了一声:“陆兄,看剑。”身体往左收了半步,长剑从右兜了一个圈子,扫向陆谦玉的前胸。

    陆谦玉不想与彦成交手,见得剑来,忙的闪身,长剑从他胸前半寸处掠过,彦成立即变招,长剑进势止住,往前探来,一招“问君探路”,点向陆谦玉的肩头,此招本来可攻向陆谦玉前心,彦成怕误伤了陆谦玉性命,于是改手,刺他的肩膀,陆谦玉刚站稳,再躲不能,关键时刻,指尖勾住洛英,往上一抬,落英飞出,正砸在彦成剑尖之上,洛英锋利不比孤寒,然而也锐利无比,彦成用的乃是普通长剑,洛英出手角度刁钻的不得了,锋利处正削在长剑薄薄的剑身上,听得脆响,彦成长剑剑尖登时被削断了两寸,陆谦玉借助这个机会,侧跃避开。

    “彦兄,切莫动手,《东丘剑法》高超,我那是你的对手?”陆谦玉微微一揖。

    彦成颇有大局观,见到这一招明明是陆谦玉赢了,却还给自己留了面子,顿时收了剑,说道:“陆兄剑法精绝,我早就知道,今日一见,果然精彩。”他说这话,还是惊出一后背的冷汗,外人看不出门道,只道是洛英削断了彦成的剑,彦成却清楚,若洛英不是来削他的剑尖,打向自己别处,他现在那还有命,至于刚才那招,长剑再刺终有尽时,陆谦玉若是往两侧躲闪,又怎能伤他分毫何况,陆谦玉

    还有孤寒在手。

    另外一侧,南山南出手被浪流拦下,俩人到没有打架,在原地对峙起来。

    “浪兄,你这是为何,还不让开,干嘛当着我们杀了这个恶僧?”南山南不知其解,急得不行,一边是恶僧,一边是朋友,他当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他心性又不像彦成这般汹涌斗狠,适才与浪流大吵起来。

    “谦玉说了,不能伤了这个和尚,那就不能伤了这个和尚,我心里也有疑问,打架总的有个恰当的理由,否则你们这么多人,打一个和尚,传扬出去,岂不是让江湖人笑话?”浪流说道。

    南山南急的跺脚,看和尚一脸淡定,暗暗咒骂:“臭和尚,今天你可走运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两个朋友,居然为你出头,否则否则我一剑”南山南知道和尚厉害,两个自己,恐怕也不是和尚的对手,狠话自是不能说了,他们这些大门大派的弟子,最爱的就是面子,说道,“也不是仗着人多,欺负他,只怪,魔炎教派的人作恶多端,实在是留在江湖上不得,今天若是放了他回去,他报复我们还是次要的,又有多少无辜的人,要被魔炎教派的奸诈之徒给害了性命。”

    和尚本不想与这些人,争论自己是不是魔炎教派的人,是有如何,不是又能如何,是与不是,这些人,都是瞎子,傻子,难道自己不会看吗,和尚兀自懊恼起来,说道,“魔炎教派,魔炎教派,你们说老和尚是魔炎教派的人,可给我扣了好大一顶帽子,这让和尚如何能够接受的了,魔炎教派杀人放火,那是真的,魔炎教派救死扶伤,也是真的,名门正派,又能怎了,谁给你们的勇气,让你们自诩名门,叫做正派,什么是正,什么是恶,哪能说得清楚。”

    老和尚说完,许来风,彦成,南山南等人,面面相觑,不以为信,陆谦玉抢白道:“诸位朋友,这位大

    师到底是不是魔炎教派的人,还有待商榷,不知道有什么证据没有?”陆谦玉可还想问关于孤寒与爷爷陆星河的事情,想要这场闹剧快点收场,但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东丘山上,正有数位高手,压着山路,健步如飞,直抵而来。

    “小子,你一边去吧,和尚我才懒得解释那么多,这些个小娃娃,平日里,定是他们的师傅教导不善,适才这么糊涂。”和尚说道。

    邱洛洛在屋顶上多时,之前打架,众人目标都在和尚身上,哪能管住的聊她,邱洛洛心里澄清如水,知道和尚不是魔炎教派的人,但她觉得好玩,又怎么能说出,他没在小仙登峰上坚果和尚,和尚不是魔炎教派的人,正所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眼下,南山南等门派的精英弟子,与和尚拼一个鱼死网破,刚好帮了大哥邱鼎和修罗王,邱洛洛放声大笑起来,众人的视线一下子都被吸引过去了。

    “和尚,你说你不是魔炎教派的人,还不是在给自己开脱,你若不是,这些人,又岂能抓着你不放,你若不是,围攻为何这般了得?”

    许来风这才见到了屋顶上还有一人,是个春光明媚的少女,顿时眼前一亮,因为距离太远,他看不清楚,只觉得这个女孩,丽质神泽,落落可爱,一时间,升起了爱怜之意,又怎么知道,嬉笑道:“姑娘,上面危险,你还是快点下来吧。”

    陆谦玉微微一愣,系电脑:“洛洛怎么可以这么说?”于是喊道,“洛洛,不要多话,谁是谁非,你又怎么知道,信口开河,只怕冤枉了好人。”

    邱洛洛早已猜到武林盟的人为何到此,为何找的如此准确,哼道:“陆谦玉你个大笨蛋,这个院子,早就给人盯上了,不是魔炎教派的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和尚又怒又喜,喝道:“小姑娘,你可真是聪明,是还想看大和尚,打人不成?”

第二百四十六章,围攻和尚

    邱洛洛贵为魔炎教派大小姐,邱凌云的掌上明珠,唯独这剑法武功自成一派,全从《八荒**》中来,零星内功又从修罗王与邱凌云的身上习得,轻功属于外攻,从何处都能习得,全靠天分,更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到这里,便不曾施展半点武功,老和尚又怎能天人知晓一般将她与魔炎教派联系起来。

    和尚只觉得这小丫头,古灵精怪,邪里邪气,甚是可爱,道与自己的性格在某个点上不谋而合,心里欢喜,他一生孤苦,形单影只,到了老年,一身武艺,想找个传承之人,那邱洛洛正和他意,只是不知道这小妮子心里想法,眼前这些个娃娃逼得太紧,老和尚抽不得空询问。因此,老和尚想她在那边嚼舌如簧,推波助澜,不为别的,是要看自己与这些人打架,当时心想,“这些中原武林,各门各派,越来越不值得一看,越来越也不入流了,比较前人,无论是武功,还是德行,差了大大的一截,老和尚今天就帮你们的先祖,教训教训你们吧,让你们瞧瞧,什么才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想到这里,老和尚懒得狡辩是非,扯嗓一呼,如同虎啸园林一般,声动屋瓦。

    “各门各派的徒子徒孙,尔等休要再老和尚面前呈威风,老和尚便在这里,哪个敢来?”

    余音不绝,在别院之中,来回激荡,唯独没有穿到外面去。

    众人惊愕,闻听此音,均感觉错看了老和尚,暗暗赞叹:“这和尚好强的内力,竟然控制的如此自如。”

    陆谦玉被声响波及,五脏六腑,翻腾不断,喉咙传来一阵阵的恶心,险些一口鲜血喷出,于是他马上屏住内气,调动丹田,气往上涌,暗暗抵御,等老和尚喊完了,这才说道:“前辈,你是不是魔炎教派的人,请说说一句话吧,魔炎教派,均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中原武林与之势不两立,我这些朋友,各个嫉恶如仇,但又不想搞错了,冤枉了好人,前辈那是世外高人,你若说一句话,便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陆谦玉说此话的时候,仍是不相信老和尚是魔炎教派的人,心里嘀咕,“他到底是与不是魔教的人,若是,又当如何,若不是,可千万不能与这种人交手起来。”

    别院之内,许来风,浪流,南山南,彦成,陆谦玉,另外还有几个别派的弟子在内,加起来不到十人,别院之外,还有数十人,但别院太小,人数一多,便可以拥挤不堪,无法同时迎战,再说了,这些人全都加起来,人数虽多,武功五花八门,相互不熟悉,毫无配合,定然不是老和尚的对手,老和尚若起杀心,谁能扛得住他?

    每个人均有各自的主意,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都知道,与这和尚争斗,单凭自己,远远不够,只能拖到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到达,再肃清恩怨不迟。

    许来风上前一步,白纸扇亮

    出山水一面,笑道:“前辈,这图上标注的清清楚楚,又岂能说谎骗我们了?这别院之内,藏有魔炎教派的匪类,大师若不是魔炎教派的人,又怎么偏偏出现在这里?”

    老和尚皱起眉头,知而不答,心道:“一群糊涂蛋,中原武林,放在你们的手里,早已玩完,莫不是你们搞错了,难道老和尚当真是魔炎教派的人,哼,魔炎教派,邱凌云那个老儿,他来了东丘,那是正好,我正有易思,要会他一会,他若是不来,等比武大会完了,和尚还要去小仙登峰,去寻他的晦气呢。”

    他的确不是魔炎教派的人,又是个假和尚。

    套装扮,是他从一个恶僧的手中抢夺来的,他一生扮演过无数角色,桀骜不驯,唯独没有成为过和尚,于是借助这个机会,剃了光头,披了袈裟,假扮成了一个得道高僧,对于佛法却不甚了解,行走江湖,闹出了不少笑话,口中只会说阿弥陀佛,别人都说他是个坏和尚,那又何妨?

    和尚一生形只影单,放浪形骸,行走于九州四海,大漠黄沙,泽地森林,酷爱游山玩水,几个月前听闻东丘比武,武林盟好招天下群雄,共商对抗魔炎教派的大计,千里迢迢来到东丘凑个热闹,随便关心一下,这么多年中原武林的小鬼头都成长成了什么模样,今日看来,好不失望。

    和尚沉吟道:“你们说和尚是什么,和尚便是什么,你们不来打和尚,以为和尚就不打你们了吗,还不动手,和尚等着急了,等会动手,用力可要重了一些,凭借你们几个小鬼头,可抵挡不住?”

    许来风甚是尴尬,说道:“和尚,你本事在高,可举头之上,便没有可以对付得了你得人了吗,我们几个,就算拿你不住,你也休想走掉。”

    南城南在一边盘桓了一会儿,说道:“朋友们,我们一起上,信号弹已经发了,我的师傅,马上就到。”

    在场众人,谁也不想退缩,给自己门派丢人,可要说到上,哪有自信?

    一时之间,彦成看了看陆谦玉,有看了看许来风,把心一横,说道:“臭和尚,死就死了,我们怕死不成,你一个再强,还能强过,这东丘城内所有的武林侠士?”

    和尚不辩解,便是默认了,陆谦玉有心放他一马,或找这个和尚到别处去,喝一杯水酒,俩人一醉方休,边喝边聊,咨询断剑另外一半所在地点,重铸孤寒还需要他的指点,这老和尚对陆谦玉最有用处,他又凭空感觉,这老和尚无论如何也不像是魔炎教派的人,他怎么能下手,对付他?可事到如今,还是应以大举围攻,陆谦玉怎能凭借自己的直觉,就放了和尚走,若他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陆谦玉要吃不了兜着走。

    “和尚,他们下手,那可狠呢,你是魔炎教派的人,那就更要小心了,姑娘我与你

    虽然一见如故,喜欢你的光头,到了不行的程度,可里面有我几个至交好友,我可不方便动手帮你,那就都看你啦。”邱洛洛说完,将一颗黑色葡萄扔进嘴里,原来她趁着刚才大家伙关注老和尚的时候,下了一趟,在屋子里看见了一些水果,挑了几样爱吃的东西,拿到了屋顶,等下来,她要边看边吃。

    许来风见她身边不是苹果,便是鸭梨,觉得有趣,笑道:“洛洛姑娘,好胃口,你且看好了,我会一会这老和尚。”

    邱洛洛与他在踏马山庄见了一面,俩人不熟悉,一开始想不起这人是谁,许来风也并未认出,这会儿,俩人都认出来了。

    “许大公子,这老和尚厉害得很,当心小命儿丢在这里。”邱洛洛吐出葡萄皮。

    许来风说道:“老和尚有所长,也有所短,我许来风,可也不是白给的。”说罢,白纸扇在胸前一横,左右看了一眼,哈哈大笑:“陆兄,浪兄,我先上了,你们看着办。”

    老和尚厉害,许来风心里跟明镜似的,是而不能强攻硬拼,他那是老和尚的对手,只能走阴险的招数,脚下一点,身子前奔,在与老和尚相距两掌远之后,白纸扇用了一招“孔雀开屏”,按动机关,齐刷刷,纸扇中飞出六把梭镖,他的白纸扇,在平时边是用来扇风,装儒雅的扇子,与普通扇子没有任何区别,能够起到迷惑对方的作用,而在战斗中,这白纸扇,扇骨乃是由白钢所铸,坚固异常,可抵挡很多神兵利器,扇骨之中又暗藏了十一枚梭镖,在扇把之上,设有机括。只需按动一下,扇骨之中,十一枚梭镖可以同飞出去,也可以单枚发出,非常厉害,尤其是在近距离交战之时,白纸扇先缠住敌人,再突然发镖,敌人十之**躲避不了,十一枚梭镖之中,其中有两支是有毒的,涂上了江湖上,最为厉害的几种毒药之一的,人面蜘蛛之毒,这种蜘蛛,肚皮之上,长着花纹,酷似人的眼睛、鼻子、嘴巴,因而被人称之为,人面蜘蛛,此蛛剧毒无比,无药可解,只要一滴,就能毒死数百头水牛,厉害之处可见一斑,为了防止在战斗之中放错梭镖,许来风将有毒的梭镖,安置在了两边扇骨之中,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轻易使用,此番遭遇强敌,许来风不得不用,这六枚梭镖,其中一枚,便是有毒的,可偏偏许来风又不想杀了老和尚,一来他的看法与陆谦玉想当,这老和尚若要杀人,何必嗦,刚才动手,估计这里的人,早有一半,已经成了死尸,她在心里多次想到:“难道真是地图上的标注搞错了,这和尚不是魔炎教派的人,魔炎教派最厉害的, 就属于邱凌云,这老和尚武功与丘陵相差多少,是不是不分上下,书剑山庄乃是天底下情报来源最为博大的地方,怎么他没听说。”因此,许来风在两丈之外的地方,出手投掷,老和尚如何躲避不开?

第二百四十七章,这不是千军剑

    六发梭镖悉数而至,在临夜里,镖身模糊,乃是毫无特点的攻势,没有先发后至,后发先至的变换,若是一般人所掷那还罢了,可出自许来风之手,难免太让人看轻他的实力,许来风则是满不在乎,心理希望,老和尚全都躲过去才好。

    老和尚淡淡一笑,左侧一步,躲开三枚,又有三枚打到跟前,和尚大手一扬,僧袍本就宽大,又将三枚打飞,老和尚大有试探邱洛洛功夫的意思,这三枚梭镖,经他袖风一吹,悉数朝着邱洛洛打去,陆谦玉看清了梭镖的去势,暗叫一声:“糟糕,洛洛要遇险了,好你一个歹毒的和尚,伤了洛洛,我自跟你没完没了。”陆谦玉相距太远,梭镖去势又快,他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他过于担心邱洛洛,因此将邱洛洛的本事忘到了脑袋之后,邱洛洛看见梭镖闪动,信手拿过一个苹果,向梭镖投掷而去,**两声,梭镖扎入果肉,去势消减,落到屋顶,在滑下来,另外一枚梭镖,打到邱洛洛面门,只见邱洛洛不慌不忙,右手食指一弹,将其打飞。

    “老和尚,你要害死我不成?”邱洛洛哼了一声。

    老和尚哈哈大笑,“女娃子,弹指的功夫不得了,妙极妙极,老和尚,喜欢的不得了。”

    许来风明知六镖打他不中,脚步跟上,当真是快如疾风,转眼就到,白纸扇施展剑招,扫向老和尚面门。

    老和尚拉步从容避过,笑了一声:“年轻人,好扇子。”伸手去抓许来风持扇的手腕,许来风让他来捉,白纸扇突然往左手一送,合了扇子,点向老和尚太阳穴。

    老和尚却没想到许来风有此一边,他出招又快,在想躲避,不太可能,即便躲开了太阳穴,这扇子也点到了其他地方,扇子胜剑,短小精悍,被这么一点,老和尚天大的本事,脑袋也使脆弱无比,登时毙命不可。

    许来风见老和尚躲不开了,心里狂喜,暗暗

    想道:“好你一个和尚,之前在这耀武扬威,原来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可把我许来风给骗得好苦。我这扇子,可不一般,今日,你就要死在我的手里了。”

    怎知他这扇子距离老和尚太阳穴不足半寸之时,却再难进分去,接着许来风只感觉自己胸脯好疼,哎呦叫了一声,倒飞出去,陆谦玉看的真切,那和尚兀自抬起膝盖,正中许来风胸口,也不知这一脚多重,是不是要把许来风一脚踢死,他见到彦成抢先过去接住许来风,不用自己帮忙,则抽剑而上,孤寒和洛英同时在手,若非对付高手,陆谦玉很少直接同时运用两把神兵,浪流在身后,也展开了《拂云手》,俩人一前一后,来到老和尚身边。

    老和尚不忍杀人,膝盖一顶,仅仅是正常力气,把许来风逼退就是,但胸口,是人心肺所聚之地,较为脆弱,这么一撞,许来风也受不了,见到陆谦玉双剑并发,孤寒直刺,另外一把蓝莹莹的短剑从左而来,老和尚叫道:“陆家小子,你来得正好,不知道陆星河将几成功夫传给你,今日他不在场,就让我来试探试探他这个好孙子的《千军破》”

    老和尚与陆星河相似多年,两人也曾交手,当年陆星河好斗之际,两人便是在一战之下,相识的,当时,的确是老和尚败了,他见识过陆星河施展的《千军破》当真可称之为天下第一剑法,只不过,那是全套的《千军破》共有九章,三十六式,三十六式之中,每个招式之间,又可以九变,九变之下,还拥有刺、挑、撩、扫、挥、击许多个小招数,千军破,奇就奇在了这个地方,相同的一招,可用于刺、挑、撩、扫、挥、击,因为出手不同,剑招演化也就不同,复杂程度,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登峰造极,往往一套剑法打下来,就算是过了千招万招,几乎没有相同的招数,那时候,老和尚与陆星河大战了三天三夜,打了几万招,这才输了一招,因此,对

    陆星河敬佩至极,然而,对于打败了陆星河的剑魔独尊儒,老和尚则更是五体投地,视为神人。

    陆谦玉年轻,以前不学无术,根基不牢,《千军破》传到了他这一带有残缺不堪,因此不是他不用《千军破》,是对付强者,无法使用,那就是丢人现眼,找死去了。是而,他又将《千军破》演化了,与《河山剑》,《研玉传》等等,综合为一体,在为无剑之道所用,因此施展的招数,早已不是《千军破》模样,老和尚见了,暗中奇怪。

    此时,陆谦玉右手孤寒一招刺肩“大漠孤烟”洛英一招扫肩“燕子回头”,两剑一前一后,洛英虽是后发,却先到,孤寒虽是前刺,却剑身画圈,让老和尚不知道陆谦玉要刺自己的肩膀,还是要刺自己的胸口。两剑嗡嗡发声,快成残影,同时攻向上身,老和尚唯有后退可躲,其他地方,必遭一剑不可。

    老和尚大叫了一声“好剑法。”他思量不及,本能往后去,陆谦玉洛英划空,招数一遍,变为前刺,手指一剑柄,忽的飞出,孤寒接着递到老和尚面门,老和尚大叫一声不好,他知道《千军破》在陆星河手中十分厉害,哪怕是对方是个小鬼,那也传承了《千军破》不敢轻易托大,岂料,陆谦玉施展的根本不是《千军破》。《千军破》里剑招虽妙,可有寻迹,而陆谦玉此招,变中再变,一变还变,变来变去,让人眼花缭乱,早想好的防御办法,在他一变之后,都不管用了,幸而他手段要比陆谦玉高明许多,两人相差何止倍蓰,不然,老和尚今天可要栽倒陆谦玉跟前不可。

    洛英急到老和尚咽喉,老和尚凭的两根手指,稳稳钳住,陆谦玉内气不足,导致洛英投出力气不大,空有锋利,却无法再一步,老和尚手腕一转,洛英对准了刺来的孤寒,运劲送出,比陆谦玉投掷时还快还猛,陆谦玉本就前冲,见到洛英即来,距离越缩越短,他还有反应时间?

第二百四十八章,齐斗大和尚

    邱洛洛在屋顶观战,只见陆谦玉要没于老和尚之手,大喝一声,“老和尚,你干什么,休想伤他性命!”当下,双手往青瓦上一拍,足下猛蹬,一个猎豹觅食,直奔而下,身在空中,便如白蛇,轻轻盈盈,银带飞舞,当真看得人,如痴如醉,可惜众人的目光全聚焦在陆谦玉的身上。

    陆谦玉瞧洛英反打,恍惚之间,躲无可躲,即刻便要死在自己的短剑之下,心中蓦然间闪出一个想法:“我陆谦玉,刚入江湖,大仇未报,近日就要死在这和尚的手中了不成?”随即按照身体本能,用了一招,“石板桥”脖颈后仰,腰板弯曲,洛英距离他不到咫尺之间,按理来说,此招之下,陆谦玉必死无疑,岂料,那和尚,并不想伤他性命,陆谦玉乃是陆星河的孙子,陆家的血脉之人,老和尚若杀了他,日后到了地下,可是要受陆星河询问的,只见他,左掌呼的一声派出,一道真气打过,正中陆谦玉左身,陆谦玉受力,身体稍稍一变,洛英从他的左耳畔打过,陆谦玉早已在无剑之道中,探寻到了自然的秘密,对于周围的感知,超出一般人,洛英刚刚打过,陆谦玉在空中将它拿过,换做一般人,怎能抓得住?

    老和尚出手太快,自是谁也没有看清,他手下留情,饶了陆谦玉一命,反而还以为陆谦玉身法了得,竟能在关键时刻,躲闪致命一击。

    彦成与南山南,均暗暗叫好,浪流却惊出了一身冷汗,施展《拂云手》中,“黑云压城”一招急救陆谦玉,这招掌法,讲的是四面八方打出,流浪左一掌,右一掌,上一掌,下一掌,中推双掌,出手逐步加快,渐渐地在前面展开了一道掌锋屏障,以攻为守,打了一个密不透风,迎面插入陆谦玉和老和尚中间,老和尚感到掌锋扑面而来,他年纪颇大,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很快就认出这是《拂云手》最为厉害的几招之一,大叫一声,“连《拂云手》都来了,好啊,你们这两个娃娃,可比他们强多了,老和尚就来会一会这传世的绝学。”

    彦成与南山南二人,听得他如此说,心里大气,一左一右,也加入战团。

    老和尚不管陆谦玉,不再躲避,迎着浪流而去,左手一掌拍出,他内力丰厚,这一掌,使用了七成力道,掌锋所到之处,犹如惊涛拍岸,气势滂沱。

    浪流冲到一半,手还没有挨上老和尚,便背这若有若无的掌锋所阻,脚步无法向前不说,迎面而来的一阵阵的掌锋,吹他的站立不稳,竟自倒退了一步,忙用了一招千斤坠的功夫,将双足稳稳的黏在地上,岂料老和尚右手再平推一掌,招式虽然简单,却简单又难以防御,这老和尚的武艺,已经到了巅峰,那是浪流能够抵挡得住的?

    和尚有意试探浪流,又素问天下间,剑法以《千军破》为尊,而这掌法,排名第一的自是《拂云手》了,可惜他一直遗憾,行走江湖多年,只见万家的老前

    辈对敌的时候用过,恰恰正是浪流用的这招“黑云压城”,他却没有正正与《拂云手》比试过,如今见了《拂云手》的传人,倒让他圆了自己一个梦想,一时间,兴趣大发,索性与浪流玩了起来。

    老和尚一世英名,可绝不像到死之前,在几个小辈跟前折腰,小阴沟里翻了船,连续两掌,用了生平所学,到了他这个年纪,复杂的招式,早已不太适合,还不如一招一式,平平淡淡来的威力巨大,右手一掌上运力比左掌还甚一筹,双掌齐出,内气从丹田之处,源源不断的打出,便如一块巨石,猛击浪流双手。

    浪流头发凌飞,“黑云压城”一招,排出去的招式,只感觉是打到了坚硬的物体之上,千斤坠功夫登时化解,脚下连连倒退,哇一口,喷出鲜血,老和尚大吃一惊,暗道:“糟糕了,老和尚我玩得尽兴,下手没个轻重,可千万别打死了这个万家小子。”老和尚只想,“这《拂云手》乃是十大家族,万家的不传秘籍,外人自是学不到,而此人会《拂云手》,难道不是万家的人吗。”想到这里,老和尚双眉紧蹙,面色阴沉下来,是以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如此严肃。

    浪流起初还能控制步伐,不至于摔倒,可随着他掌力消失,老和尚双掌余威不减反增,直打得他头脑昏昏,眼冒金星,胸口犹如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一路倒退,哇哇吐血,感觉自己胸膛,就要炸了。

    陆谦玉刚刚脱险,见此,心下一横,怒火中烧,抢出搭救,他不去拉住浪流,反而攻向老和尚,孤寒在前,洛英抛空,顿时隐没。

    这一招,乃是陆谦玉自创三剑的第一招,“天上人间”。

    陆谦玉自柳河山那里学了“河山剑法”中的三剑,又依照自己的理解,加以变化,这几日,有突发奇想,想到了几个好名字,正好一一对照,给了这三招,分别是第一招,“天上人间”,第二招“万里河山”,第三招“无迹江湖”。

    这时候,邱洛洛早已落下,看陆谦玉脱险后,便没有上前,此刻见浪流身受重伤,陆谦玉惊怒之下冲过去,不比上一次,于是从旁边杀到,小青峰剑仓啷一声出鞘,喝道:“老和尚,你怎能以大欺小,狠下毒手,本姑娘可看不下去啦,吃我一剑。”

    陆谦玉闻声侧脸,只见邱洛洛小脸涨得通红,犹如七月番石榴,冲她微微一笑,邱洛洛嘿嘿道:“谦玉,我来帮你,咱们两个一起对付这个和尚,不过”

    邱洛洛话未说完,只听砰地一声,接着,又是砰地一声

    砰砰砰

    门外响起了拳脚之声。

    此时此刻,陆谦玉和邱洛洛那还能管这么多,陆谦玉知邱洛洛剑法路子,与自己的无剑之道,大有相似之处,唯独就是这相似之处,才不好配合,若要以一种剑法配合另外一种剑法,只需要两人,心灵有灵犀,一个刺,一个

    扫,一个回,一个攻,那边可以了,偏偏,陆谦玉的无剑之道,与邱洛洛的《八荒**》都是孤零零的剑法,陆谦玉的剑法,想到哪里,就用哪里,与小孩子打架,临时起意并无本质区别,是在让人想不到,这一招之后,要接什么招数,配合那人,自然无从相合,邱洛洛《八荒**》剑招怪异,陆谦玉也自然想不到,俩人剑法,最大的威力,便是单打独斗,配合起来,反而百害无一利。

    两人却不明白此中之道。

    陆谦玉一招“天上人间”孤寒忽的猛攻老和尚面门,老和尚双目呆滞,似乎在思考事情,注意力并不集中,见到剑来,直往后面拉一步,向左跃开,陆谦玉挥剑跟上,剑点老和尚肩头,同时余光查看洛英,老和尚武功精湛,当真是陆谦玉生平所遇到的第一人,比叫修罗王,只强不弱,只见老和尚,自然自语,冷哼一声:“是了,是了,就是这样。”大手一拂,手指打响孤寒的剑身,砰地一声,陆谦玉胳膊猛颤,孤寒竟差点拿捏不住,正在此时,那洛英已经落在老和尚头顶,马上就要刺入他的天灵盖,那洛英是何等之物,别说是人的天灵盖,就是钢铁也能斩断,陆谦玉不欲杀他,还有很多事情要问,忙的呼唤:“和尚,小心头上,要了你命!”只盼和尚可以躲避。

    岂料,话刚到嘴边,邱洛洛一剑刺去,老和尚小跳一步,躲开此招,邱洛洛挽个剑花,将剑拉平,横下里一扫,老和尚甩出僧袍袖子,当即卷住小青峰剑,滋啦一声,袖子被小青峰割破,邱洛洛左掌拍出,小青峰先上快挑,两人交手,只在眨眼之间,老和尚腾挪了几下,早已不在洛英之下,反而是邱洛洛,攻到了洛英下坠之势的中心点,等她等到剑尖下坠破风的声响,抬头一看,大叫一声,啊。

    早已无法躲避。

    陆谦玉飞身扑救,哪还管老和尚,情况紧急,忘了可用孤寒挡开,他与邱洛洛相距甚远,眼看着她就要命丧洛英之下,只得咬住牙,心道:“不能死,你不能死。”这时候,陆谦玉潜能爆发,身体在半空中死死的绷直了,直往邱洛洛腰间撞去,用脑袋将她推开,而陆谦玉此刻却不能变换,在洛英之下了。

    邱洛洛哎呦一声,大叫:“谦玉!”忽然间,他只间陆谦玉面前站着一人,手中握着下落的洛英,剑刃割开了他的皮肉,血一滴滴的流到陆谦玉脸上。

    陆谦玉已是闭着眼睛等着的局面了,心里有失望,有喜悦,有不甘,喜悦的时,邱洛洛得救了,她不用死了,失望的是,他自己却要死了,这一生,无数抱负,朋友亲人,一切的一切都要烟消云散了,不甘的是,他陆家的血海深仇,还没有得报。可他突然间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自己的眼角,还以为是下雨了,心道:“难道老天在死的时候,也要哭泣吗?”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洛英悬于自己头顶不足半寸,被一只血手握住。

第二百四十九章,玉狼传说

    陆谦玉冲着此人,连连说道:“你你为什么。”

    这人板着脸,咧嘴骂:“他奶奶的,陆星河这个混蛋,教育出了什么儿子,他儿子有教训出了什么儿子,陆星河这孙子,当真是个祸害。”说话的自是老和尚了,他身法之快,判若神仙,众人都未想到他竟能在电光火石之间,抓住洛英,而且还徒手抓住了。

    陆谦玉万没想到,老和尚竟会搭救自己,当下里,心中感慨万千,顿时想明白了,这老和尚,从始至终都不是敌人,偏偏是旁人,把它当成了敌人,大家伙打了一个热闹,他谢字,刚要脱口而出,只见老和尚面色大变,惊讶道:“臭小子,小混蛋,你哪里来的玉狼剑,这铁玉之剑,不是那玉面狼君所有吗?难怪能够割破了我老和尚手指,我还倒是什么兵器,原来是它。”

    陆谦玉翻身站起,问道:“老哦,前辈,你怎么的,认识玉面狼君。”

    老和尚握住剑柄,自然观摩,手上流血,不管不顾,说道:“老和尚只活了九十岁,哪能见到他老人家的真容,只不过我见这剑,一身碧蓝,蓝中带绿,剑身奇寒,锋利无比,不是当年,玉面狼君的玉狼剑,还能是什么?”

    陆谦玉道,“老前辈,果然是世外高人,此剑”陆谦玉便把那日,如何闯入洞窟,见到玉面狼君的尸体,得到此剑与一部《研玉传》的事情,尽数说给老和尚听了,众人皆在一边听着这段奇缘,一时间,别院之中,竟然鸦雀无声,谁能想到,之前众人还与这个老和尚,斗了个你死我活,或者可以说,去找老和尚的麻烦。

    老和尚听后,哈哈大笑:“你把玉狼剑改了名字,叫做洛英了吗,名字是很不错,但若是被玉面狼君的小徒弟知道了,你可要倒大霉了,人家好端端一个霸气的名字,被你们改的文绉绉的,不过,既然你有此机缘,能够找到玉面狼君的死

    去的埋骨之地,并且的得到玉狼剑和《研玉传》,当真是造化不浅,好吧,好吧,随便你们吧,这些东西,可算是玉面狼君,赠送给你们的,那就是你们的东西,旁人只有眼羡的份,谁能指指点点。陆家小子,那《研玉传》可是了不得的东西,当年,玉面狼君,以一人之力,搅翻天下武林,那不见他,不心惊肉跳。”

    邱洛洛抢白道:“老和尚,这玉面狼君,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小徒弟,又是谁,你快给我们说说?”

    此间,许来风已经转醒,受伤并不重,浪流虽然受了一点内伤,吐了几口鲜血,但那一招“黑云压城”乃是厉害招数,施展起来,竟然把老和尚的掌力,削减的七七八八了,打到他身上的不多,加之老和尚,只用掌力,并未真的打到他的身上,浪流吐了几口血,反而感觉舒服了,胸口转为平静。

    彦成与南山南,对江湖历史,大感兴趣,刚才又见老和尚救了陆谦玉,知道他不是坏人,此刻放下心中罅隙,往前凑了几步,张耳倾听。

    老和尚咳嗽一声,转身做到石凳上,对众人笑道:“你们这些个小娃娃,难怪心里浮躁,那是因为,没有经历过那段困苦的岁月,你们缺乏历练,正所谓乱世出英雄啊”

    老和尚滔滔不绝的讲起来,众人无不放下手中兵器,屏息聆听。

    只说,当年,中原武林,出现了一位剑客,此人嫉恶如仇,除暴安良,靠着一柄短剑,行走天下,乃是坏人最大的克星,无论是名门正派,还是官家大贵,只要犯下恶事,那都逃不了他的眼睛,轻则断手断足,重则一剑毙命。这人行动之时,带着白色的面具,杀人之后,都会在事发地点画上一颗狼头,所以人送外号,玉面狼君。

    此人门下有八个弟子,其中最小的弟子,名叫独尊儒,便是昔日里,大名鼎鼎,打败了陆星河的剑魔。

    听到

    这里,陆谦玉心驰神往,他得到《研玉传》之后,翻看几页,发觉里面是一部内功心法,照着修炼了几招,发觉作用不是很大,甚至不如陆家本家的心法,于是便搁置了,现在想来,这玉面狼君的徒弟能够将陆家第一人,陆星河打败,那他作为师傅的,还能差到哪去,当然,也有可能是剑魔独尊儒后天炼成的绝技,因而打败了陆星河也说不定,陆谦玉心中暗暗敬佩这位给自己带来帮助的已故英雄,并不言语,继续听着老和尚说话。

    老和尚这会儿,则将到,玉面狼君门下,八个弟子各有绝学,然而有一天,不知是何原因,这位剑客突然失踪,八个徒弟也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当时,不少武林人士都遭到了玉面狼君的清算,对他怀恨在心,当儿子的要为父亲报仇,当父亲要为儿子报仇,当兄弟的要为兄弟报仇,当妻子的要为郎君报仇,一时间,都在找寻玉面狼君的下落,一连过去了许多年,谁也没有找到玉面狼君的下落,因而过去了几十年,一百年,世人逐步淡忘了有这样一个存在,要不是老和尚今日见到了陆谦玉手里拿着的玉狼剑,也绝对想不到,玉面狼君居然死的那般凄惨。

    作为一个当代的大侠客,玉面狼君,惩恶扬善,保护弱小,光靠杀戮解决问题,引来无数纷争,做法的确是有待商榷,可当时,据说江湖上迎来了绝无仅有的十几年的和平安定,各门各派,客气来往,江湖大盗,隐遁市井。

    那些年中,作恶的人,不作恶的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个神明一样的人存在,只要做了恶事,那便由他来审判,那些被欺负的弱小者,更是大呼,玉面狼君就是神仙。江湖上凶神恶煞的人被杀了一大半,剩下的人,碍于玉面狼君的名字,谁还敢动一下?就这样,直至他消失了许久之后,江湖还保持和平了几年。

    无论如何,此人在江湖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第二百五十章,一线仙之毒

    陆谦玉初识玉面狼君便觉得此人定非凡人,江湖叱咤,今天听得老和尚一席话,知他当初以一人之力,搅得江湖风起云涌,百年留名,顿时手握‘洛英’,暗暗敬佩这位前辈高手,着实了得,心想:“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我陆谦玉算不得大英大豪,初出茅庐一小鬼,心无二两点墨,手无骇俗武功,但我身为陆家子嗣,应当以此人为榜样,活出个模样来,不求百年之后,人人对我歌功颂德,赞我大侠大圣,但求我这一生,能够正直勇敢,杀尽天下恶徒,还人世间那些个受苦受难的黎明百姓一个清白世道。”

    老和尚徐徐说完,饮茶漱口,见四下无声,人人均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当下里笑了笑,暗暗说道:“常言道,英雄出少年,老人不说道,我看你们这些个娃娃,还有得救,未来不知道,能有几人能够成材,便像玉面狼君那般除暴安良?”

    此时此刻,众人皆知这老和尚不是坏人,许来风缓过神来,大叫一声,“坏了。”

    邱洛洛问道:“什么坏了,什么物件儿?”

    许来风皱眉道:“那是什么物件!这图上说的有错,这哪里是魔炎教派的巢穴,我们差点误伤了前辈,他怎会是魔教中人,若给如此,我们哪还有命?”

    许来风一言既出,余下无不惊骇,彦成咒骂道:“魔炎教派那群小厮不在这里,又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南山南轻叹道:“别急,别急,这图乃是人为绘制,我们一路找来,都有可能出错,但若是说,因此误伤了好人,那可糟了,不妨暂时停止行动,将此事告知上面,谨慎处理。”

    “是了,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彦成心想,“这图上有错,余下的人,可千万别一错再错,犯下什么大错,惹上不该招惹的人,东丘城内,现在龙蛇混杂,小门小派中,自由不少高手,别院客栈之中,想必也藏了不少,隐士名家,若是误打误撞,与他们交手,那不是给东丘派自找麻烦吗?”

    浪流走到彦成面前,伸手道:“图,什么图,图借我看看!”

    彦成把图交了。

    浪流看了几眼,他不了解东丘城,自然是看不懂的,于是拿给陆谦玉,陆谦玉又岂能看懂,浪流当真是抬举他了。

    “大家伙,现在我们解开了误会,不过以我所见,你们却是大大的不该。”浪流双手背着,沉吟说道。

    南山南问:“浪兄,你什么意思,话说明白吧,我们怎么不该?”

    “你们按照一张图,就大动干戈,若是谁在地图上动了手脚,指鹿为马,颠三倒四,那你们岂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吗,怕是魔炎教派的人没有杀几个,死的都是江湖侠客,到时候”浪流想说,到时候被害的人,找你们武林盟报复,东丘城中一片混乱,岂不是正好中了魔炎教派的道儿了?

    彦成绝不是个傻子,他能够得到东丘派掌门人徐久合的器重,定然有过人之处,浪流能够想到的,他如何会想不到,当下里,面带愁容,转而又青紫阴沉,怒道:“他妈的,若是魔炎教派的人在图上动了手脚,那可糟糕了,来人,快点回去,告知掌门人,情况生变,生了大变,所有人即刻终止行动。”他一连喊了几声,不见门外有人回应,于是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喊,“人呢,都去哪了。”

    适才门外站着十多个弟子,这会儿悄无声息,好像无人一般,众人刚才都在聚精会神的对付老和尚,谁去关注门外的事,这时候,众人不约而同的想到,陆谦玉与邱洛洛联手进攻老和尚的时候,门外似乎响起了一阵兵兵乓乓的声音,接着老和尚又去说玉面狼君的故事,当真是说的吐沫星子飞溅,口干舌燥,滔滔不绝,众人听到认真,更是无暇关注门外的动静了,此刻想来,那兵乓之声,来之怪异,此刻,叫人人不应,无声声更厉,让人忍不住后背发寒,若非出现意外,怎的门外十多个人,都成了聋子,哑巴?

    门扉半掩,彦成几个箭步跃到门口,本欲将门推开,突然间脚步放慢,矮了身子,脚下边的无声无息,长剑抄过,横在胸前,右手将剑拔出一寸,做出一副提防姿态,轻轻推开半扇门,众人见他这副摸样,心里跟着一跳一跳的。

    陆谦玉给了浪流一个眼色,两人齐齐行动,展开轻功,往高墙上翻,别院众人,无不凝视门口,正在这时,只听彦成大叫一声。

    那墙头不高,陆谦玉足下一点,便已飞过,身在半空中,听得彦成叫喊:“怎么会这样?”低头往下一看,残月映照,门口七七八八,或直或卧,或仰或背,倒着几个人,他翻看左首边一人,只见他,嘴唇发紫,脸色如墨,双眼圆瞪,几乎要突出来,表情可怖,在寒寒月光下,当真吓人一跳,陆谦玉想,此人正是中毒了,下意识伸手去探鼻息,发觉

    这人,早就死了,其后,又去翻看另外一人,那人身体转凉,也死了。

    彦成与浪流两人,挨个查看,一共十三个人,竟无一幸免。

    “是谁下的毒手?”彦成左右一看,巷子静如荒野,哪有人影?想要发足去追,又去那个方向?

    浪流手脚并用,攀上一所屋檐,站在高处,目之所及,除了这条巷子之外,临近街道,皆是一片热闹,双方,宛如两个世界,一面是令人压抑的死寂,一面是非凡的宣泄。

    东丘城中,如今来了数万江湖侠客,他们晚上无聊,兀自在街道上闲逛,酒馆里小酌,青楼中找乐,可谓是,人山人海。

    东丘城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小贩沿街摆摊,贩卖一些珠宝首饰,胭脂水粉,糖人混沌,馒头包子,大碗凉茶,敌人若是逃遁到街上,自是泥牛入海,找不到了。

    许来风、邱洛洛等人闻声相继冲出,但见眼前惨景,无不骇然。

    许来风面露悲态,蹲下去,查看脚下穿青衣服的男人,说道:“宁福,你怎么样?”

    死者之中,有东丘派、南坪派、书剑山庄的弟子,许来风叫喊的真是他从书剑山庄带出来的小师弟,宁福,这个人,跟了许来风多年,功夫一半都是许来风手把手教的,许来风出门,也必定带着他,两人虽是师兄弟的关系,何尝不是交心朋友,发小兄弟,只不过陆谦玉不经常见到这个人,对他不太熟悉,印象不深刻罢了。

    “人都死了!”彦成说道。

    死者与陆谦玉皆无关系,他心中悲愤,也带着几分诧异,心道:“这人胆子不小,竟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动手,他又是如何杀人的,这毒?”想到这毒,陆谦玉双眼雪亮,说道:“大家别碰,这尸体上有毒。”话说出口,陡然感觉自己手指微微发麻,自是刚才试探死者鼻息的时候,碰到了皮肤,已经中毒了,他立即点着右手的穴道,接着又在胳膊上点了三处,防着毒气上窜,尽数将他压制在手部。

    许来风大叫一声:“好恶毒的人。”与陆谦玉一样,自己点自己的穴道,可见也是中毒了。

    那边,彦成,浪流,两个未能幸免,凡是触碰到尸体的人,无不中毒。

    邱洛洛刚俯身下去要查看尸体的伤口所在,见众人中毒,忙的收回右手,拍胸暗道:“幸好,幸好,差点中了招子。”她先不去关心陆谦玉等人,仔细观察死者的中毒症状,只见尸体浑身发黑,双目突出,的确是中毒症状,而且还是一种十分厉害的毒药,正在这时,他见尸体喉咙有些微肿,觉得奇怪,拿出手帕,在手上缠了一圈,放在尸喉咙处,按了按,那地方如同软泥,按下之后,竟不反弹,按理来说,才死去的人,皮肤上有弹性,怎会如此毫无生机,突然间,她脑中一闪,去看旁边趴着死去的死者后颈,这一看,可不得了,正中她所想,只见这个死者脑后颈部,有一条黑线,自脑袋沿着脊椎轴线一直往下,越过脖子,如果她猜得不错,这黑线将要一直延伸到尾椎不可,只是这人穿着衣服,邱洛洛又是女孩,不能脱了死人衣服一探究竟,这么做,也太不道义,毕竟死者为大,传言说,在任刚死去不久,尚有魂魄,人若是这个时候,让他不舒舒服服的离开,去搬动他的身子,那死人,多半会不高兴,在晚上找上对他非礼的人,让他持续间,好几个晚上的噩梦,邱洛洛本来不想鬼神,但当真是忌惮。

    邱洛洛这一探,脸上不能平静,陆谦玉手指越来越麻,并在可见的程度下慢慢变黑,转眼之后,毒素突破了他点的阳池穴,缓慢上向移动,所到之处,无不渐渐失去知觉,此时此刻,陆谦玉调动内力,层层叠叠堆向手指,要将其逼出突外,这毒可比陆谦玉想的还要厉害,又过了一瞬,毒素从血管壁,悄然游走,冲破陆谦玉内力封锁,逼近了四渎穴,陆谦玉半个手臂,已经感知不到了。

    陆谦玉大叫不好,心道:“按照这个速度,不到半刻钟,这毒就要上了我的肩膀秉风穴不可,不到一个时辰,就得进入我心肺,到那个时候,必死无疑,我要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里,彦成,浪流两人也是脸上颗颗豆大的汗珠流下来,浪流破口大骂:“他奶奶的,这毒真是了得,去势太快,连冲我几个穴道,封穴根本不管事啊,这幸亏是手上中毒,若被什么细针,扎到了上半身,哪还有命?”

    陆谦玉被浪流提醒,忙道:“浪流,你先别骂,事到如今,我们先行自保,你调动所有内力,去抵住毒素,抵挡一时,便是一时,南兄,你快去客栈,找我朋友林杏,他是神医,来到之后,多半会有解毒之法。”

    南山南听了,点头道:“我去去就来,此地不宜久留,敌人不知会不会回来,你们还是先去别院吧。”

    浪流见这毒太厉害

    ,心里惊慌,唤道:“南兄,老子这条命,可就在你手上了,你快点找到林杏,我们三个,就能快点解毒,你慢一点,就直接带着棺材回来吧,林杏那家伙,指定有法子。”

    南山南感觉压力好大,道了一声好,窜身跃上屋顶,远远遁去。

    “你们也去。”许来风道,只见他,右手中毒,左手拿白纸扇,纸扇合上,成了一支判官笔的模样,正自轻轻击打自己的手臂。

    一时间,除了邱洛洛之外,其余的人全都走了。

    陆谦玉搀扶着浪流,许来风与彦成相互扶持着,五个人一起走入别院。

    邱洛洛似有心事,走在前面,一直不说话。

    陆谦玉关了院门,转身之时,一时间,整个手臂全都麻痹了,刚才他刚刚放松一点,那毒便攻上了他的秉风穴,而毒,往往都是往上走的,沿着血脉前行,最终目标,便是心脏,毒素一旦入心,就是大罗神仙,也活转不得了,陆谦玉再也不敢放松,直接原地坐下,凝练内气,压住毒素上行,一时间,内气从丹田发出,在肩胛之处,堵住了毒素,但那毒素如同平川之上,草地之间,脱缰飞奔的疯马,不是一匹,而是一群,又哪里抵挡住的,能够坚持多久,陆谦玉心里不知数。

    许来风三人,见陆谦玉直接坐下,也不往屋子里去了,径直往原地一坐,卷起双膝,一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暗暗运气补救。

    “你们谁能告诉老子,这到底是什么毒,折磨的老子好像厉害,我浪流堂堂男子汉,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吗?”浪流仰天长叹,硕大:“我想过无数死法,被人乱刀砍杀,掉进江里淹死,被高手一掌拍死,可唯独就没想到,会死在死人的手中,哈哈哈。”

    陆谦玉此刻已经微闭双目,调气抗争,听到浪流吼叫,于是,睁开了,斜睨了他一眼,叱喝道:“酒鬼,闭上你的嘴,又何止你一个人中毒,现在彦兄,许兄,都在竭力压制毒素,你在这里大呼小叫,又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岂不是让他们分神,要害死了大家吗?还不气沉丹田,调气下行,内息外冲,压住毒气,清肝去火,难道你想死在这里不成?”

    浪流平时谁话也不听,唯独陆谦玉说的话,那还能听一些,他感觉冤枉,哼道:“我哪有半点要害大家的意思,你不让我说话,我不说就是。”接着,他向邱洛洛看了一眼,想让邱洛洛给他弄一些酒喝,他这人练功凝气,必要喝酒,此刻中毒,心想,若是林杏来得晚了,我小命休已,陆谦玉、彦成、许来风,都将一世英名,死在这里,黄泉路上,有他们陪着,到不是很寂寞,可我真死了,还没酒喝,岂不糟糕?

    邱洛洛正拎着小青峰剑,走上小屋的台阶。

    几人进门之后,邱洛洛便去找老和尚想想办法解毒,她知道老和尚深藏不露,乃是在世的高人,将解毒希望系于老和尚身上。

    此毒甚是难解,邱洛洛已有盘算,见到死者的状态时,便料定,这毒不出意外,乃是北荒的奇毒,名叫一线仙。

    北荒之人,将人死称之为成仙,不像是中原人,说人死后,要去地下,北荒人则认为人死后,会登天界之门,这一线仙便是说,中毒之后,在人身上会出现一条黑线,从上至下,一旦连接到尾椎骨与头颈,那便神仙难救。北荒之人,曾拿这毒涂抹在肉食之上,捕捉莫慌中的野兽,而后被小仙登峰广泛使用,若在小仙登峰上,找解药不难,随便任何一个舵主,堂主身上,必然藏着毒药和解药,但这时,去哪找魔炎教派的人,邱洛洛伸手去要,岂不暴露?

    “和尚去了哪里?”邱洛洛暗暗揣度,深感奇怪,在他的门外发生了大事,他不看也就罢了,几人中毒,他也不愿意打理,也在情理之中,可这会儿,他连人带影子,不知何去,别院甚小,一眼便能看个全面,除去犄角旮旯,老和尚还能藏到地缝中去不成?

    邱洛洛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只听浪流说道:“洛洛姑娘,正好正好,你去哪屋子里,给我拿一些酒,等我喝下了,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邱洛洛点点头,进了屋,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原来屋中上方,兀自萦绕着一层白雾。邱洛洛之前,下来拿过水果,只是匆忙在桌子上端了果盘出去,未曾仔细打量小屋。

    屋子有两室,外屋一个小厅,有一红色小门,直通便是卧室,小屋打造普通,家具均是旧物,但干净整洁,井井有条。

    小厅偏左,有一炉火,烧得正旺,火星噼里啪啦的,炉火上,坐着一紫色砂壶,咕嘟咕嘟,沸水洋洋,雾气腾腾,屋中的白雾正是来自这里了,邱洛洛寻着清淡之气,便觉得熟悉,正是天幕茶的气味了。炉火边上,一人拿着一把扇子,右肩半倚墙壁,扭过头去,看不清样子,像是正在扇风煮茶。

第二百五十一章,看呆了

    邱洛洛只道煮茶的男子是老和尚的什么仆人或者是弟子,煮茶的时候睡觉了,故意提高了嗓门,咳嗽了一声,问道:“小师傅,大和尚在什么地方?”

    那人依旧侧脸,不闻不问,并不搭话,邱洛洛心道:“外面打得火热,你却在这里煮茶,我问你话也不回答,当真是好生无礼。”于是心里暗暗发怒,走上前去,在他肩上轻轻一拍,岂料这人,身体一晃,借力往煮沸的砂壶倒去,整个脑袋差点撞破砂壶,栽进炉火之中,邱洛洛大叫不好,立即抓住他的后衣领,才止了他的倾势,扳过这人脑袋,只见是一约三十左右岁的宽脸男子,面色苍白,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依然死了,邱洛洛顿了一顿,幸而死人见过不少,不至于受到惊吓,可仍然心里老大不舒服,她不明死因,立即想到陆谦玉等人中毒之事,兀自撒手往后一带,那人躺了下去,身体尚有余温,显然是死去不久。

    邱洛洛心道:“这人死了,大和尚,是谁下的毒手?”随即担心起大和尚的性命来,内屋外屋,找了一个遍,床底下亦没放过,只见左边墙体,一侧窗户向外开着,不见老和尚身影,邱洛洛来到窗前,只见木框上留下一只脚印,俯身外探,外面正是一条巷子,时下心道:“是了,大和尚从这里走了,可他干什么去了,莫非这人是被大和尚所杀?”

    邱洛洛内心之中,一时间涌上了很多想法,大和尚行事怪诞,而且神出鬼没,藏而不漏,两人相处许久,却仍不知道名字,邱洛洛,揣摩了半刻,理不清头绪,这才出来,刚走到门口,只听门外齐刷刷响起了脚步声,同时屋顶上,瓦片咔咔作响,显然是有人到了,邱洛洛不知对方是敌是友,陆谦玉等人中毒太深,在运功疗伤,遭遇强敌,犹如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不可,其他人她倒管不了死活,可陆谦玉也在其中,邱洛洛如何置之不理?

    当下里,横过小青峰,一个箭步冲出门外,又是呼呼两声风起风落,两个人从屋顶而落,正在邱洛洛身后,邱洛洛料定下毒之人非魔炎教派的人不可,回首就是一剑刺去,一刺变为两分,倒要看看,这俩人是谁。

    这剑去的极快,那俩人,一个穿青衫,一个穿黄衫,俩人均未想到屋内有人,在房顶上行动,先看见了天井中四人,于是跳下来,正巧邱洛洛才出门,于是落到了她的身后,若是再巧一点,定要落到邱洛洛的头顶不可,那俩人吓了一跳,还未等心态平静,邱洛洛唰唰两剑刺来,他们左右一躲,齐齐拔出长剑,护住中门,等待问清对方来历,便要动手。

    邱洛洛见俩人甚至年轻,左边穿青衫,拿长剑,右边穿黄衫,拿宽剑,俩人脚下敏捷,手上功夫也是不赖,并非魔炎教派的装扮,那便是中原武林人士了。

    正在邱洛洛大量之际,黄衫男子,往前提了一步,叱问:“姑娘,你是何人,为何偷袭我们?”

    青衫男子迎合,说道:

    “是敌是友,请姑娘说个明白?”

    邱洛洛冷冷一笑:“你们又是何人,胆敢闯入小院,难道不知道,先入为主的道理,该问话的好像是我,而不是你们吧?”

    黄衫男人,顿时觉得理亏,收了剑,笑道:“姑娘,我乃是东丘派大弟子,崔大运。”

    邱洛洛点点头,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东丘派的人。”回头一看正席地而坐,吞吐纳息的彦成,说道:“那便是你的师弟吧?”

    崔大云早见彦成,但彦成,坐在天井之中,似乎是在练功,心道,“这个节骨眼上,师弟练什么功啊,他发了信号弹来,师傅让我们带着人增援过来,敌人呢,敌人哪去了,莫非让师弟给捉拿了?”他转头一想,邱洛洛与自己师弟在一起,自然不是坏人,便客气了起来,说道:“姑娘,原来是一场误会,不知道,我师弟他们在干什么?”

    青衫男,向人群中,许来风看了一眼,遥遥相问:“许公子,你好个雅兴啊,居然在这里练起武功来了。”

    许来风中毒不深,身上毒气游走甚慢,而书剑山庄的心法,似乎对压制这种毒素有更好的效果,所以他是四个人中最为轻松的,他向青衫男挥挥手,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天门上的张天放师兄到了,你们可来的不巧啊,这里只剩下我们几个,其他人都跑了。”

    陆谦玉知道来人,却不能搭话,此家正有一股毒素,猛攻他的穴道,过了这关,便要进入胸脯,那里穴道众多,管壁交错,一旦毒素流入,后果不堪设想。

    只听张天放说道:“你们这是什么了?”

    许来风恼他没眼力见,心想:“你自己到底长没长眼睛,怎的看不见门外我书剑山庄,东丘派,南坪派等弟子的尸首吗?”说道:“张兄,一看门外便知。”

    话音刚落,从门口走进一个人,见到此景,大喝道:“连毙我武林盟,十三位弟子好手,是谁的杰作,谁能回答我?”

    众人寻声看去,之间是个个头低矮的老乞,穿着破烂衣服,手拿一截竹竿,蓬头垢面,一时难辨到底是谁,该是百结帮的乞丐,但听他嗓音,内力浑厚,中虚充盈,定不是一般乞丐,或是百结帮中的高手。

    崔大云上前行礼,问道:“百结帮前辈,东丘派崔大云拜会。”

    老乞不理,继续问道:“谁发的信号弹,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遇到了魔教的高手么?”

    彦成一口气吐纳不匀,猛的睁开眼睛,猛咳一声,说道:“前辈,是我放的信号弹,我师父他来人家也来了。”随即转向崔大云问道:“师哥,师傅在哪?”

    崔大云道:“彦师弟,你这是什么了?”但见彦成面容发黑,身体发虚,似伤的不轻,看势不妙,倏的紧张起来,往彦成身边来,手臂将往彦成肩头搭到。

    “师哥莫动,我身上有毒。”彦成大叫

    崔大云脚下扎住,立即缩手,骂道:“是哪个混蛋,下的毒?”

    彦成便把自己如何中毒,门外那些人怎么死的一一都说了,因为时间有限,便直接略过了那个老和尚。

    老乞听后,面如火烧,怒不可支,叱喝道:“岂有此理,魔教之人,杀我弟子,还能让他跑了,各位小辈,你们中了什么毒,是否得到了解药?”

    彦成摇头,回答道:“前辈,这毒厉害的紧,暂时未寻到解药,正等着陆兄的朋友到来。”

    “那就用内功逼出去,我看你们中毒都不在要害,难道不容易?”老乞道。

    许来风认得此人,便是百结帮三位长老之一的程柏浩前辈,耍了一手刚猛的“十八醉罗汉拳”武功了得,内力强劲,心想:“凭你的内力,自然不怕这毒,可我们哪有你的修为,你说的不是废话吗?”许来风说道:“程老前辈,这毒中在我们身上,情况最是清楚不过,这毒可不是中原常见的毒药,光靠内力,是在对付,老前辈若是早到一刻,说不定我们也不用受这个罪了。”

    程柏浩绝非是欺世盗名的江湖老资格,他说话直来直去,却不知道,让小辈心里不高兴了,那有什么幸灾乐祸之想,他在原地踱步,走来走去,说道:“能有此手法的,定然是魔教的高手,这当真是我们不对了,我们早就该想到,光靠你们这些小辈,肯定要吃大亏,许家小子,你别着急,你叔叔,与会嵇派的郭掌门,金乌谷的上官姐妹,天门山的吕威掌门,正在来的路上,天下奇毒,大同小异,而云顶三十六洞的人,祖祖辈辈都会解毒,他们定会有办法,我这就派人去找他们来,但你们可知,那魔教的高手,逃到了什么地方去。”

    许来风摇头,“这里原本有个和尚,你们到可以去问问他。”

    邱洛洛一听武林盟的高手,一会儿便要到达,其中不乏有顶级强者,自己是魔炎教派的人,只怕待在这里危险,但陆谦玉尚未脱险,她总不能坐视不管,心里一横说道:“我尽量不去表现,他们又在哪里见过我了,只要我不说,他们谁知道,我的名自邱洛洛是魔炎教派教主邱凌云起的?”

    “和尚,和尚在哪?”程柏浩大叫起来。作为百结帮的长老,武林盟的老手,本不该如此浮躁,当以稳重才是,但程柏浩一向如此,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从不看别人脸色,更不顾忌别人感受,不走世俗之道,一生所作,光明磊落,反而是真性情的表现。

    “他走了,前辈。”邱洛洛道。

    “和尚走了,为什么走了,你是谁?”程柏浩上上下下打量邱洛洛,心下一动一颤,只见面前女子,粗看还好,只觉标致,但若是仔细一看,立即深陷无法自拔,只见她白衣飘飘然好似银河,玉立婷婷比若嫦娥,双颊傍晚,红霞齐飞,烟眉如柳,朱唇一点,皓齿如珍,肌肤胜雪,一时间,竟然兀自看呆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高兴一场

    程柏浩,年近五十,肮脏装束,浑身臭气熏天,看上去像六十多。

    百结帮的乞丐各个如此,他们粗茶淡饭,穿衣破烂,天地为榻,饱经沧桑,看上去的年纪都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二十多岁的小伙,像三十多岁的精壮男子,三十多岁的精壮男子,像四十多岁的中年,程柏浩自然就像是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子,邱洛洛给他这么一瞧,在场的人都看见了。

    尤其是许来风,彦成等人,忍不住要笑,心道:“邱洛洛之容颜,当真是天资娇娇,不可方物啊!”

    邱洛洛大感受辱,换做平时,早已发作,不一剑刺过去,便也得对糟老头子一通臭骂,管他什么百结帮的帮主,还是长老。

    然而此刻,她对自己的身份大是注意,生怕露出马脚,让人发现了她是魔炎教派的大小姐,一来她处境堪忧,性命有虞,二来,自己若被生擒,这些武林中的杂毛,定然要在自己身上下足了文章,去逼迫父亲就范,那对小仙登峰是大大的不利。

    “我不知道怎么了。”邱洛洛心平气和的道。

    程柏浩眉头一皱,说了一声,走了,嗯走了,问道:“那你是谁?”

    邱洛洛看了陆谦玉一眼,安心道:“我是”

    “他是我的朋友,好朋友。”邱洛洛话未说完,只见一个人从门口飞进,那人高高瘦瘦,一身长衣,怀中抱了一个药匣子,满头大汗,不是林杏又是谁?

    浪流听见林杏说话,猛的睁开眼睛,大声笑道:“林兄来了,快快给我们解毒。”

    林杏接到南山南的消息,待他说完陆谦玉等人中毒情况,便意识到问题严重,此毒甚是厉害,于是展开了轻功,从城北直奔而回,只怕赶不上救援几人。

    南山南的轻功不及林杏,被落在了后面,发足追赶,仍是相距甚远,他怎能明白,陆谦玉等人与林杏的关系,绝非朋友那么简单?

    三百年十大家族,这场羁绊,堪比血脉,只浓不浅。

    林杏从怀中拿出一个黄金小瓶,从中取药,共有四

    粒,金黄色的药丸,先后给四人服下,顺序是自陆谦玉、浪流、许来风、最后才到彦成,众人有些知道林杏的手段,期待林杏能让奇迹再生,谁又能去揣度他的心思?

    陆谦玉拿了药,想也不想,一口吞下,连药是什么味道,竟未发觉。

    浪流吃了,去满心欢喜,说道:“这药怎么如此好吃,好像是酱牛肉的味道,好吃,好吃的紧啊,再给我来上一颗,老子我中毒太深,怕是一颗难以治愈。”

    许来风与彦成,相继把药服了,均想:“林杏外号小神医,他的爷爷乃是举世闻名了几十年的林玉春,是个老神医,而整个林家,在江湖武林,传说了三百余年,有了这药,自当是药到病除了。”

    因此,四个人,纷纷收了内气,站了起来。

    陆谦玉一站起来,便来到了邱洛洛身边,询问情况,说道:“洛洛,那和尚真的走了吗?”

    洛洛嘟嘟嘴道,“我能骗你不成,你来。”说着,引着陆谦玉往里屋走。

    陆谦玉见了那死去的仆人,又在屋子里翻了一翻,除了窗口留下的脚印,不见有任何马迹蛛丝,带着邱洛洛折返回来,对许来风等人说道:“那和尚的确走了,真是个怪人,你们有谁知道此人?”

    众人摇头,可见无一人知晓大和尚的渊源。

    许来风说道:“那大和尚,武功了得,来无影去无踪的,管他干什么了,我们死了这么多人,总不能是和尚干的,定是另有凶手,眼下,我们要给他们报仇,非把这些混蛋揪出来不可。”

    陆谦玉觉得许来风说的不错,分析道:“大和尚,若要杀人,我们几个,又怎能幸免于难,怕是他找到了凶手,追了上去,咱们也别闲着,大家分散了去,在城中暗暗调查。”

    林杏听了一会儿,又在南山南那里得知了一些情况,七零八落的凑合在一起,逐步也明白了,他闷闷不乐,走到众人当中,缓缓说道:“各位,请等一等,我还有话说。”

    浪流巴巴嘴,似乎仍是意犹未尽,笑道:“你要说什么

    就快点,别婆婆妈妈的。”

    林杏长叹一口气道:“你们把这毒想得太简单了,我方才给你们吃的,不过是保命的丹药,名字叫做,十二时辰,无论是中毒,身受重伤,都可以延长你们十二时辰的寿命,但对毒素,并无清除作用,我需要在这十二时辰之内,搞清楚这是什么毒药,再配制解药,如此便需要药草,时间紧迫。”

    浪流微微一怔,大叫一声,哎呦,抢白道:“林兄,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只有十二个时辰可活了吗,若是十二个时辰,你找不出解药,我们都得嗝屁?”

    林杏点点头,尴尬道:“浪兄,难道你对我的医术放心不过,别说十二个时辰,只要八个时辰,我就能调配出解药。”

    浪流面色一黑,尬笑道:“不是老子不信你,你这是在拿老子的性命赌博,老子还能怎么办,若没有你,别说十二个时辰,老子就是三个时辰,也不能活了,谢谢,谢谢你啊。”说完,摸了摸腰间的空葫芦,举步朝着小屋走去,回头说道:“老子喝酒,可不碍事吧,就算是了,也得美美的喝个大饱不可。”

    林杏道:“你想吃的什么,就吃点什么,该喝点什么,就喝点什么。”他说话时,看着众人,自然是对四个人一起说的。

    陆谦玉知林杏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开玩笑,一时间心情由大喜转为了大落,心想:“毕竟还有一线生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如果不是林杏,说不定现在我已经死了。”他侧脸看了看邱洛洛,只见她低着头,板着脸,一言不发,邱洛洛感觉陆谦玉看他,于是抬起头来,冲他微微一笑,四目相对,陆谦玉,心如火烧,温暖起来。

    邱洛洛正在思考此事,她见林杏拿出黄色药丸,还当真是解药,这会儿又听不是,心里想道:“我就说么,这一线仙的毒,那里是那么容易解的, 而要说配置一线仙的解药,何其之难,十二时辰,料你是神医之后,又岂能完成,看来我还得出去一趟,但愿能让我碰上魔教教派的舵主、堂主、向他们要点解药。”

第二百五十三章,解毒之药

    问人取药的想法在邱洛洛心中一闪而过,陆谦玉性命攸关,便有千般万般难处,邱洛洛也往心里咽下了,陆谦玉此刻又怎能知道她心里变迁。

    几个人来到室内,林杏见到一边的炉火,心里颇静,让人将尸体搬出去,寻个清净点的地方葬了,正好借用此间,不用再找其他地方,便在这里,取罐熬药。

    程柏浩询问过几个身份,这才发觉,陆谦玉,林杏均是十大家族的后裔,当即不敢怠慢,尤其是对林杏爷爷林玉春,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想当年,百结帮有个身份颇高的人,遭人暗算,中了蛇毒,访遍名医,服下了无数弹药,均不见好转,寻得林玉春后,性命方才得以回还,此番遇到了林玉春的小孙子,那自然是恭敬地如同林玉春在场一般。他乃是武林盟中老资格,连横派,会嵇派,几个大门派的掌门,须得给他几分薄面,他仗着自己的身份,吩咐下去,百结帮、会嵇派、南坪派、东丘派的弟子,为林杏调动,林杏有任何要求,只管提,武林盟的弟子,无不照办就是。

    林杏现在正需要人手,有了一这层,他便可以安心的去调配这一线仙的解药了。

    只有搞清了几个人中了什么毒,才能按睁下药,林杏先去查看几具尸体的症状,岂料,武林盟的人,动作太快,中毒死去的人,已经给抬走了,于是南山南亲自出面,又带回来几具南坪派弟子的尸体。

    林杏须得给这些尸体进行剖解,对尸体那是极大的不敬,直至上升到帮派层面,将会因此各个门派的之间的矛盾。

    此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是极大的难办。

    四人之中,共有四个门派的人,东丘派、南坪派派、东丘派、与书剑山庄。

    南山南深明大义,此时救人要紧,那还能关注其他,人死之后,灵魂脱生,只剩下个**,与粪土无疑,将其中两具尸体交给林杏。

    浪流一想到自己还有十二个时辰可以活命,寻得酒来,坐在门口台阶上,喝了起来。

    陆谦玉,彦成,许来风三个人,那个都不是坐以待毙之人,陆谦玉想:“自己这条命,全系于林杏一人之上,怕是不妥,林杏在十二个时辰之内,调配处了解药还好,若是调配不出,他便是在活活等死,三个人一商量,还需要找到下毒之人不可。”

    林杏命人用布缠住了双手,将尸体抬到内屋,仔细检查,当他看见尸体后背上,那一条中分的黑线时,眉头紧皱,便没有松弛下来,他快步走出,只见陆谦玉等人,正要出门去,便忧心忡忡道:“你们到哪里去?”

    陆谦玉问道:“毒药是否查名?”

    许来风则笑嘻嘻的说:“我们虽然是中毒了,但还不至于死,让我们在这里等你,那可闷坏了,现在魔炎教派,侵入东丘城,武林盟的人,正在大肆

    围剿,我们总不能无所事事,这就出去,找这些家伙算账,顺便看看,能否找到下毒的人,他的身上,定是藏着解药,若能得到,林兄弟,便可以剩下力气了。”

    林杏点点头,豁然道:“你们说的不错,这里留我一个人便是,你们中的毒,十之**,也与魔炎教派有重大关联,这毒,叫做一线仙,乃是漠北的剧毒之药,近些年来,为小仙登峰所用,再未听过还有和人大面积的使用,想来着解毒药,就在魔炎教派的手中。”

    陆谦玉道:“那可好了,追查魔炎教派行踪,找到解药,混成一件事,便不会耽搁时间。”

    “魔炎教派精明得很,此番连杀了武林盟十三个高手,看似有强者坐镇,你们行事,可要万分小心,若是在有什么差池,我也束手无策了。”林杏提醒着。

    “若论真打实斗,不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魔炎教派尤其是我武林盟的对手,只怕他们就此隐藏起来,入洞成了老鼠,不在现身,不然,总得揪出来几个,几位小朋友,我与你们一起去吧,百结帮,定是要在这件事情上,给魔炎教派一个痛。”程柏浩说道。

    众人附议,有百结帮的程柏浩帮忙,那在东丘城行动,势必轻松不少。

    邱洛洛正要出门,苦于找不到借口,此刻听来,倒是不错,于是说道:“谦玉,我与你同行。”

    陆谦玉心想,:“洛洛是个高手,有他帮忙,那自然不错,只是”说道,“魔教手段狠辣,你一定要小心。”

    “有你在侧,我又担心什么?我们这就回去,发动所有人手,找魔炎教派的线索。”

    几人一起出门,百结帮,东丘派,以及南坪派留下来几十个弟子,可供林杏安排。

    两帮人,一起行动,陆谦玉等人的性命,便又多了一线生机。

    林杏这边,支起了火炉,写下了一个药方,令人按照上面所需的药材,前去抓药。

    年幼时期,林杏便在林玉春的安排之下,开始接触江湖里各种各样的毒药,这些毒药来自各门各派,有的是他们的独门秘制,从中也有不少并非中土的毒药,一线仙,就是其中之一,这这种毒药,虽然来自漠北,可并非是单一的毒药,也是后来由几味毒性药草,按照比例,一起调配而成的,其中有几味药,更是来自中原内地,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生长在漠北,苦寒之地,大雪之下的雪线草。

    这种草,能够在数十丈深厚的大雪之下生长,无惧寒冷,本身是无毒的,但是它可以让很多毒药增效数倍,这便是神奇所在。当时,林杏便研究过这一线仙的配方,找寻到了其中不少毒药,其中有蛇信草,蝎子尾,沙卵石,黑苔,背阴草,雪昙花等等,这些大多数是产自漠北的剧毒之物,有些则是填充增加药效之物,要破解这些主要组成的毒药,才

    是难点所在。

    比如说,要解蛇信草的毒,需要用青蛇的蛇信子,青蛇本就有剧毒,可以达到以毒攻毒的效果,但若是要以青蛇之信来解一线仙之毒,那便不行,从而忽略了蝎子尾,而蝎子尾的毒,需要黄蝎的眼睛来解毒,若用蛇信与黄蝎眼结合,来解一线仙,那也不行,从而忽略了黑苔,黑苔,乃是来自河边,溪边,江边,朽木之下的青苔所变,毒性虽然不强,人和动物食用之后,不足以致命,但它能够做到,在人的身体里形成一道天然屏障,阻挡药物的功效,还能够刺激打开人的穴道,从而让毒素流动加快,要解黑苔之毒,必然需要朽木之根,简单来说,总结一句话,所有的毒药加在一起,可以组成更毒的毒药,但是每一种解药加在一起,却不能组成解他们的解药,说不定,这些解药组合起来,也将成为一种新的毒药。

    在江湖中,曾有一门,名叫百毒门,专门用毒,他们专攻制毒和解毒,因为这个门派太过于邪恶,后来被中原武林,东丘派,天门山、麓剑派所组成的联盟,给打败了,若是他们的后裔还在,估计对付此毒,应该不办,江湖上,比一线仙更为恶毒,更为复杂,更为无解的毒药,也是存在的,相较之下,有十余味药物组成的一线仙,相形见绌,真的算不了什么。

    不过林杏既然称之为小神医,那他绝对不是吹嘘,他知道了这一线仙毒药的组成之后,便可以从中想到对策,所以在纸上写下了所需药物的名字。

    接到方子的人,无不惊愕,这些门派的弟子,平时里练功凝气,哪懂医术,就算明白几分的,也是个浅头。

    只见这上面写着林林总总,十多个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过名字的药物,比如说,无.毛老鼠屎、秋冬瓜籽、燕嘴泥、鱼胃草,河鲜菇,墙缝花。

    这些东西,又去哪里去找?

    随即,林杏又给他们解释了一番,无.毛老鼠屎,便是新生的老鼠,身上还来不及长毛,它们的粪便,具有解百毒的功效,秋冬瓜籽,这个现在比较难找,因为江南地区,冬瓜才刚刚开始生长,哪有秋冬瓜,只好去东丘城中人家地窖中去寻找,燕嘴泥,最好理解,它是燕子嘴边的泥土,只要抓几个燕子,将它们嘴边的泥土剥离下来便是,可燕子在天上,又那是容易捕捉的?鱼胃草,便是鱼胃里面吃的水草,河鲜菇是仗着河边上的一种草菇,打这种草菇,生长极少,有时候一条江边,也见不到一眼,河鲜菇,须得是五彩的,毒蘑菇不可,还有就是墙缝花,生长在墙缝之中的花,这种花,天生倔强,在墙缝中偷生,汁液苦涩,食用可破解黑苔的功效,属于药引了。

    林杏用药,精怪绝伦,常人难能想象,众位弟子,毕竟是帮忙,那能细问,问了也不会明白,十多个人,分工合作,各自负责一味药材,出门寻找去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追随

    陆谦玉等人,出了别院,各自分头行动。

    百结帮的人,立即散了,到东丘城东边去找。

    许来风,南山南,带着书剑山庄、南坪派弟子,前往东丘城西边去寻。

    彦成带着东丘派的弟子,向东丘城城南而往,同时转高山上各个掌门,派下人手来。

    陆谦玉,浪流、邱洛洛则前往客栈,叫来朋友,一起去城北,找寻魔炎教派的下落。

    客栈距离别院不远,四罗刹之中的罗天雕,罗作思,罗三奥等人,孔家的,孔立军,孔立人,孔立国三兄弟也在此当,陆谦玉收服的马三强,小刀与上官小妹,洛城王燕等人均守在这里,云顶三十六洞的苗牧云,市井赌侠袁立宏也都在,陆谦玉将几个人聚合在一处,将中毒的事情说了,这些人无一人推脱,当即表示要助陆谦玉一臂之力,这些人,还有其他朋友,其他朋友还有朋友,全都叫上一起,整个客栈,顿时间,人去屋空,人数有一二百人之多。其中不乏好手,比如,河套五雄、北方四帮、铁掌帮众、泰和镖局豪杰,云客舟子,芜湖船人,长白游侠等等,可谓是五湖四海的朋友,全都一呼而应,仗着一个义字,甘愿洒血,道让陆谦玉好生感动,感慨千万,心道:“中原武林,倘若人人如此,结成同心,魔炎教派势力再大,不过漠北一隅,又有什么本事与中原武林对抗?”

    于是一行人,动身前往北边,刚出了门,一个人扑将进来,当即跪倒在陆谦玉面前,砰砰几声,磕了三个响头,陆谦玉只见那人,熊腰虎背,宽脸微红,头发蓬松,正是自己在桥头教训过的庞大金。

    庞大金,长气吁吁,说道:“恩人在上,受我一拜。”

    初时,陆谦玉微微一愣,让庞大金此举给搞糊涂了,适才没有阻止他,这会儿想到,“自己有什么恩泽给了他。”当下觉得受之有愧,说道,“庞大金,你此言何解?”伸手在他

    的腋下,庞大金体格如牛,重没有二百,也有一百八十斤,陆谦玉这么轻轻一提,居然不费力气。

    庞大金起身作揖,抱拳说道:“我庞大金,是个汉子,自当说话算话,在桥头,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公子,真是罪该万死,现在特来请罪,请求公子的原谅。”

    浪流哈哈一笑,问道:“怎么回事?”陆谦玉没说这等小事,浪流自然不知道,其他人也都不明所以,纷纷看向陆谦玉,期待陆谦玉给个答复。

    陆谦玉有要事去办,哪能在庞大金的身上浪费功夫?抱拳说道:“庞兄弟,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没有把你打伤吧。”

    “没有,没有,我脾气太爆,一直不懂收敛,仗着自己有点武艺,肆意妄为,因而得罪了不少人,仇家不在少数。在桥头,被你教训了一顿,我这才明白,天外有人,公子武功,让我好生佩服,以后庞大金,决定跟着你干了,再不犯下一件错事,非要安心习武,精心进修,除暴安良不可。”

    陆谦玉见他由此感悟,当下心里舒坦,觉得自己又让一个人迷途知返,乃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贴合一个侠字,爽快说:“庞兄弟,既然有此心思,那就恭喜你啦,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以前那个火爆的庞大金了,变成了一个好人,只是,别提跟着我不跟着我的,我陆谦玉何德何能,三脚猫的功夫,怎能受的起你的盛赞?”

    “公子嫉恶如仇,打抱不平,才是真正的侠客之道,年纪虽小,却又如此的武功修为,公子你就不必谦虚了,我庞大金,没有多少本事,但甘愿端茶送水,任劳任怨。”

    马三强在边上一听,嘴角含笑,他便是在马市上被陆谦玉修理了一顿之后,这才被迫无奈跟上了陆谦玉,期待时机成熟,再行逃走。只不过,经过连日来的相处,他后来发现,陆谦玉这些人,各个武艺高强,心存侠义,虽然年纪轻

    轻,却比许多名门正派的人还要正直勇敢,重来没有看低过自己,朋友几人,真情实意,肝胆相照,那才是真正的侠客,众人对他也是不错,从未另眼相待,俨然是当做了一样的朋友,他便打消了逃走,决定一直跟着陆谦玉,为他出力,所以陆谦玉等人是何人,马三强心理再清楚不过,最能了解庞大金此刻的心情。

    见庞大金如此真情流露,马三强在边上说道:“陆公子,庞大金虽然本事不高,但我看,他有心悔改,为人忠厚,就收下他吧,以后由我马三强来看着他,量他也不能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若是再犯错,那我一并跟着受罚便是。”

    陆谦玉看了看马三强,这段时间,他对马三强当真是刮目相看,早有放他回去的意思,说道,“马兄,就算没有你打包票,我业已决定,让庞兄跟着咱们啦!而且,自从跟着我们,你便改邪归正,按照约定,你也可以回去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们给你送行?”

    “男子汉大丈夫,当有报复,我武功不高,却也不屑于再回到那种地方了,我要跟着陆公子,行走江湖,扫尽天下不平事,不再走了,以后这事,陆公子莫要再提,只要以后,陆公子给我一口饭吃,那我便死心塌地跟着陆公子,鞠躬尽瘁,死后而已,只是我等武艺不高,出力的地方都是小事,只希望陆公子不要嫌弃才好。”

    浪流此刻心里大为高兴,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与陆谦玉初识那会儿,俩人在破庙里打来打去,直打的鼻青脸肿,筋疲力竭,还有发生在陆家的惨案,石翁的惨死,当真是百感交集,涌上胸口,竟然是双眼迷离。当初那个陆谦玉,一副公子哥的模样,好吃懒做,目中无人,武功更是不入流,却不料今日在江湖里,闯出了一片名堂,引来了江湖汉子的追随,武功进步飞速,不经意间已入一流剑客的境地,当真是,世事难料,苦痛磨人。

第二百五十五章,门外纠结

    陆谦玉带了几人,一起去往东丘城北,一路之上,本以为武林盟找到了魔炎教派藏匿所在,自当行动,铲除疾患,全城之中,现在肯定打得火热,岂料,城中侠客,该喝酒的喝酒,该吃饭的吃饭,俨然一副平静态势,有哪里有见到了的半份血光,却不知道,武林盟此举,乃是秘密行动,东丘派,各门各派,又岂能都听从武林盟的指挥,甘愿为武林盟所用,这么多侠客,与魔炎教派有瓜葛的又有多少,若是一一告知,全城警戒,搞的人尽皆知,那魔炎教派岂会坐以待毙,也许早就溜之大吉了吧?

    是陆谦玉对武林之上,事事浅明,有哪里知道,还有这一档子,他仅是从这么多天来,所见所闻,自己一点点悟出来的道理。

    中原武林,原本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和谐,各门各派之间,均存在大大小小的罅隙,一言难尽,又欲盖弥彰,他只是一个初入江湖的小鬼,哪能明白,这中间存在多少老奸巨猾,暗算阴谋,诡计章章?

    陆谦玉手中有彦成给的地图,按照上面所画,一一去寻,倒是不怕找不到魔炎教派的人,至于那解药,陆谦玉本没有放在心上,找得到,便好,若是找不到,那也便是个好,生死各安天命,那个人,活的头来,哪能还有不死的呢,是那任长生吗,他虽然长寿,可吃肉喝血,天地不容,人人得诛之,有哪里算得上是一个人了。

    陆谦玉等人,按照图纸绘制所在,找到一处大院跟前,那大院两扇朱红大门,紧紧关闭,门上屋檐,挂着两盏大红灯笼,光泽耀眼,经风一吹,左右摇曳,唯独不见一人守在门口,甚是凄冷。

    陆谦玉从图中所见,这个大院,标注最大,想来应该是魔炎教派在东丘城北,最大的据点,一时间,人不分散,全数带来,想那魔炎教派高手如云,教众顽固,修罗王,邱鼎,还有冥月,霜月等人,均是一等一的高手,陆谦玉哪还敢有半点懈怠,这次是他入的江湖以来,第一次参与如此大的阵仗,心中难免紧张得不得了,纵然身具绝世剑术,仍是江湖阅历尚浅,惶恐忐忑不安。

    这一大帮子人中,陆谦玉、浪流、邱洛洛、孔家三人、袁立宏、苗牧云、四罗刹,变成了三罗刹以及其余门派帮会,他们虽然均是江湖上的好手,各地的人杰,让他们施展武艺,打打杀杀,固然不在话下,若是说带队行动,发布命令,谁能胜任?

    浩浩荡荡数百人,为数不少,若没有这样带头的人存在,那势必队伍涣散,成为一盘散沙,怎能与训练有素,由高手领衔的魔炎教派相抗衡?

    到了门前,三罗刹之中的罗天雕,性子颇急,眼前门口没人,问了陆谦玉,“兄弟,图上所指,的确是这里了吧,怎的无人把守,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他性子再急,也不敢妄动,魔炎教派自不是小角色,他深感自己一条命豁了出去,也难以是魔炎教派诡计的对手,非得白白丢了一条性命不可,那自己兄弟,罗大保就是死在了魔炎教派手中,他本是兄弟四人之中,武艺最强的,尚且不如一个魔炎教派的小小女子,有何何况是他了,心里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个兄弟,罗天雕便怒火填胸,心想:“兄弟之仇不能不报,就算我无以为继,武功不是魔炎教派的对手,也得拼一拼,给兄弟报了仇不可。”转而又想:“这里好生安静,谁能知道,会不会魔炎教派搞出来的陷阱,等着我们一群人钻进去,然后一网打尽?千万别是大仇没报,再给自己仍在了里面!”想到这里,罗天雕看了看罗作思,罗三奥兄弟二人,他们凝视一重,便有去看陆谦玉。

    陆谦玉一开始不认得地图,但听从彦成简单的指示了几句,也就明白了,这大大小小圆圈方块的所拟了,烟尘绝生怕陆谦玉不了解东丘城的地形地势,给了他地图也白费,于是在别院中,曾经告诉他,这地图应该如何看,又恐怕说复杂了,陆谦玉短时间记不住,于是挑些通俗的说了,他说,‘图纸上所指,大方块,就是大院子,小方块就是小院子,三角形的,便是店铺,宽线条是大街,细线条是短街,被圆圈框主的便是魔炎教派躲在,被四方形框主的,便是武林盟人的据点,若是一旦发生了什么意外,便可以去武林盟人的据点求援。’

    陆谦玉在心里默念了即便,这就记住了,现在看图,又有何难,想他自创无剑之道,悟性高出了别人又岂止一星半点。

    陆谦玉沉吟半晌,方才说道:“罗家兄弟,各位兄弟,眼下,这图中所示,便是魔炎教派的据点无疑了,可我们不能看图说话,谁知道这里面情形如何,我看不如这样”陆谦玉便把他的计划给众人说了。

    他是想派出一个轻功了得人,先行进了院子,打探虚实,各

    个帮们,仗着人多,也不怕这院子大,放了魔炎教派的人出走,于是安排浪流与自己在前面大门口,伺候时机,直接攻打进去,罗家兄弟收住了西边,若是有门,从门直接攻入,若是无门,便翻墙也难不住在场的好手,南北两侧,交给了孔家三雄,苗牧云与袁立宏,其余帮派的人,各自分了,陆谦玉不知他们能耐,则是按照人头均匀分的。

    众人听后,无不赞同陆谦玉的主意。

    孔立军与陆谦玉相识较早,众人之中,除了邱洛洛,浪流之外,就属他了解陆谦玉为人,当下真心称赞道:“陆兄弟,这个计划好,我们把院子,围城个铁桶一样,管他里面,有无魔教的贼人,那是他们插翅难飞了。”

    “我大哥死在魔教妖女之手,这笔账,今天就跟他们算了,就听陆兄弟的,我们三兄弟愿意打头阵,到时候遇到了什么头领,诸位可千万别跟我们争抢,我们三兄弟要亲手手刃仇家,才可告慰我大哥罗大保在天之灵。”

    “对付魔炎教派事大,若是这里面真有魔炎教派的人,估计少不了高手,战斗之中,刀剑无眼,我可保证不了,要砍了几个魔教狗贼的脑袋,来祭我的大刀。”说话之人,一脸大胡子,高高壮壮,自是泰和镖局的镖头焦海牙了。

    近些年来,泰和镖局在中原地区,混的风生水起,总镖局在昌隆县,旗下还有十多个分部,等于是遍布中原地区,焦海牙,幼年时候,随着镖局押镖,却没想到,遇到抢劫强盗,父亲惨死,自己一个人落到悬崖之下,因缘际会,遇见一个樵夫,便是得了救,那樵夫见他有缘,便教习了他一阵子武功,岂料,那樵夫自非寻常人等,武艺颇高,四季轮转,寒霜酷暑,一过五六年,焦海牙是他唯一弟子,习得真传,靠着刀法吃饭,下得山来,先报了杀父之仇,再中兴镖局,武林之中,竟是鲜有敌手,以后出镖,绿林强盗,听到泰和镖局的号子名头,早就逃之夭夭,谁敢得罪了他?

    焦海牙使得一口九环大刀,此刀与别的九环刀不同,无论是大小,还是宽厚,均比一般九环刀审强,陆谦玉但见此刀,刀身漆黑,只感觉厚重无比,能够使用此刀的人,想必也是臂力高人一等,见到焦海牙谈若风生,不把魔炎教派的高手放在心中,想必的确有过人的本事,心中暗暗钦佩,泰和镖局的总镖头是个直爽好汉。

    忽然间,人群之中,又是一人大笑:“焦海牙,你刀法厉害,可又怎的小看了魔炎教派的人,当心家兵必败,传说,那邱鼎,修罗王的手段,极是高明,百结帮,麓剑派,东丘派,南坪派,诸多高手,在前段时间,将他围了,仍是抵挡不过,伤了不少弟子性命,若不是跑得快,只怕今天,百结帮的穆三江,便不再这东丘城了,你所见到的那些武林盟的精英,又不知道躺在何处。”

    陆谦玉点点头,想道,“此人生活也有道理,魔炎教派芸芸强者,又岂止邱鼎,修罗王之辈,还有许多能人,万不可粗心大意,学那关老爷。”陆谦玉幼年时候,父母双亡,便跟着石翁一起,石翁经常对他说起三国时期的故事,其中关羽大意失荆州,让他记忆犹新,关羽之名,流芳百世,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物,难免还是有焦躁之心,自己害了自己。

    “我道是谁,原来是芜湖圣手剑南来,你话是不错,魔教之中,当属邱凌云武功第一,又有人吹嘘他是什么天下第一,依我看来,那都是魔教人的自夸而已,而这修罗王,仅次于邱凌云,是魔教第二,我焦海牙早就想跟他过招了,便要一刀砍了他半个脑袋,另外一半挂在旗杆旗上,苦于这个老贼,一直在山上不出,今天来到这东丘城,我可是不能再放了这个机会。”

    剑南来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似乎是在可怜焦海牙不知天高地厚,怎的将修罗王与一般的绿林强盗相当,他知道焦海牙常在绿林界走动,想来那些是什么人,那有大本事,说道:“焦兄,小心便是,我只是好心奉劝,可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在场这么多人,那个有能站出来说,遇到了修罗王,真能将他的脑袋砍下来,还不是靠着我们大家齐心协力,才能对付得了他?”

    剑南来,乃是芜湖水中,芜湖帮的帮主,统治整个芜湖水面,下面大大小小,十多个水面帮派,皆要听从他的指挥,整个芜湖又是中原水道的大动脉所在,每日过往船只无数,很多落魄的侠客,组成了一支支水盗,便生了打劫的心思,一直以来,便是剑南来,统御整个芜湖,肃清这些贼人,才能保证一方安宁,定时这人,有过人之处。

    在场众人,陆谦玉认识的不多,对他的名号,也不知会,想来,这些人,能够同仇敌忾,一起对付魔炎教派,那都是好手好汉,

    那有什么孬种,因此对每个人,都十分敬佩。

    焦海牙哼了一声,说道:“我泰和镖局,可不能让你们芜湖帮给小瞧了,等我遇到了那修罗王,兄弟你只管站在我身后看着便是。”言下之意,竟是将剑南来羞辱的一番,笑话他,怕修罗王。

    剑南来不以为意,笑道:“焦兄,我一番好意,可千万不要想错了,此间,又怎么能真的有修罗王在场,他是魔教教派的首脑,只要邱凌云不来,魔教势必一切都听从他的指挥,他又怎么会以身犯险,来到城中,那是不想活了吗?”

    陆谦玉看他年纪,虽然不大,面向随和,只是在水上暴晒,肌肤黑了一点罢了,言语之中,诚诚恳恳,可比焦海牙冷静多了。

    焦海牙不与他再争,说道:“这里谁的轻功最好,劳烦一下,去看看吧,我可等不了多久了。”

    陆谦玉自诩轻功不错,却不见众位豪杰出手,当下也不敢毛遂自荐,便附和道:“是啊,那位英雄,轻功了得,还请先打头阵。”

    人群之中,无不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鸦雀无声。

    别院高墙,上方墙头,离地面约有一丈,原是不高,只需练过轻功的,便可一跃而上,又有很难了?不过,既然是暗查,必然要无声无息,这就难倒了一半的人,这些汉子,大多是毛手毛脚的,难免发出声响,引起院中人警觉,等待跃上去之后,可要单人去远中查探,这就要考量了众人一番单色,单枪匹马,一旦遇到强者,便要打起来不可,外面的人,有进步去增援,哪还有活路?因此又难倒了一半的人,众人无不在心想:“可以吗,我可以吗,若是进去了,出不来,又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陆谦玉只见众人没人回答,便要开口说:“小弟不才,练过几年轻功,就让我去吧。”他为说出口,便见人群中响起了一个女声。

    “若论轻功好坏,我想在场的人都不像认输,只怕关系重大,发出一点声响,就让贼人差距了,坏了大事不可,是不是这样?”

    顺着声音望去,焦海牙立即脸红一笑,声音柔和道:“是,是,姑娘所言极是,魔炎教派在暗,我们在明,须得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可,若是打草惊蛇,那可遭了!”

    “那便有小女子走上一遭,各位以为如何?”

    “姑娘千金之躯,怎可以身犯险,魔教中人,心狠手辣,这一趟,我帮姑娘走了。”

    “魔教又有何惧?我轻功不说比各位要好,自诩不赖,又擅长隐匿,便让我去就是了。”

    “我在东丘生活多年,这院子乃是当地大户,刘自成刘员外的府邸,鄙人不才,曾经有幸受邀来过几次,若是论谁比我熟悉着院子的构造,各门厅的所在,花园、假山那就请站出来吧,我便不再争了。”

    在场众人,无不是名流好汉,听的一个女人场面,自觉脸上挂不住色彩,传扬出去,着数百人,哪一个不让人耻笑?

    女人说话的时候,音容笑貌均看在他们的眼中。

    只见那女人,白衣素雪,面若桃花,吐气如兰,堪称绝色佳人,血气方刚的汉子,哪个不为之倾倒,铁骨铮铮,一瞬间化作了柔情水?

    而这若仙女子, 不是别人,正是邱洛洛了。

    她见众人不看上前,倒不是说话激他们一激,而是她有必去的理由。

    她不能确定,这大院之中,到底是不是魔炎教派的所在,又是谁在里面。

    眼见众人围上,大院之中,再有高手,又能如何,还不是失去了活路?除了修罗王,自己的哥哥邱鼎之外,谁能胜了陆谦玉的剑?谁能打得过浪流的拳?

    待得这些与教派不共戴天的杂毛攻打进去,魔炎教众混战之下,岂不损失惨重?

    她贵为魔炎教派的大小姐,混迹于中原武林一边也就算了,可要让她亲眼看着教众一个个死在自己的面前,被中原武林的杂毛屠戮,自己不能出手帮忙,那岂不是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兄弟,她是决计不干的。

    再说,陆谦玉中毒之深,若非没有解药,全部希望寄托在林杏身上,邱洛洛岂能赌博?

    她便想着,“我若是先进入,那是最好,看看里面有无我教的人,是谁在带头,身上是不是带着一线仙的解药。”短短一盏茶的功夫,邱洛洛心中,当真是闪过了无数个念头。陆谦玉又怎能明了?

    在陆谦玉心中,焦海牙,剑南来,虽然是人杰好汉,陆谦玉着实钦佩,可要说是武功,陆谦玉可不服气,要论轻功,眼下数百人中,能与自己比肩的又是那个?因此,他早有自己前往的打算,这时听邱洛洛自我请缨,当真是放心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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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丘介绍:
江湖在上,其人在下,江湖在左,其人在右。东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东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东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