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争执
她摇了摇头,苦笑,“世子爷就不要天真了,事已成定局,我现在是寒王未来小王妃,世人皆知,不可能在抛弃寒王,转而投向你的怀抱,这是被天下人所不允许的,我自己……亦是更不能做出如此荒诞之事!”
皇甫逸轩怔了怔,眼里闪过挣扎与怒意,他竟没有像往常一般吼她,反而低下头沉默了下去。
清狂淡淡的睨着他,“世子爷,你我终究是有缘无分,若是有来世……”
“不要说了!”
他突然间抬起眼睛,满脸受伤,“清狂,我明白,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喜欢我的,我能感觉出来,可你……却总是顾忌着皇甫绝,这我也明白,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逃离枷锁,做回真正自由的你。”
“你要做什么?”
瞧着他的神态,她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他勾了勾唇瓣,眼底划过一抹古怪笑容,“你不用管了,剩下的,由我来解决。”
说完,他竟是深深看了眼她,头也不回离开。
“你站住!”
清狂快步闪到了他面前,柳眉一皱,“世子爷,你要去干什么?你要伤害到寒王吗?如果为了我的自由,会有无辜的人受到伤害,那么,我宁可一辈子不要自由!”
看着她坚定的双眸,皇甫逸轩不悦了,低声道,“你总是顾忌到别人,可你又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当初你漠视我,无视我,而现在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却再度忽略我的感受,满嘴都是寒王!难道,在你心中我比不上他吗?还是说,在寒王府这些日子,你已经喜欢上了他?”
他说到最后,竟是埋怨起了她,甚至有些怨恨。
清狂心里冷笑,面上十分无辜,“世子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当初若不是受到皇上的逼迫,又怎会答应和寒王……现在你把一切错误推到我头上,你以为,这些都是我愿意的吗?”
少女眼泪如同珍珠一般,一滴滴落下来,仿佛滴在了他的心头,震得他心尖发颤,“清狂,我不是那么意思,我没有责怪你,只是……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如果你真的不甘心,就不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当中,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不应该让我为难,让我痛苦,如果你是真的在乎我,就不会这么逼我……”
她哭得十分委屈,眼泪也不擦,就那么顺着脸颊滚落,看的皇甫逸轩心疼不已,同时内心升起了一股子深深罪恶感,好像自己之前真的非常过分,竟把喜欢女子逼成这样。
“你别哭,我……我……”
“世子爷,您答应我,不要把事情闹大,好不好?”
望着少女期盼的双眸,皇甫逸轩愣住了,心中的怒意不知为何消失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怜惜,他听到自己说,“好。”
话毕,他有一瞬间后悔,可下一刻,他看到了少女的欣慰的笑颜,突然觉得这一刻,再多的难受都没有了。
她值得他这么做。
清狂柔声道:“世子爷,谢谢你,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才是真正在乎我的吧。”
听到她这么说,他心里十分舒服,嘴角不由得弯起小小孤度,“你是我喜欢的人,为你,本世子觉得值了。”
“那么……世子爷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我不在家中多日,世子爷有空的话,可否忙我去探望一番父母,尤其是我的娘亲,我不想看到她过得不好。”
皇甫逸轩眉头一皱,“清狂,他们都不在乎你了,你何必这般记挂他们。”
她摇头,“怎么说,他们也是我的父母。”
“哎,你实在是太善良了。”
他叹了口气,想要摸摸她,却被少女躲开,他眸子一暗,心里即酸涩又难受,“我可以常来看你吗?”
欧阳清狂点了点头,对着他笑了,“我们是朋友,不是么。”
朋友?
只是朋友么?
他心里发苦,却无法说什么。
今日来,他并不是没有收获,最重要的是,她原谅他了。
这是个非常好的转折不是么。
只要他努力一些,争取得到她,那么,不管是谁,在他们面前都不成威胁,反正有皇上在后面为他撑腰。
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他给了她,“清狂,这是景王府的令牌,你拿着它,以后可以随意出入景王府,我……虽是恭候你到来。”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清狂拿着牌子站在远处,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笑容,只是这笑容,太过古怪。
“人都走了,你还看?”
突然,一个低沉暗哑含着强烈不满的声音传来,随着她转过身,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视线中,皇甫绝危险的眯起眼,语气含着酸意,“莫非我的未来小王得,还对旧情人恋恋不舍?”
清狂眨眨眼,忽然间奇怪的问了一句,“你……不会是在吃醋了吧?”
男人一怔,紧接着冷哼一声,“跟我回去!”
大手不容拒绝的拉起少女的小手,板着脸,身上散发着强烈冷气,一直朝琳琅轩走去,清狂小跑着才勉强跟上他步伐,心想,他应该不会真的吃醋吧?
多半是,以为她和皇甫逸轩之间有什么,毕竟他是王爷,有失他的脸面。
蹬蹬蹬蹬……
一口气直接奔到了房内,清狂被他一把推到了床榻上,她被他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刚要起身,就被他伟岸的身躯死死压制住。
“说,你是不是还喜欢那个臭小子?”
男人一双凛洌深沉的眸子紧紧锁住她,这样冷冽的气势她鲜少看到,心下惊讶的同时,还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异样,“我不喜欢他,真的!”
“不许欺骗本王!”
深邃的墨色眸子里淌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气,眼前的男人仿佛如地狱里来的恶魔一般,竟令她心口微颤,不由自主咽了口吐沫,“我发誓,从未喜欢过他,我若喜欢他,又怎会答应你呢?绝,你别这样好不好?看起来好可怕。”
有时候,女人偶尔显示的弱势一些,反而更能让男人心软,尤其是面前这样的极品男人,遇强则强,遇弱么……
“你当真没有骗本王?”
他的语气松了一些,表情也从冰冷变成了探究,身子虽然没有多大的浮动,但明显放松了力道,不再那么用力的压制住她了。
清狂连忙点头,“我发誓,没有骗你,你看着我的眼睛,里面可全都是真诚。”
皇甫绝黑眸瞧着她严肃正经的模样,额头落下三条黑线,“你若是胆敢糊弄本王,将来一定会后悔!”
话虽然说得很强硬,可心里却是相信了她。
“那……绝,你可以起来了吧?
他这么高大的身躯压在她娇小身躯上,被压得很不好受,清狂委屈可怜的模样,就像一只受虐待的小猫咪。
皇甫绝目光柔了柔,微微撑开身子,却未离开,而是双臂撑在她两侧,将少女圈在胸膛内,俯下身,黑眸对上她的水眸,一瞬不瞬盯着,“本王在皇宫内便察觉事情不对,父皇从未召唤过我,而这次把我召唤进宫,却又闭门不见,本王第一时间便赶了回来,果然看到那个男人在,哼,他企图把你带走,真是痴人说梦!”
看来,他只听到了她和皇甫逸轩后面的话,并未听到前面的,不然,凭着他的脾气恐怕早就炸天。
幸好他来得晚。
心里小小的松了口气,清狂柔光浅笑,“绝,我不爱他,也不喜欢他。”
男人满意的勾出唇角,心情顿时大好,下意识问了一句,“那本王呢?”
“……那个,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随着少女迟疑干笑的样子,他眉头又皱了起来,“算了!”
似乎是猜到了她什么意思,他并未勉强,毕竟这档子事儿是急不来的,况且她还小,可能还不懂什么是情爱。
他相信,以后她定会深深爱上自己。
他有的是时间来实现这一切。
“王爷,李大仁找您。”
这时,门外传来静轩的通报,只见皇甫绝神色一凝,目光不离身下少女,冷冷道:“本王这就去。”
门口脚步声远去,静轩走了。
一听这个男人马上要滚了,清狂立刻笑了,“绝,你快去吧,不然那个什么李大人就等急了,人家说不定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找你商议呢。”
皇甫绝目露不悦,鼻子靠近她小鼻子,两人距离又近了几分,彼此呼吸出来的气息缠绕在一块儿,十分暧昧旖旎。
“你似乎很高兴?”
“没没没,哪有的事儿,我是为你着想呢。”
她连忙摇头,表现的十分无辜,眨巴眨巴大眼睛,水润色彩自眼底划过。
皇甫绝微微眯起双眼,大手捏起她下巴,在她惊讶目光下,他狠狠吻了上去。
“唔唔……”
王八蛋,死流氓,臭不要脸的,干嘛老是强吻她啊,亲的她小嘴儿好痛,这家伙属狗么。
简直是要吞她入腹的架势啊……
她的呼吸被他夺走,四片温热唇瓣紧紧相依,舌尖共舞,他霸道的禁锢住小少女,霸道掠夺她嘴里的甜蜜,仿佛渴望了几百年,拼命的吸/允着她的小嘴儿。
在她快要呼吸不过来,即将要成为第一个被亲吻昏过去的人时候,男人终于大发善心的放开了她,瞧着她被自己吻得红彤彤,油亮亮的小嘴儿,心里十分满意。
清狂大喘着气,好不容易才舒服了,没好气的瞪他,“你太过分了!”
“本王命令你,时时刻刻都要想我!”
皇甫绝眉梢轻轻一扬后,遂起身轻笑着,转过身,大步离开了房间,留下愣住的少女。
“哪有强迫别人想你的?”
清狂额头滑下三条黑线,撅着小嘴儿不满的哼哼两声,这才从床榻上起来,对着铜镜整理了一番,忽然发现……
她的嘴巴,肿了……
一看就是被疼爱过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偷走
清澈水眸闪过羞愤,用手背狠狠擦了擦,这才满心不爽的离开了。
来到琳琅水榭,她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小草身影。
咦?
上哪去了?
突然,不知想到什么,她眉头一皱,快速朝自己睡房走去。
打开床底下的箱子后,里面的铁牌子果然不见了!
清狂面无表情的合上箱子,坐在床榻上,低着头,令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
屋内光线变得阴暗下去,少女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半张脸被埋在黑暗中,另一半脸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冷。
半响后,她却是低低笑出声,一双眸子如寒冰般发出阴冷光芒,“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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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阑珊,两个身影你追我跑,飞快穿过一排排房屋。
“冷情,你站住!”
紧跟在后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小草,只见,平时看似柔弱的她竟有的一身好本领,轻功飞跃,动作迅速,对前面奋力奔跑的女子,紧追不舍。
一前一后,两个人都会武功,速度敏捷,拔足狂奔,即便在夜黑中,她们也能够飞纵自如,没有半分阻碍。
终于,跑在前面的青衣女子停下来,转过身,拔剑指着后面的女子,面色淡漠,“你不是我对手。”
小草面色冷凝,皱眉,“冷情,你赶紧把东西交出来,我知道铁牌子被你偷去了。”
“小草,你别忘记你的身份!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冷情冷笑,眼底满是讥讽,似是对她不屑一顾。
深吸了口气,小草上前一步,紧绷了身子,“我知道自己不是你对手,但你偷了小姐的东西就必须还回来。”
“你还真把她当你主子了?”
“我发过誓,不会伤害她。”
“小草,别忘了你的任务!你若敢有背叛之心,主子定不会放过你!”
“主子的任务是让我跟在欧阳清狂身边,而不是帮助你偷东西。”
“放肆!你难道真想背叛主子?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信誓旦旦的对主子承诺的,只不过短短时间内你就要背叛主子了吗?”
“我没有背叛他!”
小草连忙反驳,神色微紧,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青衣女子,缓缓攥起了小拳头,“冷情,我再说一次,把铁牌子还给我,不然……”
“不然怎样?你为了欧阳清狂要跟我打?哼,小草,你可知道,是主子命令我来拿回他的东西,你敢阻拦我,就不怕主子杀了你?”
听着冷情的话,小草目光微紧,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紫眸男子,心口一阵冰冷,身子也是一僵,闭着嘴巴没有说话。
冷情轻蔑勾唇,“主子说过,你若敢阻挡他的事,必定将你碎尸万段!”
小草僵在原地,神色间闪过犹豫,就在她这一瞬间的山神,青衣女子纵身一跃,快速消失在了视线中,她下意识想要追去,却猛地一顿,脚步定住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小草朝着原来方向悄悄回到了琳琅水榭。
刚一踏进房门,她便看到大小姐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月光洒在她身上,看起来有些迷离。
“小姐,怎么不点灯呢?”
小草微微一笑,上前准备拿出拉住点上。
清狂缓缓转过身,目光高深莫测,看了眼小草脚上的泥土,那是只有郊外湿润之地才会有的泥土,慢慢的说了一句,“眼睛若是瞎了,即便点灯也是枉然。”
小草一怔,抬起头疑惑问道:“您说什么呢?奴婢都听不懂。”
火折子刷的一下着了,蜡烛被点燃,黑暗屋子瞬间明亮起来。
“小草,你去哪了。”
清狂迈动步伐上前,坐在了桌子旁,垂下眸子,拿起桌上琉璃杯把玩。
小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婢在王府转着转着就忘了时辰,只顾着玩了,真对不起小姐,对了,您吃饭了没有?”
清狂没有说话,而是抬眸看了她眼,很快又垂下眸子,“恩。”
小草身子一僵,刚刚小姐那一眼……
好冷!
心下疑惑,她脸上堆起笑容,拿起桌上的水果,剥了皮后,体贴的递到她面前,“小姐,您吃。”
清狂没有接过来,低低的说道:“小草,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讲故事?好哇。”
不以为然的把水果放在小姐面前的桌子上,她擦了擦手,乖巧站在一旁洗耳恭听。
“不久前,我认识了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这个女子没有其他人那么善妒,也没有其他人那么心胸狭窄,她心眼儿好,从不会害人,可是有一天,她被心爱男人威胁,要做一些不愿意的事情,如果不做,男人便要杀了她的妹妹。第二天,这个女子许是为了成全心爱男子,许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心甘情愿的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最终,死在心爱男子的手中。”
说到这,清狂抬起眼皮,一瞬不瞬盯着小草的脸,并未落下她眼底的探究,她淡淡的接着说,“女子临死前,给了我一个玉佩,拜托我找到她妹妹,并且好好照顾她,从那后,女子便死了,我现在还记得清楚,她临死时,没有半点不甘,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小草听到这里,脸色突地便煞白,身子颤抖起来,仿佛强忍着某种情绪,她缓缓抬头看向清狂,眼睛一下子红了,“大小姐……”
“听我接着说。”
清狂打断她的话,定定看着小草,声音辨不出息怒,淡淡的却令人渗的慌,“后来,我知道了她妹妹是谁,我没有拆穿,因为我明白,每个人都会有她的身不由己,所以,我给她时间去改变,给她空间去思考,我尽可能的对她好,有几个瞬间,我甚至把她当成了可以相信的人…”
“不要说了……大小姐求您别说了!”
小草缓缓跪在了地上,脸上早已不满泪水。
清狂不为所动,淡淡睨着她,“我以为,她也会像她姐姐那般,心地善良,最起码有做人的底线,虽然我曾让她吃下毒药,但我始终想着,或许,那颗毒药永远都不会有发作的一天,可是,我还是失算了,我为我的天真感到可悲……”
“大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小草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也不知是为了她的姐姐,还是为了愧对清狂。
清狂不再说话,冷冷坐在那里,目光定定看着地上哭泣的少女,眼底没有半分动容。
“小姐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我没想到你……你竟然早已知晓了我的身份,您一直包容着我,而我却一直欺骗您……对不起小姐,您打我吧,您恨我吧,我真错了……呜呜呜……”
她泪眼朦胧的望着清狂,脸上布满了悔恨和愧疚,“我那天知道了姐姐的死,我很难过,很伤心,我去找主人,主人不见我,我后来从别人口中得知姐姐她杀了人,死了,我不敢相信,我那个心地善良的姐姐怎么会杀人呢?她从小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不可能会杀人啊,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又去找主人,可……可主人说,只要我一直监视你,总有一天会把真相告诉我,于是我就这么等着,一直等着……”
说到这,她跪着上前,紧紧抓住了清狂的裙子,“可是小姐啊……小草从未有过害你之心,即便是受命监视您,也从未想过害你啊……”
清狂无动于衷,淡淡的看着她道,“那天我把玉佩送给你的时候,你便可以想到,你姐姐的贴身玉佩怎会随便给外人呢?你当时就应该想到我是故意给你机会,可你,却没有珍惜。”
“我错了……呜呜呜……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小草,你可知道,在认识你姐姐之前,我原本是想杀你的,从一开始我便怀疑你的目的,按照我的原则,从来不会把麻烦留在身边。后来认识了小兰,我才改变了主意。”
“大小姐,我错了……”
小草真的是后悔了,她真笨,当时就怎么没看出,小姐是故意把玉佩给她的呢,现在想起来,自己看到玉佩时的伤心和难过,大小姐怎么可能看不到啊?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根本是早就知道真相了啊。
可自己居然愚蠢的没有想到这一点,好后悔啊……
清狂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小草,铁牌子,可是你拿去了?”
“不是不是,不是我拿的,大小姐,真不是我拿的!”
小草连忙抹了把眼泪,连忙把手举起来发誓,“我发誓,我从未偷小姐的东西!”
清狂没有说话,而是直直看着她,目光幽深,十分犀利,看的小草竟然不敢对上她眼睛,缓缓低下了头。
“你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么。”
“大小姐,我…我…”
“别让我后悔曾经对你好。”
小草猛地一怔,泪水再次流下,“我说,我说,是主子派人拿走了铁牌子,不是我偷得,我本想把铁牌子追回来,可我……我害怕主人惩罚我……”
清狂目光一闪,微微眯起眼,“东方钰?”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仿佛在预料之中。
小草点点头,愧疚的低下了头,“从小我便和姐姐相依为命,后来姐姐爱上了东方钰,我也就成了闲云山庄的人,东方钰派人训练我,命令我给他办事,甚至是杀人,而这次的任务,便是监视您,而我没想到,我姐姐……竟是他害死的,他利用了我。”
“如果他让你杀我,你是不是早就对我下手了?”
小草神色黯然,“我不知道,他只让我监视小姐,所以我才不会害您。”
“若是他在一开始命令你杀我呢?”
“……”
小草没有说话,等于了默认。
清狂勾了勾嘴角,若是那个时候小草对自己动手,自己怕是早就将她杀死了。
气氛沉默下来,有些沉闷,小草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看着大小姐。
清狂站了起来,然后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放在她眼前,“吃下去。”
小草身子一颤,难道小姐要杀了她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点破
忍不住看向大小姐的眼睛,小草眼里已经染上了绝望。
“这是解药,吃下去后,之前我给你下的毒便会解除,从此后,你便再也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清狂又怎会猜不到小草的想法。
难道在小草眼中,自己当真会下得去手杀死她?
原来,这么多日子的相伴,自己在小草的心中竟是那般。
心下自嘲一笑,她忍不住撇过了目光。
小草抿了抿唇瓣,接过药丸吃了下去,心里不禁欣喜,大小姐竟然原谅了自己,真好!
然而,头顶的一句话,却令她从天堂掉下。
“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小姐……”
她猛地抬起头,眼眶微红,“您不要小草了吗?”
走到了软榻前面,清狂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叠银票,放到了桌子上,淡淡说道:“看在小兰的份上,我不会杀你,但不代表我原谅你,走吧,拿上银票离开寒王府,否则,我有的是办法令你腹中的解药变成毒药。”
“小姐……不要赶小草走好不好?小草舍不得您……”
“还不赶快走!”
不耐烦的催促一声,清狂目光冷厉,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子,深深扎进了小草的心头。
她低下头,眼泪低落到地面上,哭的像个孩子,“小姐,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清狂心里划过一丝不忍,可随后想到东方钰那人的乖戾无情,当即狠下心,小草若是不走,将来必成为东方钰用来对付自己的筹码,还有可能,小草甚至会因她丧命!
不管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小草都不能留下。
“走!要让我说第二遍。”
在清狂冰冷目光下,小草终是忍受不住痛哭不止,在地上跪了好半响,哭了好半响,她才拿起桌上的银票,流着泪跑了出去。
只留下,少女看着窗外发呆,后背挺得笔直,身影被月光拉长,显得格外落寞。
半响后,她低声喃喃出了一句话,“东方钰,别得意太早,这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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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云山庄
阁楼之上,男子负手而立,白衣飘荡,黑发随风舞动,面具下的紫眸一片阴沉的光,他静静看着后山的方向。
在那里,有一座墓碑。
身后的冷情看着男子,淡漠眼底划过一抹痴恋,瞬间消失。
主子每天都会来这里,注视着后山的墓碑发呆,这一呆便是好几个时辰。
以前她很疑惑,主子为何总是那么重视那个墓碑,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主子妹妹的墓碑,据说五岁时死在了欧阳府。
谁都知道主子对妹妹有多重视,不但每月都要亲自打扫墓碑,并且不允许任何人去那里打扰到他的妹妹。
曾经有个不知死活的下人,不小心闯进了后山,最后被主人五马分尸,落得个惨不忍睹的下场,从此后,再没人敢去后山半步。
那里成了禁地。
“东西呢?”
“主子,给您。”
冷情从怀中掏出那块铁牌子,双手奉上,垂下眼帘,遮住了内心的情愫。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敢暴露内心,一旦主子发现了她的心思,那她不但失去了在主子面前的资格,甚至连性命也会丢掉。
这个男人曾经说过,任何人都有他的使命,对主子而言她是下属,只要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便永远能够静静站在主子身后,若是她失去了她的使命,对他而言,只是一件无用工具罢了。
东方钰拿过铁牌子,端着看了一番,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想和我斗?你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这话说得自然是欧阳清狂。
自从上次被暗算了之后,他恨得是咬牙切齿,这等奇耻大辱令他每每想起都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欧阳清狂,他会让她知道,惹怒他的代价是什么。
“让你查的事情可查到了?”
“回主子,属下已经查出,那人就在竹林小居。”
“竹林小居?那老东西果然沉得住气。”
“主子,那我们接下来要不要……”
冷情后面的话没说,而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东方钰冷狠眼眸划过暗沉,“我亲自去对付他。”
“是,主人。”
冷情默默低下了头,主子出马,自然比他们做下属的动手利落。
东方钰再度看向了后山上的坟墓,眼底闪过一丝少见的柔和。
……
……
这边,自从小草走了之后,清狂依旧该吃了吃,该睡了睡,仿佛根本就不在乎似得,而寒王府其他人也不以为意,毕竟一个丫鬟,赶走了就走了。
清狂已经好几日白天见不到皇甫绝,今天,特意本着琳琅轩而去,只剩下她一个人,实在是无聊的紧。
“你在做什么?”
路上,她忽然看到奔雷站在不远处,仰着脖子,脑袋成四十五角度扬着,目光看着对面的房顶上,原以为他实发现了什么,可她跟着看去,那里什么也没有。
奔雷一动不动,依旧保持者这个姿势,也不说话,清狂更觉得奇怪,便上前几步看去,“你……”
这一看之下,她竟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奔雷面像粗犷,像个石雕一般,竟是摆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看得清狂忍不住发笑,“原来你是被点了穴道呀。”
奔雷委屈的神色更甚,扬着脑袋,可眼珠子却是求救般的望着她,好似再说,救救我吧。
请款眨了眨眼,居然还在笑,扬着眉,有些调侃的说道:“恩,大人这个姿势挺不错的,很有个性,请问,不知您是怎么摆出来的呢?”
奔雷就差掉眼泪了,一张粗犷的脸被笑话的涨红,无奈身子动不了,话也说不出,真真是急死他了。
“哎呀,您肯定是犯了什么错,被王爷惩罚了对不对?”
在她的话刚落,奔雷便动了动眼珠子,显然是她说对了,瞧着他向自己求救,那副可怜的模样,比小媳妇儿还要委屈。
可是,这么有趣的表情出现在他那张粗犷莽汉的脸上,看起来实在有些怪异,更令她忍俊不禁。
“这恐怕不好吧,若是被王爷发现我救了你,岂不是连累到我了?再说,我不会解穴呀。”
少女看似非常苦恼的摇了摇头,这可把奔雷急坏了,眼珠子再动了动,竟是看向了不远处的地方,然后又看看她,这么来回意示着。
“哦,你的意思是,让我找别人来给你解穴吧?”
她话落后,奔雷眼里喜色顿显,如果不是动不了,估计他都点头拍掌了。
“可是……还是不行啊,若被王爷知道怎么办?”
“……”
奔雷哭出来的心都有了,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快两个时辰,脖子都酸了……
清狂咬着拇指,想了一想,突然一拍手,“我想起来了,曾经王爷好像教过我怎么点穴来着,我想想啊,要不要帮你呢?”
快帮帮我吧,求求你了!
奔雷的眼中,透出强烈的这个信息。
“这样吧,看你也挺难受的,我就试试,看看能不能给你解开。”
瞧着他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清狂终于大发慈悲的在他身后一点。
没动静……
再一点,还是没动静。
“难道是我点错了?”
清狂自言自语的喃喃一下,随后伸出两只手在他后背唰唰两下。
“累死我了!”
奔雷像是突然倒塌的石柱一般,一屁股载到在了地上,恨不能永远不起来似得,想必之前站着的几个时辰可把他累毁了。
“说吧,你怎么会被点穴?”
清狂好整以暇的环抱手臂,笑眯眯的看着坐在地上,没有半点形象的大老粗。
奔雷喘了几阔气,这才说道:“多谢王妃给俺解穴,要不然啊,俺非得累死不可。”
顿了顿,他才叹了口气,“俺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今天一大早王爷就让俺站在这里,朝着那边房顶上看去,可俺刚一仰首,就被王爷在后面点了穴道,俺这个苦呀,俺都不知道什么地方做错了,王爷为啥要折腾俺啊。”
清狂想了想,目光扫向了那边的房顶,忽然,眸光一闪。
那个房顶,不就是,上一次皇甫绝抱着她赤着上身的地方么。
回想起来,那天突然出现的喊叫声,不正是奔雷么?
将这些事情联系起来,她便多少明白了,忍不住低笑出声,皇甫绝还真是睚眦必报,想必是恼怒当天奔雷打扰到,前几天没什么动静,所以才会在今日故意点了奔雷穴道,索性让他看个够。
“你笑什么?”
一看少女竟然还笑出了声,奔雷郁闷的瞪大眼睛,他这么痛苦很好笑吗?
清狂清了清喉咙,“咳咳,我不是笑你,而是笑我自己居然会解穴道,我是高兴的。”
奔雷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对了王妃,你来这里作甚?是要找王爷?可王爷出去了。”
“出去了?你知道去哪里了吗?”
“去训练场了。”
“训练场?那是什么地方?”
“王妃有所不知,那里是专门训练新兵的地方,平时都是俺和静轩管理,王爷今日去是要看看哪些士兵合格,哪些士兵不行,只有通过王爷的审核,才能进入王爷的队伍里面,不然没有资格入征。”
奔雷看起来是个大老粗,可解释起来也挺细心,尤其是面前少女又是个讨人喜欢的妙人儿,他自然有的是耐心烦,若是换成别人,可就不一定。
“原来如此。”
清狂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王妃,您是要去训练场吗?”
奔雷以为她要去找王爷,便喊住她接着道:“您不认识路,不如让俺带着您去吧?”
少女一愣,随后笑了笑,“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去,奔雷大人您还是歇一歇,你的腿麻了,不宜尽快行动,只有多休息一阵子,你的腿里面的血液方可循环。”
“哦。”
奔雷挠了挠后脑,好奇怪,王妃难道是大夫吗?随后一想,对了,王妃可是有个好名声啊,天朝谁不知道她经常外出给一些灾民看病,甚至免费送药送钱,这样心地善良,心眼儿好的女子,世界上可是不多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欺骗
清狂刚走出去不远,迎面便有一侍女疾步而来。
“大小姐,夫人她……她快不行了!”
来人乃是碧青,只见她神色慌张,满头是汗,想必是从欧阳府一路跑着过来的。
清狂皱眉,心里有些狐疑,倒是没有半分担忧的模样,冷静的令人诧异,“别着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碧青咽了口吐沫,摇摇头,“奴婢也不晓得怎么回事,今日去柴房看望夫人,却发现她倒地不起,口吐白沫,吓得奴婢紧忙把门砸开,带夫人去找大夫,大夫说也不知她得了什么怪病,快要挺不住了!”
“我爹呢?”
“老爷他出去了,一上午都没回来,奴婢找不到老爷,只要来这里找您了。”
见清狂神色犹豫,不知在想什么,碧青紧忙上前,一把拽起她的手,“大小姐您就别耽搁了,快快随奴婢去看看吧,要不然……不然连夫人最后一面都看不到了……”
碧青说着已是低低抽泣起来。
“走,我们去欧阳府。”
清狂命令下人准备好马车,带着碧青一起离开了寒王府。
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两人下马车后,直奔莲花阁。
一路上,几乎看不到半个丫鬟,甚至连下人影子都看不到,清狂心下更加疑惑,不着痕迹的拿出了袖口里面随时放着的药瓶子。
“大小姐,快来。”
碧青早已到了门口,对着清狂急忙招手后,便率先走了进去。
一进门,满屋子药味。
可这味道……
她眼底划过暗沉,放停了脚步,站在原地不动了。
“大小姐,您怎么了?”
碧青见她不走了,疑惑的上前就要来拉她,却被清狂躲了过去,“碧青,我娘在哪里?”
环顾四周,除了床上拢起的孤度,根本看不到人影。
诡异,十分诡异!
“大夫人就在床上啊,因为大夫人脸上不知怎么回事儿起了很多红点,不能见风,故而才会用被子蒙住。”
碧青的解释虽然很合理,但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脸上起红点呢?
再者,这屋子里面的药味根本就不是熬出来的味道,反倒像是……
“你说我娘在被子里面?”
清狂指着床榻上鼓起的大包,眨眨眼,看起来非常疑惑。
碧青眼底闪过什么,瞬间即逝,急忙跺脚,“哎呀大小姐,您在磨蹭,大夫人可就挺不住了!”
“好。”
清狂快步奔了过去,站在床前,刚要掀起被子。
蓦地,咚的一声,她被身后的木棍,狠狠打在后脑上。
“砰!”
看着清狂闭上眼倒在了地上,碧青扔掉木棍,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干得不错。”
这时,床榻上的被褥被掀开,从里面出来哪里是什么大夫人,而是满脸得意的若曦,只见她嘲讽的用脚踢了踢地上被打昏的清狂,笑道:“现在,是你身败名裂的开始,接下来,会是你永生铭记的时刻。”
很显然,绝对不是什么好好事儿。
“若曦小姐,奴婢现在是您的人了,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从今往后,奴婢只听您一人的命令,只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往的事情不要跟奴婢计较,那都是大夫人指使奴婢的。”
碧青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若曦笑了笑,上前扶起她,柔声道:“你放心,自从你帮着我对付了李香莲后,我便不再记恨于你了,说起来,李香莲能够被关起来,你的功劳最大呢,还有现在,你把欧阳清狂骗到了这里,以后,我会在心里为你记一大功。”
“谢过小姐,碧青日后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呵呵,起来吧。”
“是。”
碧青站起了身,乖乖站到了一边。
若曦从床榻上下来,居高临下睨着清狂,挑眉冷哼一声,“碧青,你说,我若想彻底毁了欧阳清狂,是让人**了她好呢?还是毁她容好呢?还是两样全部都做呢。”
“回小姐的话,奴婢认为,不如先将她毁容,然后在喂下**,扔到街上的乞丐堆里面,到那个时候,即便是纯洁仙子也要变成堕落淫/妇,况且街上人多眼杂,到时候被人认出她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大小姐自然名誉扫地,从此尽毁。”
“呵呵,好!就这么办!”
若曦满意的笑了,她真的巴不得要看那一刻到来呢,“你去先把她毁了容,再喂下药,后面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小姐,两个时辰之后,您就等着在大街上看好戏吧。”
碧青很狗腿的福了福身子,拖起地上的清狂便朝另一件屋子走去。
若曦冷哼,“欧阳清狂,今日过后,我看你还怎么高傲的起来,别说是寒王了,即便一个贫民百姓都会嫌弃你肮脏,污秽。”
春夏走了进来,对着她道:“小姐,老爷快回府了。”
“好,随着本小姐去涉灵阁,等会我们一起去大街上看好戏,呵呵,一定很精彩。”
真的太令人期待了!
这么想着,若曦满怀笑意的走了出去。
……
……
两个时辰过去了
天朝的大街上,十分热闹。
吆喝声,叫卖声,断不绝耳。
人群中,一对父女十分显目,光是凭着身上衣服锦缎来看,定不是一般富贵人家。
“若曦啊,你带着为父来街上作甚?你若买什么东西,直接吩咐下人便是,无需亲自费事的前来。”
欧阳兴满脸宠溺的摸了摸若曦的头发,真真是一个疼爱女儿的好慈父呢。
若曦挽着他的手臂,开始撒娇,“不嘛,女儿就喜欢跟爹爹一起出来散步。”
春夏指着不远处巷子一角落,故作惊讶的对着若曦道:“呀,小姐快看,那里围着好多人,真热闹啊。”
若曦目光一闪,嘴角勾起愉悦的孤度,仰头对着欧阳兴道,“爹爹,我们去瞧瞧,说不定有什么好玩的呢。”
“呵呵,你这丫头啊。”
欧阳兴无奈摇头,但也对着她们慢慢朝着巷子那边走去。
人太多了,里面挤着好多层,父女俩带着丫鬟在外层,一时间竟是无法看到里面情景,只听到周围男人们的惊叹和唏嘘声。
“哎呀,这是哪家女子?竟然堕落成这般模样,看起老年纪小小的,竟然比妓院里面的风尘女子还不如啊。”
“可不是,这光天化日之下,衣衫不整的和一对臭乞丐胡搞乱搞,成何体统啊。”
“我若是有这样的女儿,早就掐死她算了,省的活的疯疯癫癫,丢人现眼啊。”
“说来也是可怜,这姑娘容貌被毁,满是血迹,怕是心生绝望,才会做出这等事,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哎,毁了呀。”
“要我说,这丫头定是个疯子,容貌丑陋不堪出来吓人也就算了竟然还衣衫不整不这几个流浪乞丐厮混,正常人家的姑娘谁敢做?”
“说的也对,一定是个疯子!”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若曦和她的丫鬟对视了一眼,纷纷露出了笑意。
欧阳兴皱眉,“曦儿我们走吧,这等污秽之事还是不要看了,以免玷污了你的眼睛。”说着,便要转身离开,却被若曦拉住。
“不嘛不嘛,女儿就要看。”
说完,她给身边春夏使个眼色,后者从兜里抓出一大把铜钱,扔在了地上,喊起来,“呀,谁的钱掉啦!”
这么一喊,人们纷纷蹲在地上去捡钱。
这一下,前面的情景顿时露出来。
欧阳兴他们看去,只见一个少女半裸着身子,披头散发,满脸血痕的羽四个又脏又臭的乞丐男纠缠一起。
那场景,十分弥乱。
若曦故作疑惑的看了一眼,惊讶的说道,“爹爹,这个女子好眼熟啊。”
春夏也跟着附和,“是啊小姐,她的衣服好像……好像大小姐总是穿着的白衣服呢!”
“不可胡说!”
这么一说,欧阳兴这才停下步伐,皱眉看过去,女子发丝凌乱,满脸血迹,根本已经看不出容貌,可身上的白色素衣,却正是清狂平时总穿着的那一件。
他心下微沉,若真的是清狂,那他欧阳家族的脸面便可就丢尽了。
“我们过去看看。”
见他朝着那边走去,若曦看了眼春夏,后者点头,连忙上前将乞丐们轰走,“去去去,都一边去!”
乞丐们个个都起了身,不情不愿的离开了,被揉虐的女子身上全是被他们啃/咬/吻的痕迹,还有脏兮兮的污渍。
女子身上的衣服被退下好几层,显然刚刚受了一场多么残忍的**。
随着他们走进,周围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仿佛都看热闹似得,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咦,那不是欧阳老爷吗?”
“是啊,他们跟那个疯子什么关系啊,看起来不一般呢。”
“就是就是,说不定呀,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嘿嘿嘿嘿……”
周围的议论声穿到欧阳兴耳朵中,他的脸沉了下去,目光也变得越加冰冷。
走近了,女子靠在墙壁上闭眼哼咛,仿佛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一般,神智明显很不正常。
然而,当他看到女子身上所穿衣服后,脸色顿时骤变,身子也僵在原地。
只见,白色素衣上,红丝金边绣着梅花,正是欧阳清狂所穿的款式!
若说穿白衣的人有很多,可红丝绣着梅花的却只有一人!
春夏得到了若曦的暗示,当即惊讶的大叫了一声,“啊!真的是大小姐!”
这一声可不得了,人们听到后,瞬间炸开了锅。
“不会吧?怎么会是哪个温柔善良的大小姐呢?”
“哎呀,真的假的?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没想到大小姐看似清纯,竟是这般一个人……”
“欧阳家族大小姐做出这种事,可真是出了名啊。”
欧阳兴狠狠瞪了眼春夏,随后背起手,站直了身子,看着靠墙女子的目光充满了怒意,额头上青筋暴露,竟是恨不得要杀人的样子。
“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去!”
他猛地一挥手,从身后走出两个下人,上前把靠墙的女子一左一右抬起。
第一百二十九章:震惊了
“爹爹切莫生气,我想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相信姐姐她怎么也不可能是这种人呢。”
“什么误会?这个孽女简直把我的老脸丢尽了!我欧阳兴怎会有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儿!”
欧阳兴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爹爹,若曦,你们在干吗呢?”
忽然,一个疑惑中透着笑意的嗓音传来。
欧阳兴一怔,若曦也愣住,两个人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去。
只见,来人是一个精致少女,她眉如画,朱唇涂红,鹅蛋般的小脸,纤细的娇躯,配上那随风摆动的雪色衣衫,顿如天上下凡的仙子般,飘逸出尘。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清狂!
欧阳兴松了口气,颜面保住了,反倒是若曦的脸色十分精彩,变了好几个颜色,既是不可置信,又是不可思议,最后脸色煞白,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明明她碧青带走,怎么好端端的出现在眼前?
那么,这个被毁容的女子……
是谁?!
瞧着若曦不敢置信的模样,清狂墨澈双眼里笑意愈发浓重,里面含着一丝不为人知的讽刺,她走上前,疑惑道,“若曦妹妹,你看到我怎么这么紧张呢?看呢,脸都吓白了。”
她这么一说,欧阳兴也看向若曦,心下不解,“曦儿,你怎么了?”
若曦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没事,我就是被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吓得。”
“哦?难道若曦不是因为太过失望,太过意外,而导致的不敢相信?”
清狂挑眉,清楚看到若曦面色一变,嘴角的笑容也变得嘲弄和冰冷。
“你……”
若曦恐惧的瞪大眸子,身子忍不住颤抖后退。
她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这一切,全都是欧阳清狂设计的局!
她被欧阳清狂算计了!
若曦心下懊恼,她怎么就没看出,清狂竟是一直在演戏啊!
欧阳兴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不够看到心爱的若曦脸色不好,便对着清狂皱眉,语气不悦,“没看到曦儿身体不好吗?你这般追问是作何?”
清狂目光一直在若曦身上,从未移开,“爹爹,女儿刚刚耍弄了一只猴子,心里觉得高兴呢。”
“欧阳清狂!”
若曦脸色苍白,咬牙切齿瞪着她,她计划失败也就罢了,可如今竟然发现,原来自己一只被对方玩弄于鼓掌之中?还且还是个被自己从未看的起过的蠢货!
她竟不知道,清狂一直以来的娇憨竟都是骗她的!
清狂不顾欧阳兴警告的目光,一步步走进若曦,虽然笑着很温和,眼眸里面却闪动着道道寒光,看的若曦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
“你、你干什么?”
若曦忍不住后退,她发现自己居然害怕面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女!
“不干什么呀?我就想看看,等会若是把你的脸划花,你会不会痛的和她那样,吓得变成傻子呢?”
欧阳清狂看过去的,赫然就是墙角里面的女子!
若曦脑海中忽然闪过什么,脸色骤变,“她……她难道是碧青?!”
“恭喜你,答对了。”
少女笑颜如花,却令人感到阴冷。
若曦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吓得面如土色。
“小姐!”
春夏连忙扶住若曦,连手指头都在颤抖着,怎么努力也冷静不下来。
“清狂,你做什么?她是你的妹妹!”
欧阳兴看到清狂步步紧逼若曦,害的若曦颤抖不止,面色难堪,他一下子就怒了,连忙上前,猛地把清狂推开,恶狠狠瞪着她,“你给我滚!”
“你让谁滚呢?”
一个暗沉冰冷的男音传来。
清狂被欧阳兴推出去,撞上了一个结实胸膛,她抬头看去,对上了男人深邃黑眸,“绝?”
皇甫绝冷着脸,伸手将她轻轻搂在怀中,犀利眸子扫向了欧阳兴,“本王的王妃,岂是你可以推得?”
欧阳兴吓得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我……我不敢。”
说不清为何,每次看到寒王,他都吓得心脏直跳。
皇甫绝冷哼一声,尖利如刀的目光看向了若曦,黑眸眯起,“你小小年纪便这般恶毒,竟然意图加害本王的王妃,你可知罪!”
若曦吓得腿脚一软,要不是被春夏扶着,恐怕早就瘫软在地,“寒王,若曦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在男人洞察一切的犀利目光下,她目光躲闪,甚至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只需一眼,便令她惊恐颤抖,十分害怕。
清狂没有说话,一直含笑看着这场面,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皇甫绝冷冷勾唇,对着身旁下人吩咐,“去把墙角那个女子带过来。”
“是。”
侍卫走了过去,把女子拖了过来,仍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裸露的衣衫让周围的人们指指点点,十分鄙夷。
皇甫绝眯起眼睛,身姿挺拔,负手而立,冷冷开口,“你想知道她是谁?本王便告诉你。”
“她……是谁,跟我有何关系。”
若曦低头掩住了紧张,不管这个女子是谁,她都不能承认!
“绝,我来。”
清狂说话了,笑呵呵的走到了女子面前,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掏出袖子里面的药瓶打开盖子,在女子鼻下晃了晃。
女子缓缓睁开眼睛,原本浑浊的目光顿时清醒,她看大皇甫绝,吓得面色一白,仿佛见了阎王爷般,连忙跪在他面前磕头,“王爷饶命啊!碧青再也不敢了!求求王爷饶过碧青吧!”
若曦听到她的声音,当即僵住了身子,垂在身侧小手心,被满满的冷汗浸湿。
碧青?
怎么会是碧青!
该死的!
她被反设计了!
怎么办?
她要怎么办!
“只要你指出是谁指使你做的事情,本王便饶你不死。”
碧青猛地抬头,想也不想朝着若曦看去,伸手指着她,大喊,“是她!是她逼我做的!奴婢不是有意要害大小姐的啊,是若曦逼迫奴婢把大小姐骗来,然后又让奴婢打算划破她的脸,喂她吃下**,把她仍在乞丐堆里面任人糟蹋!这都是若曦指使奴婢的啊,不关奴婢的事啊!王爷饶命啊!”
“血口喷人!”
若曦气的浑身发颤,碧青这个该死的贱婢,竟然把所有责任推到了她的头上,明明有很多事情是她出谋划策的!
皇甫绝目光一冷,目光如刀,“若曦,你还不敢承认?本王当初得知清狂来到了欧阳府便察觉不对劲,便派人暗中监视,没想到,你和这个婢女竟敢联合起来意图害死王妃!这样的罪名,你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若曦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我冤枉啊,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见皇甫绝面色冷静,眼含煞气,若曦吓得连忙跟欧阳兴求救,“爹爹,不是我做的,我是被碧青血口喷人,我是被她陷害啊,爹爹快救救我啊。”
欧阳兴面色着急,心理忐忑,连忙对着皇甫绝拱手道,“寒王,小女心性善良,连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可能会加害清狂呢?况且那是她的姐姐啊,若曦即便在蠢笨,也不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还请寒王明察,不要冤屈了小女啊,小女从小受苦,好不容与我相认,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啊。”
皇甫绝眯眼,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嗓音却带着莫名的冷意,“有没有做,碧青说的很清楚,怎么,还需要本王重复一遍?”
“老夫不敢。”
欧阳兴连忙行了一礼,接着又道,“老夫相信若曦定不会做这种事,一定是那碧青血口喷人,妄想把所有罪孽栽赃到小女头上,还请王爷明察啊!”
皇甫绝冷哼,“本王的人亲眼看到她与碧青加害王妃,这还有假?来人啊,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带回去,本王好亲自审问她!”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求求王爷好好查查,老夫不相信小女会那么做啊。”
欧阳清狂心下冷笑,欧阳兴还真的很重视若曦呢,也对,心爱女子生的女儿,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她笑了笑,走了上前,“爹爹,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好不容易才认下的女儿,你可跟她滴血认亲过?没有吧,您凭着一张画像和她片面之词就断定她是我的妹妹,这恐怕有些荒诞了些。”
“胡说!若曦就是我的女儿,你怎能这般排挤她呢?刚刚是你冤枉若曦加害于你,现在又说她不是我女儿,你究竟想干什么?”
欧阳兴的声音忍不住拔高,若曦就是他的女儿,一定是清狂妒忌他对她好,才会故意这么说。
清狂并不紧张,也不气恼,而是笑呵呵的扫了眼周围的人们,“各位父老乡亲,滴血认亲自古是用来辨认血亲的最佳方式,清狂会些医术,在天朝也帮了不少难民的忙,这点大家自然清楚,若曦自称是我爹的女儿,可我不相信,在这里,清狂想请大家做个见证,让我爹和若曦滴血认亲,若是我说错了,从此以后,我便再也不踏入欧阳府一步!”
皇甫绝皱了皱眉眉头,没有说话,有些事情,还需要她亲自解决。
“清狂,你闹腾什么!今天的事情还嫌不够丢人的吗?”
欧阳兴倒是不怕什么滴血认亲,大不了认一下就好,可他就是讨厌清狂自作主张的这番举动,闹得他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十分生气。
清狂淡笑,不理会欧阳兴,反而转头看向了若曦,“怎么,你敢试试吗?”
若曦在欧阳兴偏袒下,内心有了些底气,她看着清狂这般得意,恨得咬牙切齿,“认就认,我本就是爹爹的女儿,难道害怕你故弄玄虚不成?”
第一百三十章:滴血
清狂自始至终都微笑着,柔和的目光看似畜生无害,如同小绵羊一般,任谁也不会把她想成坏人。
当然,她这幅表情在若曦眼中却是阴险狡诈,令她心生一万分警惕,“清狂,既然你非要说我不是爹爹的女儿,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这么做,如果滴血认亲后你输了,你不但要永远不能踏进欧阳府一步,还要在天下人面前承认,是你故意陷害我,污蔑我!”
瞧着她胸有成竹的神色,清狂眨眨眼,毫不犹豫点头,“没问题。”
她答应的太痛快,令若曦心里越发不安。
可一想到自己确实是欧阳兴女儿,便稍微放下了些紧张,走上前,抬着下巴,“来吧,我准备好了。”
欧阳兴看到清狂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个小玉碗,朝着他走来,他皱眉,“清狂,你何必这般针对曦儿?你和她可是亲生姐妹,你当真要这么做?若是丢了人,现了眼,别怪爹爹我没提醒你!”
堂堂富甲一方的欧阳家主竟然当街和自己的女儿滴血认真?这可真是个笑话!
而做出这一切的竟还是另一个女儿,这以后传出去,他的面子往哪放?清狂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儿怎么这般不知轻重!
心里虽然埋怨,但碍于寒王冷冷站在一旁,他动了动唇瓣,始终没敢说出口。
清狂见他满脸不悦的神色,心里自然明白他想法,不过等一会儿他若还能这般淡定的话,可就有好戏看了。
思及此,少女墨澈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
“爹爹,您先请吧。”
干净的玉碗程亮透彻,一把精致匕首出现在欧阳兴面前,它忍住暴跳的冲动,面色暗沉的拿过匕首,在手指头上轻轻一划,几滴血落在碗中。
“有劳爹爹了。”
清狂微微福了福身子,在外人眼中看起来十分孝顺,欧阳兴冷哼一声,撇开了脸。
走到若曦面前,她没等清狂开口,便拿过匕首,在手指头上划了下,让鲜血落入碗中。
清狂但笑不语,点了点头,然后拿着玉碗,来到了正中央。
“大家火眼晶晶,可都要看好了。”
随着清狂这番话,所有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玉碗里面,皇甫绝亦然。
玉碗中,两股鲜红的血液微微蠕动,一点点的靠近在一起。
见状,若曦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着清狂的神色仿佛在说,你输定了。
欧阳兴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
眼看着两滴血靠近,皇甫绝却是皱起眉,看了眼清狂,后者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回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
皇甫绝挑眉,眼底闪过光芒,心道,这个小女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突然间,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啊……大家看啊,没有融合?竟然没有融合!”
此话一出,欧阳兴与若曦皆是脸色大变!
“怎么可能?”
若曦不敢相信的跑过去,目光死死盯着碗中两股血。
随着两股鲜血一直蠕动而并不融合,她的心沉到谷底,脸色当即灰白,不可置信喃喃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再观欧阳兴,黑着一张脸,眼睛瞪着碗里,颤抖的身子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再没有刚才的淡定,反倒成了一颗即将衰竭的枯树!
“怎么样?大家伙都看着呢,若曦并不是我爹爹的亲生女儿。”
少女清脆的嗓音传遍每一个人耳朵,落在若曦耳中,仿佛成了夺命锁,当即满脸惊恐的闭着眼睛,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仿佛在逃避这一切。
然而,事实哪里容的她躲避。
清狂看向了愣住的欧阳兴,温声道:“爹爹,我并未骗你不是么,若曦欺骗了您,甚至欺骗了您的感情。”
皇甫绝也出声了,“欧阳兴,若曦并不是你女儿,本王如何处置她,你再也不能阻拦半个字!”
欧阳兴狠狠的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之时,看向若曦的目光里面尽是伤痛,以及冷漠,“王爷,老夫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恩。”
“谢王爷。”
欧阳兴再不看若曦一眼,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不要丢下我……”
若曦下意识要喊爹,可猛地顿住,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喊他爹?
她怎么会不是他的女儿呢?
难道是……
“是你的诡计对不对?是你做了什么手脚对不对!”
若曦愤恨的瞪着清狂,一双美丽丹凤眼布满红血丝,犹豫厉鬼般骇人,大有下一刻要冲上来杀人的架势。
皇甫绝皱眉,冷哼一喝,“来人,将这个加害王妃的恶毒女子抓起来!”
“等等!”
若曦脸色冷冰冰的,两只眼睛像锥子一般直盯着清狂,“欧阳清狂,是不是你做了手脚?我明明就是爹爹的女儿,我娘就是蝶舞!”
清狂缓缓开口,恰到好处的微笑呈现于脸上,清泠的音色,反问了一句:“鲜血是你和爹爹的,别人如何能够做手脚?若曦,你就承认吧,你根本不是我爹爹的女儿,就算你娘是蝶舞,也不能证明,你是欧阳家的血脉。”
轰……
若曦忍不住瘫软在了地上,不可置信喃喃,“不可能的……我娘不会背叛他,我就是他的女儿,我一定是他的女儿!”
“像你这般恶毒女子,本王虽不杀你,但却再也不能留你在天朝,来人,将她拖下去,赶出天朝境界,若敢踏进一步,杀、无、赦!”
若曦猛地抬头,颤抖着求饶,“王爷饶命啊,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王爷放过我吧,念在我只有十三岁,求求王爷放我一回吧!”
“本王的王妃,不也只有十三岁吗?”
皇甫绝冷哼一声,走到了清狂面前,牵住她的手,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人群。
侍卫在王爷走后,上前拖住了若曦,朝着城门外地方去。
“不要啊……放开我!放开我啊……”
即便她喊破了喉咙,侍卫也没有变过一丝脸色,周围的老百姓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想不到小小年纪,心机这般狠毒,真是活该啊!”
“就是,居然想要加害咱们心目中的活菩萨,赶走她都算是罚轻了!”
“这等女子,真不该留在世上,怪不得要冒充欧阳家的小姐,原来是打要加害于大小姐,好霸占她的位子啊。”
“真是狠毒,活该被赶出去!”
若曦哭嚎着,拼命挣扎着,凄惨的喊叫:“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望着被拖走的若曦,欧阳清狂始终带着微笑,目光扫了眼那个滴血认亲的碗上面,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
……
走在回去寒王府的路上,男子大手紧紧包裹着少女小手,夕阳下,两个人的背影一大一小,看起来却十分和谐。
“清狂,你是如何知晓他们不是血亲的?”
“偶尔听到若曦丫鬟说的。”
“原来如此。”
“呵呵。原来刚刚王爷是在担心我呢。”
“你是本王的女人,自然不允许受到伤害。”
“绝,谢谢你。”
少女停了下来,扬起小脑袋,笑眯眯的注视着男人俊美无双的脸孔。
“谢什么?”
“若不是你,我怕是会被碧青给害了。”
皇甫绝眯起眸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就算本王不派人救你,你亦然能够逃离,不是么。”
清狂一愣,随后失笑,“谁说的,要不是您派人从碧青手中救下我,说不定那个被毁容被下药的女子就是我了呢。”
“别把本王当傻瓜,当时的你,根本就没有昏迷,你能瞒过众人,却瞒不过本王的眼睛。”
男人一脸严肃,十分不喜欢少女对着他撒谎。
清狂心下一叹,果然不容易糊弄呢,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尖,“艾哎呀,被你发现了呢,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瞧着她嘟起的小嘴巴,难惹脸色柔和下来,大手捏住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眼睛,“清狂,本王不会过问你的私事,也不会阻止你去做什么,但本王想要告诉你,无论何事,只求你不要欺骗我。”
少女一愣,眼底划过一抹复杂,随后瞬间笑了,“谁欺骗你啦?这不是万不得已么,当时如果我不装作昏过去,又岂能将计就计?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派人跟踪了碧青,呵呵,想起你让人毁她容貌的情景,到现在还令人心悸呢。”
“她想伤害你,该死。”
“她的下场也够惨的了。”
清狂垂下眸子,掩住了里面的复杂。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值得他这般?
而且,他所谓的感情能支撑到多久呢?
她的心已经被挖了出去,再也回不来了……
皇甫绝紧紧抿着唇瓣,每一次表露感情,这个少女都会躲避,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可他知道……
她不相信他!
任谁一片真心被当成谎言,恐怕都会不高兴。
更别说控制欲极强的战神王爷,岂能允许喜欢的少女逃避他的感情?
皇甫绝面色一冷,搬起她的小脸,捏住她下巴,犀利黑眸死死盯着她眼睛,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欧阳清狂,你究竟把本王当成了什么?”
清狂眨眨眼,“绝,你干什么?捏的我好痛。”
“你痛?你可知,本王心里更不好受!”
皇甫绝粗糙的大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也许是被她的逃避激怒,也许是气恼她总是不在乎自己。
总之,种种复杂情绪接踵而来,他的心快要炸开!
“不要这样好不好?有话咱们回去说,这大街上人很多,会被笑话的。”
清狂放柔了嗓音,试图说服他,不要这么紧逼,她不想把很小的一件事情闹大,这样闹起来对谁都不好。
“本王的笑话,谁敢看?”
凌厉黑眸扫了周围一圈,吓得人群们顿时作鸟兽散,被他冷冽的眼神看的浑身冰冷,双腿打颤,有哪个不要命胆敢继续看热闹?
果然,经过他这么一警告,原本热闹的大街,一个人都没有了。
“……”
清狂无语问苍天,为何老天要派这么一个霸道的家伙来为难她呢?
第一百三十一章:怒火
“看着本王!”
不允许她走神,皇甫绝高高抬起她下巴,脸庞凑近了少女小脸,深邃犀利的眸子紧盯着她的眼睛,连个人的呼吸很近,两张脸就要贴在了一起。
清狂不自在的想要挪开,却被他固定的很紧,她皱眉,“你捏疼我了。”
“快说!你把本王当成了什么?”
“当然是王爷啊。”
她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刚想后悔,可晚了。
“王爷?我在你眼中居然只是个王爷?”
他的眼眸越来越幽黑,仿佛一团墨汁,深深的看不到半点情绪。
清狂咽了口吐沫,继续装作无辜,“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皇甫绝紧紧闭着唇瓣,抿成一条线,脸部线条也变得十分冷硬,生生透着一股子骇人的冷气。
“绝,你……唔唔……”
她话都还未出口,就被男人狠狠堵住了嘴巴。
皇甫绝发狂一般的吻着她,仿佛是在发泄内心的怒意,又仿佛是在为自己感到难过,用力亲吻少女的唇瓣,渐渐地,这个吻不再是吻,而是成了啃咬!
“唔唔唔……”
好痛啊,他难道想要吃了她啊!
皇甫绝不但没有半分松懈,反而变本加厉,将少女整个身子禁锢在宽阔怀中,一手死死扣住她的身子,一手紧紧按住她后脑,嘴巴近乎于残忍的啃咬少女娇嫩的唇瓣。
疼得她心底发颤!
清狂目光一冷,该死的男人还真当她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吗?
她张开贝齿,狠狠的咬了下去。
皇甫绝闷哼一声,一双黑眸充满了怒火,两个人的嘴里面全是鲜血的味道。
清狂眼里也盛满了怒火,王八蛋,你咬我,我还咬你呢!
可她没想到的是,男人仍旧没有松开她的小嘴儿!
“唔唔唔……”
她用怒极的目光瞪着,身子不停扭动,可扭着扭着,她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那个抵在她小腹的东西,硬邦邦的,在她扭动下,越来越硬!
清狂带着怒意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羞愤!
死男人,这样也能大?
王八蛋,无耻之徒!
她嘴巴最然被堵着不能说话,可心里却恶狠狠地把这个轻薄她的男人用最恶毒的话骂了好多遍!
皇甫绝原本盛怒的心,在看到她害羞的神情后,奇异般的缓和了,亲吻她的力道也不由得松了下来,改成细腻缠绵的深吻。
对于他这番改变,少女没有半分喜悦,有的只是深深地讨厌!
这个吻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终于,男人放开了她的小嘴儿,却仍旧紧紧搂着她软绵绵的小身子。
“你真恶心!”
欧阳清狂愤怒的脱口而出这句话,用力的拿袖子擦拭自己的嘴巴,唇上的疼痛令她内心更加愤怒,联想到他无时无刻不硬的地方,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
他原本才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顿时又掀起了疯狂怒爆,俊美的脸变得越发冷漠和僵硬了,好像一块铸铁或是水泥,在没有能使它熔化。
“欧阳清狂,是本王太宠着你了吗!”
“王爷错了,我没有哭着求着让你宠着我,不是吗?”
清狂也不知哪里来的脾气,高高扬起下巴,目光冷淡,毫不服输的看了回去。
皇甫绝深邃的眸子越来越黝黑,面无表情的盯了她一眼,松开手,高大身躯毫不犹犹转身,独自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有那么一丝落寞,和一丝难掩的自嘲。
清狂一愣,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
**
回到琳琅水榭时,天已经黑了。
这里是剩下了她自己,诺达屋宅空荡荡的令人心悸。
她一如既往的坐在灯下看书,可心里乱糟糟的,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啪的一下,把书仍在桌上,清狂站起身,来到窗前,推开窗子后,深深吸了一口凉气。
然而,心里的郁闷还是没有冲散。
“哎呀,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清狂烦乱的关上窗户,砰地一声,恨不得把窗户整烂似得,她走出房门,来到了王府内,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距离琳琅轩不远的地方。
“属下见过王妃。”
忽然,静轩出现在了她身后,恭敬的行了一礼。
清狂轻笑,“原来是静轩大人,这么晚了为何还不许休息?”
静轩摇了摇头,“王爷有吩咐,在他回来之前不能离开。”
“王爷不在?”
清狂一愣,心下想到,难道傍晚那会儿他还没有回来吗?难道真的生气了?
静轩点了点头,乖乖回答,“王爷去了易春阁,属下要在这里等王爷回来。”
“易春阁?!”
清狂脸色一变,原本和善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皇甫绝竟然会去……
妓院?!
传说易春阁是整个天朝数一数二的风月场所,王公贵族,达官显贵,还有那些富贵商贾经常去哪个地方,但凡是有钱有身份的,没有不去那里消遣的。
原以为皇甫绝不近女色,也不会去那种地方,没想到……
她垂下眸子,唇瓣抿了抿,低低的说道:“你继续吧,我回去了。”
“您慢走。”
“恩。”
清狂往回去的路上,脑子里却是闪现出皇甫绝左拥右抱的旖旎场面,心里反而更加乱糟糟了。
回到琳琅水榭,她坐在了铜镜前准备摘下发饰,早点休息。
可她在看到镜中那个面色忧郁的少女后,愣住了。
她怎么了?
皇甫绝上不上妓院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犯得着这么在乎么?
那个男人一向喜欢对她动手动脚,怎么可能会是不近女色?
传言不可信,不可信啊……
他那样无耻的家伙,上青楼有什么意外的?
反倒是自己想这么多,真的是脑袋不正常了。
在前世,她被男人伤害的不够吗?
难道,这一世还不长记性,打算重蹈覆辙?
想到这,清狂笑了,眉宇间的乌云尽数散去,她又成了那个谈笑自如的少女。
只有她掌握命运的份,谁也休想掌握她!
不就是个男人嘛?
天下间的男人都一个德行。
清狂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笑了笑,站起身,准备回去好好睡觉。
可刚一转身,就看到了床榻上坐着的高大男子。
“怎么是你?”
她一怔,下意识问出口。
“为何不能是我?”
***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内,深深倒映着她的身影。
“你不是去了易春阁吗?”
皇甫绝很仔细的看着她脸上表情,发现他她是那么自然,那么无所谓,不禁一阵失望“你似乎并不在乎本王去哪。”
清狂轻轻一笑,“每个人都有他的自由,我若谁都在乎,这一天岂不是忙死了?”
听着她这么说,皇甫绝心里很不是滋味,紧紧抿着唇,半天没有开口,只是用深沉目光注视着少女。
“王爷,很晚了,你不去睡觉,我也该困了。”
清狂打了一个哈欠,抬脚朝着自己跌床铺走去。
皇甫绝目光一暗,“你还在生气?白天的事情,本王向你道歉。”
清狂转过身,讶然,“王爷莫要说笑,清狂可不敢当。”
“你……怎么不喊我名字了?”
瞧着她这般生疏,男人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少女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名字只是个代号,喊什么都是一样的,我觉得,还是叫你王爷,这样比较好,显得对你比较尊重。”
“我不要你的尊准。”
“那你要什么?清狂什么都没有,王爷要的,我给不起了。”
她面上懒懒一笑,拢了拢一头青丝,嘴角含着丝丝笑意,语气很柔,说完后,静静的看着他。
可她越是这般模样,皇甫绝心里就越是不好受,他上前垮了一步,想要戳碰她,却被她躲了开。
“王爷,我真的很累了。”
少女无奈一笑,眼底露出了一些疲惫。
皇甫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看到女子含笑的目光,终究是闭上了嘴巴,深深看了她一眼,他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
见他离开,清狂转过身,朝着床榻上坐下。
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我没有去易春阁。”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少女一愣,随后若无其事的躺在榻上,眼睛慢慢的闭了上。
……
……
皇甫绝回到琳琅轩,独子站在窗前,静静看着夜色中忽闪忽闪的光亮。
“王爷。”
“你休息去吧。”
“是,属下告退。”
看着王爷这幅样子,似乎事情进行的很不顺利。
刚刚为了让王妃吃醋,静轩才会故意说出王爷去了易春阁,当然,这是在王爷授意的情况下。
本以为王爷再回来会满脸春风,或者是留宿在琳琅水榭,可没想到,事情似乎……
办砸了?
静轩抹了把头上虚汗,但愿王爷以后不迁怒到自己身上,自己可是很听话的按照主子吩咐办事……
“等等。”
皇甫绝忽然出声,转过身,叫住了他。
静轩浑身一颤,冷汗直冒,不自然的转过身,不敢直视王爷的眼睛,“王爷……怎么了?”
皇甫绝眯起眸子,问了句,“你再告诉她本王去了易春阁的时候,她是什么表情?”
“表情?”
静轩一听,原来是这个,不禁松了口气,回想了下,回答道:“王妃好像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吃惊的样子,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走的时候,看起来魂不守舍的。”
“当真?”
“属下不敢蒙骗王爷。”
笑话,他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添油加醋,糊弄这位战神啊。
“退下吧。”
皇甫绝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静轩应了一声,赶紧离开了。
望着窗外的黑夜,皇甫绝的嘴角缓缓勾了起来。
看来,她并不是对他毫无感情。
第一百三十二章:调皮
“羽哥哥?”
水岸边,清狂瞪大眼睛,望着走来的含笑男子,连忙把小脚丫从水中抽回来,站起了身。
“狂儿,很久不见,你似乎长高了。”
羽笑的温柔,似醉非醉的眸子划过少女如玉小脚,眼底闪过一抹羞涩,很快消失,他掩饰的极好,没露出半分。
清狂调皮的眨眨眼,“羽哥哥越来越嘴甜了呢。”
“真是调皮。”
男子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眼里含着淡淡宠溺,仿佛是个爱护妹妹的好哥哥,又仿佛是个怜惜妻子的丈夫。
给人的感觉既矛盾,却又很舒服。
“对了羽哥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有事情要处理吗?”
对于男子的触碰,少女并未露出半分躲避,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的望着面前这个长相美丽的男子。
羽人不知失笑,“傻丫头,事情早就处理完了,自从上一次别,我甚是想你,这不,一有空闲就来找你了,怎么,你不欢迎我吗?”
“没有没有,我巴不得羽哥哥不走呢。”
自动忽略他口中的想你,清狂笑着露出了标准八颗牙齿,在阳光下,笑的十分灿烂,仿佛无数颗星子落入她的眼中,令人一时间有些征愣。
“走吧。”
“去哪?”
“当然是带着我参观一下琳琅水榭喽。”
“嘻嘻,羽哥哥不说我还差点忘了。”
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头,可爱的样子令人忍俊不禁。
羽目光柔和,很主动的拉起她的小手,两个人一起在水榭周围逛了起来。
红彤彤的枫树叶子,金灿灿的阳光,两者相容,在水面交织出一副令人惊艳的美丽景色。
水中偶尔游过几条小鱼儿,冒出个头,吐出些泡泡,在景色投影下,鱼儿是红色的,泡泡也是金红色的。
乍一看去,仿佛是一条大金鱼。
“狂儿,小心点,别掉下去。”
“没事啦,我经常这么玩,很有意思的。”
清狂蹲下水边上,身子向前倾,使劲的撩拨河水,水里的大金鱼在她撩拨下,被转的晕晕的,最后被少女一下子抓到手中。
“哈哈哈,我抓到了!”
清狂举着手里的胜利果实,回头冲着白衣男子笑的十分夺目,竟是比这周围的景色,还要来的美好。
白衣男子静静站在岸边,含笑的注视着少女。
这幅情景,多么和谐。
和谐的令皇甫绝恨不得想要杀人!
“欧、阳、清、狂!”
少女听到一声怒吼,连忙站起身,不想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水面倒去。
“哎呀!”
眼看她就要沉如水里,清狂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没办法,谁让她不会游泳呢。
预期中的冰冷没有来到,反而落入了一个充满温暖的馨香怀抱中。
“睁开眼睛吧,没事了。”
男子戏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狂张开眼,眨巴眨巴,露出一笑,“谢谢羽哥哥。”
他的手臂不是最结实的,胸膛不是最宽广的,可他的身体,却非常温暖,温暖到令人舍不得退出来。
就像……
哥哥的感觉。
“羽,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皇甫绝阴沉的面孔出现在视线中,清狂嘴角的笑容一收,垂眸不再说话,反观羽,依旧云淡风轻,含笑的望着来人。
“绝,你来了。”
这模样,仿佛没看到对方漆黑阴沉的脸孔一样。
皇甫绝一只黑着脸,薄唇抿成直线,可见他的心情很不好,一双漆黑锐利的眼睛,扫过他怀中少女,迈动步伐,大不走上前,“我的女人,不牢你费心”
清狂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便落在了一副结实宽广的胸膛内,他稳重心跳在耳边回荡,犹如古钟,沉重而又规律。
羽并不在意对方的不善,轻轻微笑,“我一直都把狂儿当成妹妹,绝莫要多想。”
“你家里不是还有个妹妹吗?”
皇甫绝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明显就是不乐意。
羽一愣,随后失笑,“依依性子温婉,与我甚少接触,哪里有狂儿这般活波,令人喜爱呢。”
“我的女人自是有我喜爱便可,无需他人喜爱。”
皇甫绝冷冷勾唇,抱着少女的铁壁不由得收紧,一副我的东西你别动的模样。
清狂嘴角抽了下,微微挣扎,“王爷,您先让我起来。”
“你叫我什么?”
男人梦的皱眉,眼底隐隐有怒意滚动。
“……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终于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
他这才缓和了些脸色,语气还是很冷,“欧阳清狂,你是我皇甫绝的未婚妻,在任何人面前,你都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哦。”
她十分乖巧的低下了头,心里却腹诽,明摆着就是公报私仇。
皇甫绝满意的眯起眼,这才抬眸看向一旁的白衣男子,眉梢一挑,“羽既然来了,为何不直接在厅堂等我?莫不是,不把我这个兄弟放在眼中了?”
羽无奈的失笑,“非也非也,刚刚我去找你,你不在,适才以为你在琳琅水榭,这才来到这边,绝,你不会这般小气吧?”
“哼,没准。”
皇甫绝轻哼了一声,真的生气是不可能的,无就是因为自己的未来小妻子而吃吃小酸醋罢了。
“……”
羽很纳闷,难道有了喜欢的女子,真的会降低智商吗?
清狂看了两人一下,讪讪笑出声,“那个,你们好兄弟聊,我去另一边玩了。”
“狂儿。”
“清狂。”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喊她,却见少女脚下闪的更快了。
羽淡淡勾唇,看向他,“绝,我们去客厅详谈,可好?”
“恩,请。”
皇甫绝做了一个手势,两人一起离开了琳琅水榭。
……
……
清狂回到了房内,关上门,呼出口气。
本来气氛挺好的,全被皇甫绝搞坏了。
也不知这家伙抽什么风,故意针对羽干嘛。
千万别说是因为她,她从不信。
走到桌前,她拿起昨晚的书籍翻开继续阅读。
忽然,一封信映入眼帘。
这是谁放的?
她连忙站起身,犀利的目光扫了眼周围,并未发现有可疑动静后,这才又坐下去,检查一番,确定信上五毒后,才打了开。
清狂看完手里的信,脸色当即骤变。
“混蛋!”
信猛地被她揉成团,少女死死咬着牙龈,眼里滚动着强烈怒火。
竟然敢动她的爷爷?!
究竟是谁!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清狂眯起眼睛,沉思。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最可疑。
都怪她太过大意,如果爷爷有个三长两短,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清狂蹭的一下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门。
此时此刻,在客厅内,皇甫绝只顾着应付羽,不想让羽和清狂单独相处。
一名下人来报,“王爷,王妃不见了。”
“不见?怎么会不见了?”
皇甫绝当即沉下脸,犀利的目光看的下人头皮发麻,“奴才……奴才不知。”
他目光深幽,站起身,咬牙切齿的道,“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找出来。”
“是。”
待下人走后,羽站起了身子,想了想说道:“刚刚好好地,怎会又不见了?”
皇甫绝皱眉,“这小丫头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为何每次都要跟我玩失踪。”
他最讨厌这种见不到她的感觉。
“绝,你去外面找找,说不定能够拦下她。”
“恩。”
皇甫绝也觉得很对,点点头,快步离开了客厅。
羽目光一闪,沉思片刻,走出客厅,来到了琳琅水榭。
在清狂住的房间内转了一圈,他找到了地上被扔在墙角的信。
打开一看,羽不禁眯起的眼睛,神色凝重起来。
狂儿此去,必定惊险万分。
不行。
他一定要保护她。
不敢多做停留,他很快离开了寒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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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大道上,一两马车快速行驶。
车内,少女带着面纱,依稀能看到她眉间紧皱,尽是担忧和焦急,“车夫,麻烦您快点。”
“姑娘,已经很快了,您切莫着急,再过几个时辰必定能到竹林小居了。”
“恩。”
清狂靠坐在了后壁上,深深叹了口气,但愿爷爷千万不要出事,不然……
她非要疯了不可!
两旁树影快速掠过,穿越过小树林,目前已经行驶到了一片宽阔的草地上,马儿跑起来方便许多,速度也快了。
眼看日头渐渐西斜,空气变得有些冷。
“吁”
忽然,马儿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清狂掀开帘子,疑惑问道,“怎么了?”
姑娘,前方有人挡路,我们过不去啊。“
车夫十分为难的对着她说道。
她皱眉,抬眼看去,当目光触及到那个白衣男子的时候,不禁一怔。
羽哥哥怎会在这?
“狂儿。”
羽骑着大马走了过来,马上的他对着少女伸出纤长白皙手掌,微微一笑,“上来,我带你去,比马车快。”
清狂满脸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羽满脸温和,语气轻柔,“你房内的纸团。”
少女恍然,忽然又问了句,“那……绝呢?他也知晓?”
羽摇头,“不知。”
清狂沉默了片刻,再抬头看去,满脸凝重,“羽哥哥,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
“你自己能办好吗?别逞强了,我去做起码能够保护你。”
“真的不用了,羽哥哥。”
“你把我当成外人?”
羽黯然垂眸,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有些自嘲,仿佛一直以来自己掏心掏肺换来的竟是不信任。
“不是,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连累你。”
清狂的话刚落,他便亮起双眸,嘴角一勾,“什么也别说了,上马吧。”
清狂愣了半响,才深深一叹,转头扔给车夫一锭银子,“辛苦了,你回去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突袭
“好咧。”
清狂从马车上直接坐到了羽的身前,车夫驾着马车离开了。
羽看了眼怀中的女子,笑了笑,牵起马缰,一夹马肚,“驾”
疾风耳边过,速度确实比马车快很多。
隐约间,羽听到了怀中少女传来的声音,“谢谢你,羽哥哥。”
男人没有回话,脸上的神色变成了宠溺。
经过马不停蹄的两个时辰,他们终于来到了竹林小居。
这是个面积很大的竹林,鼻子里充斥着淡雅竹香,青山绿水,树木摇晃,有种身临仙境的幻觉。
但此时的少女,哪里有心情欣赏美景,快步跑进了里面,看到一间精致的竹屋后,连忙跑了进去。
“爷爷!”
门推开后,里面空无一人。
清狂的心,彻底沉了。
羽跟着走了进来,看到失魂落魄的少女蹲在地上,他心里闪过一丝心疼,附身上前,扶住她双肩,“狂儿莫急,没有看到人不代表是坏事,这说明,你爷爷他还活着。”
“真的吗?”
清狂此时的脑子很乱,满满都是爷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这时听到羽这番言论,心里又升起了希望。
望着她充满期盼的眸子,羽点头,“你爷爷,一定不会出事,不能在事情还未解决之前,你就秃废,知道吗?”
清狂顿时清醒了。
他说得对,敌人还未出现,爷爷还未出现,她怎么就能往坏处想呢?
站起身,她跑到了外面,对着天空呐喊,“你们不是找我吗,我现在已经来了!你们也该出现了!”
回声很大,很远,之后,再无动静。
“你们快点出来!”
清狂喊了好几声,可除了自己的回音,听不到半点别的。
羽走了过来,轻声安慰,“切莫着急,对方既然要你来,必定会出现,我们不妨先等着。”
“恩。”
她点了点头,心里仍旧很忧虑。
“狂儿,你可有什么打算?”
他看着面前的小少女,心里有些联怜惜,才这么年幼,便要遇到这种事,她应该是很慌很乱,完全没有任何分寸吧。
清狂一愣,随后低下了头,“走一步算一步吧。”
若说之前她确实没什么打算,不过看到羽后,脑海一个计划突然出现,想到此,她眼底划过一抹愧疚,对不起羽哥哥,为了爷爷,只能利用你了。
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她抛开内心的复杂,抬头对着羽道:“羽哥哥,我们进去吧,夜色快黑了。”
“好。”
两个人来到了竹屋内。
这里的摆设很简单,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尤其是在屋子正中央,竖着一个牌子。
清狂走到牌子面前,点起四根香对着牌子摆了摆,然后插上,轻声念叨着,“奶奶,你一定要保佑爷爷平安。”
“你爷爷……为何不住在欧阳府?”
羽走到了她身边,神色间有几分疑惑。
屋内的光线有些暗,男子俊美的脸有些模糊,可那出色五官,依旧令人疑不开目光。
清狂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的爷爷不赞同父亲经商之道,认为父亲手段卑劣而起了很多次争执,爷爷是个很正直的人,见不惯商业手段,也见不惯父亲的三妻四妾,多次意见不合之后,爷爷离开了欧阳家,再也没有回去,只是偶尔来看看我,对于爷爷来说,他的亲人,只剩下我了。”
对于她,亦然。
“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这些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
清狂转过身,对着男子露出个安抚性的微笑,“羽哥哥不必为此自责,说起来,羽哥哥能够跟我一起来,我实在是意外,也很高兴,我爷爷生还的机会,变多了一分。”
羽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她眼底的忧虑,他也心疼她,“狂儿,你可知是谁掳走的你爷爷?”
清狂一愣,随苦笑,“把我爷爷掳走,并且书信通知我,可想而知,那人最终对付的还是我,羽哥哥,这个人,你也认识。”
之所以让他跟着,也是因为这一层关系。
“我也认识?”
“恩。’
清狂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外面,缓缓说道:“羽哥哥还记得在闲云山庄,我那一次差点死掉的事情么,在这个世界上,我从未的罪过任何人,也从未树立过仇家,我一个未及笄的小女娃,有谁会故意跟我过不去呢?”
羽猛地一怔,面色微变,“你是说……东方钰?”
清狂点头,垂下眼帘,遮住了里面的阴狠,“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人。”
羽沉默了,细眉皱起,似是在思考什么。
半响后,他抬起复杂的眸子,有些愧疚的说道:“狂儿,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清狂目光一闪,“羽哥哥,此话怎讲?”
羽犹豫了半响,决定还是说出来,“此事虽然有些不光彩,但我还是决定要告诉你。”
顿了顿,在她平静的目光下,他缓缓开口,“东方钰他……有龙阳之癖,自从几年前遇到他后,他便开始纠缠于我,对此我十分厌恶,尽可能不去靠近他,于是,他就故意弄很多的女子进了他的后院,成了他的妾室,并且因此要挟我,若我不肯就范,他便一个个把那些女子弄死。”
“那你答应了他吗?”
清狂没有意外,果然跟她猜的没有多少出入,这个东方钰简直就是变态,世界上最恶心的变态。
羽摇了摇头,表情淡淡的有些冷情,“我没有答应,我自认不是圣人,也不是救世主,牺牲自己的尊严去救她们,我做不到。”
这话听来虽然无情,但却是事实。
他若是答应了东方钰那个变态,不但所有男性尊严没有了,还会活的生不如死,与其成全别人自己受折磨,还不如让自己变得冷漠。
唯有对自己好,才会过的好。
“你做的对,换成别人,也一定这么选择,谁也不是圣人,不会为了让别人活下去,自己反倒掉入火坑。”
听到少女这么说,羽淡淡一笑,目光转过来,闪过自责,叹了口气,“东方钰之所以伤害你,可能就是因为我的原因吧,他见不得我身边有任何女子,故而费尽心机的去打压。”
说到这,他蹲了一顿,抬起长睫毛,定定注视着她,“狂儿,是我连累了你,你可怨恨我?”
清狂笑着摇头,“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东方钰太过卑劣,太过无耻,对付这样的人,你越是怕他,他便越是压迫你。”
当然不是羽连累的她,而是东方钰原本就看她各种不顺眼,再加上上一次他栽倒她手中,被她又抽又踢又打,不回来报仇才怪。
只是这件事是她大意了,她以为东方钰就算找,也会直接来找自己,故而研制毒药做各种防范。
却没想到,害了爷爷。
想到此,她垂下了头,身侧的小手紧紧攥起。
忽然,她的小手一暖,被男人大手包裹住,“狂儿莫担心,你爷爷定会没事,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
她没有抬头,心里却尽是复杂。
夕阳西沉,夜幕降临。
整个偌大的竹林,冷冷静静,偶尔划过的风声,犹如葫芦丝一般动听。
“刷”
银光闪动,暗器横流。
清狂猛地从床榻上翻身而起,攥紧了手中毒粉,满怀警惕瞪着窗口。
“羽哥哥!”
白衣身影闪过,***在了她面前,动作十分迅速,直接对着窗口的敌人攻击而去。
两个人打着打着,便到了外面。
清狂紧跟着出去,皎洁的月光下,黑衣人不断发出暗器,攻击羽,随着银光闪动,地上落下了好多把飞刀。
清狂眉头一皱,这飞刀好生眼熟?
忽然,她目光一动。
这不正是那一次,在欧阳府朗月阁,暗袭她的人吗?
同样的寒光,同样的飞刀,同样的招数!
上一次若不是皇甫绝救了她,她必定满身血洞。
而这一次,竟是故技重施,还要将她置于死地!
清狂面色一凛,冷冷扫了眼面前一黑一白打斗的两个身影。
很明显,黑衣人不是羽的对手
节节败退下来,已是快要挺不住了。
她目光一厉,此时是最好时机。
思及此,清狂猛地速奔上前,拿起腰间软剑,弯成一个‘弓’字形孤度,对着羽大喝一声,“羽哥哥,闪开!”
羽纵身飞上半空,黑衣人便暴露在了她对面。
清狂软剑一弹,伴随着一阵白色粉末,全部撒到了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行动略微迟缓,再动手之际,突发心口剧痛,恨恨扫了眼她,狼狈飞身离去。
羽刚要追,被她唤住,“羽哥哥不要去。”
他疑惑,“为何?”
她道,“也许会有埋伏。”
他一怔,随后叹了口气,收起长剑,朝着少女走来,想起刚刚她奇怪的做法,不禁问道,“你刚刚对她做了什么?”
奇怪的看了她手上的软件,弹出去的东西应该是暗器?
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清狂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是些对付坏人的小玩意儿,小时候,我爷爷害怕我会受欺负,便教了我一些,都是些小计俩,难登大雅之堂。”
确实是小计俩,但对于那个黑衣人却足以,黑衣人若是命大,便能活下去,若是命小,就等着见阎王吧。
“我没想到,你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他有些惊讶,原来她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柔弱,果然是认识她越深,了解的越多。
清狂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前面,捡起了飞刀,仔细看着,“这个东西,羽哥哥可知晓是谁的暗器?”
他走过来,一看之下,皱眉,“我并未见过此物,此物虽然锋利,但对付起来并不难,而且跟我对打的黑衣人功夫中等,并不是什么高手。”
第一百三十四章:中毒
清狂没有说话,而是眯起了眸子,现在她可以肯定,当初暗杀她的绝对是东方钰派去的杀手。
先是老嬷嬷的暗杀,再是黑衣人暗杀,接着闲云山庄东方钰那充满杀戮的目光,重重嫌疑告诉她。
这里面定有什么她所不知的真相。
关于那个真相,敢肯定,欧阳府里花园内的老人家知道些什么。
上一次她并未紧逼着问,不是因为怕他不说,而是为了防止他被人灭口,她才故意不去找他。
等爷爷救回来后,她定要好好去查查这件事。
阴暗的密室内,黑衣人猛地跪在地上,捂着胸口,“主子,属下失败了,并未把她引来……”
东方钰从座位上站起身,面具下的紫眸闪过一抹深邃的幽寒,他忽然眯眼,“你中毒了。”
想起欧阳清狂弹在她身上的粉末,黑衣人眼底划过一抹愤恨,“属下一时不慎,被欧阳清狂那个小丫头暗算。”
地上的黑衣人摘下了面罩,冷情紧紧捂着胸口,嘴角不断有鲜血流下,身子晃动,仿佛要昏倒。
东方钰见她面如死灰,显然中的毒不一般。
“你且过来,我为你驱毒。”
冷情心头一喜,站起身上前,跪在了他脚下,低下头。
东方钰紫眸一眯,单掌使出内力,击在冷情后背。
一阵阵白烟从他掌心冒出来,一炷香后,冷情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东方钰收回掌心,语气阴冷,“这毒,竟然解不开?”
清冷趴在地上,听着主子一说,顿时心沉到谷底。
那不过是个未及笄的小丫头,她的毒竟然这么厉害?!
“主子,那属下……”
东方钰面具下嘴角冷冷抿着,紫眸残佞,“你去千云山找妖红,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
“谢主人。”
冷情拱了拱手,狼狈的离开了此地,走到门口,她忽然一顿,犹豫片刻,回头对着他道,“主人,属下……看到了另一个人。”
“谁?”
“羽公子。”
对方没有说话,周围冷气越发冷厉,冷情颤了颤,离开了此处。
东方钰坐回了位子,仰首看向外面的月亮,森冷的紫眸如蛇一般碎毒,薄唇轻勾,“欧阳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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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如钩。
经过这一场暗杀,也睡不着了。
清狂坐在台阶上,拖着下巴,仰望天空,羽从里面走出来,学着她样子坐到了身边,扭头轻声问,“在想什么?”
清她没有看他,而是颇为感叹的说了一句,“我很纳闷,人生为何会有那么多的无奈呢。”
是啊,死了的她本以为这一世只要能报仇就好了。
可随着时间发展,很多事情不但脱离了她的掌控,还出现了一些原本不该出现的事情和人。
难道说,在前世的她太过愚蠢,竟是没有注意到这些蛛丝马迹?
而这一世,她心思清亮,没有被情情爱爱蒙蔽住眼,所以才清楚的看到了黑暗中一切?
她想,或许,是吧。
“狂儿,你小小年纪怎么这般多愁善感?这不是你该有的。”
男人伸出无暇如玉的之间,轻轻抚平了少女眉宇间的波纹。
她转过脸来,笑道:“说的也对哦,我这么小,整天愁这个愁那个,指不定哪天就老的快了。”
“又调皮了。”
男人宠溺的低笑,似醉非醉的目光落在她腰间的软件上,“方才见你用手持软剑,莫非你武功也是你爷爷教的?”
“我哪里会什么武功,只不过早些年跟着爷爷学了些拳脚罢了,对付一些不会武功的人还差不多,对付武林高手,简直就是班门弄斧,以卵击石。”
“拳脚功夫,也总比手无缚鸡之力要好一些,至少还能反抗,不会坐以待毙。”
怪不得她腰间会缠着软剑,原来她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柔弱,也懂得自我保护,他不疑有他,这么想着。
清狂低着头想了想,再次抬头,深吸了口气,眯眼看向远方,声音听不出情绪,“羽哥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你说。”
望着少女美丽绝伦的侧脸,他目光中闪过暖色。
“无论如何,请羽哥哥帮我救出爷爷。”
她忽然回过头,对上了男人温柔的目光。
羽一愣,随后点头,“那是自然。”
清狂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东方钰对付的是她,但不是羽,不光如此,还会多少忌惮着些。
东方钰是个疯子,是个变态,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做,为了以防万一,她必须做好万全准备,绝对不能因为自己,而让爷爷有任何闪失。
所以,羽是最关键的人物,只要他在这里,爷爷就有希望。
羽伸手摸了没她身后的长发,柔声道:“别多想了,一切有我,放心吧。”
“恩。谢谢羽哥哥。”
少女柔柔一笑,抬眸看向了远处地方。
不由自主的,她想到了另一个人,嘴角动了动。
夜深了,不知道他此时在干什么?
应该是很生气吧。
……
……
与此同时。
梨花树下,落叶纷飞。
一高大男子背手而立,仰望着头,静静看着天上明月,皎洁月光照射在他菱角分明的脸庞上,俊美的令人屏息。
“王爷。”
静轩出现在他身后,拱手禀报:“属下已经查到。”
“说。”
“当初蝶舞离开欧阳兴之后,便无路可走被骗到了青-楼,那时,她便已经有孕在身,若曦自小在青-楼长大,也是蝶舞生产完后以卖身为主养活她,直到若曦八岁那年,蝶舞长病而逝,若曦自不知所踪,十三岁莫名出现在寺庙路边,被欧阳兴与李香莲带回府内。”
“这么说,她确实是欧阳兴的亲生骨肉?”
“是的,王爷。”
皇甫绝抿着薄唇,一双眸暗沉黝黑,比这夜空还要来的深邃,“可还有其他人知晓若曦身世?”
“回王爷,青-楼内的老-鸨和一些上了年龄的老妈子,都知晓此事。”
“哦?”
“回王爷,若曦甚至联系到了那些人,准备一起去欧阳府找欧阳兴说清楚,来证明她的冤屈。”
“静轩,本王不想让这件事被任何人知晓,你知道怎么做了么。”
静轩想了想,拱手,“王爷放心,属下一定会将所有知情人,一个不差的处理掉。”
“恩,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
待他走后,皇甫绝仰头看向夜空中的月亮,低声喃喃,“清狂,不管你心里藏着什么秘密,只要你去做,本王一定会为你铺平道路,你可知,为了你,本王不会惜一切代价。”
从一开始,他便知晓她在说谎!
清狂心里有个大秘密,一直深深埋在最深处,不让任何人触碰。
他不强求她能够对自己万事信任,只希望,她不要对着他说谎。
因为他讨厌谎言,讨厌背叛,讨厌一切能够令他烦恼的东西。
上次若不是因为太过在乎,又怎会那般容易发怒?
向来以冷静著称的他,何时有过那般失控的时候?
全都是,因为她。
她每一次离开总是那么突然!
明明她发誓不离开他的……
却还是骗了他!
令他恨不得用铁链拴住她,永远也不能走!
但是,他深深明白,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少女看似柔弱,其内心非常坚韧,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个并不单纯的小白兔。
但他也知道,她的情感也并不热切。
不过这都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去感动她,他会让自己慢慢住进她的心里面,从此生根发芽。
可无奈的是,她总是一味逃避。
皇甫绝薄唇抿了抿,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黯然与挫败。
战场上,他是杀伐果断的战神。
军营中,他是众士兵崇拜的将军。
朝堂上,他是文武百官忌惮恐惧的冷面王爷。
父皇眼中,他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无论何时何地,任何境地,他都能坦然相对,所有的人怎样看他,他都不在乎,也不值得他去关注。
唯独她……
那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少女。
莫非当真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思及此,皇甫绝苦笑一声,冷硬面容不再,反倒变得有些落寞。
地上被拉长的影子孤零零在树下,被飘落的叶子盖住。
他定定看着天上明亮的月儿,不禁想着,她有没有吃好睡好?
有没有危险?
有没有像他思念她一般……
想念他?
哪怕,只有一瞬,也是好的……
皇甫绝一动不动站着,仿佛成了石雕。
这一站,便是一夜过去。
天亮了,天边泛起了鱼肚似得白,一点点冒出了金红色的光丝。
“王爷,您快去歇歇吧,这都一夜了,您就算再担心王妃,也不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啊。”
静轩一早过来,竟发现王爷如同昨晚那般站了一夜,他的发上,眉毛上,眼睫毛上,都染上了少许露珠,他心里对小王妃有些抱怨。
明知道王爷这么在乎她,为何还要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留下王爷这般,黯然伤心。
早就觉得那个小丫头不适合王爷,王爷这般优秀,总是被个未及笄的小丫头牵着情绪走,想起来,他就觉得王爷太可怜了。
他们一向战无不胜的战神,怎会为了一个小女娃作践自己啊……
话虽如此,但世事无常,感情这东西,又是谁能说的清的呢。
“你来作甚?”
被打扰到的皇甫绝皱眉,一抹不耐自眼底划过。
静轩说道:“王爷,宫里来人,说皇上让您进宫。”
“又进宫?”
上一次进宫父皇是为了皇甫逸轩故意拖住自己,让他在宫门外等了半天,这一次,找他还能有什么好事?
“公公有没有说父皇找我什么事?”
“据说,金狼国使臣到访,指名要见王爷。”
“使臣?”
皇甫绝眉头皱起,他杀了金狼国的太子,金狼国主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却又为何前来天朝见他?
第一百三十五章:蹊跷
静轩想了想,神色有些沉重,说道,“王爷,属下觉得此时蹊跷。”
“的确蹊跷,且不说本王杀了金狼国唯一一个继承皇位的储君,就说前来在天朝偷着买兵器和物资的国家,正是金狼国,此番一来,也许有什么阴谋诡计。”
“那王爷打算怎么做?”
“去,本王当然要进宫,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耍什么花招。”
皇甫绝冷笑一声,转过身,大步朝着王府门口走去,“静轩,备马。”
“是,王爷。”
太阳刚从苍苍的山巅后面露出来,它那最初几道光芒的温暖,跟即将消逝的黑夜的清凉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种莫名的迷茫。
少女坐在院内,拖着下巴发呆,一直望着某个地方,仿佛在沉思。
白衣男子从屋内出来,看着失神的她,目光一动,抬脚朝她走去,“狂儿,你还在担心你爷爷么。”
清狂垂眸,低声问了句,“羽哥哥,若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恨我吗?”
说完,抬眼看他,不放过他任何表情。
羽愣了一愣,随后失笑,大手抚上少女黑发,“小小年纪胡思乱想着什么,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去弄些食物。”
清狂眨眨眼,看了眼四周绿葱葱的竹林,“我爷爷家里没有食物了,方圆十几里都没有人家,难不成,你空手变出来?”
羽再度失笑,“变出来倒是不可能,不过打一些野味不算难,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你这么一说我都饿了,好吧,羽哥哥快去快回。”
眯起眼睛笑了笑,她舔了舔唇瓣,看起来像是饿了。
“好。”
男子站起身,运用轻松飞快离开了院子。
清狂嘴角的笑容缓缓消失,目光复杂的看了看他离开的方向,最后,转过身,走进了房内。
开始点火,加柴,烧水。
整个过程,她都一副面无表情的做着,只有眼底深处一直隐藏着愧疚与暗芒。
这时,院子里有动静传来。
她以为是他回来了,站起身跑过去一看,立刻惊喜喊道,“爷爷!”
只见,一名花甲老人一步一步从外面走来,正是消失多时的欧阳青天。
刚一跑到半路,清狂身子猛地一顿。
因为她发现,爷爷目光呆呆,行动迟缓,甚至是每一个步伐走的都十分怪异。
不对!
她的大脑猛地响起了警钟。
清狂小手不由得紧了紧,然后恢复笑脸,若无其事的跑过去,惊喜道,“爷爷,您终于回来了!”
她上前握住欧阳青天的手臂,小手却是以不经意的姿态扣在他脉搏上,由于她脸上一直笑着,所以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爷爷,您去哪了呀,让孙女好担心。”
欧阳青天脸上没有半分情绪,僵硬的身子略微迟钝,目光浑浊,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具僵尸。
她的心里面,越发警惕了。
“爷爷您为何不说话?”
她扶着他朝石卓前走去,轻轻的扶着他坐到凳子上。
然后,她松开手准备去倒些热水,手腕忽然被他猛地攥住!
“爷爷?”
他死死攥住她手腕,脑袋机械般的抬起来看着她,那一双苍老的目光没有半分神采,看着人的时候,不禁令人头皮发麻。
“坐下。”
终于,他开口了,依旧十分僵硬机械。
“怎么了?”
她表面上疑惑的神情,但还是很听话的坐在了他身边。
然而,她的屁股刚一落下。
一把锋利匕首蓦地朝她心口刺过来!
“爷爷?!”
清狂好似早有预料一般,小手稳准的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臂,小脸凝重的盯着他,“爷爷,你醒醒,我是清狂,是你的孙女啊!”
欧阳青天仿佛听不到一般,僵硬着脸,反手一转,另一手出掌攻击她。
“爷爷,你快醒醒!”
她一边奋力躲避着,一边又不敢伤害到爷爷,更是不敢掏出毒药。
爷爷显然是被什么控制住了,她除了躲避之外,没有半点办法,她不想让爷爷受伤!
就这样你追我赶,过了一刻钟,一抹白色身影咻的搀和进来,剑鞘一挑,挡住了欧阳青天的匕首,抬手快速一点,他便站在原地不动了。
“狂儿,他很危险。”
看着欧阳清狂要靠近欧阳青天,羽一把抓住她手腕,阻止她的靠近。
“羽哥哥,我爷爷怎么了?”
少女眼底似乎浮着泪光,神色十分不安。
羽眉头皱了皱,“若是我猜的不错,你爷爷定是被下了蛊。”
“蛊?”
清狂低下头去,拳头紧握,目光冷厉,该死的东方钰!
“你放心,这蛊用不了几天便会自动死去,索性并不是母蛊,不然问题就大了。”
看着她低下头,男子以为她心里难过,不禁解释了几句,安慰她一番。
片刻后,清狂才抬起头,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羽哥哥,我去看看水烧开了没有。”
“好,一会儿我就去把兔子剥皮烤了。”
羽点了点头,清狂这才看到他脚下面的一只死兔子,目光一闪,垂下头不言不语的走进了屋子。
他看着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不一会儿,清狂就把烧开的水端了一碗拿来,她低头吹了吹,举起来给他,“羽哥哥,先喝口水吧。”
羽不疑有他,微微一笑,端着碗喝了一口,再把碗放在桌上,看时候不早了,也许狂儿很饿了,于是赶紧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清理兔子,等会就能吃上香喷喷的兔子肉了。”
清狂但笑不语,看着他拎起死兔子朝房内走去,可没走几步,‘砰’的一声,便倒在地上。
她低低一叹,面色十分愧疚的走上前,“对不起,羽哥哥,我也是迫不得已。”
……
……
皇宫之内
俊美无双男子面色冷峻,一言不发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金狼国使者,皇帝坐在上位,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皇甫逸轩坐在皇帝下面,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比寒王的官衔还要大。
只有明白人才晓得,有时老皇帝为了故意让寒王难堪吗,才这么安排座位。
对于这些皇甫绝心知肚明,只是不屑去理会罢了。
“皇上,臣此次前来,主要是想和天朝商议结盟之事,若是皇上以及寒王都没有什么意见的话,臣回去禀明我金狼国主,挑选良日,举办盛典,献出丰厚物品上贡天朝。‘
使者态度良好,笑呵呵的说完,在别人看来,乃是一件天大好事,这等好事老皇帝自然不会推辞,不禁捋着胡须笑道:“使者多虑了,金狼国与天朝是近邻,达成盟友乃是天大喜事才对,朕怎会有异议?使者大可在宫内住下,朕自会好好招待使者,待明日朕会派人送使者回去,并让使者携带一封朕的信函给你主。”
“父皇,儿臣觉此时不妥。”
使者刚要开口,就被一道冷冷的声音截去,金狼国使者看向一直冷着脸的皇甫绝,客气却又恭敬的说了下,“寒王大可放心,我主确实是真心想要与贵国结成盟友,绝无其他想法。”
“本王何时说过不放心了?本王只是认为,金狼国不配与我天朝结成盟友罢了。”
皇甫绝低沉的嗓音,微挑的剑眉,看似淡然的星眸,淡淡的一瞥,却让人心惊胆颤。
使者脸色一僵,老皇帝见状,低声喝斥,“闭嘴!朕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朕的决定还要通过你答应不成?”
不管金狼国如何,能够每年给天朝上贡,这便是天大的好事!
可恶的皇甫绝,竟然连这个也要跟他作对?
若不是使者要求皇甫绝出席,他何必让他来在这里看着生气!
皇甫绝站起身,拱手,“儿臣不敢,只是着金狼国如今正在打仗,这个时候我们若是和他们成为盟友,必定也会被搀和到战乱中去,我国现在民生安泰,国富民强,没有理由去踏进浑水。”
“哼,就算是在打仗,难道我们天朝害怕不成?金狼国肯与我们做盟友这是好事情,对双方都有利,偏偏你阻挡着说不妥,朕就不明白了,莫非你不想让天朝更好不成?”
“儿臣不敢,父皇,此事不可轻易定论,昔日打仗之时,儿臣东征西战,自然明白大局势力,做了盟友势必会引起其他两国对天朝的反面情绪,如今这富局势,我天朝理应明哲保身。”
老皇帝脸色阴沉,看向皇甫绝的目光绝对说的上是厌恶至极,使者看了看他们,没有说话,而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寒王,你的意思皇上还不如你会治理国家了?”
这时,另一旁的皇甫逸轩淡笑着站起身,只是眼底的阴霾十分明显,“皇上乃天朝之王,怎么做自是皇上说了算,不错,这天朝确实有寒王东征西讨的功劳,可这皇帝却不是寒王,不管皇上大伯如何决定,那都是为了我天朝盛世百姓,而不是像寒王这般,故意将盟友拒之门外。”
只要一想到欧阳清狂成了皇甫绝的未婚妻,皇甫逸轩这心里就无比的怨恨。
皇甫绝冷冷吧瞥了他眼,不轻不重的说了句,“世子,若以后出现事端,你可担得起这么责任?你可愿亲自带兵去帮着金狼国抵抗其他二国?”
“这……”
皇甫逸轩一愣,他又不会打仗,如何带兵?
“既然不能,空口说白话的事情还是免了吧。”
“你”
皇甫逸轩怒极,死死瞪着那边的俊美男子。
“够了!轩儿年龄还小,待过上几年,你以为能比你差?”
皇上见不得自己疼爱的皇甫逸轩这般被褥,立刻面色不快的瞪起眼睛。
皇甫绝不以为然的扫了眼他,冷冷一哼,站起了身子,“今日叫儿臣来若是为了联盟一事那便算了吧,儿臣还有事,现行告辞。”
说罢,压根就不理会老皇帝盛怒的嘴脸,头也不回的离开。
静轩跟在他身后,忍不住问道:“王爷,这金狼国使者究竟什么意思?”
皇甫绝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冷冷中夹带着讥讽的声音传来,“无非就是两个目的。”
“两个?”
“他根本就不是成心要与天朝结盟,一是假意结盟,然后在联盟那天搞鬼,暗下埋伏,二是为了挑拨离间,意图让本王与父皇内讧起来,这样便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打败我们天朝,可惜了,本王懒得跟他们玩这个游戏。”
第一百三十六章:心计
“所以王爷您才会不耐烦的离开。”
“不错。”
两人刚出了皇宫,就看到奔雷火急火燎的飞奔上前,“王爷!”
皇甫绝面色一正,眼底有丝迫不及待,立刻问道,“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查到王妃在哪了。”
“备马,快!”
静轩和奔雷甚至没看到他们的王爷是怎么动的,只见一阵风吹过,人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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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
黄昏的余晖把整个竹林都照成了红彤彤的颜色,一片片红霞在天边即将淹没,只余下深沉和阴暗,仿佛乌云遮顶,令人气息沉闷。
“爷爷,你身体的蛊虫已经死了,好好休息吧。”
少女站在床边,小心翼翼为欧阳青天盖了盖被子,检查了床边一圈的毒粉后,这才安心离开房间,关上门。
她来到了另一间房子内,榻上,躺着一个十分精致的白衣男子,此时正扯着衣服,嘴里吐出难耐叮咛的**。
“好热……”
他无意识的低喃出声,身上的白袍子已经被他拽的退到肩膀,露出了比好不孙色于女子的血色肌肤。
少女眼底满是复杂之色,缓缓的走近,伸出小手,拨开了他脸颊上的长发,此时的男人,满脸绯红,双眼迷离,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
原本很暧昧的场景,可少女的眼底装满了冷清和淡漠,与气氛格格不入,非常奇怪。
男子额衣服随着少女的之间缓缓去掉,只剩下了里面的最后一层亵衣。
“羽哥哥,你喜欢我吗?”
少女庆铃如杜鹃的嗓音缓缓吐出,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笑容。
“喜欢……”
男子双眼迷离,红唇颤动,理智根本不在脑子里。
“羽哥哥,我把自己交给你好不好?”
少女俯下身子,粉嫩唇瓣贴在了男子的额头,随后,渐渐往下,小手抬指间解开了透明的纱帐,从外面看去,少女弯下身子,抱着男人的脸,虽然没有看到正面,但从这个角度看去,两个人就像在接吻一般。
谁也不知道,少女捧着男子的脸,低低的看着,两个人距离的虽然很近,但却并未碰到。
清狂目光往后扫了眼,睫毛颤动,如同蝴蝶羽翼,轻轻刷过男子的脸颊,他叮咛一声,不自觉的伸手勾住少女柔软的身子。
就在这时,一阵凌厉阵风蓦地刮过!
清狂嘴角一勾,故作被吓到一般,惊慌的朝边上倒去,“谁……”
看待清楚来人,她娇小身子颤抖起来,“东方钰,怎么是你?”
只见,面具男子单手抱住神智迷糊中的羽,一双残佞紫眸眯起来,盯着少女,“你不配动他。”
清狂紧张的咽了口吐沫,下巴一扬,“我喜欢羽哥哥,你才不配呢!快把羽哥哥还给我,不然……不然……”
“他是我的,你想要?纯粹找死。”
东方钰眼眸森然一瞪,话毕,抬掌便朝着她打击而来,带着凌厉嗜血的气势。
清狂心头一跳,连忙反跳到了床榻另一边,-拿起榻上枕头朝他砸过去,嘴里不依不饶嚷道,“你这个变态!怪不得羽哥哥厌恶你,像你这种喜欢男子的恶心男人,恐怕是人都会厌恶你,嫌弃你,你注定孤独终老,不得好死!”
仿佛是故意再激怒他一般,少女嘴里的语气要多嘲讽有多嘲讽,全是满满的轻蔑和讥笑。
“欧阳清狂!”
东方钰目光冷残,犹如被激怒的野兽,疯狂朝着她攻击。
清狂拼命躲避着,犹豫中间挡着床铺,一时间,他追起她来有些费事,东方钰怒极,砰地一声,将床榻击碎,木屑粉末飘落下来。
随着飘落下来的木屑,清狂彻底暴露在了他眼皮子底下,只需一伸手就能捏死她。
东方钰猛地伸手,突然身子一怔,停下了。
“你做了什么?!”
他面具下的脸色骤变,一双紫眸恶狠狠瞪着她。
少女伪装的紧张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嘲讽,“聪明如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不可能!你没有下毒的机会!”
自始至终,他都不没有给她触碰自己的机会。
她不可能在他身上下毒!
难道……
东方钰目光一沉,看向了怀中的羽。
“是啊,我知道你会放着我下毒,但你却不会防备羽哥哥,早就在你来之前,我便在他身上下了专门对付你的剧毒,东方钰,你又输了。”
少女薄唇的笑意伴随那诡异而妖娆的弧度轻轻挑起,看到他栽倒自己手中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东方钰眼里闪过一抹深邃的幽寒,凉凉的嗓音还是冷如冬水,“你以为这样,我就不能杀你了么。”
清狂一点也不担心这一点,“难道你还没有察觉出来吗?我新研制的这款毒药为什么在羽哥哥身上没有发作,在你身上反而发作了呢?因为,只有运用内力的人,才会快速发错,并且,你只要一动手,身子的毒液会走遍你全身经脉,到最后石药无医,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东方钰眯起冷狠的眼眸,咬牙切齿道,“好毒的女子!”
“彼此彼此,若不是你动我爷爷,我也不会对付你。”
“妄羽对你那么好,你却把他当成了利用的对象,若被他知晓,还会在疼爱你吗?”
瞧着男人紫眸内的嘲弄,清狂一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您现在担心的是自己能不能从我手中安然离开。”
她抽出了怀中匕首,笑的十分灿烂,“东方庄主,你这么坏,你的心会是什么颜色呢?我好想看看呀。”
男人目光一凛,“就凭你也能杀我?”
“能不能杀你不是取决于你,而是取决于我!”
清狂温柔的勾起嘴角,在烛火的投影下,精致小脸越发娇俏美丽,犹如一个令人爱不释手的瓷娃娃,可摸上去后,却是冷冰冰的。
对方没有说话,紫眸没有任何怒意,就那么睨着她。
清狂走上前,满脸尽是微笑,看着男子的目光,仿佛在看待一个受束缚的野兽,即便他有天大的能耐,也逃不出狡猾猎手的掌中。
“欧阳清狂,你当真这般自信能够杀了我?”
“东方钰,你都已经成了板上鱼肉,还要怎样呢?”
她挑着眉,嘴角笑的温暖干净,乍一看去,就好像温柔乖巧的小女娃。
如果忽略她手上的匕首的话……
尖利的匕首抵在他喉咙,她笑的得意,“东方钰,承认吧,你输了。”
扬起匕首,狠狠刺下!
“狂儿……”
清狂猛地一愣,讶然看着那个醒来的美丽男子,“你……”
不应该啊?
他怎会这么快就醒来?
她明明放的药物最起码也要明天才能醒!
羽颤颤悠悠的站起身,他目光复杂,闪过失望和难过,低声自嘲,“你果然骗了我。”
“羽哥哥,我……对不起。”
深知此时说什么也没有用,刚刚的话,想必他都听到了。
可清狂心里面十分愧疚,因为她确实利用了他,欺骗了他。
听到她道歉,羽目光更加黯然,面色变得十分冷清,仿佛,他又变成了那个从一开始就认识他的冷清男子,关上了心门,再也不会对她敞开。
“狂儿,你……保重。”
羽垂下眸子,缓缓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羽哥哥!”
清狂忍不住喊住他,心里难受,眼眶有点热热的,唇瓣颤抖,“对不起……”
背对着她的男子,身子僵直,轻轻叹了口气,“我真的很傻,本以为你天真乖巧,哪里知道,你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你……从来没把我当成朋友,狂儿,我对你很失望。”
看着男子头也不回的离开,清狂心头一紧,仿佛有什么东西紧紧堵在心口,想喊住他却又张不开嘴。
她还有什么理由留下他呢?
对不起,羽哥哥……
对不起,那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她再想,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可是,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狠狠闭上眼,咽下了喉咙的紧涩。
“自作自受。”
东方钰看着面前少女,嘴角勾起幸灾乐祸的孤度,一双眼睛带着嘲讽,充满了冷残。
清狂猛地睁开眼,匕首狠狠抵在他喉咙,“我是自作自述,可你呢?你现在落在我手中,是死是活都要由我来决定!”
毫不在意喉咙的匕首,即便锋利的刀尖扎破了他的肌肤,东方钰依然冷静,目光嘲弄的低眼看她,“怎么?恼羞成怒了?”
清狂冷笑,“想不到你不但人令人讨厌,这张嘴也是这么令人讨厌!我就把你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说完,少女目光一厉,扬起匕首就狠狠扎下去。
东方钰忽然动了!
大手稳稳抓住了少女刺下来的匕首,满眼轻蔑,“我说过,就凭你还想杀我?”
清狂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怎么会?你明明中了毒!”
东方钰不屑,“你还真把我当白痴了?若是我不假装中毒,你又怎会被羽识破真面目呢?”
清狂心头一沉。
原来……
输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自己!
可是……
清狂猛地抽回匕首,冷喝一声,“我不会让你好过!”
匕首刷的一声拔出来,东方钰看了眼出血的手心,紫眸危险的眯起,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欧阳清狂,我一定要把你粉身碎骨!”
说着,猛地一掌击出。
清狂的匕首还未刺到他,就被他一掌打飞,重重摔落到墙壁上,噗的一口,鲜血顺着她嘴角流下。
他的动作太快,她根本就没有抵抗的能力。
清狂用力把嘴里鲜血咽下去,艰难从地上爬起来,毫不在意的抹了把嘴角,却是笑了,“东方钰,你得意什么?虽然在你设计下,羽离开了,但这又能说明什么?羽的心很软,只要我放下姿态去哄他,你以为他不会原谅我吗?呵呵,倒是你,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不再对我好了,这是多么可笑的认为啊!”
第一百三十七章:替死
东方钰眼睛里的寒光变成两把利剑,向她直射过来,“你说什么?!”
清狂目光一闪,任凭嘴角不断流血,任凭剧痛折磨着她的五脏六费,可她还是笑着,而且笑得十分灿烂,“我在笑你的天真呢,虽然这一次我没能杀的了你,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知道是你故意提前解开了羽身上的药效,令他提前醒来,但这有什么?就算被他听到我的话又怎样?我即便在坏,也没你坏呀?你一个大男人对羽纠缠不放,你知道羽是怎么说你的吗?他说你恶心!你是天底下最恶心的东西!”
“找死!”
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抬起手掌,毫不留情击打在少女身上。
她娇小身子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落在地上,痛得她整个小身子都卷起来了,她死死咬着牙龈,才没有痛呼出声。
黑色靴子站在她头顶,用力踩上了少女的脸,狠狠撵着,“欧阳清狂,你知道我最痛恨你的什么?”
精致的小脸在男人靴子底下被踩的变了形,可少女没有露出半分怯懦,甚至连害怕都没有,无谓的看着他,她依旧在笑,即便嘴里全是鲜血,她也还是在笑,“你之所以痛恨,是因为我说中了你最不愿接受的事情,你害怕了,所以你不想听到呢。”
“胡说!”
男人脚下用力,疼得她浑身抽搐,小小身子就像风中落叶,任由他踹在脚下摧残折磨。
东方钰眼眸里面闪过一道寒光,“你不是说你喜欢羽吗?可惜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对你好,再也不会把你当成令他怜惜的人,你在他的眼里成了心思恶毒的女子,成了心机深沉的贱人!你以为羽还会喜欢你这样贱人的吗?”
清狂咬牙,不由得冷笑,“东方钰你真可怜!你以为我当真喜欢羽?我若不那样说,你会被我激怒吗?你不仅可怜,还可悲!你以为除去了我,羽就是你的了?哈哈哈,真是好笑,你是个男人,他也是个男人,羽不会要你的,除非你下辈子投胎变成女人!呵,说不定就算你变成女人,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呢。”
“羽总是穿白色衣服,你便也跟着穿白色的,东方钰,你不仅可怜可悲,你还可耻!就凭你也配穿白色的衣服吗?你的肮脏只能玷污了白色!!!”
少女虽然被男人踩在脚下,可却没有半分卑微,依旧笑的开怀,看到男人气的红了眼,心里舒服的不得了!
这脾气,也真是够倔的。
她的话说完后,这里的气息明显降了下去,阴森森感觉好似入赘冰窟。
东方钰一双眸愤恨地瞪着她,面具下的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欧阳清狂,我要杀、了、你!“
他手里握住的剑,狠狠朝着少女的身躯扎下去。
手起刀落,清狂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爷爷,孙女儿要走了……
噗嗤……
兵器扎到肉里面的声音,可她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忍不住疑惑的睁开眼。
下一刻,她愣住了。
“小姐……”
小草趴在她的身上,鲜血不断从她口中流出,她喘着气,满怀歉意的望着呆住的清狂,“小姐,小草不要你死……”
“哼,蠢货!”
刷的一声,东方钰用力拔出了插在小草后背的剑。
“唔……”
小草痛苦的闷哼。
鲜血,喷溅了清狂一脸,热滚滚的血液顿时把她惊醒,她颤抖的伸出手想要触摸小草的脸,声音都是颤抖的,不可置信的,“你为何要这么做?”
“小姐……唔……”
小草嘴里一直吐血,她毫不在意擦了去,却笑的满足,“能为小姐去死,小草…小草…很开心……”
清狂眼眶酸涩,心里比被扎了还疼,她摇着头,“不应该,你不应该替我去死啊……小草,你不应该啊……”
小草虚弱的笑了,“我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我对不起小姐,我没能把小姐的东西追回来,是我的错,小姐,小兰是我的亲姐姐,我本以为姐姐不在关心我了,可我看到了小姐您拿回来的玉佩,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姐姐还是爱我的……这多亏了小姐您……”
“别说了,别说了,我给你止血,我给你治伤!”
清狂摇着头,连忙为她捂住一直冒血的身体。
“没用的小姐,我的心脏被一剑穿透,我活不了了,临死前,我只想在看看小姐,便满足了。”
小草喘了两口气,把染血的玉佩塞到了她手中,虚弱的笑了笑,接着,她扭头看向了另一边目光森冷的东方钰,目光染上嘲讽,“主人……你……你不配得到我姐姐的爱……”
一滴泪水划过眼角,小草彻底闭上了眼睛。
清狂怔住了,手也顿住了。
空气仿佛凝结,时间仿佛停止。
她很难理清心里的感觉,她想哭,可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想大叫,可喉咙仿佛哑了一般。
小草就这么死在了她眼前。
清狂的脑海,不禁回忆起了以往的一幕幕。
那个时候的小草不爱说话,跟在身边毫不起眼。
后来跟她来到了寒王府,她慢慢变得爱说,爱笑,即便当初赶她离开,也是为了小草能够好好活下来,不被东方钰灭口。
可最后,她还是死了。
为她挡住剑,死在了她眼前。
她会救人,会研制药物,可却,救不活小草……
清狂的心里乱乱的,脑袋嗡嗡的,仿佛被钉在原地,成了石像。
看着少女被打击到了的模样,东方钰冷笑,“欧阳清狂,你不用难过,我这就送你和你的丫鬟去阴曹地府见面。”
清狂傻愣愣的,利器再度举起,狠狠朝着她刺下。
就在东方钰认为她死定了的时候,一声怒喝猛地从门口传来,“住手!”
东方钰下意识一顿,抬眼看去,只见皇甫绝神色冷厉,目光锐利,气势如虹的朝着他飞奔而来。
厉掌击出,直逼东方钰面门!
他连忙松开脚下少女,纵身飞跃,这才避开了对方的杀招。
“清狂!”
皇甫绝抱起地上的少女,轻轻拂去了她脸上的尘土。
少女缓缓睁抬眸看他,一眨不眨。
她发现男人的手在发抖,他的身子也在发抖,紧紧搂住她,仿佛要揉进身体里。
“绝……”
不知怎么的,她眼眶一热,有什么酸酸涨涨的液体流了下来,视线模糊,望着抱着她的男人,喉头难过的发紧。
“别怕,我在这,没人能够伤害你。”
皇甫绝心有余悸,若是晚一步……
后果不堪设想!
清狂,他的清狂,差一点就被别人杀死!
皇甫绝深吸了口气,这才稳住内心冒出的恐惧,紧紧抱住怀中娇小柔软身躯,感受到她温热身子还活着,他才缓缓地冷静下来。
刚刚那一幕,他差点疯掉!
抬起粗糙指尖抹去少女泪水,男人深邃冷酷的眸子写满了疼惜。
清狂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喉头哽咽,“我不怕,你在这我就不怕。”
察觉到她身子颤抖,皇甫绝的心都要碎了,他转过头看向东方钰,眯起黑眸,神色冷厉,那眼底深处却是绝对的肃杀和冷酷,“东方钰,他是我的女人。”
“皇甫绝,你当真会喜欢上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呵,这嗜好可真特别。”
东方钰深沉的紫眸闪过诧异,一向冷酷无情的冷面战神,竟也会爱上黄毛丫头?真是讽刺。
“你伤了她,必须付出代价。”
皇甫绝把怀中的少女小心翼翼放在地上,安抚性的拍了拍她手背,他面向面具男子,面上没有半分感情。
两个男人同样高大,一个伟岸,一个偏瘦,气势上各不相同。
一个阴森,一个冷酷。
东方钰冷笑,“怎么?为了一个女子,你就要跟我打?”
“她是我的王妃,伤了她,就等于挑战本王。”
皇甫绝高举长剑,目光冷厉,面前这个男人,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清狂身上所受的伤害,他要百倍讨回来。
东方钰听了之后,忍不住讥讽,“你说要打我就会乖乖跟你打?今日虽然没有杀死欧阳清狂,可来日方长,你守得的住她一时,但守不住一世!”
最后冷冷扫了眼清狂,东方钰快速一跃,闪电般离开了房间。
皇甫绝没有去追而是收起了兵器,转过身,一声不吭抱起地上的清狂,默默离开这间屋子,来到了厅堂,然后轻轻放她在椅子上,拿出怀中药膏小心翼翼擦拭她脸上被踩的伤口。
清狂一直看着他,她知道,他一定是在生她的气,气她的不告而别,但她不知道的是,男人最生气的,是她对自己的不信任。
“绝……”
“好好养伤,明日我们回府。”
男子冷冷打断她的话,话语虽然冷硬,但手底下的动作却比任何时候都轻柔。
其实,皇甫绝好似气恼的,上次逼她答应再也不开自己,可她还是食言了。
可虽然气恼,但见她这般难过,他也就不再责怪。
“恩。”
清狂闭上了嘴巴,收回了一些要出口的话,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好累,心也累。
也说不上为何,她的心里面总觉得怪怪的,在他面前竟有种心虚的感觉。
心虚?
清狂忍不住自嘲,她心虚什么,当初来救爷爷,她没理由告诉他不是么?
皇甫绝,天朝战神王爷,她凭什么要求他做这做那?
他们两个人,只是一条平行线上面的露水,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水珠会掉落下去。
这种没有把握的感情,没有任何可以肯定的承诺,她没必要犯险不是么。
前世的她吃尽了感情的苦头,这辈子,她再也不想体会了……
不管结果如何,她只想一个人,一个人默默走着属于她的道路。
淡淡闭上了眼,少女嘴角勾起一抹似自嘲的孤度。
这一夜,清狂都在皇甫绝的怀里面靠着。
第二天一早,便把小草尸体处理了。
她想到小草的死,心里涩涩的,十分难过。
她不是无情之人,人心都是肉长的,小草与她朝夕相处这么多天,她又怎能不伤心呢?
拿起手里的玉佩,她静静的看着,心里忍不住默念:你们两姐妹终于团聚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忧郁
回到了寒王府后,过去五六天了。
这些天,她想了很多事情。
不能再让爷爷住在竹林小居,她想把爷爷接过来放在身边照顾,可无奈爷爷不肯,抱着奶奶的牌子,离开了竹林小居。
爷爷走了,虽然说以后会给他捎带消息回来,可她的心里还是很难过。
连着很多天了,小草的死加上爷爷的离开,令她变得不爱笑了,整天愣愣望着水面发呆。
有时候觉得,这个琳琅水榭空挡的让人发冷。
然而,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
尤其是羽哥哥临走时的神色,似是对她真的失望了……
每每想到他当时冷漠受伤的目光,清狂的心便莫名其妙的难受,连饭都没胃口吃下去。
原本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也瘦了,双眼凹进去,十分憔悴。
皇甫绝看到的,便是这么一个憔悴的少女,黑眸划过心疼,大步上前,“不开心?”
站在少女身后,他发现少女变得安静了。
“绝,你说我是不是很讨厌?”
少女转过身,苍白的小脸因憔悴变得有些忧郁,再也不像以往那个爱说爱笑的调皮少女了。
皇甫绝皱了皱眉,“你可是为了你那死去的丫鬟?”
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又道,“清狂,你有你的秘密,我不会过问,也不会逼你说,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明白吗?”
清狂缓缓抬起眼帘,定定瞧着面前俊美无双的成年男子,目光闪动,不知在想什么,半响后,她勉强露出一个笑颜,“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既然如此,那从今天开始,好好吃饭,好好养身子,我不想再看到你这班憔悴的模样。”
他一只编好的竹蜻蜓放在了她手心。
男人霸道而又强势的话语十分冰冷,可眼底的温度,却是暖暖的。
这个男人,鲜少温柔细语去安慰谁,每个人关心人的方式不同。
而他的……
很实在。
又过了两天。
清狂面色好了许多。
这天,她戴上斗笠,穿着男装离开了寒王府。
直奔,街上而去。
来到钱庄门口,她走了进去,“掌柜的。”
胖胖的掌柜一见是她,连忙放下账本走来,“原来是公子来了,您请里面坐。”
清狂摇了摇头,故意压低了嗓音,“我来找羽公子,请问他在不在?”
掌柜十分为难的摇了摇头,“真对不起公子,小的也有多日看不到老板了。”
多日不出现了?
斗笠下面的眸子,划过一抹失望,“那算了,等他回来你告诉他,就说我来过务必给我个信儿。”
“是。”
清狂叹了口气,转过身,低着头离开了钱庄。
却不知,二楼内,一个白衣男子负手而立,长发垂脚裸,面色淡淡的望着下面离开的她。
不久,掌柜的上了楼,对白衣男子拱手,“老板,金公子他……”
“我知道了,以后她若再来,就说我不在。”
“恩。”
掌柜的心下疑惑,不明白好端端的老板怎么不见金公子了?
似醉非醉的眸子,顺着窗子看去,望着人群中渐渐消失的娇小身影,背在身后的修长手掌,不由自主的攥了起来。
清狂去了趟布庄,换回了衣服,没有回寒王府,而是直接去了欧阳府。
似是经历了那一场事情后,欧阳府萧索了很多。
当她出现在这里时候,竟是李香莲神色惊喜的跑了过来,“女儿啊,你终于来了。”
“怎么了?”
不着痕迹躲过她的手,清狂淡淡的与她拉开了距离。
李香莲脸色一僵,神色受伤,“女儿可是还是在埋怨娘么,娘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那般对你。”
狗会改的了吃屎么?
清狂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问其他,“爹爹呢?”
“你爹爹他在书房,连这几日都不愿意见人,每天连个笑脸都没有,哼,不就是认错了一个小贱人么,犯得着这么在乎?”
李香莲笑的轻蔑,若曦的事情在天朝传的人尽皆知,她自然知晓。
清狂淡淡的瞥了她眼,轻声道:“可是爹爹,确实真的很爱蝶舞不是么,不然也不会那般疼爱若曦,也不会这么失望。”
李香莲笑容猛地僵住,皱眉不悦,“女儿,你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不管如何,娘才是你爹爹的正妻,才是大夫人,你爹当年背着我很蝶舞在一起,我没计较什么,现在蝶舞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你爹为了一个死去的人那么在乎,却放着我这个活生生的人不管不问,你让娘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清狂心下嘲讽,面上冷淡,“我去找爹。”
说着,丢下后面的李香莲,自经朝着涉灵阁的书房而去。
穿过青石板小路,她忽然看到了前面的李振宇,不由得皱眉。
“呦,这不是我最喜欢的外甥女儿吗?”
李振宇看到她,眼睛一亮,加快了不凡走来。
自从知道若曦是假冒小姐后,他又厚着脸皮回到了欧阳府,这里的丫鬟们个个秀美,比他府邸的下人顺眼多了。
最然他没了蛋蛋,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调戏少女沉迷美色的人永远都不会变成清心寡欲的和尚。
欧阳清狂目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原来是舅舅啊,还记得上次舅舅在小树林内受了伤,不知您老现在好点没有?”
李振宇面色一僵,接着笑的有些尴尬,“咳咳,早就好了,怎么,难道外甥女儿一直希望舅舅好不了吗?”
“当然……不是。”
在他惊讶的目光下,她这句话说得大喘气,明显就是故意的。
李振宇心里不快,面上皱眉,上下打量她几眼,贼眉鼠眼眯起来,“这么多时日不见,外甥女可是越长越标志了,这寒王可真有福气,能娶到外甥女儿这般灵秀绝色的美人呢。用不了及几年外甥女儿便会出落的倾国倾城了。”
她笑了笑,“舅舅说的不错呢,我成了寒王妃,还有谁敢欺负我?寒王说过,若是有人敢对我不轨,他要割了那人的耳朵和鼻子,在拿去剁了喂狗呢。”
“……”
李振宇脸上的笑有点难看,他吓得面色如土,舌头僵住了,声音也窒息了。
清狂眯起眼睛,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绕过他,直接离开。
很快来到书房内。
欧阳兴坐在椅子上,手捧着一张画像,苍老面容一直盯着画像,头也不抬,仿佛看痴了一般。
“爹。”
清狂自打进来,他就没抬头看一眼,她目光深幽,嘴角勾唇深意一笑。
“你来了,坐吧。”
依旧不抬头,眼睛一眨不眨。
清狂也不说话,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望着面前这个苍老男人。
前世的他对自己十分无情,不顾任何父女之情将她赶出欧阳府,剔除欧阳家谱,甚至对于她被**,被作践的事情,丝毫不插手。
她曾想,世界上怎会有这般心狠的父母?
后来她方知晓,原来不是亲生的啊。
他的亲生女儿不是若曦么?
他不是很疼,很喜欢若曦么?
呵呵,那她就让你们做不成妇父女,打破你们的美梦。
其实,若曦和欧阳兴确实是真的骨血关系。
她只不过小小做了点手脚,便让若曦被赶出了天朝。
想到自己前世被若曦嘲笑下死去,又想到前些阵子若曦凄惨被拖走场景。
怎么说,她的心里都是痛快的。
原本她并未想这么做。
没办法,谁叫若曦这么急着想要整死自己呢?
她只好利用这次机会,把她一举铲除。
终于,欧阳兴抬头看她了,目光审视,没有半点慈爱,质问,“你是怎么知道若曦的事情?”
看来,对于揭穿若曦底子这件事,他还很不甘心呢。
“回爹爹的话,女儿并不知晓,而是寒王提前告知了女儿。”
“你是说,那日是寒王配合你演的一出戏?”
欧阳兴的脸色变了下,若是对于她,他并不忌惮的话,对于寒王,他可是真心害怕的。
“是呀。”
清狂眨眨眼,轻笑,把绝搬出来,果然很好使呢。
欧阳兴脸色当即阴沉下来,一双眼睛像是锥子一般盯着她,“为何你不早跟爹说?”
清狂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起袖子抹了把眼角不存在的眼泪,“爹爹,不是女儿不说,实在是……实在是为了怕伤害到爹爹。”
“此话怎讲?”
“实不相瞒,寒王还曾查到一些内幕,女儿……女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尽管说便是。”
欧阳兴见她犹犹豫豫眉头一皱,越发肯定好奇这里面的内幕。
清狂面露迟疑之色,最后一咬牙,说道:“爹爹,其实……其实若曦的娘亲在离开爹爹之前,便和一名秀才好上了,他们私奔离开,花光了所有积蓄,不得已,蝶舞去了青楼做卖笑卖艺之人,可谁能想到,那个秀才却是负心人,见不得蝶舞出卖身子,便负气离去。”
“竟有这等事!”
欧阳兴一双眸愤恨地瞪着,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这个贱人,原来早就背着我与其他男子私通,亏得我还以为是我对不起她,让她带着怀孕身子离开而心生窥觊,原来真相竟是这般!“
他气的握紧拳头愤恨低吼。
“而且……”
“说!”
“爹爹,那名秀才不是别人,而是东方钰身边的驼背管家,当年秀才离开后,欠下赌债,在外面被小混混打得半死,导致驼背,若不是东方家族把他救下,他早就死了,容貌丑陋了不说,整天弯腰驼背,冷着脸的模样,难怪爹爹一直都没看出来。”
“怎么会是这样?”
欧阳兴愤怒的一拳头击打在桌子上,桌上的茶具仿佛都震了震。
手里的那张画像,也被他揉/搓的不成形,可见此时的他有多么愤怒。
“这些都是寒王派人查到的,寒王没必要说话,不是么爹爹。”
清狂缓缓的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见欧阳兴不说话,一直沉着脸不语,她移动步伐,离开了书房。
刚一出了房门,少女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这就是所谓的爱么?
当真可笑!
第一百三十九章:消失
清狂来到了花园,本想再找那名老者,却发现早已换了花匠。
“之前的那名老人呢?”
新的花匠站起身,恭敬道:“大小姐,他很早就不干了。”
"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大小姐,小的不知他住哪里,但他临走时让小的给您留下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大小姐你不用找他了,他已经搬走,您是找不到他的。”
清狂目光黯然下去,转过身,不声不吭离开花园。
那个老人家想必也猜到她会再来找他,所以早早离开,并且搬走。
从这一点证明,他一定知道某些内幕。
无奈的是,老人家并不想说。
带着满心的失望,她离开了欧阳府。
回到琳琅水榭后,她把自己关在房内,沉思一些事情。
她想到了前阵子做的那个梦,现在想想看,梦里的湖边景色十分眼熟,不正是欧阳府后面的那个池塘么。
因为池塘很大,看起来就像个大湖。
那么,那两个小女娃都是谁?
难道这个梦有什么暗示么?
可为何,她感觉少了些东西?
想了半天,她始终没有想出什么头绪,脑袋一片混乱,实在是令人烦心。
“扣扣扣。”
“进来。”
敲门声打断了清狂的沉思,她呼出口气,伸手揉了揉额头。
“王妃,这是王爷特意让奴婢为您熬得莲子羹,您尝尝,可好吃了呢。”
一个非常陌生的声音传来,清狂不禁抬头看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丫鬟装扮的少女,看起来要比自己大三两岁。
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很娇美的一个丫鬟。
“你是谁?”
“奴婢名叫月儿,是王爷买回来伺候您的。”
丫鬟笑颜如花,眼神之中倒是没有半分卑贱,态度落落大方,不像一般丫鬟那般谨慎。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清狂托起了下巴,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好奇的神色打量面前这个女子。
月儿闻言回答,“王妃,月儿曾经是个官宦人家的女儿,可是……”
说到这,她神色黯然下去,悲伤在眼底流动。
“犯罪了?”
清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看着她,说完后,就看到对方点了点头,神色落寞。
“我知道了。”
清狂点了点头,低眸看了眼桌上面放着的莲子羹,闭上眼闻了一口气,“很香。”
说完,拿起勺子吃起来。
月儿候在一旁,看起来很乖巧。
“王妃,您的命真好呢。”
清狂动作一顿,抬头看去,似笑非笑的瞧着她,“哦?此话怎讲?”
月儿抿了抿唇瓣,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葡萄一样闪烁着双眸,“王爷容貌俊美,对您疼爱无比,况且府邸没有一妻一妾,只有您自己,这是在任何富贵人家都不曾看到的,无论是哪个大户人家,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奴婢还是头一次见像王爷这般痴情专一的人呢。”
瞧着她脸上羡慕的神色,清狂眉梢一挑,“你很羡慕?那你可知,寒王在外面被传言什么?”
月儿一愣,摇头,“奴婢不知。”
“短袖之癖。”
随着清狂的话说完,月儿脸色变了变,咬上了唇瓣,低头不语。
清狂笑了笑,低头把最后一口莲子羹喝掉,“很好喝,拿下去吧。”
“是。”
看着月儿端着碗退下,她站起身,走了出来,站在围栏前面,眺望远方,深吸了口气,“这真是个美丽的地方。”
枫树叶好像又红了,入目看去,十分鲜艳。
呆了一会儿,她朝着另一边走去,走着走着,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粗犷男子。
“见过王妃。”
奔雷给她行礼,浑厚嗓音十分有重量。
他和静轩总是一起出入,一个书生气派,一个莽汉气派,两个人平时都形影不离的,可今天怎么没在一起?
“奔雷,静轩呢?”
“回王妃,静轩跟着王爷进宫了。”
“进宫?发生了什么吗?”
在清狂的记忆中,老皇帝不喜欢皇甫绝,平时也很少传他进宫。
奔雷拱手,如实回答,“是这样的,最近些日子金狼国使者住在宫里多日,迟迟不肯离开,王爷唯恐皇上会轻易答应使者的要求,才会接二连三的去皇宫一趟。”
她皱眉,十分不解,“金狼国使者?他来干什么?而且还不走。”
奔雷拱手,“王妃,您有所不知,金狼国派了使者前来天朝打算结盟,皇上很想答应,大王爷说不可。”
“好奇怪,按理说结盟应该是好事啊。为何绝回不答应呢?”
“金狼国居心不良,妄想利用结盟这个理由挑拨皇上与王爷的关系,再者,若是天朝答应结盟,这就代表着打算要和金狼国联合起来攻打其他国家,也同时给了其他国家攻打我天朝的把柄,虽说天朝兵力雄厚,但好端端的没必要去搀和那趟浑水,只需要明哲保身才对。”
奔雷把这里面详细的利害关系给清狂说了一遍。
按理说他没必要跟她说得这么清楚,若是静轩的话,也许就不说了。
但奔雷不这么认为,他认为王爷的事情必须要跟王菲说清楚,王妃子是王爷的女人,有权利知晓。
更何况,王爷对她还十分重视。
清狂听后,敛眉沉思片刻,“奔雷,你给我准备马车,我去进进宫一堂。”
“王妃进宫作何?”
“当然是去找王爷。”
“属下这就去准备。”
清狂抬脚很快离开原地。
说实在的,其实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何非要去皇宫,只是一听皇甫绝在宫里,并且被皇上冷眼相待,她就想进宫去看看。
当然,并不是幸灾乐祸,而她现在身为寒王未婚妻,理应做点什么才是。
也可能,是因为他三番四次救自己的原因吧。
此时的清狂没有发现,她对皇甫绝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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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快速行驶,一个时辰后,清狂出现在了宫内。
奔雷没有跟着来,反倒是一个老太监领着她直接朝着御花园走,据说,皇上和王爷他们都在。
还未到,半路上一个蓝色宫装女子猛地撞了她一下。
“哎呦!是谁这么不长眼啊。”
清狂身子纤细,一下子被撞到了地上,她还未说什么,反倒是那宫装女子率先不高兴起来。
她抬头一看,宫装女子容貌美丽,神态嚣张,轻蔑看着清狂,“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欧阳家的大小姐呀。”
清狂站起身,对着她行了一礼,“清狂见过丽妃娘娘。”
此人正是皇上去年纳的妃子,因皇上以往对清狂还不错,这名妃子便对清狂产生了一种妒忌之情。
在这名妃子眼中,清狂不过是个天真愚蠢,只会摆弄一些药材的富家女罢了,难以登上大雅之堂,更别说被皇帝喜欢。
丽妃轻哼一声,脸上皮笑肉不笑说道:“你走这么快,这是要去哪呀?”
清狂一愣,她走的快吗?明明是丽妃胡乱冲着她撞来的好不好。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低着头回道,“丽妃娘娘,寒王正在御花园与皇上待着,清狂正要去找他呢。”
“呵呵呵,原来是来寻夫了。”
丽妃掩着唇轻笑,眼底闪烁着一抹不为人知的寒光。
这抹寒光被清狂清楚捕捉到,心下疑惑,自己平时没得罪过这个丽妃啊?为何她的眼神如此不对劲?
“行了,你去吧,我也不耽误你了。”
丽妃挥了挥小手绢,转过身,迈着莲步,扭着身子,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
清狂意味深长盯着她背影,对这个丽妃升起了警觉之心。
“清狂?”
忽然,皇甫绝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欧阳清狂收回心思,扭头看向面前的男子,微微一笑,“绝,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皇甫绝有些欣喜,这还是少女第一次主动来找他,刹那间,冷酷的脸柔了下来,黑眸闪烁着笑意,薄唇微微扬起,却又显得冷峻迷人。
“我们先回府。”
“恩。”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朝着原路返回,清狂低头看了眼被男人握住的小手,心里竟然暖暖的。
当他们离开后,从墙角后面走出一个蓝衣宫装女子。
丽妃死死咬着帕子,双目愤恨瞪着清狂背影。
“娘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走。”
丽妃冷哼一声,带着宫女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哗啦啦啦”
桌子上的器具和花瓶,全都被她一股脑的扫到地上,看的一旁的宫女心疼不已,却又不敢张口。
丽妃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眼睛,“那个黄毛丫头有什么好?竟然还当成宝贝似得!”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宫女们全都跪在了地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丽妃可是个心狠的主子,一旦宫女说错话,便会拿宫女撒气。
“息怒?你们知道什么,我一直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到,如今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捷足先登,我怎能咽的下这口气?瞧她那副样子,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得,不就是一个臭丫头么,我半点也看不上她!”
丽妃响起刚刚见到的那一幕来就生气。
皇甫绝可是天朝的战神啊。
这样传说中的一个人物居然在乎起了那个臭丫头?
还对她那么好?
从前,谁看到战神对女人上心啊?
她心里怎么能好受呢。
当初她还未进宫之时,对打胜仗回来的皇甫就一见钟情,本想嫁给他做个韩王妃,可皇甫绝硬是狠心的给拒绝了!
气的当时她差点上吊。
愤怒之下,她心里极不甘心,以为皇甫绝眼光太高,瞧不起人,冲动之下,她进了宫,做了妃子。
成了他的母妃!
可冷静下来,她就后悔了。
无奈已经封妃,再后悔也不能怎样了。
就这么,她过起了后宫嫔妃的生活。
她不喜欢老皇帝,却为了争宠用尽手段。
为的就是能狗在皇宫内站稳脚跟。
虽然皇甫绝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和她也已经不可能了。
但即便是她丢掉不要的东西,就算是毁了,也不远被人捡起来继续用!
现在,欧阳清狂占用了原本是她不要的东西,丽妃这心里自然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