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不满
景王府
饭桌上,皇甫仁应和皇甫逸轩一起用膳。
“听说若曦那个丫头被赶出天朝了?”
皇甫仁应不经意的问了一句,目光却一直盯着对面的儿子。
“自作自受。”
皇甫逸轩冷哼一声,想起那个丫头,心里就一肚子火,胆敢冒充清狂的姐妹?活该,若是由他来处理,定要了她小命!
“轩儿,何必对一个小姑娘落井下石。”
皇甫仁应面露不悦,心里觉得实在是可惜,本以为还能多玩一阵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赶走了。
想起那一具白嫩稚嫩的小娇躯,到现在他还回味无穷。
皇甫逸轩抬头,似笑非笑,“爹,你何时对一个低贱的丫头这般关心起来了?”
皇甫仁应清了清喉咙,“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哼。”
放下筷子,皇甫逸轩面色沉郁站起身,扭头就往外走。
“你去哪里?”
皇甫仁应皱眉,不悦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难道是王妃不在的关系,这个孩子是越来越不听管教了,连他这个父亲都不似以往尊重。
“出去转转,待在这里闷得慌。”
背对着他说完,然后迈开长腿,头也不回的离开。
“你回来!”
任凭后面的景王爷如何发怒,皇甫逸轩也未停留一步。
皇甫仁应脸色发青,他猛地把桌上的饭菜全部扫到地上,愤怒低吼,“混账!逆子!”
下面的丫鬟们个个禁了声,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厉害。
不知不觉,皇甫逸轩来到了寒王府大门口。
愣愣的看着面前气势严肃的府门,他眯起了眸子,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迈开步伐,转身走了。
……
琳琅水榭。
水面上波光粼粼,日光闪耀。
少女一如既往的坐在甲板上,一双白嫩小脚泡在水中,晃晃悠悠的好不狭隘。
“王妃,这天气也快入秋了,水利很凉,您快点上来吧。”
月儿站在身后,语气清脆的提醒着。
清狂笑着摇头,“没事的,水利很好玩,凉凉的让人的脑子也更清晰。”
回想起以前来,每一次自己把小脚泡在水里,小草都会笑而不语的站在一旁看着,因为她明白,自己喜欢用这种方式让头脑更清醒。
月儿的语气略带不满,“王妃,您还是快点上来吧,这天气越来越凉了,您若是有个感冒头痛之类的,王爷还不得处罚奴婢呀。”
许是以往做小姐做惯了,到现在还未学会做奴婢的卑微姿态,说话的口气也没有半点尊卑。
清狂叹了口气,“好吧,为了不连累你,我就不玩了。”
身为会医毒的资深专家,她还会怕感冒吗?
只是不想让一个丫鬟为难罢了。
皇甫绝的性子她是明白的,十分强硬。
见小少女乖乖的上来后,月儿才露出满意微笑,上前拿手绢擦拭她的手,“王妃呀,您年纪还小,以后切莫这般任性了,不然受苦受累的还是我们做奴婢的,您是王爷心尖上的宝贝,我们可比不起。”
“……”
清狂怀疑,这婢女是不是有点太过蹬鼻子上脸了?
还是说,她看起来长得就这么好欺负么?
没有理会她,清狂/抽回自己的小手,默默走进了房内,后面的月儿咬了咬唇瓣,眼底闪过一抹愤怒。
果然是被惯坏的大小姐,一点该有的涵养都没有!
走到门口的清狂顿了顿,回过头冲着她笑笑,“月儿姐姐,我想吃城南张记做的桂花糕,你可不可以帮我去买呀?”
月儿脸色沉了沉,这么大个王府就没有做糕点的吗?
非要吃外面的?
她最讨厌跑腿了,而且卖买桂花糕的地方距离寒王府好远的!
“月儿姐姐若是没空就不要去了。”
清狂小脸黯然下来,失落的转低下头。
“奴婢这就去。”
月儿甚至连福身都没有,脸色不好的离开了,转身之际,眼底迸发出不耐。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清狂眯眼,现在的丫鬟都这么大牌,指不定哪天还敢对自己指手画脚了。
若是这丫鬟好好做事也就罢了,若是胆敢心思不净,她有必要好好管理一下了。
大街上,人潮涌动
月儿拿帕子捂着鼻子,满脸厌恶的瞧着周围这些穷苦出身的老百姓,他们身上的汗臭味儿熏死人了!
以往出门坐惯了轿子,如今像个是市井贱民一般在这个拥挤的地方买东西,想想就觉得丢人。
“你离我远点,脏死了!”
一个年龄六旬的乞丐老爷爷不小心碰了她一下,月儿当即怒了,用力把老爷爷推出去老远,老乞丐几日未吃东西,身子虚弱,还带着病,这一推,直接摔到在地上,四仰八叉的,顿时热的月儿一阵嗤笑。
“原来是个臭乞丐。”
老爷爷喘着气,惨白着脸,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身子颤颤悠悠的扶着墙壁,然后又捡起地上拐杖,他抬起又老又脏的脸,看了下面前这个娇美的小姑娘,叹了口气,摇着头离开了。
有人注意到,这个老乞丐走起来一瘸一拐的,分明就是个残疾。
“这谁家的小姑娘,怎地这般心狠。”
“就是,那老乞丐岁数那么大了,还是个瘸子,这丫头也下的去手。”
“真是的,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太过分了。”
听着周围老百姓对她指指点点,又羞又怒,狠狠瞪了眼他们,“你们都说什么?是他先撞得我!”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对她更是鄙夷。
月儿气的直咬牙,见老乞丐越走越远,她一跺脚,连忙追了上去。
人们本以为她是去道歉了,可谁知
“臭乞丐,你要向我道歉!”
月儿仗着自己个子比老乞丐高很多,一把揪住了老乞丐的领子,娇美小脸上满是羞怒。
她被周围这群建民冤枉,怎能不把清白讨回来,明明就是不是她的错。
老乞丐身子一颤,差点再度摔倒,气喘吁吁的他目光浑浊,满脸病态,再被月儿这么一吓,几乎昏倒过去。
“姑娘,是老朽对不住你了,老朽不是故意的。”
月儿眼睛一扫周围,“你们都看到了啊,是他撞我在先,可不是我的错。”
人们注视着月儿的目光充满了责备和不满,心想怎会有这般娇蛮无无理的丫头,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起一个老乞丐了。
老乞丐咳嗽了几声,月儿连忙掩着鼻子,满脸嫌恶,生怕他会传染到自己什么病之类的,“行了行了,你走吧。”
这老乞丐老乞丐看起来快死的样子,若是赖上自己可就不好了,月儿心里这么想着。
“谢谢姑娘,咳咳咳……”
老乞丐弯腰费力的捡起地上的拐棍,低着头,颤颤悠悠的离开了。
月儿厌恶的用手绢使劲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把手绢扔在地上。
她忽然想到,自己还没给大小姐买糕点呢,于是连忙小跑去前方那个拥挤的地方继续排队!
身后的人们指着她,议论纷纷。
“这丫头算是没治了。”
“是啊,这般娇蛮无理,以后谁娶了谁倒霉。”
“唉,白白浪费了这么一张美丽的脸蛋儿。”
……
一名蓝衣男子长身玉立,俊逸的面容勾起一抹满含深意的孤度。
过了快要一个时辰,月儿才排上队买到桂花糕。
“真是的,也不知着破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大小姐还非要吃,害得我跑这么远,等了这半天,真是讨厌。”
走在回去的路上,月儿心里不满,嘴里叨叨。
她忽然停下脚步,朝四周看了眼,发现没人后,这才偷偷摸摸的打开桂花糕,捏起一块紧忙放在自己嘴里。
“呸呸呸!难吃死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呢,竟然让我等了这么半天!”
月儿把嘴里偷吃的桂花糕吐到地上,满脸嫌恶的抹了把嘴。
“这位姑娘可是寒王府的丫鬟?”
忽然,一个十分好听的男声从前方传来,月儿一惊,连忙把桂花糕包裹起来。
然而,当她抬头看去时,顿时愣住了
好一个俊美倜傥的男子!
“姑娘?”
皇甫逸轩目光深处划过一抹不屑,面上笑的温柔和善,他上前几步,俊美的脸在女子的眼中俊美邪气。
月儿猛地回神,轰的一下,脸红了个透彻,“公、公、公子找我何事?”
皇甫逸轩伸出手抚在了她的脸颊,月儿心跳如雷,脸红的不知所措。
“想不到,寒王府竟有如此迷人的丫鬟,比起那些千金小姐,可是美丽多了。”
男性气息喷在她的脸侧,月儿心里的虚荣心顿时饱满,目光却躲躲闪闪,羞涩的低下头,“公子过奖了,奴婢只是一个丫鬟,哪里能够和小姐们攀比?”
“不不不,我认为,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他忽然附身,故意在月儿耳旁吹了一口气,满意看到她颤抖的身子。
月儿心慌意乱,手足无措,脸颊虽羞,但却没有动,依旧和他近距离的靠着,“公子……您太太爱奴婢了,我家大小姐才是真正的绝色呢。”
“非也,欧阳清狂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罢了,岂能跟你比?你身上的女人味与娇媚的姿态,只有成熟女子才会散发出来,而她,充其量只是个女孩。”
“公子当真这般认为?”
月儿心底一喜,双眼放光的盯着眼前俊美男子。
“当然。”
皇甫逸轩眉梢一挑,“我以为,只有你才会有资格成为达官显贵,只有你,才最适合做上更高的位置。”
“更高的位置?公子什么意思?”
月儿疑惑了,不明白这个俊美男子在说什么。
皇甫逸轩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唇瓣贴到她的耳边,“难道,你敢信一辈子只做个受人差遣的丫鬟么?”
月儿身子一震,咬着唇瓣,垂下眸子,“就算不甘心又能如何?”
“当然有办法,只要你不甘心,不想身份低贱,我可以帮你。”
“你如何帮我?”
月儿双目一亮,猛地抬头看他。
皇甫逸轩满意的笑了,“你且跟我来,我自由法子。”说完,抬脚朝着前面走去。
月儿犹豫了一下,最终受不住内心的诱惑,跟了上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教训
“王妃,奴婢回来了。”
月儿拿着桂花糕回来后,便看到少女舒服的躺在长椅上晒太阳,眼睛闭着,明显就是睡着了。
她目光一暗,心里来气,可又不能说什么,只好把所有不满都咽下去,转身去门口待着偷懒。
她找了个舒服的凳子坐下,嘴里念念叨叨,“太过分了,故意让我跑老远去卖这个破桂花糕,买回来你也不吃,真讨厌,仗着自己是王妃就了不起?哼,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一个,好的不学,竟然学会气刁难下人了?哼,你别得意,早晚有你栽的时候,但时候我就站在一旁看你的笑话,我一定会拍手叫好!”
腿脚发酸,月儿一边揉着腿,一边不停地发泄心里的怨气。
她扫了眼石柱上的桂花糕,心里闪过一个恶毒的念头。
于是,她打开桂花糕,在上面吐了一口吐沫,趁四周没人赶紧又包上,心下冷笑,你不是愿意吃这个破东西吗?那就连我的口水也一起吃掉吧!
月儿跑的累了,干脆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这个时候,奔雷来到了琳琅水榭外边,不见少女,却只见月儿坐在外面趴在凳子上偷懒,皱了皱眉头,“王妃呢?”
月儿连忙站起身,打了一个哈欠,指了指屋内,“她在睡觉,不知奔雷大人有何事?”
“你一个丫鬟多什么嘴!”
奔雷很不喜欢胡乱打听事情的丫鬟,尤其是面前这个一派架子轰轰的模样,不就是个家道中落的小姐吗?在寒王府里做丫鬟就各种摆谱,惹得很多人都不喜欢她。
“大人教训的是。”
月儿连忙跪下去,她怀里像揣了个免子,心儿忐忑,跳个不停。
相比起文文静静的静轩大人,这个粗莽的奔雷大人更令人害怕。
奔雷冷哼一声,面色冰冷,“等会王妃醒来,就说王爷在书房等着她。”
“奴婢遵命。”
“哼。”
奔雷不耐的皱了皱眉头,瞥了眼她,转身离开。
月儿站起身,指甲狠狠扎进手心,神色即是压抑又是不甘。
牛气什么?
不就是个下人吗?
等有一天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第一个就拿他开刀!
月儿恶狠狠的想着,转过身本想继续偷懒,可她忽然想到什么,目光一亮。
刚刚他说,王爷在书房?
她目光闪了山,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
……
书房内
皇甫绝坐在桌案前,一身薄而柔的玄色长袍,轻轻服贴在蜜色肌肤上,结实身躯看起来十分健硕。
一张菱角分明俊美脸孔,深邃的眼,凌厉的薄唇微微抿着。
“王爷,最近属下发现,金狼国与天朝的交易似乎不再进行了。”
“哦?”
皇甫绝停下动作,眯起眸子看向面前的静轩,只听静轩接着道:“是这样的,自从羽公子从闲云山庄回来后,金狼国的人就离开了天朝,甚至再未路面,东方家族那边也安静下来。”
皇甫绝想了想,道,“他一定知道我在查他。”
“王爷,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静轩狐疑的看着他,等待着王爷的下一步指示。
“这件事暂且搁下。”
“王爷是要属下不再查了?”
“不,当然要查,但不能明着查,你想办法找几个面生的人,暗地里混进东方钰的闲云山庄,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至于你和奔雷,就不要明着管此事。”
“属下明白了。”
静轩拱了拱手,表示领命,之后,便退下了。
皇甫绝继续拿起桌案上的书籍观看,外面倾斜进来的日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更显美轮美奂。
过了一会儿。
“扣扣扣。”
“静轩么?”
“王爷,奴婢是王妃身边的丫鬟月儿,王妃让奴婢给您送茶来了。”
皇甫绝皱了皱眉,“进来。”
月儿推门而入,目光看向前面的男子时,有一瞬间的痴迷。
多么好的一个成年男子。
可惜了被欧阳清狂那个乳臭未干小丫头霸占着。
她没有妖娆身段,也没有成熟的女人味,比起自己来,除了容貌上更精致一些,其他地方哪里比得上自己?
月儿越想心里越酸,这个男人若是自己的该多好。
“放下茶,赶紧滚。”
皇甫绝不耐烦的眯起眼,这个丫鬟是怎么回事?站在这里不动也不说话,还用这种令人厌烦的目光盯着他看。
月儿吓得缩了缩脖子,咽了口吐沫,上前把茶水放在桌子上,却是没有走,而是站到了一边,“王妃说了,要奴婢看着王爷喝下去,才能回去向她复明。”
皇甫绝眼眸越来越幽黑,他若有所思的扫了眼面前的茶水,“清狂从未给本王送过茶,今日又怎会派你来送茶?”
月儿眼底闪过慌乱,随后清了清喉咙,故作镇定道:“王妃说了,王爷您对她那么好,她怎么着也该做点什么。”
“真的这么说?”
男人的目光如同森林子的狮子一般,十分锐利,看的她头皮发麻,下意识低头。
“回王爷,奴婢亲耳听她说的。”
“既然如此,那本王还真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番美意。”
听到皇甫绝这么说,月儿低着的目光闪过信息。
皇甫绝端起茶杯,靠近唇边,先吹了一吹,然后扬起下巴打算喝下。
月儿眼巴巴的看着他,就在茶水即将入他的口时,他却停下了。
“本王忽然想起一件事。”
“王爷有何吩咐?”
“本王后院养了一条藏獒,十分厉害,而它有个怪癖,那便是喜欢喝茶水,本王决定了,这杯茶水就赏给藏獒喝了。”
“什么?”
月儿不可置信瞪大双眼。
“怎么?你有意见?”
男人危险的眯起眸子,目光内透露着强烈的冷意。
“没、没有,奴婢不敢。”
月儿连忙又低下头,两个小手紧张的攥在一块。
“来人,把本王的藏獒牵来。”
“是。”
不一会儿,便有侍卫牵着一头体型庞大的藏獒进了书房。
它很乖,一进来便蹲在了地上,对着皇甫绝吐舌头,仿佛是个被驯养成熟的藏獒,没有半点野性。
月儿一看到它,脸都吓绿了。
“你,去把这茶水喂它。”
皇甫绝冷眼命令着月儿,可看她站在原地不动,目光一冷,语气发沉,“没有听到本王的话吗?”
“王爷……”
月儿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整个身子都在原地颤抖了。
“还不快去,磨蹭什么。”
皇甫绝不给她半点时间迟疑,厉声的命令她。
吓得月儿身子剧烈颤抖,惊恐的走上前,端起茶杯,又朝着藏獒走去。
怎么办?
这个东西若是被一条藏獒喝下,一定会被看出来有问题。
可是……
“本王再说一遍,你若是不做,本王立刻命人砍了你脑袋!”
被他厉声一吓,月儿惨白着脸,颤抖的拿着杯子走向了藏獒。
就在她一步步走进的时候,藏獒忽然张大嘴巴,冲着她叫了一声,“汪”
“啊……”
吓得月儿连忙后倒在地上,脸色煞白的瞪着眼睛。
杯子里面的茶水,也被她全部撒了。
“你不要命了?”
皇甫绝猛地站起身子,高大体魄在她眼中更显气势凌人,无比凌厉。
她连忙摇头,“王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奴婢太过害怕这头藏獒。”
“你不是故意?可在本王眼中,你就是故意的!”
皇甫绝脸上没有丝毫温度,漆黑眼珠就像锥子一般。
“不不不不,奴婢不敢!奴婢真的不敢!”
月儿已经然软在地上,美丽小脸尽是苍白。
“那好,本王给你一个机会。”
皇甫绝勾起嘴角,目光冰冷的十分骇人,“把地上洒掉的茶水,舔干净。”
月儿不可置信瞪大双眼。
眼前的男人面色冷酷,双眼锐利,仿佛是从修罗血池走来的人,如今就屹立在面前,俯视众生,凛然如天神。
他太可怕了!
“王爷,奴婢……”
“来人,将她拖下去砍了。”
听到他毫不犹豫下令,月儿一下子慌了,连忙起身跪在地上,磕头,“饶命啊!饶命啊王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
这个时候,静轩和奔雷都进来了,看到地上的月儿后,疑惑的看向王爷。
静轩疑问,“王爷,这……”
皇甫绝眯眼,负手而立,“对于心存不轨的人,本王向来厌恶。”
跪在地上的月儿狠狠一颤,紧紧咬住唇瓣,一直流泪。
“心存不轨?”
静轩诧异的扫了眼月儿,这才看到地上被洒掉的茶水,不由得走上前,蹲下伸,伸出手指沾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面一嗅,脸顿时变色。
“怎么回事?”
奔雷对于静轩的做法感到疑惑。
静轩站起身,走到了这个婢女满前,目光冷漠,语气嘲讽,“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想在王爷茶里下**,企图蒙骗王爷?”
月儿脸色煞白,一直摇头,“奴婢冤枉啊,奴婢只是按照王妃命令前来给王爷送茶,奴婢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什么?下**!”
奔雷立刻惊讶的张大嘴巴,然后不可置信的瞪着地上的月儿,“你这个小婢女好大的胆子啊,竟然赶在王爷面前玩花样?你纯粹找死啊。”
月儿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真的不史奴婢做的,奴婢只是替王妃送茶,奴婢什么也不知。”
“哦?我何时让你送茶过来了?”
这个时候,清狂从门外走进来,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看到她,月儿顿时傻了。
静轩冷哼,双臂环胸,鄙夷的睨着月儿,“送茶?亏你想得出来,你可知,王妃从未给王爷送过茶,更不会让你一个新来没多少日子的婢女来送,该说你是愚蠢呢,还是天真呢,你是不是企图王爷中了**后会宠幸你?到时候你就可以借着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是吗?”
“奴婢……奴婢……奴婢不敢……”
月儿吓得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如今她再多的解释都成了空白,只要一想到即将受到的灾难,她便哭的更加凄惨。
第一百四十二章:拆穿
“来人,把她给本王赶出王府,终生不得踏入天朝一步。”
皇甫绝背着手,面色冰冷的睨着地上的月儿,声音暗沉,显然十分生气。
“等等。”
出声的不是别人,反而是清狂。
静轩惊讶的看去,“王妃,您不忍心吗?”
奔雷也是郁闷了,“俺觉得这个丫头太过坏心,王妃,留着她不会有什么好事。”
就连皇甫绝,都挑眉扫了过来,一双深幽的眼眸直直盯着她。
清狂微微一笑,“你们都想哪去了,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
静轩和奔雷疑惑的相视一眼,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地上的月儿连忙给清狂磕头,睁大了双眸,泪花像水晶般凝结着,“王妃绕过奴婢吧,念在奴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求求您了!”
只要一想到被永远赶走不能回天朝,月儿害怕得牙齿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她一个弱女子,要是被赶出去就没法活了!
欧阳清狂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的月儿,忽然上前一步,蹲下身子,声音柔和的仿佛泉水叮咚,“月儿姐姐,你为什么要给绝下药呀?从前的你可是没有这个胆子唷。”
月儿身子狠狠一震,紧咬着唇瓣低头不语。
“哼,还能为何?无非就是贪图荣华富贵,妄想用这些下三滥手段迷惑王爷罢了,可惜她碰错了人,咱们王爷聪明睿智,一双火眼晶晶又岂会看不出她这种小计俩?真是愚蠢。”
奔雷冷哼一声,一双眼睛犹如刀子般设在月儿身上,吓得她忍不住轻颤。
清狂没有看奔雷,而是一直笑眯眯的望着月儿,“我相信月儿一开始是不会这么做的,月儿姐姐怎么突然之间,就这么做了呢?”
月儿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
见状,清狂更加肯定内心想法。
i她见月儿就是闭着嘴巴不肯说,站起身,走到了静轩面前,“静轩大人,您能告诉我,地上茶水里面含着的药物是哪一种吗?”
静轩点头,“回王妃,乃是天朝药性最烈的春如火,若是服下去,不与人行房便会**而死,一旦服下之人,将会失去理智,根本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太恶毒了!”
奔雷气的孥吼一声,如果不是静轩拦着,他早就上前宰了这个可恶的丫鬟!
被奔雷那一副面目狰狞的神色吓到,月儿狠狠咽了口吐沫,甚至不敢去看他。
皇甫绝目光冰冷,虽然没说话,可浑身散发的气势足以灵任何人惊惧。
清狂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春如火?若是我猜得不错,这种药物在天朝很难买到,少而贵,一般人根本就买不起,更别提身为丫鬟的罪臣之女,月姐姐,我说的对吗?究竟是谁给你的春如火,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不敢说吗?我这是在给你机会哦,不然啊,等下王爷一怒之下砍了你脑袋,谁也保不住你了。”
“奴婢……”
月儿面色复杂,紧张的狠狠攥着手掌。
仿佛是故意配合清狂一般,皇甫绝发话了,“来人,拖下去砍了。”
“王爷不要!奴婢说!奴婢这就说!”
瞧着月儿吓得惨白的脸,清狂撇撇嘴,皇甫绝一句话就能令她招供,自己废了这么多口舌都没用。
难道她看起来真的很好糊弄么?
“快说!”
奔雷脸阴沉得十分难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叶一样,又黑又紫,使劲瞪着她。
月儿跪在地上,流着泪,老实的招出来,“是世子爷让奴婢这么做的!他说只要成功了我就是寒王妃,即便是失败了,他也会给一笔钱好好安顿奴婢,王爷饶命!真的不是奴婢的本意,奴婢……奴婢不敢啊……”
静轩似笑非笑的嘲讽,“若你没有这个想法,别说是世子,就算是皇子,你也不敢对王爷下手。”
“不不不不……奴婢不敢,不敢啊……”
月儿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静轩和奔雷冷厉目光逼迫下,甚至连底气都没有了。
皇甫绝冷冷的发话,“来人,将她带出去,赶出天朝,若敢踏进一步,杀无赦。”
月儿瘫倒在地上,面如死灰,目光绝望,就这样被侍卫拖了下去。
清狂嘴角始终含着淡淡的笑意,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她还是什么都不说的比较好。
反观皇甫绝,蹙的眉拧成了死结,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奔雷愤怒的冷哼,“想不到,世子爷竟然这般歹毒,就因为得不到王妃便这样离间王爷和王妃的感情!亏得王爷平时都让着他,什么都不计较,没想到这家伙得寸进尺!哼,果然是个富贵少爷,只会用下作手段。”
静轩想了想,说道:“看来,世子恐怕早已蓄谋好的,不然也不会寻找刚进来的丫鬟下手。”
奔雷一拍巴掌,“这个破丫鬟是谁弄进来的?当真可恨!”
他这么一说,静轩扑哧一声,憋着笑,却是看了眼王爷一眼。
奔雷没看到静轩的颜色,而是自顾自的发泄愤怒,“这个人一定是瞎了眼,不然怎么会挑中她?!王爷,请您下令,让卑职狠狠教训那人,定让他知晓奔雷的厉害!”
“怎么?你连本王也想打?”
皇甫绝瞥了他眼,漆黑深邃的眼眸一眯,仿佛有冷光从里面射出,奔雷先是一愣,接着脸色顿时爆红,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挠了挠后脑,嘿嘿笑道,“王爷哪的话,卑职哪敢啊,就算是给卑职一百个胆子,卑职也不敢在狮子脸上把胡须啊……”
“你说什么?”
皇甫绝声音一冷,整个屋子的温度似乎也降下来。
“咳咳,没没没,卑职什么也没说。”
奔雷连忙摆手,吓得手粗无措。
“噗嗤……”
静轩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出声,“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觉得很好笑?”
听到耳边带着危险的嗓音,静轩连忙比起嘴巴,一本正经的回答,“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皇甫绝眯起眼,“既然不好笑,你们两个还待在这里作甚?”
静轩立刻恍然,暧昧不止的看了眼清狂,讪笑一声,拽着正在糊涂中的奔雷,赶紧跑出去。
“你在看什么?”
皇甫绝发现清狂的目光一直追随离开的静轩和奔雷两人,忍不住吃味儿的皱了皱眉,语气里面也不禁充满了淡淡的酸味。
清狂没有收回目光,而是嘴角微勾,声音里面有着感叹,“绝,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为何?”
男人挑眉,一双漆黑的眸子倒映出少女美丽身影。
她收回目光,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看向他,“你一点也不孤单。”
说完后,便垂下眸子,掩住了内心的一丝酸楚。
皇甫绝猛地一怔,瞧着少女身上所发出的黯然,心里忽然觉得很不舒服,仿佛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被打碎了一般,十分怪异。
他上前一步,轻轻将她拥入怀内,下巴抵在她头顶,嗓音温润而富有磁性,“我若是广阔的蓝天,你就是空中遨游的蜻蜓,我会一直注视着你,陪伴着你,直到天涯海角,也不会让你消失在蓝天底下。”
清狂的心……
忽然狂跳了起来!
有那么一刹那。
她眼眶一紧,内心流露出来的异样,即便是被她压制的很深,也涌了上来。
可理智告诉她,不要做梦了,不要再沉浸在梦幻中,回归现实吧,只有现实,才能让你永远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深深闭上眼睛,清狂靠在男人强有力的胸膛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靠着,聆听着他的心跳。
噗通……
噗通……
噗通……
稳定,强劲。
就如同他的人一般。
霸道,强硬,执着。
在这之前,他是危险的,如同一只敏锐雄狮。
在这之后,他也是危险的,执着,坚定,如同一道犀利的火光,不可一世的冲进她内心。
她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抵抗不住他的冲击,也害怕自己抵抗不住他的冲击。
至少,现在她的还有理智,还有自主权。
**
**
欧阳府
涉灵阁
“砰!”
欧阳兴猛地拍在桌子上,手里的信纸被他死死揉成团子。
“老爷,您是怎么了?”
李香莲此时正在给他捶背,看到他这般动怒,不禁疑惑的扫了眼他手里的信。
欧阳兴冷笑,“冒充我的女儿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向我求助?当初你娘背叛了我,你这个孽种还有脸来冒充我的骨肉?!真是岂有此理。”
李香莲没有再问,心里已经知道说的是若曦,她的心里十分得意,仿佛以往的那些冤枉气都吐了出来,无比通畅!
蝶舞?
李香莲忽然想起了这个女人。
当初她压根就没把她当一回事儿。
容貌不如自己,家室不如自己,只不过是个街上唱小曲儿的艺人,还不够格成为自己的对手,她压根连蝶舞的容貌都没仔细注意,所以在看到书房那张画像后,自然没什么印象。
可也正是当初自己低估了这个人对欧阳兴的重要性,才会令欧阳兴有机会跟她的感情越来越好。
好在蝶舞那个小贱人不是真心要跟欧阳兴在一起,不然这个若曦,还指不定是谁的骨肉。
但是,看老爷脸色来说,应该是对蝶舞生气了,不然凭着他对若曦疼爱程度,说不定会真的把若曦接回来。
“老爷,您消消火,不管什么事儿啊,都要看开,您还有妾身一直在身边呢,妾身壶一辈子对您好,对您忠心的。”
李香莲这番话说得欧阳兴心里舒服了许多。
虽然她平时脾气作为不得他的心,可这番话却是令他心坎儿里松了口气。
是啊,蝶舞已经是过去式了。
对于一个背叛过他的女子,他没必要总是记挂着。
再说若曦?
既然不是他的种,他懒得去管她的死活。
第一百四十三章:办法
“老爷,不要说那些不高兴的事儿了,最近妾身买了些布料,很漂亮,不如改天把清狂叫回来,妾身打算给她做几件新衣服。”
李香莲说到这个事情的时候,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欧阳兴冷哼,“叫她回来作甚?人家寒王府连一件衣服都买不起了?”
想到那个丫头,他心里就不舒服,总觉得这个丫头脱离掌心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以往的乖巧柔顺了。
那时的清狂事事顺从,从来不会说一个不字。
现在的她?
怕是专门跟自己对着干!
难道说进了寒王府,就被皇甫绝给教坏了?
恩,绝对有可能!
李香莲继续给他垂肩头,脸上的神色有些意味深长,“老爷,妾身是这么想的,如今世子爷和清狂走的感情路越来越远,寒王又是个难以控制的人,不如我们把冰雪和世子爷撮合一下,这样一来,我们的初衷不就没变么。”
“世子爷那么好糊弄?你没忘记当初世子爷对若曦的那个态度,我么若是这么做,只怕世子爷第一个不答应。”
欧阳兴摇头,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这个办法他不是没想过,可想到世子爷会因此恨上自己,这就不是他所期望的了。
李香莲轻笑,“所以,妾身才会要把清狂叫回来呀,清狂怎么说也是咱们的女儿,就算现在变得有些令人意外,但从小养成的性子又是怎么会轻易改变的了呢,更何况,她是欧阳府的嫡女大小姐,欧阳府兴衰都在她身上背负着,到时候妾身苦口婆心一些,再不行,使用一些苦肉计,只要清狂答应让世子爷同意纳冰雪为侧夫人,这以后冰雪凭着手段登上正位的机会,何愁没有呢?”
欧阳兴想了想,不禁问了句,“你有把握令清狂答应?”
这阵子他可算是彻底了解到了清狂的另一面,真担心她会直接拒绝,更何况身后还有个皇甫绝,当真猜不透他们的目的?
李香莲很清楚他担心什么,不由得轻声安慰,“老爷,您是在忌惮寒王?呵呵呵,这个不用操心,寒王想必即便知道了,也巴不得皇甫逸轩纳了冰雪,这样他才安心呐。”
“对啊!”
欧阳兴一拍手掌,连忙笑道,“还是夫人聪慧,还真是一举两得。”
“老爷!”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跑进来,猛地跪在他面前。
“何事如此惊慌?”
欧阳兴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不满,现在的下人是越来越欠**了。
“老、老、老、老爷!咱们的妆行被封了!”
“什么?!”
欧阳兴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身子都颤抖起来,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再说一遍?”
“老爷,今儿一早,官府的人来咱们妆行,二话不说就把店给封了!好多老顾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邪,竟然把事先定好的货物都给退了!现在还在门扩嚷嚷着让老爷您退钱啊!”
欧阳兴眼前一黑,忍不住晃了晃身子。
“老爷!”
李香莲连忙上前扶住他,端过一旁的茶水给他喝一口压压惊。
“滚开!”
欧阳兴一把挥动手臂,茶杯掉砸地上粉碎,他喘着气,接着问道,“究竟为何要封店?难道他们都是瞎子?不知道那是我欧阳兴的产业吗!”
“老爷,小的也问了,官府的差役们说,是东方家族的人状告咱们偷窃他们的秘方,做出来的妆品和他们一模一样啊!”
“胡说!我欧阳行的品牌都是一点点打出来的,怎会偷窃他们的东西?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欧阳兴咬牙切齿的冷笑,东方钰,你这是向我下战书了吗?
“走,去官府!”
“是,老爷。”
“记得带上银子。”
“是。”
看着欧阳兴疾步离开,李香莲刚一伸手,“老爷,您……”
还未说完,人已消失。
……
……
景王府
皇甫逸轩站在窗前,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
此时,一名下人走了进来,行礼,“世子爷。”
“怎么样了?”
皇甫逸轩连忙转身,满脸期待的望着下人。
“回世子爷,据说那个叫名月儿的丫鬟被寒王打了五十板子,赶出了天朝。”
皇甫逸轩一愣,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挥了挥手,转过身去望着窗外,“下去吧。”
“是。”
脚步离去,他负手而立,眉宇紧锁,脸庞阴沉得可怕,就像有一场阴雨要当头泼下来。
该死的皇甫绝!
啪的一声,他手里的玉佩应声断裂。
皇甫绝,你以为这样本世子就不能把清狂夺回来吗?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本世子不会让你得意太久!
“来人!备轿。本世子要进宫。”
皇甫逸轩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他大步踏出寂然轩后,便遇到了前方走来的皇甫仁应。
“轩儿,你又要进宫作何?”
拦住儿子,皇甫仁应不由的问了一句,最近儿子跟他距离越来越远,难道在儿子心中,皇帝都比他这个做父亲的地位重要吗?
皇甫逸轩现在看到皇甫仁应心里就不舒服,以往娘刚走,他便立刻和若曦私通起来,别以为他不知道,只是有些事情他不好说出口,不想把父子关系闹得不好罢了。
可前几日父亲竟然在他面前三番四次提到那个若曦,他究竟把母亲至于何地?
想到此,皇甫逸轩的心里就忍不住嘲讽,嘴上的语气自然也不好听,“皇帝大伯一向最疼儿子,儿子去宫里陪陪大伯,难道都要经过爹的允许吗?”
“你……”
皇甫仁应一怔,反应过来后当即脸色一沉,刚要教训他,就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气的他在原地咬牙切齿,“孽子啊孽子!”
走出很远的皇甫逸轩,听到身后传来的吼声,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嘲弄。
孽子?
若不是你对母亲不忠,儿子又怎会心不顺?
轻哼一声,步伐加快,他上了马车,朝宫中而去。
因为皇帝对世子过分的疼宠,皇甫逸轩在宫里简直能用横着走来形容,宫女太监见了他纷纷行礼,就连一些官员都要让他三分脸色。
试问,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公子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
无非就是靠着皇帝的宠嘛!
有些人心里虽然不屑,但面上不敢表现出来。
谁都不想活腻了自讨苦吃,依照皇帝对世子的重视,假以时日,世子被封为王爷的日子还远吗?
人人都心知肚明。
皇帝平时都在养心殿休息,这个时候一般人都被屏蔽,怕打扰到他。
然而,皇甫逸轩就例外了。
老远就看到世子爷朝这边走来,太监沉思片刻,紧忙上前迎接,“奴才见过世子爷。”
“行了,废话好说,皇帝大伯呢?”
“皇上他老人家在里面休息,奴才这就给您通传。”
“不用了。”
不等太监话说完,一阵风吹过,他大步走了进去。
皇帝其实根本就没睡,只是静静闭着眼睛休息,很早就听到外面的声音,于是睁开眼来,脸上当即露出慈爱微笑,“轩儿这般着急,可是有事跟朕说?”
对于皇甫逸轩,老皇帝从未冷过脸色,甚至连个不悦的皱眉都没有。
足以见得他对他的宠溺和纵容。
皇甫逸轩露出淡淡的笑容,“这般着急,只是轩儿想念大伯了而已,轩儿一想到大伯孤零零的在皇宫,轩儿心里就不好受,这不,就急着赶来陪伴您了。”
“轩儿这话朕爱听,呵呵呵,朕的心里热乎乎的,再也不觉得冷了。”
颇为感慨的叹息了一声,老皇帝伸手,皇甫逸轩将他扶起来,待老皇帝坐稳了之后,才关切道,“皇帝大伯,您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病又犯了?”
皇帝叹了口气,摇头,“是啊,这几天也不知怎地,御医开的方子吃了很多,总是不见起色,可能朕老了,经不起几年折腾了”
“才不是!皇帝大伯是要长命百岁的人,天子自古以来都是被眷顾的,所以皇帝大伯只是暂时的不舒服,过一阵子又会生龙活虎,比轩儿还要有精神。”
“呵呵呵,还是轩儿对朕好啊。”
听到老皇帝的感慨,皇甫逸轩目光一闪,不经意说了句,“大伯,其实寒王也挺关心您的。”
老皇帝当即沉下脸,“别提他,朕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好好好,轩儿不说就是了,您被动怒,身子要紧。”
听他这么一说,老皇帝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轩儿,听说最近你和你的父亲有些矛盾?有这么回事吗?”
皇甫逸轩嘴角的笑容一顿,“皇上听谁说的?”
“最近大臣们有时候议论,可能是景王说的吧。”
“皇上大伯,我和父亲之间,确实有一点小矛盾。”
皇甫逸轩叹了口气,眉宇间有些淡淡的忧虑,见状,老皇帝疑惑,“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好办的事情?不妨跟朕说说。”
皇甫逸轩语气里面有淡淡的不满,“我娘在的时候,我爹一向生活自律,可自从娘去了千云山受治疗,爹他……”
“景王怎么了?”
见他这般神色,老皇帝不禁微微凝眉。
皇甫逸轩无奈叹息,“爹爹起先和一个小丫鬟关系暧昧了起来,我心知肚明却未作声,以免让人看了笑话,可最近爹她竟然接二连三的提起这个丫鬟,这令我心里十分不爽,娘以后若是回来,知道了此事,该是有多么的难过?这么多年我从未见父亲在娘面前跟其他女子有过什么,难道说,娘这一走,爹他就放任无度了吗?”
皇帝一听这话,眉头皱的更紧,语气也十分不悦,“景王此番作为确实不对,有机会朕跟他谈谈,毕竟景王妃为了他付出很多,操劳这么多年,景王这么对她实在不公。”
第一百四十四章:霸道
皇甫逸轩说道:“虽说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可爹一向洁身自好,自从娶了娘之后也未曾有过任何女子,这么多年过来了,爹在我心中已是好男子形象,突然间做出这种事,我这心里实在是不舒服,当然,皇帝大伯就不用了,您是皇帝,三千后宫乃是必须,自然不能一同言论。”
老皇帝目光一暗,苦笑,“是啊,朕女人很多,你爹只有一个,所以她当初才会选他啊。”
“皇上,您在说什么?”
皇甫逸轩只听他的话十分怪异,不由得疑惑看去,却见老皇帝掩饰好眼底的黯然,笑道:“没什么,随便说说而已。”
“哦。”
皇甫逸轩将信将疑,他并未错过皇帝眼底的黯然,直觉有什么事情他不晓得。
老皇帝打断他的探究,接着道:“朕虽说女人三千,可并不是每一个都是真心对待朕的,就比如那个丽妃吧,封为妃子已经一年多了,在她的眼中,朕只看到了对权利和地位的憧憬,却看不到她对朕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可以说,连一丁点的好感都没有。”
皇甫逸轩讶然,“竟然有这等妃子?那皇帝大伯还留着她作甚?”
皇帝苦笑,“这么多女人,对朕没感情的多了去了,难道每一个,朕都要杀掉吗?就算是杀了,或者处理了,可又会来一批新人,又会是一些同样的情况,这样做没有意思,循环而果,是处理不完的。”
“皇上所言极是。”
皇甫逸轩点了点头,然而接着道,“既然这个丽妃对您没有真感情,可竟然还妄想得到权利和地位,这女人的野心也太大了些,皇上就放心任她利用么?”
老皇帝叹了口气,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当初丽妃原本要嫁的皇甫绝,最后被皇甫绝拒绝了,后来丽妃又向朕献媚讨好,朕当时就知道她是为了故意气/皇甫绝,令他难堪,所以才会同意娶她为妃。”
皇甫逸轩目光一闪,“皇上,您说这个丽妃当初倾慕寒王?”
“不错,当初皇甫绝刚从战场回来,人气很高,朕又是被众大臣逼迫封的他为寒王爷,朕当时心里有气,正好见丽妃有意令他难堪,便顺水推舟,也算是给朕自己出了口气。”
提到当时皇甫绝被册封之时,老皇帝语气内仍旧是满满的怨气。
皇甫逸轩安抚,“皇帝大伯莫气,上了身子不值,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多想。”
“轩儿说的有道理,朕不想了。”
若是别人的话老皇帝定然不会当做一回事,可皇甫逸轩的话他向来十分听下去,可能是对他的一种纵容吧。
皇甫逸轩目光闪动,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深意孤度,“皇上,还有几日便是咱们天朝的宫宴了,到时候一定非常热闹。”
老皇帝捋着胡须,想到宫宴即将到来,脸上不禁也染上了一丝笑意,“是啊,每年的宫宴,就属天朝最为隆重和热闹,在此期间,其他国家的使臣也会来,定然又少不了攀比了。”
“去年,参加宫宴的都是一些王公大臣,这一次,轩儿斗胆请皇上允许一个人前来。”
“谁?”
“欧阳清狂。”
当皇甫逸轩说出这个人之后,老皇帝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轩儿,朕听说上次你和她在欧阳府吵了起来,关系也大不如从前,可有此事?”
皇甫逸轩忽然失笑,“皇上,您怎么什么都知道?好像您亲眼看到似得。”
老皇帝也笑了,“没办法,朕眼通万里,耳听八方啊。”
知道皇帝耳目众多,皇甫逸轩没再继续追问,反而轻声道:“那个时候确实吵了起来,不过后来我才清楚,她之所以那么做全都是为了把我让出去,其实,她是喜欢我的,这点我已经确定。”
“你当真确定?”
老皇帝忍不住疑惑,总觉得欧阳清狂看起来不像是对他有意思的样子,难道是她隐藏起来了?
“皇上大伯无需担心,影响我和她关系的那个女子已经离开了天朝,现在我和清狂之间,只剩下了一个障碍。”
“皇甫绝?”
“不错。”
皇甫逸轩冷笑一声,“只要皇甫绝和清狂之间出了问题,那么,我的机会也就来了。”
老皇帝捋着胡须,“轩儿,皇甫绝城府极深,你万事定要小心谨慎,切莫被他……”
“轩儿明白。”
他笑了,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发出阴冷光芒。
……
……
寒王府
琳琅水榭
水波粼粼,红天一线。
少女一如既往的把小脚丫放在水里,扑腾扑腾的好不狭隘。
一高大男人来至她身后,见此情景,眉头一皱,“上来。”
听到身后不悦的嗓音,清狂一愣,随后转过头,笑道,“没事儿,不凉的,我喜欢这种感觉。”
“上来!”
语气隐隐带着不耐和怒气,清狂小嘴巴一撅,可又不敢武逆他,只要甩甩脚丫上的水珠,把白嫩小脚丫缩回来。
“干嘛这么凶?不就是玩玩水吗?用得着这么严厉,我都说过了不怕凉水,况且我会医术呀,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生病呢。”
她说的很小声,可嘟囔的话语还是落入了男人耳中。
皇甫绝大步上前,铁壁将她紧紧抱起,困在怀中,低头,一双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定定注视着她,语气霸道又强硬,“你的小脚只准给我看!”
清狂一愣,嘴角忍不住一抽。
原来说了半天,竟然是因为她露出了小脚丫?
低头看去,白嫩小脚丫粉嫩可爱,就连脚趾头都圆润如珠,竟是让人有种狠狠摸一把的冲动。
皇甫绝伸出大手,轻轻包裹住了她的小脚丫。
“呵呵,好痒啊,你干嘛……”
古铜色大掌把白嫩脚丫彻彻底底包裹了个掩饰,可见男人的手有多大,粗糙的茧子抚摸着脚丫上细嫩肌肤。
她忽然觉得那股子痒痒感觉仿佛传到了心尖里。
“松开,太痒了。”
她想要抽出自己的小脚,无奈男人抓得太紧,她越是用力往外抽,他越是用力的往他那个方向拽过去。
你来我往之际,反倒像是打情骂俏一般。
“你若再动,本王就舔你那一根根脚趾头。”
男人暗沉低哑嗓音在耳边响起,少女猛地一怔,顿住。
就算是打死她,她都不敢再动一下……
“绝,放开好不好?周围好多人都看着呢,你让我多难为情呢。”
少女故作娇羞的垂下头,脸颊通红,更显雪白肌肤粉嫩细腻。
不好意思,她不是害羞,而是被气得。
一个不小心,又被他吃豆腐了。
怎么堂堂一个大男人,大王爷的,总爱吃小女孩的豆腐?
说不是怪癖都,没人信!
皇甫绝他的脸阴沉得十分难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叶一样,又黑又紫,“既然知道周围人多,你还把小脚丫露出来?只有你的夫才有资格看,其他人,都不配!”
语气霸道而又严厉,好想她犯了多了不得了错事一般。
再听他的语气,教训起她来就像训斥自己孩子一般。
清狂满头黑线,真相一巴掌扇过去,冲他吼一声:老娘愿意,你管得着吗!
这么想着,她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攥着握拳头,立刻一副委屈认错的态度,“绝,我也不晓得这个呀……”
果然,男人的脸色从阴转晴。
“外面风凉,我们进去。”
话是这么说,可他的语气却没有半点询问意思,直接不容拒绝的抱着她走进了房内。
男人腿长,步伐很大,臂膀很宽,双臂搂得很紧,从他身上,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息。
就像青草般太阳的气息,干净,温暖。
不可思议,这样一个看似冷酷如冰的男人,竟然会给她很安全,很可靠的踏实感觉。
紫色的纱帘飘荡,珠帘也晃动,交织成一副飘渺唯美的场景,尤其是当外面日光照射进来的时候,透过一层层纱帘,竟有种梦幻们迷离的美。
男人身材高大,抱着怀中娇小女子,从背后看去,仿佛只有男人自己一般,只是因为少女太过娇小,完全被遮挡在了他宽阔结实的臂膀内。
他的步伐稳当,几步之内,便穿过纱帘,走到了软榻前面。
她原以为他要把自己放在软榻上,结果……
“坐在我的腿上。”
皇甫绝直接把她转换了一种姿势,稳稳的,牢牢的坐在了他有力大腿之上。
少女一愣,甚至有些无措。
“放我下来吧,怪别扭的……”
“恩?”
危险的气息靠近,少女哆嗦了一下,“没、没事。”
“呵呵……”
他忽然低笑出声,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后颈,起了一片鸡皮嘎达,她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心想身后这家伙又变身为恋/童癖了……
清狂不敢乱动,规规矩矩的僵硬着,只盼望这个大魔王赶紧过了新鲜劲,好放开她。
“对不起。”
听到身后传来的话语,清狂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啊?”
她下意识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皇甫绝眉头一皱,语气发沉,“把脸扭过去。”
“哦。”
少女很听话的又把头扭了过去,过后,才突然发觉,自己干嘛这么听话啊?真是犯贱。
心里虽然嘟囔,可嘴上紧闭着。
“本王不该挑那样一个丫鬟伺候你。”
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但里面蕴含的愧疚是无法掩饰的。
清狂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他是为了月儿的事情,而且你说道歉就道歉吧,为何还不让她扭头呢?
难道是……
害羞了?
嘴角一抽,她是在不能想象这个男人害羞的样子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与其说是害羞,不如说是傲娇。
第一百四十五章:记住
“没什么,你也是一片好心。”
当然,她其实最想说的是他眼瞎。
皇甫绝目光复杂,深深一叹,“我以为,有个丫鬟陪你,可能会填补小草的死给你带来的伤痛。”
清狂原本笑意的嘴角缓缓僵住。
他竟然……
是为她?!
说不定心里什么感觉,就是乱乱的,心里乱,脑子也乱。
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沉默着。
脸上表情也不复之前轻松。
而他也没有说话,薄唇紧抿,也一直沉默着。
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
大约过了一会儿,清狂开口了,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道,“绝,谢谢你。”
男人低沉道,“我不需要你谢谢。”
他需要的,只是她对她的信任和依赖。
少女清了清喉咙,“那……我……我会记住你对我的好。”
“要永远记住。”
他不容拒绝的命令。
“哦。”
“时时刻刻记住。”
“哦。”
“一刻也不能忘记。”
“哦。”
“每时都……”
“等一下!”
清狂忽然皱了下眉头。
“怎么?”
皇甫绝眉梢一挑。
“你身上好硬,咯的慌。”
她挪了挪,这男人的肌肉太结实了,做时间长了,她的小屁屁很痛。
皇甫绝眯了眯眼睛,黑眸忽然划过一抹戏谑,“你若在动,它就更硬了。”
这句话听得清狂猛地一愣。
脸颊,爆红!
怎么听着这般暧昧旖旎?
他故意的吧?
“咳咳,绝,放我下来好吗?”
少女的温柔甜美,简直堪比小绵羊了。
“两个选择。”
他忽然间说了一句,声音里面有着她听不懂的暗哑,可惜她没有看到男人的脸,若是此时扭过头,一定能瞧见他眼底泛起的强烈**和深深的戏谑。
“什么选择?”
小绵羊此时此刻还不知道已经进入了大灰狼圈套。
“第一,就这么坐一夜,第二,吻我。”
当他带着强硬语气的话落后,清狂当即便睁大眸子,扭过头,瞪他,“不是吧?”
“必须,立刻,马上!”
还是那句话,男人说的不容拒绝,霸道执着。
“我、我嘴巴疼……”
少女立刻双眼湿润,小白兔般的眸子充满了无辜和可怜。
然而,她的这种表情在男人黑眸内,反应出的却是另一种讯息,仿佛在对着他招手:揉虐我吧,折磨我吧,摧残我吧!
皇甫绝喉头滚动,黑眸烈如风,炽如火,死死盯着面前可口猎物,不耐烦的催促,“快选!”
“我真的嘴巴疼……今天吃饭咬到舌尖了……呜呜呜。”
她还很配合的挤出一滴眼泪,精致可爱的小模样,到真诚了一只受气小可怜。
皇甫绝深深一叹,目光里划过无奈,“我该那你怎么办?”
清狂总算松了口气。
可就在下一刻……
他突然按住她的脑袋,狠狠吻了上去!
“唔唔唔……”
少女睁大双眸,似有泪花闪动。
这个魂淡男人!
他吻得很热,很烈,很深。
恨不能夺了她所有空气,让她的嘴里只能留下他的味道,霸道的不让她逃避,强硬的不让她后退,用力亲吻着她滑/嫩小嘴儿,使劲的吸取属于少女的芳香。
清狂的小嘴儿被他亲的有点痛,她想要躲开,可不但后脑被死死扣着,连她的小身子都被男人铁臂用力的搂着,随着他的吻渐渐深入,她的***就要被他折断了!
“唔唔唔……”
魂淡!
这哪里是亲啊,分明就是要把她吞吃入腹的前兆!
她敢发誓,自己的小嘴儿一定肿了!
也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强烈挣扎,皇甫绝终于大发慈悲的放开了她小嘴儿,看着她那张被他狠狠疼爱过后的红唇,他有说不出来的满足!
欧阳清狂脸颊绯红,目光涣散,不停得喘息,好像要把失去的空去全部吸回来一样。
缓了一阵子,她抬起头准备吼他,突然一阵**瞬间窜过头顶。
“嘶”
“你干什么!”
她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只能睁大眼睛瞪着他。
只见,皇甫绝抓着她小手,放在他唇边,竟然真的一根一根的吻了上去?
不对……
他在舔!
轰……
滚当的温度一下子从头烧到了脚,清狂手脚不错,竟是一下子呆住,仿佛傻了。
皇甫绝抬眸扫了眼她,眼底布满了深深的热烈火焰,仿佛一把熊熊燃烧的欲/火,疯狂在眼底乱窜!
随着少女的纤细手指,他吻上了她的手心。
很痒,她下意识就要缩回去,却被他用力抓住。
他的动作令她全身都麻了,甚至连动弹都极为艰难。
她很清楚,自己被诱惑了……
她想抽身,可令人无奈的是,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只能睁大眸子,满面错愕的看着他一点点,一寸寸,品尝她的肌肤……
突然!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打断了满室暧昧。
“王爷,欧阳府来人请王妃回去一趟,据说有很重要的事情。”
听起来似乎是奔雷的声音。
不过很奇怪,按理说奔雷不是在琳琅轩那个位置么?
理应静轩在琳琅水榭一带巡查才对。
清狂脑子一闪,顿时明白了。
静轩这只狡猾的狐狸,一定知道他们两个在屋里做什么,为了防止皇甫绝日后找他撒气,于是就把憨厚老实的奔雷拉过来做了挡箭牌……
思及此,清狂脸颊更红了,满脸尴尬的朝着男人看去,“绝……”
男人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滚!”
这个字,是对着门外的奔雷说的,奔雷疑惑的挠了挠后脑,悻悻退了下去,始终不明白王爷怎么又生气了。
皇甫绝松开了她的小手,站起身,面色沉郁的看了她半响,最后,黑着脸,大步离开了,竟是什么都没说。
俨然就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清狂一愣,随后弯了弯嘴角,“奔雷来的太是时候了。”
站起身,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打开门,离开寒王府,坐上马车朝着欧阳府去。
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地方,下车后,她直奔涉灵轩。
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哭哭啼啼的声音。
“我不活啦!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的好!”
清狂眉梢一挑,抬脚踏了进去,一看就瞧见了准备要上吊的李香莲。
奇怪的是,周围竟然连个丫鬟都没有,自然也没人拦住她。
看到清狂进来后,李香莲依旧没有停下,哭着道,“我没什么好活的了,女儿啊,以后你自己多多保重了,娘亲无奈,怕是再也不能照顾你了,但愿下辈子,我们还做母女。”
“您这是作甚?”
清狂并未上前拦住她,而是好整以暇的坐在了椅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轻轻喝了一口。
看到她不过来拦着自己,李香莲心里即是疑惑又是焦急,故作可怜的抹眼泪,“女儿啊,娘亲身上的压力太重了,活着也是遭罪,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这丫头怎么还不过来拦着她?
难道要等她死掉以后才着急吗?!
李香莲不免有些气愤,这女儿简直就是白眼狼,竟然半点也不着急,还坐在那里喝茶?
太气人了!
“哦?娘亲有何压力?不妨跟女儿说说。”
清狂眨眨眼,既然她要演戏,自己怎能不配合呢?
俗话说,不配合母亲的女儿,不是好女儿嘛。
李香莲叹了口气,摇头,“如今欧阳家大不如从前,就连东方家族都来欺负我们,老爷为了这个家操持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发扬起来的欧阳家族,眼看就要被敌人一点点的吞噬,可我呢?身为你爹的大夫人,原本可以凭着女儿和世子的婚事能够让欧阳家族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现在好了,一切都白折腾了,唉……”
她慢慢走了过来,坐在清狂对面,哭哭啼啼的抹眼泪,仿佛真的有多么伤心难过似得。
“东方家族做了什么?”
清狂目光一闪,东方钰没杀的了她,就把目标放在欧阳兴产业上来了?
这个……
真是太好了!
早知道,她很早就去得罪东方钰才对,也省的费心思去破坏欧阳产业,完全可以借刀杀人嘛。
李香莲再度叹气,语气黯然,“女儿啊,你有所不住,前几日官府封了咱们的妆行,可是妆行啊,欧阳产业最大的铺子,妆行一旦倒闭,那其他的铺子还怎么运行整个欧阳家族?东方家族故意冤枉咱们偷窃他们的秘方生产物品,让官府查封了妆行,这是明摆着要置我们于死地啊。”
清狂想了想,忽然说道,“东方家族为何要对付咱们呀?难道有仇吗?”
听到她这么问,李香莲的目光闪过一抹心虚,很快消失,但却是被清狂捕捉到。
果然!
李香莲绝对知道内幕,她也更加肯定东方钰绝对是憎恨欧阳家族的。
“这……我就不知了,不过女儿啊,你若是能够帮帮咱们家,就尽量伸伸援手吧,再怎么说你都是着欧阳府的嫡女,是不会看着娘亲和你爹有难处不管的对吗。”
清狂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娘亲放心,清狂怎会不管呢?”
李香莲放心了,“这就好,这就好,既然女儿你有心思帮助咱们家,可否听娘给你说个事儿,只不过这件事需要你的帮忙,方可完成。”
“什么事?”
清狂墨澈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很好,她终于要说主题了。
李香莲站起身,走到门口把门关了上,随后又坐了回来,语重心长的对着清狂说道:“女儿啊,你是有了寒王这个后盾,可你想过没有,你的妹妹冰雪还没着落呢,娘这么想着,趁此机会你把冰雪给世子爷说说,待日后你们及笄,也可以直接嫁过去,娘亲和你爹也就省心了,再者,世子爷成了咱们欧阳家的女婿,很多事情自然会帮着你爹了,女儿啊,你说娘亲说的对不对呢?”
第一百四十六章:拒绝
欧阳清狂勾唇深意一笑,“娘亲的额意思,是要我跟去求世子爷?”
李香莲抹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抓住她小手,“女儿啊,除了你,谁也救不了咱们家了。”
“可冰雪会同意吗?若是她长大后有了喜欢的人,那……”
“她愿不愿意没资格选择,这就是她的命。”
李香莲忽然冷下了脸,眼底闪过一抹必然,这番话说得理所当然,根本不在乎一个少女的将来或者命运最后是什么。
她在乎的,只是自己利益。
清狂心里嘲讽,面上不动声色的垂下眸子,声音听起来很无奈,“娘亲,这件事女儿并不一定会办到,但我尽力而为,但你也要把冰雪说服才行,若是这事儿成了依照冰雪那烈性子,得罪到世子爷就不好了,”
说完之后,她抬起眼帘,一双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
李香莲猛地一怔。
多日不见,面前少女好像变了很多,容貌越发的精致了,也更美了,美的令人移不开眼。
忽然间她才明白,原来寒王一直喜欢的就是她容貌。
可惜……
“娘亲怎么了?为何目露惋惜之色?”
聪明的清狂如何看不到她在想什么。
“咳咳,没什么,只是感慨我的女儿长大了,变得越来越美丽,娘亲看了都要呆住,怪不得寒王这般喜欢你呢。”
少女眨眨眼,“娘亲,寒王确实很疼我呢,娘亲说咱们家的产业出了问题,其实爹爹完全可以去找寒王呀,他是战神,总应该帮助我们的。”
李香莲面上划过一抹不自在,“寒王那么忙,我们哪里好意思去打扰呢。”
“说的也是哦。”
清狂十分赞同的点点头,心里却很清楚,他们压根就不敢去找皇甫绝。
李香莲连忙转开话题,笑呵呵的拉起她的手,“来来来,女儿,娘亲为你挑了很多颜色很不错的布料,你看看喜欢那一匹,娘给你做几件新衣服。”
这个时候的李香莲,完全一副慈母姿态,如果换成别人,一定把她当成最信任对待。
“娘亲何必这般破费?寒王府里衣服多了,女儿都穿不完。”
清狂略微撒娇一般的吐了吐小舌尖,脸上带着憨憨的笑容。
李香莲娇嗔的白了她一眼,“你的衣服再多,可有一件事娘亲做的?你是娘亲的心肝宝贝乖女儿,给你做衣服天经地义,而且你穿娘亲做的衣服才会更舒服呀。”
清狂只是笑的温柔,并未说话。
母女两个挑了一会儿,选了一个浅紫色布料,然后待了一会儿,清狂就走了。
李香莲在她离开后,脸上的慈爱之色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得逞的笑意,她看了眼外面,吩咐,“去剩下的布料送去二夫人与二小姐那里。”
“是。”
丫鬟听命,点头去办。
……
……
院落内
忽然有人尖叫了起来。
“什么?要把我许给世子?!”
欧阳冰雪手里的筷子掉落在地上,神情呆愣,有些不可置信。
明秀拽了拽她的手,低声道:“小点声,被大夫人听去不好。”
“你放开我!”
冰雪猛地甩开明秀的手,气愤瞪着她,“我怎么有你这个胆小的娘?你若是有大娘一般手段,我们也不至于住在这个小院落内!”
明秀神色黯然,眼底满是伤痛,“是娘不好,是娘对不起你。”
“你总是这么说,可你每次都对不起我!”
欧阳冰雪说着说着,眼泪便掉下来,“我不想嫁给世子,我讨厌他,不喜欢他,为何非要这么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呜呜呜……”
看着女儿哭的这么绝望伤心,明秀的心里如刀割般,紧闭着嘴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地上。
“呜呜呜……我不要……我不喜欢世子……”
她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悲恸,那样绝望,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似的从眼窝里倾泻/出来。
小小身子蹲下地上,没有人会庇护她,她只是个工具,一个为欧阳兴谋利的工具!
“女儿……”
明秀也哭,她也是无可奈何啊,她能怎么办?一个弱质女流连活着都要靠别人,遇到这种事情她能做什么?
她也不想看到女儿伤心,也不想见女儿这般痛苦,她这个做娘的,比女儿的心还要痛啊。
“你别碰我!我恨你!我最恨的就是你!”
欧阳冰雪一把推开要为她擦泪的明秀,蹭的站起身,红着眼瞪着她,那目光,仿佛在看仇人。
明秀的心狠狠的抽痛,性格软弱的她只能流泪,什么也做不了。
“都是你废物,都是你没用!你连女儿都保护不了!你不配做我娘!我要去找爹爹!我不要嫁给世子!”
吼完,她便跑了,后面的明秀连忙起身追上去,“不要去啊,回来雪儿!”
她的脚步那里是冰雪的步伐快?
很快就被落在身后。
一路上的丫鬟们惊讶看着小跑中的欧阳冰雪,谁也不敢上去询问,二小姐的性格最烈,指不定会怎么样。
冰雪眼泪飘飞,满脑子都是一个讯息。
她不要嫁给世子,不能嫁给他!
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除了他,她谁也不嫁!
为何要这么对她?
为何她的命运总是做不了主!
她不要认命,不要啊
砰!
推开门,看到欧阳兴正坐在位子上喝茶,她猛地上前跪在地上,忽然就是磕三个头,并未发现欧阳兴原本就阴沉的脸。
“爹!我喜欢世子爷!不要见他!更不要嫁给他!”
原本就因为妆行事情闹心的欧阳兴,听到她的话后,心情更是暴躁,猛地把茶杯摔在地上,他咬牙切齿,怒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茶杯应声而碎,滚当的水溅到冰雪脸上,疼得她甚至不敢去擦!
“爹,求求您先不要安排我的婚事好不好?我还小啊,还不想这么早的离开欧阳府,爹爹,我求求你了。”
冰雪的语气放低了一些,虽不似刚刚的冲动,但也是异常坚定。
这时,明秀气喘吁吁跑来,扑通一声跪在女儿身边,哭诉,“老爷,您不要省雪儿的气,她还小,什么都不懂,不知道自己是胡闹的,您……”
“娘!你闭嘴!”
欧阳冰雪猛地转头,怒视明秀,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
她来干什么!
难道还拉着自己不让这么做不让那么做啊!
她受够了……
够了!
“雪儿……”
明秀被女儿狰狞的模样吓得一愣,竟是说不出话来。
“你能不能不要管我的事情?既然管不了,干嘛来给我添乱啊?难道你想我死啊!!!”
瞧着亲生女儿对待自己仿佛极度仇恨一般的厌恶神色,明秀的心突然间好冷,全身都冷从来没觉得这么难受过。
即便当初生孩子时候,也没这么痛过!
她是她的亲娘啊……
她是为了救她啊……
老爷脾气本就不好,再加上近几日欧阳府外面店铺状况很多,每天晚上她伺候老爷的时候,都能感受到老爷的怒意。
冰雪这个时候提出不嫁给世子,老爷会发怒的啊,一发怒就会惩罚冰雪的啊,她怎能亲眼看到女儿受苦呢?
可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她唯一的亲生女儿,竟然恨她?厌恶她?
谁来告诉她,是她听错了,雪儿根本没有这么说过。
可冰雪那满是厌恶的目光和一副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娘亲的表情。
令她的心,痛了,冷了。
李香莲幸灾乐祸,面上故意摆出一副不满神色,“冰雪,怎么和你娘说话呢?你娘哪怕有再多的不对,她也是生你养你的母亲!”
欧阳冰雪自嘲的苦笑,“是啊,她是我的母亲,她是生了我养了我,可……我宁愿自己不是她生的!我宁愿在一开始即便死掉,也不愿意做她的女儿!!!”
明秀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
“夫人!”
后面的丫鬟紧忙上前扶住明秀,只见她流着泪,心里好痛,嘴里好苦,“雪儿,你……当真这般恨我?”
“对!我恨你的懦弱,我恨你无能,我恨你什么也做不了!只会哭哭啼啼让我不要惹事,不要闹事,也不要和别人争东西!这就是你,我的废物娘亲!”
明秀再也支撑不住,白眼一翻,昏倒了过去。
“混账!”
欧阳兴脸色铁青,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便朝着欧阳冰雪的脸砸了过去!
欧阳冰雪吓得脸色一白,下意识的王后倒退!
啪啦……
茶壶被摔了粉碎,欧阳兴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滚!给我滚出这里!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李香莲怕自己的目的被破坏,连忙上前劝说道:“老爷息怒,冰雪还只是个孩子,您何必跟个孩子生这么大的气,再说,您那茶壶若砸下去,把她的脸蛋毁了怎么办?那以后谁还敢要一个丑姑娘?”
欧阳兴这才恢复了些理智,但依旧愤怒的喘息,指着吓呆的欧阳冰雪,脸色一片阴沉,眸子中透着一道冷意,“来人,把她给我关去小黑屋,先饿她个一天半天的不要给她任何东西!”
“爹爹!求求您不要把我嫁给世子好不好?爹爹我求求您了!”
欧阳冰雪不知悔改,跪在地上又继续磕起了头,将欧阳兴气的浑身颤抖,“快把她带下去!”
经过他这么一吼,站在外面的下人们才紧忙跑进来,一人一边架住欧阳冰雪往外走。”
“你们放开我!爹爹,我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在一阵阵尖锐哀嚎声中,她的身影渐渐消失了。
涉灵阁才逐渐安静下来。
欧阳兴忍不住扶额,愁眉似锁难开。
“老爷。”
李香莲伸手给他揉着太阳穴,轻声说道:“老爷不必担忧,这件事就交给妾身好了,妾身一准把冰雪那丫头给说服。”
欧阳兴的眉头这才松了些,叹息一声,“这都是怎么了?在以前这不管是清狂还是冰雪都十分听话,我说一他们不会说二,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们就像是造反了一般,谁也不听我的话了!真是气死我了。”
李香莲轻笑一声,“老爷放心吧,清狂已经答应我了,冰雪那丫头也好办,您就不用再烦恼了。”
欧阳兴抓住了她的手,叹气,“还是你最能为我分担啊。”
李香莲一张含着笑着唇瓣扬着,眼底闪动着淡淡光芒。
第一百四十七章:赞叹
“绝,你在画什么?”
书房内,皇甫绝专心致志的站在桌前作画,目不斜视,神色认真,他不像一般文人那般拎着袖子作画,而是一手背着,另一手苍劲有力勾勒一笔一划。
“你看像什么?’
他没有抬头,依旧很专心。
清狂看了看他坚毅冷峻的侧脸,忍不住一阵晃神,忽然间,她想起了在闲云山庄的那一幕。
那个白衣男子,也是这番认真的神色,美丽侧脸温暖迷人。
可如今……
察觉到少女不对劲,皇甫绝停下笔,侧过脸看去,见她愣愣发怔,那目光虽说是在看着他,可却压根没放他身上。
“你在想什么?”
男人的凉凉的嗓音还是冷如冬水,却多了份不满。
清狂回过神,微微一笑,“没什么。”
目光看向他的画中,忍不住讶然,抬眸看去,问道,“这画的……是我?”
画像上的少女巧笑嫣然,白衣翻飞,活灵活现十分生动,那模样,跟她一个模子刻出来似得。
“只不过,画中人毕竟不是活人,少了那份气质。”
皇甫绝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接着拿起画,轻轻吹了吹,细细欣赏着。
“你画我作甚?”
少女伸手想要把画拿过来,却被他侧身躲开,“因为是你,我才画。”
清狂一愣,“随便你。”
话虽这么说,但她翘起的嘴角是如何都掩饰不住的。
皇甫绝颇为感慨的笑了笑,“从未有人教过我识字画画,后来在打仗这些年间,一个老将军教的,他曾说,身为将领,应当样样精通,这才配得起战神名号,当初我不以为然,觉得画画根本用不到,可现在我不这么想。”
“那你怎么想?”
少女好奇的眨眨眼,下意识的就问了出口。
皇甫绝看向了她,一双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深深注视着,“因为你,我才觉得有了必要。”
清狂也不知怎么的,脸颊忽然有点热,不由得别开脸,看向窗外,清了清喉咙,“……咳咳,这都中午了呢。”
男人勾唇,挑着眉,嘴角笑的十分迷人。
清狂又清了清嗓子,“咳咳,我……听说再过一阵子就是国宴了,对吗?到时候一定很热闹。”
赶紧转移话题,她脸颊红的就像小苹果,可男人灼灼视线依然令她浑身不自在。
感觉一下子,手和脚都不知道怎么着似得。
瞧着少女目光躲闪,尴尬异常的神态,皇甫绝觉得心里甜甜的,那种满足的快感令他差一点笑出声。
若不是怕惊吓到她,他此刻真恨不得扔下这幅画,抱住真人狠狠疼爱一番。
“不错,国宴时候,邻国使者到访,自然热闹。”
“哦。”
清狂不经意抬头看了他眼,发现这家伙的目光热切的令她心慌,顿时觉得有些郁闷,没事总盯着她干嘛。
害得她浑身不自在。
突然间,她想到一件事情,连忙抬头问去,“绝,那个琳琅过使者还没走呢?”
皇甫绝点了点头,“要在国宴之后,才会离开。”
清狂想了想,沉思片刻,道“那……他待了这么长时间,不可能只是为了国宴吧,是不是在计划些别的什么呢?”
皇甫绝听她这么分析,双眼掠过一丝诧异,一丝赞赏,“依你认为,他们是什么意思?”
似是没想到皇甫绝竟然会询问她的意见,清狂讪笑一声,“我小小弱质女流懂什么?不过是上一次听奔雷说的罢了,我也就随便瞎说,绝,你可别当真。”
男人似乎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不妨说说,不碍事。”
“真的要我说?”
她眨眨眼,狐疑的瞧着他。
“是。”
男人双臂环胸,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清狂挑了挑眉,“好吧,我就说说我的看法,不过要是哪里说错了,你可不要计较。”
看到男人点头后,她才清了清喉咙,继续道,“就像奔雷所说,这个金狼国的使者居心不浪,企图挑拨你和皇上之间关系,这一来,也是为了他们的那个台太子报仇,二来,是让天朝起了内讧后,便如同一盘散沙,再也不能成为他们的对手,到时候,他们便会出兵,攻打天朝。第三,他们至今还未走,也许是因为在寻找机会。”
他挑眉,“机会?接着说。”
“是这样的,皇上一直以来对你都有意见,无论你做的对与错,好与坏,他都不会领情,国宴就要到来了,那时几个国家的使者都会来天朝,也正是这次机会,野心勃勃的金狼国可能会笼络其他国家的使臣,达到争取他们联盟的目的,那个时候,他们的敌人便只剩下天朝了。”
听着她说完,皇甫绝说道:“你就没想过,也许他们已经结盟了呢。”
“不会。”
看她回答的斩钉截铁,他眼里闪过一抹光亮,“为何?”
“其一,很多难民涌入天朝,从这里可以看出,他们是真的在打仗,而不是假打,其二,传言金狼国皇帝很有野心,总想一统天下,其他国家的帝王自然不会与虎谋皮,除非金狼国主做出牺牲,承诺他们一些条件,就依照目前金狼国君的状态来说,应该不会承诺,太子已死,金狼国君主年过花甲,已是苍老之年,即便再厉害,再有野心,还能坚持多久?但其他国家不同,儿孙满堂,子嗣众多,所以这便是金狼国君主最忌惮的一件事情。”
少女侃侃而言,神态颇为自信,眼里散发出绚丽多姿的光彩。
这样的她,更加迷人!
皇甫绝失笑,“想不到,你一个小女娃儿竟会懂这么多。”
清狂笑了笑,“没事的时候瞎想的,想多了,自然也会有了属于自己的见解,说的哪里不对,你不要多想就是了。”
皇甫绝眼里闪动着光芒,嘴角勾起,“清狂,你又一次令我惊叹。”
“别这样说,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女儿家的话都是随便说的,当不得真。”
虽然对他口中的‘又’字感到奇怪,但她并未细想。
男人但笑不语。
这时,静轩从外面进来,在皇甫绝面前拱手,“启禀王爷,金狼国使者去了士兵训练场地观看,据说是皇上答应的。”
“他现在去了?”
皇甫绝皱眉,眼里出现了一种令人胆寒的光芒。
静轩点头,“是,王爷。”
“他一定是想摸透天朝底细,知己知彼。”
“王爷,要不要卑职去会会他。”
“当然要去。”
皇甫绝眉梢一挑,那漆黑冰冷的眸子,深不见底的神秘莫测,接着道:“他不是想看么?我们就去陪陪他。”
“是,王爷!”
静轩拱手,表情十分兴奋,只要一想到能够给那些人下马威,他浑身血液沸腾。
皇甫绝回头看看少女,“你留下府邸,我去训练场地看看。”
清狂微笑点头,“你去吧,我会很乖的。”
皇甫绝点头,带上静轩一起离开了书房。
直到他们走没影了,少女挑眉一笑,抬脚也离开了,叫人备好马车,直接去了欧阳府。
上一次来了之后,李香莲明显对她热络起来,那态度,在下人们眼中就是一个疼爱女儿的好母亲!
当然,仅限于那些新来的丫鬟下人,至于老一些的仆人们,就各有说法了。
小黑屋内
空气中发霉的气味,地上潮湿的犹如下过雨,偶尔窜过一只老鼠蟑螂什么的,把欧阳冰雪吓得一惊一乍。
她紧紧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能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脑海间想起第一次见到皇甫绝的情景,=。
那一幕,记忆深刻。
“我不要嫁给世子,不要……除了他,我谁都不要……”
压抑的哭声从她喉咙内发出,像个饱受委屈的孩子,那不断头的泪水,像雨帘一般,流过耳边发鬓,湿了一大片。
为何要逼她?
娘为何不帮着她?
为何偏偏要她什么都忍着,都憋着,为何就是不让她好过!
她讨厌他们,讨厌所有的人,所有人
“呜呜呜呜……”
她哭得越来越伤心,越来越悲恸,仿佛是绝望了,怨恨不甘,愤怒委屈,伤心难过,统统在心里翻腾。
“二妹。”
熟悉的声音轻轻的在门口响起,冰雪带泪的眸子看去,发现一绝色少女从外面进来,水盈盈的眸子内,含着满满担忧。
“你别哭了。”
清狂走上前,在她面前蹲下伸,拿出手绢擦拭她脸上的泪珠,神色间竟是格外柔和。
“不用你假好心!”
欧阳冰雪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狠狠将她推倒在地,愤怒的眼睛,瞪着清狂,“你给我滚!我不需要你来假惺惺!”
在她心里,欧阳清狂明白就是来看笑话的!
“你……唉。”
清狂没有一丁点的恼怒,只是摇头叹了口气,语气中难掩悲哀,“我知道二妹不喜欢我,你放心,我很快就走,我……只是放心不下你,来看看。”
说着,从拎着的篮子内掏出一个米饭团,夹带着肉模的饭团散发出一阵阵香气,外面包裹着一层油绿的菜叶。
当冰雪目光触及到饭团时,闪了闪,喉咙不自觉的做了个吞咽动作。
她已经一天半没有吃东西了。
“快吃吧,还热乎呢。”
香喷喷的肉模饭团送到了冰雪眼底下,鼻子周围顿时被香味填满,她强忍住腹中饥饿,把头撇过去,“拿走,我不吃你的东西!指不定里面有什么毒药!”
说完,走回了原地,双臂环着膝盖,下巴放在腿上不说话。
任何少女做出这个动作,都说明她此时内心极度不安与无助。
欧阳清狂眼底划过一抹笑意,脸上神色柔和,声音也很柔,仿佛是怕大声了会吓到别人似得,“这饭团里面没有毒,爹和娘都知道我来看你了,我也不会傻到害了自己,对不对?若你不相信,我咬一口?”
“拿来。”
欧阳冰雪抬起哭肿眼睛冷冷瞪着她,伸出手,向她要。
清狂笑了笑,把饭团送到了她的手中,见她迫不及待的低头吃,她又说道:“二妹,其实世子爷也挺好的,俊美温柔,将来你必定能够荣华富贵,为何你就是不肯答应呢?”
她的话刚落,欧阳冰雪手里吃剩的饭团,猛地朝着她砸过来。
“欧阳清狂你混蛋!”
第一百四十八章:演戏
令人意外的是,清狂没有躲,任由饭团砸到她头上。
“你……”
冰雪虽然惊讶,可还是冷哼一声,目光转冷。
清狂无奈的苦笑,伸手把头上的米粒扫了扫,“二妹,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误会?你不就是想要我跟了世子爷,你好独占寒王不是么?不用否认,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
“不要用你的眼光衡量为好不好?你以为我好过吗?你以为我当真满足了吗?你以为我真的快乐吗?”
清狂吸了吸鼻子,眼泪仍旧控制不住掉下来,她没有擦,而是泪眼迷茫的垂下眼帘,蹲在了地上呜呜呜的哭泣。
欧阳冰雪一愣,“你哭什么?你有什么不快乐的?你有什么不满足的?欧阳清狂,你是故意在向我宣誓你的得意是不是?你故意嘲笑我是不是?”
清狂大声的哭泣着,哭的比她刚刚还要惨,“我哪里快乐?哪里幸福?那里满足啊!你们都只看表面,却不知我内心每日都忍受着深深煎熬,我有多痛你懂吗?我有多么的难受你体会得到吗!”
说到这,她蹭的一下站起来,走到冰雪面前,指着自己的心口,眼泪狂流,怒吼:“你们谁都不知道!我其实喜欢的是世子爷,其实我爱的是他!呵呵,可悲的是,我居然现在才发现!二妹,你比我还痛苦吗?你没有!最起码,你不会夹在两难境地,不会做出令人痛心的选择,我喜欢世子爷,可却又要为了欧阳家族把你说给他!你体会过我心里的痛苦吗?你了解我内心的煎熬和折磨吗?我眼睁睁把另一个女子推到我喜欢的男子怀中,你可知……呜呜,这种感觉有多么绝望吗?”
欧阳冰雪呆在了原地,一下子蒙了,“你……你不是……不是喜欢寒王的?”
“那是假的!我当初也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寒王,可后来发现,我爱的是世子!不是他…不是他…”
清狂捂住脸痛哭,慢慢蹲在了地上,眼泪顺着指缝流出,娇小身子颤抖的如同风中落叶。
欧阳冰雪深吸了口气,心里虽然雀跃,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既然你喜欢的是世子,为何不和寒王取消你们的婚约?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害了很多人,还有我,你害得我也……”
后面的话没有说,而是死死咬住了唇瓣,目光内尽是复杂。
清狂摇着头,神色悲伤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吓得欧阳冰雪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你干什么?”
“呵,你不用怕,这不是给你用的。”
清狂自嘲的笑了笑,随后把匕首的锋利刀剑对准自己心脏,神色绝望中带着痛苦,她缓缓抬眸,,眼里还有泪光,“二妹,我真的好痛苦,好难过,我的精神快要崩溃了!我受不了了,我坚持不下去了,我不想活了!二妹,我有几句遗言要拜托你要告诉我娘和爹爹,你就跟他们说,是女儿不孝,没能把事情办好,女儿……女儿做不到继续下去,呜呜呜……”
话未说完,已经是泣不成声。
欧阳冰雪神色复杂的望着面前痛哭少女,她甚至有点接受不了这突然的转变,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可实在又想不出来。
“你、你当真要自杀?”
虽然巴不得她去死,可她若是死在这里,定会让人以为是自己下的手,欧阳冰雪这么想着。
清狂抹了把眼泪,苦笑道,“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爹娘都不在,就算我死了,也没机会活下来,你放心,他们不会以为是你杀的我,就算是你不愿意嫁给世子爷,就算是你知道我要把你和世子撮合,你也不会杀我的,爹娘一定会相信你,不会冤枉你的。”
她这么一说,冰雪的脸色更难看了。
清狂紧紧攥着匕首,深吸了口气,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二妹,我走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爹……”
高高扬起匕首,猛地刺下。
“等等!”
欧阳冰雪猛地跑过来,一把夺过她匕首,冲着她吼道:“你干什么啊!你死了谁会相信我?他们会以为是我杀了你的!”
清狂苦笑,摇着头,“不会的,爹娘会相信你,来,把匕首给我,让我去死。”
“不给!”
冰雪猛地把匕首扔到了墙角,双手紧紧抓着清狂的肩膀,对着她吼,“你给我听着,要死就去外面死,不要死在我面前,不要连累我,不要害惨我!”
清狂傻住了,仿佛是被吓呆一般。
见状,冰雪冷笑一声,将她推开,“你死我不拦着你,但你不能死在这里,不能连累我!欧阳清狂,我讨厌你,讨厌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讨厌你不以为然的东西,却是我梦寐以求都的不来的!”
清狂又哭了,捂着嘴巴,拼命不让自己崩溃的样子,“呜呜呜……”
忽然间,她猛地转身,跑了出去。
欧阳冰雪冷笑一声,目光不经意的一扫,看到了墙角的匕首,她心思一动。
皇甫逸轩是清狂最爱的男人?
寒王对她那么好,她竟然辜负了寒王。
她不屑一顾的男人,却是她做梦都想得到的!
可她居然还爱着世子爷?
最令人嫉恨的是,两个优秀男人都喜欢她!
太可恨了……
太可恨了!
疯狂的怒火在她眼里燃烧,通红一片,理智,渐渐被烧没,她缓缓向前走,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匕首。
脸色一片阴沉,眸子中透着一道杀意。
……
……
欧阳清狂离开欧阳府,嘴角的笑容十分灿烂。
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儿,马车快速行驶,并未回去寒王府,而是朝着士兵训练营地而去。
天朝的训练营面积很大,一眼看不到头。
当她出现在门口之时,并无意外的被侍卫拦下。
“军营重地,不得女子入内。”
清狂什么也没说,只是掏出了皇甫绝的令牌给他们一看,二话没说,守门的两个士兵便立刻变得恭敬无比,低下头让开了道。
这令牌,还真好使。
少女笑了笑,收起令牌,迈着狭隘的步伐走了进去。
“嘿哈!”
“吼哈!”
“哈嘿!”
“站直!”
“分叉!”
“出击!”
“扎马步!”
随处可听士兵们操练的声音,倒出都是男人,穿着士兵服装的年轻男子们。
少女的出现,突然令这个很热闹的地方,安静下来。
“咦,怎么军营里面还来了漂亮女人?”
“什么女人,你没看到人家年龄不大,看起来小小的,还是个小女娃儿吗?”
“嘿嘿嘿,这可真是稀罕事儿,这般精致的小女子看起来不是一般老百姓,她来军营作甚?”
“不会是来找小情人的吧?”
“哈哈哈,你就胡说吧。”
一些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清狂带着面纱,只露着一双水灵灵的美丽大眼睛,顾盼之中,神采飞扬,十分灵动。
看的一众年轻男子心痒痒的。
有个胆子大的士兵忍不住上前,仔细打量她一番,问道:“小妹子,你来这里作甚?是来找人的吗?”
面前的男子五大三粗的,不过态度还挺好,眼中里面除了惊艳和疑惑之外,倒是看不到半分猥琐和淫邪。
不愧是他的兵。
欧阳清狂眉眼一弯,露出了浅浅笑颜,声音又甜又脆,“这位大哥哥,我来找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哎你未婚夫是谁呀?你说出名字来,我们也好告诉你他在哪个营区,不然这地方很大,你找不到。”
这个士兵是个热心肠,爽朗的笑了笑,令人好感倍增,虽然是个满身汗臭的男子,但不觉得反感。
清狂摇了摇头,“谢谢大哥哥您了,我知道他在那里,我自己去找他就好。”
士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嘿嘿笑道,“那好吧,你去吧。”
“大哥哥告辞。”
对着他行了行礼,少女即乖巧又让人觉得喜欢,甜甜笑过后,转身,朝着最里面的一个营地走去。
清狂其实并未来过军营重地,只是前世的时候听说过多次,也就记住了一些,再加上这一世她打听了好多详细事情,自然也就没有迷路之说。
一路上,几乎是个个士兵都看她,有惊奇的,有好笑的,有讶然,还有看热闹的,虽然遍地都是男人,但没有哪个敢出言不逊或者调戏她。
很强烈很鲜明的对比,万绿从中一点红,十分醒目。
少女白衣飘飘,看起来虽然年龄很小,和精致的眉眼和一身脱俗出尘的气质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这样的少女本就少见,更何况还戴着面纱,令人不禁幻想,面纱下容颜该是什么样子呢?
“喂!你是什么人!”
就在这个时候,少女的出现终于引来了某个将军前来,将军看起来很年轻,似乎只有二十多岁,容貌俊朗,面色严肃。
看到她的正面后,他愣了一下,随后皱眉,“你是何人?如何来的军营重地?”
清狂一如既往,十分乖巧,对着他眨眨眼,“大哥哥,我有令牌,不是偷着进来的哦。”
少女的眉宇间异常精致,很少有这般精致的少女,那个年轻将军莫名的红了脸,轻咳一声,继续道,“你哪里来的令牌?”
“我未婚夫的令牌。”
未婚夫?
少年将军一见这般气质出尘少女竟然已经有了未婚夫,心下一阵失落,随后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掩住内心复杂,伸出手来,“把你的令牌给我看看。”
他的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
“好的。”
清狂拿出收起来的令牌递给少年将军,只见他原本不经意的神色突然一转,立刻变得严肃恭敬起来。
目光诧异古怪的看了眼面前少女,少年将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姑娘请随末将前来。”
这么快就改口了,这个少年将军很有眼色。
“好。”
点了点头,少女跟在将军身后,朝着其中一个方向走去。
这时传来某两个士兵谈话声。
“别看了,人家小姑娘都走了。”
“哎呀,这小丫头可真讨人喜欢呐。”
“美得你,行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
周围看热闹的士兵们都散了,对将军突然转变的态度感到不解,有的笑话将军是被美色迷住了,有的嘲笑将军是看上人家了,总之,众说纷纷。
当然,他们并未看到那块令牌。
第一百四十九章:使者
随着少年将军一路走到了很宽广的场地内。
只需一眼,清狂便看到了人群中,那个高大身影。
他一身银色盔甲,微微泛金,身材修长俊挺,望之宛若神灵,站在众多人中,鹤立鸡群,十分突出。
日光照射在他身上,她有一刹那竟是睁不开眼。
“王爷!”
少年将军走上前对着皇甫绝拱手。
这个时候,清狂才对上了那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她眉眼一弯,“我来了。”
皇甫绝定定看了她片刻,面色冷酷,不苟言笑,薄唇紧抿,迈动长腿,忽然朝她走了过来。
少女眨眨眼,依旧笑的灿烂。
皇甫绝冷冷站在她面前,低着头,黑眸看她,嗓音暗沉,“你不听我的话?。”
她调皮的纵了纵小鼻子,“没有你,我自己在府邸待不下去。”
男人一听,脸色缓和了些,他抬起手,轻柔的帮她拢了拢耳边秀发,原本脸庞冷峻的脸庞也变得柔和。
“绝,我发现我有点想你了呢。”
听着少女的话,他性感的薄唇扬起,情不自禁地勾勒出一个醉人的宠溺爱容
周围的士兵们,无一不傻眼。
他们一向有冷酷战神之称的王爷竟然会对女子温柔?
他们没看错吧!
有的揉揉眼,再揉揉眼,眼前情景不是幻觉,而是真的!
难道说,这就叫做,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再看那个白衣少女,眉眼精致,虽看不到脸,可不难看出,她定时极美的,身上所带的特别气质,那是一般女子都没有的。
身边走来一个衣着与天朝很不同的中年男子,他笑着对皇甫绝说道,“王爷,想必这位就是您未过门的未婚妻了吧。”
清狂看想说话的人,微笑,“想必这位就是金狼国使者大人了吧。”
“哈哈哈,正是,姑娘好聪明。”
使者眼里闪动着莫名光芒,意味深长的扫了眼皇甫绝。
皇甫绝很自然的拉起少女的小手,柔柔软软的包裹在他粗糙大掌中,犀利的眸子看向使者,“使者不是要赛马?”
金狼国使者笑着点头,“是啊,我在金狼国带来了三匹最好的战马,想要跟贵国战马一较高下,也算是消遣消遣,不知王爷可否有兴趣啊。”
皇甫绝眯眼,如刀削的薄唇牵起浅笑,“使者大人是客,本王岂有不陪之理?”
使者一愣,随机拍手笑,“好!咱们这就开始。”
他吩咐身边的下人去把三匹马迁过来,清狂疑惑,轻轻拽了拽皇甫绝的手,低声问道:“绝,你们要干什么?”
皇甫绝凑近她的小耳朵旁边,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热气都钻进她耳朵里面,“金狼国使者带来三匹马,分为上中下等级,而我方必须也拿出三匹马,分为上中下三种,他们和我们比赛马,最后赢者就说明强大,输者就说明不行。”
“那咱们可不能输呀。”
她睁大眼睛望着他,只见他轻笑一声,摸摸她小脸,“放心吧。”
很快的,使者那边带着三匹马走来。
“开始吧。”
他刚说完,便牵出了三匹马中上等的一匹。
皇甫绝命人牵出了一匹好马。
两马对战,看哪个跑得快。
“驾!”
一声喝下,两匹马快速狂奔。
人们都看着两匹马,一开始两匹马还不分伯仲,可跑着跑着,天朝的马竟然落了下风?
皇甫绝皱眉,“你的马可是电闪良驹?”
使者拍手叫好,目光赞叹,“不愧是天朝战神,这么短时间内就看出了这匹马的种类,这种良驹外面看上去和一般马儿无异,可一旦跑起来,只有眼明的人方能最快分辨出来。”
静轩忍不住皱眉,走上前,“使者,您这不是犯规吗?您用的良驹,我们的普通马驹怎么可能比得上?”
使者顿时沉下脸,“我只说用好马,可没说必须要用普通的马而不能用电闪良驹!”
“你……”
静轩气的脸色发黑,这明摆着就是玩赖。
“静轩,退下。”
皇甫绝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睨着使者,自然没落下使者眼底的得意。
清狂明白了,这金狼国使者是故意要让皇甫绝难看的呀。
她眯起眸子沉思起来,望着在场的马儿不语。
不其然,第一场天朝输了,电闪良驹获胜。
紧接着,又是第二场,两匹中等马对战。
也不知道着使者是不是故意的,他们的中等马竟和皇甫绝他们的上等马是一模一样的!
两匹马比赛下来,天朝又输了。
接连两胜,金狼国使者得意的合不拢嘴。
第三次比赛:两匹下等马儿赛跑,天朝还是输了。
这三场都输了,可算是颜面扫地,让那使者好不得意了一番。
使者拱了拱手,嘴里谦虚,面上得意的笑道:“承让,承让了。”
皇甫绝脸色略微阴沉,静轩和奔雷面色不善的瞪着使者。
这个时候的气氛有些沉默,可把使者美够呛。
使者看了眼这些天朝的人,眼底泛起嘲讽,“原本我以为天朝物资丰富,军实力强大,连马儿也定是不让须眉,没想到啊,你们天朝的战马竟还不如我金狼国的马儿。”
他得意无比的小人嘴脸十分可恨,可,天朝输了就是输了,若是一说话,就显得小家子气,名誉和影响都不好。
使者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使者大人且慢。”
这个时候,清狂忽然站出了身,巧笑如花的来到使者面前,“大人,小女子可否跟你比试一番。”
“什么?你要跟我比试?比什么/'
不仅使者很惊讶,就连皇甫绝和其他人都非常的惊讶,不明白这个小女孩要做什么。
清狂笑了笑,轻声道:“小女子要和比赛马。”
“你有马?”
“没有,我只需要还用我们天朝的这三匹马。”
她的话落,使者不由得嘲笑,“刚刚这三匹马败给了我的马,你就算在比一次,再比两次,结果都还是一样,小姑娘,念在你十分年幼的份上,你就不要闹腾了吧。”
使者刚准备离开,又被她叫住。
“使者大人是不敢和我比吗?”
她语气染上了一些挑衅,使者停下来,对她冷笑,“好!既然你给要自讨难看,就别怪本使者欺负小辈。”
“来吧,我们开始。”
清狂十分自信,一转身,对上了皇甫绝深邃黑眸里面还有疑惑和担心,她冲着他摇摇头,意示他乖乖等待好结果。
皇甫绝没有说话,命人把那三匹马交由清狂做主。
静轩和奔雷却是神色担忧的望着少女,心里都为她捏了把汗。
清狂看着使者那一方牵出来的上等马二,她微微一笑,对着身边下人吩咐,竟然是吗最下等的马儿牵了出来。
“小姑娘,你确定用最下等的马儿,跟我这上等的电闪良驹比赛?”
使者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他以为这个小姑娘脑子可能有问题。
清狂依旧笑的淡定温暖,“不错,快快比吧。”
一声‘驾’喊出,两匹马跑起来,结果不言而论,电闪良驹胜。
对此,清狂并不在意,仿佛输的不是她一般。
但是静轩火热奔雷却有些着急了,“王妃,要不您别玩了……”
“是啊,都已近比过一次了,再比还是会输的。”
静轩语重心长的劝道。
皇甫绝走上前,扫了眼他们两人,“不要打扰她。”
清狂扬起小脸,轻声道,“绝,你认为呢?我会输吗?”
皇甫绝抿了抿唇瓣,说道:“一切皆有可能。”
听他这么说,少女满意的笑了。
第二次比赛,清狂发话了,“我要用上等的马儿,对付你的中等马儿。”
使者疑惑的看了她眼,并未多想。
然而,当两匹马比赛结果出来后,使者忍不住睁大眼睛,“怎么可能?我竟然输了?”
清狂看了皇甫绝一眼,眼神仿佛在说,看吧,好戏开始了,后者宠溺的注视她,不语。
奔雷和静轩惊叹,果然王妃好计谋。
第三场,清狂又发话,自信依然,“我用中等马儿对应你的下等马儿。”
其结果……
使者输了!
“这……”
使者目瞪口呆,足足愣了好半响,才想明白,目光复杂的看向了那个白衣少女,“小姑娘,你很聪明,我输得心服口服。”
清狂谦虚的摇摇头,“过奖了,使者大人的马儿个个都是好马呢。”
使者低声叹了一下,随后扭头对着皇甫绝拱手,“王爷,告辞。”
皇甫绝没有说话,淡淡的看着使者带着随从离开了训练营。
清狂打了一个哈欠,“我困了,绝,咱们回家吧。”
她下意识的说完后,突然间愣住。
家?
她居然说寒王府是家?
即便在欧阳府的时候,她都没有将那里当成她的家,可刚刚她竟然……
少女的心思是复杂又多变的,可男人的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嗓音低沉性感,“好,回家。”
说完,不等少女反应过来,铁臂一伸,顿将少女抱在怀中,不顾她反抗,大步朝外面走去。
被这么多人强烈目光注视着,清狂脸又红了,“绝,你放我下来好不好,这么多人,多不好意思……”
皇甫绝顿了下,犀利目光周围一扫,“谁敢看?”
果然!
战神的威慑力是很强大的。
他那一眼扫过去,转眼间,士兵们有的看天,有的看地,有的操练,有的闭上眼。
总之,还真就没有一人敢往她这个方向瞅的。
清狂眼角一抽,彻底服了……
第一百五十章:想开
昏暗的小黑屋内,一束白光照进来。
李香莲站在门口,扫了眼蹲在角落的少女,嘴角微微一勾“可是想清楚了么?”
被关三天的欧阳冰雪早已浑身无力,虚弱的靠在墙壁上,她懒懒抬了抬眼皮,没有作声,也可能没力气说话。
李香莲并不意外,抬脚走了进去,门被关了上。
随着她走进,阵阵名贵香粉味道也蔓延在这个有些发霉的小黑屋,“冰雪呀,世子爷哪里不好?且不说你从此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就连你娘都跟着脸上沾光啊,到时候老爷定会喜欢你,事事都要靠着你的。”
欧阳冰雪缓缓抬起头,“大娘,你不用说了。”
李香莲眼底涌上怒意,刚要张口,就见冰雪接着说了一句,“我答应便是。”
她一愣,这么快?
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顿时被堵了回去。
李香莲十分疑惑,这个丫头脾气一向很倔,她以为,要说服她最少要费一番口舌。
可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难道说,这丫头被额是体会到了痛苦,害怕了,想开了?
不管如何,这对于她都是个好事情。
李香莲微微笑了,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冰雪能想开就好,也不枉大娘为了你的事情操心,你知道清狂我们指望不上了,以后这欧阳家族的将来,就全在你身上担着了。”
欧阳冰雪低着头,“大娘,我懂。”
看不到她的神色,李香莲觉得有点怪异,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必须成为世子的人。
“来人,给二小姐准备准备,等会为她沐浴更衣。”
冰雪被大夫人领了出去,一直低着头,闷闷的不吭声。
把冰雪送进了屋内,李香莲独自走了出来,直接回到了涉灵轩,她笑眯眯的看着前面的男人,“老爷,您赶快给清狂消息,好让她早点带着世子爷过来呀。”
“都办妥了?”
对于李香莲的办事效率,欧阳兴也十分诧异,不过更多的是满意。
她还在笑,扬着眉,有些得意的说,“妾身早就说过,老爷尽管放心。”
欧阳兴笑了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脸色顿时变得不好起来,眉头紧皱,“本以为从一开始能够靠着清狂实现我的目的,可没想到,弄到最后,竟会要用上冰雪那丫头,虽然这次说服了,可她的性子实在是烈的很,且不说现在怎么样,就说以后若真的成了,娇贵的世子爷能否忍受的了她那脾气?到时候可别连累到我们欧阳府才好。”
李香莲走上前,主动握住他的手,轻声安稳,“老爷,您多虑了,再过几年冰雪就长大了,这几年我们可以改变她的脾气性格,也找一些比较不错的嬷嬷老训练她,教她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到她及笄之日,到了景王府后,不就能够顺其自然的拿下世子爷了么。”
“你话虽如此,但我还是不放心,毕竟这丫头性子太过不好驯服,真当能够改变?我倒不是担心她得罪世子爷,我就是担心会连累到咱们欧阳家族,到时候,咱们做的一切,安排的一切,不都完蛋了吗?”
李香莲摇着头,“老爷万万不可这么想,事情都还没有进行,老爷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呢?”
“哎,你说的也对。”
欧阳兴说完,走到书桌前,刷刷刷写了一些字,随后招来下人,“来人,去把这封信交给大小姐。”
“是,老爷。”
下人双手接过他早就写好的信,快速离开了欧阳府。
李香莲对着欧阳兴笑道,“老爷,我们也该准备一些了。”
欧阳行大笑,“哈哈哈,夫人说的是!”
……
……
寒王府
琳琅水榭
清狂无聊的坐在岸板上,拖着下巴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发呆。
奇怪。
太奇怪了。
为何皇甫绝每个月都会有几天不在的时候呢?
就像上个月,奔雷说王爷特别忙。
静轩说王爷要处理这个还要处理那个。
就连皇甫绝自己都说这阵子又忙了,需要晚上深夜才会回来。
究竟,有什么可忙的?
一是不打仗。
二是身为王爷,很多事情完全可以让静轩和奔雷连个人去处理,却偏偏要亲自去,而且一处理就是很长一段时间。
等等?
清狂连忙晃了晃脑袋。
自己这么关心他的事情干嘛?
她有着闲心还是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吧。
思及此,她抿了抿唇瓣,从岸板上站起身。
“大小姐。”
这时,一个下人快步从远处跑来,清狂一看,这不是欧阳府的仆人么。
也不知想到什么,她目光闪动,唇角微微一勾。
欧阳兴他们安奈不住了。
青衣小厮紧忙跑到面前,把手里的信呈上,“大小姐,这是老爷给你的。”
接过信,打开一看。
果然!
上面跟自己猜测的一样。
“好了,你回去告诉我爹,就说我很快就去。”
“奴才告退。”
望着远处的睡眠红光波色,清狂眼底的笑意越发浓郁,绝美干净的小脸笑起来简直都要令这放眼美景都失了颜色。
“来人,备轿子,我要去景王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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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府
皇甫逸轩独自坐在石桌面前,一盘摆放好的棋局凌乱不堪,他略微皱着眉头,捏着一颗黑色棋子,犹犹豫豫不知该从何下手。
这时,外面下人通传,“世子,欧阳大小姐求见。”
皇甫逸轩一听,当即双眸一亮,蹭的一下站起身,喜色顿显,“快快有请!”
她来了?
她来了!
清狂真的来找他了?!
皇甫逸轩激动的不能自己,满脑子都是心爱女子来找他。
她来干什么?
她一定是想开了!
前来跟自己商量如何摆脱皇甫绝的事情?
一定是的!
这么想着,皇甫逸轩的嘴角控制不住扬起,大大的孤度显示了他内心的狂喜,深呼吸口气,连忙整理了一番衣服,大步垮了出去。
当看到跟在下人后面的那个白衣少女后,他的心跳一下子忽然加快!
原本平复下来的激动,顿时又窜了出来!
“清狂!”
他大步上前,神色兴奋,十分激动的抓住了少女的手。
欧阳清狂有些诧异,对于他的热情,她几乎下意识的一巴掌扇过去!
这家伙脑袋有毛病吧?
看起来就像吃了耗子药似得。
目光注意到被他握住小手,清狂心里一阵恶寒。
仿佛全身都被狗屎糊了一身。
柳叶弯眉轻轻的皱了皱,她连忙抽出自己的小手,甩了甩,语气略微冷淡,“世子爷,请自重。”
男子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
“世子爷,这次我前来,是要请您去一趟欧阳府内做客,不知您是否赏脸呢。”
眼瞧着他变换的脸色,清狂将内心的厌恶掩饰下去,脸上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温暖柔和,仿佛之前冷淡的女子不是她。
皇甫逸轩愣了下,这才松了口气,微微笑道,“清狂,你来景王府真令我惊讶,我原以为,你再也……”
“世子爷哪里的话,你我乃是熟人朋友,这来来往往的交涉是免不了的。”
清狂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目光柔亮,声音清脆好听,根本就看不出半点内心对他的厌恶。
“呵呵,别站着了,来,请坐。”
皇甫逸轩神采飞扬,眼底满是欣喜的笑意,他做了一个请字的手势,随后命令下人,“去断端茶来,要府里最好的碧螺春。”
“是,世子。”
丫鬟很乖巧的走了出去,心想原来这就是世子爷喜欢的女子呢,果然是绝美脱俗,令人移不开眼呢。
“谢谢。”
“谢什么,你我之间还这般客气作甚。”
在他热切的目光下,欧阳清狂故意装作看不到,转过身走进去,坐在了椅子上。
“你在下棋?”
她注意到不远处的棋盘。
皇甫逸轩笑道,“闲来无事,打发时间。”
小丫鬟把茶水端上来,“您请用。”
清狂端过茶杯,低头抿了一口,抬眸之际,这才发现,小丫鬟竟然偷偷的打量她呢,不禁微微一笑,“世子爷,你府上的丫鬟倒是有趣。”
小丫鬟脸色一下子红了,连忙收回目光,满面羞涩低下头去,心想,这个小姐笑起来好美啊,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美。
皇甫逸轩脸上的笑容有点冷,瞥了眼丫鬟,皱眉,一声充阴沉气息的冷喝声响起,“还不滚,站在这里做什么?”
丫鬟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福了福身子退下。
“你这么凶干什么?”
对于皇甫逸轩突然来的气愤有些讶异,清狂心里冷嘲,果然是纨扈子弟,仗着自己身份背/景欺压奴婢,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得,看不起任何人。
在前世,他不就是格外瞧不起自己么。
皇甫逸轩冷哼一声,理所当然的说道,“清狂的容貌岂是一般低贱下人能够偷窥的?本世子没有挖去他们的眼珠,已经是天大仁慈。”
这话说得很不好听,俨然把清狂当成了他的一样。
清狂心下冷笑,他深深的独占欲令人恶心。
她挑着眉,嘴角笑的意味深长,“难道世子爷这般小气量?竟然跟一个丫鬟过不去。”
“我……”
一见她这般讽刺,皇甫逸轩猛地意识到,她会不会更讨厌自己?
“清狂,你听我说,我其实……”
“好了,不说这个。”
清狂打断他的话,垂眸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恩,这茶很香。”
皇甫逸轩原本紧张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撩起袍子坐到了她的对面,热烈的目光一直定定看着她美丽小脸。
简直能用坚定不移来形容了。
清狂心里厌恶的要命,脸上还要装出很温和的微笑模样,说实在的,若是一般情况下没什么,但是对着面前这个在前世亲手杀死她们母子的人来说。
她无时无刻不想用匕首捅进他的心窝,掏出他那颗活生生的心脏。
可一想到若是那样,不能让他死的太过便宜。
有句话不是说过么?
一个人最痛苦的不是生与死,而是不能和最想得到的人在一起,这才是精神与身躯双重折磨的最大的极限。
她要的,便是他痛不欲生!
当然,前提是,她必须把握好节奏,既能够让他越来也会喜欢自己,又能够对他若即若离,令他想得又得不到,总是徘徊在爱而不得的痛苦中。
思及此,她脸上的笑也越发的真诚,对着他笑,那笑充满魅或,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他那湾幽潭,“世子爷,你知道我为何要请你去欧阳府么?”
皇甫逸轩深深注视着面前喜欢的女子,不管是她的一颦一笑,都能够轻易挑起他内心的起伏,刚刚那一笑,令他心跳急速,恨不能上前紧紧抱住她。
为所欲为……
“世子爷?”
见他不说哈,反而愣愣瞧着自己,少女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也越来越美丽。
最然她年龄小,可这张脸不得不让人承认,十分绝美。
即便是转眸之间,都能够令男人看的眼睛发直,更别说,对她很喜欢的皇甫逸轩了。
就算不是刻意的怎么样,也能够令他移不开眼。
第一百五十一章:走神
“啊?你说什么?”
皇甫逸轩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的冲她笑了笑。
很多日子不见她,他忽然发现自己越发的想念她了,竟然不知不觉得就移不开目光。
意识到这里,他心里感叹,原来自己对她的喜欢这么深了。
不过也好,他绝对不会放弃她,就算跟皇甫绝作对,他也不会让她嫁给别的男人。
清狂依然温柔,没有半点不耐烦,“世子,您可知我为何请您去欧阳府做客。”
“清狂请我,无论什么原因,本世子都乐意非常。”
皇甫逸轩目光从未离开过她的身上,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在想,去欧阳府更好,原本欧阳兴夫妇就很支持她跟自己在一起,在他们的陪伴说服下,清狂最会越来越容易接受自己。
看着他神色那么得意,情况怎会猜不到他的想法?
这样越好,俗话说,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世子,你也知道,我如今住在寒王府,却不代表我就是寒王的人,我年龄还小,还未及笄,这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世子爷,您说是不是?”
清狂幽幽一叹,意味深长的瞧着他。
皇甫逸轩一愣,心下大喜,连忙说道:“你所言极是,距离你及笄还有好多年,再说你和寒王也只是有片面之词的婚约,不足为重,若你以后变卦,我会找皇上,定然为你做主。”
“为我做主?可是……”
说到这,她神色低落,咬住了小嘴儿,“若是寒王强加阻止,只怕我……”
看着女子被咬的通红的小嘴儿皇甫逸轩目光发热,变得更加暗沉,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住。
他有种扑上前,将少女推到,狠狠吻她的冲动!
察觉到他异样目光,清狂怎会看不明白?
这样的目光,她在皇甫绝身上看到过好多次了!
可是,皇甫绝每一次这么看着她的时候,她除了会想要躲开之外,脸颊也红不由自主的变红。
可皇甫逸轩用这种热烈目光看着她,她只会觉得恶心,想吐。
就如同在前世,她听到若曦亲口承认她怀中抱着的是皇甫逸轩的孩子时候,她那个时候只要一想到自己身子被这个男人碰过,就觉得从我有过的恨意与愤怒。
更多的是恶心。
如今,感觉亦然!
“世子爷,您有所不知,在寒王府的这些日子里,我……我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爱上寒王,我……”
“什么?”
皇甫逸轩猛地站起身,激动地上前抓住少女肩膀,“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你……你做不到喜欢他?”
他现在更加确定,清狂喜欢的一直都是自己!
顿时,说不出的满足与得意在心底蔓延。
清狂仿佛被吓倒了一般,“你……你干什么?”
皇甫逸轩这才意识自己有多么冲动,清了清喉咙,缓缓放开少女,又坐了回去,“你别害怕,我只是太惊讶了。”
欧阳清狂笑了笑,“没关系。”
“那……你继续说吧。”
皇甫逸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用来掩饰自己嘴角的得意。
清狂抿了抿唇瓣,“世子爷,我虽然不喜欢寒王,但也不想伤害他,现在我还不能说什么,所以我打算以后及笄,再跟他把事情摊开,这样一来,这么多年我陪伴他也算是补偿他了。”
皇甫逸轩皱眉,立刻沉下脸,“既然不喜欢,何必委屈自己强行忍受?清狂你放心,明日本世子就向皇上大伯奏奏明,让他还你自由。”
“千万不要!”
清狂连忙摆手,摇着头,“世子爷千万不要说,你若是这么一说,岂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当中吗?寒王对我很好,若是猛然伤害到他,我死也不会瞑目,还请世子爷暂时不要插手这件事,待日后清狂及笄,不用您说,我自然会亲口对寒王把事情说明白。”
“你……”
瞧着少女似乎要哭的模样,皇甫逸轩叹气,“好吧,我支持你,只要你……”
只要她不喜欢皇甫绝,甚至其他男子,他愿意给她时间。
清狂感激的笑了笑,把目光撇开看向外面。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这里安静异常。
半响后。
清狂才微微一笑,站起身,“世子爷,时候不早了,你随我去欧阳府吧。”
皇甫逸轩抬起头,深深注视着她,点头,对着外面下人吩咐,“来人,备车!”
一路行来,马车终于到了欧阳府大门。
此时此刻,欧阳兴和李香莲坐在正厅等待着,听到下人来报,他们欣喜的相视一眼。
来了!
紧接着,一对男女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皇甫逸轩面带微笑的跟清狂并肩而来,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
清狂刚踏进来,第一眼便是朝着前面看去,果然看到一个打扮漂亮的少女坐在右边。
不得不说,欧阳冰雪容貌丝毫不必若曦逊色。
细眉弯如月,肌肤似雪,唇红齿白。
可想而知,长大后定会清理无双,美貌迷人。
“参见爹爹娘亲。”
停在正堂中央,清狂福了福身子,行了一礼,缓缓低头,恰到好处的微笑呈现于脸上,显得端庄乖巧。
“世子,清狂,你们两个快快坐下。”
欧阳兴今天也是笑容满面,毕竟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相信,只要清狂肯出马,世子爷定会答应。
这不,她已经成功把世子带来了。
皇甫逸轩对着欧阳兴拱拱手,微笑道:“逸轩见过伯父。”
“来来来,快请。”
自从清狂和寒王之间有了关系后,这皇甫逸轩就没给过欧阳兴好脸色,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对他笑容满脸,态度尊敬。
当然,自然是因为清狂。
欧阳清狂看向皇甫逸轩,勾唇一笑,“世子爷,你请。”
皇甫逸轩点头,两人一起坐了下去,而且还是挨着。
李香莲笑呵呵的眯着眼,看向一旁坐着不动的欧阳冰雪,对她使眼色,“冰雪啊,去给世子爷倒茶。”
“是,大娘。”
冰雪一直低着头,看起来格外的安静,她缓缓站起身,拖地的衣裙随着他的走动慢慢蠕动,最后,她从丫鬟手里端过茶壶,一直垂着眸子,“世子爷,请喝茶。”
然而,皇甫逸轩只是撇过头淡淡看了她一眼,便把目光继续停留在清狂的身上。
冰雪倒完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座位。
“咦,二姨娘怎么没有出来呢?”
清狂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明秀身影。
李香莲轻笑,“你二姨娘身体不适,在房里歇着呢。”
自从上次欧阳冰雪吼了明秀之后,二夫人便郁郁寡欢,整日待在房中不出来,几天下来,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
欧阳兴忙于很多事情,哪里有时间去管她。
当然,这正是李香莲满意的。
她说完后,用眼神意示女儿,意味深长的瞥了眼皇甫逸轩。
“原来如此。”
清狂笑了笑,心知肚明,并不继续追问,她扭头看向身边的男子,“世子,你觉得二妹今日有何变化?”
此话一出,欧阳兴微笑,一旁的欧阳冰雪依旧没有抬头,只是小身子忽然颤了颤。
皇甫逸轩并不觉得有什么疑惑的,随意的扫了眼欧阳冰雪,回头对着清狂笑道:“做姐姐的都这般出色,做妹妹的能差到哪里去?”
欧阳兴与李香莲一听,心里更加满意了。
清狂挑眉,“你仔细瞧瞧,难道不觉得冰雪今日有变化了很多么?”
皇甫逸轩无奈的一笑,再度扭头,这一次目光落在冰雪身上稍微停顿了下,随后说道:“冰雪容貌妍丽,清纯无比,最主要的是,今日的她看起来比往常多了一份温婉之气。”
“那你喜欢温婉的女子么。”
听到清狂这么问,即便皇甫逸轩再迟钝,也明白了些什么,不由得脸变了变,“清狂,你什么意思?”
此时的他,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脸色也不复刚才的和善,隐隐有怒意之兆。
欧阳兴和李香莲也紧绷了神经。
欧阳兴刚要发话,“世子爷,你……”
“本世子不是问你。”
皇甫逸轩面无表情的扫了眼他,顿时把欧阳兴的话堵了回去,欧阳兴脸色难堪,却是敢怒不敢言。
“清狂,你说啊!”
见少女子没有回答自己,皇甫逸轩蹭的一下站起身,冷冷逼近,低头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千万不要!
然而,他心里的意念被她说出口的话顿时冲塌。
清狂依旧在笑,轻声道:“世子爷先坐下,是这样的,小妹钟情于世子爷您,碍于姑娘家的害羞所以不敢说,这不,我这个做姐姐的就替妹妹做主了,想要让她做世子爷您的人,当然世子爷若是有心仪之人,还可以让冰雪做个侧室。”
“欧阳清狂!你说什么!”
皇甫逸轩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人?你三番四次的把我往外推,你可知道,我喜欢的只有你!”
李香莲一件事情不好,连忙上前,“世子爷,您别生气,这是……”
“给我滚!”
皇甫逸轩红着眼睛,怒吼了李香莲一声,吓得她当即闭上了嘴巴,只是用眼神暗示清狂好好跟他说,万万不能把他激怒。
清狂脸上除了微笑,没有任何紧张或者愧疚,她理所当然的说道:“世子,我没有往外推你啊?男人原本就该三妻四妾,就算世子爷和我在一块,将来也还是要娶侧夫人的呀,不光是侧室,可能还有很多妾室,这是世子爷所避免不了的,所以清狂提前把冰雪安排给世子爷您,有何不对吗?况且,冰雪是我的妹妹,世子爷为人又不错,她跟着您我也放心,世子爷这般动怒,可是瞧不上我的妹妹?”
欧阳冰雪听着他们的话,心里恨得牙痒痒,尤其是清狂刚才的话,她不是深爱着世子的吗?为何这番话说出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伤感和痛苦?
难道是她伪装的太深了?
还是她在强忍着痛苦?
压下内心的疑惑,冰雪始终低着头,不让人看到她脸上的半分神色。
皇甫逸轩狠狠闭上眼,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紧,松了又松,可见他忍耐着多么大的怒意,片刻后,他睁开眸子,冷冷望着面前绝美少女,“欧阳清狂,你听着,我皇甫逸轩不需要你来为我安排,你是谁?你以为仗着我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告诉你欧阳清狂,做梦!不管我将来有多少女人,也不管我将来会娶谁,至少现在,你,没有资格为我安排什么,还有你的妹妹欧阳冰雪,本世子不稀罕,不稀罕你听到没有!算我皇甫逸轩瞎了眼,才会以为……以为你回心转意了想要跟我再一起,原来,你还是要把我往别的女人身上推!这个人还是你的亲妹妹!欧阳清狂,你太可恶了!”
最后那一声是他拼尽全力吼出来的,吼完之后,便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欧阳兴和李香莲一愣,都傻眼了,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反观欧阳冰雪,低垂着的脸上,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情深
清狂眉头一皱,连忙追了出去,“世子爷!世子你等等!”
她拎着裙子,好不容易追上了他,一把抓住皇甫逸轩的袖子,苦苦哀求,“世子爷,您就答应吧?我不是要把你往外推,我只是觉得你很好,所以想要为冰雪某个地位,你多想了,真的,不管你喜不喜欢她,我只需要你给冰雪一个安身之地啊。”
“放开!”
皇甫逸轩并未用力拽回衣袖为了害怕伤害到她,他只能站在原地僵持着,面色阴冷,“欧阳清狂,你什么都别说了,我是不会要她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等等,你听我说,我的意思你可能是误会了。”
清狂紧紧抓着他的袖子,见他撇着脸,没有看自己,她的心里面冷笑,面上一副哀伤悲呦的模样,“世子爷,你难道把我当成了那种女子么?你可知我为何要把冰雪托付给你,因为,我知道你以后避免不了纳妾,反正你身边以后都会有很多女人,为何这些女子就不能是我的妹妹呢?如果是冰雪,那以后我跟了你,也好有个伴,也好有个姐妹可以一起享福,一起伺候您啊。”
“你说什么?”
皇甫逸轩猛地扭过头,大手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眼睛里面闪动着复杂的光芒,“你刚刚说,你以后会跟了我?”
欧阳清狂脸上闪过一抹羞涩,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世子爷,我说过及笄之时,定会离开寒王府,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你懂得。”
皇甫逸轩立刻从刚才的阴云满布,刹那间变成了春色百花开,他喜不自禁的问道:“清狂,你说的……都是真的?”
“恩。”
少女低着头,脸颊羞红。
“清狂……”
“世子……”
男子搬起她的头,两双眼睛深深相望着。
“清狂……”
“世子……”
渐渐地,男人的脸离她的脸越来越近……
“咳咳,这里有人。”
清狂连忙转过了身子,摆出一副羞涩无比的模样。
身后的皇甫逸轩忍不住勾起嘴角,虽然可惜刚刚没问亲到她,可她的话,却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清狂,你真好。”
他牵住她的小手,紧紧握着。
清狂转过身,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眨眨眼,“世子,我的意思你也明白了,那……你可不可以……”
“好!本世子答应你,但我要说的是,不管我有多少个女人,最爱的只有你。”
他搂住她,鼻子嗅着少女头上的发香,满满都是心满意足和深深的欢喜。
清狂勾唇,笑容徐徐绽放,红莲一样的美丽,却也如同罂粟般诡异。
大厅内
欧阳兴十分着急,背着手来回度步,他忽然间埋怨起了李香莲,“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看吧,事情搞砸了,看以后我怎么收拾你!”
李香莲脸色微微一白,忍不住说道:“清狂不是去追了么,说不定,世子爷等会就回来了。”
“什么说不定!世子爷震怒的样子你没看到吗?他这一次定是生气了,不是生清狂的气,而是怨恨我们!到时候别说是让冰雪做他的女人,就连平时商业出了问题的时候,他想必也会袖手旁观,不予帮忙,尤其是现在这种节骨眼儿上,如今东方家族故意针对我们的产业,妆行已经赔了进去,这以后,他们还指不定出什么阴招子!南宫家我倒是不怕,唯独忌惮这个东方钰!此人阴险狡诈,生性乖戾阴鸷,而且手段不比我们差分毫,每次看到他那双紫色的眼睛,我这心里就不舒服。”
欧阳兴每次提到东方钰,眼里面便清楚的显露了他的顾忌,不同于对其他商业对手的较量,而是明显的惧怕!
李香莲走了过来,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想了想,忽然说道:“老爷,你说东方钰这般针对我们,会不会是为了十多年前……”
“闭嘴!”
欧阳兴皱眉,眼底尽是不悦,“以后这件事不许再提,听到没有。”
李香莲被他吼得神色彷徨,点了点头,“老爷,您不用担心世子爷的事情,清狂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会办到的,她那么听话,那么乖巧,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会是欧阳家的嫡女大小姐,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负担,相信妾身。”
“但愿如此。”
欧阳兴深深叹了口气,无奈的坐到了椅子上,李香莲皱眉,目光不停地朝着门口望去。
另一边的欧亚冰雪这个时候抬起头,装扮精致的小脸上,出现了一抹讽刺。
欧阳清狂,你若真的爱着皇甫逸轩,那么此时必定是你最痛苦,最难过的时刻。
怎么样?
把喜欢的男子推向其他女子身边的滋味……
不好受吧?
更何况皇甫逸轩还十分怨恨你,你心里的痛苦想必是不足以用悲伤来形容了吧?
哼。
原本我也没那么讨厌你,可一想到你整日与寒王在一起欢乐,霸占着未来小王妃的头衔,我这心里就每天疼的像针扎。
尤其是听到皇甫绝对你还十分的宠爱纵容,我更是恨不能……
取而代之!
虽然我目前没这本事,但我欧阳冰雪发誓,绝对不会让你好过,不会让你舒服的过日子!
思及此,欧阳冰雪的脸上慢慢的下沉,眸子里的深邃越加骇人。
“老爷,怎么他们还没回来?”
好半天过去了,这下子,脸李香莲也急了。
“问我作甚?还不都是你的好主意!”
欧阳兴没什么好脸色,冷哼的瞪了她一眼。
李香莲咬着唇瓣,心急火燎的,心里不禁埋怨起清狂来。
怎么回事?
连个男人都搞不定!
真太没用了!
真是的,她怎会有这般愚蠢没用的废物女儿?
小时候的她聪慧乖巧,本以为长大后必定是自己的好帮手。
可现在呢?
完全拖了她的后退!
真真是可恨!
“我看世子爷是不会回来了,这件事还是我自己想办法从长计议。”
“老爷,您再等等,再等等。”
“等什么?要不是你,我能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吗?”
想起自己刚刚被皇甫逸轩吼的那一声,欧阳兴心里极为不舒服,他一个长辈竟被一个小辈如此教训,传出去他的脸面往哪搁?
说来说去,都怪李香莲这个蠢女人!
“老爷,您别走,您再等等。”
李香莲看到欧阳兴朝着门口走去,连忙上前就要阻止他。
欧阳兴丝毫不理会他,大步离开。
然而,刚一出了门口,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皇甫逸轩和欧阳清狂。
“爹爹,您这是要去哪?”
清狂笑颜如花,就连皇甫逸轩都是带着满足的微笑。
欧阳兴愣了愣,随后立刻收拾起内心的疑惑,笑道,“哦,没什么,就是本想出来看看你们回来了没有。”
后面紧跟出来的李香莲看到他们俩,这才放下了心,脸上露出虚伪的慈爱笑容,“女儿啊,快快带着世子爷上屋。”
欧阳兴和李香莲相视一眼,转过方向,又走回去坐下。
清狂和皇甫逸轩也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这时,只听皇甫逸轩对着欧阳兴抱歉的笑了笑,说道:“伯父,刚刚是晚辈不懂礼数,还请伯父不要见怪,伯母,您也不要见怪才是啊。”
“不见怪,不见怪。”
李香莲笑着摇头,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见怪啊。
欧阳兴听他这么说,原本心里的怨气也消除了不少,他很大方的笑道,“没事,你们年轻人性格浮躁,这点我可以理解的。”
“这就好。”
皇甫逸轩闻言松了口气,他现在可不敢得罪他们两个,毕竟将来会是自己的老丈人和丈母娘。
转过脸,他看向坐在身边的少女,眼中尽是无法掩饰的温柔深情,“清狂,你说得对,既然早晚都要发生,不如顺了你的意思。”
清狂微笑着点头,“世子爷能够想通就好。”
多么大度的一个女子啊。
人世间,有哪个女子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的?
在前世,欧阳清狂恨不得皇甫逸轩只有自己一个,即便他出门留宿妓院,她的心里都会痛如刀绞。
可现在不同了。
没有爱,只剩恨。
既然不爱,自然不会妒忌。
皇甫逸轩站起了身,一步步朝着那边低着头的欧阳冰雪走去。
冰雪紧张的攥紧了袖口,耳边是他脚步声,她紧张,害怕,怨恨。
都怪欧阳清狂!
谁叫她自作主张把她推给世子的?
谁让她替自己做决定的?
冰雪心里这个恨呐!
恨不能把他们统统消灭!
因为怨愤而微微颤抖着,冰雪被皇甫逸轩伸手抬起了下巴,在他的眼中,她看不到半分温柔,有的,也只是对她的疏离和不屑。
“世、世子。”
她太紧张了!
一想到后面要发生的事情,她就紧张的牙齿打颤!
毕竟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无论是谁,第一次做这种事,都会紧张,害怕,彷徨,惊惧。
皇甫逸轩以为她是害羞,挑着眉,嘴角笑的有些轻蔑,“欧阳冰雪?果然是个冰雪一般的美人儿。”
听到他这么说,欧阳兴和李香莲笑了。
清狂嘴角的笑意也来越深,她道,“爹,娘,我们还是把地方让给二妹和世子单独相处一段时间吧。”
“说得对!”
欧阳兴站起身,对着李香莲使个眼色,后者连忙点头,对着欧阳冰雪说道:“雪儿呀,你可要好好的招待世子爷,万不能怠慢了。知道吗?”
欧阳冰雪撇过目光看了眼她,点了点头,“大娘,冰雪明白。”
乖巧,很乖巧的样子令李香莲满意的点头。
“女儿啊,我们就去后花园走走,正好这几日娘亲重新载了一些新品种的花,你来看看吧。”
“好。”
清狂二话不说,点头答应。
临走前,欧阳清狂转过头看去,对上了皇甫逸轩温柔深情的目光,她对着他安抚性的笑笑,便扭过头。
头也不回的和李香莲离开了。
直到,少女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后,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转而落在面前这个冰雪般美妙的少女身上。
“欧阳冰雪,你可愿做本世子的侧妃?”
第一百五十三章:上心
面前的男子是俊美的,更是迷人的,在整个天朝,想要嫁给他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更是少女们趋之若鹜想要勾引高攀的世子。
可。
她已心有所属。
即便面对在出色男子。
她亦不会动心。
缓缓垂下眼帘,收起了目光,欧阳冰雪没有说话,反倒是问了一句,“世子爷,您当真想让我做您的侧妃?那……姐姐怎么办?”
皇甫逸轩目光闪动,嘴角勾起,“清狂自然是我的世子妃。”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势在必得。
仿佛压根就没把寒王放在眼中。
冰雪微微沉吟片刻,低着头,又问,“既然您喜欢姐姐,独爱姐姐,那为何,又要纳侧室?难道您不觉得,这样对姐姐不公平么?问世间,哪个女子喜欢自己的丈夫被分享,虽说这是平常事,但,有些女子总是会在心里暗暗伤心难过,我倒是无所谓,平常女子一个,跟了谁不是一样,可姐姐不同,姐姐那般美妙聪慧的女子,就连寒王都宠爱有加,可见姐姐的魅力足以有多大,就是这样的一个姐姐,跟众多女子分享世子爷,您难道不觉得姐姐很可怜么?纵然姐姐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可您哪里又知晓,女子面上越是笑的开心,心里就越是痛苦,世子爷,您觉得冰雪所言可对?”
皇甫逸轩愣住了,他眉头一皱.眉心里就好像有一只可怕的马蹄不停的奔腾。
冰雪所言说的不无道理。
他只喜欢清狂,对娶其他女子反倒是不上心。
若是因为这般,而令清狂难过的话……
该如何?
见男子面上有松动的迹象,冰雪目光一闪,接着说道:“世子爷,您不妨考虑考虑,何须这般操之过急,姐姐真心爱你,想必世子爷也已经知晓,要如何对待姐姐,疼爱姐姐,世子爷,可就全看您一个人的。”
皇甫逸轩缓缓看向这个少女,眉梢一挑,微微眯起眼,“欧阳冰雪,你这班努力劝说本世子,有何居心?”
冰雪心头一跳,故作镇定道,“冰雪只是为了姐姐着想,世子莫要多想。”
“为你姐姐好?”
皇甫逸轩笑了,只是这笑容显得格外/阴沉,他低下头,逼近她,“欧阳冰雪,谁不知道你嫉恨清狂,从来都看她不顺眼,在街上那一日你当着众人的面欺负清狂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你以为,本世子会轻易被你蒙骗?”
欧阳冰雪心底一慌,脸上的镇定刹那间裂了个缝。
“欧阳冰雪,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清狂没有你说的那般脆弱,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不愿意跟了本世子,可本世子明明白白告诉你,你以为,如果没有清狂,本世子会要你?你连清狂一根头发都比不上,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的糊弄我?哼,你听着,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成为本世子的人!”
轰……
欧阳冰雪的脸色一下子煞白,浑身颤抖的瞪着面前阴冷的男子,也不知哪里来的愤怒,冲着他吼,“皇甫逸轩,你做梦!”
凭什么她不如欧阳清狂?
凭什么!!!
此时的欧阳冰雪一听到皇甫逸轩贬低她,夸赞清狂,还说她连清狂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她忍不住把积攒在内心深处的妒忌和愤怒全部发泄出来,尤其是想到寒王对清狂宠爱有加。
令她嫉妒的恨不能咬碎了银牙!
皇甫逸轩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脸色冷冰冰的,两只眼睛像锥子一般直盯着她,“欧阳冰雪,你没有选择,你,永远也比不上清狂半天!呵,你还妄想设计清狂?真是异想天开,你是欧阳家送给本世子的玩具,本世子若是不要你,欧阳兴会剥去你一层皮!说起来,你还要感谢本世子才对,是本世子解救了你呢。”
“我要杀了你!”
欧阳冰雪脸色铁定,双目充满了恨意,娇美小脸也狰狞扭曲,在皇甫逸轩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猛地抽出袖口内的匕首,朝着他捅过去!
皇甫逸轩脸色骤变!
危险之中,险险避开了匕首,却被划伤手臂。
看着手臂上的深刻刀痕,他抬起头,脸上充满了黑翻滚的暴风雨,“你竟敢行刺本世子?”
欧阳冰雪毕竟是个小姑娘,而且还是头一次做这种死,当即吓得脸色发白,吓得一松手,匕首掉在了地上,哐当一声。
“我、我……不、不……”
皇甫逸轩脸色阴沉的可怕,骇人的目光吓得冰雪忍不住后退,苍白着脸上面全是泪痕,她摇着头,“世子爷,我……我……”
皇甫逸轩步步紧逼,脸色铁青,拳头用力攥着,发出骨骼交错的咯吱声,手臂上的鲜血不停往下流,满屋子都是浓烈的血腥气。
“你这个贱人!本世子不会放过你!”
他脸色一片阴沉,眸子中透着一道杀意。
欧阳冰雪脚下一软,下意识就要逃跑!
然而,她刚一转身,就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了头发。
“啊”
冰雪突然感觉头皮一痛,腿腕一软,人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撞击地面,疼痛从膝盖直达全身……
冰雪紧皱着眉,紧咬着唇,才没有将嘴里的痛,低呼出来。
他手用力地揪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向后仰着,看到她倒立的脸。
冰雪被迫看着眼前的男人,俊美,却阴鸷,那双俊逸眸子漂亮却嗜血。
“本世子不介意,找人剜掉你的膝盖,让你一辈子都跪着。”说着他手更加大了力道,仿佛要揪掉她的头皮才甘心。
冰雪头皮生疼,痛苦的皱着眉毛,吓得浑身颤抖,泪流不止。
皇甫逸轩望着冰雪痛苦秀美的小脸,冷酷的道:“还有,你若胆敢对清狂起坏心眼,本世子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冰雪不屈的看着他。
她能做到不妒忌清狂?
能做到眼睁睁看着寒王对她宠爱有加?
不能!
她永远都不会学会!
皇甫逸轩见冰雪不说话,只是用那倔强和痛楚的眼神望着他,恼怒的挥手,一巴掌打在冰雪的脸上,怒道:“别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本世子,说,你以后绝对不会再和情况作对,要把她当成主子一样敬畏,听懂没。”
冰雪等耳朵嗡嗡作响,泪水在眼中隐忍,却不肯落下。
她要对欧阳清狂卑躬屈膝?
不!
很好,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倔,皇甫逸轩眼眸阴沉,手上用力,带着一种嗜血的味道,仿佛要撕碎她一般。
“被打耳光的滋味好受吗?嗯?”
冰雪的眼中写满了愤怒与惊惧……
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弯腰俯身蹲在了她的面前。
手上的力道似乎轻了些,虽然她还是得微微仰着头,可是却和他面对着面。
冰雪的手去掰他的手,可是却是徒劳,。
阴霾俊颜就近在咫尺,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带着冷冷的气息微微上卷。
“放手……”冰雪掰不开王爷的手,又急又怒。
皇甫逸轩的手却再度用力,揪着她的发向后拉去,冰雪的身体不得不向后倒下,而他的身体也随之压了过去。
冰雪砰的一声,直直的躺在了地上,而他的手依然揪着她的发丝。
好痛好痛……
冰雪咬牙关紧忍着。
“放手?你在命令本世子吗?”
皇甫逸轩皇甫逸轩的手撩起了冰雪的裙摆,伸了进去,满脸讥讽,他的手触摸到她肌肤的那一刻,冰雪脸色一下子苍白,惊呼道:“不……不要!”
撕拉
裙子应声而裂!
一个少女被撕掉了裙子,露出了洁白大腿肌肤……
这代表什么?
她的名誉彻底被毁了!
皇甫逸轩厌恶的收回手,将手臂上鲜血抹到她身上,冷冷站起身,“你这样的贱人,本世子都恶心,你,不配做本世子的女人。”
厌恶甩开她的头发,扔下残破不堪的少女,皇甫逸轩毫不犹豫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
欧阳兴,李香莲和欧阳清狂在花园回来了。
刚走到面前,就看到了手臂受伤的皇甫逸轩。
清狂的眼底下,飞快闪过一抹了然笑意。
看来,事情发展的很顺利。
于是,她故作惊慌的小跑上前,“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受伤了呢?呀!流了好多血,伤口太深了!娘亲,快去叫大夫!快去!”
瞧着少女惊慌焦急的样子,皇甫逸轩原本脸上的戾气散去了些,摇摇头,“皮肉之伤,不用担心。”
“什么皮肉之伤?流了好多血啊!世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这里进来了刺客不成?”
清狂紧张的左看右看,就连李香莲都以为是来了坏人,刚要准备喊人抓刺客,就被皇甫逸轩阻止了。
“刺客就在屋内,现已经被我制服。”
“什么?当真有刺客?”
欧阳兴睁大眸子,不可置信的说道,
欧阳府这般森严,究竟是什么人闯了进来?
皇甫逸轩冷冷勾唇,看着欧阳兴,“行刺本世子的刺客,就是你的好女儿,欧阳冰雪!”
“不可能!”
欧阳兴下意识就反口不承认。
这怎么可能啊?
冰雪再大的胆子,也不可能行刺世子爷啊。
这太疯狂了!
皇甫逸轩眼眸里面闪过一道寒光,“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里面问你的好女儿!”
说吧,便拉着清狂的手离开了。
谁也没发现,欧阳星狂嘴角那一抹隐隐的笑意。
李香莲咽了口吐沫,“老爷,我们快进去看看吧。”
欧阳兴点头,两个人紧忙小跑了进去。
然而,一进来,两人便呆住了。
“你这个孽女!”
欧阳兴突然间双眼发红,疯了一般扑上去,扯着欧阳冰雪的头发就是一顿暴打。
欧阳冰雪仿佛成了一具尸体,双目空洞,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不动也不说话,任由父亲巴掌狠狠落下。
很快的,她的嘴角露出了鲜血。
而此时,李香莲注意到,冰雪的嘴角竟然笑了,而且还是那种绝望的,了无生趣的笑容。
李香莲心头一惊,连忙上前拉住欧阳兴,“老爷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欧阳兴一看李香莲拉着自己,所有的怒火猛地都窜到了他的心头,转过身,狠狠一巴掌扇在李香莲的脑袋上!
“啪!”
这一巴掌十分响亮,连外面的丫鬟下人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香莲吓得俩连忙捂住脸,像是躲瘟疫般的往后退。
欧阳兴一双眸愤恨地瞪着她,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都是你这个贱人!你出的馊主意,这下好了,伤害世子爷的罪名,你担当得起吗!”
“妾身……妾身……”
李香莲吓得哑口无言,只能睁大眸子惊慌后退。
欧阳兴猛地在举起手,却是没有打下去,恨恨一咬牙,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银票
马车上。
“世子爷,就让我给你爆包扎一下吧。”
看着皇甫逸轩手臂上的伤口,清狂满脸愧疚,泪眼汪汪的瞅着,那模样,别提有多自责了。
皇甫逸轩虽说手臂很痛,可心里甜滋滋的,他居然还在笑,扬着眉,有些调侃的说,“清狂你能心疼我,我仿佛觉得一点都不痛了。”
“说什么呢。”
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随后担忧的上前凑了下,“世子爷,您还是包扎上去吧,不然伤口会恶化的。”
“为何要包扎?”
皇甫逸轩挑眉,似乎还挺欢乐,“本世子喜欢你担心我,更喜欢看你这般着急忧虑的样子。”
“你……”
她哼了一声,嘟起小嘴儿,干脆转过身,不理他了。
半响后,皇甫逸轩见她不理自己,干笑一声,“清狂?清狂?”
“哼。”
她瞥了他一眼,依旧不理他。
皇甫逸轩叹息,“好了,算我败给你了,我包扎还不行吗?”
欧阳清狂忽然站起身,喊了一声,“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皇甫逸轩不明所以,“你要去哪?不给我包扎了吗?”
欧阳清狂把纱布和药膏扔到他的腿上,“你自己弄吧,我可没时间继续给你担心和着急了。”
说完,头也不回跳下了马车。
皇甫逸轩愣住,随后,竟是不由自主的笑了。
他喜欢看她撒娇的模样,心里美/美的。
等下!
他连忙掀起马车帘子,喊道:“喂,你要去哪?”
清狂回头眨眨眼,“我去逛逛,你回去吧。”
他还想张口,却见女子娇小身影隐没在了人群中。
……
……
带着面纱的清狂来到了布庄点,换上一身男装,戴上斗笠,出去了。
钱庄门口,人很多,可谓是门庭若市。
胖胖的老掌柜美滋滋的在那里算钞票。
今天人很多,他胖乎乎的脸上全是笑出来的褶子。
“掌柜的。”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胖乎乎掌柜连忙从账本下面抬起胖乎乎的脸,笑眯眯的说道:“原来是金公子,您这是来……”
清狂笑了笑,“你们看起来生意不错,我来呢,不是来找你们老板的,而是来取钱的。”
“取钱?”
胖乎乎掌柜的笑脸僵住,“不知公子要取多少?”
她自然知晓这个掌柜的很抠门,很小气,舍不得把钱给她,可没办法,她和羽签了合约,自然理所应当要拿钱。
“掌柜的放心,我要的不多,只需二百两就好。”
“二百两?”
掌柜的一阵肉痛!
“怎么?钱庄生意这般好,莫非,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了?”
清狂的声音有些暗哑,明显就是不高兴了。
“有有有,公子您稍等。”
掌柜的无奈,只好蹬蹬蹬跑上楼梯,上了二楼。
清狂站在原地等着,很快就看到掌柜的拿着一叠钞走了下来。
“金公子,给。”
清狂从他手里夺过银票。
不错,就是夺。
掌柜的手攥着银票,那力道,抓的可真紧,恨不能死攥着不松手似得。
所以,她只要‘夺’的过来。
“谢谢了掌柜的,告辞。”
清狂说完之后,转身离开,掌柜的苦着一张脸,心疼的老泪纵横。
走出去很远了,还是二楼窗口,一名白衣修长男子静静注视着她。
突然!
少女猛地回头,白衣男子连忙侧过身子,躲在了窗户后面。
远处的清狂看着空空如也的窗户,眉头微微皱起,心下疑惑,刚刚,她明明感觉有人在看她。
难道是错觉?
带着狐疑的心态,她转过身继续走。
心下决定改天好好查查。
白衣男子再度走到了窗口,望着少女的身影,目光内充满了复杂。
“老板,您为何不把金公子叫上来?”
胖胖的掌柜站在后面,这个问题他很早就想说了。
白衣男子完美的唇瓣抿了抿,没有说话,似醉非醉的眸子染着忧愁,满是复杂。
话说清狂拿着银票,直接来到了一处极度破旧的难民窟。
之所以说这里是难民窟,只因这个地方霉气熏天,破烂不堪,住的全是一些买不起房子,整天以乞讨为生的人们。
俗称:乞丐。
然而,当清狂一身男装,戴着斗笠出现在这的时候,显得格格不入。
很多大乞丐小乞丐都从破旧房屋内跑出来,像是看个稀罕物似得都盯着她猛瞧。
“请问,有没有一位瘸腿的老爷爷在这里住?”
清狂把一个中年乞丐招过来,问道。
乞丐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不远处,一间破烂的没房顶的破屋子,清狂会意点头,然后缓缓朝着那个地方走去。
上次发生了月儿的事情后,她便让人好好把事情经过查了一遍,同时也知道了月儿在街上欺负老乞丐的事情。
清狂也不知怎么的,就过来了。
但凡是上了年龄的老爷爷,都会让她不自觉的想起爷爷,若是爷爷有了困难,希望也有好心人帮助吧。
刚踏进房内,难闻的气味瞟来,她仿佛闻不到似得,面不改色的走了进去。
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老人家。
“老爷爷,您怎么了?”
她紧忙上前将他扶起来,一看之下,这个老人居然就是在欧阳府后花园做花匠的那个人!
“老爷爷,是你?”
老人家面色很不好,可能是饿的,也可能是病了,清狂连忙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给他服下,再把他安置在了板子床上。
过了一会儿,老人渐渐清醒,也看到了她。
“你是……”
因为她戴着斗笠,他自然看不到她的脸。
清狂刚要说话,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改了声音,故意压低,“老人家,你刚刚摔倒了,是我把你救醒的。”
现在,还不能以清狂身份出现,不然,会惹出许多不好办的事端。
老者,忍不住咳嗽两声,十分虚弱,“多谢年轻人了,要不是你,老头子我恐怕过不了今天了。”
清狂叹了口气,从包袱里面掏出了一些食物拿给他,老人家狼吞虎咽的抱着食物啃着。
见此,她的心地划过一抹心酸。
究竟是遇到了什么?
老人家才会落得这么悲惨?
很快的,老人家吃饱了,还把手上面十个指头都恋恋不舍的舔了一遍,抬头一看,不由得羞愧,“让你见笑了,老夫已经很多天没有东西吃了。”
清狂心口发紧,柔声道,“老爷爷,您的腿怎么回事?哦,是这样的,我会一些医术,可以帮您把腿治疗一下,需要您配合告诉我它是如何伤的?”
老人家一愣,眼底深处划过一抹紧张。
见他不语,情况继续说道:“想要你的腿彻底好起来,您必须告诉我,它是如何断的。”
老人家犹豫半响,最后叹气,“哎。说来话长,我在欧阳府后花园做花匠,因为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就被老爷赶出了欧阳府,当日,我的腿……也被打断了。没有了能力自力更生,老夫只好来这里,以乞讨为生。”
别说老人家自己说的心酸,就连她这个听者都十分同情。
原来,竟然是欧阳兴将这个老人的腿打断,也太残忍了。
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家,原本生活起来就不容易再被打断了腿,只能乞讨了。
况且,一旦有病或者动不了,最后下场,可想而知。
今天若不是她来,只怕这个老人家就要死在这个破旧地方了。
深深叹了口气,清狂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钞票,然后放到他的手里,“老爷爷,这些钱你拿着,就算我救济你了,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你放心,你的腿,我一定帮你只好。”
“这……你怎么给老这个糟老头子这么多钱呢。”
老人家有些震惊,有些感动,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他压根就没想过,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好的一个活菩萨!
瞧着老爷爷抹眼泪的动作,清狂的心里更不好受了。
说起来,他的腿也是因为自己而被打断的。
当初,若不是自己问了他一些事情,也不至于被欧阳兴知晓,又找这个老爷爷的麻烦。
可恶的欧阳兴,缺德事做多了,早晚都会有报应的!
“你放心拿着吧老爷爷,这是你应该得到的,老爷爷,你小心着点,千万不要被别人把钱抢了去,外面的一些乞丐,我会打点的,明日你就去城里买个比较好点的房子,请一些下人先照顾着你的腿,我会去找你的。”
老人家抹抹眼角的泪水,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磕头,“我这个糟老头子何德何能能够遇到你这样一个大好人,恩人呐!您的大恩大德,老夫以后定当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啊。”
“老爷爷快快起来,您不要这个样子。”
紧忙把小人家搀扶起来,清狂笑道:“老爷爷放心,你一定会有机会报答我的。”
留下这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语,清狂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这个乞丐窝,她把很多乞丐都召集过来。
“大伙都来一下,我有事情要跟你们说!”
很快的,不管老少的乞丐们全都围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有不少呢。
清狂看着他们,掏出了剩下的一百两。
“这些钱你们都分分吧,都别再做乞丐了,拿上钱,或者做点小买卖,或者去种地,总之,再也不要过乞讨的日子了。”
当她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不敢相信,竟然会有人给他们送银票?!
这太不可思议了!
“都愣着干嘛?这钱你们分吧。”
她看中一个像是领头人的中年男子,然后把银票交到了那人手上,转过身,默默地离开了。
众人似乎,还沉浸在不敢相信的惊讶中。
直到清狂走出去很远了,身后,才爆出一阵响彻天际的欢呼声。
“恩人啊!活菩萨那!”
“恩人我们感谢您,谢谢您!”
“给恩人磕头了!磕头了!!”
“……”
接二连三,时起时伏,尽是振奋人心的感激和欢呼声。
清狂步伐没有停下,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这次的笑容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