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柔顺
美丽的琳琅水榭,视线中一片火红美景,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水面和房子链接的架子上,少女一如往常坐在那里,双腿放进水中扑腾水花,远远的便听到笑声如铃。
“狂儿。”
身后传来男子温柔唤声,不用猜,她也知道来者何人,扭过头,绚烂一笑,“羽哥哥!”
男子一身月牙白袍,没有华丽装扮,不霸气也不冷酷,属于他独有的潇洒淡然,即便站在那里,依然令人惊艳。
羽笑的温和,迈着悠然步子向水边走去,学着她的样子坐在那里,转过脸,一双似醉非醉的眸子静静注视着她,“他可有为难你?”
清狂眨眨眼,笑道:“没有呀,寒王对我可好了。”才怪!
已经好多日不见她,不是生她的气是什么?
不过她才不在乎呢,爱见不见。
“这就好。”
他笑了笑,伸出手习惯性抚摸她的脑袋,通过闲云山庄一行,两人关系亲近不少。
“对了羽哥哥,你会多住几日吗?”
“不了,我今日来是想跟你道别。”
“这么快就走?”
“恩,家中事务繁忙,不能耽搁太久。”
他跟她挨得很近,望着少女的目光柔和随意,甚至夹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任何女子被他这般注视,恐怕都忍不住心跳加快。
清狂也是一样,心里不停感叹,美男子啊美男子,可惜被那个阴毒狠辣的东方钰盯上了。
“狂儿,今日为就你一人?你那丫鬟呢?”
还记得以往她和她的丫鬟总是形影不离的,为何狂儿会独一人在这里玩耍,不免显得有些孤度。
清狂笑着道,“你说小草吧?她刚刚出去,可能有什么事情吧。”
“你这个主子真奇怪。”
望着她,男人眼底划过一抹讶然,接着道,“人家做主子的,有哪个这般纵容下人?你就不怕把她惯坏了,最后以下犯上?”
“不会,别人我说不准,但小草绝对不会。“
小草被她威胁着,哪有什么单子敢背叛她,还以下犯上?小草是个聪明姑娘,断然不会这么做,这一点她很肯定。
看着少女这般信任婢女,羽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却感慨她心地善良,灵秀精巧,确实与一般富贵女子不同。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气氛异常的温馨融洽,少女小脚丫在水里翻腾这水花,响声不断传来,混合着少女笑声,十分悦耳。
男人目光柔和注视着她,嘴角一直带着淡笑容,若被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忍不住感叹,好一对璧人。
可这一幕被另一双眼看在眼中,却十分刺眼。
原来,皇甫绝一直都在不远处望着琳琅水榭,愉悦注视着少女独自玩耍,可发现羽出现后,他整个人都觉得不爽了。
他的未来小王妃,岂容得下其他男子觊觎?
心里满满积聚起浓烈不满,男人迈开长腿,大步朝两人走去。
“羽,时候不早,马车我以为你准备好。”
听到皇甫绝带着冷硬的嗓音,两人一起回头看去,羽愣了一下,绝是在催促他走吗?
原本不确定的他,看到皇甫绝不悦面容时,顿时了然,这个小气的男人呵。
不过,他还不想这么快走呢。
嘴角带着笑意,羽看向了少女,“狂儿,你说羽哥哥何时走才好呢?”
欧阳清狂扫了眼皇甫绝沉下来的俊脸,心里憋着笑,面上天真无比,“羽哥哥永远都不要走才好呢!”
蓦地,皇甫绝醋意大发了,“清狂,你过来!”
少女掏了掏耳朵,装作没听到一般。
男人高大身躯挺得笔直,站在那里负手而立,面容俊美冷酷,黑眸深邃凛冽,一瞬不瞬盯着坐在那里不动的少女,额头青筋隐隐跳动,危险眯起眼睛,“本来我正想给你打造一座专属药房,看样子你并不需要我的好意。”
欧阳清狂一听,双眼猛地亮了,她连忙坐起身,屁颠屁颠的小跑过来,笑的殷勤,“嘻嘻,刚刚我脚有点麻了,一时间没站起来,您别在意。”
看着少女转眼间的变化,一旁的羽嘴角抽搐,满头黑线。
药房的吸引力就那么强大吗?
他看向皇甫绝,对上了皇甫绝得逞的黑眸,顿时明白,这家伙很了解狂儿啊。
“羽,时候不早,你还要赶路。”
再一次下逐客令,皇甫绝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即便那人是相交好友,他也不会客气半分,没办法,谁让他招惹自己的小王妃。
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羽无奈的站起身,对着清狂笑了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发,“狂儿,我要走了,你要好好听绝的话,明白吗?”
“羽哥哥还会再来吗?”
少女睁着琉璃般眸子,满怀期待的望着男子。
羽微笑点头,“凭着你这句话,羽哥哥一定会来。”转过头,看向了皇甫绝,发现对方目光阴沉盯着自己放在少女头上的手,恨不得盯出个大窟窿,羽不由失笑,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对着皇甫绝拱手,“绝,告辞了。”
“保重。”
皇甫绝脸色这才好一点,点头应声,那态度,恨不得他赶紧离开似得。
再次深深看了眼少女,羽眸色划过复杂,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过身,淡然离开,挥一挥袖不留下半分云彩。
清狂有些愣神,不明白羽最后看她眼神什么意思。
“人都走了,还在看?”
蓦地,男人不满的话语传来,大手一把拽过少女的小手,步伐很快朝远处走去。
清狂被他举动弄得不知所措,“你带我去哪?”
“药房!”
冷冷回答她两个字,他看起来在生气。
一听这两字,清狂小嘴一咧,“呀,我真的好期待寒王送我的药房什么样子呢。”
“叫我什么?”
“寒……”
“恩?”
“……绝。”
“以后准许你这么叫,不许在叫我寒王。”
“小的遵命!”
瞧着少女调皮搞怪的模样,皇甫绝的唇角牵起淡淡孤度。
“绝,昨晚你怎么突然间走了呢?”
欧阳清狂忽然想起昨晚他的怪异举动,十分好奇,索性也就问出来,没想扫话一出口,她便发现男人身子有些僵硬,表情也不自然。
见状,她更加想知道答案,“怎么不说话呢?”
皇甫绝抽了抽嘴角,好半响才吐出两个字,“多事!”
说完,拉着少女的步伐好像走得更快了。
清狂一愣,看到男人脸上泛起的尴尬后,这时才明白,原来他那时是害羞了,怪不得会一阵风似得跑出去呢。
想到此,她忍不住翘起嘴角,觉得有时候闷骚男也是挺可爱的。
七拐八拐,两人来到了一个竹屋面前,外表看起来和欧阳府的竹屋差不多,但推门进去后,却不尽然。
曾经的药房面积很小,而且周围都是林子,这里却不同,屋子足够有曾经两个那么大,而且不管是药材还是器具架子什么的一应俱全,比当初的还要全乎。
另外,让她惊讶的是,在竹屋的外面,种植了大片的药草,有的刚发芽,有的开花了,甚至有的还结了小果实。
这比以前的药房,档次不知要要高出多少啊。只需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这里,连带着心情也变得十分美好。
“绝,我真是太喜欢你啦!”
激动不已的她忍不住跳起来楼主男人脖子,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由于太激动,她眼中闪闪发亮,只顾着视线中的草药,心动不已,并未看到男人因这个亲吻,而破天荒脸红了……
以及,他嘴角泛起的孤度。
少女带着惊喜和好奇的目光跑到种植药草的园子去,看着里面的品种,足足有上百种,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聚集的,比起上一次,在药房他送的还要多!
清狂深吸了口气,平复下满心的欢喜,转过头,笑的十分灿烂,“绝,谢谢你,我非常非常惊讶,从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好。”
说到动情之处,她心里意外的有丝愧疚,当初她在心里还骂他来着。
瞧着少女忽然垂下头,皇甫绝上前走了几步,大手占有性的搂住少女身子,往自己怀中一带,低头,深邃黑眸深深凝视着她水眸,嘴角上淡然的笑容似乎更加浓郁了一点,淡淡一声,“你是我的女人,自营该做这些,你无须抱着感激之心,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便好。”
“好哇,你说。”
她乖巧柔水躺在男人强壮臂弯下,笑眯眯的弯起了眉眼,看起来如同一只柔顺的波斯猫,慵懒等待着主人的爱抚。
“永远不要离开我。”
黑眸忽然间变得深沉如海,紧紧盯着她。
清狂一愣,说不上为何,心里竟然怪怪的,脸颊也不自然红了起来,她紧忙错开目光,清了清喉咙,干笑,“那个,我能上哪去呀?一个小小的弱女子,怎能跑得过你的手心呢。”
好吧,他怎么知道她有这个打算?
不错,她原本就打算好,等待报仇以后,便寻个法子永远消失在天朝,然后陪着爷爷度过余生。
皇甫绝火眼晶晶,锐利眼眸自然看得出少女眼睛下面的躲闪,搂着她的手臂猛地一紧,近乎于强制性的命令,“答应我!”
第一百一十一章:疑问
清狂为了仿佛他突然变脸,为了不破坏这美好气氛,只好无奈的点头,“我哪里也不去,好吧。”
“你发誓。”
“发誓?不用了吧。”
清狂眨眨眼,用不着这么严肃?干嘛一副跟我较真的模样。
“必须,立刻,现在!”
不满她敷衍态度,皇甫绝皱眉,铁臂不自觉用力,即便是看到少女皱起的眉毛后,也依然没有放松半点。
“绝,你勒痛我了。”
清狂委屈的嘟起小嘴,泪眼汪汪的,心里却又惊又移,怎么好端端的就翻脸了呀,她又没说马上离开,再说,他表现出这么一副深情款款,虐恋情深的模样,会不会来得太快了?
她认识他才不到半年行不行?
皇甫绝见她不发誓,目光瞥了眼药房和药园子,薄唇冷冷一勾,“你若不说,这些我便全部收回去,而且,还不允许你把欧阳府的药房搬过来!”
“……”
她现在有点欲哭无赖,什么叫做惊喜变惊吓,她终于体会到了。
“发誓!”
在男人咄咄逼人目光下,清狂最后终于没出息的举起了三根手指,“我欧阳清狂对天发誓,永远不会离开皇甫绝。”
男人听后,脸色柔和下来,目光也变得温柔了,一切都变好了,仿佛连周围的风都温柔了。
可她却非常郁闷,总觉得自己掉陷阱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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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府
皇甫逸轩目光阴沉坐在椅子上发呆,一旁的欧阳兴和大夫人相视一眼,纷纷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
欧阳兴开口了,“世子爷,老夫不是教过你,只要把寒王和南宫依依的关系告诉清狂,她必定会慢慢和寒王产生隔阂,最后你在趁虚而入,可如今,你竟然和她争执起来?这对以后计划没有半点好处,世子爷怎么连这点耐心都……”
“好了!”
皇甫逸轩猛地站起身,满脸不悦的睨着他,“欧阳伯父是在埋怨我?”
李香莲推了推欧阳兴,意示他不要惹怒皇甫逸轩,然后她笑呵呵的说道《“世子爷不必动怒,老爷不是那个意思,哎,情况这丫头也真是的,寒王有什么好的?依照我说啊他连世子爷万分之一都及不上。”
这番话听得皇甫逸轩脸色缓和了些,他坐下去,说道:“没关系,虽然现在清狂生我的气,但她还是喜欢我的,我就不相信,皇甫绝能留得住她?只要欧阳依依一出现,给他们制造麻烦的人也就来了。”
欧阳兴沉吟片刻,“世子爷,南宫家族一向和我欧阳家族不和,他们知晓清狂成了未来寒王妃后,南宫依依定会坐不住,就算不用我们出面,也够寒王头疼一阵子了。”
“头疼?你不是说南宫依依是他喜欢的女子吗?你不是说他们两个曾经关系很不一般吗?”
皇甫逸轩疑惑的看向欧阳兴,突然觉得心有点往下沉。
欧阳兴尴尬的清了清喉咙,“世子爷,南宫依依确实对寒王殿下情有独钟,当初也是死缠烂打,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寒王一怒之下差点杀了她,从那以后,寒王便在也没有去过南宫家族,南宫依依的消息也再没传出来过。”
“皇甫绝不喜欢南宫依依?”
“不错,老夫也想不通,南宫依依乃是咱们天朝第一美女,倾国容颜更是少见的美丽,南宫家族踏上门求亲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可南宫依依自始至终唯独钟爱寒王,从不正眼看其他男子半眼。”
欧阳兴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这些事情鲜少有人知道,若不是他一直视南宫家族为死对头,并且在南宫家族安插了眼线,他也不可能知道这些。
皇甫逸轩沉默下来,他看着某一处独子沉思,变幻莫测的目光中,让人看不到他真实想法,反而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欧阳兴与李香莲面面相窥,同样没有出声。
半响后,皇甫逸轩站起身,对着他们说道:“本世子先回去,若是清狂回来一定要想方设法留住她,然后派人告诉本世子。”
“您慢走。”
“恩。”
看着离开的皇甫逸轩,欧阳兴眉头皱起,坐在椅子上,想了想,不屑冷哼,“不就是个世子吗?竟然三番五次对老夫指手画脚!若不是觉得他还有用,老夫才不会要他做什么女婿!”
李香莲走到他身后,轻轻给他捏肩膀,柔声劝道,“老爷别气,待日后他成了咱们欧阳家的女婿,还不是一样受老爷您的摆布吗?您要忍一时之气,好成就将来的大事。”
“你说得好,如今欧阳家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同样是我一手打造出来的,凭他一个毛头小子还不是我的对手!哼,也就是觉得皇甫绝不容易对付,我才选择他,但凡皇甫绝能靠的上,我管他是不是世子爷,我根本瞧不上他。”
欧阳清端起桌上的香茗抿了一口,眼底泛着轻蔑冷笑,顿了顿,他忽然想到什么,扭头对着她问道:“若曦怎么样了?你可有派人好生照顾她?”
李香莲面带笑容,为他捏肩膀的手一顿,眼底划过不易察觉的冷意,“老爷放心好了,她呀,在后院过得滋润着呢,妾身特意吩咐老妈子好生照料她,相信老妈子不会让老爷失望的。”
“恩,有劳夫人了。”
“说这话作甚?你我夫妻,何须这般见外。”
欧阳兴听到了身后的娇嗔,却没看到她眼底的冷笑。
“好了,我要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情,夫人早点歇息吧。”
“老爷别忙太晚,身子要紧,妾身现行告退。”
李香莲福了福身子,转过身离开了涉灵阁,她压根就没有回莲花阁,而是来到了后花园的假山后面。
“出来。”
这个时候,从假山另一边走出一名男子,蒙着脸看不到容貌,“主子。”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李香莲面大冷淡,夜里有些凉了,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回主子,老爷确实在派人勘察若曦身世。”
“你准备如何做?”
“属下花钱买通两个老夫人,冒充看着若曦长大的人,让老爷认为她只是一个很平凡的乡下丫头。”
“很好,事成之后,我定会好好赏赐你。”
“谢主子。”
“行了,人多眼杂,你赶紧离开吧。”
李香莲挥了挥手,自己也快步离开假山后面,步伐匆匆朝着莲花阁而去。
黑衣人转身离开,可刚走没几步,就被突然出现的青衣女子挡在面前。
“你是谁!”
黑衣人立刻紧张起来,不等他出手,对方身影鬼魅般闪动,一剑刺下去,黑衣男子到地死亡。
“哼。”
冷冷扫了眼地上尸体,青衣女子面色冷漠,飞身跃起,朝着府邸后院,下等丫鬟的住所奔去。
“咕咕咕咕……”
几声格子叫唤从外面传来,房内原本睡着的若曦猛地睁开眼,小心翼翼看了眼周围的丫鬟,然后掀开被子,悄然无声出了房门。
她离开房间后,神色谨慎打量周围,偷偷小跑到到一个十分隐蔽地方,也看到了面前站着的青衣女子。
“你终于来救我了!”
若曦激动地双眼发热,她终于来了,这样自己是不是有救了?就再也不用忍受老妈子折磨和李香莲欺负了。
青衣女子面色十分冷漠,一双眼睛犀利无比,“你不能离开欧阳府,主子命令你的事情还未做完,必须继续做下去。”
“什么?!”
若曦忍不住颤了下身子,不可置信睁大双眼,有些急了,“为何不让我离开?我……”
后面的话,在青衣女子越加凛冽的目光下,再也不敢说出来。
“主子的命令你也敢违抗?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青衣女子的话在若曦耳边环绕,吓得她紧锁着肩膀,低头不语。
冷哼一声,青衣女子上前,拿出一张画像,“你放心,我这里来是奉了主子命令,让你转危为安,飞上枝头变凤凰。”
“凤凰?”
若曦一听,不由苦笑,“我都要快被折磨死了,还怎么变凤凰?”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目光狠戾,死死扣着手心,“都是李香莲那个贱人,有朝一日,我定要将她拨皮抽筋!”
“只要你按照主子吩咐做下去,想让谁死,谁便死。”
若曦猛地抬头,满脸都是疑惑,“真的可以?主子吩咐了什么?”
既然无法离开,那她就狠狠还击那些人,让他们看看,她也不是好惹的!
青衣女子把画像给她,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你拿着画像去找欧阳兴,这封信你看完后直接烧掉,后面的事情,你自然会做,明日,你便能彻底摆脱丫鬟身份,飞上枝头变凤凰。”
“这是什么?”
若曦把东西接过来,看到画像上的女子后,不可思议睁大眼睛,然后震惊的瞪着青衣女子,“她不就是我……”
“小心隔墙有耳!”
被青衣女子冷哼喝道,若曦闭上嘴巴也不敢说下去,只是目光复杂,又带着隐隐的狐疑看着画像上女子。
主人什么意思?
为何会有这幅画像?
画像上的女人又和欧阳兴什么关系?
一系列疑问在若曦心中转着,她有一种预感,这封信里面隐藏着一个大秘密,目光落在信封上面,她小手紧了紧。
第一百一十二章:毒花
绿树成荫,与火红的彤色形成鲜明对比,却也交相映辉,把水面染成了色彩鲜亮的道道波纹。
凉风吹过,落叶飘下,水面上倒影的少女面容,也显得有几分落寞凄感。
“小草,你看起来有心事?”
清狂走上前,小手搭在她的肩头,清楚看到了她眼底来不及掩饰的泪光。
“没、没有呀。”
小草连忙背过身去眨了下眼,再看向大小姐时,表情一转,轻轻笑了出来,只是这笑,有几分苦涩。
清狂也不点破,拉着她坐在了板子上,把小脚丫伸到水中,抬眸对着她笑的灿烂,“你知道么,人活着呀,就要珍惜活着的日子,珍惜身边的亲人,不然死后,是没有机会后悔的,不管天大的事情,只要想开点,让烦恼少一点,相信没什么不能解决的。”
小草愣愣坐在那里发呆,低声喃喃,“是啊,有些人等到我想珍惜的时候,却已不再,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有机会时没有好好把握,人没了,却后悔万分。”
清狂笑了笑,低头看着水中被小脚丫翻滚的水花,“是这么一回事儿,但活着的人还需要活下去不是么?把心放宽点,有句话说得好,心小的人,芝麻点大的事情都会被当成天大事情,心大的人,即便天塌下来,也会当成小事一桩,反正有个高的顶着呢,小草,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叹了口气,她点头,“小姐说的很对,但有些人有些事岂是那么容易淡忘的?若是容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这个人便不是最亲的人了。”
说完后,苦笑一声,眼里渐渐又翻出晶莹。
清狂撇头看向她,“昨日你出去一天,回来后便这把失魂落魄,我不会追问你的私事,只想告诉你,凡事莫要自哀自恋,要往前看知道吗?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早知道,逝者已逝,剩下的好好活着才是逝者最想看到。”
“小姐,你说,人死后会出现在天上吗?”
小草神色有些期待,仰头看向了蔚蓝天空,眼睛一眨不眨,“我们从小就没有分开过,她嫁了人,我也没有跟他分开,后来不得已我离开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看过她了,我时时刻刻不在想念,可当我不经意的时候,传来了噩耗,我却再也见不到她了。”
“有些人,有些事,往往都会发生在不经意时,这是老天的安排,也是命运的安排,所以世间很多人,失去了方知道后悔。”
清狂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闲云山庄的小兰,那是一个十分善良的女子,从不向其他人那样争风吃醋,满心恶意,她肯为了喜欢男子付出一切。
甚至……生命。
在清狂眼中,小兰死的不值,东方钰不值得她付出一切,可这世间情爱,谁又能说得清呢,就好比前世的自己,不也是被感情蒙蔽住,最后落得凄惨下场?
自嘲的笑了笑,她从怀中掏出了小兰临死前给她的玉佩。
“小草,你说这玉佩好不好看?”
当小草看到玉佩时候,神情一怔,眼底划过一抹复杂情绪,半响后,才点头,“……很美。”
“那我给你了好不好?”
小草一听,惊讶看她,“小姐,你当真要送给奴婢?”
清狂笑的温暖,“快拿着吧,别磨叽了,这玉佩是一个叫做小兰的姐姐给我的,我看着挺不错,赠与你。”
小草把玉佩接过来,低着头,拇指细细摩擦上面的镂空花纹。
“好啦,我先去药房看看。”
从板子上站起身,清狂伸了伸***,朝着屋内走去,快要走到出口时,她回头看去,发现一滴泪珠从小草脸颊滑落,滴在玉佩上。
清狂眸子微微眯起,眸内尽是高深莫测,随即,嘴角勾了勾,她加快步伐离开。
她想,对于小草,她改变主意了……
但愿,小草能明白她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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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药房,她没进屋,先来到药园子跟前,打开小闸门,走了进去,小手指点着园子里面某几种药草,“胡蔓草,黄岑,黄莲,黄柏,甘草,番木鳖,夹竹桃,呀,还有柴藤呢。”
少女眼前一亮,满意的眯起眼,拍了拍小手,她迫不及待上前,摸了摸药草的叶子和根茎,“嘿嘿,都是好东西呢,随便一样,我就能做出罕见的毒药。”
对于此,她虽说不上万能,但一般的毒药她都能制作出来,甚至还能研制出另一些稀奇古怪的秘方,比如化尸粉,这东西她相信只有她才有。
想到皇甫绝这么办大方,她不禁想到了昨日皇甫逸轩说过的话。
南宫家的小姐?
据说南宫家除了大公子之外,还有一名同父异母的小姐,并号称天朝第一美人,是天朝男子们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可南宫小姐却眼高于顶,竟是谁也瞧不上。
在上一世,清狂并未听说过南宫小姐和皇甫绝有什么关系,也许是她压根没兴趣的原因,可皇甫逸轩如何得知的?
她相信皇甫逸轩以前定不知晓,绝对是有什么人在背后告诉的他。
不过说起来,皇甫逸轩倒是卑鄙无耻,妄想用那番话刺激她吗?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算了,不想他了,想想就觉得恶心。
随着时间流逝。
清狂在药园子里面这么一呆,竟是舍不得出来了,直到小草来了,她也不知道。
“小姐,您在做什么呀?”
小草见大小姐笑的那么开心,好奇的打开闸门朝药园子里面走去。
清狂头也不抬的说道:“我在看我的宝贝呀。”
“宝贝?您说的是这些花花草草吗?”
“花花草草?呵呵,它们可不是一般的花花草草,每一颗,都是剧毒无比的毒草,只要一丁点的汁液,便立刻置人于死地,而且死的还特别干净利索,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呢,平时见都见不到。”
小草脚步猛地僵在原地,脸色十分古怪,她狠狠咽了口吐沫,仿佛置身于一个猛兽圈子里面,吓得她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小姐……我、我们还是离开吧,这里很危险。”
瞧着她吓破胆子的样儿,清狂笑了笑,“放心吧,只要你没有被这些毒草割破手指,是不会有事的。”
小草一听,这才松了口气,赶紧离开这个园子,站在闸门外面注视着她,“大小姐你小心一点,千万别把手指割破了。”
“呵呵。”
清狂笑了笑,这些年她已经无数次被割破手指,不也都熬过来了么,弯下腰,指着一个开的十分艳丽花朵,她说道,“小草,你看这花好看吗?”
随着她指的地方看去,小草发现那里有一颗火红色的小花,花瓣是双层的,花蕊中心是浅蓝色的芯子,十分艳丽,“小姐,是很好看,我以前听人说过,毒草越是好看越有毒呢。”
“没想到你还知道一点。”
清狂朝她投去淡淡笑容,接着道:“这种花呢叫做呢绒,确实有毒,但对于很熟悉它们的人来说,却可以吃下一整颗都不会中毒。”
“为什么呀。”
清狂眨眨眼,“这是秘密,可不能随便告诉你呦。”
小草翻了翻白眼,小姐就是诚心逗她的。
瞧着她吃瘪的样子,清狂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时,一名欧阳府的下人走了过来,“大小姐,老爷请您回府,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很重要?”
清狂十分疑惑,欧阳兴会有什么重要事情跟她说?难道又是要阻止她和寒王?
“你回去吧,我等会就到。”
“奴才告退。”
待小厮离开后,小草看向她,“大小姐,我们这就去吗?”
清狂独子沉吟片刻,并未说话,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种不好预感要发生,会是什么呢?
“小草,这些日子你在欧阳府里面,可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回小姐的话,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呀。”
“这就奇怪了。”
清狂从药园子里面走出来,皱眉沉思,想了半天,越想越觉得此时蹊跷的很,只剩一个可能了,那便是欧阳兴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想到昨天皇甫逸轩会出现在欧阳府,她不禁猜到,难道他们连两个合谋?
“大小姐,我们回去瞧瞧不就明白了。”
清狂扬眉一笑,“对呀,我们走。”
马车停在了欧阳府大门口,清狂等人一出现,便感觉到气氛不对。
客厅内,欧阳兴面无表情坐在上位上,李香莲面色阴郁的低着头,即便是欧阳清狂来到了,她也没有抬头,手里的帕子被扭曲变形,仿佛强忍着某种情绪。
最让清狂讶然的是,昨天还在后院做苦工的若曦,今日却穿的光鲜亮丽,端坐在欧阳兴的身边,脸上带着美滋滋的笑容。
好像,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清狂见过爹爹。”
进了门之后,她微笑着行礼,随后便坐在了紧挨着李香莲的位置上,很小声的问道:“娘亲,你怎么了?”
李香莲身子一颤,抬起脸后,一双眼睛既是委屈又是不甘,她张了张嘴,话未说,眼泪先掉了下来,“女儿啊……娘亲的命……好苦!”
说完,便拿着帕子抹起眼泪。
清狂连忙慌里慌张的为她擦眼泪,“娘亲怎么了?可是有谁欺负娘亲了?您先别哭,好好跟女儿说说。”
李香莲这么一哭,欧阳兴原本冷淡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眼底甚至还冒着丝丝的怒意,倒是一旁的若曦,笑呵呵的坐在旁边,什么也没说。
李香莲抽抽啼啼,哭的好不委屈,“娘亲自从十五岁嫁过来一直对你爹忠心耿耿,任劳任怨,这么多年了,不管你爹宠幸谁,喜欢谁,我都都没有管过,可现如今,你爹他……他……”
“爹爹怎么了?”
“你爹在外面倒是有了个私生女!”
李香莲说玩,便大声的哭了起来,心里又是怨恨又是嫉妒。
“住口!”
欧阳兴猛地把桌前的茶杯扔到地上,啪的一声,吓得李香莲硬生生止住了哭声,死死咬着唇瓣,泪流不止。
若曦见状,伸手在欧阳兴后背抚了抚,“爹爹何须动怒,也怪不得大娘,若是换成任何人,恐怕都难以接受。”
清狂一听若曦对欧阳兴的称呼,顿时心思一动,当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掩饰住内心惊讶,故作不解的看过去,“若曦,你……”
第一百一十三章:得意
欧阳兴深呼了一口气,对着清狂淡淡的说道:“昨天我方才知晓,若曦竟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十三年前,我与若曦的娘亲蝶舞私定终生,在她怀孕后,却突然失了踪,直到昨天若曦拿出了蝶舞十三年前留下的画像,我才明白一切。”
说完之后,他目光慈爱的看向了若曦,那眼神,比看到亲生闺女还要亲近。
若曦笑呵呵的看向欧阳清狂,满脸喜悦,“从今天往后,你便是我的姐姐了。”说到这,眼底划过一抹不屑,很快又恢复笑容。
清狂刚要张口,便听到欧阳兴略带不满的说道:“什么姐姐?当初我和蝶舞在一起的时候,比李香莲还要早,这般算起来,清狂应该管你叫姐姐才是。”
若曦心里得意,面上故作为难的看向清狂,“这……恐怕不好吧?”
清狂但笑不语,可她一旁的李香莲却是急了,“老爷!凭什么让清狂做老二?不管老爷曾经跟谁在一起过,我李香莲才是老爷明媒正娶的大夫人,谁也不能把我的位置夺走!”
说道最后,她激动的站起身,一双眼睛写满了愤怒和不甘。
欧阳兴面色阴沉,冷笑连连,“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我的话也敢顶撞!”
“老爷,妾身不是故意要顶撞您,若曦是您的私生女,这个妾身阻止不了,可您不能让清狂管她叫姐姐呀,只有我的女儿才是欧阳府嫡女,其他的,谁有资格跟我的女儿相提并论?”
“放肆!”
欧阳兴拍案而起,大有要上来揍李香莲一顿的架势,只见他一双眸愤恨地瞪着,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若曦才是我欧阳府的嫡女大小姐!“
这话,明显就偏着若曦了。
李香莲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也不惧怕他,刚要反驳,就被身边的清狂拽了拽衣服,冲着她摇头。
李香莲气得咬牙切齿,更见不得女儿这般胆小窝囊,一把推开她,“真是个废物!娘亲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
“娘亲……您别这样好不好?”
清狂差点栽倒在地,多亏了小草在后面紧忙扶住她,她柔弱无助,泪眼汪汪的样子实在是楚楚可怜。
若曦一直在旁边看热闹,没有半点要劝说的意思。
李香莲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你真是没出息!人家都要骑到你头上拉屎了,你还胆小怕事!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女儿?不但没有跟世子爷在一起,还跟了寒王那个杀人魔王?清狂,你把娘亲的脸面丢尽了!”
她平日里对女儿百般呵护的脸,此刻竟变得十分狰狞,好似落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女儿害的她一样!
清狂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一个字。
“你闹够了没有!”
欧阳兴怒视李香莲,他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情!你明知道我在查若曦身世,却故意花钱买通下人捣乱,还妄想找个不相干的人冒充若曦的亲人梦骗我?李香莲,你还真当我是傻子?你表面上故作对若曦很好,实际上你做了些什么你最清楚!还要让我一件件说给你听吗?如今你不甘心了,以前你干什么去了!”
李香莲脸色苍白,死死咬住唇瓣,被他逼得步步后退,被他质问的哑口无言。
“怎么?不敢承认吗?”
“老、老爷,妾身冤枉啊,妾身没有……”
“行了,你买通的那个黑衣人还在我手里,非要我带他出来跟你当面对质,你才肯承认吗?”
“我……我……”
李香莲慌了,一时间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说,手脚无措的样子明显就是心虚表现,后面碧青看这一幕,低着头一直没出声。
欧阳兴冷哼一声,眯起眼又道:“且不说你暗中做手脚,就说你教导的好女儿?不但坏了我的计划,还让我丢尽了脸!这样的女儿,不要也罢!”
他现在一点也不忌惮了,清狂既然不听话,还令他计划失败,既然这样,他就不把她当成女儿!反正他女儿多得是,也不缺她一个,更何况,也许若曦比她做得更好,更和他心意!
李香莲愣在原地,心里生出了些许绝望,她明白老爷算是放弃清狂,那么她的位子也保不住了,前途也没了,利益更别提了,这一切全都是清狂的错!
转过头,狠狠的瞪着她。
清狂心里冷笑,面上柔弱无辜的样子,“娘亲,其实若曦很好的,你为什么不让她做我姐姐?若曦这么善良,我早就把她当成了最亲的人,娘亲不要讨厌她了好不好?”
“你闭嘴!”
李香莲对着她怒吼一声,脸色越来越铁青,完全是把所有的愤怒都加注在了清狂身上,亏得她以为这个女儿好控制好把握,可没想到竟是这般没用的一个废物!
不但没了世子爷做靠山,竟然还连累到她!
简直快要气死她了!
当初若只如此,小时候就该掐死她了!
清狂被吓得瞪大眼睛,李香莲的目光中,再也不是昔日的慈爱与柔和,透露出来的全是厌恶与愤恨!
仿佛看着的不是女儿,而是仇人!
若曦见此,幸灾乐祸的勾了勾唇角,却是开口说话了,“大娘何必如此?既然清狂都这么说了,大娘就不要在气愤了,若曦以后定会好好孝顺您的。”
说道孝顺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口音,别人听不出什么,可李香莲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绝对要报复她的暗示!
李香莲发现若曦阴冷眸子死死盯着自己,她惊得喉头一紧,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紧紧掐着脖子,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若曦看了眼欧阳兴,轻声道,“当初我并不晓得自己就是爹爹的女儿,恰巧昨天我被老妈子抽打,伤心难过之下,拿出了我娘临死前留下的画像,说来也是老天安排吧,我的眼泪滴落在画像上,竟然被我看到了上面渐渐显露的小字,我才知道,原来我竟是爹爹您的女儿。”
说起来,多亏了主人,若不是主人告诉她这个秘密,她恐怕永远都会是一个做粗活的下等丫鬟。
思及此,若曦眸中掠过异色,甚是得意的看向了李香莲,那个老女人,就等着承受她的报复吧。
欧阳兴站起身,冷冷道,“好了,从今往后,若曦便是我欧阳兴的亲生女儿,谁惹是对她不好,便是挑战我的极限!”
说完后,背着手冷冷走了下去。
“老爷……”
李香莲想要上前,却被欧阳兴不悦的目光吓得不敢再动,咬着唇瓣,眸内掠过一抹愤恨,最后欧阳兴不屑一哼,大步离去。
李香莲难过的站在原地,满脸色黯然之色,身后的碧青担忧看了眼自家主子,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
若曦冷眼旁观,嘴角勾着得意的笑容,她轻步上前,对着李香莲笑道,“大娘是在担心会失宠吗?哎呀,也对哦,爹爹平时最讨厌那些自作主张的女人了,尤其是是您这样的,呵呵呵,不过话说回来,大娘为何要故意要打断爹爹查我的身世呢?大娘是害怕吧?害怕爹爹会把所有的疼惜给他心爱女子的女儿?”
“你……小贱人!”
李香莲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恨不得上前撕烂那张得意嘴脸。
“贱人?”
若曦面色一冷,以前的卑微消失的丝毫不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家闺秀的威严风范,好似她才是欧阳府的主人一般,冷冷指着李香莲,满眼讥讽,“大娘,我娘才是爹爹最心爱的女子,你骂我贱人,是不是等于连爹爹一起骂了?如果我告诉爹爹去,大娘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哼,所以若曦还劝您识相一点,毕竟,您已经老了,不想后半辈子在痛苦中度过,您就不要招惹我!”
说到最后,若曦的目光也变得凌厉无比,咄咄逼人。
“反了……你反了是不是!碧青,给我张嘴!”
李香莲气的红了眼,身子颤悠悠的可见有多么的愤怒,这个小贱人从来都是被自己捏圆捏扁,如今竟然站在她头顶作威作福?谁给她的狗胆子!
碧青犹豫了一下,并未动。
“碧青!愣着作甚!”
“……夫人,奴婢不敢。”
碧青是个聪明人,如果此时动手,老爷绝对不会放过她。
李香莲咬牙切齿,狠狠瞪了眼碧青,随后冷哼,“你不敢,我敢!”
说着,猛地上前,扬手。
“啪!”
被打的不是若曦,却是李香莲,她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瞪着若曦,“你竟敢打我?”
若曦厌恶的皱眉,“爹爹问起来,我就说是正当防卫。”
“你……”
李香莲傻眼了,何曾几时,她竟然会被人打耳光?!
原本不甘气愤的她想要还手,却在若曦阴沉凌厉目光下顿住,若曦把脸伸过去,说,“大娘,你打吧,我会告诉爹爹,就说是我不听话,大娘打得我,爹爹想必不会责怪大娘。”
李香莲一听,脸顿时气得涨红,恼羞成怒地瞪大双眼。
清狂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洋相百出的李香莲,嘴角顿时勾起嘲弄,她走向若曦,轻声道:“恭喜你,若曦,从今往后,我们便是真正的好姐妹了。”
此时的她,面上看不出半分难过,即便欧阳兴冷落,也没有半点埋怨。
若曦眉梢一扬,以女主人姿态说道,“是呀,没想到爹爹这般疼爱我,虽然爹爹不喜欢你了,但你可以放心,以后姐姐成了寒王的人,我会替姐姐好好照顾爹爹的。”
这么说着,她心里却觉得十分奇怪,总觉得清狂表现的有些不符合常理,难道当真是天真过了度?
若曦眯了眯眼,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总之,待处理完李香莲,下一个,便是你欧阳清狂,思及此,她笑了,千万不要怪她,要怪,就怪你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清狂未说话,点了点头,转过身,直接离开了客厅,自始至终没有看李香莲一眼。
“清狂,你个死丫头,不管娘了啊!”
一见女儿要走,李香莲猛地怒吼,可清狂仿佛没听到一般,毫不犹豫离开,气的李香莲在原地咬碎了银牙。
一出门,小草便为她抱不平,“大小姐,你看若曦得意的样子,真令人讨厌。”
清狂笑了笑,也不知是安抚她,还是暗示些什么,“好了,反正我们又不在这里住,眼不见为净了。”
话虽这么说,可还是令小草气愤异常。
第一百一十四章:躲避
回到寒王府后,一直没有瞧见皇甫绝。
清狂也懒得去找他,先去了趟药房,让小草回琳琅水榭去准备好洗澡水。
半个时辰后,她从药房往后走。
“属下参见王妃。”
一名彪形大汉单膝跪在她面前,拱手低头,十分有礼,清狂眉头一皱,“不是说了不要叫我王妃吗?”
八字还未一瞥,这府里的人便全都称呼她为王妃娘娘,她还没和皇甫绝成婚好不好?每天听到这个称呼,她头皮都发麻。
奔雷先是一愣,随后挠了挠头,十分为难说道:“王妃,可是王爷让属俺们这么称呼您,王爷还说了,若是谁不照做,直接滚出寒王府。”
“……”
她就知道,一准是他搞的鬼,也不明白是怎么的,这么急着在她身上盖章,还真怕她跑了呀。
“算了,随便你们。”
跟一个称呼纠缠下去,不是她的风格。
瞧着少女转身要走,奔雷突然想起王爷派他来的目的,一拍脑袋,连忙喊道:“王妃留步,王爷让俺转告您,这几日王爷有些事情要处理,您的任何需要不用经过任何人同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实话,还真够奔雷震惊的,王爷那样一个冷酷沉稳的高大冷男子,何时说过这般荒诞的话?想起王爷当时温柔如水表情,奔雷差点没傻了眼。
甚至一度怀疑王爷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清狂步伐一顿,回过头眨眨眼,忽然灿烂一笑,甜甜道,“恩,我知道了。”说完,头也不回离开。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奔雷还傻傻站在原地,甚至维持着刚刚动作,如同雕像。
风吹过,卷起地上落叶。
云飘过,一朵又一朵。
突然,他猛地回神,不无惊叹的喃喃,“王妃笑起来……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温暖啊!”
忽然间,他有点明白王爷反常的原因了。
回到琳琅水榭后,小草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在她面前福了福身子,“见过王妃娘娘,嘻嘻。”
清狂一愣,随后无奈,“调皮。”
“没办法,这可是王爷的命令。”
小草干笑着,明显为大小姐高兴,她上前伺候清狂脱了衣服,“王妃还请沐浴,今天奴婢放了好多玫瑰花瓣呢,后花园的花朵开的可香了。”
清狂满意点头,“小机灵鬼,你果然会投其所好。”
“这都是王妃教的好啊。”
“贫嘴,我记得以前你很不爱说话的,如今怎变成了小贫嘴婆子?”
“大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
听着她故意娇嗔的恶寒声音,清狂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行了,你就别恶心我了,我可还没吃饭呢,唯恐隔夜饭吐你身上。”
小草捂住嘴巴,笑的古灵精怪。
沐浴后,她坐在灯下,把小草打发走后,便拿出从闲云山庄带回来的铁牌子,翻来覆去的看,这上面的字她一个也不认识,甚至周边几个国家也没有见过这样古怪的字,看来,要想找到证据,就要在这字上面下功夫了。
叹了口气,她把铁牌子收起来,准备回榻上睡觉。
一时间脑子里全是白天发生的事儿,清狂睡不着,睁着眼睛望房顶独子沉思着。
她是在前世临死前知道若曦就是欧阳兴女儿的真相,所以在若曦来的时候,她才会故意把欧阳兴书房内藏起来的花香放在长椅上,被李香莲发觉,然后利用李香莲的手打压若曦。
当然,李香莲绝对会把花香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她不可能对欧阳兴说。
可她万万没想到,欧阳兴这么快会知道若曦就是他女儿的真相。
她敢肯定,若曦也是刚刚知道的真相,不然早就告诉欧阳兴了。
问题是……
究竟是谁把真相透露给的若曦?
难道她身后还有更厉害的人?
他们最终目的是什么?
这一切清狂都不清楚,仿佛一只黑手在背后操控着,令人不禁有些烦乱。
清狂重生后,认为只是简单的复仇,可一步步下去,发现很多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料,甚至是计划之内。
若一不小心,她可能还会像前世那般惨死。
但……
她决不允许那样事情发生!
叹了口气,她头疼的揉着额角。
就目前来说,她还不能再动若曦了,闭上眼,轻轻呼出口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快要睡着时。
忽然,一抹黑影站在了她榻前,清狂猛地睁开眼,下意识摸出被子里的匕首。
“怎么还不睡?”
熟悉的声音,高大的男人,原来是他。
清狂松开了匕首,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斜着眼睛,睨着他,“大半夜的,你怎么还不睡?”
“看来,你很不喜欢本王出现。”
皇甫绝坐在了床边,嘴角虽然在笑,可眼底却是一片冰冷,清狂心底一颤,连忙咧开嘴巴讪笑,“哪有的事儿,我做梦都想您来呢。”
月光皎洁,从窗外照射进来,比点着蜡烛还要亮堂。
男人深邃的轮廓被镀上银白色光芒,立体五官犹如雕刻般菱角分明,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男人,即便整天冷着俊脸,依然令万千少女春心大动,视线不由自主想要随着他身影移动。
他就是一个焦点,令人跟着瞩目。
不管站在那里,都会成为最让人关注的那个。
当然,这里面绝对不包括她。
“那你说说,如何梦到本王了?”
皇甫绝一挑剑眉,沉如星子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少女,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孤度,
“额……”
这个问题难住她了,她又没真的梦到过他,要怎么圆这个谎呢。
少女愁眉思考的模样落在男人眼中,是那样的娇俏可爱,灵动不已,她没有一般女子的矜持和拘谨,没有一般女子对他的敬畏和爱慕。
她就是她,那么独特的小人儿,一颦一笑,即便是一个皱眉小动作,都令他心动不已,他想,他是陷进去了。
深深地,不可自拔。
究竟什么时候呢?
或许,在他十几岁时,或许,在皇宫那一次,或许,在那个晚上,亦或者在日日与她相处的一点一滴中,不自觉的深深融化在她温暖笑容里,干净纯透的眸内。
清狂想了一会儿,眸子一亮,“我想起来了,我这一做梦吧,就梦到你送了我好多好多的名贵药材,还有好多好多的罕见药草,更有好多好多的炼药器具。”
说完,还一副美滋滋的小模样。
“……”
皇甫绝嘴角一抽,突然发现她竟有占小便宜的本质,狮子大张口的想要更多,甚至接着做梦的理由跟他要。
若是一般人,他早就一掌打蒙了。
可她……
他还真下不去手。
近乎于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皇甫绝低声一叹,“我的小王妃,你当真以为我无所不能?”
光是稀有的珍贵药材,他就送了两次了,整个天朝,绝对找不出,第二个能拿得出这么多珍贵稀有药草的人,为了这些药材,他动用了很多关系和势力,回想起属下们一个个震惊合不拢嘴的表情,他就无语。
他的完美形象,早晚会因这个小东西被破坏。
欧阳清狂十分无辜,歪着头,眨眨眼,“难道绝不是无所不能?而是一无所成?”
“……”
他能点头吗?点头就承认自己窝囊了!
可他能摇头吗?摇头就等于答应她了!
这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小东西,真是个鬼灵精!
瞧着他不说话,反而一副皱眉深思的表情,清狂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嘴巴一撅,哇的一声哭出来,“呜呜呜……小气鬼!不给就算了!我不要还不行吗?我要不起还不行吗?我不配要还不行吗?你去找别人吧,我不做你王妃了,你爱喜欢谁找谁去!”说着的时候,她把被子蒙住脑袋,也挡住了脸上的奸笑。
皇甫绝无语的看着面前突然间翻脸的少女,眼角不停的额抽啊抽啊,可是,当发现被子底下的小人儿颤抖时,他顿时心头一紧,心疼的无以复加,仿佛有刀子割他的肉一般。
“本王……本王没说不给。”
他从来没有安慰过人,也不会安慰人,瞧着她还是不停抽动,他心都疼了,一向沉稳如泰山的俊脸变得无措,黑眸闪烁着的全是焦急。
“呜呜呜呜……人家不要理你啦,你走你走啊。”
少女委屈的哭声从被子底下传来,听得男人心都碎了,俊脸因为紧张而变得微红,想要哄哄她,可又不知道如何说话,只要笨拙的点头,“你别哭,本王答应你便是,你若哭下去,本王……本王……”
“真的?”
一听他这么说,清狂猛地掀开被子,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皇甫绝忽然一愣,少女那张精致绝美的小脸上,哪有半分泪痕?
“你骗我?”
男人脸色一沉,一对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
清狂疑惑睁大眼睛,“我那里骗你啦?”随后嘟起嘴吧,“你不给就算了,我也不勉强,反正,我都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你才不把我当回事儿。”
说完,神色落寞的低下了头,看起来就像个被遗弃的小狗。
皇甫绝的心瞬间就软了下去,再大的怒火也发不起来,“谁说你无需轻重?你整天瞎想些什么?”
古铜色大手抓住少女薄弱肩头,让她面对自己,他接着道,目光真挚深沉,“你是我的王妃,唯一的王妃,即便天下人轻视你,本王也不可能轻视。”
男人的话没有华丽辞藻,没有漂亮的承诺,实实在在的大实话,却是他掏心窝子的真言真语。
原本清狂只是假装委屈,压根就是为了骗取药材,却没想会听到这么一番令人触动的告白。
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人心都是肉张的,她也会感动,也会觉得复杂。
可是,她已经经历过被感情伤害,怎么还可以被另一个男子感动呢?
不可以,她也不允许自己陷进去!
把所有的复杂全部压下去。
她好似没听到一样,打了一个哈欠,仿佛撒娇一般的说道,“绝,我好困。”
第一百一十五章:秘密
皇甫绝眸色复杂,定定瞧了她好半响,才低声一叹,他总觉得少女在躲避他的感情,这是为何?难道她这么不信任他么?
想到这,男人的心,仿佛被浸泡在沸水中那么难受。
皇甫绝没有离开,在她惊讶目光下,他脱了靴子,径自躺在了她的床上,深邃眸子紧紧注视着她,“今晚,本王和你睡。”
清狂一下子睁大眼睛,再多瞌睡虫都跑了,“跟、跟我睡?”
她有没有听错?
他竟然又想把她吃干抹净?
刚刚她还挺感动来着,也因为这句话,感动全没了。
清狂的眼前浮现了这么一个场景:脱光,坦诚相对,强迫,进入,掠夺……
瞧着少女一脸傻傻的模样,他薄唇勾起,双眼眯起,沉声道,“怎么?你不愿跟本王同睡?”
言语间,他的表情十分阴冷,仿佛只要她说个不字,马上就会被他剥光强占似得……
“我……我……”
清狂为难了,咬着小拇指,脑袋飞速转动,该用什么理由打发他呢。
“睡觉!”
在她还在想办法应付他时,男人伸出手臂揽住她,往下一拽,清狂便不由自主倒在他怀中。
“你……”
脑门撞到男人结实肌肉上,有点疼,清狂刚一抬头,便发现他闭上了眼睛,发出了均匀呼吸。
她一愣,瞬间恍然,原来只是睡觉啊……
亮晶晶的眼睛一闪而过尴尬之色,看来是她多想了,也罢,只要他不乱动她,睡觉就睡觉,寻了个舒服姿势,她躺在男人怀中,头枕着他手臂,也闭上了眼睛。
竟是没有半点不自然。
与此同时,男人蓦地睁眼扫向她,一抹笑意划过眸子,随后收紧了铁壁,闻着少女身上体香,抱着怀中娇小柔软身躯,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这个夜很凉,两具温暖身躯彼此拥抱,淡淡温馨在房内蔓延。
翌日。
当清狂醒来后,便发现身边的人走了,心底不知为何,划过异样,随后晃晃脑袋,坐起身穿衣服。
“王妃起来了么。”
小草敲了敲门,端着水盆站在门口。
“进来吧。”
门被打开,小草一眼看到榻上的男子披风,先是一愣,随后捂着嘴巴偷笑起来,暧昧不已的打趣,“王妃,恭喜你啦。”
“喜什么?”
下了地,她疑惑的问去,却发现她用眼神朝床榻看,笑的十分古怪,清狂也跟着看去,这才发现昨晚皇甫绝留下的披风,嘴角一抽,“你多想了。”
“是是是,奴婢多想了。”
她嘴上虽然附和着,可眼中分明闪动笑意,清狂懒得解释,解释了反而多余,随她想去吧。
收拾妥当后,外面忽然有下人来报,“启禀王妃,门外有个男童吵吵着要见您。”
“男童?”
小草疑惑朝着清狂看去,“哪里来的男童?”
清狂露出笑意,却是勾起唇角,斜着睨了她眼,“眼看一个多月过去了,小草,你连涂涂都忘了吗?”
“哎呀!原来是莫涂呀,瞧奴婢这脑子,我赶紧去把他接过来。”
小草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跑了出去,令人忍俊不禁。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熟悉的小男孩儿跑了进来。
“姐姐!”
他一下子扑到清狂怀中,小脸在她身上蹭了蹭,就像个小狗一样,满腹委屈,“姐姐怎么走了呀,莫涂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笨蛋,姐姐只是搬了过来,怎么会永远见不到呢。”
清狂打量一番小少年,发现他黑了,瘦了,长个子了,用不了一年保准超过她去,“涂涂,你这次回来的时间有些晚呢,这都一个多月了。”
莫涂低下头去,满脸愧疚,“对不起姐姐,师傅说要我多刻苦努力,所以我就多练了一阵子,对了,师傅还说这次回去后,要跟着他出去历练一番,不知何时才会回来,姐姐,我舍不得你。”
小少年满怀依恋的嘟起嘴吧,靠的近,鼻子里面尽是少女独有的体香,很好闻,比任何问道都好闻,莫涂小心翼翼吸了一口,竟是有些贪恋,有些不舍。
下一刻,他目光闪动,又恢复了原样,仿佛之前的异样没有发生过。
但是,却清楚的被少女收入眼中。
她弯起眉眼,笑很温暖,眼神也充满温柔,就像是雨后的一束阳光,晴朗,明亮,“涂涂呀,这是好事呢,只要你将来有出息,就是姐姐所期望的,千万不能为了一时的痛快,而耽误了将来。”
“姐姐,你真的这么想吗?”
看着小少年期盼目光,清狂轻轻抚摸他小脸,“当然是真的,姐姐还等着你以后有了本事,保护姐姐呢,不用记挂着我,你跟着他们夫妻二人去闯荡闯荡,见见世面也好,对你将来有很大的好处。”
莫涂松了口气,重重点头,“恩,莫涂一定听姐姐的话,好好学本领,将来有出息。”说完,咧着小嘴儿笑的十分可爱。
一旁的小草神色古怪的看着莫涂,不用说,清狂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可能是因为上一次若曦落水的事情吧。
想到这,清狂忽然眸光一闪,低头对着莫涂说道:“涂涂呀,有时间你就去欧阳府里看看若曦姐姐吧。”
“咦,若曦姐姐怎么啦?”
难道上次在水里淹死了?莫涂得意的想着。
清狂又怎会不知他所想,于是笑着说道:“你的若曦姐姐现在已经不是丫鬟了,她原来是爹爹在外面失散多年的女儿呢,说起来,跟我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如今你若曦姐姐变了身份,我身在寒王府,她一个人在欧阳府也怪孤单的,这一次你多待两天,顺便回去看望一番她。”
莫涂笑容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扬着小脑袋,“太好了,我一定会去看望她的。”
清狂又是叹了口气,神色忧虑,“涂涂,你去欧阳府的时候可要躲着点我娘亲,她如今心情不好,我怕她遇到你后,你会有麻烦。”
莫涂目光划过阴沉,脸上是天真无邪的笑容,十分乖巧,“好的姐姐,我会躲着点。”
谁都能猜出李香莲心情不好的原因,欧阳兴在外面弄出了个私生女,像李香莲那般心胸狭窄的人,能高兴才怪。
清狂抬头对着小草吩咐,“你去带着涂涂在外面玩一会儿,我去药房看看,记得,千万不要乱跑,这里毕竟是寒王府,很多地方不能瞎逛,知道么?”
“知道了,王妃。”
小草笑了笑,便上前带着莫涂出去了。
清狂站起身,直奔药房走去。
当初好的药材原料不够用,她的化尸粉只做了两瓶,如今放着这么多的毒草,她必须做制作几瓶出来,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上次那个专门用来对付皇甫绝的毒药,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收起来吧。
她不是无情之人,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人家对她这么好,送了这么多的珍贵药草,她没必要恩将仇报,更何况,她还有很多事情要靠着他呢。
不过,为了以后不再发生小命难保的事件,她决定作出一种十分厉害的毒药出来,专门对付东方钰那个狠毒之人。
用什么材料好呢?
太一般的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太过昂贵的她又舍不得用在他身上。
少女摸着下巴站在原地沉思,目光一一掠过房内各种药物。
最后定格在某处,亮了。
断肠草?
断肠草原来是葫蔓藤科植物葫蔓藤,根本不是象书籍中写的那样是小草,而是一年生的藤本植物,其主要的毒性物质是葫蔓藤碱,具原书上记载,吃下后肠子会变黑粘连,人会腹痛不止而死,一般的解毒方法是洗胃,服碳灰,再用碱水和催吐剂,洗胃后用绿豆、金银花和甘草急煎后服用可解毒。
不行,这种毒药对一般人还可以,对付那个比毒药还狠毒的男人,恐怕没几分胜算。
雷公藤?
这种毒草潜伏期一般一个时辰左右,如煎服或同时饮酒的症状就出现更早,且更严重,一般死亡时间约在一天之内左右,最多不超过四天。
中毒开始出现头晕头痛、心悸乏力、恶心呕吐、腹痛腹胀、肌肉疼痛、嚎叫挣扎、四肢麻木或抽搐、肝肾区疼痛,血便、少尿、浮肿,偶有血尿、尿储留、血压下降、唇甲发绀,严重时有脱水、解质紊乱及休克、急性肾衰竭和尿毒症,偶因心肌损害并发心律失常、心源性脑缺血、鼻出血、吐血水、全身及寒丸疼痛,后期毛发脱落,皮肤接触时可引起炎症。
恩恩,这个不错,狠且毒,就算药不死他,也会折腾死他。
清狂再度看了一圈,只有这一种毒草也不够啊,还得找一样。
箭毒木?
箭毒木是天朝最毒的树,即见血封喉树,其树汁洁白,却奇毒无比,见血就要命,唯有红背竹竿草才可以解此毒。
箭毒木的乳白色汁液含有剧毒,一经接触人畜伤口,即可使中毒者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以至窒息死亡,所以人们又称它为“见血封喉”。
对此,民间有一说法,叫作“七上八下九倒地”,意思就是说,如果谁中了箭毒木的毒,那么往高处只能走七步,往低处只能走八步,但无论如何,走到第九步,都会倒地毙命,说起来真是令人心生恐惧,谈虎色变!
她记得,书籍上记载,箭毒木的汁液常常被用于战争或狩猎,人们把这种毒汁搀上其它配料,用文火熬成浓稠的毒液,涂在箭头上,野兽一旦被射中,入肉出血,跳跳脚就立即倒地而死,但兽肉仍可食用,没有毒性。
很好,这个也不错!
到时候即便弄不死他,也折腾死他,总之连后手都有了。
清狂挑选好了这两种毒草,便开始着手制作。
她想着,东方钰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上一次她算计他,此人定会怀恨在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杀她,为了保命,她必须做好准备,时刻防范才行。
还有一件要做的,便是查清楚东方钰恨着她的原因。
在前世时,她清楚记得自己从未得罪过他,难道,还有什么她不清楚的秘密?
算了,以后她慢慢查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上门
从药房回来后,以接近傍晚,皇甫绝离开了王府不知去做什么了,现在的王府是她说了算。
命人准备了一桌子丰盛晚膳,清狂让莫涂和小草一起坐下来用,莫涂毕竟还小,不懂什么乱七八糟规矩,当即便坐下去大口吃起,小草却一直不肯做坐下,非要站着伺候,最后还是在清狂强行拽下,才同意了。
“千万不要拘谨,王爷不在,你们两个尽情吃。”
清狂主动给他们两个夹菜,小草受宠若惊,莫涂埋头吃饭。
这时,一名下人在门口禀报,“启禀王妃,世子爷求见。”
听到下人喊她王妃,埋着头的莫涂表情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继续用膳。
“我知道了,退下吧。”
清狂放下筷子,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她站起身,对着他们道,“我去一趟,你们两个继续。”
“王妃,要不奴婢陪您去吧?”
“不用了,你吃你的。”
用手势意示她继续做下,不用跟着,清狂这才转过身朝着前厅去。
这皇甫逸轩还真会挑时候,专门挑皇甫绝不在的时候来,想到这,她墨澈双眼里的笑意愈发浓重。
走了一会儿,来到了前厅,视线中,皇甫逸轩焦急在原地度步,眉凝纠结,面上透漏了一丝烦躁。
“世子爷驾到,清狂有失远迎,您莫要见怪。‘
听到熟悉声音,皇甫逸轩猛地抬头,俊逸的双眸一眨不眨,目光久久停留在少女身上,仿佛怕她会突然消失般。
可随后才注意到少女语气很奇怪,就像是当家主母的气派,他蹙的眉拧成了死结,语气很不好,“无需跟我这般生分!”
“呵呵。”
她缓缓上前,恰到好处的微笑呈现于脸上,清泠的音色,道,“世子爷说笑了,你我原本就不熟。”
“你……”
他眼底怒色一起,随后想到什么,又是一叹,“清狂,这次来,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道歉?千万别,清狂承受不起。”
她坐在了位子上,双手叠放在膝盖上,笑不露齿的模样,到真把自己当成了寒王妃,端庄高贵的气度一览无遗。
皇甫逸轩毕竟年轻气盛,何时这般低声下气过?对方竟然还不接受他的道歉,犹如在他脸上打了个耳光,他脸顿时沉得像黑锅底,那两道充满责怪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栗,“欧阳清狂,你够了吧!”
少女挑眉轻笑,这么快就受不住了?
见她不说话,一直用含笑目光瞅着他,皇甫绝心中怒气更甚,可一想到这里是寒王府,硬是压了下来,低声道,“我只想知道,当初如果不是你的好姐妹喜欢我,你会不会再放弃我?”
说完,目光紧紧盯着少女面部表情,仿佛在期待什么。
清狂缓缓收住了笑容,几乎下一瞬,一双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染上丝丝痛楚和深深的哀愁,“世子爷,你应该明白,这世界上,没有如果,你我亦是没有冲来的机会。”
泪水缓缓升上来,却也不掉,就在眼眶内打转,少女撇过头,只给他一个凄美的侧脸。
见此情景,皇甫逸轩的心又活了,眼底毫不掩饰的欣喜,他梦的上前,一把握住了她手腕,“你还是对我有情的是不是?你也很痛苦是不是?”
没有看他,少女垂落的发丝挡住了她的表情,只听声音有些闷闷的,“世子爷,您回去吧,若是寒王回来,你就不好脱身了。”
“你是在担心我!”
他抓着少女手腕的力道一紧,眼里渐渐泛起光亮,“清狂,跟我走好不好?不要做什么寒王妃,不要待在这个破地方,跟我回景王府,做我唯一的世子妃,可好?我会一生一世疼爱你,呵护你,永远不会辜负你!”
欧阳清狂垂着眸子,表情被很好的掩饰了下去,她心里在笑,笑的讽刺,笑的疯狂。
若是上辈子,她或许会为了这句话喜极而泣。
可现在……
她听了只觉得恶心!
不会辜负?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儿子被取出肚脐血的惨状,永远也不会忘记,他把自己的心被挖出先给若曦的那一刻,永远也忘不了他当初冷漠厌恶的目光!
现在甜言蜜语了?
可惜,她已经不爱了。
少女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随着她缓缓抬头,嘴角的冷笑转换成了凄然,泪目闪动,既是无奈,又是难过,“世子爷,晚了……一切都晚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做出伤害好姐妹的事情,更何况我现在已经住在了寒王府,难道你要我背叛寒王吗?我做不到,做不到啊……”
泪水,终是一滴滴掉落,落在皇甫逸轩的手背上,如同滚烫的原浆,烫的他心口抽动。
他僵在原地,一抹忧伤从他俊美的眸子中闪闪而过,失魂落魄的问道,“你当真不跟我走?当真不在喜欢我?”
欧阳清狂一副艰难又绝望的表情,狠狠闭上眼,仿佛下了天大决定,“你走吧。”
皇甫逸轩黯然伤神的松了手,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半响后,他才缓缓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即将到门口时,步伐一顿,背对着她,他低低问道,“清狂,你可否告诉我你的好姐妹是谁?既然她喜欢我,那么我应该有所表示不是么。”
背对着她的他,眼底闪过一抹深邃的幽寒,如同嗜血般可怕,不留一丝情感。
片刻,身后传来她迟疑的言语,“你可还记得若曦么。”
他没有说话,而是攥紧了拳头,头也不回离去。
清狂眯了眯眼,挑着眉,嘴角笑的温暖迷人。
不一会儿,莫涂和小草也来了。
“大小姐,世子爷呢?”
小草疑惑看了看周围,哪里还有什么世子爷身影。
清狂没有回答她,而是眨眨眼,委屈的嘟起嘴吧,“小草,我好饿哦!”说吧,紧忙从座位上下来,跑回琳琅水榭吃饭去了。
后面的小草和莫涂相视一眼,不知所云。
话说,皇甫逸轩离开寒王府后,没有回去,而是来到了欧阳府。
“世子爷?”
正坐在上位喝茶的欧阳兴看到来人,连忙放下茶水,上前迎接。
“若曦呢?”
皇甫逸轩一进门便气势汹汹的寻找那个熟悉身影,看似还有点着急,他的这幅样子在欧阳兴眼中,被当成了另一种现象。
莫非,世子爷对若曦有意思?
欧阳兴思及此,心里别提有多惊喜了,正愁这件事儿呢,若是将来若曦和世子爷在一起,什么事情都会迎刃而解了吗。
于是,欧阳兴连忙笑道:“世子,若曦在花园游玩,老夫这就命人让她过来见您.”
皇甫逸轩一听,神色怔了怔,皱眉,“游玩?一个丫鬟还有资格在花园游玩?”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欧阳兴提到若曦时,脸上是少见的慈爱之色,这个人以往说道清狂时候都没这么柔和。
怎么回事?
欧阳兴眉开眼笑的说道,“世子爷有所不知,若曦乃是老夫失散多年的女儿,老夫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认出她,从今往后,她住在朗月阁,便是欧阳府的小姐了,自然不再是什么丫鬟。”
“什么?她是你的女儿?”
皇甫逸轩这么一听,脸色不知怎么的,变得有些奇怪,额头甚至还冒出了青筋,一跳一跳的十分阴郁。
欧阳兴再迟钝也看出点问题了,“您……可是有什么事情吧?”
皇甫逸轩冷哼一声,目光冰冷睨着欧阳兴,“欧阳伯父,本世子看你很喜欢若曦的样子,以往你对待清狂的时候,怎么没有这般热情欢喜?莫非清狂不是你的女儿不成!”
她不明白好端端的,世子爷怎么发火了,自己也没说错什么话啊,欧阳兴小心翼翼的瞧着他脸色,想了想回道,“哪能啊,清狂也是我的女儿,老夫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只不过若曦从小受了很多的苦,清狂自小在良好环境中长大,两人相比起来,我自然要对若曦多多关心,世子爷,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哼!”
皇甫逸轩脸色发沉,目光沉郁,紧紧盯着他,“据本世子所知,清狂自打去了寒王府,你便再也没有管过她是不是?本世子还知道,你心里喜欢若曦比清狂还要多!别以为本世子看不出你偏心,若曦以往在府里做丫鬟之时便是高等丫鬟,想必欧阳伯父对她关照有加吧,更何况如今她成了您的亲生女儿,您自然是吧清狂抛在脑后!”
更为可气的是,这个老东西竟然让若曦住进了朗月阁,那可是清狂的地方!
“世子……这……这从何说起啊。”
欧阳兴抹了把头上汗珠,心里有些发虚,在他心里,若曦是心爱女子生的,自然比清狂重要许多。
“哼!”
皇甫逸轩厌恶的瞥了他一眼,袖子一甩,转身朝着花园方向而去。
欧阳兴目光顿时沉下来,望着他的背影充满了不屑。
……
花园内
若曦穿的绫罗绸缎,甚至比清狂还要好,打扮的光鲜亮丽的站在百花面前,弯下腰,轻轻嗅着。
“小姐,你看,世子爷来了。”
听到身旁丫鬟的冰雹,若曦一听眉开眼笑,丹凤眼闪着兴奋光芒,连忙抬头朝那人看去。
“世子爷!”
她激动又兴奋的奔过去。
然而,刚一走到男子面前,瞬间被他甩了个大耳光。
“啪!”
若曦带着笑容的脸,僵住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心痛
“你……”
她捂着脸颊,一下子泪流满脸,不可置信瞪着眼,即委屈又惊讶。
皇甫逸轩收起手,目光冰冷,周身散发戾气,“本世子从未打过女人,你是第一个,也是令本世子最讨厌的一个!”
“世子爷,若曦究竟做错了什么,竟令您如此痛恨?”
若曦的脸被打的很疼,一个鲜明巴掌印记看起来那么醒目,她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在他眼中,显得那么虚假与做作!
“原来清狂的好姐妹竟是你?原来一直都是你跟她说喜欢我,清狂才会放弃我!”
说到这里,皇甫逸轩激动的抓住她手腕,死死攥着,阴狠的瞪着她,“你说!是不是你故意让她放弃的我!说啊!”
若曦被他狰狞表情吓得浑身颤抖,忍不住后退,“不、不是我啊。”
“你胡说!”
他手掌猛的用力,疼的若曦脸色煞白。
“好疼,您捏的我好疼……”
若曦可怜巴巴的望着男人,妄想利用软弱来令他心软,可是,若曦错了,如今正在气头上的他,又岂会这般轻易放手?
“疼?”
他脸色冷冰冰的,两只眼睛像锥子一般直盯着她,“你再痛也比不上我的心痛!是你害的我失去了清狂,你是害的我被她讨厌,更是你害的我无法得到她!若曦,你这个贱人,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他用力一推,若曦栽倒在地上。
“世子爷……”
若曦睁大了双眸,泪花像水晶般凝结,身体疼痛永远比不上心里的妒忌怨恨,她大声喊着,“我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她凭什么让你这么在乎?我也喜欢你啊,我哪里比不上她?哪里不如她做得好!你凭什么为了她打我?凭什么?!!!”
毕竟年纪很小,性子不沉稳,在这么一刺激,当即把内心积攒的不满全部喊了出来。
他的脸越加冰冷,阴沉得十分难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叶一样,又黑又冷,指着地上啼哭少女,“你有什么资格和清狂相提并论?在本世子眼中,你连她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不是!”
若曦也是急了,从地上爬起来,哭着喊道:“我也喜欢你,我也爱你,你为什么就不看看我?为什么眼里只有欧阳清狂那个蠢货!她不值得你这么做,她天真愚蠢,半点心机没有,甚至连个小孩子都不如!她哪里值得你这么重视,不值得!她不值得啊!”
“够了!”
皇甫逸轩脸色黑得可怕,狰狞恐怖,一双眼睛恨恨瞪着她,“你再说一个字,本世子就捏断你的脖子!”
若曦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抖得如秋风中之落叶,死死咬着唇瓣,满眼不甘和怨愤。
皇甫逸轩上前,捏住她下巴,满眼不屑,“就凭你也够资格暗恋本世子?本世子觉得恶心!听着,你最好收起你那肮脏的心思,不然,本世子绝对能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她脑子里轰然一响,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杀意,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听到没有!”
下巴被他捏的生疼,若曦缓缓垂下眸子,掩住里面的阴鸷,喉头哽咽,“若曦……听到了。”
厌恶甩开手掌,皇甫逸轩扬起下巴,冷冷睨着她,“最好记住你的话。”
冷哼一声,他大步离去。
若曦死死扣着手心,眼里流着泪,却是浓浓恨意。
“小姐……”
丫鬟本想上前劝慰,却被若曦猛地一挥手,“滚!给我滚啊!”
吓得小丫鬟紧忙缩着脖子跑了。
若曦虚弱的跪倒在地上,双手撑地,低下头,死死扣着地面,指甲关节太用力而发白,眼泪一滴滴落到泥土中,她双目阴狠,心里发誓,皇甫逸轩,除了我,谁也别想得到你!
……
……
夜晚。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
窗前,少女站在那里,眉头紧锁,似是在想什么事情。
“想不到一向爱笑的你,也会发愁。”
温润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她抬眸看去,对面的属下,月光朦胧中,男人如刀削的薄唇牵起浅浅孤度,非常迷人。
清狂眨眨眼,撩了一下自己的刘海,露出了那张很精致的脸庞,“这些日子白天几乎看不到你,是不是很忙?”
“你在关心本王?”
他朝着她走来,站到了窗户口,与她面对面,高大身躯挡住了外面月光,在她身上投下他的影子,仿佛两个人融合在了一起。
“我可没这个意思,你别臭美了。”
少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可唇角的笑意却是掩不住的。
“呵呵……”
男人的笑声低沉悦耳,富有磁性,仿佛连胸膛都跟着微微震动,“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她斜着眼睨他,“请叫我名字,谢谢。”
皇甫绝不禁莞尔,宛若深潭的黑眸注视着少女,仿佛有吸引力般,令人差点陷进去。
她连忙避开目光,清了清喉咙,“看什么看,没见过呀。”
他挑眉,“确实没见过像你这般……有意思的人。”话毕,身影一闪,眨眼间便从窗外到了房内,他伸出长臂刚想把她搂入怀,却见少女身子灵活一躲,闪到了床边。
皇甫绝眸色一沉,命令道,“过来。”
清狂对着他调皮轻笑,“绝,咱们玩个小游戏好不好?”
“游戏?”
显然,他的兴趣被钓了起来,眯起黑眸,“怎么玩。”
“很简单呀。”
她笑嘻嘻的走到桌子前,拿出纸笔,摊开,然后瞧着他,“绝,我写两个字,若你能猜出来,我便认输,若你没猜出来,你就认输,而且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皇甫绝走过来坐下,沉声道:“这件事你怎么都不吃亏,但我更想知道,你若输了,拿什么来抵押?”
清狂一挑眉,这个男人还真是不想吃亏呢,“我若输了,便答应你一件事,可好?”
“任何事?”
“只要不太过分,任何事都行。”
“好!”
皇甫绝勾唇,俊美面容在烛光下,更显立体迷人,令人一眼便舍不得移开目光。
“那好,我开始喽。”
她笑了笑,随后纸笔,在白纸上写了两个大字,这两个字很生僻,平时见都没见过,她写的时候也很生疏,显然并不是常写。
“好了,绝你知道这念什么吗?”
欧阳清狂放下毛笔,抬头看去的时候,却发现男人目光深沉,紧紧盯着纸上凌乱的两个字出神,眉头紧皱,仿佛在想什么。
“绝?”
“你从何得知这两个字?”
他不答反问,面色看起来有些奇怪,像是凝重又像是探究。
清狂满脸疑惑,“就是在闲云山庄啊,当初我在万花阁游玩的时候,偶然看到的。”
“闲云山庄?”
他眉头越皱越紧,蹙的眉拧成了死结。
“怎么啦?我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少女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十分疑惑的瞧着他。
皇甫绝这才把目光疑惑,深深看着她,“清狂,这两个字乃是金狼国皇宫密字,我也是当初在与金狼国打仗之时,偶然看到过。”
“那这么说来,你认识喽?”
少女眸光一闪,一双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
他点了点头,沉声道:“当初金狼国太子率兵出战,我与他大战三天三夜,最后砍下了他的头颅,金狼国士气大败,最后狼狈逃跑,而这两个字,我是在他腰间的牌子上所看到,这是他们金狼国特传密字,只有皇室中人才会佩戴有这种字迹的牌子,清狂,你说你的闲云山庄看到,具体是在哪里?”
清狂想了想,乖乖的回答,“当初在闲云山庄,我结识了一个心地善良的兰姐姐,这连个字是她告诉我的,当时我没猜出来,被她取笑了很久呢。”
“她在闲云山庄身份是什么?”
皇甫绝脸色凝重,看起来有要追查到底的架势。
她面色一暗,难过的低下了头,“她是庄主的妾室,可已经死了,被东方钰处死了。”
“为何?”
“因为兰姐姐承认自己杀了他的另一个侍妾。”
“原来如此。”
皇甫绝十分惋惜的叹了口气,眉头一直皱着,不知在想什么。
少女身子向前倾,“绝,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皇甫绝并未隐瞒她,直接说道:“金狼国现任国主乃是一个六旬老人,我杀死的是他的儿子,如今这两字在天朝出现,这说明,金狼国的人出现在闲云山庄,而这两个字既是金狼国贵族之人,想必来者定是皇室中人。”
“呀,金狼国皇帝那么老了,还在打仗呀。”
“不错,金狼国一向对天朝虎视眈眈,加上我又杀了他的儿子,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清狂眸光一闪,随后不以为然的打了一个哈欠,“好了不玩了,我困了,绝,我去睡觉了。”
瞧着她朝床榻躺下去,闭上眼睛睡觉,皇甫绝目光柔了柔,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随即身影一闪,与她一起躺在榻上。
“别乱动,睡觉。”
紧紧搂住少女,男人满足闭上眼睛。
清狂无奈一叹,仿佛认命了。
“绝。”
“恩?”
“你……”
“你是想问,本王是不是每日都过来睡?”
“……额。”
“呵呵,你放心,本王从今往后,每晚都回来陪你。”
“……”
她真心不需要人陪好么?
“无需太感动,睡吧。”
“……”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感动了?!
“再不睡觉,本王就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了。”
“……我睡!”
有意义?
八成又是要摸她,亲她,吃豆腐。
第一百一十八章:猫腻
又是一天过去了。
感觉时间有时过得很快,这么一天天的度过,她的世界也变得越来越精彩。
莫涂明日才会利卡,今天格外的粘着清狂。
搞得她一上午都没时间去药房。
中午时刻,欧阳府忽然间来人了。
“大小姐,老爷说请您回去吃一顿团圆饭。”
小厮是这么说的,清狂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团圆饭?
想必这个时候,欧阳兴是最不想见自己的吧?
又怎会主动让她自己吃饭呢。
看来,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儿。
把小厮打发离开后,她便带着小草和莫涂,一起坐上马车去了欧阳府。
说起来,欧阳兴也够抠门的,自从她搬进了寒王府,朗月阁的东西一件都没让她带走,甚至连药房的东西,都不允许她拿过去。
清狂别的倒是不在乎,可药房里面的草药都是她的心肝宝贝,又岂能留下?
正好,趁这次机会,她把她的药物都拿过来。
小草和莫涂在欧阳府是下人,被留在了门外面,清狂坐在椅子上,始终保持着天真微笑。
若曦命丫鬟上茶,笑着道:“姐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平时爹爹和大娘想的紧呢,这不,今日把姐姐请来,咱们一家子就是吃个团圆饭,热闹热闹。”
今天在场的,除了欧阳兴与李香莲,还有欧阳冰雪母女,只是欧阳冰雪的脸色不太好,看向清狂时,都没什么好脸色。
清狂当然知道,欧阳冰雪是因为寒王的关系。
“来人,上菜。”
随着欧阳兴一声令下,下人们赶紧网上端席。
清狂坐在了若曦和大夫人的中间,欧阳兴紧挨着若曦,另一边就是二夫人和冰雪。
当满桌子热菜齐了之后,若曦便十分热情的为清狂夹菜,“来姐姐,尝尝这个汤,厨房煲的很香呢。”
清狂谦虚笑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还是让我为姐姐盛吧。”
“真的不用了,本应是我给若曦盛才是。”
“姐姐跟我客气什么,我来盛。”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我盛吧,姐姐不要推辞了。”
“真的不用了。”
若曦把盛满热汤的小碗递过来,在清狂谦虚的推辞下,故意把碗一翻,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啊!烫死我了!”
若曦蹭的一下站起身,紧忙拿着帕子擦拭身上的热汤,用一种失落黯然的目光看向了清狂,委屈的几乎要落泪,“姐姐就这般讨厌若曦么?”
清狂一怔,仿佛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连忙道歉,“对不起若曦,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好了!”
欧阳兴猛地一拍桌子,面色不渝瞅着清狂,“若曦好心好意给你盛汤,你为何百般不愿,怎么?你是不是不承认若曦身份?”
清狂慌乱摇头,满脸无措,“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那么想,我刚刚不是故意的,爹爹,我真的……”
“不要说了!原本好端端的气氛被你弄得一团糟!若你不愿意,一开始就不该回来!”
欧阳兴的话说的实在是重了些,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
李香莲冷眼旁观,仿佛被骂的不是她女儿一般,想来是在生清狂那天不搭理她的气。
而欧阳冰雪,不但没有说话,眼底甚至还闪过幸灾乐祸的笑意,二夫人低着头默默不语。
若曦叹了口气,满脸失望,“爹爹不要骂姐姐,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留在这里,不管姐姐的事……”
她的话说着的同时,眼泪一颗颗掉落下来。
欧阳兴忽然面色一沉,将筷子往桌上一砸,迅即站了起来,大声斥道:“不吃了!你赶紧回你的寒王府,我们这个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这话,说的自然是欧阳清狂。
她眼睛发红,泪光打转,“爹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随后她看向若曦,眼中满是难过,“若曦,你为何这么说?我明明没有针对你呀,你干嘛要害我?”
若曦不可置信睁大眼睛,咬着唇瓣,“姐姐,你怎能这么说我呢?我好心好意请你来,你竟是这般看待我的吗?我知道姐姐不喜欢若曦,虽然你不说,但我还是知道……”
清狂一愣,一时间没有说话。
欧阳兴横眉怒目,对着清狂喝道,“你赶快滚!这里不欢迎你!”
“爹爹……”
“别叫我爹爹!自从你搬进寒王府那一刻起,我就不是你爹了!”
欧阳兴看向她的目光十分冷厉,说完之后,又看向若曦,目光瞬间柔和下来,搂着她肩膀,轻声哄道,“若曦别难过,你永远都是爹爹的好女儿。”
这么鲜明的对比,谁都看得出欧阳兴偏心。
可,谁也没有可怜清狂。
一个个全都冷眼旁观。
陌生的令人害怕。
清狂垂下眼帘,自嘲的笑了笑,“原来,我在这里这么不受欢迎啊……”
她默默地离开了饭桌,低着头像是个被众人抛弃的小可怜。
二夫人明秀眼里闪过一丝怜悯,可她人微言轻,也只能叹气了。
若曦看着她离开,眼底划过一抹冷笑,欧阳清狂,这才刚开始。
“等等!”
忽然,欧阳兴叫住了她。
清狂回头疑惑看去,“爹爹。”
欧阳兴冷着脸,放开若曦,径直走到了她面前,皱眉说了句,“以后你待在寒王府,再也不要回来了。”
清狂脸色一白,颤抖的睁大眼,“爹爹,您为何不让我回家?”
“因为你是寒王的人,再也无法给家族带来半点利润,所以,你再也不属于欧阳家族。”
一个对于他没有任何利益的女儿,留着无用,反而若曦成了他新的希望。
欧阳兴目光冷漠,言语无情,谁能相信,这样狠心的话竟是出自一个父亲的嘴里。
清狂颤抖着身子,求救般的看向李香莲,“娘亲……”
李香莲冷冷撇过来,看着清狂的目光十分陌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你选择寒王的那一刻,便不再是欧阳家族的人,更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你这么不争气的女儿。”
为了保全自己,她只好牺牲清狂,更何况,自己今天这样,还不都是她害的。
清狂目光彻底冷了下来,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不悲伤,也不绝望,冷冷看着他们。
欧阳冰雪幸灾乐祸,若曦得意,欧阳兴冰冷无情,李香莲冷漠不语。
这些人是这么的现实,又是这么的可怜。
一群可怜又可悲的人,清狂忽然间笑了。
看到她笑,在场人的表情各异,认为她一定是吓傻了。
清狂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扫了一圈,对着他们说道:“我是寒王妃,欧阳府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们,谁也没资格命令我!”
“你说什么?!”
欧阳兴当即大怒,刚要上前,便听到清狂冷冷嘲讽,“你敢得罪寒王?”
他猛地一顿,怒气在脸上渲染,“你用寒王威胁我?!”
气氛变得僵硬起来,所有人都用毫不关己的态度看着发生一切。
清狂墨澈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下巴微扬,冷然俯视着面前的男人,雅致的语声缓缓道来,“对寒王妃不敬,便是对寒王不敬,爹爹,你可是要造反?”
这一刻,她不再是天真愚蠢的小女孩,而是高贵优雅的寒王妃。
她含笑的眸子闪动着聪慧犀利的光芒,一一扫过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一抹冷意。
昔日柔弱迟钝的小女孩仿佛消失了,眼前的她,散发着高傲与锐利,唇角笑容大方得体却又不怒而威,整个人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整个厅堂忽然变得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只觉得,事情发生的是那么的不可置信。
欧阳兴接触到她目光时,忍不住浑身一震,表情却骤然僵住了。
他死死抿着唇瓣,目光阴沉,半天没开口,就那么看着她,仿佛看待一个陌生人,心里有疑惑,有不解,更多的是寒意。
一向温柔乖顺的小白兔竟然长出了利齿,这叫他如何不震惊!
心在胸脯跳得就像大杆子使劲撞城门一样,不但不均,而且一次紧似一次!
甚至是李香莲都吃惊的睁大眼睛,不明白女儿怎么变得如此大胆,如此犀利?
忽然,女儿那诡异目光看向了她!
“娘亲,您说女儿的话对么?”
清狂在对着她笑,可李香莲却觉得这笑容十分不对劲!光是被她看着,她竟然觉得不寒而栗?
她经受不住那锐利的目光!
见李香莲身子轻颤,脸色难堪,清狂粉唇的笑意伴随那诡异而奇怪的弧度轻轻挑起,目光一转,看向了座位上的另一个少女,“二妹,你说呢?”
“我……我……”
欧阳冰雪脑子里轰然一响,感受到那股凌厉的目光,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这根没就没法说!
说了得罪爹爹,不说就是藐视寒王!
见不得女儿为难,明秀缓缓站起身,柔和的目光看向清狂,对着她恭敬而又敬畏的说道:“寒王妃说得对,我们平民百姓自是不敢对寒王不敬,更不敢造反。”
刚说完,便接收到欧阳兴幽寒的目光,明秀身子一颤,低着头装作没看到。
清狂满意勾唇,自己的效果达到了,果然啊,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动物!
随即她温柔轻笑,不似之前的锋利,又变回了以往娇憨单纯的小姑娘,掩着唇唇瓣娇小,“好了啦,不用这么拘谨,咱们是一家人呢。”
一家人?
众人心底同时冷哼。
不过,再也没有谁敢小瞧她。
若曦目光一闪闪的幽暗无比,仿佛是在思考什么,又仿佛是在狐疑什么,打量着清狂的眼神就好像重新认识她一般。
半响后,她笑了,上前缓缓道,“姐姐,刚才的事情是若曦不对,姐姐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妹妹计较了可好?姐姐刚刚也说了,咱们是一家人呢。”
她眸光闪动,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第一百一十九章:气势
清狂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似是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妹妹说的是,刚刚我可是很伤心呢,我正纳闷呢,妹妹以往对我总是那么好,今日怎地为了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就跟我翻脸了呢?”
若曦笑容一僵,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咙,“姐姐度量大,一定不会和我计较的不是么。”
忽然,清狂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看着她,没有说话,目光十分冷凝。
若曦心头一跳,笑的僵硬,“我说的……不对?”
“哼,虚伪。”
这个时候,一旁的欧阳冰雪来了一声轻蔑冷哼,欧阳兴不悦的扫向她,皱眉,“滚!”
冰雪脸色一白,不甘心的咬住下唇,愤恨瞪眼。
“还不快滚!”
在欧阳兴不耐怒吼下,她眼睛一红,气呼呼离开坐席,二夫人明秀神色忧虑,对着欧阳兴福了福身子,紧忙追了上去。
而若曦呢?
则是被清狂诡异目光看的头皮发麻,笑容越来越不自然,就在她惊疑不定时,清狂又笑了,仿佛之前的诡异是幻觉,柔声道,“对呀,我才不会跟妹妹计较呢。”
若曦松了口气,同时用探究目光看着她,故作不经意问了一句,“姐姐在寒王府可是遇到了什么事?不然怎么…变厉害了…刚刚姐姐把我吓一跳,我还以为姐姐被鬼怪附身了呢。”
有这么大的变化,连她都有些震惊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
不过若曦算说对了,她确实是被鬼附身了,还是怨气最大的厉鬼。
清狂眨眨眼,神态轻松,调皮轻笑,“哪能呢,只不过和寒王相处时间长了,自然而然沾染了一些他的习惯罢了,不过他确实说过,我是他唯一的王妃。”
说到这时,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心变柔了。
若曦面上虽笑,心里隐隐忧虑,看来要重新计划对付她,不能贸然动手,若是把寒王惹急了,后果不好说。
“姐姐真会说笑。”
“可不是说笑哦,寒王还说了,说不定哪时我们就要来回来在朗月阁小住几日,毕竟这里是我的家不是么,他也想多多的和爹娘相处一番呢。”
“你们要回来住?”
若曦脸上划过僵硬,朗月阁现在是她的,她住了还不到一个月,那么舒适的房子她一点也不愿意让出去。
清狂点头,“是呀,这是他亲口说的。”
话毕,目光扫了眼欧阳兴和李香莲,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隐约能看到他们眼底的惧色。
若曦为难的皱起绣眉,“可是……朗月阁被我住了,要不这样吧,让爹爹重新给你们安排一处地方可好?”
“你住了?”
清狂惊讶的睁大眸子,随即嘟起嘴吧,颇为不满意,“可是,寒王很喜欢朗月阁呀,他还说朗月阁很适合我们居住呢。”
若曦目光一暗,真恨不得掐死她!
欧阳兴脸色十分凝重,在若曦即将开口反对之前,他说道,“若曦明日就搬出朗月阁,寒王既然喜欢,总不能让寒王失了兴致。”
“爹……”
若曦才不管什么寒王有多厉害,她就是不想把朗月阁还给清狂!
欧阳兴给了她一个噤声的眼神,随后冷冷对着清狂问,“寒王当真说要来府中小住?”
“爹爹觉得我会伪造寒王的话吗?”
“哼,量你也没那个胆子!”
即便她身后有寒王撑腰,欧阳兴也绝对不会怕她,他是她的亲生父亲,即便他再怎么冷落她,讨厌她,她也不会对自己怎样。
人世间,哪有女儿害爹爹的道理。
他如是想着,却从未觉得自己冷落她反有什么过错。
清狂翘着嘴角,没有说话。
这时,李香莲走过来拽了拽欧阳兴的袖子,低声在他耳边道,“老爷,您不是还要和掌柜的们商议大事吗?时候不早了。”
欧阳兴皱了皱眉头,抽回自己的袖子,便率先往外走去,“你也一起出来。”
“是,老爷。”
李香莲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清狂,随后跟着离开。
她临走前那一眼,清狂清楚看到了她眼底的暗沉。
呵,她怕是恨死自己这个女儿了吧?
有时候清狂在想,她前几辈子是不是做过缺德事,不然怎会生在欧阳家。
回想起上一世惨死前,若曦道出的真相,果然她不是亲生的,便对她百般算计么?
如果换成,她是李香莲亲生骨肉,那她还会不会把女儿当成筹码尽可能利用呢?
事实,不言而喻。
淡淡收回视线,她看了眼若曦,却发现对方一直用探究怀疑眼神瞧着她,清狂笑了笑,“丫鬟和涂涂在外面想必是等的急了,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我带着他们去花园逛逛,不知若曦可否有这个兴致和我们一起?”
“莫涂也来了?”
若曦听到那个臭小子的名字,心里恨得牙痒痒,当初推她到河里差点被淹死的事情,她可是很早就记着!
“是啊,涂涂听说了你的事情,也很为你高兴呢,原来他想要进来看看你,可惜被爹爹挡下了,涂涂身份不高,爹爹不让进来。”
说完,还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
若曦目光闪动着算计光芒,嘴角一勾,“他想见我?没问题呀,我这就去好好看看他。”
“既然这般,咱们一起出去吧。”
清狂弯起眉眼,唇角笑意伴随那诡异而动人的弧度轻轻挑起。
然而,当两人一同踏出门口后,小草和莫涂便快步迎了上来。
“大小姐。”
“姐姐!”
在这里,小草并没有喊她王妃,因为清狂来之前提醒过,不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寒王府可以随便怎么喊。
莫涂就像个没事儿似得,笑眯眯对着若曦行了一礼,“见过若曦姐姐。”
若曦心里恨不得掐死他,面上却笑得温柔,抱怨道,“莫涂既然回来了,怎么不直接来我这里呢,去寒王府作甚?莫不是嫌弃我不如你清狂姐姐会照顾人?”
该死的臭小子,心机深沉,诡计多端,看她今日怎么收拾他。
莫涂站到了清狂身边,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干笑,“若曦姐姐可别多想,我没有那个意思。”
“好啦,涂涂自是跟我亲近,当然会去寒王府找我,可今天不也是来看你了吗。”
清狂笑着替莫涂解了围,伸手摸摸他小脑袋,神色格外柔和,反倒是莫涂害羞的脸红了,“姐姐不要摸我的头啦,我都已是小男子汉了。”
“在姐姐面前,你始终都是小孩子。”
清狂才不给他躲开的机会,小手一个劲在他头上调皮,只见莫涂少年老成的摇头叹气,竟是无可奈何模样。
一旁的小草见此情景,掩唇偷笑。
看着眼前一副很温馨的情景,若曦眼眸里面闪过一道寒光,脸上笑容却是很温和,“莫涂有没有兴趣和我去一趟池塘?听说那里有很多小金鱼儿呢。”
“真的吗?”
莫涂双眼一亮,很兴奋的样子,“我最喜欢小金鱼儿了,若曦姐姐快带我去!”
“来吧,看你这般着急的样子,跟姐姐走吧。”
若曦本想上前拉住莫涂的手,却被他躲开,刚要沉下脸,便听到莫涂欢天喜地的跑着向前,“若曦姐姐快来追我啊,我先去也。”
说完,便跑远了。
若曦立刻转变脸色,笑着对清狂道,“你们先去后花园逛逛,我带着莫涂玩一会儿。”
“恩,你去吧。”
清狂一直含着笑着粉唇,点了头,静静看着若曦和莫涂离开。
小草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默默跟在主子身后。
“我们去后花园。”
“是。”
主仆一前一后慢慢走着,穿过青石板小路,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百花盛宴的景色。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蹲在花丛间,也不知在作何,如不仔细去看,定然发现不了他。
“奴婢让他离开。”
小草见有下人在花园出没,正要上前赶走老人,却被清狂阻止。
“不用。”
清狂走过去,穿过花丛,来到老人身边,很有礼貌的说道:“老爷爷,您在做什么呢?”
老人可能耳背,一时间没听到说话,又背对着她们,低着头继续在地上刨坑。
“老爷爷?”
看到这个老人,她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爷爷,不禁微微一笑,上前拍了下他,“老爷爷,方才我唤了您好几声了呢。”
老人一回头,可能是眼神不好,瞅了半天才瞅出面前少女模样来,连忙紧张的跪在地上,“大……大小姐,老奴耳……耳背,不……不是有意的。”
“老爷爷快快起来,我没有责怪您的意思,您别紧张。”
她伸手扶起老人,拂了佛他身上的尘土,笑呵呵的说道:“老爷爷,您蹲在这里做什么呢?地上很凉,蹲时间上了,您的腿会受不了的。”
老者见她很好相处,语气也很柔和,也就放松了神经,老实回答,“老奴是在培育土壤,近来有的花草生长缓慢,老奴觉得可能是土壤关系,不知大小姐来此游玩,还请大小姐赎罪。”
“都说了没有责怪你,老爷爷就不要把我看成很坏的人啦,对了老爷爷,您经常管理这些花花草草吗?”
“是啊,老奴自小便爱花草,已经在这个院子里面看护了十好几年了。”
“十几年?”
清狂忽然间目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来,老爷爷这边坐下,我们谈谈。”
老人有些拘谨,恭敬的在她搀扶下,做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不知大小姐想知道什么?”
“呵呵,老爷爷真聪明,您怎么会知道,我有事情要问您呢?”
清狂先是一愣,继而眉眼一弯,老者瞧去,却见那白衣少女,嘴角噙了丝柔和的笑,不禁令人感到温暖,还让人觉得十分亲近。
第一百二十章:紧张
老者笑了笑,“老奴在这里待了十多年,自然看的出大小姐有事要问老奴,不然也不会说和老奴谈谈了。”
清狂眨眨眼,“老爷爷好聪明呢,我是有些事情想要问您,您知道东方家族吗?”
老者捋着胡须说道,“这个天朝的人恐怕是没有不知道的。”
“那老爷爷可知道,当初东方家族的家主和我的爹爹十分交好,常有往来,可为何过了几年之后,东方家族的人却再也从未来过府邸,尤其是东方钰坐上家主位置后,更是与我爹爹处处作对,抢了不少生意,听闻您在这府邸待了十多年,想必曾经发生过什么?”
老者面色一僵,眼底划过异色,犹豫着,“这个……据说是东方家族的小姐在欧阳府里出了意外,从那之后,两大家族便再也没有来往。”
“意外?什么意外?”
清狂疑惑了,这些事情为何她不晓得?不过也对,从未有人在她面前说起过,她也从未在外面打听过这些事情。
“这……这个老奴就不知了,大小姐不妨去问问老爷,或许老爷知道。”
清狂眯起眸子,老者的目光躲闪,明显就是没有全部说出来,或许是在害怕什么不敢说。
这也更加令她肯定了一个可能。
或许,真的有什么秘密她不知道的。
思及此,清狂放柔了声音,“老爷爷不用紧张,我就是觉得好奇,才会问问,老爷爷,您也知道我爹爹脾气不好,我是不敢去问的,老爷爷不如告诉我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好不好?”
老者瞧着面前少女,满脸天真懵懂的样子,心里不禁一叹,“大小姐,老奴真的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老奴只是一个花匠,算不得有身份的人,大小姐何必为难老奴。’
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再问下去就显得不合适。
无所谓的笑了笑,清狂摇头,“没关系的,老爷爷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不会勉强您。”
“谢谢大小姐。”
老人站起身对她行了一礼,低着头再不敢看她眼睛,“大小姐,老奴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如果您没有别的事,老奴就先行告退。”
知道他是故意躲避,清狂眸光一闪,“您去忙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老者点了点头,慢悠悠的离开花园,注视着他背影,她若有所思。
“小姐?”
“恩?怎么了?”
听到小草叫自己,清狂回过神,扭头去看她,见她道,“时候不早了,寒王爷说要您下午之前回去的。”
她眨眨眼,这才想起皇甫绝曾经的嘱咐,不禁点头,“好,你去找涂涂,我们该回去了。”
……
……
还是那个水池,还是这两人,一大一小,并肩而立,气氛却很诡异。
“莫涂,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若曦站在岸上,转过脸冷笑着瞧着面前小男孩,语气十分不好。
莫涂脑袋一歪,“明明是姐姐想要害我才对。”
“你……”
若曦脸色一黑,冷笑,“行了,别装了,在别人面前你演戏也就够了,在我面前,你没必要伪装下去。”
“那若曦姐姐究竟什么意思呢?”
小少年扬起小脸,看似在笑,可笑意不达眼底。
若曦上下打量他一眼,忽然笑了,笑意也带着讥诮,“你说,若是我向爹爹把你要过来,让你从此跟着我,做我的暗卫,长大后也要保护我,你觉得怎么样?”
“莫涂无所谓,只要姐姐够胆大。”
“你什么意思?还想要害我不成?”
她笑容一僵,睨着小少年的目光满是嘲讽,见他不说话,她接着说道,“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欧阳府的小姐,想要你死,你就得死,想要你活着,你才能活,莫涂,你当真不明白?”
若曦一直以为,这个小少年是偏向着清狂,之所以害自己,也是为了她,相比起报仇,她更喜欢用另一个方式,把莫涂收买过来,反过去对付清狂,这样一来,便是一石二鸟。
她想的很好,盘算的也不错,可对面的小少年,却不是容易掌控的人。
“若曦姐姐,有时候你真的很笨呐,我有师傅,又不是卖身在了欧阳府,凭什么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别说是若曦姐姐跟我这么说,即便是老爷来了,我也不会任你们摆布呢。”
莫涂说出来的话简直气死人不偿命,却带着隐隐的高傲和自负,别看他年纪小,可不是随便能欺负的。
“莫涂,你别太猖狂,你以为你能够得到欧阳清狂的庇护?像她那么愚蠢的女人,早晚连自己都保不住,你却还要死心塌地跟着她?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当若曦说完这番话后,莫涂眼底划过一抹疑惑,一抹嘲讽,“原来,清狂姐姐一直当成好姐妹的人,竟是暗地里瞧不起他,若是被姐姐知道,你说姐姐会不会伤心难过呢?”
“你会去说嘛?”
若曦才不相信莫涂会去告状,除非他没脑子。
莫涂扬了扬眉梢,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若曦姐姐,莫涂脑袋可没有毛病,若真的听信了你的话,若曦姐姐下一个会不会要对付我呀?虽然清狂姐姐没有你聪明,也没有你会耍手段,但至少不会害我呀。”
“只要你跟了我,我绝对保你平安。”
“一个差点把我推下水的人,我有必要相信吗。”
“莫涂!你别给脸不要脸,惹急了我,我让你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现在的若曦自从成了小姐之后,脾气也大了,胆子也大了,更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她有欧阳兴撑腰怕什么,自己可是她的亲生女儿,更是他心爱之女所生。
比起李香莲和清狂,她优势大了去了。
莫涂虽小,却不是笨蛋,若曦这般心狠之人,即便对付完清狂,下一个也会对付他,更何况,他目前的师傅是欧阳清狂曾经救过的人,师傅为了报恩,自然会尽心尽力教导他本事,跟着若曦半点好处没有。
而他,目前最重要的便是变强,只有那时,才能为母亲报仇。
现在,他只能地调,任何是非都不能惹。
“若曦姐姐,小草姐姐来接我了,我不跟你聊了。”
对这若曦露出一个纯真笑颜,不等她说话,他便蹦蹦跳跳离开,气的她在原地脸色十分阴沉。
主仆几人走的时候,欧阳兴和李香莲没有露面。
马车行驶不多时,便回到寒王府。
进了琳琅水榭,清狂觉得,还是这里待着最舒心。
洗了个澡,清狂一如既往的坐在等下看书,似乎看书已成了习惯。
莫涂穿着换干净的亵衣,轻轻走到少女身后,伸着脖子往前看了一眼,“姐姐,你再看什么呀?”
“哦,是涂涂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觉?明天一大早你还要回去呢。”
清狂回过头,摸了摸他小脸蛋,笑的轻柔。
少女吐气如兰,面容精致,在烛光照应下,更显得朦胧绝美,莫涂一时间看的呆住了,傻傻站在原地,“姐姐好漂亮哦,莫涂将来一定娶个像姐姐这么美丽的人。”
被他的话逗笑了,她捏捏他脸,“小屁孩,这么大点就像娶媳妇呢?还是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莫涂不高兴的撅起嘴巴,“我已经十多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姐姐不许看不起我。”
“好啦好啦,你是男子汉不行么,那咱们的小男子汉,该去睡觉了哦。”
她无奈的轻笑,现在的孩子,可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才十一岁多一点,就男子汉了?
在她眼中,莫涂就是个小孩子。
他摇了摇头,“姐姐我不走,明天以后,不知何时能再见姐姐,我今晚留下来陪姐姐睡觉好不好?”
说完,不等她答应,他便小跑着钻进了床榻被窝里,只露出一张笑嘻嘻的脸蛋儿,明显就是一副赖着不走的模样。
清狂皱眉,“涂涂,你还是回你房间睡吧,你在这里,很不方便。”
若是皇甫绝看到他在这里,不知道又要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她可不想这最后一晚,莫涂被皇甫绝扔出去……
“不嘛不嘛,我就是要跟姐姐睡。”
说着,他打了我一个哈欠,闭上眼,道:“姐姐我困了,先睡觉了。”
“哎你……”
“呼呼……”
这么快就睡着了?
她当然知道他是装的,“涂涂?你回去睡好不好?”
“呼呼……”
“涂涂?”
“……”
“这小子……”
清狂无奈的笑了笑,也罢,今晚就留他一夜吧,反正明天过后,再见面,不晓得何年何月了。
大不了,皇甫绝来了后,她跟他解释。
拿出书籍,继续坐在等下看书。
看着看着,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上一次皇甫绝说的那个事情,清狂早就在心里分析了一番。
铁牌子是东方钰的东西,这么说,东方钰有可能跟金狼国皇室中人有关系?
难道,跟他谈生意的人就是皇室中的?
而那块铁牌子便是信物?
她是这么猜想的,可事实不晓得是不是这样。
对于东方钰这个人,她原本是想着最好一辈子不想见,但人家不一定会放过她,所以,才危险来临之前,她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研制出来的新毒药已经防备好,她可以放心的去查后面事情。
至于今日老人所说的一番话,她还需要考证一番,毕竟他的话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
总的来说,她还有很多事情要查。
哎呀,好烦啊。
合上书籍,她看了看窗户外面的月色,已经很晚了,皇甫绝不会来了吧?
听说他这些日子很忙,可能已经在琳琅轩睡了。
站起身,她朝着床榻走过去,脱了外衣,穿着里面的亵衣躺了下去。
她刚躺下,莫涂便紧紧靠了过来,把小脑袋拱向她胸口,吧嗒下小嘴儿,又睡了过去。
像个小猫儿一样。
清狂忍不住摸摸他头发,闭上眼,躺在了枕头上。
与此同时,小少年睁开眸子,望着少女恬静睡眼,目光有些复杂。
你为什么会是李香莲的女儿呢?
你要不是欧阳府的大小姐,该多好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梦境
雾茫茫一片,看不到眼前方向。
清狂感觉自己好像踏在棉花上,轻飘飘的,仿佛随着风飘荡于未知处。
这是哪?
她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她惊疑不定时,眼前忽然清晰了。
面前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小湖,绿橙橙的颜色波光粼粼,两岸倒映着柳树,柳条垂落在水中。
这里景色好熟悉?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清狂想要走过去,却发现自己只能在原地打转,竟是无法往前一步。
怎么回事?
莫非她灵魂出窍?
不对呀。
她又没再死一次,不可能会灵魂出窍。
那……
这么说来可能就是做梦了?
她不知道,总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似乎有什么在阻止她思考。
“咯咯咯咯咯……”
忽然,不远处传来孩童的银铃笑声。
清狂远远看去,有两个差不多大的小女娃一蹦一跳的朝这边跑来,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圆圆乎乎的,十分可爱。
“来呀来呀,你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跑在前面的女娃儿一身粉色花裙,梳着两个馒头包包,粉雕玉琢的小脸尽是欢快笑声,看起来十分讨喜,令人恨不得上前摸一摸她水嫩小脸。
“别跑呀,我追不到了!”
在后面追的是一个有些瘦弱的女娃,女娃儿穿着绿色花裙,长得也是粉粉嫩嫩的,十分可爱。
这两个小女孩儿跑到了湖边,一追一跑的玩得十分开心。
“你拿的是什么呀?总给我好不好?”
绿色裙子的女娃儿好奇的看向另一个女娃儿,只见她手里把玩着一个竹子编制的小玩意儿,一颤一颤的可好玩了。
“不给,这是我的。”
粉色衣服女娃儿像是护着宝贝一样,把手里的玩具紧紧护在怀中,满脸不高兴的嘟起小嘴儿。
“给我看看嘛,要不然我不跟你玩了哦。”
“不跟我玩就算了,反正我是不会给你看的。”
“给我看看嘛,好不好呀?”
“不好,这是我的,谁也不能给。”
绿衣服女娃儿一见对方不肯让她拿着玩,气呼呼跑上前,伸手就要抢夺,“快给我,我要玩一玩!”
“我不!就不给你看,你不要抢啦。”
粉衣女娃儿死死护着怀中小玩具,死活不给她玩。
两个小女娃为了那个小玩意儿撕扯起来。
却没有发现,她们距离水边很近很近,危险也在靠近。
清狂看着这两个可爱小女娃儿,眼瞅着她们距离水边越来越近,忍不住冲着她们喊了一声,“小心啊,不要掉水里去!”
如果她能够走过去,早就把她们带离水边了。
“给我嘛!”
“不给,就不给!"
“小气鬼儿!我抢过来就是我的了。”
“你不要抢,这是我的!”
清狂的提醒仿佛一拳头打在了棉花里,对方根本没听到似得,她不死心又喊了一声,“小妹妹,你们离那儿远点,危险啊!”
然而,她们还是没有听到一般。
清狂有些着急了,不禁皱起绣眉。
怎么办?
这样下去,她们一定会有危险的。
她努力的上前走,可身子诡异般的被定住,竟是无法移动半步。
眼看着她们已经来到了水边,她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把东西给我!”
“就不给!”
“不给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那也不给!”
两个小女娃娃一争一夺间,突然,噗通一声,绿衣服的小女娃落到了河里。
“救命啊……救命啊……”
粉衣服的小女孩儿傻傻站在原地,突然间,女娃儿尖叫了一声,扭头跑了。
“救命啊……”
绿衣服的小女娃渐渐沉入水中,小身子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清狂知道,她死了,她很想要救她,却无能为力。
而那个粉衣服的女娃儿不知是吓跑了,还是被吓坏了,跑离开后,半天没有出现。
清狂神色复杂,总觉得,看着绿衣服女娃淹死在水里后,她的心有些异样,可又说不明道不清。
慢慢的,眼前再度被迷雾笼罩,视线中再也看不到小湖了,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看绿衣女娃尸体有没有飘上来,可迷雾越来越大,她的脑袋也越来越迷糊。
就在她思绪朦胧间,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男人声音。
“欧、阳、清、狂!”
她猛地睁开眼,一张放大的怒颜俊脸出现视线中,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在这?”
她下意识的问出口,却令面前男人瞬间黑了脸,“你不愿看到本王?”
清狂愣了愣,目光环绕一圈,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真的是做梦啊。
可梦境中发生的事,太奇怪了。
瞧着少女走神,皇甫绝眉锋微微皱起,十分不悦,“若你没睡醒,本王不介意和你洗个鸳鸯浴。”
清狂这才回过神,眨眨眼,看着面前的他,“绝,我刚刚做梦了,一时间没有醒过神儿来,不是故意冷落你的。”
鸳鸯浴?
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冷酷刻板的男人,嘴巴里总是吐出一些暧昧不堪的字眼儿。“噩梦?”
皇甫绝神色缓了缓,语气里有些关切。
她摇摇头,并不想说出来。
而又忽然想到,他和她说了这么半天的话,那身边的莫涂……
清狂扭头看去,小少年睡得比死猪还沉,没有半点醒来痕迹。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皇甫绝说了句,“本王点了他的睡穴。”
原来如此啊。
清狂又把目光看向男人,不禁向他解释,轻声道:“我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
“所以你就跟别的男人睡了?”
男人危险的眯起双眸,身子逼近了少女。
清狂满头黑线,嘴角一抽,这话怎么听着忒别扭了点?
“他才十一岁。”
“就算是五岁,也是男性。”
“……”
她突然发现,有时她跟不上这个男人的思维。
皇甫绝抿着唇,忽然伸手将她抱起。
“你做什么?我还要睡觉呢?”
“去本王房里。”
“不要!”
她毫不犹豫拒绝,笑话,去他的房里?等着被吃吧。
男人呼吸一沉,语气微冷,“如果你不想本王把他扔出去,就乖乖别动,跟本王走。”
“……”
她纳闷了,为何自己每次都要败在他的淫威之下?
“我不……”
“你敢再说一个字?”
他蓦地沉下目光,眼眸森然一瞪,她看了看床榻上的小男孩儿,默默闭上了嘴巴。
男人满意的勾了勾唇瓣,轻轻抱住她,大步朝外面走去。
此时,月很亮,星星很多。
琳琅水榭和林浪阁要说离得不算很近,也不算很远。
中间穿过一条很长的长廊。
走在长廊里,男人脚上的靴子,发出‘踏踏’的声音,很有节奏感,沉重而又冷冽,就像他的人一般,看起来不近人情。
少女窝在他怀中,抬起目光,借着皎洁明月,打量他。
其实这个男人很俊美,五官如同雕刻一般,轮廓很深,搭配起来,有些冷酷,冷峻峻一张俊脸,令人难以想象他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恐怕,在这个世界上,见过他笑容最多的就属她了。
在别人面前,他总是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进,拒别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神态,再加上他身上浑然天成的冷冽之气,更是令人们不敢靠近。
让她忍不住无语的是,竟是这样的一个人,每每都占她便宜,吃她豆腐,恨不得无时无刻不在用灼热目光包围她。
“你在想什么?”
忽然,他脚步一顿,低头,黑眸深深注视着她。
“我在想,要不要给你撒点药粉,让你站在这里无法动弹,自己一个人吹冷风。”
她煞有介事的说着,眼里划过一丝戏虐。
男人眯起黑眸,语气冰冷,“你也想尝尝被吹冷风的滋味,恩?”
她的话,令他想起了当初在欧阳府小林子的那个晚上,她把他身上的火苗点燃,却优哉游哉的离开,狠心的丢下他一人,站在原地被**折磨了一整夜……
她竟然还敢提起?!
皇甫绝在想,是时候该振一振夫纲了。
“你多想啦,我跟闹着玩呢。”
瞧着男人目光深沉,清狂有种不好预感,连忙讪笑两声,眼珠转动,小嘴儿咧着,鬼灵精的俏皮模样十分讨喜。
然而,下一刻,她却笑不出来了。
“没关系,本王就喜欢跟你‘闹着玩’。”
男人眼里深邃无比,她忽然有种不好预感。
果然!
“你……”
话未说完,就被男人点住穴道,她睁大眼睛,看着男人抱着她一跃到了某个房顶,然后坐下来,一件件脱她的衣服。
他漫不经心说道,“今天夜里风不大,等会你一定会觉得,其实吹冷风也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不要啊
清狂用眼神乞求,可对方故意装作没看到一般
大手,显示脱去了她的外罩。
然后,又脱了她的亵衣。
接着……
她上身只剩下一件小肚兜了!
夜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无奈她不能说话,只能可怜巴巴望着他。
快点给我解穴好不好?
我好冷啊~~
皇甫绝勾起嘴角,然后伸手,又慢慢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他要干什么?
少女睁大眼睛,很快的,男人便**了胸膛。
清狂眼角一抽,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话虽如此,可不得不说,他的身材还真不错!
宽阔的胸膛,结实的铁臂,散发着古铜色的光泽,在月光下,被镀上层淡淡的银辉,看起来十分诱人。
好吧,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况且她也不是花痴。
只是……
能不能给她解穴啊……
好冷啊……
清狂/干脆闭上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夜风很凉,她娇小身子微微轻颤。
蓦地,原本有些冷的身子,变得暖和了。
她惊讶睁开眸子,入目的是男人结实胸膛。
他紧紧抱住了她!
还是在肌肤相亲的情况下……
清狂的眸子,陡然窜过一抹慌乱,心跳突然加速起来。
这个可恶的男人……
呜呜呜
他是她的克星,绝对的!
不然此时此刻,她竟然慌乱起来,如果不是被点了穴,她恐怕早就吓跑了。
男人低下头,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盯着少女,月光很亮,他清楚看到了她脸颊上的绯色,薄唇微微一勾,黑眸也染上了笑意。
第一百二十二章:暗示
“张开眼睛,看着本王。”
男人用命令的语气对她说,双臂紧了紧,把少女往怀中柔了柔,仿佛要融入他骨血中。
肌肤相亲,暧昧不堪,夜风虽凉,可她却脸颊发烫。
“不听话的小东西,本王让你看着我。”
他用力搂着她,结实胸膛内,少女身子娇柔,软软的仿佛没有骨头,手底下肌肤细腻如玉,越发显得他大掌粗糙。
“当真不睁眼?”
“……”
清狂死死闭着眼睛,脸颊滚烫,身子发热。
怎么回事啊?
她今夜怎么老是脸红?
又不是没见过美男子的花痴,用得着这么心跳加速嘛。
太不争气了,难道她堕落了?
心里一阵鄙夷自己后,清狂缓缓睁开了眸子,可怜巴巴望着他,眼睛一闪一闪的,“绝,我们下去好不好?”
若是被哪个侍卫看到了这幅场景,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好丢脸啊……
一个大男人赤着胸膛,紧搂一个只穿着肚兜的少女,这这这……
实在很旖旎啊……
恐怕任谁看到,都会浮想联翩吧。
皇甫绝一直注视着她,黑眸里倒映出少女的神色,她四处瞅着,好似唯恐被人看到一般。
“呵呵呵……”
他笑了,低沉暗哑的嗓音传出来,清狂靠在他胸膛上,听到里面阵阵浑厚的笑声,她脸色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笑什么?太过分了。”
清狂嘟起小嘴巴,满脸不悦。
她这么紧张,他居然还敢笑?
“你怎么可以,如此可爱?”
男人饶有兴趣,唇角轻扬,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清狂眨眨眼,得寸进尺的说道,“看在我这么可爱的份上,您能不能大人有大量,解开我的穴道可好?”
“不能。”
甚至没有半分犹豫,他直接打破了她的期盼。
“……”
她忽然有种自己被耍的感觉。
皇甫绝眉梢一挑,搂着她一紧,低下头,嘴巴在她耳边喷热气,“本王舍不得放开你。”
轰……
脸颊又红了,她目光躲闪,怀里就像揣着个小兔子。
这个不正经的家伙,就喜欢调戏她,真是太讨厌了!
虽然心里咬牙切齿,可她无法动弹,只能在心里出出气了。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气氛在两人之中弥漫,夜色深了,远远看去,两人融合在一起的身影,在背后庞大月亮下,竟显得十分和谐。
“谁在那里?快快下来!”
蓦地,也不知谁喊了一声,紧接着,就见两个黑影快速朝这边奔来。
清狂心头一紧,“有人来了!”
真的是越怕什么,什么就越来,完了,这要是被人看到,她的脸还往哪阁呀。
呜呜呜……
都是这个男人害的!
皇甫绝朝着不远处看了一眼,微微凝眉,被打断的感觉十分不悦,连带着他身上原本柔和的气息也冷凝下来。
夜色中的他,冷着脸,抱起少女,嗖的一下,闪电般消失在原地。
“奔雷,哪有什么人?你眼花了吧?”
快步赶来的两个人正是静轩和奔雷,两人四处看了看,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影。
奔来疑惑的瞅了瞅房顶,“不会啊,俺明明看到有人的,难道跑了?”
静轩嘴角一抽,没好气的拍了他一巴掌,“能在你我眼皮子底下跑掉的人有几个?更何况这么近的距离,一般人怎么可能逃跑?奔雷,不是我说你,这大半夜的你又不知抽了什么疯,好端端的竟然出现幻觉,明儿个让大夫给你瞧瞧眼睛,省的以后变成瞎子。”
“喂!你成心磕碜俺是吧?俺明明看到有人,怎么可能是幻觉啊?静轩啊,若不是你非要拉着俺在王府里没事瞎转悠,俺也不至于看到人啊。”
“合着,你看错了,还怪我的不是了?”
“不怪你怪谁,俺真的看到了,你偏偏说俺眼花,俺能不生气啊。”
奔雷哼了一声,粗犷的脸更是写满了怒意。
静轩无奈一叹,“算了,怪我就怪我,这大晚上的我也懒得跟你吵,我去睡觉了。”
“哎你……”
瞧着他离开,奔雷又急又怒,狠狠卒攥了攥拳头,“真是遇见鬼了!呸!”
啐了声,他也怒气冲冲的离开。
……
琳琅轩内。
清狂傻傻的愣着,直到男人将她放在了软榻上,她才猛然回神,忍不住感叹,“好快的功夫。”
比起闲云山庄的那个青衣女子,他竟然还要快!
可惜了,这么好的功夫,她竟然没有,唯有一些不上不下的拳脚功夫,要说能拿得出手的,恐怕也只有毒药了。
“怎么?想学?”
皇甫绝和她并排躺在一起,拉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同床共枕,一个被窝。
清狂一愣,非常认真的看了他半响,摇头,“算了,我困了,要睡觉。”
笑话!
只怕学的时候,本事不见涨,豆腐反倒被他吃不少,这种亏本买卖,她才不会做。
男人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少女,实在太晚了,清狂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睛,放空了思维。
皇甫绝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她,她也不在乎,眼不见为净,他爱看就看吧……
就这样,一整夜过去了。
……
……
第二天,她是在一阵恼人的大喊声中醒来,“哎呀别叫了,我耳朵要聋了。”捂着耳朵,她坐起身,满脸无奈的看着面前沉着脸的小少年。
“姐姐怎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我还以为姐姐出事了!”
莫涂撅着小嘴儿吧,第一次对着少女露出不悦的表情,他也不知怎么的,早上睁眼醒来看不到她,他一下子就慌了,光着脚丫找了半天,最后还是从小草口中得知姐姐在这里。
又一想到这里是皇甫绝的寝室,他的心里无缘无故变得更烦躁了。
她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脸,“好啦,是姐姐不对,让你担心了,以后姐姐一定提前告诉你好不好?昨晚姐姐看你睡的很香,就没忍心打扰你,涂涂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少女温热柔软小手在他的脸上触碰,莫涂的心一下子莫名其妙的静下来,想想这件事也不能埋怨她,若不是那个男人的意愿,她又怎能好端端的来琳琅轩睡呢。
莫涂不傻,反而很聪明,从皇甫绝和欧阳清狂相处中来看,占上风的是谁都不用想。
所以,他只是觉得有些郁闷,没来由的郁闷。
“姐姐,我不生气了,你赶紧收拾一番,小草姐姐准备好早膳,咱们快去吧。”
“好。”
少女懒懒一笑,拢了拢一头青丝,嘴角含着丝丝笑意,从床榻上下来,很快便收拾妥当,和他一起离开了琳琅轩。
回头看了眼门里面,她眸光一闪,皇甫绝那么忙,为何每晚都要来找她呢,有那个时间,为何不多休息一番呢。
整日起早贪黑的,他受得了么。
随即想到昨晚他对自己的调戏,清狂转过头,毫不停留的离开了。
管他的,她今天一定是哪根筋儿搭错了才会这么想。
饭桌上。
她一个劲儿的给莫涂夹菜,“多吃点。”
“谢谢姐姐!”
莫涂笑了笑,埋着头继续用膳。
“缺什么东西尽管开口,姐姐会尽全力帮你。”
“哦,我知道了。”
“你在师傅那里一定要听话,万不可任性妄为听到没有,那里不比姐姐身边,有了危险可不好说。”
“恩,我会听话的。”
“还有,走的时候你多拿上些银子,毕竟出门在外,银子是必不可缺少的,就算你跟你师父他们在一起,总不能老花人家的银子不是么。”
“好。”
“对了,多拿些衣服,天气越来越凉了,你身上的衣服很薄,以后那是不能穿了。”
“好。”
“涂涂……”
“王妃,您都说了半个时辰了,莫涂还小,您这么宠着它,会把他惯坏的。”
小草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一脸无奈又好笑的说着。
莫涂煞有介事的点头,“是啊姐姐,你对我太好的话,我会舍不得走哦。”清狂转过头,笑颜笑得温柔婉约,“莫非我还错了不成?涂涂还小,我又是他的姐姐,我不宠着,谁会宠着?”
“可是……”
“别可是啦,我喜欢宠着他,惯着他,这样在以后才会永远记得我的好呀。”
打断小草的话,清狂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仿佛一团甜甜的蜂蜜,令人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她就是要宠着他,使劲的对他好,只有这样,他在以后才会更纠结呀。
思及此,少女目光一闪,眼底闪动的神色有些诡异。
小草无奈了,叹气不语。
莫涂却是愣了一愣,低着头的目光有些复杂,心里怪怪的,说不上什么感觉。
李香莲害死了他的母亲,她的女儿自然也是他的仇人,可……
为何他现在对她的恨意越来越淡了?
甚至……
就快要不自觉的沉浸在她温柔体贴中。
即便是母亲,也从未对他这么好过……
为什么?
为什么她非要是李香莲的女儿呢?
如果……
如果她不是,该多好啊……
看着小少年低头不语,放在桌上的小拳头却是紧紧攥了起来,清狂眼里诡异更甚,嘴角笑容更深,又夹了一个菜放在他碗中,柔声道:“下次再见不知何时,涂涂可一定不要忘了姐姐呦,姐姐会等着你回来的,只要有姐姐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家?
莫涂一怔,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吃饭,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嘴里的饭食不知味,只剩下机械般的咀嚼,脑子乱乱的,也不晓得在想什么……
小草站在一旁,搞不懂清狂的意思,明明莫涂有很大问题,可她却装作不知道,甚至还有加倍的宠爱他。
她发现,清狂的心思,不是一般人能够明白的,即便自己日日跟着她,也从未得到过她的信任。
思及此,小草垂下眼帘,一抹复杂快速闪过。
第一百二十三章:挽回
欧阳府
自从昨天清狂离开后,李香莲就想了很多。
目前这个女儿是指望不上了,那她接下来唯一要做的就是留住老爷的心。
可老爷现在最疼爱的是若曦,而若曦以前差点被她折磨死,这往后……
她的日子岂不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李香莲在莲花阁着急的来回度步,一旁的碧青试探性的说了句,“大夫人可是在为将来苦恼?”
聪明的碧青一眼便瞧出她的心思。
李香莲停下来,抬头看向碧青,眉头忽然皱起,自从上次她不听话,不按照自己命令收拾若曦之后,她对碧青便不再信任,甚至不再重用,已经好几天没有给她好脸色了,可她心里还是不痛快。
“怎么?你有好主意?呵,碧青啊碧青,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现在是不是有点后悔了?
听着大夫人的讥讽,碧青面不改色,低下头,“大夫人多虑了,碧青从未想过换主子,这一辈子,奴婢只认您为主。”
“认我为主?真是好笑!我可没有你这种不听主子话的奴婢!”
“大夫人……可是因为上次您让奴婢打若曦的那回事儿?”
碧青心里很清楚,心胸狭小的大夫人一定是在记恨着,看大夫人冷哼后,她不由得苦笑,“大夫人有所不知,奴婢当时那么做,可是为了您好。”
李香莲狐疑的瞧着她,“你说什么?”
碧青说:“当时那种情况,奴婢若是打了若曦,到最后依照老爷对若曦的重视,定会怪罪到大夫人身上,您当时正在气儿头上,可能也顾及不到这点,但奴婢可是为大夫人您着想。”
李香莲想了想,还确实是那么一会儿事儿,“算了,这件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老爷的心?”
碧青犹豫了下,才道,“大夫人不妨试试另一个策略。”
“什么策略?”
“您不妨试着和若曦交好,最起码这样起来老爷会对您改观一些。”
“什么?让我去讨好那个小贱人?怎么可能!”
李香莲想也不想的拒绝,她恨若曦,更讨厌她那个死了的娘!
她就不明白了,一个早已死去的人,为何老爷还记挂着?
更令她可气的是,老爷竟然这般重是若曦,连她这个结发妻子都冷落了!
想当年,若不是因为她家帮助欧阳兴,他到现在还什么都不是!
可现在,他不得了了,势力大了,竟不把她放在在眼中了,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大夫人且息怒,听奴婢给您说。”
碧青走到桌前,为她倒了杯水,李香莲接过来后,意示她继续说下去。
“夫人您想,您可以表面上跟若曦和好,只要老爷高兴,您是不是就会把老爷的心有机会争取过来?再者,若曦也不会在防备您,一旦她意外出事故,任谁也不会想到您的身上啊。”
李香莲喝茶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她,“咦,这个办法不错。”
碧青笑了,“只要大夫人先受点委屈,屈尊降贵的主动接近若曦,方能令她放下戒心。”
“容我想想。”
李香莲端着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眸内思绪万千,慢慢思考者碧青的注意。
半响后,她把茶杯放桌上一放,站起身,“带上礼物,我们去翡翠阁。”
“是的,夫人。”
自从若曦搬出朗月阁后,便被欧阳兴安排在了翡翠阁,丝毫不亚于朗月阁的设施精致,甚至更甚。
若曦住的很舒服,可心里还是口不甘之气。
也正是这个时候,李香莲出现了。
“大娘怎么来了,我正好要去爹爹那里呢,真巧啊。”
若曦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头上戴的是珠宝步摇,配上她秀丽娇美小脸,竟是令人有些小小的惊艳,尤其是那一双丹凤眼,半眯半睁间,透出了一股子妩媚劲儿。
李香莲愣了一下,随后心里暗骂,果然是狐媚的女儿,同样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
面上堆起笑容,李香莲走上前,满怀歉意的说道,“大娘前些日子有些想不开,若熙儿可不要埋怨大娘才好,这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小点心,十分可口,特意带回来给若曦尝尝。”
“大娘有心了。”
瞥了眼碧青手里的东西,若曦目光一闪,面上不动声色。
见若曦脸上并未有何喜悦之色,李香莲和碧青相视一眼,她又笑道,“若曦啊,大娘在莲花阁也是无聊,不如你给大娘说一说你娘亲的事情吧,哎,说来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怎么这般命薄,她若是活着,必定会是老爷最钟爱的女子。”
说到最后,她心里明明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还要装成大度羡慕的样子。
若曦一怔,随后垂下眼帘,轻笑,“大娘,我娘不过是个最平凡的女子,哪里有大娘容貌美丽呀。”
“若曦太过谦虚了,你长得都这般秀丽动人,你娘亲自然也是个美丽的人儿,我以上了年纪,哪里还谈得上什么美丽啊。”
李香莲掩唇轻笑,眼底却是一片阴霾。
若曦抬眸一笑,“大娘才谦虚。”
“小姐,老爷怕是要等急了。”
身边春夏在若曦耳边提醒了一句,被李香莲听到,她站起身,轻轻一叹,颇为惋惜的说道,“可惜时间有限,若曦要去见老爷,这样吧,大娘晚上再来找你聊天。”
春夏便是从水中救下若曦的丫鬟,也是被若曦赠送了银子补贴家用的人。
若曦皮笑肉不笑点头,“好呀。”
“碧青,我们走。”
李香莲再转身的那一刻,脸上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眼冰冷。
当她走后,若曦嘴角笑容也变得嘲弄起来。
春夏走到篮子面前,“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小姐,奴婢去把那篮子里面点心拿去扔掉!”
当她快要走到门口时,若曦忽然目光一闪,连忙阻止,“回来。”
“怎么了?小姐?”
“去抱一只猫来。”
“奴婢这就去。”
若曦掀开篮子盖头,双手捏出了一点点心,仔仔细细的盯了半响,这时,春夏抱着一只小猫咪回来了。
“把这个给它吃一块。”
春夏点头,把点心捏着给小猫吃。
一刻钟过去了,小猫咪吃完整块点心,却是半点事儿也没有。
若曦心下冷笑,讥讽道,“讨好我吗?可惜已经晚了。”她伸手抚摸小猫的毛发,眼底闪过阴险算计的光芒。
“你过来,按照我说的去做。”
“是,小姐。”
春夏凑近了她,若曦附耳过去,一步步告诉她该怎么做,说完后,她道,“去吧。”
瞧着她朝着涉灵阁方向跑去,若曦嘴角露出了阴毒的笑容。
李香莲,我曾经就说过,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
……
话说这李香莲回去后,还没有待上两个时辰,就被管家叫去了正堂,据说老爷主动找她,她心下一喜,不成想这么快便奏效了?
带着满心的欣喜,她急切的来到了正堂。
然而,刚一进门,李香莲就发现了情况有点不对劲。
“李、香、莲!”
欧阳兴猛地甩过一个茶杯,砰的一下,正好砸到了她脑门上。
“啊……”
李香莲当即被茶杯里面的热水烫的脸上剧痛,脑门也被被子砸破了,她捂着脑袋,蹲在地上颤抖着。
欧阳兴仿佛还不解气,大步蹬蹬走过来,用力揪起她的头发,扬起她头,恶狠狠瞪着她,“你这个贱人!我一直知道你心胸狭窄,容不下任何女人!可蝶舞从来就没有跟你抢夺什么,她死得早,年纪轻轻便留下若曦离开人世,若曦是个可怜的孩子,她好不容易刚认了父亲,刚过上几天好日子,你却想要毒死她!你这个贱妇,心肠怎会如此歹毒!”
他猛地将她扔了出去,原本就被砸的头脑不清楚的李香莲,更是被狠狠摔倒地上,她脑袋一片空百,甚至连疼痛都被害怕盖过!
“老爷啊……妾身是冤枉的,妾身怎么可能毒害若曦呢?不能这么冤枉我啊!”
李香莲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连连尖叫起来,心里既是惊怒,又是不解,满腹委屈,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碧青站在一旁,吓得不敢上前。
欧阳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贱妇!我对你一忍再忍,你却不知好歹!你不承认你下毒?若曦可是吃了你的点心才会中毒的!你这是明白要害死她啊!我真恨不得将你这个贱妇千刀万剐!”
李香莲猛地停止了哭泣,傻傻愣在原地,她明白了,这是若曦小贱人故意陷害!
明明糕点里面就没有毒,她故意利用糕点来冤枉自己!
想到这,她紧忙起身跑过去,跪在欧阳兴面前,紧紧抓着他裤腿,脸色惨白,身子抖个不停,“老爷明察!妾身怎会愚蠢到那个地步,亲自在我送的点心里面下毒呢?老爷这是一场骗局,是若曦她反倒陷害妾身,妄想要置妾身于死地啊!”
欧阳兴一听,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一脚狠狠踢开了她,“贱人!若曦被你毒害差点死掉,你却把所有罪过往她身上推?!你还有没有半点人性!我欧阳兴当初瞎了眼,怎会娶你这么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贱人为妻!!!”
“唔唔……”
他那一脚踢得实在太狠,李香莲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胸口被他踢得几乎要断了一根骨头,从小到大,她娇生惯养,养尊处优,合适受过这般对待?
当即便双眼翻白,疼得她满身冷汗,她流着泪,脸色苍白,颤抖不止,“老爷……妾身冤枉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陷害
“爹,不要再打大娘了。”
这个时候,若曦在丫鬟搀扶下从里面走了出来,面色惨白,双唇干裂,目光灰暗,一看就是病的不轻的状态。
甚至比李香莲看起来还要虚弱。
李香莲狠狠瞪着她,尖叫起来,“是你害的我对不对?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欧阳兴原本想要继续收拾李香莲这个贱妇,可却被若曦虚弱的目光租阻止,他深深一叹,对着下人挥了挥手,“来人,去把大夫人关进小黑屋,一个月之内,不允许踏出一步!”
“不要老爷您不能这么对我!”
一想到那个暗无天日,满地臭虫老鼠的小黑屋,李香莲当即便哀嚎起来,可无论她如何惨叫,如何反抗,终究是被力大无穷的下人带了下去。
若曦扫了眼她,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笑意,面上却故意装作不适的咳嗽起来,“咳咳咳……爹……我咳咳……”
“怎么带小姐出来了?若是她有任何闪失,看我不要了你小命!”
欧阳兴心疼若曦这样子,紧忙上前搂住她肩头,却是朝着丫鬟瞪眼,吓得丫鬟低头不语。
“不要责怪丫鬟,是我非要来的。”
喘了几口气,若曦摇摇头,勉强才把一句完整的话说出来。
在欧阳兴的搀扶下,她被带回了内室,让她轻轻躺在软榻上。
“去给小姐熬药,别站在这里碍眼。”
不悦的皱眉,欧阳兴冷着脸把丫鬟打发出去,这才看向若曦,目光顿时柔和下来,轻声道:“若曦可觉得哪里不舒服?实在不行的话,爹在命人去把大夫找来。”
“不用了爹,我没事了,大夫开了药方子,吃几幅就好。”
“哎,你这丫头真令爹心疼啊。”
他为她盖了盖被子,仿佛对待宝贝一般的对待她。
心爱的女子蝶舞已经死了,为他留下这一个女儿,他定要好好照料,绝对不辜负心爱女子的一番情意。
若曦笑了笑,柔声道,“爹,你先回去吧,我歇息会儿便好,对了,您可不要在惩罚大娘了,大娘……说不定也有苦衷的吧。”
“哼,什么苦衷?好了,这些事你不要管了,好好休息,明日为父在外面带回几根人参来给熬汤,补补身子,看你瘦的。”
“谢谢爹。”
欧阳兴走了,若曦从床榻上下来,望着远处小黑屋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孤度。
李香莲,跟她斗?
别以为她不会耍心机,小时候见惯了各种女人的手段和心机,她自然也不是天真的人,就算她现在年龄小,凭着脑子里知道的计谋,也够让李香莲吃苦头。
“小姐。”
这个时候,丫鬟端着汤药走了过来,询问若曦,“这药……”
若曦看也不看一眼,直接说道,“倒了。”
“是。”
丫鬟把药倒在了花盆内,黑漆漆的药渣子十分难看。
若曦在窗前的身影显得格外/阴沉和可怕,“去告诉看管小黑屋的下人,到时候给大夫人送的饭菜必须要是嗖的,水必须是脏水,若他们胆敢说出去,我必会割了他们舌头!”
“奴婢遵命。”
丫鬟低头点了下,乖乖的出去,按照主子吩咐去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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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寒王府
琳琅水榭被淡淡日光覆盖上一层柔和的光芒,将美丽的水上房屋,照应的更为光彩美丽。
“王妃。”
小草刚从外面进来,清狂便抬起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小草,外面那些人叫也就算了,你是我的丫鬟,还是唤我小姐吧,听着顺耳些,前些阵子被你一口一个王妃喊得,我浑身都不自在,更何况,我现在还没嫁人呐。”
听着她略带抱怨的语气,小草掩唇笑了笑,“是是是,大小姐。”
“这样才顺然嘛,好了,见你神色异样,是否发生了何事?”
“大小姐,奴婢听说大夫人被老爷关了小黑屋。”
小草神色间有些担忧,毕竟大夫人是小姐的生母,大小姐听到这个,应该也会紧张焦急的吧。
然而,清狂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小草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张口问。
清狂看向了外面,眸子闪过一抹了然。
李香莲不是个安分的主儿,若曦如今得了势,自然第一个拿她开刀,更别说她们两人之间还有恩怨。
其实,若曦现在确实很得意,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欧阳兴疼爱她到了骨子里,即便冰雪和自己,也从未被他那般真心看待过。
看来,欧阳兴对若曦的娘,蝶舞是真的感情吧。
“大小姐,若曦现在这般猖狂,迟早有一天会对您下手,您……”
“用不着你操心,我心里有数。”
清狂很早就想了,她心里自然有一计绝对能够令若曦从天堂摔到地狱。
只不过,她要等到蚂蚱蹦到最高后,才会下手。
飞得越高,才会摔得更狠,她深信这个道理。
而且,目前也能搓搓李香莲的锐气。
无论是谁,总不能永远得意不是么?
犯下的错,总归是要还的……
尤其是李香莲曾经做过的那些坏事。
想到这,清狂眼底划过一抹异色。
“外面什么声音?”
忽然,清狂听到远处传来吵闹声,小草出了门口看了下,回来禀报,“小姐,世子又来了。”
“他怎么进来的?对了,王爷呢?”
“王爷被皇上招入宫,现在还没有回来。”
清狂眉头一皱,心下冷嘲,皇上果然处处帮着皇甫逸轩,连机会都给他制造。
“你在这守着,我去会会他。”
放下书籍,清狂站起身,缓缓离开了琳琅水榭,身后长至臀部的黑发,随着她悠然步伐,一晃一晃的十分唯美。
……
“你最好是放本世子进去,不然本世子不会放过你的!”
皇甫逸轩一贯用身份压制别人,而今天却被杠上了,因为他遇到的不是别人,而是性格比驴还要倔强,死板的粗犷大汉。
奔雷面不改色,依旧挡在门口,“世子请回,王爷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你……”
皇甫逸轩脸色十分不好,他在这里都说了好半天,可这个混蛋竟然油盐不进,真是气死他了,好不容易皇上大伯将皇甫绝诓入皇宫,他好借机来见心心念念的女子,不成想竟被这个倔驴挡住了!
“本世子再说一遍,我要找欧阳清狂,我们是好朋友,皇甫绝并未真正的娶她,你没有权利不让本世子进去!”
“抱歉世子,请恕属下不能答应。”
奔雷斜了眼他,心里有些不屑,这样一个没用的小白脸,竟然三番四次的来找他们的未来王妃?
真是不自量力,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跟他们的王爷比起来,及不上万分之一。
皇甫逸轩这下子犯了难,难道要动手?
可看面前的莽汉,体格健硕,乃是皇甫绝手底下很能打的一名猛将,跟着皇甫绝征战沙场多年,自然不是自己这种养尊处优的少爷打得过的。
可若是这么僵持下去,只怕皇甫绝就要回来了!
怎么办?
皇甫逸轩皱眉,看来事情算计的有些出乎预料。
“奔雷,你下去吧。”
这个时候,欧阳清狂出现了,皇甫逸轩神色一喜,紧忙上前一步,却被奔雷拦住,“世子,这里是寒王府,您若是对我们的未来王妃做出任何出轨行为,别怪属下冒犯。”
这绝对是个警告!
说完后,奔雷便对清狂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王爷特意吩咐过,绝对不能武逆王妃命令,不然后果……
想到这,奔雷汗颜了,王爷的话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所以,他自然不会跟清狂作对,况且,这个未来小王妃还挺讨喜的,看着便令人心生喜欢。
没办法,奔雷一向对模样儿好的人没有抵抗力……
没了碍事的人阻止,皇甫逸轩感觉舒服许多,大步上前,伸手就要抓住她的小手,却被她微微测过身子,躲了过去,“世子,这里是寒王府,请您自重。”
“自重?”
皇甫逸轩不由得苦笑,“清狂,我想了很久,你说什么我都承认,说什么我都会改,只希望,你不要这么冷落我了,可好?”
说到最后,竟是带上了几分乞求。
清狂淡淡的笑着,十分疏离,“世子爷说笑,清狂不曾跟您近亲,何来谈得上冷落一词?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只怕我的名声要受损了。”
“清狂,要怎么样,你才会跟我在一起?我已经知道了你好姐妹就是若曦,我心里怨恨你把我让给一个丫鬟,又埋怨我自己居然对你恨不起来。”
他神色落寞,目光伤感。
“你……没有对她怎么样吧?”
忽然间,清狂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听在他耳中成了对若曦担忧的意思,皇甫逸轩冷笑,“你放心,我没弄死她,就已是天大的恩赐!”
“你……真的伤害她了?”
她不可置信睁大眼睛,心里却笑翻了天。
他冷哼,“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喜欢我,还是故意想要做这世子妃的位置!”
顿了顿,看向清狂,目光一柔,轻声道:“清狂,你就是太过善良,才会被她利用,你可知道,她故意跟你说喜欢我,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放弃我,好让她坐上世子妃的位置,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
“不会的,若曦不可能那么做。”
她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坚定,想也不想的否认了他的言论。
皇甫逸轩心理生气,却明白越是说下去,她可能反而对自己反感起来,于是,他强忍下内心不爽,深呼了一口气,说道:“清狂,这样吧,只要若曦不再喜欢我,你是不是就回来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