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晚了
欧阳清狂心里极度不悦,可面上又不能怎样,只要努力扯了扯嘴角,“见到好朋友,总不能装作不认识吧?更何况羽哥哥是王爷的兄弟好友,看在您的面子上,我理当也应该表示表示,自然不能损了您的名誉。”
“表示的结果就是一直盯着他看?”
皇甫绝依然不依不饶,可心底的怒气却是小了点,只因他听到她再说,是因为他的关系才会这般。
“是呀。”
少女眨眨眼,一副纯洁无辜的样子。
在他面前,她仿佛懵懂的小白兔,而他就是那强行质问的猎人,气势高低一下子就对比了出来,就好像他在故意欺负她一般。
皇甫绝眯起了深邃的黑眸,完美的薄唇忽然扯出一抹孤度,“那你以后经常表示给本王看。”
“……”
清狂有时候觉得,这个男人的思维,绝对不能用常理来肯定,否则无语的总会是她。
这个气氛看似一般无二,可殊不知,好几双眼睛都在紧紧注意着皇甫绝和怀中的少女。
有嘲讽不屑的,有意味深长的,有复杂难辨的,还有妒忌狂怒的,总之,若是有心人细细留意,一定能够看出这平静底下的疯狂暗涌。
就在这时,老皇帝的宣言打断了,“既然各位都到齐了,那便开始享用美食吧,寒王从边境归来,为我国打退了图谋不轨的金狼国,朕深感欣慰!也深深懊恼之前的错判,还以为金狼国是真心求和,没想到却是狼子野心,图谋不轨!也幸好寒王机智勇敢,打退了他们,今天这个宴会,我们为寒王举杯!”
老皇帝这一番表面功夫做的可真好,不但夸赞了寒王,也给自己找了一个糊涂的台阶下,这样一来,众大臣不会把他当成昏君。
这一计可谓是一箭双雕,既稳固了他的皇位,由不得罪众大臣,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所有人举起杯子,对着寒王敬酒。
皇甫绝只是做了做样子,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紧接着,老皇帝又是虚言假意了一番,并吩咐宫女们上菜,跳舞,宴会很热闹,众大臣和各位家主看似也很愉悦。
可是,表面上的平静,就代表真的平静么?
清狂不以为然,一直低着头把玩酒杯子。
她在等,等待着好戏降临。
不过,宴会并未举行很长时间,半路老皇帝找借口回去了,紧接着众大臣一个个都告退了。
三大家族的人并未离开,而是被皇上安排在了宫内客房。
甚至,连皇甫绝都被留了下来。
这其中的寓意,恐怕只有老皇帝知晓了。
当然,知晓真正寓意的,还有另一个人。
皇甫逸轩走到了皇甫绝面前,客气的笑道,“寒王勇猛,本世子佩服之极,果然不愧是天朝战神,能够洞悉金狼国奸计,才没有让我国沦陷。”
皇甫绝只是扯了扯嘴角,回了他一个淡淡孤度,“过奖,世子也不是泛泛之辈,本王才要佩服你才是,若不是上次世子爷的好戏,本王又岂能去边境?所以说,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您才对。”
皇甫逸轩的脸色一僵,“本世子听不懂寒王再说什么。”
“世子爷还想要继续演戏?你当真以为,本王看不出丽妃和你一合一唱的戏剧?”
皇甫绝嘴角的孤度越发的讽刺,黑眸深刻凛冽,一瞬不瞬盯着面前俊逸男子,不论是身高还是气势,都明显盖了过去。
要知道,这些年征战杀敌的戾气不是白练的!
相较于从未打过仗的皇甫逸轩,皇甫绝明显占上风。
在皇甫绝眼中,面前的男子徒有其表,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
皇甫绝眼底的轻蔑被皇甫逸轩看的清清楚楚,他神色僵硬,眼底阴鸷,差一点就忍不住动手!
一旁的清狂注意到,皇甫逸轩因为愤怒和嫉妒,袖子下的手掌都是颤抖的,估计此时他忍耐的很辛苦吧?
这种想要杀死对方却又杀不了的感觉,一定很憋屈!
不管他有多憋屈,但清狂肯定,自己心里很爽,仿佛有口恶气出了一般。
也因为此,少女的脸上露出了丝丝笑颜,抬头,故意假装很甜蜜的把头靠在了皇甫绝的胸口,柔柔弱弱的说了一句,“夫君,你们再说什么呢。”
对于她突然的改变,皇甫绝十分诧异,但心里更多的是满意,“娘子,为夫在说一个无耻小人。”
“无耻小人?是谁呀?”
少女还十分懵懂的左顾右看,很天真很单纯的模样。
“究竟是谁,那人心里清楚,好了,多说无益,我们走吧,恐怕这个夜晚,不平静啊。”
皇甫绝意味深长的扫了眼一边僵住的皇甫逸轩,眼底似是警告,似是威胁,总是,目光十分压迫,看的皇甫逸轩后背忍不住泛起凉意。
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
不可能!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打断。
这个计划十分周密,皇甫绝不可能知道。
想到刚刚皇甫绝的猖狂,他心里就一肚子恨意,该死的混蛋,他一定要让皇甫绝明白,得罪自己是什么样的悲惨下场!
这一次,皇甫绝休想安然度过!
嘴角扬起一抹阴险嗜血的孤度,他转身离开了那里。
远远离去以后,欧阳清狂才把头抬起来,当即远离了身边高大男人三两步,立表现出一副我们不熟,很疏离的样子。
这变化的态度,直教皇甫绝目瞪口呆。
他诧异了一下,才不悦的皱眉,“你作甚?”
清狂疑惑的看向他,定下步伐,“怎么了?”
瞧着她竟然还一副无辜的神色,就好像自己事儿多,没事找事儿一般,皇甫绝当场黑下脸,一把抓住少女手腕,拉向自己,“刚刚你不是对本王很亲昵的吗?为何转眼间,又变成这般冷漠疏离的模样?”
谁知,少女眨眨眼,似乎是想了一会儿,才回答,“啊?我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
皇甫绝肯定,这丫头绝对故意的!
“今晚,你我同一间房!”
不顾她的意愿,男人强硬拉住她朝着客房走去,很明显,今天晚上两人要同寝了。
孤男寡女,同榻同寝,至于会发生点什么……
欧阳清狂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怕什么?
再者,她身上现已经研制除了很厉害的药物,他若是不老实,何愁对付不了?
带着安安稳稳的心态,少女乖巧的随着他去了他们的房间。
与此同时。
另一个地方。
欧阳兴去了他的客房,欧阳冰雪却被一个下人叫走了,“主子要见你。”
冰雪犹豫片刻,点头跟了去。
此时,天色已晚,视线朦胧不清。
欧阳冰雪随着下人来到了宫内的一处假山后面,看到面前一修长男子负手而立,她愣了下,低下头,“见过世子爷。”
男子转过身,俊逸迷人的脸上噙着冷笑,“你无须害怕本世子,本世子在之前就跟你说了想要成为寒王妃,你就要听本世子的。”
“一切听凭您的吩咐,冰雪绝对听话。”
妙龄少女站在面前,十分听话,简直跟以往拿着匕首刺伤他的时候,不像是同一个人,但皇甫逸轩心里清楚,这丫头心里狠毒着呢。
他冷笑,眼底满是嘲弄,“本世子知道你深深爱慕者寒王,甚至爱慕了很多年,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不会擅自做出毁掉我计划的举动,我自然有能耐保你梦想成真,但是,若你不听话……”
说到这,他眼底划过幽冷,“你将死无全尸!”
少女娇躯狠狠一震,头垂的更低了,“冰雪明白,请世子放心。”
皇甫逸轩从袖口拿出一包东西,给她,“去吧,这个东西一般人抵挡不了,你尽管放心,他只要中了这药,绝对会任你摆布。”
欧阳冰雪心头一喜,面上不动声色的接过东西,“多谢世子爷,冰雪定然不负您的期望,好好完成任务。”
“恩,去吧。”
“是。”
待她离开后,皇甫逸轩仰首看向天上的月色,此时,一抹乌云飞来,遮住了皎洁月光,将他整张俊脸隐藏在幽暗之下。
呵,皇甫绝,你绝对会想不到,同样的计谋,本世子会用两次!
你还会想不到的是,这一次,你将再无翻身之日!
想到此,皇甫逸轩脸上充满了阴沉和冷峻。
……
……
夜来了
此时,某一间客房内,上演着精彩的争夺戏码。
“我睡榻上,你去打地铺。”
“你竟敢让本王睡地上?”
危险的眯起黑眸,男人周身涌出冷气,令原本生着火炉的温暖屋子,顿时降低了好几个温度。
少女满脸无辜,理所当然的点头,“不错啊,你我虽未成婚,但名誉和礼节还是要守住的,不然这皇宫人多嘴杂,若是传出去,岂不说我没有涵养,败坏家门么?再者王爷,您现在可还不是我的夫君呢。我们就算同居一室,也不能抛却礼俗,任意妄为吧?”
“本王偏要任意妄为呢。”
皇甫绝气的头顶冒烟,这个小女人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她很乖巧啊,任由自己搂搂抱抱,亲亲摸摸,可现在她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然有胆子跟他说起名节和礼俗来了。
莫非,是这三年来,他没有在她身边缘故么。
欧阳清狂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不由得叹了口气,垂下眼帘,不声不响的抱起被子下了床榻,在地上铺了起来。
“你这是作何?”
男人皱眉,隐约能够看到黑眸里面的不悦。
少女低着头继续忙碌,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没办法,既然王爷不睡地上,那好,小女子睡地上好了,您是尊贵之躯,我只是个商贾小女儿,哪里跟您有资格比较,王爷请放心,你若是不喜欢,清狂还可以去门口打地铺。”
“你当真这般讨厌本王?”
皇甫绝猛的逼近,一张俊脸满是铁青,就连说出的几个字,也仿佛是从牙缝内挤出来一般。
欧阳清狂顿了顿,抬起小脸,神色淡淡的说了句,“王爷,您知道时间的威力有多大吗?它可以令亲人变成陌生人,也可以令熟人变成陌路人,您觉得,这三年来,清狂都在做什么?清狂也是人,自然不能免俗,这么长的时间,王爷和我分开的够久了,有些事,已经晚了,王爷您明白吗?”
皇甫绝狠狠一颤,黑眸死死盯着少女的清亮眸子,他薄唇紧抿,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胜任
半响后,男人一动不动,就这么盯着她,直教清狂头皮发麻,她轻咳了一声,垂下眸子继续忙活地上的被褥,“时候不早了,王爷该休息了,明天一早,会有很多事情等着呢。”
这般不经意的一番话,却含着另一番意思,算是提醒,也算是警告。
皇甫绝没有说话,反而缓缓收回目光,他低下头,半张脸被阴影覆盖,看不出他神色如何,只能从他紧抿的唇瓣中看出,他很不高兴。
“恩。”
令她没想到的是,他只不过轻轻嗯了一声,便转过身朝着床榻走去,竟是没有向往常那般纠缠不休,也没有发出任何不满与质问,安静的令人心惊。
清狂淡淡扫了他眼,便不再理会他,穿着衣服安静的躺到了地上,侧过身子,只给他留下个长发如云的纤细背面。
却不知,男人此时并未睡觉,而是一动不动坐直床榻,黑眸一瞬不瞬盯着她背影,神色莫名,看不透他在思考什么。
气氛变得十分沉默,安静的连外面风呼声都一清二楚,丝丝寒气顺着窗户缝隙钻进来,屋内的温度有些冷,背对着他的少女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单薄瘦小的肩头看的男人心头发紧。
皇甫绝下意识的就要上前拿衣服给她盖上,可下一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这个举动硬生生在半路终止,保持着上前的举动僵硬了一会儿,他才缓缓收回大掌,翻身躺下,同样背对着她。
“叩叩叩,大姐在吗?”
门外,传来熟悉的少女声音,原本闭上眼假寐的清狂,猛地睁开眼睛,她坐起身,看了眼仿佛睡着的男人,这才起来,将地上的被褥掩藏到了床铺下面,随后便去开门。
“冰雪?这么晚了你怎地还不休息?”
对于外面的来这,清狂故作惊讶的出声,顺便为难的看了眼屋内床榻上的男子,然后不好意思的对着欧阳冰雪笑笑,“你姐夫累了便提早休息,你有何事找我呢?”
意思很明显,就是说我们要睡了,有何事明天再说吧。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只可惜,今日的欧阳冰雪带着目的而来,岂会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
她看到屋内伟岸的男人背影,心里划过一丝丝强烈的悸动,可一想到面前这个少女刚刚和他……
心里的悸动顿时化成了丝丝利箭,扎的她心口刺痛,恨不能将前面女子生吞活剥,方能止住这种痛苦。
她明白,自己这是妒忌,强烈的妒忌!
忍住眼底的戾气,欧阳冰雪面上和气的笑了笑,“是这样的二姐,刚刚爹爹让我过来,说是有事情要找寒王爷,方才见你们亮着灯,便稀里糊涂的闯了进来,还望大姐不要见怪,只不过爹爹的样子很着急,怕是有什么急事吧。”
“急事?”
欧阳清狂打了一个哈欠,疑惑的转过头看了看床榻上一动不动的男人,颇为难的对着冰雪道,“可王爷他已经睡了,王爷平时最讨厌别人吵到他。”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谁料,欧阳冰雪也不甘心,竟是直接赖在了门口,表现出一副又急又担心的模样,明摆着要清狂拿主意,一副不肯走的架势。
欧阳清狂眼底划过一抹微笑,“不如这样吧,二妹这般捉急,就让大姐去和父亲淡淡,待父亲告诉我,我回来等王爷醒后在告知他也不迟。”
“这……怕是不好吧?”
欧阳冰雪脸色一变,明显没想到对方这般坚持。
“别犹豫了,你不是说爹爹很捉急吗?还不赶紧随我一起去见他老人家,这若是耽误了爹爹的急事,依照爹爹那个性子,保准又要对你发脾气了。”
清狂这口气,还真的很像长姐难为的语重心长,欧阳冰雪淬不及防被她抓住手腕,竟是强行要带着她离开。
这一下,欧阳清狂慌了,“大姐不可!这……这……爹爹要找的是王爷,若是姐姐您去了爹爹会怪罪我的!”
情急之下,她编了一个理由应付。
岂料,对方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没关系啦,有大姐在呢,你无须担心,父亲那里自有我会去说。”
清狂才不管她愿不愿意,别看她的手很小,看似半点力气没有,可一抓住冰雪的手腕,仿佛铁箍一般,欧阳冰雪竟是挣扎了半天没能挣开。
此时,她越发着急了,若是让欧阳清狂回去一问,她的目的岂不是曝光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去!
咬了咬牙银,欧阳冰雪不管不顾的对着屋内忽然喊道:“寒王殿下!寒王殿下!家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商谈!殿下!”
这一嗓子,别说皇甫绝是装睡,即便是真睡,也被吵醒了。
只见皇甫绝坐起身后,满脸不悦沉着脸色,睨着门口的欧阳冰雪,眼里没有半丝温度,“何事竟敢吵扰本王休息?你活腻歪了?”
一见他醒了,欧阳冰雪连忙把身子转过来,急急忙忙的说道:“请恕小女子无罪,是父亲他说有重要事情要见您,不得已,小女子才会贸然……”
“好了!本王随你去便是。”
宽袖一挥,男人不耐烦打断她的话,然后站起身,看也不看欧阳清狂一眼,便径自走出门口,朝着远处走去。
欧阳清狂一愣,心底忽然涌上了复杂之色。
明知道山有虎,为何偏向虎山行?
趁着她一瞬间的走神,欧阳冰雪猛地抽出了手腕,颇为得意的扬了扬眉梢,对着她道,“大姐,爹爹要找的可是王爷,您还是在这里面老实呆着吧。”
说完,嘴角含着轻蔑和不屑离开了门口。
欧阳清狂眉头紧皱,神色即使探究又是疑惑。
皇甫绝为何要去?
明知道有问题不是么?
难道是再跟她怄气?
不应该啊。
他应该不是这般不理智的人。
那么……
少女目光一闪,抬起步伐,悄悄的跟了去。
这个夜里发生了何事,谁也不知道,谁也没看到。
也许,答案明天就会揭晓。
此时。
外面风呼呼地刮,天寒地冻。
夜很冷,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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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早早的老皇帝便把所有人召唤过去,所有人聚集在了金銮殿,皇帝坐在上位,下面是文武百官,还有三大家族。
除了皇甫逸轩站在距离老皇帝身下不远的地方,另一边乃是皇甫绝和欧阳清狂,紧接着便是南宫落羽、东方钰,欧阳兴等人。
欧阳冰雪,并未出现。
老皇帝满脸笑意,捋着胡须看下下一旁的皇甫逸轩,只见他笑的春光满面,仿佛完成了一件多了不得了的大事儿,那样子,如果给条尾巴,铁定要上天了。
对于皇甫逸轩的得意和嚣张劲儿,皇甫绝面色冷峻,看不出什么,欧阳清狂的眼底,划过一抹精光,瞬间即逝。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好,朕就要宣布一件考虑已久的大事!”
一听皇上有事情宣布,底下的群臣议论纷纷,相互低语起来,纷纷猜测皇上的圣意。
唯独东方钰和南宫落羽,不动声色,依然面色淡然。
欧阳清狂朝他这个方向瞥了眼,好奇怪,东方钰面对欧阳兴的时候,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而欧阳兴明显就带着一股子紧绷,甚至连看一眼东方钰都不敢。
这说明什么?
欧阳兴害怕东方钰,但东方钰似乎在掩饰什么,就连身边的南宫落羽,他都没有多注意半眼。
按理说,东方钰不是喜欢羽哥哥吗?
为何竟装作不认识般?
她垂下眼帘,挡住了目光内的沉思。
东方钰,究竟想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上面传来老皇帝的笑声,“哈哈哈哈,朕今日心情甚好,特意经过深思熟虑,封景王独子,皇甫逸轩为王爷!”
此话一出,下面哗然。
“什么?世子爷升为王爷?”
“可小世子会领兵打仗吗?咱们天朝规矩不是有功者方能封王爷名号吗?”
“是啊是啊,太奇怪了,这与理不合呀。”
“就是,就是。”
“……”
听着下面纷纷低言交耳声,老皇帝的脸色沉下来,就连皇甫逸轩嘴角原本的得意笑容,也不由的僵住,身子紧绷,仿佛忍耐着强烈的怒火。
皇甫绝依旧没什么表情,眯着眼睛盯着老皇帝,身边的欧阳清狂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还记得在前世,也是这个时候,老皇帝封为皇甫逸轩为王爷,只不过最后……
想到结果,她嘴角翘了起来。
会和上辈子的结局一样么?
她拭目以待。
这边议论着,那边的三大家族同样没有什么意见和建议,面色淡然的仿佛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热闹一般。
“安静!”
老皇拍了下桌子,脸色不快,“景王有功,且还是我朝王爷,世袭罔替,有何不可?”
这个时候,从下面站出来一名老臣,对着皇帝拱手,言辞凿凿,“皇上,微臣觉得不妥,自古以来世袭罔替乃是长者失了封号或者逝去,后辈方能世袭罔替,但如今景王健在,世子爷实在不应被封,再者,世子爷从未领过兵打过仗,没有任何功绩作为封赏,若是强行封为王爷,只怕于礼不合,恐会引起老百姓与王公贵族们的争议,还望皇上三思而后行!”
这时,好几个大臣拱起手来,异口同声说了句,“望皇上三思!”
“你们……”
老皇帝气得脸色发青,颤抖着指着他们,“朕乃当朝天子,难道连封谁为王爷都不行了?你们这群老臣,倚老卖老,不要自以为是的指责朕,皇朝的将来不是你们可以决定的,朕认为,轩儿有这个能力胜任王爷一职!”
龙颜大怒,文武百官不敢出声。
第一百八十九章:陷害
谁也不敢在出声,老皇帝的神色才缓缓柔和下来,他看向一旁的皇甫逸轩,不顾众人反对,径自宣旨,“皇甫逸轩听封!”
此言一出,众大臣脸变色,却无一人胆敢上前。
皇甫逸轩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目光轻蔑的瞥了眼那群没用的废物大臣,然后帅气的撩开前面衣摆,单膝跪地,“轩儿在。”
老皇帝伸手,老太监把昨晚就拟好的圣旨递过去,皇帝打开,说道,“朕宣旨,从今往后,景王独子皇甫逸轩,从世子爷被封为……”
“慢着!”
阻止的不是别人,而是沉默了半响的皇甫绝。
只见,当他站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目光都聚集这个男人身上,他仿佛天生就属于上位者一般,即便是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明显低了一直一个等次。
这就是所谓的气势,独一无二的气场!
皇甫逸轩在看到他出来后,嘴角扯了下,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会阻止,没有什么惊讶,反倒是老皇帝不悦的皱眉,眼底隐隐带着担忧,“怎么,你也不同意父皇的决定吗?”
皇甫绝冷着一张刀削般有棱有角的俊脸,阔步停在老皇帝面前,拱手,恭敬道:“父皇,儿臣以为众大臣所言非虚,您执意要封皇甫逸轩,儿臣并无意间,但是!整个皇朝会乱,整个天朝百姓也会质疑皇朝的威严!您这样做,让以后的将士们如何服从?如何认为天朝乃是最公正的!”
此言一出,就连欧阳清狂都忍不住竖大拇指了。
这番话说得好,直接用整个天朝向皇帝施压。
果然。
老皇帝脸色骤变,一时间根本无法回答,因为,他怎么回答都不合适。
现在的胜利已经向皇甫绝靠近,情势再度扭转,结局不知如何。
这个时候,皇甫逸轩从地上缓缓站起身,嘴角带着一抹讥笑,仿佛是在嘲讽面前这个威严冷峻的男子,“皇甫绝,就凭你,也有资格谈论皇朝威严?真是好笑!”
唰--
皇甫绝冰冷暗沉的黑眸射过去,竟是令皇甫逸轩脊背不自觉的冰凉,一股子说不出的无形压力直冲他来,即便这么站着,也觉得十分吃力!
纵然心里恨极了皇甫绝,可皇甫逸轩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实很强大,强大到令人胆战心惊!
“本王没资格,莫非你有资格?”
皇甫绝眯起了眸子,背过手去,矗立当中,高大身形,威严气势,即便在不经意间,也是霸气侧漏,令人仰望不可及。
皇甫逸轩心不甘,不甘愿自己被压下去,于是他故意扬起了下巴,笑的嘲讽,“如果本世子说,堂堂自以为是的寒王爷,竟是个**少女的混球,不知道有没有人相信呢?”
轰--
众人再度哗然。
“不可能吧?太不可思议了!”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世子爷不会是说谎吧?寒王怎回事那种人!”
“……”
一时间,有偏向着寒王的,有半信半疑的,还有浑水摸鱼看热闹的,总之,众说分坛,好不精彩。
对于周遭的言语议论,皇甫绝面不改色,负手而立,仿佛无人能够撼动他这座巍峨的山峦,竟是纹丝不动。
欧阳清狂低着头,嘴角一直挂着一抹孤度,谁也不晓得她在想什么。
然而,当南宫落羽第一反应便是不相信,他所认识的皇甫绝,根本不会那么做。
再看戴着面具的东方钰,面具下神秘莫测,目光有意无意扫了眼这边的欧阳清狂,仿佛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清狂抬起眼睛看过来,正好对上了那一双妖异邪魅的紫眸。
东方钰眼睛一眯,也不知是嘲笑还是别的什么,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欧阳清狂丝毫不客气的报以微笑,一如之前那般,十分灿烂,十分温暖干净。
东方钰又是一怔,眼底划过疑惑,似是探究,似是狐疑。
少女嘴角笑意加深,似是讽刺,似是诡异。
皇甫逸轩忽然大声的喊道,“出来吧!给人看一下,这个所谓的寒王,所谓的战神,究竟有多么可耻,有多么的混账!竟是连自己未婚妻的妹妹都要糟蹋!”
话毕,人们更是沸腾了。
原来世子爷口中所说的少女,竟是寒王的未来小姨子?
这这这……
太不可思议了。
于是,众人看向皇甫绝的时候,目光染上了些鄙夷,想不到外面看起来稳重成熟,听闻还不近女色,没想到,竟是个霸占小姨子的卑鄙之徒!
对于周遭的嘲讽目光,皇甫绝依然淡定,稳如泰山。
众人随着看去,只见欧阳冰雪低着头缓缓走出来,她的脸上带着泪痕,脖子上尽是暧昧的痕迹,仿佛一朵花骨朵被人生生折腾了一番,令人浮想联翩!
“草民见过皇上。”
欧阳冰雪一直低着头,跪倒了老皇帝面前,眼角仿佛还挂着泪珠,娇美的小脸,看得人心生怜爱,恨不能将其护在怀中,不让其再受伤害一般。
后面的欧阳兴看到她,眉头紧紧一皱,不过他并未出声,也没有出来,他选择了明哲保身,就算面前这个是自己的女儿,他也依然不会为其犯险。
对于欧阳兴的做法,很多人是不耻的,但是商人嘛,本来就是无奸不商,奸人做到欧阳兴这个份上,也实属极品了。
“欧阳冰雪,发生了何事,你尽管如实说来,朕定当为你做主。”
老皇帝这番话出来,已经说明了结果。
在皇甫逸轩意示她出声的眼神下,欧阳冰雪缓缓抬起头,流着泪水的小脸顿时显得更加楚楚可怜,“皇上,寒王他……他……呜呜呜……”
说到这个份上,再不明白便是傻子了。
老皇帝愤怒的一拍桌子,眼睛一瞪,“皇甫绝,你可知罪!”
皇甫绝身子挺得笔直,气势不减,“儿臣无罪。”
“你……”
老皇帝刚要说什么,就见欧阳清狂走上前,出声了,“皇上,小女子可证明寒王并未欺负过二妹。”
皇甫逸轩惊讶的看着她,眉头一皱,眼里带着深沉的不悦,“话可不要乱说,你怎么证明?据冰雪曾说,昨晚皇甫绝对她意图不轨,你尚且在房间内休息,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又为何说不是他?欧阳清狂,本世子知道你是偏向着皇甫绝,但你别忘了,受伤害的可是你二妹!”
他的这番话里面含着警告和愤怒,愤怒的是因为她站出来向着皇甫绝,警告的是让她不要插手。
当然,清狂怎会听不出来?
她扫了眼地上的欧阳冰雪,缓缓的问了一句,“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子,你何必牺牲这么大?要知道,你这么做的结果很可能是身败名裂。”
欧阳冰雪颤了颤,随后想到自己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更何况,昨晚破她身子的男人正是心爱之人,她心里有了底,自然也底气十足,“大姐……呜呜呜……我的清白都已经被寒王夺走,你还想护着他么?妹妹知晓姐姐不愿意与其他女子分享寒王,但……但我可是你的妹妹啊……”
欧阳清狂满脸无辜,疑惑的说道:“二妹何出此言?昨夜寒王确实和我在一起啊,有很多人作证呢,你为何偏偏污蔑他呢?”随后不知道想到什么,清狂脸上带着些惋惜和无奈,“我知道了,你就算是喜欢寒王,也不至于用这个法子作践自己呀?姐姐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你可以跟我说啊,我会让寒王娶你的,可你用这个极端的方式,竟是何苦呢……”
“我……”
“妹妹先别说话,我先把话和皇上与世子说明白。”
清狂打断了她欲要张嘴的狡辩,面向老皇帝,拱手,“皇上,御膳房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昨夜,小女子和皇甫绝一直都在一起,寒王没有分身术,怎回去欺负二妹呢?皇上若不相信,尽管把御膳房的众人喊来询问便是。”
“不可能!昨晚就是寒王他**的我!我……我无力反抗,就被他……被他……”
说到这里,欧阳冰雪再度哭了起来,一半是吓得,一半是惊得,她不相信昨晚的男子不是寒王,明明就是男人破了她的身子,如果不是寒王……如果不是的话……
后面的她不敢想象!
未知恐惧令她哭的不能自己,甚至不用刻意表演,就显得格外逼真!
皇甫逸轩添油加醋,“清狂,你就不要在护着他了,你护来护去不过是个无耻之徒罢了,看在冰雪是你妹妹的份上,你就承认吧,不要说谎了,难道你置你妹妹的名声和尊严于不顾吗?”
老皇帝皱眉,“皇甫绝,你还不敢承认?有胆子做了,就有胆子承认!畏畏缩缩的还配做战神寒王吗!”
皇甫绝扯了扯唇角,“是与不是,父皇把御膳房的众人叫来,真相不就大白了?”
“你……你以为朕不敢!”
老皇帝冷笑一声,对着身边太监下令,“去把御膳房所有人叫来,一个都不能少!朕倒要看看,那些人有没有看到过他们!”
“是。”
老太监抹抹头上的汗珠,吓得紧忙弯着腰跑开。
下面的大臣们纷纷瞧着前面,很多是看好戏的,但有很多老臣确实是向着寒王这一边的,这不,很快就有两个老臣上前,拱手道,“皇上,老臣认为寒王不可能做此等有辱名声之事,寒王素来不近女色,这么多年也未曾听闻亲近过哪个女子,只有身边的未来寒王妃才算得上是唯一和寒王亲近之人,还请皇上圣明,莫要冤枉了寒王才是。”
“是啊皇上,老臣也这么认为,寒王做事一向谨慎严肃,不但对待将士们如此,对待他自己更是如此啊,这样严苛对待自己的人,又怎是那种宵小之徒?还望皇上明察。”
第一百九十章:解开
“闭嘴!等会是真是假,真相自会出现,他是不是无耻之徒,也自然不攻自破。”
老皇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将两个老臣打发下去,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明明老的什么都做不了的人,却还偏偏多管闲事。
皇甫逸轩笑了笑,有些讽刺,“说真的,本世子也确实没有想到皇甫绝竟是这种人,若不是昨晚欧阳冰雪去找本世子求助,本世子至今都会以为寒王乃是个正派的人,呵呵,果然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些人不能光看表面,毕竟人心隔肚皮,当真相出现后,还当真将人吓一跳。”
皇甫绝眯起眼睛,冷冷扫了眼他,不做声,只是这冰冷的目光便足以让皇甫逸轩头皮发麻。
皇甫逸轩轻咳一声,强硬压下内心下意识的惊颤,撇过脸,嘴角嘲讽的孤度有些僵硬起来。
此时,大殿之内十分安静。
谁也不敢多出声,甚至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
唯有欧阳冰雪,跪在冷冷地板上,低着头一身不吭,心里却莫名的紧张恐惧起来,尤其是刚才欧阳清狂对她露出的一个笑容,十分诡异,诡异的令她浑身发毛!
她闭上眼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成功了,彻底用药物控制了皇甫绝,那个令她深爱的男子,随后,屋子越来越热,两个人**相对,最后……
床榻上一片凌乱,当她第二天早上醒来,对方已经不见,唯有腿间的痛感,那般灼热,那般明显。
破了身子的她一点也不感到疼痛,昨夜的激情甜美仿佛还在眼前。
那是她心爱的男人,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终于,她是他的了……
从此,欧阳清狂就别想独占他一人,别想!
就在她处于幻想中的时候,身后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好多人都跪在了地上,对这皇帝磕头,“参见皇上!”
“都起来。”
老皇帝做了一个平身的手势,然后淡淡的问道:“昨夜,你们可曾看到有谁去了御膳房?”
几个厨子想也不想的说道:“回皇上,昨晚寒王与王妃两人在御膳房停留了一夜。”
随着他们的回答,欧阳冰雪的梦境顿时被击打的粉碎,她激动的站起身,“不可能!昨夜寒王明明……明明就在我的房里!”
她也不知道是为何,紧张的发抖,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
那个厨子疑惑的看了她眼,“姑娘莫不是在说笑吧?做个晚上,御膳房内好多双眼睛都瞅着呢,王爷他们在御膳房呆了一夜,今儿个早上方才回去,好多人都看到了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昨晚上……”
“二妹,你如何肯定昨晚上那个男人,就是寒王?”
欧阳清狂笑眯眯的站了出来,冷不防的说了这么一句,她贴近欧阳冰雪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昨晚上那个男人,你难道没有注意吗?他的身上是不是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欧阳冰雪猛地怔住,像个石雕一般,傻在了原地。
突然间,她像是发疯一般的冲向清狂,“你说谎!你在说谎!昨晚明明是寒王!明明是他!你在骗我!你在骗我!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眼看着她就要扑过来,欧阳清狂灵巧的一躲闪,满脸无辜,“二妹怎么了?我骗你什么了?昨天晚上我确实和皇甫绝在一起呢,我说了很多遍了你怎么还不相信?再说,身为女子,你怎能连与你同床共枕的那个男子是谁都分不清呢?”
一句话,彻底点醒众人。
哦……
原来昨晚和欧阳冰雪行房事的男子,并不是寒王啊……
紧接着,欧阳清狂不去理瘫软在原地的冰雪,看向脸色很不好的皇甫逸轩,“世子爷,这下您总该相信了吧?寒王很正直,从来都不是你口中的无耻之徒,反倒是您,世子爷,这般冤枉陷害寒王,是何居心呢?”
“这……这……”
皇甫逸轩眉头紧皱,心里又急又气,不但责怪清狂帮着皇甫绝,更是对冰雪的办事不利感到愤怒,真是个没用的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来人,将这个胆敢欺骗本世子,利用本世子的贱人拖下去!”
皇甫逸轩一下子把矛头指向了瘫软在地上的欧阳冰雪,脸色气的发黑,当即命令下人将她粗鲁的拖了下去。
此时的欧阳冰雪傻傻的,愣愣的就被拖了下去,甚至连半点叫喊都没有,人群中的欧阳兴一声不吭,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般,就算是无情冷漠,也是够极品了。
欧阳清狂不屑的扫了眼欧阳兴,嘴角的笑容乃是极大的讽刺。
这个时候,皇甫绝再度发言了,他说,“世子爷这般容易犯错,岂能担当王爷之位?父皇若不怕天下人耻笑的话,尽管任性妄为。”
说完,勾唇冷笑,紧接着,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末了,还不忘伸出大手拉住了清狂的小手。
身后的老皇帝神情不甘,也很愤怒,可却再也没有册封。
“清狂!”
远远地站在后面,皇甫逸轩忍不住喊了一身。
欧阳清狂停住,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如冰,声音如刀,“我的名字,你不配叫。”
说完,头也不回随着皇甫绝离开。
皇甫逸轩站在原地,双拳紧握,满脸阴鸷,目光森森……
**
**
回到寒王府后,皇甫绝便去了他的书房,把静轩和奔雷全部找去,也不知在商议什么。
这边,天又下起了大雪。
欧阳清狂站在岸边上,静静的望着远处的冰面,枫叶都黄了,被覆上冰霜,失去了耀眼红色,唯独只有刺眼白色。
她肩头披着狐皮,毛绒绒的衣领衬得她小脸粉嫩如春,十分漂亮,不染而朱的小嘴儿微微抿着,神色似茫然,似无奈。
“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温润男子的嗓音,欧阳清狂没有回头,自然也知道是谁,她叹了口气,说道:“为何有些人偏偏要往绝路上走呢?明明有更好的,更宽敞的道路,可她却不理会,偏偏往绝路上行走,最后,万劫不复,这样,真的好吗?”
身后男人叹息一声,似是安慰,似是劝解,他修长如玉的指尖搭在少女肩头,雪白的狐皮衬得他指尖完美无瑕。
只听他轻柔的嗓音,如同暖风吹过,“有些事,有些人,往往都是身不由己,天注定,就像飞蛾扑火,明知道面前是死路,却还要往前冲,或许是使命吧,只怕当事人才能体会那种感觉,对于你,你无须多虑,也无需把所有的事情归结于自己身上,每个人都有他的使命,你只管做个观望客便好。”
清狂低头笑了笑,“羽哥哥,你总会这般安慰人。”
光是听着男子温文如玉的嗓音,她也是什么烦恼也没了。
抬起水晶般的黑眸,少女仰首望着面前黑发玉颜的美男子,忽然间伸出小手,扫了下他肩头上面的落雪,“南宫落羽?这个名字真好听,就如同羽哥哥你的人一般,给人很温润的感觉,仿佛再多的烦心事,在你面前都会化为乌有。”
“狂儿说笑了,名字而已,取来便是让人唤着的。”
男人身姿修长,黑色发丝飘过如玉面颊,仿佛轻吻一般,细细的蹭过他白皙肌肤,配上男子柔和笑颜,这天底下最温柔最俊美的男子,莫过于面前的羽哥哥了。
清狂吐吐小舌头,“哎呀,看我这没心的,外面太冷,羽哥哥快快随我进屋,小秋泡的香茗可好喝了。”
说完,不等男子反应,少女率先拉住他的大掌,朝着屋内走去。
却没发现,身后的南宫落羽不自然的面色,如玉的眼底,快速划过一抹羞涩。
“小秋,快去泡茶。”
“好咧。”
清狂笑嘻嘻的拉着他坐到了八仙桌前,拿出两个精致小瓷杯放在他和自己面前各一只,忽然想到什么,然后扬起被冻的红彤彤的小脸,问道,“羽哥哥,你这次来不会又要很快就走吧?”
南宫落羽一愣,随后摇头失笑,“不会,这次前来,恐怕要多打扰绝一阵子呢。”
“不打扰不打扰,真的,你在这琳琅水榭随便住,住多久都可以哦。”
少女欢快的眨眨眼,笑的那叫一个灿烂,一排整齐的贝齿在笑颜的衬托下,闪闪发光。
“公子,小姐,请喝茶。”
当小秋把沏好的暖茶端来之时,清狂的小鼻子尖周围便出现了好闻的香气,她连忙亲自动手端过一杯放在男人前面,然后才端自己的,一边轻笑,一边轻声道,“羽哥哥快尝尝,可好喝了呢,而且喝完以后全身热乎乎的,整个冬天都不冷了。”
“小姐,哪里有你说的这般神奇。”
倒是身后的小秋笑出了声,瞧着自家小姐那个喜欢的劲儿头,她觉得别说是整个冬天为小姐沏茶,即便是伺候一辈子,她都觉得心窝暖暖的。
现在的小秋已经是二十岁的大姑娘,在这个古代,算得上是老姑娘了,这么多年,小秋从来没有过其他心思,唯一的心思便是想尽办法的把小姐伺候好了。
清狂对着她眨眨眼,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不是夸张好不好?明明就是很好喝嘛。”
她这个样子,直接逗笑了坐在对面的南宫落羽,只见他低声轻笑,略带宠溺的口吻说道:“小秋啊,你可能不知道,狂儿的嘴巴叼得很,一般人的手艺可是入不了她的眼呢。”
小秋掩唇偷笑,“就是,公子这话可是一点不假,小姐吃惯了奴婢做的饭菜,现在即便是酒楼用膳,也是十分挑剔呢。”
清狂眨眨眼,一本正经的对着小秋道,“我可以理解为,你是自卖自夸吗?”
“小姐说是,那便就是了。”
小秋宠溺的笑了笑,然后端起茶壶为两人添茶。
屋内欢声笑语,屋外门口,一个身影孤零零的靠着门框,神色落寞的双臂环着膝盖,脸上充满了难以掩饰的落寞。
“姐姐,你真的不把我当亲人了么。”
第一百九十一章:哀求
屋内的清狂动作一顿,随后淡笑着站起身,对着面前的精致男子道,“羽哥哥,要不你就住在琳琅水榭吧,这样我们离着近点,聊天什么的也方便,若不然每天来来回回从王府前面到这里,要经过很长一段路程呢。”
南宫落羽扫了眼门口的方向,也看出了面前少女的异样,他没有点破,而是笑着回道,“我倒是想,只怕绝会不同意,还是算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想起那个霸道的男人,清狂点了点头,“好吧。”
“时候不早了,改日我再来找你。”
南宫落羽站起身,神态优雅的转身离去,路过门口之时,他淡淡的扫了眼门口尊坐着的小少年,目光一闪,没有说话,径直离去。
目送他走后,清狂才皱眉看向地上的少年,“你在这里作甚?”
莫涂仰首看着少女,眼里似乎有光亮闪动,“姐姐,你……你能不能不要对涂涂这么冷漠好不好?我好紧张,好害怕。”
清狂的神色一柔,声音也不自觉的软了几分,“地上凉,你先起来。”说着,上前将他扶起来。
莫涂顿时受宠若惊,睁大双眼,有点手足无措,“姐姐……原谅我了?”
清狂深深盯着他看了半响,最后一叹,“我累了。”
说吧,松开手,转过身,不再理会他。
莫涂原本惊喜的面容顿时黯然失色,傻傻站在原地,再一次成了石像。
后面的小秋看着此情景,摇头叹气,看来,只有慢慢用时间来化解大小姐和他之间的隔阂了。
清狂返回了屋内,拿起古籍坐在窗前一如既往的认真看着。
时光就这样流逝,两个时辰过去了。
“大小姐,有人给你送了一封信。”
当小秋拿着一封信走进来的时候,清狂正好放下书籍,不由得好奇望去,“谁会给我写信?”
难道是爷爷?
带着一份期待的心情,清狂接过信,然而,当她拆开一看,不由得沉下了脸。
“这人究竟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那封信被她烦乱的甩到桌子上,瞧着大小姐这般生气,小秋疑惑问道,“小姐,发生了何事?”
清狂深吸了口气,然后冷静下来说道,“小秋,你去找一身男装来。”
“男装?您要男装作甚?”
“别问了,你去找吧,记住,万不可让任何人看到。”
“哦。”
小秋不再多问,见大小姐这般认真,便不再耽搁,转身出去了。
清狂再度拿起桌上的信,在手里柔成了团,笑的发冷,“妖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我,难道还真当我好欺负?”
信被她攥的死死的,欧阳清狂精致绝美的小脸上不怒反笑,眼底满是令人胆颤的寒意。
……
……
没多久,清狂便一身男装,独自来到了风月楼门口。
她看着眼前写着风月楼院的牌匾,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男装,确定没问题,这才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此时夜幕初降,妓-院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坐着,龟公正无精打采的看着门口,突然清狂的到来引起了龟公的注意。
现在的清狂一身烟灰色男装,由于她个子本来就不高,穿在她身上倒显得十分宽大。
不过此人容貌精致,倒是比风月楼内的小倌还要来的美丽。
龟公一见到清狂,眼睛顿时就亮了。
“公子们,快来啊,来客人了。”
随着龟公一声高呼,整个风月楼的小倌都跑了过来,他们可没见过像清狂这么俊俏的男子。
清狂微微皱眉,侧身躲过了他们触碰,对龟公道:“本公子要找妖红。”
众位小倌见没戏了,统统回了房间。
龟公一愣,“可是,妖红他出去了,公子您……”
“本公子自己去找。”
不等龟公说完,清狂便对着他扔下个金元宝,径自上了楼梯。
然而,清狂却不知道,皇甫绝一直跟在她身后。
看到她居然进了妓-院,脸色顿时一黑,紧跟着走了进去。
那龟公的眼睛又是一亮,今天到底什么日子,竟然来了两个这么神仙般的人儿。
龟公扭着不再纤细的腰身,笑吟吟的走到皇甫绝面前,可能是面部表情太过夸张,脸上的粉落了一地。
“大爷,我们这里啊,什么样的小倌都有,包您满意。”龟公甩着手中的手帕说道。
皇甫绝无视龟公,问道:“刚才那位公子在哪个房间?”
说起公子两个字的时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啥?”
龟公一时没反应过来。
皇甫绝走过他,直接上了楼梯。
皇甫绝环视一圈,一间间踹开房门,龟公本想叫人阻止,看一看到皇甫绝那如墨一般黑的脸时,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龟公眼珠子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偷笑起来。
原来两个人是一对啊,龟公坐在椅子上悠闲的看戏,可惜了,这么俊俏的男人,竟然是个断袖。
末了,龟公还不忘评价。
皇甫绝无视那些被他打断好事的男女,继续踹门,有些人实在受不了了,自己打开门给他看。
他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那个女人不在,他很熟悉清狂身上的味道。
直到最后一间,皇甫绝还没踹,门就自动打开,皇甫绝眼神不善的看了清狂一眼,走了进去。
受不了皇甫绝身上压抑的气息,周围小倌跑了下楼,整个地方静了下来。
“王爷?”
清狂对着皇甫绝,眼底划过一丝惊讶。
她原本没找到妖红正在烦恼,没想到绝会出现?
他跟踪她?
意识到这,清狂脸色心下一跳。
然而,她几乎是闪电般的,当即收拾好心态,立马扬起笑脸,再度说道,“绝,原来你也来这个地方呀,好巧哦。”
说完,还不怀好意的眨眨眼,仿佛是在调笑之类的。
可她眼底的紧张,还是出卖了她。
皇甫绝知道,这只是这个女人的假面,而真正的她却是与这幅外表截然相反。
“没想到本王的未来王妃还有这癖好。”
皇甫绝在椅子上坐下,他身上的气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当真和他的名字一般,清冷孤绝。
“哎呀,王爷说笑了,您不是也来了吗,我们可是同道中人呢。”
清狂眯了眯眼,也坐了下来,脸皮无比厚的干笑。
皇甫绝最看不得的就是清狂一副无论你说什么,我的照单全收的模样,他站起来,在清狂的耳边道:“堂堂未来寒王妃,竟然逛妓院,恩?”
最后一声疑问,带着满满的危险。
清狂心头一跳,强忍住站起身离开的冲动。
“我现在可是男人打扮,又是客人,你可不要靠我这么近,要是被人看到,恐怕会以为王爷您是这里的小倌呢,到时影响到您的名誉,可就不好了。”
清狂微微退后一点,躲过了他灼热的呼吸。
皇甫绝伸出大手一捞,清狂整个身体就被他牢牢的禁锢在椅子上。
“哦?你还真当自己是男人了?那么,这里为何这么……嗯…鼓鼓的…”
皇甫绝抬手轻轻抚过清狂的胸部,她的脸顿时就爆红。
她的手紧握成拳,想趁皇甫绝一个不注意时偷袭,可皇甫绝像看透她心思一般,大手忽然从后面绕过,紧紧抓住清狂的手!
“真是个不听话的女人。”
清狂一愣,这个男人到底在干什么?
她现在可是男人?
他居然堂而皇之的对她动手动脚?
“皇甫绝,你放手!”
清狂的声音带着焦急,不管怎么说,她一个女儿身,老被他占便宜,总是不好的。
“怎么,生气了?”
皇甫绝眯了眯狭长的双眼,看着一脸怒气的清狂,他终于看到这张脸别的表情了。
清狂突然想到什么,对皇甫绝露出一个魅惑的绚烂笑容。
清狂被就生的很美,这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皇甫绝不由得愣了。
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耀眼的狡黠。
狡黠?
等皇甫绝反应过来是,清狂的唇已经印在他的唇上。
清狂的唇很柔软,也很凉,冬天的雪花一般。
鼻尖尽是少女体香,皇甫绝情不自禁的在清狂的唇上辗转啃咬。
感受着他越来越厚重的呼吸,清狂眼底划过笑意。
“该死,你做了什么?”
正当皇甫绝想要抱住清狂的身子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动了!
可是他明明没有看到清狂使什么小动作啊。
怎么会……
等等!
她的唇?
当男人意识到的时候,可惜已经晚了。
清狂感觉不到男子的动作,她才敢看皇甫绝,直到确定他动弹不得,清狂这才淡淡的笑了。
清狂凑到皇甫绝的面前,盯着他看了半响,这张脸长得确实不错,如果去卖笑的,怕是整个的门槛都要被踏破吧。
清狂不怕死的打起了小九九。
“绝,这里全都是好男色的客人,你说……如果你被剥光了仍在地上,那些男人会不会疯狂扑上来呢?”
他狭长的眼底闪过一丝暗沉,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
“害怕了?”
看着不能动的皇甫绝,清狂的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任你功夫再高,还不是一样逃不出她的毒药。
“……”
皇甫绝不语,他倒想看看,这个女人能玩出什么花样。
“来人啊,快来人,这个人中毒了。”
突然,清狂对着门外大喊,龟公一听,好家伙,中毒了正好。
方才被他打扰的那些客人的费用可都还没有算呢,这下算是逮到机会了。
“公子,怎么回事?”
龟公进来对清狂客气的说道,算起来,清狂也算是受害者。
“龟公,这位公子他突然不能动了。”
清狂一脸惊慌的看着龟公,那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看得几位闻声而来的男子一副垂涎之色。
皇甫绝看到他们的神情,一张俊脸更黑了,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打这样的主意,趁他不能动,把他交给龟公。
清狂假装没有看到他警告的眼神,继续害怕的躲在龟公的身后。
“来人,这位公子中毒了,我们先把他抬出去,免得惊扰了这位客人。”
龟公想着,要是把皇甫绝放在门口,以他的容貌,定能引得许多人来,思及此,不由得奸笑几声。
倒是和清狂想到一块儿去了。
“你敢!”
皇甫绝狭长的双眼扫了龟公一眼,那样的眼神,龟公脑子里轰然一响,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杀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
第一百九十二章:暗算
龟公浑身一颤,吓得连忙缩脖子,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们嚷嚷:“大家都散了吧,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们就不要打搅了。”
“什么?”
这下轮到清狂吃惊了,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完了,龟公还贴心的把房门关上。
看着皇甫绝要吃人一样的眼神,清狂低下头,不过不是害怕,她在想办法。
“女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下毒。”
皇甫绝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恢复力气,他就知道毒性消失的差不多了,不过他暂时还不想让这个女人知道。
“王爷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身上并没有带任何毒药,怎么能对你下毒呢,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清狂轻咬着唇看着他,眼底一片清明,仿佛自己有多无辜似得。
她就不信,他能猜到她是把毒药擦在唇上的。
“你就这般笃定?”
皇甫绝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他拿一双深邃的黑目灼灼的看着清狂的双唇。
一时间,清狂心里有些打鼓。
“王爷,你怎么能冤枉我呢?算了,我不和你争辩。”
说着她就要开门,不管他有没有猜到,现在趁他还不能动,逃走才是最理智的。
“这是要去哪儿?”
清狂才刚走到门前,皇甫绝阴森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她顿时一惊,他怎么能动了?
她研制的毒药,毒性如何,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这个毒虽不是致命的毒药,但要想恢复体力,怎么也得十二个时辰以后,可这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不到,他竟然就活动自如了?
这怎么可能?
清狂清澈的眼睛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不过如此。”
皇甫绝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底还是对清狂的毒吃惊不已,他连的神功几乎百毒不侵了,可清狂的毒却还是把他毒倒,这说明,清狂的毒药也不是非同一般。
“你!”
清狂一直维持的笑容终于保持不住,露出了原形。
突然,趁她不备,皇甫绝的手在她的胸前猛地一点,清狂就感觉自己不能动了。
“你想干什么?”
清狂恨恨的看着皇甫绝,眼底的警告不言而喻。
见此,皇甫绝笑了,这一笑,连对美人儿免疫十足的清狂都愣住了,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子笑起来,也能这么魅惑动人。
见清狂一副吃惊的模样,皇甫绝的笑声愈发大起来。
清狂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男子一个笑容就迷住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对本王的脸可还满意?”
皇甫绝轻挑着眉,黑眸危险眯起。
“……。”
清狂无语。
皇甫绝道,“你可喜欢?”
清狂一愣‘喜欢’,多遥远的词。
皇甫绝不喜清狂一副迷茫表情,她是他皇甫绝认定的女人,他要清狂在他面片表现出最真的自己。
思及此,他对着清狂微张的红唇就吻了下去,刚才若不是中毒,这甜美的味道他早就品尝够了,不过现在也不晚。
感受着皇甫绝唇舌的搅动,清狂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这个男人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占她的便宜。
莫非,他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人不成?
“小东西,你不服?”
皇甫绝不舍的离开她美味的唇,一双漆黑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清狂,后者在他的眼里看到了**?
清狂的心底闪过微乱,他不会又想……
不行,绝对不行。
可是,她现在根本就不能动。
皇甫绝没有错过她眼底的惊慌,嘴角噬起一抹笑意,原来她也会害怕?
看着清狂诱人的模样,皇甫绝眼底闪过一丝墨色,那样的目光叫清狂完全无法抗拒,她深深的坠入那一望无际的墨色中,一点一点沉沦。
皇甫绝再次吻上清狂的双唇,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对他的影响这么大,让向来不近女色的他想立即要了她。
皇甫绝的双手贴着清狂的后脑勺,好让她彻底软下去的身子更加贴合他。
这个吻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当皇甫绝刚一松开,清狂喘了几口气,猛然意识到,自己能动了!
于是,她二话不说,非一般的逃离了这个令她心悸的男人身边!
望着女子仓惶离开背影,皇甫绝嘴角勾起得逞的孤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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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有一个时辰了。
清狂靠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想着刚才那个吻,还有皇甫绝……
该死,她居然又想起他了。
清狂懊恼的拍了一下水,溅起的水花落在她洁白无瑕的身体上,又顺着她胸前的深沟滑落。
皇甫绝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令人喷血的美人出浴图。
他愣住了,他曾想过,清狂很迷人,可没想到她有这么迷人。
“谁?”
清狂总觉得有一道视线注视着她,忙抬起头,看到的就是皇甫绝模糊的脸。
清狂一惊,慌乱找衣服想要遮住自己的身体,可那些衣服已经被小秋拿出去洗了,干净的衣物还没有送来。
她只得躲进水中,对着皇甫绝恶狠狠的威胁道,“你怎么又来了?。”
面对清狂的威胁,皇甫绝不置可否,依然紧紧盯着她露着的娇躯。
“你、你怎么还过来……唔!”
剩下的话被男子的薄唇咽下。
刚才他怎么也放心不下清狂自己回来,他还记得妓院里那些男人觊觎的表情,于是他就跟来了,还别说,他还真解决了几个别有用心的人。
“你放开我……”
清狂好不容易挣开皇甫绝的钳制,得以喘息。
皇甫绝轻轻点了她的哑穴。
“你……”
清狂想要大骂,奈何发不出声音,只能拿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看着皇甫绝。
剧烈起伏的胸膛显示出她此刻的怒气,看着水下模糊的玉体,皇甫绝的眼眸颤了颤,这个女人绝对是上天派来考验他的。
“虽然本王是正人君子,可也禁不住你这样的邀请。”
皇甫绝不敢再看眼前动人的女子,他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混蛋……”
清狂被气个半死,这个男人真是腹黑无比,明明是他私闯她的闺房,现在他还反过来说自己勾引她。
不行,总不能老是被他压着欺负。
她要反击,她要掌握主动权!
眼珠子一转,立刻计上心来!
清狂朝皇甫绝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皇甫绝不解,刚刚不是不愿意么?
怎么一转眼,就这个样子了?
可他发现,他根本无法拒绝她的邀请,像被迷惑一般,他倾身靠近,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清狂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就是现在!
她猛地伸手拉住皇甫绝的衣襟,此时的皇甫绝根本就无法思考,对清狂也没有防备,清狂全力一拉,就把皇甫绝拉到了浴桶里,皇甫绝全身上下尽湿。
清狂无声的笑了出来。
皇甫绝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温软,一双深邃的黑眸眼愈发暗沉,可怜的清狂根本不知道她这是在玩火**。
“清狂想与本王洗鸳鸯浴就直说,看在你这么热情的份上,本王怎么也得给点面子。”
皇甫绝语气冷凝,说着,皇甫绝大手一挥,身上的衣服尽数除去,吓得清狂赶紧闭上眼睛。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看了你的身子不公平?那好,本王现在就脱光给你看,这样便公平。”
皇甫绝魅惑的声音在清狂的耳边响起。
清狂似受到蛊惑一般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男子强健有力的胸膛很手臂,胸膛之上纵横着许多伤疤,却更为他添了几分野性。
这一刻,原本发怒的她鬼使神差的愣住了,目光紧紧盯着他胸口的陈年伤疤。
清狂情不自禁的轻抚皇甫绝身上的刀疤,喃喃着,忽然问了句,“很疼吧,这么深的刀疤。”
感受着胸前温软的小手,皇甫绝整个身体一僵,只觉得一股渴望从小腹直达四肢百骸。
他想要她!
皇甫绝低头看了一眼清狂,只见她的眼里竟有丝复杂,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气恼,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皇甫绝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他强忍着自己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可浴桶本身就不大,再加上现在是两人,他再怎么退后,和清狂也不过隔了一步的距离而已。
清狂盯着他身上的疤痕,一时有些发愣。
她再次抚上皇甫绝胸前的刀疤,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的胸前细细摩擦,任哪个男人都经不起这样的挑逗。
皇甫绝再也忍不住,吻上清狂的双唇,那甜美的滋味他怎么也尝不够。
感受着唇齿间属于男子的味道,清狂终于清醒过来,她奋力想要推开皇甫绝的身体,奈何男女在体力上本就有差异,况且还是这个时候。
见推开他无望,清狂狠狠的咬住正在她口中使坏的男人的舌头。
她这一咬,用了十足的力道,顿时男子的嘴角就沁出红色的鲜血来。
“女人,是你自己先惹火!”
皇甫绝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对着清狂的唇再一次吻上。
这一次,他的吻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席卷了清狂口中每一寸。
感受着怀中女子一丝不挂的身体,皇甫绝的放开清狂的唇,吻上她精致的锁骨,清狂一声低呼,难耐的扭了扭身子。
清狂身上原本就未着寸缕。
这一动,就碰到了皇甫绝,皇甫绝的眸色愈发深沉,这个可恶的女人非要逼他在这里要了她么?
‘咯吱’
门被从外面打开,来者正是小秋。
她没有看到屏风后面正在纠缠的男女,皇甫绝完全沉浸在清狂的甜美滋味中,被男子火热怀抱圈住的清狂就更加迷茫了。
她不知道,只要她遇上皇甫绝这个男子,她就变得不像她自己。
小秋天想着小姐洗了这么久,水差不多凉了,她得再去打点热水来。
于是,她又出了门。
屏风后的男子放开被他吻的微肿的双唇,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随即一个旋身,捡过自己的衣服,穿好,飞身离去。
虽然他很想要她,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不敢在多待一刻,因为他快要控制不住。
没有可以攀附的人,清狂整个人跌进浴桶中,被呛了好几口水,清狂才彻底清醒过来,回想起刚才那些画面,她的脸红了。
她居然差点被他吃干抹净?
可是他的肩膀真的好结实,他的怀抱也好有安全感,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
等等,她都在想什么?!
“小姐,小姐,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怎么了?”
小秋一进去就看到清狂一脸走神的样子,完了,小姐不会是中邪了吧?
一抹担忧浮上小秋的脸上。
“小秋?”
清狂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一脸紧张的小秋。
不对劲,很不对劲。
小秋敏锐的捕捉到清狂脸上的红晕,那不是洗澡水泡的,难道发烧了?
小秋八卦的打量着,希望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小秋,快点拿衣服来给我穿上。”
清狂不愿让别人在看到她的身体,躲在水里说道。
第一百九十三章:亲吻
这天朝的天儿也是越来越冷。
许是昨天累了点,欧阳清狂起来得有点晚。
也不知道现在是何时辰了,欧阳清狂迅速起身,一双清眸在房间内扫视一番。
屋子里燃了火炉,熏炉里的熏香也散发着香气,架子上也放好了洗漱用的热水,还冒着热气。
只是不知道小秋去了哪里。
许是又跑到哪里去玩了。
欧阳清狂无奈的笑了笑,这丫头就是贪玩儿。
想到这里,她便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梳洗,玉足轻轻落地,赤足踩在白色的羊绒地毯上,甚是柔软舒适。
双手浸在水中,腾升的热气使得清狂眼中有些氤氲。
洗完脸,欧阳清狂披了件雪白色狐裘,走出屋外,看着院子里的梅树,这棵梅树很快也就要开花了,到时必定是一枝独秀煞是好看。
只是天气冷了,院子里也变得有些清冷了,旁人也注意不到这梅树上的小小花苞。
小秋从不远处匆匆赶来,手里端着一个木制托盘,托盘上是为欧阳清狂准备的早膳。
她估摸着此时小姐也该醒了,便不敢慢下脚步。
转过最后一个转角,小秋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有些呆滞了。
屋外的女子站在梅树下,一身雪白的狐裘包裹住她窈窕的身子,乌黑的发丝随意地披在背后,与雪白狐裘相映生辉,红唇齿白,肤若白玉,婷婷而立犹如谪仙。
连小秋一个女子也看得呆愣起来。
而这女子正是刚起来的欧阳清狂。
“小秋?你在那里干什么?”
欧阳清狂看到了转角处的小秋,蹙眉问道。
声音柔软,如清泉过石,煞是好听。
听到自家小姐在叫自己,小秋也回过神来,快速的走了过去。
行至跟前,小秋这才发现欧阳清狂只披了一件狐裘,甚是单薄。
小秋微微蹙眉,都怪自己回来得迟,没有提醒小姐多披件衣物。
到时小姐受了凉,自己也必是原谅不了自己的。
想到这里,小秋立即将早膳放在外屋的桌子上,说道:“小姐,外面天冷,先用早膳吧。”
随后便进了里屋替小姐寻一厚实的外衣出来。
欧阳清狂知道小秋要做什么,正好自己站在外面久了也觉得有些冷,便也进了屋子。
穿上外衣,再用完早膳,欧阳清狂觉得身子的确是暖和了许多。
反正无聊,欧阳清狂便拿了本书看了起来,小秋也坐在外屋认真的绣着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小秋绣着东西也入了神,就连有人过来也未发现。
只见那人一身白色长衫,外披一件雪白狐裘,身姿挺拔,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眉眼温和。
南宫羽落缓缓向前,穿过院子里的花圃,直直的走到小秋跟前。
小秋这才发现他,先是呆愣,随即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行了个礼,轻声道:“南宫公子。”
南宫落羽点点头,好看的眼睛扫过了一旁的针线,不禁温柔一笑。
“狂儿这是在做什么,如此认真,我都到了这了方才发现我的存在。”
南宫落羽询问道,下一刻又换做一副叹气的样子又道:“想来是我的存在感越来越低了狂儿都注意不到我了,真是让人伤心。”
清狂一听这话,脸倏地就红了,她立即低下头轻声说道:“真不好意思,羽哥哥。”
看到少女不好意思的模样,南宫落羽的笑意更深了,一副得逞的样子。
寒风中南宫落羽的笑容温润如水,却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暖意。
“羽哥哥,你又拿我寻开心了。”
正在清狂愧疚不已时,忽然发现了男子眼底的狡黠,顿时明白被耍了。
“呵呵呵……”
白衣男子淡笑,眉宇间尽是潋滟光华。
冬日的寒风中,两个人站立在门口,一个鼓着小脸,一个则是止不住笑意。
这场景倒也是温馨,好似刺骨的寒风也算不得什么了。
许久,南宫落羽才止住笑意,他停下来定定的看着欧阳清狂,眼角的笑意还未尽数褪去。
小秋知道二人必有话要谈,便自觉地离开去取茶水。
直至小秋的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后,南宫落羽才开了口。
“狂儿可知,羽哥哥在笑什么?”
“不猜。“
欧阳清狂倒是很不给面子的不配合。
南宫落羽看着闹别扭的欧阳清狂,倒也不恼,他知晓欧阳清狂也就是这个脾性。
南宫落羽嘴角噙着笑,伸手拉紧了欧阳清狂身上披着的雪白狐裘,宠溺地轻声说着:“狂儿不愿猜,我就自己说好了。”
南宫落羽指了指欧阳清狂身上的狐裘,又继续说道:“我是在笑,今日要是被绝看到,免不了又要吃我一大缸子醋过去。”
欧阳清狂一愣,看到自己和南宫落羽身上披着的同款狐裘,顿时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二人互相站立,穿得又是同样的狐裘,任谁看来都像是一对。
欧阳清狂脸色微红,嗔怪道:“羽哥哥此时竟还来取笑我。”
“呵呵。”
南宫落羽又笑,“但没想到狂儿也会娇羞。”
欧阳清狂立即板了脸,一副只要南宫落羽再笑她就真生气的模样。
南宫落羽也不再开玩笑,一脸正经,“不开玩笑了,狂儿,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嗯,倒也没什么不习惯,无非就是看看书,赏赏花罢了。”
欧阳清狂边说着,边寻了一桌椅坐下,当然,若是皇甫绝那个无耻男人不要来骚扰,她会过得更加舒服。
“哦?听你这么说,日子倒是过的挺平常。”
南宫落羽也过来坐下,随手从桌上拿过一只碧绿色玉杯。
右手提起的玉壶微微倾斜,温热的茶水从壶嘴里流淌出来,细细的倒进玉杯中。
欧阳清狂听着茶水“汩汩”流出来的声音,沉默了一会,问道,“难道羽哥哥的生活不平常么?”
南宫落羽没有立即回答欧阳清狂的问题,只是将茶杯递给欧阳清狂,复而又给自己到了一杯,细细的品上一口后才又开口:“算是,却也不是。”
“什么意思?”
清狂疑惑的歪着脑袋看去,难道羽哥哥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瞧着面前少女满脸好奇,南宫落羽伸手宠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我的事情你这般上心作甚?只管你开开心心过日子就好。”
“什么嘛,人家关心你还不行啊。”
清狂揉着自己的小鼻子,嘟起小嘴儿,略带无辜的眨眨眼说道。
南宫落羽笑的宠溺,“好好好,是我的不是了,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我下盘棋可好?”
“没问题。”
清狂轻笑,站起身走到了书架前拿出了棋盘和棋子,对着他笑笑,两个人便开始下棋。
“狂儿,宫里那日宴会后发生的事情,你怎么看?”
落下一子,南宫落羽抬头看了眼对面女子,神态十分柔和。
清狂看了他眼,想了想说道,“很显然,皇甫逸轩要害绝,不过很遗憾,他没有成功。”
想起那日皇甫逸轩如铁般黑沉的脸色,她的心里治不住的痛快!
她现在才发现,比起一下子杀死他报仇,这样瞧着他计划落败后更加过瘾呢。
南宫落羽叹了口气,“可惜了一个少女,竟成了牺牲品。”
清狂下棋的举动一顿,嘴角笑靥,如花般诡异妖艳,“羽哥哥可是在可怜欧阳冰雪?其实羽哥哥不用可怜她如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来若不是她看我不顺眼,也不会和皇甫逸轩合谋陷害,她这么做的理由,无非就是让众人以为生米煮成熟饭,绝会对她负责,而我最后会失宠,这便是她的目的,也是她能够被皇甫逸轩利用的原因。”
听着面前少女不以为然的讥讽,南宫落羽眼底划过一抹诧异,“狂儿竟知道这般清楚?所以才会在一开始便防范了起来?”
清狂抬起眸子,冲着他眨眨眼轻笑,“那是自然,若不然我们怎么又会出现在御膳房呢。”
南宫落羽一愣,随后无奈的失笑,“你呀,可真是个鬼灵精,不过这样也好,以后也不至于被欺负。”
清狂意有所指的说了句,“是呢,只有你厉害,别人再不会欺负你,你若是窝囊了,那人人都会站到你的头上为所欲为,这便是硬道理。”
南宫落羽低笑一声,“想必此时,世子说不定会有多么气愤,不过狂儿你们要小心,此事不成,他定会用别的法子对付你们。”
“恩,这个我明白,羽哥哥不用担心。”
说不定,此时此刻,他正在和若曦一起商议下一步的计划呢。
思及此,清狂嘴角的笑意伴随那诡异而妖娆的弧度轻轻挑起,“羽哥哥,承让了。”
少女指尖的黑子一落,成了整盘棋的赢家。
南宫落羽一怔,无奈失笑,“我认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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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府
此时房内,气氛阴郁,令人窒闷。
“都是这个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皇甫逸轩猛地将欧阳冰雪摔倒了地上,这话却是对着另一旁椅子上喝茶的美丽女子说的。
若曦放下茶杯,抬起眼皮扫了眼地上哭泣不止的欧阳冰雪,唇角一挑,竟是不屑,“连被哪个男人破的身子都看不清,果真是废物。”
“呜呜呜……”
这两人一唱一说,欧阳冰雪听得心痛如刀绞,死死咬着的唇瓣已经血迹斑斑,瘫软在地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崩溃了一样!
“哭什么?”
若曦眉宇间划过不耐烦,站起身,拖着美丽裙子一步步走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仿佛看的只是一只令人厌恶的可怜虫,“若不是你愚蠢,又怎会计划失败?说起来,还是你破坏的我们计划,你说,这个罪过了你要如何承担呢?”
欧阳冰雪猛地抬头,狠狠瞪着面前女子,“若曦!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当初是你们让我这么做的,现在事情失败了,你们把责任都怪罪到我的头上?我也是受害者啊。”
“噗嗤……”
若曦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美丽的丹凤眼里面全是嘲讽和讥笑,“你说的没错,你确实也是受害者,不过,一个被陌生男人破了身子的残花败柳,什么用处都没了,你说,欧阳兴以后会如何对待你呢?像你这种残花败柳,只怕是给人家做妾,都没人要。”
第一百九十四章:惨淡
“若曦!”
欧阳冰雪脸色惨白,她死死咬着唇瓣,眼睛里面全是不可抑制的强烈愤怒,以及屈辱,整个小身子也因被侮辱而颤抖。
若曦轻蔑的冷哼,“你还敢瞪我?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东西?一个残花败柳,还是不受宠的贱人,别说欧阳兴厌恶你,就连欧阳清狂都不屑于你,你说你还有什么可神气的?当初还记得我刚进欧阳府那会儿,你可是给了我一巴掌呢。”
说到这,她突然伸手,啪的一声,重重打在了冰雪脸上,力道太大,打得她身子向前倾,扑在了地上。
若曦满眼厌恶,“一报还一报,你现在落魄不如,看在曾经的面子上,我奉劝你乖乖闭嘴,省的受皮肉之苦。”
“你……”
“啪!”
若曦反手又是一巴掌落在冰雪脸上,打的她眼冒金星,左脸都是疼的。
若曦甩了甩手,轻蔑冷笑,“欧阳冰雪,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风光的二小姐?我告诉你吧,你现在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妓/女都不如!带着你这个破烂身子,赶紧滚出欧阳府,省的脏了这个地儿。”
欧阳冰雪震惊当场,眼里满是伤痛,她趴在地上,泪流不止,哭泣不已。
却是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别哭了!”
突然间,皇甫逸轩大吼了一声吓得她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抖得如秋风中之落叶。
“滚下去,本世子不想看到你这个肮脏的贱人!”
皇甫逸轩想起这次失败,便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面前这个贱人毁了他的好事,现在说不定他早已经搬到了皇甫绝!
欧阳冰雪颤抖着身子,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像个残缺不全的布偶一般,摇摇晃晃的朝外面走去。
眼泪,滑落。
她狠狠闭了闭眼。
心,绝望了……
女子最珍贵的贞洁没了,而且给的还不是心爱之人,这份屈辱,让她如何咽下?
欧阳清狂,我恨你……
我恨你!!!
冰雪死死咬着唇瓣,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再睁开眼睛之时,一片灰暗。
待她离开后,皇甫逸轩皱眉,目光却是看向另一旁的女子,“注意是你出的,计划失败,你有什么可说的?”
若曦调整了下态度,轻笑道,“世子爷,虽然咱们的计划失败了,但不代表皇甫绝可以安然无恙,通过这件事,我们看出了究竟有哪些老臣支持皇甫绝,这样可以一个个的对付,一点点的下手,只要皇甫绝他没了帮衬之人,她自己能翻出什么大浪?到那个时候,还不是世子爷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瞧着若曦一副不以为然的轻松神态,皇甫逸轩狐疑的问道,“什么意思?莫非你还有别的法子对付他?”
若曦低声笑了小,却是目光轻闪,似是不经意的出口,“世子爷,若曦为何要帮你呢?若曦一个弱女子,岂敢得罪冷酷战神。”
“你……”
见她这么说,皇甫逸轩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进自己,恶狠狠的瞪着她,“当初若不是你说能够帮我,我又会将你带回景王府?”
若曦丹凤眼微眯,“不错,是您把我带回了景王府,但是帮助我回到欧阳府的可是景王爷呢,世子爷,您只是把我带了回来就不管不问了,况且,当初对付寒王,若不是我告诉你可以利用欧阳冰雪,别说搬到寒王,恐怕是找机会陷害他都不易。”
“可你的计划失败了!”
男人的手掌猛地一紧,目光放寒光,冷冷瞪着她。
“世子爷,你弄痛我了。”
若曦皱眉,凤眼却是划过一抹不甘。
这个男人每一次对欧阳清狂都是温柔西语,对待自己却是这般粗暴!
皇甫逸轩冷笑,“若曦,别以为本世子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勾引我爹,不就是为了得到他的庇护吗?怎么?这点力道就弄痛你了?那你在我爹身下的时候,会不会也感觉到疼痛呢?”
“你……”
若曦不可置信睁大双眼,她听到了什么?
皇甫逸轩竟然这般侮辱她?!
“怎么?本世子说的不对?呵呵呵,现在整个景王府都清楚,每天夜里,你都会留宿我爹的房间,既然有胆子做,就没胆子承认?”
面前的男人满眼讥讽,似是嘲笑,似是厌恶。
若曦的心忽然间变得好痛好痛,眼泪忍不住流出,哽咽着,“世子爷,您怎能这般说我?难道若曦可有对不起你?”
“这倒没有,你做什么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皇甫逸轩不耐烦地额甩开她的手腕,然而这般无所谓的态度,去更加让若曦心痛难忍。
一个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心爱之人的呵护在乎。
现在,面前男子不但不爱她,甚至嘲讽她。
若曦即便在忍着,心里也是痛的,她深吸了口气,抹了抹眼泪,低下头,“世子爷正在气头上,若曦下次再来。”
刚要转身,反被皇甫逸轩叫住。
“站住,你听着,若是你在想不出办法为本世子解忧,那么景王府你也就别待下去了。”
“我不走!”
若曦猛地转身,她好不容易才能够近距离的守在他身边,怎能轻易离去。
“不走?”
他冷笑,眼底闪过一抹深邃的幽寒,“胆敢勾引我爹,你以为本世子还能留下你?”
若曦猛地一怔,脸色微变,咬了咬唇瓣。
“本王要让若曦留下,谁也能让她离开!”
忽然间,门口出现了景王皇甫仁应,他上前小心翼翼将若曦搂住,扫了眼面前的儿子,“轩儿,若曦这般美好的女子,你不该这般对她,会吓到她的。”
眼尖父亲这般维护她,皇甫逸轩冷笑,“爹,难道你忘记我娘了吗?三年了,你说我娘在千云山还在治疗,甚至我几次说要去找你都不让,爹,你是不是觉得咱们这个家,没有我娘更好呢?”
“放肆!”
皇甫仁应神色冰冷,愤怒瞪着面前男子,“你是怎么跟父亲说话的?怎么,你要造反吗?”
皇甫逸轩讥笑,“我只是提了提我娘你便骂我造反,难道,你宠爱面前这个女人,就理所应当?儿子还记得爹曾经说过,这辈子只喜欢娘一人,也只会有娘一人,可现在呢?呵,若是娘回来后看到你这个样子,该是有多么的痛心!”
“混账!反了你了!”
皇甫仁应当即大怒,眼看就要冲上去,被若曦拦住,“王爷息怒,世子爷不是故意的。”
“滚!谁用你帮着本世子说话?假惺惺的令人厌恶。”
皇甫逸轩不耐烦的对着若曦吼了一声,这让皇甫仁应更加愤怒了,指着他,怒道,“你这个逆子!”
“对,我是逆子,全是我的不对!”
皇甫逸轩也气得脸色暗沉,他吼完之后,冷冷扫了眼若曦,随后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你……”
“王爷息怒,一定要息怒。”
看着景王准备追出去的架势,若曦紧忙抓住了他的手臂,她可不想看到皇甫逸轩被教训,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心爱的男子。
“你还帮着他?他那般侮辱你,你还为他说话?”
景王并未追去,停下来注视着眼前这个美丽女子。
若曦笑的温婉,“奴婢不想看到你们,父子两个为了我生气,王爷,您答应若曦,以后不要为难世子爷了。好不好?”
说完,她主动依偎在皇甫仁应的胸膛里面,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他的身体。
皇甫仁应只觉得身子窜过电流,忍不住抱进了怀中娇躯,低声笑道,“若曦果然心善,本王果然没有白疼你。”
大手伸进女子的衣领内,一把握住了其中一个柔软。
“唔……王爷好坏呢。”
“好软,本王爱不释手。”
“太坏了你,哼。”
“本王想你了,咱们就寝吧。”
皇甫仁应把嘴巴贴在若曦的耳旁,却没看到她眼底的厌恶,若曦忍住想吐的感觉,嘴上说道,“若曦也正有此意。”
“哈哈哈。”
皇甫仁应一把抱起她,朝着大床走了过去。
若曦垂下头,头发挡住了她眼底**裸的憎恨。
皇甫逸轩,难道你心里只有那个贱人吗?
欧阳清狂,我若曦只要活着一天,势必要将你踩在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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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下,一片茫茫白雪。
欧阳清狂站在这里,眺望着远处的山峰,视野开阔,心情舒畅。
“大小姐,您真会享受,您怎知有这么个神仙地儿?”
身后的小秋深深吸了口气,大自然的空气绝对纯净,在这个茫茫白雪环绕的地方,身临其境,真感觉所有烦恼都没有了啊。
“偶然间发现的,这个地方很安静,没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吵闹声,也没有一些繁琐的闹心事儿,是个令人心平气和的好地方。”
清狂小脸被白色狐裘衬托,显得粉嫩细腻,又黑又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她闭着眼,唇角微勾,享受这大自然的美好境地。
一身雪色毛绒服饰的她,站在这里就像个雪中精灵,与周围融为一体,仿佛一下子就要消失似得。
后面的莫涂远远站着,只是定定看着,眼中闪过一抹异样,很快消失。
“是呢,这里安静的让人恨不得不想走。”
小秋笑呵呵的吹了吹手掌,哈气把她的脸照影的模糊不清,微微眯眼,清丽的脸上尽是陶醉神色。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十分不和谐的笑声传来,“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清狂心里划过一抹不耐,不用睁开眼,也知道来者是谁。
小秋和莫涂疑惑的转过身看去,顿时惊讶。
只见,在这个刺目的雪地上,出现了一抹鲜红颜色。
男子身姿修长,红衣如血,黑色长发随风舞动,露出了妖孽容颜,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随便一眯,便能够令人三魂缺了七魄。
“是你?”
小秋惊讶的张大眼睛,随后不悦的说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这家伙,怎么老是纠缠她家小姐?
难道不害怕被她家王爷知道吗?
在小秋看来,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妖孽,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人,更何况,他还是那个风月楼的头牌,这样的身份若是接近小姐,一定别有用心。
第一百九十五章:苦笑
莫涂皱眉,站到了清狂的身后,盯着对方红衣妖男的时候,目光充满了防备和警惕。
妖红根本就没有看向他们两个人,妖异的眸子从出现就一直放在那边的白衣少女身上,瞧着少女眼不睁,也不看他,妖红眉梢微挑,红艳艳的唇角笑意加深,“姑娘莫要害怕,在下并无恶意。”
“既然没有恶意,那你三番四次纠缠,是何道理?”
冷风中,清狂慢慢转过身,睫毛掀开,露出了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直直望着眼前的红衣男子。
妖红半是无奈的耸了耸肩,鲜红唇角一直都轻挑着,“在下之所以纠缠,无非就是想要跟姑娘谈论下你我共同的爱好,姑娘,在下并不是心怀不轨,若是想要加害于你,何不用其他法子?再者,就算在下想要对姑娘不利,也不会在姑娘面前这般大胆的一次次出现。”
“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欧阳清狂毫不犹豫的说出口,一双妖艳若狐,傲然如凰的灿眸。
妖红低声苦笑,“难道我长得这么像坏人吗?”
“坏人从来不在脸上写坏人两个字。”
“姑娘,即便我不是在你的寒王府某个差事,但你我相同兴趣,偶尔探讨下不过分吧?”
“探讨什么?探讨你是如何混入寒王府的吗?”
“……姑娘,你想的太多了,你我偶尔探讨下,也能增进我们对草药的认识,只有能力涨了,我们才会变得更强大。”
“我从不认为,和你随便聊几句天,便能够变得强大,强大是自身练出来的,而不是说出来的。”
“……姑娘不试试,又怎么不行呢?”
清狂懒得跟他废话,他这种人,越是理会他,他便越是打歪脑筋,于是,她带起帽子,对着一旁的小秋说道:“我们走。”
“恩。”
小秋点点头,和莫涂相互看了眼,一前一后的保护在清狂身边。
忽然间,身后的妖红说了一句,“姑娘,只有你变得强大,方能更好的保护你身边的人,难道,你想要每一次他们有危险时,你都无可奈何吗?我若说的不错,你身边的丫鬟想必跟你关系不错,可她是个不会武功的人,这样一个丫鬟,难免成为你的累赘,你身边另一个少年却是会些功夫,但也只是会些而已,若真的遇到灾难,你能确定保他们两个安然无恙?奉劝姑娘一句,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的好。”
清狂向前走着的步伐微微一顿,随后背对着他,说道:“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罢,头也不回离开。
小秋转过身狠狠瞪了眼妖红,轻哼一声,转身离开,心里却十分不舒服。
这个男人竟然说她是小姐的累赘?!
虽然是事实,但小秋还是觉得心里很不好受。
或许,在下意识中,她也觉得是这样吧。
身后跟着的莫涂低着头,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少年唇瓣紧抿,好像也忍着莫名的情绪。
看着几人身形远去,妖红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寒风拂动,撩起红色袍子,黑发飞舞,将他妖孽般邪美的容貌,淋漓尽致展现在雪景下。
……
……
回到寒王府内,清狂便进了药房,摆弄那些草药去了。
小秋看了看小姐,便让莫涂出来,他们不要打扰了小姐才好。
树下,小秋看着远处的雪景,问道,“莫涂,我们真的是小姐的累赘吗?”
莫涂不知道小秋在想什么,便道,“不要听那个人的话,他绝对没安好心。”
莫涂不喜欢那个红衣妖男,尤其是他看姐姐的目光,令人十分讨厌。
“可是……我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
小秋慢慢垂下头去,声音很低,看起来有些失落,“我不像你,你会武功可以随时保护小姐,而我…我…什么都不会,像个废人。”
见她这般,莫涂上前劝道,“不是啊,小秋姐姐做的饭菜可好吃了,姐姐最喜欢你的手艺了,还有小秋姐姐泡的茶,都是姐姐爱喝的,所以小秋姐姐对她来说,可是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啊,没有你,姐姐过浑身不舒服的,比起我来,我可是很羡慕小秋姐姐能够让姐姐这般重视。”
以往都是小秋对他好,现在,也该换他来安慰她了。
小秋叹了口气,“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我去街上给小姐买些食物材料,回来给她做好吃的。”
莫涂微微一笑,“好。”
小秋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转过身朝着外面走去,可心里还是觉得很郁闷。
她一直在想。
上次刺杀事件不是发生过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是小姐保护她,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自己,或许真的是小姐的拖累。
大街上。
小秋拎着菜篮子,一面往前走着,一边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知道自己想得太多,可是还是觉得妖红一番话很有道理。
每次想到危险之际小姐都要保护她,她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深深叹了口气,小秋抬头。
忽然,一个布袋猛地盖住她的脑袋。
眼前一片黑暗,小秋惊恐,立刻大声嚷嚷挣扎起来。
“救命啊!有人……”
喊了一半,小秋便感觉后颈一痛,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
**
天色又阴沉起来。
琳琅轩
皇甫绝刚从朝堂回来,看到少女站在树下,他上前,低沉的嗓音永远都带着令人着迷的魅力,“清狂,你可是在等我?”
面对清狂,他很小自称本王。
除非,在特殊情况下。
清狂淡淡扫了他眼后,转过脸去,“没有。”
上次他调戏她的事情,她还记者,懒得跟他多说。
这个男人,当初丢下她去边境的是他,现在回来又对她的事情指手画脚。
就连她去风月楼,他都要暗中跟踪,不得不说,这个举动令她不喜。
再加上,上次洗澡被他调戏,清狂心里那口气怎么也疏散不了。
不错,她本就是个小心眼儿的女子。
皇甫绝一愣,随后无奈的低笑一声,上前双手搭在少女肩头,“你可是在担心小秋?你放心,本王已经命奔雷去找了。”
清狂心头一动,抬眸,直直看他,“为何?”
“因为,你很在乎她,你在乎的人,本王便护着。”
一句话,像是钟声似得,莫名的撞了下她心口。
皇甫绝目光深邃,低着头定定瞧着少女,薄唇微微一勾,整张脸的轮廓都变得柔和下来,“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何将我仍在王府弃之不顾?”
清狂望着男人的那一双黑眸,唇角一动,却是反问了一句。
皇甫绝一怔,目光忽然变得非常复杂,仿佛含着千言万语,却又无法说出,十分矛盾,“我……”
他只说了一个字,变沉默了。
清狂心底有些自嘲,“也许我根本不该问。”
低下头,掩住了眼底的黯然。
然而少女却未看到,头顶上,男人的眼里同样是满满的矛盾与纠结。
“王爷!”
这时候,奔雷焦急的声音突然出现。
皇甫绝目光扫去,皱眉,“出了何事?”
一看来人是奔雷,清狂目光一闪,不知想到什么,立刻跑过去,抓着奔雷的衣服问道,“是不是小秋出了事情?”
很久之前便听莫涂说小秋出去买菜,可至今毫无音讯,小秋从未这般迟到过,所以她派了莫涂前去找她。
可这么久了,莫涂还未回来。
面对神色紧张的清狂,奔雷犹豫了一番,便点头说道:“属下查到,小秋被人掳走了。”
掳走?
清狂脸色当即阴沉下来,目光闪过一抹深邃的幽寒,“究竟是谁这般胆大?竟然绑架我的小秋!”
皇甫绝对着她道,“清狂别急,这件事我一定查清楚。”
随后,他又对着奔雷道;“可曾查到,是谁做的?”
奔雷摇头,颇为苦恼,“那些人都是蒙面黑衣,无从查起,不过,有人曾经看到,他们朝着郊外西南方向去了。”
奔雷的话刚落,只见白色身影咻的闪过。
“清狂!”
皇甫绝脸色一变,看着少女飞快消失,他对着奔雷道,“你去查清楚究竟是谁做的。”
说完,快步跟上了已经离开的少女。
……
……
滴答
滴答
冰冷的水滴落下,滴在她的头上。
小秋虚弱的瘫软在地上,手脚被绳子绑着,她看着周围这个黑漆漆的山洞,害怕的咽了口吐沫。
“有没有人啊?”
回答她的,只是一阵回音。
小秋心里紧张的打鼓,不知道是谁绑架了她,越想后面要发生的事情,心里便越是紧张。
就这样,又过了一刻。
忽然,洞口传来脚步声。
哒,哒,哒
小秋的心,随着脚步声渐渐紧绷,她恐惧地畏缩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她吞噬掉。
“怎么?害怕了?哦呵呵……”
接着,便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是个女人!
听这声音……
小秋猛地张大眸子,望着面前渐渐清晰的身影,“若、若曦?”
来人笑的阴森,手掌拖着一把一米多长的鞭子,在这个昏暗的洞穴里面,鞭子表面的倒刺,闪烁着寒光。
第一百九十六章:鞭打
“你要干什么?”
看着那人脸上的阴笑,还有她手上危险的鞭子,小秋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
若曦美丽的丹凤眼微微一眯,嘴角不屑的一瞥,“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就跟你的主子一样,除了会用脸蛋勾引男人之外,还会什么?”
小秋一听,竟也忘记了害怕,下意识的冲着她嚷,“你胡说!我家小姐才不像你说的那样,是你妒忌我家小姐,你才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啪--”
若曦神色冷厉,当即鞭子一抽,狠狠落在小秋脸上。
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脸颊上火辣辣的痛。
轻蔑的瞧着地上颤抖害怕的丫鬟,若曦语气嘲弄,眼底尽是不屑,“就凭你也敢跟我做对?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欧阳清狂身边的一条狗!别说是打你,即便是杀了你,都仿佛踩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
小秋趴在地上,捂着被打出一条血痕的左脸,她害怕的颤抖,可心里的愤怒甚至改过了惊恐,“不许你侮辱我家小姐,我不许……”
她猛地抬头瞪着若曦,恨不能上前夺过她的鞭子反抽她。
“就凭你”
若曦挑了挑眉梢,丹凤眼如寒冰般发出阴冷的光芒。
扬起手,狠狠落下。
“啪!”
“啊--”
“啪!”
“啊--”
“啪!”
“唔……”
若曦每抽打下去,小秋身上便多出一条鲜红的伤痕,疼得她浑身索多,嘴里一直发出痛苦**。
若曦抽了她二十多下后,笑呵呵的望着地上已经坐不起来的丫鬟,“怎么?知道我的厉害了?我看你的嘴巴还硬不硬!不过……”
说到这里,若曦的语风一转,笑道:“只要你答应我,配合我设计欧阳清狂,在她的食物里面下毒,我便放过你怎么样?”
小秋喘着气,脸上苍白,发鬓全是了呢冷汗,她颤抖的抬起头,充满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那张美丽的脸,“呸!小姐……她会为我报仇,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你……”
若曦神色一冷,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看来,你这个贱婢还是不肯听话呵。”
若曦眯起眼睛,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包东西。
当她打开之后,里面竟是一排的银针。
小秋心头一跳,不好预感爬上心头。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任你摆布!”
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小秋死也不肯向面前的女人服软。
若曦挑着眉,嘴角笑的妖艳勾人,“哦?既然你这么忠心,那我就送你去地狱,你家小姐若是知道你死了,会有多伤心呢?”
想到欧阳清狂痛苦的表情,若曦心里便十分痛快!
若不是上一次欧阳清狂那个贱人弄什么滴血认亲,她早就把任务完成了!
又岂会,到现在还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丫鬟?
她的心里,一千个不服,一万个不甘心!
看着若曦把这银针朝她手指头上面扎进去,小秋想要奋力抵抗,可她浑身瘫软,半点力气都没有,哪里是若曦对手?
就这样,一根一寸长的银针,狠狠扎进了小秋的拇指里面。
“啊--”
惨叫声在洞里响起,十分惊秫。
若曦得意的笑着,依然不肯放过她,“别着急,这才刚刚开始。”
说着,将剩余的银针,一跟跟扎进了她的指尖。
“啊啊啊啊--”
小秋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
若曦冷笑一声,站起身,用力踢了踢她,“真是个没用的废物,这点小小折磨便晕了过去?本小姐还有很多花样没使用呢。”
瞧着昏迷的小秋,若曦缓缓掏出一把匕首,准备将小秋的脑袋割下来。
匕首渐渐靠近小秋的脖子,若曦高高扬起,刚准备狠狠砍下去。
蓦地,洞外传来了脚步声!
若曦神色一变,咬了咬唇瓣,最后不甘心的收回匕首,紧忙朝着后面的闪动离开。
“小秋!”
当清狂疾步赶到之时,看到的便是满身是血的小秋。
清狂心头漏了一拍,心头猛地跳动起来。
她快步跑到小秋身边,第一件事便是掏出怀中的救心丸给她服下,而后颤抖着手尖为她把脉,发现迈向还在跳动之后,她才松了口气。
从这动力残留下的气味来看,折磨小秋的人刚走。
这个味道是脂粉香味,可以断定,是个女人。
目光闪过犀利,唇瓣抿了抿,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清狂没有去追,而是把小秋抱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
……
寒王府
回来之后,小秋一直昏迷不醒,嘴里总是喃喃着什么,清狂低下头去听了听,脸色也变得十分复杂。
沉默半响,她忽然叹气,“小秋,你不是累赘.”
莫涂站在一旁,目光担忧的看向床榻上脸色惨白的小秋,对着清狂问道:“姐姐她没事吧?”
这个时候,清狂摇了摇头,目光一直注视着小秋,“没有性命危险,只怕受了折磨,精神上会吃不消。”
“究竟是谁干的?我一定要为小秋姐姐报仇!”
莫涂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冷道。
清狂扫了他眼,“此事你不许插手。”
“为何?”
莫涂有些受伤,姐姐对他排斥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不希望小秋还未好,你便再出事。”
清狂的话一落,莫涂愣住,随后眼里爆发出惊人的喜悦,猛地上前一步,“姐姐你原谅我了?”
“我累了。”
清狂不予作答,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莫涂原本闪亮的神色,顿时又黯然下来,嘴勾起一抹自嘲的孤度,“姐姐好好休息,莫涂退下了。”
“恩。”
待他离开后,清狂才转过脸,看向门口,眼里闪动着的是,高深莫测的光芒。
过了一会儿,一个高大身形来到门口。
“清狂。”
听到声音,她自然知道是谁,给小秋盖了盖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王爷。”
自从皇甫绝回来后,清狂便鲜少喊他名字。
这种明显的疏离,每每都令皇甫绝叹息。
“出外走走。”
“恩。”
两人并肩,在这个满地白银的雪天,平步而行。
“清狂。”
“恩?”
“为何不说话?”
“说什么?”
少女看着远处的白茫茫,似是不经意的回答男子的话。
皇甫绝眉头一皱,“从前的你,可不像现在这般安静。”
清狂一听,忍不住笑了,仰头扫了他眼,“王爷也说了,那是从前。”
“……”
皇甫绝只觉得喉头一顿,仿佛被刺卡主一般。
少女不以为然的笑着,目光又转回去,望着眼前的雪景,“王爷,你可知这大雪为何不化?总是这般厚厚的一层。”
皇甫绝把目光从女子了脸上移开,“冬天,自然是雪的季节。”
“错。”
他的话刚落,便被女子否决。
顿了顿,欧阳清狂似是感叹一般的说,“因为雪的周围没有温度,自然会永远冰冷。”
“没有温度?”
皇甫绝仿佛听出了什么一般,低声的念这三个字,忽然,他看向少女,目光深邃,仿佛漩涡一般,深深吸引着人的视线,“如何……才是温度?”
清狂笑着对他道,笑意却不达眼底,“温暖便是温度,若什么都没有,便是冰冷冷的一片雪地,除了一堆没有温度的白雪,什么都没有。”
皇甫绝沉默了。
她也没有说话,视线停留在远处。
风吹过,树枝上面的雪花飞落下来,两人站在树下,仿佛沐浴在一片雪花雨之中,世界很安静,唯有耳边呼过的风声。
半响后,他低声的问了句,“这几年,你……过得如何?”
清狂扬起笑脸,笑的十分灿烂,“很好啊,有羽哥哥陪伴着我,我一点也不觉得孤单。”
男人一听,当即沉下脸,可张了张嘴,又无法说什么。
一口气憋闷在胸口,实在令人无法不发泄!
这口气忍了又忍,眼看都到了嗓子眼儿。
最终,皇甫绝拳头一攥,冷冷转身离开了。
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清狂嘴角的笑意缓缓消失,眼底尽是淡淡的冷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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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太阳刚从苍苍的山巅后面露出来,它那最初几道光芒的温暖,跟即将消逝黑夜的清凉,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种甜美的倦意。
“姐姐,小秋姐姐醒了!”
清狂原本坐在树下,听到莫涂惊喜的声音,连忙站起身,大步飞快,朝着房间奔去。
“小姐……”
小秋双手撑着床榻想要坐起身,看到前来的清狂后,眼眶微微湿润,”小姐,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快躺好,不要乱动。”
清狂上前,拖着她的身子躺平了,然后端过桌前准备好的药汁,用勺子喂她。
“万万不可……让奴婢自己来……”
“别动,你现在身体虚弱,还是我来喂你吧,以前你尽心尽力的伺候我,如今你这幅样子,就不要逞强了。”
清狂避开她伸过来的手,微微笑了笑,然后把勺子吹了吹,放在她嘴下,意示她赶紧喝药。
莫涂站在门口,看到小秋脸色苍白,心下闪过愧疚之色。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让她一个人出去了。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小秋喝了口药汁后,抬眸朝着门口看来,对着莫涂安抚性说道,“莫涂不要自责,该来的始终都要来,要怪,就怪对方心不善,就算上次我不出去,她迟早都会将我抓去。”
清狂的动作一顿,目光一眯,“是若曦吧。”
小秋惊讶的看着自家小姐,“你怎么知道?”
“除了她,还有谁这般狠毒?”
清狂蹙的眉拧成了死结,阴冷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小秋感觉周围温度下降,就连莫涂都察觉到了小姐身上发出的嗜血冷意。
这个一向笑容满面的小姐,鲜少露出这种神态。
看样子,是真的动怒了。
小秋脸色苍白,紧紧抓住了清狂的手,“小姐,你日后一定要小心,若曦……若曦她威胁我害你,这次不成,说不定还会有下次,王府内这么多人,若曦总会找到一个被她威胁成功的,到时候小姐你……”
“无需担忧,就凭若曦,我还不放在眼里。”
清狂把药汁放下,然后拿着手绢轻轻个小秋擦了擦干裂嘴角,站起身,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或许,是时候解决她了。”
派去跟踪若曦的人,应该有消息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谎言
“小姐你要做什么?千万不要犯险啊。”小秋一听这话,以为她要去找若曦算账,不由得心头一紧,就怕若曦那个狠毒手辣的女人害了自家小姐。
清狂眉梢一挑,薄唇,笑意伴随那诡异而妖娆的弧度轻轻挑起,“放心,我自然不会冲动。”
“这就好。”
小秋松了口气,苍白小脸上出现一抹微笑,“小姐,答应小秋,千万不要犯险,知道吗?”
清狂点了点头,很快转移开了话题,“小秋,我已经为你诊断过,幸好不伤及心脉,你好好养伤,几日便可恢复如初。”
“是呢,有小姐在,奴婢害怕什么?”
小秋得意的笑了,她家小姐医术高明,她有什么可担心的。
清狂低笑,点了下她的鼻子,“好啦,你安心修养,我去外面给你配药,有什么事直接吩咐莫涂便是。”
“哦。”
小秋吐了吐小舌头,对着一旁的莫涂眨眨眼。
莫涂原本紧绷的脸,这才有了一丝松懈。
欧阳清狂看着他们两个人,心里意外的划过一丝暖流,之后便对着莫涂说,“好好照顾小秋。”
“放心吧,姐姐。”
莫涂认真点头,心里却因为姐姐主动对他说话而感到窃喜。
清狂故意忽略他充满喜色的目光,抬脚离开了琳琅水榭。
她没有去药房,而是出了王府,坐着马车离开,朝着欧阳府方向而去。
……
……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欧阳府门口。
清狂轻车熟路的进了大门,直接奔着欧阳兴的书房而来。
刚一进来,她便看到他拿着画像痴痴望着,清狂嘴角一挑,眼里闪过莫名笑意。
“爹爹。”
听到声音,欧阳兴紧忙收起画像,回头一看,眉头皱起,“你怎么又来了?”
这个女人没有帮到他分毫,从一开始的寄予期望到现在的失望,欧阳兴早就不耐烦了。
少女灿烂一笑,梨涡轻陷,“爹爹,你可曾记得当年我对你说的真相?”
“什么真相?”
欧阳兴心下不悦,他很讨厌面前这个少女一副万事尽在掌握中的这个样子,想当初她小的时候,那是多么的乖巧听话,可自从住进了寒王府,一切都变了!
欧阳清狂自然清楚的看到了他对自己的不喜,勾唇深意一笑,缓缓说道:“爹爹,上次皇上宴会,东方钰不是也去了么。”
“这又如何?”
想起那一次的宴会,欧阳兴的脸色便又深沉了几分,欧阳冰雪已经给他丢尽了脸面,造成这个后果的,自然有欧阳清狂的一份。
清狂眨眨眼,“爹爹,东方钰都派了,那他身边的驼背管家,又怎会不来呢?”
欧阳兴脸色骤变!
少女依然轻笑,“爹爹,女儿还看到,若曦跟那个驼背的管家,见面了呢。”
“怎会可能?东方钰他们还在宫内,若曦根本不可能进去皇宫!”
欧阳兴想也不想的否定了这个可能,或者是,下意识的不想去接受。
清狂闻言,笑的更加幽深,“爹爹难道忘了,若曦现在景王府的地位,可不低呢,依照景王爷对她的宠爱程度,不过是进宫一堂,又有何难?”
欧阳兴身子猛地一怔,对于清狂的话,却是半个字也反驳不起来。
瞧着他明显阴沉下去的脸色,清狂继续挑眉轻笑,“爹爹可知道,他们见面曾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什么了?”
蝶舞是他心爱女子,可这件事也是他一辈子不能放怀的事情。
他无法容忍,自己深爱着的女人竟然会是……
欺骗自己!
欧阳清狂笑了,“他们说了些什么,女儿距离的远,并未听清,不过,若是爹爹想要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在暗中筹谋这什么,这有何难。”
“暗中筹谋?”
欧阳兴听到这个话,眼底的神色翻涌,猜忌和狐疑在他的心里,渐渐生了根发了芽。
欧阳清狂,见目的已经达到,故作无奈的叹口气,“爹爹,你想不想知道他们究竟是不是在密谋欧阳家族的财产,女儿有办法帮你。”
被她说到了心底想的事情,欧阳兴脸色有些不好,“你有什么办法?”
皇宫大院,自然不是任何人想去就去,想出就的地方。
此刻的欧阳兴,已经信以为真。
欧阳清狂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低声说了句,“听说,皇上老人家很喜欢若曦。”
欧阳兴目光一闪,“你的意识是说……”
清狂挑眉,“试探一番,真相不就出来了?”
欧阳兴皱眉沉思起来,一时没有说话。
“爹爹好好想想吧,女儿告退。”
少女盈盈转身,腰上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而优雅,步伐移动,离开了书房。
刚一离开,便在正堂的方向看到了朝这边走来的若曦。
清狂的眼底划过一抹冷意,想到这个女人差点杀死小秋,她心口的怒火便一点点的往上窜。
“呦,大小姐回来了!”
若曦看到清狂,显示一阵诧异,随后不知想到什么,眼底眸色闪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故作亲昵的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握住清狂的手。
微微侧身子,她避开了若曦,眨眨眼,轻笑,“是呀,我特意来看你的呢。”
特意来看她的?
若曦嘴角的笑意一僵。
掩饰住心头的紧张,若曦笑道,“大小姐真好,百忙之中,还能抽空看望若曦,这叫人感动,呵呵,时候不早了,老爷要的茶水快凉了,待若曦空闲时候再来陪大小姐聊天。”
略微歉意的笑笑,她抬脚便端着茶水离开了。
清狂望着她略带紧绷的背影,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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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无月五星,天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有种令人沉闷的压抑。
阴暗的角落内,一名身姿修长的男人,负手而立,面具,遮住了他的轮廓,唯有一双如暗夜般深邃鬼魅的眸子,泛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主子。”
若曦单膝跪地,把头垂的低低的,低垂的脸上,隐隐闪着敬畏的神色。
“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男子声音淡淡的,仿佛任何事物都不被他放在眼中,那睥睨一切的神态,令人望而生畏。
若曦抬头看了眼男子,触及到他那双诡异的眸子,不由一颤,紧忙垂下头,“回禀主子,事情还在进行中……啊!”
只见,她的话未说完,便被一股子强劲的内力震飞出去,狠狠摔落在地上,若曦吐出一口血,甚至不敢有所停顿,又爬了回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主子饶命!”
“我很怀疑你的办事能力,这么多年,竟然一事无成?你令我太失望了。”
男子眯起眸子,面具下的深情虽然看不到,但从他身上所发出的阴沉气势,便令若曦吓得差点稳不住身子,她不敢抬头,手心都是颤抖的,“主、主子饶命!若曦定不会让主子失望的,绝对不会!”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近乎于漠视的目光注视着她。
若曦死死低着头,可还是察觉到头上两道令人心颤的眸子盯着她,。
她好害怕!
面前这个男人心狠手辣,残忍无情,她怕他一动手杀了自己!
她还不想死,她的心愿没有完成,她恨得人还没有死,她怎么能先死掉呢?
绝对不可以。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若曦猛地抬起脑袋,目光虽然含着恐惧,还是强逼着自己坚定,“主子,我一定会让欧阳清狂生不如死,一定会让她落得个悲惨下场!我向主子发誓!”
“发誓?”
男子嘲讽一笑,目光尽是轻蔑,“上次我给了你对付她的机会,可你却没有好好利用,如今,你还敢发誓?”
上次?
若曦脑海一闪,当即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她磕了两个头,连忙说道:“主子,当初若曦以为主子给的消息是真的,我也以为欧阳兴便是我的父亲,可却到最后,被欧阳清狂说我不是欧阳兴的亲生女儿,所有的机会都被她给破坏了!主子放心,这一次若曦回归,定然不会让欧阳清狂好过!”
“愚蠢!”
男子冷笑一声,目光里淌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气,接着道,“你当真以为,我给你的消息是假的?”
若曦一愣,“若曦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话虽这么说,可她却垂眸掩住了心底的异样。
“明不明白你自己心里清楚,废话少说,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你在迟迟无法撼动欧阳清狂,那么,你的任务便到此为止。”
听着男子冰冷无情的声音,跪在地上的若曦心头一震,“主子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半响后没有动静,若曦疑惑的抬头看去,面前空荡荡的哪还有人?
她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倒在地上,望着远处的夜色,微微出神。
不错,若曦确实怀疑当初主子命人告知她的消息是假的。
原本她以为是真的,甚至认为自己就是欧阳兴的亲生女儿,可后来被欧阳兴给毁了。
事后,她想了很久,要么就是主子利用她用的假消息,要么就是连主子也不知道娘亲当初怀着她的时候,她的父亲到底是不是欧阳兴。
若曦从记事起开始,便随着娘亲在青楼内。
娘亲乃是那里的红牌,整天接的客人有好几个,那些个男人们来来往往,就如同风一般,从未有一人在娘亲身边驻足。
渐渐地,若曦明白娘亲做的是什么,也明白了自己究竟是在怎样一个地方。
青楼,勾心斗角最多的烟花之地。
当然,自小便在那种地方长大,若曦的心思也单纯不到哪去。
直到,娘亲得了花柳病而死。
而她单独一人留在青楼,被老鸨培养着准备长大后代替娘亲的位置。
她自小便知,青楼之地不是长久之地。
但她还小,没有离开的能力。
直到,她遇到了主人。
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想到这,若曦眼底写满了复杂,她从地上站起来,一步步朝着回去的方向离开。
殊不知,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将这一切尽数收入眼底。
第一百九十八章:察觉
欧阳府,正堂内。
“老爷,你说的当真?”
李香莲惊讶的看着明前的中年男子,眼底瞬间划过一抹紧张,仿佛害怕什么一般。
欧阳兴放下手里的精致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既然皇上喜欢若曦,我为何不能加以利用呢?更何况,如今东方家的产业在我们之上,若是这样下去,难免不吞掉我们欧阳家,为此,我也必须这样做。”
“可是……皇上当真喜欢若曦?若是她得罪了皇上,那岂不是连累到我们家了。”
李香莲半点也不想让若曦进宫,那丫头若是进宫得宠,还不得把自己踩在脚底下啊?
这种事情,自然不是她所希望的。
然而,欧阳兴的主意已定,不是别人轻易能够动摇的。
只听他胸有成竹的笑道,“若曦这丫头绝对不会让我失望,先不说她容貌出彩,就说她那个讨喜的.性.子,也绝对会成为皇上的新宠,到那个时候,我们就等着好处渊源不断的来到,别说东方家族的产业,就是找个机会毁掉东方家族,也不会有任何麻烦。”
李香莲还想说什么,“但是……”
“好了!你今日废话怎么这般多?”
欧阳兴不悦皱眉,阴沉的目光扫向李香莲,原本很有前途很有希望的事情,被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总觉得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李香莲闭上嘴巴,低下了头,“老爷说的是,妾身想多了。”
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该死的若曦,总是比她运气好!
“来人,去把若曦叫来。”
欧阳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个时候,听到下面丫鬟禀报,“老爷,若曦不在府里。”
欧阳兴动作一顿,眉头不自然皱起。
这个若曦,还真的在景王府待上瘾了。
“来人,去……”
他刚想让人去景王府把若曦叫回来,便看到了踏进门口的少女。
若曦进来后,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
李香莲怨愤的瞪着她,欧阳兴眯起眼,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她微笑着福了福身子,“若曦参见老爷。”
“其他人都下去。”
欧阳兴挥了挥手,除了若曦之外,就连李香莲都退了出去。
见此阵势,若曦更加疑惑了,她的心里有种不好预感。
“老爷,您这是……”
抬眸看向上面的中年男子,不知为何,她竟然从他的眼底看到一丝暗沉,若曦警铃大作,心下越来越不解。
自从回来之后,她将他说服的十分听话,为何此时,竟然对她这般冷漠起来了?
“若曦啊,你在欧阳府里面也不少日子了吧。”
欧阳兴微微眯起眼睛,背过手,身子挺得笔直,看着下面的少女,仿佛是在思量着什么。
若曦掩饰住内心的猜忌,面上表现不出半点异样,她福了福身子,笑道,“老爷说的是呢,若曦在欧阳府已经好久了,若是算起来,若曦对老爷的恩惠记了好多年了。”
欧阳兴淡漠的脸上,这才出现一抹笑意,“既然如此,那欧阳府有难,你可愿意帮?”
若曦想也不想的说道,“那是自然,老爷待我如同亲生女儿,若曦感激还不来呢。”
“那么,我让你进宫勾引皇帝,你可愿意?”
他的话刚落,若曦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老、老爷……您说什么?”
欧阳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目光如炬,郑重说道,“现在的东方家族,已经正在慢慢吞噬我们欧阳家族,为今之计,只有你去皇宫,得到皇帝的宠爱之后,方能救整个欧阳府,你也说了,我一直待你不薄,若曦啊,该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他这番话说得,即是动之以情,又是略带不容拒绝。
若曦愣在原地没有说话,而是垂下眸子,掩住了里面的愤怒。
这个该死的老男人,竟然想要把她送进宫?
真是该死!
深吸了一口气,若曦再次抬头,面上有些哀伤,“老爷,难道您不喜欢若曦了吗?还是若曦哪里做得不好了?你为何要把若曦送进皇宫?即便若曦想要报答您,可是……可皇帝也不一定喜欢我呀,若是我一时不慎惹怒了皇上,连累到老爷,可如何是好?”
“你不用担心。”
欧阳兴当即便反驳了她,顿了顿,又道,“皇上喜欢你,这你肯定不知道吧?只要你入宫安心服侍帝王,那么,便是你报答我的最好机会,至于为何将你送进宫,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没有讨厌你,反而是为了你好,试想,若你以后成了贵妃娘娘,这天下的女人都会羡慕你。”
“这……”
若曦刚要张嘴拒绝,便看到欧阳兴的脸.色.顿时沉下去。
“怎么?你不愿意帮着我?”
仿佛只要她点下头,欧阳兴便立刻翻脸似得。
若曦犹豫了。
她若此刻跟他翻脸,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可若是真的答应去宫中……
想起那个满脸苍老的皇帝,她心下便一震厌恶。
像她正是风华正茂,婷婷少女一枚,真的要葬送在一个老头子身下?
不甘心……
她死也不甘心!
可是,若是不不答应,她同样不甘心之前白费的苦心经营。
她该怎么办?
死死咬着唇瓣,若曦垂着脸,心里混乱如麻。
欧阳兴瞧着她犹豫的模样,当即便冷哼一声,“若曦,你可不要做忘恩负义之人!你好好想想,当初景王爷带你回来,若是我不同意,你岂能留下来?你再好好想想,当初你冒充我的女儿,我可曾怪罪过你半点?不但没有怪罪你,对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即便是我的女儿冰雪也不及你过得逍遥自在,虽然你名义上是丫鬟,可你并未做过半点丫鬟的事情,若曦你说,我可对得起你!”
“我……我……”
若曦小手死死交缠着,又不敢立刻拒绝,也不敢应下来,矛盾纠结之中,她真恨不得弄死面前这个中年男子。
就算他当真对她不错,可那又怎样?
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她没必要对他感恩!
欧阳兴,只不过是她的一颗棋子罢了。
瞧着她越来越沉默,欧阳兴的心,忽然间一沉。
难道,清狂说的没错?
她根本就是东方钰派来害他的?!
思及此,欧阳兴的脸.色.再也维持不住,当即阴沉如铁,嗓音也便的有些冰冷,“若曦,实话告诉你,你去也好,不去也好,这件事,我心意已决,由不得你!”
若曦猛地抬头,睁大的眼眸中,尽是委屈和可怜,“老爷……”
“好了!”
欧阳兴大手一挥,不耐烦的皱眉,“你下去准备,明日,我便让人送你进宫。”
若曦死死咬着唇瓣,瞧着他坚定不改变的态度,眼底划过一抹愤怒,最后,她聪明的没有拒绝,而是低下头,弯腰,“若曦……遵命。”
欧阳兴这才有了好脸色,“放心吧若曦,待日后你飞黄腾达之日,定会感激我的,行了,你下去吧,等会我便让人把新衣和首饰给你送去,明日,你一定要打扮的最是漂亮才行。”
“是。”
若曦一直低着头,默默地退了出去。
前脚踏出房门后,她才抬起头,眼中却是寒光陡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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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寒王府
“莫涂,小秋好些了没有?”
目光看向床榻上睡熟的小秋,清狂的话却是对着一旁的少年问道。
莫涂点了点头,脸上出现一抹钦佩,“姐姐开的方子太神奇了,只不过两日,小秋姐姐身上的伤痕便消去了一大半儿,比莫涂所见过的任何大夫都强!”
“哦?你见过多少?”
清狂不经意的瞥了他眼,瞧着少年脸上的喜.色.,不为所动。
莫涂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姐姐,你有所不知,这几年我跟着师傅师母,不但学到了很多东西,还见识到了很多的人和事儿,其中便有各地的大夫,不过我听说呀,有个叫做千云山的地方,听说那里住着的全是医术高深的神医,不过那里的人鲜少出没,一般人上山求助也是不易,偶尔有几个背/景势力大的,就算能够上了山,也要先掏一大笔费用才行。”
“哦?真的这般厉害?”
清狂目光一闪,她对这个叫做千云山的地方,倒是充满了好奇。
若有一天可以比试,不知道是自己的毒医厉害,还是他们厉害呢?
谁都有争强好胜之心,清狂也不例外。
苦心学了毒医这么多年,她自然想要与同行比试一番。
当然,虽说妖红也会毒术,但此人心机深沉,不可预料,她并不想和此人沾染上关联。
莫涂并不知道她此时的心思,满心都在自己的所见所闻当中,“是呢,姐姐,若是有机会你一定要去看看,我相信,那些所谓的千云山神医定比不上姐姐这般强大。”
清狂微微抿了抿唇瓣。
她喜欢强大这个词语。
但是她并不狂妄,深深知晓的水平还达不到强大这种地步。
不过……
“有机会,说不定我会去千云山会会他们,也说不定。”
清狂微微眯起眸子,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小姐,莫涂?”
这个时候,小秋醒了。
她坐起身,疑惑的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
清狂转身看向小秋,见她气.色.良好,确实是没什么大碍,不由得微微轻笑,“没什么,随便聊聊。”
“是吗?”
小秋看向了莫涂,冲着他眨眨眼,仿佛在说,看吧,小姐并不生你的气了哦。
莫涂咧嘴轻笑,目光看了眼清狂,快速转移开,脸上不知为何,有些热热的感觉,他挠了挠头发,笑的十分腼腆。
瞧着莫涂这幅小模样,小秋笑了笑,很欣慰,目光转向面前的小姐,柔声道:“小姐,看在莫涂尽心尽力伺候我的份上,小姐不要生他的气了好不好?也算是小秋为莫涂说情了。”
岂料,欧阳清狂的脸.色.,当即沉下来,“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
说罢,她站起身,竟是直接走了出去。
小秋愣住了,莫涂也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清狂竟会这般反应。
小秋看向莫涂,脸上尽是愧疚,“对不起莫涂,我不该……”
“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让姐姐太失望了。”
打断小秋的话,莫涂年轻的脸上,尽是苦涩。
小秋叹了口气,懊恼的垂下眸子,心里埋怨自己刚才真不该多嘴。
第一百九十九章:模仿
皇宫内殿
此时此刻,欧阳兴带着若曦站在内殿候着,老太监对着他客气的笑了笑,“欧阳家主稍等,杂家这就去向皇上禀报。”
“多谢公公。”
欧阳兴十分恭敬的拱了拱手,笑的也十分的献媚。
老太监点了点头,扫了眼后面的若曦,眼底划过一抹不屑,随后转身朝着皇上的寝宫而去。
欧阳家主好大的心思,竟然胆敢给皇上塞女人?
皇上阅女无数,又岂会看上这个刚出道的小丫头?
老太监在心里轻蔑一笑,大步离开。
当然,欧阳兴并未看出老太监的想法,依然怀着喜悦在原地等待,他脑子里面想的无非就是将来若曦受宠,欧阳家族的事业便会蒸蒸日上。
东方钰?
哼,他定会将其踩在脚下。
正想着,曹.操.到了。
“原来欧阳家主也在,好巧。”
邪魅的嗓音伴随着银色袍子恍然而至,面具下的紫眸一片玩味。
听到东方钰的声音,欧阳兴语气讥讽的说了回去,“莫不是东方家主知道老夫来了,所以你也跟着来了?”
东方钰目光闪动,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孤度,“欧阳家主果然神算!在下自从知晓你来给皇上送美女,这不,在下岂能甘落下风?”
欧阳兴狐疑的皱眉,这才看到,在东方钰的身后,竟然跟着一名金发碧眼的波斯女子,此女子胸大腿长,比起中原女子的温婉,全身充满了火辣辣的异域风情。
欧阳兴当即沉下脸,“东方公子什么意思?”
东方钰笑出声,却没有理会他,而是拍了拍手,身后的波斯大美女便跟着太监朝皇上的寝宫走了过去,东方钰的一双紫眸含着嘲弄扫了眼直眉瞪眼的欧阳兴,面具下,嘴角一勾,扬长离去.
“东方钰!”
欧阳兴在后面怒气冲冲,脸.色.十分阴沉。
却也没看到,身后若曦嘴角得意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先前通报的老太监回来了,欧阳兴紧忙迎上去,笑的献媚,“公公,皇上让我们进去了吗?”
老太监冷哼一声,趾高气昂的睨着欧阳兴,“皇上说了,让你们回去吧,以后没事不要再来皇宫了。”
欧阳兴一愣,脸上有些难看,“公公,会不会是你听错了?皇上明明很喜欢若曦,怎会……”
“你敢抗旨?”
老太监眼睛一瞪,语气也阴沉下来。
“你……”
欧阳兴当即脸.色.骤变,可一想到这里是皇宫,硬是把内心的不甘压下去,愤怒的一甩袖,大步离去。
若曦看了眼里面,随后眼底浮起莫名笑意。
……
……
回到欧阳府后,欧阳兴便一连着灌了好多的酒。
不光是怒气,还有不甘。
该死的!
东方钰竟然用一个波斯美女就把他打败了,真的是令人可恨!
“啪--”
愤怒的一挥手,桌上的整套精致杯具便全都摔落在地上,成了碎片,下面的丫鬟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时候,管家走进来,看了眼地上的狼藉,没有作声,而是上前双手呈上一封信,“老爷,这是大小姐让老奴给您的。”
一听是欧阳清狂写的,欧阳兴连忙拿过封信,打开一看,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奇怪,脸.色.一片阴沉,眸子中透着一道杀意。
“都给我滚下去!”
欧阳兴愤怒的把信撕烂,朝着他们一吼,不管是管家还是下人,统统紧忙退了下去。
他坐在了桌前,脸.色.十分阴沉。
就这样坐着,一直到太阳下山。
天.色.暗了,整个欧阳府也变得寂静起来。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欧阳兴想起信上写的东西,他想了很久,犹豫了很久,终于蹭的一下子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夜风刺骨,天上乌云凝聚,看起来明日又是个雪天。
天空阴沉沉的,地上的路也看不太清楚,欧阳府内的大概轮廓却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欧阳兴顺着一条小路走着,目光四处搜寻,脸.色.十分不好。
突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假山后面走去,欧阳兴目光一缩,当即顿了顿,随后,他屏住呼吸,悄然跟了去。
紧接着,熟悉的女声传来。
“今日谢谢您出手。”
女子的声音传到欧阳兴耳中,赫然就是若曦!
欧阳兴不动声.色.听着,眉头紧皱。
然后,传来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曦儿,你是我的女儿,我不帮你,帮谁?欧阳兴那个混账竟然要把你送给皇帝,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我将此事告诉了东方家主,这才为你解了困难,日后,你可一定要更加小心,万不可再被欧阳兴那个混账利用。”
女声放低了说,“谢……爹爹,若曦明白,以后自会想办法保全自己。”
听到女子出声韩爹爹,欧阳兴垂在身侧的拳头,死死握住。
苍老声音再度响起,“曦儿,爹爹忽然觉得,三年前就不该让你来欧阳府,若不是东方家主下令非要你毁掉欧阳兴整个产业,爹爹定然不会让你冒险。”
女声叹息,“爹爹不用担忧,欧阳兴那个老家伙已经被我骗住了,相信不日便能整垮他,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这次若曦好不容易凭借着景王回来,绝对不会在出任何差池,爹爹回去告诉东方家主,就说若曦定然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乖女儿,苦了你了。”
“不,爹爹,有你在身边为我出谋策划,女儿很安心,若是娘还在世的话该多好,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够幸福生活了。”
女声说完,微微低笑了下,听得出来,声音里面全是憧憬。
“好了,你早点回去,不要被欧阳兴那个老狐狸发现,爹走了,你要小心。”
“恩,爹爹慢走。”
半响后,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离去。
久久之后,这里又恢复之前安静。
此时,假山另一边的欧阳兴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若--曦!“
只听砰的一声,他的拳头打在石头上,最后扬长离开。
当他走后,两个身影从暗处走出来。
正是欧阳清狂和莫涂。
莫涂扬起下巴,一副得意的样子,“姐姐,我模仿的声音像不像?这可是师傅师母他们两个一起交给我的绝活呢。”
欧阳清狂意味深长的瞧着欧阳兴离开的方向,随后淡淡扫了他眼,“回去。”
瞧着女子转身离开,莫涂叹了口气,无奈的跟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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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欧阳兴便早早的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
“老爷,发生了何事?”
李香莲疑惑的看向欧阳兴,总觉得今日老爷神.色.十分不对劲。
欧阳兴没有说话,冷漠的目光扫向众人,当他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若曦后,眸光闪烁两下,随后转为冷冷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若曦前脚踏进来,后面一顿,瞧着这场面,她即是疑惑,又是不解。
怎么好端端的要召集所有人?
再看上面欧阳兴的神态。
竟是比以往多了几分阴沉。
若曦心里打起警惕,脸上摆出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善,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大小姐驾到--”
忽然,管家响亮的嗓音换来了人们的视线。
若曦不悦的皱眉,难道是因为欧阳清狂?
哼。
不过是贱人回府,竟也搞得这么隆重,真是可笑。
“爹爹,女儿来的可晚?”
少女一袭白.色.素衣,黑发随意挽着,迈着步伐缓缓走来,恰到好处的微笑呈现于脸上,端得是一派大小姐的风范,又有未来王妃的气势。
“看座。”
欧阳兴大手一挥,脸.色.依然冷清。
他的话一落,不光是李香莲愣住了,就连若曦都十分的诧异。
以往每一次,欧阳兴对清狂不都是冷漠疏离?别说看座,就连好脸.色.都少有。
而今,欧阳兴竟反常的让人给欧阳清狂看座?
太奇怪了!
李香莲只不过惊讶了一瞬间,便回过神,笑眯眯的掩唇说道:“就说嘛,老爷自然是疼爱清狂的。”
这种情景整合她意,这就说明,老爷还是在乎她自己的。
思及此,李香莲的心底十分得意,不由得朝着若曦投去个幸灾乐祸的目光,好似再说,往日你受宠,现在看来,还不是被老爷冷落。
若曦对着大夫人报以微笑,好似毫不在意一般,实则袖子里面的手掌死死攥着,指甲差点扎到手心了,她在强忍着内心的怒意。
欧阳兴这个时候发话了,“可都来齐了。”
“回老爷,一个不少。”
管家恭敬上前,低头回应。
欧阳兴泛着冷意的目光扫了一圈,冷笑,大声的说道,“今日将大家召集来,是有一个大事要宣布。”
“大事?”
“什么大事啊?”
“会不会是发薪水?”
“不会吧,不到日子呢。”
“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下面的仆人们议论纷纷,欧阳兴冷眼,忽然大手一抬,“安静。”
现在一瞬间,从刚刚的议论声,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所有人都睁大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上面的家主。
欧阳兴眯起眼睛,说道:“大家都知道,近年来,欧阳家族的产业日渐衰败,渐渐的被东方家族的人一点点吞并,这个现象虽然刚开始,但这就预料我们欧阳家族有危险,非常大的危险!”
顿了顿,他见下面都认真听着,继续道:“为何会这样?从前我不知道原因,以为是咱们的运作方式出了差错,但是!昨天晚上我才发现,原来咱们欧阳家族一直都有个.奸.细存在,这才导致我们不管做什么,都被东方家族的势力压在下面!”
“奸细?不会吧。”
“哎呀,这太可怕了!”
“究竟谁是.奸.细啊?”
“太过分了,竟然有.奸.细?一定要抓出来狠狠教训。”
“安静。”
欧阳兴再次抬手,冰冷目光缓缓落到了若曦的身上,忽然,伸手一指,“欧阳府里的.奸.细,就是她!”
若曦脸.色.一变,猛地睁大双眼,不可思议道,“老爷,我怎么可能是.奸.细呢?”
而一旁的清狂,眼底却是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第二百章:棍打
欧阳兴负手而立,眼底满是淡漠冷意,‘是不是.奸.细,你心里清楚,看在以往情面上,我不会多加为难你,从今往后,你离开欧阳府,再也不许踏入这里半步!“
说话间,周围便上来两个下人,看样子是准备赶若曦走的。
“老爷!我冤枉啊!”
若曦猛地上前,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取而代之的死深深恐慌和疑惑。
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兴也根本不可能知道她底细的啊!
就在她走了几步之后,便被下人们挡住。
若曦抬头看去,只听欧阳兴冰冷的说话,“有这事情不说开,是为了给你留着颜面,若曦,你做好不要太过分,不然,我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
“老爷我……”
若曦本想冲过去,可依照目前这个阵势,绝对不能冲动,她深呼吸了口气,恢复镇定说道:“好,既然老爷说我是.奸.细,那么,你有什么证据?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家,总不能无缘无故的被赶出去啊。”
欧阳兴刚要说话,这个时候,清狂站了出来,说话了,“爹爹,女儿有件事要问若曦。”
“你说。”
欧阳兴想了想,点头。
若曦看向欧阳清狂,总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难道,又是她害自己?
想到这,她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望着清狂的目光中尽是警惕和防备。
清狂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若曦,当初你来欧阳府,那么,你来之前,你的家是哪里的?你从何处长大,又是如何出现在的路上被我爹娘捡到。”
若曦心头一慌,随后故作镇定的回答,“我只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人罢了,自小就在一户农家院生活,后来,农家院着火了,养父养母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流浪中才被老爷夫人救下。”
清狂挑眉,似笑非笑,“哦?可据我所知,你是在一家青楼长大的,不是吗?”
若曦脸色又是一变,指着清狂,喝道,“你胡说!我清白人家的女子,怎会出现在青楼那种烟花之地?你侮辱我也就罢了,可你不该侮辱我的母亲!”
说着的同时,若曦目光有意无意扫了眼欧阳兴,原以为他听到自己提及母亲会动容,可他竟然还是那么的冰冷!
仿佛,她的母亲再也不能引起他的情绪一般!
欧阳清狂淡笑不语,反倒是一旁的李香莲站出来说话,半是讥讽,半是嘲笑的说道:“我说若曦啊,你反应这么大作甚?可是心里有鬼?亦或者是心虚?”
“我才没有!”
若曦当即反驳,眼睛瞪了眼李香莲,这个该死的贱女人,早就该弄死她了!
见她如此,李香莲脸上的嘲讽更甚,“你分明心虚了,害怕了,才会这般激烈。”
若曦这次没有说话,而是低下了头,掩住了里面的狠戾之色。
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她受了莫大委屈一般。
欧阳清狂笑了笑,缓缓说道:“若曦,我自然有证据证明你乃是青楼出身,你别忘了,那个青楼里面还有很多老去的女子,当初你可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我已经问过,你的身上有一块被烫伤的疤痕,就在你的后背上,若是你能够证明没有,我们便相信你,怎样?”
若曦继续低着头,带着哭声的哽咽传出来,“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般欺负人,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岂能随便让人看后背?呜呜呜……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眼泪啪嗒啪嗒一直掉。
周围的下人们有些已经在小声的议论了。
“哎呀,看她哭的多可怜,说不定真的是冤枉她了呢。”
“就是,这样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是.奸.细呢?”
“太可怜了,这么一个孤苦无依的少女。”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若曦心里得意,面上却表现的更加委屈和难过。
欧阳清狂笑了,对于周围的指指点点忽略,轻声说道:“我自然不会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不过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我会亲自验证你后背是否有没有疤痕。”
李香莲对着周围人们扫了一眼,顿时下人们的议论声小了。
接着他把目光落在若曦身上,态度不容拒绝,“清狂说的不错,你想证明清白,除非你的后背上没有疤痕。”
若曦死死咬着唇瓣。
后背的疤痕绝对不能被他们知道!
可是……
若是不同意,就代表默认。
这可怎么办是好?
“老爷,您真的不肯相信我吗?”
若曦丹凤眼里面含着泪水,紧闭着嘴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地上。
这幅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在场很多的男.性.仆人都心软了。
欧阳兴的眼底划过一抹犹豫之色,可又想到昨晚上听到的,当即心一横,冷声道,“我说了,你若是清白的,自然不会有疤痕,但你若是假装……”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若曦,我爹不想让你难堪,你若是认为自己清白,又何必害怕被我检查?”
欧阳清狂嘴角笑意伴随那诡异而妖娆的弧度轻轻挑起,精致而绝丽的容颜散发着迷人的魅力,然而,这种美丽笑容在若曦的眼中,仿佛一根刺,直直扎进她的心坎儿。
李香莲也跟着附和,幸灾乐祸的掩唇,“你若是在犹豫,老爷可就命人把你脱光了在这里检查。”
转过头,若曦死死咬着唇瓣,泛着泪水的眸子一直盯着欧阳兴,仿佛等待着他放过自己。
可是半响过去了,欧阳兴的神态还是那般的坚定。
这一次,似乎不再想往常那般,对她宽松了……
李香莲见她犹犹豫豫不肯离开,不由得大声的喊了一句,“来人啊,把这个.奸.细给我抓起来,我要严刑拷打好好逼问出她的主人是谁!”
此言一出,若曦大惊。
欧阳清狂依然笑得柔和温暖,她瞥了眼无动于衷的欧阳兴一眼,嘴角的笑容更加的深邃。
“老爷……”
若曦掉眼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十分揪人心。
欧阳兴转过身,淡淡的挥了挥手,“你走吧,不要逼我让人将你乱棍打死。”
若曦花容失色,当即死死咬着唇瓣,“老爷,您这般冤枉若曦,若曦也不想再这个地方呆下去了,且不说女子的名誉有多重要,就说若曦不辞辛苦的伺候了您这么久,却得不到您半点信任,实在是令若曦心寒,也罢,若曦这就走,绝对不会碍你们的眼!”
若曦这番话说的郑地有声,仿佛所有的理都被她占到了。
最后,她扬起下巴,挺直了腰板,离开了。
清狂看着她那一副悲戚失望的神色,心下不禁好笑。
着若曦的演戏的本领可是越来越见长。
不知道,若是她知道真相后你,该是怎样一种反应呢?
突然间,清狂笑了,十分期待。
这时,若曦猛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两个人的目光对上。
若曦瞧着少女诡异的笑容,心下猛地一动,随后,胸口燃起了满满的怒火。
欧阳清狂,这个贱人!!!
这一切,绝对是她搞的鬼会!
当初,自己就不该小瞧了她。
不成想,这个看似最是无害的女子,竟然成了最不好对付的人!
若曦心里那个悔啊,早知如此,当初早就弄死清狂了。
可现在,她即便很想弄死她。
无奈,此时不能冲动。
不过,没关系,风水轮流转,早晚有一天,那个贱人会栽倒自己手心。
最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满心的不甘与怒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欧阳府。
这个时候,欧阳兴看了眼清狂,说道,“你随我来书房。”
“好。”
清狂笑了笑,抬脚跟了上去,李香莲想要跟去,却被欧阳兴一记冷眼吓到,“你丢下。”
“妾身遵命。”
不得已,李香莲只好福了福身子。
……
来到书房后
欧阳兴便叹了口气,对着面前的少女说道:“你是如何发现她的?”
清狂挑眉,轻笑一声,“其实这不是我发现的,而是寒王发现的,寒王势力范围广阔,这点小事,自然逃不了他的眼。”
她把皇甫绝挡在面前做了借口,欧阳兴定然不会怀疑。
果然。
欧阳兴皱眉,“想我对若曦那般好,万万没想到她竟是个.奸.细。”
“爹爹不用烦恼,若曦身份被查了出来,以后,外人再也不能坑害欧阳府了。”
“你说的对,自从我在假山后面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声,便什么都想开了。”
欧阳兴看向远处的枯树,眉宇间染上了一丝哀愁,怕是在想那个心爱的蝶舞吧。
“爹爹,女儿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
“你说。”
“若曦从小所在的那座青楼,乃是东方钰门下的产业。”
听着她说完后,欧阳兴一愣,随后苦笑,“怪不得我派人勘察若曦身世却总也查不到真相,原来,东方钰一直都在暗中搞鬼。”
清狂挑起眉梢,“你说的不错,这一次若曦离开,定是会去找东方钰,也许,还会想出别的计谋来害我们欧阳家族。”
欧阳兴冷笑一声,“被我识破他们的计谋,若想在混进欧阳府?休想!”
身后的少女,闻言嘴角的笑意越发动人。
“爹爹,女儿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既然若曦离开了,爹爹不妨派人暗中跟着,这以后的事情,将会掌握在爹爹的手中,不是么。“
听完清狂的话,欧阳兴的眸子顿时亮了,“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应噶让人盯着她。”
此刻的欧阳兴却不知道,一方面盯着若曦是不假,但是,这也等于间接.性.的和东方钰发起了挑战牌子。
当然,欧阳清狂要的就是这个。
不管他们两方哪一方胜利,悲惨输掉的那一方,都是她的敌人。
第二百零一章:不爽
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
腊月寒冬,伴随着骤降的气温而来的,还有洋洋洒洒的雪景。
一连几天,大雪纷飞处,无一不是被覆盖着。
皑皑白雪,竟让人看不清被覆盖在下面的东西,原本是个什么样子。
寒王府内。
没有了平日里红砖绿瓦给人带来的视觉上的赏心悦目。
门前的石阶上皆已铺满了雪花,几个打扫的下人正在忙活着扫雪清道,正中央那块大大的匾额正高傲的俯视着一白如瓷的大地。
显得孤高而苍劲,给人一种凛然的压迫感。
王府外墙两边栽种的柏树现如今也成了光有几根空树丫的木头了,光秃秃的树杈上看不到一点绿色,被沉重而繁多的积雪压得抬不起头来,只露出下面一小节灰色的小树干。
本来就已经细小孔脆的树丫在承受着积雪的覆盖下,似乎让人担心它是不是随时会承受不住,咔擦一声断裂,引起簇簇繁动倾斜而下的雪层。
清狂正懒懒的倚在榻上,手里捧着一本《诗经》,身旁案桌上一杯刚沏的雪顶含翠正冒著热气,给在这冬日里,这样的热气能让人感到温暖。
“小姐,在背后垫个靠枕吧,不然这样低头看书,腰非得发酸不可。”
小秋走了过来,递给清狂一个金丝玉枕。
“我哪里就那么娇贵了。”
清狂抬头看了一眼小秋,见她要帮自己垫上靠枕,也配合的直起身子。
再靠下时心里也不免一动,果然舒服了不少!
小秋笑着摇摇头,又抬眼去看被明纸糊住的窗户,随口说道,“这用明纸糊住的窗户果然比寻常明亮了许多,外头雪光混着阳光透进来,这屋里也跟着明亮了呢!”
“我就是喜欢这样明亮的,不然一到冬日里没有阳光进来,整个屋子都显得多了几分寒意。”
清狂头也不抬的说着,一双眸子在纸上流连,很快的,有伸手翻过一页。
“这明纸一糊起来,屋子里既明亮又温暖,多好。”
就在两人说话间,阁外的沉香木雕花镂空扇门被人轻敲了几下,音很轻,听得出来来人并不匆忙。
小秋正要开口问是谁,清狂先开口了,“小秋,羽哥哥来了,去开个门吧。”
说着合上手里的手随手放在桌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小秋很是诧异,这……怎么就这么肯定是南宫公子呢?
“听声音便知。”
或许是把察觉到小秋的疑惑,清狂放下茶杯解释道,“如果是王爷来了,哪里会敲?早就进来了。”
小秋点点头,一副了然的表情。
其实清狂的聪明,她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以前只以为她是颇通文墨,饱读诗书,没想到在这种小事上也是这样,就和懂得在窗户上糊明纸一样。
门被打开了,外面的寒风立马卷起夹杂着雪花趁虚而入,吹动了门边的流苏坠。
南宫落羽跟着雪花挤进来,那一身白衣分明要比雪花还要白几分。
“都说白衣胜雪,羽哥哥可当真是演绎到了极致。”
清狂轻轻开口,语气有几分笑意。
“难道清狂你就不是吗?”
南宫落羽一边掸去衣袍上的残雪,一边回应着。
清狂低头一看,不免一笑。
是啊,自己不也是一袭白衣吗?
“今日大雪纷飞,羽哥哥怎么不在廊前赏雪?”
“是赏雪来着,只是一人独赏未免无趣,所以就踱步到你这来了,想讨杯茶喝。”
南宫落羽也不拘束,走到清狂对面的塌上坐下。
“正好,皇甫绝今早正派人送来了一些雪顶含翠,说是刚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已经出了三四遍色了。”
清狂刚说完,小秋就给南宫落羽端上了一盏热茶。
“他对你真好,什么好的东西都往你这搬。”
南宫落羽似乎无意的随口说道。
“呵呵。”她但笑不语。
“不错,他对你好是应该的。”
南宫落羽也跟着轻笑道,放下茶盏,眼角就瞥到放在案桌一角的那本诗经,随手便拿起来翻看。
“怎么想起看诗经了?”
“左右也是无聊,就随手翻着玩的。”
南宫落羽随手一掀开,就掀到清狂刚刚看到的那一页,页角被折了个小记号。
那是一篇《绸》。
“绸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南宫落羽轻声读着,不禁抬眼看她,片刻后又垂下眼眸,掩盖住那稍纵即逝的深意。
清狂啊清狂,在你心里,谁又是你的良人呢?
“想什么呢?”
清狂见南宫落羽有些失神,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想起他手里的那本诗经,不禁掩嘴笑道,“羽哥哥该不会是在思念着你的良人吧!”
“……”
南宫落羽放下书,无奈的摇摇头,一时心下有些尴尬,想移开话题,于是随口说道,“方才我走来,见府中那一处梅园里似乎开得不错,簇簇繁动,已经开出墙外了,这时节到处一片白茫茫,可唯独那一墙的红梅不同,红艳艳的点缀在那里,不免让人眼前一亮。”
“梅花开了?”
清狂似乎很感兴趣,姣好的眼眸里亮亮的,清澈的如同被泉水划过一般,似乎盛满了这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凌霜而开,好看极了。”
南宫落羽见她似乎很有兴致,嘴角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牵出一个弧度,“想去看看吗?”
很久以前,南宫落羽就曾经暗自许诺,只要她想要的,自己会尽全力满足她,只要她能高兴。
“嗯!”
清狂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笑的像个孩子。
“那就走吧,加件大衣吧,外面冷,雪天路滑,你这双钏花玉底的鞋也别穿了,换一双别的吧。”
南宫落羽看了一眼她脚上的鞋子说道。
“小秋,把我的狐皮大裘拿来,前几天做的冬靴也拿出来。”
清狂一边把自己那双天水碧的玉底锦鞋蹬下,一边朝小秋说道。
不一会,小秋就里面出来了,手里果然端着一个红木案,案上放着一件白色的狐皮大裘。
南宫落羽一看就知道,这是西域进贡的上好白狐皮,今年总共就得了三匹,全给了皇甫绝,看来……
他都拿来给清狂制作这件大裘了吧。
“我好了。”
正想着,清狂便已经把大裘和冬靴穿好了。
南宫落羽抬眼看去,只见她脚上踏着一双灰白凤毛穿云靴,被那狐皮大裘遮得只剩鞋尖,随着她的动作,大裘一角偶尔一动,露出脚踝处的水云图案。
大裘的设计很精巧,腰身处按照她的尺寸改的刚刚好,不同于别的锦裘显得宽大。
胸前是一道缙云扣,扣子也是水云图案。
加上她以一个秋水髻配之,只戴着一支串珠双蝶曳步钗,鬓角几缕散落的发丝歪歪斜斜的倚在大裘的衣领上。
眉不画而浓,唇不点而红,美目流转,领如蝤虬,眸比清泉,显得小巧精致。
“古人都道踏雪寻梅,咱们如今可真是做了!”
清狂说着走到南宫落羽身旁,随手挽起他的手臂,动作显得那么自然,却让南宫落羽有些失神,脸上不禁一红,忙向后退了一步。
或许是察觉到南宫落羽的异样,清狂停下来看着他,“羽哥哥是不喜欢我挽着你吗?”说着努了努嘴。
南宫落羽慌忙的想摆手解释。
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
其实自己心里何尝不知道,她只是把自己当成哥哥一样依赖信任,所以在她眼里,这样的动作是在自然不过了,一切都只是自己多心罢了。
“算了,雪天路滑,还是别搀着了。”
还没等南宫落羽解释,清狂已经走到门边,抬手掀起那挂在门上的冬景挡风帘,雪花又再一次挤了进来。
“羽哥哥,走啊!”
“来了。”
南宫落羽答应一声,赶紧提步跟了上去。
外面果然是一片冰雪的天地,所有的东西都被白茫茫所覆盖,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往梅园走去。
“皇甫绝真是有先见之明,我还以为这么厚重的锦裘这个冬天我是用不着了,没曾想今年的雪来得这么大,若不是有这么厚的狐皮,可真要把我冻坏了。”
清狂轻笑着说道,手里抱着的暖炉也往大裘处靠了靠。
“当时我还嫌这狐皮太过繁重,如今看来是恰到好处呢!”
南宫落羽看着她,眼里满是对大裘的赞赏与喜爱,又或者说,是对送她大裘的人有这样的情绪。
“皇甫绝做事向有他得道理,既然他做了,那就肯定是料到你有一天要穿到。”
清狂赞同的点点头,对于这一点,她从来没有怀疑过,皇甫绝的确是个深谋远虑的人。
“羽哥哥,你冷吗?”
眼角瞥到南宫落羽只穿了一件钏毛云白锦袍,外面那件银白色的翠云织锦羽缎斗篷,还是刚刚出来时自己要他加上的。
“还好。”
南宫落羽轻轻点头,可清狂下一秒的动作便让他心又漏了一拍。
她伸手把他有些微凉的手放进她暖和宽敞的大裘手揣里,顿时一股暖意从手上蔓延开来。
“怎么样,很暖吧,以前我就经常这样把手揣到衣服里面的。”
“嗯……很,很暖……”
也许是被她这样亲近的动作吓到,南宫落羽有些红了脸。
但随即就被自己打断了思绪,南宫落羽啊南宫落羽,她只把你当成哥哥一样亲近,你怎么能想这些她不知道的事呢……
南宫落羽没有再说话,清狂也不在开口,两人就这样走着,两双白靴都沾上了些许残雪,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吱吖作响。
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得见踏雪而行的声音。
行了一会,清狂终于看见了南宫落羽所说的梅园。
果然。
远远望去,一片红云开出了园墙,白雪映着红梅簇簇,又是簇簇飘落,在一片银装素裹中显得分外妖娆。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南宫落羽看着她眼里那份惊艳,不由的想起句诗来。
“二位好兴致!”
清狂还未开口,不远处便遥遥的传来一个冰冷声音。
两人转身一看,来人不是皇甫绝还能是谁?
“如此良辰美景,本王可否一同共赏?”
皇甫绝挥了挥手,让身后的随从下去,自己踱步向他们走来。
方才自己去琳琅水榭找她,小秋说她到梅园来了,虽没有直接说是与南宫落羽一同,但自己已有察觉,赶过来一看果然如此!
虽然心下不快,但皇甫绝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缓缓朝两人走来,眼眸带着几分宠溺,看着眼前那个雪白娇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