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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警事全文阅读

作者:夜行人     山河警事txt下载     山河警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四章 忽略的关键

    吴宏伟一脸无奈的说道:“你说我们要怎么才能知道,那个和苗安河长相很像的那个人,现在到底在哪儿啊?

    咱们现在只能根据现有的证据,知道那个长相跟苗安河很像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苗安河的兄弟,而且还是张翠翠的情夫。

    只是这个人好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咱们之前一点儿对这个人的消息都没有,现在就算是调查起来估计也会很难的。”

    其实不用吴宏伟说,众人也都知道,调查起这个人来到底有多难,虽然可以从村民那边入手,不过总觉得希望不大。

    不过就算是希望不大,也要继续调查下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那个人找到,起码要知道那个人到底姓甚名谁。

    越是耽误下去,情况对于他们来说越不妙,而且不光要调查这个情夫的身份,而且还要对胡德厚和习温文进行调查。

    必须要知道胡德厚和习温文,当初对苗安河做了什么样的事情?以至于苗安河对他们痛下杀手,甚至切掉了他们四根手指。

    这两个点都是要调查的,蒋羌暂时把他们分成两组,一组由杨春茂带队去调查张翠翠的那个情夫,另一组去调查胡德厚与习温文当初到底做了什么?

    本以为蒋羌会带着秦山海,一起去调查胡德厚与习温文,但是最后蒋羌却决定让杨春茂带着秦山海与杜文斌去调查,他则带着剩下的人去调查胡德厚与习温文。

    杨春茂性子比较和善,对秦山海越来越赏识,路上的时候杨春茂还说:“咱们组长对你还真是看重啊,要不然也不会让你跟着我来了。

    他那是对你放心,毕竟调查张翠翠情夫这件事还是很重要的,他就是相信你的能力,所以才让你跟着我来的。”

    虽然杨春茂这些话是出于对秦山海的赏识,可是秦山海可万万不敢承认,赶紧说道:“这是哪里的话?组长是信任我,但当然更信任你了。”

    杨春茂轻笑一声,冲着秦山海摆了摆手:“你不用这么谦虚,你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要好好加油哦,以后说不定能留在县局。”

    听到这话,秦山海顿了顿,刚想说点什么却被杜文斌在底下狠狠的掐了一把,秦山海转头瞪了他一眼,杜文斌一个劲儿的对他使眼色,让他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要说什么。

    秦山海知道这家伙这是为了自己好,只能忍下一肚子的话,其实仔细想想,现在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刻意,好像很讨厌县局一样,虽然他现在是真的觉得自己历练的不够。

    不想要那么快就离开古河镇,这里面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古河镇毕竟离着他家很近,照顾家里的人也很方便,最近他正打算带着秦山河去燕京看病。

    杨春茂是一个很大度的人,觉得秦山海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一路上对秦山海夸了很久,夸得秦山海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段时间秦山海来小王村的次数,比得上前二十年加起来的次数了。

    小王村的每一条路,秦山海都十分的熟悉,一进村秦山海与杜文斌还有杨春茂等人,就先去了张大伯

    家里,他们打算把周围的邻居全都询问一遍,尽可能的搜集张翠翠情夫的所有消息。

    张大伯对于张翠翠情夫这件事,也只是知道点皮毛,从来都没见过,提供的消息很有限。

    剩下的村民,也对张翠翠的情人知道的并不多,调查了几个人之后,并没有得到什么有力的线索,似乎张翠翠的情夫,根本就没出现在小王村一样,给人的感觉好像是有意识隐藏自己的身份。

    三个人调查了半天,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秦山海还好,杜文斌就显得有点沮丧了,忍不住开口说道:“这个家伙这么狡猾的吗,竟然没有人发现。

    不过看张翠翠之前表现的那么深情,还以为那家伙会经常和张翠翠在一起,毕竟据我们所知,张翠翠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就呆在家里,并没有去其他的地方。”

    秦山海皱了皱眉头,突然觉得他们调查的方向好像有问题,好像忽略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就是因为这个问题,他们到现在才一无所获的。

    杨春茂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调查一件事本就是这样,有的事情看上去好像十分好调查,可是一旦调查起来就会发现。

    根本就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总会遇见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甚至到最后一点也没有收获,我们一定要抱着即使没有收获也要不放过万一的心态,才是真的对得起我们这身警服。”

    杜文斌赶紧说道:“我没有懈怠,我只是稍微吐槽一下,就是吐槽一点点。”

    杨春茂微微一笑,什么都没有说,他总感觉杜文斌这家伙,好像跟自己说话的时候特别的紧张,生怕说错了什么。

    不过杨春茂很诧异,自己明明是全组之中最好说话的那一个,为什么杜文斌对自己还是这么小心翼翼呢?

    就在杨春茂胡思乱想之际,秦山海突然说道:“不对!咱们调查的时候好像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一点,你们想想。

    之前就有跟苗安河认识的司机,把那个人认成了苗安河,那个人肯定和苗安河十分的相像,甚至就是苗安河的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

    虽然咱们现在还没有见过那个人,可咱们可以确定,那个人说不定就是苗安河的兄弟,虽然我们之前并没有掌握那个人的任何信息,但这可能是因为苗安河一直在孤儿院长大的原因,虽然说苗安河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可并不代表着苗安河就真的是孤儿。

    说不定苗安河就是被人给遗弃的,也说不定苗安河是自己走丢的,这个世界上还有苗安河的亲人,张翠翠的那个情夫,就是苗安河的情人。

    既然苗安河的同事都有可能认错,难道村民们就不会认错吗?或许那个人经常出现在小王村,可是却被村民错误认成了苗安河。”

    其实还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个人才突然反应过来,是啊,既然苗安河的同事有可能认错,那么小王村的村民也很有可能会认错。

    或许那个人经常出入小王村,可是却因为长得十分像苗安河,而让村民误以为那个人就是苗安河,这种情况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

    那他们询问起来,当然就没有任何结果了,两个人反应过来之后,深深的看了秦山海一眼,心中不由得感叹,幸亏这一次来是带着秦山海来的,要不然他们可能会真的无功而返也说不定。

    秦山海皱起眉头,开始在心里思考,接下来的调查到底应该怎么进行?首先那个人和苗安河长得特别像,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进入张翠翠家的那个人,就是苗安河。

    不过反过来又想想,就算是那个人长得跟苗安河特别的像,那也是两个人,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肯定是不一样的。

    秦山海十分郑重的说道:“不如我们调查的时候着重问一下,苗安河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挺奇怪的?对人的态度忽冷忽热的,倘若是那样的话,咱们就可以确定,哪一个是苗安河哪一个是张翠的那个情夫。”

    杨春茂跟杜文斌点了点头,觉得这样调查下去还是很对的。

    杜文斌忍不住开始感叹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啊?我听着都觉得乱,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跟苗安河长得很像的人,疑似苗安河兄弟的人,竟然跟苗安河的媳妇儿搅和在了一起,真不知道这几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杨春茂轻笑一声说道:“这就是人生,你总能见到这种奇奇怪怪的风景,不能理解的事情。”

    说实话,杜文斌还真是理解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更理解不了张翠翠的态度,通过调查她的过往经历,分明不是一个坚贞不二的人。

    可是不管他们用尽了手段,张翠翠愣是不肯把他的同伙说出来,现在他们一度怀疑,那个人是不是威胁张翠翠?倘若把他给供了出来,就会怎么怎么样。

    张翠翠并没有孩子,唯一能用来要挟他的就是张翠翠的父母,之前杨春茂带着杜文斌也接触过张翠的父母,那是一对特别老实的农村夫妇很难想象,那样的一对夫妇,有张翠翠这样的女儿。

    不过也有令人疑惑的地方,比如说张翠翠被抓起来之后,张翠翠的父母一次也没有来看过,甚至问都不肯问一句。

    杜文斌想了想说道:“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关键啊?我实在是觉得张翠翠这个人,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忠贞不二啊。

    跟父母的关系也一般般,上次我去他们家的时候,一提张翠翠,她的父母就直皱眉头,看上去很不愿意谈自己这个女儿。”

    杨春茂点了点头,之前他还专门看过张翠翠父母的资料,自从张翠翠的老公死了之后,张翠翠的父母就很少跟张翠翠有来往,甚至有一段时间,张翠翠的父母都不愿意提及自己这个女儿。

    不过到现在他们也没打听出来,他们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矛盾,张翠翠的父母一点也不愿意提及,只是一个劲的在嘴上说,自己生了一个不孝的女儿。

    至于怎么不孝顺,两位老人什么也不愿意说,不过张翠翠在村里的名声不太好,主要是因为她嘴太碎了,闲话很多得罪了不少人,而且她总是不知足,明明自己也没什么长处,却老是觉得自己有多能似的。

第一百零五章 时间节点

    “你们猜一猜,张翠翠到底跟他的家人有什么矛盾?说实话,那天我见到张翠翠的父母,感觉张翠翠的父母似乎十分抵触张翠翠。

    抵触张翠翠的所有行为,好像只要提起张翠翠就十分丢脸,是不是张翠翠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被她的父母知道了。

    又或者就跟两位老人说的那样,张翠翠十分的不孝顺,只一味的在家里拿钱,一点儿也不肯顾及两位老人,所以两位老人才不愿意说,更不愿意提及自己这个女儿。”杜文斌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杨春茂点了点头,觉得十分有可能,看张翠翠父母的态度,仿佛张翠翠做了十分丢脸的事情,带着一种隐约的耻辱,仿佛是家门不幸。

    因为两位老人什么都不愿意说,也不能硬逼着人家张口,虽然这件事涉及了案情,可是他们也不能做得太过分,见两位老人实在是太过抵触,他们只能暂时作罢。

    杨春茂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之前在调查的时候,还专门询问了村民,知不知道张翠翠的父母为什么这么抵触自己的女儿?

    村民们都说,知道张翠翠的父母不喜欢自己的女儿,从来都不肯提及,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张翠翠的父母一张口就说张翠翠不孝顺。

    并没有其他的话,这件事让我觉得很好奇也很疑惑,天下的父母谁不疼自己的孩子?张翠翠到底做了什么能让父母伤心难过成这个样子?”

    杜文斌耸了耸肩,冷笑一声说道:“还能有什么呀?肯定是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两位老人都是淳朴的农村人,看不惯自己女儿做出那样的事情,所以才会连提都不愿意提一句。”

    杨春茂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两位老人知道张翠翠找了情夫?”

    杜文斌点了点头,他的确是这么想的,毕竟是张翠翠的亲生父母,有些事情瞒得过别人,但是瞒得过他们吗?

    他们知道了之后肯定觉得十分丢脸,也不愿跟外人说,只能生生闷在心里。

    秦山海轻咳一声说道:“行了,咱们先暂时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咱们还是把目光放在,怎么寻找张翠翠的那个情夫身上吧?”

    杜文斌扯了扯嘴角,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见秦山海仍旧一副愁眉苦脸,仿佛没有解开心事的样子,他不禁开始好奇:“不是都安排好了吗?咱们就按照你说的那个方法去做不就成了。

    你怎么还是想不通的感觉,你说的很好呀,咱们就问村民,苗安河是不是有一段时间表现得很奇怪,但凡奇怪的地方,应该就不是苗安河本人,而是苗安河的那个所谓的兄弟。”

    秦山海满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实在是想揪起杜文斌的耳朵,提醒他很多事情能不能别老是按照别人的说法去做,也不能老是依葫芦画瓢,要多动动自己的脑子。

    他刚才虽然说了一个办法,但是这个办法属于下策,也是他一时之间考虑的不周全才说出来的,这小子竟然想都没想,就要按照他说的去做,或许这已经成为杜文斌行事的一种习惯。

    要不

    是因为不愿意在众人面前让杜文斌丢面子,秦山海肯定会耳提面命一番。

    秦山海恶狠狠瞪了杜文斌一眼。

    杜文斌看见这个眼神之后,瞬间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又干了什么,表情疑惑,心中暗叹干嘛老是瞪眼看自己?

    秦山海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再理他,而是对着众人说道:“刚刚我思虑的也不太周全,不如咱们直接询问一下出租车公司,找找他们的出勤表。

    但凡苗安河在上班的时候,或者在那段时间不可能在小王村的时候,但是那一段时间村民却又看见了苗安河,这时候村民所看见的苗安河就肯定是,那个和苗安河长相极像的人。”

    杨春茂点了点头,仔细想想,这样做的确是上上策,也省去了不少麻烦,或许是因为秦山海给他的印象太深了,一旦秦山海说出什么意见,它也就自动认为,秦山海说的就是对的。

    既然决定了秦山海的方法,杨春茂就赶紧安排了起来,他们三个人现在在小王村,如果这时候去县城的话。

    会耽误很多时间,只能通过电话的方式,跟出租车公司再次联系一下,询问他们那段时间苗安河的出勤表。

    然后他们用对比时间的方式,找出那个和苗安河很像的人,给出租车公司打电话,这个任务杨春茂安排,吴宏伟去做,秦山海与杜文斌还有他,先展开调查。

    虽然小王村人数也不算少,但是能打电话的地方除了小卖部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吴宏伟领了任务之后,赶紧去附近的小卖部,找到之前在出租车公司要来的名片,跟他们开始联系。

    秦山海与杜文斌还有杨春茂,几人继续在附近调查走访,这时候他们首先要问的问题就是,有没有人发现苗安河在某一段时间表现的特别奇怪?

    果然之前他们调查不出来,还是方式有问题,在调整了询问的问题之后,进行的就比较顺利了,找了三两个人,就得到了有用的线索。

    有一个村民透露,曾经有一次他帮过苗安河。

    苗安河曾经拿着很多东西来到小王村,虽然他也算是挺壮实的,可是因为手里的东西太多,他自己拎起来实在是太过费劲,好不容易才把东西拎到村口。

    可是塑料袋儿却破掉了,当时那位村民路过,好心的帮着他一起拿,两个人边走边聊,倒是相处的挺愉快,从那之后苗安河只要见到他都会打招呼。

    可是过了一个月之后,他又见到了苗安河,按照以往的交情他也上去问好了,但是那个苗安河却好像根本都不认识他一样,只是冷漠的扫了他一眼,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走掉了,当时那位村民很是诧异,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苗安河是一个比较随和的人。

    为什么再见面就那么冷漠的看着自己?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哪做的不对。

    听到这个村民的诉说之后,秦山海激动地询问那位村民发生这件事的具体时间,那位村民摸着脑门想了半天,只是说了一个大概的时间,应该是在两个月之前。

    秦山海继续追问道:“能不能回忆起来具体是哪一天?”

    那位村民皱眉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具体的时间我肯定想不起来了,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

    杜文斌脸色不太好,看了秦山海一眼有点无奈的压低声音说道:“这样情况就复杂了。这个人说不清具体在哪一天,咱们调查起来就有点麻烦,他说的这个表现异常的人是真的苗安河,还是那个和苗安河长相很像的人。咱们就算是拿到了出租车公司的出勤表,因为没有具体的时间,也不好说这个人到底是谁?不过我觉得,那个没有和这个村民打招呼的人应该不是苗安河,你想想之前苗安河的同事对他的评价,说明苗安河这个人平常并不爱说话,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也总爱闷在心里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跟村民这么热络呢?”

    秦山海摇了摇头:“我们不能就这么武断的下一个定论,现在的情况还不好说,你等等看我们还能不能问出具体的时间。”

    杜文斌诧异的看了秦山海一眼,还能不能问出具体的时间?时间都过去这么长了,肯定都记不清楚了,毕竟这也不是特别重大的日子。

    “你打算怎么问了?你要是能问出来我就真的服你了,又不是什么重大的日子,人家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只是那一天苗安河表现的比较异常而已,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秦山海白了杜文斌一眼,伸手掐在杜文斌的胳膊上,意思是让他现在给我闭嘴,杜文斌被掐的脸色一白,又不能现场跟秦山海打闹起来,那就显得太不尊重了。

    还有一位提供线索的村民姓孙,秦山海称他为孙大叔,这位孙大叔就声称自己看到了同乡帮苗安河拿东西。

    “那天苗安河穿了什么衣服?干了什么事情?”秦山海小心的问道。

    孙大叔被问得一愣,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说道:“那天穿了什么衣服,我倒是记得不太清楚,干了什么事情我也记得不太清楚,年纪毕竟大了,很多事情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秦山海不急不忙的继续问道:“那您还记不记得,那天你是在哪遇见苗安河的?”

    孙大叔一听忙点了点头:“这个我倒是记得,就在村子东面,那时候我正提着一篮子土豆,对了,我想起来了。

    那天我提着土豆是因为我从丈母娘那边刚过来,因为那一天我去给丈母娘家帮忙,丈母娘家那时候刚得了一车土豆,就给我了一篮子,那天我好像是穿着白色的衬衫,就是因为搬土豆的时候,给蹭脏了。”

    秦山海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继续询问道:“那孙大叔你还记不记得?你搬土豆的那一天,就是你回丈母娘家的那一天,有没有在你丈母娘家看见你丈母娘的小孙子或者外甥女儿什么的在家里玩儿?”

    经过秦山海的提醒,孙大叔一拍大腿突然就响了起来:“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一天正好是星期六下午,那群孩子都从学校回来了,我搬土豆的时候他们还来我这儿捣乱了,不过被我轰走了。”

第一百零六章 一开始就错了

    听到孙大叔这么说,不光秦山海的表情逐渐绽放出惊喜,杨春茂与杜文斌都瞪大了眼睛,之前他们还真的没有想到竟然让秦山海给问出来了,秦山海果然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用循序渐进前后因果的方式,让孙大叔回忆起了那天的场景,从那天的场景推算出到底是几月几号星期几。

    倘若把日期固定在星期六的话,那就好调查了,毕竟孙大叔也说了,他觉得苗安河有异样的时间,是在两个月之前,那他们就着重调查一下两个月之前某一个星期六苗安河是不是请假了,或者放假了。

    秦山海之后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就是想继续循序渐进的帮孙大叔回忆起那天的场景,不过也是因为那天着实没有什么可说的。

    提问了好几次之后,孙大叔再也不能说出多少有用的线索了,三个人只能作罢,虽然只是得到了一个星期六,但却是很大的收获,时间固定在星期六上面,而且还是星期六下午,那调查起来就比之前轻松的多了。

    就在这时吴宏伟那边也调查完毕,从小卖部那边匆匆赶了回来,打个电话打了将近快要半个小时,他举电话的手都要麻木了。

    仔细询问过出租车公司那边儿苗安河的出勤表,其实这调查起来比较简单,就看看苗安河哪一天请了假,然后询问苗安河什么时候休班,这样时间就能整顿起来了。

    杨春茂拿过出勤表之后,赶紧调查两个月以前某一个星期六的情况,杨春茂惊讶的发现,在两个月以前第二个星期六,苗安河的确请了假,用的理由是老婆生病了,他需要回去陪她看病。

    虽然这个理由看上去很正常,但联合前后这么一看,可以确定那天苗安河身上的确发生过一些事。

    回来之后恰巧看见了孙大叔,只是这个真正的苗安河并没有和孙大叔有什么接触,当时苗安河肯定心里也很疑惑吧。

    秦山海皱紧眉头说道:“看来这个和苗安河长相很像的人,应该是苗安河孪生兄弟吧,要不然就算是亲兄弟,也应该不会长得那么像,以至于孙大叔,还有其他人都没有分辨出来。”

    杜文斌与吴宏伟还有杨春茂都点了点头,觉得秦山海说的很对,看来这两个人的确长得很相像,以至于让别人能模糊两个人的身份,混在一起也分不清。

    看来苗安河还真有一个孪生兄弟,只是倘若这样掉下去估计会大海捞针了,毕竟苗安河是孤儿院长大的,在这期间并没有苗安河的兄弟出现,这要调查的话就要调查到苗安河的真实身世上去,既然苗安河已经被遗弃了。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蛛丝马迹估计都被时间所磨灭,根本就调查不出来,金山还越想越觉得头疼。

    杜文斌压低声音小声在秦山海的耳边说道:“老哥,你是越来越厉害了,一些不可能的事情放在你身上竟然都成了可能。

    我们还以为什么都问不出来了,谁知道,竟然还真能被你撬出来,你简直太厉害了,看来以前我还真的是小瞧你了。”

    秦山海轻笑一声,没空跟他在这儿说废话,

    而是继续皱起眉头,思考着这件事情,虽然他们现在可以确定,那天孙大叔遇见的人,不是苗安河,而是和苗安河很相像的那个人。

    可即使知道了这一点,那接下来还要怎么调查下去呢?要怎样才能快速的确定这个人的身份住所经常出现的地方。

    秦山海皱了皱眉头,突然开口说道:“虽然这两个人可能是孪生兄弟,长得特别相像,以至于能让人模糊两个人的身份,可就算是长得再像,那也有不一样的点,比如胖瘦,或者身上有之前留下的印记,其实我之前见过好几对儿孪生兄弟,虽然他们长得的确很相像,一般情况下根本分辨不出来。

    可若是对这两个人十分熟悉的话,其实也能认得出来谁是谁,不如我们接下来询问一下,两个人看上去,有什么不一样的特征。”

    杜文斌点了点头,他现在反正不管秦山海说什么他都会点头,因为他发现秦山海最近简直太厉害了,这个案子倘若不是有秦山海在的话,还不知道要拖到哪年哪月才会调查到这么多有用的线索。

    杨春茂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现在三个人之中,竟然隐隐秦山海为首了,当然秦山海并没有觉察出这一点,他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而已。

    现在他们倘若要调查,这两个人看上去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只能去问孙大叔了,因为他们只能确定,孙大叔见到了两个不一样的人。

    现在正是农闲时刻,家里也并没有多少活可以干孙大叔,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就坐在大槐树底下,一边抽着烟袋,一边跟农村老头老太太们聊天儿。

    看见那么多农村老头老太太聚集在大槐树下面,秦山海也没有什么顾忌的,直接就走了过去,继续开始询问孙大叔。

    虽然这些老头老太太们都上了年纪,可是八卦之心可一点儿都不缺少。

    毕竟闲了的时候,除了聊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可打发时间的了,在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那些老头老太太们便开始畅所欲言了。

    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头,在听了秦山海的询问之后,仔细想了想说道:“之前我还觉得苗安河这个人挺奇怪的,听你这么一说,我可能看见了,还真不是一个人。”

    这个老头说完之后其他人有不少都点了点头,显然他们也觉察出了这里面的不同。

    虽然他们之前并没有刻意留意过苗安河这个人,但这么明显的性格差异,他们还是能感受得到的,一个比较热情。

    一个比较冷淡,一个喜欢打招呼,另一个不喜欢与别人交流,走路的时候都垂着头,好像生了病一般。

    一个老太太砸吧砸吧嘴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上次我还给小苗一棵大梨了,小苗当时还跟我很热情的聊了半天,过了一段时间,再看见小苗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根本就不搭理我,我当时还问他呢。

    白送给你一个梨,这热情过几天就没了,就不肯搭理我老太婆了,当时那个小苗表情好像有点诧异,很惊讶的样子,

    不过他却并没有问我什么,扭头就走了,好像气冲冲的,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听到这一件事,秦山海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开始,苗安河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人,也在小王村游荡。

    他应该回去之后就去质问张翠翠了,估计并没有得到想要知道的答案,两个人应该又吵了一架,然后各奔东西了。

    经过秦山海的提醒,所有人都反应过来,那不是苗安河的阴晴不定,而是那根本就是两个人,秦山海还提议让他们仔细考虑一下这两个人的不同之处。

    孙大叔是第一个开口的,他紧皱着眉头,考虑了好久才说的:“我觉得那天我见到那个比较冷漠的小苗,比起我先前看到的,好像瘦一些,而且给人的感觉像是不太健康,得了什么病一样,脸色!对,就是脸色不好。”

    孙大叔说完之后,其他人就七嘴八舌的开始赞同孙大说的话,对比前后两个人的差异都说,那个不是苗安河的人比较胖,而那个真正的苗安河看起来比较瘦。

    不知道为什么,秦山海突然闪过了一张照片,那就是之前在办公室看见的苗安河死亡尸体的图片,虽然那个尸体已经腐烂了,但还是能隐约看得清面容。

    秦山海在这种时候,脑子里蹦出那个照片,他心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扭过头一把拉住了身旁的杜文斌,然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杜文斌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山海中用一种十分认真的目光看着自己,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秦山海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心想自己就算是问了,估计这小子也说不出什么来,赶紧把目光又放在了最后面的杨春茂身上,这时候还是杨春茂比较靠谱点。

    “副组长,你现在立刻马上静下心来,你仔细想一想,那天你看见尸体的时候,尸体是一个什么状态的?你有没有觉得,苗安河的尸体,看上去比较胖。

    之后我们不是也去过出租车公司吗?在那儿也看见过苗安河的照片儿。

    我感觉那上面的苗安河比较削瘦,五官更加立体一些,可是我觉得,咱们放在法医鉴定室里面的那具尸体,看上去脂肪比较多。”

    秦山海都说到这儿了,倘若他们还没有意识到秦山海是什么意思,那就是真的傻子了,杨春茂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思议。

    显然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震惊,一时之间有些消化不了,就连一向比较沉稳的吴宏伟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了。

    杜文斌更是愣在了当场,眉头皱成了麻花,“你什么意思啊?是真的吗?你的意思是说,咱们看见的那具尸体,可能根本就不是苗安河。

    你的意思是这个吗?咱们调查了这么长时间苗安河的死因,可能从一开始就把身份搞错了,死的那个人不是他,哎呀我……你先让我静一静,我有点晕。”

    何止是杜文斌消化不过来,其实秦山海在说出来之后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可是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第一百零七章 复杂的内幕

    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那个死亡的人,那个被扔在荒草之中腐烂了七天的尸体,可能根本就不是苗安河,真正的苗安河或许还活着。

    杜文斌掐着手指盘算着,不由自主的喘着粗气,脸色逐渐变得十分难看,他现在发现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世界还是太浅薄了,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杜文斌一边抽搐着嘴角,一边嘟嘟囔囔个没完:“我的天,这个消息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若是真的那就太扯了。”

    杨春茂毕竟是多年的老刑警了,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深深的看了秦山海一眼之后,一脸严肃的说道:“现在我们马上要回去一趟,把这个消息说给组长,还有其他人听。

    咱们要赶紧开一个小会议,重新定义一下这个案子,或许我们还能从这件事情上推断出张翠翠不肯说的原因,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隐情。”

    得到了这个猜测之后,他们几个也不敢耽误时间,虽然现在还没有调查出个所以然来,没有确定那个人的具体位置,可是却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猜测。

    他们只能暂且放下这个问题,先回到县局,把这个事情说给大家听。

    蒋羌看他们回来的这么早,还以为调查出来结果呢,冯哲也坐在办公桌前,一脸期待的等着他们带回来的消息。

    杨春茂想了想,刚想开口,却又闭上了嘴,转头看向了秦山海,冲着秦山何时了个眼色说道:“这件事情是山海刚刚推理出来的,让山海跟你们说一下吧。”

    杨春茂的意思很明显,他并不想抢功,毕竟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重要了,这一切都其实是秦山海的功劳,倘若不是秦山海的话,他们根本不会考虑那么多,也不会在孙大叔嘴里得到这么重要的线索。

    准确的来说,倘若没有秦山河,他们老一套方法下来估计什么都不会得到,蒋羌十分诧异的看了杨春茂一眼,见杨春茂脸色镇定,便朝着秦山海挥挥手,意思是让他说下去。

    秦山海点了点头,一点儿都不矫情的说道:“咱们可能从第一开始调查的目标就错了,咱们看见的那具尸体,或许并不是苗安河。”

    秦山海说完之后,办公室里安静了足足一分钟,之后蒋羌才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说什么?那个人可能不是苗安河?那要不是苗安河又会是谁呢?对了,还有一个人和苗安河长得特别像,难道...”

    蒋羌反应过来的很快,他瞬间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不过他心中还是有疑惑的:“你们走之前,咱们其实不是还没有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苗安河的兄弟吗?或许只是长得相像罢了。”

    这个疑问提得很好,的确存在着,这个可能或许只是两个人长得比较像,还没有确定是不是真的兄弟。

    秦山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一脸郑重的说道:“我为什么说两个人是孪生兄弟呢,其实很简单,因为就算是见过他们好几面的村

    民都分不清两个人到底谁是谁。

    虽然说村民与他们两个不一定很熟悉,可是那个村民却近距离跟苗安河接触过好几次,这种情况下倘若还认错了,那就只能说明两个人真的长得很像,以至于能混淆视听。”

    秦山海说完这句话之后,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众人,这下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或许秦山海这个猜测可能是真的。

    冯哲下意识的说道:“你怎么就能确定,死了的那一个,不是苗安河?”

    秦山海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吗?苗安河要比那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人身材消瘦一些,五官也比较立体一些,咱们之前不是在苗安河的证件照上见过,还在出租车公司,集体合影中也看见过。

    苗安河的确身材比较消瘦,可是你们再想想那具尸体,是不是脂肪比想象中的要多,身材没有那么消瘦,五官也显得没有那么立体。”

    秦山海说完这句话之后,其他人又是久久不能言,每个人都皱紧了眉头,仔细的思考着秦山海所说的每一个字。

    最后蒋羌不得不承认,或许秦山海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相,他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死者的身份,这个人并不是苗安河,而是那个他们一直寻找的张翠翠的情夫。

    冯哲眨巴眨巴眼睛,用一种还算平缓的语调说道:“我感觉,这个案子,简直是我这几年来接触到的最复杂的案子。”

    一旁的周越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一开始大家认为的死者竟然就是凶手,这要是说出去,估计都没有人信。

    蒋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从档案里拿出当初拍摄死者死亡时的照片,这张照片里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男子紧闭双眼,看上去的确并不消瘦,五官虽略有变形,但轮廓依旧可辨,头发不长不短。

    蒋羌皱起眉头跟杨春茂说道:“你现在再去一趟出租车公司,问问和苗安河关系最好的那个司机,关键点在于他见到苗安河最后一面的时候,苗安河的头发是怎样的状态。”

    秦山海暗自点了点头,蒋羌这个想法很好,他们现在虽然推理为这个死者是张翠翠的情夫,可却还不能有十足的把握,他们需要更多的证据证明他们的猜想是正确的。

    杨春茂点了点头,对着杜文斌招了招手,让杜文斌陪着杨春茂一起去。

    杜文斌赶紧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却一百个不愿意,倒不是因为他怕苦怕累,而是因为杜文斌对杨春茂真的有点畏惧,就算杨春茂平日对他甚好,可杜文斌仍旧改不了心里的想法。

    这次秦山海感觉到杜文斌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心中闪过的全是疑惑,他实在不明白,杜文斌为什么一直有点害怕杨春茂,副组长明显是这整个重案组里最好说话的一个。

    在杨春茂收拾东西,和别人说话并没有注意这边的时候,秦山海赶紧压低声音对着杜文斌说的:“你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副组长他人又不是很坏,对你又从来和蔼可亲的,一句重话都没有说

    过,你怎么每次看见他就会往后倒,你要说你害怕咱们组长这倒是说的过去,毕竟他平常都没有一个笑脸,谁都对他心中存有一丝畏惧,可是副组长这么好,你怎么还是紧张?”

    秦山海觉得杜文斌有点太怯生,看得出来,这对杜文斌以后的发展特别不好,会让杨春茂产生杜文斌这个人胆小畏惧怕事,留给人没有多少上进心的印象。

    倘若一直不克服掉这个性格弱点,估计以后会给杜文斌未来的道路添加麻烦。

    杜文斌深吸了一口气,脸色着实有一些不好,他拍了拍秦山海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以为我想这样,我也一直在心里劝自己不要太紧张。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的害怕,可能是因为我自己感觉能力不够的原因,所以让我心里很有负担感,可是仔细想想又不是那样的感觉,存在心里的不是压力,而是真正的畏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不自在,明明副组长这个人挺好的,其实我倒对组长没有太多的畏惧,跟他相处,没有跟副组长那样有压力。”

    杜文斌这么说,倒让秦山海很是诧异,跟郑组长在一起倒没什么压力,跟和蔼可亲的副组长在一起工作,就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这实在是让秦山海有点不能理解。

    看着秦山海满脸疑惑的表情,杜文斌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其实也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好像天生就对副组长有畏惧感。

    说完这句话,杨春茂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冲着杜文斌招了招手,意思是他们可以出发了。

    周越一直是后勤人员,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苗安河的踪迹,在什么时候买了火车票一类的事情,周越的调查进度不是很大,你要和这个人很少买火车票,就算是去很远的地方,也是买的汽车票。

    而且很多汽车票都没有录入信息,这让周越调查起来十分的麻烦,之前还一个劲儿的抱怨苗安河这个人死脑筋,出个门也不选择更便宜的火车票,而是选择汽车票,这让他越调查越脑袋大。

    等杨春茂带着杜文斌离开了之后,所有人再一次开始讨论这个案子,大家七嘴八舌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其实讨论来讨论去,证据也就那些,他们所掌握的情况也是那些。

    倒是冯哲一个劲儿的吐槽,苗安河这个人真的不简单,一开始大家还以为这具尸体就是苗安河的,知道了苗安河就是当年那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之后,心里虽然震惊,但也算是放心了,毕竟苗安河这么凶残的一个凶手已经死掉了。

    可是现在看来,还是当初他们想的太简单了,像苗安河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被别人给杀死了,就算是死,那死的也应该是别人才对。

    他们在场每一个人都看见过当年那起案子的卷宗,苗安河下手可谓是快准狠,而且十分的残忍,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十分冷静的切断了他们四根手指,如此凶残,如此冷静如此变态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别人给杀死了?

第一百零八章 晓之利害

    冯哲想了想说道:“看来苗安河早就知道了,老婆的情夫就是自己的兄弟,毕竟两个人长的那么像,苗安河不可能猜不到那个人的身份。

    只是现在让我很疑惑的是,苗安河是什么时候知道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兄弟的,是不是在孤儿院长大之后?他了解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自己还有一个兄弟,或者是他失去踪迹的那几年,其实就是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家中,相认了这个兄弟。在他发现老婆和兄弟有奸情的时候,应该非常震惊。”

    蒋羌看了冯哲一眼,皱起眉头说道:“你说的这个正好给我提了一个醒,苗安河在发现端倪的时候,到底认不认识这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

    苗安河的这个兄弟是怎么来到小王村,又是怎么认识张翠翠的,我觉得这里面有很多曲折的故事?”

    “可是我们要想把这里面的事情都弄清楚,还是需要问张翠翠,可是这女子思维钻了牛角尖,也不知道她到底抱着什么心态,竟然到现在都不肯把事实告诉我们。”蒋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

    秦山海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言,脑海中不断涌出各种想法,他现在也在好奇,苗安河在知道自己的妻子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那时候知不知道给自己戴绿帽子的那个人,就是跟自己长相很像的兄弟。

    之前在调查的时候,一位大妈告诉过秦山海,那时候她无意之间给苗安河透露过,有一个和苗安河长得很像的人来过小王村,甚至跟她打招呼。

    当时苗安河就已经满心疑惑了吧,一个人一旦产生了某一种疑问,就会不由自主的调查下去,张翠翠就算是隐瞒的再深,可是苗安河应该还是有手段把这背后的事情给挖出来。

    等到知道了真相之后,苗安河肯定气愤难耐,然后再痛下杀手,不过这件事情想来想去,秦山海还是有一些疑问的。

    那个和苗安河长得很像的人,已经达到了双胞胎的程度,苗安河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是不是在消失的那几年里,苗安河就回到了自己真正的家中。

    秦山海越想越觉得,这些事情搅在一起就跟一团乱麻一样,他们现在也没有过多的证据,只能凭空猜想。

    他忍不住拍了拍桌子,皱起眉头一脸严肃的说道:“咱们还是不要在这儿凭空猜测了,了解这些事情的人,第一个当然是苗安河。

    另一个人肯定就是张翠翠了,这一次咱们绝对不能再让张翠翠给糊弄过去,一定要撬开她的嘴巴,让她把这一切都交代清楚。”

    冯哲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们当然也知道,调查这件事情,最应该问的当然是张翠翠,可是你已经审问了这么多遍了。

    心里也应该清楚,她就是死活不开口,咱们也没有什么其他有用的办法了。”

    秦山海叹了一口气,情况的确是这样的,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张翠都知道,可就是不说,他们也真的没有什么办法。

    “你们想

    一想,张翠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跟我们吐露实情了?说实话我着实认为张翠翠不是那种能够为了别人而牺牲自我的人。”

    冯哲也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觉得,你们想想这女人之前的诸多表现,根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苗安河对他已经够好的了可仍旧不知足,而且谎话连篇在她们村里的风评也十分不好,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愿意跟他有过多的接触,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男人这么做呢?”

    蒋羌点了点头:“而且之前我们有一个误区,那就是一直认为死者就是苗安河,可是现在我们却发现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苗安河。

    死的是张翠翠的情夫,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死的是张翠翠的情夫,那为什么张翠翠仍旧不愿意开口?难道说是为了苗安河吗?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就看张翠翠平日里对苗安河的态度,根本就没有这个感情,那张翠翠到底是因为什么宁肯替别人顶罪也不说实话?”

    蒋羌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对呀,之前他们一直想张翠翠,不愿意开口的原因是为了保护自己最爱的那个男人,可是事实证明死的那个人才是张翠翠的男人。

    那她为什么到现在仍旧不愿意开口啊?这里面到底隐藏了些什么事情?

    蒋羌皱起眉头,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我觉得应该是死亡威胁,你们想一想,之前张翠翠的各种反应,她竟然说只要自己表现的好,就能从监狱里出来,还能继续活着。

    可是咱们用事实告诉他,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张翠翠应该没有这个能力,能够有重大立功表现,当时张翠翠很震惊很绝望。

    不过最后她还是不肯开口,既然这人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那让她如此坚定的事情,肯定是比她在监狱里待上一辈子还要可怕,才能让她继续闭嘴。”

    蒋乔说完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忍不住点了点头,这么一说,情况还可能真的就是如此,张翠翠之所以一直闭口不言。

    那是因为如果他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说了的话,最后的下场肯定连活着都是不可能的,那既然如此,就只能剩下死亡威胁了。

    看来,当初告诉张翠翠,只要在监狱里能表现得好,还能活着出来这件事,应该就是苗安河告诉张翠翠的。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蒋羌皱起眉头,继续说道:“那咱们就要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张翠翠了,让她吐露实情才行。”

    冯哲轻叹了一口气,抱着怀疑的语气说:“你们说,这个案子之中,张翠翠是不是也是受害者?或者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因为偷了汉子,所以才导致了之后的这么多事情,一开始咱们对张翠翠起了疑心,只是因为张翠翠不肯说实话,现在看来张翠翠从第一开始就被苗安河给警告,给威胁了,所以他才会有之前的表现。”

    蒋强点了点头:“这很有可能,或许还真是这样的,倘若情况是那样的话,张翠翠最后最多也就是个包庇罪。”

    蒋羌与秦山海对视了一眼,瞬间想到了要怎么对付张翠翠的方法,两个人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也没有继续在讨论些什么,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笔记,就开始了再一次的审讯。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张翠翠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再次见到张翠翠的时候,发现张翠翠的脸上全是疲惫,苍白的面容上,皱纹比之前更多了,仿佛老了十几岁一般。

    再一次看见秦山海与蒋羌,张翠翠的表情显得冷漠的多,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看见两个人的第一眼,就用一种漠视的状态来面对他们。

    这一次秦山海与蒋羌对张翠翠的这种状态并没有感到大惊小怪,甚至并没有感觉不适,只是用一种十分自然的语气跟张翠翠交流。

    没有了之前的警告与恐吓,只有平淡如水,甚至有些亲切。

    “张翠翠,我们现在差不多也已经弄明白了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我们甚至知道了,那个死者到底是谁,你不用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们。

    我们之前就告诉过你,这个案虽然看起来十分的复杂,可是我们最终还是会调查清楚的。

    你一直闭口不言的原因,我们大约也能猜得到,是不是有人恐吓过你?倘若你把真相说了出来,就算是你能从分局里走出去,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秦山海说完之后,张翠翠的脸色果然开始有剧烈的变化,从第一开始的陌生到后来的震惊,然后只剩下了凄苦的表情。

    秦山海见张翠翠这个反应,知道这样下去张翠翠会开口的,于是他赶紧又加了一把柴:“你不用感到那么害怕,你要相信我们的实力,也要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苗安河现在虽然在逃在外,不过就算是他手眼通天,可能就会被我们抓到的,只要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那你的生命就不会受到威胁,而且还能过得自由自在,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之后,张翠翠突然眼圈一红,哭了出来:“你们说的好听,说这些话,不过就是为了让我能够把所有的事情全都透露给你们,你们真的能如你们所说的这样,抓住苗安河吗?

    你们调查了这么长时间的苗安河,不是已经知道了他就是个疯子,是个变态是个杀人犯吗?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被抓到,你知道他跟我说过什么吗?他说他是绝对不会让警察抓到的,可是如果我把实话说了出去,只要我一出这个地方。他就会让我生不如死,他还说,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如果我出卖了他,他不会让我去死,而是让我慢慢绝望,一天一天都折磨我,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每一天每一夜都生活在这种恐惧之中,你以为我愿意进监狱吗?你以为我愿意承担这个法律责任吗?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秦山海与蒋羌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喜,虽然张翠翠现在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仍旧不愿意透露,可是他们却知道,这一次他们找对了门。

第一百零九章 日记本

    蒋羌一脸严肃的说道:“看来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们,难道说我们警方这么多人还保护不了你的安全?”

    张翠翠惨笑一声,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只要我说了,他当然会抓到我,他之前杀了那么多的人,而且仍旧没有被你们给抓到,手段肯定了得,我能怎么办?我只能把所有的事都承担下来,我不想死,而且我就算是判死刑,也不愿意被那样折磨了很长时间之后再去死,那样太痛苦了,我只要一想到那种感觉,我就恨不能一头撞死,就算是被枪毙了也比那种死法要强。”

    秦山海用一种十分真诚的眼光注视着张翠翠,一字一句的保证:“你放心,只要你能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我们就会保障你的安全,我们会派人保护你,时刻注意着你的动向。我们警方都有枪,还能保护不了你吗?大庭广众之下他能当众掳走你吗?

    他虽然有点本事,可是也不能手眼通天,只要有我们在,这种情况就不会发生的,而且你想想,你真的就这样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承担下来的话,他反而法外逍遥,你就太不值了。”

    秦山海用尽全力劝导着张翠翠,张翠翠也慢慢被秦山海劝的松动了,在监狱呆一辈子,那样的人生没有任何希望,就算是有幸能够被放出来,可那也已经是很多年之后了,那时候的自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拿什么来养活自己呢?

    可以预见的悲惨,更让张翠翠手足无措,她现在每一天都生活在这种无边无际的恐惧之中,这让她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

    “好,我说,我什么都说,你们尽管问吧,只要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都让我自由,我什么都愿意说。”张翠翠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到了张翠翠的保证,秦山海与蒋羌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了突破。

    张翠翠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过了良久才张嘴慢慢说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一开始被你们抓住的表现,是不是让你们产生了怀疑,后来才慢慢确定,凶手可能就是我。

    其实这一切都是苗安河教给我的,他就是个疯子,是个变态,我之前跟你们说的没有假话,苗安河虽然一开始对我特别好,可是他这个人实在是太令人恐惧了,他就是个变态!自从我跟他结婚之后,我慢慢就发现他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时常会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拔不出来,他不愿意跟别人说话,我甚至有的时候跟他交流,他就权当听不见,后来我实在是受不了。

    就想跟他离婚,一了百了,可是他却怎么也不肯同意,甚至表示自己以后会改的,那时候我也觉得,他没有上进心。

    一直就在出租车公司里面上班,一个月也就赚那么点儿钱,他说以后有了孩子根本就养不起,而且我不愿意过苦日子。

    我前半辈子都在痛苦与贫穷之中度过,我不愿意再委屈自己了,所以后来我坚定不移的想跟他离婚。

    那时候我们刚刚结婚两年多,

    不过苗安河一直不肯跟我离婚,那时候我还觉得他还算是个正常人,并不知道他做了那些可怕的事情,本来我坚定不移的想跟他离婚的,可是最后却遇见了另一个人,我暂时改变了这个想法。”

    张翠翠嘴里这个“另一个人”,应该就是死者了,说起这个人来,张翠翠的眼神明显温柔了许多,听得秦山海与蒋羌都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张翠翠轻叹了一个口气,或许是想到了这个人已经死掉了,她表情又瞬间暗淡下来。

    秦山海没有给张翠翠太多的时间去缓解自己的情绪,而是有点焦急的询问:“这个人到底姓甚名谁?哪里的人?苗安河之前知不知道这个人?”

    张翠翠轻轻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这个人名叫赵乾勇,不是本县人,而是隔壁费县的人,他人很好,遇见我的时候,我直接把他认成了苗安河,后来才知道,赵乾勇其实就是苗安河的哥哥,是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我当时就质问苗安河,既然有一个哥哥,为什么之前什么都不肯说,苗安河告诉我,之前他不肯说只是因为他没有把赵乾勇当成自己的哥哥。

    苗安河是从孤儿院长大的,小的时候过的很是不如意,之前他就在想,自己到底是被父母在什么情况之下遗弃的,后来才知道原来当初他亲生母亲生下了两个儿子,他那个没有文化的亲爹觉得养两个孩子实在是太费劲了,所以要丢掉一个,然后苗安河就被抛弃到孤儿院门口了。

    后来苗安河机缘巧合之下去了隔壁费县,当时他是去办事的,正好遇见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当时那女人把他认成了赵乾勇,后来才知道,苗安河是她当年抛弃的儿子。

    苗安河并没有告诉我他当时的想法,可是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他很生气,特别生气!而且有一种很强的怨恨。

    苗安河以前生活的很不如意,在孤儿院的日子很苦,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要被别人欺负,一路这样坎坎坷坷的走到现在,他心里的已经变态了。”

    秦山海轻叹了一口气,其实现在想想苗安河这个人也挺可怜的,当然可怜是可怜,他的罪责可不能因为可怜而有任何的抵消。

    张翠翠深吸了一口气,又过了好半天才继续说道:“那时候乾勇就告诉我,看见我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他之所以会来咱们这儿,是苗安河介绍的。

    其实我也看不出来,一开始苗安河对赵乾勇到底是怎样的态度,只是感觉苗安河对他有些冷漠,但也没有不去管这个相隔多年才见面的哥哥。”

    秦山海听到张翠翠的这些话之后忍不住冷笑一声,这个赵乾勇还真不是个东西,他来投靠自己的弟弟竟然说第一次见到张翠翠就一见钟情了。

    他一见钟情的人,可是自己的亲弟媳呀,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很让秦山海惊讶的,后来想想,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像这种情况,其实还是存在的。

    张翠翠轻叹了一口气

    之后继续说道:“其实我本来对他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那时候我跟苗安河一直在吵架。苗安河这个人实在是太闷了点儿,不管你对他生气也好,还是跟他说道理也好,只要苗安河不愿意搭理你,他就一句话都不会说,就算是两个人住在家里,他也不愿意跟你交流,那样的日子实在是太折磨人了,我不愿意再这样跟苗安河过下去,于是就回到了小王村。那时候赵乾勇就经常来看我,平常没事儿的时候就跟我说说话、聊聊天,为我解闷儿,反正那个时候,倘若没有赵乾勇的话我肯定会和苗安河离婚的,就算是起诉到法院,就是因为赵乾勇与苗安河长得特别像,即使他天天到我们家来,也不会有人发现什么,那时候我觉得日子还过得下去,只是很讨厌苗安河回家。”

    秦山海听着听着,忍不住提出一个问题:“你把他带回家里,你们两个天天在一起,就不害怕被苗安河抓住吗?”

    张翠翠轻笑一声说道:“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他抓着呢?苗安河这个人平常是不会请假的,倘若他有事回家的话,会提前跟我说一声。

    虽然他平日里不爱说话,老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这一点很好,他每一次回家都会提前通知我,所以每一次都没有被苗安河抓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张翠翠说到这儿,突然脸色一变,一脸愤恨的说道:“可是就是有一些八婆喜欢说别人的是非,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了苗安河,家里经常会有人来,从那时候他就觉察出不对来了,不过在他发现之前,我们其实就已经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拿到苗安河所有的钱然后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就让苗安河自己过下去吧,我破罐子破摔,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秦山海越听越觉得有些迷糊,出言打断了张翠翠的叙述,提出了几个比较简单的问题:“你说你要拿走苗安河所有的钱然后跟赵乾勇私奔,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我们发现赵乾勇尸体的两个星期以前,苗安河突然跟自己的朋友借钱,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张翠翠苦笑一声,一脸绝望的说道:“那是我们自不量力的结果,两三个月以前吧,我有一次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小的笔记本,看自己是苗安河写的。其实我也是出于好奇,其实也不算是好奇,是对苗安河的恐惧吧,就看了里面的内容,因为在那之前我发现苗安河面对死尸事件非常的平静,苗安河的这种淡定如常让我感觉毛骨悚然,他当时甚至能够很冷静的分析,凶手是怎么把人给杀死的。那时候小王村村头不是发生了一起命案吗?就是那天晚上我跟苗安河正巧路过那个地方,然后苗安河就发现了有一具尸体躺在那,我吓得不轻,但是苗安河的表现实在是让我疑惑和恐惧。

    后来我便悄悄地搜集有关苗安河的事情,我想知道他以前到底干了什么,其实我不应该那么做的,倘若我不那么做的话,这以后的事情可能都不会发生。”

第一百一十章 好奇心

    说完这句话之后,张翠翠惨然一笑,显得异常落寞与悲痛,脸色越来越难看,有句西方谚语说的好奇心害死猫,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这句话。

    “那时候我纯属好奇,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想法,就是想知道苗安河之前到底干过什么,或者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他面对死人的时候那么的淡定。甚至还当着我的面分析的头头是道,你们都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么的惊恐,看见那个人的尸体之后,我差点吓得晕过去,直接就瘫软在地上了。他竟然还能那么镇定的走到尸体的面前,非常冷静的看着,甚至用手碰,我当时不仅仅是被尸体给吓坏了,还被苗安河这副模样给吓得不轻,根本没听清楚他当时嘴里嘟囔的什么!”

    秦山海能理解当时张翠翠的心情,本来看见这样的场景就够吓人的了,结果自己的老公竟然还能分析的头头是道,这种情景的确让人害怕。

    张翠翠红着眼睛继续说道:“当时我们回家之后,我就跟他大吵了一架,苗安河说我小题大做,说世界上不都是那种没用的怂蛋!”

    秦山海冷笑一声:“在这种事情上被吓到,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表现成他那么镇定才真的有问题。”

    张翠翠使劲点了点头,秦山海认可她的想法,让她更有了开口的**。

    她就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提了一口气大骂:“就他能!别说我一个女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就算是来个青壮的大小伙子,看见那样的场景,能不被吓到?只要是脑子正常的人,都会很恐惧死尸!并且当时夜黑风高,单单是周围的场景都那么吓人了,他还想拿这种话来糊弄我,这简直就是质疑我的智商!

    我才不会信他的话,我就觉得他可能是个变态,其实我心里也是害怕的,心里就想,倘若他真的是个变态那该怎么办啊?”

    “从那以后我就经常翻他的东西,每一次他回来之后,我都会帮忙洗她的衣服,然后从他的衣服里翻捡东西,其实也就是好奇心。

    也特别的害怕,朝夕相处的人竟然隐藏了这么多秘密,就是这样纠结的心理让我每一天都过得很煎熬,其实后来想想,那时候我坚持要离婚,可能以后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这一切都发生了,根本都没有办法挽回,他像我说的那样,真的是一个变态,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来控制这个局面,最后……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张翠翠说完这句话之后,眼泪再一次涌入眼眶,她现在心里十分后悔,面容几近扭曲。

    她后悔当初一直那么好奇,然后把自己害成如今这副样子,倘若那时候自己坚持下去,离着这个变态远一些,或许现在生活的并不如何如意,但是也总比如今好。

    “然后你就发现了他的笔记本,笔记本上到底记录些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坚定的要卷走苗安河的所有钱?你认为苗安河很有钱,还是

    说觉得就这样跟苗安河离婚自己亏?”秦山海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的本子上记着。

    张翠翠继续苦笑,她抬起头来望向天花板,企图把眼眶中的泪水给咽回去,可惜她根本就做不到,此刻的她情绪已经失控,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办法再挽回了。

    “我以为苗安河很有钱,所以我就想让他拿出钱来,我和赵乾勇想拿着证据威胁他,让他把自己的所有钱都给我们,然后我们两个远走高飞,就是因为这个,只是因为这个。”

    说完这句话之后,张翠翠虚弱的叹了一口气,似乎不愿意继续说下去,可是却又不得不说。

    张翠翠说完之后,令秦山海与蒋羌十分的疑惑,张翠翠为什么会觉得苗安河很有钱?苗安河一直在出租车公司里兢兢业业,但是也只是拿着那些死工资,交完房租再加上生活吃喝,一个月也剩不下多少。

    张翠翠看着秦山海宇蒋羌疑惑的表情,再一次苦笑一声:“我在那个笔记本上,看见了苗安河的日记,那个笔记本就是苗安河的日记。

    他把心里所有想说的话,全都写在了那个日记本里,每一字每一句都写得清清楚楚,包括他之前和被他杀死的那几个人之间的恩怨。

    我看到苗安河的日记之后,吓得不行,简直要被他吓死了,我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个杀人犯,我当时被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只能跟赵乾勇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赵乾勇也特别害怕,毕竟我们两个就算是再不堪面对杀人犯的时候,也会心里特别的恐惧,那时候我们两个就商量对策。”

    张翠翠刚说的有点乱,这一刻被秦山海挥手打断了,他皱起眉头说道:“你先告诉我,苗安河跟那几个被他杀死的人,到底有什么恩怨?”

    张翠翠轻叹了一口气之后,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我记得,它上面一直重复这两个名字,一个叫做胡德厚,一个叫做习温文,这两个人一直出现在他的日记里。

    尤其是那个习温文,从头到尾都有他的名字,上面一直在诅咒他们两个,说他们两个不得好死,后面苗安河又写了,是如何杀死这两个人的。

    是如何看着这两个人在他面前一直挣扎,然后活生生的死在他的眼前,他特别的高兴,终于完成了他心中的愿望。”

    张翠翠说到这儿,秦山海与蒋羌特别的差异,在之前他们调查的时候,不是说胡德厚与习温文这两个人与苗安河的关系并不是那么深吗?

    而且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交集的地方,除了有一次,苗安河不小心吧汤饭洒在了胡德厚的身上,这算是一个小小的冲突。

    除此之外,这三个人之间好像并没有那么紧密的关系吧,怎么在苗安河的日记里这么多次提到这两个人呢,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他们没有调查到的地方?

    蒋羌打断了张翠翠的叙述:“不对,据我们调查,胡德厚与

    习温文这两个人,和苗安河的关系没那么亲密吧?为什么在苗安河的日记里多次提到这两个人了?”

    张翠翠摇了摇头,一脸疑惑的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看了苗安河日记里的叙述,对于他在公司里和谁关系好,我真的不知道。

    我平日里问他些什么,他也不肯跟我透露,反正就是一直把所有的事情闷在心里,后来都写在了日记上。”

    秦山海看了旁边的蒋羌一眼,觉得这件事越调查越复杂,和他们最初猜测的情况大大相反,好像他们忽略了什么重点一样。

    秦山海仔细想了想,理了一下思路,让张翠翠继续说下去,看看在日记里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形象,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在此之前蒋羌又问了一句:“现在那个日记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被你们给藏了起来?”要是得到了那个日记,那案子调查起来就真的方便了,不过张翠翠却很干脆的摇了摇头:“那个日记现在在苗安河的手里,估计现在已经被他给销毁了吧,毕竟我们两个之前拿着日记威胁过他。”

    秦山海与蒋羌两人听到之后叹了一口气,还以为能够拿到日记呢,现在想来还是他们把苗安河低估了。

    “这个日记很重要,你仔细回忆一下具体的描述。”秦山海继续问道。

    张翠翠想了想说道:“在日记里,苗安河把习温文描绘得很坏,就是那种市井的泼皮无赖,似乎人格有很大的缺陷,苗安河说习温文一直欺负他。他们两个很早就认识了,好像得有十多年了吧,苗安河其实在孤儿院的时候就认识习温文,习温文是那一片儿有名的小混混,专门欺负他们这种没有依靠的孩子们。

    后来两个人又在一家出租车公司工作,不过因为两个人并不在一个车队,所以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交际,其实也是,苗安河一直躲着习温文。

    害怕与习温文有什么正面的冲突,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过去,除了苗安河一直在心里诅咒习温文之外,两个人并没有发生什么,直到有一次她不小心把汤饭洒在了胡德厚的身上。

    胡德厚与习温文是两个好朋友,习温文虽然因为苗安河一直躲着他,并没有什么机会跟他有什么正面的冲突,可是因为胡德厚,习温文再次开始找他的麻烦。

    有一次他晚回家,还没出出租车公司,刚好就被胡德厚与习温文堵在了前院儿,说实话我不知道这个前院儿到底是什么地方,想来应该是出租车公司,某一个地方吧。

    两个人把他堵在那之后,先是对他一顿拳打脚踢,然后还辱骂他,当时苗安河说自己很愤怒,很想杀了他们两个。

    这时候还有几个过来围观的,看见他被胡德厚、习温文一边羞辱一边拳打脚踢,竟然还在旁边看热闹,还指点胡德厚要揍他哪个位置比较痛,甚至还跟着胡德厚与习温文一起折磨他。”

第一百一十一章 理清头绪

    听完张翠翠说的这些,秦山海与蒋羌心里都有数了,原来苗安河与习温文早就认识,而且后来习温文联合胡德厚还把他给打了一顿。

    其他那些看热闹的人就应该是死掉的,剩下那三个,一个是纪军浩,另一个是乔俊民还有桑瑞。

    这应该就是苗安河杀死他们三个的理由了,苗安河当时应该特别的愤怒,新仇旧恨一起算,所以才痛下杀手,只是当初那些警察调查的时候并没有知道这一些。

    加上当时所有的知情者应该都已经死了,就连与胡德厚、习温文关系最好的出租车司机都不知道这件事。

    秦山海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才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

    不过想到这儿,又有一个问题从脑海中蹦了出来,秦山海看着张翠翠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说道:“你知不知道有一段时间苗安河的手指受伤过?就是这四根手指。”

    张翠翠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已经是几年之前了吧,有一次苗安河不知道为什么去了医院,后来消失了好几天,我怎么问他他都不肯说,然后再见到他,他手指就受伤了,抱了好几层的纱布。对了,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所以苗安河才会在杀了那几个人之后切掉了他们的四根手指?因为当初那几个人在欺负苗安河的时候,也伤到了苗安河的四根手指?”

    秦山海点了点头,想来情况应该就是这样,暴力犯罪的行为都有动机。

    其实这件事情上说起来苗安河也是够可怜的。从小就是个孤儿也就罢了,即使工作了仍旧这么受欺负,还被胡德厚这样的恶霸欺辱。

    张翠翠说到这儿,突然又加了一句:“在我知道了,他就是前几年那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之后,我还故意翻了前几年的报纸,然后粗略的看了一下。

    当时我就觉得,苗安河应该在杀了那几个人之后,把他们的钱都拿走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蹦出这么愚蠢的想法。

    我也没有仔细看那些报纸,我只是觉得既然他杀了人,肯定会顺手拿走所有的钱,然后我把这件事情跟赵乾勇也说了。赵乾勇也觉得苗安河手里肯定是有些钱的,我们两个其实心里都挺害怕他的,就想着能够卷走他的钱,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要面对这样的恶魔,可是谁承想苗安河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其实想想,我们两个也够胆大包天的,竟然拿着这个日记去找苗安河,跟他对峙,逼他拿出钱来,苗安河一开始表现的挺怯懦的,说不让我们两个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他越是表现的怯懦,我跟赵乾勇就越是有恃无恐,后来有一次他说他已经拿到钱了,甚至当着我的面儿向他的朋友借了钱。

    然后他就想请我们两个吃饭,谁知道他在饭菜里竟然放了药,把赵乾勇先是迷晕了过去,然后当着我的面儿把赵乾勇给杀了,切断了四根手指。”

    张翠翠说完这些之后,似乎抽掉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了椅子上,她的眼泪损失已经流干了,只是红着

    眼眶,看着远处。

    说实话其实现在秦山海有点不太想劝她,这件事倘若不是张翠翠自己的贪得无厌,最后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还有那个赵乾勇,亲弟弟不计前嫌帮他来到这个县城,帮忙给他找工作,他竟然在看见嫂子的第一眼就想着去勾搭,这种人真的是道德败坏。

    苗安河杀死的人挺多,死的都比较凄惨,可归根究底也不能说他们就是无辜的,倘若不是他们有错在先,也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此时秦山海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着此时张翠翠痛哭流涕的模样,秦山海竟然一点也没有想要同情的感觉。

    其实这种时候总要说些什么才好,可是秦山海张不开口,蒋羌估计也不太愿意说,倘若此时坐在张翠翠对面的人是杨春茂,估计他能出言劝慰张翠翠两句。

    可秦山海与蒋羌实在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干坐了半天,就听张翠翠坐在他们对面留着悔恨的眼泪,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才觉得自己压抑的心情被舒缓了一些。

    回到了县局办公桌前,蒋羌简单的把案情跟冯哲周越说了一遍,两个人也是沉默了良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冯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其实苗安河……哎……做错了的确是做错了,可,很多事情也不能只是……”

    冯哲还没说完,就被蒋羌伸手给打断了:“咱们不要想这些,我们的工作只是还原案子的真相,依法办事就好了。”

    蒋羌说完这句话之后,所有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秦山海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一种莫名的纠结之中,其实依照秦山海的性格,应该不会纠结才是。

    毕竟那是六个鲜活的人命,就这样死在了苗安河的手里,这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可总觉得苗安河其实也挺惨的,都是这些人品低劣的家伙。

    这时候秦山海突然就想到了孙振,孙振那家伙的确是死掉了,但是你说他不该死吗?孙振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令人厌恶到了极点,甚至还做下那样的事情。

    其实事情到最后,杜文斌都一直在说这小子活该被报复。

    秦山海就一直纠结,等到杜文斌他们回来,秦山海还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里,杨春茂与杜文斌回来之后,就听冯哲说了前因后果,也是唏嘘了好久。

    杜文斌听了之后,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杜文斌的心里几年前的那个杀人犯,一直就是变态的存在,可这件案子调查到现在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又觉得苗安河其实也不是那么变态,他是被逼走了极端。

    看着秦山海一直什么话都没有说,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显得有些落寞,杜文斌皱起眉头诧异的问了一句:“我说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半天也不肯说话。”

    秦山海摇了摇头,似是无奈的说道:“其实也没有想什么,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比想象中的更加无奈,

    倘若只是一个变态在杀人,或许心里会好受一些。

    可是这件事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苗安河不是变态,但是他的思维走进了死胡同,解决问题有很多种方法,他却选择了最极端的一种,就算他心里不满,就算那几个人的确是个混蛋,也罪不至死。”

    杜文斌点了点头:“是啊,倘若这个家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或许心里还会好受一些,那几个家伙的确是太恶心了,尤其是那个习温文,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吗?胡德厚也是仗势欺人。

    这要是传入老百姓的耳朵里,估计会有不少人说那几个家伙是罪有应得,最可恨的赵乾勇,死了也是活该,哪有见到自己弟媳的第一面,就说喜欢上了弟媳,这实在是也太扯了。

    就算是顾及那是自己弟媳的,而且弟媳是有夫之妇,也要看在自己弟弟辛辛苦苦的给他找了工作安排好了住处的份上,帮了他这么多忙,他就不应该有这样非分之想。”

    秦山海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这个案子调查到现在他都觉得苗安河其实很可怜了,倘若不是胡德厚与习温文欺负他,他应该也不会气愤到动了杀念。

    蒋羌看着大家交头接耳、唉声叹气的,心里明白大家都是在惋惜苗安河,虽然苗安河的确是手段残忍,杀死了那么多人。

    可倘若不是因为他们欺人在先的话,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能说,这也算是一种因果报应吧。

    蒋羌皱起眉头,一脸严肃的说道:“虽然我们现在把整个案子调查清楚了,可这并不代表着我们就能闲来无事在这儿讨论惋惜不惋惜的事情,现在犯罪嫌疑人苗安河还在逃,咱们现在首要的事情还是要把这个人给抓住。”

    蒋羌说完之后,所有人都默默的点了点头,的确,这个案子已经弄清楚了所有的前因后果的,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可是这也不代表着这件事情就这么完了,犯罪嫌疑人到现在还没有抓住呢。

    不过这件事说来也有些滑稽,本以为苗安河是死者,谁知道他竟然是整个案件的杀人犯。

    冯哲皱起眉头想了想说道:“难度不小,现在咱们也确定不了那小子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觉得那小子智商不低,做了那么多事情,现在肯定早就躲了起来。”

    杜文斌点了点头,很认同冯哲的话:“是啊,苗安河杀了人,我们一开始又没有抓住他,再说了他现在肯定认为在我们警察的眼中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这时候肯定更不会抛头露面了,应该早就躲到了别的地方,已经不在县城了,咱们应该想想他现在应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要不要下通缉令?”

    杨春茂摇了摇头:“不行,现在咱们还不能张贴他的通缉令,倘若我们把这个通缉令贴在外面就已经打草惊蛇了,你也说了,苗安河现在认为死者是他,他现在应该感觉自己是安全的才对。”

    杜文斌下意识的挠了挠脑袋:“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呀?也不能在这儿瞎等着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怯生

    秦山海瞪了杜文斌一眼,意思是让他现在赶紧闭嘴,杜文斌收到了秦山海的眼神,赶紧就乖乖的闭上了嘴巴,知道自己刚才那些话可能说的有点多了。

    杨春茂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咱们现在虽然已经了解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是并不代表着苗安河就知道了我们所知道的事情,咱们不能这么快就打草惊蛇了。

    毕竟咱们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说明此时的苗安河已经找了某一个地方躲了起来,不肯再出来了,说不定他就躲在县城里的某一处,暗暗的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毕竟之前张翠翠不是也说了吗,苗安河曾经威胁过他,只要张翠翠在分局里平平安安的出来,就代表着张翠翠已经把所有的事实全都告诉警察,苗安河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杀了张翠翠,我觉得苗安河不是哪一种随口说空话的人。”

    蒋羌这时候突然开口,他看着秦山海说道:“山海,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被突然点名的秦山海愣了愣,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我觉得之前,苗安河在暗,我们在明,现在我们掌握了所有的情报,这种情况又颠倒了过来,起码我们现在是有利的,还有就是我觉得苗安河特别有自信。”

    冯哲听到这些话之后,忍不住挑了挑眉毛:“特别有自信,这是什么意思?”

    秦山海皱起眉头,一字一句的说道:“还记不记得几年前那几个案子,在调查的时候记录下来的东西?在几年之前发生那起命案的时候。

    苗安河一直就在出租车公司,也没有请假,也没有借故躲避什么,一直就这么上下班,根本就跟这件事情不是自己做的一样。

    其实这起案子倘若张翠翠不肯开口的话,我们没有调查的那么深入的话,到最后估计也找不出这件案子有什么破绽,就会跟几年前那起案子一样,变成一起无头公案,而且那个凶手还变成了死者。”

    秦山海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愣住了,杨春茂坐直了说道:“是啊,这个案子倘若不是你之前提醒了那么多,咱们一直这么坚持不懈,还找到了那么关键的铁盒子。

    没有这些先天条件,咱们是不可能挖出,还有赵乾勇这个人的,也不可能让张翠翠开口说出真相,其实说来说去,可能最后的结果还真就成了另一件无头公案。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苗安河应该会对这件案子很有自信,这件案子唯一最大的破绽就是张翠翠,可是他之前又那么威胁张翠翠,肯定会认为张翠翠不会吧,真实的情况说出来。”

    蒋羌也很认同秦山海的说法:“所以说不定这小子,就躲在县里的某一处,静静地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也说不定。”

    就在这时,秦山海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他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们忘了,在我们发现尸体的三天之前,不是还有人看见了,苗安河出现在东大街那边了,那时候他竟然还敢在大街上晃荡,看来是

    对自己很有自信。”

    经由秦山海这么一提醒,其他人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出。

    杨春茂皱起眉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就是说,现在苗安河这小子说不定还真的就在县城里,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找到他现在的居所,他之前的住处,那小子肯定是不敢去住的,那他现在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杨春茂说出了这个问题之后,其他人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没有一个人在这种时候能说出,苗安河现在的住处的,虽然他们心里也清楚。

    很有可能苗安河此时还在县城里,可真要找起来,可就真的麻烦了,一个弄不好真的会打草惊蛇,再让那个小子跑掉了,真的躲起来,再想抓住他就难了。

    杜文斌皱了皱眉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压低了声音在秦山海的耳边说道:“这个案子调查起来也太麻烦了点儿吧,我觉得所有的麻烦都不及现在这个问题麻烦。

    真要大张旗鼓的找吧,说不定就会打草惊蛇,那小子肯定趁我们不注意就会跑掉,又是很隐蔽的找吧,又不知道会找到哪年哪月。

    总不能这样挨家挨户的打听吧,最令人头疼的是那小子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没有任何的亲情。

    就算是有麻烦也不会去找,再加上之前,赵乾勇干了那么多令人恶心的事情,苗安河应该不会去费县找自己的亲生父母,那样也太引人注目了。”

    杜文斌说的很在理,他们既不能大张旗鼓的找,也不能挨家挨户的找,只能私下里打探,又不敢打草惊蛇,又不能守株待兔,实在是令人头疼呀。

    秦山海轻叹了一口气:“咱们不能大张旗鼓,也不能守株待兔,所以只能在枝微末节上再找找线索,那天那个老司机不是跟我们说过吗?

    在东大街那边儿看见过苗安河,现在我们可以确定,他看到的那个人的确就是苗安河,那时候咱们还以为那个人是眼花了,看错了,现在想想,他们看到的的确就是苗安河。

    不如我们现在,再找一找那个人询问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看看当时的苗安河身上有什么特征,说不定就能为我们提供重要的线索。”

    之前杨春茂带着杜文斌去了一趟出租车公司,不过当时去出租车公司的目的,是询问苗安河头发的问题,不过现在张翠翠已经都承认了死的那个人就是赵乾勇,那头发不头发的也就不重要了。

    刚从出租车公司那边回来,现在又要去,这段时间重案组这几个人,已经连续跑了好几天出租车公司了,跟那边的人都熟悉了。

    杨春茂看了杜文斌一眼,其实本来他这一次还想自己亲自去,不过却又想到了杜文斌一路上畏首畏尾的,好像对自己有点害怕。

    杨春茂左右想了想,觉得还不如这次直接叫上秦山海一起去,反正留在县局,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了,还不如跟着他一起去调查案子。

    自从

    上一次秦山海让他彻彻底底的刮目相看之后,杨春茂就开始跟杜文斌一样,对秦山海有一种盲目的自信,他觉得这一次带上秦山海一起前去,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蒋羌估计也是这么觉得的,他与杨春茂毕竟是多年的老搭档了,看见杨春茂的眼神,就懂了杨春茂现在在想些什么。

    “正好下午也没有什么是山海啊,你就陪着副组长一起去吧。”蒋羌鲜有露出和蔼可亲的表情,对着秦山海说道。

    秦山海点了点头,其实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反正留在分局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张翠翠那边基本上都撂了,接下来也就只剩下一个任务了,那就是抓捕苗安河归案。

    他现在倒是十分愿意再去一趟出租车公司查看一下,苗安河是不是在那儿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秦山海也觉得苗安河是一个十分自负的人,这时候说不定还真的就留在了县城里。

    只要他们做到不打草惊蛇,一步一步摸到苗安河的住处,那就真的万事大吉了,怕就怕在他们一不留神,把事情给捅了出去,那样就真的打草惊蛇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就真的完蛋了。

    秦山海敢肯定,只要这个消息传入了苗安河的耳朵里,知道了他们现在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摸清楚了,苗安河肯定会第一时间躲起来,而且再也不出来了。

    他们不能给苗安河这个机会,秦山海也不想其他,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这就要跟着杨春茂再一次去出租车公司一探究竟。

    看着秦山海收拾东西,杜文斌竟然急了,他一边举着手一边嚷嚷的:“组长也让我去吧,反正我之前已经去过好几次了,跟那边的人也都熟悉了。”

    蒋羌轻笑一声,其实他也看得出来杜文斌到底是怎样的心思,这时候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对着杜文斌挥了挥手。

    意思是让他跟着也一起去看见蒋羌同意了,杜文斌顿时乐开了花,跟在秦山海的后面屁颠儿屁颠儿的离开了。

    路上的时候杨春茂还打趣的:“之前让你跟着我来的时候,你一脸的不情愿,恨不能拔腿就往后跑,现在倒是积极了,你怎么就是这么愿意跟在山海的后面呢?还是说你特别的怕我觉得我是一个吃人的妖怪?”

    杨春茂着实不理解,像他这么一个和善的人在重案组算是一个和事佬了,怎么在杜文斌的眼中就那么的可怕,每一次跟他一起出去,杜文斌都好像见了猫的老鼠,怕的不行。

    杜文斌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脚步落后了一下,仿佛要躲到秦山海的背后去一样。

    这时候别说杨春茂了,连秦山海都觉得杜文斌现在的表现有点令人奇怪,毕竟杨春茂什么话都没有说过,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为什么杜文斌这么害怕他呢?

    杜文斌看看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您说笑了,我也没有怕你,我就是觉得跟你们这种比较厉害的人一起工作压力比较大。”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再次走访

    这话一听就有搪塞的成分在里面,杨春茂暗自摇了摇头,知道什么也问不出来,只好笑了笑转过头没有再说什么。

    秦山海一听则更诧异了,杜文斌竟然连实话都不肯说了,以前杜文斌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是却是一个十分诚实的人,但是在这种时候,杜文斌竟然没有说实话。

    秦山海是越想越觉得奇怪,但是这种时候要是问详细了,就让杨春茂尴尬了,所以只能忍下心中的疑惑,暂时先闭口不言。

    只是不断的朝着杜文斌的方向看过去,杜文斌扯了扯嘴角,好像想说些什么,又顾忌着杨春茂就坐在他们旁边,遂又闭紧了嘴巴。

    再一次来到出租车公司之后,杜文斌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当初给他们提供信息的那位老司机。

    经过上一次的接触,杜文斌知道这位老司机名叫吴国胜,现在已经有五十多岁了,再过几年就已经是退休的年纪了,吴国胜为人比较厚道,也喜欢跟别人聊天。

    看见杜文斌他们再次来到公司,吴国胜笑着跟他们打招呼,本以为这一次秦山海他们是去办公室找老板,没想到秦山海却向着他走了过来,吴国胜算是他们的大功臣了。

    当初倘若不是他一眼认出了掉在地上的照片上到底是谁,他们要确认苗安河的身份都不容易。

    吴国胜是第一个认出照片儿的人,也是给他们提供三天之前曾见过苗安河的人。

    虽然那时候吴国胜说出这样的话秦山海他们都觉得应该是看错了,毕竟死者已经死亡了一个星期之久,不过经过后来的调查他们才发现,死者根本就不是苗安河,而是苗安河同胞哥哥赵乾勇。

    他们兜兜转转调查了一圈,到最后还是要把问题询问在吴国胜身上。

    “我们这一次不是来找你们老板的,而是来找你的,之前还没有感谢你为我们提供了那么重要的消息,减少了我们很多的麻烦。”秦山海一脸真诚的说道。

    吴国胜听了之后,连忙摆了摆手:“这算什么,你就别客气了,你们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平常那么忙,我们能提供点儿线索算什么,就是尽了一点义务而已,你们不用这么特意来感谢我。”

    秦山海轻笑一声,问了一下吴国胜,今天忙不忙?其实今天吴国胜已经到了交班的时刻,过一会儿应该就要回家吃饭了,见吴国胜不忙,秦山海松了一口气,连忙拉着吴国胜,来到一旁,找到一处比较干净的花坛边上坐下,三个民警一起跟吴国胜聊起了家常。

    其实秦山海并没有特意说这一次来的目的,就是以聊家常的方式跟他沟通。

    吴国胜看上去十分健谈,也不在乎耽误他多长时间,见秦山海如此积极的询问他问题,吴国胜也打开了话匣子,跟秦山海谈论了起来。

    最近几天一直刮大风,今天算是难得的好天气,即使四个人

    坐在马路沿子上,也不觉得很冷。

    秦山海认真的跟吴国胜说:“您还记不记得,那天看见苗安河的时候是个怎样的情景啊?他当时是怎样的状态?他身上有没有令人醒目的特征?”

    吴国胜,仔细想了想说的:“那天我们正在吃包子,还是一个老伙计提醒我,苗安河刚从大街上过去了,其实我们平日里对苗安河还是有点关注的,因为他这个人吧,看上去就阴森森的,一直就不怎么爱说话,而且总感觉他身上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也不会突然就辞了职,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对于他突然出现在大街上,我们几个还是挺关注的。当时我看见苗安河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好像很低沉,比以前还瘦了一些,一直低着头从南往北走,虽然隔着老远,但是我却能在他身上感觉到他很不高兴,比平日里还要不高兴,因为脸色很阴沉,阴沉的吓人,当时我们几个还讨论了,怎么每一次看见苗安河,他都是这种阴森森的状态。

    要说有什么特别的特征,那就是他那天在东大街过去的时候,穿了一身某某彩电的广告上衣。”

    听到这句话之后,秦山海他们三个顿时来了精神,穿着某彩电的广告上衣?这还真是一条比较重要的线索。

    最近门市比较流行这种营销方式,想要宣传自己家的店铺,通常会联系制衣厂,打造出一批有印刷广告的衣服,分发出去给自己的亲戚朋友或者店里的员工穿,这样既达到了宣传的效果,也能笼络人心。

    某某彩电的上衣,这还真是一条比较重要的线索,只是不知道这某某彩电的衣服是苗安河本来就有,还是说在苗安河杀了赵乾勇之后才获得的。

    看来这个问题要询问张翠翠和之前跟苗安河关系最好的那个司机了。

    吴国胜虽然比较耿直,但是却也十分的灵敏,他敏锐的搜捕到了一些比较关键的信息,加上这几天传的风言风语,他大约已经明白了一条消息。

    “是不是苗安河的死与在我们公司的胡德厚他们有关?”吴国胜是带着好奇的语气问出来的。

    不过吴国胜问出来之后,却吓了秦山海一跳,毕竟这件事情他们可是封锁的很严实,本着不打草惊蛇的目的根本就没有,想把这件事情给捅出去,可是吴国胜却猜到了,看来公司里已经传得沸反盈天了。

    秦山海脸色比较难看,先用一些比较敷衍的词汇跟吴国胜说了,这件事情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复杂,然后毫不疑迟,拉起杨春茂与杜文斌就往县局赶。

    路上的时候,秦山海的脸色特别的难看,杜文斌看了之后十分的好奇,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看上去就跟吃了苦瓜一样,是不是刚才吴国胜那些话里有什么其他的线索?看来是坏事了,要不然你的脸色不会那

    么难看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杜文斌当真是一脸的好奇。

    秦山海抽了抽嘴角道:“大哥,你是真的没有听出来刚刚那些问题的严重性吗?你没听到吴国胜说什么吗?吴国胜已经猜出来了苗安河与当年胡德厚的死有关,他都已经猜出来了,你说苗安河这时候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虽然说苗安河与当年胡德厚的死的确是有关联的。但是这个消息按说,我们应该是不知道的,只有我们不知道,苗安河现在才是安全的,可是连吴国胜都猜出来了。

    吴国胜又是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猜出来的结果,那说明什么?那说明在他们的心中,我们已经调查到这个地步了,这已经是一种打草惊蛇了大哥!”

    经由秦山海这么一说,杜文斌才反应过来,的确按照常理来推断的话,他们现在应该根本就不知道苗安河的死与胡德厚有关。

    可是这个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这说明他们已经调查出来了,调查到这一步,基本上就是一种变相的打草惊蛇了,倘若苗安河的胆子再小一些的话,现在应该会找机会躲起来。

    杜文斌皱了皱眉头说道:“咱们不是跟交警队那边打过招呼了吗?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但凡出县城的人都要经过严查的,只要那小子没有插上翅膀,应该就不会那么轻易的逃出县城。”

    因为害怕苗安河就此逃出县城,蒋羌一早就通知了交警队那边的出入城卡口,对所有的人车严格检查,可杜文斌这小子竟然把这件事当成了一定不会出错的事情,秦山海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教育教育这小子了,可自己倘若不说的话,这小子估计也意识不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只好忍下所有的脾气。

    “大哥,你以为安排了人调查进出城的人,苗安河就跑不掉了吗?只要苗安河想跑,他就能跑得掉,进出城的路有那么多小路,他只要随便找个人少的小路,还不就轻而易举的逃跑了吗?”秦山海一脸无奈的说道。

    这时候秦山海已经无心跟这个小子瞎掰扯,他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接下来要怎么调查苗安河身上。

    回到县局之后,秦山海就把问题反映给了蒋羌,蒋羌立马找人去询问张翠翠,问问他这个某某家电的广告衫她以前见没见过。

    得到的回答是没有见过,而且吴国胜说了,那个衣服看上去特别新,像是刚穿上不久,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可能是苗安河在杀了赵乾勇之后,才得到的那一件衣服。

    杨春茂想到这一点之后,简单的分析了一下苗安河的心理:“一个人在做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之后,肯定会先找一个自认为比较安全的地方躲一段时间。

    当然没有安和这个人对自己特别的自信,或许会反其道而行,不过咱们暂时先把它看成一般情况,用这种角度去分析一下苗安河的心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拆墙的

    这说明苗安河对于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有一种毋庸置疑的自信,他觉得自己曾经做下的事情不会被警察发现,更不会抓到任何能归结于他身上的线索,所以他才那么的淡然,似乎之前的冷血手段都跟他没有丝毫关系一样。

    像这样性格的人,在这种时候应该依然很淡定,躲在一个比较安全的角落,静静的看着他们警察们继续调查。

    冯哲皱着眉头说道:“我看那小子现在就躲在县城里,说不定还有些会打探我们的一举一动呢,毕竟那小子之前不是威胁过张翠翠吗?说只要张翠翠把事情透露给我们,他就不会放过张翠翠。”

    冯哲说完之后众人点了点头,现在大家都认为苗安河是一个十分自负的人,在做出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估计也不会觉得心中忐忑,从而找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他或许就在县城的某个角落里。

    其实得到这个总结之后,大家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杨春茂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他仍旧皱着眉头一脸忧愁的模样。

    “其实现在这种情况对于我们来说并不算太好,虽然现在有可能苗安河根本没有出县城,可是就连出租车公司里的吴国胜都猜测出我们可能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比如几年前的那几起杀人案与苗安河有直接的关系,倘若上苗安河知道了这些个事情,你猜他会不会就此彻底的躲起来,如果那样的话,那我们就真的被动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杨春茂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他真的特别害怕,在忙活了这么长时间,理清了那么多头绪,纠结了那么久之后终于得到了最终的答案,可是却因为他们的疏忽,即使得到了答案,也根本就没有结果,反而让苗安河躲了起来,那真的就有一种满盘皆输的感觉。

    蒋羌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把手中的钢笔轻轻放在笔记本上,皱起眉头说道:“你的担忧十分有道理,我们现在不能盲目的开心,也不能就此松了一口气,咱们要抓紧一切时间,怕就怕还没等我们抓到苗安河,那小子就已经得到消息,趁机躲了起来,那我们之前忙活了那么久,就白费了。”

    蒋羌说完这句话之后,抬头看了杨春茂一眼,杨春茂会会意,转过头来看着众人,开始分配任务:“冯哲,你带着杜文斌一起去调查,去调查这某彩电到底是哪一家的彩电,对了,你们可以从东大街那边开始调查。”

    冯哲听完之后,一脸无语的眨了眨眼睛:“就我们两个呀,不是说要抓紧一切时间嘛,就我们两个怎么能尽快抓住他?”

    杨春茂白了冯哲一眼:“谁说就你们两个了,等过一会儿我和组长也会去的,你们先去一步,等我们再具体商量商量,再找你们。”

    冯哲与杜文斌听完这句话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就让他们两个去调查到底是哪家的彩电,估计还要耽误好长时间也不一定能找到,毕竟就两个人,倘若大家都去的话,应该能效率高一些。

    之前秦山海他们已经仔细询问过了吴

    国胜,那件广告衫除了某彩电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特征。

    吴国胜说那件外套颜色是红白相间的那种,看起来比较显眼的是,字的颜色是红色的,袖子也是红色的。

    有了这些特征,找寻起来就方便得多,他们刚刚也已经都推理过了,苗安河在消失之后,肯定会寻找一个他自己认为比较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既然这件衣服张翠翠说之前没有见过,也询问过苗安河之前的同事,他们也表示并没有见过类似的衣服,那只能证明这件衣服是苗安河在消失了之后获得的。

    那就说明,或许苗安河就躲在这一家卖彩电的店面周围,毕竟这件衣服老板并不会轻易给人,一般会给自己的店员和亲朋好友,也会给自己忠实的老客户,不过苗安河的家里并没有买彩电,这就说明苗安河或许跟这家的老板只见的关系很近。

    由于苗安河曾经出现的地方在东大街那边,所以他们这一次直接奔着东大街去了。

    杨春茂安排秦山海先去在接触接触张翠翠,看看能不能在他的嘴里得到更多的线索,然后自己与蒋羌随后就去了东大街那边。

    说实话,秦山海有点好奇,毕竟还以为这一次肯定会先派他去调查苗安河,没想到他竟然是被最后留下来,与后勤周越待在一起。

    再一次见到张翠翠,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几天张翠翠的情绪比之前稳定多了,见到秦山海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那么惶恐了,仿佛淡然了许多,又好似看破了人生。

    张翠翠看见秦山海来,有点无奈的说道:“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我之前都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说了,你们怎么还要来审问我。这一天天的,都快把我问烦了,你们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就算是你们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

    你们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这次是真的,求求你们别再来烦我了,我现在都快疯了,你们知不知道?”

    秦山海轻咳一声,来之前杨春茂嘱咐过他,最好能在张翠翠的嘴中多获取点苗安河的信息,说实话,秦山海也觉得这个安排有点荒谬。

    毕竟他们之前,已经审问过那么多次,就像张翠翠现在说的,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部都说了,还能问出点什么来呢?

    秦山海对这个嫌疑人观察了一番,突然觉得杨春茂对自己是不是有点自信的太过了,仿佛只要自己审问张翠翠就能有意外的收获似的。

    虽然心里特别的无奈,可是既然已经坐到了张翠翠的对面,就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在这儿干耗着。

    “其实我们副组长就是想让我再来问问你,能不能再提供一些有关苗安河的线索,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抓捕苗安河。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太多的线索,告诉我们苗安河现在的住所,所以想让你再说一说,看看能不能在无意之间寻找到最关键的线索,能为我们指明方向。”

    张翠翠听到之后,表情有些不耐烦,耸了耸肩又皱了皱眉道:“我都说了,我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说了,我还能给你们提供什么,再说了你们现在要找的是苗安河现在的居所。他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线索告诉我?这是他最后一条后路了,他会把这个包裹的严严实实,不可能告诉我的,我也不可能给你们提供什么重要的线索,所以你还是收了这个心思吧。”

    秦山海点了点头,他能听得出现在张翠翠并没有说谎,不过他却没有立马站起来离开审讯室,而是饶有深意的看了张翠翠一眼,提问了一个他之前一直疑惑的问题。

    “张翠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家的围墙到底是谁拆的?又为什么拆的?你知不知道那底下埋了什么?”

    这个问题之前张翠翠并没有仔细告诉他们,因为张翠翠说的是其他比较重要的问题,以至于蒋羌与秦山海在听到张翠翠叙说的时候,忽略了这么一个重要的问题。

    张翠翠脸色一变,他抬起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秦山海,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极为讽刺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了呢。

    就算我不说,难道你猜不出来了吗?你不是已经认定了那墙是赵乾勇拆的,因为他并没有挖到什么,不是吗?”

    秦山海点了点头,情况的确是这样的,倘若是苗安河挖的,那苗安河肯定会再往下挖,直到挖出那个铁盒子为止,因为那铁盒子就是苗安河埋进去的,既然不是苗安河吧的,那就只能是赵乾勇。

    张翠翠摇了摇头:“我说这位警官,你是不是一直觉得自己特别聪明,认为自己看透了一切,不过我这一次要明确的告诉你,围墙不是赵乾勇拆的,赵乾勇并没有在围墙下面挖什么,那不是他干的。”

    张翠翠说完这句话之后,秦山海愣了愣,不是赵乾勇干的,那既然不是赵乾勇又会是谁呢?难道是张翠翠自己吗?这就更不可能了。

    因为之前有村民透露过,那个拆墙补墙的人,他们见过背影,绝对是个男人,不是女人,倘若是女人的话应该一眼就能从身形上看出来才对,既然不是张翠翠,又不是赵乾勇,更不会是苗安河,那到底是谁?

    看着秦山海愣住的神情,张翠翠显得更得意了,她表情怪异仿似疯癫,冷笑连连,笑的都直不起腰来了,指着秦山海说道:“想不出来了是吧?是不是特别好奇?是不是我的话打破了你之前精心的推理?”

    看着张翠翠笑成这副样子,秦山海竟然有一种现在这女人很可怜的感觉,冷笑一声严肃的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笑了,不如现在就告诉我,那个拆掉围墙,往下挖铁盒子的人到底是谁?带着什么样的目的去做了这件事?”

    张翠翠轻哼一声,笑的眼泪都从眼眶里流了出来,那样子说不出来的心酸,她伸手用袖子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一本正经的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不过这就是事实,拆掉我们家围墙的人就是我的亲爹。”

第一百一十五章 抓到了

    张翠翠说完之后,秦山海再一次愣住了,张翠翠的父亲?这是不是有点扯呀?秦山海之前见过那位老人,看上去是一位很古板又耿直的老人,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探究的地方,就是一个农村老头而已。

    竟然是他拆掉了围墙?那原因到底是什么?他为什么要拆掉围墙?他又是怎么知道那围墙下面买了东西的?

    越听张翠翠说,秦山海就越觉得惊奇:“是你父亲拆掉的围墙,他为什么要拆掉围墙?他是怎么知道那围墙底下有东西的?”

    张翠翠笑完了之后,脸上显现出一丝苦意:“他是怎么知道的?这老头就是个人精,你不要被他的外表给骗了,你是不是第一开始也听了那老头的谎话?

    那老头是不是跟你说,这辈子都不会认我当女儿,提起我都觉得羞耻,他要是觉得羞耻的话,那他自己就应该去上吊了。

    因为他做的那些事情我觉得更羞耻,一本正经的装出一副自己清高自珍的模样,我呸,要说最不要脸的当属就是他了。”

    秦山海越听越觉得,这里面好像隐藏了很多的事情,没想到那围墙竟然是张翠翠的父亲拆的,这实在是令秦山海太意外了。

    听张翠翠这个语气,好像对自己的父亲特别的不忿,觉得自己的父亲很丢人,这对互相嫌弃的父女,秦山海倒是头一次见了。

    “你的父亲的确是给了我一种很恪守礼节的古板印象,就是那种很讲究的家长,他的确跟我说过,对你的事情,他觉得很丢人,不愿意再提起你。

    你们父女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我现在真的很好奇,也不知道你们到底谁说了实话,谁说了谎话?”秦山海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引导张翠翠说出更多的事情。

    果然秦山海说完这句话之后,张翠翠的脸色一变,被铐住的双手狠狠的砸在面前的桌子上,一脸严肃,且愤恨的说道:“当然是我说的是真的,那老头满嘴谎言,你不能信他一个字,我说了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老家伙。

    他眼里除了钱看不见其他的东西,当初把我嫁给那个神经病就是为了钱,就是能为了拿到更多的嫁妆把我给卖了。

    他不愿意提起我,不过是因为我后来找的老公没有拿出更多的嫁妆,而是拿着钱为我盖了一座房子,他不乐意了!觉得没把我卖个好价钱亏大了!”

    张翠翠说完这句话之后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所以说来说去都是为了钱而已,装出一副好像自视清高的模样,真是快要恶心死我了。”

    秦山海听到张翠翠这句话之后,突然有一种心酸的感觉,说来说去,的确也只是因为钱而已。

    张翠翠撇见秦山海没有说话,便自顾自的说道:“那老头儿从小就重男轻女,因为我是个女孩子,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由我来做的,从小就是这样,长大了之后呢,就想着能拿到高额的嫁妆,把我给嫁出去,也没算是白养我,然后我嫁出去之后就是泼出去的水,不管我家里有什么事情,我那个爹就当没看见没听见。我以前那

    个男人死了之后,他更是连家门都不想让我进,说我死了男人,晦气!你听听这话,说我晦气,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这还是亲爹吗?后来我就跟苗安河结婚,我当初跟苗安河说,我们两个结婚,我不要他给多少嫁妆?我一分嫁妆都不要,但是需要苗安河给我盖一个房子让我有安全感,不至于以后居无定所,没个安稳日子。”

    听到张翠翠这句话之后,秦山海感觉更心酸了,一分嫁妆都不要,只要给他盖一座房子,这只能说明张翠翠心里十分没有安全感。

    “当初你以前那个丈夫死了之后,你的父亲真的不让你进家门?”秦山海皱起眉头问道。

    张翠翠冷笑一声:“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吗?你可以去打听打听,附近的村民都知道的,我当初死了男人,我爹真的就没有让我进家门,说我晦气。后来我不是又找了苗安河吗?那时候我爹又让我进家门了,我当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那时候为什么又让我进家门,不就是为了再次结婚,可以再要到嫁妆吗?我就是不让他如意,难道我就是一件商品吗?或许那老头子也看出了我什么心思,从那之后就跟我再也没有联系了,就算是我死在外面,他估计也不会来看一眼,更何况给我收尸,既然那样的话,我就不需要跟他维持什么父女之情了。”

    张翠翠这话说的很义愤填膺,秦山海能听出张翠翠这些话的真实感情,张翠翠应该是没有说谎。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拆了我家的围墙吗?只是因为当初他曾经看见过,苗安河老是站在那块围墙下面,跟面壁思过一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后来我跟苗安河吵架,那老头听见了内容,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见了什么,可能是听到了我威胁苗安河,让苗安河拿钱。那老头以为苗安河手里有一笔钱,可能回去之后又琢磨我们之间的谈话很久,然后就把我们家那块围墙给拆了,当时我还质问他,你为什么要拆我们家的围墙?那老头死活都不肯说。”

    张翠翠说到这儿就闭上了嘴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脸上写满了落寞,仿佛是冬日里凋落的花朵,看上去没有任何的生机。

    听完这些话之后,秦山海皱了皱眉头,倒不是可怜张翠翠之前的遭遇,而是觉得张翠这些话,好像隐瞒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这个案子他是从头调查到尾的,越听张翠翠这些话越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对,但是又一时之间想不明白。

    秦山海还想问点什么,可是张翠翠却说自己累了,就算是强逼她再去想些事情,估计也说不明白,秦山海只好无奈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离开了审讯室。

    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脑子里斟酌着张翠翠说出的那些话,越想越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呢?

    想着想着就来到了办公桌前,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办公桌前的周越,周越正低着头看文件,被后面的秦山海这么一撞,吓得她差点大叫出声。

    转头一看是秦山海,一脸无奈的说道:“大哥,你走路不看道

    了,前面有一个大活人你没看见吗?你想吓死我呀,我还以为大白天撞见鬼了呢。”

    秦山海连忙道歉:“对不住啊,对不住,刚刚我在想一个问题,想的太入神了,就没有看见你。”

    周越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刚想说你到底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个人下意识的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就看见杨春茂皱紧眉头,匆匆走来。

    “抓住了,抓住苗安河了。”杨春茂看见他们之后,立马高声喊道。

    听到这句话之后,两个人顿时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之前的忐忑与不安全都放了下来。

    本以为这一次他们出去调查,并不会这么快就抓住棉花,可没想到,竟然还真让他们给抓住了。

    接下来就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忙活,先是把苗安河从警车里拽出来,然后押到了审讯室。

    杨春茂与蒋羌看上去十分的兴奋,这个案子调查了这么久,再加上这个苗安河又是几年前那起无头公案的真正凶手,真正把人抓到,才算是大功一件,这些天的忙活总算有了个结果。

    真正见到苗安河这个人,秦山海显得也挺兴奋的,本以为这个家伙是法医鉴定室里面的那具死尸,没成想它竟然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看上去比照片上的还要消瘦一些。

    苗安河被放到审讯室之后,蒋羌就安排秦山海与他一起审问苗安河,其实接下来已经没有什么可审问他的了,该有的证据都有了,该有的人证也有了,只是例行询问完善证据链。

    蒋羌一脸兴奋的拍了拍秦山海的肩膀说道:“这小子还真是够自信的,就在那家卖彩电的地方工作着呢,只是他戴着个口罩。不过我已经把苗安河的照片来来回回看了无数次了,即便他戴了个口罩,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定了这个人就是苗安河。

    当时他看出了不对,撒腿就往后跑,不过却因为阻挡颇多,还没跑出二百米,就被我给摁住了。”

    周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显得很惊奇,摸了摸下巴说道:“我的老天啊,这小子够可以了,我以为他就算是没有出县城,那也应该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才是,竟然还敢打工。也是,那个吴国胜不是还说之前看见他在大街上晃悠吗?看来咱们还是真低估他,这小子何止自信啊,简直就是自负。”

    秦山海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觉得这小子的确比想象中的还要淡定,竟然还敢继续打工,虽然戴着口罩,可他以为戴着口罩别人就认不出他了吗?

    不过他现在没时间在这儿继续感慨,那边蒋羌已经想好了一会儿要怎么询问苗安河,冲着秦山海招了招手,意思是现在就可以去审讯室。

    到了审讯室之后,苗安河正一个劲儿的在座位上挣扎,看上去一脸的桀骜不驯,这和别人口中的那个低调沉稳内向的苗安河有很大的不同。

    “你们为什么抓我?凭什么抓我?放我出去,快点放我出去。”苗安河满脸惊慌,一边挣扎一边说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罪不可恕

    听到这些话之后,连秦山海都绷不住,轻哼了一声:“你说我们为什么抓你?难道你自己不清楚我们为什么抓你吗?你想想你都干了些什么?自己的事你不比谁都清楚?!。”

    秦山海说完这句话之后,苗安河的脸色难看了一些,不过很快他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我干了什么?我根本听不懂!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我早就听说过你们这些人抓不到大鱼,就拿我这种老实人当替罪羊,想诬赖我?门都没有!”

    蒋羌都被气笑了,这小子还一套一套的,看来之前没少学习法律知识啊,也是,几年之前做了那么一起惊天动地的大案子,没事的时候可能也会看一点关于法律的事情,增长增长见识。

    秦山海没时间跟他在这儿浪费心情,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收集好了所有的人证物证。

    “苗安河,我劝你还是老实点,都这个时候了,还企图想要给自己洗白,我们已经都调查清楚了,你之前做过什么我们比你更清楚。你是不是对张翠翠威逼利诱,让她不能吐露真相,可是即使他什么都没有说,我们也都调查清楚了,你不仅杀害了赵乾勇。

    而且,还是几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我们甚至都找到了最关键的证据,你埋在围墙下面的那个铁盒子。”

    秦山海说完这些话之后,苗安河的脸色立马就变得铁青无比,他当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已经演变到了这种程度。

    这样,他还以为自己就算是被警察抓了进来,可是因为没有最关键的证据,或者张翠翠还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他还有一线生机,可是警察竟然连他埋在围墙下的铁盒子都找到了。

    他在铁盒子里面装了什么?苗安河比谁都清楚,那盒子里的东西就是铁证。

    苗安河愣了好久,一脸的不可置信,喃喃道:“你们好厉害呀,竟然连我埋在围墙下面的铁盒子都能找得到,很厉害,真是很厉害!那我会是怎样的下场,我会在监狱里关上几年?”

    听到苗安河这句话之后,秦山海冷笑了一声,之前还觉得这小子应该是懂点法律知识,现在却又问出了如此愚蠢的问题。

    他几年之前连续杀了那么多人,后来又杀了一个人,杀了人之后还破坏尸体,这已经达到了极度恶劣的程度,他竟然还想活命,还问能在监狱里呆上几年?当真是傻子一样的问题。

    “苗安河,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你杀了那么多人,已经没有什么活路了。”秦山海一字一句的说道。

    谁知道苗安河在听到了这些话之后,竟然又开始激动的在座椅上来回的挣扎,仿佛是想要冲破牢笼的野兽,他瞪着大眼睛,眼里满是血丝。

    “不是的,你们不能判我死!那些人都该死!都该死!所以我才会杀了他们的!你们不是都调查清楚了吗?你们不是比我还清楚这些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吗?

    那为什么会判我死刑?为什么那些人都是人渣,他们都是应该去死的人,我是为民除害,警察同志,

    我是为民除害,你知不知道?”

    苗安河激动的已经不能自抑了,这些话基本都是用嗓子喊出来的。听到这些话之后,秦山海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嗓子,一时之间竟然回答不上来了。

    蒋羌听到之后也楞了一下,但仍旧皱起眉头说道:“苗安河,你以为你是谁呀?还为民除害?你可以随便处决别人生命的人吗?就算那些人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那也罪不至死,更不应当由你来审判,你已经触犯了法律,你说的那些没什么用。”

    蒋羌的话仿佛是拔掉了苗安河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抽搐着嘴角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蒋羌:“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那些人不该死,他们怎么就不该死了?那些混蛋那些人渣怎么就不该死了?

    我受欺负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看见,他们死了你们却站出来开始主持公道了,真是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蒋羌根本不为所动,其实这样的人他已经遇见过不少了,有很多人的杀人动机就是觉得对方是人渣就应该去死,所以,他们认为自己杀死了别人是为民除害,根本不在乎什么法律,什么道德底线。

    “我再说一遍,那些人就算做错了也罪不至死,你可以利用法律来保障自己的合法权益,但却不是杀人。”

    蒋羌说完这些话之后,苗安河就开始疯狂大笑,笑的都直不起腰来了,鼻涕跟眼泪也随之流了出来,那副样子跟真正的精神病也没什么差别。

    秦山海与蒋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苗安河癫狂大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蒋羌是已经习惯了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而秦山海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秦山海不想要在这种时候,批判苗安河对与错,他觉得他现在还是安静点比较好。

    就这样苗安河足足大笑了十分钟左右,虽然他在笑,但秦山海与蒋羌却觉得这人现在笑的比哭还难看。

    等苗安河笑完了之后,秦山海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我懂你的感受,可是你思维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倘若你不那么偏激,根本不是现在这个情况。”

    苗安河轻哼一声,脸上全是凄苦之色,他双眼蒙上了一层灰暗,沙哑着嗓子说道:“如果你的经历跟我一样,你也会这么偏激,从小就幸福美满的人,当然不会跟我一样,你会这样劝我是因为你在同情我,但却无法感同身受,所以……我想说句话送给你,既然无法感同身受你就闭上嘴巴。”

    苗安河说完这句话之后,嘴角再次上扬,露出一个看上去很是诡异的笑容。

    蒋羌轻咳一声,用腿轻轻碰了秦山海的腿一下,意思是让秦山海不要再跟苗安河说这种话了,因为蒋羌心里很清楚,面对像苗安河这样偏执的人,就算坐在这儿跟他聊七七四十五天也一点用都不管,何必这样浪费时间呢?

    秦山海知道蒋羌的想法,心里也清楚蒋羌的想法是对的,苗安河不会认同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从县局的审讯室出来之后,秦山海脑子一直转不过弯

    来,总是停顿在苗安河那似笑非笑,笑的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上,他总觉得苗安河的笑容其实是在讽刺他们。

    讽刺他与蒋羌,虽然苗安河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可那副样子比说难听的话更让人难受。

    这个案子总算是落下了帷幕,每一个人都仿佛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聊天的时候也比平日轻松了许多,就算杜文斌也比之前放松了。

    秦山海把手中的笔记本放在桌子上之后,就一直看着自己手中的钢笔,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眼珠子都不转悠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杜文斌正跟冯哲聊的火热,一转头就看见了盯着自己钢笔发呆的秦山海,他从胳膊肘撞了一下秦山海,挑着眼角满是笑意的说道:“怎么了?你这钢笔难道有什么特别?都把眼睛给看直了。”

    秦山海白了杜文斌一眼,心绪仍旧还没平稳:“你是没看到刚刚苗安河的表情,他不觉得自己错了,他觉得那些人就应该去死,他认为他这是为民除害。”

    杜文斌眨巴眨巴眼睛有点不太能理解的说道:“苗安河不就是一个变态吗?变态通常都是这样的想法,特别偏执,就算咱们跟他说平日里很好理解的道理,可是在他们的脑子中,这些都是不正确的,难道你刚才就在纠结这个吗?纠结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

    秦山海白了杜文斌一眼,他觉得这小子根本就没有听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你只是觉得苗安河是个变态,所以他才会这么说,你想想之前那些人对苗安河做了什么。

    其实咱们要带着情感去看这件事的话,苗安河也不是这么十恶不赦,倘若不是那些人欺负苗安河,还有他那个同胞弟弟,对他做的那些事情,或许他们根本就不会死,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苗安河也是被逼出来的,他应该并不想杀人的,张翠翠之前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经常跟他吵架,还总是嫌弃他,但是苗安河有没有杀人的念头,所以说这个男人还是有一些良知的,只是这一些良知,也很快被消磨没了。”

    杜文斌吐了吐舌头:“是啊,其实仔细想想,苗安河这小子的确挺可怜的,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因为一个很烂的理由把他抛弃到孤儿院。

    之后还帮着自己的同胞弟弟,在咱们这个县城扎根下来,结果这个同胞弟弟竟然一眼就看上了自己的亲弟媳。

    这种肮脏的家伙的确是应该千刀万剐,不过咱们也只是说说,按照法律上来说赵乾勇的确罪不至死,苗安河的做法实在是有点过激了。”

    秦山海心中叹息,他当然知道苗安河之前的做法实在是过激了,杀了那么多人,还砍断了他们的手指,已经是罪不可恕。

    可是苗安河总是觉得心情有点郁闷,一种说不上来的郁闷,总觉得有的时候人真的很无奈,很多事情并不会真的只是黑与白,这里面还掺杂了很多灰色地带。

    这种灰色地带,让人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就是两只脚都陷入了泥潭里面,怎么拔都拔不出来的感觉。

第一百一十七章 感情问题

    杜文斌见秦山海老是纠结这个问题,伸手拍了拍秦山海的肩膀:“你不要瞎想好不好?我总觉得你的最大的缺点就是老是纠结一些本不应该纠结的问题。你看这个问题,你又帮不了他,从法律意义上,他的确是该死的,你在这儿纠结也没有什么用啊,还不如想想其他的事情。”

    秦山海点了点头,苦笑一声,也是在这种方面,他竟然还没有杜文斌看得开,总是在纠结这种根本就无可解的东西。

    就在这是秦山海突然脑子闪过一个念头,他一把抓住了杜文斌的胳膊,沙哑着嗓子说道:“不对,有一个问题,是不对的。”

    杜文斌被秦山海这么一抓胳膊给吓了一跳:“什么不对呀?”

    秦山海皱起眉头说道:“之前张翠翠跟我说,拆了他们家围墙的人是他的父亲,不过我现在想想,她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呢?

    倘若是她亲爹的话,那为什么偏偏会在两个星期之前拆掉他们家的围墙,而且张翠翠给我的理由特别的敷衍,说什么听到了他与苗安河的吵架内容,单单是听到了这个,也不能判断出那个围墙下面就有什么东西啊。而且还有别的村民看见了,挖他们家墙的那个身影,倘若真的是张翠翠的父亲的话,看上去应该是一个佝偻的身形。而且张翠翠的父亲头发都白了,倘若有这个特点的话,那个村民当时应该说了,可是那个村民却说看上去大约三四十岁左右,这根本就对不上号。”

    秦山海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有问题,他现在更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再次审问张翠翠,总觉得这人好像隐瞒了什么。

    怪不得他之前审问完张翠翠之后,总觉得张翠翠那些话听上去有点矛盾,他当时一心想着别的事情,就没有一直纠结这个问题。

    现在想想张翠翠那些话,实在是有点对不上号,可是又想到张翠翠之前的表情,并不像是在撒谎,那种真挚的感情不像是能随便编出来的。

    杜文斌看着秦山海再一次纠结到一起的五官,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说道:“大哥,你又在瞎想些什么呀?这个案子已经了结了,证据都找充足了,你怎么还是纠结个没完?过度的纠结容易让你长皱纹,变老了可没人要你了。”

    秦山海摇了摇头,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他很无力的说道:“我也不想纠结,可是这些问题总是时不时的在我脑袋里面转圈圈,我都给折腾的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不过我觉得张翠翠当时跟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情感是真挚的,她应该没有撒谎,要是张翠翠没有撒谎的话,那是不是有一种可能是,张翠翠知道自己家的围墙被拆了,可是她一直认为拆她们家围墙的人是自己的父亲,但是真正拆他们家围墙的人根本就不是张翠的父亲,而是另有其人。”

    杜文斌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行了,你别说了,你要是再说的话,咱们这个案子就得重新推翻再审一遍。”

    其实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审的了,主犯已经抓到

    了,而且两个人的供词还对上了,这个案子的确应该可以结了,这算是一个特大案件了,几年前的连环杀人犯的凶手,终于被抓到了。

    上面肯定会对他们县局重案组进行褒奖的,不过秦山海并不在意这个。

    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现在秦山海倒是希望接下来的时间能够让他轻轻松松的度过,因为在这一个月里他真的累得够呛,每天都纠结来纠结去,脑子里全是案子的事情。

    这个案子了结之后,办公室里面的气氛变得松快了很多,不过在第二天的时候,杨春茂突然找了秦山海谈话。

    杨春茂真诚的希望秦山海,在明年的时候可以申请来县局工作,毕竟通过这个案子,所有人都见识到了秦山海的能力。

    他有破案的天赋,这样的人才县局的重案组当然不愿意放过,倘若有秦山海加入,在破案子的时候就能轻松许多。

    “我觉得你还是回去好好考虑考虑,虽然时间只过去了一个月,可是这一个月之内你已经充分的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我们也认可了你的能力。

    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来县局,当然还是需要一个小小的考试,不过这个考试对于你来说应该挺容易的。”杨春茂十分认真的说的。

    秦山海轻笑一声,他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其实在秦山海的内心还是不想这么快就马上来到县局的。

    可是竟然副组长都这样诚挚的邀请了,倘若自己还不上道,连声拒绝的话,那就太不给别人面子了。

    后来秦山海只说,倘若以后有机会的话肯定来县局,但这段时间他还要顾着点家里的事情,所以暂时先留在古河镇的派出所。

    一想到家里的事情,秦山海就想到了小月与小河,他心里担心小月的事情,更担心小河的身体状况,之前就想带着秦山河去燕京找一个大医院进行更进一步的治疗,可是因为来县局学习就给耽搁了,等过了这一个月之后,他就打算着手准备尽快落实这件事。

    因为案子已经彻底了结,今天也没什么需要一直忙的事情,下班的时间比平日里来的更快一些,就是跟杜文斌聊了聊天,时间就已经过去了大半了。

    这一次秦山海没有在路上耽搁什么,直接回了家,家里父亲秦德正拿着报纸津津有味的读着。

    母亲周秀兰在厨房里忙活的热火朝天,秦山海先去看了一眼秦山河,这小子正睡得香,根本不知道有人来过。

    通过在市里康复中心的治疗,小河已经恢复的相当可喜,两个月前结束了最后一个阶段的治疗,秦山海把他接了回来,现在虽然和正常人比起来还差得远,但也能够与人进行简单的交流,而且日常生活基本能够自理,这已经让全家很高兴了。

    市里的智力康复中心条件有限,建议往更大的地方去看看,这件事秦山海一直记挂着。

    秦山月也回来了,看见哥哥之后很高兴,坐着一起聊天,之前因

    为两个人都很忙,根本没时间聊。

    自从上次见到李映雪之后,秦山月就感觉自己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

    “哥!你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秦山月板凳往前挪了挪,拉着秦山海的胳膊说道。

    秦山海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丫头到底想说什么,赶紧拉着她来到没人的房间里。

    “什么怎么想的?你想问什么直接说。”秦山海小声说道。

    秦山月挑着眉毛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亲哥好几遍才说道:“你是不是和李映雪在一起了?”

    秦山海点了点头:“算是吧,我们两个的确已经确定关系了,这还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还真没发现,映雪已经生气到那种程度了。”

    秦山月挑了挑眉毛:“看你这偷笑的表情,你们两个应该发展的不错吧,这个未来嫂子长得倒真的挺好看的,我还以为你一直留恋之前的那个关晓娟呢,现在看来,你已经彻底放下她了?”

    “话说你和晓娟相处的也不错啊?怎么这会儿……”

    秦山月打断道:“两码事好不好?我和她相处好不好,和你们合不合适是两码事啊。相比之下,李映雪更实在一点吧?”

    秦山海瞪了自己妹妹一眼,觉得这丫头有一种想要和稀泥的感觉。

    “你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你们厂子不是忙的很吗?怎么有时间胡思乱想这个,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跟关晓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之前的那段感情,其实说起来有冲动的成分在里面,她现在已经结婚了,我在心里祝福她,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乱七八糟。”

    秦山月翘着嘴角,挑眉说道:“说实话,我倒是挺羡慕你的,女人缘竟然这么好,刚刚和那个关晓娟断了之后就有一个李映雪出现在你的生活里,而且这个李映雪还是一个性格好,长得漂亮的女孩子,这么好的条件,你竟然之前还挑三拣四的,当时我就想你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知道大妹会这么说,因为之前杜文斌也说过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句话,可是那时候是真的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感情。

    当然或许在别人的眼里,自己的确是有些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吧,但是秦山海却坚定的认为自己当初的决定并没有错,不能因为想要展开一个新的感情就盲目的谈恋爱。

    那是对女朋友不负责的一种表现,因为自己的缺陷就在这儿,遇到感情问题比较纠结,再进行新的一段感情的时候,可能会纠结于上一段感情,那这一段新的感情也会产生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

    秦山海知道大妹这丫头关心自己,肯定平日里没少考虑这些问题,语气满是关怀说道:“我说你平常就别想着我这边儿了,你多想想你自己吧。

    对了,你们之前不是接了一个大单子吗?最后结果怎么样了?平常我这么忙,也没有仔细问你这个事,还有,和国涛你们两个相处的如何?”

第一百一十八章 凶杀

    一说到自己身上,秦山月立马就蔫儿了,刚刚兴奋的好像在挖出点什么才开心,现在却立马拉长了脸:“之前那个单子处理的挺好的,我们并没有因为时间特别的紧而粗制滥造,甚至在那一批柜子上雕刻了他们喜欢的花纹,交货的时候,他们那个经理高兴得了不得。

    十分认可我们的能力,就是因为这个,又给了我们好多单子,本来他们那个公司是和别的公司合作的,但是因为我们那一次做的特别好,所以本来给那个公司的单子全都给了我。”

    秦山海一听,顿时高兴了:“那真是挺好的,那你们厂子最近是不是特别忙啊?这么多单子给你们,肯定小赚了一笔吧。”

    秦山月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最近一段时间的确是挺忙的,厂子里接了不少单子,所以说当初国涛的决定是正确的。

    不过我们的新厂长,实在是有点讨厌,明明是我们争取来的,他却要把所有的功劳全都揽在自己身上,甚至还明里暗里的贬低我们。”

    一提到那个新厂长,秦山月就觉得牙疼,每一次看见那个人,他总会有意无意的来找他们的茬,也不知道那个新厂长到底是看他们哪儿不顺眼,不管他们做了好事还是坏事,总是想要找点毛病来说。

    好像不找点毛病来说就对不起他这个新厂长的威严,每天光工作就已经很忙了,还有时不时的应付这个新厂长隔三差五的挑毛病,实在是有点让人头疼。

    不过这些其实也不算什么,更令他头疼的是自己跟钟国涛的关系,自从钟国涛交了女朋友之后,秦山月就一直情绪十分的低落,最初的一段时间就连他身边的同事也全都感觉到了。

    可是秦山月却怎么也不肯说,毕竟人家钟国涛已经交了女朋友,自己倘若再表达自己的心意的话,那就真的有点儿小三行为了。

    “你真的就那么喜欢那小子,说实话,我还真没觉得那小子有多大的吸引力,长得浓眉大眼不错,但又点呆头鹅的感觉,能力的确挺强的,不过,却也没有太过出彩的地方。“秦山海调侃道。

    秦山月轻笑一声:“唉!我有自知之明,咱们家这个条件……其实感情这个东西根本没办法解释,从小就认识他,在我心目中两个哥哥,一个是你,一个就是他了,算了,不说这个了,这段时间我想开了,既然他已经有了女朋友,那我就应该改变自己的思路了,不应该再在他身上留恋些什么。”

    秦山海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是再好不过的,既然国涛已经有了自己的女朋友,那你就应该考虑自己的事情了,咱们这儿的好小伙其实也不少,到时候给你介绍介绍。”

    秦山月一听这个一脸嫌弃的摇了摇头,十分抗拒的说道:“别,千万别,我现在可没心思谈恋爱,那纯粹是浪费我的时间,我现在要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工作上。

    没工夫应对谈恋爱的琐事,等以后有时间了再说吧,反正我现在没这个心思,工作那么忙,我也没心思,把工作干出点成绩才是第一位。”

    听到大妹这么说,秦山海也只能苦笑

    一声,没有继续再说什么。

    这几天上班比较轻松,因为白天也没有太多的事情,只是整理一下前几天遗留下来需要上报的文件,其他的时间就是跟重案组的成员聊聊天,说说以前的案子,日子过得倒也很轻松。

    就这样大约在一个礼拜后的一个早上,秦山海刚吃完从路边买来的包子,就看见杨春茂一脸急躁的从外面走进来。

    杜文斌一看杨春茂那个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也察觉到杨春茂那不同寻常的表情,一个个瞬间都坐得笔直,静静的等待着杨春茂给他们说。

    杨春茂来到办公桌前之后,一脸严肃的告知众人:“还记不记得,几天之前上了报纸的那起案子。”

    周越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前几天那起学生走失案。”

    杨春茂点了点头:“走失的一共有两个人说是走失,不过学校里的领导还有家长都知道,这两个人应该是有计划有预谋的离开了学校。

    走失的一共两个人,一男一女,不用我说,你们也能想象的出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吧,毕竟已经是高中生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容易下这么冲动的决定。

    他们走失了两天之后,父母着急上火,想办法去找,不过却没有太大的收获,就在昨天有人刚刚报警,说是在郊外的废工厂里发现了那个男学生的尸体,咱们现在赶紧去看一看。”

    一听杨春茂这么说,几个人都愣了一下,走失了之后竟然死掉了,看杨春茂这个表情好像也不是自杀。

    重案组所有人当下也不敢胡思乱想些什么,赶紧收拾东西,跟着杨春茂一起去了郊外的废工厂,这时候现场已经被派出所民警给围了起来。

    派出所先接的警,在重案组来之前就已经控制了现场,拉起了警戒线,没有让闲杂人等靠近,以免破坏现场。

    死者的父母已经情绪失控,尤其是死者的母亲,哭得几近昏厥,民警在一旁一边呼叫救护车,一边尽力安抚。

    杨春茂与秦山海他们一进现场就发现,这个男学生不光是被人给杀了,而且杀死他的手法非常恐怖。

    身上被捅了二十几刀,脖子几乎被砍断了,据派出所的民警说,这位男生的父母在来到现场之后,母亲就哭晕了过去,父亲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承受不住了,双双瘫坐在地上。

    经过初步的调查,这位男同学名叫权浩康,是县里一中高二的学生,成绩在班里名列前茅,长得也挺帅气的,这样优秀的一个学生竟然惨死在这个废弃的工厂里,实在是令人惋惜。

    在秦山海他们到达现场之后,权浩康的母亲已经从昏迷之中悠悠转醒,本来是打算把权浩康的母亲送到医院里去的,可还没等救护车到来,权浩康的母亲就醒了过来,迷茫的抬头看了看,忽然疯了一般大吼着,声嘶力竭的想要冲破警戒线。

    估计她是想趴在儿子的尸体上再看看,可是现在不能破坏现场,民警也只能拦住权浩康的母亲。

    “我儿子那么好的一个人,从小就学习那么好,长得还那么好

    看,谁见了谁都夸,怎么就这么死了?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要杀死我的儿子?”权浩康的母亲,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的嚎叫。

    秦山海看了这样的场景,都有些于心不忍了,毕竟看见儿子惨死成这个样子,不管哪一个母亲都承受不住。

    权浩康的父亲颤颤巍巍想要把妻子从地上拉起来,可是一用劲自己也跟着瘫坐在地上,两人就跪在地上继续哭泣,看的得两人实在是太悲伤了,精神已经是崩溃状态。

    这时候,又来了一对中年男女,急步跑到警戒线跟前,对着民警大声问道:“是晓柔的同学权浩康出事了?那我女儿晓柔在哪儿呢?他们一起出来的啊!”

    “别急,我们正在现场勘查。”民警解释道。

    秦山海知道,这是接到通知的女方家长,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晓柔的父母撇见了警戒线内不远处的尸体,脸色一下就变了,晓柔的母亲双手捂着嘴哭了出来,这个平日里根本无人光顾的废弃工厂,被这种犀利的哭声瞬间填满了。

    杜文斌看着权浩康的尸体,忍不住别过脸去,他其实也就见过几次尸体,对尸体的承受能力还没那么强,看着权浩康的尸体连肠子都被捅出来的模样,实在是不敢再看下去了。

    杜文斌忍不住说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把一个人,捅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

    秦山海挥了挥手,让杜文斌闭嘴,现在他们没有时间在这儿感叹别人的生死,杨春茂那边已经开始勘察现场搜集线索了,他们两个要是还站在这儿伤感春秋,那就等着被骂吧。

    一起出来的有两个人,死了一个,不是应该还有另一个吗?另一个是权浩康的女朋友,应该是叫晓柔。

    秦山海正想着,那边就有民警大喊了一声:“找到啦,找到聂晓柔了,就在草丛里,还有气儿呢,赶紧过来。”

    一听这话,秦山海赶紧冲了过去,聂晓柔已经被警察抱在了怀里,因为时至冬日,最近又刚下了一场雪,他整个人就躺在还没有花开的雪堆里,人已经冻得青紫了,但是还有些呼吸。

    聂晓柔的父母听说自己女儿还有呼吸,拉起警戒线就往里面跑,被执勤的民警一把拉住。

    毕竟看见权浩康死状凄惨,聂晓柔的父母肯定也淡定不了,救护车来的很快,聂晓柔被送进了医院里抢救。

    吴宏伟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秦山海他们则留下来继续搜索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经过一段时间的勘察,他们发现了周围很明显凌乱的脚印,这些脚印仔细分析下来,确定一共是三个人的。

    因为最近刚下了一场雪,加之这个废弃的工厂,平日里并没有什么陌生的人来,在这儿游荡的除了野猫就是野狗,这三个人的脚印还是很突兀的。

    其实不用仔细辨认,也知道这三个人的脚印应该是聂晓柔和权浩康还有那个凶手留下来的凶手的脚印,有明显跛脚的感觉,一脚深一脚浅,可以看得出凶手的左脚应该有残疾。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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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警事介绍:
九十年代中期,秦山海当兵五年复员返乡,不甘于平凡的农村生活,立志要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一名乡镇派出所的民警。
改革开放新时期,各种新思想、新知识纷纷涌入,警察也面临着更严峻的挑战,秦山海始终秉承着初心,不被诱惑、不畏强权,一路经历了挫折打击,同时也收获了友情和爱情,在领导和同事们的帮助下,成长为一名出色的人民警察。
山河警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山河警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山河警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