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昏迷中被杀
张大婶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是吧……应该就是在一个月之前,本来一个月之前的那段时间,小苗已经不回来很久了,可是就在一个月之前,我们又听到他们两个在吵架了。
而且吵得挺凶的,都能听见摔东西的声音,甚至我们都能听见小苗说,翠翠在外面养汉子之类的话,其实这话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小苗说了。”
说到这儿,三个人顿时愣了愣,张翠翠在外面养汉子?这个消息比较重要,之前看张翠翠那副可怜模样,没想到还有这茬。
不过这只是个线索,可以根据这一条线往下深挖。
这时候秦山海又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张大伯,在九月底十月初的时候,苗安河有没有回来过啊?你们有没有听到过两个人的争吵声。”
张大伯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你们问的时间太确定了,这一下子也想不起来……”
秦山海想了想,又加上了一条:“那个时候,正巧在村子外面发现了孙振的尸体。”
这么一说,张大伯顿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想起来了!回来了!那段时间我们听到小苗和翠翠吵了好久呢。
很激烈!当时我们都睡觉了,因为年纪到了,睡觉也比较早,那时候我跟我老伴儿刚刚睡下,就听见翠翠在那边又闹上了,砸东西的声音还有吵闹的声音,特别的大,我们其实还是离着他们家挺近的。
当时我气的不行,毕竟年纪大了,还想睡一个好觉呢,可是他们那样闹下去,估计这一晚上都睡不着了,于是我就想穿上衣服去他们家看看,能劝就劝一劝。
于是我就敲了他们家的门,不过不管我怎么敲怎么喊,他们仍旧在屋里吵自己的,根本就听不见,也不管,最后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只能先回家了,那一天晚上,吵了足足三四个小时,闹腾的我,连睡觉都睡不着。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和老伴儿还去他们家看了看呢,那时候小苗已经走了,好像是当天晚上跟翠翠吵完架之后,就开车走了。”
听到这条线索的时候,三个人顿时眼睛一亮,秦山海赶紧问道:“那你们有没有听清他们到底在吵些什么呀?就是具体的内容。”
张大伯想了想:“具体的内容啊,其实我也没太听清,以前的时候还能听得清,可是这一次吵架他们说话说的都挺快的,只能零星听见几个词儿。
什么你很镇定,还说我就是哭了怎么着,反正乱七八糟的我也没太听清,那时候我光剩生气了,他们吵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秦山海眼珠一转,你很镇定,为什么说你很镇定?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说出你很震惊这个词?是不是跟孙振的词有什么联系?
虽然他们已经找到了凶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秦山海总是觉得,之前那个案子和现在这个案子有很多联系。
为了能更好的进行调查,秦山海与杜文斌还有吴宏伟又去了隔壁两家,仔细询问了之后,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
那一天晚上,苗安河的确
回家了,而且还跟张翠翠大吵了一架,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
听张大婶那个意思,他们两个甚至都动上了手,最后,苗安河被气的直接开车离开了这儿,应该是回到了县城里。
秦山海他们又询问了其他几个问题,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也没有得到太多的线索,三个人又在村子里呆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回的县城分局。
应该说他们今天的收获很大,得到了不少线索,回去之后就跟蒋羌他们汇报了一下,蒋羌听完秦山海的汇报之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冯哲想了想说道:“也就是说,在一个月之前,苗安河回了一次家,而且跟张翠翠大吵了一架,吵得还比较凶,具体的内容就是苗安河说张翠翠在外面养汉子。
一个月之前又是一个月之前,看来这一个月之前肯定发生了很大的变故,就是因为这个变故,让苗安河突然辞职。
然后经过两个星期,苗安河突然跟自己的好朋友借钱,再然后苗安河就彻底失去了踪影,虽然有人称在东街那边看见了苗安河,不过我觉得他们应该是看错了,或者有人故意让他们看错了。”
冯哲反正不相信什么神鬼之说,虽然那些司机们,坚称自己的确是看见了苗安河,不过他们却认为,这应该是个误会,或者说有人故意让他们误会。
那个他们看见的苗安河,绝对不是真正的苗安河,因为那时候苗安河已经死透了。
秦山海点了点头,又开始补充道:“我觉得有很大把握,那时候在村头吵架的人就是张翠翠跟苗安河,经过村民们的回想确定张翠翠那时候跟苗安河吵架的内容,里面有你怎么那么镇定这句话,这句话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张翠翠为什么会说苗安河为什么那么镇定?
不过咱们倘若联想到,那时候村头的那具尸体,或许就能推断出,他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了。”
秦山海说到这儿,众人顿时明白了过来,蒋羌接过秦山海的话头:“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曾经在村头吵过架,他们两个当时可能看见了孙振的尸体,张翠翠被吓得了不得。
反观苗安河却表现的异常镇定,好像对这具尸体见怪不怪,所以两个人回家之后又接着吵了起来,张翠翠才会说出,你为什么那么镇定这句话,张翠翠的意思是说看见了尸体为什么还这么镇定?”
秦山海点了点头,他的确是这么想的,根据前因后果,秦山海也只能暂时推断出这个想法来。
那时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人在晚上的时候出现在村头,张翠翠不小心发现了尸体,被吓得尖叫哭泣,苗安河当然也看见了尸体,只不过苗安河表现的太过镇定。
那种镇定是平常人不会拥有的,甚至苗安河应该还做出了其他的举动,让张翠翠严重怀疑苗安河这个人,之前是不是做过什么。
其实按照秦山海这个推理,倒是很合乎情理,两个人就是因为这件事在回到家之后,就又开始争吵起来,吵完之后,苗安河忍无可忍就开车离开了。
根据时间线上的判断,之后苗安河就在出租车公司那边辞了职。
冯哲挠了挠脑门说道:“倘若山海这个推断是真的,咱们先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那么问题来了,苗安河为什么会这么镇定?
咱们之前对苗安河的调查,已经很全面了,除了他消失的那些年了无音讯之外,其他的事情咱们基本上都已经掌握了。
反正在我们掌握他行踪的这几年里,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际遇,看见人的尸体之后,反应应该和其他人一样才对。
但凡是个人看见一具尸体躺在那儿,就不会很淡定,除非那个人经常杀人,这就如同经常宰猪杀羊的屠夫一样,经常宰猪杀羊,自然看见那种血淋淋的场面,并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冯哲说完这句话之后,杨春茂跟吴宏伟都点了点头,如果顺着秦山海的思路往下思考,那苗安河这个人,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毕竟一个正常的人在看见尸体之后,应该并不会表现的很淡定,尤其是在晚上,肯定是六神无主。
可是根据张翠翠那天晚上跟苗安河争吵的内容来看,苗安河当时表现得十分镇定,甚至就跟平常吃饭喝水一样,这就很值得探究了。
蒋羌想了想说的:“咱们先思考一下苗安河这个人的性格,沉默寡言,不愿意把心事吐露出来,这应该是属于内向的性格,可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内向还是外向,估计都淡定不住,毕竟那可是一具尸体啊。”
其他人点了点头,都觉得苗安河倘若是这种反应的话,那么这个人肯定还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他们没有探究出来。
就在这时,法医老陈,从他办公室那边关上门,一步一步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老陈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众人,从怀里拿出一个报告递在桌上说道:“这是初步尸检的结果,其实我还没有彻底的尸检完毕,不过我觉得现在得出的这一点结论应该对你们很有用。首先苗安河在死之前,被人灌下了迷药,他应该是在昏迷的状态下,被人给杀死了。再就是苗安河的尸体应该被冰冻过一段时间,因为能力有限,我暂时还不能判断出,苗安河到底被冰冻过多久。”
老陈说完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这个结果可有点让人意外,苗安河是在昏迷的状态下被人给杀死的,然后还扔进冰柜里冰冻了一段时间,那也就是说苗安河应该死了不止一个星期。
倘若是这样的话,他们甚至可以大胆假设,苗安河应该死了两个星期才对。
再跟他的那两个好朋友借完钱之后,就被人给杀死了,虽然他们现在还不能确定苗安河到底为什么借钱,不过他的死亡肯定跟钱有关系。
所有人都对这个结果十分的意外,竟然是被人灌了迷药,那到底是被谁灌了迷药?首先他们可以做一个更大胆的假设,这个灌她迷药的人应该是和他十分亲近的人,甚至就是他的老婆张翠翠。
毕竟倘若是仇人或者陌生人的话,应该不会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让他吃下迷药。
第九十章 闭口不答
杜文斌仔细想了想,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看来苗安河就是被他老婆给弄死的,苗安河不是曾经说过,张翠翠偷汉子吗?
肯定是苗安河发现了,张翠翠偷汉子,然后张翠翠跟她那个情夫联手,把苗安河给杀死了,几年前的那个案子,不是在报纸上大肆报道过吗?
他们肯定知道那个案子的具体情况,苗安河恰巧也是,出租车司机,跟几年前那个案子,十分的吻合,所以他们才会想鱼目混珠的,把苗安河的四根手指头给剁掉,用来糊弄警方,干扰警方的视线。”
杜文斌说完之后,大家顿时都沉默了,没有人肯定也没有人否定,过了好一会儿,冯哲才说的:“按照咱们暂时掌握的证据来说。
你说的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不过我觉得这个案子应该不会这么简单,肯定还隐藏着其他的事情,比如说苗安河为什么那么镇定?”
杜文斌点了点头,他怎么忽略了这一点,老陈把情况说了一遍之后,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蒋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忍不住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
尸体被冰冻过,死者在死亡之前曾经被人下过迷药,这两条消息再次让秦山海等人陷入了沉思之中,第一开始还以为尸检结果,对于这个案子作用不大。
现在看来他们还是被几年前那件案子给框住了,老是把那件案子和现在这件案子联系在一起,以至于他们忽略了很多细节。
照这样看来,苗安河被杀一案,可能和前几年那起出租车司机连环被杀一案,可能并不是一个凶手,就像之前杜文斌说的那样,或许这起案子,只是凶手想要模仿前几年那起连环杀人案而已。
蒋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现在想想,看来苗安河的死亡,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不过根据现在的线索来看,苗安河这个人可能不会那么简单,张翠翠肯定隐瞒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没有跟我们说实话。
看来接下来,我们还是要从张翠翠那边入手,看能不能挖出更多的线索来,还有对于苗安河这个人之前所做事情的侦查,也要从苗安河的曾经入手,看看他之前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众人点了点头,现在能调查的也就这两个点了,其他的事情应该先放一放。
杨春茂皱起眉头想了想说道:“咱们现在其实可以控制住张翠翠了,毕竟张翠翠的话和现实情况完全不符,她现在有作案嫌疑……”
蒋羌点了点头:“本来不打算这么早打草惊蛇的,可我觉得这女子现在心里应该琢磨着怎么逃跑了吧。”
蒋羌说的十分有道理,在确定暂时把张翠翠带回分局之后,蒋羌就带着冯哲去了一趟小王村,结果就发现张翠翠正在慌里慌张的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幸亏他们早来一步,要不然这女子现在肯定就已经跑了,被带回分局之后张翠翠还一脸不服气。
她被带到审讯室之后,嘴里还骂骂咧咧很是不干净:“警察了不起啊?
我心里很难受想要出去散散心怎么了,死的可是我老公,你们这样就是在胡乱执法,我告诉你!我出去之后就要去告你们!
我心脏不好!我要是犯了病,你们可谁都承担不起!我要是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这群小犊子!”
张翠翠有很大的嫌疑,所以这次询问变成了讯问。
讯问张翠翠的人是蒋羌与杨春茂,虽然张翠翠现在张牙舞爪的好像一副很厉害的模样,可蒋羌和杨春茂是什么人?
那是见惯了各式各样罪犯的人,什么样难缠的角色没有见过?像张翠翠这样无理取闹嘴里不干净的,对老警察来说更是习以为常,不管张翠翠叫嚣得再厉害,两个人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张翠翠,你不要在这儿血口喷人了,我们把你带回来是有充足的证据的,你之前跟我们说的那些个线索,有很大一部分是你在撒谎。
而且我们还有证据,我们现在不是跟你来斗嘴的,也没有心情跟你在这儿无理取闹,你要是现在还不实话实说的话。
我们就有足够的证据怀疑你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你少在这儿说那是你老公之类的话,我们可见过很多妻子杀死自己老公的案子。
你嘴里的那些个道理,只是你自欺欺人的道理,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蒋羌一字一顿的说道。
张翠翠听见蒋羌这些话之后,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他嘴角因为过度紧张而不断的抽搐,眼神也有些飘忽,她踌躇了好半天之后才开口说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根本都听不懂,什么证据不证据的?我什么时候跟你们撒谎了?你们是不是在别人那边听了什么流言啊?我可跟你们说,我这个人向来不爱撒谎的。
他们那些人就爱嚼舌根子,只要别人不好他们就开心了,他们就算是说了什么,那也是诽谤我,那群农村老头老太太们吃饱了撑的,就知道没事儿戳别人脊梁骨。”
蒋羌轻哼一声,他还真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他们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明白白了,张翠翠竟然还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蒋羌也没有心思跟他在这儿废话了,直接开门见山:“张翠翠你之前跟我们说,在九月底十月初的时候,你并没有跟自己的老公,也就是苗安河吵架,而且你还说你跟你老公是因为三观不合的原因才要闹离婚的,可是我们多方调查,那段时间你和你老公经常吵架,而且吵的特别凶,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撒谎吗?
你不要跟我们说你可能是一时紧张所以给忘了,吵得那么激烈的一场架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除非你想隐瞒些什么。”
蒋羌说完这些之后,张翠翠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很难看,她的嘴角一直在抽动,心虚的表情,任谁都能一眼看得出来。
她果然还是修炼不够,虽然之前表演的淋漓尽致,可是真到了这种时候,她又没有那个胆量,一直坚定不移的继续撒谎。
蒋羌问出这句话之后,张翠翠沉默了良久,
就那样一直呆坐在椅子上,双手不断的抠动着椅子,那副样子显得十分紧张。
蒋羌和杨春茂也没有催促,就这么一直等着,过了良久之后,张翠翠才再次开口:“我真的是忘了,说实话我是不愿意记得苗安河的一切,我也不是故意那样说的。
反正我没有撒谎,我也没有什么重大的嫌疑,你们不能这样认为我,你们有什么证据吗?你们只是听信了一面之词,所以才会这样说我的!”
杨春茂正色道:“别扯了,我们可没有时间跟你开玩笑,倘若是一户人家这么说你。
那可能真的是一面之词,可是我们调查了你所有的邻居,他们都能证明你在那个时间和你的丈夫的确吵过架,而且吵的特别凶。
这你又作何解释呢?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撒谎,你到底是想要掩盖什么。”
“没……我没想掩盖什么,你们警察说话怎么这样……”张翠翠往后靠了靠,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这场讯问持续了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在这其中蒋羌与杨春茂用尽了办法,包括陈述问题的严重性,以及旁敲侧击,用事实证明她再这样拖下去,只能让事情弄得更糟。
可是不管杨春茂和蒋羌说什么,张翠翠干脆闭上了嘴,无论怎么问,就是不肯开口说实话,虽然她功力不够,早就掩藏不住她的心虚以及内心的恐惧,可不张口谁也没办法。
两个小时过去了,蒋羌与杨春茂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无奈,最后只能中断审问,两个人出来的时候,眼神都带着一种或多或少的惊讶。
其他人都在办公桌前等待着两个人审问的结果,可看见他们从审讯室出来时的表情,就能看得出,结果肯定不如人意。
“怎么了?那女子抵死不认?”冯哲皱着眉头询问道。
蒋羌与杨春茂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蒋羌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笔记本扔在桌子上,表情比刚刚进去时阴沉多了。
“是,就是不肯承认,甚至我们都拿出证据来开门见山的跟她谈,她就是硬装也不跟我们说实话。”
吴宏伟忍不住挑了挑眉:“怎么会?以你们两个的本事,像她这种没什么见识的农村妇女肯定早就什么都说了……竟然还死鸭子嘴硬。”
冯哲他们也是一脸的意外,蒋羌与杨春茂从警多年,遇见各式各样的罪犯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审讯人的方式方法,绝对县局一流了,倘若是一般人早就招架不住,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秦山海也一脸诧异的看着两个人,虽然他与蒋羌接触的并不是很多,可看他办事能力就能看出,他绝对是审讯的老手,没成想像他这样的人,仍旧没从张翠翠嘴里挖出什么来。
秦山海想了想说道:“她嘴巴很严吗?即使你们都把话说的很明白了甚至拿出了证据,她都一点也没露怯?如果是这样估计是有人事先安排她见了警察就闭口不答。”
第九十一章 红砖头
蒋羌看了秦山海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她早就慌了,就算是个平常人也能看得出她又心虚又害怕,但还是嘴硬,什么都不肯说,我们询问她一些问题,她也顾左右而言他,反正就是不肯说实话。”
秦山海皱了皱眉,声音低沉的说道:“倘若是这样的话,那我暂时只能想到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杜文斌诧异的说道。
秦山海一脸郑重的回答:“利害关系都给她说明白了,恐怕她觉得要是把内幕说出来,最后的结果肯定好不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她的确是恐惧了也慌乱了,但是却仍旧不肯说实话,只能说明她做的事情,要比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情况要严重的多。”
秦山海说完之后,蒋羌他们都忍不住点了点头,现在想想还真就是这么一个情况,要不然这女子为什么嘴硬到这种程度,就是不肯说实话。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呀,张翠翠这条线我们肯定是要继续挖下去的,可是这女子比我们想象中的嘴硬的多,我们这样一天一天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冯哲一脸担忧的说道。
蒋羌想了好久才说的:“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审问张翠翠这件事情还是要继续下去的,不过我们要掌握更多的线索才行。
老吴你带着山海他们再去一趟小王村,这一次去不是要调查苗安河,而是要调查张翠翠,一定要把张翠翠的情况调查的仔仔细细,不能有任何的遗漏。
咱们想要从张翠翠这条线上往下走,就只能先掌握她所有的信息,苗安河跟张翠吵架的时候不是透露过张翠在外面找情人吗?
倘若真的有这个情人的话,我们一定要找到,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张翠翠跟她那个情夫掩藏的再好,也会有蛛丝马迹让我们可循的。”
秦山海等人点了点头,蒋羌说的对,想要让张翠翠开口,就得从她的身份入手继续往下调查才行,这个女子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都不愿意开口,那就要用更多的证据来质问她。
蒋羌安排完任务之后,吴宏伟与秦山海还有杜文斌就得收拾东西再次前往小王村,秦山海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就是得换一套衣服去。
杜文斌看了秦山海一眼,扯了扯嘴角说道:“这两天一直东奔西走的,我都要累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你说这个案子咱们一个月之内能调查得清吗?”
秦山海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看现在的状态应该能搞定,毕竟这个案子和几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只是在作案手法和死者身份尚有一些相同。
但是我们越调查越能确定这个案子是仇杀,是有动机的杀人,这样的话咱们调查起来就比较容易了。”
几年前的那起连环杀人案给他们的误导性太大了,以至于他们之后调查起来都显得有些束手束脚,不过现在已经确定这个案子应该和几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关系并不是很大。
最大的联系可能就是,这起案子的凶手模仿了几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很有可能凶手用这种手法,目的就是为
了混淆视听。
杜文斌一想起几年前的那起连环杀人案,就忍不住啧啧道:“你说几年前的那个神经病,现在到底在哪儿呢?他为什么要杀死那些出租车司机呀?还有切断人家四根手指头,想想就觉得慎得慌。
说实话,对于这种神经病,我是天生的恐惧,这种变态的思想,让人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秦山海轻笑一声,拍了拍杜文斌的肩膀:“那就别胡思乱想了,反正几年前那件案子和现在这件案子有诸多不同之处,这个凶手跟以前那个凶手并不是一个人,放心就好了,你不会看见变态的。”
杜文斌轻哼一声:“谁说我是害怕看见变态了,我只是理解不了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而已。”
“你干嘛要理解变态到底怎么想,你要是能理解的了,你自己不就是变态了吗。”秦山海一脸无语的说道。
秦山海最近十分不理解杜文斌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本来很简单的事情,他总是能想的很复杂,本来很复杂的事情,他又总能理解的很简单,对待同一个问题两人完全是两种思路。
杜文斌这时候脑子里正涌出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抬头就看见秦山海正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顿时怒火中烧,瓷牙咧嘴的警告:“我说!你那是什么表情,看傻子呢?”
秦山海十分诚实的点了点头,杜文斌被气的够呛,随后拿起桌子上的一件东西,就想扔到秦山海身上。
摸到手中才发现,刚刚随手抓起的就是包裹在塑料袋里的砖头。
这个砖头还是几天之前,他们第一次去抛尸现场的时候捡到的。
因为那一天,几个人在抛尸现场搜查了大半天,仍旧一无所获,除了地上的这一块砖头之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令人疑惑的地方,于是几个人便把这块砖头带来了。
其实本来也对这块砖头没抱什么希望,只是好奇那片荒地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砖头,或许是因为之后的事情实在是太忙了,把这块带来的砖头也随手遗忘在了角落里,正好放在了杜文斌办公桌前。
倘若不是杜文斌随手一摸,他们都能彻底忘记这块砖头的存在,杜文斌掂了掂手中的砖头,心想这要是砸过去秦山海脑袋非得开瓢不可。
于是他尴尬笑了笑,把砖头再次扔在桌子上,刚想抬头跟秦山海理论一番,就看见秦山海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刚刚被他扔在桌子上的砖头。
那眼神就好像长在了砖头上一样,看到杜文斌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突然有一种情深还是不是被偷了魂儿的感觉。
“我说你看什么呢?这砖头上有花吗?干嘛看得这么认真?”杜文斌一脸好奇的看着秦山海。
秦山海赶紧冲他挥了挥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杜文斌诧异的看着秦山海此时的举动,觉得他现在的行为有点莫名其妙。
杜文斌心里十分好奇秦山海为什么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块儿砖头。
顺着秦山海的目光,杜文斌也看向那块砖头,这块砖头在他拿回来之前就已经看了无数次了,上上下下左
左右右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实在不理解秦山海为什么现在如此专注的盯着这块无用的砖头?
不过此时秦山海让他闭嘴,他也只能按下心中的好奇心,静静地等待着秦山海的反应。
秦山海微微眯起眼睛盯着桌子上的那块砖头出了神,他这个样子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冯哲跟吴宏伟都一脸诧异的看着秦山海。
冯哲递给杜文斌一个眼神,意思是秦山海到底在看什么?杜文斌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大约整整五分钟之后,秦山海才缓缓反应过来。
“对了,还有这块砖头呢,我怎么给忘了呢?这么关键的信息我竟然给忽略了,还有这块儿砖头呀。”秦山海嘟嘟囔囔的说道。
其他几个人听见秦山海,如此说之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秦山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从这块砖头上看出了什么关键。
可是几个人把目光注视到砖头上之后,除了这块看上去十分普通的砖头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杜文斌实在是忍不住了,伸手拍了一下秦山海的肩膀,一脸好奇的说道:“你到底看出了什么呀?你倒是说呀,真要急死我们了。
这块砖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拿回来之后我们几个人都连翻看了一遍,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啊,你不会是魔怔了吧?”
秦山海冲着杜文斌翻了个白眼:“魔怔你个头啊,,你们把这块砖头仔细再看一遍,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你跟老吴是不是能看得出来,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块砖头很熟悉,在哪个地方看见过?”
杜文斌与吴宏伟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莫名其妙,看着秦山海,语气十分坚定的模样,他们两个又停下来仔细想了想。
这块砖头十分熟悉吗?的确是很熟悉的,这是一块十分普通的砖头,几乎在哪儿都能看见,就是普通的红砖,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呢?
看着两个人懵懵懂懂的模样,秦山海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们想想,咱们不是都去过小王村了,小王村那边的建筑就是这样的红砖头啊,而且你们再仔细想一想。
咱们不是还在张翠翠家附近转了一圈吗?你们记不记得张翠翠家的墙好像有一片是新补的,用的砖头就和这个差不多。”
秦山海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愣住了,蒋羌伸手拿过桌子上红砖头放在眼皮子底下,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
“我不能确定,这种红砖头实在是太普遍了,咱们也不能确定这块红砖头就是张翠翠家的吧?这个也没办法做鉴定啊。”蒋羌下意识的说道。
秦山海摇了摇头:“我们现在并不是要确定这块砖头就是出自张翠翠家的,而是这块砖头给了我们一个启示,说不定能在张翠翠家围墙上发现什么意外的线索,咱们可以着重在红砖上下手。”
秦山海说完之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仔细想了想,觉得秦山海说的有一定道理。
第九十二章 两个星期之前
“你干嘛要理解变态到底怎么想,你要是能理解的了,你自己不就是变态了吗。”秦山海一脸无语的说道。
秦山海最近十分不理解杜文斌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本来很简单的事情,他总是能想的很复杂,本来很复杂的事情,他又总能理解的很简单,对待同一个问题两人完全是两种思路。
杜文斌这时候脑子里正涌出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抬头就看见秦山海正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顿时怒火中烧,瓷牙咧嘴的警告:“我说!你那是什么表情,看傻子呢?”
秦山海十分诚实的点了点头,杜文斌被气的够呛,随后拿起桌子上的一件东西,就想扔到秦山海身上。
摸到手中才发现,刚刚随手抓起的,就是包裹在塑料袋里的砖头。
这个砖头还是几天之前,他们第一次去抛尸现场的时候捡到的。
因为那一天,几个人在抛尸现场搜查了大半天,仍旧一无所获,除了地上的这一块砖头之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令人疑惑的地方,于是几个人便把这块砖头带来了。
其实本来也对这块砖头没抱什么希望,只是好奇那片荒地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砖头,或许是因为之后的事情实在是太忙了,把这块带来的砖头也随手遗忘在了角落里,正好放在了杜文斌办公桌前。
倘若不是杜文斌随手一摸,他们都能彻底忘记这块砖头的存在,杜文斌掂了掂手中的砖头,心想这要是砸过去秦山海脑袋非得开瓢不可。
于是他尴尬笑了笑,把砖头再次扔在桌子上,刚想抬头跟秦山海理论一番,就看见秦山海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刚刚被他扔在桌子上的砖头。
那眼神就好像长在了砖头上一样,看到杜文斌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突然有一种情深还是不是被偷了魂儿的感觉。
“我说你看什么呢?这砖头上有花吗?干嘛看得这么认真?”杜文斌一脸好奇的看着秦山海。
秦山海赶紧冲他挥了挥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杜文斌诧异的看着秦山海此时的举动,觉得秦山海现在莫名其妙极了。
心里十分好奇秦山海为什么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块儿砖头,拿到那块砖头上,有钱不成。
顺着秦山海的目光,杜文斌也看向那块砖头,这块砖头在他拿回来之前就已经看了无数次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
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实在不理解秦山海为什么,现在如此专注的盯着这块无用的砖头?
不过此时秦山海让他闭嘴,他也只能按下心中的好奇心,静静地等待着秦山海的反应,秦山海微微眯起眼睛。
盯着桌子上的那块砖头出了神,他这个样子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冯哲跟吴宏伟都一脸诧异的看着秦山海。
冯哲递给杜文斌一个眼神,意思是秦山海到底在看什么?杜文斌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大约整整五分钟之后,秦山海才
缓缓反应过来。
“对了,还有这块砖头呢,我怎么给忘了呢?这么关键的信息我竟然给忽略了,还有这块儿砖头呀。”秦山海嘟嘟囔囔的说道。
其他几个人听见秦山海,如此说之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秦山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从这块砖头上看出了什么关键。
可是几个人把目光注视到砖头上之后,除了这块看上去十分普通的砖头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杜文斌实在是忍不住了,伸手拍了一下秦山海的肩膀,一脸好奇的说道:“你到底看出了什么呀?你倒是说呀,真要急死我们了。
这块砖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拿回来之后我们几个人都连翻看了一遍,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啊,你不会是魔怔了吧?”
秦山海冲着杜文斌翻了个白眼:“魔怔你个头啊,,你们把这块砖头仔细再看一遍,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你跟老吴是不是能看得出来,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块砖头很熟悉,在哪个地方看见过?”
杜文斌与吴宏伟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莫名其妙,看着秦山海,语气十分坚定的模样,他们两个又停下来仔细想了想。
这块砖头十分熟悉吗?的确是很熟悉的,这是一块十分普通的砖头,几乎在哪儿都能看见,就是普通的红砖,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呢?
看着两个人懵懵懂懂的模样,秦山海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们想想,咱们不是都去过小王村了,小王村那边的建筑就是这样的红砖头啊,而且你们再仔细想一想。
咱们不是还在张翠翠家附近转了一圈吗?你们记不记得张翠翠家的墙好像有一片是新补的,用的砖头就和这个差不多。”
秦山海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愣住了,蒋羌伸手拿过桌子上红砖头,放在眼皮子底下,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
“我不能确定,这种红砖头实在是太普遍了,咱们也不能确定,发现了这种红砖头,那就是张翠翠家的吧,这个又不能做dna鉴定。”蒋羌下意识的说道。
秦山海摇了摇头:“我们现在并不是要确定,这块砖头就是出自张翠翠家的,而是这块砖头给了我们一个启示,说不定能在张翠翠家围墙上,发现什么意外的线索,咱们可以着重在这块红砖上下手。”
秦山海说完之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仔细想了想,觉得秦山海说的有一定道理。
这块砖头究竟是不是张翠翠家墙上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砖头给了他们一个启示,说不定在张翠翠家的墙面上能发现点不一样的线索。
秦山海看着那块砖头说道:“我们昨天去小王村的时候,在张翠翠家的院儿外面转了一大圈儿,发现张翠翠家东南角的位置,有一片围墙是用的新砖补上的。当时我们还想呢,他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把围墙给撞坏了。”
几个人听完之后,眼神一个个都开始郑重起来,杨春茂下意识的说
道:“希望这不是一个巧合,你们赶快去看一看,倘若真的发现了什么,你们赶快回来通知我们,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是不是可以把围墙拆掉。”
说完这句话之后,秦山海等人也不敢耽搁,三个人再次前往小王村。
这一路上,三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不断的低声商量着,这块砖头背后的意义,虽然这仅仅只是秦山海的猜测。
不过其他两个人都觉得这个猜测说不定就有突破,毕竟那块荒草地平白无故多出一块砖头,总是让人觉得有些违和。
之前他们并没有把这个当回事,现在才发现忽略了一个重点。
这一次他们去小王村是开着面包车去的,一路上颠簸的厉害。
不过三个人根本就不在乎这点颠簸,或者是因为找到了关键的线索而忽略了其他的感觉,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那片新补的围墙上。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秦山海并没有去张翠翠家,而是绕着张翠翠家的院子,来到了东南角那片儿新补的围墙前面。
这一片围墙是新补上的,可以明显看出用的是新砖,因为其它的地方都是已经是褪色的旧砖,
这片儿新补的地方宽大约有一米左右长,宽度大约是半米。
不过这块儿新补的地方并不是在墙的正中间,而是从地面往上延伸的半米,就像是一个狗洞一般,第一开始他们还以为这真的是狗洞,不过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狗洞应该撬不开这么大的墙面吧。
吴宏伟招呼杜文斌去询问一下附近的乡亲,问问他们是不是知道张翠翠家围墙这块新补的地方是什么时候补好的?
秦山海则跟吴宏伟寻找附近是不是有碎砖头,这一寻找发现四周还真有不少碎砖头,看上去和手中的那块砖头都是非常的相似。
当然他们也不能因为这个就确定那块砖头就是出自张翠翠家围墙外面,相似的砖头很多,而且这种红砖在附近很普遍,不能因为这样就下定论。
两个人在附近转了一下,还发现了一个破了洞的麻袋,放开那个麻袋之后发现那里面也有碎砖头,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反应过来,这个麻袋应该就是装废砖头用的。
应该是拆掉了这块旧墙面儿,弄出了大量的旧砖头,用这个麻袋装了这些碎砖头运到其他地方。
秦山海盯着地上的那个麻袋想了良久,应该把这个麻袋也一块带回县局才对。
吴宏伟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也没有跟秦山海说什么,就拿出一个塑料袋儿,把这个麻袋小心翼翼叠好放了进去。
他们两个人又围绕着这片围墙转了半天,只是除了这一片新补的围墙之外,并没有发现其它奇怪的地方。
杜文斌回来的挺快,也带回来了十分有用的消息:“听附近的村民说,这块墙应该是大约在两个星期之前刚补的。”
杜文斌说完之后,秦山海与吴宏伟的眼睛一亮,两个星期以前刚补的,竟然是两个星期以前?
第九十三章 新砌的墙根
这个时间实在是太敏感了,毕竟两个星期以前是苗安河出现在别人视野里最后的期限。
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苗安河,也没有人跟他通过话联系过,倘若这个墙面真的是两个星期以前补的,那是不是说明这个墙面很有可能跟苗安河的死亡有一定的关系?
两个人越想越激动,以至于后来杜文斌又说了好些话两个人都没有听进去,他们把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这块新补的墙面上。
为什么要新补这一块墙面儿呢?这一块墙面底下到底隐藏了什么?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重要了,秦山海觉得现在不应该在这儿浪费时间,而是要赶快回到县局研究一下那个麻袋,再跟大伙儿讨论一下。
现在张翠翠人在县局里,他们是不是能用这一条线索撬开张翠翠的嘴巴,起码要问一下,他们家为什么要在两个星期以前补这块墙面?
想到这些,秦山海拍了拍杜文斌问道:“村民们有没有说他们家为什么要补这一片墙?毕竟砌墙不是小事儿,倘若被别人看见,总是要问上一嘴的。
还有,村民们有没有看见,补这片墙面儿的人到底是谁?是不是苗安河?我想应该不是,那时候他应该已经出事了,那除了苗安河之外又有谁呢?难道就是张翠翠的那个情夫?”
杜文斌摇了摇头说道:“补墙的人一直戴着口罩,谁也不知道那到底是谁,还以为是临时请的工人呢。”
秦山海皱了皱眉头,一直戴着口罩?虽然一个工人戴上口罩,其实这也不代表着什么,毕竟很多工人在干活的时候总喜欢戴着口罩。
或许是因为肺不好,或许是因为尘土太大,会影响自己的身体,可是秦山海却觉得,给张翠翠家补墙的这位工人。
应该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戴口罩,或许那个人就是害怕让周围人发现他到底是谁,所以才戴着口罩,其实还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现在继续在这儿耽搁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三个人立马开车离开了小王村,直奔县局而去,三个人在路上话都不是很多,心里都默默思考着这件事情。
回到县局之后,秦山海把他们调查的情况还有他们暂时的判断原原本本都了一遍,几个人听到这些情况之后一个个都皱起了眉头,不过眼神中却闪露着惊喜。
这算是一个重大的突破了,毕竟在此之前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块砖头会给他们这么大的线索,补墙面这件事儿原本并没有引起警方的注意,可是现在想到这个时间节点恰恰就在两个星期以前,这就值得推敲了。
而且补墙面的工人一直戴着口罩,暂时也不知道是无意为之,还是故意不想让别人发现他的身份,越想越觉得这个人十分的可疑。
冯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这个时间太刻意了,咱们可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这面墙,或者干脆给它拆掉算了,当然这必须要获得张翠翠的允许,不过那个女人这么难缠,还真不一定让我们拆。”
杨春茂点了点头,很同意冯哲的说法:“咱们其实
也并不是要拆开整面墙,只是要打开那一块儿新补的墙面,想看一看这里面是不是掩盖了些什么。”
蒋羌看了众人一眼,忍不住泼了一盆子冷水:“你们还是不要太兴奋,就算是拆开了那块墙面,说不准也发现不了什么。
他不这一面墙的意义咱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儿起了冲突,不小心撞开了墙面或者因为其他的原因,这块墙面需要补。
或许这块墙面之前是证据,现在新补的这一片儿,就不是证据了,这一切咱们还没有一个定论,暂时先别想着兴奋。”
这一盆子冷水泼下来,把所有人的兴奋都给浇没了,蒋羌说的对,如果砌墙是为了刻意掩盖,现在挖开也查不到什么。
蒋羌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既然大家现在兴致缺缺的,也就闭上了嘴巴,就在这时他突然抬起头看向了秦山海,此时秦山海仍旧陷入沉思之中,在思考着那块墙究竟有什么猫腻。
蒋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山海现在你跟我去一趟审讯室吧,咱们两个一起再问问张翠翠。”
蒋羌说完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愣了呢,抬起头来看了秦山海一眼,被众人的目光注视,其实秦山海觉得有些手足无措,这些眼神并不是恶意的,而是羡慕和赞赏。
杜文斌尤其用羡慕的眼神看着秦山海,在蒋羌转过身,前往审讯室的时候,他立马压低声音说道:“看得出来。组长对你很认可呀,有点骨干的意思了,不过这才多长时间,他就对你另眼相看了,以后说不定你就是他们重案组的一员了。”
秦山海白了杜文斌一眼,坚定的摇了摇头:“别胡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之前就说了,我暂时不想离开古河镇派出所,等我以后有经验了有能力了,说不定会来县局,不过现在暂时不在我考虑之内。”
杜文斌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我说你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还是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寒碜我呢,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摆明就是想刺激我呀。”
秦山海翻了个白眼儿,不搭理这货了,蒋羌已经来到审讯室门口了,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
再一次被带到审讯室的张翠翠比之前看上去憔悴得多,脸色煞白黑眼圈很深。
“你们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告诉你吧,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丈夫怎么可能是我杀的呢。
你们简直太不讲道理了,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出去之后我就去法院告你们,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我告诉你们,我身体特别不好的,说不定一激动就会晕倒在这儿。”
张翠翠一见秦山海与蒋羌走进来,就一脸激动的冲着他们大吼。
不过这吼声,对秦山海与蒋羌的影响微乎其微,两个人见惯了这种阵仗,根本不在乎她的这种威胁。
蒋羌皱着眉头,一板一眼的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们就会放你出去,你现在身上有着很重大的嫌疑,我们暂时羁押你,那也是合乎法律的
你这样威胁我们根本就没有用,你还是好好听着我们的问题,你认真回答吧。”
张翠翠冷哼一声:“你们这一次又有什么问题?是不是发现什么新的东西了,我告诉你们,就算是你们发现新的东西,那也不能证明那就是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在说一遍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翠翠的语气很冷,这些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他用愤恨的眼神注视着秦山海与蒋羌。
秦山海沉声道:“张翠翠,你不要以为什么都不说,到最后你就不会担任何的责任了,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
就算是你在狡辩那也没什么,只不过是耽误一些我们的时间而已,等我们调查清楚了,该进监狱的人还是会进去的。”
张翠翠脸色一白,身体往后面靠了靠,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过了好半天之后她才抬起头来,用一种既紧张又恐惧的眼神看着秦山海。
“你们到底要我说什么?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放过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不要再问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张翠翠说着说着,眼泪就刷刷往下掉,看起来她现在真的很激动。
这一哭起来,就谁也拦不住了,眼泪好似下雨一样,从第一开始的哽咽,到最后的嚎啕大哭,整个审讯室里,都全是张翠翠的哭声。
秦山海与蒋羌被她哭的,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其实秦山海是想安慰他两句的,可是仔细想了想,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暂时相顾无言了。
张翠翠哭了大约半个小时,才渐渐止住了哭声,两个眼睛哭成了核桃,或许是因为哭累了,她才慢慢从大哭变成小声抽泣,又过了良久,眼泪才彻底止住。
秦山海与蒋羌等她哭完,等得十分不耐烦,虽然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两个人现在应该安慰她才对,可是秦山海与蒋羌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刚开始问就哭个没完,这种情况少见。
“你哭完了吗?哭完了我们就继续问。”蒋羌十分淡定的说道。
看着蒋羌一脸淡定的神色,张翠翠抽了抽嘴角,很想破口大骂一番,不过见对面的两个人都表现的太过镇定,她觉得自己即使破口大骂,估计也不会收到什么反应,只能悻悻的抽了抽鼻子。
“你们家的围墙,在东南角的位置,有一片是新补的,你能告诉我,你们家的围墙之前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吗?”蒋羌一开口就是重磅炸弹,直接把张翠翠给问愣住了。
“什么……”张翠翠僵了半天,才说出这两个字。
蒋羌一脸淡定的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张翠翠像是被唾沫卡住了嗓子,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咳……我不知道……不是!我知道,之前我们家哪儿……有个狗洞,我就让人给补了一下。”张翠翠强自镇定的说道。
秦山海与蒋羌对视了一眼,就算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话肯定是骗人的,张翠翠脸色惨白一片,显然她也觉得自己蹩脚的理由,实在是有些可笑。
第九十四章 同案是谁
第二天秦山海迷迷糊糊抬头一看时间,已经快到十点,这下真迟到了。
原本打算坐凌晨最早的班车赶到县局并不会迟到,这一下睡过头一上午就过去了,来不及洗漱,立马收拾东西飞奔出去,来到杜文斌住处敲了半天门,这家伙竟然没一点反应,看来是真累了。
秦山海足足敲了有三四分钟,杜文斌才答应了一声,睡眼惺忪的打开了门,一脸迷糊的抱怨:“大哥,你来这么早干什么啊?我都快困死了,让我多睡一会儿吧。”
秦山海哭笑不得道:“这么早?大哥你快看看时间吧,现在都快中午了好不好?还不赶紧收拾东西去上班,咱们才在县局里上班几天呀,就开始迟到了。”
一听这话,杜文斌才反应过来,立马冲进屋里去看表,发现秦山海还真的没有太夸张,马上就要十点了,吃中午饭的时候都要到了,连忙收拾东西。
趁着杜文斌穿衣服的空挡,秦山海简单的洗了一下脸,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去县局。
两个人来到办公室之后,先是一脸抱歉的说明了他们昨天晚上是累极了,第二天没有听见闹钟的声音所以才迟到的。
蒋羌摇了摇头,十分理解的说道:“不怪你们。加班是很正常的现象,多睡会不违规。昨天我们只是拆了墙,还累的不行了,你们是干了拆墙的活,又把墙给补了回去,肯定累的不行,今天早上迟到也是情理之中,没关系,不用自责,这也不是你们的错。”
蒋羌说完这句话之后,看了身旁的杨春茂一眼,杨春茂会意点了点头,冲着秦山海与杜文斌招了招手。
“行了,现在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么我们就把昨天带回来的铁盒子给你们看一看。”杨春茂说完之后便把那个铁盒子拿了出来。
铁盒子显然已经在土里放了有些年月,上面已经生了一层锈,之前还挂着锁,不过现在已经被撬开了,他们显然已经看了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杨春茂皱起眉头,一脸严肃的打开那个铁盒子。
生锈的铁盒子发出吱呀一声,盖子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其实就在刚刚所有人心里也都在猜测这个铁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人猜测是放了什么重要的文件,也有人猜测,这里面可能放了存折或者其他的东西。
冯哲觉得这里面肯定是苗安河死亡的重要证据,可是真正看清这里面的东西之后,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们把所有的可能全部都想了一遍,可是却没有猜到,这里面竟然是一堆手指骨!
“哎呦,这不是指骨吗?!”冯哲瞪大了眼睛,压着嗓子说道。
这里面放着差不多二十多根手指骨,因为已经在这个铁盒子里放了很多年,上面的血肉都腐化了,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放的是这个,二十多根手指骨,为什么会是这个?这到底是谁放进去的?是不是就是杀死苗安河的凶手放进去了?为什么要放进去这个?
看到这么多手指骨放在里面,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噌噌的冒出这些个问题,这
到底是谁的手指骨?
这些问题冒出来之后,联想起之前的所有事,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可是一想到这个答案,所有人又不淡定了。
这个案子查到现在,本以为就是一个简单的谋杀案,谁知道竟然发现了这个铁盒子,还有铁盒子里面的手指骨,这到底代表了什么?所有人心里都渐渐明白。
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谋杀案了,这要牵扯到几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那一起无头公案可能要有一个了结了。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这一起案子和几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唯一的联系只是作案手法模仿了几年前的那起连环杀人案。
毕竟之后越调查越觉得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杀人案,和之前那个连环杀人案并不一样,所以他们并没有并案侦查的想法。
视线也渐渐从几年前的那起连环杀人案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一起连环杀人案被切掉了手指,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呈现在他们面前。
杜文斌显然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他本能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秦山海:“我的天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几年之前的那起连环杀人案,每杀掉一个出租车司机之后,便会斩断他四根手指。
调查了这么长时间,之前的那些警察,并没有找到那些辈子斩断的手指头,没想到时隔这些年,竟然在这个铁盒子里找到了。
虽然现在没有做任何鉴定,可即使没鉴定,咱们也能想到这铁盒子里面的手指骨应该就是几年之前那些被杀死的出租车司机的。
这个杀人犯为什么会把这些手指骨放在张翠翠家墙面底下,这实在是有些说不通啊,难道那个杀人犯就是张翠翠。
不是说那个杀人犯是个男的吗?身高也不高,穿的也不怎么好,怎么会放在张翠翠家围墙的下面?”
杜文斌现在满肚子的疑问,已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秦山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各种线索与证据在脑海里翻涌着,来回转悠,各种各样的想法冒了出来。
虽然他们现在还不确定这个铁盒子到底是谁放在张翠翠家围墙下面的,可是他们却知道这件事肯定跟张翠翠脱不了干系。
现在这件案子牵扯的实在是太大了,他们必须要认真对待,拿出全部的精力,几年前的那起连环杀人案影响不小,可是最后却成了一件无头公案,谁也没有查出这个凶手到底是谁,这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在杀死了几个出租车司机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手,仿佛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最后警察也没有调查出个所以然,只能不了了之,本以为这件案子可能这辈子都查不出来了,没想到他们如今竟然发现了如此重要的线索,这实在是让他们淡定不起来。
冯哲皱起眉头,认真说道:“看来这个案子还真是不一般的案子,你们说,这么多手指到底是谁放进去的?是我们怀疑的张翠翠的情夫,还是苗安河,亦或者别人。不过总的来说,放在张翠翠围墙底下肯定跟她本人有牵扯不清的关系,也有一种可能是另外有人放进去的,不过这个可
能性比较低。”
秦山海忍不住点了点头,其实也就这几种可能了,不过秦山海却觉得这里面的巧合未必太多了点,不如把它们整合在一起。
仔细思考一下就会发现,其实如果顺着一条思路去想,还是能推理得明白的。
首先,这一块被翻新的围墙是两个星期以前被翻新的,而且恰恰就是那段时间苗安河彻底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而且又在那个围墙下面发现了这个装有手指骨的铁盒子,这个铁盒子明显已经被埋在土里好几年了,要不然也不会锈成这个样子。
杨春茂皱了皱眉头说了一句:“当时我们在那片围墙下面往下挖的时候,第一开始挖出来的图明显是被人翻过的,不过越往下,就会发现底下的土是没有被动过的。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肯定有人想要在这个地方挖出点什么来,可是在花了一段时间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最后就放弃掉了。
咱们在挖的时候不是也很泄气吗?这个铁盒子埋的太深了,咱们不是也挖了好几个小时才把这个铁盒子挖出来的。
翻新这块墙面儿的人,就是想要把这个铁盒子挖出来的人,但是却并不是把这个铁盒子放进去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挖到一半儿,丧失希望,不了了之。”
其他人点了点头,十分认同杨春茂这个说法,之前他们在往下发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有一半儿的土是被人翻过的,比较松软,下面的土比较坚实,明显是没被人动过的,但他们恰恰是在下面发现这个铁盒子的,看来之前有人想要把这个铁盒子挖出去,可是却没有成功,最后才把这么重要的证据给遗留下来。
蒋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皱起眉头,一脸严肃的说道:“看来我们接下来还要在杨翠身上动手,只是这个女子,实在是有点儿油盐不进。
不管我们怎么说,她都不愿意吐露半句,只是一个劲儿的在表示自己不知道,不是她做的。”
其实警察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这种人,不管是懦弱型的还是强悍型的,起码有迹可循,可以慢慢渗透。
可是这个女子仿佛就是一个不能打开的瓶盖儿,愣是让他们找不到什么下手的方向,什么工作都做过了,什么话也都说过了,她就是不愿意张口,这实在是让他们既为难,又愤怒,还有无奈。
可是他们心里都清楚,张翠翠绝对知道很多,甚至就是直接参与这个案子的人,张翠翠之所以闭口不言,明显就是知道自己只要张了口,这个案子估计就能顺利侦破,她自己也牵扯在内,自然脱不了干系。
冯哲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既然张翠翠不开口,那咱们就从张翠翠的情夫身上下手,虽然她到现在不愿意透露这个情夫是谁。
咱们暂时也没有找到这个人到底是何许人也,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我们继续寻找,我就不信还真找不到这个人了。
我觉得这个人有很大的作案嫌疑,毕竟是张翠翠的情夫吗?苗安河一直没有离婚,激起了他心中的愤怒,估计还包括了咱们暂时没有查清楚的原因,才一不做二不休的,弄死了苗安河。”
第九十五章 盒子
秦山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天花板,他现在脑海里只纠结这一个问题,苗安河的死亡暂且放到一边,他现在就只在想这个铁盒子到底是谁放进去的?谁放进去的可能性比较大。
首先这个铁盒子应该不是两个星期前砌墙的那个人埋下去的,因为那个人也在寻找这件东西,只是因为挖了半天没有挖出来,最终放弃了,也幸好他没有继续往下挖,这才落到了警察手里。
那只能说明,放这个铁盒子的人并不是他,杨春茂的推理十分正确,那既然不是他,那又是谁呢?现在他们想来想去,都确定苗安河的死亡,跟张翠翠有脱不开的干系。
而且苗安河就是在两个星期之前彻底消失在众人眼前的,那是不是就说明这个和他们一样,在那片墙下面往下挖的人就是张翠翠的同伙,甚至就是张翠翠的情夫。
他们两个合起伙来杀掉了苗安河,既然是张翠翠的同伙,那张翠翠的同伙没有挖到,这个张翠翠是不是也不知道这个铁盒子埋得这么深。
是不是也间接证明了张翠翠并不是放下这个铁盒子的人,那除了张翠翠和两个星期之前,那个神秘的砌墙人之外又有谁,会把这个铁盒子,放在这块围墙下面呢。
想到这儿,一个名字呼之欲出,那就只剩下苗安河了。
这种件案子一下子似乎能看得清,又似乎蒙了一层纱布,让人愈发的想要撕开这层遮拦。
之前因为线索不是很多,所有人都积极的寻找,只要有点蛛丝马迹就开始讨论,并且安排下一步的任务。
可是现在这么大的线索摆在眼前,所有人一时之间竟然有一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大家静默了片刻,还是蒋羌先张的口:“你们愣着干什么,既然讨论明白了,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一会儿得把这些手指骨送到法医鉴定室,老杨你带着山海他们,先去调查苗安河吧。”
蒋羌把“调查”两个字咬得很重,其实之前他们已经把苗安河上上下下调查了好几次了,能查到的基本上都知道了,可看到这个铁盒子里面的东西之后,又觉得他们之前的调查一直浮于水面。
最重要的东西根本就没调查到,刚刚秦山海一直在思考这个铁盒子到底是谁放进去的,当然他思考的对象只是谁的可能性比较大。
思来想去最终就落在苗安河一个人身上,显然蒋羌跟他想到一块去了,或者不止蒋羌,杨春茂也觉得苗安河的嫌疑很大。
虽然现在苗安河已经死亡了,可几年之前发生那起连环杀人案的时候,苗安河可还活的好好的。
现在想一想,当初死掉的那些司机,可正好就是苗安河的同事啊,那段时间闹得人心惶惶,很多出租车司机都不敢出门接活了。
过了很久之后,那个杀人犯没敢再动手,其他的司机才稍微放下了心,现在想想,之前的那件连环杀人案,应该并不是只针对出租车司机这一个身份展开杀人的。
这里面可能还藏着其他的隐情,杨春茂皱起眉头交代道:“一会儿咱们去调查的时候,着重要调查一
下,几年前那些死去的司机,跟苗安河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冲突。
记住!咱们这一次不能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了,就算再小的冲突,咱们也要问清楚!”
秦山海深深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杨春茂这么一说,其他人顿时明白过来了。
只是一时之间,大家什么都没有说,就在这时也不知道谁开的窗户,一股刺骨的凉风从窗外吹了过来,窗台上那株死了的水仙,被吹得来回摇曳。
更吹的所有重案组成员心里拔凉拔凉的,冯哲使劲搓了搓自己被刺激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轻咳一声说道:“以前,我还以为苗安河就是一个沉默寡言又内向的人呢,现在看来,他这层沉默寡言的皮下面,还有另一层。”
周越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灌了一口,稍微暖活了一下身子之后说道:“别这么早给人家下定论,现在也不过是我们的猜测,咱们只能初步猜测,这铁盒子应该是苗安河放进去的。
不是还有那种可能性吗?这盒子即使是苗安河放进去的,说不定这只是苗安河捡来的,发现里面放了手指骨之后,吓得了不得,情急之下就把这盒子给埋了。”
吴宏伟轻笑一声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的确有点可能,不过这可能性比较小,毕竟这么重要的盒子,那个连环杀人犯,肯定不会轻易的丢弃掉。
倘若真的是苗安河无意之间捡到的,普通人看见这种情景,还不吓得全身哆嗦,赶紧丢掉?怎么可能会把这盒子掩埋的这么深。”
周越点了点头,觉得吴宏伟说的很有理,其他人也都跟着点了点头,不过这个其他人之中并不包括秦山海。
在听到刚刚周越那些话之后,秦山海瞬间就愣住了,就在刚刚,他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一个十分关键的想法。
刚刚吴宏伟说,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之下,肯定是这种反应,这句话让秦山海想到,之前在张翠翠邻居张大伯那边听到的消息。
在孙振死亡的那个晚上,苗安河与张翠翠在家里大吵了一架,当时张大伯听到了这样几个词汇,张翠翠歇斯底里的冲着苗安河吼:“你怎么这么镇定……”
当时他们猜测,说出这句话的前提,或许就是因为,那天晚上,张翠翠与苗安河在村头看到了被扔在草地里孙振的尸体,苗安河表现的太镇定,简直不像是正常人。
回到家之后,张翠翠便用这个理由跟苗安河吵了一架,现在回想一下,苗安河为什么这么镇定?他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在晚上发现草地里有一具尸体,都表现的那么镇定。
是不是就说明,其实苗安河对尸体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他亲手解决过好几条人命,他都杀过人了,当然看见尸体也没什么感觉了……
他不光杀人,还切掉了尸体的手指,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杀人犯了,这已经是变态级别的杀人犯了,这种杀人犯自然不能算作一般人。
想到这儿之后,秦山海手指下有节奏的敲着桌面,把他刚刚想到的,全都说了一遍。
其实在秦山海说完,你们还记不记得张翠翠在跟苗安河吵架的时候,说了一句你怎么那么镇定这样的话之后,所有人就都反应了过来。
冯哲激动的直接拍了桌子:“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个苗安河很有问题啊!当时咱们不是还猜测,这个苗安河之前是不是经历过什么吗?现在想想!这小子就是个变态啊!
他之前之所以那么镇定,就是因为他曾经杀过人,甚至当场切掉他们的手指头,所以对于见到一个死人这样的事,当然会表现的很镇定!”
经过秦山海的这么一提醒,所有人的思路瞬间理清了!
杨春茂深深地看了秦山海一眼,心里不由得感叹,当初让秦山海来这儿学习交流,果然是一个无比正确的抉择,这件案子有好几次都是秦山海灵机一动观察入微说出了关键中的关键,这件案子才会比想象中的顺利。
这时候不光是杨春茂吴宏伟也觉得秦山海在做警察这个行业很有天赋,甚至有一个想要劝说秦山海留下县局的想法。
当然他现在也仅仅只是想想,这还要看上面的意思,还有秦山海个人的想法。
这个案子调查到现在,基本上已经能确定,苗安河可能就是几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但他们却没有实在的证据,这还得继续调查才行。
不过有了思路调查起来就顺利一些,蒋羌本来打算让杨春茂带着秦山海去出租车公司那边调查一下,当初死去的那些司机跟苗安河的关系。
可后来他又觉得,不如让杨春茂带着杜文斌一起去,秦山海留下来跟他一起继续审问张翠翠。
这还是第一次杜文斌不和秦山海一起行动,一听说要单独跟着杨春茂,杜文斌心里顿时忐忑的不行,虽然他也知道杨春茂这个人心肠很好也好说话,平时就算有点小错误,也不会说什么。
可杜文斌就是觉得心里发虚,好像是单独被老师检查作业的孩子一样。
不过就算心里不愿意,但既然蒋羌都安排下来了,他也只能笑着点点头。
秦山海并没有发现杜文斌异样的情绪,不过就算是看见了,估计也就只能送给杜文斌一个白眼。
再一次提审张翠翠已经是在县看守所了,其实秦山海与蒋羌的心情一样,都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提审,希望张翠翠赶紧把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再这样继续下去,也只是浪费大家的时间。
张翠翠抬起头冷笑一声,十分不友好的说道:“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一遍一遍的审问我又有什么意思?
我都跟你们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你们为什么就是不信呢?既然你们不信,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蒋羌内心里厌恶这个不管如何都不张口的张翠翠,不过心中再厌恶,也不能表现出来。
蒋羌一字一句的说道:“张翠翠我警告你,你现在就算是一直闭口不言,我们也能定你的罪,迷药我们已经找到了,你给苗安河下了迷药,然后出手杀了他,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吗?”
第九十六章 迷药
迷药其实根本就没有找到,之前搜查了一遍张翠翠的家,只是一些生活用具,其它的可疑的东西什么都没有找到,蒋羌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用来诈她的。
毕竟他们已经通过尸检的结果知道,苗安河在临死之前被人下了迷药,而且能给苗安河下迷药的人,一般情况下就是他身边比较亲近的人。
苗安河是从孤儿院长大的,没有亲近的长辈,朋友也很久没有联系了,但想来想去,就只能剩下张翠翠了。
果然在蒋羌说完这句话之后,张翠翠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紫青紫青的,眼珠也渐渐充血。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那你要已经被我扔了,你们怎么会找到?”张翠翠被刺激的终于绷不住了,说了实话。
听到张翠翠终于开口了,秦山海与蒋羌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秦山海冷冷的说道:“你以为扔掉,我们就找不到了吗?虽然你已经把那些迷药扔掉了,可是我们还是找到了你散落在家里的一些。
张翠翠你的证据已经十分确凿了,你也不用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企图糊弄我们了,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一遍。
这样也不用浪费你的时间,也不用浪费我们的时间,当然你也可以继续不跟我们说实话,继续这样负隅顽抗下去。
不过,等到你被法院庭审的时候,我们也会把你的态度,原模原样的报告给法官的,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因此多判你几年。
本来二十年的有期徒刑被你这么一抵抗,改判为无期徒刑,你这辈子可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了,孰轻孰重,你心里好好掂量一下,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说的都是实话。”
秦山海说完这句话之后,露出一个标准化的微笑,就这么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张翠翠。
张翠翠显然吓得不轻,她没有想到警察会调查的这么快,还没怎么样呢,就把她下迷药的事情给调查了出来。
本来她是想顽抗到底的,毕竟她觉得自己做的其实挺干净的,应该不会那么快被警察查到才对,可是没有想到她完全低估了警察的能力。
这孰轻孰重,她自然能判断的清,只是张翠翠心里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进了监狱,可是身涉重罪,要怪只能怪自己走错了路。
张翠翠苦笑一声,脸上全是落寞的表情,眼泪再一次涌入眼眶,不过这一次没有嚎啕大哭,而是默默的流着眼泪,似乎在感叹自己悲惨的一生。
过了良久,张翠翠才张口说道:“的确,你们说的对,是我把苗安河给杀死的,我先用迷药把他给迷晕了过去,然后一刀解决了他。”
秦山海坐得笔直,一脸郑重的说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据我们所知,苗安河和对你很不错,你只是因为对他不满意,认为他没有达到你期盼中丈夫的标准,还是说他执意不肯跟你离婚,所以你才想要痛下杀手?”
张翠翠点了点头:“是啊,
就是因为这个,他达不到我心里的标准,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别人总是夸他,对我如何如何好。
可外人又能知道些什么,他不管表现的再好,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怎么能跟一个疯子过一辈子。”
“疯子?”蒋羌一脸诧异的看着张翠翠。
张翠翠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说道:“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他平常一句话都不会跟我说的,就好像我们两个一起生活,我只是空气一样,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我无数次的跟他说,让他对我好一点,不要使用冷暴力对我,可他就是不听,我要是敢反抗,他就出手打我,我没有说瞎话,他真的打过我,而且那一次他甚至想要杀了我。”
秦山海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转过头看了身边的蒋羌一眼,他虽然不知道蒋羌是怎么想的?不过他肯定是不相信张翠翠这些话的,虽然张翠翠这些话说起来表情十分到位,不过秦山海就是不信。
秦山海轻笑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说苗安河是个疯子,是因为他对你冷暴力,而且还出手打你,甚至想杀了你。
可苗安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你现在应该早就死了,我为什么这么说?你心里应该清楚。”
秦山海这一句话彻底触动了张翠翠那本来就不怎么坚定的神经,她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惊恐的看着秦山海,好似秦山海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你……什么意思!”张翠翠抬高了嗓门,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让她精神颇受折磨,抬高了嗓门之后,就不免带上了几丝怨毒。
仿佛这句话并不是在询问秦山海,而是在诅咒秦山海一般,秦山海轻笑一声,对于张翠翠这个反应,他竟然丝毫不感觉惊讶,只是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
“我什么意思,你其实心里明白不是吗,苗安河是怎样的人,你应该在这几年之间已经摸清楚了。”秦山海一字一句地说道。
张翠翠苦笑一声,干裂的嘴唇勾出一个惨笑:“我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样子的人,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谁也管不了的疯子。”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杀了你,苗安河明明想跟你过平常的日子,你怎么就是不愿意呢?苗安河的性子,你应该早就摸清了,你们俩结婚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为什么还要下手?为什么就是不肯跟苗安河过好日子?还是说,你的心早就野了。”
张翠翠那张苍白的脸颊,在听到秦山海说完这些话之后,终于漫上了一层血色,秦山海能看得出来,她现在很尴尬,仿佛不愿意去谈这个话题。
可都到现在了,不能说也得说了,张翠翠轻哼一声眼中的血丝比刚刚更浓郁了:“的确……他的性子,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没有想到,他这么不上进,我也劝过,也说过,但是他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
可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就这样平凡的活一辈子,我也
想要爱情,想要完美的一生!”
秦山海听到这些话之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些话都是瞎扯,完全就是想给自己找借口罢了,就算这是真的,可这些话听起来也着实可笑。
这个女人一味的只是要求苗安河要上进,可是自己却躲在家里大吃大喝,根本就不管苗安河在外面是不是累不累?
虽然说她是个女人,可是有的时候,只要求别人而不管自己,也是一种自私的行为,他说这么多明显就是想为自己推卸责任而已,秦山海又不是个傻子,这种话他还是听的明白的。
蒋羌皱了皱眉头,实在是不愿意再听这女人胡说八道了,推卸责任,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于别人身上,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他见的实在是太多了,对于这种人的话,他真是多一句都不想听。
“算了,我不跟你纠结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不管在你嘴里苗安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说起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毕竟他人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了你手里。
既然你已经说了,这些事情是你做的,那么你就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我们说一遍,还有,把你的帮凶也说出来吧,你可别告诉我,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做的吧?”蒋羌皱着眉头说。
张翠翠突然抬起头,看了两个人一眼,突然轻笑一声,语气平淡下来:“你们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可我又没有说,我还有同伴。
看来是你们误会了,既然你们误会了,我就再重复一遍,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
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同伙,既然我已经承认了,那你们就给我判刑吧,在监狱里关一辈子或者枪毙,我其实也无所谓,反正人已经杀了。”
张翠翠说完这句话之后,秦山海与蒋羌两个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本以为这件事情调查到现在,张翠翠都承认这件事是她做的了。
那之后的调查应该顺利起来,没想到,她竟然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担了下来,说整件事情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做下的,看她这个意思好像根本就不愿意跟他们透露,那个同伙到底是谁。
说实话,他们两个之前倒没有想到张翠翠竟然有这样的骨气,根本不肯透露,她的那个同伙到底是谁?可秦山海与蒋羌又不是两个傻子,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是张翠翠一个人完成的。
不说别的,单说运送尸体这个环节,估计张翠翠就不能这么完美的做好,而且张翠翠看上去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一刀解决了苗安河之后,还切断了四根手指。
虽然现在张翠翠看上去好像比一般的女人胆子大一些,心肠歹毒一些,可是这种事情,一个女子应该还做不来。
秦山海现在已经懒得跟张翠翠绕弯子了,直接说道:“也就是说,你怎么也不肯透露你同伙的消息了,看来你跟那个人的关系不错呀,甚至应该用感情深厚这几个词来形容吧。”
第九十七章 再见面
说完这句话之后,张翠翠的脸色再次变了变,只不过很快他就把所有的情绪全部都掩盖了下去。
“不管你们怎么问我,我都是一个答案,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你们不要弄出那种子虚乌有的人来帮我承担责任,我根本都不需要,我再说一遍,这件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张翠翠一字一句的说道。
秦山海与蒋羌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他们知道张翠翠这个女人看上去好像一受到刺激就会有反应。
但是嘴巴特别严,不管他们怎么问,张翠翠就是不愿意把最重要的线索说出来,而且这女人明显看得出来,他们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让他交代这个案子是怎么做的,张翠翠竟然也闭口不言了,甚至说自己得了失忆症,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只知道苗安河就是她杀的。
两个人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他们最终的目的达到了,张翠翠承认了这件事情就是她做的,可是却不肯说出,与她一起参与杀死,苗安河的人到底是谁?
回到了县局,此时冯哲正在皱着眉头翻几年前的那个案子,看见两个人表情严肃的进了屋。
看起来在看守所那边提审的过程并不怎么顺利。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每一次审讯张翠翠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怎么理想,即使在她嘴里或者在他的表情上挖出点什么。
可是张翠翠那一脸拒不认罪,就是不肯说实话的表情,也是让人心里够烦闷的。
他们遇见各式各样的嫌疑人倒是不少,像张翠翠这种却也算是少见了,不管他们找到多少证据,张翠翠就跟闭上嘴的河蚌一样什么都不肯说,心中一直怀抱着一丝希望,认为自己只要什么都不承认,最后就能洗脱所有的嫌疑,不过想想也是可笑,这应该是因为张翠翠对于他们这些警察了解的并不多。
“怎么,这次审讯,这个张翠翠还是什么都不肯承认,还真是奇了怪了,咱们都调查到这种程度了,竟然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冯哲挑了挑眉说道。
秦山海随手放下手中的笔记本,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之后,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没有,张翠翠承认了,说苗安河就是她杀的,非常利索的承认。”
冯哲一听,立马坐直了,眼中闪过精光:”承认了,那不就好说了,我还以为这女人打死也不承认,没想到竟然承认了,不过既然承认了,你们怎么还是这个无精打采的表情?”
秦山海苦笑一声:“原因很简单,因为张翠翠承认了和没承认,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我们本来想询问一下他作案的过程。
顺便让他说出跟她一起杀死苗安河的帮凶,可是这女人一听我们询问这个帮凶,张翠翠就跟被扎了一针似的,怎么也不肯开口了。
不管我们怎么询问,她都不愿意说,那个同伙到底是谁?我们还旁敲侧击的警告他,我们已经知道了
,这个人可能就是她的情夫。
可是我们都说到了这种地步,张翠翠就不肯开口,把所有的责任全部都揽下来,甚至说自己愿意在监狱里待上一辈子,或者枪毙她都认了。”
冯哲听到之后嘴角一抽,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竟然宁可自己担起所有的罪,都不肯说出帮凶是谁?
看来这两个人的关系不浅啊,应该就是她的情夫了,可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张翠翠这种人应该没有这种情深意厚的性格。
她为什么肯愿意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担下来,也不愿意供出他这个情夫呢?真是让人矛盾的一个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山海点了点头,张翠翠还真是一个让人充满矛盾的一个人,一开始秦山海这么早把同伴这个词抛出来,不过是认为张翠翠在这种情况之下肯定会选择保护自己,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在别人身上,那样就可以为自己洗脱嫌疑。
这是自私人格下意识的行为,可是没有想到,在秦山海说出你的同伴到底是谁之后,张翠翠就好像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就是不肯说出与他同做这件事情的人到底是谁?
简直就是想拼了命的保护这个人,这让秦山海十分的诧异,也很疑惑。
想想张翠翠之前的所作所为,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女子没有这个担当,更不会跟一个人产生这么深厚的感情,她所做的事情全都是为了自己,完全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才对。
没想到却为了保护这个同伙,宁可自己被关进监狱里一辈子,宁可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承担下来。
因为这件事,秦山海不得不重新审视张翠翠这个人了。
蒋羌皱起眉头,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儿:“看来我们暂时不要把希望放在张翠翠身上了,咱们还是自己调查调查,和张翠翠感情深厚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吧?”
冯哲与秦山海点了点头,看来暂时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此时秦山海又想起杜文斌,也不知道这时候,这小子跟在杨春茂后面有没有犯什么迷糊?说错什么话?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调查出来没有,秦山海在心底里确认,苗安河当初杀死的那几个出租车司机,肯定跟他是有关系的。
虽然之前调查几年前那起案子的时候,并没有调查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在最后说这个案子是一个变态凶手,只对出租车司机下手,可是事情调查到现在,他们可以肯定根本就不是临时起意的杀人,苗安河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沉默寡言,但却也是一个稍微有点原则的人。
要是他真的是一个疯子,是个变态,之前张翠翠那么刺激他,他肯定会痛下杀手,张翠翠现在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
看来他们现在调查,就只剩下两条路,第一条路是寻找张翠翠的情妇到底是谁?第二条路就是从出租车公司那边下手,看一看几年之前死去的那几个人跟苗安河之间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矛盾。
只是唯一让人遗憾的是苗安河这个人,
平常总是沉默寡言,就算是心里有什么事儿,也通常会把这些事掩藏在心里,不愿意跟外人吐露。
之前的那一起连环杀人案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就算是有一些蛛丝马迹也早被时间磨灭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查的出来。
或许是因为需要查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快到下班的时候,杜文斌与杨春茂他们并没有回来。
本来情深还是打算等吴文斌一起回来的,不过蒋羌确说先让秦山海回去,谁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时间如果实在太晚了,蒋羌就带着杜文斌先去他们家住一晚上。
秦山海想回家看看,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不过秦山海回到镇子上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先去了派出所。
这段时间秦山海与杜文斌都去了县局,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就落到了其他人身上,张振三一看秦山海回来了,立马颠颠的跑过来。
“你回来啦,是不是那些事情都忙完了?不是说需要两个月吧,怎么这几天你就回来了?”张振三瞪着大眼睛说。
秦山海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这段时间他们去了县局之后,其他人的肩膀上的担子就太重了:“没有,还早着呢,我回来只是看看。”
张振三一听秦山海只是回来看看,大脸立马就耷拉下来了:“你们什么时候忙完啊?到底有多少事情啊?这几天我都要烦死了。
整天跟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掺和在一起,特别头疼,以前还有你能拿主意,现在只能靠我们几个了,跟这些大爷大妈们整天掰扯不清,心累啊。”
秦山海轻笑一声,拍了拍张振三的肩膀,又问了一些最近的接警出警情况。
最后问了一下刘所现在在哪?张振三说已经下班时间了,可能不在办公室了。
秦山海便又寒暄了几句,出了派出所想回家看看。
刚到街口就看到秦山月竟然跟李映雪两个人站在一起。
也不知道她们两个到底在说些什么,脸上都带着笑容,看起来聊得十分愉快。
秦山海微微一笑,自从上次跟李永雪不欢而散之后,还没有再见过她。
秦山月眼睛很尖,一眼便看见了自己哥哥,正在朝这个方向走来,赶紧挥了挥手让秦山海过来。
李映雪在看见秦山海的第一眼,眼神中划过一丝紧张。
秦山海显得有些尴尬,毕竟上一次两个人不欢而散,其中大部分原因也是自己太矫情了,不愿意听到有关关晓娟的那些事情。
秦山海走过去之后,秦山月十分高兴的说道:“哥,你下班了?这几天你忙得脚不沾地,还没跟你好好说说话呢,对了,听说你们两个挺熟的,是不是啊?映雪。”
李映雪嘴角一抽,似乎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秦山海十分诧异的看了李映雪一眼,因为他这一次发现李映雪似乎并不愿意跟自己有过多交流。
第九十八章 有个兄弟
刚刚走过来李映雪便把眼神撇到了一边儿,自己跟她打招呼,她也显得不太热情,好像两个人之间根本就不认识一样。
这让秦山海十分的诧异,之前每一次见到李映雪,她都十分的热情,隔着老远都会挥手打招呼,可是这一次在李映雪的身上,明显感觉到了一种陌生。
不过李映雪还是回答了一句:“是啊,以前我们两个是认识的,吃了几次饭,秦大哥之前还救了我。”
秦山月轻笑一声,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眼神打量着李映雪和自己的哥哥,她走上前去拍了拍秦山海的肩膀说道:“我这个哥哥,少有跟一个女孩子关系那么好的,可见他应该十分喜欢跟你交流。”
李映雪看了秦山月一眼,嘴角微微浮动了一下:“或许吧,可能大海哥并不觉得跟我的关系有多好,对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耽误你们两个聊天了,谢谢你跟我介绍的那几首歌,我回去之后肯定会买磁带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映雪只是点头跟秦山海示意了一下,眼睛却看向别处,接着直接转身走人了。
李映雪这个冷漠的态度,让秦山海下意识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久。
秦山海突然有些后悔当初说了那么多话,不应该在那个问题上纠结的,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秦山月看着自己哥哥纠结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之前我还问映雪,你们两个如今相处的如何了?可是她说,她现在跟你只是朋友的关系,而且还不是特别好的朋友,前段时间因为一点问题发生了分歧。”
秦山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李映雪会这样说,也没有想到李映雪现在是这个态度,轻声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能说是分歧吧,只能说两个人的看法不同,其实也没什么,本来想跟她道个歉来着。”
秦山月挑了挑眉梢:“不是我说你,我怎么感觉有一些事情你比我还看不开呢,之前我已经仔细询问过映雪了。
问你们两个到底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映雪说他问了你一些不该问的问题,她也跟你说了一样的话,想跟你道歉。合着你们两个,都想互相道歉,不知道你们这个道歉过后,是关系更加好了呢?还是更加客气了?”
秦山海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他没有想到李映雪竟然也要跟他道歉,这件事好像有点朝着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这些天秦山月似乎忽然成熟了很多,伸手拍了拍哥哥的肩膀道:“我觉得这个女孩子挺好的,长得也不错,性格也很好,你怎么就是看不上呢?
听说你之前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是不是因为你心里还挂念着关晓娟,不过我最近听说,关晓娟好像马上要结婚了。我劝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吧,过上自己的日子才是最好的,人家女孩子这么好,你要是把人家往外推了,以后后悔了可来不及。”
秦山海感觉有些头大,本来他真的不愿意再听到关晓娟这三个字了,没想到这丫头在这种时候竟然
又提起来。不过仔细想想,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跟关晓娟以前的关系,就连高大全之前也因为这个问题来找过他。
秦山海十分郑重的对着自己妹妹说道:“你别瞎想,关晓娟和我已经早就没关系了,我现在所有的想法都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之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早就不放在心上了现在,你要是不跟我说这件事,我可能都想不起来。
我也没有对她念念不忘,你们还是不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揣度我的想法了,其实我真的应该跟映雪道个歉。
之前我们两个也说过这个问题,不过我当时的反应不太好,可能是刺激到她了,以至于她现在看见我都不想搭理我了,的确是应该道个歉了。”
秦山月实话实说道:“我觉得你即使跟他道了歉,也估计没什么用,因为我觉得她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虽然嘴上会说这没有关系,不过心里也是会纠结这件事情的,你之前竟然跟他,因为你的前女友的事情,拌了嘴,一般女孩子都不会轻易的原谅这种过错的,你要是真的想挽回她的心,估计要下一番苦功夫了。”
秦山海一听突然有一种上头的感觉,听秦山月这个意思,李映雪好像气得不轻,想想刚刚她对自己的态度,秦山海也能看得出李映雪似乎对自己之前跟她生气这件事很在乎的。
秦山海是越想越觉得,当初自己说出的那些话委实不该,很容易让人误会,让人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旧情难忘,不愿意别人触及自己内心的伤处,才会有的反应。
李映雪又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能感同身受,其实秦山海扪心自问,关晓娟这个人早就消失在了自己的生活里,自己也渐渐把她给忘记。
现在关晓娟要结婚了,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却因为这个给别人造成了误会,以至于到这种局面,秦山海突然有一种太阳穴疼的感觉。
秦山月见秦山海这样苦恼,轻叹一声开口说道:“其实……哥,你只要用对了方法,映雪应该不会太生气的,不过你也不能跟之前一样,对人家总是不冷不热的。”
秦山海点了点头,渐渐的下定了决心,这一次的矛盾让李映雪对自己很有意见,倘若自己真的不能好好道歉,估计李映雪就真的对自己没了心思。
不过一时之间,自己也没想好,到底应该怎么跟李映雪说,就这样纠结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秦山海又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了县局,这一次杜文斌比他来的早,或者根本就没回去。
此刻正趴在桌子上一口一口扒着早饭。
看见秦山海来了之后,激动的一把抓住他,这一抓把满手的油都抓在秦山海身上了。
秦山海一脸嫌弃的看着杜文斌,拿出卫生纸在他刚抓过的地方使劲擦了两下。
杜文斌大大咧咧道:“哎呀,那么爱干净?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见你太激动了。”
秦山海忍不住翻了个白
眼:“你激动个鸟啊,难道你好几年没见到我了吗?赶紧的,先擦擦手再擦擦嘴。”
杜文斌耸了耸肩:“你对我可真没兄弟情啊,昨天我跟副组长出去,一路上我都小心奕奕的,感觉总是把心肝放在手心里,虽然他们看上去都很好说话,可是我就是觉得陌生。
我要是能跟你一样自来熟就好了,可惜我……就是做不来。”
秦山海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人家也没骂过你,连教训都没有一次,你这么害怕干什么。”
杜文斌无奈的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反正跟这些县局的人单独呆在一起总有一种全身都不好受的感觉。
不过显然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杜文斌别样的情绪,只是觉得杜文斌跟他们相处,显得有些害羞,有点不自然,这可能是认生的缘故,他们也没有太过在意。
昨天杨春茂他们调查了一天,直到下班都没有回来,今天早上就是汇报他们调查结果的时候,蒋羌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他们汇报情况呢。
因为几个人的办公桌离得特别近,如果搞个碰头会议对案件交流,就在办公桌前开就可以了。
杨春茂见所有人都到齐了,便拿出昨天调查出来的结果道:“我们先去了小王村,调查了张翠翠情夫的情况,说实话我们打听了许久,还专门找了一些七大姑八大姨们打听,不过张翠翠这个人可能比较谨慎。
那些平常爱嚼舌根或者爱打听事情女人们也只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具体这个情妇是谁,他们也并不确定,只是听说好像并不是这个村子里的,是外面村子里的。
我们打听了好久,才从一个大妈嘴里听说,他那时候见过有一个穿得比较破旧,长得很像苗安河的人跟张翠翠在他们家门口拉拉扯扯的。
当然我觉得这个大妈可能看错了,那个人说不定就是苗安河,不过那个大妈一口咬定,苗安河并没有那么高,也没有那么壮实。
那个人绝对不是苗安河,可是那个人和苗安河长得也挺像的,应该是苗安河的兄弟,不过苗安河是从孤儿院长大的,有没有亲兄弟这个问题,还有待商榷。”
杨春茂说到这儿之后,秦山海猛然一抬头,发言道:“长得跟苗安河很像,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那些个司机曾经跟我们说过,他们几天之前还见过苗安河,好像是在东大街那边吧。”
秦山海说完之后,其他人点了点头,这才想起来,前几天,他们调查的时候听那些司机说的话,那时候他们还以为那几个人是看眼花了。
不过那几个人一口咬定那个人就是苗安河,可是那个时候苗安河明明已经死了。
因为这件事还让大家困惑了良久,不过根据这条线索再一思考一下,说不定那几个人说的还真的就是真的。
不过他们看到的人并不是苗安河,而是苗安河的兄弟,甚至可能是孪生兄弟,因为两个人长得特别像,那些老司机们一时之间没有分辨清楚,也是有可能的。
第九十九章 另有其人
冯哲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也就是说,那个大妈可能真的看见了苗安河的兄弟,苗安河的兄弟跟张翠翠拉拉扯扯的这事儿有点乱套啊。”
这件案子,越是调查越觉得有点乱七八糟,倘若张翠翠的那个情夫,真的是苗安河的兄弟,那很多事情可能就解释得通了。
毕竟苗安河本人也不是他们村子的,算是外面的人,苗安河的兄弟更不是他们村子的,不过之前在他们调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苗安河还有一个兄弟的存在。
为了能更好的调查这个案件,他们这几个人几乎跑断了腿儿,去调查苗安河的一切,甚至去了苗安河之前所居住的福利院。
在那里他们得知苗安河只是个孤儿,并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一直就这么孤孤单单的长大是一个比较孤僻,性子比较内敛的人。
可是现在这么一听,苗安河竟然平白无故的多出一个兄弟来,这里面肯定还有他们没有发现的线索。
秦山海分析道:“虽然有一位大妈看见和苗安河长得很像的那个人,在张翠翠家的门口跟张翠翠拉拉扯扯的,不过咱们也不能因为这个就确定那个人就是张翠翠的同伙。”
虽然他们在当初调查苗安河的时候没发现苗安河有兄弟,可既然都调查到这种地步了,苗安河这个所谓的兄弟是应该存在的。
苗安河的确是从孤儿院长大的,在孤儿院那边并没有发现苗安河有兄弟姐妹的消息,不过并不代表着苗安河就真的没有兄弟姐妹,毕竟他是个孤儿,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
那他们接下来调查的重点,应该放在苗安河这个所谓的兄弟上面,因为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苗安河的确有这样一个兄弟。
而且跟他长得也特别像,容貌相似的程度连他们的同事都能认错,前段时间他们在询问那些司机的时候,那些司机给他们提供的那一条线索,就能说明问题。
秦山海理了理之前所能调查出来的所有线索,在脑海中拼出了一个大概的过程:“我联合了之前我们所调查出来的线索从头到尾排一遍。
差不多应该是这个过程,今年之前苗安河因为一些咱们还没有调查到的原因,对自己的司机同事动了手,先是杀掉了他们。
后来切掉了他们四根手指,他出手的时候,可能提前就知道了那些人的行踪,所以早早的就埋伏在了他们的必经之地。
之前调查连环杀人案的警察曾经记录过,说他们当时推测凶手是怎么得手的?说凶手可能利用了司机的同情心,或是摔倒在前面假装受伤了,或是说自己迷路了之类的借口。
让司机从出租车上下来,然后他再趁机出手,可是倘若这个杀人犯就是苗安河的话,那之前的这些,应该可以全部推翻了。
司机之所以会下来,是因为他们本身就认识苗安河,甚至和苗安河有一些交情。
因为熟知,所以就忽略了很多危险,从出租车里下来之后,他们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苗安河会对他们出手,所以才会没有防备的中招。
在杀死它们之后,苗安河并没有图财,而仅仅只
是发泄内心的怨气,因为当初的调查条件有限。
再加上警察没有搜罗到更多的线索,最后这个连环杀人案只能不了了之了,苗安河在杀了他们之后,并没有接连出手。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苗安河又遇上了张翠翠,他当初遇上张翠翠的时候,本以为能和张翠翠结婚之后,就能过上安安生生的好日子。
可是没想到张翠翠是个自私自利的性格,他认为苗安河不上进,认为现在的生活没有希望,当然这也全都可能是张翠翠的借口而已。
反正因为这些,两个人的争吵不断,最后张翠翠发现了苗安河。
是几年前的那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或许是出于恐惧,也或许是出于别的目的,他联合了自己的情夫,也就是苗安河的那个兄弟,对苗安河出了手。”
秦山海说完之后,冯哲皱起眉头,接着又说道:“苗安河不是在两个星期之前跟自己的好朋友借过钱吗?他借钱的目的,就是跟他的死亡有关。
倘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推理为,张翠翠知道了苗安河是几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之后,用这个来威胁苗安河。
想让苗安河拿出一大笔钱来,然后跟他离婚,可又恐惧苗安河会对自己动手,所以又采取了其他的措施,以至于苗安河最后并没有杀掉张翠翠,反而被张翠翠设计杀害了。”
冯哲说完之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个情况经由秦山海和冯哲这么前后一说,差不多,就已经理清了。
这个案子应该就是这么发生的,其实仔细想想也不是很复杂,现在他们还比较疑惑的,只有两个点,第一就是,苗安河为什么要杀掉当初那五个人,他们之间又有什么仇恨呢?
第二个是,那个和张翠翠联合起来一起杀掉,没有安和的人到底是谁?既然是苗安河的兄弟,那他为什么之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以至于他们在调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现苗安河还有一个兄弟。
蒋羌仔细思考了之后,确定了之后的调查路线,竟然只有这两个点没有搞清楚,那就要从这两个点下手。
本来昨天杨春茂就应该带着杜文斌去出租车公司再次进行调查的,可是因为杨春茂在调查,张翠翠的时候花费了太多的时间,以至于并没有来得及去出租车公司,所以今天还得接着去。
秦山海被蒋羌留了下来,让他和自己继续去县看守所,再次提审张翠翠,虽然已经审问了他很多次,这个人虽然表现的并没有那么坚强,可是这嘴巴着实严密。
直到现在其实并没有抠出太多的消息,不过蒋羌不愿意放弃,他想要继续审问,争取能在张翠翠嘴里再挖出点什么。
一听今天还要跟着杨春茂出去调查,杜文斌的脸就忍不住的往下耷拉,但却又不敢让别人看见,只能垂着头,用手指去戳了戳身旁的秦山海。
蒋羌在发布完任务之后,就开始整理手里的文件了,主要还是几年之前对那几起连环杀人案的卷宗文件。
几个人分头开始忙碌起来,杜文斌终于找到空隙跟秦山海说话:“我说你这也太
受重视了吧,都不让你出去调查了,我真的不想再跟他们一起去调查了,总觉得全身别扭,我现在睡觉都睡不好了,老是想着,明天会不会再遇到什么事情。”
秦山海诧异的看了杜文斌一眼,他着实不能理解,这么好相处的杨春茂,他为什么还是不愿意跟他出去一起调查?
其实这说起来杨春茂的脾气比自己要好上许多,可是杜文斌就是,梗着脖子,一脸不太愿意的模样。
“你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副组长对你不好吗?他可是一句重话都没有对你说过呢,你干嘛这么扭扭捏捏的跟个老娘们儿似的。
有什么不愿意跟人家一起去的,你以前可从来都没这样过呀,现在这是怎么了?你觉得重案组给你的压力很大,也没什么压力啊,你只是帮忙调查而已,又不是让你分析案情?”
杜文斌抽了抽嘴角,一脸你就是不懂我的表情看着秦山海。
“是啊,我之前肯定不是这德性的,可是我现在实在是控制不住我的情绪,每一次要出去的时候,我脑海中总是要蹦出我能在重案组进行学习,完全就是靠了你,这根本就不是我的能力获取来的,每次出去就跟偷了别人东西一样,心里很难受,压力自然就很大了。”杜文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
秦山海一脸诧异的看着杜文斌,他还真没有想到杜文斌竟然是这么想的,以前觉得杜文斌平常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总是阳光积极向上,可是现在却这么消极,会涌出这样的想法。
他之前还好奇杜文斌为什么这么抵触跟着重案组的人出去调查,原来就是因为这个,这应该是自尊心在作怪吧,其实没有一个人会因为这一茬对杜文斌有什么看法。
秦山海拍了拍杜文斌的肩膀小声说道:“你不要想那么多,想那么多就是给自己压力,慢慢的就会把你这样,一个积极向上的人改变成那种颓废无力的,没有希望的人。
你不能那么想,你要转换思维,就算当初你进这个重案组学习是因为我,可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因为这个对你有什么看法。
甚至他们根本都没有想到这一层,是你自己给了自己压力而已,这个学习的机会难能可贵,你不应该因为这些纠结的心思,把学习的意义给磨灭掉。”
杜文斌苦笑一声,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抬头望了望窗台上那盆儿死掉的水仙,“你说的我都懂,可是这种想法就是忍不住的往外冒啊?我又能怎么办呢?其实我也无数次的在劝自己,可是不管用啊。”
看着杜文斌脸色越说越差,秦山海不得不开始重视起来,他之前真的没有想到杜文斌的自尊心竟然这么强,不过倘若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估计自己也不能坦然视之吧。
这时候已经没有时间给杜文斌和秦山海继续说话了,杨春茂那边已经收拾完了,招呼杜文斌跟他一起出去继续调查,一起去的还有吴宏伟,秦山海看了杜文斌一眼,只觉得杜文斌满脸的颓废之气。
不过这个时候秦山海也不能再说些什么了,只是用眼神向杜文斌传递了一些安慰。
第一百章 就是不说
杜文斌跟他们走了之后,秦山海又陷入了一种深深的纠结之中,说实话他真的不想再看见张翠翠了,这个女子简直就是顽固不化,之前审问了她好几次,就是不肯说实话,就算是说了一些,也拐着弯儿的想要把他们给绕进去,实在是有一些难对付。
不过既然组长说了,他们也不能放弃审问张翠翠,但愿这次能从张翠翠的嘴里得到一些重要的线索。
毕竟他们现在对苗安河的那个所谓的兄弟一无所知,倘若真的能从张翠翠的嘴中得一些支微末节的东西,或许对这个案情有很大的推动作用。
张翠翠似乎已经习惯了被提审,她看到又是这两位警察,头也不抬一下,只是微微侧目,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关心,垂着双眼一直盯着桌面,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不是很烦?又见面了是不是?其实不光是你烦,我们也很烦,但是你不说实话咱们说不定还要见上几面。”蒋羌走进去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张翠翠冷笑一声,头也不抬的说道:“你们到底想在我嘴里听到些什么?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再问,也不会问出什么结果来。
现在我都承认了,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你们还要问什么,结案不就了事了吗?这样大家都方便,都不会浪费时间了,进了监狱之后我也不会反悔,或者反咬一口的。”
蒋羌轻笑一声,并没有第一时间追问关于这个案子的事情,而是话锋一转,用一种比较温和的语气说道:“其实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让你值得这么做?
第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一个十分自私自利的人,苗安河对你那么好,你却一直觉得他不是东西,还觉得他对你动过手。
可是据我们所知,你一直活的好好的,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哪里是被动过手背打过的人的模样,所以我们以为你说的话都是假的。
只是你一直贪心不知足而已,但是现在看来,你好像也不是那种特别自私自利的人。
你竟然想一力承担下这个案子,宁可多在监狱里呆上几年,甚至宁可被枪毙,你也不愿意吐露,那个人到底是谁?看来你对那个人的用情至深,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张翠翠在听到这些话之后,脸色一变,他抓住了一个十分关键的词汇,瞪大了眼睛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说道:“你什么意思啊?我可能会被枪毙吗?你是说,我会被枪毙。”
蒋羌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轻咳一声,理所当然的说道:“你当然可能会被枪毙,因为你杀了人啊,而且杀了人之后还抛尸。
现在我们也不确定最后你被判下来到底是怎样的结果,不过被枪毙的概率应该也不低,死缓的概率也是有的,怎么,你觉得,你杀了人之后不会被枪毙吗?”
在听到蒋羌这些话之后,张翠翠彻底不淡定了,她挣扎着想要坐直,可是身体被固定的牢牢的,手上的手铐在她挣扎的时候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会这样吗?不是说,只要认罪态度良好,就会从轻处理吗?不是说判了死缓不会死?我态度好啊,怎么还会枪毙?号里的人告诉我,只要在监狱里表现良好就能减刑,然后就能从监狱里出来了。”
张翠翠里八嗦的也没有说清楚,不过即使他没有说得很清楚,秦山海与蒋羌也明白他的意思,看来张翠翠听到了某些人的高谈阔论,认为只要自己表现的特别好,就能很快从监狱里出来。
秦山海能听得出,张翠翠并没觉得自己会被判极刑,还有着侥幸心理,觉得认罪态度好就会有出狱的那一天。
秦山海正色道:“的确,如果被判死缓,在缓刑期内有重大的立功表现,可以改为无期徒刑,甚至之后都有可能改判为二十五年有期徒刑的。
不过,这得是有重大的立功表现,可是你有什么立功表现,你到现在也不肯告诉我们事实的真相,一直抵抗执法,一直不肯配合警方,哪儿来的重大立功?”秦山海说完这句话之后,张翠翠就跟傻了一样瞪着一双大眼睛,一脸无措的看着秦山海,她似乎没有想到,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
在张翠翠的心中一直笃定,只要自己认错态度好,在监狱里表现的好,那就有可能,在十年以内走出监狱,这是多么美好的幻想啊,杀了人还觉得自己可以轻判,也不知道张翠翠到底是听了谁的话,才会有如此妄想。
“为什么会是这样?不会真判我死刑吧?或者让我在监狱里待上一辈子,不会的,我可以重大立功的,你相信我我可以重大立功的,是真的。”张翠翠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扯着嗓子大吼道。
秦山海心里明白,张翠翠已经临近崩溃了,不过他却没有心思同情这个女子,因为她手上很有可能是有人命的。
秦山海看了看张翠翠手上的手铐,银色的铁铐,泛着森冷的颜色。
他毫不留情的说道:“你简直太天真了,这种事情你也敢相信,我不得不提醒你,在了解一件事情的时候,最好是自己去探究去发现,别人说的,或许只是带着目的告诉你。你说的对,你可以在监狱里有重大立功的表现,不过你要明白这个重大立功的表现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可并不是说你在监狱里老老实实的呆着,每一天按照规定的去做事情,那就是重大立功了,那只是你没有反抗,没有出格的表现而已。
所谓的重大立功,其实就是在你被抓期间,把你知道的一些重要线索告诉警方,让警方去顺利破获案子。好比说你因为抢劫被抓起来,这时候你交代了同伙或者其他有犯罪行为的嫌疑人,你把这个线索提供给警方。警方顺利的破了案,这才叫重大立功,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了吧。
据我所知,你之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应该并不认识这种犯罪嫌疑人吧,所以这个所谓的重大立功在你这儿很难实现的。”
秦山海并没有忽悠她,他这是实话实说,像张翠翠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有可能重大
立功,除非她认识什么犯罪团伙,或者认识一些其他的犯罪嫌疑人,提供他们的线索,说出他们的犯罪动机之类的才算是立功,可是张翠翠并不是那种人,她出手杀掉苗安河,应该也不是她的主要主意,她只是配合那个同伙而已。
秦山海说完这些话之后,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张翠翠,张翠翠就好似被人抽掉了所有力气一般,一脸颓废的靠在后面的椅子上,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天花板。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那我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张翠翠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眼神也渐渐没了神色,似乎所有的感情,都已经被她自己抽离出来。
之前蒋羌一句话也没有说,在张翠翠问出这些之后,他才缓缓张开嘴说的:“等待你的结局,要看你现在的表现,你要是一直闭口不言,什么都不愿意透露,那你就是抗拒执法,不配合我们,这一条我们会如实上报的,杀人偿命,你觉得你会是什么结果?”
张翠翠听完之后惨然一笑,嘴角裂开一个扭曲的弧度,看上去像是在笑,其实比哭还难看,她喘着粗气,用手腕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人是我杀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张翠翠干脆闭上了双眼,一副我再也不愿意开口的样子,这让秦山海与蒋羌十分的意外。
他们两个都已经把后果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张翠翠竟然还是这样,仿佛宁死也不肯说出自己的同伙到底是谁。
看上去张翠翠并不像这种贞烈之人,反而有些自私自利,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却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住她的那个同伙,这让秦山海与蒋羌十分的不解,也理解不了张翠翠现在为何是这种反应。
由于张翠翠这个态度实在是太坚决了,两个人这一次是真的毫无收获,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回到县局,冯哲正在那边整理文件,再一次的看见秦山海与蒋强是那种神色,有点无奈的抽了抽嘴角,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两个人出来之后表情都这么难看,好似世界末日一般。
看着两个人缓缓走来的身影,冯哲连忙问道:“不是吧,那女人到现在还不肯张口吗?到底是什么情况?就算是自己被枪毙也要保护那个男人?””
秦山海苦笑一声,把笔记本扔在桌子上,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之后,坐在椅子上扶额说道:“鬼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坚决?难道说她对那个男人感情这么深厚,不过我看张翠翠不像那种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秦山海这语气,这样子冯哲也能想象得出刚刚在审讯的时候张翠的态度,忍不住摇了摇头,一脸愁闷的说道:“算了,以后咱们还是不要在张翠翠身上浪费时间了。
这人看来是打算顽抗到底了,既然她真的想跟我们彻底对着干,那咱就成全她就好了,到时候移交的时候,咱们如实汇报,看看她到时候是不是后悔。”
第一百零一章 社会关系
秦山海苦笑一声,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在张翠翠身上应该是挖不到什么了,刚刚自己把该说的全部都说了,张翠翠仍旧是那一副不想配合的模样,看来她是铁了心不吐口了。
宁可牺牲自己,也不肯把这个背后的人吐露出来,之前还真是小看张翠翠了。
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默默等待,等待杜文斌与杨春茂调查完毕回来。
秦山海心中有些焦急,不知道杜文斌他们现在调查的如何了,是不是找到最关键的线索了?
与此同时杨春茂正皱着眉头跟一位叫老陈的司机一边聊着,不时在本子上记录着,这个叫老陈的司机,是当初连环杀人案死者的老朋友。
当初一共死了五个人,名字分别是胡德厚、桑瑞、习温文、纪军浩,还有乔俊民,这五个人分别在不同的车队。
其中有几个都相互不太熟悉,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毕竟出租车公司那么多的司机,平常也就跟自己相熟的玩。
这个名叫老陈的司机,就是胡德厚的朋友,胡德厚此人为人很是仗义,但却也有不少毛病,比如说恃强凌弱,当然他也不是每每如此。
只是他看见平常性子比较软弱的人,倘若他们之间有交集,便会趁机说点难听的话,性子软弱的人肯定不敢反抗的,因为胡德厚在这儿混得很开,有不少好朋友。
为此当初调查这起案子的警方,还专门调查过胡德厚到底欺负过什么人,可是查来查去都没有个结果,每一个被他欺负的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说起来当初警方并没有把动机定在寻仇上,而是寻找那种行为怪异的变态,不过最后也是没有什么收获。
如今他们已经确定了凶手,那接下来的调查就容易了许多。
“你认不认识苗安河?”杨春茂皱起眉头一脸严肃的说道。
老陈点了点头:“认识当然是认识的,不过那也是最近认识的,以前我没有和这个人打过交道,兴许碰面了会知道这个人是我们公司的。
不过之前对他并没有印象,现在知道也不过是因为之前你们来调查过,这个苗安河听说他现在已经死了,是被别人杀死了,而且死状比较惨,和几年前老.胡被害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一说到这儿,老陈的表情有点难看,毕竟之前的那一起连环杀人案,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噩梦,每一次出手必杀出租车司机。
那段时间让他们晚上都不敢去接活了,也不敢在比较荒僻的地方停留。
而凶手一直逍遥法外,这让他们这些出租车司机心里很是恐惧,这么多年过去了,本以为这件事情已经消停了,谁知道这段时间那个人竟然又蹦达出来了,而且还杀了一个人,真让他们心里更加的恐惧,简直是惶惶不可终日,一提到那个杀人犯,所有的出租车司机脸色都那么好看。
“情况不是那样的,虽然被杀死的苗安河,死亡的状态与几年前的连环杀人案很像,但是却并不是一个凶手,你们还是不要瞎琢磨了。
现在我来询问你一个问题,苗
安河与胡德厚,他们两个人有没有什么过节?你以前的时候有没有听胡德厚说过苗安河这个人,支微末节都可以,你全部都说出来。”
一听到这个问题,老陈皱了皱眉头,一脸诧异的看着杨春茂,不过他也只是疑惑,为什么警察会询问这个问题?
老陈皱起眉头想了好久:“老.胡跟苗安河这两个人,好像也不认识吧,你们不知道,我们出租车公司,其实是分队的。
一辆出租车,两个人一起使用,今天白天他开出去,傍晚的时候便会交班,给晚班的司机,而且只会在这一个队里的几个人换班,其他人并不太接触,之前老.胡跟苗安河也没说过几句话。
因为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队的,而且这两个队也隔着其他的队伍,所以两个人之间应该没有多大的接触,要说过节吗,就算是有过节,无非也就是平常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你一下,或者排队吃饭的时候影响了对方,可是我也没有听,老.胡之前说过这个人。”
杨春茂与杜文斌还有吴宏伟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划过了一丝意外,原本猜测这个人跟苗安河之间肯定是有过节的。
要不然苗安河为什么要杀死同事?这根本就解释不清啊,可是现在一调查,两个人竟然根本就不认识,倘若是那样的话,这个案子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除非这个苗安河真的是个变态,即使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过节,苗安河也想要杀死胡德厚。
杜文斌不死心的问道:“你确定这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过节吗?我觉得应该不可能吧,是不是他没有跟你们说过呀?”
老陈越听越觉得这件事情好像不那么简单,为什么警察老是纠结胡德后与苗安河是不是有过节这件事?难道他们两个的死亡是因为他们之间有过节吗?
可是这又说不通了,两个人都被凶手给杀死了,他们两个之间有过节,怎么全都被别人给杀死了?越想越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陈无奈的苦笑一声,开门见山的说道:“警察同志,你们想问什么直接就说吧,我跟老.胡关系不错,当初经常一起喝酒。
我要是惹了什么事或者什么麻烦,每次都是老.胡帮我,他死了以后,我一直想着能够帮他找到凶手,当初我就很配合警方,现在我依旧很配合你们,只要抓住了凶手,他才能瞑目。”
杨春茂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们只是想询问这个问题而已,你也别揣摩我们为什么这么问,你只管回答就好了,你真的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老陈能看得出杨春茂对这个问题很看重,他也能感受的出这个问题或许是破获这个案子的关键,老陈伸手止住了杨春茂的询问,皱起眉头,开始仔细的回忆当初跟老.胡的相处的点点滴滴。
两个人认识了很多年,老陈一直觉得胡德厚为人很好,很厚道,平时对朋友也不小气。缺点就是那张嘴,特损,因为这个也没少得罪人,但也只是嘴上不饶人,其实并没有坏心眼。
一想到这儿,老陈突然抬起头:“我想起来了
,老.胡跟苗安河还真有那么一点儿过节。你们要不是让我仔细想,我可能都想不起来,几年之前,调查老.胡死亡的时候,警察也有问过我这个问题,不过那时候我并没有想起苗安河这个人。”
听到这句话之后,杨春茂挑了挑眼角,看来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儿了,因为那时候苗安河跟胡德厚在看起来,好像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牵扯。
询问了很多人,也没有把这件事情牵扯到苗安河的身上,以至于苗安河从头到尾,也就只被问了一两句话。
苗安河只要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估计警方也不会从他这儿下手,毕竟苗安河看上去与胡德厚根本没有任何的瓜葛。
所以苗安河才会平安无事,到最后警察也没有调查出个所以然来。
就是因为没人知道苗安河与胡德厚之间的牵扯,所以苗安河才会逍遥法外,直到如今才被找出端倪,确认身份的。
老.胡咽了一口唾沫,一脸严肃的说道:“苗安河这个人,看上去很老实,其实给我的感觉就是阴森森的。平常也不爱说个话,总是独自一个人,跟他关系好的有几个,也不经常跟他说话,但是他为人还算可以,在这儿干了好几年了,也没出什么意外。
可是老.胡这个人吧,嘴有点损,总是喜欢逗弄这些老实人,开玩笑也分人,有些人就开不得玩笑。
可是因为两个人根本就不熟悉,也没有机会在一起共事,所以之前老.胡还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人,直到有一次苗安河端着饭盒不小心把汤洒在了老.胡的衣服上,当时苗安河连连道歉,拿出纸来帮老.胡擦,刚刚我也说了,老.胡刀子嘴,别人道歉了,他还是要说几句歇后语俏皮腔之类的讽刺人。其实当初这件事情我并不在场,我也是听老.胡后来说,不过他并没有说名字,只是说那个满脸阴沉的人,平常一个屁都蹦不出来的家伙。现在我想想好像那个人就是苗安河,老.胡说,苗安河把汤撒在他身上之后,虽然道了歉,可是老.胡还是郁闷,毕竟这是他新买的衣服。
他损了苗安河一顿,据说苗安河并没有还口,被骂的时候一直就垂着头,双手握拳,好像不服气。
虽然没有看见苗安河的表情,但是老.胡说从眼神就可以看出他不服气,老.胡便让他赔衣服,后来还是别的司机出来劝,才算作罢。”
老陈说完这句话之后唏嘘了一声,突然想到警方询问这个问题,会不会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的这个过节,导致了他们两个的死亡,越想越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只是他这个时候也不好意思问出来,毕竟人家警察都说了,不要询问太多的话,只要如实的回答就好了。
听到老.胡的这些话之后,杨春茂点了点头,又询问老.胡其他人,这个老.胡不光与胡德厚相处的很好,也认识习温文和乔俊民。
但是与乔俊民并不是太熟,毕竟这几个人也不是同一个组的,只是老陈这个人平常喜欢跟人唠嗑,所以认识的人比较多。
虽然跟乔俊民并不太熟,但老陈却与习温文关系特别好。
第一百零二章 小摩擦
杨春茂又继续询问老陈有关习温文的事情。
听见杨春茂继续这么问,老陈心中有了怀疑,这个苗安河与这几个人的死亡到底有什么关系?好像这些人就是苗安河杀的一样。
老陈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不过苗安河不是也死了吗?而且死状还挺凄惨的,难道说这件事情真的和他有关?
“要说习温文与苗河之间的过节,这我可能还真不知道,习温文平常并不爱跟人说这个,他就算是跟别人有过节也不会说出来,只会表现出来,他跟老.胡不一样,老.胡但凡有什么事儿总是爱跟我说,但是习温文并不爱说这个。”
老陈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其他人:“不过有一次吃饭的时候,习温文看见了苗安河从外面走进来,冲着他冷笑了一声。
然后老.胡也冷笑了一声,我们三个人经常在一起吃饭的,不过我并不知道他们这冷笑代表了什么意思,当时我吃的正香,就问了一句,但是他们两个只是笑,却什么都没有说,我当时还诧异呢,其实倘若不是看见苗安河的照片,我都想不起这一回事。”
听到这句话之后,杜文斌三人相互对视,都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看来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儿了,倘若真的没有什么过节的话。
怎么会冲着苗安河的背影冷笑,而且这两个人还是相视冷笑,肯定是有什么预谋或者做了什么事情,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或许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让他们这几个人命丧黄泉,只是因为苗安河与他们这几个人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才让苗安河躲过了调查,以至于安稳又活了好几年。
之后杨春茂又带着杜文斌、吴宏伟,继续调查找了其他几个人的好朋友,一一询问了之后,并没有太大的收获。
其实这几个人之间也没有太大的联系,甚至有的还不太认识,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当时的警方才会判断为凶手的目标只是出租车司机。
不过现在想想,当时这个判断可以推翻了。
看来他们几个人的背后肯定隐藏了什么重大的秘密,就是因为这个才导致了他们最后的死亡,这根本就是一起有预谋有动机的复仇。
调查完这个之后,他们三个人才回到了县局,这一路上三个人讨论了许久,都觉得老陈嘴中所说的习温文与胡德厚的相视一笑,就是他们死亡背后隐藏的秘密。
他们走的时候还是上午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快下班了,这一天折腾下来,三个人也有一些筋疲力尽,可是即使再累,也要把这个情况汇报完毕。
杨春茂把调查来的情况原原本本的汇报了一遍,所有人都支起耳朵听得十分仔细,杨春茂汇报完毕之后,几个人都暗自点了点头。
看来他们之前构想的是对的,他们这几个人背后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虽然看上去也就习温文与胡德厚的关系比较亲密,其他几个人都并不是很熟悉。
他们几个肯定都做了什么,让苗安河心生怨恨,最终对他们下了死手。
看来习温文与胡德厚的那个相视冷笑背后,肯定大有文章。
秦山海想了想说道:“既然那个老陈说了,胡德厚是那种有话不会憋在心里的人,倘若跟苗安河有其他的过节,肯定会跟老陈透露一二的,可是老陈并不知道。
说不定就是因为苗安河那次无意之间撒到胡德厚身上的汤水,才导致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看来胡德厚那次并没有骂爽。
毕竟虽然胡德厚骂了苗安河许久,可是苗安河始终都低着头,那样子看在胡德厚眼中,就是**裸的抵抗。
他觉得苗安河不服气,所以肯定在后面也教训了苗安河一顿,应该是与习温文一起,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教训苗安河的,以至于让苗安河动了杀念。”
冯哲轻哼一声:“看来这几个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啊,这个胡德厚,因为苗安河不小心弄脏了他的衣服,而且人家不是故意的。人家道歉他也不听,结果还要人家赔偿,这本来就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摩擦,竟然最后会发展为杀人泄愤,说实话我真的想不通这些人脑子里想的什么?思维这么极端,想想就觉得恶心。”
蒋羌瞪了冯哲一眼:“闭嘴吧,以后不准说这样的话,咱们的任务就是调查清楚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人品如何那只是情感问题。”
冯哲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不过却在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杜文斌心里也不愿意,但是他却没胆子讲出来。
秦山海想了想道:“这个胡德厚就是刀子嘴,就算得理不饶人也罪不至死。”
吴宏伟点了点头:“你们别一个个都板着个脸,胡德厚的确罪不至死,家里就一个女儿,在他死了之后,妻子就改嫁了。这个女孩子就被送到了姑姑家,听说日子一直过得很不好,倘若胡德厚一直还活着,这个女孩儿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听到这些话,几个人心里才好受了点,想想也是,一家之主出事,一个家就毁了。
蒋羌用手敲了敲桌子让大家暂时先别讨论,等周围安静了之后才说道:“看来我们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就是胡德厚到底做了什么,还有就是,一个和苗安河长相十分相似的人,可能就是张翠翠的同伙。
之前我又跟山海审问了她,但是她死活就是不肯开口,我想我们也不用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因为她不会说出真相的。”
杜文斌下意识的问道:“那我们……要怎么找到这个人啊?”
蒋羌皱起眉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他和张翠翠的关系匪浅,那他肯定要多次来到小王村的,那我们就一个一个的询问,这段时间因为张翠翠被警察抓走,那个人肯定有所耳闻。
心里会惶惶不安,不会在小王村露面,既然他不会在小王村路面,那我们就要抓紧时间,跟其他的村民走访,查出这个人。
他既然经常跟张翠翠幽会,那就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咱们肯
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人给找出来。”
秦山海点了点头说道:“也就是说,趁着他这段时间不敢在小王村冒头,咱们得抓紧机会,询问小王村的村民。
看他们是不是有人见过这个人,倘若见过的话,有没有人发现这个人,是朝哪个方向离开的?或者其他的一些线索。”
蒋羌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工作可能会更累,毕竟像大海捞针似的寻找一个人的踪迹,肯定不会那么容易。
当然这个调查不会在今天继续了,毕竟已经快要下班了,在说完这个任务之后,蒋羌别让大家先下班了,回去的路上杜文斌还嘟嘟囔囔个没完。
说什么跟杨春茂一起去调查的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还说这一次学到了很多东西,其实看上去杜文斌已经能渐渐接受,在县局继续下去了。
不过说着说着,这小子话锋一转又说到了秦山海身上:“对了大海,今天副组长还问我,话里话外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意思,是不是愿意留在县局?当时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只是说我不了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看起来不光是组长对你很看重,连副组长都觉得你很优秀,应该留在县局才对。
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虽然你之前口口声声说你不愿意留在县局,还是愿意回派出所,等过一段时间磨练好了再说,可是我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而且我觉得你根本就不需要磨练。”
秦山海看了杜文斌一眼:“我现在暂时没有留在县局的打算,虽然我心里也清楚,留在县局是一个特别好的机会,可是我觉得我现在的心思,还不够成熟。
最重要的是我跟派出所有感情,还有刘所,对我有知遇之恩,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听完这句话之后,杜文斌满是羡慕的看着秦山海,秦山海就有这个能力去选择,他却根本不行,虽然这一次表现得也不是很差劲。
可是跟秦山海一比,那就差距有点大了。
自己只是跟在杨春茂后面,人家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而秦山海却有独立的思想,准确的抓住这个案件的重点,给这个案子提供了很多重要的线索,以及很靠谱的推理。
跟秦山海一比,自己简直就没有办法看了,不过杜文斌却不嫉妒,他是替秦山海高兴,虽然现在秦山海说还不愿意留在县局,可是以秦山海的能力早晚会去更大的地方施展抱负。
就在两个人马上要回到古河镇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快步走着往他们这个方向靠近。
杜文斌看见李映雪的身影之后,冲着秦山海别有深意的笑了一声,开玩笑道:“这肯定是找个偶遇的借口等你呢。”
秦山海勉强扯了扯嘴角,略感无奈的说道:“要是前段时间你这么说,我可能还真信,现在嘛……”
杜文斌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双眼:“怎么了?现在怎么了?你们俩是不是闹什么别扭了。”
第一百零三章 怎么升华
还没等秦山海回答,那边李映雪已经来到了两人跟前。
她看见秦山海与杜文斌之后,便停下了脚步,笑的很甜,脸颊的一对梨涡衬的她更好看了。
“你们两个是刚下班吗?”李映雪客套的打着招呼。
杜文斌点了点头,下意识的看了秦山海一眼,见秦山海表情稍微有些别扭,心中就更疑惑了。
“是啊,刚下班,你路过吗?那还真的有缘,要不要你们俩聊聊。”这话怎么听怎么有点尴尬,这种故意给他们两个创造单独空间的行为,让李映雪的表情闪过一丝尴尬。
李映雪摇了摇头,语气还算是平淡:“不用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等以后有机会再聊吧,你们也刚回来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杜文斌一听这话就知道,两个人肯定是出问题了,怪不得刚刚秦山海那么说,只是杜文斌心下好奇,两个人到底出了什么事,看李映雪这个表情好像对秦山海没有那么弱了,甚至带着一丝抵触。
难道说是因为秦山海一直不肯表态,让李映雪觉得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了希望,所以才会是如今这副表情,杜文斌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可能是对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行吧。”既然人家姑娘不愿意,杜文斌也不好再说什么,刚想拉着秦山海先撤,然后私底下问问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了?可秦山海,却冲着杜文斌使了个眼色。
还没等杜文斌领会这个颜色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看见秦山海露出一丝标准化的笑容,冲着李映雪说道:“都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儿,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儿吧,倘若不是什么大事的话,那我找你有点儿事儿,咱们俩能单独聊聊吗?”
秦山海说完这句话之后,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李映雪,李映雪诧异的看了秦山海一眼,他倒是真的没有想到秦山海竟然会这么说。
以前自己那么主动,恨不能抽出一点时间就去找秦山海,可是秦山海却像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不管自己怎么主动,怎么跟他套近乎。
秦山海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且每次说话,都仿佛在潜意识里告诉李映雪,他现在不想谈感情。
虽然知道秦山海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并没有正面回复他的感情,可是李映雪之前觉得仍旧能理解他,毕竟截断了一段感情,是需要用一段时间来恢复自己的。
可秦山海之前那个态度还是伤到了李映雪,其实李映雪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心里很难受。
自从上次秦山海说了那些话之后,李映雪就一直闷闷不乐,觉得自己之前对秦山海还那么好有些本末倒置,并且开始正视自己与秦山海之间到底可不可以继续下去。
后来又觉得自己不能一直这样积极主动会让秦山海觉得他特别廉价,所以才会说出那么令人头疼的话。
自从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李映雪就对秦山海开始疏离,甚至重新开始思考自己与秦山海之间的关系,本以为秦山海对自己的疏离会有一点不适应,但是也
不会主动表示什么,毕竟秦山海之前对他表现得十分冷漠,内心还是有点小脾气的。
但却没有想到秦山海会突然想跟她谈一谈,这让李映雪有些诧异。
杜文斌一听秦山海这么说,立马特别有眼色的一边扭头就走一边还说着:“既然这样你们俩就慢慢聊,我回去还有点儿事儿。”
等到杜文斌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处,秦山海才张口说道:“之前的事情我跟你道个歉,其实那天我也不是有意对你发火的。”
李映雪还没等秦山海说完就冲着他摇了摇头:“你不用对我道歉,之前是我考虑的不周,说出来的话特别的唐突,你不要在意,你要是想要跟我道歉的话就不必说了,因为我觉得你并没有错。”
看着李映雪如此冷漠的态度,秦山海心头一酸:“你别那么说,我知道你其实是很生气的,我之前说的那些话是有点过分了,毕竟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的态度,那些话问出来并没有什么不妥,是我表现太失态了。”
李映雪一脸郑重的看着秦山海,她倒是真的没有想到秦山海会这样说,“你不用说的这么隐晦,也不用咬文嚼字的。
有些事情我之前就想跟你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我觉得我之前是有点骚扰你了,你那么忙还每天去烦你,你能应付我已经算是对我特别好了,是我之前不是好歹。”
秦山海一听这话,立马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心头划过一丝凉意,没有想到李映雪竟然生气到这种程度,话竟然越说越客气,越说越有点讽刺的意味在里面。
“我是真的向你来道歉的,你别说这样的话,是我之前态度不好,因为不想要听到关晓娟的一切,想要把她彻底忘记,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我希望你不要太生气,倘若你心里还有火的话,就尽情的冲我发吧,打几下也没事。”
李映雪依旧板着脸,看着秦山海现在的态度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之前自己热络的时候对方表现的那么有距离感,现在自己冷漠了,这家伙倒开始放低身价了。
看着李映雪一句话都不说的样子,秦山海赶紧继续说道:“我之前已经想通了,我已经彻底把心里的那块结解开了,我希望咱们的关系能恢复到从前一样。”
李映雪苦笑一声:“能恢复到从前一样,从前哪样像从前那样,我一直倒追你吗?”
秦山海赶紧又摇了摇头,笑道:“不是的,我是说我已经想通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觉得咱们的感情可以升华一下。”
李映雪听到了这句话,心里才算是吃下了定心丸,之前秦山海躲避的太过刻意,只要面对感情上的问题他总是往后推,以至于李映雪逐渐失去了希望。
听着秦山海终于明确了态度,李映雪的表情才变得好了一些,她背过身去说道:“升华什么,怎么升华?”
说完这句话,李映雪脸一下红了,幸好背对着那家伙,不然更尴尬了。
秦山海明白,之前跟关晓娟的感情看似轰轰烈烈,但
两个人思想上并不在一条线上,日子久了才知道柴米油盐的苦涩,但如今这些过往都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沉淀。
眼前这女孩跟关晓娟不一样,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该怎么活着,懂得自立,秦山海觉得这一点尤为重要。
或许是因为真的有事,李映雪便说自己有别的事情先回去了。
本来秦山海是想送她回去的,可她却说:“你明天不是还有事情吗?你先回去吧,我又不是不认路,我要是让你再送我回去,你回家的时候都已经多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你之前不是说你手里还是有一件案子的吗?”
秦山海表示自己耽误一会也没什么,可是李映雪却坚决推辞了。
见李映雪坚持,秦山海也不好继续说什么,挥了挥手,目送她离开。
第二天杜文斌见到秦山海的时候,见秦山海红光满面的,比昨天那个状态不知道好了多少,一看就是喜事临门的样子,不用说请杜文斌也能猜到秦山海,昨天跟李映雪聊的应该很不错。
秦山海也没有打算瞒着杜文斌,只是让杜文斌不要那么大嘴巴,把这件事传到哪儿都知道。
杜文斌一脸羡慕的拍了拍秦山海的肩膀:“我现在发现我真的是哪儿哪儿都比不上你了,在办案上你比我出色也就算了,连感情上我都落了你一大截,你还让我怎么活呀?”
秦山海轻笑一声:“行了,你长得又不难看,你要是真的想谈恋爱的话,根本就不需要等。”
杜文斌白了秦山海一眼:“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谈恋爱容易的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大哥你瞪大眼睛看看我,我长得虽然不算难看。
也不算好看,就是一个普通的青年,虽然是个警察,但也只是个最小的片警,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这么幸运?”
秦山海噗嗤一笑,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却见杜文斌脸色不善的盯着自己,好像自己在说什么就要上来跟自己打一架死的,只能先把那些话给噎了回去。
两个人来到县局之后,看见其他人已经都到齐了,赶紧忙不迭的跑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虽然说他们离得远,而且还没到点名时间,现在不算是迟到,可是既然大家都来了,他们两个是最后两个,就显得有点不太好。
不过蒋羌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只是冲着他们两个点了点头,今天的任务比较重,重点还是要放在抓住张翠翠的那个情夫身上。
一想到张翠翠,蒋羌就忍不住皱眉头:“既然顽固不化,就说明她的那个情夫对她很重要,结合她之前的表现,我真没看出来张翠翠竟然是一个这么重感情的人。”
蒋羌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可是所有人都能听得出他这话是反话,意思就是张翠翠应该并不是这样一个重感情的人,她这么做可能另有原因也说不定。
只是现在不管是背后有原因也好,或者别的事情也好,他们因为证据不足,根本就得不到接下来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