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借尸还魂，你信吗
不过一瞬，陈止墨拿起头纱盖在女子的头上，又扶着女子站了起来。
陈止墨的头垂下，开口道：“既然王爷不相信，就当小的刚才不过是说了一个笑话，还请王爷把玉佩还给小的。”
秦澈总算松开了抓着温晗手腕的手，玉佩被他握在掌心：“这枚玉佩本来就是皇家之物，如今被陈法师找回来，也算是物归原主，本王会和父皇说明，让父皇好好褒奖你的。”
闻言，女子的手晃了两下：“不要！玉佩！玉佩！”
听着她的声音，应该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傻子。
叫着叫着，声音带了哭腔，听着便让人觉得可怜和心疼。
偏是秦澈动也没动，似是一个聋子。
陈止墨拧眉，抬眸看着秦澈，末了又瞧了瞧温晗。
温晗的头垂着没有看他。
陈止墨咬牙：“既然如此，小的先退下了，只是小的刚才说的话，还望王爷好好考虑一下。”
女子还在挥舞着手掌叫唤着玉佩，陈止墨却顾不上，直接将女子拽出了门。
门关上了。
屋内静了半晌。
温晗的头依旧低着：“王爷，吃药了。”
秦澈没动，只是摊开手掌，静静看着掌心的玉佩：“陈止墨说，这世上有一种巫术，叫做借尸还魂。”
温晗没理，只是将水杯端起来，水杯还有人烫手，温晗低头，在水杯上轻轻吹了一下。
秦澈继续道：“他说，在客栈大火的时候，他曾救出了本王最爱的女子，只是那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手中的水总算有些凉了，水杯放在桌子上。
“陈止墨用尽了自己的法术，引了她最后的一线魂，为她换了一个躯体，就这样活了下来。”
温晗又试了试水温。
“可惜她再也变不成原来的样子了，她中了很重的毒，又受了惊吓，三年都是痴傻的样子，只有这块玉佩，她当做宝贝一样的看着。”
手中的水杯重新推到秦澈的面前。
“王爷，该喝药了。”
秦澈伸手，又将玉佩捏在手心，似是要捏碎了它：“这种事，你信吗？”
他的眸垂下，一双重瞳炯炯看着温晗。
那种眼神，说不出的感觉。
温晗低头：“王爷，水凉了，快些喝吧。”
秦澈看了她半晌，总算从她的手中将药丸接了过来，仰头，将药喝了下去：“本王的这一身病……”
末了，还带了一声叹息。
秦澈伸手，手掌攥紧了温晗的手腕，将她的手翻了个个。
“伸开。”
温晗的手腕是冷的，好像怎么都暖不起来。
秦澈的手心是热的，好像怎样都凉不下来。
冷热相撞，温晗乖乖摊开手心。
秦澈伸手，将玉佩放在她的掌心，明明很冷的手，此刻的玉佩却像是更冷。
秦澈开口：“本王还有些事，把它带回霜鹤斋，今晚本王要检查，若是出了事，唯你是问。”
温晗看着手中的玉佩，绕了个弯，它又到了自己的手里。
“退下吧。”
“是。”
温晗将药瓶收了起来，自己出了门。
玉佩握在掌心，她没有带在身上。
门一打开，呼呼的风吹过来，吹乱了温晗的头发。
温晗抬脚出了门，刚转了第一个弯，就有一双手伸出来将温晗拉了进去。
温晗的身子挣扎了两下却没用，那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我。”
温晗开口：“我知道是你，松开！”
这一句话说的重了一些。
身后的陈止墨咽了咽唾沫，却还是松了手。
温晗开口，声音有些冷：“你不用送‘温晗’姑娘回去？”
“她已经回去了。”
这句话，便点明了刚才那个女子根本就是装疯。
他的头垂下，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
“我……我主要是担心你……你在亲王府里，他又对你那么好，摆明了是快要认出你了，我们若是不做点什么，事情必定会发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温晗没应他，眉心拧的死死的，表情有些难看。
陈止墨叹了口气：“再者说，若是亲王府里多一个人，你也多一份照应。我……“
温晗抿了嘴角，尽量让自己说出口的话平稳些：“云王那里，是你告诉他的？”
陈止墨愣了半晌，末了攥了拳头，抬眸道：“是我。”
温晗点了点头，双眸合上，嘴角抿在一起：“我尊重你的选择，可我也有我的选择……”
话音未落，陈止墨便开口：“如玉，你的选择是什么呢？三年前，我以为你和我在同一战线上，我帮你报仇，你帮我复兴巫族，可是现在呢？我做出这些事，都是能帮助你报仇的，你又在气什么呢？气我毁了你和秦澈的姻缘，三个月，你住在亲王府三个月，你是不是连当初鑫爷的仇都已经忘了？”
“我没忘！我怎么会忘！”温晗的眉头攥在一起。
“既然没忘，你又在气什么，我们早就说好的，拖垮秦澈，帮助云王，复兴巫族，对抗燕国，我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陈止墨很少发怒，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说出口的话却是第一次带了认真，慢悠悠的语调也掩不住他内心想要说的话。
温晗的头低下，是呀，背叛的人是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错了。
她咬紧了牙关，抬起头看着陈止墨的眸子：“你说的对，一切因我而起，你是为了我好，只是……拖垮秦澈帮助云王的主意当初是为了我，现在我想要改变主意……”
“如玉！”
陈止墨开口，这一声却是真的急了。
他看着她，伸手板过她的肩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晗看着他的眼睛：“你本来和秦澈无冤无仇，是我把你拉入这趟浑水，现在我们还没进去，我们出来，好不好？”
梗在喉间的话，温晗咬了下唇，想了很久才说出了扣。
“绝无可能。”
陈止墨开口，声音是坚决的。
温晗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他，眸间盈盈，是坚决不可能破坏的信念。
“陈止墨你不要赌气好不好……这场游戏本身就在赌命，你被我拉入局，我把你拉出来，不好吗？”
第三百三十四章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不好！”
倔强的像个孩子的声音。
陈止墨的手掌用力，十指狠狠嵌入温晗的身子。
“为什么，凭什么？秦澈给你灌了什么**汤？你明明好好的，明明三年都是好好的，为什么平白无故就要放弃？为什么回来三个月，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温晗的眉头皱着，她没办法给陈止墨一个说法。
因为现在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陈止墨，你冷静一下，这不是儿戏。”
“你还知道这不是儿戏？！”
温晗拧眉：“可很多事情或许是我太冲动了，我需要一点时间，将所有的东西都理清楚，我还是会帮着你去复兴巫族，我还是会和你一起站在对抗燕国的路上，没有变，什么都没有变的！”
陈止墨笑：“没有变？你还需要考虑什么？你忘了吗？忘了秦澈的手上沾着太子府上百条人命的鲜血，忘了你被他的属下下药又下了毒瘾，毁容失声练武功都废了？你忘了他把你丢在成岩客栈，连看都不愿再看你一眼，如今他说两句好听的话，你怎么就被他唬住了。”
温晗没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像是在想些什么。
手掌攥攥紧，陈止墨又道，声音柔和了些：“如玉，你还是如玉，你已经不是温晗了，我今天带着那个女子去，就是为了试试秦澈的口风，你也看见了，你现在有这副皮囊，秦澈就会宠你爱你将你捧在手心，等到你一无所有，像是刚才的那个女子，疯了，脸坏了，秦澈就会把她像抹布一样的丢掉，管她是温晗还是如玉，他就是这样的男子，一直都是，只有我会一直在这，我会把你捧在手心，不管你是谁。”
陈止墨伸手，准备将温晗拥入怀中。
温晗一怔，身子挣扎了一下。
今日的陈止墨和每日都不同，他的力气那么大，丝毫不在乎会不会伤了温晗，温晗合眸，任凭他将自己拥入怀中。
陈止墨将她的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呢喃：“如玉，相信我，别相信秦澈，好吗？“
温晗的唇角张开，眼眸开着前方，在陈止墨耳边开口道：“陈止墨，你怎么知道我三年前住的是成岩客栈。”
话音落，陈止墨的怀抱有些僵住了。
温晗抬手，将陈止墨的身子推开。
两人之间隔开一段距离，陈止墨的嘴角弯起，带了笑意。
这一次不是地主家傻儿子憨厚的笑意，只是嘴角微微勾着，配上他的容颜，倒像是个绝美的俊俏公子。
“如玉我们在一起三年，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温晗看着他，没有应话。
身后猛然传来一声呼唤：“哟，如玉，你在这呢。”
陈止墨一怔，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瞧见楚凌从旁边的假山处露出了一个脑袋来。
瞧见这边的景象，楚凌直接从假山的后面跳了出来。
陈止墨和温晗之间隔了一段距离。
楚凌看了看两人，笑道：“听说如玉姑娘是陈法师的表妹，你们兄妹相聚被我打断了，不好意思啊。”
说罢，楚凌转过头看着温晗：“如玉姑娘，我就是想起来三哥该吃药了，你去准备一下吧。”
温晗应了一声：“奴婢刚才去见过王爷了，王爷已经吃药了。”
“吃药了啊，那就好。”
楚凌回头，对着陈止墨笑笑：“那你们继续。”
陈止墨咳嗽了一声，开口道：“既然你在王府一切都好，我就先回去了。”
温晗没有应话，陈止墨兀自走了。
楚凌站在原地，看着陈止墨的身影走远，又看着温晗笑笑：“我和你说三哥的心里藏了一个很深的女子，你这么快就出来找下家了？”
温晗没理他，自己向着霜鹤斋的方向走了。
楚凌摇了摇头，现在的人啊。
嘴角微微勾了勾，不知为何他竟想起一个人，说起来，他自己也是一团糟……
罢了，腰间的酒葫芦又拿了起来。
楚凌张开嘴，轻声笑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自言自语的声音，末了还带着笑意。
温晗的步子停住，开口道：“你还有酒吗？”
楚凌一怔，左右看了看，似乎都只有他一人。
他上前两步，指着自己问道：“你在和我说话？”
“你有酒吗？”
温晗又开口，目光转过，看着楚凌。
楚凌的嘴角咧开，笑道：“呵呵，我什么都没有，就是酒多，走，我们去霜鹤斋喝酒去！”
说着，楚凌拽着温晗就走。
温晗的眉心蹙起：“去霜鹤斋做什么……”
“呵，你放心，那个情种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了，你是霜鹤斋的婢女，我们当然要去霜鹤斋喝才痛快，我那个小地方我早就呆腻了，正准备在太岁的头上动一回土，你想要喝我的酒，咱就得去霜鹤斋喝！我和你说，我原来觉得你挺讨厌的，现在看见你要酒喝，反而觉得你也挺好，呵呵。”
他的话断断续续的，说出来的话也毫无逻辑，眼神却是清醒的。
酒喝得太多了，已经很难享受醉酒的感觉了。
只能在这样的感情之中麻痹自己，一次又一次。
温晗的喉间动了一下，随着楚凌而去，她的情绪已经克制了三年，偶尔醉一次，也无妨吧。
今日在楚凌那尝到一碗酒的滋味，她已经许久没有尝到了，很好喝。
外面的风雪肆虐着，霜鹤斋的炭火却烧的更热了，整个霜鹤斋都是暖暖的。
楚凌从凌霄阁拿了很多的好酒来，都是他的珍藏。
他这阵子一直没有出门，喝酒已变成不可缺少的。
楚凌带了两盘菜和糕点过来，好好的霜鹤斋，一瞬变成了酒楼。
楚凌为温晗夹了菜：“女孩子喝酒，不能和我一般喝的那么急，得慢一点，来，先吃点菜，要不然对胃不好！”
话音落，温晗已经拿起了眼前的酒碗，咕咚咕咚咕咚，几声落，碗放在了桌子上。
楚凌一愣，怔怔瞧着眼前的人：“你……”
末了又伸了大拇指：“好酒量。”
这般看着，眼前也是个痴情的女子。
第三百三十五章 登徒子，你又不乖
可惜啊，若不是因为温瑶，楚凌或许还会劝劝她。
楚凌的嘴角顿了顿，如玉或许醉一场就好了，温瑶却不同，她太可怜了。
三年的守护楚凌是一路看过来的，没名没分也好，受尽折辱也罢，温瑶从未离开秦澈，从见到温瑶的第一面，楚凌便觉得娶妻时当娶这样的女子。
温婉贤淑，美人娇弱，所有楚凌曾经能想起来形容佳人的词语，在温瑶的身上都能成立。
他终于懂得为何世人都在传温府二小姐的美貌，这样的病弱西施，谁能不爱，谁能不想保护呢？
可惜，秦澈那根木头不爱。
楚凌和温瑶提过不止一次，他可以养她，可以娶她，她这样为秦澈耗着时光是没有意义的。
他也曾很多次和温瑶讲过温晗和秦澈的故事，一个是无法无天将一切都踩在脚下的女子，一个是专心呵护半点都不敢含糊的情种，秦澈将自己所有的爱都已经给了温晗。
他再也没有多余的去分给别人了。
每次温瑶不过一颔首，说一句：“我知道”，再没有下文。
末了依旧每日守着每日被骂着。
楚凌想，温瑶定是这世上最傻的姑娘。
她说，楚凌是有家眷的人，她不能这么害了他。
楚凌也知道他的那份家眷，也记得他们的那次拜堂。
卫妍一次次来找他，他一次都没有应过。
休书已经递到了他的面前，他却连签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说好了不喜欢，却固执地不肯签字。
他就是个怂货！
他认了，无可救药地认了。
可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却不能就这样烂在肚子里。
他的心烦。
事情好像永远都想不完，越想心里也就越烦。
楚凌抬起头，笑盈盈看着对面的女子：“你也别一个人喝闷酒，来，我陪你喝，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明明是上好的郎中，每日折腾的却是自己的身子。
楚凌的酒碗撞上温晗的，酒摇晃的厉害，也洒出了不少，可灌到嘴巴里的酒都是好喝的。
温晗的唇张开，酒的滋味，久违的滋味。
萦绕在心头的愁和无奈，都能被这东西冲淡吧。
天色渐渐沉了，秦澈改完了奏折才回霜鹤斋。
门前的小厮垂首迎接。
秦澈站在门前问道：“今日的炭火烧足了吗？”
小厮应声：“烧足了，楚郎中来了，给如玉姑娘送了点酒菜过来。”
“楚凌？”
想了半晌，秦澈又问道：“几时走的。”
小厮一愣：“好像还没出来呢……”
秦澈的眉心骤然蹙起，快步向着屋内走去。
门打开，秦澈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
眉头皱的更深，秦澈大步进了门。
酒壶和酒缸散落满地，都是楚凌珍藏的好酒。
温晗正拿着碗向嘴巴里灌。
楚凌的手拽着碗，口中还焦急道：“我的姑奶奶，您可别喝了，这要是三哥回来了……”
温晗明明是一个女子，手劲却不小，不顾楚凌拦着，咕咚咕咚灌进去一碗，酒碗啪的一下敲在桌子上：“好酒，再来！”
声音显然是醉了。
“我的姑奶奶……”
“再来！”
又是一声，楚凌无奈，只能拿旁边茶壶里的茶装作是酒给温晗满上。
温晗喝进去，却也品不出所以然来。
楚凌还在和温晗抢着手中的酒碗，一回头，正好撞上了秦澈阴鸷的眼神。
楚凌一怔，赶忙松开了手，身子向后退了两步：“三哥，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非要喝的……我真的是……”
“出去！”
秦澈开口，话很冷，楚凌舔了舔唇角，看准了局势，直接开溜。
“等等。”
楚凌的步子刚走到了门前，却被秦澈唤住了。
楚凌的脚步顿住，听见秦澈开口：“把门关上，顺便熬碗醒酒汤送过来。”
“……”
楚凌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总觉得自己有一种给秦澈做小厮的感觉。
“要你亲手熬的那一种。”
“知道了！”
楚凌开口，又磨了磨牙，终是关上门出去了。
人在屋檐下，蹭了人家的饭，借了人家的底，就得低低头……
先是陪酒，现在还得熬醒酒汤……
楚凌摇了摇头，去厨房熬醒酒汤去了。
霜鹤斋内，秦澈看着地上的温晗，表情渐渐恢复冷漠，步步上前，蹲在温晗的面前。
温晗的眼眸已经闭上了，头发也散乱在一边，头一抬，嘴张开，带了一股酒味。
秦澈嫌弃地将脸偏到一边。
玉佩早已被扔在了地上，孤零零地呆着。
秦澈吐了一口气，将玉佩从地上捡起来，执拗地塞回温晗的手里。
温晗的手掌握紧，怎么也不张开。
秦澈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和白日一般命令的口气：“伸手。”
只是这一次，地上的人却没了反应。
秦澈嫌弃，冷声道：“本王说过，你若是把玉佩乱放……”
温晗的另一只手抬起，顺势摸到了秦澈的手上。
她的手很小，上面却带了茧，她的唇角张开，似是无意地哼了一声。
很轻，却很挠人心。
秦澈的喉结忍不住动了一下。
啪啪作响的炭火声响在耳畔……
秦澈的喉间有些干。
温晗的手顺着秦澈的手腕摸上去，身子也坐了起来，身子不稳，向着秦澈倚了过去。
秦澈看着她，脸色有点黑。
声音也沉了几分，继续开口将后面的话说完：“把玉佩乱放，本王不会请轻饶你……唔！”
秦澈的话音刚落，温晗的眼睛眯开了一条小缝，手掌抬起，两手直接抱住了秦澈的脸。
头向前，唇印在秦澈的唇上，顺便狠狠地咬了一下。
秦澈的眸子瞪着，诧异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的指尖还停留在他的脸上，很凉，却降不住他身上的热。
他的眸子凝住，眸中也带了火：“你！”
隐忍开口。
对面的女子却仿佛浑然不知，嘴角张开，带了一个笑。
眼眸眯起，伸出一根抵在秦澈的唇边：“登徒子，你又不乖。”
秦澈的手掌还攥着她的手腕，眼眸怔怔看着她，手掌紧了一点：“你刚才叫本王什么？！”
第三百三十六章 你这样，本王喜欢
秦澈将温晗的身子拽了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点。
温晗的头还是晕乎乎的，手掌挣扎了两下，秦澈的手却死死攥着她的手腕，任凭她击打，秦澈就是不还手。
温晗的头摇了摇，抬起眼睛看着秦澈，嫌弃道：“登徒子你做什么？你说了只做我一个人的登徒子，现在想要不认账了吗？”
嘴角翘起，温晗的两颊还带着几分红晕，秦澈的眼眸看着她，看着她的眉目，看着她的脸颊。
明明一颦一笑都是晗晗的影子。
不过换了一张皮囊。
她的手太冷了，冷的让他忍不住暖在手心。
他看着眼前的人，心脏在胸膛里跳动，那颗心已经很久没有跳过了。
秦澈的手掌握的太紧。
温晗瞥了嘴：“松手，登徒子。”
“晗晗。”
他开口，却没有松手，他的声音有些暗哑，抑制了太久的称呼迫不及待地唤出来。
“嗯？干什么？！登徒子！”
又是一声，她应了，暖在他的心头。
“晗晗，晗晗，晗晗。”
他不是话多的人，却一句接着一句。
“诶诶诶。”
温晗应声，带了几分不耐烦。
秦澈吸了一口气，温晗撇了嘴角：“我和你说，你……唔……”
秦澈的唇角欺过来，直接堵住了她的唇，想了太久的人近在咫尺，很多东西可以作假，只是醉酒后的晗晗，独此一份，这世间只有他能看着，也只有他最懂。
他想了很久，也调查了很久，如玉，温晗。
两个不一样的名字，两个不一样的人。
可她终究是他怀里的人，也注定是他怀里的人。
尽是侵略性地吻，为了这一吻，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为了这一声应和，他已经忍了太久太久。
温晗的唇角张开，想要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却引得身侧的人更深的吻。
温晗的身子忍不住向着下面低了一些，秦澈的身子便追过去，直到她的身子抵在地上。
秦澈的指尖碰在地上，头总算抬了起来。
温晗的双眼更加迷蒙，唇角张开，大口大口着呼吸着久违的空气。
秦澈瞧着她，直接将温晗从地上抱起来，声音是许久不见的温柔：“晗晗，你受不得凉的。”
温晗的头枕在她的胸口，手中还握着那枚玉佩。
明明被他抱在怀里，却还是忍不住动弹了两下，像只不老实的妖精。
秦澈的喉间又动了一些：“别闹。”
他把她放在床榻上，轻手轻脚的，似是生怕她磕到碰到。
他已经失去过她很多次，他越发肯定，他不能没有她。
秦澈将温晗的碎发别到而后，头低下来看着她的脸。
床榻上的女子猛然抬起手抱住了他的脖颈，两只胳膊用力，直接将秦澈的头拽了下来，秦澈的身子也顺势倒在了床榻上。
“么啊！”
温晗笑，在秦澈的脸颊印上了一个吻。
“登徒子，我想你了，很想。”
声声呢喃，像是扣动心弦的告白。
秦澈吻在她的唇边：“我也想你了。”
鞋褪去，两个人又缠在了一起，明明是每日都见，今日却像是初次重逢。
她的指尖不自觉滑过秦澈的衣衫。
眉心皱起来：“冷。”
她太冷了……唇角在瑟瑟发抖，哪怕被秦澈吻着也暖不下来，可秦澈的身子那么暖，像是个火炉，带着她无法抗拒的热量。
秦澈的喉结动了一下，温晗的手掌已经顺着秦澈的衣领滑了进去。
略凉的手掌贴在秦澈的胸脯上，总算暖和了。
温晗勾唇，傻傻地嘿嘿笑了两声。
秦澈的声音已经哑的不像话：“晗晗，你这么玩……”
床榻上的姑娘歪了头：“暖和多了。”
秦澈勾唇：“本王喜欢。”
头垂下，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晗晗，这是你自己选的。”
开口，秦澈笑，他已许久没有这般的笑过，嘴角勾起，带了几丝坏意。
自从太子府案，他退去纨绔，活的实在有些太正经了。
唇边的呼吸都有些重了，床榻上的两个人互相看着。
霜鹤斋的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楚凌抬头，瞧着刚才狼藉的桌边已经没人了，只剩下地上还残留着一件温晗剩下的外套纱衣。
屏风后的床榻上似乎还有声音传来，听着，动静不小。
楚凌一怔，眼珠子发了光，蹑手蹑脚地向着屏风后面走去。
他刚走到屏风的前面，还没绕过去，就听着秦澈的声音响起：“滚出去！”
很冷的声音，偏是带了几分暗哑。
楚凌是情场上的老人，这是什么样的情况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头低下，心里憋了笑：“三哥，我是来给如玉姑娘送醒酒药的。”
脚步又动了一下，屋内的姑娘似是发出一声闷哼，楚凌的耳朵尖，脚步停下，却是有什么东西直直从床榻上飞了过来，屏风被划出一个口子，那东西从楚凌的耳边擦过，终是定在对面的墙上。
楚凌回头，看着烛光下墙壁上的匕首闪着寒光。
“放下，滚！”
这一声是真的动了怒的。
楚凌把醒酒汤放在桌上，乖乖地出了门。
红纱帐，软玉榻。
楚凌在门口停了步子，秦澈那种至热的身子，如玉也不知受不受得了。
只是……说好的情种，怎么会……
楚凌摇了摇头，到最后，再好的柳下惠也受不得醉酒的小妖精，只是可怜了温瑶……
仰头，又是一壶酒，罢了，都是不知道珍惜眼前人的人。
月挂在空中，楚凌瞧着它的圆，却是不远处一个人影向着这边走过来。
魏贤一路小跑，总算到了霜鹤斋的门前，手抬起，正准备敲门，却是楚凌伸手制止了他。
“今天晚上你家王爷有事，一边玩去。”
楚凌挑了挑眉，目光看向另一边。
魏贤素来不喜欢他，此刻闻着他醉醺醺的酒气更是厌烦。
头低下：“楚郎中，属下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一百万火急也得忍着，你家王爷在里面治病呢，若是你进去打扰了，你家王爷就得经脉尽断而亡！”
“这！”
魏贤一怔，眼眸瞪得滚圆：“楚郎中，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第三百三十七章 非礼本王可舒服
楚凌点了点头：“那当然，我一代医仙，骗过谁啊！在门口好好守着，看看你家王爷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魏贤点了点头，又恢复了憨厚老实的模样：“楚郎中放心，我一定好好的守着。”
楚凌点头：“对嘛，你这样我和你家王爷都能放心。”
说罢楚凌还拍了拍魏贤的肩膀。
魏贤的身子站的笔直，就在门前候着。
云朵遮住了月亮的光辉，偏是魏贤动也没动。
魏贤打了个哈欠，他的那个消息，若是王爷病好了听到，会觉得有些新奇吧。
公鸡叫了几声，京城渐渐活络起来。
这一日是除夕，万家灯火的日子，大臣不必上朝，都在家里看着子孙满堂，下人们热火朝天地准备着年夜饭。
阳光洒进霜鹤斋的屋子里，一缕缕照在床榻上。
秦澈难得的睡了个懒觉，裹着被子躺在床榻上，托腮看着眼前的姑娘。
他看着她，却也不知看了多久。
怎样都看不够，倒想要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这样便再也逃不走了。
她的眉头蹙起，拧在一起，牵着秦澈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每次醉酒的时候晗晗就会变得格外的话痨，她在他的耳边呢喃，一句接着一句。
她说她误会了，虽是道歉的话，听在秦澈的耳中却是格外的心酸。
当初太子的事情事出有因，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会那么的突然。
晗晗的失踪，一件事接着一件，他相信这些年她过得绝对不比他轻松。
她一个女孩子，中了那么深的毒，身边还没有人照顾着，只有一个陈止墨。
陈止墨，秦澈的眼眸合上，心里又存了一份怒气，好在还是压了下去，如今晗晗没事，比什么都好。
只是有些事……还没有到揭开的时候。
床榻上的姑娘轻哼了一声。
秦澈抬眸，看着床榻上的姑娘动了动身子。
温晗的头疼的厉害，宿醉的后遗症很严重。
可她昨日什么也不想想了，只想要好好地疯一场。
温晗开口，声音懒懒的：“楚凌，不喝了。”
一开口，叫的却是别的男人的名字。
秦澈拧眉，咳嗽了一声开口道：“醒了？”
简单的两个音节，和往日的语调无异。
听着他的声音，温晗的身子抖了一下，整个人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眼眸抬起，怔怔看着眼前的人。
她的身侧，秦澈也缓缓坐起身来，秦澈的上身没有穿衣裳，露出精壮的肌肉和结实的腹肌。
温晗看着，赶忙抱着被子向后面退了一点，这一抱不要紧，他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也被退的只剩下中衣，胳膊上还有几处十分可疑的痕迹……
温晗蒙了一下，抬眸看着秦澈：“王……”
喉间动了一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白皙的脸颊又带了几分红晕。
偏是对面的人毫不在意，慢条斯理地坐起身来：“怎么，想说本王非礼了你？”
他的身子向前一点，身上还没有穿衣裳，**的上身却很暖，温晗离得近了些，都能感受到秦澈身上的温度。
想来，这就是沧溟老先生说的火毒，怕是和她身上的阴毒一样难受吧。
可现在，她没工夫想这些事情，她只能又向着后面缩了缩，唇角张开，唯唯诺诺地开口：“奴婢不敢……”
“本王还没说你非礼了本王！”
秦澈的身子又向前了一点，唇都快要碰到了温晗的唇上。
温晗想起了约法三章中的内容，眼眸赶快闭上，若是一会儿这厮再作妖的说她勾引他，混淆视听，她可不想白白背上这样的罪名。
“睁开眼睛！”
秦澈开口，声音中带了命令。
只是他离着她太近，气息已经喷到了她的脸上。
温晗撇了撇嘴角，抓着被子的手掌拽的更紧，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眸转过，她这才看见秦澈的唇瓣，好看的唇瓣上印了好几个齿痕，有些上面还带了血迹。
温晗一怔，却是秦澈开口：“看见了？非礼本王可舒服？”
嫌弃的语调。
温晗咽了咽唾沫，自己断了片，自然秦澈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算起来还是她的酒友实在不地道，这样的时候居然抛下她一个人临阵脱逃，让她和秦澈共处一室……
好在听着秦澈的语气，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此也不尴尬。
温晗嘘了一口气，看来自己醉酒的时候嘴已经变严了许多。
温晗思索的功夫，秦澈已经下了床榻，床榻上摆了两个浴桶，温晗抬眸瞧着，有些狐疑。
还未来得及开口问什么，却是外面的门似是开了。
温瑶的声音传了进来：“王爷，您在吗？”
没人回答，温晗一怔，秦澈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身子一动，直接抱着温晗一起进了一个浴桶里。
温晗身上本就只剩下一件中衣，还稍微有些衣冠不整，如今泡在浴桶里，她的衣裳湿漉漉黏在身上。
秦澈坐在浴桶里，手掌动了动，温晗的姿势刚好是坐在他的腿上。
温晗的身子动了一下，脸转过来，四目相对之间，两人的鼻子贴在了一起，两张脸颊离得格外的近。
温瑶绕过屏风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浴桶之中，男女相拥，脸颊相贴，似是很快就要吻在了一起。
温瑶的身子猛地转过去，又伸手捂住了眼睛，慌忙开口道：“王爷，我听说您病了，所以才过来。”
“本王没事。”秦澈的声音很冷。
温晗的身子挣扎了一下，秦澈却抱得更紧了一些，加上温晗现在坐在秦澈的腿上，更能感受到秦澈身上的炙热，包括他的一些其他地方。
温晗怔住，赶忙坐正了身子不敢乱动，乖乖配合秦澈的表演。
“我给王爷带了些……”
“霜鹤斋不是你能随意出入的地方。”
温瑶还没说完，秦澈就冷冷打断了她的话。
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
温晗愣住，转过头看着秦澈，她这才发现秦澈的目光也一直看着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瞧过温瑶一眼。
又开口：“只有霜鹤斋的女主人才能随意进出霜鹤斋。”
第三百三十八章 本王在脱裤子
话音落，温晗愣在原地，诧异抬头看着眼前的秦澈。
秦澈目光炯炯瞧着她，一双重瞳隐隐闪烁，却看不出其中的深意。
温瑶愣住，身子缓缓转过来看着浴桶之中的两个人，四目相对，心有灵犀，恍若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温瑶光是站在这样的空气里，都能察觉到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
温瑶开口，声音是磕磕巴巴的：“温瑶……知道了……”
说罢，温瑶转身，赶忙出了门。
手指攥得紧，掌心都要被温瑶的指尖抠破，到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回头，温瑶看着霜鹤斋三个字，心中恨得紧，总有一天，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什么都是她的！江山，皇后！
屋内，温晗还坐在秦澈的身子上，温晗的嘴角动了动，秦澈刚才的那句话应该是为了气走温瑶说的。
只是现在……
温晗开口，声音有点尴尬：“王爷，我们……”
秦澈的眉头皱了一下：“去另一个浴桶里。”
“啊？”
温晗一时没听清楚，忍不住开口道。
“想让本王抱你过去？”
秦澈的头向着温晗的方向移动了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靠的有些近。
他的声音暗哑，温晗的眼眸偏向了别处：“不……不用。”
说罢，温晗赶忙从浴桶里站起来，她的中衣还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好看的酮体。
秦澈抬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身子。
温晗倒吸了一口气，趴着出了浴桶，动作有些笨拙。
秦澈看着，嘴角忍不住勾了勾，似是在嘲笑温晗的动作。
只是秦澈的嘴角刚刚弯起，温晗的脚就从他的身下扫过。
一招命中，很是准确……
保持了她一贯的稳准狠风格。
秦澈的眉心蹙起，手掌捂住身下。
温晗已经从浴桶里钻了出来，看着浴桶里秦澈隐忍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暗暗发笑，面上却还是做了几分惶恐的模样：“王爷，您怎么了？奴婢刚才好像踩到您的腿了，您没事吧？”
一脸担忧的表情，也不知道刚才的是有心还是无意。
秦澈的身子坐直，表情又恢复了冷漠，开口道：“洗澡去。”
浴桶就在秦澈的对面，温晗看了看秦澈，面上带了几分抗拒。
秦澈开口：“还想再带着一身的酒味呆在霜鹤斋？“
温晗的头低下：“王爷……奴婢可以不在霜鹤斋呆着，您若是觉得不方便的话……”
毕竟，刚才他也说了，这霜鹤斋是专门让女主人进来的，虽说是气温瑶的话，可是她现在也有点尴尬……
心里想着，温晗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她的身子本来就冷，炭火虽然燃着，可身上的衣服湿着，她还是觉得有点冷。
秦澈看了她一眼，眉心动了一下，眸中带了一分担忧，脸却转向了别处，专心致志地开始沐浴。
“你的衣服本王都让他们拿出去洗了。”
温晗一怔：“啊？”
抬眸：“那……那奴婢现在……”
秦澈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边。
温晗向后退了一步，伸手捂住了自己身上重要的位置，嘴角抿起，刚才的那一脚踢得还是太轻了。
偏是秦澈合上了眼眸，舒舒服服地在浴桶里面泡着：“本王府里的婢女都很金贵，她们洗过的衣裳，不能再染上酒味。”
“阿嚏！”
温晗又打了一个喷嚏。
秦澈的眼眸还是闭着的：“你这身子，不用遮了，本王昨日都摸过了，没什么料。”
丫的……
温晗在心中暗自咒骂了一句，身子打了一个寒颤，还是乖乖地爬到了另外一个浴桶里。
浴桶里的水是热的，她的身子也暖了几分。
对面的秦澈骤然发出一声浅浅的笑声，温晗吓了一跳，抬头看着那妖孽。
“本王以为，你迟迟不进去，是要和本王共浴。”
“……”
温晗向着秦澈做了一个鬼脸，嘴角动了动，做了几个嘴型，说的都是骂秦澈的话。
可是真正说出口的只有一句：“奴婢不敢。”
声音里面带了几分娇羞。
秦澈的身下还隐隐痛着，嘴角微微弯了。
对面的这个姑娘，有什么不敢？
温晗将自己的身子向着浴桶里缩了缩，只是身上的衣服实在难受。
对面的人有了动静。
温晗狐疑地看过去，对面的秦澈背对着她，身子站起了一点，肩膀露在外面。
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温晗抿了嘴角，这些伤，又有多少是因为她受的。
秦澈的手掌动了动，扯了一条腰带扔出来。
温晗一怔，惊呼道：“王爷，您做什么？！”
秦澈转过头，正好撞上温晗的眼，眸子眯了眯：“你在偷看本王沐浴？”
温晗的身子赶紧转过去：“奴婢不敢。”
又是这种语气，又是这句话。
身后的人似是又发出了什么动静，温晗恍若未闻。
却是秦澈开口：“本王在脱裤子。”
“……”
温晗的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把衣服脱了。”
温晗依旧没说话，只是把双目闭上，尽量不管对面的那个变态。
秦澈又开口，这次语气强硬了一点：“衣服不脱，洗不干净”
这一点温晗还是承认的，她现在泡在浴桶里，身上却黏糊糊的很别扭，只是……
秦澈就在她的身后，她脱衣服？！
温晗犹豫了一下，身后却又传来某人催命的声音：“想让本王亲自为你脱？”
而后是一阵水声，似是站了起来。
“不用！奴婢自己来！”
温晗开口，直接将腰带扔到外面。
温晗的眼睛偷偷向着身后瞥了一眼，好在秦澈又恢复了闭目养神的模样。
温晗顺势将湿衣服从自己的身上扒了下来，整个身子在浴桶里埋得深了些，这样，确实舒服了不少。
温晗的眸子合上，被浴桶里的蒸汽熏着，好像宿醉的头疼也缓解了不少。
温晗打了一个哈欠，虽然没睡醒多久，可是这般舒适，竟又觉得有些困了。
温晗的眼眸合上，在这份宁静中小憩了一会儿。
身后似乎传来的声音，扰了温晗的睡眠。
温晗的眉头蹙了一下，头转过去，眼眸抬起，本是准备训斥一句，只是这一看，温晗惊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和王爷挤一个澡盆
不光是温晗，连站在原地的秦澈也惊了！
温晗还在浴桶里泡着，秦澈已经从浴桶里站起来，正准备去屏风上拿些东西来擦净身子。
眼前的秦澈，没穿衣服！
温晗刚醒，一双眸子瞪得圆圆的，将秦澈从上看到了下，又从下看到了上。
末了唇张开，出乎本能地发出一声尖叫……
叫声刚出口了半声，秦澈的身子便走过来，伸手一把捂住了温晗的唇角。
温晗的眸子瞪了瞪，外面似乎有人开门进来的声音。
是门前的小厮和刚才加水的婢女：“王爷……”
听着脚步声，来人已经焦急的向着这边跑来。
秦澈瞪了温晗一眼，一步就跨坐进温晗的浴桶里。
温晗的眸子瞪大转了转，却又被秦澈瞪了回去。
秦澈的手掌按在温晗的肩膀上，将温晗的身子向着下面按了一下，只露出一个头来。
小厮和婢女跑了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孤男寡女，共为一浴。
“王……”
“大惊小怪，滚出去！”
小厮齐刷刷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什么，直接快步溜了出去，刚才倒水的婢女也低着头跟在后面关了门。
倒水的婢女一脸愕然：“我刚才进去的时候王爷和如玉姑娘还是分开沐浴的，怎么这一会儿就……”
令有一名小厮露出了猥琐的笑意：“小影，这你就不懂了，咱家王爷，是真男人。”
“啊？”
“嘿嘿嘿，咱们就好好守着就是了，你要是在外面听着，没准一会儿霜鹤斋就塌了。”
“啊？”
“别啊了，听着！”
外面的小厮和婢女站的笔直，霜鹤斋却没有塌。
霜鹤斋内，屏风的后面，温晗和秦澈挤在一起。
这次，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穿。
明明快要冷下来的浴桶又变得有些烫。
良久，温晗的喉间动了动：“王爷，您先出去，奴婢不看，不叫。”
秦澈看了她半晌，手掌抬起，轻易将屏风上的布子拽了下来，身子裹了起来，温晗转过身去，眼睛闭得死死地。
总觉得最近要长针眼……
温晗的眼睛闭了一阵，心中念了一万遍的佛经。
秦澈的手掌却拍在她的肩头：“又睡着了？”
“没有！”
温晗应了一声，快速地转过身子，手掌抬起，又捂了起来。
秦澈嘴角勾了一下，温晗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椅子。
秦澈将衣服放在椅子上：“穿吧。”
温晗瞧着秦澈的脸颊，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的秦澈格外的爱笑……
眼眸动了动，或许是占到便宜的窃喜吧……
说起来，登徒子和流氓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温晗的头抬起来，却没有动作，秦澈又笑，笑声温和好听：“小如玉害羞了？”
温晗一愣，听着他话音里的温柔，抬眸看着眼前的人。
秦澈的身子却已经转了过去，直接走到屏风的后面去了。
温晗怔了半晌，瞧着秦澈离去的背影。
今日的秦澈有点奇怪。
嘴角抿了抿，温晗还是将衣裳拽了下来穿上。
屏风对面的秦澈开口：“今日除夕，本王要进宫一趟，你在府中等着本王回来吃年夜饭。”
这话，不知是不是对她说的。
温晗垂首，却没有应下。
她只是一个奴婢罢了。
秦澈也没有等她的回应，兀自出了门。
马车早已在门前候着，今日照例是要进宫看父皇的，算着时辰已经快要午时，已经是晚了。
一动了玩心，就有点舍不得停下来。
秦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昨夜里一直担心晗晗，折腾了大半宿，还真的有点累。
刚到了门前，秦澈就看见自己的马车旁边停了另一辆马车。
马车上带了很多漆了红漆的箱子，显得很是喜庆。
箱子的数量不少，马车也豪华，里面的礼物自然也轻不了。
秦澈狐疑，忍不住上前问道：“这是谁家送来的礼物？”
明目张胆的送这么珍贵的礼物，若是让父皇知道了，定又要怀疑了。
马车上的马夫倒是十分有礼，下车对着秦澈拱手道：“亲王，小的是云王殿下的家仆，这些礼物都是云王殿下送给如玉姑娘的新年贺礼，云王让小的在这里等，等如玉姑娘亲自出来拿，小的已经在这儿等了许久，想来如玉姑娘也快要出来了。”
秦澈瞧着马夫，静静听着他把话说完。
眉目一挑，又看着马车上的礼物，开口：“云王的好意本王代如玉收下了，只是今日除夕，如玉是本王的贴身婢女，难免事务繁多，怕出不了这个门，本王先代她收了。”
“可是……”
马夫低头，略显为难。
“云王是本王的弟弟，也该听本王的，你们，把礼物抬进去吧。”
“可是……”
“没有可是，回去和你家王爷禀报去！”
秦澈开口，嫌弃地看了马夫一眼，马夫的嘴角顿了顿，知道此地实在不宜久留，只得点头连连称是。
秦澈明明已经迟了很久，偏要在亲王府的门前看着小厮们把东西全都搬下去。
马夫一直都是一张苦瓜脸，只是看着秦澈的冰块脸，一个字都不敢说。
一马车的礼物被搬得空空如也。
马夫垂头丧气，不知回去之后该如何和自家的王爷交代。
兀自叹了一口气，马夫抬眸，刚好撞上秦澈瞧着他，缰绳拉起，此地实在不宜久留。
小厮回头，看着亲王府里许许多多的箱子，开口问道：“王爷，那这些东西……”
“你们分了吧。”
“啊？！”
小厮一愣，还未来得及多问什么，秦澈就已经坐上了马车，扬长而去，只留下呆在原地一脸懵逼的小厮们。
这么贵重的礼物，谁敢真的分了……
温晗还在霜鹤斋里坐着，鼻尖耸了耸，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大过年的，也不知道是谁在念叨她。
温晗吸了吸鼻子，昨夜里醉了酒，今日又穿着湿衣服站了一会儿，被秦澈这么折磨着，希望不要感冒才好。
指尖敲在桌子上，她的手掌不远处，那枚玉佩还静静地躺着。
秦澈走了之后温晗把床铺收拾了，仔细瞧了瞧，昨个晚上她和秦澈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彼此的衣裳都乱了一些，估计是自己醉酒之后有些乱动。
第三百四十章 三哥还是不行
温晗在枕头旁边发现了这枚玉佩，虽说算是属于她的东西，可是秦澈昨日将这没玉佩交给自己保管的时候还什么都不知道。
阳光照射下，玉佩的颜色还是那么好看。
温晗撑头瞧着，就算她现在和秦澈表明身份，秦澈也会以为她是和陈止墨串通一气的骗子吧。
她好像真的变成小婢女如玉了。
指尖划过玉佩，鑫爷，你的仇，你的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原来鑫爷在的时候，温晗就算自言自语，也有个伴听着。
更多的时候鑫爷环在她的脚边，说出来的话大多是不中听的。
可惜再也没有那样的日子了。
霜鹤斋的门开了，有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温晗抬起头就看见了楚凌瑟的模样。
楚凌的手里端了一个碗，不知碗里装了什么东西。
楚凌向她挑了挑眉：“昨夜过得舒坦吧。”
舒坦个大头鬼！
她正在气头上，楚凌赶得刚刚好。
温晗瞪着楚凌，嫌弃道：“昨夜我为什么会和王爷在一起？”
楚凌撇了撇嘴：“这是霜鹤斋，是三哥的地方，他不回这睡觉回哪睡觉，我本来呢是想留下来一起睡的，可是他嫌弃挤，就让我回去了。”
“滚！”
温晗捡起旁边的木杯子，做势要砸到楚凌的脑袋上。
楚凌的身子向后退了一点：“你别不知好歹，我可以冒着我女神伤心的危险退出去的，谁知道三哥中了毒之后还这么行啊……”
“再说！”
温晗的头扬起，杯子又举的高了一点。
楚凌摆了摆手，向前让温晗把胳膊放下来。
嘴角抿了抿：“是真的，不知道温瑶知不知道这件事，虽然你和她共同侍奉三哥，可千万不要告诉她，她的心软，定受不得这样的打击。”
温晗的眸子垂下转了转，温瑶的心软……
不过，就算是她什么也不说，温瑶今天也什么都看到了，也只有楚凌这样的男人才最容易被温瑶骗。
温晗的手掌攥了攥，说起来，秦澈不也是将温瑶留在身边，男人都是喜欢这样柔弱貌美的姑娘的。
手掌轻轻在桌子上敲了两下。
楚凌将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托腮看了看对面的温晗：“说起来，这一夜**之后，你也没什么变化啊，我刚才听说，你和三哥貌似玩的挺开心，门口的小厮和婢女都被吓坏了。”
温晗抬眸，狠狠瞪了楚凌一眼，什么话经过他的口说出来，听着就不像是什么好话。
楚凌又挑了挑眉：“看来三哥还是不行，话说和我夜里玩过的姑娘们……”
温晗懒得听他在那里废话，伸手将桌上的碗拿过来，碗里的东西黑乎乎的，温晗蹙眉：“这是什么？”
楚凌瞧着，答道：“醒酒药。”
温晗瞧着，头确实还有点疼，昨夜心情不好，又喝了那么多酒。
温晗把碗拿起来，端着碗向嘴巴里倒。
“诶，你慢点！”
楚凌看着，赶忙站起身来制止温晗的动作。
“你喝酒那么急，怎么喝药也这么急啊！”
温晗本想着快点喝完了之后就不用那么苦了。
只是楚凌的话音落，温晗结结实实呛了一口药。
碗里的药实在苦涩，温晗又咳嗽了两声药碗放在了一边，她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拧眉看着楚凌：“这到底是什么药？！”
楚凌低下头，又别扭地撇了撇嘴角开口：“醒……醒酒药……”
“嗯？”
温晗的喉间发出一个简单的字。
楚凌咬了牙，明明只是个小小的婢女，偏是气势如此强大。
楚凌的手拍在了桌子上，头抬起，大有一种爱咋咋滴的架势。
“避孕之药。”
“噗……咳咳咳……”
温晗赶忙转过头去咳嗽了两声。
楚凌坐在一边，嘴角抿起：“我……我也是害怕你怀了孩子之后温姑娘会更想不开啊，我……”
“楚凌！”
温晗磨了磨牙，恨不得将眼前的直接撕碎。
楚凌的眼眸看向了别处，温晗起身，一手拔下墙壁上昨夜留下的匕首，向着楚凌扑了过去。
楚凌起身，在屋内飞奔逃命，口中还是念念有词：“如玉！我看你和我是酒友，我才这么帮着你的，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帮你个大头鬼！”
温晗的牙齿又磨了磨，楚凌和温晗换了位置，可是处境仍然危险。
温晗手中的匕首扔了出去。
楚凌躲开，匕首却还是划破了他的衣裳。
这次匕首又在屏风上戳了一个新洞，嵌到床榻那一边的墙壁上去了。
楚凌嘘了一声好险，不到一天的功夫，他被一个匕首吓了两次，好在自己还算是灵活。
温晗瞧着屏风上的洞，又向着今日自己换衣裳的时候，秦澈就在屏风的外面瞧着，嘴角抿在一起，心中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这一天天，实在闹心。
楚凌又做了下来，只是坐到了刚才温晗的那一边。
他开口：“好了，这次你打也打过了，就算是消气了，你刚才那一口喝的急，应该也管点作用……”
“你还说！”
“好好好，我不说，那我们说说，你昨个晚上和三哥在一起感觉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他是不是叫了晗晗？”
温晗垂眸，她昨晚醉的一塌糊涂，她的记忆混在一起，可是耳边好像真的有个声音，一遍遍的开口唤着。
晗晗……
晗晗……
只是，不知道是她的幻想还是事实。
楚凌看着温晗的模样叹了口气，又开口道：“我早就说过，他的心里住了一个人，既然你不听我的话，剩下的路都是你自己选的，你就和温瑶一起傻下去算了，可惜咯，就没有姑娘为我这么傻下去。”
温晗的眼眸瞧了瞧楚凌，卫妍为他傻了太久，可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温晗还真的有些看不清楚。
明明都不是太坏的两个人，偏要用这样奇怪的方式接触。
温晗知道，现在的楚凌一定是不想听到卫妍的名字的。
嘴角抿了一下，却是霜鹤斋的门被人撞开了。
身边的小厮说着话，却都拦不住，几个壮汉就这么进了霜鹤斋的门。
第三百四十一章 等他来，茶都凉了
温晗和楚凌的眼眸齐刷刷向着门口看去。
壮汉自动分为两排站着，有一人从门口缓缓走入，一身鹅黄色的戎装修身好看，一双眉目画的也英俊潇洒，眼前的人，正是齐国的七公主秦怡。
温晗知道七公主要为淑妃报仇。
温晗向前走了一步，拱手道：“七公主大驾光临，可惜王爷进宫去了，不在这里。”
七公主抬眸，冷冷看了温晗一眼，手指抬起，怒声道：“把她给本宫抓起来！”
闻言，几个壮汉上前，一齐把温晗抓了起来。
温晗躲也没躲，任凭他们抓着。
楚凌在一边也站起身来：“七公主，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一定要来亲王府抓人，若是王爷知道了……”
“本宫已经在宫里和三哥说过了，本宫今日过来，只是为了请这位如玉姑娘去喝杯茶。”
七公主说着，却带了咬牙切齿的语气。
怎么看也不像是要请温晗喝茶的样子。
楚凌带了几分焦急，又上前一步准备说话，却是温晗开了口。
“既然七公主是要请如玉去喝茶，如玉和七公主去就是了，不用这样大动干戈的，若是有些不明事理的人看去了，还以为七公主仗着自己位高权重，要欺负我一个小女子呢。”
七公主白了温晗一眼，温晗又道：“公主叫您的手下松手就好，奴婢会和您走的，我这样，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七公主瞧了瞧温晗，冷声道：“放手。”
壮汉们松开了手，温晗拍了拍自己的身上，随着七公主出了门。
门前的小厮都看着，却不敢上前去拦，主子都不在家里，七公主又是拿着王爷的腰牌来的，谁敢拦着。
楚凌焦急地追出了门，瞧着七公主和温晗的身影离去，赶忙吩咐身边的小厮道：“还不快去把王爷找回来。”
七公主刚才的那个架势，明显的是来者不善。
小厮迟疑：“可是……楚郎中，七公主是带着王爷的腰牌来的。”
“说什么废话，你……”
楚凌的话还没有说完，却是一个婢女匆忙跑了过来，撞见了楚凌便焦急开口道：“楚郎中，原来您在这儿啊，温瑶姑娘突然觉得身体不适，您快去看看吧。”
闻言，楚凌一怔，赶忙转过头：“温姑娘怎么了？”
“奴婢也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楚凌就已经向着温瑶的住处跑去了。
临走前还对刚才的那个小厮吩咐了一句：“快点去。”
婢女还停在原地，小厮听了楚凌的话，转身准备出去叫人，却是婢女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干嘛去？”
“楚郎中刚才说……”
“别说楚郎中的事情了，温姑娘的身子不适，你随我出去给温姑娘买点药回来。”
小厮一怔：“可是楚郎中说……”
“是楚郎中重要还是我家姑娘的命重要，还不快随我去！”
婢女怒声开口，小厮垂了头，唯唯诺诺地和婢女出了门。
七公主带着温晗出了亲王府，温晗一直站着，趁着七公主不注意，将两块糕点塞到了七公主的马车低下。
七公主转过身来，温晗早已经老老实实地站直了身子。
七公主又翻了一个白眼，对温晗满满的嫌弃。
如今的七公主，更像是淑妃的低配翻版。
温晗老实站着，也没有说话。
七公主使了个眼色，一边的壮汉粗暴地将温晗推搡到马车上。
温晗坐在马车上，头又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十几岁的小姑娘，好像很喜欢用这种暴力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十分高贵。
七公主提了裙摆也上了马车。
马车哒哒哒地响着，离亲王府越来越远了。
七公主仰着头冷冷看着眼前的温晗：“呵，不说话了，等着三哥来救你呢？”
温晗的眸子垂下，依旧没有和七公主说话。
七公主又冷笑了一声：“放心，等到三哥来的时候，茶都凉了。”
温晗抬头，总算接了七公主的一句话：“那公主准备怎么请奴婢喝这杯茶呢？”
七公主的眼眸凶狠瞪着温晗，厉声开口：“以命换命！”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她忘不了那一天，她亲眼看着温晗从冷宫里面出来，她的心一瞬跳的有些厉害，等到她再进到冷宫里面的时候，母妃已经没了呼吸。
她的母妃，就这样死在了一个小小的婢女手里？
何其可笑的事情！
因为母妃生前犯得所谓“错事”，父皇甚至只让母妃以淑仪的礼仪下葬，甚至拒绝她入皇陵。
而这所有的错，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婢女！
七公主的手掌攥紧，恨不得现在就将眼前的人剥皮挖脑。
她压抑着心里的怒气，很快她就会亲手杀了这个人，为母妃报仇。
温晗的态度倒是十分随意，只是淡然地坐在马车上。
马车外的声音热闹了一些，温晗似是有些好奇，手掌抬起，准备挑起马车上的帘子。
“别动！”
七公主的五官都皱在一起，她的心里有些烦，温晗和她想象之中的完全不同，没有害怕，没有胆怯，倒是十分舒适的模样。
温晗的手指又收了回来，继续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
七公主的心里本就烦，看到了这样的温晗，手掌攥的有紧了一些。
马车剧烈的摇晃了一下，七公主的身子也跟着摇了一下。
七公主不妨，头险些撞到了马车上。
七公主本就心烦，这一下更是被勾出了怒火。
手抬起，直接把帘子挑起来怒声道：“怎么回事？！”
马夫的额间冒了冷汗，没开口，却指了指前面。
前面的马车也十分的豪华，前面还有几个侍卫守着。
七公主一愣，本来准备坐回去，对面的人却已经挑了帘子瞧着她：“七妹，大过年的，你不在宫里，来这里做什么？”、
狐疑的声音，是属于云王的。
温晗在马车里面坐着，听了这话，眉心才拧紧了。
七公主一怔，看着对面的云王，身子出了马车，又将帘子放了下来，笑道：“今日无事，我便出来逛逛。”
第三百四十二章 本王的女人
云王的眸向着七公主的马车里看了一眼，直接下了马车，一步步向着七公主的方向走来，看样子是想要多说一会儿话。
周遭的人都被侍卫拦着，这算是京城中较为繁华的路段，今日除夕，人来人往，云王开了路，却停下来和七公主闲聊？
周遭的百姓都在围观，虽说挡了行程，可平日里谁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云王和七公主。
待嫁的女子小声，云王的容貌当真和传说中的异样俊朗。
围观的男子也忍不住嘟囔，虽说七公主已经当了寡妇，可瞧着水嫩的皮肤和姣好的容颜，怪不得想要娶的人太多，才闹出了淑妃那般不愉快的事情来。
七公主瞧着云王的样子，心中有些烦躁，本准备快点过去的。
只是心中这般想着，七公主还是下了马车：“五哥，我……”
话刚说出口，云王却绕过了七公主，丝毫没有要理会她的样子。
七公主愣了，围观的百姓愣了。
云王的眼睛一直看着前面，径直走到了七公主的马车前面。
周遭的壮汉和马夫都不敢拦着。
七公主的喉间动了一下，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云王已经伸手挑开了眼前的车帘子。
帘子打开，云王瞧着坐在里面的温晗，嘴角勾起，带了一抹笑容。
温晗拧眉，没说什么，却是云王的身子向里面倾了一点，伸手直接点住了温晗的穴道。
温晗的身子动弹不得，只能瞪着眼睛看着云王，不知他要耍什么把戏。
云王的身子又伸进去了一点，直接伸手将温晗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若是从外面看着，都看不见云王的第一个动作，只能看着云王将温晗抱出来的动作。
围观待嫁女子的心碎了一地。
七公主惊了：“五哥，你这是做什么？！”
云王的身子转过来，面上还带了笑容：“五哥还没问你，抓了本王的女人做什么？”
一言，围观的人愣了，七公主更是惊住，伸手指着温晗道：“她……”
温晗听得见周遭人发出的声，她恨得牙痒，奈何动弹不得，不能狠狠地打眼前的人一顿，只能任由他抱着。
云王表情淡然，嘴角含笑，抱着温晗要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七公主拦住了云王，怒声道：“五哥，她明明是！”
“乖，有什么事情，过两日来五哥府上找她，这样是做什么。”
“你！”
七公主的眸子瞪得滚圆，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眼前这状况……
云王带了许多侍卫，直接将温晗抱上了马车。
“走。”
云王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马夫扬了鞭子，直接走了。
马车在七公主的身边走过，还爆起了不少的尘土。
七公主狠狠地躲了脚，明明是已经到了嘴边的肉，怎么又被人抓走了！
七公主心里气闷，却也只能坐回了马车上，一个小小的婢女，居然牵出三哥和五哥都来为她庇护！
心里想着，七公主只觉得更烦了。
七公主的马车也走了，围着的侍卫总算是让了路，京城的街道又恢复了畅通，只是人们都在讨论着刚才的事情。
也不知道刚才的姑娘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五皇子亲口说出“本王的女人”这样的字眼。
云王的马车一路到了云王府，而这位云王在大马路上“劫持”回来的姑娘，也像是不会走路一般，一直被云王抱回了房间。
小厮在一边瞧着，齐刷刷地都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云王平日也喜欢出去找找女人，可是带回王府这样的事王爷是从来都不做的。
王爷今日为了这个姑娘算是得罪了七公主，还在百姓面前说出了那样的话。
偏是这些动作做完了，自家的王爷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小厮们纷纷猜测，眼前的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可是猜测终归是在猜测。
王爷的女人，他们连抬头看都不敢。
温晗被云王抱进屋内，云王总算为温晗解开了穴道。
温晗的身子恢复了自由，身子向后退了两步，冷声开口道：“王爷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云王看着她的模样，笑出了声来：“鑫爷，你这样警惕，是怕本王吃了你吗？说起来，你之前毕恭毕敬骗本王的时候，倒是从来都不怕本王。”
温晗的头垂下，没有理会云王，只是自己揉了揉手腕。
刚才和七公主在马车上呆着的时候没有发现，此刻她瞧着，才发现自己的手腕红了一片，应该是在霜鹤斋的时候被那几个壮汉抓的。
云王的目光扫去，也看见了温晗手腕上的伤。
云王伸手，直接将温晗的手掌拽了过来。
温晗挣扎了一下，云王却攥的更紧：“现在执拗，难受的是你自己。”
闻言，温晗的头更低了一点，却不再挣扎了。
云王是沙场上的人，跌打损伤的药酒是一直备着的。
云王的指尖在温晗的手腕上揉了揉，他的指尖带着多年握剑的老茧，温晗的手腕却舒服了许多。
她的手臂一直伸着，衣裳向着下面掉了一点，露出温晗的半截胳膊来。
云王的目光随意扫过，却猛然瞧见她胳膊上的一个红点。
看上去有点像是……吻痕？
云王的表情微微变了变。
温晗瞧着药酒已经上完了，准备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却是云王的手又一用力，继续紧紧握着温晗的手腕。
温晗蹙眉，眼眸转了转，伪装开口道：“疼。”
正常的语调。
可云王依旧紧紧握着，眼眸抬起，盯着眼前的温晗看：“鑫爷，那天本王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温晗的嘴角撇了撇：“王爷，我以为，在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这件事就已经谈的很清楚了。”
眼眸很冷，看着云王，不带任何情绪的冷。
这样的果断，像是谈判桌上的谈判员。
云王看着她的眼神，笑道：“当初你打世霆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本王那时候总是瞧不起女子，或许就是你的这种眼神，让本王记住了你。”
第三百四十三章 只有本王没有放弃你
嘴角的笑意还在，温晗的嘴角抽了抽，不知云王何时学会了这些说情话的本事。
云王瞧着温晗的表情，又道：“这些都是三哥原来教本王的。三哥说，发自内心的话，要总说出来，女孩子才知道。”
温晗的眸子偏向别处，躲开了云王的目光，这样不务正业的话，确实像秦澈教出来的。
云王还是一直盯着她：“本王这样，你不习惯？”
温晗吐了口气：“也不是不习惯，只是殿下变得太多，我有些不认识了……”
温晗还记得之前喜欢炸毛又有些傲娇的五皇子，再瞧瞧眼前的云王，除了容貌的相似，温晗大抵再也找不出相似的地方了。
云王的喉间嗤了一丝笑意，伸出手掌将温晗的手握在手心里，云王忍不住开口：“你的手还真冷。”
温晗没说话，自从三年前开始，这样的温度她已经习惯了。
云王似乎不在意温晗会不会回话，又道：“其实，死皮赖脸追女孩子这一点，也是三哥交给本王的。”
温晗的眸子转了转，秦澈这厮，从来不会教好东西……
“你刚才说本王变得，其实本王真的变得，三年了，离别的时候我就在想，你和三哥自导自演的那一出戏，其实真的挺好笑的。”
温晗的手心动了一下。
云王的嘴角又弯了一点，依旧看着温晗：“这三年在燕国的时候，本王总在想，那时候你明明是太子妃，就算太子是个女子，三哥又怎能和你扯上关系？那时候本王一直不知道本王对你的感觉是什么，只是每次看到你，都拼了命告诉自己，你是三哥的女人，本王什么都不能做，结果到了最后本王才发现，其实谁都是一样，三哥当年，还不是不顾你是太子妃的名号……”
温晗吐了一口气：“其实那时候是……”
她和秦澈之间有太多的故事，不是云王这样三言两语就能全部说清楚的。
“嘘。”
云王向着温晗摇了摇头，继续说下去：“本王曾经说要和你做兄弟，可你也曾经答应过本王永远不会欺骗，结果到了最后呢，从你出现，一直到本王离开，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你真的是个小骗子。”
云王摇了摇头，笑的有些无可奈何，温晗没开口，落英观和藏金阁的事情，是她骗了五皇子没错。
她是个惯偷，也是个惯骗。
云王握着她的手紧了一些，又道：“本王想过放手，可你又回来了，这一次你不再是太子妃，也不再是三哥的女人，今日之后，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你是本王的女人，这一次，本王才是名正言顺的拥有你的那个人。”
云王看着她，手掌握的那般紧，那般用力。
“你有聪明才智，本王有齐国的兵权，只要我们联手，定能助本王坐上皇位，本王登基之时，便是你封后之日，如此，可好？”
温晗的嘴角抿了一下。
她猛然想起秦澈曾经的话。
“江山万里，倾城为聘，娶你可好。”
明明是同样的意思，可是从云王的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温晗的手没有抽出来，眸子抬起，面上带了笑容，却是很客套的笑意：“王爷，情这件事，是逼不得的，也不是说谁先宣布了主权，谁就会真的住进心里去的。”
三年未见，云王好像成熟了，其实心里还是住了一个孩子，一个什么都不懂却要闯入成人世界的孩子。
温晗笑：“王爷，我的手酸了。”
云王松了手，目光却还是盯着温晗：“如何逼不得，只是看本王想不想逼罢了。”
温晗笑，嘴角张开，眉目俱笑。
“听闻王爷从燕国回来，是护送着燕国的世子穆亦寒回国做质子的？”
云王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温晗的嘴角勾起，带了唇边的两个酒窝，笑容很甜：“燕国世子不良于行，他的腿，是我刺伤的。”
云王一怔，看着对面的女子。
温晗起身：“谢谢王爷帮我处理伤口，只是我是亲王府的婢女，最近过年，实在忙碌，先走一步了。
云王的喉结动了一下，陈止墨说温晗的手里握了很多细作的信息，这些细作分布在各个大臣的家中，若是他把温晗惹恼了，怕是什么都得不到。
温晗向着门外走去，云王在身后开口：“对了，本王送去亲王府的贺礼，你收到了吗？”
“贺礼？”
温晗转身，有些狐疑地看着云王。
云王笑：“看来三哥私吞了。”
温晗听着他的话，眼睛动了两下，又道：“没有，那些东西我都放好了，只是王爷突然说起，我没反应过来。”
“放好了就好，里面有些金疮药，你的伤也用的着。”
“多谢王爷。”
说罢，温晗转身又要走。
云王吐了一口气，猛然开口：“三年了，谁都变了，只有本王对你的心没有变过。”
温晗似是没有听见，继续向前走着。
云王瞧着她的背影，继续道：“楚国的公主已经来了，今日父皇已经准许，三哥会娶她，最后记得的，只有本王一个。”
温晗的步子顿了一下，云王看着，眉梢一喜。
奈何温晗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向前走了。
门开了，又关上，云王看着空落落的屋子，转过身来。
桌下摆了一张地图，一张齐国的地图，只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彻彻底底的拥有它。
喉间动，嘴角勾。
应该很快了吧……
……
温晗出了云王府，一路没人敢拦着，只是小厮和婢女看见了温晗，眼眸都亮了一下，低头的不知在讨论些什么。
其实温晗不用听，也知道是因为今日云王对她的态度的关系。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远处的夕阳露出火烧云的颜色。
温晗出了云王府，瞧着街上人来人往，准备回亲王府。
算着时间，秦澈应该快要从宫中回来了。
只是温晗刚出了门，就被一人叫住了。
温晗顺着声音看过去，只看见……
第三百四十四章 她是霜鹤斋的人
楚凌站在不远处，额间还带了些汗。
温晗狐疑：“你怎么？”
话音未落，楚凌已经跑到了温晗的面前：“三哥没和你在一起？”
温晗愣住，又摇了摇头：“他没过来。”
楚凌一拍大腿：“那他去哪了？！”
话语里带了几分焦急。
温晗狐疑，又问道：“怎么回事？”
楚凌撇了嘴角开口道：“三哥从皇宫回来，听说你被七公主带走了，三哥非要出来找你，等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三哥已经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只是听说云王之前在七公主的马车上带了一个女子下来，我猜是你，所以才在这里等着。“
温晗听着楚凌把话说完，眼眸转了转，拽着楚凌的手腕就向着外面跑。
楚凌一怔，他刚走了许多的路，现在还累着：“如玉，去哪啊？”
温晗似是丝毫不觉得累，只是快步向着旁边的街区跑着。
温晗的眉头拧在一起，答道：“找王爷。”
楚凌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三哥去了哪里连他都不知道，如玉一早就被七公主劫走了，如何能知道？
只是楚凌的话还没有问出口，温晗就在街道上停了下来。
街道上还是人来人往的热闹，有人看着温晗来了，忍不住三五成堆又议论了起来，再加上她身边的楚凌……
楚凌瞧着众人的模样有些奇怪，却很快挺直了腰板。
毕竟他这样姣好的容颜，出门来回头率高一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温晗没管别人的反应，只是低头看着地上，在地上找着糕点的渣子和马车的痕迹。
地上还有一层雪，很快温晗就找到了带着糕点渣子的马车印。
抬头，温晗指了方向：“这边走。”
楚凌一头雾水，却还是快步跟着温晗走了过去。
七公主的马车一直到了郊外的一家酒楼，楚凌早已经跑的没有力气，温晗抬头，瞧了瞧酒楼的牌匾，直接进了酒楼。
楚凌吐了口气，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说好的体弱多病呢！”
话音落，温晗已经没了影子。
楚凌叹息，还是快步跟了上去，若是如玉在跟着自己的时候出了事，想必那个烦人的也不会饶了自己。
酒楼不算热闹，温晗问了小二有关七公主的打扮，小二想了半晌，给温晗指了楼上的一间房间。
温晗趴在门前听了一下。
耳边动了一下，就听见七公主的声音。
“三哥，你！”
屋内，七公主咬紧了牙齿，看着眼前的人。
曾经最疼自己的三哥，如今他的扇子就抵在她的咽喉上，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直接要了她的命。
周遭的小厮看着，虽然手中的动作都是齐刷刷对着秦澈的，可是显然没有任何的效果。
刚才秦澈突破了他们到七公主的面前，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他们都曾听说话萧亲王武功高强，曾经还给前太子做过许久的侍卫，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位养尊处优的亲王，武功竟会如此高强。
七公主抬眸看着秦澈：“三哥，你曾经那么疼我，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你要杀我？”
“她在哪？”
秦澈的扇子向前动了一下，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眼眸冰冷，说出来的话却更冷。
七公主咬牙：“三哥，若是你想杀的话，就直接把我杀了吧，反正之后父皇问起来，你就说你把我杀了，杀得干干净净，刚好去下面陪母妃了！”
刁蛮任性的调子。
秦澈的扇子动了一下：“你以为本王拿你没办法？”
七公主仰头：“如果三哥觉得那个女人比我还要重要的话，动手吧。”
温晗在外面听着这样的话，眉头皱起，赶忙伸手推开了门。
“王爷，别！”
话音落，秦澈的扇子已经抬起，手落，扇子的尖端带着锋利的刀刃，刀刃滑过七公主的手臂，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一道伤口。
七公主**了一声，伸手护住自己的伤口。
秦澈却再没理她，回过头看着温晗。
温晗站在门前，眼眸略过他瞧着他身后的七公主。
温晗知道秦澈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人，太久的隐忍，如今秦澈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个位子。
她知道那种想要报仇的感觉，会抑制不住的从每个毛孔散发出来。
好在七公主只是伤了手臂，怒气地看着眼前的秦澈和温晗。
周遭的壮汉没人敢拦着，都自觉给秦澈让出一条路来。
秦澈站在温晗的面前，脸色有些难看，眉头微微蹙起，上下将温晗打量了一边。
温晗完好无损地站在他的面前，只是手腕上缠了一些纱布。
秦澈伸手，将自己的斗篷解下来披在温晗的身上。
温晗刚才跑的急，连冷都忘了。
此刻被秦澈的斗篷环着，才觉察到身上的冷和周遭的暖气。
“阿嚏！”
温晗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秦澈看着她，没多说什么：“回去。”
温晗机械地点了点头，剩下的话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澈迈着步子向着门前走去，温晗跟在后面。
壮汉上前，七手八脚地准备帮七公主处理还在流血的伤口。
却是七公主摆了摆手，完全不让他们靠近。
七公主抬眸，看着门口的两个人怒吼道：“三哥，你以为她为什么不在我这里，是五哥中途带走了她，抱走的，五哥说，她是他的女人！”
闻言，秦澈的步子停了一下。
温晗不知怎的，心里竟有点发慌，像是心虚的感觉，却又不知为什么心虚。
说起来，现在的她，其实和秦澈也没有什么关系……
秦澈的身子没有动，眼眸始终看着前方，开口道：“她是霜鹤斋的人。”
说罢，秦澈伸手，直接抓住了温晗的手腕。
温晗的手腕还包着纱布，如今被秦澈拽着，忍不住“嘶”地唤了一声。
秦澈的身子没动，手却向上移了一点，略过了温晗的手腕。
温晗感受到他的动作，已经被秦澈拽着向外走去。
不知为何，秦澈的手心带了一层薄汗。
温晗抬眸，瞧着他的侧颜。
心跳好像漏了半拍，最近的秦澈实在有点不对劲，对她的态度也越发地琢磨不透。
第三百四十五章 回家吃年夜饭
他的外套还呆在她的身上，楚凌抬头，总算找到了这两个债主。
楚凌叹了口气，赶忙上前：“还是你聪明，三两下就找到三哥了。”
秦澈看着楚凌，又看看温晗，问道：“你们一起来的？”
“是呀，你火急火燎地冲出去了，要不是如玉带路，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
秦澈的眸子眯了眯：“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当然是在……”
楚凌开口，本准备骄傲说出口的话，说了一半却觉得不太对，他的嘴巴赶忙闭上了，嘴角咧开，露了一个笑容，干脆做了一个装傻的模样。
温晗瞧着，也十分自觉地低下了头。
好在秦澈没有继续问下去。
秦澈的脸色很难看，大步走出了门，连门前小二热情的道别也是冷脸相对。
楚凌摸了摸脑袋，狐疑看着温晗开口道：“你在云王府的事情，他……”
温晗点了点头：“七公主告诉他的。”
楚凌叹了口气，伸手准备拍拍温晗的肩膀。
温晗向后退了一步，狐疑道：“你做什么？”
“放心，朋友妻不可欺，我对你没兴趣。”
末了，楚凌又叹了口气：“可惜你还不知道吧，今个之后，估计你就要搬出霜鹤斋了，三哥这人矫情的很，之前我送给她一个婢女，第二天就因为我调戏了那个婢女两句，他就把婢女撵出来了，你呀，还是乖乖在亲王府混个小位置，别和温瑶抢三哥这个高难度的人儿了。出了这门口，三哥估计就不和你说话了。”
说罢，楚凌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看温晗。
“如玉！”
门前猛然响起秦澈的声音，楚凌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
温晗歪了头狐疑瞧了他半晌，却还是应了秦澈的声音出了门去。
秦澈看着温晗，语调依旧没有起伏和变化：“跟紧点，别丢了。”
“诶……”
楚凌伸了伸手，看着不远处的一男一女，只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疼。
夕阳已经落下，外面的天蒙蒙地黑着，温晗跟在秦澈的身后，也不担心不认识回去的路。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倒是许久没有的宁静。
楚凌在身后跟着，想找个话题都插不进去，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多余的一个。
上一次这般的时候，好像还是三四年前的事情。
楚凌摇了摇头，眼前的两个人疯了，他也跟着疯了不成，如玉是如玉，温晗是温晗，本就是不搭嘎的两个人。
再说了，如玉倒比那个水性杨花强了不少。
酒楼离着亲王府的距离很远，前面的两个人却谁也没有说要坐马车回去。
楚凌站在后面冻得瑟瑟发抖，偏是秦澈的身子最喜欢这样的寒冷，温晗的身上还带着秦澈的斗篷，只剩下他一个人抱着胳膊打了好几个喷嚏。
楚凌撇了撇嘴，嫌弃道：“喂，你们两个有人性一点好不好，爷实在冷，能不能坐辆马车回去。”
冬日的风吹得厉害，温晗一怔，刚想开口应下，却是秦澈向前走了一步，佯做狐疑道：“冷吗？本王倒是没有发觉。”
楚凌在心里又咒骂了一句，秦澈这厮，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子。
秦澈瞧着楚凌的样子，嘴角又勾了勾：“今天你火急火燎地去给温瑶治病的时候，倒是没觉得冷。”
楚凌无语，瞪了秦澈一眼，怒道：“呵，三哥这是吃醋了，还真是抱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满满的嫌弃，若是没有提到温瑶的事情，楚凌或许还不会想起。
他的心里是有温瑶的，眼前的人看起来虽然温馨，可温瑶却又要在屋内一个人静静的望着，温瑶不爱说话，也不会什么争风吃醋的手段，只是会守护这着属于自己的那份爱情。
每次这般想起，楚凌都很不能理解秦澈的做法。
如今秦澈的话更是直接把楚凌肚子里的愤怒都勾了出来。
温晗的眉心蹙起，瞧着眼前的楚凌，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倒不是她和楚凌一样觉得秦澈是个脚踏两只船的主儿。
只是她知道秦澈说这话的真实用意，为楚凌感到悲哀……
秦澈看着楚凌的脸色，眸子垂下，开口道：“要是你没有为她治病，本王会早点把如玉接回去。”
说罢，秦澈转身离开，温晗又瞧了楚凌一眼，也走了。
只剩下楚凌愣在原地，他突然有点怀疑，秦澈对于温瑶，是不是真的一丝一毫的感情都不曾有过。
嘴角抿起，好在，还有他一直守护在温瑶的身边。
秦澈的步子快了些，温晗要迈着大步才能追上他的步伐。
温晗想了想，终是开口道：“楚凌就是个孩子，你没必要和他怄气，温瑶本就是那样的性格，楚凌总会知道的。”
话说的没有很明白，毕竟秦澈这些年将温瑶放在自己的身边，其中意图温晗也有些猜不透。
秦澈的身子转过来，开口道：“你很了解温瑶？”
质疑的语气。
温晗的嘴角顿了顿，眼神看向别处，又道：“也没有，只是之前听过许多有关于温瑶姑娘的传言，来到王府之后，我也有幸多见了温瑶姑娘几面，她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绝美的容颜，久病不愈的身子，还有……”
温晗在脑袋里搜刮着形容温瑶的词语。
脑海中只冒出了一个词语蛇蝎一般的心肠！
可是这样的话还不是当着秦澈的面说出来的时候。
“好了，本王不想听了。”
秦澈的头转了过去，又伸手握住了温晗的手腕：“家里做了年夜饭，要回去吃。”
温晗一怔，只能跟上了秦澈的步子。
秦澈攥着温晗的手腕，感受着她手腕上的冰凉。
他心疼，心疼她的晗晗中了冰火引中的阴毒。
可是，他的晗晗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和他承认身份呢？
年夜饭和家。
这两次词语对于温晗来说已经太过陌生了。
亲王府的小厮做了一桌子的菜，琳琅满目却不是很精致，都是平常百姓家最常见的菜色。
温晗一一瞧着，肚子却咕咕咕叫了两声。
第三百四十六章 本王第一次吃
嘴角抿起，之前在温府和太子府的时候，两次年夜饭都被温晗错过了，后来在外谋划，她早已经忘记了过年还是一个节日，如今看着眼前的菜色，她才发现原来古代的年夜饭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
不管是皇家贵胄，到了这一天倒也省去了华而不实，带了些填饱肚子的饭菜来。
筷子动了动，温晗抬眸看着秦澈：“王爷，今日奴婢和您一起用膳？”
“嗯。”
秦澈的喉间发出一声轻哼，不知是在应着温晗的话还是怎的。
筷子拿在手上，温晗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秦澈没有着急动筷子，反而细细看着眼前的温晗。
“很久没吃过年夜饭了？”
温晗应了一声，筷子已经伸向了对面的小黄鱼。
在她很小的时候，那时候父母还没有分开，母亲年夜饭的时候也会做小黄鱼给她吃，说是年年有余的好兆头。
后来她没吃到，却依旧年年有余……
温晗咬了两口鱼，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头抬起，牵了一个笑容出来把这样的回忆盖了过去：“王爷有多久没吃过这样的年夜饭了？”
“本王第一次吃。”
秦澈的筷子还拿在手里，后面的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他的话说完了，温晗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动筷子，只是看着自己吃饭。
温晗的嘴角动了动，想来也是，堂堂皇家，总算是年夜饭也该精致一些，像这样下里巴人的饭菜，的确难登大雅之堂。
嘴角动了动，温晗拿起筷子为秦澈夹了菜，双眸含笑，瞧着秦澈开口道：“那王爷就尝尝这个第一次。”
秦澈低头，嘴张开，将饭菜吃了进去。
他从来没有家，这是他吃的第一顿年夜饭，和家人一起吃的年夜饭。
对面的姑娘吃的津津有味，好像只要看着她吃，秦澈的心里就会开心不少。
温晗的筷子动了两下，心里有个疙瘩，憋了很久，终是忍不住问出来：“今日云王说……”
秦澈手中的筷子握的紧了些，周身带了几分戾气。
温晗却恍若未闻，只是将自己的脑袋都埋在了饭碗里。
“楚国的公主来了，王爷之前就让奴婢调查楚国的公主，可是为了娶她？”
秦澈手中的筷子攥紧，头低着，冷声开口：“约法三章中说，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
温晗低头，嗯了一声，没再多问下去。
看来，是真的了。
楚国虽弱小，地理位置却是极好，若是能和楚国联姻，秦澈占据了有利的地势，又得了圣上的厚爱，江山自然更近了。
作为一个谋士，这样的消息对于温晗来说是有利的。
温晗不喜欢现在的云王，她收回她的话，现在的云王，太急功近利，确实没有秦澈适合被辅佐。
或许是她的心左右了她，可她已决定，就算陈止墨不愿意，她也会帮助秦澈。
她会调查当年太子案的事件真相，可她的心已经偏了。
楚国的公主是秦澈走上前去最大的一块垫脚基石，这块基石的突然到来，温晗应该感到高兴，可是她的心起起伏伏，却不知能不能高兴的起来。
第二日是大年初一，是新的一年，新的一天。
温晗依旧穿了红色的衣裳，霜鹤斋的上上下下都热闹的很，温晗左右瞧着，倒也喜庆。
只是温晗走了两步，却听见不远处有竹板落下的声音，应该是在打什么人。
温晗狐疑，向着声音的地方走了过去，只看见魏贤在板凳上趴着，两边的小厮挥舞着竹板，打的很是用力。
魏贤的额头已经出了汗，脸颊也是苍白的颜色，偏是一声都没有吭，只是趴在那里。
他的手掌紧紧攥着，不知道已经被打了多少下。
小厮们算着个数，总算将竹板放了下来。
温晗上前，两侧的小厮都恭恭敬敬地请安。
虽说温晗的位子没有比他们高出多少，可王爷宠着她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温晗看着板凳上快要被打的昏过去的魏贤，开口问道：“打了多少下？”
小厮舔了舔嘴角，答道：“王爷有命，打了五十板子。”
“五十板子？”
温晗狐疑，这还真的是不小的责罚，要不是魏贤有些武功底子，身子也强壮，怕是三十板子下去就已经没了性命。
温晗又问道：“是犯了什么罪？”
小厮变得有些磕磕巴巴，两个人互相怼了怼，还是其中的一个小厮先说了实话：“昨个姑娘不是被七公主抓走了，偏是魏大人不在，没有及时向王爷禀报，王爷就治了魏大人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温晗颔首，看着板凳上虚弱的魏贤，原是因为这件事情。
开口：“打也打完了，快点扶着魏大人下去上药休息吧。”
“是。”
小厮应了一声，架着魏贤从板凳上站起来。
厚厚的板子放在一边，魏贤的屁股已经打开了花，偏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倒是个真汉子。
温晗的眉头皱了一下，有一个声音从她的身后传过来：”觉得本王残忍？“
温晗回头，慌忙准备给秦澈请安。
却是秦澈伸手，直接制止了温晗的动作将她扶了起来。
他看着温晗，又道：“还是觉得自责？”
温晗没说话，身子站直。
架着魏贤的小厮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丝毫没有察觉到秦澈的存在。
小厮架着魏贤向前走，忽是有一人疯癫颠向着魏贤的方向跑了过来。
小厮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来人就已经撞了上来。
不需多想，眼前的疯姑娘就是思兰。
小厮愣了半晌，准备将思兰踹走，却是魏贤虚弱开口：“等等。”
“魏大人……”
小厮应声，就算他们刚才打了他，他还是值得尊敬的魏大人。
魏贤的眼眸抬起，看着眼前的人。
思兰也站起来，眼角还带了泪花，呜呜的抽噎了两声。
魏贤的嘴角牵着，强扯出一丝笑意来：“我没事……思兰，别哭了。”
声音都变得软了很多，两个小厮不知是怎么回事，都不敢插话，之前之前就听说魏大人在府里养了一个疯了的女子。
第三百四十七章 向我怀里摸摸
现在瞧着，八成就是眼前的这厮了。
思兰又哽咽了两声，魏贤笑道：“你向我的怀里摸摸，看有什么？”
这话说完，两个小厮齐刷刷将头偏向了另一边。
思兰眨了眨眼睛，伸手向着魏贤的怀里摸了摸，手掌拿出来，瞧着刚才自己摸到的东西。
是个纸袋包着的糖，两根棍子搅在一起，是思兰念叨了许久的搅搅糖。
思兰瞧见糖，眼睛发了光，嘴巴张开，直接将糖含进去，眼眸眯起来，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魏贤瞧着她笑，心里也暖了，身后的疼已经顾不得，又笑道：“你放心，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等我休息好了，再出去给你买东西吃，好不好？”
“嗯。”
思兰点了点头，像个孩子做了很重要的决定。
眼眸抬起，还是有些心疼地看着魏贤。
小厮继续抬着卫妍回去，思兰一直站在原地看着，直到魏贤的身影渐渐远了，她还站在原地。
温晗转身，身后的秦澈还没有走，也只是站在原地瞧着。
秦澈低头，看着温晗：“你还没有回答本王刚才的问题。”
温晗抬眸，还没来得及开口，却是秦澈笑笑，眼眸向着远处瞥了瞥：“看了刚才的一幕，你应该更加觉得本王无情了吧。”
温晗的眸子顿了一下，伸手拍掉秦澈肩膀上的叶子，秦澈应该在这里站了很久，比温晗还要久。
温晗开口：“王爷这件事做的很对。”
秦澈低下头看着眼前的姑娘，温晗也没有抬头，说出的话异常的冷静：“不管魏贤是出于什么原因擅离职守，都应该受到惩罚，这一次还好只是奴婢被掳走，并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发生了其他事情，后果不堪设想，若是不能立威，军心不稳，魏贤浮躁，这不是一个王府应该有的风气。”
她说的平稳，一字一顿，很是认真，没有半丝感情夹杂在其中。
温晗笑，又道：“只是这里面夹杂着一种烟火味，总在人的神经上撩拨着，让人忍不住就笑出来。”
“烟火味？”
“是呀，王爷，您在亲王府这样的地方久了，一直没有闻过那种尘世的烟火味，淡淡的，却总是刺着人心，隔壁家的孩子，街道上的吆喝，两情相悦的男女共享一串冰糖葫芦，想起来，还挺有趣的。”
温晗笑，她看过太多这样的生活。
拥挤的城市，焦急的人群，唯有这种隐在人群中淡淡的烟火气，最得她鼻子的喜爱。
这些东西她是从来感受不到的，只能站在一边看着，看着它们一起飘入她的人生里。
秦澈瞧了她半晌，这么多年，她眸中的血气和灵性终究没有变过。
倒是变得更冷静了。
秦澈没应她的话，眼睛又看向了思兰和魏贤的方向，问道：“刚才魏贤送给思兰的东西是什么？”
温晗愣了片刻，答道：“搅搅糖，民间很多卖的。”
“嗯。”
秦澈的喉间发出一声哼声，头扬起，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霜鹤斋收拾去吧。”
“是。”
温晗应了一声，向着霜鹤斋走去，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秦澈两眼。
霜鹤斋并不脏，温晗回去多是做蛀虫一样的呆着。
今日的天气不错，天是晴的，太阳挂在空中，给寒冷的京城带了几分阳光的温暖。
温晗开了门，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又看着天上的太阳渐渐西斜，马上就要下山了。
远处有几个婢女向着这边的方向过来。
温晗挑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来又到了吃饭的时候了。
转眼间几个婢女已经到了温晗的面前，为首的婢女低头道：“如玉姑娘，王爷让奴婢帮您梳妆。”
梳妆？
温晗狐疑，好好的，自己梳妆做什么？
“王爷可说了缘由？”
“回姑娘，王爷并未说明。”
温晗颔首，末了却开口道：“你们进来吧。”
得了命令，几个婢女进了霜鹤斋为温晗梳妆起来。
她们带了新的衣裙和首饰过来，说是王爷准备的。
粉色的裙子不同于白色的冰冷，反而带了几分柔美。
玉制的簪子晶莹剔透，好看又不夸张。
婢女在温晗的身上忙活了一阵，温晗心里狐疑，不知秦澈到底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
见七公主？见云王？
亦或是入宫，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侍女们打扮了半晌，秦澈从外面回了霜鹤斋。
许是因为过年的关系，秦澈也换了一件新衣裳，简单的月牙色穿在秦澈的身上，却又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天生的王者，怎样都掩盖不住他身上的贵气。
秦澈向着屏风里瞧了瞧，屏风上已经有了两个口子，早就应该换了，只是秦澈没说，就一直在霜鹤斋里放着。
秦澈上前，冷声道：“收拾好了吗？”
婢女扶着温晗出来，秦澈瞧着她的模样，弯弯月眸，红唇一点，素净的簪子，粉色的衣裙，从不知这样的柔与她也十分相配。
秦澈的眸定在她的身上，再也移不开眼。
两侧的婢女见着，都是笑笑，赶忙退了出去。
温晗狐疑，抬头看着秦澈：“王爷，您这是要带奴婢去哪？”
秦澈咳嗽了一声，化解了自己刚才的尴尬，眼眸抬起，又道：“还差了一样东西。”
说着，秦澈将霜鹤斋桌上的盒子拿了过来。
盒子打开，盒子里装了一枚玉佩。
秦澈将玉佩拿下来，亲自为温晗系在腰间。
温晗愣住了，她看着眼前的秦澈，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四年前昌平公主的宴席之上。
秦澈也是这般为她带上玉佩，只是如今……
温晗向后退了一步：“王爷……”
“别动。”
秦澈开口，伸手直接抱住了温晗的腰肢。
温晗的身子向前倾了一点，秦澈又低下了身子将玉佩系好。
末了还站起身打量了温晗半晌：“帮本王保管这枚玉佩，不能再丢了。”
“是。”
温晗应声，眉头蹙起，心里却不知是怎样的滋味。
秦澈带着温晗出了门，亲王府的门前很安静，连一辆马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