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七重楼:雷耀宝光!
看着前方的影木,秦娥冷笑道:“他们假作掠入宫中,却又沿着脚印往回退,再用纵提之术掠到这里,藏了起来,想将我们诱入宫中,再从背后偷袭我们,这两个人,还真是狡滑得紧。”
青杏道:“我将他们逼出来。”双手一划,青、蓝两色气流快速流转,紧接着便是狂风骤雨涌入影木林,仅仅只是被雨水触到,那些影木便像是遭遇了上百年的风霜,莫名的枯萎。
采桑亦将玉笛触唇,吹奏出无声的曲乐。
秦娥冷冷地立在那里,有青杏的“风雨愁”和采桑的“声声灭”,那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藏得住。
只听刷刷两声,有身影从林中窜出。
“在那里。”秦娥急腾而去,纵上前的过程中,施展灵气,一条条水龙绞了过去。
紧接着便是“嘭嘭”两声,那两道身影都被她的水龙击得破碎。
这么简单?秦娥心中大感不妥。
却听轰的一声,土石乱溅。
有几处地方突然炸了开来,直炸得尘土飞扬。
紧接着便是青杏与采桑的惊呼。
秦娥落在地上,急急转身,欲往她二人纵去,谁知明明向前,却蓦的向后,本要向左,却变成向右。
五行迷阵?!
对于从小在里宗长大的秦娥来说,这样的五行迷阵当然困不住她。
但同一时间,青杏与采桑却陷入了危险。
只因那黑衫少年和夏召舞。已经从她们头顶疾落而下。
刘桑心知,对青杏与采桑这样的阴阳术师,若让她们躲在远处支援,威胁极大,所以,无论如何要先解决掉她们。而要解决掉她们,必须先迫近她们,若只是利用术法远程对攻,就算是五彩星兰蝶舞法,也很难拿她们怎样。
毫无疑问。英一招、秦娥、青杏、采桑四人本有默契配合。英一招近身缠斗,秦娥支援英一招,青杏与采桑从后头使用阴阳术,这本是她们四人的惯用战术。但现在英一招已死。远近皆宜的秦娥将自发地补上英一招的位置。
一旦发现敌人。三人的位置就会拉开。于是。刘桑先是设了一个“陷阱”,秦娥三人从他留下的脚印里,很快就看破了这个陷阱。她们本是疑神疑鬼,看破这样一个陷阱并无问题,而看破之后,心里自会放松一些,他再利用撒出来的豆人,在影木林中扔符,诱使秦娥出击,又发动提前埋在土里的爆裂符和迷阵,目的不过是为了在短时间内,让秦娥无法接应青杏、采桑二人。
意识到这两个人计中有计,连影木林前那两对令人难以觉察的浅浅印痕都是陷阱的一部分,青杏与采桑心中叫苦。黑衫少年裹着劲气直落而下,若只是他一人,她们还可以勉力支撑一下,然而,明明是主修玄术的夏召舞,竟然也有若雌虎一般扑了下来,用出武学功法。
她们以二对二,若是隔着一段距离,彼此对攻,她们绝对不惧,偏偏是遭遇偷袭,被逼近到如此地步,几招下来,便已尽落下风,尤其是采桑,主修的是“音幻”,手中玉笛是施展幻术的法宝,并非攻敌的武器,没几下,玉笛就被夏召舞的劲气支碎。
夏召舞双手一伸,左手勾住她的脖子,右手按住她的脑袋,双手同时用力,只听“咔”的一声,便将采桑的螓首扭了下来。
这一边,刘桑对上青杏,却要麻烦许多,这倒不是因为青杏是四女中最漂亮的一个,他舍不得下手,实是因为,青杏的“风雨愁”别有奥妙。眼见自身处于危机之中,青杏身上爆出青与蓝两色气流,围着她不断旋转,竟连刘桑的劲气也难以突破。
虽然看到这个女子香汗淋漓,心知自己没有弄错,这个女子擅长远距离攻击,这种近身的防御战非她所长,现在只是用尽灵力,强行支撑,但那青与蓝两色气流组成的太极图案,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刘桑的劲气一轰过去,就会被它带着跑。
夏召舞心中暗自得意,一个对一个,却是我先得手,我果然还是要比姐夫厉害一点。
正要去助姐夫,忽地,一道镜子在她头顶出现。
她急急向后一个空翻。
刷的一声,镜中光束照下,将地面射出深坑。
秦娥从飞扬的尘土中窜出,看到采桑已死,青杏危险,红颜更怒,纤手一指,镜面转动,照向刘桑。
刘桑却早有所备,绕着青杏滴溜溜地转动,秦娥投鼠忌器,竟是拿他毫无办法。
夏召舞身子一窜,避开镜子,从侧面攻向秦娥。
刚才以二对四、以二对三,他们不得不先逃,现在以二对二,她自然全无所惧。
万千星蝶疾轰而去。
秦娥光芒连闪,水柱冲霄,以光与水两种玄术,与夏召舞的五行顺逆战在一起。
青杏面现惊恐。
她发动全身灵气用出这等近乎无懈可击的护身术法,就是想等秦娥前来援救,结果秦娥却与夏召舞战得势均力敌,根本没空管她。她虽然试图与身边少年将距离拉远,但这少年几乎是贴着她不放,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上尽是香汗,青蓝二色的太极图案滞了一滞。
刘桑早已在等这个机会,将手一点,一指伸入,点在太极图案生出的裂缝中。
两色气流立时一乱,紧接着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青杏惊道:“求求你……”
刘桑一掌拍在她的酥胸。
青杏喷出鲜血,抛飞在地,香消玉殒。
刘桑定在那里,心想,她刚才想说什么?
莫非是“求求你,放过我。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唉,早点说嘛。
蛮漂亮的一个女人。
身子一闪,“嗖”的一声,冲向秦娥。
秦娥心底慌乱,明明是四人汹汹而来,为什么竟会死得只剩她一人?
她一声低叱,那镜子突然炸开,直炸得强光乱闪。刘桑与夏召舞急闪开来,回过神时。秦娥已窜入咒门。逃了出去。
夏召舞道:“姐夫,怎么办?”
刘桑道:“追!”杀不杀秦娥无所谓,但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现在已经是五月初五。他们所剩的时间越来越少。
两人急追而去。方自追出咒门,来到上方青阴层,却见周围檐顶、地面。散落着不知多少人,这些人有男有女,却是女子居多,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让他们逃无可逃。
刘桑暗道不好,看来刚才那两个男子已经通风报信,里宗的人全都赶了过来。
秦娥逃到安全之处,不停地喘着气。在她旁边高处,一名女子娇笑道:“娥师姐,这是什么状况?”
秦娥指着黑衫少年,厉声道:“此人潜入神阴层,意欲图谋不轨,不但杀了祝执事,连一点、青杏、采桑都已被他害死,千万不要让他们活着。”她生怕那黑衫少年真的是凤长老安排在神阴层里,保护夏召舞的人,自不敢让他先开口说话,亦不敢将夏召舞的身份说出。
那女子动容:“一点、青杏、采桑都被他们杀了?”
“不止这样,”一个少女跳了出来,“他还杀了魂魂。”
跳出来的竟是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的春月。
春月当众指控他:“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杀了魂魂,还脱了我的衣裳,看了人家身子,跟我上了床,然后、然后……”忽的伏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他就把人家抛弃了。”
所有人的眼睛,刷的一下,全都看向那始乱终弃的少年。
居然连夏召舞都不例外。
刘桑面无表情:“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夏召舞道:“你真的脱了她的衣裳?”
刘桑道:“那是意外。”
夏召舞道:“看光了她的身体?”
刘桑道:“你以为我那么想看么?”
夏召舞道:“还跟她上了床?”
刘桑道:“她拉我上去的。”
夏召舞道:“做完后就把她抛弃了?”
刘桑气道:“什么叫做完后?老子什么也没做。”
春月大哭:“你混蛋,你还敢说,你连做都不做就把人家抛弃了,你、你好歹做完了再走,这样人家也不恨你,明明人家衣服都脱了。”
所有人的眼睛又“刷”的一下,看向春月。
春月抽泣着:“明明已经被他看了身体了,就像那些书里面的女孩子,被男人看了身子,由恨生爱,两个人打打闹闹后,幸福地在一起,然后一起幸福的死掉……为什么不是这个样子?明明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书里都是这么写的。”
夏召舞俏脸憋红……被男人看了身子,由恨生爱,两个人打打闹闹后,幸福地在一起?
她……她是在说我吗?
高处的女子没好气的道:“春月,你剑侠小说看多了。”
说话间,却听“嗖”的一声,一个老者从远处疾飞而来,落在地上,震起尘土。
来的竟是长老司徒释。
看到司徒长老到了,秦娥松了口气,低声道:“长老……”
司徒释冷哼道:“没用的东西。”一步一步往前方的少男少女走去。
其他人暗道糟糕,早知道刚才不应该那么多话,而应该一拥而上,先杀了这个少年。只要杀了潜入者,不但可以升作执事,更可以入光尚、幽夜两界修行,这可是梦寐难求的机会。
现在,看这架式,司徒长老竟是要亲自动手,那哪还会有她们的机会?
司徒释踏出的每一步,都带着雷声,轰、轰、轰、轰……
与此同时,他身上更是散出光芒,随着他的每一步,他身上的光芒越来越亮。有若升起的旭日。
雷耀宝光?远远近近,所有女子俱是心惊。
她们看向那一对少年男女的眼神,已等同于看着一对死人。
司徒长老竟是直接用出他的“雷耀宝光”,由此可知,从一开始,他就不想让这两个人活下来。
雷法为先天之法,雷神为在我之神!“雷耀宝光”乃是雷法与武学融合之极致,摧毁万物,震慑九霄。
看着那越来越耀目的光芒,纵连夏召舞亦是头皮发麻。雷声震动。劲气卷荡,单是凭着如此惊人的气势,便是几个她也不是对手。她心惊道:“姐夫,怎么办?”
刘桑迎上前去:“你退后一点。我来对付他!”
看着那反向司徒长老迎来的少年。周围众人心中俱是好笑。这就好像蝼蚁非要迎向雄狮,除了被一脚踩死,根本不可能会有别的结果。
秦娥亦是盯着少年。准备看他怎么死。
司徒长老一声雷吼,整个青阴层都震了一震。他纵身而起,挟着轰雷之声,和夺目的光芒,有若雄狮博兔,朝少年直扑而下。光芒乱闪,雷声轰然,那闪耀的雷电和刺痛眼睛的强光,令得所有人不得不避开视线。
紧接着便是嘭嘭嘭嘭嘭的连声震响,显然有两团强大的气劲正在对冲,然后便是一声轰响,黑气爆散。
雷声熄灭,光芒消失。
结束了,众人兴奋地想,虽然没能亲手杀了那少年,得到进入光尚、幽夜两界的机会,但能够亲眼看到司徒长老施出他的至强杀招“雷耀宝光”,也是一件幸事。尤其是里宗的那些姑娘们,更是定睛看去,想着那蒙面少年此刻必定已是被轰得粉身碎骨,唉,没有看到他的模样,不知他是否英俊,蛮可惜的。
不过心中的失望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少年并没有粉身碎骨,而且蒙面的黑色围巾也已震碎,露出脸来……嗯,还是蛮英俊的。
黑衫的少年立在那里,在他手中,提着一个委顿而颓废的老头。
夏召舞掠上前:“姐夫,你怎么样?”
刘桑拭去嘴角的血丝:“娘的,还是有点难缠。”
看着立在那里的黑衫少年,和狼狈地被他提在手中的司徒长老,所有人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全都可以塞下鸡蛋……
***
所有人中,最吃惊的便是秦娥。
只因刚才她还带着一点、青杏、采桑追杀这个少年,虽然最终被他杀了三人,但秦娥始终不服,这少年的本事并不比她们厉害,只不过是阴险狡狯,总有许多卑鄙手段。
若是双方公平较量,她相信,这家伙早已被她们宰了。
所以,当她看到这少年迎头走向司徒长老的时候,她就已经确信,这阴险卑鄙的家伙完蛋了。
司徒长老的本事,远非她们四人可比,这少年对上她们四人,都要一路逃窜,用尽各种手段,现在当众挑战司徒长老,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但是现在,这少年几招之内,就擒下了司徒长老?
秦娥心中涌起一丝恐惧的念头。
难道他刚才一直都是在……逗我们玩?
其他人亦是尽皆发怔。
司徒长老竟然败给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
这、这、这……怎可能会有这样的事?
看着那围巾破裂,露出英俊面容的少年,所有人尽皆震慑。
这人只有十几岁吧?只怕连二十都不到。
他竟然在几招之内,擒下了司徒长老?
还有,他身上散出的那阴阴冷冷、诡秘的黑气是怎么回事?
夏召舞在少年耳边低声道:“死姐夫,想要变成暗魔,那就早点做啊……让人担心死了。”
刘桑耸了耸肩……这个时机刚刚好。
就算早点用出幽冥天元之气,又有什么用?若是司徒长老意识到他的实力远远超出其估计,必定会令里宗所有人一同出手,里宗这些人,术法古怪,且变态极多,就算他化身“暗魔”,恶战下去,也难以讨好。
像这般,先示敌以弱,再擒下司徒长老,将这样一个重要人物挟持在手中,岂不更好一些?
不过这司徒释也确实了得,他已将第四魂激活到自身所能控制的极限,方才将其擒下。至于在外人眼中,似乎只是几招的工夫,那并不是因为他的实力远远超出司徒释,而是因为,司徒释所用的“雷耀宝光”原本就是雷法与武道的结合,威力无穷,迅捷快速,就像轰雷一般,刹那即至。
而他的魔神之力,亦是阴冷而霸道,再配合同样霸道的红蟾玄功,两个霸道的人,一同用出霸道的功法,虽然只是短时间内的交手,却招招凶狠,劲气的每一次撞击都拼命全力。只不过司徒释的“雷耀宝光”终究还是比不上他的幽冥天元之气,拼尽全力后,力竭被擒,就算这样,他却也挨了司徒释一击,肺腑受了不小的震动。
更糟糕的是,在硬挨司徒释一击的过程中,遮面的围巾承受不住气劲的波及,碎了开来,让他的面目被里宗的这些人看到,事后,必定会有人将他与刘桑、暗魔二者同时联系起来,然后全天下都会知道刘桑就是暗魔。
当然,这种时候,这个确实也不是他有时间顾虑的事,召舞小姨子既然已经找到,剩下的就是要赶紧离开这里,外头需要做的事太多太多,他可没有时间在这里瞎耗。
抓着司徒释,他冷冷地道:“你们全都让开,否则我就杀了他。”
……(未完待续。。)
第445章 七重楼:天冠林磊!
ps: 睡到半夜,人有三急,起床……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奇怪,电脑怎么打开了?好像有什么东西上传了?加更?不可能的啦,这一定是做梦……我怎么可能会加更?好奇怪的梦……继续睡觉。
散落在周围的那些男子,全都看向他们身边的众师姑,等她们拿主意。那些女子却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凤长老始终没有露面,司徒长老又被擒下,一时间,这里竟是无人作主。
其实在里宗,也很难说有什么情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里宗内部竞争极是激烈,尤其是这些师姐妹间,三三两两的,自成一个小团体,彼此明争暗斗,相互之间,都不如何看得顺眼。所以在得知英一点、青杏、采桑被杀后,偶有几个平日里跟她们不错的,会振腕叹息一下,大多数却是并没有多少感觉,甚至暗中高兴的,亦有不少。
就如司徒飞鹊一死,不知多少人因少了一个强烈对手,梦里都要笑出来。
但是司徒释却是长老,死了几个师姐妹,和死了一个长老,那份量明显不同。
即便是对司徒飞鹊的死,她们背后高兴,当面都仍要叹息几声,若是因她们的坚持,害死一位落在敌方手中的长老,事后,长老会会如何处置她们,确实是有些不太好说。
众女彼此对望,她们互相之间。原本就并不如何信任,更不愿去承担害死司徒长老的罪名,于是抱着宁可无功,不可有罪的想法,纷纷让了开来。
刘桑心中松了口气。
只要有一人让道,其他人自会跟着让开。
怕的就是一直僵持下去,彼此不让,那他也有点难办。
他低声道:“我们走!!!”
挟着司徒释,与夏召舞往前飞掠,前往上一层。
忽地。四道精光破空而来。
紧跟着“轰”的一响。四座兽像直镇而下,分成四角,落在他们身边。
四像旁边,又各有一名金甲剑士。
一人喝道:“孟章神君!”
一人喝道:“监兵神君!”
一人喝道:“陵光神君!”
一人喝道:“执明神君!”
那四像。正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四剑指着四兽。四人齐喝:“四耀宝光地户闭!”
刘桑心知。这四人四兽,乃是一种奇特阵法,一旦落入阵中。便难以摆脱,赶紧拉着夏召舞疾退。
虚空中却有一人突然窜出,一道巨大刀光急斩而下。斩下来的虽是刀光,看到的亦是刀影,爆散的却是玄气。
这一刀既迅且快,威力看似不强,但既然知道它是玄术而非武学,刘桑自然生出警觉,只是他现在已是知道,阴阳家里宗的术法千奇百怪,根本不能用外界的常理来判断。
只是,虽然心生戒备,但他一手拉着召舞,一手拎着司徒释,根本无法强挡。
于是他发下狠来,将司徒释往上一抛。
刀光触到司徒释,顿在那里。
刘桑松了一口气……不管偷袭者是谁,看来他终是有些顾忌,不敢真正杀了身为长老的司徒释。
司徒释却是一声嘶吼:“你狠!!!”
嘭!他整个身体爆了开来,散成血肉落下。
刘桑拉着召舞小姨子再退。
那散落的血水与碎肉,落在地上,腾起热气,很快又变得焦黑。
刘桑暗自心惊,他明明看到,这一刀根本没有劈中司徒释,还在离他半尺的位置便已顿住。
但司徒释却已身中火毒,身体爆散而死。
如果不是先拿司徒释做试验,自己蓦然遇到如此奇特的术法,只怕也会不小心着了道。
当然,会以司徒释作盾,也是经过细心考虑的,来人若是不敢杀司徒释,那司徒释就仍有利用价值,来人若是直接杀了司徒释,那司徒释就算在他手中,也是无用,只会成为累赘。
他固然希望,来人不敢杀司徒释。
但事态却是往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一名老者,仿佛从虚空中踏出,落在地上,白须火袍,满是威严。
周围众人齐齐下拜:“天冠长老!!!”
刘桑叹气……又来了一个长老。
不过想想也是,既然是“长老会”,那里宗的长老自然不只一个两个,否则还怎么开会?
况且,那四名剑士,在里宗的地位显然是在司徒释之下,却敢带着四兽像,将司徒释与他一同攻击进去,若不是有另一位长老的命令,他们如何有这胆子?
突然出现的老者,乃是里宗的长老天冠林磊。
天冠林磊立在那里,双手负后,环视一圈,怒哼道:“堂堂里宗,竟然受敌人要挟,成可体统?”
其他人拜在那里,却是不敢吭声。司徒释乃是长老,天冠长老杀了就杀了,若是其他人也这样做,到时天冠长老来一句“身为弟子,竟然置长老于死地”,他们更是完蛋。
反正这种事都是他们几个长老说了算。
天冠林磊将手一指:“谁能杀了他们,谁便可顶替司徒释,接继长老之位。”
所有人尽皆动容,只因这条件,实在是好得过头。虽然,未经长老会认定,便将空缺的长老之位作为奖励放出,似乎有些不妥,但这话由一向严肃的天冠长老口中说出,所有人自是深信不疑。
杀了这两个人,便能成为里宗的长老?
如此巨大的诱惑,谁又能够拒绝。
立时间,所有人俱都逼向那对少男少女。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刘桑心知糟糕,拉着夏召舞往前一纵,提身而起,想要闯过去。
退入神阴层,乃是饮鸩止渴的死路,若能闯过这层围堵,方才有些机会。
狂风骤雨、惊雷神火,各种古怪的阴阳术朝他们直轰而来。
所有人俱是抢着出手。
就算激活了第四魂,发动了魔神之力,刘桑也无法对付如此多的阴阳术法。
他不得不拉着夏召舞疾退。
夏召舞招出万千星蝶。挡住一小部分术法。
那带着四座兽像的四名剑士。乃是里宗的“四维”,“四维”急镇而来,要将他们镇入阵中。
刘桑实在无法,周围敌人太多。他根本就找不到一点空隙。尤其是里宗的术法千奇百怪。很多都是第一次见到,看不明,看不透。若只是一个两个,他还可以仗着惊人的感知力随机应变,但现在这么多术法攻来,他连挡都不敢去挡。
只能拉着小姨子一下子退入咒门,再次逃回最底下的神阴层。
所有人都看向天冠长老,按照谷中规矩,神阴层乃是凤长老所居,他们不得进入。
天冠林磊却是冷冷地道:“追。”
有天冠长老顶着,其他人自是再无顾虑,其中两名女子最先闯入咒门。
方一进入,却听轰的一响,几张贴在壁上的符纸同时发动,炸了开来,这两名女子立时被炸得血肉横飞。
其他人却紧随而入。
既要坐上长老之位,又想不担风险,天下哪有那般大的好事?
神阴与青阴两层之间的通道虽然狭窄,却也足够好几人并排而立。
刘桑的黑色劲气直轰而去,想要将闯入的那几人逼退。
此地狭小,若是坚守不住,退回神阴层,遭到围攻,更是只能束手待毙。
他的劲气极是霸道,又全无留手,一下子就杀死一人。
但另外六人,显然是一伙小团队,其中三人同声娇叱,灵气闪动,六手齐伸,竟以神秘屏障挡住了他的幽冥天元之气。
剩下三人在她们身后施术,三道阴阳术朝刘桑直攻而来。
夏召舞见姐夫独木难支,一咬牙,双手一伸,一轮蓝色的明月升了起来。
天宝灵月。
天宝灵月疾轰而去。
“砰”的一声,屏障破碎,天宝灵月直接轰杀两人。
那几人没有想到这少女竟也与少年一般厉害,俱是吃了一惊。
夏召舞自己却也是吓了一跳,天宝灵月的威力,本是随持有者自身的修为而增加,若是在她的师祖双月华明珠手中,它有这等威力,绝不出奇,但在自己手中,哪有这般强悍?
刘桑却是发现,在天宝灵月里,蕴藏着一种苍翠色的魔神之力。
玉灵天元之气?
再看夏召舞,虽然一下子击破屏障,击杀两人,整个人却是滞在那里,神智恍惚。
想起昨日小姨子以天宝灵月追杀自己的情形,他急声道:“召舞,不要用天宝灵月。”
显然,天宝灵月已经被人做了手脚。
却听“刷”的一声,一道刀光撕破空间,急袭而来。
斩来的是刀光,看见的是刀影,爆散的是玄气。
天冠林磊亲自出手。
从司徒释的下场,刘桑已是得知,天冠林磊以玄气施放的神秘刀术,就算未触到敌人,只要接近到一定距离,便也能将敌人杀死。
一般人,看到刀光斩来,总是会下意识的去挡,以为将它架住便可,实不知那便是取死之道。
对这种杀敌于无形的神秘刀术,刘桑一时也毫无办法。
天冠林磊的功力实不弱于司徒释,而他身边更是跟着一伙人,同施术法,他只能拉着小姨子退。
虽然明知道,无法守住这个通道,下场更遭,但此刻却也只能先退。
撤退中,咒符乱扔,贴在四壁,再喝声咒言,让它们同时发动,一时间,轰声连响,五行紊乱。
只可惜它们也只能将敌人阻上一阻,那通道也不知是如何建成,根本无法毁去。
虽然就算毁去,也不过就是拖延一下,他们自己也会被封死在这里。
……(未完待续。。)
第446章 山涂:星引!
被迫退回神阴层,刘桑拉着小姨子,奔入大殿。
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这神阴层内部,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道。
神阴层乃是里宗地位最高者所住,或许偷偷建有某些不为其他人知道的秘道,又或者“紫凤”夏凝早已猜到会有叛乱,悄悄建了一些通道,以防万一。
应该说,这也不是全无可能。
虽然就算有这样的秘道,必定也是禁制重重。
但他已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试上一试。
一边奔,一边劲气乱扫,将梁柱毁去,让身后屋檐不断坍塌,封住大门。
当然,这样的阻碍,对于天冠长老和里宗那些阴阳术师来说,能否拖延住他们的脚步都成问题。
大殿深处,构造极是复杂,刘桑立在那里,左看右看,那好几个门,也不知该往哪进。
夏召舞也有一些惊慌:“姐夫,怎么办?”
刘桑心中却是快速动念:“其实有一个问题,一直就没有搞清楚……英一点为什么要杀祝执事?”
秦娥和英一点等人的背后,毫无疑问是司徒和天冠两个长老,就因为有两个长老做靠山,她们才敢杀召舞。而司徒和天冠两人,对“紫凤”早已不再信任,既然已经准备作乱,那祝执事死不死,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虽然大家都是长老,但“紫凤”的地位,显然又要比天冠和司徒两人高上一些。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天冠和司徒要想推翻紫凤,必须要有某种正当的借口,若是能够让紫凤引起公愤,那就更好。
什么样的事,会让紫凤引起里宗所有人的公愤?
看着周围的布局,刘桑心中一动,拉着小姨子,往其中一门奔去。
一直奔到通道的尽头。发现有一秘门。弄开之后,玉阶斜斜向下,再往里去,来到一处类似于丹室的所在。
只见一个玉盘放置中间。盘上刻着山河形貌。显然便是八大洲的地图。山河之上,悬浮着九颗星辰,“星辰”与“山河”之间。有一颗玉石漂浮在那里,一动不动。
夏召舞道:“姐夫,这是什么?”
“是了,”刘桑指着那颗玉石,道,“这个就是四耀谷。”
又指着玉石正下方,地图上的一片山脉:“这里就是羽山。”
夏召舞道:“啊?”
刘桑没空向她解释,环视一圈,见室中还有另外一条玉石砌成的道路,于是拉着夏召舞,往里头掠去。
只是一边飞掠,一边却是心中苦笑:“这里头,只怕还是绝路。”
……
***
天冠林磊领着一大批女弟子,闯入那放置玉盘的秘室。
其中一女道:“长老,这莫非就是……”
天冠林磊缓缓道:“这个就是‘星引’。”
另一女失声道:“长老,按这星引所指,我们现在岂非是在、在……”
天冠林磊冷冷地道:“我们现在……正在羽山。”
所有人尽皆色变。
本应该在和、冀两洲之间的四耀谷,竟然移到了羽山?
若是这样的话……
其中一人喃喃地道:“据我所知,秦军的白起,想要分裂青、徐两州,墨门虽然抢了徐州之精,但凤长老又让三娘和莹蝴、银蝶三人作内应,让白起将徐州之精抢了回去。”
“嗯,”天冠林磊冷笑道,“凤长老已经背叛了里宗,她想毁掉四耀谷,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众女尽皆动怒……
虽然在此之前,便已有各种风言传出,但现在真的确定四耀谷被凤长老移至羽山,所有人仍是暗自心惊。
消息很快就被发散出去,四耀谷中,人人尽知。
一女道:“长老,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天冠林磊沉声道:“先把那两个人找出杀了。”
另一女道:“他们必是往这条路逃了进去。”
天冠林磊冷笑道:“这条路,通往四耀谷的中枢,但尽头的两仪门,他们根本不可能通过。”
杀气森然:“进去,杀了他们!”
……
***
刘桑与召舞小姨子,一同在过道中奔跑。
此时,刘桑大体上已经弄清,英一招骗祝执事杀召舞,固然是为了让召舞死在这里,同时也是为了找到进入神阴层的借口。祝执事若是无声无息的完成任务,对他们也没有好处,所以,一等祝执事杀了召舞,英一招便将他灭口,然后把事情弄大。
接下来,司徒释和天冠林磊便可以不知祝执事到底在神阴层内做了什么为借口,带人进入神阴层,其目的,便是为了把其他人带进来,让每个人都知道紫凤将四耀谷移至羽山,激起众人的怒气,从而推翻紫凤。
毕竟,紫凤在四耀谷中地位最高,若是没有合适的借口,并得到所有人的支持,司徒释和天冠林磊纵然作乱,也难有成算。
而现在,每个人都知道四耀谷被紫凤引至羽山,而羽山崩溃在即,四耀谷极有可能随着羽山一同覆灭,事关每个人的生命安危,谁能不怒?
只是,紫凤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把四耀谷引到羽山,把徐州之精还给白起,把所有人置于火坑上,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她的两个曾孙女可也都在这里。
话又说回来,里宗里的女人都有一些变态,紫凤最多也就是变态中的变态。
变态的思维他不懂。
奔到尽头,前方,却是一面金、银两色,合成阴阳图案的圆形大门。
刘桑奔至门前,想要找到开门的机关。却怎么也无法找到,以劲力强行破门,阴阳门只是轰轰作响。
果然无法打开。
刘桑快速检查着面前的圆门。
金银二色的阴阳图案,却又有一条细痕,将两边的内圆连起。
而这两个内圆又都是红色的。
所谓阴阳,阴中藏阳,阳中伏阴才是正理。
通常的阴阳图案,都是黑白两色,互相纠合在一起,黑中画有白圈。白中画有黑圆。也就是“太极”。
以其它颜色来取代黑白两色,也不是不可以,但一般来说,只能有两色。一个代表阴。一个代表阳。
但这个门里。虽然看着是一个完整的太极图案,但两个内圆却都是红色的。
刘桑想要试着,找找别的按纽。却根本无法找到,除了这个阴阳门,再无它物,而这个门不管怎样折腾,都无法弄开。
他只好检查这两个红色的内圆。
紧接着却是心中疑惑:“整个大门,都是由金银二色的金属制成,但这两个内圆,却是玉石。这个是……燕山红玉?”
为什么要用燕山红玉?
他心中一动,忽道:“召舞。”
美少女道:“啊?”
刘桑道:“你先在这里挡着。”
美少女道:“你呢?”
刘桑道:“我……睡一会!”
“什么?你说你什么?”夏召舞吓了一跳。
却见姐夫已是取出群星图,倒在地上,直接念出心星神咒,紧接着便陷入沉睡。
远处有风声传来,夏召舞心中叫苦。
只好硬着头皮掠回头,将姐夫守在身后。
……
***
刘桑的蚀魂进入星界,一个**的女孩在漫天漫地的星河中,急急飞了过来:“爹爹!”
刘桑道:“我没空!”双膝一盘,坐在虚空中,快速吸收着周围的巫灵之气。
黑暗天女道:“爹爹,你听我说……爹爹?爹爹?”
小姨子还在外头拼死拼活,这种时候,刘桑哪里有空理她?
巫灵之气不断流入他的体内,被他的蚀魂吸收。
忽的,他睁开了眼睛。
黑暗天女道:“爹爹,你听我……”
刘桑道:“我有急事,以后再听你说。”心星神咒一收,消失不见。
看着浩瀚的星空,**女孩气得跺了跺脚……这该死的爹爹!
咬了咬嘴唇,嘴角却又溢着笑容。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如果郁香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按照这样的形势一直发展下去,什么也不改变的话……那那个女人最终会死。
而我却可以跟爹爹永永远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至于,天下人都会死光光……那关我屁事?
女孩的嘴角溢着神秘的笑容……爹爹,你只要有我就可以了。
……
***
五行交错,星蝶滚滚。
夏召舞香汗淋漓,万千火蝶浪一般涌去。
也幸好这地道极是狭小,而她的五彩星兰蝶舞法原本就适合远距离强攻,只要朝着一个方向强轰而去,自是使得敌人一时间难以迫近。
但是这样的强用玄气,她根本就无法坚持多久。
姐夫你快点啊,快点快点快点……
蓦的,在她身后,刘桑一下子跳了起来。
跳起来后,发现时间并没有过去多少,立时松了口气。星界里的时间流向跟外界是不一样的,有时更长,有时更短,他虽然在星界里没有待多久,但外头也有可能已经过了半个时辰甚至更多。
一跳起来,便将双手按在阴阳门的两个红圆上。
从星界吸收而来的巫灵之气,快速注入红玉,又通过红玉之间细细的刻痕连接起来。
紧接着便是光芒大盛。
远处,天冠林磊看着那乍现的光芒,心中一震……这不可能。
要打开那扇门,需要用到巫灵之气。
除了当年伏羲大帝所创的“巫灵界”里的巫灵之气,其它任何手段都无法将它打开,哪怕是道家的玉灵之气又或上古魔神的魔神之力都无法做到。
但是寻常人。根本无法将巫灵之气带出巫灵界。
那个少年,怎么可能会有巫灵之气?
一旦他们进入中枢……
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天冠林磊“刷”的一声,祭出大刀,人随刀走,朝那少男少女疾冲而去。
两名挡在他前方的阴阳家女弟子躲避不及,娇躯竟是爆开,炸得满地都是血水和碎肉。
阴阳门却已转动,并快速打开。
前方是一个开阔的大殿。
刘桑心知召舞已是力竭,无论如何都无法挡住天冠林磊。拉着她往殿里一纵。将她往前一扔,自己快速回身,魔神之力集气成束,轰向天冠林磊。
天冠林磊却避开他的攻击。急速一折。想要将他绕过。
与此同时。在其身后,几名女子冲向刘桑,将他拖住。
刘桑被迫与这几名女子对攻。无法去挡天冠林磊,只能一边出手,一边快速扫视,将周围所有的情景全都收入眼中。
这是一个空旷的大殿,虽然是在地底,却是意外的明亮。整个大殿,除了正中央的一个玉柱,和柱上放置的珠子,再无它物。
那珠子宝气婆娑,散发着神秘的光晕,这光晕一闪一闪,又有某种气流流入下方的玉柱。
刘桑叫道:“召舞,那珠子……”
“我知道!”夏召舞一下子掠到柱边,回头瞪向天冠林磊,“站住!”
天冠林磊脸色大变,顿在那里。
夏召舞见他这么听话,竟是不敢妄动,心里想着,看来这珠子乃是里宗的宝贝,他生怕将它毁了。于是娇笑一声,道:“怕了吧?”双手一伸,拿起珠子,得意地道:“你要是敢动一下,我就将它砸了……”
轰的一声,天摇地晃,整个四耀谷都在震动.
紧接着便是忽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人连站都无法站稳。
那些女子惊慌失措,天冠林磊更是瞪着夏召舞,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夏召舞抱着宝珠,摇摇晃晃,这种天塌地陷的感觉,比晕船还要难受。眼见天冠林磊满脸杀气,怒视着她,其他人也都向她看来,连姐夫都不例外。
她小小声道:“这珠子……不能……拿下来么?”
……
***
已经到了天色应该发亮的时辰,整个羽山却尽被乌云所覆盖。
自从昨晚子时,这些乌云仿佛从虚空中涌出,就一直没有散去。
虽然如此,毕竟已经到了清晨,旭日的阳光从乌云的上方照下,透出些许光亮,天地也多少明亮了些,再不是昨夜那般,漆黑得伸手难见五指。
夏萦尘跟着雅七娘,在山岭间飞掠。
雅七娘低声道:“前面便有一口神魔井,从那里跃进去,便可以到达四耀谷,不过按照推算,四耀谷此刻的位置,当在和洲与绝冀洲之间的……”
话未说完,远处的天空,乌云忽地扭曲,先是卷成一圈又一圈,然后像是被大风吹散一般,往四面八方,疯狂卷荡。太阳的光芒从乌云散开的洞口照下,让天地显得益发的光明,紧接着,却又被一座大得不可思议的锥形大山所阻,倒下巨大的阴影。
这锥形的大山,上宽而下窄,也不知是从何而来,一下子就出现在天空,然后便直接往下掉。
雅七娘失声道:“那个是……”
夏萦尘道:“是什么?”
雅七娘不可思议地道:“四、四耀谷……”
只听“轰”的一响,大地震动,那锥形的大山砸在了几座山峰之间,激荡起滚滚的土浪,尘土漫天漫地,以那锥形大山为中心,如波浪一般飞扬,内中更是夹杂着被撞飞的巨石与树木。
夏萦尘与雅七娘,一下子就被那滚来的土浪卷了进去。然而更大的危机随之而来,她们前方的山峰,无法支撑锥形大山斜压的重量,发出“咯”的一声巨响,从山腰处断去,断峰往她们直砸而来。
……(未完待续。。)
第447章 山涂:恶战!
山摇地动。
那强大的撞击,直震得所有人尽皆发晕,然而紧接着,到处都是裂痕,地面也开始倾斜。
夏召舞一声惊叫,抱着宝珠,整个人往后倒去。
一块坍塌的大石向她砸下。
却听“嗖”的一声,刘桑急纵而来,一把将她抱住,往已倾斜的地面一点,急急改变方向。
夏召舞叫道:“姐夫,我是不是又坏事了?”
刘桑道:“没有,你做得很好。”
夏召舞道:“姐夫,你不要安慰我。”
刘桑身子一旋,再次避开落石,而崩裂的天花板纵去,那里已是崩出裂口,直接通往外头大殿:“你觉得我有空安慰你么?”
他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小姨子手中抱着的宝珠,就是这个四耀谷的动力,四耀谷似乎与蟾宫一样,拥有在空中飞行的能力,只是蟾宫要在圆月之夜时,吸收天地灵气,提供动力,而四耀谷的动力应该就是这个珠子。
这宝珠放在那玉柱上,维持着整个四耀谷的运作,一将它拿起,四耀谷便会失去动力。天冠林磊发现他们能够打开那阴阳门,急赶而入,就是生怕他们拿起宝珠。
夏召舞若不拿起宝珠,自然也不会生出这般乱子,弄得现在他们一路闪避落石,随时都会有危险,但那样子的话,却也只是变成另外一种僵持局面,即,天冠林磊生怕破坏四耀谷的运作。不敢伤害他们,但他们也无法离开这里。
拿起宝珠,四耀谷会完蛋。
守着宝珠,不去动它,却也只是困死在那里。
现在这样,虽然一团混乱,但至少,也给他们带来了逃出四耀谷的机会。四耀谷处于崩溃之中,那些女子拼命往外逃窜,自然也就顾不上他们。
当然。危险也是有的。
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却是天冠林磊挟着红光,怒冲而来。
这两个人毁掉了四耀谷,他就算拼尽性命,也要让他们偿命。
刘桑在飞掠中。左手搂住美少女。右手抓过宝珠。扔入巫袋,紧接着将美少女往头上一抛。
美少女深衣卷荡,在他的头上翻滚出曼妙的姿势。
刘桑却是没空欣赏。身子一扭,双手一拍,击中一块落石。
落石冲向天冠林磊。
天冠林磊大刀一劈,落石不是裂开,而是化作焦土碎散。
刘桑拔身而起,牵住美少女的手,冲出倾斜的殿顶。
整个大殿都在瓦解。
他将美少女再次一扔,自己快速回身,砰砰砰地与天冠林磊战了起来。
美少女娇躯失控,但她心知姐夫既然将自己往这个方向扔,那就必定有他的目的。
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倾斜,咒门竟在倾斜的过程中,无巧不巧的出现在她的前方。
前方有个落脚点,一个女子往上纵去。
夏召舞挚出彩带,快速一卷:“不好意思,我先占了!”玄气轰去,将那女子击了下去。
那女子撞了下去,又被滚滚的落石带着往下冲,竟被砸得肢残体断。
夏召舞回头叫道:“姐夫?!”
“来了!”刘桑身子一旋,落在她身边,与她手牵着手,冲入咒门,快速前往青阴层。
青阴层的形势却也好不了多少,毕竟神阴、青阴都是位于“七重楼”的最底两层,四耀谷下落中,撞上地面,开始崩陷,上方所有的落石都是往这两层砸,而随着四耀谷的倾斜,这些落石到处乱滚。
虽然到处都是崩石,但与第五层的碧阴层之间的土石,也已经崩裂,露出道道裂口,而原本垂直的壁面,也成了四十五度角左右的斜坡。刘桑往斜坡冲去,许多及时逃出神阴层的女子,也如惊散的鸟兽般,拼命的往上逃。
沿途自是落石滚滚,由于整个“七重楼”有若锥形,越往上空间越大,越往下空间越小,最底下的神阴层最为狭小,无数落石滚滚而下,先是不断砸在隔断青阴、神阴两层的土石上,土石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塌下,整个神阴层都被落石埋葬,一些来不及逃出的里宗弟子,就这般被埋在里头。
但是天冠林磊却破开土石,紧追在他们身后。
这老头还真是难缠。
刘桑与夏召舞从前方的裂口中飞出,到了碧阴层。
然后便开始往斜下方冲。
碧阴层的地面与断壁已经变成了“v”形,要想继续前往第三层的中景层,他们只能先往下冲,再踏上斜斜向上的断壁。
天冠林磊却挟着炎气,离他们越来越近。
看来不先解决掉这个家伙,真的不成。
刘桑叫道:“召舞,你到上面一层等我。”骤然回身。
美少女既想要留下来与姐夫并肩作战,却又担心连累到姐夫,一时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刘桑脚尖点在一处断墙上,低声道:“快去……你自己也小心些。”黑色劲气聚集全身,脚尖一点,朝天冠林磊倒迎而上。
美少女无法,只好继续往下冲,几个纵跃之后,落在下方的斜壁上,再踏着石壁,冲往斜上方的中景层。
***
刘桑朝天冠林磊倒迎而上。
天冠林磊大刀一劈,刷的一声,所过之处,本就残破的建筑尽成焦灰。
刘桑心知,就算不被他的刀劈中,只要接近到足够距离,就会被刀中所含的炎毒致死,早已知机地旋身一避,点中一棵断树,划出一道曲线,从侧面袭向天冠林磊。
身还未至,劲气爆散。
天冠林磊在身前劈出道道刀光,强挡他的黑色劲气。刘桑虽然看出。这几刀里,不像带着炎毒,却也不敢趁势逼近,只是迂回攻击。
两个人此起彼落,战在一起。
忽地,上方阴影压至。
却是上方中景阁一座建筑,连着残破的土石砸了下来。
刘桑身子一闪,想要先跃到安全之处,然后再战。
天冠林磊却是怒发冲冠,朝他直冲而来。
刘桑暗道糟糕糟糕。这老头已因四耀谷之毁。积怒成狂,为了杀他,什么也顾不得了。
一个高手,并不可怕。一个为了杀他。连同归于尽都无所谓的高手。才是真正的可怕。
这老头上了岁数,想必离死不远,刘桑自己却是风华正茂。如何肯跟他同归于尽?急忙点中一块落石,往斜上方直掠而去。
天冠林磊追着他不放,大刀快速一斩,虽未斩中刘桑,却已让他背上的衣衫成为飞灰,若非他心知不妙,抢先用劲气护身,已是中了炎毒。
两人一前一后,互相追逐。
那建筑砸在他们身后,到处一片震动,又呼拉拉的往斜下方滚去,卡在断壁与地面之间。
刘桑却是一脚踏空。
他所选的落脚点,因那建筑与地面的撞击而崩溃。
这一踏空,他立时又往青阴层落去。
此刻,神阴层已被落石填满,青阴层内也是落石滚滚。
天冠林磊明知道此层凶险,竟然仍是追着他不放。
刘桑无奈,只好在这些落石间不断跳跃,与这疯老头战成一团。
……
***
夏召舞从中景、碧阴两层之间的裂缝纵了出去。
中景层,倒是要比底下三层好了许多,虽然也是东残西缺,甚至有整座建筑往下方的碧阴层坠去,但是该裂的都裂了,该崩的都崩了,不像底下几层,不断承受落石冲击,几乎全毁。
上方的三层,也崩了许多,此时此刻,竟还有阳光从上头照下。
中景层里空空荡荡,原有的人,都已逃出了“七重楼”,未逃出去的,基本上都是尸体。
夏召舞心中担心,下面三层极是凶险,而姐夫跟那个死老头,竟然就这般在底下死战?
按理说,就算非要战斗,他们也应该是一边缠斗,一边往外移动,毕竟蝼蚁尚且惜命,他们只是要杀了敌人,又不是想要自杀。
除非那死老头已经气疯了,宁可跟姐夫同归于尽……
若真是那样的话,姐夫岂不是危险?
虽然心中极是担心,但她并没有回头。
那样子,只会增加姐夫的累赘。
既不能回头,又不能就这般不顾而去。
一时间,她只能落在一张倾斜的大树上,等在这里。
然后,她突然发现……这里竟然并不只有她一人。
在她的斜下方,一个已经毁了半截的亭子的石椅上,躺着一个女人。
石椅的更下方,乃是一个湖泊,但是由于整个四耀谷都已倾斜,再加上地上的裂缝,湖里已经没有水。
石椅自是也跟着地面倾斜,那女子只能躺在石栏上。
但就算是这个样子,她居然也躺得舒舒服服。
石椅上方一些,有一张石桌,夏召舞跳了上去。石桌也同样是斜的,自是无法落在桌面,只能落在桌子的边缘,她蹲在那里,斜斜地看去,想要知道这个女人死了没有。
毕竟,周围山塌地陷,所有人尽皆逃散,她若是没死,那也睡得太安稳了些。
那女子却慢慢地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
夏召舞道:“你没死?”
那女子道:“大概吧。”
夏召舞道:“你想死?”
那女子想了想:“应该不想。”不是很确定的样子。
夏召舞道:“那你为什么不逃?看这样子,这个地方很快也要塌了。”
那女子叹气:“至少,这张椅子现在还在,我觉得我可以多睡一会。”
夏召舞道:“就为了多睡一会?”
那女子道:“这个地方很快也会塌,你为什么留在这里?”
夏召舞道:“我等人。”
那女子道:“你为了等人,留在这危险的地方。我为了多睡一会,也留在这危险的地方。同样都是置身于险境,我好歹是为了自己,所以……我比你聪明一些。”
夏召舞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那女子道:“你不服气?”
夏召舞道:“我留在这里,是因为有一个关心我的人,正处在危险之中,而我又担心他。你留在这里,是因为没有你可以关心的人,如果你有人关心的话,就算只是为他考虑。你也绝不会只是为了多睡一会。就把自己放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你不但不关心别人,你甚至都不关心你自己,你觉得你比我聪明,但我却一点都不羡慕你。”
那女子躺在那里。惊讶地看着她。过了许久。才轻叹一声:“你说的并没有错,你被人擒到这里,有人出生入死。也要去救你。而我躺在这里,就算与四耀谷一同毁灭,也不会有人来管我。你是因为有你担心的人,才会留在这里,我却是因为,纵然出去,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倒不如就在这里睡着。”
又瞅她一眼:“你姐夫,莫非就是杀了我阴阳家外宗三宗之一、金乌谷谷主尤幽虚的‘暗魔’?”
夏召舞冷哼一声:“那又怎样?”
那女子轻叹一声:“这个真是,连我也没有想到,难怪他竟能擒下司徒长老。”又道:“不过他年纪不大,他‘暗魔’的本事,想必不是其自身修成,而是别有内情。”
夏召舞道:“你见过他?”
那女子道:“嗯。只可惜,就算他是暗魔,但是他毁了四耀谷,天冠长老恨他入骨,不让他偿命,誓不罢休。而四耀谷还在崩溃之中,下面几层更是凶险,他若不能尽快解决掉天冠长老,只怕是要跟天冠长老一同死在那里,但是天冠长老的三阳刀,合天阳、地阳、人阳之道,再厉害的高手,也近身不得,你姐夫根本不可能一下子解决掉他。”
夏召舞嘀咕:“毁了四耀谷的是我。”
那女子躺在那里,看着她:“你想不想帮你姐夫?”
夏召舞错愕道:“怎么帮他?”
那女子道:“你只要回到底层,告诉你姐夫一件事。”
夏召舞道:“什么事?”
那女子道:“你告诉他,天冠长老用的,看是炎刀,其实乃是木刀。”
夏召舞挠头:“什么意思?”
那女子道:“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只要这样告诉他,以你姐夫的聪明,必定马上就能明白击败天冠长老的关键所在。”
夏召舞咬了咬牙:“谢谢。”身子一纵,回身便走。
她还真的去了?那女子看着美少女消逝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丫头还真是容易相信别人。
慵懒的女子轻叹一声,抚着自己的脸蛋,心里想着,看来,我也应该去找一个关心自己,同时也让自己关心的人。
好不容易有稳定迹象的四耀谷震了一震,往下倒去,各处又开始崩塌。
那女子双腿勾着椅边,缓缓起身……唉,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
***
本已断去半截的山峰,终于无法承受从天空突然砸下的锥形大山,碎裂开来,锥形大山再次往下倒去。
远处的峰头,“天剑”雄涂霸、天磷门门主天磷老人、阴骘门“百蛰”师容成三人并肩而立,看着前方的异象。
师容成年约四旬,一身黑袍,眼睛眯成一道细缝,看似儒雅,却又充满邪气。
在他们身后,又有各派弟子,以及十几只巨大的木甲机关,这些木甲造得有若狮虎,正是机轴派的“机甲铜狮”。
看着那倒塌的大山,天磷老人皱眉:“那是什么东西?”
雄涂霸冷冷地道:“天晓得。”
远处,一道剑光破空而出,劈开一块砸下的大石。
师容成冷笑道:“这大山砸下的位置,恰好是白起与秦军藏身之处,不过这白起也确实了得,这样子都砸不死。”
在他们身后,一名天磷门弟子低声道:“这山……莫非是墨门弄出?”
雄涂霸淡淡地道:“我不觉得,墨门有这般本事,可以唤出如此大的一座山峰,去压白起。”
天磷老人道:“山中有谷,有人从里面逃了出来。”
从这大山砸下时起,便不时有人逃出,其中有男有女,却是女子居多。
雄涂霸道:“看这些人纵出山谷所用之术法,大多都是外界不曾听闻的玄功秘术,他们莫非……是阴阳家的人?”
天磷老人沉声道:“如此惊天异变,墨门想必也已注意到这里。”
雄涂霸冷笑道:“就算秦军被这突然坠下的大山杀死大半,单只以那白起的本事,墨门又能做得了什么?”
雄涂霸冷冷地道:“不管他们想做什么,此刻都已经迟……”
话未说完,他们身后,忽地卷起一阵狂风。三人立时生出感应,急急转身,只见一名老者在狂风中旋着身子。
以雄涂霸、天磷老人、师容成这等已是接近大宗级级别的本事,这老者竟是近到如此地步,他们才觉察到他的到来,由此可知,此人之实力如何惊人。
风止,人落。
那老者白须长袍,背上背着一剑,身上的长袍乃是最普通的布料,全身上下,并无一点华贵之物。
天剑门、天磷门、阴骘门、机轴派等各门弟子看着这老人,竟无一人认出他是谁。
雄涂霸、天磷老人、师容成却是同时施礼:“副盟主!”
其他人面面相觑……副盟主?
混天盟盟主虚无道人之下,竟还有一位副盟主?
这却是以前谁也不知道的事情。
当然,自去年“火皇”姜狂南于涂山当众指破之前,便连混天盟中,也无多少人知道混天盟盟主便是虚无道人,只是隐隐猜到,既然能够让雄涂霸、天磷老人、彰龙大圣等等豪强供其驱使,其来头必定不小。
然这副盟主,却又是谁?
以雄涂霸、天磷老人、师容成的一身绝学,竟会对这老人如此尊敬,单是此点,便已令其他人一阵惊异。
……(未完待续。。)
第448章 大宗师:惜身爱命?
ps: 中秋快乐!^_^
那老者对其他人看也不看,只是将雄涂霸、天磷老人、师容成扫视一圈,道:“你们失去徐州之精的事,盟主已经知晓。”
雄涂霸、天磷老人、师容成道:“属下惭愧。”
那老者淡淡地道:“此事原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得而复失,多少有些可惜,不过却也怪不得你们,是我迟来一步。”
师容成道:“副盟主为何现在才到?”
那老者冷哼一声:“被一个疯子找上,拖了一阵。”
三人对望一眼……能够将他拖住的“疯子”?
“此事无关紧要,先办正事要紧,”那老者沉声道,“虚无道兄说,徐州若是由我们来将它分裂,那自然是最好,如此的话,九根天柱,我们能够夺得其中一根,就算始皇复出,我们手中亦有筹码。但若实在无法做到,那就让白起将它完成,至少也要让归墟出现。既然徐州之精得而复失,那我们就不用再去抢它,以免跟秦军两败俱伤,反而被墨门和其他人捡了便宜。在确保‘天柱’出现的前提下,我方尽可能的保存实力,至紧要的,便是不让墨门坏了大事。”
雄涂霸低声道:“‘暗魔’似乎与墨门一伙,前日便是他从白起手中抢走徐洲之精……”
“关于那个‘暗魔’,”那老者淡淡地道,“他的身份大致上已经查明。”
雄涂霸动容:“是谁?”
那老者沉声道:“凝云公主的丈夫……刘桑!”
其他人尽皆错愕。雄涂霸亦是目瞪口呆:“如何可能?”
那老者道:“此事虽然有些难以置信,却当是事实,其实仔细一查便可知道,以前但凡有‘暗魔’出现的地方,那刘桑都在附近,但却又从来没人见到他与‘暗魔’一同出现过,只是以往大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暗魔’竟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是以一直不曾想到此点。”
天磷老人沉吟道:“但他只有十来岁……”
那老者道:“白起从外表来看,岂非也只是一个少年?这世间有许多事。不可以常理判断。更何况传闻中,那少年乃是天外飞来,落至和洲,若他只是一个寻常人。如何能有这般奇事?”
雄涂霸咬牙切齿:“刘桑、刘桑……”
其他弟子亦是瞠目结舌。杀了尤幽虚。取代“东圣”成为第七位大宗师的“暗魔”,竟然就是凝云公主的丈夫,那个被人嘲笑幸运地撞上鲜花的牛粪?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竟然有这般本事?
那老者道:“那刘桑的实力,似是时弱时强,他所倚仗之能力,应当不是他自身修成,若非依靠法宝外物,便是服食丹石,总之当非他自身本事,不足为虑。”
雄涂霸冷然:“无论如何,我绝不能将他放过。”
那老者淡淡地看他一眼:“娇妻美妾,荣华富贵,都只是过眼之浮云,我们之事若是能成,那点仇恨算得什么?正事要紧。”又道:“至于那个刘桑,我已骗那疯子,前去找他麻烦,相信他活不了多久。”
师容成道:“副盟主说的那个疯子,莫不是阳梁洲的那个狂人?”
那老者道:“正是他。”
雄涂霸、天磷老人、师容成恍然……难怪以副盟主的一身绝学,也会被那家伙缠上,以至于在这关键时刻,迟来一步。
天磷老人低声道:“副盟主,我们现在当作什么?”
那老者冷笑道:“墨门至始至终,都在与我们作对,此刻,他们墨辨一系中,如仲如懿、长孙巧手、天机女等许多精英,都藏身在风笛谷,墨辩一系对墨家的发展极是重要,你们先去将他们杀了,既可打击墨门,又可干扰那些墨侠。”
师容成道:“此地墨者之首领,乃是皇甫澄,听说他是……”
那老者冷哼一声:“皇甫澄……便交给我来对付好了。”
雄涂霸却是蓦的往远处望去。
远处的残林间,有一个绝色的女子,落在他的视线中。
那老者道:“此女,莫非便是夏萦尘?”
“多半就是!”雄涂霸阴毒地道,“她丈夫杀我妻妾,我绝对不能将她放过。”
那老者略一沉吟,道:“也好,你去吧。”
雄涂霸身子一纵,化作一道剑光,破空而去。
那老者看向天磷老人与师容成,道:“你们也去吧。”
天磷老人与师容成躬身一拜,率座下众人往风笛谷飞掠而去。
途中,一名天磷门弟子实在是忍不住,低声道:“师尊,副盟主大人,莫非是……”
其他人亦是看向天磷老人,以天磷老人之凶残霸道,师容成之阴毒可怕,与雄涂霸之威名赫赫,竟然对那副盟主如此毕恭毕敬,要知道,这三人莫不是八大洲上,仅次于那有限的几位大宗师的顶尖高手,就算那老者在混天盟中的地位仅在虚无道人之下,但要让这三大高手如此服气,绝非一件容易的事。
天磷老人冷冷地道:“你们既已猜到,何必问我?”
那名弟子失声道:“真的是他?”
其他人亦是兴奋,原来混天盟中,竟还藏有这等靠山?
这些人方走未久,山头上,那老者却是立在那里,蓦一抽剑,劈开虚空,喝道:“健、顺、动、入、陷、丽、止、说!”
“嗖”的一声,八个身影突然出现,跪拜在他的身前。
这八人,竟是长得奇形怪状,阴冷莫名,一身黑色劲衣,所用兵刃亦是奇形怪状。
老者阴然道:“跟我来。”身子一纵。
八人全都纵起,紧随在他的身后……
远处。夏萦尘亦正往这边山头看来。
她看到了那疾飞而去的老者身影,更看到一道剑光,朝她快速纵来。
但她看到那道剑光时,她便已是认出,那便是倪金侠所用的“天剑掠空法”,也正因此,当这怒气满容的大汉落至她面前时,她马上便已知道此人是谁。
在她身边,雅七娘右腿受伤,倒在那里。雅七娘虽不认得这个汉子。却也看出他剑光惊人、杀气腾腾,于是低声道:“公主,你不用管我。”
夏萦尘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缓缓绕开。
那汉子却挡在她的面前。怒哼一声:“夏萦尘?”
夏萦尘道:“雄门主?”淡淡地道:“我与门主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门主为何挡在这里?”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雄涂霸怒笑道,“你丈夫勾结祝羽。奸杀我妻妾,你说有仇无仇?”
夏萦尘蹙眉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去年秋季,刘桑与妹妹前往御皇山天玄宗,因那盏转心灯,卷入混天盟将天玄宗灭门之事,这个刘桑自然早已告诉她。
但强奸甄离,奸杀曲谣之事,刘桑却如何敢让她知道?
雄涂霸冷然道:“暗魔杀我妾,辱我妻……刘桑是否就是暗魔?”
夏萦尘皱眉。
雄涂霸名震八方,乃是开宗立派的一代宗师,在武道上与月夫人齐名,自然不是空口白话之人。
但她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会做出这种事来。
只是,现在真的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夫君和妹妹,此刻都在四耀谷里,四耀谷却坠了下来,此刻,内头想必已是到处崩塌,凶险万分,这一路上,她看到许多人从内头逃了出来,却没有看到夫君和妹妹,也不知他们是否还活着。
她冷冷地道:“让开。”
雄涂霸杀气惊人:“虽说一报还一报,我却不屑去做与你丈夫一般恶事,他辱我妻妾,我只杀他娘子,也不为过。”阴阴冷冷地道:“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嫁了那般一个无耻之徒。”
刷!!!
万剑齐出……
***
同一时间,数里之外。
皇甫澄、蔺隆、鬼影子、华贡庭、室火真人、壁水真人、危月仙姑和一批墨者,亦是看着那从天空突然砸下的大山。
那山从虚空中出现,就这般砸了下来,直砸得山摇地动,初始时,他们还以为青、徐两州已经开始崩裂,尽皆色变,现在看来,却又似乎不是那一回事。
蔺隆低声道:“这到底是什么?”
皇甫澄道:“这山中有谷,内中似乎本是有人居住,看这些逃出山谷的人的身手,实力俱是了得,功法却是怪异。”
鬼影子道:“看他们所用术法,倒像是阴阳家的人,但是阴阳家只有三宗,金乌谷与星门俱灭,蟾宫又尽是女子。这些逃出之人,却是有男有女,虽然似乎是女子居多。”
又道:“此刻,羽山上至少有四方势力,我们一方,秦军一方,混天盟一方,而昨日将秦军引向混天盟,使得混天盟好不容易到手的徐州之精被抢的潜藏者,又是一方。这山谷,怕是与暗藏的第四方有关,只是发生了某些意外。”
此时此刻,羽山之上,到处都是乌云密布,唯独那巨大山谷砸下之处,密集的乌云破开大洞,旭日的阳光照了下来。
他们看到白起领着数十名秦兵秦将,往远处而去,白起显然也知道他们藏身此处,蓦的扭头,目光如电,虽然相隔仍远,却是让人心惊。
蔺隆道:“这山谷所砸,似乎刚好便是秦军藏身之所。”
皇甫澄沉声道:“不用管这山谷,先夺徐州之精要紧。”率领众墨者往秦兵方向追去。
鬼影子、室火真人、壁水真人、危月仙姑掠在最后。
室火真人长叹一声:“羽山之上,原本就势力交错,不想又冒出这神秘山谷,也不知,最后会变得如何。”
危月仙姑往皇甫澄的背影看了一眼,低声道:“事前倒是未曾想到。原来皇甫先生竟是暗墨之首领,他既是暗墨之首,不知为何墨家巨子,又会将如此重任托付于他?”
鬼影子亦是压低声音,道:“其实,皇甫兄乃是暗墨之事,墨家以前虽瞒得隐秘,我却早有听闻。皇甫兄乃是‘苏老’的弟子,而他之所以打入墨门,成为暗墨的首领。亦是奉了其师之命。其实他师父苏老,才是暗墨真正的幕后人物。皇甫兄虽然奉师命行事,但在进入墨门后,其理念却与他师父渐行渐远。最终背叛苏老。瞒着他师父。悄悄解散了暗墨。”
室火真人等心想……这人知道的真多。
他们就这般往前飞纵。
虽然知道,就算追上白起,以那白起的惊人实力。要想从他手中抢到徐州之精,也绝非一件容易的事,但今日已是端午,若不能阻止白起,那便是山川崩裂,近千万人死于天灾地祸的可怕局面。
就算无法夺回徐州之精,至少,也要阻止白起,让他无法将分裂和州之事完成。
就在这时,前方,忽有九道光影从天而降。
皇甫澄立时顿在那里。
鬼影子急掠而上,见挡在他们前方的,乃是一布袍白须的老者,和八个长得奇形怪状之人。
那老者仅仅只是挡在那里,气势如墙,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感,而那八人,亦是布下怪阵,让人无法通过。
纵连蔺隆,亦是动容,在这些人中,他实力最强,但那老者山一般的气势,仍是让他知道,自己无法望其项背。
这老人到底是什么人?所有人心中尽是疑惑。
皇甫澄却是立在那里,长叹一声:“师尊!”
蔺隆、华贡庭、鬼影子、室火真人等尽皆色变。
挡在他们面前的,竟是名震八洲,天下人只知其姓,不知其名的“苏老”?
天下间,大宗师寥寥无几,而此时此刻,竟有一位,就这般挡在他们面前?
苏老对其他人看也不看,只是看着皇甫澄,目光盯在他断去的左臂,冷冷地道:“何人断去你的这只手?”
皇甫澄立在那里,道:“是我自己斩断。”
苏老冷笑道:“愚蠢!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要经过千百万年不知多少巧合,一个人才能够出生于天地。这世间,纵有千千万万的人,自己却只有一个,没有你,纵有整个天地又有何用?这世间还有何事,能比自己的身体性命更加重要?”
皇甫澄毅然道:“但我却觉得,这世上,仍有一些事,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一些。”
苏老道:“比如……”
皇甫澄道:“信念。”
“信念?”苏老嘲弄道,“当年我让你进入墨门,是为了让你助我,在墨门内部发展暗墨,不是让你去学墨家之愚蠢。”
皇甫澄道:“师尊当年虽然教过我,要爱惜自己性命,却也教过我,人若只是惜身惜命,却无理想,便与禽兽无异。”
苏老道:“这理想,当是自身之理想,而非他人之理想,天生人于世间,地养人以万物,人若不爱惜自身,天地又何必生他养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皇甫澄道:“我所做所为,正是为了自己。”
“是么?”苏老道,“那你之理想,又是何物?”
皇甫澄立在那里,缓缓道:“我只愿世间再无纷争,众人惜身而爱命,好生而恶杀。”
苏老冷冷地看着他:“将世间之和平,视作自己的理想,你或觉伟大,在我眼中,却是愚昧而可笑。”
皇甫澄道:“所以,苏老只有一个,皇甫澄也只有一个,我知自己绝对无法说服师尊,但我之理念,却也绝不会为师尊改变。果然正如师尊所言,‘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苏老盯着他,嘴角溢过一丝冷笑,道:“你想救和洲之上,数百万人的性命,就需要闯过我这一关,而我却是你师父,你可以为他人而杀我?”
皇甫澄毅然道:“我知自己绝非师尊敌手,但纵然是死,亦要一试。”
苏老道:“为了拯救那些无关之人,杀师而灭命,这便是你心中的善?”
皇甫澄道:“义,不容情。”
苏老道:“你回头看看身后。”
皇甫澄蓦的回头,却见远处,一道箭花冲上天空。
他脸色大变,他身后那些墨者,亦是互相对望,尽皆不安。
那是墨门的求救信花。
发出信花的所在,显然是风笛谷。
此时此刻,仲如懿、墨眉等一大批墨辩正藏身在风笛谷,但为了抢夺徐州之精,阻止灾难,谷中的墨侠却只有寥寥几人。
那些墨辩,都是墨门中的精英,若是尽遭横祸,对墨门之打击,自是可想而知。
苏老淡淡地道:“风笛谷已经被天剑门、天磷门、阴骘门、机轴派等大批人围上,领着他们的,乃是天磷门门主和‘百蜇’师容成,这两人都是心狠手辣的阴毒之辈,天剑门还好一些,天磷门、阴骘门中,无不是奸淫之辈,此刻,风笛谷中那些墨辩,男子正被屠杀,女子正被奸淫。”他冷笑道:“你的前方,关乎着数百万人的生死存亡,你的身后,是你数十名同门的性命与贞节,你又当如何做?”
皇甫澄怔在那里,汗如雨下。
苏老道:“你为了救整个和洲,可以杀师而灭祖,可以不顾自身性命,现在是否也当舍弃你身后那些同伴?你既然连你自己、你师尊、你所有同伴的性命都不珍惜,却要去为那些与你无关之人的生与死,拼死拼活,你究竟是为谁而战?你说你是义不容情,我却说你是心中无情,就算你今日牺牲所有同伴,救了这数百万生灵,明日,若是杀了他们便可以救天下的千千万万人,你是否又要将他们全都杀死?”
皇甫澄道:“我……”
苏老道:“你想说你心中有情?你想要回去救你那些被屠杀、被奸淫的同伴?但是在你的前方,是近千万凡人,和无法计数之生灵的性命,你就为了你区区数十名同伴,舍弃了近千万人的安危?你说你心中有义,你的义到底在哪里?”
皇甫澄懵在那里。
……(未完待续。。)
第449章 大宗师:墨守成规!
苏老道:“你现在是否陷入迷惘,你现在是否不知所措?你以前绝非如此优柔寡断,我以前那雷厉风行的徒儿,究竟到哪里去了?你可知道,你为何会变得如此?那就让为师来告诉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说你是为自己的理想而战,却又因他人的生死而失魂落魄,你迷惘,你困惑,正是那些无关紧要之人,让你变得如此迷惘,如此困惑。你可以去救那数百万人,你也可以去救你的同伴,但你却当知道,对你来说,这两者到底哪个更加重要,唯有如此,在此关头,你才能保一而弃一。然而,你却不是从你自己来考量,而是从那些无关之人的死与活来思考,你不为自身,却为他人而活,故而天要诛你,地要灭你。”
他大笑道:“只看现在,在你前方,徐州之精离你越来越远,在你后方,你的同伴已死了不知多少,而你却还在这里犹豫难决,听我说了一堆废话,这便是最好的证据。上天想要灭你,故先让你变得愚蠢。”
皇甫澄身子发颤,竟有若被重重大山压住一般。
蔺隆与华贡庭对望一眼,心中亦是震骇,苏老剑还未出,便已跟出剑无异,短短的几句话,便说得皇甫澄斗志全无,无法自处。
鬼影子低声道:“皇甫兄,莫要听他信口雌黄。”
苏老大笑道:“是老夫信口雌黄,还是你们不肯面对现实?这世间,从未有大公无私之事。天下为公,不过是个笑话。就像你们现在这般,不管怎么选择,全都是错,为何是错?因为你们顾惜他人,因他人之死而自责,你们若想不自责,我便教你们一个法子,人,应当为自己而活。我对了就是对了。错了也是对了,其他人是何想法,能耐我何?”
目中厉芒一闪,盯着皇甫澄:“你可知老夫为何与你说这么多的废话。因为老夫顾惜你?错了。是因为。你是‘我的’徒儿,看在你我多年师徒的情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既不向前,也不向后,留在这里,为师不杀你。”
皇甫澄一咬牙,蓦地抽剑:“师尊,抱歉。”
“好徒儿,”苏老厉声笑道,“此刻,你既没有希望抢到徐州之精,亦来不及回身去救同伴,却连你最后的活路也要舍弃,为师真是白教你了。罢了,今日为师便让你葬身此地,成全你的所谓‘理想’!”
剑光爆散,卷向皇甫澄。
一众墨者呼啸而上,想要与皇甫澄并肩作战。
强大杀气席卷而来,苏老身后那八名怪人瞬息而至,一下子截住了他们。
这八人极是奇怪,刚才还在苏老身后,一下子便到了前方,将周围所有墨者全都挡下。
他们的速度竟比苏老还快?
皇甫澄却知道,并非这八人速度惊人,而是苏老的剑光,为他们开辟了神秘的轨迹,这八人,乃是苏老精心培养的八名“秘侍”,这八名秘侍,应招而来,挥手而去,如臂使指,有若其八个分身。
眼见那些墨者受阻,皇甫澄处境凶险。
蔺隆、华贡庭、鬼影子、室火真人同时出手,分作四方攻向苏老。
以众凌寡,虽一向为他们所不耻,但是苏老的名号实在太响。
八大洲上屈指可数的几位大宗师之一,绝非他们中任何一人可以匹敌,众人一拥而上,共同面对,方才有些胜算。
苏老却是一声长笑:“蔺隆,你可想加入混天盟?”
蔺隆立时滞了一滞……苏老竟然在这种时候招揽他?
在这种关键时刻,答应敌人的招揽,对于一同并肩作战的战友来说,实有若背后插刀,这种事一旦做出,于他的声名,极是有碍。但是加入混天盟的好处,却也是显而易见,事情已到如此地步,和洲崩裂,怎么看都已是无法阻止的事,而混天盟不但实力强大,既有虚无道人、苏老这两个大宗师的高手坐镇,更有雄涂霸、师容成、天磷老人,以及八大洲上不知多少高手加盟,现在更是隐约有取墨门而代之,成为天下第一大盟之势。
更重要的是,能够让两位大宗师,不知多少宗师级高手聚在一起,结成联盟,其背后所追求的利益,可想而知,必是大得惊人,若是能够分一杯羹……
更何况,现在亲口邀他的,乃是苏老这种名震天下的大宗师,有这等人物亲口相邀,进入混天盟后,地位绝对不低,而要是拒了他的邀请,自己等于是平白的得罪了这等人物,能否活过今日都成问题。
蔺隆蓦一咬牙。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残寒铁快速一折,竟是攻向华贡庭。
华贡庭亦吃一惊,苏老在这种时候邀蔺隆入混天盟,他便已多少有些担心,但在他想来,蔺隆就算答应下来,最多也是先束手旁观,哪里想到这人如此阴险,立时便翻脸相向。蔺隆的实力,原本就在他之上,残寒铁节节开花,疾攻而来,华贡庭双手连翻,竟是被压着打,幸好后方的壁水真人、危月仙姑发现不妥,玄术连施,急急增援。
蔺隆叛变,华贡庭受阻。
室火真人、鬼影子却仍是袭向苏老。
苏老蓦一出剑,剑光一斩,刹那间斩到室火真人面前。
室火真人用的本是玄术,虽然攻向苏老,却依旧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然而苏老这一剑,仿佛扭曲了整个天地,一剑斩出,说至便至,完全没有常理可言。
室火真人急急跃开,勉勉强强避开那惊人的剑光,惊出一声冷汗。
鬼影子同样也攻向苏老。
然后他便看到了一只剑。
明明苏老的剑正斩向室火真人,也不知。如何一下子就到了自己面前。
紧接着便是“嘭”的一声,剑光爆散,鬼影子急急翻网,一张网挡在面前,剑光撞在网上,他低哼一声,矮胖的身子立时向后抛飞,撞断一棵大树。
仅仅只是一瞬间。
蔺隆、华贡庭、鬼影子、室火真人四位宗师级高手,联手攻向苏老一人。苏老竟只凭着一言、一剑、一招,便瓦解了他们四人的所有攻势。
爆散的剑光。冲向了皇甫澄。
皇甫澄右手持剑。剑身慢慢慢慢地在身前划动。
他划得虽慢,却将那爆散的剑光,一点一点地挡了下来。
如此举重若轻,以慢制快的神奇剑法。单是看着。便让人有一种时空错位般的胸闷感。
苏老赞道:“守缺剑法。你用得不错。”跟着却是一声冷笑:“只可惜,它是我教你的。”
一剑点去,刹那间点中皇甫澄的剑身。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剑身断去,皇甫澄喷血抛飞。
苏老冷然道:“抱残而守缺,惜身而爱命。你只知抱残守缺,不知惜身爱命,今日死在这里,也怨不得人。”身子一闪,朝皇甫澄疾追而去。
鬼影子、室火真人等,竟是完全来不及施援。
皇甫澄亦是长叹一声,心知自己的功力,原本就差了师尊不知多少,更何况他的武学全是师尊所教,师尊了若指掌,想要在师尊剑下活命,只是妄想,只好束手待毙。
却听“嘭”的一声。
两道剑光爆散开来,一道凌厉,一道沉浑。
鬼影子等定睛看去,只见一个苍老的身影急窜而来,挡在了皇甫澄身前。
苏老的剑光一团团的炸裂,炸出万点光芒,铺天盖地,仅仅只是看着,便让人心寒。
鬼影子、室火真人、蔺隆、华贡庭等自忖,若是自己在这样的剑光下,根本不可能守住多久,便会死于剑下。
然而那突然出现的老人,手持一柄古朴的木剑,剑身纵横交错,划出一道道轨迹,这些剑势也不见有多奇妙,横是横竖是坚,既不华丽,亦不炫目,却不知怎的,竟将名震天下的大宗师“苏老”的可怕剑光,全都挡了下来。
以鬼影子、室火真人、皇甫澄之身手,连苏老的一剑都无法挡住。
那老人守在皇甫澄身前,却是一步不退,只凭着一柄古朴的剑,一套有若初学武学的人在练习挥剑一般的、直来直去的剑法,将苏老的所有攻势全都挡了下来。
能够挡住苏老的剑光,此老自然不会是藉藉无名之辈,然而举世皆知的几位大宗师里,却又并无此老。
曾见过此老的鬼影子、华贡庭心中想着,这人终于来了。
壁水真人、危月仙姑却是心中疑惑……这个老人却又是谁?
“墨守成规?”苏老忽的一声冷笑,“好一柄天规剑,好一套墨守剑法,不愧是天下最强的防守之剑。”
身子一退,退出两丈,那八名“秘侍”亦有若扯线木偶一般,一下子就退到他的身后。
一众墨者退至那老者身边,齐齐拱手:“巨子!”
那老者急咳几声,以木剑支地,点了点头。
来的竟是墨家巨子历重!!!
苏老看着墨家巨子,淡淡地道:“想不到连你也到了和洲。”
历重长叹一声:“总不能全让小辈累死累活。”
苏老森然道:“以你现在的老迈身子,就算到了这里,又能做得了什么?”
历重道:“我可以杀你。”
苏老还剑入鞘,双手负后,哑然失笑:“你可以杀我?历重,你用尽一生,都无法突破至大宗师,只不过是凭着一套墨守剑法才能活到现在,你却说你能杀我?”他阴阴的道:“你、凭的什么?”
历重道:“信念。”
“信念?”苏老一个愕然,紧跟着却是大笑,“历重,你不但把我的徒弟变成傻子,原来你自己也变成了傻子?”
历重再咳几声,拄着木剑。缓缓地道:“若我说,我可以凭着信念杀你……你信不信?”
苏老收起笑容,认认真真地看着他,过了一阵,才冷冷地道:“这话若是由别人说出,我绝对当他是疯子。”
历重道:“是么?”
苏老冷哼一声:“不过说出这话的既然是你,我倒不妨姑且一信。”
历重道:“所以,你要走?”
苏老阴冷地道:“你就不怕我虽然相信,却仍要逼你一试?”
历重叹道:“你惜身而爱命,不会试的。”
历重再次失笑:“你倒是了解我。”
“巨子。”皇甫澄在历重身后。低声道,“你应该先去风笛谷……”
“无妨!”历重道,“刚才在路上遇到一人,我已请她先去了。”
苏老蓦一抬头。往风笛谷的方向看去。露出惊讶的表情:“那个人是……”
……
***
发出墨门求救信花的正是墨眉。
只是。求救信花虽已发出,一时间,却是无人来救。
谷外。杀声四起,那些墨侠虽然奋力抵抗,但敌人实在太多太强,他们根本就难以抵挡。
墨眉举起天机棒,天机棒发出神秘的光晕,一座飞甲铜人直飞而来,落在她面前。
她低声道:“我去帮他们。”上了机甲。
仲如懿在她身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小心。”
身为墨者,在必要的时候,舍身而取义,原本就是每个人应有的觉悟。
飞甲铜人奔至谷口,一掌扫去,扫飞一人,又喷出烈焰,将一名天剑门弟子烧成黑炭。
还要再战,一座铜狮直扑而来,撞上飞甲铜人。
墨眉随着飞甲铜人滚了几滚,撞得七荤八素,却仍是控制飞甲铜人,强行接招。
然而,机轴派的机关铜狮,本就是为对付墨家的飞甲铜人而建,设计上处处针对飞甲铜人。
飞甲铜人冲天而起,想要先飞到高处。
却又有一座机关铜狮疾冲而来,将它的腿咬住,甩向山壁,飞甲铜人撞在山壁上,沙石俱落。
两座机关铜狮疾扑而至。
墨眉心知凶险,硬着头皮,翻身而起,飞甲铜人架住正前方的铜狮。
另一只铜狮却从侧面冲来。
眼看飞甲铜人就要被撞上,一旦再被撞翻,她将无反手之力。
劲气一卷,一个高大魁梧的女子,冲了上来,竟凭双手接住铜狮的猛力。
轰的一声,尘土飞扬。
铜狮里的机关师心中惊异,墨门的飞甲铜人,本是当年始皇帝为灭龙族,命墨家墨辩而建,而机轴派的机关铜狮,又是专为对付飞甲铜人,像这样的机甲,俱是以精矿、寒木、冰晶制成,辅以特殊的动力,凶猛而坚硬。
这女人却纯凭手劲,将他所操控的铜狮挡住?
墨眉在铜人中叫道:“向大哥?!”
向天歌笑道:“小妹,我们一起上。”
左手一引,右手用力,迫使身前铜狮失去平衡,倒向一旁。
紧接着却是身子一闪,并手如刀,挟着气劲击在机关铜狮颈上。
虽然其“并空刀”聚气成刀,但要想就此破开铜狮,仍不可能,只是加重了它的失衡,令它滚向一旁,绊倒另一只铜狮。
乘这机会,飞甲铜人张开双翼,腾身而起:“向大哥,你先帮我挡着它们。”
一只铜狮疾纵而起,咬向飞甲铜人的左翼。
飞甲铜人双翼乃是其薄弱之处,一旦被咬上,立时便会损坏。
向天歌一个飞踢,聚集全身劲气,好不容易将铜狮踹开一些,令它咬空,同时叫道:“小妹,你在逗我不成?”这种能在战场上屠龙的机甲,她应付一个都很吃力,小眉居然要她一个人同时拖住两只?
她一声大吼:“开什么玩笑?”魁梧身体直纵而起,怒压而下,将另一头铜狮压趴在地。
那只铜狮猛一翻身,身上狮毛刺一般弹起,差点将她刺个通透。向天歌被迫纵起,一阵头疼,墨家的飞甲铜人出现太久,虽然经过多次调整和改变,但机轴派对其乃是有足够研究,而机轴派的机关铜狮却藏得隐秘,墨门对其了解不多,向天歌也是第一次撞见,根本弄不清它到底有什么特点。
墨眉却是乘着铜人,飞到高处,拿着天机棒,天机棒光晕连闪。
向天歌被铜狮追着跑:“小妹你好了没有?”
墨眉道:“再等等,再等等……”
向天歌叫道:“等你妹子!”
墨眉忽道:“好了。”操控飞甲铜人直落而下,踹翻一名铜狮,铜手一伸,掌尖破入铜狮肚皮,抓出了什么东西,机关铜狮竟崩了开来,分解成无数零件。
另一只却扑了出来。
飞甲铜人冲它喷出烈焰,机关铜狮迎火而上,对熊熊烈火丝毫不惧,但却扑了个空,机关铜人的铜手却是从它颈下击入,将它也分解开来。
远处,天磷老人、师容成,与一名中旬男子并肩立在那里,眼见那机关铜人分解掉两只铜狮。师容成阴阴笑道:“看来机轴派的机关铜狮,终究还是比不得墨家的飞甲铜人。”
那中旬男子怒容满面,冷哼一声:“我派的机关铜狮并非败在飞甲铜人手中,只是败给了墨门独有的天机棒。为防止被人找到弱点,每只机关铜狮内部的构造都会有所不同,但那丫头却用天机棒,探清了那两只铜狮的内部结构,找到了它们不同的弱点。”
他冷笑道:“看来那丫头,就是墨家的天机女。”
……(未完待续。。)
第450章 大宗师:巫山灵月!
天磷老人、师容成都是武者,对机关术之类的东西兴趣不大,对“天机女”的名号,以前亦不曾听过。
那男子却是机轴派的精英,一向将墨家墨辩一系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他森然道:“要对付那丫头,也容易得很,只要不给她使用天机棒的时间,也就是了。”
发出一声口哨。
三只机关铜狮飞奔而来,分成三角,朝向天歌与飞甲铜人快速逼近。
墨眉额冒冷汗,操控飞甲铜人虽然不要太多力气,但她毕竟不是武者,这样的战斗,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困难,除掉两只铜狮,便已是惊出一身冷汗,现在又有三只奔来。
每只机关铜狮的弱点都不一样,不用天机棒查探,根本难以找到,而使用天机棒,却又要花一些时间,向大哥刚才能够拖住两只铜狮,已不容易,现在要她一人拖住三只,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向天歌亦是清楚此点,低声道:“小妹,你先走。”
墨眉道:“向大哥……”
向天歌道:“他们显然是专门为了杀你们这些墨辩而来,能逃得几个是几个。”
墨眉虽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却又哪里真的能够,就这般一走了之?
而那些机关铜狮亦已张开双翼,显然是在防止她乘飞甲铜人飞天遁走。
此刻,谷口被堵住,敌人一涌而入,又有天磷老人、师容成这样的高手。以及专门用来对付飞甲铜人的机关铜狮,可以说,他们已是找不到一丝活着的希望。
三只铜狮越迫越近。
飞甲铜人内,墨眉俏脸苍白。
忽地,漫天星蝶卷了过来,聚成一团火球,疾轰而下,砸在正中央那只铜狮身上,火球快速旋转,竟是硬生生将那坚硬的寒铁与冰晶贯穿。内中传来一声惨叫。机关铜狮被贯穿身体,瘫在那里。
另外两只铜狮大惊跃开,不敢上前。
那名机轴派的精英极是震惊。
天磷老人与“百蜇”师容成却俱是冷笑。
一个梳着随云髻,身穿精美褙裙的美丽女子伴着星蝶。从天而落。
天磷老人淡淡地道:“原来是夫人到了。”
来的自然便是灵巫山月夫人。
师容成嘲弄地道:“夫人前日与白起一战。应当已是身受重伤。此刻不藏起来静心养伤,却要跑来送死?”
此刻,守护谷口的墨侠几乎已经死尽。天磷老人、师谷成率着各派弟子,踏入谷中。
月夫人只身挡在他们面前,雍容华贵,在她身后,那些墨辩互相对望,惶惶而不安。
向天歌向残存的几名墨侠使了个眼色,那几名墨侠飞掠而来,与她并肩。向天歌低声道:“夫人,我们将他们挡住,请你带长老和小妹他们离开。”虽说月夫人乃是强大助力,但敌方亦有天磷老人和师容成两大高手,又有天剑门、天磷门、阴骘门、机轴派诸派弟子,单靠月夫人一人,并无法改变什么,而他们也不能让月夫人一个外人,为了他们墨门死在这里。
在这种绝境下,只能让月夫人救助他们身后的墨辩离去,能救得几人是几人。
月夫人却是缓缓上前。
向天歌讶道:“夫人?”
月夫人淡淡道:“无妨。”
师容成笑道:“看来夫人真的想死在这里。”
天磷老人阴阴地道:“也许夫人只是深闺太久,耐不住寂寞了。”他话一说话,他身后一众弟子亦是跟着哄笑,各种污言秽语,阴骘门弟子亦是跟着起哄。
倒是天剑门、机轴派两门弟子,纷纷皱起眉头。虽然大家现在同处于一盟,但天磷、阴骘两个门派原本就是邪道,内中不知有多少人,平日里作奸犯科,而天剑门、机轴派相对正派一些,月夫人虽是强敌,却终是女子,以这种污言秽语辱之,纵连他们也看不下去。
月夫人却是不喜不怒,缓缓上前。
天磷老人、师容成各自冷哼一声,踏前数步。
若只是以一对一,他们自忖,就算不惧,却也未必有多少胜算,此刻以二敌一,却是胜券在握。
若在这里的是雄涂霸,面对同一层次的月夫人,不管是出于尊严还是出于傲气,都做不出这种以众凌寡的事,但他们原本就是阴险之人,对这种事全不在意。
师容成笑道:“月夫人貌美如花,磷老可要温柔一些。”身子一晃,竟有不知多少毒虫从他身上飞出,嗡嗡嗡的,漫天漫地,单是看着,便让人昏昏作呕。
天磷老人阴笑道:“老夫从不知道什么叫温柔。”毒雾涌出,聚雾成棍,持在手中,内里五瘟涌动,寻常人单是靠近此棍,便会中毒身亡。
师容成将手一指,刷的一声,漫天毒虫竟是化作道道厉芒,朝月夫人疾刺而去。
明明只是些虫子,在他的操控下,竟比强弩还要快,还要利,如此绝学,确实惊人。
天磷老人却是一棍劈去,劈的是棍,倒出的棍影,却有若长鞭一般朝月夫人直卷而去,途中鬼风呼啸,阴阴森森。
这两大高手,一招既出,其势惊人,难怪能够成为恶名满天下,却总让人无可奈何的凶徒。
月夫人却是身子一闪,疾飘而上。
天磷老人皱眉……主修玄术,以五行顺逆出名的月夫人,竟然主动贴了上来?
看来前日白起那一剑,已将她劈得傻了。
长鞭卷了上去,毒虫刺了上去。
向天歌等尽皆色变,面对着两大接近大宗师级的高手,月夫人为何突然变得如此不智?
紧接着却是白光一闪。
白光是从月夫人身上散出。看着似白,内中却是五彩交织,然后便是千花万树疯狂地炸开,炸出一团团的强光,长鞭碎裂,毒虫尽毁。月夫人那美丽的身影,却没有一刻停留,只是一瞬间,便闪到天磷老人与师容成面前。
天磷老人与师容成尽皆震骇,天磷老人长棍一指。五瘟爆射。朝月夫人冲击而去;师容成身子一摇一晃,摇晃之间,连换十八种身法,轻飘飘地劈出二十四道掌风。正是其独家秘传“天蜈**掌”。
月夫人双手一比一划。一道镜一般的光芒。接下了五瘟毒气和天蜈**掌,紧接着却有万千星光席卷而出。
天磷老人与师容成已是从震骇变成了惊恐,他们这两种绝学。一种是集五毒之极致的玄毒,一种是虚无缥缈的掌法,按照常理,月夫人纵然能够接下,势必也要先退再接,途中还要切换功法。
然而现在,她却以这神秘莫测的光芒,接下了他们两种截然不同的毒功和秘术?
莫非她已经……
那爆散而出的万千星光,竟让这两大高手不敢硬接,同时退下。
他们这一退,立时便退到众弟子间,月夫人竟然紧压而上,一团团白光随着她的纤纤玉手,鲜花一般绽放,一眼看去是白色,内中又是五彩缤纷,美得近乎奇迹。
天磷老人、师容成被迫使用绝学,全力应对,只是这一来,却苦了他们身边的众弟子,只因天磷老人擅用毒瘴,师容成号称“百蜇”,月夫人赖以成名的五彩顺逆之道亦是大范围的玄术,三人绝招迭起,毒瘴乱起,百虫齐出,又被月夫人那内藏五彩的神秘玄气迫得四散,将众弟子卷了进去,竟是哀哭四起,惨叫连连,或是中毒,或是化血。
天磷老人、师容成既惊且怒,终于明白月夫人逼上前来的用心,乃是要利用他们的毒和虫,将他们带来的众弟子也一同顺便解决掉。只是,虽然知道了月夫人的用心,但他们亦已是毫无办法,只因月夫人身影飘飞,玄气爆散,那一团团不断绽放的玄气,织白得有若烈日,却又美得姹紫嫣红,神秘至不可思议,美丽至不可方物,同时强大得令他们喘不过气来。
远处,那些墨者亦是目瞪口呆,对上天磷老人、师容成这两大凶徒,月夫人不但不弱下风,反而占据了强大优势?
墨眉惊道:“向大哥,难道夫人她、她……”
“嗯,”向天哥取下酒葫芦,潇潇洒洒地喝一口酒,“夫人已经修到了……大宗师之境!!!”
……
***
苏老抬头,往风笛谷的方向看去,露出惊讶的表情。
紧接着便道:“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想不到这世间,竟又多了一位大宗师。”
除墨家巨子历重外,其他人尽皆错愕,一时间,不明白他说的是谁。
历重盯着苏老,长叹一声:“你与虚无,都已修到这般境界,世间应该已没有多少你们在乎之事,却不知你们这般庸庸碌碌,到底在忙些什么?”
苏老冷笑道:“这就不关你的事了。”
看向蔺隆,淡淡地道:“我们走。”飘身离开。
蔺隆沉默地向皇甫澄等抱一抱拳,紧随而去。
华贡庭、鬼影子等俱是无奈,被苏老这般一阻,他们已失去白起的影迹,连蔺隆都被对方招揽而去,自此是敌非友。
皇甫澄低声道:“巨子,你不该来的,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和洲怕是劫数难逃,若是连你也陷在这里,墨门无人领导……”
历重苍老的面容,缓缓地展开,看向鬼影子、华贡庭、室火真人等人:“有这些好友前来相助,我如何能够躲在背后苟且偷生?”
鬼影子、华贡庭等道:“巨子客气了。”
皇甫澄叹道:“只是,不但那白起剑术惊人,如今又有师尊和混天盟从中阻碍,暗处似乎还有不可知的势力从中窥视,想要阻止青、徐两州分裂,怕是极难。”
历重长咳一阵,道:“那白起,我或有一法子。可以将他解决,至于今师,以他的实力,确实让人头疼,不过好在我方此刻亦有一位大宗师相助,倒也并非全无胜算。”
鬼影子道:“前辈说的大宗师是……”
历重道:“月夫人!”
皇甫澄、鬼影子等对望一眼,又惊又喜。
当下,他们先赶回风笛谷,与月夫人与一众墨辩会合。
……
***
同一时间。
夏萦尘手持雷剑,俏然而立。面对雄涂霸的幢幢剑影。
此刻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四耀谷从空中坠下,不断崩塌,夫君和妹妹都在里头,到现在都生死不明。她本是无论如何都要前往察看。
但是。面对“天剑”这等高手。却也容不得她有半点分神。
雄涂霸一剑化万剑,剑影不断流转。
他自未将夏萦尘放在眼中,只因夏萦尘虽被誉为“和洲第一奇女子”。但修至宗师境界,也不过就是这一两年的事,而他却是无限接近大宗师之境界,与大宗师之境,不过是似有若无的一线之隔。
对他来说,夏萦尘只是后辈,恃强凌弱,以大欺小,这种事一向为他所不耻。
但是妻辱妾死之恨,却始终聚集在心头,无法消散,若不能排解掉这难以宣泄的怨气,这种愤怒与仇恨,将成为他剑道上的绊脚石,让他再也无法突破。
刘桑奸杀了我的妻妾。
所以我要杀死他的妻子。
若不如此,怨恨难消。
感觉到对方剑气中的无穷怒火,夏萦尘心想,莫非夫君真的奸杀了他的女人?
夫君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又到底还瞒了我什么?
但是不管怎样,别人既然要杀她,她自是不能束手待毙。
雷剑,在身周缓缓地划动。
冰、雷、风、炎、地,五色剑气,在她的周围不断地交错与融合。
这是什么剑术?雄涂霸微微地露出惊讶之色。
考虑到羽山崩裂在即,雄涂霸自也不想拖延,万剑化为一剑,刹那间轰至夏萦尘面前。
夏萦尘雷剑一点,随着一道精光,点中天剑剑尖,那巨大的压力,使得雷剑一点一点的弯曲。
远处,雅七娘腿部受伤,倒在地上,心中暗暗担心。
她虽然长居四耀谷,但雄涂霸乃是八大洲上,仅次于有限几位大宗师之下、赫赫有名的高手,纵连她也听过其威名。夏萦尘虽然天纵才华,但不管怎样,终究只有双十出头,真的能够挡住名震天下的“天剑”?
雷剑慢慢地弯曲,这般下去,纵然是这柄列为“天地五剑”之一的名剑,只怕也难逃断裂的命运。
却听夏萦尘一声低叱,背上展开一对艳红的火翅,剑光一散。
巨剑疾刺而来,她却间不容发地闪了开来,从侧面斜攻过去,飞掠的过程中,剑气一抖,颤出七道冰刃,万点剑花。
雅七娘看得心旷神怡,如此美丽的容颜,如此动人的姿态,纵连她这女子,都看得我见犹怜,若是个男子,怕是恨不是娶入家中,百般慰藉。
她甚至想着,也幸好里宗女子多,男子少,若全是男子,单是凭着她这天仙般的容貌,只怕已可当上宗主。
雄涂霸却是盯着那飞掠而来的七道冰刃,万点剑花,心中冷笑。这绝色女子的剑法不可谓不玄妙,亦不可谓不华丽,但她在以剑对剑的强攻中急急变招,气势已弱,虽仗着剑术玄奇,反守为攻,但锐气已失。
天剑横切,化作万道剑影,海一般将夏萦尘没了进去。
夏萦尘快速回剑,剑花连抖,一阵阵锵响,一道道精光,在她身边不断的闪耀。
远处,雅七娘竟是只能看见夏萦尘被无尽的剑光包围,连她的人影也无法看到。
旋风般回旋的剑影,不断交击的剑响!
夏萦尘越战越是心惊,这“天剑”之强,还要出乎她的意料。
适才她以剑撞剑,固然是想要一试“天剑”之威力,却也是想要仗着自身功法之玄奥,迫使对方剑招用老,再乘机反攻。谁知雄涂霸招与招之间完全不留空隙,她方一反击,就被对方突然变化的招数强攻,不但未能反击到对方,反而是自己,被迫反攻为守。
连着两次变招,气势无可避免地减弱,而雄涂霸的剑招竟是连绵不绝,趁她气势的削弱,不断强攻,时间稍长,她修为时日更浅的弱点终于显露出来,虽然剑气与剑招俱是玄妙,但在“天剑”强大的攻击下,妙处无法施展,气劲弱于对方的劣势反而益发的明显。
夏萦尘心知,自己挂心夫君与妹妹的安危,多少还是急躁了些,还未弄清对方剑路的特点便想着反击,反而让自己陷入绝境。
而以往,哪怕陷身于绝境,她也总是能够找到对方招数之间几不可察的微妙空隙,一点一点扳回战局。
但是雄涂霸的剑招之间,根本没有空隙。
这种大宗师级的高手都未必能够做到的事,雄涂霸竟然真的将它做到。
一旦被这人抢到先手,就算是大宗师级的高手,怕是也只能挨打,难以还手……夏萦尘心中生起明悟。
雄涂霸却也暗自惊异,此刻,他已经占到先机,气势上又处于绝对的上风,按理说,对方将兵败如山倒,轻而易举的被他解决。然而,那女子处于幢幢剑影的围攻下,竟然咬着牙,纤手抖着点点剑光,身边五色剑气流转,虽然无力反击,却也一直坚持了下来。
如此年轻,便已有这等实力,假以时日,怕是真的能够超越自己,晋身大宗师之境,甚至修至传说中的“圣人”。
只可惜,如此天才,却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
……(未完待续。。)
第451章 灵眼初见,地底温情
雄涂霸剑势一转,万剑化回一剑,“刷”的一声,巨大的“天剑”再次刺往那绝色女子的胸脯。
紧接着又是“锵”的一响,雷剑点中天剑的剑尖。
与交战初始时,同样的状态,甚至是同样的姿势。
夏萦尘却是香汗淋漓。
虽然一开始也是这般态势,但那个时候,她主动地以剑撞剑,暗中藏有后招,留有余劲。
而现在,她却是被迫应招,余力全无,所有的精妙招数都无法使出,面对着对方那山一般不断涨大的气势,只能是苦苦支撑。
“天剑”雄涂霸,果然不愧是名震八洲,仅次于有限几位大宗师之下的顶尖高手。
也难怪世人公认,他与月夫人两人,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位大宗师。
远处,雅七娘依旧在看着交手双方。
在她眼中,雄涂霸不断涨大,有若巨大的雄狮,夏萦尘却渺小得像是黄鹂,虽然动人,却已成为雄狮爪下的猎物。
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当然不是因为雄涂霸真的变成了狮子,而夏萦尘变成了黄鹂。
这是双方不断倾斜的气势,给局外人造成的观感。
局势到了这般地步,夏萦尘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扭转战局。
雅七娘大是失望:“幽素师妹让我提前站队,前来巴结与讨好她,我赶来找她,还带她去四耀谷,连腿都被巨石砸伤。而她却要死在这里?”
虽然败在雄涂霸这等高手剑下,乃是理所当然之事,但雅七娘心中的失落仍是可想而知。
就在这时,远处的四耀谷终于完全塌陷,一层层地垮了下去,将内中所有的一切尽皆埋葬。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雅七娘扭头看去。
却看到一个女子带着花香,飘了过来。
她道:“幽素师妹……”
那女子落在她身边,道:“幽幽素素。”
雅七娘道:“幽幽素素师妹……出了什么事?四耀谷怎会坠了下来?”
幽幽素素轻叹一声:“夏召舞被凤长老锁在神阴层中。刘桑去救她。然后不知怎的,被他们闯到了神阴层底下的中枢室去,毁掉了整个四耀谷。”回过头来,看向身后:“四耀谷已经完全毁了。我似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刘桑被天冠长老缠住。夏召舞不顾自身,返回去救他,他们两个。怕是已经死了。”
看着远处的巨大废墟,雅七娘苦笑,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出来,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另一端,夏萦尘听到她们的说话,心中一震。
雄涂霸剑气暴涨……这个时候还敢分心,果然是嫌死得太慢。
强大的剑气,如巨兽一般,将绝色的女子,一下子吞了进去。
雅七娘叹气:“结束了……你让我来巴结她,结果、结果……”
幽幽素素道:“结果怎的?”
雅七娘却是怔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向那汹涌如海的剑气。
剑气中,那美丽绝伦的女子,慢慢地飘了起来。
在她的裙下,一条似实非实、似虚非虚的蛇尾无由而现,骤然一甩。
“砰”!!!
巨剑四分五裂。
出了什么事?雄涂霸心中一震,剑势一收,立在那里,看着那有若乘云一般飘在虚空,整个人都变得虚无缥缈的绝色女子。
她那长长的蛇尾,有若神秘的气流聚成,甩断他的“天剑”后,又如流水一般摇动,轻轻巧巧地盘旋。
她的眼睛慢慢地睁开,阴阴冷冷,有若天上的神灵俯视着苍生,内中虚光闪动,蕴藏着强大的杀气,与不可知的力量。
看着那目带厉芒、现出蛇尾的美丽女子,幽幽素素喃喃地道:“连眼睛都出来了么?”
雅七娘却是惊道:“幽素,这、这是什么?”
幽幽素素道:“幽幽素素。”
雅七娘恨不打一处来……这个时候都不忘把这点小事纠正一下。
雄涂霸亦是盯着那飘了起来,清冷得有若万年不化的冰川,气势不断增强的绝色女子,心中一阵惊异。
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一瞬间,她明明应该死在自己剑下,结果却是自己聚剑气而成的“天剑”,断在了她突然出现的蛇尾之下。
而那不断增强的气势,带着俯瞰天下的威严,仿佛神灵降世,惊艳得让人炫目。
精目而蛇尾的女子,缓缓提起了手中的雷剑,雷光闪现,不可一世。
剑光一闪,刹那间劈在雄涂霸面前,雄涂霸心中一惊,蓦地出剑,剑身挡住雷剑。
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用上他所携宝剑,剑身既宽且厚。
雷剑却像山一般往下压去。
没有变化,没有花招,就这般轻轻巧巧,飘飘忽忽的一剑,竟压得雄涂霸喘不过气来。
雄涂霸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形势逆转得这般突然,连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但他毕竟是开宗立派的一代宗师,很快便冷静下来,心知这个女人必定藏有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她那突然增强的力量,背后必定有着某种因由。
他身子一闪,那雄伟的身型,竟在绝色女子的四面八方闪动。
幽幽素素与雅七娘定睛看去,竟是只看到无数剑光围着夏萦尘疾绕,天剑掠空法原本就可算是当今世上最迅捷之剑术,由这位天剑门门主亲自施出,更是只见其剑,不见其人。
夏萦尘却是一剑一剑的劈出,她的双目虚光闪动,仿佛可以洞悉天地一般,她劈下的每一剑,都交击出一道精光。只此便知,雄涂霸如此快速的身法,仍是无法避开她内蕴灵光的眼睛。
雄涂霸的身影越来越慢,他心中的震骇难以言喻。
一个双十出头的青年女子,竟迫得名震八洲的“天剑”如此狼狈,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说出去都难以让人相信。
雅七娘低声道:“幽素……幽幽素素师妹,我虽知凤长老要将她的曾孙女儿培养成‘娲皇’,但是……‘娲皇’到底是什么?”
幽幽素素轻叹一声。道:“当年伏羲大帝集万民之信仰。于巫灵界中造就的第一尊……神!!!”
却听“啪”的一声,夏萦尘蛇尾一拍,雄涂霸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一窜。化作剑光。掠空而去。
看着那飘在虚空的绝美女子。雅七娘心中震动……她竟然真的击败了实力仅次于几位大宗师的“天剑”?
绝美的女子,倒持长剑,飞髻深衣。一如天仙,她静静地飘在那里,明明处身于天地之间,却又像隔绝于天地,有着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威严与孤单。
她蓦一扭头,目光如电,刹那间射向远处山头……
***
山头上,一个老妇缓缓地道:“她看到我们了。”
在她身边,一棵苍翠色的大树随风舞动:“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质之始也!‘娲皇’与其它所有的‘神’,所有的‘圣’都不相同,她乃是伏羲集太易、太始、太素于一体,造出的第一个‘神灵’,她是绝无仅有,如一无二的。此刻,她的眼睛已出,看到我们,自不稀奇。”
老妇古树一般满是皱纹的脸庞,缓缓地展开。
更远处,四耀谷化作一片废墟,她却连看也不看。
苍翠色的大树道:“‘忘情天’乃是当年人皇女娲所用之绝学,你的曾孙女儿越是接近它,离‘娲皇’就越近,作为她体内第四魂的‘神灵’也出现得越快,‘神灵’出现,又反过来,让她离‘忘情天’更加的近。娲皇之‘眼’,内藏太易之极,娲皇的‘尾’,乃是太素的化身,这两者既出,娲皇等于是完成了一半,雄涂霸非她敌手,亦很正常。”
老妇道:“但这样还不够?!”
苍翠色的大树冷冷地道:“这样还不够,这样子的她,连白起都对付不了,更不用说嬴政。”
“所以,”老妇道,“这个时候,应该让召舞上场了吧?她现在在哪里?可莫要跟着四耀谷一起毁了。”
大树淡淡地道:“放心……她还死不了!”
一根玉枝刷的一下,刺入土中。
……
***
刘桑与夏召舞,被埋在了层层的地底。
周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刘桑从巫袋里,取出一颗得自三尸山下始皇地宫的夜明珠,淡淡的光线散发开来,这里乃是几块巨石倒塌后形成的狭小空间,整个四耀谷都已经崩塌,他们被埋在这里,除了等死,已是没有其它选择。
此刻的他,体内魔丹已是沉寂,毕竟,连着跟司徒释、天冠林磊打了两场硬仗,又是在崩塌的四耀谷底部杀进杀出,魔神之力消耗过大,尤其是与天冠林磊的恶战,上方与周围落石滚滚,时不时的,还有整个大殿往下直砸,那死老头又要拖着他一起死,其中凶险自是可想而知。
夏召舞低声道:“姐夫,都是我害了你。”
刘桑道:“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助我杀了那老头,我连躲到这里的机会都没有,早就已经被压死了,怎会是你害了我?”天冠林磊施展的虽是炎毒,用的却是木刀,乃是“以木生火”的绝学,若不是小姨子及时说破这点,靠他自己,一时间很难看穿,而在当时那种形势下,也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去分析和观察。
夏召舞道:“但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到这里来……”
“这种事怎么能怪你?”刘桑将她搂在怀中,“倒是你,不应该再回头的,这样子,只是让我们两个人一起死……”
美少女蓦地将他抱住,小声地道:“要么就跟姐夫一起出去,要么……就跟姐夫一起死。”
这样说的时候。不知怎的,想起某人说的一句话:
——“明明已经被他看了身体,就像那些书里面的女孩子,被男人看了身子,由恨生爱,两个人打打闹闹后,幸福地在一起,然后一起幸福的死掉……”
不知怎的,竟然不再害怕,反而有些害羞。
刘桑亦是无法。现在就算再怎么怪她不该回来。也已经迟了,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
而他也查探过,在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有活路。哪怕就算有人知道他们被埋在这里。整个四耀谷崩塌。神阳、青阳、碧阳、中景、碧阴诸层一层层地压在他们头顶,等别人将他们挖出来,他们估计也已经变成了尸体。
更何况。这个时候,谁还有空来挖他们?
整个羽山山脉,甚至是整个和洲,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轻轻地将美少女搂在怀中。
“姐夫……”美少女抬起头来,俏脸在夜明珠莹洁的光线下,不知为何,变得异样的娇美与嫣红。
刘桑道:“什么事?”
美少女难为情地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我、我还是……处女!”
刘桑道:“我知道啊!”
夏召舞气得捶他一下。
刘桑将她小鸟一般,抱在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道:“然后呢?”
美少女羞至极点:“我、我不想到死都、都没有被姐夫欺负……”
刘桑讶道:“你不是总说我欺负你吗?”
美少女气道:“死姐夫!!!”你明明知道人家的意思。
刘桑将她轻轻一转,让她翻坐在自己腿上,从后头一手环腰,一手伸入她被撕开裂口的下裳,沿腿而上,轻触着那娇嫩的花蕊。
美少女下意识地双腿一紧,又羞怯地分开一些。
虽然两人都已经到了生命的终点,但在这地底深处,竟是一下子变得温情起来。
刘桑蓦的一翻,将小姨子压在身下,大力吻住她的双唇,舌头肆无忌惮地闯了进去。美少女一阵迷糊,既要捶他,又想搂他,欲拒还迎的,极是诱人可口。
不安分的手掌,滑入少女绕襟的衣襟,揉搓着那发育良好的酥乳。
既然已经没有活路,那绝望也好,沮丧也好,都无法再改变什么。
倒不如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开开心心地度过生命中最后一段时光,在愉悦与幸福中死去。
人家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其实“小姨子身上死”,也是一件风流而烂漫的事。
话又说回来,“爽完就死”这不是春月拖着他,想要跟他做的事么?当时他可是强行拒绝。
没想到现在竟跟召舞小姨子落到了这般地步,居然还觉得没什么不好。
果然,不漂亮的女孩没人权。
少女的胸脯被他揉得发疼,却反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刘桑轻柔起身,将她那已被撕开一道裂口的深衣往上翻,露出秀美的双腿和光洁的小腹。他取过夜明珠,移在小姨子腹下,将她细小而粉红的花苞照得更清楚些。
虽然以前也被姐夫看过身子,但那都只是意外,而现在,姐夫却是赏花一般,赏着她身为女孩最羞耻的部位,美少女双手难为情地合在锁骨上,羞涩地看向一旁。
刘桑心想,反正都快死了,不如先让小姨子舒舒服服地把身子给他,然后用最后一点时间,一整套地调教她,于是伏下身去。
美少女发现他往自己腹下吻去,一时瞪大眼睛:“姐、姐夫……”
刘桑抬头看去:“怎的了?”
美少女的脸憋得通红,小声道:“这样子不好……”
刘桑低下头,在她那芳草稀落、粉红色的花蕊上吻了一下,笑道:“没有什么不好的。”
夏召舞难为情地扭着娇躯,又轻声道:“但是有、有声音……”
刘桑道:“哪来的声音?”这种时候,就算有声音,他也顾不得了。
夏召舞道:“姐夫,你听……真、真的有……好像是小婴和师妹在说话……”
刘桑失笑道:“怎么可、可……唔!!!”移上前去,半搂着小姨子,睡在她的身边,仔细听去。
居然真的听到小婴与鬼圆圆那几不可闻的说话声。
先是鬼圆圆疑惑的声音传来:“原来地底下有一个这么大的地道?看来是那个叫白起的家伙,跟秦军弄出来的,这些人真是厉害。”
紧接着便是小婴不满的嘟喃声:“可是,爹爹在哪里?你不是带我找爹爹吗?”
鬼圆圆却是自说自话:“不过刚才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你看这里,全都被堵住了,死了好多秦兵。他们把这里做得这么坚固,到底是什么,可以砸成这个样子?”
小婴道:“爹爹在哪里?”
刘桑与夏召舞对望一眼……声音竟然是从他们下方传来?
她们两个怎么跑到地底下去了?
鬼圆圆的声音继续传来:“这里被堵住了,我们回头,到另一边看看。”
小婴道:“可是爹爹……”
鬼圆圆哄她:“找了一晚都没找到他,说不定他就是在另一头。”
刘桑与夏召舞暗道不好,赶紧大声呼唤,想要让鬼圆圆和小婴知道他们被困在这里,但是已经迟了,随着隐隐约约的“嗖”的一声,底下再没有动静。
刘桑心想,底下必定有一个空间,而既然有声音传来,若不是有缝隙,就是有可以传声的物质,于是与小姨子一起往下挖,但此刻两人都已没有多少力气,手中更无合适工具,要想挖出地道,谈何容易?
……(未完待续。。)
第452章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搬了几下碎石,便发现这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俱是有些沮丧。
刘桑心想,她们两个还不如不要来,这样自己和小姨子就能“幸福”地死在一起,现在,她们两个来了就走,反而打扰了他们的美事,给了他们一点希望,结果还是要困死在这里。
夏召舞咬牙道:“姐夫,我用天宝灵月砸下去。”
刘桑抚着她浑圆可爱的翘臀,叹气道:“你的天宝灵月恐怕是被人做了手脚,而且我们上方的土石非常不稳,你这一砸,还没砸到底下去,上面肯定会先塌下来,把我们压成肉泥。”
夏召舞忧虑道:“但总不能在这等死……”
刘桑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揉搓着她的胸脯,又轻轻挑逗着她胸前的峰尖,然后把手往下滑,指尖隔着深衣,在她的腹下划动,将深衣按出小小的凹口,调戏道:“等姐夫先把你吃掉,我们再砸。”这样就算死也无憾了。
夏召舞脸热热的,身子也热热的,声音似怨非怨,嘤咛而又动听:“姐夫……”
刘桑按捺不住,又去亲她。
旁边却传来悉悉悉悉的声响。
又怎么了?两人错愕扭头,却见一根枝头,从土缝间钻了出来,然后慢慢地扩展。
枝条是翠色的,翠得有若玉石,那流萤般的翠,仿佛要一滴滴地滴落,枝条不断扩大,然后骤然一收,如蛇一般收了回去。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条可以容人钻入的地洞。
夏召舞惊道:“姐夫……”
刘桑想着,看样子,有人不想让他们……又或者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人死在这里。
虽然有人救援是件好事,但那苍翠色的枝条,却让他有种不妥当的感觉。只是,既然有希望,哪怕是一点小小的希望,总也得先抓住再说,身处于绝境之中。从容等死。可以说是豁达,但明明有生还的可能却将它放过,那就不是豁达而是愚蠢了。
他低声道:“我先进去,你跟在我身后。”
夏召舞轻轻地“哦”了一声。见姐夫弯起身来。往地洞小心钻去。在他的腹下,明显有什么东西突了出来。在准备做这种事儿的时候被打断,姐夫也很难受吧?
其实还是想要先让姐夫欺负完……再离开的。
随着姐夫一同爬入地道。地道很窄,姐夫一边往前爬,一边拿着夜明珠,夜明珠的稀薄光线在地道里移动,姐夫的臀部在她的脸前一晃一晃的,让她看着好笑,又想着为什么女人就应该被男人欺负?其实我也可以反过来欺负姐夫啊?圆圆不就主动得很?
当然,想是这么想,平日里青春无敌的她,碰到这种事,却是异样的害臊,像圆圆那般不要脸儿的,往姐夫床上爬,这种事她是无论如何做不出来。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女人就一定需要男人?
天底下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始乱终弃,把女人利用完,就像破鞋一样扔掉……
姐夫也是一样的……
莫名的声音,不知从何而来,忽然闯入了她的心头。
明明觉得不对,明明觉得这些绝不会是自己的想法,但不知怎的,各种怨毒与仇恨,就这般闯了进来,怎么也无法摆脱……
***
地道七转八弯,却是斜斜向上。
刘桑终于爬出了地道,一眼看去,周围尽是废墟,又倒着许多具尸体,这些尸体身穿铁甲,血肉却是有若陶土,分明便是秦军。
难道四耀谷刚好砸到他们头上?
怎会有这般巧的事?
看向天空,虽然按照时辰计算,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上午,天地却仍是昏暗,乌云覆满了整个羽山,唯有他们头顶的这一块,有一块不知因何出现的圆形缺口,阳光柱一般照了下来。
虽然如此,四周的乌云又往这个缺口慢慢地涌去,这仅有的缺口,也正在被吞噬。
到目前为止,青、徐两州都还没有崩裂,不过看天地间的这番异象,那深邃的压抑,又让人觉得崩裂仍是早晚的事。
刘桑心想,既已救出召舞,那现在最好尽快找到娘子,也要设法与墨门和鬼影子会合,弄清楚当前的形势。
只是,这里到底是羽山的哪个位置?又应该往哪里去找他们?
正在这里想着,身后传在小姨子发颤的声音:“姐夫……快、快……”
刘桑心想:“快什么?”转过身来
却听召舞一声惊叫:“姐夫快逃!!!”
天宝灵月疾轰而至。
小姨子一边让他快逃,一边却痛下杀手,如此怪事,让刘桑大吃一惊。
他的反应力亦是极快,虽然来不及细思,身形却刹那间向后飘。
同时双手一推,劲气疾施。
天宝灵月轰在他的劲气上,他喷出一口鲜血。
他虽因前番与司徒释、天冠林磊的恶战时,激活过第四魂,此刻魔丹沉寂,但按理说,单凭他的自身精气,小姨子就算动用天宝灵月,也无法将他一招击伤。
但是天宝灵月里,却隐藏着一股苍翠色的神秘气流,似劲非劲,似玄非玄,让他无法挡住。
抛飞中快速看去,那苍翠色的气流反涌向召舞全身,美少女虽然拼命挣扎,神情却变得越来越扭曲和迷惘。
也幸好在她出手前,那仅存的理智让她出声提醒,否则的话,自己背上突然受她一击,此刻已经死在这里。
然而,那剩下的一点理智,此刻显然也在快速消失,美少女一声低叱。天宝灵月再次轰来。
刘桑魔丹沉寂,硬接一招,已受重伤,眼见天宝灵月又至,心知自己怎么也无法接下,迅速往地上一滚,沿一斜坡滚落。
天宝灵月一拐,紧追而来。
刘桑闪入巨石之后,天宝灵月轰中巨石,巨石轰然破碎。其中一快砸在他的背上。让他再喷鲜血。
虽然如此,天宝灵月却也滞了一滞。
美少女纤手一招,天宝灵月飞回她的手心,她满挟杀气。纵身而去。落在碎石之间。一番搜寻,被她追杀的少年却已不知去了哪里。
远处,有什么声音在呼唤着她。
她身子一扭。飞掠而去……
***
穿过断瓦残垣,潜入一片森林,刘桑凭着一口气,在林中逃了一阵,终是无法支撑,身子一滚,呼拉拉地滚了下去。
趴在地上,直咳血水,又忍着胸口的巨痛,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召舞显然是被人操纵了,而天宝灵月里,那苍翠色的气劲,正是玉灵天元之气。
就跟那个时候的楚坚一样。
看来那根翠玉般的枝条之所以钻入地底,开出通道将他们救出,要的只是召舞。
也幸好是他在前爬,召舞跟在后头,否则还在途中,那玉枝就会作怪,让他继续埋在地底。
难怪他闯入四耀谷救人,“紫凤”自始自终就没有出现,因为她知道,召舞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
忙碌了一夜,结果又变回这样的局面,他心中一阵苦涩。
脚步一个踉跄,他从一道斜斜的山缝里滚了下去。
落在一处山峡。
前方有人发出低沉的声音:“什么人?”
单从这人故作镇定的声音,便可知道,这人本是藏在这里,却被他惊扰。
只要不是埋伏就好。
刘桑勉强撑地而起。
抬头看着那人。
那人却也看着他。
紧接着发出充满阴毒和愤怒的冷笑:“刘桑?!”
刘桑呵呵地道:“原、原来是雄门主?!”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雄涂霸。
心里想着,还好还好,雄涂霸一代宗师,他既是个后生小辈,此刻又身受重伤,他们两人虽然算是敌人,但以雄涂霸的身份,想来不会以大欺小,欺负他这个伤者。
从这一点来说,甄离被祝羽夺舍,还真是太幸运了,至少到目前为止,雄涂霸并不知道自己就是奸杀了他妻妾的暗魔。
还好还好……
雄涂霸盯着他,咬牙切齿:“暗魔?”
刘桑……僵!!!
原来雄涂霸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虽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刘桑亦曾想过,自己就是“暗魔”的事,早晚会泄露出去。
但这也太不是时候了。
雄涂霸一声怒吼,脚步一错,一肘向他攻来。
刘桑强提劲气,以红蟾玄功挡去,嘭嘭嘭交换了三招,紧接着便被劲气撞飞,撞在石上,颓然倒地。
雄涂霸一声冷笑……他果然受了伤。
雄涂霸自身亦是身受重伤,若非如此,看到刘桑出现,怕是只有先逃再说,以他现在的伤势,根本无法对付“暗魔”。
但是此刻的刘桑,不但已经受伤,且浑身上下,都看不到他化身“暗魔”时的黑色劲气,这让雄涂霸确信,果然正如副盟主的判断,这少年的力量,并非他自身修成,而是某种不可知的机遇和外力造成。
换句话说,这小子无法一直使用他那诡异的黑色气劲。
杀妾辱妻之仇,刘桑自然不指望他能放下,只是看到雄涂霸身上亦是皮开肉绽,满是鲜血,而刚才那几下虽然出手狠辣,却远负“天剑”之名,于是低哼一声:“门主受了伤?”
雄涂霸怒容满面。
刘桑道:“门主被何人所伤?”一边说话拖延,一边悄悄调息。
话又说回来,以雄涂霸的本事,竟然有人能够将他伤到,迫使他躲在这里?
不知那人到底是谁?月姐姐么?不过月姐姐前日也被白起所伤,而且就算是月姐姐,估计也很难击败雄涂霸。
莫非是白起?
见他怒容满面,刘桑继续拖延:“门主为何不答?”
雄涂霸咬牙切齿:“你家娘子!”
呃……仇上加仇?
不过娘子竟然能够击败“天剑”?
这真是大出他的意料。
雄涂霸猛举巨石。怒掷而去。
虽然从这汉子需要用石头砸他,连以往的聚气成剑都无法用出,看出他绝对伤得不轻,不过刘桑自己现在也不好过,身子一滚,险险避过。
雄涂霸狮一般扑了上去。
刘桑蓦一跳起,喝道:“没错,我就是暗魔!”双手一架,竟然挡出了雄涂霸凶猛的一扑。
紧接着大声道:“雄涂霸,你死定了!!!”
雄涂霸冷笑道:“就凭你。”闪电般一腿。横扫向刘桑。
刘桑大笑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身子一扭,单手撑地,双腿反攻向雄涂霸。
天上天下,唯他独尊?!听着这不要脸的话。雄涂霸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然而那突然踹来的双腿。劲气却是惊人。
雄涂霸咬紧牙关。双手一合,架住踹来的双腿,退了两步。心里想着,这家伙已是强弩之末,以他的伤势,这一腿之后,只怕马上就瘫在地上。
谁知刘桑,手一用力,纵到壁上,双腿一蹬,鹰一般扑来,同时喝道:“**八荒,我刘桑一统天下。”
这少年明明已是重伤,刚才还奄奄一息,在不要脸的自吹自擂中,不但反应极快,且功力几乎是成倍数的增强。雄涂霸心中暗惊,想着这是怎么回事?
危急中将手一抓,抓起一根石块,以石作剑,刷刷几下。
刘桑击在石上,石块粉碎,雄涂霸急退三步。
刘桑暗道可惜,这一击未能击实雄涂霸,否则战斗便已结束。
迫不得己中,双臂一振,急腾而起,大喝道:“信我者,得永生,雄涂霸,你凡夫俗子快快跪下!”挟着疾风扑下。
雄涂霸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咒术?
没错,刘桑此刻所用的,正是一种以“五声”调整自己五脏六腑,快速治愈伤势,同时激发自身潜能的“咒”,而他所说的这几句,正是当作“咒言”来用,以这种自信自豪的咒言,来不断激发与提升自身,因言而灵,正是一种对自身使用的“言灵”。
没有想到刘桑还有这种奇招,雄涂霸暗吃一惊。
不过他毕竟是开宗立派的一代宗师,何等人物,虽然对“咒”了解不多,但从刘桑这最后一扑的声势中,看出他也已到了极限。
适才这小子念出“没错,我就是暗魔”、“雄涂霸,你死定了”、“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八荒,我刘桑一统天下”,每念一句,功力提升一层,但念出最后一句“信我者,得永生,雄涂霸,你凡夫俗子快快跪下”后,气势不但没有进一步提升,反而略有下降。
由此可知,这小子通过咒术所能做到的,也仅止于此。
这也是当然的事,若他真能靠着咒术无止境的提升下去,那真的是天上天下,唯他独尊了。
而这种以咒术激发潜能的方式,必定不可持久,只看最后一句,明明没有提升功力,刘桑却仍要将这既长且臭的一句念出,便可知这种咒术的效力是有时限的,哪怕便是将它维持住,便已不易。
雄涂霸以手为剑,一步不退,与刘桑疯狂对攻。
果然,就像是涨潮之后的退潮,这小子的力量开始减弱。
刘桑却再次大笑:“雄涂霸,你两个老婆,老子玩得很爽!”
这乃是身为男人最耻辱的事,雄涂霸心中一怒,气血翻腾,退了一步。
刘桑趁势抢攻:“雄涂霸,你小妾跟你的徒弟倪金侠有一腿。”
意识到这小子刚才是用咒术激发自身潜能,现在则是用咒术攻击他,雄涂霸不为所动,厉喝道:“放屁!”
刘桑失笑道:“雄涂霸,你枉为男人,连你最得意的徒弟跟你小妾有奸情都不知道?雄涂霸,倪金侠要是没有玩他师娘,老子举家尽灭不得好死。”很长的一段话,他却说得极快,其中抑扬顿挫,似疯似笑。
明知道对方的话语中暗藏咒术,雄涂霸脸色却仍是一变,下意识地回顾这几年里的一些事情,发现倪金侠与曲谣,确实有许多可疑之处。他本是一个聪明人,只是因为这些年专注于武学,再加上对自己的得意弟子极是信任,自是从未想到这一块,现在被刘桑这么一提醒,突然发现,这两个人只怕真的有奸情。
心中一震,咒术攻入肺腑,他心中大惊,赶紧聚气强压,再退两步。
刘桑自然早有所料,只因这原本就是事实,以雄涂霸的能力,以前只是根本未往此处怀疑,一旦往这方面去想,总能找到线索。竟然会被自己最看重的得意弟子戴了绿帽子,这种事,必定会让雄涂霸心浮气躁,而他的咒术便可以借其五行之气的紊乱,趁机攻入。
正如雄涂霸所猜,他自吹自擂的咒术,只能将他的潜能提升到一定程度,然后便会开始削弱。
虽然如此,他在自身功力减弱的同时,却用言语和咒术攻击雄涂霸,让他也跟着受挫。
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雄涂霸亦是重伤,再加上堂堂“天剑”,竟然败在夏萦尘这种后辈女子剑下,自信尽失,心神摇动,才会给刘桑的咒术予可乘之机,否则,单凭其意志的坚忍和护身劲气之强悍,便可保证其不受咒术的冲击。
雄涂霸这一退,刘桑身子一闪,左击一拳,闪到右边,再扫一腿。
雄涂霸连挡两招。
刘桑笑道:“雄涂霸,你头上尽是绿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
……(未完待续。。)
第453章 擒龙之咒
雄涂霸再次一震,胸闷得想要吐血,眼见刘桑又是数招攻来,只能再退,谁知这一退,背上忽的撞上石壁,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被这小子的言语扰乱思绪,连身边的地形都未看清。
对周围地形的判断和分析,原本就是高手最自然的本能和习惯,雄涂霸就算受了重伤,亦不会将它错过。然而刘桑的一连串言语攻势,却令他思绪混乱,又被迫将所用的注意力用于防范对方声音中所藏的咒术,以至于撞上石壁,才意识到自己与石壁的距离。
刘桑骤然纵起,大喝道:“我要光,就有光!”气势再次增加。
雄涂霸暗道不好,这小子竟然还能再次凭着咒术激发自身?心胆皆寒,不敢硬接,意欲滚地避开。
却已迟了。
刘桑的气劲,一下子罩住他的首级,闪电般一卷,便听“咯”的一声,将他的颈骨直接扭断。
落在地上,直喘着气。
雄涂霸脑袋朝后,“扑”的一声,倒在他的脚下,双目依旧怒睁,却是死不瞑目。
他本是一代豪雄,却没有想到,今日先是败在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女子剑下,逃到这里,遇到同样重伤的刘桑,本以为可以报妾死妻辱之仇,结果一通乱战之后,竟被这少年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卑劣手段所杀,他如何死得瞑目?
终于杀了这个家伙!刘桑坐倒在地,只觉从额头到后背。冒出一粒粒的冷汗,心跳异常的快速,眼前尽是金星,整个人都像是要散架一般。
他对自己使用的这几句咒言,不只是对自身身体潜能的强行催发,同时也是对自己精神上的自我催眠,现在终于成功杀了敌人,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累得他想死的心都有。
坐在那里,不停喘气。尽可能的调整一下体内的气息。
他扶着地。踉跄爬起,撑着灌了铅般的双腿,转身走了几步,定睛看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
另一端。竟然停着三艘以寒木与玄铁制成的机关飞船。
这三艘飞船的构造。与墨家的飞船极是不同。船头极尖,船身却近乎椭圆。
能够造出这样的飞船,却又非墨门之物。毫无疑问,它们乃是机轴派所造。而只看其所用之材料,乃是极其少见,墨门唯有在飞甲铜人上才会用到的寒木和玄铁,便可知道它们的珍贵,墨门虽然也有木甲飞船,但却不会像这三艘一般,船身全用寒木覆盖。
可想而知,这三艘飞船,乃是混天盟的这些人所藏,一旦羽山崩溃,他们便用这三艘飞船飞离。难怪雄涂霸会藏在这里,他本是想乘船逃走。
但是此刻,这三艘飞船都已被毁,从外头看上去,虽然保持着相对完整的形状,其实却到处都是裂缝,就好像曾有许多枝枝条条钻入船中,然后不断生长,使得它们千疮百孔。
刘桑心想,毁掉这三艘飞船的,若不是那苍翠色的奇怪枝条,便是阴阳家里宗的人。
他不敢在这里逗留太久,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
方自出了山峡,远处却又有人疾奔而来。
两人同时顿在那里。
刘桑看去,见对方年约四旬,穿的是黑袍,眼睛很细,颇有邪气凛然之感。
只是,对方的黑袍上,血迹斑斑,虽然是快速奔来,但顿在那里,却是色厉内荏,双腿发抖,显然也是受了重伤,仓皇欲逃。
那黑袍男子看着他,亦是惊疑不定。
一个少年……一个明显受了伤的少年?
这少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个人彼此心惊对望,然后发现,自己都不认识对方,而对方显然也不认识自己,再加上都已受伤,也不想再跟人交手,于是隔着半丈的距离,彼此绕开,一个出峡,一个入峡。
刘桑加快速度,远离峡谷。
那黑袍的四旬汉子,却是阴骘门的“百蜇”师容成。
他与天磷老人一同,率众攻打风笛谷,欲杀尽谷中墨辩,却未想到撞上了已经突破至大宗师之境的月夫人,再加上墨家巨子历重、皇甫澄、鬼影子、华贡庭等尽皆赶到。
师容成心惊胆寒之下,趁着月夫人杀天磷老人时,那一瞬间的机会,急速逃走,却仍是被月夫人的五彩玄术轰中,身受重伤,只是侥幸未死。
与被夏萦尘所伤的雄涂霸一般,重伤之下,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赶到这里,想要乘船逃离。
谁知入峡一看,发现三艘精心制成的飞船全都成了废品,不由得悲恸欲哭,羽山崩裂在即,他伤重至此,在即将到来的天灾地祸中,根本无自保之力,这却如何是好?
一时间,颓废倒地,呆若木鸡……
***
月夫人、墨家巨子历重、皇甫澄、鬼影子、华贡庭、室火真人等会在一处。
地上倒着天磷老人及天剑、天磷、阴骘等各门弟子的尸体,仲如懿、向天歌、墨眉等暗自庆幸,若不是月夫人及时赶到,死的便是他们。
不过,前日伤重修养的月夫人,竟然突破至大宗师之境后再次出现,亦是大出他们意料。
他们却不知道,月夫人这些日子,修行上原本就处于即将突破的重要关头,前天夜里与白起的一战,虽然受伤,却更有全新领悟,养伤的这一日里,无人干扰,静心思索,终于成功突破。
月夫人回到这里,却没有看到刘桑,将墨眉拉到一旁,急急问起,才知刘桑昨晚离开后,一夜未归,也不知去了哪里。
墨眉见她方自安定下来,便问起桑哥哥下落。心想,她对桑哥哥竟也这般关心?她道:“夫人……”
月夫人牵起她的手,道:“你莫要这般客气,你若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姐姐好了。”
墨眉心想,这怎么好?月夫人可是连巨子都极是尊重的人物,现在更是八大洲上屈指可数的几位大宗师级高手之一,自己怎好这般不顾礼数,将她唤作姐姐?
方要开口说话,却又见月夫人有些脸红。再一联想到她对桑哥哥的关心。忽然之间,若有所悟……
只是……桑哥哥他难道真有这般厉害?
连月夫人都会被他……
另一边,皇甫澄道:“巨子,我们现在当如何做?”
墨家巨子历重苍老地道:“徐州之精仍在白起手中。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将它夺回。”
众人对望一眼。就算他们这边多了一位突破至大宗师境界的月夫人,要想从白起手中夺得徐州之精,仍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要知,白起可是重创过“火皇”姜狂南的可怕人物。
更何况,还有一位大宗师潜藏暗处,在几位大宗师里,苏老一向亦正亦邪,神秘莫测,而鬼影子、华贡庭、室火真人更是亲眼见证苏老的可怕实力。
历重却道:“那白起……我来对付。”
众人错愕。
墨门的势力虽然遍布八洲,墨家更是数百年来唯一的显学,但身为墨家巨子的历重,本身并未修至大宗师那一境界,虽然仗着天规剑与墨守剑法这天下最强的防守之剑,可以挡住苏老这等绝世高手的攻势,但毕竟是只能守,不能攻。
“不过在此之前,”历重看向鬼影子等人,“我想让皇甫贤侄保护谷中的这些墨辩,先乘飞船离开此间,还请众位见谅。”
皇甫澄怔道:“巨子……”这些人本是他去请来,在这关键时刻,他却先行离去,身为一向最重侠义二字的墨者,他如何能够做出?
鬼影子却是笑道:“这般也好。”
室火真人道:“皇甫兄已失了一只手臂,留在这里,还得我们来保护他,不如离开的好。”
华贡庭道:“反正这里有巨子在,皇甫兄只是墨门的小人物,在不在毫无关系。”
皇甫澄道:“诸位……”这些人说着嘲讽的话,却俱是带着笑容,让他心中一暖。他蓦一咬牙,看向历重:“我绝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历重道:“今日若能守住和洲,墨门日后有许多事要做,今日若是无法守住和洲,墨门以后有更多的事要做,墨门不可一日无巨子……”
皇甫澄毅然道:“所以,请巨子离去。”
历重蓦一拍手,谷中,仲如懿、长孙巧手等两位长老,及向天歌、公羊农、竺种田等几位墨长,与墨眉等诸多墨者,尽皆围来。历重环视一圈,道:“有一要事,老朽先告知大家,老朽此次前来和洲之前,便已发出巨子令,通告各处分舵,将巨子之位,传予皇甫澄,现在,皇甫贤侄,乃是本门巨子。”
众墨者对望一眼,朝皇甫澄齐齐下拜:“巨子!”
皇甫澄怔在那里。
历重看向皇甫澄,道:“我墨者一向并无太多礼数,更何况事急从权,巨子令已然发出,接任典礼,日后再补便是。因你现在和洲,我已请了‘仙棋’单夫人,暂时代你坐镇,只等你回到楚洲,便将一切事务交接给你。”
又环视一圈,道:“老夫与皇甫贤侄有些话要说,诸位稍待。”带着皇甫澄来到谷内深处,无人之处。
皇甫澄道:“巨子……”
历重道:“现在你才是墨门巨子,你可不要忘了。”负手看天,长叹一声:“如今乃多事之秋,一下子将这般重大的责任,强加在你身上,真是难为了你。”
皇甫澄见他有若临终嘱咐一般,低声道:“伯父何必说这样的话?就算伯父现在不是巨子,日后墨门的许多事务,亦需要伯父指点。”
历重摇头,道:“你可知道,我为何有信心除去白起?”
皇甫澄道:“这个……”
历重道:“只因,数百年前。墨家一位先人从洞真剑派,得了一套术法,此术名为擒龙咒,它本是一种咒术,却与阴阳家的咒术并不相同,乃是一种以性命为代价的封印之术。传闻数千年前,大禹便是派出九位死士,以此术将九位乱世魔神的元神封印入禹鼎之中。”
皇甫澄色变:“死士?”
历重道:“嗯,这种封印之术,一旦施出。施术者亦会身体爆裂。惨死当场。”
皇甫澄道:“伯父……”
历重知道他要说什么,摆了摆手,道:“你也不用劝我,我年岁已高。就算什么也不做。也已活不了多久。临死之前,能够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力,救下数百万人命。与数以亿计的生灵,死而无憾。”
又道:“你可知道,这种擒龙咒,为何会在墨门巨子间,代代相传?”
皇甫澄道:“为何?”
历重道:“大秦当年能够横扫六国,一统天下,我墨门亦是出了不少力气。然始皇之暴虐,却远超出我墨家先人之想象,即便是统一了四海九州之后,仍是大动土木,后期更是行事乖张,明明天下安定,却上征壮丁以造秦宫,下聚童男童女以祭苍天,横征暴敛,又因其不死,无人能制。这擒龙咒,本是洞真剑派之秘传,洞真剑派初始时,与我墨门一般,为虎作伥。洞真剑派当年可说是始皇之鹰犬,却突然被始皇尽灭,只有一人侥幸逃出,在死前,将这擒龙咒偷偷传给当年的墨家巨子,却原来,始皇虽有不死之身,却对这擒龙咒极是顾忌,之所以要灭洞真剑派,便是要让天下再无人会这擒龙咒,只是世间之事,总有意外,始皇虽灭了洞真剑派,擒龙咒却在墨门代代相传,对于始皇来说,这应当也是始料未及,始皇之所以消失了六百多年,亦是与此有关。”
皇甫澄错愕:“难道说……”
“嗯,”历重道,“六百年前的那一天,亦与今日一般,乃是五月、五日,当年的墨家巨子亲率门中精英,潜入秦宫,意欲以擒龙咒封印始皇,只因他们已是查出,始皇帝要在那一日布下奇阵,一旦让他成功,或会导致天崩地裂,世间再无一人能活。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已是无人能知,潜入秦宫之墨者,无一人能够回来,只知,本有不死金身的始皇帝自那之后,数百年来,就不曾再现过身,不知是否已被擒龙咒封印。”
又道:“擒龙咒,可以将被封印者之元神与魂魄强行抽住,封印于某一事物,只不过,魂魄抽出身体,就算什么也不做,亦会魂飞魄散,而元神却是不同。元神乃是上古传闻中,将精气与魂魄合成一体,修出的神秘事物,就算没有肉身,亦能存在,那白起看似年轻,半金半人,却仍有那般本事,多半已是修出元神,擒龙咒封印得了魔神,封印得了始皇,封印他,当无问题。”
皇甫澄低声道:“但是伯父你……”
历重微微一笑:“我已经老了,只要能够阻止这场浩劫,赔他一条性命,又有何妨?倒是,白起本是始皇身边重要人物,他既已出来,始皇或许亦会再现,你以后要做之事,实比我艰难了不知多少。”
皇甫澄沉默。
历重道:“你可知道,当年,我墨门曾花费众多心血,研究始皇不死之谜,后来曾得出一种猜测?”
皇甫澄道:“什么猜测?”
历重道:“始皇帝,只怕是大荒时期乱世九魔之一。”
皇甫澄蓦的一震。
历重道:“虽说传闻中,始皇帝派三千童男童女出海,求得不死仙丹,但事后的各种迹象证明,不死药从来就不曾存在过,而出海的三千童男童女,都成了研制地霸丸的过程中,用来试药的药鼎。倒是当年有人发现,始皇帝每隔一些时日,便要收集处女入宫奸淫,事后那些处女俱是阴精亏尽而死,如此手段,与九大魔神中的阴阳魔神祝羽极是相似,故而,当年我墨门的几位长老,曾怀疑始皇帝乃是阴阳魔神祝羽夺舍,但是传闻中的祝羽,虽然能够藉着阴阳天元之气和阴阳合生秘术采阴补阳,令自己青春永驻,益寿延年,却无始皇帝那般的不坏金身,那金刚不坏的肉身,又有些像九大魔神中的金刚魔神浩旷,不管怎样,始皇帝或是九大魔神之一,又或是将九大魔神的元神炼成丹药后服食,得到与其相近之力量,当是与真相最为接近的猜想。”
皇甫澄道:“始皇帝若是已被封印,难道还能出来?”
历重摇头道:“封印本身并非无法破解,若是用来封印的事物损毁,被封印的元神便能脱困。当年夏禹用来封印九大魔神的,乃是采九州之精而铸的禹鼎,极难毁去,故能将九位魔神封印数千年之久,但是像禹鼎这种宝物,又哪里能够轻易找到?当年之巨子,带入秦宫的,只是一件用万截寒铁所铸的兵刃,虽然极是坚硬,却也并非损之不得,也正因此,当年的计划,本是将始皇帝的元神封入兵刃,毁去他的肉身,再将那兵刃送出,藏入谁也无法找到的地方,但封印之物并未送出,所以计划事实上并未成功,只因始皇帝未再出现,所以猜想他肉身可能已经被毁。”
……(未完待续。。)
第454章 我是龙女?
历重抬头看看天空,又道:“时间已是不多,我也无法与你说得太过详细。”取出一支竹筒:“这竹筒内,藏的便是我墨门的墨守剑法,与擒龙咒,你将它拿去。”
皇甫澄接过竹筒,盯着它,略一沉吟。
历重道:“竹筒内已设了机关,非要过了今日,才会开启,你乃是墨侠,并非墨辩,就不用试着打开了。况且擒龙咒亦有许多限制,你就算看到它,短时间内也无法去用。”
皇甫澄苦笑……老巨子这是怕他提前习得擒龙咒,抢着去对付白起。
历重道:“按照以往传统,本该将天规剑也一同托付给你,然封印白起,亦要有坚固事物,我会以它为封印之物,将白起元神封入其中,事成之后,再让其他人,将它转交给你。”
皇甫澄迟疑一阵,看着历重,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
历重道:“你问吧。”
皇甫澄道:“我原本就是师尊安排进墨门的内应,就算后来说出真相,解散暗墨,但仍有可能是奉师命行事,设法取信于你,你为何就这般信我,让我接任巨子之位,将整个墨门交到我的手中?”
历重道:“我并非将墨门交给你,我只是将你交给了墨门。”
皇甫澄怔了一怔。
历重驼背负手,行向前方:“墨家自先秦之前,创建至此,已有千年之久。墨家历代巨子,难道就真能做到代代英杰,不出奸邪之徒?巨子既是墨门之首领,亦是墨家‘非攻、兼爱’之代言,在墨门,理想、信念,远比其它一切事物更加重要,这是职责,更是禁锢,你若是违背了墨家的理想与信念。自会有人惩戒于你。你当自知。”
又道:“至于你问我为何会信任于你,你需要知道的是,信任你的并非是我,其实。从你进入墨门的那一刻。对你的考验就一刻也没有停止过。让你接任巨子之位,乃是经过我墨门众位长老与诸多墨长的公推,并非我一个人的决定。”
皇甫澄道:“但是……”
历重脸上的皱纹。缓缓地舒展开来:“你真的以为,非要等你将真相说出,我们才知道你与暗墨有关之事?你又真的以为,暗墨能够脱离墨侠、墨辩两系而存在?令师确实是天纵才华,但你真的以为,传承上千年之久的墨门,能够如此简单的,就被他挖出暗墨一系?他也太小瞧墨门了。”
皇甫澄蓦的一震。
历重道:“此刻我也不多说了,你现在已是巨子,等你回到楚洲,自会有人将所有真相,全都告知于你。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暗墨,并非因令师的发展而存在,亦没有因你的解散而消失。”
皇甫澄怔在那里。
“墨门有理想,但是理想和现实,总是两回事,若不能认清这一点,墨门早已不是墨门,”历重道,“身为墨门的巨子,所要背负的东西……远比外人所想象的还要更加沉重。”
看着老巨子那苍凉的背影,皇甫澄忽然觉得,那山一般的重担,沉沉地压在了自己身上。
当下,皇甫澄与几名墨侠,护着谷中墨辨,在飞甲铜人的保护下,乘机关飞船离开,“大酉三英”亦随他们一同离去。向天歌、公羊农、竺种田等墨长与墨侠中的精英则都留了下来。
历重、月夫人、鬼影子、华贡庭、室火真人、危月仙姑、壁水真人、向天歌、公羊农、竺种田及剩下的墨侠,不再留守风笛谷。
群侠在山林间飞掠,前方忽地转出一个美丽绝伦的女子,天香国色,惊艳出尘。
群侠顿在那里,月夫人道:“萦尘?”
出现的竟是夏萦尘。
夏萦尘环视一圈,这些人中,唯有月夫人、鬼影子、向天歌三人她认得,其他人俱是不曾见过。
目光很快就顿在月夫人身上,略一沉吟,道:“恭喜夫人!”
月夫人暗自讶异,萦尘无端端说出一句“恭喜”,自是看出她已突破至大宗师之境,然而她玄气内蕴,适才连天磷老人、师容成那等高手,一眼也未能看穿她的境界。
萦尘的眼力竟比他们还要厉害?
她掠至夏萦尘身边,低声道:“你如何会在这里?”
夏萦尘未答这话,却道:“夫人可有看到我夫君与召舞?”
月夫人讶道:“召舞也来了羽山?”
夏萦尘轻叹一声。
月夫人低声道:“听鬼影师弟与其他人讲,刘公子昨晚便已离开,一夜未归,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夏萦尘目光一转,看向远处废墟,心中忖道:“莫非夫君与妹妹,真的已被埋葬?”
巨大的四耀谷从天砸下,尽成土石,哪怕就算知道他们被埋的位置,以她一人之力,亦是无法将他们挖出,更何况连他们的具体位置都不知道。
夏萦尘心中忧虑。
月夫人心中亦是不安,心里想着,莫非他与召舞都出了事?
夏萦尘却又问道:“夫人,你们要去哪里?”
月夫人正要回答,却听鬼影子忽道:“那个是……”
众人急急看去,只见远处,一道光芒缓缓升起,那光芒,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立时间,天上的乌云急速旋转,整个羽山,内部轰隆作响,他们立在羽山山脉之间,感受更加强烈,只觉天旋地颤,有若末日。
如此惊天动地的异象,直看得人人心惊,尽是头皮发麻。
室火真人色变道:“马上便是午时,和洲崩裂怕是要开始了。”
鬼影子道:“我们快去。”
众侠朝那飞起的光芒急速掠去。
月夫人道:“萦尘?”
夏萦尘毫不犹豫地道:“我与你们同去。”身子一闪。
青徐两州分裂,身处中心的羽山亦必尽数崩溃。此刻也许正被埋在哪个地底等待救援的夫君与妹妹更无活路。
更何况,此事还关系到和洲上的近千万人性命,夫君若是在这里,绝不可能坐视不管。
飞掠中,又问:“小婴不在这里,昨晚可是与我夫君一同离去?”若有小婴陪伴,以她天樱剑的剑遁和威力,夫君和妹妹应当无事。
鬼影子却是回过头来,苦笑道:“刘兄弟乃是一人离去,等他离开后。小婴无论如何都要去找她爹。圆圆只好带她一同去找,结果也是一夜未归。”
夏萦尘沉默……
***
夏萦尘却不知道,此时,刘桑与夏召舞都已经离开了地底。
而真正到了地底的。却是鬼圆圆与小婴。
小婴以剑光载着鬼圆圆。在地底深处。不断的往前飞。
周围昏昏暗暗,唯一的光线,便只有天樱剑散出的剑光。
这是一条笔直的圆形地道。四面圆得齐整,也不知是怎么弄出来的。
鬼圆圆心想,以小婴的剑遁,她们飞了这么久,到现在都还没有到头,难道这地道根本就没有尽头?
还有,看周围土石,这地道根本就是新挖出来的,就算不是这几天挖出,却也绝不会超过三五个月。
身为玄关显秘宗宗主的女儿,鬼圆圆对一切隐秘,亦极是好奇,这地底深处,无端端出现一条这般笔直的隧道,这肯定有秘密……而且是很大很大的秘密。
小婴飞得累了,落了下来:“爹爹在哪里?”
鬼圆圆道:“我们再往前看看。”
小婴道:“爹爹……爹爹……”
鬼圆圆弯腰垂手,叹一口气……你到底有多恋父啊?
话又说回来……我们那个时候,是从哪条缝里下来的?
鬼圆圆心想,也不知道这隧道的尽头到底在哪里,再这么飞下去,只怕都要飞出羽山,到海边去了。
唉,实在没办法的话,也就只好回头……
就在这时,前方忽地传来浑沉的声音:“谁?谁在那里?”
竟然有人?鬼圆圆怔了一怔。
小婴叫道:“爹爹?是爹爹么?”
听上去也知道不是……除了你爹,你心里就没有别的了?
不过这种地方,居然有人……那会不会是个绝世高手,发现自己找到了他的秘密,然后开始杀人灭口?
鬼圆圆好兴奋好兴奋。
拉着小婴往前跑:“走,我们去看一下。”
就这般跑了一段,紧接着便是一同滞在那里。
在她们的前方,竟有一颗巨大的兽首,这兽首似鹿非鹿,极是怪异,几乎占据了一整个诺大的隧道,至于兽首之后的身体,却被这巨大脑袋挡着,无法看清。
鹿头一般的兽首,喘着垂死般的气息,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苍凉地道:“这是……我族的气息?”
那灯笼般的眼睛,瞪着鬼圆圆。
鬼圆圆吞了口口水,小声道:“你不要这样看我……我不是你族的人。”我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奇怪的族人?
兽首张开口,苍白的牙齿森然可怖:“你族的……人?既然是你的族胞,又怎么会是人?”
鬼圆圆心想……这是一头傻兽!
她问:“你又是谁?”
那兽喘着气:“吾乃貔貅。”
“貔貅?!”鬼圆圆发怔。
貔貅,那不是一些志异里所记载的“有口无肛,吞万物而不泄”的神兽么?
貔貅看着她,悲凉地道:“想不到在死前,吾竟然还能看到吾之族胞,吾还以为,我族早已死尽死绝。”
鬼圆圆叫道:“我么会是你的族胞?”
貔貅叹道:“你身上,分明带着我族之云气,怎会不是我的族胞?”
鬼圆圆道:“我又不是貔貅,我有、有……”想要说自己是有“肛”的,不过终究是女孩子,没好意思把这个字说出。而且就算说出来了,为了让它相信,难道还要把裙子掀给它看?
貔貅好笑地道:“你当然不是貔貅,天下间,貔貅仅有吾这一只,貔貅即吾,吾即貔貅。”
鬼圆圆没好气地道:“那你还说我是你的族胞?”
貔貅巨目一瞪:“貔貅乃是龙王第九子,你难道不知?”
鬼圆圆发怔:“你说……龙?”
貔貅叹道:“身为龙女,你竟连自己的本来面目都不知么?”
鬼圆圆叫道:“你说我是龙?我怎么可能会是龙?我、我……我最多也就是变成过鱼……”
貔貅那灯笼般的眼睛,照定在她的身上。道:“我龙族天生神通。鲛族耗尽心血才能学会的鱼龙九变,对我龙族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当年,人族帝王嬴政大肆屠杀龙族。亦有许多龙藉着鱼龙九变。伪装成人。只可惜嬴政身边颇多奇士,而我龙族不管如何伪装,随身所带的云气。终是无法逃过擅长望气之道的人族奇士的眼睛,那些混入人族的龙,最终也被屠杀干净。”
鬼圆圆喃喃道:“但我从小的时候起,就一直是人,从没有变成过龙,最多就是前些日子,好端端的变成了人鱼……”
貔貅叹道:“恐怕是你的家人,生怕你被人看穿真身,惨屠人族迫害,所以用禁制又或秘术封住了你的云气,风从虎,云从龙,没有云气,也就无法变化。不过你说你曾变成人鱼,那应该是云气已经出现。”
鬼圆圆想起那个时候,夏夏曾对她说……圆圆姐,你的头上有云!
她小声道:“难道我也能变成龙?”
貔貅道:“自然,变化乃是龙族的天赋神通之一,尤其是龙女,更是精于变化,你本是龙女,吾难道还会看错不成?”
鬼圆圆兴奋地道:“怎么变,你教我?”
貔貅道:“这个……这个……”
鬼圆圆失望道:“难道你也不会。”
貔貅吼道:“吾乃龙族,吾乃貔貅,虽然吾不会变化之术……”
鬼圆圆心想,你果然不会。
貔貅却是看着她,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吾确实不会变化之术,但你是龙女,你又何需向吾学它?你可曾见过,鸟儿向人学飞,鱼儿向人学游?”
鬼圆圆道:“难道每一个龙女都懂变化之术?”
“这是自然,”貔貅道,“龙女承担着传宗接代之职责,受孕后,先要变化作鱼形,方可产卵,绝大多数龙族都是卵生,初生之时,形若鲤鱼,过了婴儿期,一跃而成虺,唤作‘跃龙门’,虺继续长大,少年为蛟,其后为龙,年老之后,唤作盘龙。龙女若不懂变化之术,受孕之后如何化鱼,如何产子?龙女皆通变化,无需人教。”
鬼圆圆喃喃道:“可我就是不会……”
貔貅道:“你说你曾变成人鱼,你既会变鱼,却不会变龙?”
鬼圆圆道:“那个时候,只是在海里突然遇到危险,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变成鱼了。”
貔貅道:“在海中……遇到危险?难怪,难怪,我看你云气已出,想是那个时候在海中遇险,身体出于本能,化作鱼形保护自己。”又道:“我再问你……你可会飞?”
鬼圆圆摇头:“不会。”
貔貅道:“你们这两个丫头,刚才从远处,一下子就到这里,真不会飞?”
鬼圆圆指着旁边的小婴:“我不会,她会……她会用剑飞。”
貔貅疑惑地看着鬼圆圆身边那玉一般精美可爱的小女孩,道:“你这小伙伴,竟还比你更加古怪,非人非龙,似是灵体,却又不像灵体那般虚无。”
鬼圆圆道:“你既然是龙,为什么会在这里?龙不是应该在海里的么?”
貔貅叹一口气,身子一动,锵锵作响:“吾只是被人锁在这里,当年龙族被人族屠杀,吾亦被嬴政派人擒下,关在此间。吾被关于此后,有数百年不见人影,本以为那些人已将吾遗忘,没想到前些日子,有人来到这里,逼吾以土石为食,将这里吃出一条地底隧道,吾吃了数月,方才将这隧道弄成。”
鬼圆圆心想,难怪那些墨者曾在羽山听到兽吼,却又怎么也找不到声音来源,原来发出兽吼的是它,它藏在地底深处,那些人当然难以找到。也只有“有口无肛,吞万物而不泄”的貔貅,才能在羽山底下吃出这样一条巨大通道,而不在地面上留下半点痕迹。
她问:“你知不知道那些人在做什么?”
貔貅道:“这个倒是知道一些,他们在寻找‘天柱’。”
鬼圆圆道:“天柱?”
貔貅道:“你自幼生活在人族之中,人族寿命极短,古时的许多传说,自是不知。龙族寿命,动辄有千年之久,活上两千年的,亦不算少见,自然知道的更多一些。其实远古之时,天地间本无神州,唯有‘洪荒’,那时候,归墟仍在,到处都是大海,海上有诸多荒岛,而归墟又将这些荒岛不断拉入其中,将其吞噬。”
继续道:“洪荒之时,人、龙、畜之间,并无太多界限,散居各岛,彼此不相往来。后来,有一女子,一统人族,那女子唤作女娲,大约算是人族的第一位帝王,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惨事,那女子郁郁而死,其兄伏羲接掌帝位,集万民之信仰,造出神灵‘女娲’与金、木、水、火、土五位属神,又合六神之神力,聚齐各大荒岛上,与天地同生之五色石,及天鳌之根、皇龙之龙骨,造出九根‘天柱’。”
又道:“那时,世人对神灵‘女娲’与六神之膜拜已到极致,神灵‘女娲’与五神神力近乎无穷,竟将天地间最大的九座大岛拉于一处,以‘天柱’钉入,自此,天下人族不再四分五裂,而是同住于一处,因其乃九岛合一,固称‘九州’,又因其是神灵所造,又称‘神州’。”
鬼圆圆目瞪口呆……“神州”是这么来的?
……(未完待续。。)
第455章 军中杀神:自寻死路!
貔貅继续道:“那九根天柱钉住九州,令九州不再位移,同时也封住了归墟,而九根天柱之外,又配有九块‘天磁’。”
鬼圆圆道:“天磁?”
貔貅道:“九大岛合成一州,乃是大事,伏羲自然要预防万一,如果事后发现九岛合一,有不妥之处,天柱钉住九州却不能拔出,造福岂不成了造祸?故而又让六神造了九样与天柱配套之‘天磁’,必要时,可以将天柱拔出,令九州位移,后来听闻人族帝王大禹将这九样‘天磁’铸成鼎状,唤作‘禹鼎’,用以封印当年的九个魔头。”
鬼圆圆心想,原来“九州之精”,其实是用来拔出九根天柱的“天磁”?那当年神州碎散成八洲,看来就是其中八根天柱都被人拔出,唯有钉住徐州的这根仍在。
“那些人所做的事,想来就是要拔出钉在此间的那根天柱,”貔貅叹道,“至于他们的目的是要这九根天柱,还是有什么其它目的,吾亦不知,不过九根天柱钉住九州,并不只是要建神洲大陆,亦有封住归墟之效,那伏羲乃是易理术数之祖,九州暗合九宫,九根天柱要是全都拔出,想来归墟也会再次出现,这九块大陆都将不保,也不知那些人,到底要做些什么。”
鬼圆圆心底发毛,担心地道:“万一天柱被拔了,这里会怎么样?”
“这整个地方都会不保,大概这整座山上。没有人能够活下来,方圆数百里的其它地方,也好不了多少,”貔貅道,“不过你放心,要到明天,天柱才会被拔出。”
它叹一口气:“吾已有许久许久不曾与人说过话,更别说是我族之同胞,你何不先留在这里,与吾说说话儿?”
鬼圆圆心想。还好还好。这么说,要到明天,山川崩裂的事才会发生?那至少还有好几个时辰。
又道:“对了,刚才我问你怎么变龙。你却问我会不会飞。飞和变龙有什么关系?”
貔貅看着她。道:“你既有云气出现,已是过了婴儿时期,只不过。一般来说,龙女的婴儿时期俱是鱼形,你却是人形。婴儿时期的龙族,亦是无法飞翔,而是游在水中,当时机来到,一跃之后,化成虺龙,自此便可上天入海。你既已长大……何不去试着飞一飞?”
鬼圆圆身子一提……我飞。
我再飞!!!
飞不起来!!!!
貔貅道:“此处如此狭小,你如何飞得起来?你说你上次是身处险境,然后就变成了鱼,这一次,你何不就到悬崖上去,往外跳出?”
鬼圆圆道:“万一我摔死了怎么办?”
貔貅道:“你是龙女,摔不死的。”
鬼圆圆道:“万一摔死了呢?”
貔貅道:“万一摔死,你就不是龙女了。”
鬼圆圆:“……”有种坑人的感觉。
她道:“我要走了。”
貔貅道:“还早,还早,你们再陪吾说说话……”
却听轰的一声,地动山摇,二女与貔貅的下方不断传来轰响。
鬼圆圆惊道:“这是什么?”
貔貅道:“这个是、这个是……要开始了么?他们正在拔天柱……”
鬼圆圆叫道:“你不是说明天才开始的么?”
貔貅道:“不会错的,应该是明天,应该是不会错的,只有到重五之日才能拔出天柱……”
鬼圆圆气道:“今天就是重五!”它果然是来坑人的。
貔貅大惊:“糟了,你们快走。”这丫头很可能是世间最后一位龙女,它怎么也不愿看到她死在这里。
鬼圆圆拉着小婴一个转身……
貔貅吼道:“别往那走,到我背上,你们到我背上……”
鬼圆圆赶紧牵着小婴,跃到貔貅头上,往它背上跑去。
隧道的另一端,却又轰呜呜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
在鬼圆圆和小婴刚一遇到貔貅的时候,刘桑也遇到了两个人。
当时,他刚刚杀了雄涂霸不久,浑身有若散了架一般,不但魔丹沉寂,周身更是一点力气也无。
这样的处境,让他极是气馁,来到羽山,辛辛苦苦忙活来忙活去,最终徐州之精仍在敌人手中,小姨子也没有救回,他等于是什么也没有做到。
而现在,他肺腑受创,受了重伤,哪怕是随便遇到几个无赖,都可以将他解决。
眼看着午时将至,他已是做不了任何事情。
这样的感觉极是糟透,有生以来,他从来不曾这般的狼狈过。
前方有一个小小的泉池,他几乎是爬了过去,爬入水中,任由清水洗去身上的污泥。
脱下身上的黑衫,让那冰冷的水流泡着,强迫自己清醒一些。
虽然已是什么都做不了,但他不能就这样倒下。
撑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离开泉池,一步一步地走着。
前方的林中,忽的转出了一对姐妹。
她们竟然是叶莹蝴和叶银蝶。
刘桑心中一惊,因为他已经知道,这两个人都是里宗的人,而他闯入四耀谷救人,杀了里宗两个长老,毁了整个四耀谷,里宗不知多少人因他而死在那里。
这对姐妹这个时候跑来找他报复,他真的是死定了。
莹蝴与银蝶却是对望一眼……终于找到了。
两人一下子扑了过去……
刘桑心想完蛋了,好不容易闯出四耀谷,杀了雄涂霸,居然要死在这里……
二女却一下子扑到他怀中,颤声道:“刘公子。救我们、快点救我们……”
刘桑小声道:“出了什么事?”
莹蝴抬起头来,梨花带露:“我们被阴骘门的人抓了去,好不容易逃了出来……”
银蝶泪流满面:“但是他们给我们下了媚毒,如果没有男人……”
莹蝴道:“我们就会死掉。”
刘桑道:“哦……”
银蝶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胸脯摸:“我、我不行了……”
莹蝴妖娆地道:“好、好想要……我、我们好想要……”
刘桑道:“这样子啊……”
姐妹俩娇媚而又凄楚地看着他:“公子,救我们……”
刘桑道:“我……尽力……”
姐妹俩拉着他就往林里钻。
却原来,这姐妹俩昨晚虽然也回了一趟四耀谷,但很快就离开那里,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们一无所知。
她们贪图娲皇剑。并想成为阴阳家之主。而按照长老会的决定,唯有在今日午时之前杀了夏萦尘,方能得到娲皇剑。她们本是想要擒住刘桑,进而威胁夏萦尘。后来又进了一步。想到可以通过秘术控制刘桑。让刘桑去偷袭夏萦尘。
她们所学的采女心法,本是阴阳合生秘术“阴术”一系的分支,若是姐妹齐心。两人合力,亦可达到临时“控魂”的作用。她们想着,只要将刘桑控制在手,然后当面挑战夏萦尘,却让刘桑明助夏萦尘,再突然出手,夏萦尘无论如何不会想到自己丈夫竟然会杀她,必死无疑。
姐妹两人的计划极好,但不知怎的,在羽山到处寻找,找了一夜,都未能找到刘桑,也不知这家伙跑哪去了。眼见午时将至,天空到处都是乌云,异象连连,她们也有些慌张。本是想着,实在不行,赶紧逃出羽山再说,结果却幸运的在这里撞上刘桑,看来老天爷也可怜她们,想要帮助她们。
她们想着,离午时还有一点时间,多少还有机会,而就算没有找到夏萦尘,将刘桑当成“蜂”来采,增强自身灵气,总也是件好事。
把刘桑拉到林中深入,将他推倒在地。
刘桑道:“两位姑娘……”
莹蝴跪他左边,衣裳尽皆,美胸外露,娇喘道:“公子、公子……”
银蝶跪他右边,掀起下裳,呻吟道:“给我、给我们……”
姐妹俩人一同扑了上去!唉,不作死就不会死……她们就是不明白……
***
天空中,乌云不断地旋转。
整个山脉的地底深处,都在不停地轰鸣。
群侠疾掠上前,只见前方山腰,一大批秦兵秦将挡在那里。
山头之上,徐洲之精散出神秘光芒,浮上空中。
时间紧迫,墨家巨子历重低声道:“我们上。”率众冲向大秦兵阵。
月夫人却是立在最后。
虽然位于最后,但她双手一挥,五彩之气涌动,聚集成惊人的白色光芒,白色光芒一旋,后发先至,便要跃过群侠,往秦兵后去。
却听“刷”的一声,八个人影突然出现,同时出手,以阵势挡住白光。白光与这八人的气劲撞在一起,撞出的却是一道道五色的彩光。
月夫人略有些动容。
她已突破到大宗师之境,这一出手,速度更快,威力更盛。
而刚才,这八人明明不在自己身边。
她刚才并没有发现这八个人,可知这八人就算潜藏暗处,亦是相隔极远。以她出手的速度,按理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她的玄气截住。
但他们就是做到了。
她甚至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现的。
她没有再看这八人,却是蓦一扭头,往左看去。
在那里,多了一个老者,手中持一支剑,剑尖却是指向那八人出现的位置。
她缓缓地道:“苏老?!”
苏老飘了过来,挡在她的前方,拂须道:“灵巫山月夫人,果然是见面更甚闻名。原本听闻夫人已是重伤,想不到一日之间,竟已突破至大宗师之境,可喜可贺。”
月夫人想要质问他为何要相助白起,令山河破碎,害死无数生灵,想要质问他如此年纪。一身绝学,到底还想要些什么。但现在真的不是时候,不管他想要什么,此刻他挡在自己面前,都已是事实。她冷冷地道:“让开!!!”
苏老道:“不让……那又如何?”
月夫人死死地盯着他,心中涌起战斗的渴望。
当她突破至大宗师之境后,突然发现,宇宙间所深藏的奥妙,远远超出她的想象,而自己所看到的。仅仅只是冰川中的一角。此刻。她已是深深地了解到,为何这世上大宗师级的高手总不见多,只因每一个修到大宗师境界的人,都可以看到宇宙所藏奥妙的一部位。那超乎想象的精彩。深深地吸引着他们。同时也让他们渴望知道,别人看到的,与自己看到的究竟有何不同。想要知道其他那些大宗师所洞悉的世界,又是什么样子。
也正是因此,当年“紫凤”夏凝,一突破到大宗师之境,便前去挑战威名满天下的虚无道人,不是她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实是因为她无法控制出这种发自内心的渴望。而由于每个人所看到的宇宙奥秘都不相同,一旦发生战斗,便难以停手,大宗师级的高手,便在这种不断的斗争与残杀中,越杀越少。
能够突破到那种境界本就不易,再加上这种想要彼此挑战的**,数十年前,突破至大宗师之境的高手还有将近二十人,现在已是屈指可数,便是因此。
就像她现在站在这里,几乎无法控制住向苏老挑战,看清他所洞悉的“奥秘”的冲动。
但是她不能这样做。
此时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甚至远比她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
一旦与苏老在这里动手,两个大宗师级的人互相交手,不知要战到何时方休,而苏老既然敢挡在她的面前,自然是有胜她的把握。她就算艰难胜出,若是来不及夺回徐州之精,导致山川崩裂,那杀了苏老又有何用?
她静静地立在那里,既不喜,也不怒。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苏老既已现身,总比他藏在暗处要好,这样一个高手隐在暗处,谁也不知他何时出现,会做些什么,反是更大的威胁。
既然他已出现,自己倒不如以一人之力,先将他牵制在这里,然后见机行事。
天空乌云卷荡,明明是夏季,却有呼啸的北风刮来,乱得她的衣裳呼呼作响,而她却只是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苏老立在那里,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只因他没有想到,月夫人竟然能够如此冷静。
突破到大宗师之境后,对与更强高手交战的渴望,他亦是深深地了解,月夫人方自突破到这一境界,按理说很难压抑住这种冲动。更何况,对月夫人来说,事态紧急,此刻绝不能让人阻在她的面前。
在他想来,墨门这一方,唯一可虑的,只有月夫人一人,因为,只有突破至大宗师之境的月夫人,与秦军一方的白起可以一战,虽然胜算亦是不高,毕竟,连“火皇”姜狂南都已败在白起剑下。但若是由她来牵制住白起,其他人趁机夺取徐州之精,亦有可能让他们得逞。
但只要将月夫人挡在这里,其他人就只是一些跳梁小蚤,鬼影子、华贡庭、室火真人、夏萦尘等都是高手,但说到底,只是宗师级这一层次的高手,与能够击败大宗师的秦军之“杀神”白起,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而墨家巨子历重的天规剑和墨守剑法,虽然守得住大宗师之强攻,但天下最强的防守之剑,说到底,守有余而攻不足,徐州之精若是在他手中,由他人来夺,靠着墨守剑法,必定会让他人极是头疼,但要让他去从白起手中夺取徐州之精,苏老实不相信他能够做到。
心中快速计算,只要将月夫人挡在这里,那些人能够从白起剑下将徐州之精抢到手中的可能性,近乎为零,苏老自也不紧不慢,挡在月夫人前方。
风越来越大,北风卷荡,萧瑟如刀!!!
***
群侠自然也都知道月夫人被苏老截住,只是事到如今,他们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他们闯入秦兵兵阵之中,刀光剑影,杀气冲霄。
一柄巨斧哗的一下,破空斩来。
一只带刺铁锤呼呼呼转出风声,直砸而来。
又有一把短枪,有若刺破虚空的电光,刷的一声,刺向墨家巨子历重。
出手的乃是“屠龙三将”。
这三将,俱是块头巨大,力量惊人,当年便已是秦军中的屠龙勇士,乃是秦始皇用以征剿四海之名将。
横虎的短枪直夺历重心口,群侠后方,一名墨者乘飞甲铜人直纵而上,飞甲铜人一拳轰中短枪,随着锵的一响,飞甲铜人竟被震退两步。
蒙河的铁锤转得有若风车,形成激荡的风墙。
向天歌却是身子一旋,投入狂风之中,“并空刀”直切而去,击中铁链。铁锤一折,往上方弯去,蒙河却随手一抖,铁锤飞回,又被他砸了出去,击向向天歌。向天歌身子一闪,惊险地避开带刺铁锤,斜斜地攻向蒙河。
那个时候,就是蒙河的巨锤击杀了为护她而死的羊舌刚,她自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将他放过。
蒙山的巨斧朝华贡庭当头劈下。
蒙山乃是“屠龙三将”之首,极是自大,冲在前方的这些人中,历重太老,鬼影子太矮太小,夏萦尘乃是女子,他不屑与他们交手,于是一斧劈向了身为大酉门掌门的华贡庭。
华贡庭身子一闪,斧风从他身边劈下,将地面劈出一道裂口。
斧势却是一转,斩向华贡庭腰际。
……(未完待续。。)
第456章 军中杀神:四象封印!
如此巨大的铁斧,单是斧风,便有这般威力,却还能以如此快的速度改变轨迹,让华贡庭暗自心惊。眼见巨斧击来,他双手一叉,竟以手腕去挡巨斧,只听“咣”的一声,精光闪了两闪,巨斧滞在那里,华贡庭身子虽然不动,却是被那凶猛的劲道击得横移数尺,双腿在地上拖出两道泥痕。
他的衣袖尽碎,露出两截以寒铁铸成的护腕,原本他的兵器乃是藏于手腕,难怪敢以双手去挡蒙山如此凌厉的巨斧。
蒙山将巨斧一收,见斧锋处竟被磕出两个小小缺口,于是冲着华贡庭裂嘴一笑:“不错。”巨斧一举,再次扫了过去。
华贡庭不敢大意,绕着蒙山疾转,仗着大酉门特有的轻身功法,以大酉门之秘传“无象连环法”与蒙山缠斗。
华贡庭、向天歌、飞甲铜人拖住“屠龙三将”,壁水真人、危月仙姑与众墨者齐心合力,挡住其他秦兵秦将。历重、鬼影子、室火真人、夏萦尘闯过兵阵,直达山头。
蒙山、蒙河、横虎并没有去管他们,只因在他们眼中,这四人就算闯过兵阵,也不过是去送死罢了。
因为在他们身后,那个曾将四十万敌人屠尽的大秦杀神……根本不需要他们的保护。
***
历重、鬼影子、室火真人、夏萦尘纵到了山头。
一个半人半金的少年,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
这是秦始皇身边最重要的将领。与战国末期的“人屠”同名。
他们不知道他从哪来,也不知道他有着什么样的背景,为何会被始皇帝信任与重用。
但他们却知道……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白起静静地坐在那里,在他的上方,是那飘上空中的神秘光芒,那光芒一闪一闪,带动着羽山的轰鸣。
鬼影子袖子一拂,一道法宝冲天而去,击向光芒。
白起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法宝却是击了个空。
鬼影子脸色微变。他本以为。那发出光芒的就是徐州之精,原来不是?
白起依旧坐在那里,冷冷地道:“你们想要徐州之精?”他缓缓地指向自己那半截金属身体:“在我这里。”
鬼影子、室火真人俱是错愕。
上一次,他们抢夺徐州之精。事后虽然深知白起之可怕。但当时真正面对白起的。乃是月夫人与蔺隆两人,紧接着又是“暗魔”突然出手,趁月夫人与蔺隆拖住白起的那一瞬间。抢了徐州之精便走,白起放过月夫人与蔺隆,追他而去。
也正因此,事实上,鬼影子与室火真人都未真正看到白起,只是,月夫人与蔺隆已是他们中实力最强的二人,当时两人联手,都被白起一击即溃,由此便已想见白起实力之可怕。
而夏萦尘当夜虽然与白起撞过面,只是那个时候,原本就是雷雨之夜,刘桑带着徐州之精凑巧与她撞上,形势危急,夫妻两人联手,与这少年总共就对了一招,发现形势不妙,在小婴“纣绝阴天斩”的帮助下立时逃走,对这少年将军,亦没有看得太清。
也正因为,他们刚才初到山头,并未觉察到太多异样。
只是现在再行看去,才发现白起那金属铸就的半截身体,并非全是黄金,而是黄与青两色混合,其中的青色金属,又散发着与天空那神秘的光芒彼此呼应的冷光。
他们对望一眼,心中一震,明白过来……为了防止徐州之精再次被夺,白起竟是将它“融”进了他的金属身体里。
换句话说,若无法将这少年击败甚至是杀死,就不可能夺得徐州之精。
但要杀死他,却是一件谈何容易的事?
夏萦尘看着白起,清清冷冷地道:“和洲要是崩裂,你岂非也会死在这里?”
白起的脸庞,却是流露出淡淡的嘲弄,不答这话。
鬼影子低声道:“前辈……”
“嗯,”历重驼背拄剑,慢慢上前,“我来对付他。”
四人前来,却只有一个老头上阵,白起脸上的嘲弄益发的深了。
鬼影子、室火真人、夏萦尘却是动也不动,他们并不知道历重有何手段,毕竟,以这白起的惊人实力,他们就算四人联手,只怕也非他对手,单靠历重一人,有何用处?
然而,身为墨门巨子,他又岂是空口白话之人?
只见历重缓缓走向白起,忽将天规剑指向天空,一道霹雳轰然而下,落在他的身上,与此同时,又有太阴、太阳、少阴、少阳四种气流在他身边快速流动,一眼看去,有若四座尊神。
白起脸色突然变了,只因他清楚地知道,这老头所用的乃是何种术法,而他本以为尘世间再无人会这种术法。
他蓦的出剑,剑光急刺,刹那间刺到老者面前……但是已经太迟!!!
……
***
历重、鬼影子、室火真人、夏萦尘四人冲上山头时,月夫人仍与苏老彼此对峙。
苏老并不急,因为他深信,只要将月夫人挡在这里,其他人纵然冲到白起面前,也没有半丝机会。
也正因此,他在等着月夫人主动出手。
只因,月夫人必定没有时间与他这般耗下去。
但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月夫人居然真的陪着他耗在这里。
她竟然真的不急?
苏老不由得眉头微皱。
因他已是看出,月夫人并非在故作镇定,而是真的气定神闲。
她似是相信,就算没有她,其他人也可以完成他们所要做的事。
她怎会有这般自信?
苏老反而有些沉不住气了,他道:“你不赶时间?”
月夫人道:“我不赶。”
苏老冷笑道:“你真的相信。他们能够抢回徐州之精?”
月夫人道:“我相信。”
苏老继续冷笑:“你相信他们对付得了白起?”
月夫人道:“我相信。”
苏老讶道:“为什么?”
月夫人道:“因为,历前辈是这般承诺的。”她道:“历前辈说……他来对付白起。”
苏老的眉头皱得更深。
他对历重颇为了解,深知历重壮年之时,也不过就是与雄涂霸一般,离大宗师之境,总有那一线之隔,而当他成为墨家巨子后,墨门事务繁多,根本没有时间潜心修炼,再加上墨门本就是八大洲上势力最大的组织。但有任务。只要交给底下的墨侠又或墨辩,根本不需要他亲自涉险,自是很少再与强敌交手,也就始终未能继续突破。
毕竟。以墨门之势力。若是需要到巨子出手的地步。那至少也是像现在这般,牵涉到上百万人性命的大事,而这种事自是不可能年年发生。
历重的实力。最多就是雄涂霸又或突破之前的月夫人那一层次,而由于他事务繁多,无法用心于武道,基本上,也没有继续突破的可能。当然,墨门传承上千年之久,自也有一些先秦时传下来的武学,但任何武学,都需要花费巨大的时间和精力才能有所成就,这一点,就算对于墨家的巨子也是一样。
历重面对大宗师级的高手,往往也能立于不败之地,但这并非由于他本身的实力,而是由于墨家独有的天规剑和墨守剑法。
但仅仅依靠这“天下最强的防守之剑”,并无击败白起的可能。
只是,也正因为他对历重极是了解,故亦深知,历重绝非空口说大话的狂妄之徒。
若他是这样的人,也就根本做不了墨家的巨子。
那他凭的什么?
苏老心中又惊又疑,在他后方,却有雷光轰的一声,从天而降。
苏老惊讶回头,看向雷光。
身后却是玄气一卷……月夫人终于出手。
……
***
惊人的雷光轰在历重身上,四象流转,化作四尊大神。
白起一剑刺向历重,却被那不断流转的四象之气挡住,剑气无法再进一步。
他那本是清冷淡漠,又略带嘲讽的脸,终于变得极是难看。
只因他深深的知道,这老头所用,竟是天底下本该无人能会的“擒龙咒”。
擒龙咒乃是牺牲自身性命,封印敌人元神的强大术法,它最早,本是用来封印大荒时期的九大魔神。
传闻中,它乃是“东皇大帝”在人间传下的封印之术,这种说法,当然只是妄言,只因所谓“东王父”、“西王母”等等,都是伏羲死后,那些上古巫祝造神之结果,这个世界本没有神,神灵也不过是由凡人造出。
真正创出“擒龙咒”的,极有可能是伏羲大帝,只因他造出神灵“女娲”,以及金神蓐收、木神句芒、水神共工、火神祝融、以及土神后土这五大属神,但正如伏羲借六神之神力,以九根天柱钉住九州,却又留下九块天磁,他亦有可能深怕“神灵”脱出凡人控制,无人能制,留下封印它们的秘术,以防万一。
擒龙咒名为“擒龙”,真正擒的却是“灵”,神灵、妖灵尽皆是灵,而人类之元神也是“灵”的一种。
以自身性命为代价,强行封印敌方之“灵”的秘术,纵连白起也无法挡住。
白起本以为,这种秘术已是无人能会,当年,它曾在洞真剑派传承,但是最终,洞真剑派被人灭派。
灭掉洞真剑派的就是他!
而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人世间再无人会“擒龙咒”。
只是,连他也没有想到,“擒龙咒”竟会由墨门巨子,一代一代,秘密地传了下来。
白起目中闪动怒火,当年没有将墨门赶尽杀绝,杀尽天下墨者,现在看来,实是最大的错误。
而他现在就算想要杀掉历重,阻止擒龙咒。亦是难以做到,只因擒龙咒从设计上,便已考虑到敌人的反扑,毕竟,它的存在,便是要对付那种远比自己更高更强的敌人,若不是这样的敌人,那又何必要牺牲掉自己的性命?
也正因此,从它施展出来的那一刻,施术者自身亦会被四象之阵保护在内。
历重于四象之阵中。一手持天规剑。一手向白起伸去。
白起汗如雨下,他想要遁走,却已是无法做到,那神秘的气流。已锁定了他的元神。他即将被封印在这里。
历重后方。鬼影子、室火真人、夏萦尘俱是松了口气,他们对擒龙咒了解不多,但仅仅只是看到本是清冷傲然的白起。此刻那惊恐与绝望的样子,便已知道,墨家老巨子所施展的神秘术法对他是有效的。
这少年将军已经是逃不掉了。
白起怒,白起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毁在这样一个老头的手中。
“擒龙咒”自然不是人人都可以用出,使用这种术法,本身亦要有足够的实力,更要有坚定的意志和牺牲自己的觉悟,内心中只要有一点动摇,它都无法完成。
但这个老人显然有强大的意志和足够的觉悟,更有为救和洲而牺牲掉自己的勇气与决心,对着这样的老人,对着这样的秘术,他除了绝望,亦是再无它法。
老人的手,即将碰触到他的胸膛。
却听“刷、刷”两声,血花飞溅。
使用擒龙咒,确实会遇到血光,那是施术者的血,当强敌的“灵”被封印之后,施术者便会身体爆裂,碎散成血肉。
但是此时此刻,墨家老巨子对白起的封印并没有完成。
一根苍翠色的枝条,从地底突然窜出,从老人的腹部扎入,后背穿出,急速的一个弯曲,又从他的后背扎入,刺穿他的胸膛。鲜血从老人的伤口汩汩地流下,将那绿玉一般的枝条浸出翡翠般的红。
苍翠色的枝条,发出怨毒的女子声音:“你这老头……实在是碍事得很。”
历重一口鲜血喷出。
“擒龙咒”从施出的那一刻起,就会布下四象之阵,保护施术者,然而这枝条却如此简单地就穿透四象之阵,将他重创。虽不知这枝条由何而来,但其对“擒龙咒”的了解,只怕是远远在他之上。
四象之阵被破,白起刷的一声,将历重拦腰斩断。
苍翠色的枝条一甩,将墨家老巨子的上半截身体砸在地上。
本以为已是胜券在握,没想到竟有这般异变,鬼影子、室火真人、夏萦尘俱是吃了一惊。
白起一剑斩断历重,其势不停,惊人的剑气直接便往他们袭去。
三人心知形势不妙,同时出手,鬼影子一张铁网连环罩向白起,室火真人玄火飞出,卷了过去,夏萦尘亦是一剑刺出,五色剑气轰向白起。
三人都知道这少年将军实力惊人,一出手便尽全力,只见四面八方俱是网影,玄火缥缈难测,热度惊人,夏萦尘的五色剑气更有五种气劲交错回旋,织成高强度的气刃。
白起剑尖左击,点中所有铁网,鬼影子身体抛飞。
剑势一转,刹那间右折,点中雷剑,五色剑气尽散,夏萦尘闷哼一声。
“嗖”的一声,剑光前掠,直接刺破玄火,冲向室火真人。
室火真人大惊失色,抽身欲退,冰冷的剑身却已刺入他的心口。
白起剑柄一转,剑身抽出,室火真人倒地抽搐。
却听两声惊叫:“师兄?”却是壁水真人、危月仙姑掠了上来。
两人一掠上山头,便看到室火真人惨死,又惊又怒,同时出手,两道玄气化水化木,卷向白起。
白起剑光一闪,笔直的击了过去,与此同时,身体被剑身带动,形成一条与地面平行的直线。
鬼影子与夏萦尘暗道不好,强行回气,急追而去,却连白起的残影也无法摸到。
危机关头,壁水真人、危月仙姑两人一叠,同时施术,锵锵锵锵锵,五道屏障挡在他们与白起之间。
白起剑势如龙,砰砰砰砰砰,随着五声脆响,弹指间破去两人齐施的五道护身屏障,紧跟着便是血花飞溅,壁水真人的胸膛与危月仙姑的胸脯,竟同时被他贯穿。
瞬息之间,白起斩历重,杀三人,速度之快,实力之强,令得鬼影子与夏萦尘头皮发麻。
白起却是滞也不滞,将剑一收,任由壁水真人、危月仙姑惨死于地,身子一旋,剑光往夏萦尘直击而去。
他已是不想再做任何拖延。
眼见白起冲来,夏萦尘脸色无比凝重。
鬼影子亦是心胆皆寒,转眼之间,就剩下他与夏萦尘两人独自面对白起,一如那个时候,月夫人与蔺隆双战白起一般,只是,夏萦尘比不得月夫人,他的实力亦是不如蔺隆,而以月夫人和蔺隆当时的实力,都未能坚持几下,他们更是不堪一击。
在这一刻,鬼影子与蔺隆一般,心中竟也生起,趁白起冲向夏萦尘的这一瞬间,急速离去的念头,只因纵然留在这里,也只不过是两个人一同死去。然而他终究不是蔺隆,脑中生出怯意退意,身子却已疾冲而去,以“十方鬼影”化出众多分身,干扰白起的视线。
白起身子乱旋,剑光缭绕,竟将他所有分身全都破尽。
鬼影子心胆更寒,虽然雄涂霸也曾破掉他的“十方鬼影”,但那是仗着乾坤万剑天博诀强大的攻击范围,一剑化万剑,将他的幻影全都击破。而这少年,用的却并非什么绝招,纯粹就是凭着那超快的速度,在极短的时间里,将他的所有分身全都斩破。
剑光一闪,那细小的剑尖在他眼中不断变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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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魔魂再临:羽山撕裂!
眼看着白起的剑便要刺入他的眉心,却又有火光闪过,紧接着便是“锵”的一声。
夏萦尘振着火翅疾掠而来,及时截住白起的剑光。
鬼影子为助她而遇险,她自然不能不救鬼影子。
雷剑横挡,她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按住剑身内侧,额上香汗淋漓。
白起的金剑,剑尖点在雷剑外侧,依旧那般冷酷而无情。
也幸好他刚才划出上百剑,斩掉鬼影子“十方鬼影”化出的上百个分身,速度虽然快得惊人,但力量分散,紧跟着击杀鬼影子的这一剑为强弩之末,她才能够勉强挡住。
“刷”!趁着白起剑势的停顿,鬼影子闪过夏萦尘,玄关显秘宗秘传术法“大道行逆”施出。
面对白起这等可怕的高手,再强的攻击都是无用,但是不攻,那就更是死得快。
上犯天文,下犯地形,其行逆四时,乱五行!鬼影子挚出一块砖形法宝,以奇诡莫测的角度拍向白起。
白起一时间,竟也未能看穿这一砖出手的轨迹。
但他不需要看,他只需要守住最后一点。
这就像一个人,前往另一座城门,不管途中有多少条路,多少条岔口,最终总要从城门进入。
在鬼影子的砖拍到离他身体仅有一寸的时候,他蓦的回剑,“咣”的一声,将砖挡住。
鬼影子脸色微变……他都已攻到这般距离,白起方才接招。结果他的法宝仍是被对方截住?
他的剑到底快到了什么地步?
夏萦尘雷剑一旋,斩向白起咽喉。
虽说鬼影子的绝招已被挡住,但这一刻,白起的金剑却也被鬼影子的法宝锁住。
就像刚才白起的剑尖点住她的雷剑,对方是攻势,她是守势,白起不动,她也不敢动,现在鬼影子的法宝按在白起的剑上,鬼影子攻。白起守。再加上鬼影子的法宝离白起的身体仅有一寸距离,又是倾全力于一击,白起的金剑仅仅只是守在这一寸之间,于是。便给她带来了这唯一的机会。
用出的是集太玄冰晶、九天应元、上霄飞廉、青鸟燧天、九渊混黄五种功法。五气合一的剑气。切向白起颈部的则是高速旋转的冰花。
被这样的杀招切到咽喉,就算是白起也不可能不死。
紧接着却是剑光一颤,血花一闪。一只断手飞起,随着而来的是“啪”的一声轻响。
而夏萦尘的“千刃昙花”仍只攻到半途。
颤动的是白起的金剑,溅出的是鬼影子的血。
在夏萦尘的雷剑刚刚切向白起的那一刻,白起金剑一颤,竟一下子绕过鬼影子所持的砖形法宝,砖形法宝离他的身体原本就只有一寸距离,鬼影子又是聚全身劲力于法宝之上,立时攻下。
然而,砖形法宝仅仅只是多递了半寸,那颤动的金剑便已削断了鬼影子右手的手腕,断手飞起,砖形法宝“啪”的一声击在白起身上,然而,因鬼影子手断而失去劲气支撑的法宝,砸在白起这等高手身上,连白起的皮肤也无法磕青一块。
明明只有一寸的距离,鬼影子身为道家玄关显秘宗宗主,聚全身功力于法宝,白起剑挡法宝,却以超快的速度和不可思议的精准,抢先一步绕过法宝,斩断鬼影子的手腕,切断他与砖形法宝之间的劲气,如此快速的剑法,实是让人瞠目结舌。
紧跟着却是“刷”的一声。
夏萦尘的“千刃昙花”依旧切向白起的咽喉。
白起却连看也不看,反手一剑刺向她的胸脯。
夏萦尘惊出一声冷汗,只因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在她的雷剑切中白起之前,白起的金剑必定能够先一步刺穿她的心脏,再从容退走,让她的“千刃昙花”斩到空处。
她蓦一咬牙,剑势一变,“千刃昙花”带着高速旋转的冰刃,截向白起的金剑。
白起剑尖一挑,反点向她的咽喉。
这一瞬间,夏萦尘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躲过这一剑。
她那异乎寻常的冷静,和以往总是能够在绝境中找到敌方空隙的感知力和反应力,在白起超绝的剑法面前,几乎没有半点作用。
到目前为此,白起没有用出任何一招足以与大宗师级高手相媲美的杀招又或绝招,他就是那般简简单单的出手,直来直去的攻击,然而那强至不可思议,快至几非人类的力量与速度,使得“千刃昙花”、“大道行逆”这等杀招,在他面前也几同于孩童的嬉戏。
一般来说,如突破至大宗师之境前的月夫人,以及“天剑”雄涂霸,他们的力量与速度便已是凡人之身所能够做到的极限,而比他们更高一层次的大宗师之境,已是借天地之力为己用。
但是这白起,并没有如大宗师级高手那般借助外力,而是纯粹靠着其自身,达到了突破人体极限的力量与速度。
在这样的力量与速度面前,所谓的杀招与绝招,无不成了最好笑的笑话。
眼睛看到金色的剑尖,剑尖便已点在了自己的咽喉前。
夏萦尘甚至连冷汗都来不及溢出。
眼看她便要死在剑下,白起却是突然一退。
白起之所以要退,是因为鬼影子竟不顾断去的右手,一脚踹向白起的腰侧。
他不能不踢出这一脚,因为他若不攻白起所必救,夏萦尘必死无疑。
没有想到这又矮又胖的男子,断手之后依旧如此强悍,白起略有些动容。他若不退,固然可以一剑刺穿夏萦尘的咽喉,但他自身也会硬受鬼影子一腿。对于他来说,要杀这两个人有的是机会,没必要拼着自己受伤强杀一人,于是立时退开。
白起这一退,两人亦是不敢再战,同时一退。
就在这时,异变忽起,天空中的那道光芒发出一声轰鸣,随着这声轰鸣,他们与白起之间的地面哗的裂开。裂出一条笔直的裂口。
裂口不断地向两侧延伸。不只是这座山头,两边的山与地都在撕裂,山腰处,更是听到惊慌与失措的声音。裂口扩大。扩大至半丈左右便停止。往底下看去。却是深难见底。往左右看去,也不知它到底有多长,只怕是整个羽山山脉都已撕开。
天空中。乌云急旋,然后便疯狂地往这条将整个羽山笔直撕开的深渊涌入,如此的异象,实是骇人听闻,令人头皮发麻。
夏萦尘火翅一拍,虚悬于高处,鬼影子却是站立不稳,差点坠入深渊。右手断去的手腕依旧血水直流,他蓦的撕下衣袖,将断处一裹。
漫天的乌云,俱都涌入深渊,深渊内雷云滚滚,电闪雷鸣,天空中,正午的太阳现了出来,却是惨惨淡淡,完全不像是夏日午时的烈阳。
鬼影子低声道:“公主,你先走。”事到如今,凭着他们已是不可能阻止和洲分裂,只能逃得一人是一人。崩裂已经开始,可以想见,整个羽山都会完蛋,他就算现在开始逃,亦已是来不及逃出,但是夏萦尘能够化气为翅,或有生还的可能,没必要非得在这送死。
夏萦尘却是盯着凌然立在另一端,面容更加森冷的少年将军,缓缓地飘了起来。
背上火翅一收,身子却未掉落,双眸中射出闪亮的幽光,一条似虚非虚、似实非实的蛇尾仿佛从虚无中伸出。
看着这突然变成人身而蛇尾的绝色女子,鬼影心中一惊,想着这是什么?
白起却是眼睛一眯,冷冷地道:“神灵——女娲?”
***
裂痕出现的时候,向天歌方自斩杀了蒙河,自己却也是累至极点。
而另一端,华贡庭终究不敌“屠龙三将”之首的蒙山,被蒙山的巨斧剖成两片。
就在这个时候,大地突然裂开,这一裂,与想象中的山崩地裂并不相同,倒像是整个羽山被天神用极快的大刀劈成两半,这条裂口,就是被大刀劈出的刀痕,至于两边的山川,大体上倒还完好。
另一边,“屠龙三将”中的横虎方以投枪击杀两名墨侠,却被飞甲铜人扑中,一同坠入这深难见底的深渊。
紧跟着却是漫天的雷云如直落银河的黑色瀑布一般,往深渊滚滚而入。
看着这惊人的异象,残存的墨侠尽是绝望……崩裂要开始了么?
弥漫在整个天空的雷云尽皆涌入了深渊,惨白色的金乌出现在中天。
金乌当然不是惨白色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夏日午间,只是天空中仿佛有无形的气流扭曲了空间,使得更高处的太阳,看上去是那般的怪异。
向天歌立在渊边,抬头看看天空,看向深渊,一脸的凝重……
***
更远之处的月夫人,却只是盯着苏老。
在大地撕裂的这一瞬间,两人都已腾起身形,此刻,两人都是悬在离地面一丈左右的高处,苏老的脚下,是一道奇异的闪电,就好像雷光疾劈而下,却由于某种原因而停滞,而他就点在那道奇异的闪电上。
月夫人却是裹着一团彩色的气流,内中五光十色,炫目而艳丽。
两人都已是大宗师级的高手,都能够借用天地之力,这般凌虚而立,对他们来说,已是算不了什么。
苏老嘲弄地道:“你现在还相信他们对付得了白起,又能阻止这场灾难?”
月夫人面无表情地飘在那里,就算不知道此刻,山头上发生了什么事,却也可以想见,墨家老巨子必定是失败了。
青、徐两州分裂在即,近千万生灵的性命,危在旦夕……
***
夏萦尘飘浮在空中,灵眼而蛇尾。
那洞彻万物般的眼睛,与玄奇怪异的蛇尾,给她带来一种说不出的神秘与威严,太虚浩瀚。浑茫剖判,清冷如川,震慑天地。
蓦的,光影一闪,她瞬息间闪到白起身后,蛇尾一卷而去。
快,实在是快得不可思议。
远处,鬼影子动容,只因他竟没有看到夏萦尘飞掠的轨迹,这边方自看到她的身影闪动。神秘的气流一卷。那边她便已出现在白起身后,这样的速度,与其说是飞行,倒不如说是瞬移。
蛇尾刹那间卷向白起。白起却也是快得出奇。只是一旋。反移至夏萦尘身后,一剑斩去。
两人竟然就在那里彼此移动,有若追逐。鬼影子的眼睛难以捕追到他们的身影,往往只在他们现身出手时,才能确定他们的位置。而不管是哪个人出手,另一个人总是能快速地闪开。
夏萦尘竟然能够跟上白起的速度?
鬼影子心中是那般的震骇。
嗖嗖嗖嗖嗖嗖嗖……身体刺破空气的声音不时的传来。
鬼影子开始发现,这些身影都是来自白起,就像是电光之后,才能看到雷声,那刺破空气的声音,总是要比白起移动的速度慢上一拍,由此可知他的速度是如何的惊人。
夏萦尘却是移动得无声无息,若说白起在飞掠中,还能看到一道道残像,那夏萦尘却真的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瞻之在左,忽焉在右。
鬼影子若有所悟……她这显然是真真正正的“瞬移”。
为何眼睛开始闪耀出幽光,多了一条蛇尾的绝美公主,突然变得如此厉害?他不知道。
而这两个人此时此刻的对决,他显然也插不上手。
夏萦尘身影不断闪动,无声无息地变换着位置,试图从白起视线的死角对他进行攻击。只因以白起的剑速,任何被他看到的攻击,最终都能被他挡下。
但是没有用,虽然她的瞬移无声无息,但在出手的那一瞬间,仍是无法避免空气的震动,而白起就凭着这几不可闻的震动,觉察到她出手的角度和力道,从而轻易的避开、反击。
两人的身影在那半座山头到处乱闪,没有一击落到实处,全都是一触即走。
鬼影子在这边的山头,看得焦急,虽然不知道夏萦尘为何能够突然变得如此厉害,但不管怎样,内心深处他总是希望夏萦尘能够击败白起,夺得徐州之精。
只是他很快就发现,夏萦尘的“瞬移”虽然惊人,竟能够与白起相抗衡,但她与白起,终究并非同一层次。夏萦尘的移动,显然是借助了某种神秘的玄气与玄奥的术法,而白起虽然无法像夏萦尘那样瞬间移动,但他那可怕的速度,乃是真真正正突破人类极限,只看夏萦尘在各个位置瞬间来去,而他竟然能够凭着**的飞掠与纵跃跟上夏萦尘的速度,便可知道他的实力是如何惊人。
也正是因此,夏萦尘的“瞬移”,虽然总能让她出现在白起的死角,但她的出手却远未达到她瞬移的速度,不管是出剑还是出尾,空气的颤动在前,攻击在后。而白起出剑的速度与他自身的速度浑然一体,就算夏萦尘从他的死角攻击,他也总能快速反应过来,后发而先至。
也就是说,即便夏萦尘凭借她神奇的“瞬移”,对上白起这等高手,可以从溃败变成缠斗,但也仅此而已,从实力上,她依旧无法威胁到白起一丝一毫。
按理说,夏萦尘也应该能够发现这点,照这个样子斗下去,她终是不可能杀掉白起,而她自身也必定会死在白起剑下,既然这样的结果乃是注定,除了退,她其实已别无它法。
但鬼影子心惊地发现,此刻的夏萦尘,脸上是无法形容的冷漠。
虽然原本的夏萦尘,就是一个冷艳的女子,但那样的冷艳,终究还是能够让人知道,她是一个人,她只是一个冷艳的人。
而现在的夏萦尘,脸上那近于寒冰一样的冷漠,根本就不是凡人所有,那是一种毫无感情,仿佛整个世界在她眼中,都只是虚无一般的冷漠,既不贪生,也不惧死,无喜无怒,有若视万物为刍狗的神灵。
但她终究不是神灵。
所以她无法制造奇迹。
白起的脸庞现出不耐的神情,忽的纵到高处,金剑一旋,回身一斩。
这一斩,天火涌动,竟将方圆数丈全都攻击在内。
鬼影子心中一震,只因白起,终于用出了他的杀招。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以白起这般的实力,绝不可能没有杀招,但事实上,他却始终只是凭着他惊人的速度和力量,从从容容地击溃对手。
而现在,白起终于用出了他的杀招。
一刀斩下,天火汹涌。
又或者,那根本就不是天火?
鬼影子无法去形容那有若燃烧一般的紫气,到底是天火还是某种不为人知的剑气,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去面对这样的杀招。即便是不使用任何杀招的白起,其实力便已强悍到让人害怕,由他亲手施出的杀招,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够承受?
夏萦尘却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抬起头来,看着汹涌扑下的紫光。
她已是无法躲,无法避。
她的瞬移是有距离限制的,而白起显然已经看穿了她的距离限制,将她所有可移动的范围全都攻击在内。
她已必死无疑。
死亡……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吗?
她不知道!
既无喜,亦无忧,她不知道自己该害怕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期待什么。
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谁。
既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那么死在这里,又有什么关系?
那霸道的、凶狠的紫色光芒,眼看着便要将她吞没。
忽的,一团黑色劲气破空而来,狠狠的撞上白起金属铸就的半边身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