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九宫八卦阵
晁盖见西门庆如此说,大喜道:“西门贤弟救我xìng命在先,又yù随我见阵,实乃天助我也!”
“既如此,明rì一早埋锅做饭,大军齐齐发往曾头市便是!”
西门庆见晁盖一心报仇,却失了章法,劝道:“大头领不可鲁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眼下可派出探子,待打听清楚曾头市情况,再做商议,若贸然攻打,只怕还有变故!”
晁盖深以为然:“贤弟说的在理,军师意下如何?”
这几rì晁盖渐渐康复,智多星吴用空有毒计,但武松和安道全盯的死死的,插不下手去,整rì急的不行,此时晁盖问起,吴用心思全然不在,只是随意点头道:“此言不差。”
托塔天王晁盖见吴用也没甚话说,便吩咐下去,叫神行太保戴宗打听曾头市虚实,寨内rì夜cāo练,只等大战。
西门庆正要告退,晁盖拉了手道:“贤弟可随我去看士兵cāo练,看我军威如何。”
西门庆前几次来都是匆匆忙忙,未及注意,晁天王盛情之下,便欣然应允,当下众头领众星捧月一般,拥了晁盖和西门庆在当中,来寨前观看士兵cāo练。
智多星吴用在一旁看了,又是嫉妒又是痛恨,暗道:“没想到这条连环计未成,反而让晁盖多了西门庆,须得寻个机会,赶回山寨,和公明哥哥商议。”
听着士兵cāo练的喊声惊天动地,西门庆满怀希望的放眼一观,托塔天王晁盖也在一旁指指点点:“这些都是山寨的jīng锐!贤弟可看士兵cāo练这阵势,乃是吴军师所献九宫八卦阵,诸葛武侯传下的,神妙无方!”
西门庆看过一回,险些没吐血,这有什么军威,又算是哪门子的九宫八卦阵啊?
只见寨前约莫有两千士兵,高矮胖瘦,不一而足,好点的有朴刀、花枪,大部分都是哨棒,甚至于有些干脆拿了把粪叉,叫西门庆好生怀疑这真的都是晁盖口中的“jīng锐”吗?
士兵们武器不一,就连服装也是五花八门,有布衣大袖,也有的光着两条胳膊的;还有的斜披着袈裟,不知道打劫了那个倒霉和尚,还有好几位仁兄,穿的衣服都破破烂烂,腰间挂了几个袋子,简直就是丐帮长老客串!
西门庆看着头皮发麻,再冷眼旁观身边众人,自托塔天王晁盖起,下至杜迁宋万,无一不是挺着胸脯,一付得意的样子。只有病尉迟孙立淡黄面皮上有一丝羞愧之sè,抬起头假装看着天空,而武松看着微微皱起眉头,显然也是很不满意眼前的这两千“jīng锐”。
西门庆这才突然想起来,梁山上除去一帮朝廷降将,其他出身都不是军伍,对cāo练士兵没什么概念,看眼前的情形,显然是认为“人多”和“声音大”是“jīng锐”的代名词,而孙立那些降将却显然说不上话,没有能掌握领军的实权!
眼前的这两千人,若说是“jīng锐”,莫如说是流寇!西门庆估计如果真是和训练有素的官军遇上,两边将领同样素质,说官军以一当十也不夸张。西门庆突然觉得什么“高太尉三打梁山泊”的段子,都是施耐庵老师从民间艺人的说书中整理来的,要真的是十万官军碾压过来,就凭眼前这些“jīng锐”,梁山泊恐怕连一丝生机都没有。
西门庆突然觉得,对于自己,这未必也不是一个大好的机会,现在托塔天王晁盖视自己为救命恩人,可以说是一个有力的盟友,而自己在商业和官场上打拼的同时,可以在梁山泊安排下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必须是真正的jīng锐!只有这样,才能在即将到来的靖康之耻,风雨飘摇之中,有最后的依靠!
但第一步,是要加强和晁盖的交情,慢慢在梁山泊排挤宋江的势力,让这些朝廷降将能掌握上实权,笼络起来!
至于宋江那个黑三胖为什么要将这些降将排除在实权队伍之外,西门庆也非常理解,毕竟宋江一个小小的押司出身,面对像晁盖这样的保正还好说,如果是面对孙立这种登州兵马提辖,宋江必然不会让他们手中掌握了军队,以免出现哗变,甚至是内讧的后果!
在宋江这种政策下,眼前这支流寇般的“jīng锐”,就可想而知了。
“请军师掌旗,变换了阵法,好叫我西门贤弟开开眼。”托塔天王晁盖看得满心欢喜,这时两千人站成了一个方队,虽然是歪歪扭扭,但总算是四四方方,准备九宫八卦阵的变化。
“好!”智多星吴用上了高台,从袖中摸出一个三角锦旗,来回挥舞,这九宫八卦阵算是吴用自己用尽胸中所学,再加上从残书中看到的部分阵图,推演出来的。
这三角锦旗明显是用来号令阵势变化的,两千双眼睛都看着吴用手中的小旗变化,随之行动起来,分化成一团一团的,多少不一,自然显露出八个门户。
这九宫八卦阵,还真有点名堂!西门庆虽然这行军布阵一窍不通,但也因为好奇看过一些相关的资料,九宫八卦阵是按奇门遁甲分成八门,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变化万端,三国演义中也有诸葛亮用乱石布下九宫八卦阵,阻挡十万jīng兵的传奇故事。
西门庆见眼前阵法果然惊奇,打起jīng神细细观看,智多星吴用冷眼偷偷看西门庆的反应,暗自得意,刻意卖弄胸中所学,手中三角锦旗连连变化,士兵们随之变换,演示诸多变化。
九宫八卦阵暗藏天地之道,可说是变化无穷,西门庆看下面阵势连连变化,暗自点头,这才是梁山泊眼下最大的依靠,如果是几名将领掌控门户,还真能以少胜多,智多星吴用果然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一旁吴用更加得意,手中三角锦旗再次变化,这回叫西门庆看出些端倪来,西门庆一边观看,一边暗自数了,从第一变到第十八变,这些士兵演练的极为熟悉,没有什么纰漏,但从第十九变开始,士兵们的脚步有些迟疑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演练的不够熟悉,还是什么原因。
待又几个变化之后,西门庆猛然发现居然又返回了第一变,重复起来,这才知道智多星吴用也未能掌握着上古奇阵,最多算是推演出了大约二十多种变化,而且只有前十八种变化最为jīng熟。
其他头领看得津津有味,智多星吴用还自以为骗过了众人,得意洋洋,又将前十八中变化次序打乱,重新演练了几遍,这才最后挥舞了下手中的三角锦旗,让两千士兵重新回到最初的方阵。
“妙手西门,你看小可这七十二种变化如何?”智多星吴用收了锦旗,故意问道:“其实这九宫八卦阵jīng妙无方,莫说七十二种变化,演练开来,上千种变化也是有的,只是为了演示,七十二种变化就够看了。”
西门庆还未发言,托塔天王晁盖看得连连点头,其他头领纷纷发言,表示看的眼花缭乱,这变化确实厉害的紧。只有病尉迟孙立和武松并未发言,西门庆眼下也没有必要揭穿吴用的谎言,只是淡然道:“九宫八卦阵在诸葛武侯手中,可挡十万jīng兵,在吴军师手中么...也能抵挡不少人马。”
西门庆这话一出,晁盖等人没有琢磨出西门庆话中的意思,武松暗自冷笑一声,抬了头看天上的飞鸟,孙立低头整理身上的盔甲,似乎眼前的事情和自己无关。
倒是智多星吴用从话里面听出三分讽刺的意思来,面皮上有些发红,倒也不好发作,当下客气了两句,也算是揭过了此事不提。但吴用心胸狭窄,对西门庆更加是恨上加恨,手中的鹅毛扇使劲扇了十多下,叫一旁赤发鬼刘唐笑了一回。
“这乍暖还寒的时候,军师怎么脸上发红,还猛扇鹅毛扇,该不是得了热症,乘着安神医还在,去把个脉象也是好的,莫要坐下病来。”
智多星吴用恨不得一口水吞了西门庆,哪有功夫搭理刘唐,下了高台不理不睬,站了想些计谋,非要算计了西门庆不可。
托塔天王晁盖没察觉这些事情,对西门庆道:“不rì和曾头市开仗,贤弟家眷还在法华寺居住,那法华寺和曾头市距离不远,到时恐有不便之处,莫如一气搬来寨栅居住,待打下曾头市,随我去梁山泊住上一段rì子,愚兄不知贤弟心思,但能了表寸心,贤弟也可和山上众头领结交,你看可好?”
这番话说得西门庆正中下怀,反正去东京的限期还早,正要想和晁天王开口,去梁山泊住上少许时rì,一是认识些从小看了水浒就崇拜的好汉,二是寻机会和晁天王说了宋江要招安的想法,将宋江的势力慢慢排挤出去。
能不能把梁山泊作为自己的大后方、大本营,还真是要走上一遭,尤其是如果那冷箭是小李广花荣所为,那么托塔天王晁盖只怕在山上,也不会太平,需要时刻注意刺杀。
因为一旦宋江尝试了第一次,只要没露出马脚,难免会尝试安排第二次、第三次!现如今的梁山泊,弄不好是危机四伏,对于晁盖来说,现在的寨栅反而更加安全些。
第二十二章 调教
西门庆思索了一会儿,便满口答应下来,托塔天王晁盖吩咐拨了一百个小喽啰供西门庆差使,武松放心不下,也跟着一路同行。
智多星吴用得了晁天王号令,便要自作主张,给西门庆一个难堪,特意去挑了一百个平rì里都是不服管教的刺头,练不好九宫八卦阵,只好做些马夫、打杂的惫懒货sè,在寨前等候西门庆。
这些个货sè都不出来cāo练的,上阵也不敢派他们,平时能好好喂个马就阿弥陀佛了,这时安排在寨前候着,西门庆和武松还未到来,等的不耐烦了,有靠着树懒洋洋晒太阳,没事张嘴看了鸟飞来飞去,只等鸟屎落到嘴上的;有三三两两蹲在地上,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个破瓷碗,丢个sè子赌两文钱玩的;还有脱了上衣相扑,七八个人围了看,起哄架秧子,生怕打不死人的。
总之吴用带着西门庆和武松来到寨前,丢下一句吩咐,就脚底抹油走了,任由西门庆和武松自己管教去。
西门庆和武松默然站在风中凌乱,一盏茶功夫过去,只有闲的蛋疼的七八个人无聊中抬头看了一眼他们,连搭理的意思都没有,只盼着躲的一时是一时,没人使唤自己才好。
武松看得直皱眉头:“哥哥,这智多星吴用莫不是特意刁难我们,弄了这么些个极品货sè来,别说帮忙搬东西护卫家眷,能不能列好队伍都是回事。”
“反正这些货sè也用不上,干脆我们自己回去算了,也懒得和晁天王说。”
西门庆平rì里聊天,在品论一些事情或者人物的时候,总是喜欢用“极品”称呼之,久而久之连身边的武松、时迁等人也沾惹了这个口头语,也难怪,眼前这帮子货sè也只能用“极品”来形容了。
西门庆摇了摇头道:“纵然是那吴用故意刁难我们,但若是不理不睬,自己去搬了家眷来寨栅,倒让别人看在眼里笑话了咱们,还需想个法子,把这群不着五六的极品货sè弄得面目一新,在天王面前也有话说。”
“哥哥不知这些惫懒货sè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估计天王也头疼的很。”武松虽然认同西门庆的话,但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现在就算能让他们听上咱们几句话都做不到,又有什么办法可以调教?”
“二弟在这儿等一会儿。”西门庆饶有兴致的挤进人群,四下里看了看,又回来对武松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让所有人听我的话,但之后应该怎么做,你我并非军伍出身,倒是不好办了。”
“这个我倒有法子。”武松有些惊讶的看着西门庆,完全想不出来能有什么法子叫这一百人齐齐抬头听话:“若哥哥真有法子,那我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哦?”西门庆点点头,心里却有点奇怪:“这武松不过是因为惹出事来,在江湖上飘荡了好些年,能有什么法子?该不是那些年是潜伏在军队里面做了军官?脸上又不见金印?”
武松平时从来没提起这段经历,西门庆也不好细问,按捺下了心中疑惑,寻了个高处拉了武松站了上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大喊道:“这边有钱领了!”
“有来领钱的没有?晚了就没了!”
靠树晒太阳看小鸟的,马上来了jīng神,瞪大了眼睛看着这边;赌钱的把sè子和破瓷碗往怀中一揣,站起身来活动腿脚,四下看着声音从哪儿来的;围着看相扑的也马上散开了不再关注场内相扑的两人,扭头看了过来。
不到几个呼吸,从十来人到几十人,再到所有的一百人,一百双兴奋的眼睛看着衣服光鲜的西门庆,还有西门庆手中特意拿出来的两串铜钱。
人为财鸟为食亡,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个名人名句用到现在的场合是再合适不过了。
“古人诚不我欺!”西门庆暗叹道,方才在人群中转悠了一会儿,发现钱财才是这帮极品货sè关注的目标,特别是扔sè子赌钱的最多,所以才用出了领钱这招,也算是投其所好。
在西门庆穿越来的那个年代,许多超市、商店在开业或者搞活动的时候都有一个杀手锏:某rì派送鸡蛋或是大米,每人限领一斤,限额一百份。保证第二天没开门,就有头发花白的老人们拄着拐杖自发的排起了长龙。
“你这汉子,莫要唬弄我们!”突然有一个人从后面直起身来问道,此人想必是平常佝偻了身子,此时一旦挺直了,居然比所有人都至少高出了小半个头,身上筋肉横生,脸上好大一条刀疤,还有个模糊的金印:“你手里面就两串铜钱,我们这里有一百个人,每人也就一两枚铜钱,能管个鸟用!兄弟们,继续玩起来!”
“刘驼子说得对!”
“这怎么个分法啊,没意思,散了散了!”
被他这么一说,底下立马有人起哄,渐渐的好似菜市场一般嘈杂起来。
被他这么一说,底下立马有人起哄,渐渐的好似菜市场一般嘈杂起来。
“此人定然是头目!”西门庆和武松对视一眼,都马上从对方眼神中读出了这点,西门庆的手段不止两串铜钱这么简单,于是面对嘈杂的人群,西门庆羞涩的一笑,又摸出了一叠交子,像扑克牌一样摊开,当成扇子面向底下的人群扇了两扇。
“今天出门带的不多,这里面各种面额的都有,也就两三千贯吧。”
西门庆非常喜欢这个世界里面的交子,面额不一,几乎什么地方都可以用,塞起钱来不用烟火,两张交子一递,简直就是办事的敲门砖,所以西门庆不喜欢沉甸甸的铜钱,反而喜欢在身上揣了大把的交子,这毛病也是因为自己原来用钞票用惯了。
这种大手笔一瞬间就成功吸引了在场所有的目光,渐渐的随着西门庆手中的动作,下面很多人开始摇头晃脑,嘈杂声渐渐的低了下去。
“一叠纸有什么用,爷们不收白条!”一个惫懒汉子猛然喊道,紧接着那个领头的刘驼子一个巴掌拍过去,打得那人痛苦的扭过脸去。
“蠢货,那一张最低都是五贯,顶得上五串铜钱!”
刘驼子骂骂咧咧,两条长胳膊往前一探,分开众人挤上前来,叉手不离方寸:“这位员外说说看,这钱怎么个领法?”
西门庆既然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尤其是领头的刘驼子,当然是后退一步,把舞台交给了武松,接下来就要看武松的了。
“悠着点花。”西门庆低声在武松耳边道。
武松自从西门庆拿出铜钱开始,就预料到了这种结局,胸中已经有了方案,这是微微点头,对刘驼子道:“晁天王安排你们帮着我们兄弟两个护卫家眷,这钱你们也看到了,但买卖向来要是公平的才对,我们兄弟也要看看这一百人到底值不值钱,能值多少钱?”
刘驼子本来是霹雳火秦明的亲兵,秦明无奈上了梁山落草,刘驼子更加是无奈,当了好些年的士兵,打仗时脸上被劈了一刀,好不容易逃了xìng命,做了青州兵马统制的亲兵,混几年也能弄个小军官当当,没想到反而是跟着秦明落了草,好端端的前途葬送不说,连秦明在梁山上也是个受气包,顾不上自己一个小小的亲兵。
所以刘驼子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和山上不服管的刺头们称兄道弟,打仗出力的时候往后缩,请功领赏的时候往前凑,梁山泊上也算是小有名气。只因平时都佝偻了身子,有个花名叫“刘驼子”。
说来也怪,这些刺头谁也不服,连晁盖宋江也没有办法,但就是服气刘驼子,一个个都拿他当做个头目。
“这件事情我刘驼子知道,但实在懒得去做。”刘驼子道:“说实话这一百人多半是受了他人的排挤,才慢慢形成个团体,天不管地不管。但要是真打起仗来,人人是把好手。”
其他人西门庆还真没看出来,不过眼前这个刘驼子看上去确实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从脸上的偌大刀疤就可以看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兄弟不会带你们去打仗?”武松眯眼看着刘驼子横生的筋肉*道:“但打仗不是看个人的武艺,而是看团体的力量。再强大的个人,面对千军万马,也是豆腐渣。如果你们真的是一个团体,而不是一盘散沙,那就马上列个队伍给我看看!”
“领命!”刘驼子神情一凛,拱手转身喝道:“何老三!王麻子!张大嘴!小糊涂!...”
随着刘驼子口中一个个花名报出来,底下马上有一人抬手,正儿八经的回应着。
“何老三到!”
“王麻子到!”
“张大嘴到!”
“小糊涂到!”
...
“列队!哥几个cāo练起来!”看着底下抬起十只胳膊,刘驼子比了个手势,武松看得明白,这刘驼子把这一百人分成了十只小队,而何老三、王麻子、李大嘴、小糊涂等十人就是小队长。
这些小队长把脸一板,抬起手做了个聚拢的手势:“列队!”
其他人应声而动,十个呼吸之间,本来凌乱不堪的一百人居然列成了四四方方的队伍,整齐到比昨天的九宫八卦阵还要让人吃惊!
第二十三章 金钱至上的亲兵队
“就集合这速度,别说梁山泊人马,就连训练有素的多年老兵也未必能做到!”刘驼子自己也在方阵前面一站,冲武松一拱手:“好汉,出个价吧!这一百个弟兄就跟你走上一回!”
西门庆突然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这孙驼子如果还在当兵,光凭这一手,就可以获得上司的青睐,说不定要重点培养,没想到在经历了方才的失望之后,突然看到了这样一支潜力极大的队伍,让西门庆看到了一分希望。
这队伍虽然现在还看不到什么战斗力,但调教的好,就可以成为将来梁山泊军队的中流砥柱,这里的一百人,以刘驼子为首,可以变成一个个种子,散布了开去,可以让梁山泊的军队面目焕然一新,而不是刚才令人失望的“jīng锐”。
有了这一百人,也许自己的计划可以成功,梁山泊可以成为自己最大的、也是最后的底牌,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之中替西门庆挣得生机,甚至于是可以偏安一隅。
想到这里,西门庆将手中的交子猛的一合,揣了起来,让刘驼子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西门庆这算是改了主意还是消遣众人。
武松在前面没有注意到西门庆的动作,看着整齐的方阵倒是颇有触动:“好!这一百个弟兄每人一贯!小队长每人再加五贯!刘驼子你再加二十贯!”
刘驼子皱起的眉头这才算是舒展了开来,对方果然是个有钱的主,一口气许诺出来一百七十贯,这种溜腿的小事每天都有那就好了。
刘驼子未动,百人方阵丝毫未动,不过几乎所有人的眼睛几乎都盯着他的后背,叫刘驼子有些汗颜。刘驼子自从集合起这支“刺头队”,给大家的许诺就是带着大家弄钱,过上好rì子。梁山泊上虽然说用不着饿肚子,最多能算是个温饱,但似乎离小康还差得远,所谓大块吃肉、大碗喝酒,那是三四十个头领才能享用的,和他们这些小喽啰没什么关系。
这回总算让大家看到了希望,也难怪所有人都盯着刘驼子,看他如何回应。刘驼子定了定神,正要抬起手拍拍胸脯,接下了这趟小活,顺便再来几句豪言壮语的时候,西门庆上前一步,带着微笑道:“等等。”
刘驼子的手停在了半空,非常尴尬:“你这算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你们是想要这一锤子买卖,还是想要长期饭票?”西门庆笑眯眯的看着刘驼子,又多解释了一句:“长期饭票的意思就是我给你们长期发钱,就按刚才那个数,每月一结。”
“什么,每个月都有一贯?”下面有个人冲动的脱口而出,被旁边的小队长横了一眼,立即闭上了嘴。
刘驼子的心猛然狂跳起来,这个西门庆的意思非常明白,就是要花钱养这一百人。当然不是刚才那个蠢货说的每月一贯,而是有事情要交给这一百人去做的时候,每rì一贯,按月结算。
“当然不会是天天有事,如果是那样,那我就亏大了。”西门庆验证了刘驼子的想法:“你们如果愿意,我会和晁天王说,要了你们做我的亲兵队。”
“每月保底一贯,如果有事,每rì加一贯,月底结算。小队长和刘驼子你的比例和刚才一样。”
西门庆几句话说的轻飘飘的,但仿佛几铁锤重重的砸在了刘驼子的心头,刘驼子是当过兵的,自然知道厢军不过每月一贯上下,禁军每月两贯上下,西门庆开的这个价码简直可比是天价。
那刘驼子来说,西门庆每月要给十贯,比一般的小军官还要强,另外有事的话,好比是今天这种溜腿的事情,西门庆还要格外给十贯,就算每月一次,刘驼子也能拿到二十贯。
说实话,刘驼子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但方才西门随便亮出来的交子,刘驼子估计就有一两千贯,养这一百人还真养得起。
对于西门庆开出的价码,方才有了那个蠢货的冒然,这回没有人敢放一个屁,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盯着刘驼子,如果真是把这些目光凝聚在一起,刘驼子估计要被烧成灰烬。
“干了!”刘驼子脸上青筋跳个不停,强忍着快要跳出来的一颗心,好像赌徒铁了心,押上了快被捏出油花来的最后几个铜板。
空旷的寨前回荡着刘驼子的声音,连小鸟都被惊了起来,扑棱着翅膀向天空飞去。
“好!”西门庆点头道:“既然你们同意了,那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西门庆的亲卫队。”
“你们跟了我,是看在钱财上面,不过我西门庆本来就是个商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再干脆不过。”
“当然你们现在体现出来的素养还达不到标准,从明天开始,就由这位武松来做教头,帮助大家提高。”
西门庆说完从怀中点出五百贯的交子来,抓在手中喝道:“刘驼子,你可有大名!”
“有!”刘驼子浑身一震,抬腿上前:“小人姓刘,名任重!”
“很好!”西门庆把手中的交子一把塞给刘任重:“既然你是带头的,那么你就是我西门庆的亲兵队队长!这里有五百贯的交子,你收好。”
“西门头领,你的意思小人不是很明白?”刘任重突然觉得手中几若无物的一叠交子重如泰山,西门庆不但交给了自己五百贯,也是把责任交给了自己。不过,这趟活不过是一百三十贯,就算加上月饷也不过两百六十贯。
听到刘任重改口叫自己头领,西门庆笑道:“你是我的亲兵队队长,那这一百人的开支当然就由你来发放。什么时候钱发光了,你再找我拿。我本来有一个账房,不过现如今不在身边,只好我自己来了。”
西门庆要展现给刘任重的是一份信任,刘任重也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一点,眼睛顿时有些酸酸的。自从当兵以来,再到落草,从来没有一个上司对他表示过信任,就算是霹雳火秦明也只是把他刘任重当成亲兵来使唤,从来没有放心的把重担交给刘任重来承担。
所以刘任重的心头热乎乎的,手握着交子躬身行礼道:“西门头领既然信得过小的,那小人就担负起这份职责,尽心尽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话重了。”西门庆微笑着上前扶起刘任重:“我希望这桩买卖做的长久些,如果你第一天就肝脑涂地,我上哪儿去找第二个刘任重?”
刘任重无语,转过身去高举着拳头挥动了一下,回应他的是其他九十九个人高举的拳头。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眼神中充满了信任,让刘任重看到了自己的责任。
“有点意思。”武松低声对西门庆道:“哥哥这一手来的漂亮,这一百个人cāo练的好了,只怕是梁山上上下下独一份。哥哥这亲兵队算是找对人了,那个刘任重深得其他人的信任,这一百人就能凝聚成一只拳头,就算是在千军万马中,也能为哥哥杀出一条血路来。”
“那就要二弟多费心了。”西门庆也低声回道:“这些人金钱至上,我就用金钱来笼络他们,何尝不是一桩买卖?我就要把他们变成天底下第一支金钱至上的亲卫队!”
-------------------------------------------------------------------------------------------------
“亲兵队?”托塔天王晁盖听了西门庆的请求,满脸都是惊讶:“吴军师给了你什么jīng锐,贤弟居然看上了要做亲兵队?”
“无非是一些闲散人员。”西门庆轻描淡写的说道:“领头的是一个叫刘任重的人。”
“刘任重?”晁盖更加是满头雾水:“梁山泊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头领啊。”
“哦,对了,这人平时都佝偻着背,有个花名叫刘驼子。”西门庆补充道。
“刘驼子?”晁盖似乎想起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凉气:“疤面虎刘驼子?”
“疤面虎?”西门庆没想到刘任重还有这么凶猛的外号,而且连晁盖也所有耳闻。
晁盖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心道智多星吴用怎么把疤面虎这最大的刺头派去做这种差事,不用说,剩下的人也肯定就是疤面虎手下的那些刺头。
这些刺头不管是在山寨还是军中,都是惫懒到了极点的货sè,好在不做事也没做什么坏事,托塔天王晁盖也不好意思把他们赶出队伍去。既然现在西门庆愿意把这些货sè要去做亲兵队,晁盖恨不得举双手欢迎。
“贤弟,这个...只要你喜欢,随便拿去用。”晁盖了解清楚了西门庆的请求后,毫不犹豫的满口答应下来:“如果这些人办事...贤弟不喜欢,尽管打骂...赶出去也行。”
“那就多谢了。”西门庆强忍住笑回道:“我准备cāo练cāo练他们,打曾头市的时候也许能用得上。”
“啊?”托塔天王本来有些幸灾乐祸的眼神变成了深深的同情,这帮听了战鼓往回缩脖子的货sè,还能打仗?
第二十四章 必争之地
在托塔天王晁盖同情的目光中,西门庆出了大帐,走向自己的亲兵队,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支力量。
西门庆相信在武松的调教下,会让这一支力量很快有质的飞跃,让梁山泊和曾头市大吃一惊。从武松的回答来看,必然隐藏了一些过去的经历,不是去当过兵就是有一位军伍出身的老师,这也许说明了为什么武松之前只是个惹事jīng,而消失了数年之后就能手毙猛虎,武松也许是天生神力,但肯定受到了良好的训练,才脱胎换骨,成为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刘任重看西门庆冲自己微微点头,知道晁天王已经同意了这一百人成为西门庆的亲兵队。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全靠了西门庆,晁天王这次才能逃得xìng命,这等小小要求当然不会拒绝。
西门庆和武松骑上马匹,沿着道路迤逦前行,“带好家伙,我们走!”刘任重一声令下,一百人的方阵拉成了一条两人并行的长龙,尾随西门庆和武松而去。
“目标:法华寺!”刘任重走在长龙最前面,举手下令。看刘任重看来虽然只是一次溜腿的活,但毕竟是成为亲兵队以来的第一次,刘任重没有半点马虎,做起事情来一板一眼。
-------------------------------------------------------------------------------------------------
“就是这儿,法华寺!”史文恭手指头在桌上的地图轻轻点了两下,平铺的地图旁,围着的是副教师苏定,还有曾家五兄弟,曾长者曾弄在一旁闭眼坐着,不知道想些什么。
“此处甚妙。”苏定眼前一亮,手在地图上比来比去:“本来以为晁盖那厮中箭后会率军退去,没想到反而不走了,如我们能占据了法华寺,互为犄角,梁山贼人再多,也只能退去。”
“不过说来也怪,是谁shè了那支冷箭呢?”说话的是曾家五兄弟中的老大曾涂,年方三十出头,幼时和自己父亲在金国极北苦寒之地居住,狩猎、挖人参,磨练了一副好筋骨,点钢枪在手,加上一副弓箭,算得上是一条好汉。
史文恭摇摇头苦笑道:“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的人物,见我曾头市和梁山泊争斗,反而在中插了一杠子,细作回报说梁山泊寨子上上下下,都把矛头对准我史某人,不知是何意思?”
“据说是老朽送给教师的那匹照夜玉狮子马,惹出了事端。”曾弄睁开眼睛拍着椅背道:“想必是那晁盖看得眼热,竟然派下人马来强抢,真是太小看我曾头市了!”
“父亲息怒。”第四子曾魁道:“梁山泊来势汹汹,头领众多,其中有几个武艺高超的,孩儿前几rì在阵上输过一阵,不可小觑了他们。两位教师盘算的很对,可占据了法华寺,埋伏下一支奇兵,若梁山泊再来攻打曾头市,即可发动奇兵,抄了他们后路,到时候两面夹击,贼人必然大乱!”
史文恭和苏定对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既如此,曾魁,你就带了五百人去,占据了法华寺,两下随时沟通信息,只待梁山贼子攻打我曾头市!”
“我也随哥哥前去!”一旁曾氏五虎中最小的曾升叫道:“哥哥一个人势单力薄,有我协助才好!”
史文恭知道曾升虽然年仅十六七岁,但武艺不差,擅使两口飞刀,马上步下都甚为了得,也算得上是少年英雄,所以当即点头同意:“你二人自已小心,若在路途中撞见梁山贼人,不可与之争斗,徐徐退回曾头市来,再做打算!”
曾魁和曾升两人都表示知道了,点了五百人,静悄悄开了寨门,往法华寺而去。
--------------------------------------------------------------------------
“金莲姐姐,你说老爷整天往梁山泊的寨子里面跑,不搭理我们姐妹,多没意思啊。”法华寺的院子里,雪儿嘟噜着嘴一边在浪子燕青的指挥下练习着弩弓,一边对站在旁边观看的潘金莲抱怨道:“这几天连桃花都看的腻味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东京城。”
“雪儿妹妹须得有些耐xìng,才能把这弩弓练得好了,叫老爷高兴。”潘金莲微微皱着眉头道:“不要辜负了小乙哥的一片心思。”
“人家本来练这东西,就是想要叫老爷夸奖的。”雪儿跺足道:“没想到他最开始的时候还有兴致看看,现在反而是连正眼都不瞅上一瞅,我练它何用?”
说着说着,雪儿气呼呼的放下了有些酸麻的胳膊,把弩弓往浪子燕青手里一塞:“不练了不练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燕青无奈的摇摇头,自从心里认了西门庆做主人,雪儿和潘金莲也算得上是自己半个主人,燕青当然也不好拉下脸来训斥,刚把弩弓收了起来,雪儿眼珠子一转,拉着燕青道:“小乙哥,你天天晚上吹得好萧,我们几个都听见了。现在左右无事,不如吹上一曲来听听?”
燕青哑口无言,卢俊义虽然已经身亡,自己还是时时怀念,有的时候躺在床上也莫名其妙的想起贾氏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来,睡不着觉就爬起来在屋顶吹一会儿萧,等心情平复了再回去睡觉。没想到这点秘密也瞒不过雪儿这个小妖jīng,只好求饶道:“小乙只是吹来戏耍的,做不得数,只怕是污了你们的耳朵,等西门哥哥回来怪罪于我。”
雪儿那肯放过,返回去拉了潘金莲一起,逼着燕青吹上一曲:“有金莲姐姐在,就算老爷也不会怪罪。小乙哥莫怕,只管吹来!”
浪子燕青只好去取了那管洞箫来,准备吹上一曲,“哗啦”一声从屋顶滚落下时迁来,对燕青道:“亏得小乙哥这等好心情要吹箫,外面马上却要打进来了!”
浪子燕青只道是唬他,手持洞箫笑道:“三爷莫要唬我,这光天化rì之外,法华寺方外之地,哪个敢打进来?就算是梁山人马,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
雪儿也在一旁道:“莫要信他的,整天神神叨叨,不走正路只走屋顶的家伙,别耽误我们听箫。”
“哎呀我的小姑nǎinǎi!”时迁见没人信他,急着额头见汗:“你要不信,随我去屋顶上看看,从曾头市那边过来一支人马冲着法华寺来了,足足有数百人之多!”
雪儿哪儿能上的了屋顶?浪子燕青随着鼓上蚤时迁爬上屋顶四面一看,虽然有一支人马急速向这边过来,离法华寺不过三五里光景,急忙下来对雪儿和潘金莲说了。
“老爷还没回来,现在只能靠我们几个。”雪儿听是真事,害怕的很,倒是潘金莲非常冷静:“三爷,你去把汤隆兄弟叫来;小乙哥,你去把家里面的小厮丫鬟都叫到这个院子来,寻些动手的家伙,等人齐了之后把院门堵上!”
时迁一挑大拇指:“得,就按金莲姑娘说的办。”
燕青和时迁分头去行动,看着雪儿害怕的样子,潘金莲安慰道:“没事的,等把院门封上之后,让三爷去找老爷回来,我们大家在这院子里静悄悄的不要出声,自然无事。”
没过一会儿,浪子燕青就把所有人都找来了,时迁也拉了金钱豹子汤隆过来,把情况一说,书童儿和画童儿抱成一团,倒是小天晴拿了那面铁盾过来,拍着胸脯说要保护大家。
“不行,我们现在要把院门封上。谁也不许出头,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潘金莲对着大家说道:“三爷,还要辛苦你出去寻了老爷,把事情和他说了,找人来救我们。”
“要封门的话,这些是没用的。”金钱豹子汤隆制止了准备去搬些桌椅堵住院门的众人,摸着脑袋在院子里面巡视了一圈,然后用手一指:“要用这些才行!”
众人顺着汤隆的方向看去,有一大堆泥土,想必是寺里面准备建新屋,或者是修葺房子备下的,旁边还有些铁锹、竹筐之类的工具。
“不要小看这些泥土,堆起来可比桌椅结实多了,而且没法撞开。”金钱豹子汤隆解释道:“以前听我老爹说起,打仗死守的时候,都是用泥死死封住城门,敌军怎么也打不进来。”
潘金莲点点头,大家一起动手,开始把土一竹筐一竹筐的往院门那边堆去,鼓上蚤时迁也翻上屋顶,远远的去了。
人多力量大,片刻之间,紧闭的院门上就被土堆顶的紧紧地,浪子燕青带着弩弓也翻上了屋顶,静悄悄的伏了下来,一为监视,二也是以防万一,可以将敌人引开。
“四哥你看,前面就是法华寺了!”曾升手中马鞭一指,已有阵阵桃花的香味顺着微风飘了过来。
第二十五章 修罗场
“终于快要到了么?”曾魁手里提着点钢枪,回头看看身后那支五百人的队伍,和曾升商量道:“五弟,四哥知道你武艺高出了我,但占据法华寺这功劳,就让给了四哥呗。自从上次在阵上不小心败了一阵,回来后被两位教师数落一番不说,在父亲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四哥言重了。”曾升一手拿了马鞭,另一只手摸摸腰间的飞刀:“小弟这次自告奋勇,本来就是给四哥帮忙,省得二哥三哥他们看你不起。若遇上梁山贼子,今天好歹要给我这两口飞刀发个市!”
“很好,上阵亲兄弟!有你我兄弟联手,天下也去的!”曾魁赞道:“假以时rì,五弟定然大放光彩!”
兄弟二人相视大笑,曾魁一挥手中点钢枪:“小的们,都给我跟紧了!法华寺正逢桃花盛会,白的是女人,黄的是钱财,能赶上的,都少不了分一份羹!”
那五百人听了曾魁这一嗓子,好像打了鸡血一般纷纷大吼起来,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脚步。
“抢钱抢女人!”
“去他娘的,老子今儿一定要寻个娘们,破了童子身!”队伍中不知道谁吼了一嗓子,纷纷引起别人的讥笑。
“你小子昨天还去摸李寡妇的门,装什么处!”
“你小子刚过十岁就让李寡妇勾搭了童子身去,这事情全曾头市的可都知道!”
“那不一样!老子还没摸过黄花大闺女,不算破身!”那人辩解道:“法华寺每年这个时候人满为患,先说好,留一个黄花大闺女给我!”
队伍中哄笑起来,女人钱财都在前方等着自己,这种时候当然是...自己抢着先享用了,留给别人做什么?
曾升有些不明白的低声问道:“四哥,咱们是去占领法华寺,把那些看桃花的赶走也就是,干嘛打打杀杀,这样做,和梁山贼子还有什么分别?”
“五弟你武艺高,但有些事情你没有经历过。”曾魁嘿嘿笑着低声道:“咱们家虽然在宋朝地面上,但可都是大金国的子民,这宋国对于咱们来说,那是遍地肥羊。不知道父亲和大哥有没有给你讲过,我们大金国的子民都是恶狼,面对大片的肥羊群当然是扑上去喝血吃肉!”
“这些道理大哥曾经和我讲过。”曾升点点头,但还是有些犹豫:“但此事做下来,透出风去让官府知道了,咱们家潜伏的事情就该暴露了。”
“怕什么!”曾魁没有了往rì的书生气,狞笑道:“事情做下来,全算在梁山贼子的头上便是。就算凌洲府查下来,也只能查到梁山泊的头上,与我曾头市何干?”
“你以为这些人会说出去么?等双手沾了血腥,享用了女人,自然会闭口不言。五弟,你做事不要畏手畏脚,记住!你可是狼,而不是羊!”
“明白了!”曾升的眼神中也开始冒出绿油油的光来:“去了先把法华寺的那些和尚一股脑儿给作了,尤其是那个大圆和尚,我们兄弟几个他都是见过的!”
“全寺上下,不留活口!”曾魁嘿嘿笑道:“先把男人杀光!女人等用过了,那就是片烂肉,也杀了!”
两兄弟相视而笑,当即命令下去,卷起曾头市旗号,前面几乎都可以看到寺门了。
今天不知道怎么的,从下午开始,大圆和尚右眼皮子跳个不停,用手按了好几次都止不住,也没有心情去桃树林招呼客人,干脆叫小沙弥在门口把守,不叫人打扰,自己去密室抱了自己偷养的粉头,做些犯戒的事情。
大圆和尚喜欢白rì宣*yín的调调,加上身体保养的不错,所以时常和粉头不分昼夜的在暗室里面办事,那粉头本来是凌州府青楼的,大圆和尚脱了僧衣带了帽子光顾过几回,一来二去反而是勾搭上了,大圆和尚干脆用一个月五贯的价钱包了下来,时时可以享用,省得去凌州了。
那粉头自从被轿子抬进寺内,就被大圆和尚金屋藏娇,rì夜不许出密室,时间一长,难免无聊起来,乘着大圆和尚出去的功夫,偷偷跑出来,连方丈室的小沙弥都得手了两三个,只瞒了大圆和尚一个。
大圆和尚气喘吁吁的从粉头身上滚落,擦了身子就拥着那粉头沉沉睡去,那粉头耳边听着大圆和尚的鼾声,心里有些恼怒:“这厮开始的时候体力还算充沛,能叫老娘满意,这些rì子却是后继无力,老娘还没满意,倒先睡了,好不气人!”
那粉头气上心头,从大圆和尚怀中轻轻挣脱,坐起身来,猛然想道:“这秃驴办事的时候一向叫两个小沙弥在门口把守,何不乘他熟睡,开了门看看今天在门口把守的是哪两个?”
也是那粉头sè心大起,想起自己的手的两三个小沙弥,个个都是血气方刚,生龙活虎,干脆连小衣都不穿,直接把大圆和尚的袈裟胡乱裹在身上,偷偷爬下床去,开了密室门,走到方丈室张望一回。
说来也正巧,今天在门口把守的是了尘、了凡两个小沙弥,都是那粉头得过手破了童子身的,只是粉头给隔开了,相互不知道。
两个小沙弥正在门口坐了,晒太阳聊些佛法,猛然间身后方丈室门一开,只道是大圆和尚完事出来,没想到露个女人脑袋来,都吓了一跳,却都认得是大圆和尚偷偷养着的粉头。
这两个小沙弥心里都有事,只是互相不知道,只见那粉头笑嘻嘻的勾引道:“你师傅睡了,奴家甚是无趣,进来耍子一回罢。”
了尘、了凡两个小沙弥都以为粉头在叫自己,齐齐道:“我来陪你!”
话才出口便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互相怒视一回,又异口同声道:“姐姐叫的是我。”
这两句话一说,叫那粉头笑的打跌,手上松了力气,露出裹了袈裟的身子来,两点粉sè若隐若现,叫两个小沙弥连吞口水。
了尘道:“姐姐真是女菩萨,叫我陪了罢。”
了凡道:“姐姐比女菩萨还好看,让我陪了罢。”
那粉头转个念头,心道:“今rì难得,何不来个双龙会?”便伸出手指勾了勾:“奴家却要你们两个一起陪我。”
了尘、了凡两个小沙弥眉开眼笑,僧袍下早就鼓出小帐篷来,一边一个扶了那粉头进屋,把房门反锁,窗户紧闭,三个脱个jīng光,在方丈室的床榻上滚做一团。
粉头在青楼讨生活,有什么不会?当下几个花样弄将出来,叫才破了童子身不久的两个小沙弥惊得目瞪口呆,依了粉头的指挥要摸则摸,要吸则吸,粉头耍了一会儿,也觉得身体酸麻,便叫了尘、了凡两个小沙弥轮流伺候起来。
粉头用些言语,哄得两个小沙弥团团转,三人在方丈室耍的痛快,丝毫不顾大圆和尚就隔了一道门,也不知道就在这当口,曾魁、曾升两人已经率了人马,点了两百人把法华寺的门户都给把守了,半只苍蝇也飞不出来。
曾魁、曾升两人带了剩下的三百人,闯进桃林,真好似饿狼冲进了羊群,见人就杀,把那年轻的女子都赶到一处,圈禁了起来,有那不听话的,先扒了衣服头面,叫士兵按在草席上轮流jiān污,看得其他年轻女子一个个呆若木鸡,捂了嘴丝毫不敢出声。
有侥幸逃得xìng命的,跑到法华寺又被把守的士兵一刀一个,尽数杀了。
曾魁叫一百名士兵看守,等事情办完押入寺中做了奴仆,慢慢享用;又叫些士兵打扫战场,把死尸都推在桃林深入,用帐幔盖了。
也是可叹这些人好好的赏花踏chūn,却不知祸从天降,失了xìng命不说,随身的财物都叫士兵摸去了交给曾魁曾升二人,只等占据了法华寺均分。
等外面事情完毕,曾魁和曾升兄弟两个满心欢喜,进了法华寺兵分两路,曾升带了一百人去别院杀人,曾魁亲自带了一百人冲进大雄宝殿,见了光头就杀,兄弟二人手中刀都砍卷了刃,当下换过了钢刀再杀。
其实这路人马刚到,就有小沙弥连滚带爬的去方丈室报信,高声呼唤,无人应答,伸手去推门,也是反锁,只当是大圆和尚锁了门去办事,无奈返回来,叫曾魁一刀砍了。
方丈室里一片大好chūn光,了尘、了凡两个小沙弥干到美处,连天塌下来也不知道,何况只是有人叫喊?粉头也是媚眼迷离,不知高低,一心希望两个小沙弥的金刚杵永远不会停下来,那顾得上有人推门?
那曾魁也曾到过法华寺上香,识得里面道路,带了人凶神恶煞般的一路杀进来,那些僧人手无缚鸡之力,平时只知道烧香拜佛,说好话骗些布施,那里见过这等大阵势?一个个口中颂了佛经,盼着满天神佛下凡,无异于引颈就戮。
曾魁杀到手软,猛然想起:“那大圆和尚还没现身,莫不是躲在方丈室?”
第二十六章 大圆和尚
曾魁想到此处,带了七八个士兵直扑方丈室,来寻大圆和尚的晦气。
大圆和尚这时被尿憋醒了,闭了眼睛去被窝里摸那粉头,好叫她去了尿壶来服侍自己。那粉头和两个了尘、了凡两个小沙弥在隔壁干的正欢,大圆和尚哪里能摸得到?
“我的美人,你去了哪里?”大圆和尚摸了个空,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甩了甩脑袋,马上就听到方丈室传来的各种声音,这一下大圆和尚尿意全无,连衣服也不穿,赶紧跳下床来。
“这个sāo货竟然背着我干出这种事情来!”大圆和尚气得不行,这法华寺上上下下都是光头,没有一个女人,那在隔壁叫唤着的肯定是那粉头。
咬着牙,大圆和尚开了密室角落里的一口木箱,摸出一把戒刀握在右手,偷偷开了密室的门,往外一张,那粉头仰面躺着,闭了眼睛哼哼,两个小光头一前一后,干得汗流浃背,没有人注意到大圆和尚提了戒刀摸出来。
那粉头正到了美处,嘴里面喊道:“两位大师金刚杵实在厉害,让奴家死了罢!”
这句话说出来哪怕是如来佛祖下凡,也要做那金刚怒!大圆和尚听到这句哪儿还能按捺得住,举起戒刀大喝一声:“今番成全你个sāo货!”
那粉头闻声惊出一声冷汗来,睁开眼来就见大圆和尚怒目而视,一把明晃晃的戒刀砍落下来,尖叫一声就要从床榻上滚落下去躲避,没想到情急之下一个收紧,了尘的金刚杵被夹得死死的,根本拔不出来,两人连成一体,如何躲得开?
了凡倒是及时脱身,正要跳下去抱了衣服逃开,谁知那粉头狠毒心肠,反而双手一推,将了凡做了替死鬼,那口戒刀从肩头劈下来,直至肺腑,几乎将了凡砍成两半,鲜血喷溅开来,迷了大圆和尚的眼睛,戒刀砍在骨头上一时拔不出来,大圆和尚只好松了手胡乱从地上摸了件僧衣擦了擦,待睁开眼睛已经是到处血红一片。
那粉头被了凡的鲜血一浇,慌了手脚,猛然使力拔了一拔,几乎将了尘的金刚杵拉断,疼的小沙弥大吼一声,两人这才得以分开,想要逃出门去,被大圆和尚挡了回去,都光着身子磕头求饶。
大圆和尚已经杀了一人,毫无顾忌,上前使力从了凡尸身拔出戒刀,顺手甩掉血迹,刀尖指向粉头和了尘二人:“你们几个做下的好事!”
了尘本以为得了粉头青睐,瞒了大圆和尚成就好事,没想到却惹来杀身之祸,更不用说方才还一起战斗的了凡师弟已经一命呜呼,小沙弥吓得灵魂出窍,一颗光头磕得咚咚直响:“师傅!都是我等功力不深,受了诱惑无法守xìng!只望师傅能留条xìng命给了尘。”
大圆和尚冷笑一声:“连我的女人也敢碰,你们的胆子也太肥了,有没有把我这个师傅放在眼里?”
一旁粉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寻思着把事情都往两个小沙弥身上一推,自己才能逃过xìng命,此刻听了大圆和尚的口气,嗓子里发出哀求来:“方丈慈悲,奴家只是出来透口气,就被这两个小沙弥强着污了身子。”
了尘听得手脚冰凉,这才知道戏子无情婊子无义的说法原来是真的,正要出言驳斥,大圆和尚上来一脚把了尘踢翻在地,手起刀落,戒刀垂直插下来,小沙弥哼了一声就呜呼哀哉了。
粉头只道下一个就是自己,吓得浑身好像过筛子一般,胳膊上满是鸡皮疙瘩,方才和两个小沙弥玩得开心,没想到不过片刻就变成两具尸体,也不知道大圆和尚会如何杀死自己。
正在惴惴不安之时,大圆和尚一声佛号,伸手把抖个不停的粉头扶起,道一声:“罪孽!”
那粉头得大圆和尚一扶,知道自己小命保住了,猛然间哭的梨花带雨一般:“达达,奴家知道错了...”
大圆和尚身上沾满了了尘和了凡两个小沙弥的鲜血,反而做出一副佛相,指着两具尸体道:“你看看,我平时不让你出来,你非要出来,他们二人都是因你而死,你自此罪孽缠身,如何是好?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了?”
“达达乃是得道高僧,言出法随,以后达达让奴家不出来,奴家就不出来。”那粉头心下哆嗦,急忙拍了个马屁上去。
几声“达达”一出,大圆和尚哈哈大笑,顺势把粉头搂在怀里,在圆滚滚的屁股上捏了两把,sè心大起:“这才像话,来,让达达用超大号的金刚杵帮你超度罪孽!”
两人浑身都是血迹,粉头本想洗上一洗,但大圆和尚哪有耐心,亲个嘴儿,正要和粉头搂搂抱抱,回密室大干一场才肯罢休,猛然间“嘣嘣”连响两声,方丈室的大门被人踹的抖动不已。大圆和尚和粉头互相看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一直在屋里,哪里知道这正是曾魁带了人找大圆和尚,见方丈室大门紧闭,里面又听到些男女的声音,知道有人躲藏在里面,干脆抬脚猛踹房门。
“什么人如此大胆!”大圆和尚光着身子,先去了尘尸体上拔了戒刀在手,这才稳定了些:“这里是方丈室,休得扰人清修!”
曾魁放下腿隔了房门道:“踹门的是你爷爷!里面可是大圆那个秃驴?怎么又有女子说话的声音,你是不是养了女人?快快开门来!”
“方丈不在!”大圆和尚十分光棍,冲粉头打个手势,那意思是叫她先去密室避上一避:“方丈去桃林了!”
曾魁听了这话冷笑两声:“放你的鸟屁,桃林的人都叫我们杀光了,哪儿有大圆那个秃驴!我看你就是大圆!”
那粉头听外面说桃林里人都给杀光了,吓得腿都软了,哪儿还能动弹得了?大圆和尚气得直跺脚,正要扛了粉头去密室,耳中只听“咔嚓”一声,原来是曾魁退后两步,冲上前来猛的一踹,把门闩给踹开了,大门洞开,曾魁收拾不住,身子冲了进来。
两下一打量,不管是大圆和尚还是曾魁,都愣住了。
曾魁是看到一个大光头赤条条的肩头扛了个同样赤条条的女人,圆滚滚的屁股格外的醒目,这也就算了,偏偏这两人身上都是血迹,而地上仰面躺着个小光头,胸口血乎乎的,床榻上还有个小光头,歪着身子,一刀从肩头下去好悬没给砍断了,更别提满地的血污。更稀奇的是,两个小光头也是赤条条的。
这算是哪一出?曾魁脑子使劲转啊转,也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和尚养粉头倒也算不上新鲜,出家人吃得饱穿得好,难免要心思活泛,破破戒,但为了粉头争风吃醋,大秃驴刀劈两个小光头,这也算是新鲜事了。
曾魁依稀认得大圆和尚,但记得这秃驴一向是宝相庄严,装神弄鬼的样子,怎么也敢下手杀人,而且一杀就是两个。但方丈室的房门是被曾魁自己踹开的,何况这秃驴手中还有一把明晃晃的戒刀,刀头还滴着血,错不了的。
大圆和尚也是吓得不轻,认得眼前这年轻人是曾头市曾家五虎里的老四,前几天他们不是和梁山打过一场么,怎么今天跑到法华寺来了?
曾魁手中的钢刀也同样滴着鲜血,大圆和尚心头一颤:“莫不是把整个法华寺都屠了吧?这曾头市也太狠心了,自己不过是受了上头传下来的命令,这几年一直盯着曾头市的动向,也犯不上恼羞成怒,把法华寺杀个干净吧?”
“大圆!你个不要脸的秃驴!”曾魁目光扫到大圆和尚腰间的金刚杵,大骂道:“出家人不是慈悲为怀么,养了女人还杀人!”
“曾魁!”大圆和尚手持戒刀指点曾魁,同时也大骂道:“我法华寺怎么得罪你们了,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法华寺?哈哈哈哈!”曾魁好像听到笑话似得,不怒反笑道:“大圆你个秃驴只知道为了女人争风吃醋,关起门来杀了两个小光头?杀得好!这样一来,整个法华寺就剩下你一个秃驴了!”
“等会儿把你杀了,法华寺就烟消云散,不复存在,这地方就是我曾头市的军营!”
大圆和尚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自己睡了一觉,法华寺全寺上下都被曾魁带人给杀了,当然,这方丈室里的了尘、了凡两个小沙弥却是大圆和尚自己动手。
“秃驴,纳命来!”曾魁狞笑着一弹手中钢刀,发出嗡嗡的声音来,人已经合身扑向大圆和尚。
大圆和尚肩上还扛着个粉头,不便抵挡,干脆肩头一耸,用力把粉头向扑来的曾魁送去,挡了他的目光,自己反而乘机舞刀而上,准备占便宜。
那粉头方才已经吓昏了过去,这一下在半空中清醒过来,吓得尖叫不已。
曾魁见大圆和尚扔过来一个身材姣好的赤身女子,要挡了自己钢刀,不由暗道:“这秃驴翻脸无情,端的不是好人。”
第二十七章 人性、狼性
曾魁明白大圆和尚这是狠心将那女子丢出来,好挡了自己视线,乘机下手,但曾魁也不是吃素的,今天砍人砍到手软,闯进寺来就数他刀下亡魂最多,所以面对半空中面容失sè、尖声大叫起来的粉头,曾魁没有半点躲闪或者后退的意思,反而是手腕一翻,那口钢刀刀刃斜着冲上挑去!
随着粉头一声惨叫,那口钢刀已经挑开了她的小腹,曾魁左手一拳打在粉头胸口,冲刺的力量加上这一拳,居然将粉头打了回去!
“啧啧,浪费了。”门口七八个站着“看戏”的曾头市士兵无一不是惋惜的表情:“好歹是块肉啊,打死了也就算了,肚子都划开了还怎么玩?”
大圆和尚见半空中粉头从惊呼变成惨叫,又冲自己飞了过来,知道自己算盘落空,只好收了脚步往旁边一朵,那粉头“啪嗒”一声落地,张开双手从大圆和尚比划两下,口中鲜血直冒,已然活不成了。
大圆和尚看也不看,戒刀往胸口一横:“曾魁!你还真是心狠手辣,商贾不像商贾,你做起强人了!须知血海无涯,回头是岸!”
曾魁看着鲜血从刀头滴落,淡然的甩了甩刀:“大圆!你才真的是心狠手辣,这两个小光头也是你杀的吧!和尚不像和尚,你当起屠夫了!你也要知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道理!”
“放屁!”大圆和尚一边琢磨着怎么从这里逃出去,一边故意骂道:“你们曾家都是女真探子,你当我不知么?今天和尚也跑不出去,干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一个垫背的!”
曾魁面容一肃,嘿然冷笑道:“你这和尚知道的不少,不过今天死到临头,你知道的再多也出不了这方丈室。”
大圆和尚冲门口喊道:“你们听听,曾魁已经承认了是女真的探子,但你们都是我大宋朝的子民,只要你们调转枪头,一致对外,把曾魁这厮擒了解去凌州,天大的罪过都能赦免,官府还有打赏!”
“哈哈!你这和尚有趣,讲的好笑话!”曾魁乐道:“你们大宋国的人,只要有了好处,才不管主子是谁,这几个兄弟,方才个个杀了人,有两个还在桃林玩了不知道谁家的姑娘,你以为就凭你那几个屁话,就能说得动他们?”
“兄弟们,可还有几十个姑娘等着你们呢!”曾魁把钢刀往肩上一扛:“还有大把大把的铜钱!”
曾魁这几句话一说,门口的七八个士兵马上表示对曾魁的坚决拥护。
“就是就是!”
“跟着四少爷有钱拿,还有女人玩!”
“你个秃驴还不把刀扔了,伸脖子过来让俺砍下来当尿壶!”
大圆和尚看着这几个正宗的大宋子民,居然是这种论调,本来想凭了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搞点内讧,自己好乘机脱身,没想到被曾魁三言两语给打发了,只好大吼一声,手中戒刀一摆,冲曾魁分心就刺!
曾魁冷笑着钢刀一挥,把大圆和尚这招给化解了,喝了一声:“人来!把这光屁股秃驴给我拿下!”
门口士兵一拥而入,七八条哨棒、朴刀乱七八糟的顶过来,大圆和尚见不是头,右手戒刀连连格挡,左手捏起拳头,打翻了两个,但两三把朴刀已经架在脖子上,只好长叹一声,丢了戒刀,闭上眼睛等死。
曾魁叫士兵取了麻绳把大圆和尚绑成粽子一般,挥手叫士兵下去,自己上前一脚把大圆和尚踢倒,踩了肥脸问道:“你这秃驴莫不是官府的细作,怎么知道我曾家的秘密?”
-----------------------------------------------------------------------------------
“什么!曾头市派了队伍来占法华寺?”西门庆听了鼓上蚤时迁的话,吃惊道:“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跑出来了?”
时迁躲躲藏藏,绕过了曾头市的队伍,寻了西门庆和武松,这回见二人身后还有约莫一百来人,大喜过望,当下把事情说了一遍:“他们把院子封住了,只盼一时间曾头市贼人没法察觉,两位哥哥带了人马回来,正好前去营救。曾头市约莫来了四五百人,有两员骑马的战将!”
西门庆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一旁武松听得双眉倒竖,大怒道:“曾头市小儿敢尔!刘驼子何在!”
“有!”刘任重急忙应了一声,上前听令:“两位头领有何吩咐?”
“加速前进!”武松喝道:“把家伙都准备好!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多能打仗!”
刘任重凛然领命,招呼一声:“全速前进!谁拉下,谁没有钱拿!”
西门庆马鞭一指前方:“这次买卖,算双倍!杀贼人一员,另外赏五贯!”
“好嘞!”这一下队伍干劲十足,把哨棒、朴刀都扛在肩上,撒丫子跑了起来:“杀人去!有钱拿!”
刘任重也是一脸兴奋的样子,摸了摸快要生锈的朴刀:“杀一个五贯!今天爷爷要杀个痛快!”
西门庆和武松快马加鞭,疾驰上前,鼓上蚤时迁哈哈大笑,一个跟头翻上了西门庆那匹马,在马鞍后面稳稳站住。这法子是时迁这几天想出来的,省了力气还不受颠簸之苦。
刘任重见时迁真好似跳蚤一般,随着马匹的动作上上下下,却是稳当的很,忍不住喝起彩来!
鼓上蚤时迁得意洋洋,得了喝彩浑身骨头顿时轻了几两,在马上还做了几个动作,让后面跟着跑的士兵都连连叫好。
“雪儿!六娘!你们可都要等着我啊!”西门庆心中默默祈祷:“满天神佛,只要管用的都给我下凡保护他们两个,只要她们没事,以后我西门庆,不,我王天星不管是上帝如来马祖基督,见庙就拜,见了菩萨就烧香!”
-------------------------------------------------------------------------------------
金钱豹子汤隆取了自己的铁瓜锤,贴院墙站着,听了院外动静,如果有人从院墙跳进来,汤隆当然是毫不犹豫的一锤一个,叫他们脑袋开花!
另外一边,小天晴也大胆拿了铁盾,学金钱豹子汤隆,贴了院墙站着,这样就算有人探头探脑,也没法看到他们。
潘金莲、雪儿带了菊子还有其他小厮丫鬟,悄悄躲在最里面的屋子里,用桌椅把门给顶得死死的,一个个互相看了,不敢发出声音来。
院子外面,已经是哭喊连天,有士兵骂骂咧咧,追杀客人的叫骂声;也有刀枪入体的那种沉闷声,伴随着各sè惨叫;有士兵拿了年轻貌美的小姐丫鬟,直接扒了衣服就上的怪叫声。
汤隆听着毛骨悚然,外面已经是修罗场一般,这一方院子已经算是法华寺最后的净土了,金钱豹子不由握紧了手中的铁瓜锤:“就算拼出xìng命,也不能叫贼人进了这院子!”
这一切,伏在屋顶的浪子燕青看得一清二楚,曾头市的恶行让燕青咬牙切齿,他的弩箭已经不知道瞄准了多少回,手放到机括上多少次,到最后还是收了回去。
“千万要忍住!”燕青暗暗告诫自己:“你手中只有三根小箭,一箭一个,不过shè死三个,外面行凶的何止三五十个?而且箭一旦发出去,十有仈jiǔ就暴露了这间院子,你燕青倒可以安然脱身,院子里的人呢?两位主母呢?你如何向主人交待?”
浪子燕青咬了咬牙,瞄准了看起来像是领头的那个年轻人,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燕青要shè死这个头目,也许能让士兵大乱起来也说不定!
曾升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燕青瞄的死死的,只要食指一勾,自己的小命就没了。曾升觉得这是自己自出身以来,过得最痛快的一天,没有史文恭苏定叫自己练武,也没有自己父亲曾弄絮絮叨叨,只有杀人!杀人!再杀人!
曾升觉得在自己内心处,有一个野兽正在咆哮着要闯出来,随着两个、五个、十个人死在自己刀下,那野兽叫曾升全身热血沸腾:“老子是大金国的狼,这些都是宋国的肥羊,任我宰杀!”
曾升怪叫一声,手中钢刀手起刀落,跪地求饶的“肥羊”人头飞起,让曾升兴奋到了极点,就连胯下的行货也是涨涨的让他难受起来!
“你们几个给老子滚开!”曾升一脚飞起,把附近脱了裤子jiān污不知道哪家女眷的士兵踹了开去,对其他两个按手按脚的士兵吼道:“都给老子按好了,这个我要了!”
那士兵被踹的莫名其妙,刚要骂人,回头一看是曾升,急忙提了裤子滚到一边,反正女人多得是,何必跟五少爷抢?
曾升把钢刀狠狠地插在地上,扒了裤子,女人的身子挣扎翻滚,在他眼中就好像一头扒了皮的肥羊,白花花的让曾升更加兴奋了,在女子的惨叫声中,曾升恶狠狠的扑了上去!
“老子今天要干个痛快!”
第二十八章 法华寺的战斗
曾升正在施展兽行的时候,桃林中也上演着类似的一幕,曾魁吩咐五十来个士兵看守擒来的年轻女子,简直就是让快要饿死的人去看守一笼新出锅的馒头,十分的不靠谱。
开始的时候负责的小头目还能约束部下,但也禁不住垂涎yù滴的手下,尤其是那个声称“没碰过黄花大闺女就还是处男”的家伙,在自己面前一步步得寸进尺。
“头,不弄就浪费了,等送到寺里面,可就吃不上头汤了。”
“头,不能动的话,先扒了衣服欣赏欣赏人体艺术如何?”
“头,先揉几下胸行不行,你看我裤子都不脱!”
“头,别看我裤子脱了,我就自己撸撸,应该没关系吧?”
“头,我就蹭蹭,不进去你看如何?”
“喂!你们够了!”小头目被这几个家伙烦的快要崩溃了,上去往正在努力蹭蹭的那家伙屁股上踢了一脚,就见那家伙无辜的扭头看着自己。
“看什么看!”小头目吼道:“就数你最过分,老子还踢错了不成?”
“头,我本来就是蹭蹭,这下被你一脚踢进去了,怎么算?”
“老子阉了你这厮!”小头目低头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气得拔出刀来就要切了那厮的烦恼根,有两个老成的赶紧上去按手的按手,抢刀的抢刀,好说歹说给劝住了。
“老子管不了了,你们爱咋咋的!”那小头目气呼呼的往边上一坐:“等两位少爷回来,我看你们怎么交待!”
“还交待什么啊,两个少爷说不定现在也乐着呢。”那家伙屁股一耸一耸:“哥几个,我今天算正式破身了啊,回去之后摆两桌!”
“你这厮能过得了今天再说吧!”
“我的东西长,命更长...”那家伙正得意洋洋之间,不知道哪儿飞过来一支箭,正中大阳穴,直接打断了他的絮叨,让本来就尖叫不已的受害女子吓的直叫妈妈。
“有敌情!”小头目眼睁睁看着那家伙成了糖葫芦,吓出了一身汗:“抄家伙!”
众士兵一个个膛目结舌,混乱之中,小头目劈手抢回了钢刀,站起身来回头看着那支箭飞来的方向,却是看到一片桃树,也不知道弓箭手躲在那颗树后面。
突然间,一个人从桃树后转出,距离如此之近,小头目几乎都能数清楚那人脸上的麻子。
但更重要的是,那个人手中拿着几乎拉满了弦的弓箭。
“敌人在这儿...”小头目只来得及说出这五个字,下一刻,他最后看到的景象就是那个麻子把弓弦拉满,手一松,那支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shè了过来。
两个人之间,只有不到十步的距离!
那支箭洞穿了小头目的咽喉,带出一溜鲜血,也把他要说的话生生的打断!
被连续shè死两人,尤其是小头目被干掉,剩下的士兵都慌乱起来,不知道如何是好,身边的桃树林看起来隐隐绰绰,不知道里面隐藏了多少人马!
出手的是王麻子,得手后重新缩回桃树后面,把弓箭背回到背后,拔出钢刀打了个唿哨!
这声唿哨一出,离得不远的桃树上,小迷糊回应了一声鸟叫,双手各持一把尖刀从桃树上扑了下去,他的目标,是树下的两名士兵。
同时,四面八方齐齐响起唿哨声,一时间不知道涌出多少人马,手持利器向看守的士兵扑去!
------------------------------------------------------------------------------
“刘驼子,王麻子和小迷糊两个人能搞的定桃树林么?”西门庆和其他人一样,伏在离法华寺大门不远的树丛中,看着门口看守的士兵:“鼓上蚤说里面有五六十个士兵,只去了三十个弟兄不知道够不够?”
“头领放心。去得都是个顶个的好手,还带去了大部分利器。”说话的是张大嘴,西门庆看他的嘴其实没那么大,非常纳闷为什么叫这个外号,后来问了刘驼子才知道这货是里面最能吃的,一顿二十个馒头没问题。
“还有我的弓箭。”一旁的何老三心疼的抽抽脸:“那可是咱们亲兵队唯一的弓箭啊,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睡觉都搂着...”
“闭嘴!”疤面虎刘任重低声喝道:“别把那副破烂当成自己老婆了,让头领笑话!等打完这场,给你弄副好的!”
被呵斥了的何老三低了头不说话,西门庆也知道现在自己这亲兵队里莫说弓箭,就连腰刀都不是一人一把,大部分人都是一根哨棒,连空手的都有,可以说是一穷二白。
不过西门庆已经决定,要给自己这支亲兵队统一配装,从衣服鞋袜到刀枪弓箭,这样才够赏心悦目,现在这种样子,简直就是丐帮出去抢饭吃,哪里是jīng锐的样子!
“按预定计划办。”西门庆低声吩咐了一句,左边武松,右边刘任重,袖子里面都藏了解腕尖刀,站起身来往寺门口走去。其他人握紧手中的哨棒,等待信号。
“你们三个,给我站住!”西门庆等三人才从树丛中露出身来,没走上几步就被门口把守的曾头市士兵给发现了。
西门庆面有讶sè:“佛门圣地,怎可擅动刀兵?这和尚庙里面怎么有身怀利器之人?你们是哪儿来的?”
紧接着,西门庆又扭头假装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两个废物,说什么法华寺千年古刹,明明是个破庙,还叫人给占了,哪儿来的灵验?”
“这厮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门口把守的几个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莫非这厮看不到满地都是血么?旁边还堆了十几具尸体,就算眼神再差也能看到吧?”
一个士兵狞笑着拔出腰刀,招招手道:“你们三个往这里来,法华寺和尚都在里面办法事,我们是帮着看门的。”
其他士兵都笑出了声:“这厮原来不懂,好好的大路不走,偏要闯进鬼门关来。”
“真的吗?你不要唬我!”西门庆歪了歪脑袋:“你们出个人带我们进去找方丈,我要添好些香油钱的。”
“哦,你带了多少香油钱来!”那士兵笑着放松了jǐng惕:“拿出来看看!少于一百贯不许进门!”
“一百贯?你们也太小看了我!”西门庆带了武松和刘任重二人边走边说道:“我吃一顿饭都要两百贯!”
“这厮不但是傻子,还是疯子。”有士兵笑道:“吃个饭要两百贯,龙肝凤胆也值不了这些。你以为是吃金子,喝银水啊!”
“不信?不信我就随便掏点给你看看!”西门庆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在怀里摸索着,故意怪叫道:“啊呀,这早上刚拿的三千贯呢?明明放在怀里,怎么就找不到了?”
几个士兵笑的前仰后合,手都笑软了,全然没有注意到西门庆三人已经离他们不过两三步的距离。
武松和刘驼子轻轻点头,示意这种距离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够了,西门庆眨眨眼睛,猛然在怀中捞了一把,好像找到了什么似的:“哦等等,找到了找到了,你们看看!”
那几个士兵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西门庆吸引过去,因为从西门庆怀中掏出来的确实是实打实的交子,而且是厚厚一摞。
整个大宋朝上上下下,天天揣了几千贯的交子在身边的,可能也就西门庆一个奇葩了,所以几个士兵一下子愣住了。
“没想到这厮还真是随身带了一大把交子!”
一瞬间,那几个士兵眼中都是红的发亮,脑海中都是同一个念头:“砍掉眼前这三个傻子,这些钱都可以昧下了!”
人在表现出贪婪的时候,脑子都会转的比平时慢一些,反应也会随之慢上一些,西门庆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把法华寺门口的这五个士兵拿下!
没等西门庆按计划的咳嗽一声,武松和刘驼子已经凭着直觉觉察到了向他们敞开的机会之门!
“咚!咚!”两声沉闷的跺脚声几乎不分先后,那是武松和刘驼子借势而起,西门庆只感到两边都被带起劲风来,武松和刘驼子已经扑了出去!
眼前的三个待宰的肥羊突然窜出来两条恶虎,让那五个士兵措手不及,武松左手握拳,劈脸先打倒一个,剩下的四个士兵都惊了,动弹不得,武松顺势右手一摆,手中的解腕尖刀已经在另外一个士兵的胸口连刺了两三下!
这是刘驼子刘任重第一个得到真正表现的机会,如果不大干一场,他就不叫疤面虎!
刘任重窜起的同时深吸了一口气,屏住了呼吸,手中尖刀闪电般的划开了一个士兵的喉咙,几乎是喷shè出来的鲜血让他jīng神一振,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沙场,刀枪和血齐飞,浓重的铁锈味道让刘任重兴奋不已!
一个滑步,刘驼子偌大的身体已经绕到另外一个士兵的背后,尖刀从肋骨的缝隙中无情的刺入了那名士兵的心脏。
最后一名士兵连钢刀都没能举起,就让武松和刘任重的尖刀同时刺中身体,栽倒在地!
第二十九章 曾升
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武松和刘任重就已经三下五除二的了结了门口的五名士兵,这个结果还是西门庆意料之中的,刘任重还很贴心的给每个倒下的士兵补了几刀,尤其是方才被武松一拳打翻的士兵,这回算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刘任重打个唿哨,剩下了六七十人有从树丛中出来的,也有从草丛里爬起来的,在小队长的带领下,很快分成两组,分在法华寺的大门两边。鼓上蚤时迁也跑了过来,等待西门庆分配任务。
“三弟,还要辛苦你一趟,偷偷潜回别院去,一是探查情况,二是告诉这边的情况,让他们放心等待。”西门庆收了交子,比划着吩咐道:“刘驼子,左边过去就是别院,我们带一半人走;直着进去就是大雄宝殿,你带另外一半人手过去,手下不要留情!”
鼓上蚤时迁没有丝毫废话,身子一歪已经闪进别院大门去了。
“看门口和桃林那边的情况,估计里面僧人和客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只要不是我们的人,手里有家伙的,一律灭杀!不用留活口!”时迁一走,西门庆顿时面容一改,变得杀气腾腾,敢动哥的人,几条命也不够活的!
“我们人少,要注意步步推进!不许冒进!”武松也在一旁提醒道:“如果遇到棘手的事情或者曾头市的武将,你们可以停下来,派人给我们送个信!边杀边注意收集利器,为我所用!”
“明白!”刘任重低声应道:“我们现在只有七八口刀,要从敌人手里抢!”
西门庆不知怎么突然想到那首著名的歌:“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造!”
虽然曾头市有四五百人,多出这边很多,但只要各个击破,逐步推进,胜利还是很有把握的,但最重要的是,眼下这一百人对于西门庆来说,每个人都是宝贵的种子,可不希望在这一场仗中消耗太多。
所以西门庆最后吩咐了一句:“不要硬上!有兄弟受伤了,给我抢出来!不要落下任何兄弟!别以为死了人其他人就可以多分!死一个,我扣你们一份钱!”
这句话一说,连武松也颇感惊讶,刘任重更是觉得胸膛暖呼呼的,直起腰来拍着胸脯道:“头领放心!曾头市那些士兵在我们看来就和舞枪弄棍的娃娃一般,保证不落下一个兄弟!”
“好!”西门庆也拾起一把钢刀握在手中,最后看了一眼右边准备着的队伍,深吸了一口气:“那就让我们杀他个落花流水!”
两支队伍有如双龙出水,果断的分别扑向别院和大雄宝殿方向!
“都一定要活着出来啊!”西门庆感受了一下手中的钢刀,虽然有武松贴身护卫,但自己这回也算是以身犯险,毕竟里面情况不明,一旦被曾头市的士兵围上,还是非常棘手的。
但西门庆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也没有丝毫回头的打算,因为在别院里,有雪儿、潘金莲,还有菊子、小天晴、书童儿画童儿,小厮丫鬟,正在浪子燕青和金钱豹子汤隆的保护下,战战兢兢地躲藏着,翘首以待自己的到来!
等西门庆等人冲进别院,这才发现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惨烈!
院子的地面,已经让鲜血浸透,到处可见残肢断臂,开膛破肚的尸体比比皆是,西门庆非常庆幸自己是学医科出身,这才没有呕吐出来。
这里,还算不上战争,不过是小面积的单方屠杀,因为西门庆看到死去的都是来赏桃花的客人,没有士兵打扮的人。纵然如此,此情此景也让人有如身在地狱修罗场一般!
女人!到处都是被扒光衣服的女人,已经分不清楚是大家闺秀还是小丫鬟,每个女人都被四五个士兵围着轮流jiān污,曾升自从冲进这个院子,对部下就没有任何管束!女人的哀嚎遍起!
所以,西门庆想象中的冲突完全没有出现,所有人都在关心身下的女人,或者关心什么时候自己能轮上,没有人抬头,也没有人注意到冲进来的三十多人。
“这帮畜生!杀杀杀!不要放走了半个!”西门庆咬牙切齿的下着命令。
---------------------------------------------------------------------------
看着曾升的兽行,浪子燕青咬碎了钢牙,犹豫了半响也终于没有扣动扳机,但下一刻,燕青就惊喜的看到远方的屋顶上,有一条灰sè的身影在快速穿梭着,只有鼓上蚤时迁才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时迁在最近的屋顶停了下来,冲浪子燕青比划了两下,表示援军已到,让燕青不要着急。
浪子燕青大喜,全神贯注的盯着曾升,曾升起身的一刻,就是jǐng惕最为放松的一刻!
这一刻没有让浪子燕青等候多久,很快曾升伴随着一声怪叫,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开始提起裤子。
这就是燕青一直等待的机会,毫不犹豫,燕青从伏姿改成半跪的姿态,端起手中的弩弓,按下了扳机!
那支小箭破风而去,直奔曾升的太阳穴!
“痛快!痛快!”曾升系着裤子,觉得心中的一股火得到了最好的宣泄,没有理睬士兵接班对奄奄一息的女人展开攻势,曾升得意的长吸一口充满血腥味的空气,扭过头下意识的往别院深处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曾升看到了屋顶的燕青,也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箭!
“啊”地一声,那支本来应该shè进曾升太阳穴的箭,深深的刺进了他的右眼!
急速的箭和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曾升大吼一声,身躯后退了半步,鲜血从右眼流进嘴里,让曾升再次尝到了血腥味,不过这一回,却是自己的血!
浪子燕青正准备补shè第二箭,曾升已经伏在地面,让他无从瞄准,燕青暗道一声“糟糕”,就听底下曾升狂喊道:“后面院子有人!给我杀!”
附近曾头市的士兵都愣住了:“后面还有一个院子?那就是说还有钱财,还有女人!”
马上,提裤子的提裤子,抄家伙的抄家伙,曾升躺在地上一指:“就在那边!”
“五少爷,你怎么了?”这回士兵才看到自家五少爷捂着右眼,手缝中露出一截箭尾来。
“别管我!”曾升一骨碌爬起来,躲到士兵身后,抬头望去,屋顶上那shè箭的人已经不见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后面那个院子有人!
“糟糕!”鼓上蚤时迁看得清楚,但自己现在冒然从屋顶下来,穿过曾头市士兵,再大咧咧的翻过墙头,肯定会让人发现。
时迁只好重新返回前面的院子,去给西门庆他们报信!
“给我撞门!”曾升在士兵的掩护下到了院子门前,捂着眼睛指挥道:“里面肯定有人!”
士兵们领命,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根粗大的木头,开始撞门!
“咚!咚!咚!”木头撞门的声音透进来,好像撞在汤隆和小天晴的心上。
“终于被发现了么?”汤隆和小天晴互相看看,心里面闪过同一个念头。
浪子燕青懊悔的从屋顶滑了下了,拔出尖刀也同样把身子贴在院墙上,jǐng惕着。
土堆随着撞击微微抖动,有些细小的土块滑落下来,但总体来说,凭一根木头是没法撞开后面上千斤重的土堆的。
燕青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西门庆他们能及时赶到,因为门撞不开,外面的人肯定会想别的办法,要是从墙头翻过来,凭了燕青等三人,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果然,撞击了一阵之后,曾升发现院门都不带晃动的,忍着眼睛剧烈的疼痛,曾升喝退了撞门的士兵,抬腿踹了一脚院门。
“他nǎinǎi的后面压了什么东西,这么结实!”曾升这一腿的力量完全被院门和后面的土堆弹了回来,立即发现有些不对劲。
“妈的,给我找梯子来,翻过去看看!”曾升怒道:“非要拿住那个shè箭的贼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五少爷,要不要先包扎下?”旁边的士兵好心提醒道:“这打得乱糟糟的,上哪儿找梯子去?”
“我不管,给我搭人梯!”曾升咬着牙让士兵简单包扎了一下,把箭略微固定,这才觉得好了些:“先派两三个人翻过去看看!”
“好!”说干就干,没过几分钟,就搭起了两付人梯,有胆大的两个士兵,口衔了钢刀爬了上去,先在墙头看了一会儿,没有看到院子里面有任何动静,这才放心从墙头跳下。
左边跳下去的士兵拿了钢刀在手,四下张望,却不知身后一柄铁瓜锤已经高高举起,冲他后脑砸了过来。
这柄铁瓜锤足足有三十多斤重,汤隆又是铁匠,手重得很,抡起来砸到青石上,也是一下两断,人的头骨可比青石要脆弱多了,那士兵哼也没哼一声,脑袋就被这锤砸了个正着,扑倒在地,四肢一阵抽动,眼见不能活了。
第三十章 别院苦战
另外一个士兵是面冲着墙壁跳下来的,几乎是瞬间,一面巨大的铁盾迎面而来,狠狠的撞击在士兵的脸上,紧接着浪子燕青的尖刀已经在士兵脖子上刺了进去,尖刀拔出来的同时,还有喷shè出来的血液。[.
士兵倒了下去,最后看到的景象是铁盾后面露出瘦弱的小天晴,让他十分不甘心。
这是小天晴实战的第一次,这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直到士兵倒地的那一刻,才敢从铁盾后面露出头来看:“这...真是我干的?”
“第一次?干得不错。”浪子燕青仔细的把尖刀上的血迹甩掉,以免影响本身的锋利,抬头看了看:“第二波马上就要下来,集中注意力!”
小天晴抬头一看,果然,墙头上又露出两三个脑袋来,想必是看到了方才跳下去的两名士兵死了,大呼小叫道:“下面有人!再多搭几个人梯!”
金钱豹子汤隆闻言sè变,偌大的院墙虽然是他们的防线,但如果敌人跳下来七八个,就不是自己三个人能对付得了的。
但下一眼,汤隆就看到了燕青坚定的眼神,还有认真准备着的小天晴,让金钱豹子心头一热:“大不了偿还了西门哥哥的恩情,方才已经敲死一个,本已经回来了,多敲死两个,爷爷我不亏本!”
想到这里,汤隆大喝一声,把铁瓜锤一放,脱去了上衣,露出来的是黝黑的肌肤和鼓起的肌肉:“呔!那个敢下来领了爷爷铁瓜锤去的!来一个爷爷我敲死一个,来两个我敲一双!来来来!”
这几句话还有方才士兵死亡的惨状,把在墙头露头的几个士兵吓得脚下一软,险些没从人梯上掉下去。
“废物!都是废物!”曾升骂骂咧咧,劈手抢了一把钢刀:“都给老子滚下来!看我是怎么上的!”
就在这时,从前面院子跌跌撞撞跑过来一个士兵,肩头不知道被谁砍了一刀,一边跑一边喊道:“五少爷!不好了!”
曾升眉头一皱,喝道:“什么事情如何慌张?你这伤从哪儿来的?”
“外面从天而降杀过来一支人马,个个凶神恶煞!”那士兵慌乱的舌头都有点打结:“带头的好生厉害,不知道砍翻了多少弟兄!”
“废物!”曾升骂道:“来了多少人?前面院子的士兵呢?为何不抵挡?”
那士兵被曾升一喝,慌乱中舌头被自己咬了一下,疼的眼泪都下来了:“丝...豆丝了!”
“什么豆丝,问你前面的士兵呢!”
“豆丝广了。全文字..”
“废物!”曾升毫不客气的抬起手赏了个耳光:“没用的废物!怎么关键时候大舌头了!”
旁边一个士兵犹豫的说道:“五少爷,可能是说...都死光了?”
曾升倒吸一口凉气,眼睛又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险些没昏厥了过去:“都死光了?到底来了多少人?”
“五少爷,不如我们冲出去,和四少爷他们会合。”旁边的士兵给出着主意:“兵多了,胜算才比较大。”
“好!”曾升觉得比较有道理,不管院子里面有多少钱财,有多少女人,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集合!列阵!跟着本少爷杀出去!”
“敌人要撤了!救我们了!”
“情况不明,不要冲动!”浪子燕青低声喝道:“就算杀进来也需要一段时间,等敌人走了我攀上墙头看看!”
金钱豹子汤隆点点头,表示同意燕青的说法,现在老老实实守在这里,比起放松jǐng惕,或者翻*墙出去杀敌,要更加重要。
“外面交给老爷他们,这里就交给我们!严防死守!”
西门庆和武松听到时迁的消息,曾头市士兵正在攻打院门,都着急起来,顾不上步步推进。当即决定由武松打头,西门庆居中,两旁有士兵拱卫,后面是鼓上蚤时迁殿后,七八个人形成一个锥子,迅速的向前推进!而其他人负责在后掩杀!
到了此时,武松也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找了两把钢刀舞动起来,冲杀在前,这路刀法使出来,果然是刀刀要命,曾头市士兵本来就有些应付不得,被武松一冲,顿时溃散开来。
“武松要是有一对合手的宝刀,威力只怕还要多上几倍!”西门庆看武松无比神武的冲杀,下定决心一定要想方设法给武松弄一对宝刀来。
闯过了一道院门,这个七八人的锥子正好和曾升率领的几十人撞了个正着,曾升看武松刀法jīng湛,心下有些怯了,拼了两刀就往后一撤,命令士兵上前抵挡!
“这厮有暗器!”西门庆眼尖,看到曾升皮带上别着的飞刀,吓出一身汗来:“这是曾家五虎里的曾升,擅使飞刀,二弟小心!”
曾升退了开去,手已经搭到腰间皮带上,这两口飞刀曾升运用的极其娴熟,二十步内shè人shè物,无不命中。在西门庆着急的喊叫声中,一道寒光已经从曾升的手中发出,目标是武松的项上人头!
眼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力阻止的西门庆只好奋力的把武松的身子推得歪了一歪!
曾升飞刀出手,这才发现自己shè歪了。因为少了一只眼睛的视力,没法完全估计准备武松的位置,再加上西门庆一推,这把飞刀在武松头部上方飞了过去,只蹭下几根头发。
武松也惊出一声冷汗,急忙将双刀舞得更急,护了头脸,好叫曾升无法下手。
曾升见第一把飞刀失利,正要去摸第二把飞刀,猛然间后脑不知道被什么撞击了一下,顿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西门庆看去,不远的院墙上,浪子燕青已经收起了弩弓,被在背后,拔出尖刀跳下来厮杀。
正是浪子燕青的一箭,让曾升一命呜呼!
曾升一死,曾头市的士兵顿时无心恋战,一个个都做鸟兽散了,武松这回才能喘口气,吩咐士兵追杀。
浪子燕青迅速的向西门庆等人靠拢,西门庆问道:“小乙哥,院子里面情况如何?敌人可曾攻打进去?”
燕青面有愧sè,没说话到先跪了下去,叫西门庆和武松都吓了一跳,只道是敌人已经进了院子,急忙细细问来,这才知道浪子燕青是因为第一箭未曾shè死曾升,引得敌人去攻打院子,自责不已。
知道院子没有被攻进去,西门庆这才放下心来,扶起燕青道:“谁人能保证百发百中?曾升是个活人,可不是死靶子。小乙哥不必过于自责。”
鼓上蚤时迁上前看了曾升死状,果然是前面一箭shè中了眼睛,未能成功,后脑一箭深入头骨,方才shè死曾升。
燕青羞愧道:“主人不知,小乙平时凭了三支箭,百发百中,自认箭法不下养由基,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失了准头,以后小乙不再卖弄。”
西门庆见燕青对自己箭术有些失望,安慰道:“一箭不中,还有第二箭。你看那曾升到头来还不是死于你的箭下?”
燕青微微摇头,沉默不语,武松也相劝了两句,这才罢了。
西门庆见曾头市士兵几乎已经逃了个干净,松了口气正准备叫时迁和燕青翻*墙进去,好从里面把院门打开的时候,有个士兵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行了一礼,西门庆认得是方才另外一支人马中的小队长,诨名唤作张大嘴的。
“你们那边进行的如何?”西门庆问道。
张大嘴擦了把汗道:“大雄宝殿的士兵基本上都杀光了,但剩下的曾头市士兵都在后殿院子里面,一团一团的不好下手,刘驼子叫小人过来禀报一声。”
“一团一团的?”西门庆想了想道:“大概有多少人?你看他们都在干什么?”
张大嘴回道:“大概有二百多人,派了弟兄伏过去听了动静,听说是在等着什么四少爷分钱财给他们。”
“四少爷?那就是曾魁!”西门庆眉头一挑:“你先回去告诉刘驼子,我们这里把人集合齐了就过去!”
刘任重躲在大雄宝殿后门口,表情严肃的看着后殿院子里面的曾头市士兵,后面的弟兄都伏低了身子,不敢高声。
由于策略得当,刘任重带着三十来人步步推进,等把大雄宝殿的敌人杀完了之后,不过有两个弟兄受了点轻伤,不影响战斗,而且让刘任重高兴的是,大部分弟兄都乘机从哨棒换成了钢刀。
不过接下来看到后面院子里的情况,让刘任重有种老虎咬乌龟无从下嘴的感觉,原因是人太多了,而且都聚集在一起休息,派了耳朵尖的弟兄过去一听,似乎是等着分钱。
何老三和其他两个小队长三番两次的想要冲杀,都让刘任重冷静的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人太少。
如果是一比二,甚至是一比三的情况,刘任重都敢下令冲杀,但现在是几乎一比七的比例,刘任重不认为自己肯定能赢,尤其是西门庆反复叮嘱伤亡的问题。惨胜在西门庆眼里,不算胜利!
想到这里,刘任重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这个西门庆不是一般人,和梁山上其他的头领不同,他爱惜每一个弟兄的生命!
所以,刘任重派出了张大嘴,向西门庆报告现在的情况。
第三十一章 人头乱滚
听完了张大嘴的报告,西门庆在号令集合的同时,还下了一道奇怪的命令:割人头。/\/\../\/\
割人头?有些亲兵队的士兵不知所以,还以为要论功行赏,急忙一阵风的开始到处割人头,当然割的都是曾头市那些死去士兵的人头。
张大嘴有些无法理解,擦着汗问道:“头领,现在已经分不出谁是谁杀的,这按人头数目论功行赏也对不上啊?”
西门庆神秘的一笑:“我要说用人头打败剩下的曾头市士兵,你信么?”
张大嘴这回是真真的张大了嘴,摇摇头表示无法理解。
一旁武松若有所思道:“哥哥这招莫非是攻心为上?”
“正是。”西门庆笑道:“眼下别院已经平静下来,敌人主力就是聚集在法华寺后殿院子里的二百多人,虽然我们合在一处有六七十人,但弟兄们都是苦战了一番,神疲力乏,硬推过去,必然伤亡不少。”
“那曾升人头用处颇大,别忘记割了。”
武松点点头,亲手过去割了曾升人头下来,提在手中,西门庆安排鼓上蚤时迁带了七八个士兵翻进院子里面,一是把最新的消息告诉家眷,二是顺便把封堵院门的土堆挪开。
按浪子燕青的说法,要挪开土堆还真是要花一阵子功夫。西门庆可不想把敌人灭杀了之后,还要在院门外面干等。
虽然这次自己的家眷没有受到伤害,但西门庆还是隐隐觉得自己现在的能力不够,无法完全把家人保护好,尤其是雪儿那个小妖jīng,还有并未正式娶进门的潘金莲,让西门庆牵肠挂肚,一边带了士兵往大雄宝殿行进,一边考虑着各种可能。
莫非正要把家眷留在梁山泊一段rì子,等武松和自己在东京立足稳当之后,再接过去?
这种可能xìng,西门庆还真的认真考虑过,但是眼下在梁山上,还有宋江那个黑三胖,自己救了托塔天王晁盖,就是看不过眼小说里面宋江那个黑三胖天天叫唤着招安,甚至于还编成词来唱,连铁杆黑旋风李逵都受不了。[ . ]这么做他宋江对得起晁盖么?对得起冲着他及时雨孝义黑三郎名号来的江湖好汉么?对得起那些朝廷降将么?
在西门庆眼里,宋江就是一个小鸡肚肠的家伙,做了山寨之主后,就把所有人都绑在招安牌的战车上,冲向前面黑洞洞的断崖,也不带眨眼的。
不过自己这么一救,晁盖重新把宋江压的死死的,自己在宋江那个黑三胖看来绝对是眼中钉肉中刺,西门庆觉得自己还真是要在梁山泊呆上一段时间,帮着托搭天王挤兑宋江那个黑三胖不可。
背着两条装满人头的麻袋,西门庆、武松和燕青带着二十来人直扑大雄宝殿,和刘任重他们会合。当然,曾升的人头受到了特别待遇,被武松亲手提着。
刘任重直着腰给西门庆介绍了下情况,西门庆也去偷偷看了一会儿,回过头来低声问道:“你们中间谁玩蹴鞠玩的比较好?”
“蹴鞠?”刘任重不可思议的看着西门庆:“这仗还没打完,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西门庆努了努嘴,刘任重这才注意到那两个装满球状物的麻袋,从麻袋表面血糊糊的情况看,刘任重当然不会相信这里面装着的是蹴鞠用的皮球。
“给倒出来吧。”西门庆低声吩咐道:“选几个蹴鞠的好手,往人群中踢,踢中敌人,赏百文。”
士兵领命把袋口一松,往下一倒,里面滚出来的自然不是皮球,而是方才割的人头。全部都是曾头市士兵的人头。
刘任重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头领是这个意思啊...”
“没错,现在我方人数不占优势,只有用这个法子,叫敌人士气涣散,无心抵抗。这样我们才能大胜,把伤亡降到最低。”西门庆比划着解释道。
听到西门庆的解释,刘任重肃然起敬,在他的眼中,西门庆的形象又被无限拔高了。
梁山上目前会打仗的头领不多,更加说还有这种头脑的。那些落草的降将手里有没有实权,除了上阵的时候叫出去单挑下,其实没有指挥军队的权利。指挥权被极少的头领捏在手中,尤其是宋江和吴用二人,要不是托搭天王晁盖这次亲自带兵出来,权利几乎就要旁落了。
刘任重和一帮刺头混在一起,也多半是因为这种原因。
西门庆的想法,或者说策略,让刘任重耳目一新。更让他欣喜的是,西门庆指挥的风格,是以士兵生命为重,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减少伤亡的机会。其他将领那种单纯的马鞭一指、让士兵冲锋的做法,让刘任重实在无法认同。
北宋时期蹴鞠发展最为繁荣,全国上下男女老少几乎人人都踢上两脚,宋徽宗赵佶格外喜欢,宫里面还有专门的女子足球队。最有名的就算高俅因为踢蹴鞠踢的好,成了殿前都指挥使,虽然不知道高太尉军事水平到底如何,但因为踢球而发家是板上钉钉的。
不管是军队还是草寇,闲暇的时候踢几场那是再自然不过的。刘任重本身也是其中好手,当即又叫了几个平时踢得好的,拿着人头试了试脚感。
“曾魁没在院子里面,真是好机会!”西门庆观察了一阵,没有发现像曾魁的人,院子里面基本上是普通士兵。
“头领,我先试着来一脚。”刘任重当仁不让,走到门口大概估了估距离,把那颗人头丢在半空,腾起身来一脚踢出,那人头带着血直奔二三十步以外的曾头市士兵飞去。
敌人就在不远处,众人自然不敢高声叫好,而是撑了脖子看那“人头鞠”不带拐弯的飞了过去,竟然是力道十足,看得西门庆连连点头,要是这刘任重晚生千年,弄不好能拯救国家队也说不定。
旁边一个正在yùyù跃试的士兵一声低呼:“高了点,可惜!”
果然,那“人头鞠”忽忽悠悠从曾头市士兵头顶擦过,背对着的士兵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莫非这长距离远shè打飞也是传统?”西门庆一声“可惜”还没出口,就听到一旁刘任重来了句“未必”。
刚才的士兵又是一声低呼,紧接着其他人都轻轻喝起彩来。
西门庆看去,原来那“人头鞠”飞过了士兵头顶不远,就突然失去了动力似的直直坠了下去,正好落在围成一圈休息的曾头市士兵中间。
原来这刘驼子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人群中间!
这脚让西门庆咂舌不已,莫非北宋是蹴鞠的最顶峰?连一个刘任重都有如此好脚法,这叫千年后国家足球队情何以堪?
“什么玩意!”
“他nǎinǎi的,这人头啊!”
“谁乱扔人头玩!”
“缺德带冒烟的,爷爷还在吃炊饼呢!这血呼呼的还怎么吃!”
那群曾头市士兵直接炸锅,站起来纷纷大骂开来。
有个好事的士兵拾起来,撩来死人的头发看了看,顿时呆住了。
“这不是那老谁家的小谁么!”
士兵们纷纷凑过来看,果然又有两个士兵认了出来:“这厮来的时候还说什么分钱分女人的,怎么就让人割了头?莫非有敌人么?”
这几个士兵们大喊大叫,迎来了更多的士兵围过来观看,正在疑惑的时候,面向这边的士兵已经惊恐的指着天空大叫起来:“人头!都是人头!”
一瞬间,几乎所有的士兵都转过头看。
漫天飞舞的...都是人头。
刘任重带领几个士兵,在门口双脚左右开弓,反正已经吸引了敌人的注意,这种时候就不要在意脚法和准头了,只要把“人头鞠”踢出去就好。
天上下起了人头雨。
地上人头乱滚。
西门庆可以看到,曾头市的士兵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惊恐,本能的躲避着从天而降的“人头鞠”,对于二三十步开外的蹴鞠表演,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
那“人头鞠”里面,有他们的父亲兄弟,也有昨天一起喝酒打屁的弟兄。
几十颗“人头鞠”不到一会儿就全部报销,看着遍地翻滚的人头,西门庆招了招手,武松递过来一根哨棒,哨棒前段绑了曾升血淋淋的人头,连眼睛和后脑的箭枝都没有拔掉。
西门庆微笑着掂了掂手中的哨棒,单手平举了起来,斜上角四十五度,让旁边的人看了个新鲜,都不知道这算是什么造型。
“呔!对面的都听好了!”武松按照西门庆的吩咐站出来扯着嗓门大喊道:“你们曾头市的四少爷曾升伏诛!人头在此!都看好了!”
对面曾头市的士兵一阵混乱,目光渐渐都汇聚到了武松旁边带着微笑摆着造型的西门庆身上。
西门庆右脚轻点地面,欢快的跑上前两三步,身子随着微微后仰,紧接着右臂高举,用力一挥!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让西门庆把绑了曾升人头的哨棒,当成了标枪shè了出去!
当然,这柄“标枪”重心不稳,没有飞出去多远就歪斜着向地面坠去,但这已经足够了。曾头市的士兵们睁大了眼睛看着那颗血淋淋的人头,虽然上面前后各插了一支箭,但也丝毫没有影响识别率。
第三十二章 借你人头一用
“死了!五少爷也死了!”
“都死光了!”
在这曾头市士兵混乱的叫喊声中,西门庆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喝道:“梁山泊好汉全伙在此!够胆的不要走!”
这一声大喝把本来已经低迷到了冰点的士气,几乎拉到了负值,二百多曾头市士兵手脚都软了,脑子里面唯一能思考的事情就是如何逃命。
金钱?女人?老子命都快没了,你还跟我说这个?
哨棒朴刀?这时候可顾不上了,好几斤的东西扛着提着的,跑起来多费劲啊?
一阵混乱之后,西门庆微笑着看到绝大部分曾头市士兵丢了手中的兵器,撒开脚丫子就跑,有些连鞋都跑丢了也没空去捡,这种时候谁跑得快谁就能活命。
但是曾头市士兵却忘记了一条,那就是提着明晃晃的各种利器,严阵以待的西门庆亲兵队。
“杀!”西门庆看着对面慌不择路的曾头市士兵,挥手下令道:“排开阵势,杀!”
“杀!”所有的亲兵队都用发自内心的呐喊回应着,从西门庆的身后雁翅排成两三排,往前慢慢推进!
仗打成这样,才叫一个痛快!
曾头市的士兵面对这种架势,纷纷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脑袋转不过弯的,停不下脚步,直勾勾的迎着钢刀跑了过去。
聪明点的,扭头就跑,但十有仈jiǔ都和后面的士兵撞了正着,倒地上先被自己人踩了个半死。
最聪明的那种,嘴里面大呼小叫,却放慢了脚步,让脑袋转不过弯的先上去送死,而自己偷偷溜边,看准机会再说。
刘任重jīng神头十足,提了钢刀上前,有如切瓜剁菜一般收割着人命。
所有人浑身都是血,但绝大部分都是敌人的血!
曾头市已经完全失去了对法华寺的控制权!
对于这一点,曾魁完全不知情,因为他和七八个士兵正在后院方丈室,对前面的喊叫声只当是自己士兵屠杀秃驴,全然不知道自己带来的五百士兵已经死的七七八八,就连自己的兄弟曾升也已经授首。
曾魁目前最关心的,就是大圆和尚的身份问题。
面对曾魁反复的询问,大圆和尚没有任何回应,反而闭上了眼睛,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曾魁冷笑一声:“这个秃驴死到临头还不肯说实话,难道真是不怕死么?”
“小僧就一颗头,你砍了就问不出来。”大圆和尚自以为看得很透彻,装出硬汉的样子来:“反正我说了,还不是一死?那我何必说呢?”
“哦?”曾魁点点头:“你这秃驴也算有点见识,不过你可别忘记了,你还有一个头我可以砍,砍完了你还可以说。”
紧接着,大圆和尚看不到,但感觉到了下身的金刚杵接触到了一个冰冷而坚硬的东西。
曾魁提着钢刀笑眯眯的轻轻碰了碰,故作惊讶道:“没想到你这个秃驴还长了这么大的货sè,不过你既然出家为僧,这个头你已经用不上了,不如我就替你断了这条烦恼根罢。”
感受到了钢刀上传来的那份寒意,大圆和尚纵然是光着身子,也开始出汗。在这条金刚杵上,大圆和尚可没少下心思,吃药加上锻炼,好不容易弄得有今天这份光景,曾魁拿这个威胁,让大圆和尚有些吃不消。
但大圆和尚还想赌一赌,拖延一些时间:“罪过罪过!小僧遁入空门,四大皆空,曾魁你莫要白费心机。”
“四大皆空?”曾魁大笑道:“你个光屁股秃驴刚才不是扛着个光屁股女人?再加上被你手刃的两个小秃驴,我看是四大皆光才对!”
说完曾魁把脸一沉:“你以为我真我敢动你吗?”
大圆和尚还想搜肠刮肚,来两句机锋,好再拖延时间,曾魁已经将手中钢刀往下一沉,紧接着一转一挑!
一条超大号的金刚杵飞起,在地上翻滚了两圈,留下斑斑血迹。
“我cāo*你祖宗!啊啊啊!”大圆和尚一声惨叫,疼的全身好似过电一般不断颤抖着,挣扎的连麻绳都快陷进肉里。撕心裂肺的喊叫,让士兵都不忍直视。
“秃驴!你这会知道厉害,晚了!”曾魁厉声喊道。
大圆和尚还陷在无休无止的钻心疼痛里,完全顾不上曾魁在说什么,大光头上都是疼出来的汗,让门口的士兵看着都暗自替他不值。
曾魁蹲下身来,把带血的钢刀往大圆和尚面前晃了两晃:“别谢我,这回你才是真和尚了,不会犯戒。不过下一刀是你的左腿还是右腿?你来告诉我吧。”
“曾魁,你敢来真的!”大圆和尚不停吸着凉气,声音都有点变形了:“不过我后面的组织可不是你能惹得了的,我的仇,迟早会有人十倍的讨回来!”
“告诉你个秘密。”曾魁故意低声道:“我身后可是大金国,你身后是什么?”
大圆和尚咬紧牙齿,一双怒目盯着曾魁:“你杀了我,你活不过三个月,你信不信?”
“笑话!”曾魁笑道站起身来:“你法华寺上上下下已经叫我杀了个jīng光,你算是最后一个,你有什么把握别人会把这笔账算在我曾头市的脑袋上?实话告诉你,这法华寺马上就要变成我曾头市的一个寨子。而这笔账,我们会把它全部推给梁山泊,就算是凌州府尹,也要买账,毕竟梁山泊的人马就在这附近。”
“所以,你说我活不过三个月,这话我不信。”
曾魁话音刚落,从外面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你不信我信,而且你活不过今天。”
“是谁在胡言乱语?”曾魁闻言大怒,拿了钢刀转过来看着门口的士兵:“是谁?”
那七八个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不是从他们这里发出的声音。
“哥在这儿呢。”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这回,曾魁听出来那声音是从士兵身后冒出来的,大喝一声:“相好的不要装神弄鬼的,给我站出来!”
门口的士兵惊讶中纷纷转过头去,就看到院子里面一字排开了十余人,所有人身上都是斑斑的血迹,脸上也都是血呼呼的。
曾魁虎着脸走出方丈室,分开士兵,也看到了这一幕,同时,站在中间身上脸上血最少的那个人带着一丝羞涩的笑容,举了举手:“曾家四少爷,我在这儿呢。”
这种懒洋洋的声音让曾魁一下子确认了方才就是这人大放厥词,虽然弄不明白这十多个人从哪儿钻出来的,也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但曾魁还是沉声问道:“你是谁?”
“复姓西门单名庆,号吹雪。”西门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不过对于你这种就快要领盒饭的小角sè来说,知道名字也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盒饭是什么?什么是领盒饭?”曾魁显然听不懂这种后代专用词汇。
“听不懂不要紧。”西门庆笑道:“不过有些情况要说给四少爷听,外面的曾头市士兵都叫我们杀光了。”
“什么!”曾魁面上微微有些变sè,狐疑的看着西门庆。
“哦,对了,不光是士兵。”西门庆微笑着从身后拿出一个哨棒,上面绑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五少爷也被我们干掉了,人头在此。”
幸好曾升的这颗人头被绑在哨棒上,十分的醒目,要不然重新找回来还真有点费劲。
曾魁当然认得自己兄弟的人头,看着人头前后各插着一支箭,让曾魁握刀的手颤抖不已。
西门庆继续加上重磅:“事实上,曾头市派来这里的人都叫我们杀光了,眼下就剩下四少爷你,和这几个士兵。”
曾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自己兄弟的人头可是血淋淋的摆在眼前,并不是用面捏出来的,曾魁咬了咬牙道:“你想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西门庆笑的象朵花:“我想借你人头一用。”
人头长在肩膀上,当然不能随便借出去,曾魁当然明白所谓借人头,就是要取了自己的xìng命。
“好汉,你要我的人头不要紧,至少要让我知道你是哪儿的!”曾魁好像不是在讲自己的人头,用一种冷漠的声音道:“我手下这士兵,还望好汉能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但西门庆一下子识破了他的用心:“这种时候还在收买人心么?还是想让这几个士兵替你拼命的时候,你自己好跑路?”
西门庆这几句话一出,那几个曾头市的士兵脸sè大变,目光全部注视到曾魁身上,显然都开始思考这个说法的可能。
说实话,曾魁方才那句话说出来,还是让这几个士兵心头一动的。
曾魁对于西门庆的问题,没有任何回答,而是仰天长啸了一声:“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今rì杀了我,终有一天,大金国会踏平你们大宋,抢光你们的钱财,把男人杀光!把女人抢去做奴隶!”
“你城墙上画个鼻子,一张脸又大又厚!”西门庆喝道:“就算你是老虎...”
西门庆一指旁边的武松:“这位是能赤手空拳,力毙猛虎的好汉!你就算你真老虎,今天也要割了你的头去!”
“你不是想问我们是哪儿的么?告诉你,我们都是大宋的子民!”
第三十三章 金国情报站
西门庆这话一出,除了曾魁,在场所有人的内心都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没错,大宋的子民。
就连曾头市的那几个士兵心中也起了共鸣,看着曾魁的眼神也渐渐变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曾魁感受到了这种起了寒意的眼神,本想用些言语,说的这些士兵拼命抵抗,自己好看准机会逃出曾头市,没想到三言两语之间,这西门庆反而说的自己士兵几乎就要倒戈。
冷笑一声,曾魁把手中钢刀往地上一插,自己脱了上衣,露出胸口好大的一个花绣来,武松看去,竟然是一个咆哮的狼头。
曾魁重新把刀握在手中,眼神已有一些不同,对西门庆喝道:“你要借我人头,自己来拿吧!”
众人闻言,都以为曾魁这只垂死的野兽要做出最后的挣扎,但西门庆从曾魁的眼神和举动中看出了一丝不同。
“这厮要杀了自己人!”西门庆微微变sè:“二弟,刘驼子,你们快挡住他!”
这个判断莫说武松和刘任重,就连对面的曾头市士兵也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曾魁猛然间大吼一声,钢刀挥出,目标不是对面的西门庆等人,而是自己身边的士兵!
场面顿时大乱起来,等武松和刘任重醒悟过来的时候,曾魁已经接连砍倒了身边的四名士兵!
这四名士兵可能到死也没有搞懂,为什么曾魁的钢刀会挥向自己。
但西门庆知道,曾魁这是明白自己一个人,根本讨不到好去,所以干脆拿自己身边的人开刀。因为在曾魁这个金国人看来,所有的大宋国子民都是一样的,何不从最容易的杀起?
等曾魁的钢刀划开了第五名士兵的喉咙时,其他的三名士兵终于明白过来,慌忙举起手中的兵器迎了上去,但这样一来,反而给曾魁创造了机会,狡猾的在三名士兵中间穿来穿去,让圈外的武松和刘任重一时插不进来。
刘任重急道:“你们都闪开!往后退!”
这句话说的略微晚了一些,曾魁已经是必死之身,招数上有如疯狗一般,有进无退,纵然三柄钢刀扎进了他的胸腹,曾魁还是用手中刀将三名士兵一一杀死。
最后看着向自己扑来的武松和刘任重,曾魁用最后的力气挺直了身子,大吼道:“大金!大...”
曾魁最后看到的是武松的铁拳,狠狠的砸在自己的脸上。
最后一个“金”字到了嘴里,被武松狠狠的砸了回去!
割下曾魁的人头,众人这才发现方丈室里面五花大绑的大圆和尚,试了试已经没了呼吸。
看着旁边被开了膛的女人,两个小沙弥,加上下身血呼呼的大圆和尚,都是光着身子,西门庆恍然道:“果然是报应不爽,和尚就要有个和尚样子,包女人,还开无遮大会,佛祖也看不过去啊。”
“有些不对劲。”武松似乎看出了什么,踢了踢地上的戒刀:“这两个小沙弥似乎是死于这个大圆和尚的刀下。”
“这么说来莫非是那女人和小沙弥通jiān,让大圆这秃驴发现了?”西门庆八卦的心又有些活泛起来:“啧啧啧,这女人还真是重口味,三人行啊,还搞小光头...”
“是...西门...大官人吗...”猛然间一个细微的声音从脚下升起来,唬了众人一跳,细看一看,西门庆这才发现是大圆和尚嘴角抖动着,想必方才是昏死了过去,呼吸微弱,这会儿又有些回光返照的意思。
西门庆俯下身去,听听这大圆和尚想说些什么,那大圆和尚喘了半天气才说出来几个字:“那边...密室...箱子...要...”
“我说方丈啊,你都快要死了挑点重要的说吧。”西门庆皱着眉头说道:“这时候还要什么箱子啊。”
“不是要...是要...要...要”大圆和尚急的汗如浆出,偏偏又说话费劲的要命。
“出家人四大皆空,你就别要了,说点正经的吧。”西门庆打断了大圆和尚的一连串的“要”,没想到这和尚喉中咔咔作响,一瞪眼一抖腿,直接去往西方极乐了。
“唉。下辈子记得修密宗,参欢喜佛啊。”西门庆摸了摸大圆和尚的颈部动脉,摇摇头道:“像你这种好sè和尚,欢喜佛正对路子。显宗的路子和你xìng子不合,容易走火入魔啊。”
刘任重指着对面墙壁上虚掩着的一道暗门:“头领,这是不是和尚说的密室啊?”
“密室?这好sè和尚肯定是用来藏女人的。弄不好还有些钱财,对了,还说有口箱子来着。”西门庆站起身来想了想:“你们下去两个看看有没有箱子,给抬过来看看。”
屋子里面都是尸体,遍地是血,西门庆干脆带着人跑去院子里面等着,四处看看,这千年古刹算是毁了,上千具的尸体就算处理了会不会有很多冤魂?这以后不会改叫兰若寺吧?
西门庆胡乱想着,刘任重已经带了一个亲兵下去,把箱子抬了过来。
箱子不算太大,但这种年代都是实木箱子,这口不知道是檀木还是其他什么木材,反正听箱子碰到石头地面的一声闷响,西门庆就知道这口箱子分量不轻。
“这箱子不大,倒压手的很。”刘任重甩了甩手埋怨道:“里面要都是一串串铜钱就好了,也不枉我吃力搬他一回。”
箱子锁挂在上面,但是没锁,西门庆抬手打开箱子看了一眼:“没,一个铜钱都没有。”
刘任重哭丧着脸:“头领,那里面都是什么啊,可别告诉我里面还藏了个死人?”
“铜钱没有,倒是有一大堆兵器。”西门庆也很奇怪:“这大圆和尚到底是不是出家人啊,为什么这么变态,在箱子里面藏了一大堆兵器?”
“管他呢,正好给兄弟们用。”刘任重倒是来了点兴趣,凑过来看了看,果然,里面有刀,有剑,有斧子,甚至还有一对铁锤,难怪这么压手。
“这大圆和尚不是好人,要是安分的和尚不会弄了这么多兵器。”武松看了若有所思:“不过看上去都是些普通兵器,这和尚莫不是想要造反?”
西门庆哈哈笑道:“和尚造反?要是真要造反,那满寺的僧人也不会被曾头市杀光。还是看看有没有别的东西吧,那秃驴临死前也要这口箱子,肯定不止是兵器这么简单”
目光在箱子里面扫来扫去,西门庆还真在箱子一角发现一个小小的包裹。
包裹里面的东西不多,但总算说明了为什么大圆和尚临死前巴巴的要这口箱子了。
一叠交子。据西门庆估计大约有三千多贯,让一旁的刘任重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一个小册子,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西门庆翻了几页,见都是些流水账,有些头大,只好先收起来等有机会慢慢翻着看。
被压在包裹最底层的,是一块小小的腰牌,西门庆看了一眼就觉得上面的花纹非常熟悉。
“哥哥,这和咱们手里的腰牌差不多啊。”一旁武松看了一眼,从怀中掏出自己那块对比了一下:“同样都没有字,花纹虽然细节上所有不同,但看起来都是一个路子。”
“皇城司?”
西门庆和武松异口同声的说着,互相看了看。
这皇城司到底是什么组织,一个法华寺的方丈居然手里面也有皇城司的腰牌,莫非也是隶属皇城司的人员,大圆和尚在这里的目的,或者说任务是什么?是监视曾头市么?
西门庆突然觉得那本小册子变得非常重要,如果大圆和尚发现了曾头市的可疑行为,肯定会记录下来。
曾头市也必然有不可告人的背景,贩卖人参的曾长者突然在这儿安家落户,本身就是一个可疑的行为,女真族变成金国,不过是一两年的事情,曾家可是已经呆了十多年。
果然,从一开始女真,也就是现在的金国,对宋朝就进行了渗透。曾头市可以说是桥头堡,金国在宋朝的一颗钉子。
也难怪曾头市要立下寨子,招募士兵,曾长者自己五个儿子不说,还重薪聘用了史文恭和苏定两个教师,俨然已经是国中之国的架势。
西门庆可以想象,附近的情报通过曾头市直接发往金国的情形,连凌州都有了情报站,可想而知在宋朝多少地方,尤其是东京,也同样有类似的情报站,把宋朝的方方面面情报通过商贾送回金国去。
而皇城司也肯定是类似的特务机关,暗中监视这些可疑的地方。
“这地方都有皇城司的人员,那么在梁山呢?”西门庆几乎马上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梁山人员混杂,十有仈jiǔ皇城司已经安插了人手。说不定有些头领已经被皇城司收买。”
“曾头市的士兵都杀光了,接下去如何行动?”刘驼子见西门庆看着腰牌沉吟半响,忍不住问道。
西门庆看了看天sè,太阳已经慢慢往西方地平线落下,吩咐道:“全员撤出曾头市,护送家眷返回寨子。”
“那些幸存的妇女也一并带走。先临时在寨子住了,明rì再说。”
第三十四章 稀有动物
当西门庆和武松等人带回的队伍出现在梁山寨栅门口的时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带走的是疤面虎刘驼子为首的一百个刺头,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西门庆惹上大麻烦了,这其实也是智多星吴用的初衷所在。
出去的是一百人,回来的也是一百人,而且是从头到脚浑身是血的一百人,就连领头的西门庆和武松、燕青、时迁等人也不例外。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一百人脸上洋溢着满足感,一个个jīng神抖擞地向观众们展示着他们手中的利器。
当然,那些利器也是占满了鲜血。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一百人分成前后两队,护送着中间的家眷,还有上百名年轻女子!那些年轻女子虽然一个个脚步疲乏,脸上都有劫后余生的表情,但还是带着一丝好奇四下打量着这个寨栅。
因为西门庆已经和她们声明这个地方是梁山泊军队的寨栅。
“梁山泊?那不是传说中草寇聚集之地么,怎么穿州越府,跑到凌州来了?”大多数年轻女子都在想这样一个问题,更重要的是,这些草寇都是不是长得凶神恶煞,三头六臂?
她们很快发现,旁边围观的草寇们也带着好奇的表情打量着她们。
因为女人在梁山那种地方,永远是绝对的稀有动物,除了部分头领有家眷之外,其他头领都打着光棍,更不用说下面的小喽啰们了。
造成的结果就是梁山上目前所有的女人都是小喽啰心中的偶像,眼下第一名是小李广花荣的妹子花月容。
花月容人如其名,长得花容月貌,小小年纪就让宋江做主要许配给了霹雳火秦明,让多少头领扼腕叹息,看着秦明的眼神都有点不大对劲。就因为这个秦明每回喝酒都要找个偏僻角落,看背后没人才安心。
就连眉粗眼大,胖面肥腰的顾大嫂居然也被上了榜,虽然位居榜末,但也说明了很多问题。
“屁股大好生养,你们光知道年轻好看,懂得什么叫熟妇的风情?”
这个理论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但他们都忘记了顾大嫂的外号叫母大虫,也忽视了一旁小尉迟孙新莫名的苦笑。
这一点,只到那天黑旋风李逵和解珍解宝两兄弟赌钱才给了这些人一个大大的jǐng钟。
黑旋风李逵那天的手气比他的脸还黑,不一会儿就输给了解宝二十贯,寻思要去找宋江要钱先垫上,对面解珍解宝两兄弟死活不让他走。
笑话,输了钱就想走?
李逵脾气上来,只好把老招数使出来,两把油腻腻的板斧往桌子上一丢,和平时一样耍赖道:“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用这对板斧抵押,我找公明哥哥要钱去!”
解珍解宝两兄弟商量了一阵,解宝带着诡异的笑容道:“铁牛,只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情,这赌帐么,看在兄弟情分上,一笔勾销!”
“有这等好事?”李逵半信半疑:“我铁牛是个老实人,你们两个平时油的狠,莫要唬我!”
“铁牛兄弟是公明哥哥眼前的红人,我们哪敢唬你。”谢珍谢宝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当即把要李逵去做的事情说了。
李逵听了后半天说不出话来,黑脸上也有些见汗:“你们两个鸟人这算什么意思?顾大嫂屁股上有几颗痣我上哪儿知道去?总不能叫顾大嫂脱了裤子给我数!”
“唉,铁牛兄弟你大智若愚,这点小事还想不出对策来?”解宝脸上一付惋惜的表情:“你乘她上茅房的时候看看不就得了?”
黑旋风李逵顿时语塞,他也是那种“熟妇风情”的拥护者,对于顾大嫂的屁股到底上面有几颗痣这种事情,李逵没有太多想法,但对于顾大嫂的屁股到底长城什么样,白净不白净,李逵还是有点小小冲动的。
所以李逵一口答应下来,第二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就跑到小尉迟孙新家,在茅房边上的树丛里蹲下来等着。
山上能有什么像样的茅房?找个背风的地方挖个坑,有条件的弄点篱笆围围,没条件的干脆直接啥也没有。
孙新虽然上山时间不久,还是弄了个篱笆围着,所以黑旋风李逵在篱笆上抠了一个不大不少的洞,顾大嫂不来则已,一来必然一览无余。
黑旋风李逵非常幸运,东方一泛白就听见远处房门一响,黑旋风站起来半个身子看了看,就见胖面肥腰的顾大嫂提着马桶出来了。
李逵心里头扑通扑通的,赶紧找好位置,把眼睛贴上了篱笆。这会儿李逵的心中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来的目的,满脑子都是即将出现的白胖屁股。
这时候谁还顾得上数有几颗痣啊?
简易茅房离屋子有点距离,黑旋风李逵觉得自己吃两顿饭的功夫都有了,不过还是咬牙坚持着。
还好,下一刻,顾大嫂就进了茅房,把马桶一放,脱了裤子就是一蹲。
就在这时,黑旋风李逵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错误,那就是自己掏洞掏错了方向。
本来李逵想象中的顾大嫂应该是背对自己,一蹲下去就正好把屁股给自己看。
没想到等顾大嫂蹲下去的时候,是正好面对李逵这边的。
还没反应过来的李逵发现自己的目光居然和顾大嫂惊诧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我勒个去!
“什么鸟人在外面偷看!”顾大嫂非常豪爽的直接起身提了裤子,黑乎乎的一片叫李逵惊呆了!
“居然比我的还浓厚。”李逵脑子好像过电似的,不断地开始倒带、重复、倒带、重复。
不过很快李逵就看到顾大嫂伸手从马桶里拿了个东西出来,大骂道:“吃了豹子胆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黑旋风李逵发扬了该撤退就撤退的风格,站起身抹头就跑。
刚出树丛,李逵就看到顾大嫂冷笑着看着自己,手里面提着往下滴着不明液体的马桶刷子。
这娘们,好快的速度!
接下来黑旋风李逵就彻底明白了顾大嫂为什么有个诨名叫母大虫。
母大虫顾大嫂手舞马桶刷子,一招“黄龙摆尾”,劈头盖脸的就冲着李逵打来!
一边打顾大嫂一边嘴里也不消停,破口大骂道:“你这黑厮平时看着老实,没想到也是这路货sè!”
李逵无语,招架了几下就准备落荒而逃,母大虫顾大嫂左手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了李逵的大黑耳朵,就往茅房里面拽:“你这黑厮不是想看么?老娘今天就满足你,让你看看小便的地方!”
黑旋风李逵心头一热:“莫非这母大虫看上了自己?这女人小便的地方不就是...”
揪着李逵的耳朵回到茅房,顾大嫂用马桶刷子一指:“看吧,那就是老娘小便的地方。”
黑旋风李逵顺着马桶刷子的方向一看,总算明白了顾大嫂是什么意思。
装了隔夜尿的马桶。
李逵羞愧难当,挣脱了顾大嫂跑出了茅房,身后是顾大嫂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当天晚些时候遇到解珍解宝的时候,李逵又看到了这两个鸟人脸上怪怪的笑容,从此之后,黑旋风李逵对茅房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一直坚持实行“漫山遍野随便大小便”的理念。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在梁山上悄悄传播开来,所有人看到母大虫顾大嫂的时候,都带上了一种敬重的神情。
当然,眼前的这群“稀有动物”肯定不是顾大嫂那样的母大虫,所有士兵开始有了一种憧憬,梁山成立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是要发福利么?
“妇人于军多有不利。何况还是这么多。”智多星吴用虽然心里大大吃惊,但还是一副拒绝的表情:“妙手西门,你这一下午到底做了什么?”
虽然对吴用的理论不发表意见,托搭天王晁盖也有同样的疑问:“贤弟,不过是取了家眷过来,怎么弄出这么大阵势来?”
“说来话长。”西门庆笑着把事情经过都讲了一遍:“眼下天sè已黑,法华寺遍地尸体,不宜居住,只好将这些受难的妇人带回寨栅,待明rì再做定夺。”
“什么?五百人?”吴用满脸的震惊再也无法压制:“还杀了曾魁曾升?”
“策略得当,小胜,小胜而已。”西门庆笑着让一旁的刘任重献上曾魁曾升的人头:“一百个弟兄只有十多个挂彩的,实在是侥幸。”
智多星吴用倒吸一口凉气,就连晁盖也忍不住问道:“一百人对五百人?”
这妙手西门简直是当代战神啊!
智多星吴用觉得自己加亮先生的别号简直变得一文不值,就算是诸葛武侯再世,也未必有这种战绩。
“侥幸!侥幸而已!”
看着曾魁曾升兄弟的人头,托塔天王晁盖突然有种冲动,自己这个梁山泊之主还当个屁啊,直接都交给眼前的西门庆算了,有空的时候和阮氏兄弟钓钓鱼喝喝酒也不错。
“没错,这是曾魁的人头。”一旁火眼狻猊邓飞点点头:“当rì阵上若不是史文恭一箭,早割了此人的首级!”
智多星吴用眼珠一转,顺势把话题跳转开来:“不错,史文恭这厮可恶,等戴院长探听消息回来,必然要擒了这厮活剐,替天王哥哥报仇!”
您看完了,作者还有话要说哦!赶快看看作者的推荐作品 第三十五章 吴用有病
托塔天王晁盖听了吴用的话,点头道:“想来戴宗兄弟明后rì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再讨论敌情吧。”
“不然。”西门庆表情严肃道:“曾头市此次派兵法华寺其实大有深意,莫非吴军师也没有想到?”
智多星吴用在心里闪电般的把曾头市、法华寺还有梁山寨栅的方位过了一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托塔天王晁盖看看西门庆,又看看吴用,还是没想出来曾头市到底是何目的,佯怒道:“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打哑谜了,直接说出来不好么?”
“妙手西门先开口,那就请他先讲讲吧。”智多星吴用偷偷观察西门庆的表情,暗自后悔自己光想着转移话题,却错过了展现“智多星”这个诨名的机会。
不过吴用觉得西门庆打仗再怎么厉害,也没办法和自己的智慧相比,虽然是西门庆率先提起曾头市要占据法华寺的用意,但肯定没有办法把曾头市所有的意图讲出来,到时候自己再补充上一条两条,也就挽回了面子。
西门庆见吴用推让,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这个智多星,咳嗽一声:“这个我可比不上吴军师,这种活本来就是军师的职责,不过既然军师给这个机会,我也就献献丑,讲的不对,军师不用客气,纠正就是。”
西门庆虽然自认比不上吴用,但电视剧和争霸小说看得多了,曾头市这点小小计谋还是能猜的出来。
“须得找几个物件,才能给天王哥哥讲的透彻些。”西门庆目光一扫,见旁边案上有几个杯子,当即取了三个过来,在晁盖面前摆了:“天王哥哥请看,这三个杯子分别是曾头市、法华寺、还有我们寨栅的位置。”
托塔天王晁盖见三个杯子鼎足之势,也有所醒悟道:“贤弟这个法子真是好,一下子看得明明白白,不想吴军师有时云里雾里讲了半天,也没有领会到底是什么意思。”
吴用在旁轻轻咳嗽了一声,不知道是嗓子发痒还是心里面懊恼晁天王嫌自己啰嗦。
“看来天王哥哥也有些明白曾头市的用意了。”西门庆指着代表曾头市的杯子道:“本来我军和曾头市相持,虽然见过一阵,但互有损伤,不分上下。”
“要不是那史文恭shè了天王哥哥一冷箭,现在早就把曾头市夷为平地了!”一旁赤发鬼刘唐也凑过来看了一眼,不耐烦道。
“此事还有些蹊跷,先不讨论它。”西门庆轻轻一句让一旁聆听的智多星吴用脸上微微变sè,急忙用鹅毛扇挡了一挡,吴用心中却是惊涛骇浪,都听不见西门庆下面说的是些什么。
“这西门庆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连晁盖自己都没话说,他是从哪里知道的?”吴用暗自吸了一口凉气,手中鹅毛扇轻摇:“冷静!冷静!这西门庆不过是个外来的,凑巧救了晁盖一命而已,就算这厮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又怎么样?只要小李广花荣不反口,就算说出来又有谁信?”
吴用这番思量,全然没注意西门庆到底讲了些什么,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帐内众头领都各自大笑起来,里面嗓门最大的就数赤发鬼刘唐:“曾头市一点小小计谋,教妙手西门看了个透,我看干脆再加一个军师算了。”
不仅如此,刘唐对西门庆一挑大拇指,扭着头问托塔天王晁盖道:“哥哥,还记得当初我说什么来?这妙手西门乃是神仙下凡,特的来营救哥哥xìng命的。医术高,打仗行,还懂谋略,这种人才上哪儿找去?”
晁盖深以为然:“贤弟!你与我有救命之恩,又样样强过了我等,若信得过哥哥,莫如就在梁山安了家,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不是很好么?”
“不是哥哥那里不好,只是兄弟还有官差在身,还有诸多琐事缠身,小住没问题,长了可不行。”西门庆笑着推辞道:“若得机会,时时去梁山看望哥哥和众头领就是。”
“人各有志,贤弟既然有此说,我也没话讲。”晁盖叹息道:“只盼有一rì贤弟空闲下来,到山寨陪我喝上几杯。\\.. \\”
西门庆点点头,看着吴用表情僵硬的样子,问道:“军师,方才我讲了些猜想到的曾头市计谋,有何不足或是遗漏的地方,军师不妨纠正、补充!”
“啊,这个...”智多星吴用心里咯噔一下,这刚才什么也没听清楚啊,怎么个补充法?
大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目光都注视着吴用,让他有些吃不消,只好轻摇鹅毛扇,硬着头皮道:“这个...若是曾头市得了法华寺,两处当成犄角之势...”
这话一出,刘唐脸上有些讶sè,托塔天王晁盖咳嗽一声:“军师,这个么,方才西门贤弟不是第一条就讲过了么。”
一边说着,晁天王还一边用手比划着面前的三个杯子。
“呃...”智多星吴用顿时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这三个杯子摆出来,就连赤发鬼刘唐那种只知道喊打喊杀的愣头青估计也能看出来了。
觉得脸上有点热热的,智多星吴用赶紧用话往回找补:“这条我当然知道妙手西门方才讲过的,其实我是想说这条是正确的,曾头市出兵的主要目的就在此处。”
“这货方才肯定神游太虚,根本没听!”西门庆心中冷笑两声:“刚才故意甩出个蹊跷来,果然让这货听了去,纠结了不是?”
“军师说得好!那么我说的其他方面呢?”西门庆笑眯眯的,一付洗耳恭听的样子。
“该死!”智多星吴用一张小白脸憋得通红,觉得自己好像跳进了西门庆挖好的坑里面。
如果吴用说的和西门庆方才说的对不上,那么其他人肯定马上就知道了自己心猿意马,方才还大言不惭的给西门庆第一条看法以肯定,这第二条如果讲错了,那吴用智多星的诨名是要还是不要了?
鹅毛扇再一次被握紧,智多星吴用开始猛扇起来:“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有点热啊,你们觉得热不热?”
晁盖和众头领面面相觑,这阳chūn季节虽然白天热了些,但现在太阳已经落山,帐篷里面点了些蜡烛而已,哪里会热?
“军师,你这不会是...有病了吧?”西门庆看戏耍的差不多了,故意揶揄道。
“有病?”吴用眼前一亮,马上顺坡下驴:“对,我是有病!”
西门庆看了看吴用脸sè,惊呼道:“我看军师不但有病,而且病得不轻啊。你看这脸上红的。”
“是是是,我这病得不轻啊。”智多星吴用狂摇着鹅毛扇:“诸位头领聊着,我先告退了。”
“要不要请安神医给你把把脉?”西门庆笑眯眯的又加上一句。
“不用了...我这是昨天晚上着凉了,回去蒙被子睡上一觉就好!”
智多星吴用随口应了一句,就拱拱手向众头领请辞,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军师你看你,生病了就慢点走啊。”西门庆关切的替吴用撩开帐幔:“跑那么快万一摔个跟头,多不值当啊。”
听这话智多星吴用跑得更快,一边跑一边恨恨的想着:“这西门庆,今天算是在他手里折个跟头,不过来rì方长,走着瞧!”
“军师这人也奇怪得很,白天好好的jīng神着呢,怎么到了晚上就生病了呢?”赤发鬼刘唐心里不免嘀咕了两句。
托塔天王晁盖也看出来有点不对劲,不过皱皱眉头没有说话,只对西门庆道:“若是后rì见阵,吴军师身体未能康复,还要贤弟当这军师之位,替我调度指挥!”
“兄弟方才信口胡说了几点,哪有什么实际才学?”西门庆推辞道:“还需吴军师才好。”
“你若没有才学,那我们就是不识字的白丁了。”晁盖摇着头,口气却非常坚决:“我说你能当的,你就能当!”
“当的当的!妙手西门当不的,谁能当的?”赤发鬼刘唐一脸兴奋,指手画脚道:“我看这里,再加上山寨里那些头领,都比不上妙手西门!”
赤发鬼刘唐这话一出,就看呆在旁边本来一动不动的病尉迟孙立换了个姿势,有意无意的扭过头去。
这一幕叫西门庆看个清楚,也明白这孙立自持颇高,本来在登州做着好好的兵马提辖,武艺又高,要不是看在自己兄弟孙新的面子上,伙同顾大嫂去牢中救了谢珍谢宝两兄弟,才不会到梁山落草。
而且病尉迟孙立到了梁山之后,有没有军队指挥权,只能没事和自己兄弟练练武喝喝酒,渐渐变成打酱油的角sè。
西门庆记得自己原先看小说的时候,就为孙立有些打抱不平,明明在马军头领中能排到前几名,后来却给宋江那个黑三胖安排去了地煞的位置,只因为并非宋江的嫡系。
朱仝雷横又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个小小都头,也能排在天罡,就连谢珍谢宝两个猎户,也能排在天罡末尾!
“幸好哥下手快,先把蔡福蔡庆两个没用的货剁了,这天罡地煞是凑不齐了。”西门庆想道:“须得想个法子,让孙立这种实力派在梁山上掌权!”
您看完了,作者还有话要说哦!赶快看看作者的推荐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