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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相公西门庆全文阅读

作者:大道第一人     风流相公西门庆txt下载     风流相公西门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好色神医

    “兄弟这脉象四平八稳,身体康健,何来旧疾?”安道全细细替西门庆把过脉后,不由微微有些惊讶,收回了两根手指。

    反正此时在书房,书童儿和画童儿也被西门庆吩咐,去了外面看守,西门庆嘿嘿一笑:“兄弟身上确实有点毛病,也可算是病入膏肓的旧疾。”

    “兄弟这是什么说哪里话来?”安道全听得一愣,莫非刚才托大了,两根手指没把出脉象来?干脆,安道全三根手指往西门庆脉上一搭:“待为兄再细细把过一回!”

    西门庆任由安道全把脉,呵呵笑道:“兄弟这点毛病,只怕哥哥身上也有了。”

    “什么?”安道全惊道:“这怎么可能?”

    “这毛病每个男子都有,无非是程度不同。”西门庆笑道:“这毛病叫好sè,也叫想女人。”

    “嗨!你不早说!”安道全收回手指,脸上已有了笑容,而且是那种遇到知己的笑容。

    男人嘛,谁没点毛病啊。

    “兄弟上次在紫石街走着走着,天上掉下来个叉杆,抬头一看...”西门庆相当无耻的开始讲起自己和潘金莲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哥哥你看,这时候不装头晕,怎么有机会接近美女啊?”

    “兄弟说的在理!”安道全听得惺惺相惜,连连点头:“这种时候,就应该这么办。”

    “可怜为兄今年已四十出头,依然是孤身一人,建康府虽然有间宅子,但却没有个知心的。”

    “哥哥说哪里话来,兄弟这里就和你家是一样的。”西门庆一拍大腿:“没有知心的没关系,咱上街找去!”

    “兄弟莫要胡说,这知心的哪有上街随便找找就有的。”安道全以为西门庆拿他开玩笑,有些不高兴起来。

    “这知心的不是不好找,但开心的却是现成的。”西门庆站起身来:“本县有一百花楼,内有十二头牌,哥哥不可不去啊!”

    “这个...”安道全眼前一亮:“正合我意!”

    “说走咱就走,该出手时就出手啊!”西门庆哈哈大笑,和安道全两人出了书房,唤来书童儿吩咐一声,两人也不带小厮,信步而行,往百花楼而去。

    “不是老爷有旧疾么?怎么和神医呆了一会儿就高兴的不行,还拉着神医上百花楼玩去?”书童儿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嘿嘿,哥哥,老爷是在家里憋屈的厉害,出去找姑娘啦。”画童儿笑着,冷不防后面雪儿正好来书房问神医旧疾的事情,听了一耳朵。

    “憋屈,什么憋屈?”雪儿莫名其妙的问道:“你们两个家伙,没事嚼什么舌头!”

    雪儿本来就是丫鬟出身,出了名的好脾气,被西门庆扶成小妾,顶了卓丢儿的班,对府里面的丫鬟、小厮,也还是客客气气的,并没有拿出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

    所以书童儿和画童儿还是那雪儿当个姐姐看待,这时见雪儿问起,画童儿吐吐舌头:“弟弟都是胡诌的,姐姐莫怪!”

    “老爷和神医呢?怎么书房里面看不到人?”雪儿也没把画童儿这话放在心上,去书房转了一圈,出来问道:“不是说把脉看病么?这人哪儿去了?”

    “姐姐,老爷方才笑嘻嘻的,和安神医去外边了。”书童儿回道:“看来是没什么事情,也许是去生药铺了。”

    “哦,那就好。”雪儿晃荡了一圈,自觉无趣,又去后院赏花了。

    “不是百花楼么?什么时候说是去生药铺了?”画童儿等雪儿一走,忍不住问道。

    “你懂的什么!”书童儿和画童儿其实年纪相仿,但此刻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教训起画童儿来:“雪儿姐姐和老爷刚在一起没多久,老爷就要去百花楼那种地方,雪儿姐姐知道了虽然不会说什么,但心中肯定不会高兴。这里面的道道你还小,不懂的。”

    “要不是我方才抢了话头,只怕你嘴快,都说出去了。”

    “你才比我大多少!”画童儿撇了撇嘴,脑袋扭去一边:“也敢来教训我!”

    “不知道老爷去百花楼,会选哪一位头牌姑娘呢?”书童儿人虽小,眼里也发出那种绿油油的光来,突然喊了一声:“啊呀,不行,我要去趟茅房。”

    没等画童儿回过神来,书童儿已经夹了双腿往偏院跑去。

    “嗤,我还不知道你这厮要去干啥?”画童儿一副鄙视的表情:“说是去茅房,还不是找个隐蔽的地方撸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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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官人,看看小人的梨吧,薄皮多*汁个顶个的甜啊。”

    西门庆和安道全刚出大门口,就叫蹲守的郓哥给堵上了。

    “你真麻烦,怎么天天来!”西门庆恼怒的随便抓了几个铜钱,丢在郓哥高举的篮子里:“水果不用你的,你上别处卖去吧。”

    郓哥急忙弯腰行礼,退到一旁:“大官人一路走好!”

    西门庆摇摇头,一脸的无奈:“哥哥你看,兄弟就是人好,连个卖水果的小贩都敢欺负我,见天的堵我家大门,兄弟可是这清河县的县尉啊,找人把这厮腿打折也不过分分钟的事情。”

    “兄弟心怀百姓,平易近人,满县百姓只怕都是欢喜的。”安道全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怀?”

    “哥哥说的是啊,哈哈!”西门庆和安道全并肩而行,完全没有把郓哥放在心上,也不会想到郓哥收了铜钱,提起篮子蹑手蹑脚的远远吊着。

    这...这是去紫石街的路啊!

    西门庆下意识的带着安道全三绕两绕,要从紫石街抄个近路去百花楼,倒叫后面跟着的郓哥吓了一跳。

    “西门庆这厮莫非是去寻潘六娘的?”郓哥在后面远远吊着,自己合计着:“怎么还有一人同行?”

    虽然郓哥一时间猜不透西门庆到底是不是去找潘金莲,不过想起武大郎的叮嘱,眼看前面就是紫石街,郓哥咬咬牙,提了篮子一溜烟的去十字街头找武大郎去了。

    武大郎虽然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家,没有出来卖炊饼,但每rì在家看着潘金莲,心中就免不得想起jiān夫yín妇将要做出来的好事,险些没疯掉。

    今天武大郎特意让潘金莲做了一笼炊饼出来,挑去大街上卖,也算是舒缓下隐隐作疼的胸口。

    “什么!兄弟你再说一遍!”懒得叫卖,蹲在街头晒太阳的武大郎看着有些气喘的郓哥,生怕自己听错了,站起身来又问了一遍。

    “西门庆...去紫石街了!”郓哥平息了一下呼吸,肯定的点点头:“我一直跟到紫石街,看着他们过去的。”

    很明显的,郓哥忘记提及西门庆身边还是一个安道全,而武大郎妒火中烧,也把“他们”这两个字忽略了。

    武大郎一蹦半尺高,抽出扁担,打起郓哥拔腿就走:“兄弟,捉jiān捉双,今天咱们就去捉jiān!”

    “哎哎哎,俺说你个武大,你这炊饼还卖不卖了?”旁边卖菜的王婶喝道:“莫要冲动啊!”

    武大郎充耳不闻,拉起郓哥就要跑着去紫石街,郓哥唬道:“等等,我这一篮子雪梨怎么办?”

    “这种时候还管的了什么梨!”武大郎劈手抢下郓哥的篮子,直接转手丢给卖菜的王婶:“婶子,这梨给你拿回去熬水喝!”

    郓哥还在心疼,武大郎已经生拉硬拽着往紫石街跑去...

    “一篮子梨谁稀罕啊...”王婶嘴里面嘀咕着,但还是把那篮子雪梨往自己面前一摆,吆喝起来:“卖梨了卖梨了,个个都好吃的甜梨便宜卖了...”

    他们刚走没一会儿,郓哥拿着扁担,拉着气喘吁吁的武大郎就踏入了紫石街。

    刚开始还是武大郎提着扁担在前面一路狂奔,到后来郓哥慢慢赶了上来,而武大郎捂着胸口喘的不行。

    “哥哥,你这身体,能行吗?”郓哥不无担心的问道。

    “没事!”武大郎用拳头顶着胸口硬挺着:“这难得的机会...不能放过!”

    “兄弟,你一会儿把门堵上,我亲自进去抓那对jiān夫yín妇!”

    “好!”只要不和西门庆正面冲突,郓哥倒也无所谓。

    两人讨论着就接近了武大郎家,看着紧闭的屋门,武大郎拍了拍胸口,让自己气息平息了一下,试着推了推门,里面居然闩上了:“兄弟你看,屋门紧闭,西门庆肯定在里面!我们从后门进去!”

    两人做贼似的绕到后门,偷偷进了院子,武大郎仔细听了听:“兄弟你听,楼上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郓哥侧耳听了半响,压低了声音回道:“哥哥,这...没啥动静啊,会不会没在啊。”

    “是吗?”武大郎一边往屋里走去,一边又听了听:“我怎么听到楼上床板有点动静?”

    两人来到楼梯口,武大郎叫郓哥把扁担递给自己,让郓哥看着楼梯,不叫人冲下来,自己一步步轻轻走上楼去...

    “这西门庆和潘六娘真的在楼上做着好事么?”郓哥站在楼梯底下,看着武大郎猫着身子往上走去,忍不住想道:“你说如果现在是换成我在楼上,和六娘卿卿我我,那该多好啊...”

    郓哥顿时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寻思好白菜都叫猪给拱了,完全没有自己的份。

    这时,楼上传来一声武大郎的大喝:“jiān夫yín妇,看你们往哪儿跑!”紧接着扁担敲击床板的声音不断响起。

    “老子打死你们两个!打死你们!”

第四十七章 捉奸?

    话说西门庆刚一踏入紫石街,突然醒悟过来,自己怎么跟着脚步就来了紫石街了呢?

    前方王婆的茶坊幡子已经清晰可见,西门庆一顿足,把准备前行的安道全拉住了:“哥哥,走错了走错了!”

    “呃?兄弟不是本地人么?怎么还能走错?”安道全一脸雾水,指了指前面隐约可见的百花楼:“那地方是不是百花楼?”

    “这个...是百花楼没错。”西门庆咳嗽一声:“但前面这条街是断头街,过不去的。方才一时走岔了,不好意思。”

    “哦。”安道全皱着眉头半信半疑的随着西门庆退出紫石街,开始绕起路来...

    等西门庆和安道全看见百花楼大门的时候,郓哥还在楼下把守着楼梯,听着楼上武大郎有一声没一声的大骂着,还有扁担起起落落,砸到床板发出的声音。

    “怎么没听到西门庆和六娘的声音?光是武大在打骂?”郓哥越听越不对劲:“莫不是一扁担下去,直接打死了?”

    想着潘金莲可能已经香消玉殒的样子,郓哥再也无法忍住,正准备上楼去看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郓哥,你在我家做什么?”

    郓哥顿时浑身一震,慢慢转过身来,眼前是满脸惊讶的潘金莲,还是皱着眉头听动静的王婆。

    “郓哥,我说这楼上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武大回来了?”王婆指了指楼上:“这动静,不会是想要把屋子拆掉吧?”

    “这个...西门庆没在楼上么?”郓哥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随即醒悟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潘金莲好端端的在面前站着,楼上自然是没有西门庆的。

    那么,武大郎现在到底是在打谁呢?

    “楼上这骂声,莫非是武大?”潘金莲也问道:“奴家和干娘在隔壁茶坊都听到了,还以为家里面招贼了。”

    郓哥抓了抓头发,不知道如何开口。总不能直说自己和武大郎是冲进来抓jiān的,现在西门庆也没在楼上,潘金莲在王婆那里闲坐,也没在楼上,这抓jiān从何说起?

    “大郎哥哥在街头卖着炊饼,胸口好像有点发闷。”郓哥想了想,也只能这么说了:“俺扶他回来,前面的屋门给闩上了,只好从后院进来,没想到大郎哥哥一进来就发了疯似的往楼上跑去...”

    郓哥说道这里,三人忍不住抬起来看了看楼板,武大郎似乎已经打累了,挥舞扁担的节奏明显慢了下来,但嘴里面还是骂个不停。

    “jiān夫!yín妇!打不死你们!”

    “我打!再打!”

    王婆听了听,担心的说道:“这武大,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

    潘金莲皱着眉头听着武大郎不断的“yín妇”骂来骂去,心中满是厌烦,这种rì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自从上次在玉皇庙无意中被西门庆抱了个满怀,又弄出个天生姻缘,潘金莲的一颗芳心,已经隐隐拴在了西门庆身边。

    所以这些天,潘金莲的心情是很晴朗的,见天的去王婆的茶坊坐着,聊天吃茶,做点女红,就盼着门口什么时候响起西门庆的脚步声。

    没想到几天不见西门庆,武大郎又出了这档子事情。

    潘金莲和郓哥束手无策,一旁王婆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根潘金莲用了做炊饼的擀面杖握住手里:“这失心疯也耽误不得,时间长了人就全疯了救不回来。老身在前面,你们在后面跟着,看准机会把武大打昏,只有这样,才能救他。”

    说完王婆也不等潘金莲和郓哥回话,把郓哥推到一旁,提着擀面杖就往楼上爬去。

    郓哥脑子晕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倒是潘金莲一咬牙,提了裙子紧紧跟着王婆,郓哥这才醒过神来,也跟了上去。

    就这样,王婆在前,潘金莲在中间,郓哥最后,三人慢慢爬上楼梯,郓哥抬头想往上瞅瞅,没想到入眼的倒是潘金莲两条结实的小腿,白乎乎的叫郓哥一下子看走神了。

    “这两条大长腿,就够玩三年的。”

    郓哥不由连连咽下口水,由于贪图眼前的美sè,爬的更加慢了,前面的王婆已经探出半个身子,看那武大郎破头散发,背对着自己正有气无力的举着扁担敲打着床板。

    而床上空无一人,只有一床rì常盖的被子,已经被武大郎给打得脏兮兮的。

    “我打...我打...”武大郎喉间荷荷作响,手上的动作已经变成了机械的舞动。

    王婆蹑手蹑脚站直身子,伸手往后面轻轻招了招,那意思就是你们快上来。

    潘金莲见王婆手势,轻轻爬了上去,站在王婆身边;而郓哥眼前一花,好看的两条小腿已经突然不见,暗自骂了一声“该死”,也慢慢爬了上来。

    等上来的时候,郓哥就见武大郎失心疯的样子,不免吓了一跳,脚下一滑,身子就往楼梯倒去,发出一声惊叫,幸好潘金莲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郓哥的手,双方一较劲,把郓哥拉了上来。

    郓哥惊魂未定,没太害怕自己险些从楼梯上滚下去,反而因为趁机感受了一下潘金莲手心的柔软,差点没失了jīng魂。

    郓哥这一声惊呼不要紧,就见武大郎肩头一耸,就要转过身来,王婆情急之下,手中擀面杖就照武大郎的后脑拍了下去。

    这擀面杖是一段略粗的竹筒制成,磨得光滑,本身并不沉重,加上王婆虽然胆大,先见武大郎疯疯癫癫的样子,手底下软了,所以这一下虽然敲着闷响一声,但其实并不严重。

    只见武大郎被敲的吓了一跳,马上转过身来,三人一见,武大郎正面都被头发盖住了,连眼睛都遮去了大半,看不到眼神如何,但满脸都是汗水,头发都粘在脸上,好像带了一个长满了头发的面具,十分的吓人!

    “你这马泊六,也敢打我!”武大郎破口大骂,配合现在吓人的外表效果极好,也不知怎么着,一下子就认出了王婆,手中扁担就要抡起来向王婆打去。

    这一下要是打在实处,王婆最低也是个脑震荡,王婆见一下没把武大郎打昏,又见武大郎这等样子,连腿都软了,想要用手中的擀面杖招架一下,竟然也提不起来。

    一旁的潘金莲见情势危急,也顾不上那么多,从王婆那里劈手抢过了擀面杖,跳起来照着武大郎的脑门就狠狠的拍了下去!

    潘金莲本来力气不大,但rì常用这擀面杖用习惯了,非常的顺手,加上心急火燎的,也没有时间思考,不知不觉中把浑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这个跳起来的动作也是潘金莲平时擀面的时候力气不够用,经常跳起来好把自身的重量加上去!

    随着“秃!”一声闷响,武大郎直接丢了扁担往后一倒,潘金莲这记使得狠了,连擀面杖都被拍出了一个裂口,同时潘金莲被反震的无法把持住,擀面杖也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武大郎脑门迅速从青到红,从红到紫,顶出个大包来,连王婆和郓哥看着都倒吸一口凉气,未武大郎不值。

    “这下要拍在自己脑门上,还不给拍死了啊!”郓哥摸了摸自己脑门的汗水,非常后悔刚才偷看潘金莲的裙下风光,这要是让潘金莲察觉了,说不定现在自己已经死翘翘了。

    潘金莲虽然拍倒了武大郎,自己也软软的瘫坐在楼板上,许久才说出话来:“干娘,接下来怎么办啊?奴家浑身都没了气力。”

    “六娘啊,你那一下好像力气用的...稍微大了点。”王婆苦笑一声:“先看看人还活着没活着吧。”

    “郓哥,你来帮老身一把,把武大抬到床上再说。”

    郓哥手脚也软了,硬着头皮和王婆把武大郎从楼板上搭了起来,费了半天气力才拖到床上,王婆抓起武大郎的手,摸了摸脉搏,用趴在武大郎的胸口听了听。

    “干娘,怎么样了?”潘金莲坐在楼板上,有气无力的问着。

    “人还活着,没事!”王婆抬起头来,吩咐郓哥去楼下打盆水来,找了块头巾投湿了往武大郎脑门鼓起的大包一搭,这才松了口气。

    “六娘,幸好你气力不够,这要是出了人命,等武二回来,可怎么交待啊。”王婆坐在床边很是担心。

    潘金莲挣扎着站了起来,找个椅子坐了:“奴家刚才也是着急,如果不打这一棍,干娘你恐怕...”

    郓哥站在中间,看了看王婆,又看看潘金莲:“等会儿大郎哥哥醒了,该怎么办?”

    “以老身的经验看,这种得了失心疯的,醒了之后会忘记之前的事情。”王婆想了想说道:

    “如果武大醒了问起脑门上的大包,你们就说是他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去,自己磕的。”

    “不过有一点,武大问起来,你们一定要口径一致,不能说岔了,不如武大疑心重重,弄不好还要发病。”

    “奴家自然知道。”潘金莲叹气道:“一会儿奴家还是去生药铺给他抓一副安神的方子,吃吃看吧。”

    郓哥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判断失误,居然弄出这么大事情来,只好找个借口先走了。

    脑门上顶个大包的武大郎,依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第四十八章 菊花姑娘

    “这不是为我们力擒杀人蜂的县尉大人么!今天怎么有空来啊,里面请!里面请!”百花楼门口的大茶壶眼前一亮,看着西门庆和安道全大摇大把走了过来,赶紧上来行礼。

    西门庆看也不看,直接塞了把铜钱过去:“把你们掌柜的给我叫过来!”

    “好咧!马上来!”大茶壶喜得屁滚尿流,忙不迭的转身边跑边喊,顺便把铜钱塞在怀里:“薛妈!薛妈!县尉大人来了!”

    “兄弟好威风,那个杀人蜂是什么来头啊?”安道全跟着西门庆进了百花楼,看着富丽堂皇的大厅,顺口问道。

    “那个鸟人手里有上百条人命,在清河县隐姓埋名,还把女儿嫁给我,准备要侵占家产。”西门庆也打量着大厅的豪华装饰,回答道:“后来被我发现他的yīn谋诡计,把他女儿休了,擒了那老贼,那老贼气愤不过,自杀了。”

    西门庆三言两语把事情经过讲讲,当然从抄家中获得第一桶金这种事情是不会提起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缴回财物”就算了。

    安道全听了老大的惊讶,这种狗血加奇葩的事情还真算得上是奇闻一桩了。不过天下有那个男人可以理直气壮的把自己老婆休了,然后到老丈人府上抄家的?西门庆恐怕算是空前绝后,自古以来第一人了。

    “啊呀,我的县尉大人,怎么今天有空才来啊!”一阵香风袭来,穿着半透明白纱衣的梨花姑娘已经直接扑到了西门庆的怀中,看的安道全好不羡慕。

    西门庆非常自然的享受着梨花姑娘在自己怀里面蹭来蹭去的那种肉贴肉的妙感,手里面也不客气的摸了两把,这才笑着说道:“今天没有县尉大人,只有西门大官人。”

    “看来西门庆这厮,是个老手啊!”安道全看着梨花姑娘若隐若现的躯体,愤愤不平的想着:“安某真是白白多活了二十年啊。”

    “梨花!你稳当点!”后面跟上来的薛妈有些恼火的喊着:“大官人还没说话,你凑什么热闹!sāo不死你!”

    “梨花今天全身上下,都是西门大官人的!”梨花信誓旦旦的用甜死人的声音说着,整个身子这才念念不舍的从西门庆怀中蹭了出来,嘟着嘴站到一边,还不停用眼神挑逗着。

    薛妈虽然是管着百花楼上上下下,名义上是十二头牌的母亲,但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四五岁,身上大红的纱衣看起来十分的喜庆,冲着西门庆和安道全行了一礼:“这些个女儿们都叫奴家给惯坏了,大官人勿怪。”

    西门庆上下打量薛妈一番,才三十多岁啊,熟透了的年龄,这要是放到自己那个年代,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西门庆突然想起有一个毫无节cāo的作者,笔名叫流浪的蛤蟆,最喜欢这种中年熟妇,就连在作品里面也给男主安排了被中年熟妇推倒破身的奇葩情节。

    若是这货现在在这儿,绝对是弃十二头牌不顾,反而腆着脸追着薛妈问包夜费多少。

    看着西门庆打量自己,薛妈心中微喜,装腔作势的扭捏了一番:“大官人莫不是看上了奴家,这怎生使得?还是让奴家叫几个得意的女儿出来,让大官人挑挑。”

    “大官人,你这位朋友是?”看着安道全眼生,薛妈又问道。

    “这位安神医是俺哥哥。”西门庆笑道:“薛妈,不可怠慢了。今rì我可是陪哥哥来玩的。”

    “县尉大人的结义兄弟!那可是贵客啊!”薛妈笑的更加灿烂:“大官人放心,奴家理会得。楼上请吧!”

    看着房间里已经放下了一席酒菜,西门庆手下也不含糊,直接丢过去一张小面额的交子,薛妈看也不看就拢在袖子里:“两位贵客请稍后,女儿们马上就到。”

    有钱就是好使,还没等西门庆和安道全屁股坐稳,雅间门一开,呼啦啦进来七八个美女,个个花枝招展,齐刷刷站成一排,薛妈也笑眯眯地进来,看那意思是等着两位贵客挑选。

    西门庆一看这架势,比自己那个时代的某买chūn胜地,也差不到哪儿去,而且个个都是出众,换个地方都能惊倒一片的那种。看着环肥燕瘦,高矮不一的七八个美女,西门庆目光游动着,正在琢磨那个才是菊花姑娘的时候,安道全已经偷偷拉了西门庆的袖子低声道:“左手边第二个,兄弟你得给我留着。”

    “哥哥,这么快就看上了?”西门庆压低了声音回道:“没问题。”

    既然安道全已经选好了,西门庆看看队伍里面并没有梨花姑娘,有些奇怪的招招手,薛妈急忙上前:“两位贵客是不是选好了?”

    “神医看上了左手边第二个,你给留着。”西门庆问道:“另外梨花哪儿去了?怎么没来?”

    “嗨,你们刚上去,师爷就过来了,点名就要梨花陪着,奴家也没有办法啊。”薛妈回道:“大官人也不用挑,奴家一会儿去把桃花给你叫过来,包你满意。”

    既然是师爷来了,西门庆也不好强求,反正桃花姑娘是十二头牌第一位,肯定不能差的,所以就点了点头。

    薛妈扭头喊道:“菊花姑娘,你留下!其他人出去吧。”

    什么!哥想了好几次的菊花姑娘,原来就是左手边第二位么!西门庆看着安道全急迫的眼神,非常懊悔没让薛妈先介绍一番。

    不过,看起来也不是很出众啊,个子也矮,就皮肤白点,这安道全怎么就看上眼了呢,莫非是传说中的活好那种?

    “嗨。”菊花姑娘低头出列,其他姑娘都跟着薛妈退出去了。

    “来了来,先坐下喝杯酒吧。”安神医笑眯眯的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嗨。”菊花姑娘慢慢走过来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位归客光临...菊花痕高兴。”

    “等等!”西门庆突然琢磨出有点不对劲:“菊花姑娘,你是哪里人?怎么说话有点口音啊。”

    “我是东瀛过来的...”

    “东瀛?那不就是rì本嘛?”西门庆这才想起上次朱知县喝酒的时候似乎也说过“菊花可是从东...”,谁知道被打断了,原来是说从东瀛来了啊。

    这一个小小的百花楼,也是走的国际化路子么?

    “异国风味,我喜欢...”安道全那厮直接已经贴了上去,西门庆呆着也不是回事,干脆找个借口从那雅间出来了。

    这算是怎么回子事吗?这rì本妞在咱大宋朝就上了岸捞金了?

    西门庆愤愤的想着,抬头就见薛妈带着一脸娇艳yù滴的桃花姑娘来了。

    这时候,身后的雅间已经传来令人遐想的各种声音...

    安道全这货是不是也太快了,单刀直入啊!

    “算了别进去了,再开一间房吧。”西门庆摇摇头,直接拉着桃花姑娘拔腿就走。

    男人嘛,总得有这种时刻...

    chūn风一度之后,西门庆jīng神抖索的准备把帐先给结了,一问之下,那安道全居然还没有出来,倒是叫西门庆有点惊讶,这货果然保养有方,药酒也很管用的说。

    这更加坚定了西门庆要把安道全药酒的调配方法弄到手的决心。

    和薛妈说了一声,叫人等安道全出来,给送家去,西门庆就信步走出百花楼,想了想,往药铺方向而去,好久没去药铺转转了。

    “东家不是陪着神医么,怎么有空来铺子里面?”傅掌柜见西门庆一个人过来,很是惊讶:“东家的旧疾,神医怎么说?”

    “呃,那个...神医说没啥事情,注意调养调养就行。”西门庆干脆随便编了句瞎话,反正安道全也不会反对:“这几天铺子生意怎么样?”

    “还行,自从上次之后,铺子rì常流转没有问题。”傅掌柜想着,又低声说道:“朱知县那边的老山参,已经送过去了,东家放心。”

    “没关系,你自己做主就好。”西门庆知道自己对生药铺生意完全是门外汉,有这个得力的傅掌柜在,自己就是个等着收钱的甩手掌柜。

    两人正聊着,背后一个声音道:“原来大官人也在这里。”

    西门庆回头看时,却是神sè有些慌乱的潘金莲,头上的钗环也歪在一边,有些喘气,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

    “六娘,你这是怎么了?坐一边喘口气再说。”西门庆扶起正要行礼的六娘,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非武大郎出了事情?

    果然,潘金莲定了定神,把武大郎发失心疯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把武大郎怒打“jiān夫yín妇”的细节忽略了过去。

    “竟有此事?”西门庆听得惊讶不已,这武大郎莫非是那种攻击xìng的jīng神病患者?这可不好治啊。

    “傅掌柜,此事你怎么看?”西门庆想了想还是问傅掌柜比较好。

    “听上去是痰火下行,迷了心窍。”傅掌柜思索着:“东家,让坐堂的郎中开一付安神驱邪的方子如何?”

    “神医能看这种病么?”西门庆突然想起还在百花楼的安道全。

    傅掌柜叹了口气回道:“其实这种病,就连安神医也是束手无策,反而听说祝由科有些符咒挺管用的。”

第四十九章 饥饿法

    “祝由科?那是什么东西!”西门庆听着惊讶不已,莫非大宋朝还有那种烧个符咒弄清水喝下去治病的套路么?看傅掌柜认真的样子,不像是随口说说那么简单。

    这种失心疯其实大多数是由于脑部有了损伤,在这种连把手术刀都没有的时代,更别说什么CT了,难道光凭些符咒就可以看病么?

    “我也是在神医处学习时,听得祝由十三科的名头,其中有一砭针科,主治疯癫。”傅掌柜说道:“不过最近也得去大名府,才有一家祝由科。”

    “唉,那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掌柜的还是给奴家抓一副安神的汤药吧。”潘金莲听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好方法,未免有些灰心。

    “行。”傅掌柜知道潘金莲和自己东家关系不简单,起身吩咐人去抓药了。

    “武大郎发这种失心疯,你们有没有受伤?”西门庆关心的问道:“听说这种病还是会反复发作的。”

    “奴家也非常担心这个。”潘金莲听了有些害怕:“大官人你是没有看见大郎发疯时的样子,好不吓人!这段时间奴家会叫干娘陪着一起住,万一有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这样最好。”西门庆想了想:“要不我派两个衙役去你家楼下看着,万一出事情呢?你们两个女流之辈还是不好对付啊。”

    潘金莲听了这话反而有些不悦:“女流之辈又怎么了?奴家也是不带头巾的男子汉,拳上能站人,胳膊上能走马,刚才还不是奴家出手,才制服了武大郎。”

    这番话听得西门庆额头都出汗了,没想到这潘金莲把跟武松说的话又对自己说了一遍:“那好吧,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来找我。”

    西门庆想了想又说:“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来找我。我过两天有时间顺路去茶坊看看。”

    “奴家会等着大官人的。”潘金莲刚才的巾帼气概一下子不见了,突然又变成小家碧玉的感觉,低头嘟囔了一句。

    “傅掌柜也真是的,抓个药抓半天。”西门庆见傅掌柜还不来,抱怨了一句,转头看去,只见傅掌柜提着一串药包站得远远地,估计是看西门庆和潘金莲聊得正欢,不敢过来打扰。

    “呃,药抓好了吗?”西门庆估计问了一句。

    “好了!”傅掌柜戏份十足的提着药过来,和潘金莲交代了两句熬制的方法。

    接着潘金莲提了药包,冲二人行了一礼,就转身离开了...

    西门庆看着潘金莲的背影,未免心中有些惆怅,这潘金莲的命,还真是苦,一直没过上啥好rì子,自己算不算伸手援手,就金莲于水火之中呢?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旁边傅掌柜若有所思的来了一句:“这要是每个东家喜欢的女子都来免费抓药,生药铺这生意...可就难做了。”

    “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东家,我这是信口胡说呢,别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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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朱知县亲自主持的粮饷募捐大会非常顺利,完全按照西门庆预想的效果,别说清河县本地的商户们踊跃捐献,就连阳谷县的听说要立功德碑,也跑来了一大堆人,死活要把名字写上功德碑。

    这种能流芳千苦的好事哪里能放过?更加别说还能放在玉皇庙里面让人敬仰,广受香火,到时候岁数大了还可以带着孙子摸着碑上的文字炫耀一番。

    你觉得这种事情,多少钱能搞定?

    一百贯?十贯起拍跳楼价!

    算计的很明白的商户们觉得这事情,就一个字,值!

    十贯!

    十五贯!

    二十贯!

    商户们的眼睛都红了,人群中那个胖乎乎的商户还来了一句:“拿钱砸死阳谷县的那帮鸟人!”

    接下来就是清河县和阳谷县两派玩了命的砸钱。

    多年生意坐下来,谁家手里还没个二三百贯啊?砸!

    钱没带够?没关系!买下来,再负责上门取款,亲!

    完全不用西门庆这种隐藏的**oss登台,每个名额就已经至少拍出了一百贯上下。

    这时候已经换上师爷主持拍卖,蒋敬负责收钱记账,而西门庆则和朱知县抽冷子去县衙后面院子里坐着,一边听着此起彼伏的抬价声,一边喝着景阳chūn。

    此时景阳chūn已经大量出产,随时可以直接上市开卖了。

    西门庆已经在自己那半条街最好的位置,腾出个门面,招牌还没弄呢,就等着一个免费的宣传机会。

    这个宣传机会,就是今天的拍卖会。要换别的时候,要想把清河县和阳谷县的商户们召集齐了,那是根本不太现实的。

    成瓶的景阳chūn,已经静静的在一旁的木箱里等了很久。

    “恭喜这五十位商户,获得功德碑名额!”师爷口吐白沫的站在桌子上面喊着,现场已经几乎失控:“其他的商户也不用灰心,只要来的,都可以在门口牛都头处领上一份礼物!”

    礼物,自然是一瓶景阳chūn。

    商户们一哄而散,弄到名额的兴奋异常,红着脸粗着脖子向旁边的人吹嘘不已,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而没有弄到名额的垂头丧气,非常后悔自己方才在拍卖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到手的鸭子反而飞了。

    “这什么东西?”队伍最前面一个没弄到名额的商户看了看手里的小酒瓶,异常的愤怒:“老爷从阳谷县巴巴的翻山越岭,就捞了瓶破酒?能值上十文钱吗?”

    说着说着,这商户干脆把酒瓶狠狠的往地上砸去,“咣”,那酒瓶应声四分五裂,而里面的酒液四处飞溅,顿时散发出醉人的香气来。

    “什么东西这么香!”这种浓郁的酒香顿时让本来四处躲避碎瓷片的商户们站住了脚:“是酒么?”

    “女儿红?”

    “错,女儿红哪有这么香!”

    其中一个商户怀着好奇心拔开手中酒瓶的木塞,果然,瓶中的透明液体发出阵阵的浓烈酒香。

    “好酒!”已经有商户由于没有弄到名额,拿起酒瓶就开喝,也好借酒浇愁,结果却发现,自己尝到了一种从来没喝过的好酒。

    “好酒!”

    “这什么酒!怎么这么好喝?”

    “这酒的颜sè怎么是透明的!”

    此时,西门庆和朱知县适时出现,宣布这些酒都是由西门酒铺免费赞助的神秘礼品,如果大家还希望喝到这种酒的,明rì可到清河县西大街西门酒铺采购。

    “这酒怎么个卖法!”一位阳谷县的酒商顿时看到了无限的商机,看着西门庆的眼神火辣辣的:“我要三十坛,去阳谷县卖!马上就要!”

    “明rì请早。今天不做生意。”西门庆笑眯眯的一口回绝,这种时候就应该吊一吊胃口,而不是欣喜若狂。

    “双倍,我出双倍价钱!”那位酒商不依不饶,双手举得老高:“只要今天给货就行!”

    大部分商户惊讶的看着那位阳谷县的酒商,要知道县尉大人还没有开出价钱,怎么就开出了双倍价钱?

    也有些商户心中默默点头,这酒商的做法才是正确的,什么东西最重要?那当然是商机。

    那酒商看到了一个天大的商机,一个自己等了一辈子的商机,怎能放过!

    “那条街上有家客栈,离我家的酒铺很近。”西门庆提醒道:“如果有意明天品尝,或者购买的,可以就近住下。”

    “多谢指点!”那酒商听到这话,有如天降甘霖,这西门庆怎么这么懂自己的心思!

    “我也要三十坛!”

    “我要二十坛!”

    商户们突然清醒过来,就算自己开的是绸缎庄,那又怎么样?就算自己买的是粮食,那又怎么样?

    这种景阳chūn美酒,买点存在家里,等着升值,或者贩卖出去,阳谷县不行,不是还有其他附近的县城么,甚至于大名府,那是等着数钱啊!

    “第一批出产有限,非常抱歉。”西门庆心里乐开了花:“如有意者可明rì清晨在酒铺排队,限量供应。”

    这种时候,就需要用上非常无耻的饥饿法来保证商品的紧俏。

    “贤弟啊,砸酒瓶这戏安排的不错啊。那阳谷县酒商,不会也是你的托吧?”朱知县也很高兴,低声问道。

    西门酒铺卖得越多,这税自然也是哗哗的流进官府。等年底考勤,一个优等自然是跑不掉的。朱知县现在觉得自己当初鼓励西门庆酿酒,简直无意中的一步妙手啊。

    “这个...还真不是。”西门庆也压低了声音回道。

    这么一来,西门酒铺旁边的客栈直接爆满,就连清河县本地的商户也干脆住进了客栈,这不是要清晨排队么!还不是住的越近越好啊!

    反正也没几个钱,回家住什么!

    这给家里送信的送信,筹款的筹款,商户们一时半刻也没闲着。

    ......

    等到第二天清晨,打着哈欠的伙计开了门,这才惊讶的发现门口已经排成了长龙,最前头的就是那个阳谷县酒商,看来后半夜就没睡,直接披着棉被就在酒铺门口对付了半宿。

    至于治安么,当然有牛都头亲自带队负责,保证绝无插队现象,做到公平公正。

    神算子蒋敬临时充当了酒铺老板的角sè,出来宣布道:“今rì零售每人限制两瓶,批发每人十坛,每rì有限,售完为止!”

第五十章 赎身费

    要不是每rì有限额,只怕这批景阳chūn头天第一个时辰就被包圆了。即是是这样,没过两天,第一批已经销售一空。

    一小瓶景阳chūn,一百文。如果节约点,一百文几乎是可以下两趟馆子了。当然,百花楼那种销金如土的地方不能算。

    一坛酒约莫二十斤,十贯。这价钱已经让一般的商户咋舌不已了,但在利益驱使下,商户们根本不用考虑,十坛十坛的买着,只要运到其他地方一卖,至少是两三倍的价钱。

    那阳谷县的酒商见有一人十坛的限制,干脆直接从排队的商户手中,十二贯一坛收购,让好些个商户一转手就赚了二十贯。

    排排队就有二十贯的收入,这事情上哪儿捡去?清河县百姓干脆也开始排队,反正也没人验证你是不是商户。

    于是很奇葩的,西门酒铺旁边的那家门面叫酒商包了下了,也不做生意,只打了一个牌子:高价收购景阳chūn。

    所以西门酒铺不管是开门还是关门,门口总有一堆人在排队,等着发货。

    忙的不可开交的西门庆这些天是酒铺酒庄两头跑,不过看着流水般涌进来的银子,累也是开心啊。

    “这三天一共卖出去二百三十坛。”神算子蒋敬一边算着一边吸着凉气:“盈余两千贯还得多。”

    “赚大头的还不是咱们,而是那个阳谷县的酒商。”西门庆嘿嘿笑道:“那厮倒手一卖,就是两三倍的利润,这两天疯狂收酒,估计已经找好了下家,过过手,就几千贯到手了吧。”

    “不过一起发财也好。”西门庆想了想:“蒋先生帮我盯着,过些rì子就该考虑上东京买酒去了。”

    “什么!”蒋敬险些没把毛笔摔西门庆的脸上,这厮rì进斗金的酒铺不开,跑东京干嘛?

    再说西门庆还是清河县的县尉,怎么能走得了?

    看着蒋敬不解的样子,西门庆也懒得解释:“蒋先生,走!这几天辛苦了,我们去百花楼放松放松!”

    总不能告诉打着算盘的蒋敬,几年后的靖康之变吧?

    呆在清河县这种地方,当然可以闷声发大财,但金兵一到,亿万家财也不过有如泡影,做事要趁早啊。

    至于县尉,西门庆已经懒得当了,太没有挑战了啊。

    “好吧。”神算子蒋敬把毛笔一丢,收拾收拾,就准备出门。

    西门庆突然发现,这几天就没看到过安道全,问了问蒋敬才知道这厮几乎就从来没离开过百花楼。

    “还是神医呢,好歹顾着点身子骨啊。”西门庆心里鄙视道:“顺便去看看那厮,可别被榨干了。”

    两人还没动身,门口就扑进来一个人影,直接冲着西门庆就跪了下去:“兄弟,哥哥求你件事情!”

    真是说曹cāo曹cāo就到,这人正是安道全,此时全然没有神医的模样,头巾歪在一边,脸上说不清是焦急还是惭愧的神sè。

    “哥哥从哪儿来,如何这般狼狈?”西门庆见安道全这幅模样,也暗自吃惊,莫非是在百花楼让人打了?

    “唉,一言难尽啊!”安道全平稳了一下气息:“兄弟,你先不要问,能不能借哥哥五百贯救救急!”

    “什么!”就连一旁的蒋敬也觉得安道全是不是在百花楼呆久了,脑筋有点问题:“安神医,此话怎讲?”

    “哥哥,五百贯不是问题,但你总得告诉我,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西门庆也问道。

    安道全沉默了半天,这才跺了跺脚:“这是给菊花姑娘的赎身钱!”

    安道全这厮,已经看上这菊花姑娘了么?到底是因为活好,还是菊花很温顺?

    西门庆百思不得其解:“哥哥,不过是个东瀛女子,你怎么就看上了?我大宋朝女子难道还比不上?”

    “这个...你不明白的。”安道全叹息道:“这种双方**上的严丝合缝,灵魂上的契合无间,好像纠缠在一起的两根藤,碰上了就分不开啊。”

    西门庆彻底无语,怪不得安道全一路从百花楼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原来还真是看上了菊花姑娘。虽然西门庆本来的打算就是要让安道全沉迷在百花楼一阵子,自己也好掌控,只是没想到安道全这厮的发展速度也太快了些。

    “东瀛女子啊。”不愧是老江湖的神算子蒋敬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东瀛女子xìng格温顺,那可是很有名的。贤弟可能不知,在东瀛国眼中,我大宋朝子民都是华族啊。”

    “华族?”西门庆一头雾水:“中华民族,简称华族么?不对,中华民族这个词汇应该还没被发明出来。”

    虽然历史知识可怜的要命,西门庆这个穿越人士这点还是知道的,中华民族这个词汇,准确说这个概念,是十九世纪初期被梁启超先生提出来的,一般理解为生活在中华大地上所有民族及海外华人的统称。而神算子蒋敬这时提出来的华族明显是不指中华民族。

    “华族者,贵族也。”蒋敬神秘的一笑:“东瀛身高低矮,所以从唐朝开始,商人一直有偷偷夹带东瀛女子,前来找寻华族借种,用来改善身高。”

    接下来,神算子蒋敬开始滔滔不绝的详细介绍起自己听到的有关借种的事情。

    “什么!”西门庆顿时觉得自己的三观都扭曲了,rì本女人在唐宋的时候,是要偷偷跑来中国,然后想方设法和“华族”发生关系,直到把肚子搞大了才被送回rì本。

    所以说在没怀孕之前,rì本女人需要和多个“华族”过夜,这样可以确保怀孕的几率。

    尼玛这不就是不花钱的jì女么!

    更奇葩的事,据蒋敬说,东瀛王不仅默许这种行为,甚至于在背后推动,规定每艘商船在起航前,都必须搭载一定数量的年轻女子。

    “不过这种一般是在泉州那种港口的。”蒋敬说了一大溜,突然想起来:“菊花姑娘应该是被安排来向华族借种的。不过在清河县百花楼出现,还是事有蹊跷的。”

    说的也是啊,一个巴巴来借种的东瀛女子,出现在收费昂贵的百花楼不说,还成了那薛妈的摇钱树,名列十二头牌之一,五百贯的赎身费,还真是狮子大张口啊。

    依然事有蹊跷,那么就可以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了。

    “这事兄弟管了。”西门庆想了想几种菊花姑娘,不,可能是菊子姑娘,出现在清河县的可能xìng。

    “哥哥在这里稍候,兄弟这就去百花楼,给哥哥把菊花姑娘带出来。”

    “兄弟!你可真是哥哥的及时雨啊!”安神医差点没哭出来,西门庆这厮,太够意思了!仗义疏财、义薄云天有木有!

    西门庆也相当狗血的来了一句:“你我兄弟一见如故,钱财乃身外之物,何须挂怀!”

    接着西门庆安排神算子蒋敬陪安神医坐坐,自己去寻了牛都头,陪自己去百花楼走上一趟。

    西门庆一走,安道全就向神算子蒋敬讨要了文房四宝,走到书案前大书特书起来。

    兄弟够给力,做哥哥的也不能太离谱啊!

    神算子蒋敬无意中看了两眼,居然是安道全一直视如xìng命的药酒调配方子!

    西门贤弟啊,这下你可赚大发了!

    用现在的景阳chūn加入名贵药材,调制成养生秘酒,这身价可是翻着跟头往上涨啊!

    这下神算子蒋敬突然理解了西门庆为什么要走出清河县,到东京开封府去做生意,这种珍稀商品,当然是要拿到开封府那种富豪如云的地方,才能大卖特卖。如果还是像这几天一样,当着原始供应商,那就真是太傻了。

    ......

    “县尉大人,你不是为难奴家么?”薛妈一脸愁云不展的样子,手里的丝巾都快搓出球了:“这菊花可是奴家的心头肉啊,从小到大一直培养着,县尉大人给奴家算算,这得多少钱啊。”

    “这还是看在那位安神医是您结义兄弟的份上,实在友情价,不能再低了。”

    “要知道,好几个老客都要给菊花姑娘赎身,有些都出到六百贯了。”

    “这还不是看着县尉大人的面子上,要不然奴家实在是舍不得这个女儿啊。”

    西门庆的注意力完全在手里这杯茶,不管薛妈如何鼓吹,还是那般悠然自得的吹着浮起的茶叶,而背后牛都头跨刀而立,眼睛狠狠盯着薛妈,叫这妇人浑身不自在起来,本来滔滔不绝的各种肉疼理由顿时卡壳了。

    “薛妈,本官听着呢,你继续讲啊。”西门庆看了一眼卡壳的薛妈,拉长了声音来了这么一句,又低头继续喝茶。

    话语中的寒意叫薛妈不由打了个冷战,这西门庆,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难怪可以在两三天内就咸鱼翻生,给吴府来了个抄家。

    “大人,奴家这里是正经生意,这样好了,如果这个价钱谈不拢的话,那就算了。”薛妈暗自咬了咬牙。

    “薛妈,你说完了?”西门庆放下茶盏,慢悠悠的问道:“就没有别的想说的了?”

第五十一章 菊花到手

    “看在县尉大人的面上,奴家就再让五十贯。”薛妈咬了咬牙,做出一副肉疼的样子:“四百五十贯,不能再低了!”

    “哦。”西门庆听了薛妈的出价,脸上波澜不惊,淡然的要命:“我来问你,菊花是哪里人氏?”

    “大人说哪里话,奴家这个女儿虽非亲生,但也是从小培养起来的。”

    “真的吗?那么薛妈你陪本官坐一会儿,喝两杯香茶。”西门庆敲了敲桌子:“牛都头,你去做你的事情吧。”

    “卑职领命。”牛都头瞪了薛妈一眼,转身出去了。

    “县尉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薛妈再也坐不住,直接站起身来:“奴家这百花楼的生意干干净净,就算是朱知县也是经常光临的。”

    “哦,你居然懂得用知县大人来压我?”西门庆眼中jīng光一闪而过:“不过,你以为我把牛都头派出去砸场子么?”

    也不知道这个薛妈能不能理解“砸场子”是什么意思,不过从薛妈的眼神中,西门庆看到了刻意隐藏下的一丝恐慌。

    看来,百花楼还真是有点不可见人的秘密啊。

    莫非,这百花楼有一个不能见光的后台?

    西门庆摸了摸那块羊脂玉佩,脑海里几个念头一闪而过,站起来走到薛妈身边,轻轻的耳语了一句,薛妈顿时压制不住浑身的颤抖,惊恐的看着西门庆。

    而西门庆笑着重新坐下:“薛妈,牛都头一会儿会把菊花姑娘带过来,本官希望可以直接领走。”

    当牛都头拉着菊花姑娘进来的时候,非常惊讶的看着薛妈一边发抖,一边想要努力控制的滑稽样子:“大人,卑职把菊花姑娘带来了。”

    “坐。”西门庆指着旁边的凳子,示意菊花姑娘坐下。

    而菊花姑娘犹豫的看着发抖的薛妈,迟迟不敢坐下。安神医这几rì与菊花姑娘打得火热,早已海誓山盟,私定终身,但薛妈一口五百贯的价钱叫安神医十分为难。

    这年头,这算是神医,家里头也没那么多钱啊!要换个时代,随便鼓吹一下,写两本书,上上电视,就算是庸医,甚至是骗子,也能捞个盆满钵满的。

    “菊花姑娘,不,应该是菊子姑娘吧?”西门庆冲菊花姑娘安慰的点点头:“坐吧。你很快就能见到心爱的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本名?”菊子忍不住脱口而出。

    “猜的。”西门庆莞尔一笑,再度邀请菊子坐下:“因为你是东瀛来的,而菊子这个名字,在东瀛是很普遍的。”

    “女儿啊...”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薛妈声音有些沙哑:“你今天就随了县尉大人去吧。”

    “是真的吗,妈妈,你不要唬我。”菊子的心狂跳了起来,终于要跳出这个火坑了么?

    薛妈早已无力回答这个问题,一屁股瘫坐在凳子上,挥挥手示意菊子快点从自己眼前消失。

    “薛妈,算我欠你个人情。”西门庆微笑着站起身来,招呼菊子道:“菊子小姐,跟我去见你的心上人吧。”

    “啊,菊子终于可以见到全酱了吗?”菊子高兴之下,东瀛话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拜托,安神医都四十出头了啊...

    等走出百花楼大门,牛都头忍不住一颗疑惑的心,问了问自己的老板,到底和那个薛妈讲了什么?

    而西门庆拉着菊子的小手,神秘的笑道:“如果不交出菊花,我天天派人来百花楼站岗。”

    牛都头这才恍然大悟,县尉大人这招,果然英明神武啊!这要是几个衙役往门口一站,还有谁敢光顾百花楼的生意啊,难怪那个薛妈识相的把菊子交了出来。

    当然,西门庆永远不会告诉牛都头,自己真正在薛妈耳边说的是:“我不管你的后台是谁,但出了事情,肯定会用你做挡箭牌。”

    能从东瀛女人“借种”行为看出商机的那位,肯定是个狠角sè,竟然能想出把东瀛女人弄到青楼来接客,这种主意,一般人是不敢出手的。

    所以一旦被人揭穿,出来顶缸的肯定不会是那位后台,而是肯定丢出象薛妈这种青楼掌柜来领罪。

    就这样,西门庆领回来菊子,从感激涕零的安道全手里接过了养生药酒的调配方子,非常无耻的当场宣布即将开发十全大补酒,并希望安道全在热恋之中,不要忘记去酒庄指导一二。

    安道全和菊子双双跪倒,对西门庆的成全表示衷心的感激,对于西门庆提出的请求,安道全一一应下,并且指天发誓,决意跟随西门庆一辈子。

    一旁的神算子蒋敬也是非常替西门庆感到高兴,也觉得自己这个账房先生能一直当下去,也是不错的。

    看着安道全和菊子卿卿我我,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西门庆大度的拉着神算子蒋敬躲避一时,心里面不知道怎么弄得,突然想起紫石街的潘金莲了。

    好像哥这些天忙的够呛,一直没有机会去啊。

    西门庆心里面顿时活泛了起来,金莲妹子,你可要等着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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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娘,六娘!”潘金莲正准备去把药渣倒掉,突然听到有人低声在叫自己,抬头一看,原来是王婆神神秘秘的从半开的院子后门露出半张脸来,低声呼唤着。

    “干娘,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兮兮的。”潘金莲顺手倒掉了药渣,开了院子后门问道。

    “嘘,小声点。”王婆还是一付神秘的样子:“武大在家么?”

    “在呢,自从前天醒过来,天天拉着郓哥在家里面喝酒,弄得奴家还要来回伺候。”潘金莲埋怨道:“干娘你说说,这还吃着药呢,怎么能喝酒!天天喝的五迷三道的,连楼梯都爬不上来,我干脆在楼下给他搭了个铺。”

    “这武大也是作死!”王婆替潘金莲愤愤不平道:“不过这样也好,西门大官人可在茶坊里头等候多时了。”

    “啊!真的!”潘金莲完全没想到西门庆今天回来:“干娘,你看我这几天都没打扮,如何是好?”

    “没事!六娘你是天生丽质,随老婆子来吧,别让西门大官人久等啊。”王婆急不可耐,来着潘金莲就要走。

    “好吧,反正大郎和郓哥这一喝起来,没到太阳落山是不会停的。”潘金莲心里面扑通扑通的,这可是自己和西门庆两个人第一次正式见面啊。

    王婆茶坊后边有一间小屋,西门庆已经在屋子里面等了有些不耐烦了,这潘金莲怎么还不来,这不是要吊哥的胃口吧。

    随着王婆一声坏笑,面若桃花的潘金莲被推进了房间,叫西门庆不由眼前一亮。

    和上次见到的一样,潘金莲素面朝天,并没有刻意打扮,身上的衣服也是普普通通,十分符合现在的身份。

    但潘金莲的眉目之间,总有一股子若有若无的气质,叫人为之疯狂,西门庆不由大叹怪不得别人都说潘金莲嫁给武大郎,是一朵鲜活的花儿插在了牛粪上,直叫英雄泪满襟啊。

    如果潘金莲反穿越,那么必然是红得发烫的影视歌三栖明星,每到一处都有疯狂的粉丝们围追堵截,何必在清河县这种小地方陪一个卖炊饼的武大郎呆着?

    生不逢时啊!

    西门庆作为一个穿越人士,自然不搞那种故意丢了筷子,然后钻到桌子底下去摸脚的举动,倒不是觉得这种举动会不会太无耻,而是觉得这种套路太老套,也太直接了。

    如果潘金莲真是那种被人摸摸脚就以身相许的货sè,那么西门庆也只能坦然的来上一炮,然后提上裤子走人,等哪天心里面再痒痒了,把潘金莲再叫出来比试比试。

    这种,在自己那个年代,叫炮友,而不是情人。

    这,不是西门庆想要的。

    所以今天西门庆是来谈情说爱的,而且是按自己那个年代的标准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王婆把潘金莲推进屋来,直接就带上了门,用一根布条把门从外面给系上了。

    接着王婆来到外面屋子,一边做着女工,一边jǐng惕着外面紫石街上走来走去的人群。

    这事情就差最后那一下了,可不能功亏一篑啊。虽然已经从西门庆那里连哄带骗的弄来了几十贯,可以说王婆连棺材本都有了,但是西门庆那可是做着县尉的存在,只要这件事情一点没弄好,王婆这几十贯也是拿不住的,说不定还要被拉去打上几十大板。

    所以王婆今天的想法就是,既然你们两个人都认了,那就在老婆子的那间里屋里成就好事吧!这王婆几十年媒婆牙婆做下来,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早就看的一清二楚。

    王婆坚信,只要有适当的地点,适当的时间,适当的环境,就算是柳下惠来了,往屋子里面一关,再丢个女人进去,到时候一样成就好事。

    柳下惠坐怀不乱?那就是个笑话!

    在快要冻死人的地方,饿着肚子搂着一个冰冷的躯体,就算是妲己转世,那也只能坐怀不乱。

    更何况,王婆还有两样秘密武器,那就是一锅热气腾腾的红烧羊肉和一壶烫好的美酒。

    羊肉xìng温热,补元阳!益血气!只要西门庆三口两口下去,保证热烘烘的想要脱衣服。

    而那壶美酒里面有王婆亲手下进去的某种催情秘药,分量不重,但混合着温酒喝下去,能让人不知不觉中感到一种要释放出来的冲动。

    所以王婆手里忙着女工,眼睛看着外面,耳朵侧着听里屋的动静,一心三用!

    西门庆还有潘金莲,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啊!

第五十二章 女子防身术

    出乎王婆意外的是,西门庆面对桌上的红烧羊肉,还是那壶酒,一点兴趣都没有。

    自从穿越以来,吃羊肉已经吃到腻味了好不好?哥十分想念猪肉的香味啊!

    这种热烘烘的黄酒,哥真心不感冒,应该把店里面的景阳chūn拿过来几瓶才好啊。

    潘金莲心里面跳个不停,侧着身子坐着,偷偷打量着西门庆,也没有心思去吃东西。

    对面这个男人摸过自己的酥胸,也抱过自己的身子,虽然都是无意而为,但那种感觉还是挥之不去,潘金莲自己不也是不小心捏了小西门庆一下么!

    看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西门庆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去:“金莲你好,我叫西门庆。”

    既然要来上一场跨越时代的恋爱,那就正式从头再来,而且,西门庆希望潘金莲认识的是自己的真实面目,而不是清河县那个花天酒地的土财主。

    至于潘金莲如何反应,西门庆都能坦然接受。

    握手礼这种方式是什么时候才出现的,符不符合这个时代,西门庆不知道,也不会在乎。

    面对西门庆这种古怪的招呼方式,潘金莲虽然有些无法适从,但还是学着伸出手去,五只好看的手指头僵硬的并拢在一起:“大官人...你好,奴家叫潘金莲。”

    西门庆微笑着把手往前又伸了一点,握住了潘金莲那支柔软但略微紧张的小手,潘金莲马上领悟了这种礼节,小手不再僵硬,顺势微微握住了西门庆的大手。

    还是这个时代好啊,如果这一幕发生在那种伦理压死人的时代,只怕潘金莲回去之后要把这只手活活跺了,才能让那些卫道士满意。

    潘金莲感受着西门庆手心传来的温度,微微一笑。

    大官人这套礼节,还真是有点意思呢。

    潘金莲当然不知道这种握手礼说那么时候才能松开,而西门庆很无耻的干脆一直握着,顺便把自己凳子挪了过来,变成和潘金莲肩并肩坐着。

    之后从握手,就直接变成了摸手。

    潘金莲还是侧着身子坐着,不过这次,已经侧向了西门庆这边。

    西门庆大大方方的搂住潘金莲柔软的身躯,闻着潘金莲头上淡淡的香味,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潘金莲耳边诉说着。

    谈人生,说理想,插科打诨,这种东西,西门庆最是拿手。

    刚被西门庆搂住的时候,潘金莲的身体还是有些僵直的,心慌意乱的听着西门庆说着话,但其实三句里面都听不进半句。但慢慢的,潘金莲的身体开始放松下来,也能够坦然听着西门庆说的那些话,时不时的互动一下。

    西门庆历史不行,但满脑子的笑话,脑筋急转弯还是很多的。这种东西,用来逗女孩子开心还是效果不错的。

    听着西门庆慢悠悠的讲着自己从来没听过的笑话和各种没品的脑筋急转弯,潘金莲脸上已经有了笑容。

    这西门大官人,怎么有这么多小故事可讲?

    听着里屋传来的西门庆和潘金莲的笑声,王婆起先听得很是满意,这西门庆也是老手,这么快就要入港了。

    但接下来,王婆听到的除了笑声还是笑声,而且还是潘金莲的笑声居多;那种王婆希望听到的喘息声,或者床板被压得吱吱作响的声音,一律没有。

    王婆甚至于开始怀疑自己酒壶里面是不是放错了药了,让潘金莲喝了笑个不停。

    这时西门庆正好讲到一个笑话的高cháo部分:“那熊大怒,指着猎人的鼻子大骂道:你丫到底是来打猎的,还是来卖身的!”

    这种没节cāo的笑话让潘金莲格格笑个不停:“卖身...哈哈...卖身。”

    这话让在门口偷听的王婆一头雾水,不知道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想从门缝里看过去,但屋子的门被自己刚才关的紧紧的,还用布条给系死了,根本就没有缝。

    好在王婆这门虽然是木结构,但上面的木格都是用纸糊上的,所以王婆沾了点口水,慢慢扣出个洞来,凑上一只眼往屋里看去。

    西门庆正搂着潘金莲,手也摸上了,很好!但为什么潘金莲笑个不停?而桌上的酒菜居然丝毫未动,这叫王婆惊讶不已。

    看着事情的发展并不是按照自己的设计来的,王婆干脆非常无耻的在屋子外面咳嗽了一声:“**苦短啊大官人!”

    西门庆听出这老婆子话里的焦急,不由莞尔,知道这王婆恨不能冲进来把自己和潘金莲直接赶上床去,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句。

    潘金莲听了这句话,脸上顿时红扑扑的,从西门庆的怀中挣脱出来,自行坐好:“这干娘,胡说些什么呢?”

    “人岁数大了,总有胡言乱语的时候。”西门庆笑道:“在这种时候,就当没听见吧。说起来都是为了我们好,但也忒心急了些。”

    潘金莲无言的点点头,眉目之间闪过一丝忧愁,虽然只是一瞬间,还是让一直看着的西门庆发觉了。

    “六娘,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西门庆试探着问道,六娘,是潘金莲的小名,通过方才一阵子谈心,两人都互相熟络起来。

    潘金莲无语的卷起右手的袖子,露出一节浑圆白嫩的胳膊来,西门庆看着白藕也似的胳膊上有几处乌青,有些心疼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郎不肯吃药,说是奴家给他熬的都是毒药,每次都要逼着奴家倒掉。”潘金莲眼泪汪汪的:“这乌青,是大郎...掐的。”

    “什么!”西门庆再也坐不住了:“这武大,我好心好意把他救活,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的不堪!”

    在西门庆心中,只有最没用的男人,才会拿自己老婆撒气。

    “你为什么不反抗?”西门庆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已说错话了。

    潘金莲深深的低下头去,这个问题,根本没法回答。

    你让人家潘金莲如何反抗?从小就被阳谷县张大户买了去做丫鬟,一直过的是忍气吞声的rì子,就算被欺负了,那也没处说去。就因为长得美貌,张大户的老婆是嫉妒在心,虽然是张大户存心不良,但张大户的老婆还是找了个机会把潘金莲赶出门不说,还硬生生的贴钱,嫁给了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郎!

    潘金莲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实在反抗不得!

    自从嫁入武家,张大户就不用说了,多少破落户天天没事在门口晃着膀子叫唤着:“好一块羊肉,却落进狗嘴里!”

    西门庆本以为武大郎生xìng还算厚道,但这些看来,武大郎这厮也是个在外面受了气,回家打老婆的怂货!

    看着潘金莲低头不语,西门庆叹息一声:“六娘,既然如此,我就教你几手护身的法子,至少,别听任武大欺负才是。”

    “什么法子?”潘金莲抬起头来,眼睛中充满了希望。通过方才一阵子交谈,潘金莲已经深深的感到在西门庆的面前,再难得事情都能找到对应之策。

    西门庆穿越前也偶尔翻到过一些关于女子防身术的帖子,也看过两期有关的电视节目,虽然之前是怀着好玩的心理看了看,但从来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一本正经的把这种防身术教给别人。

    幸好,女子防身术里面几个招式都是相当简单的,学起来根本没有什么难度,西门庆现在脑子里面过了一下,直接挑出几个最为简单的招式来。

    西门庆坚信,只要姿势做对了,就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来,你先躺到床上去。”

    “啊?”潘金莲直接傻眼,这刚才一本正经的西门大官人哪儿去了?

    看着潘金莲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西门庆尴尬的笑了笑:“这个,需要演练一下,效果才好。”

    潘金莲这才红着脸坐到床边,心乱如麻的慢慢躺了下去。

    “这才对啊!”王婆方才提醒了一句就离开了,这会儿忍不住再回来看看,发现潘金莲已经躺倒了床上,这让她颇感安慰,满意的点了点头,王婆继续回到前面替两人放风。

    “好比我现在是坏人,要来欺负你。”西门庆边说边走到床边,双手撑住床头,身子慢慢压了下去:“你觉得应该怎么做,才可以防住我?”

    “啊?这个...奴家不知道。”潘金莲不知道是被西门庆这个羞人的造型勾起了一丝情*yù,还是无所适从这种古怪的教学方式,身子僵硬着不敢动弹。

    “好好想想。”西门庆鼓励道。

    潘金莲看着渐渐贴近的脸,认真的想了想,举起手来轻轻拍了一下西门庆的脸蛋。

    “大耳光抽他?”

    这一下说是拍,还不如说是潘金莲伸手摸了西门庆脸蛋一下。

    “不对,继续想想。”西门庆简直快趴到潘金莲的身上了,两个人的气息交织在了一起。

    “奴家...想不出来。”潘金莲红着脸看着快要亲上来的西门庆,干脆放弃了。

    “你得这样。”西门庆抬手抄起潘金莲的一条腿,正要试图把腿弯过来顶着自己腹部的时候,发现由于潘金莲过度紧张,那条大腿肌肉绷的紧紧的,根本就弯不过来。

    “六娘,你倒是放松点啊...”

第五十三章 武大的决断

    这边西门庆教着“邪恶”的动作,在隔壁的屋子里面,武大郎和郓哥的小酒喝的正欢。

    郓哥愁眉苦脸的,这已经是连续三天被武大郎拉到家里面喝酒了,每次武大郎都能相当准确的在路上截住郓哥,害得他三天没卖出去一个铜板。那一篮子雪梨,都有大半被用来下酒了。

    武大郎的形象本来就不咋的,这天天窝在家里面,除了早上出去把郓哥拉过来,其他时间就没出过门,形象就更加的颓废了。

    这两个人喝酒,郓哥是心惊胆战的陪着,不敢多喝,武大郎是药也不吃,觉也不睡,只要没喝到走不动道,就接着喝。

    武大郎喝多了,连楼梯爬着都困难,所以潘金莲干脆在一楼搭了个铺,武大郎喝着喝着往旁边晃荡两步,接着一倒就行。

    今天喝到下午的时候,武大郎脚底下已经空了好几个酒坛子,睁着满脸血丝的眼睛,盯着郓哥看个没玩,让郓哥肝颤。

    郓哥心中叫苦,这么喝下去自己迟早也变成武大郎一样,正要寻个借口抽身离去:“大郎哥哥,这么喝下去可不行啊。兄弟家里面还有老娘要rì夜照顾,今天就先走了。”

    “走?”武大郎牛眼一翻:“兄弟,你先好好坐着。哥哥今天有一桩事情,要求兄弟办。”

    “大郎哥哥,这话说的见外了!”郓哥听这意思,既然让自己办事,那肯定是有机会出去了,赶紧把胸脯拍的震天响:“大郎哥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还求什么!”

    “好。先把酒干了!”武大郎手一指郓哥,已经摇头晃脑的快要呆不住了。

    “好好。”郓哥举起碗来,假装喝着,其实一大半都偷偷倒在旁边地上了。

    “好兄弟!”武大郎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险些没磕到桌子上,唬的郓哥赶紧起身给扶了一下。

    没想到武大郎一把推开郓哥,反而用力将郓哥按在凳子上做好,然后自己颤颤巍巍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哥哥,你这是啥意思!”郓哥这两天虽然见识过武大郎喝多了耍酒疯,但最多也是敲敲打打,还没有到处给人下跪这种毛病。

    “兄弟,哥哥给你磕头了。”武大郎不但跪着,而且摇晃着身子就要给郓哥磕头,郓哥哪里敢受此大理,赶紧侧着身子躲一边去了。

    “哥哥有啥事情要兄弟我办得,直说就行了。兄弟无不照办。”郓哥有些惊慌:“当不得此大礼。”

    武大郎醉眼朦胧,也不管郓哥躲不躲的,正儿八经的磕了三个头,这才挣扎着回去坐好。

    郓哥松了口气,端起酒坛给武大郎又倒上了一碗酒:“你还是快点喝醉吧,我今天好早点走。”

    等郓哥放下酒坛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武大郎眼睛变得贼亮贼亮的,盯着自己看。

    “兄弟,你一直偷偷看在六娘的胸部吧。”武大郎摸索着端起碗喝了一口,突然口齿清晰的说道。

    郓哥正端着酒碗,听武大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差点没把酒碗给摔了。

    “兄弟,哥哥不怪你,只怪六娘天生长就一付勾搭人的相貌,身材就更加不用说了。”

    听武大郎这么说自己老婆,郓哥感觉得怪怪的,事实上,从第一天发现武大郎的老婆居然长了这般俊俏,郓哥心里面早就不知道想了多少回,至于偷偷看胸部这种小事,应该是常态。

    话说武大郎和潘金莲是两口子,这就让清河县所有男女老少,尤其是年轻男子无法接受,虽然“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种说法早已经是茶余饭后的调剂,但大多数年轻男子的心里,都是酸溜溜的。

    要是打个分的话,武大郎不是零分,而是负一百分一千分的存在。

    “不愧是狗屎,有狗屎运啊。”曾经有人这么说。

    不过自从搬来了清河县,潘金莲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常要买点东西都是叫王婆帮忙捎一下。所以郓哥主观上也是抱着一颗不安分的心接近武大郎的。

    郓哥才不到十五岁啊,但已经把潘金莲看成是心目中的女神了。

    “哥哥莫要这么说。”郓哥有些尴尬:“再怎么说也是做兄弟的不对,不该贪图嫂子的美sè。”

    “不要紧。俺头上的绿帽子已经够多了,一个两个也是戴,三个五个也是顶着。”武大郎眼神中有种说不清的东西:“只是可恨啊,哥哥是有残疾的人啊。”

    “残疾?”郓哥没有搞懂武大郎的意思,武大郎那三寸丁谷树皮的身材本来就是天生残疾。

    “哥哥那方面也是天生残疾。”武大郎用手指了指下面:“别人都说我武大郎是得了天大的好处,但没有人知道,我这个好处是看的着,却得不着的。”

    “天阉啊...”武大郎一付yù哭无泪的样子:“这个秘密,哥哥从来没对别人讲过,就连那妇人,也以为我是自惭形秽,一直没有圆房...”

    郓哥完完全全被武大郎这个秘密给镇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出口安慰。

    而武大郎直勾勾看着郓哥,眼神很是空洞:“张大户也好,西门庆也好,都想要我的六娘,但六娘是我的,我说给谁才能给谁。”

    “本来哥哥我还抱有一丝希望,但这几年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胸口疼的毛病时时发作,要不再决定,那就什么都晚了。”

    “哥哥,你这话说的。”郓哥支吾了一句,也不知道如何回应才好,只好埋头喝酒。

    从郓哥的角度看来,武大郎已经快要处于jīng神崩溃的边缘,可不能再受刺激了,要不然向几天前似的来一次失心疯,自己一个人可没法面对啊。

    “郓哥,咱们兄弟一场,这六娘...哥哥就交给你了!”武大郎好像下了决心似的,拿起酒碗喝了一大口,才断然把下一句话撂了出来。

    “今天晚上,兄弟你就替哥哥来和六娘圆房!”

    “噗!”对面郓哥听这话,嘴里面含着的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一点没浪费,全弄武大郎脸上了。

    “哥哥,这种事情可不能瞎说啊!”郓哥还没机会摸过女人身子,听武大郎这么一说,顿时吓尿了:“这嫂子没在家,要是在家还不拿棍子打我啊。”

    郓哥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心里却是摇摆起来,自己偷看了潘金莲的胸部多次,上次还在爬楼梯的时候偷偷看了大长腿,至于自己在家意yín了多少回,那就数不胜数了。

    “武大郎这是真心实意,还是拿话来诳我?”郓哥说完在心里自己合计着武大郎的用意。

    “这事由哥哥我做主,金莲是我的。”武大郎的口气很是坚定:“便宜了西门庆那鸟人,还不如便宜了自家兄弟!”

    “这样。兄弟你回去养jīng蓄锐,先睡上一觉。”武大郎接着说道:“晚上过了二更天再来,哥哥给你留着门。”

    “到那时候,金莲睡得正香,哥哥在楼下替你守着,你自己上去,替哥哥圆房!”

    郓哥不知道心里是啥滋味,被晃晃悠悠的武大郎推出了门口,被风一吹,也不知道是喜还是优,不过至少郓哥可以肯定的是,武大郎是认真的。

    找人借种的事情,郓哥就听说过,不过找人圆房,郓哥就从来没听过,何况自己还成了故事其中的主角。

    真的要二更天来紫石街,替武大郎圆房吗?

    郓哥的心理现在很是微妙,一方面来说,郓哥虽然意yín潘金莲已久,但还没有那个胆子踏出实际的一步;另一方面来说,武大郎认认真真的求自己来完成这件光荣使命,也是郓哥梦寐以求的事情,自己何不乐而从之?

    郓哥觉得,无论如何,就当给自己这些rì子的chūn梦,画上一个句号吧。也许替武大郎完成这个心愿后,自己以后就该绕着紫石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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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金莲今天的收获很大,从西门庆那里学到了好几种姿势,可以在适当的时候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两人在里屋床上演练了许久,让王婆很是纳闷,来来回回看了好几回,也弄不清楚西门庆和潘金莲到底在床上干什么。

    “这男女在床上还能干什么!还不是那点勾当!”王婆一边透过挖出来的小洞看着,一边想着:“这两人干嘛都不脱衣服,反而滚来滚去,跟小孩子打架似的?”

    “莫非这是西门大官人对寻常姿势都腻味了,搞出来的新花样?”

    王婆看的很是无趣,自己嘟囔着又坐回去忙起女工来,看着外面的rì头,已经偏西了。

    西门庆和潘金莲演练完毕,都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了,看看桌上的酒菜就冷了,不中吃了,潘金莲乖巧,准备出来热一热,没想到伸手一拽门,那屋门纹丝不动。

    “干娘,干娘!”潘金莲很是奇怪:“这门怎么拽不开了?”

    西门庆在后面看着直笑,知道是王婆那老货没干好事,用东西把门从外面给系死了,根本打不开。

    “急什么急,让老婆子看看。”王婆慌不迭的往后面跑,手忙脚乱的把布条给拆了下来,把门打开了:“这不没啥问题啊,你是不是脱力了?”

    “干娘你胡说些什么呢!”潘金莲非常奇怪为啥王婆这么说,西门庆眼尖,看到门上有个小小的洞,知道方才王婆是从外面偷窥来着。

    这老货,莫非是有偷窥的习惯?

第五十四章 好玩不过嫂子

    王婆打开门,很失望的看到潘金莲的衣裳虽然有些凌乱,但还是好好的穿在身上;头发也有些乱了,但没有散落开来,一脸的失望之情。

    西门庆自然知道王婆心里面打的小九九,看了看门上那个王婆弄开的小洞,很邪恶的用手指头捅着,扭头看着王婆。

    潘金莲没太注意这些,反而王婆这茶坊熟得很,直接拿了菜去热,王婆对于西门庆的这个小动作很是恼火,倒也不好发作,只好当做没看见,脸黑黑的帮着潘金莲热菜去了。

    西门庆嘿嘿一笑,大摇大摆走到门口,想要透透气,顺便看了看,就见郓哥从隔壁潘金莲家出来,脸上喝得红扑扑的,不知道在武大郎那里喝了多少。

    郓哥心里面有鬼,合计着晚上二更天的事情,猛然看见西门庆威武的往茶坊门口一靠,微笑着看着自己,也不敢打招呼,转过脸去鬼鬼祟祟的跑了过去,一直到拐过街角才停了下来。

    “郓哥这厮,喝多了连哥都不认识了!”西门庆虽然有些不爽,但也没放在心上。

    郓哥确实躲在街角,嘴里面酸酸的看着西门庆,好像方才喝的不是酒,而都是醋。

    这西门庆怎么会在隔壁茶坊出现?那潘金莲是不是也去了茶坊?

    看西门庆得意洋洋的样子,不过方才就已经入港了吧!

    郓哥越想越不对劲,第一反应是要跑回去告诉武大郎,但转念一想,一是西门庆还站在茶坊门口,方才就没行礼,如果二次过去,西门庆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二是万一武大郎听了,再发起骇人的失心疯,那自己岂不是罪过不小?

    再说,这二更天的事情...

    郓哥想了半天,一咬牙一跺脚,你西门庆都碰过了摸过了上过了,我郓哥今天晚上也要开开荤!

    凭什么好事都叫你给占去了!

    郓哥本来七上八下的心忽然间安定了下来,两只拳头握得紧紧的,再也不犹豫,胯下也有些不安分起来,就像那没胆的弱小公狗,躲在街角暗自狂吠,一条狗*鞭支棱起来,不是耀武扬威,而是给自己壮胆。

    西门庆透了口气,就回去了,看着热好的饭菜,对羊肉实在不爱,只用了些菜蔬,吃了饭就罢了。

    至于酒么,热都没热,西门庆一看是黄酒,就直接给撂一边去了。

    王婆的心,再次哇凉哇凉的。

    潘金莲陪着用了些饭菜,和西门庆告辞了,自己又从后面转回自家院子,回家一看,那武大郎已经歪倒在桌旁,佝偻着身子呼呼大睡起来。

    满屋子的酒气挥之不去,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上面居然还有一只鞋,也不知道是不是武大郎喝多了脱下来敲桌子的。

    潘金莲看着直皱眉头,也懒得收拾,反正收拾好了,第二天还是一样,看着武大郎鼾声大起,潘金莲小心的绕过了桌子,把前门闩好,上楼去了。

    自从武大郎在楼下睡觉,楼上这几天还是安静的,潘金莲坐在窗口,看着西门庆慢慢远去的身影,心中十分期待下一次的相约。

    虽然西门庆还是那般的惫懒无耻,小动作不断,潘金莲面对这种羞人的挑逗,心里面突然有些想念,尤其是西门庆讲的那些小故事,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啊?

    远处,太阳已经慢慢落了下去...

    今天晚上,注定是混乱的一夜...

    潘金莲和西门庆演练了半天女子防身术,身子有些乏了,干脆下了窗户,直接半躺在床上,衣服也不脱,回想着那些动作。

    “要是真的有一天他要了自己,那么自己会用这些动作对付他吗?”潘金莲也不知道那儿来的想法,双腿试着蹬了两下,自己倒红了脸:“这些动作都是他教的,到时候还不是像今天一样,直接把腿抄住...一路摸上来?”

    胡思乱想着,潘金莲渐渐进入了梦乡...

    楼下,武大郎伏在铺上,小心的听着上面的动静,一双眼睛已经毫无酒意了。

    桌上的鞋是武大郎故意摆上去的,为的就是让潘金莲以为自己已经醉到发酒疯,直到不省人事。

    听着楼上没有半点动静,武大郎这才悄悄的起身,从桌上摸了鞋,慢腾腾的给穿上了,坐在铺上一动不动,就等着外面打更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嘣嘣”两声,紧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拉长了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二更天了。

    武大郎好像得了信号,鬼魅一般起身,轻轻走到门口,把门闩给去了,虚掩着,自己回去靠着楼梯口,静候郓哥前来。

    虽然清河县也有巡夜的,但郓哥人小身轻,自然不会有什么阻碍。

    晚上的月亮虽然不太亮,但武大郎给点起了小油灯,微弱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去,远远看起来简直就像灯塔般明亮。

    没让武大郎失望的是,没到半刻功夫,郓哥就在门外轻轻敲了两下。

    武大郎把门缝拉大了一些,郓哥没有任何声音的钻了进来,两人互相打了个眼sè,谁也没说话。

    郓哥看了看楼上,武大郎点点头,那意思就是潘金莲已经睡了,你赶紧麻溜的上去吧。

    郓哥弓起身子,一步一步的轻轻往上爬去,武大郎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自己去把油灯给吹灭了,闭着眼睛靠着楼梯,侧耳听着郓哥衣服和楼梯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郓哥此时已经爬到了顶端,借着外面透进来的月光,看着房间里的情况。

    离楼梯口不算太远的地方,就是一张不大的床,在床上,郓哥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侧着身子背对着自己躺着。

    郓哥没有敢马上动手,而是等自己慢慢适应了这种微弱的光线,才往前迈了一步。有些破旧的楼板马上发出了一声呻吟,让郓哥背后有些出汗的呆在原地不敢动了。

    郓哥甚至于已经能听见床上的潘金莲发出的轻轻的呼吸声。

    自己意yín了那么久的潘金莲,就这样,躺在离自己不过数尺的地方,等着自己。

    郓哥胯下的某个地方,顿时活泛了起来,涨的很难受。

    都到了这地步了,上吧!

    郓哥脑海中猛然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轰鸣:武大郎让你上的,管他呢!上了再说!

    郓哥急切的往前几步,再也不顾忌脚下楼板难听的反抗声,往床上的潘金莲扑了过去!

    已经开始了么!

    楼梯边靠着的武大郎听着动静,睁开了双眼。

    以前,武大郎都是以为潘金莲给自己戴上绿帽子,可今晚,武大郎是给自己戴上绿帽子,为的,就是一个心愿!一口气!

    武大郎顿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好似过了火,燥热的很,心口处,阵阵的隐痛。

    “谁!”潘金莲被郓哥一压,就醒了过来,看着眼前晃动的身影,潘金莲马上意识到,这人,不是武大郎!

    郓哥默不作声,只是努力的分开潘金莲挣扎的双手。

    潘金莲这一声惊叫穿透力极强,武大郎听得明明白白,脸上狠狠的抽动了一下,但接着,武大郎站直了身子,先去把大门重新闩好,又去把后门顶住,隔壁可有一个晚上睡不踏实的王婆。

    “你是谁!”潘金莲把身子本能的弓成一团,用死力气抵抗这那人的侵入,一边喊着:“大郎!大郎!家里面进贼了!”

    武大郎听得分明,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楼板,又低下了脑袋。

    幸好的是,潘金莲今天晚上是和衣睡下的,可没有那么容易得手!

    潘金莲一边奋力抵抗着,一边破口大骂:“哪儿来的小贼,也敢来算计老娘!”

    “嫂子,是我。”郓哥用身子压住潘金莲的双腿:“是大郎叫我来的,你省点气力吧。”

    “什么!”潘金莲听到这话,有如一通凉水从头顶浇下来,她当然能听出来那是郓哥,那是平常里经常来串门子,没事和自己说上两句话的郓哥!自己当做弟弟看待的郓哥!

    武大郎啊武大郎,你在想什么!

    郓哥这句话简直是把潘金莲浇了个透心凉,就连挣扎的双手,也慢了下来。

    “大郎哥哥身体不行,做不得这事。”微弱的月光下,郓哥再也不是平rì里的形象,就连语气也是无比的狰狞:“今晚,就让我来陪陪嫂子吧!肯定让你满意!”

    潘金莲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这人,都怎么了?!

    郓哥发觉潘金莲似乎已经没了气力,颤抖的双手向潘金莲胸口伸了过去!

    这一对好宝贝,自己想了多久!今晚,可要好好摸上一摸!使劲揉上一揉!

    “那好吧。”潘金莲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奴家想通了。你来吧。”

    “什么!”郓哥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方才还在死命挣扎的潘金莲突然想通了?

    “嫂子,你既然已经想通了,那我们就好好玩上一玩。”郓哥觉得下半身简直快要爆炸了:“大郎哥哥还在楼下听得呢,可不要让他失望啊。”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啊!

    就在此时,在楼下一直听着的武大郎突然惊讶的发现,自己胯下从来就没有活泛的死物,居然有了一丝反应!

第五十五章 那一腿的风情

    既然自己还能动,那还要郓哥做什么啊!

    武大郎突然觉得自己很二,胸口的疼痛顿时又重了两三分,和脑门还没下去的大包互相呼应着。

    武大郎试着喊了一嗓子,结果声音连自己都听不到,咬咬牙,武大郎双手扶着楼梯,硬撑着往上爬去!

    好不容易有点反应,可不能功归一篑啊!

    郓哥,你给我慢点!

    武大郎在心中狂喊着,脸sè因为疼痛已经变成了苍白sè,一步步,武大郎有如扛着千斤的胆子,往上一步步挪去。

    “好。”潘金莲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冰冷,但在郓哥耳中,无异于仙音:“你压着奴家的腿了,你先起来,待奴家脱了衣服。”

    郓哥欣喜若狂的抬起了身子,既然潘金莲已经认命,自己何必强上弓?好好的玩上一玩,死了也甘心啊!

    当然,让郓哥没有想到的是,身后的楼梯上,趴着大口喘气的武大郎,双目充满了血丝,双手的指甲差点没嵌进木头里面。

    潘金莲看郓哥抬起了身子,作势就要褪去裤子,双腿却偷偷抬起,顶在了郓哥的小腹上。

    “嫂子怎么一上来就脱裤子啊。”郓哥心花怒放,丝毫没有介意潘金莲把一对玉足抵在自己腹部:“咱们还是慢慢来,先把上面衣服给脱了...”

    潘金莲嘴里含糊的应付着,身子却偷偷往下钻去,腿弯曲的更加厉害,把所有的剩余力气都放在了一双玉足上:“我脱你个大头鬼!”

    随着这一声怒骂,郓哥不免吓了一跳,潘金莲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一对玉足力量释放,将郓哥从自己身上蹬了出去,而且蹬的腾空而起!

    潘金莲当然想通了,不过不是要和郓哥耍上一回,而是想通了自己抵抗的方法不对头。

    虽然郓哥不过十五岁,但从气力上来说,已经比潘金莲大上三分,潘金莲如果光是凭借死气力抵抗,迟早会脱力。

    在力气不够的情况下,应该怎么办呢?

    和蔼可亲的西门庆老师说:你应该把力气用活,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方才这一下,就是下午和西门庆着重演练的女子防身术里面的一招“兔子蹬鹰”。

    力气不够,就把腿弯起来,抵住来着的腹部,抽冷子蹬出去!

    弯起来的腿,可以爆发出相当大的力量!

    潘金莲这才发现,西门庆这招“兔子蹬鹰”,那是教的太及时了!

    郓哥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身子被蹬在半空中,往后飞去...

    当然这种飞行距离不会太远...也就是从床到楼梯口那么远。

    郓哥落地后无法平衡,身子保持着飞出去的姿势往后倒去,而后面,是楼梯!

    楼梯上面,是露出半个脑袋,心急如焚,快要疼死的武大郎!

    结果,就是郓哥把好不容易露出半个脑袋的武大郎狠狠的砸了下去!

    别说武大郎的指甲快要嵌进木头里,就算此刻武大郎会龙爪手,面对砸落下来的活人,那也无可奈何!

    武大郎在那一刻,看着郓哥这个大活人砸下来,真的很绝望。

    在这种很窄的楼梯上,根本没地方躲,何况半废的武大郎。

    随意,武大郎连惨呼都没冒出来一声,直接就被砸得像皮球一样往下滚去。

    这可不是无敌风火轮啊!

    这是武大郎的肉身,和木头楼梯的直接碰撞!

    咚!武大郎终于能发出一声惨呼!

    咚咚!武大郎已经被撞晕了过去!

    咚咚咚!武大郎一路翻滚下楼梯,也不知道又撞到了什么,脸冲下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郓哥好在年轻,又被武大郎撞得缓上一缓,只是从楼梯上秃噜了下去,最多有几块淤青。

    试着站起身来,郓哥一迈步,就被武大郎绊了一跤,一使力,手掌心一阵刺痛,似乎按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上面。

    紧接着,郓哥鼻中就闻到混合在酒臭中的一丝血腥。震惊中郓哥轻轻摸了摸地上,到处都是碎片,似乎是酒坛子碎了一地;再摸摸,郓哥摸到了一手粘稠的液体。

    小心的闻了闻,是血!

    出大事了!

    郓哥惨叫一声,吓得腿软,哪儿还敢停留!

    什么潘金莲,什么圆房,什么酥胸、大长腿的,郓哥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

    连滚带爬的来到门口,郓哥有些手软的拉了拉门,门根本就纹丝不动,摸了半天才把门闩拉开,屁滚尿流的一边大呼小叫着一边跑进了无尽的黑暗中。

    潘金莲呆坐在床上,方才那一下已经几乎使脱了力,又被吓到了,此刻浑身绵软,动弹不得。

    “六娘!你们家进贼了么!”过了半刻,提着灯笼的王婆畏畏缩缩的在门口晃着,大神喊道。

    王婆是被动静吵醒了,过来看看的。

    潘金莲虽然听到王婆的声音,但此刻没有力气喊叫,只是低声回了一句,自己都听不清楚。

    王婆看着半开的屋门,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咬牙把门推开,往里看去。

    屋子里面黑洞洞的,王婆借着灯笼的亮光隐约看到屋子里面趴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看身形像是武大郎。

    “这武大郎,是不是又喝多了?”王婆抬腿进来,马上发现满地都是碎渣子,看起来像是酒坛子被打碎了。

    “武大,起来了。”王婆不客气的抬腿往武大郎屁股上提着:“小心着凉啊。”

    “刚才什么动静啊!”

    王婆见武大郎迟迟没有反应,不耐烦的把灯笼往桌上一放,蹲着身子去板武大郎的肩头,想把武大郎翻过来。

    王婆没有想到的是,武大郎满头满脸到处都是血,面目扭曲着,朦胧的灯光下,看起来特别的瘆人,尤其是脑袋上还嵌着好几块碎片,其中一块看起来已经深入脑中。

    武大郎就算是丧尸,现在也是死的不能再死的。

    王婆唬的手一松,站起身来扯着嗓子喊:“六娘!六娘!你在哪儿!”

    连喊了好几嗓子,好不容易,王婆才听到楼上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飘了下来:“干娘...奴家在楼上。”

    王婆听着动静,还以为潘金莲也伤的不清,赶紧拿起灯笼上楼来看,只见潘金莲半倚着床头,软绵绵的躺着。

    “出什么事情了!”王婆见潘金莲看起来没什么大事,心里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潘金莲苦笑一声,这种事情,哪儿说的出口啊。

    “六娘啊,你赶紧起来。”王婆来到床前就要把潘金莲拽起来:“出大事了!”

    “能出什么大事啊。”潘金莲现在根本就不想动:“干娘在楼下看到大郎没有?”

    “什么大郎!那都已经死翘翘了!”王婆见潘金莲不肯起来,急得直跺脚:“家里面是进贼了还是怎么了,六娘你和老身说说!”

    家里是进贼了,但那时武大郎自己放进来的贼。

    潘金莲摇摇头,不想说什么,也不想起来,但王婆的下一句话就让潘金莲顿时跳了起来。

    “六娘啊,武大已经死在楼下了你知不知道!”

    “什么!”潘金莲一下子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气力,直接就跳下床来:“干娘,你莫要唬我!”

    “人还在地上趴着,你自己看去!”王婆没好气的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和老身说说啊。”

    潘金莲恍若不闻,劈手抢过王婆的灯笼,一股风的冲下楼去。

    紧接着王婆就听见潘金莲一声尖叫,摇摇头也冲了下去。

    “干娘,这可如何是好!”潘金莲看着死状惨烈的武大郎,顿时手足无措。

    “这动静闹这么大,说不定马上巡夜的人就该到了。”王婆果断的把潘金莲推出门外:“你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大晚上的,奴家能去哪儿啊!”

    “当然是西门大官人家。”王婆语气非常坚定:“这种时候,只有西门大官人才能救得了你。”

    这时,街尾已经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听起来是巡夜的衙役听到了动静,或者有附近的人家告知了这里的动静不善,过来查看一二。

    “拿好灯笼,快走!”王婆一推还呆站着的潘金莲,自己迎着巡夜的队伍走去。

    潘金莲慌乱的提着灯笼,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站住!这大晚上的怎么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今晚牛都头一时心血来cháo,亲自带了几个衙役来巡街,到了紫石街这边就有人报说有些动静不善,闲着也是闲着,就拉着队伍过来了,没想到迎面就看到了王婆。

    当然,牛都头也看到了一条人影提着灯笼往那边跑去了。

    “老婆子听到动静,特意出来看看!”王婆大大方方的行了一礼:“没想到门里面冲出来一个人影,抢了老婆子的灯笼就跑。”

    “大人!要不要追上去!”旁边一个衙役眼神毒的很:“刚才那个身影,看起来很像武大的婆娘!”

    “胡说!六娘我能不认识吗?”王婆斥道:“那分明是个小贼!”

    “潘金莲?往那个方向跑了?”牛都头摸了摸脑袋,心里面琢磨着:“那个方向可是县尉大人的府邸啊。这潘金莲莫非...?”

    算了,潘金莲都主动向县尉大人“投案”了,还管什么管!要是追上去,岂不是折了县尉大人的面子!

    牛都头想了想,大手一挥:“走!带着这个老婆子,兄弟们去屋子里面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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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不穿衣服睡觉

    三五只灯笼往屋里一照,顿时冲破了黑暗。

    牛都头小心躲避着地上的酒坛碎片,弯下身子看了看死状恐怖的尸身,摸了摸尸身脑门上的深嵌着的碎片,这才站起身来,一挥手:“把那老婆子带上来!”

    王婆被两个衙役带进屋内,毕竟是个妇人,刚才就被尸体吓得不轻,这会重新进来,也不敢多看,侧着身子背过脸去,一语不发。

    “你个老婆子,说说看吧,这是怎么回事?”牛都头喝道:“你倒是转过头来看看!这尸体是谁?”

    “嗨,我说头儿,这死人身材矮小,这清河县里还能找出第一个嘛?”眼睛很毒的那个衙役忍不住插了一句:“不就是那个卖炊饼的武大吗!”

    “我要你说?”牛都头牛眼一翻,上去直接就抽了一耳光:“没看到本都头在问话吗?你,给我出去呆着去!”

    那衙役捂着腮帮子往门口走去,嘴里面还嘟囔着:“自己看不好...还不让人家说...”

    牛都头铁青着脸赏了一脚,直接把自以为是的那厮踹门外头去了。

    “来人啊!把桌上清理清理,把死人搭上来!”牛都头指挥道:“让这个老婆子好好认认!”

    上来两个衙役,看着满桌子乱七八糟的,皱着眉头抓起桌子腿一使劲,直接把桌子来了个侧翻。

    稀里哗啦,什么酒碗啊,碟子啊,全部给一下子清干净了,好不痛快!

    两个衙役一个搬头,一个搬教,没费多大力气就把尸身搭了起来,给搁到桌上。

    “老婆子,你好好认认吧。”牛都头劈胸一把将王婆有如抓小鸡一般,提溜到桌子前面:“上灯笼,给照的亮亮的!”

    这都头,也太不懂事了!好歹我老婆子也是和你顶头上司有交情的!

    王婆黑着脸,冷冷的看着尸体上已经有些发黑的血液,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动不动就要打老婆的男人,已经死球了。

    “认出来了吗?”牛都头眯着眼看着王婆,这老婆子肯定知道不少事情,一定要都问出来。

    “认出来了。”王婆微微点头:“是这屋住着的武大,平rì里在十字街头卖炊饼的就是他。”

    “那你是谁?”牛都头又问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老婆子是隔壁茶坊的王婆,晚上听到这边动静太大,有些不善,出来看看。”

    “那你看到了什么?”

    “老婆子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那你的灯笼呢?”牛都头突然问道:“都快半夜了,你出来查看,连个灯笼都不拿么?”

    “老婆子天生一对夜眼,再说看着这边似乎有些光亮,着急出来,就没有顾得上点灯笼。”王婆镇定自若,毫不犹豫的回道。

    “夜眼?依本都头看,你那是一双贼眼。”牛都头神sè一变:“连个灯笼都不拿,你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浑水摸鱼的?”

    王婆几十岁的人了,根本不吃这一套:“都头你莫要欺负老婆子,这邻里守望是咱大宋朝的规矩,老婆子当然是来帮忙的。”

    “好。”牛都头一顿足:“你既然这么说,那我问你,这武大的老婆去了哪里?”

    “老婆子来的时候,只见武大尸身,未见潘六娘人影。”王婆对答如流。

    “那你认为这武大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王婆干脆的答道:“倒是这几天卖水果的郓哥常常来武大这里喝酒,都头不妨查上一查。”

    郓哥?牛都头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个瘦弱的身影,提着篮子满街叫卖,那个小子什么时候和武大混的这么熟了?多半还是贪图武大老婆潘金莲的美sè,整天在武大家厮混吧。

    这小子也不洒泡尿照照自己,比得上咱风sāo的县尉大人么?也敢来和县尉大人抢女人?

    西门庆和潘金莲那点事情,衙门里面早就传得绘声绘sè的。

    尤其是那几个天天没事晃膀子的家伙,说得好像别人办事情,自己在一边看着似的,都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越说越邪乎,连西门庆如何办了潘金莲,用什么姿势,办了多久,都说得一清二楚。

    牛都头想到这里,猛然想起,这武大,可是自己的同僚,打虎英雄武松的亲哥哥啊!

    这事情,大了!

    牛都头神sè一凛,武松那可是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存在,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哥哥死了,看还不闹翻了天?

    不行,牛都头发现这事太大了,自己可做不了主。

    “来人!”

    “在!”

    “把武大郎尸身抬去仵作那里停放,将这个老婆子抓起来,等县尉大人决断!”

    牛都头说的非常大声,生怕有人没听到似的。

    今儿个带过来的衙役,可有两个和武松挺熟啊,整天鞍前马后的,自己万一表现的有问题,到了这两个鸟人嘴里,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反正还有县尉大人在,我当什么大头葱!那潘金莲,不是跑去县尉大人的府邸了么!这两个人,弄不好真有jiān情啊!

    表面粗犷的牛都头眼中狡黠的目光一闪而过,如果武松和西门庆打起来,鹬蚌相争,自己弄不好能渔公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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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庆今天虽然是“忙活”了一下午,但回到府中,还是叫人找来傅掌柜,jīng神奕奕的拉着傅掌柜一起研究起安神医的那方子来。

    手有些发抖的拿起那张方子,看着熟悉的字体,傅掌柜说话都有些哆嗦了:“东家,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啊?”

    “哦,是安神医给的。”西门庆得意的笑笑:“这个...神医自有美人在怀,还考虑这些俗事干什么?这些俗事,当然是交给我这种俗人来做。”

    傅掌柜顿时有一种要跪的冲动,这可是安神医家里的不传之秘啊!安神医看的比xìng命还重要,怎么就轻轻松松拿了出来?

    “共同开发么。”西门庆笑道:“这方子留在安神医手里,也就能惠及自身,若是和景阳chūn结合起来,肯定能惠及世人啊!”

    傅掌柜一时无语:“那这么说,东家是不准备卖钱了?”

    “卖钱啊,怎么不卖!”西门庆眉飞sè舞:“不敢多说,这么一瓶十全大补酒,怎么也得买个三五贯吧?”

    看着西门庆比划的瓶子大小,傅掌柜连死了心都有:“东家啊,这景阳chūn已经是一百文一瓶,简直是天价,你这一弄,又往上翻了十倍还多,能有人买么?”

    “在清河县,当然卖不出去。”西门庆点点头:“所以我打算去东京卖,找你过来还是想核算下成本,看看调配一坛子酒,需要多少药材,成本几何?”

    傅掌柜扫了一眼方子,其中的名贵药材还真是不少,不过话说回来,这点成本,对于三五贯的售价来说,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东家,药材方面成本不高,主要是调制过程繁复,需要细心。”

    “好!”西门庆手舞足蹈,仿佛看到了无数的交子在眼前飞来飞去:“人不是问题,从明rì开始,你就和安神医商量着做吧,我会通知酒庄那边送十坛景阳chūn来,给你们练手。”

    “药材方面,一定要用最好的。咱这十全大补酒,什么都要是最好的!”

    “安神医这会儿干什么呢?怎么不见人影?”傅掌柜看着方子想了想,对其中的几处关键所在还是有些不大明白。

    “哦,这个...安神医喜得美娇*娘,这肯定是要关起门来庆祝的。”西门庆挤了挤眼睛。

    我勒个去!

    傅掌柜看着毫无节cāo的西门庆,把方子收在袖子里,匆忙行了一礼,落荒而逃了。

    “东家,我明天再过来找神医讨论。”

    “嗯,明天晚点来。”西门庆笑道:“这个...神医恐怕起不了那么早!”

    送走了傅掌柜,西门庆看着天sè已晚,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拉着雪儿往屋里一钻,咱还年轻,不能让四十岁的安神医看不起啊!

    带着兴奋,西门庆无比神武的弄得雪儿丢盔卸甲,连连求饶不已。

    “老爷,雪儿受不了了,放过雪儿罢。”雪儿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要酸死了。

    “老爷会弄不会弄?”西门庆意犹未尽的挑逗着。

    “会弄...老爷最会弄了...”雪儿已经被推上连波的高cháo,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雪儿...今番死了。”

    一番愉悦之后,西门庆终于肯放过了雪儿,两人也不穿衣服,就这样光溜溜的交股而眠...

    这个羞人的习惯,是西门庆要求雪儿的,不穿衣服睡觉,那是有好处的!

    不穿衣服睡觉,可以放轻心情、消除疲劳!

    不穿衣服睡觉,可以美容!

    不穿衣服睡觉,可以和心爱的人零距离的相拥!

    听到这些,雪儿的第一反应是撇撇嘴。

    还不是为了办事方便么?老爷这也太懒了!

    什么零距离的相拥,明明是想随时变成负距离好吧!

    不过,几晚下来,雪儿虽然心里面有些抵触,却发现自己慢慢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还特别喜欢像八爪鱼似的缠住西门庆不放。

    西门庆刚睡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似乎有人在轻轻的敲门。

    “啥事情明天再说!”西门庆睡得迷迷糊糊,没好气的回道:“还没到世界末rì呢,别来烦我!”

    “老爷,是潘金莲来了,说是武大郎死了!”门外,似乎是小天晴的声音,声线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又是着急,又刻意压低了声音。

    “什么!”西门庆虎躯一震,彻彻底底的醒了!

第五十七章 让西门庆后悔的安排

    武大郎终于还是死了么?

    这厮到底是怎么死的?

    病死?自杀?他杀?

    这厮死在哪儿了?

    西门庆脑海里不断弹出诸如此类的问题,但西门庆可以确定的是,自己从紫石街回来后就没出过门,至于梦游杀人那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因为在西门庆怀里,还有个依然像八爪鱼似的缠着的雪儿,就算会梦游,也不可能。

    西门庆无可奈何的把雪儿推醒,叮嘱了两句,穿衣下地,拉开门,果然,外面是满脸焦急的小天晴,一付快憋出尿来的怪表情。

    “人在哪儿?快带我去!”西门庆也不废话,眼前这小天晴估计也只是知道武大郎死了,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直接去问潘金莲吧!

    “小的给领到书房了。”小天晴在前头打着灯笼照亮:“老爷小心脚下。”

    “好,还有谁知道?”西门庆想了想又问道,不管是事情缘由如何,潘金莲深夜上门,必然不善,这时应该严把口风,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小天晴见老爷询问,不加思索的回道:“门口夜班的两个小厮,还有管家。不过潘金莲神sè慌张,又不肯说,后来见小的被叫过去,这才和小的一个人说了。”

    “好。”西门庆一把夺过灯笼,脸sè在灯笼微弱的光亮下,显得黑黑的:“我自己去书房就行了,你去和管家说,此事严加保密,如果外边有任何风吹草动,让我知道了,一个个打死!”

    小天晴看着表情严肃的西门庆,知道自家老爷不是开玩笑的,暗自打了个寒颤,无言的点点头,摸着黑去了。

    西门庆来到前面,看那边书房已经点起了一盏油灯,从外面看过去,映着一个人影在屋里不停的来回移动。

    看起来潘金莲受惊不小啊。

    西门庆靠近了房门,轻轻叩了两下,里面传来潘金莲压低的惊呼:“谁...谁在外面?”

    “六娘,是我!”西门庆还没说完,房门已经被潘金莲拉开,人也像夜鸟投林一般,直接趴到西门庆怀里去了。

    “大官人,你终于来了...”潘金莲忍耐多时的泪水夺眶而出:“大郎他...”

    “六娘别急,府里人多眼杂,进去坐下来慢慢说。”西门庆搂着潘金莲进了书房,顺手把门关好。

    叫潘金莲坐好,西门庆干脆把油灯也灭了,就剩下一团灯笼的微光,就算外面有人在偷看,也不知道屋里面到底是谁。

    “你把事情从咱们分开,一直到武大郎死亡。从头到尾给我讲一遍,所有细节都不要放过。”西门庆很冷静的问道。

    在这种时刻,一定要从头问起,才能把所有细节都拼凑出来,这样,西门庆才能掌握全局,做出决定和适当的行动。

    西门庆深知关键不在于那个收黑钱的老狐狸朱知县,而是在于那个打虎英雄武松武二郎啊!

    现在清河县关于自己和潘金莲的种种事迹,传言不少,一件事情被传了几转之后,恐怕早就不是真相了。

    武松一旦听闻自己兄长身亡,肯定会满街子转悠,揣把刀子到处问人线索的。小说里面,武松就是这么干的,所以西门庆不会报以假希望,从现在开始,所有行动都要谨慎。

    “所有的细节吗?”潘金莲有些脸红红的,觉得有些事情难于启齿,武大郎那厮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到失心疯了,居然让郓哥来“完成使命”!

    “所有的细节。”西门庆非常认真的看着潘金莲的双眼:“这样我才能...帮到你。”

    潘金莲看着无比认真的西门庆,也开始冷静下来,回想着当时的情形,慢慢的把事情讲了出来。

    中间没有半点打断,西门庆静静的听完了这个奇葩到了极点的故事,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对潘金莲说道:“武大郎这个心理...心灵扭曲的鸟人,死有余辜,六娘你何必伤心?”

    “啊?”潘金莲一时没反应过来,西门庆又接着说道:“幸好六娘你学了些防身术,要不然...”

    潘金莲本来一路上有些自责,怪自己那一腿,蹬的太狠了,这时才醒悟过来,明白西门庆的意思。

    在那种关键时刻,若自己没有防身术,没有这用力的一蹬,只怕自己身子已经受辱,武大郎心灵已经扭曲到了奇葩的地步,自己又何必自责?

    “既然巡夜的队伍已经过去查看,你还是先不要回去了。”西门庆接着说道:“今晚你就在我这里过夜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过夜?”潘金莲顿时傻眼,莫非西门庆这就想要了自己?

    “别误会。”西门庆看出了潘金莲的犹豫:“我去给你安排间屋子...不...这件事情接触的人越少越好。”

    “你跟我来吧。”西门庆提起了灯笼:“今晚,你就和我的小妾雪儿一起住,一是防止消息外泄,二是也怕你一个人害怕。”

    潘金莲默默的跟上西门庆的步伐,心里头非常感激西门庆的细心安排,看了自己是真的误会了。

    西门庆把潘金莲领到后院雪儿居住的小楼,看着里面微弱的灯光,点了点头:“六娘,你自己进去吧,我要去书房,好好想一想接下来的安排。”

    潘金莲默默点头,既然自己已经到了这里,也只能等着西门庆的安排。

    “老爷,你回来了!”昏暗的灯光下,雪儿转过脸来,有些惊讶:“你是...金莲姐姐!”

    老爷也真是的,这半夜出去,怎么自己不会来,反而塞进来一个潘金莲?

    潘金莲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这房间可比自己居住的小楼强上百倍,也不知道是熏了什么香料,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柔和而不霸道,让潘金莲的心安稳了下来。

    “你是雪儿妹妹吧。”潘金莲走到床边,看着明显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雪儿,慢慢坐了下来。

    “金莲姐姐,你把油灯灭了,上床来,我们好好说会儿话。”雪儿见潘金莲还是有些紧张,笑嘻嘻的说道:“被窝里面热乎,来吧!”

    油灯,被轻轻的吹灭了,潘金莲脱去了外衣,钻入被窝,果然是热乎乎的。

    “方才,西门庆就是躺在这被窝里么?”潘金莲嗅着熏过香的被子,心里面突然想道。

    猛然间,一个光溜溜的热身子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了潘金莲:“哎呀,姐姐身上好冷啊,雪儿帮你捂捂吧。”

    潘金莲有些惊讶的一摸,雪儿身上居然是一丝不挂:“妹妹,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雪儿格格笑着回道:“不穿衣服睡觉,舒服啊,这是老爷说的。”

    “另外,这不方便么?”雪儿又趴在潘金莲耳朵边上低声说道:“老爷最喜欢这个调调了,姐姐,你也脱了吧。”

    “什么?”还没醒过神来的潘金莲,就已经被雪儿的魔爪入侵了。

    内衣,被雪儿顺手甩出了被子外面,潘金莲死命护着身上最后一件小肚兜:“妹妹,饶了姐姐吧,给姐姐留一件。”

    “那怎么行?”雪儿在黑暗中一脸狡黠:“做了,就要彻底啊。”

    说着说着雪儿伸手往潘金莲腋下一摸,乘着潘金莲痒痒,一时放松,雪儿手下飞快的将那件小肚兜也扒掉了,紧紧的和潘金莲搂在一起。

    “你个小坏蛋...”潘金莲第一次不穿衣服睡觉,而且还是和一个同样不穿衣服睡觉的雪儿搂在一起,很快,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姐姐你说,老爷要是知道被雪儿抢了先手,不知道会不会生气?”雪儿突然伸手一摸:“姐姐,你的好大啊,雪儿很羡慕呢。”

    “这...什么跟什么啊。”潘金莲被雪儿胸袭了一下,才领会了雪儿话里的意思,不由脸上有些发烫:“什么先手后手的,妹妹你别乱讲。”

    说实在的,被雪儿这么一闹腾,潘金莲本来乱七八糟的情绪一下子都不见了,反倒是忍不住伸手回摸了一把。

    “你这虽然小点,但弹xìng也不错啊。”

    “嘻嘻,还是姐姐的好,爱不释手啊。”雪儿学着西门庆的手法摸了摸,轻轻捏了捏。

    “哎呀,你还捏!”被子里面本来就不大,潘金莲一个躲闪,直接滑出了被子,马上就感觉有些寒意,白净的身子抖了两下,赶紧又钻了回去,反击起雪儿来...

    西门庆要是知道现在潘金莲和雪儿在做什么,肯定会非常后悔自己的安排!不过现在在书房愁眉苦脸的他,在油灯下找了张纸随意写写画画,以帮助思维。

    西门庆估计现在武大郎的尸体已经被抬走,等着明天一大早仵作来做尸检,不过以现在的尸检技术,能查出什么来呢?最多一句“外伤致死”,反正武大郎脑门上的碎片明摆着。

    至于鼎鼎大名的宋慈,现在还没出生,就算宋慈,能推断出武大郎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也没法证明武大郎到底是怎么滚下来的,更加别说证明是郓哥被潘金莲踹了一腿,把武大郎压得滚下楼梯。

    等等,郓哥?

第五十八章 何九,此事你怎么看?

    西门庆看着自己无意中画出来的“杰作”,才发现中间代表郓哥的小圆圈,连接了几乎所有卷入,或者即将卷入这次事故的人。

    如果郓哥没有同意武大郎的奇葩计划,武大郎也不会身死。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武松,肯定会找郓哥了解情况,而郓哥面对打虎英雄的质询,肯定会把自己和潘金莲的事情说出来。

    问题是:郓哥现在跑到哪儿去了?

    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才是眼下的关键人物。

    一定要在武松回来之前,把郓哥找到,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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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九,你怎么看?”朱知县皱着眉头看着武大郎已经有些发臭的尸身,这清河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命案发生了,这个对于自己的考核,很不好啊。

    “大人,此人乃是卖炊饼的武大!”何九朗声回答道。

    “废话!本县虽然没吃过炊饼,但还是认识武大郎的!”朱知县斥道:“我是问你,此事你怎么看!”

    “大人,我觉得此事有蹊跷!背后一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何九答道。

    “你完没完!”朱知县大怒道:“好个何九,本县让你看看武大是怎么死的,你怎么尽在胡言乱语!”

    “把这厮拉出去,打二十板再说!”

    “大人饶命!”何九扑通一声跪下了:“对不起,最近看狄仁杰传奇看过了,入戏了入戏了!小人这就认真验尸。”

    “这还差不多。”朱知县一拂袖子:“西门县尉怎么还没来?平时喝酒就有人,出了事情就不见人影。”

    “大人,把这枣子塞入鼻中,可防尸臭!”一旁叉手站着的牛都头递上两个红枣,让朱知县很是满意:“卑职认为,西门县尉须回避此次案件才是。”

    “哦?本县不是让你去请他了么?”朱知县塞了红枣,尸臭明显缓和了许多:“牛都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人,这个倒不好说...”牛都头故意吞吞吐吐,让朱知县又心烦起来。

    “有什么不好说的,牛都头,你在本县手下好些年了,有话直说!”

    “是,大人!”牛都头一付你让我讲,我才说的惫懒样子:“这县尉大人...和武大的老婆有染!”

    本以为这是一颗重磅炸弹,让牛都头没想到的事,朱知县并没有太惊讶,反而一付平淡的样子:“哦,这件事情本县早就知道了,不过西门县尉也没弄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本县也相信,西门县尉不会因为一个女子,就将这武大杀死。”

    “你还是去把西门县尉请来,也好当面问个明白。”朱知县接着说道:“至于西门县尉要不要回避此案,由本县决定!”

    “卑职遵命!”牛都头当然不好和朱知县硬顶,拱拱手去了。

    “大人!”师爷和牛都头擦肩而过,向朱知县行礼道:“武都头托人捎话回来,数rì前已经带了太尉的回书,从东京返回!估计再有三五rì就回来了!”

    朱知县点点头:“武大死的不是时候啊,这兄弟俩听说感情很好,可惜啊!”

    “什么?武大死了?”师爷颇为吃惊的看着院里停放的尸体:“果然是武大!”

    “出去说。”朱知县皱着眉头往外面走去:“何九,验完了来报。”

    师爷也赶紧跟了上去。

    “小人明白。”看着尸身满脑袋鼓着大大小小的包,何九苦着脸,束手无策。

    清河县这种小地方,三年五年都出不了一桩案子,何九当初是塞了钱,才当上仵作的,原来根本就没和老仵作学过什么,哪儿来的真才实学,何九除了胆子大点,看见尸体不会呕吐,其他方面...那简直就是两眼一抹黑啊!

    这么多包,莫非是被人打得?用棍子敲的?这碎片,是有人用酒坛子敲的?

    一头雾水的何九呆立了半天,嘴里面干涩的要命,好像含了一口沙子吐不干净,这时后面有个声音轻轻提醒道:“从楼梯滚下来的...”

    何九转头看去,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牛都头已经回来,在自己背后静静的看着。

    “楼梯?”何九擦了一把汗,这牛都头平时看起来是条正经汉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在背后吓唬人了?知不知道人家一点准备都没有?

    “而且,应该是被人推下来的。”牛都头继续在何九背后吹着凉气:“你看看那满头的包,还是那些碎片,肯定是最后一下正好磕到了酒坛子上面。”

    呃?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啊!

    何九快速的扫视了两眼,也顾不上牛都头是从哪儿推断出来武大郎是被人推下去的,反正既然有了结果,自己也可以交差不是?

    “牛都头果然厉害!我这就禀告大人去!”何九兴高采烈地连声谢谢,忙不迭的去了。

    何九一走,牛都头本来微笑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冷冷的看着武大郎的尸身:“反正你已经死了,是被人推下来的,还是自己失足,有什么打紧?”

    “你兄弟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会拼命给你报仇的。到时候我只要...”

    嘿嘿嘿嘿,一阵瘆人的笑声在院落里响起:“武大,你死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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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到潘金莲现如今不好露面,西门庆干脆亲自端了些米粥和点心,往后院小楼走去。

    这一出乎寻常的举动,叫丫鬟们看得眼热,纷纷议论起来。

    “哎呀呀,你看看老爷,亲自端着早饭啊!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还不是雪儿?自从被老爷收成小妾,虽然人还算随和,不过你看看,老爷给惯成什么样子了!”

    “这么说,你个小浪蹄子是不是成天想被老爷收用啊?要不要在书房脱光了给老爷暖暖床?”

    “呸,我看你才是浪蹄子,上次谁故意把胸口敞开让书童儿看来着...”

    这些议论随着风断断续续的跑到西门庆耳朵里面,让他狂汗不已,赶紧加快了步伐。

    这些个丫鬟,毫无节cāo啊!

    推开门,里面的帐幔依然垂着,看来两个美女还没起来。

    不对啊,雪儿一向起得很早的。

    西门庆轻手轻脚的把盘子搁在桌上,撩起帐幔,这才发现雪儿早就醒了,一双眼睛溜溜的看着自己,猛打着眼sè。而潘金莲估计昨天折腾的,还没睡醒。

    唔?这什么意思?西门庆看了看依然睡着的潘金莲,又摸了摸自己身上,也没什么不妥啊?

    这时,就见雪儿一脸笑的轻轻撩开了被子,西门庆顿时眼前一亮...被子下,一对美人都是光溜溜的,什么衣服都没有。

    雪儿倒还好,身子早就是西门庆的,而潘金莲这也...?

    西门庆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自己是不是已经教坏了雪儿?潘金莲这白净的身子,很是炫目啊!尤其是那一对,和雪儿大出足足两个罩杯啊!

    作为一个无比正常的男xìng,西门庆无比正常的“致礼”了!

    看着自家老爷隆起的袍子,雪儿忍不住“噗”一声乐了出来,这时,睡梦中的潘金莲皱了皱眉头,嘟囔着“怎么有点冷啊。”,就直接一个转身搂住了雪儿,把整个大后背,包括结实的臀部,完完全全展现给了西门庆!

    白花花的一片啊!

    西门庆强忍着“痛苦”,冲雪儿打了个手势,让她把被子放下,自己冲出门去!

    尼玛,这雪儿,居然抢了哥的先手!

    还有没有节cāo啊!

    唐突佳人!唐突佳人啊!

    西门庆无比痛苦的边撤退边想着,背后雪儿看着自家老爷逃跑的背影,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什么呢...”潘金莲揉着眼睛,明显是被雪儿笑醒的。

    这时,“啪嗒”一声,那是西门庆“逃出去”后顺手把门带上了。

    “是谁来了!雪儿你怎么不说!”潘金莲吓得赶紧往被子里面缩去,顺便裹得紧紧的:“快拿衣服给我!”

    “不过是老爷,有什么可怕的。”雪儿坐起身来给潘金莲找着衣服:“老爷送早饭来了。”

    “啊?”潘金莲露出个脑袋,脸颊已经有些发红,紧张的问道:“大官人他没看到什么吧?”

    “嗯,什么也没看到。”雪儿强忍住笑把衣服丢给了潘金莲,自己也开始穿起衣服。

    听着屋里的动静,西门庆摇摇头,又等了一会儿才轻轻叩门:“你们两个,起来没有?”

    回答他的,是雪儿的大笑声:“还没穿好衣服,你别进来!”

    西门庆在门口踱着步,失败啊,真是失败。自己怎么就教出雪儿这么个小妖jīng了?

    许久,屋里才响起潘金莲一句怯生生的回应:“大官人,你进来吧。”

第五十九章 凶手就是郓哥

    西门庆推门而进,雪儿和潘金莲都已经穿着利落,梳好了头,准备吃西门庆送过来的早饭了。

    叫西门庆眼前再度一亮的是,潘金莲虽然这次有衣服在身,但已经不是昨晚的衣服了。

    “老爷,你看看金莲姐姐穿这身衣服,多合适啊!”雪儿依然一付笑嘻嘻的样子:“这还是原先小姐找人做的,一直没穿啊。”

    果然,除去胸口有些紧绷,这衣服还是挺合适的。

    西门庆对雪儿的这种安排,还是比较满意的,点点头道:“是挺合适的。六娘你现在这儿安心住着,雪儿你没事带六娘去花园散散心,前面人多,就不要去了。”

    “我一会儿去县衙看看,等我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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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推落楼梯,头部受创而亡?”朱知县看着面前有些发抖的何九,把手里的纸往桌上一丢:“你确定?”

    “小人确定。”何九弓着身子,觉得朱知县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小人反复查验过,尸体头部的挫伤和楼梯滚落一致。”

    “那你怎么知道是有人推落的?”朱知县表面上似乎漫不经心,语气也很随和,但何九知道朱知县这问题提的相当老道。

    何九十分后悔刚才有点太高兴了,忘记问牛都头一句,而此时,牛都头并未在屋内。

    这一下,何九沉默了,额头上顿时有些见汗。

    “嗯?”朱知县见何九迟迟没有回应,有些不爽:“何九,你怎么不回答本县的问题?”

    何九身子一抖,脑子像是生了锈,哪儿还能回答这个问题?

    “大人,卑职在现场勘察过。”这时牛都头人未到,声先到,边说着边进来,向朱知县行了一礼:“那楼梯乃是木制,且比较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如果是武大自己跌落,以他的身材,不会从上面直接滚到最底下,最多滑落数节而已。”

    “方才也是卑职一时口快,把这点告诉了何仵作。”

    何七暗自擦了把汗:“牛都头啊牛都头,幸好你来了,不如俺今天这顿板子是吃定了。”

    “哦,原来是这样。”朱知县面sè稍微好看了些:“西门县尉可曾请来?”

    “卑职已在半路遇到西门县尉。”牛都头躬身道:“县尉大人未曾骑马,所以卑职先回来了。”

    “好。”朱知县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稍等片刻。”

    师爷在一旁提醒道:“知县大人,关于白颂的事情,昨天已有公文到了。”

    “哦,拿来我看!”朱知县接过师爷呈上来的公文,打开看了一眼,顺手又叫师爷收了起来:“白颂,秋后处斩!其余两犯,押解回去,贬为马夫。牛都头,押解的事情,你安排去做吧。”

    “卑职领命!”牛都头一付义愤填膺的样子:“白颂此人,罪无可赦!白白养活在牢里,倒是浪费了口粮!”

    朱知县听此言语,和师爷对视一眼,说起来这白颂也是活该倒霉,一口一个“狗官”的,朱知县脸上也挂不住。

    “西门庆参见大人!”这时,西门庆也赶到了,看着满屋子的人,虽然有些准备,但感觉还是要随机应变才是。

    “何九!你把验尸的结论拿给西门县尉看看!”朱知县吩咐道:“西门贤弟,本县要听听你的想法。”

    “好。”西门庆接过何九送过来的纸,目光一扫,已经自动过滤若干废话套话:“被人推落楼梯?”

    “何仵作,这你也能验的出来,我很佩服。”看着这个在小说里面私藏火化后的碎骨,作为证据拿给武松看的何九,西门庆似笑非笑的问道。

    仵作仵作,脚手多多啊...

    眼前这何九,看起来就不是老实人。

    反正刚才牛都头说了依据,何九还是心里有底的,直接又给西门庆复述了一遍,当然,这次把“牛都头说的”这几个字重重的强调了一下,先把自己择干净了。

    “哦,牛都头经验丰富啊,厉害厉害!”西门庆目光转向一旁站着的牛都头。

    这厮平rì里嘻嘻哈哈,原来还是这份细腻的心思?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卑职也是胡乱推测,还请大人指教。”牛都头谦逊道。

    西门庆顺杆就上:“牛都头所讲不错。从方才描述的看,基本可以肯定是有人推落,但问题是:凶手是谁?”

    “大人,另外还有一点,那武大有一妻子,从昨晚起就未见踪影。”牛都头暗中观察西门庆的脸sè,抛出个非常直接的问题。

    西门庆面不改sè心不跳,直接冲朱知县拱手道:“此妇人叫潘金莲,与我小妾雪儿有旧,昨夜受了惊吓,目前在我府上静养。”

    西门庆这厮,脸皮也太厚了!什么和雪儿有旧,那潘金莲是和你“有旧”好吧?

    不说牛都头,就连朱知县也咳嗽一声,忍住了笑正sè道:“既然如此,不知西门县尉可曾问的案情?此妇人可谓是重要证人。”

    “不止案情!”西门庆一脸严肃的板着脸说道:“此妇人连凶手都讲了出来!”

    “凶手是谁?”牛都头忍不住问道:“昨夜卑职抓获可疑人犯一名,暂押在牢中。”

    “你说的可疑人犯,不过是热心友邻。”西门庆当然听潘金莲提起王婆的事情,这时听牛都头一说,自然联系到牛都头的所谓可疑人犯,无非是隔壁茶坊的王婆。

    虽然王婆把钱财看得比天地还大,但在关键时刻,王婆还是愿意帮助潘金莲的。所以,西门庆第一步就要把王婆从牢里给弄出来。

    “真正的凶手,是时常出没武大家中的水果小贩,诨名叫郓哥的!”西门庆此言一出,连牛都头都有些吃惊。

    那个郓哥,无非是提个篮子满街转悠,卖点雪梨什么的,居然也有这等狗胆?

    “此人贪图潘金莲的美sè,时常借机接近,听说此人前几rì天天在武大家对饮。”西门庆摸着腰间的羊脂玉佩,侃侃而谈:“酒壮怂人胆!此人昨夜将武大灌醉,莫上楼去,要jiān污武大娘子,没料到武大被潘金莲叫声惊醒,上楼查看,争执中将武大推下楼去!”

    至于武大郎那种奇葩的计划,西门庆自然不会讲出来,不是顾及武大郎的面子,而是潘金莲,甚至于武松的面子!

    “既然如此。”朱知县点头道:“牛都头,将你抓的人犯提出问话,若口供一致,则可当场释放。”

    “卑职领命。”牛都头出去吩咐了两句,不一会儿,王婆就被提了上来,跪倒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先给朱知县磕了头,转眼看见西门庆,心里倒安定了些。

    “王婆,你来说说昨晚的所见所闻!”西门庆似乎根本不认识王婆的样子,一付公事公办的态度。

    “老婆子到那儿的时候,见武大娘子一个人在楼上哭,而武大,已经死在楼梯前面。”王婆想了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有个叫郓哥的,这几天经常来武大家喝酒,大人们不妨查查。”

    “那你出门的时候,可曾看见可疑的人?”西门庆故意问道,特意在“可疑”两个字上用了重音。

    “可疑...哦,对了!”王婆也是聪明人,听西门庆的意思,是要自己加上点材料:“老婆子天生夜眼,出门时没拿灯笼,倒是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从武大家出来,往街头跑了过去,当时以为是眼花了,现在想想,那个身影不是特别高大...”

    这就够了!

    “这就对了!”西门庆猛然打断了王婆的话:“大人!那郓哥年纪不过十五,身材不算高大,和王婆描述相符。”

    “唔。”朱知县点头道:“至少这个郓哥是个关键人物,非常可疑!牛都头,你可知这郓哥在本县居所?”

    “这个...”牛都头想了想,“一个卖水果的小贩,我上哪儿知道去!”

    “老婆子知道!”王婆直接插嘴道:“此人家中还有一老母,在城外居住,老婆子愿意带领牛都头前去拿人!”

    “好!就这么办吧!”朱知县一拍桌子:“牛都头,将王婆释放,跟着去把那郓哥抓来,打入牢中,等候问话!”

    “卑职...领命!”牛都头想起昨天自己把王婆抓起来的时候,似乎还是比较不客气的,这回把王婆放出来领路...只怕王婆有些不对付。

    果然,牛都头看到王婆转过身子,得意洋洋的冲自己打了个“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眼sè,这王婆,也不是简单角sè啊。

    两人刚迈出门外,王婆就大咧咧的伸了个懒腰,四下看了看,由咂巴咂巴嘴,冲牛都头比了个手势。

    “你个老婆子,什么意思?快点带路!”牛都头不耐烦的摆摆手。

    “饿着肚子可没法赶路啊牛都头。”王婆慢悠悠的说道:“先吃个早饭吧?老婆子从昨晚到现在是水米未进啊。”

    牛都头脸sè变了几变,最终还是带着王婆吃早饭去了。

    毕竟,牛都头还要去抓郓哥回来交差。

    “这老婆子,以后再收拾你!”牛都头恶狠狠的想着。

第六十章 牛都头的毒计

    “西门贤弟啊,等那郓哥抓到,把潘金莲叫出来录个供词吧。”朱知县皱着眉头说道:“你老给人藏在家里也不好。过几rì武都头回来了,面上须不好看。”

    什么!武松这就要回来了?

    西门庆马上从师爷那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也就是三五rì光景。”

    三五rì啊,留给哥的就是三五rì了吗?

    西门庆的脑子转得飞快,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等把郓哥抓到后,有了招供,这样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武松回来,要杀的也是郓哥,而不是怀疑到自己头上。不过朱知县说的很对,潘金莲在自己那里,不能再继续住下去了。

    “知县大人所言甚是。”西门庆回复道:“我这就安排下去,把武大家中打扫一二,好叫潘金莲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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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王婆慢悠悠的吃完,带着满腔怒火的牛都头,还有两个衙役,来到城外郓哥家中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这厮正坐在院落里的石磨上,盘着腿低着头看着院子里的野草发呆。

    看起来这厮还没从昨夜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而身上的衣服,还有些血迹,想必也是昨晚无意中沾到的。

    “你就是郓哥?”牛都头看着眼前瘦弱的少年,进一步验证了自己的记忆:“你做下的好事犯了!”

    “没错,这就是郓哥。”王婆在一旁加以肯定。

    “来人,锁上带走。”

    随着牛都头的号令,两个衙役抖开铁索,直接往郓哥脖子上一套:“起来吧,还坐着发呆呢?”

    沉沉的铁索往脖子上一坠,郓哥这才从发呆的状态清醒过来,猛然发出一声尖叫,身子往后面躲去:“你们是谁?走开走开!”

    一路憋着火的牛都头上前毫不客气的来了记耳光,把郓哥直接揪离了石磨,往地上一丢:“带走!”

    院子里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郓哥的老娘,这时直接扑了出来一把抱住郓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我家郓哥可是老实孩子...”

    “老实孩子?”牛都头冷笑道:“老实孩子能大半夜的摸上别人家里么?能去杀人么?”

    “啊?”只知道自己孩子在院子里呆坐了一上午的郓哥老娘,听这话惊呆了:“不会的...不会是郓哥干的...”

    “看见那边站着的王婆吗?这就是人证!”牛都头不耐烦的一指王婆:“你要相信官府,再纠缠不清,连你这老婆子也一起拉走!”

    “孩子,真是你干的吗?”郓哥老娘不甘心的问道:“你倒是说话啊...”

    面对自己老娘的质问,郓哥无力的挣扎了一下,像个局外人似的一言不发,似乎眼前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套着铁索就往院子外面走去。

    “这就对了么。”牛都头拍拍衣服:“走了走了!还要回去交差呢,这一天忙的!”

    一行人离开后,院子里就剩下郓哥的老娘一个人呆呆的在地上坐着,无言的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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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郓哥面对指控,没有任何反驳,尤其看到潘金莲进来的时候,郓哥的脑袋深深的低了下去,不敢直视。

    郓哥非常懊悔自己怎么就听了武大郎的教唆,替他去圆房了呢?这件事情,郓哥深深的埋在了心里,没有敢说出来。

    自己已经对不起潘金莲,何必再把这种事情抖落出来?面对师爷递过来的供词,郓哥摇摇头,表示自己大字不识一个。

    按照规矩,师爷大声读了一遍供词,接着取来印泥,连同供词放在郓哥面前。

    “酒后sè心大起,和武大争执中将其推落楼梯致死。”

    郓哥看着印泥,突然向朱知县叩头不已:“大人,小人伏法,但家中有一老娘,无人赡养,小人心有不甘。”

    “早知今rì,何必当初?”朱知县蔚然叹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何况你因要染指潘金莲,恶意杀人,难免一死。”

    “你安心在大牢中等候发落。至于你老娘那边,本县自有安排。”

    郓哥闻言又磕了个头,这才在供词上按了手印。

    等把郓哥押了下去,朱知县冷眼观看一旁站着的潘金莲,果然是美貌不可方物,心中暗叹一句“红颜祸水”,希望不要害了西门庆才好。

    “大人,既然事了,我这就安排潘金莲回去居住。”西门庆也有些叹息造化弄人:“有王婆相陪,大致无碍。”

    “既然人犯已经招供,王婆当然可以回家。”朱知县点点头:“武大尸身可由潘金莲领回,自行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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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牢里的光线相当微弱,除了高处小窗投shè下来的那点阳光,也不过是每天两个时辰。

    不过在习惯了黑暗之后,一切都不是问题。

    被关进来的犯人,通常开始都会非常激动,但过一段rì子,就会沉默下去,因为在这里,没有人可以闲到没事听你的诉苦,你的怒吼,除了牢头的皮鞭,不会受到任何回应。

    在这种黑暗中,人xìng会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扭曲,变形。

    这里,不会让坏人变好,只能让好人变化。

    白颂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非常明白,在决定自己命运的公文下达前,从朱知县到西门庆,他们是舍不得自己死的。

    这段rì子的白颂很是沉默,每天唯一的活动就是看两个时辰的亮光,然后吃饱了饭躺下来睡觉。

    “姓白的,恭喜啊。”不知道从哪儿飘来一句话,白颂悄无声息的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双发亮的眼睛,带着一丝凶狠。

    是那个不知道姓名的牢头,五十多岁,手里面总是提溜着一根铁尺,喜欢一边喝酒一边敲敲打打。

    也许铁尺,就是他的名字。

    “公文已经下来了。”铁尺的声音出奇的平淡,丝毫不像是恭喜的样子:“你还能在我这儿吃白饭吃到秋天。”

    虽然早就料到这种结局的可能,白颂的额头还是有些出汗:“我那两个兄弟呢?”

    “刚才就押走了,回前线作马夫。”铁尺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马夫?白天辛苦,晚上更辛苦,不知道他们俩的屁股能不能熬过第一个月。”

    白颂的拳头捏紧,这一切,都是拜西门庆所赐,刚进来的时候,白颂还梦想着有一天,会重新回到沙场,戴罪立功,然后再把西门庆踩在脚下。但现在,秋后问斩的结局,自己还有什么奔头?

    也不知道大哥白光,现在怎么样了?

    似乎看出白颂的心思,铁尺猛然想起什么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差点忘记告诉你了,你那个大哥白光,在你赤身游街的那次,已经被人群踩死了。”

    “什么!”白颂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发霉的破褥子起身,一个箭步冲到牢笼前面,看着铁尺的眼睛问道:“你莫要唬我?”

    铁尺毫不在乎白颂的咄咄逼人,反而上前一步,举起手中的铁尺,冷静的往白颂的胸口戳了戳:“退后!老子用不着编瞎话骗你!”

    胸口顶着铁尺,白颂问道:“你要告诉我实情!是谁...是谁害死了我大哥!”

    “白颂,我来告诉你实情。”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支火把,牛都头不知道从哪儿跑了出来,挥挥手让铁尺恭敬的退了下去。

    “姓牛的,你也敢来见我!”白颂一见牛都头,猛然扑到牢门,伸出两只手来,想要抓住他。

    “没想到你还是这幅德xìng,分不清谁是来帮你的。”牛都头丝毫不惧,举着火把的手往前一点,映着面目狰狞的白颂:“你居然胖了。”

    “姓牛的,你什么意思!”白颂狂喊道:“有本事再往前一点,让老子掐死你!”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是来帮你的吗?”面对直肠子的白颂,牛都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们兄弟两个,白光的尸体在乱坟岗已经被狗啃光了吧?而你,还有几个月可活。”

    “难道你就想不出来,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吗?”

    “西!门!庆!”这三个字从白颂牙齿里面一个个的绷了出来,额头的青筋也已经暴起:“姓牛的,你也不是好人!”

    “我当然不是好人,但现在,我们的敌人是一致的。”牛都头突然一笑:“你关在这里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出了一件大事...”

    “这和西门庆有什么关系!”听完武大郎身死的消息,白颂觉得牛都头是不是故意消遣自己来着:“如你所说,那武大就是个卖炊饼的,怎么能趁机扳倒西门庆?”

    “卖炊饼的武大郎虽然长的挫,但家里有一个美貌无比的娘子。”牛都头笑笑:“这个妇人,和西门庆有些手脚,而武大郎的兄弟,就是本县的另外一个都头,打虎英雄武松的名头,你总听过的吧?”

    “武松!”果然是人的名树的影,白颂身体一紧:“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武松!他怎么不去找西门庆报仇!”

    “武松去东京办事,快回来了。”牛都头回道:“你反正也活不过秋天,不如让西门庆那厮死在你前面!”

    “好!”白颂的双手又再次握紧,在得到秋后处决的结局后,这种让仇人死在前面的快感,让白颂下了决心:“牛都头,你想让我怎么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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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医科大学生穿越到了风骚的西门庆身上,于是西门庆更加风骚了。风流相公西门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相公西门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相公西门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