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好姐妹们一被子
也许就看出了西门庆的疑惑,潘金莲带着脸上**过后未曾褪去去的红晕,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顿时让西门庆感觉自己的主角光环威能永不灭。
回想起方才遇到的那若有若无的障碍和潘金莲的表现,西门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小说里生xìng风流的女人,在自己之前居然还是完璧。
张大户虽然有sè心但却被老婆盯得极紧,几番要下手都被潘金莲果断的拒绝了。
至于武大身体天生残疾,出于自惭形秽的原因,和潘金莲保持着距离,根本从来就没有想过染指,也不可能。
也正因为如此,武大的心理逐步扭曲到了极点,家里面放着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自己不碰,但时时刻刻却提防着这支红杏伸出墙外去。
要不是西门庆,潘金莲悲惨的命运可想而知,绝对不会有什么光明的未来。
潘金莲依偎在西门庆的怀中,一动不动,仿佛终于找到了这一生的依靠,再也不会放手。
二人就这么依偎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老爷,你们差不多得了,前面还等着你们吃饭呢。”
雪儿微微带有酸意的语气让西门庆和潘金莲相视一笑,正准备起床收拾收拾,门外又有个声音问道:“雪儿姐姐,老爷和金莲姐姐在里面做什么呢?怎么还不出来?”
“他们啊.在**做的事。”雪儿老气横秋的把西门庆曾经教过的玩笑话说了出来,让西门庆听了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是在做游戏么?月容也要进去看看。”
“不行,你岁数还小。”雪儿嘿嘿一笑:“等过两年老爷自然会找你玩这种游戏的。”
这话听得西门庆一个激灵,以花月容好玩的xìng格非得进来看看不可,所以西门庆赶紧一边穿衣一边道:“别听你雪儿姐姐胡说,我和六娘在商量点事情,马上出来!”
果然门外传来花月容埋怨的声音,让西门庆仿佛看到这小萝莉嘟着嘴跺着脚的样子:“雪儿姐姐老是骗人!我自己去玩了!”
雪儿也不去管她,嘿嘿一笑却吩咐丫鬟打了盆温水,推门进来:“只顾得一时爽,可别忘记了事后的清洁?”
这句话说得西门庆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潘金莲披衣下床,接了铜盆却含羞把雪儿往门口推去:“这里有奴家就行了。雪儿妹妹先出去吧。”
雪儿对此非常不满:“金莲姐姐你这是有了新人就忘记旧欢了,一起睡了那么久我什么没见过?”
西门庆听了更加是大笑不已,潘金莲红着脸把雪儿推了出去把门重新关好,想要板着脸却没板住,终于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雪儿这个小妖jīng啊.”
笑了一阵之后,二人异口同声的摇头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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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人换过衣服,收拾利落,携手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西门庆还是那身素sè长袍,腰间雷公石,满脸都是欢喜的神sè;而潘金莲初历风雨,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更添几分艳丽。
二人站在一处,果然是天生一对璧人,席间孙二娘看了偷偷伸过手去握住了武松的手,心中柔情万千;而蒋敬、燕青等人都是面带笑容,暗自为西门庆和潘金莲二人祝福。
至于花月容早就被雪儿几句话哄好,鼓掌道:“老爷和姐姐果然是如同并蒂莲一般天上地下一对,不知道什么时候办喜宴?”
这句话说出了众人心声,西门庆目光一扫,见左边坐着蒋敬、安道全、菊子;右边坐着雪儿、花月容;武松和孙二娘坐了下首,若不是三弟鼓上蚤时迁去了梁山送盔甲,今天就算是人齐了。
回想起自己当初吃饭都是孤零零的,西门庆未免有些感怀,现如今没两三个月就济济一堂,也搬到了汴梁。
万事开头难,自己在宋朝这头几步算是走对了,今后便是风生水起的人生了。
想到这里,西门庆见桌上酒杯中已经斟满了景阳chūn,便端起来道:“不光是我和金莲的事情,还有二弟和二娘的婚事也要一起办了,须得请蒋先生选个好rì子才是.吹雪楼要开业,景阳chūn要在汴梁大卖,林林总总,总之好事连连.来,举杯!”
众人闻言都端起面前酒杯,唯独花月容年岁尚小不能用酒,便用了一杯清水替过。
西门庆接着说道:“雪儿,你当初跟了我,便许了名分;但一直未能有机会办一场像样的婚事.这次也一并补上!”
雪儿本来只不过是卓丢儿的丫鬟,虽然西门庆确实许下了名分,接了卓丢儿的班,但雪儿一向心目中只把自己还当做那个丫鬟,最多是个幸运的丫鬟。
虽然雪儿xìng格古灵jīng怪,是个磨人的小妖jīng,但在这一点上是丝毫没有想过要改变的。
就拿家里那些小厮来说,书童儿和画童儿还是“雪儿姐姐”前,“雪儿姐姐”后的,雪儿也从来没有摆出上位的傲慢来。
看着西门庆和潘金莲两厢情悦,雪儿起到的是推波助澜,暗中完全是帮着自己老爷的。
毕竟在雪儿看来,潘金莲将来才是西门庆的正牌小妾,说不定将来还会扶正成为主母。
没想到西门庆的打算居然是要一碗水端平,正儿八经的办了婚事。
纵然是雪儿的xìng格,这时也被一种突然涌上来的情感给击中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这股情感从心头起,直冲上来,雪儿措不及防,一下子被击垮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旁边的花月容惊道:“雪儿姐姐,你怎么流泪了?”
两行喜悦的眼泪从雪儿眼角流下:“老爷,我.”
“这是好事。”潘金莲急忙过去掏出丝巾给雪儿擦了擦眼泪:“以后就是一辈子姐妹了。”
“我也要和你们做一辈子姐妹!”
花月容一句话让雪儿破涕而笑:“对,一辈子姐妹。”
看着三女抱成一团,西门庆有修笑不得,只好举杯和其他人同饮:“这个.女人总有这种时刻,大家不用介意.来来来!”
潘金莲见雪儿情绪还是有些激动,干脆告了个罪带着雪儿和花月容先下去了。
一旁孙二娘在武松耳边低声道:“你看她们三个,感情倒是挺好,大官人还真是摆的平啊。”
“那么说的话,武松自认为也能摆的平。”武松腆着脸低声回道:“夫人意下如何?”
“还没办事呢叫什么夫人?”孙二娘想了想突然琢磨出些味道来,“哼”了一声道:“男人就是喜欢三妻四妾的,奴家看你这个打虎英雄也不例外。”
“武松有夫人一人足矣。”武松嘿嘿低声笑道:“说这些做什么,喝酒!”
孙二娘白了一眼:“回去收拾你。”
武松也不去理她,自己倒了杯景阳chūn喝了。
西门庆在对面见武松神情有些不对,拍着胸脯调笑道:“二弟乃是打虎英雄,怎么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事不妨说给大哥听听,有大哥替你做主!”
“大哥你高抬贵手放过武松罢。”
武松此言一出,席上顿时笑倒一片;孙二娘毕竟心里爱着武松,虽然对武松话里的意思有些不爽,两杯酒下肚也早就忘了个干净。
众人推杯过盏,虽然不像梁山上那种揎拳捋袖,猜拳斗酒,也自是热闹非凡,眼看金乌往西边坠了下去,玉兔慢慢升起来,这顿饭一直吃到戌时才罢。
丫鬟们换上茶来,西门庆自觉已有三分醉意,看武松等人连点反应都没有,暗叹习武之人果然酒量惊人。
“蒋先生,吹雪楼的那酗计、厨子招募的如何了?”
西门庆见蒋敬自顾自的还在喝着,忍不住问道。
虽然他的xìng格是甩手掌柜,也相信蒋敬办事,但作为老板,进度总要过问一下的。
西门庆已入官场,表面上自然不能经商,这吹雪楼明面上的老板便是蒋敬了。
“伙计杂工什么的都好说,找的差不多了。”蒋敬回道:“只是厨子方面却有些为难。”
“怎么说?”
“一流二流的好厨子都让那三十六家正店给招了去,尤其是那个丰乐楼,一等一的厨子都紧着丰乐楼挑,看不上的才去其他正店”蒋敬提起来却是有孝愁:“三流厨子招进来,岂不是砸了吹雪楼的招牌?”
提到招牌蒋敬补充道:“吹雪二字已经托人求来,牌匾在做着,估计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事情。”
“招不到人?这还不好办?”西门庆大笑道:“既然丰乐楼都把好厨子搂了去,倒反而省了我们的功夫不是?”
“东家的意思是?”
面对蒋敬的问题,西门庆嘿嘿一笑:“两个字,挖!人!”
“给我狠狠的挖!梁乐那厮出多少,我们出双倍!”
“这样是不是没有职业道德了?”神算子蒋敬微微有些犹豫:“会不会引起其他正店反感,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放心,以梁乐的死脑筋,说不定还会主动塞给我们几个厨子。”西门庆哈哈大笑道:“你忘记了我们用一千贯买下吹雪楼的事情了?”
蒋敬被西门庆说的心动不已:“明天我就试试去!”
“放心吧,妥妥的。”西门庆得意的打了个响指:“二弟,小乙哥,咱们走着?”
“哪儿?”
“马行街。”西门庆脸上露出几分期待:“路上细说,你先去拿点东西。”最快阅读小说大主宰,尽在看书啦网,欢迎登陆.KanShu.la阅读全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烟花地
西门庆去马行街自然不是为了看看那被捣毁的辽国探子据点,对于他来说,通事局这摊子事算是自己撞上门来的,虽然出乎他的意料,但却正好将三弟时迁的事情推在辽国通事局头上。
那个叫马肃的探子身手不凡,连人带狗一起上,就连甲组二十六号也吃了亏,潜入禁内龙图阁的事情就说是他好了。
那马肃承认了便好办,不承认便是死不认账;最好是受不过刑死了才好,这叫死无对证。
西门庆和武松二人都是便服,去马行街的路上一起合计这件事情,而浪子燕青则提了东西在后面跟着。
“大哥,那边传来消息是秦飞亲自审问。”武松知道西门庆睡了多半天,这消息还不知道。
“秦飞是钱勾当的人,应该好办。”西门庆呵呵笑道:“明天和钱勾当说说,去那皇城司狱看看就是。”
武松轻轻摇头道:“钱勾当让那秦飞负责审问,是不是避嫌?再说大哥不管有意无意,总是放走了个耶律云,万一真是个辽国公主,未免落下把柄不是?”
“应该是那秦飞比较擅长审讯工作,也和通事局的探子打过不少交道。至于那个耶律云么.”西门庆想了想道:“就算真是个公主,皇dì dū比较能生,谁知道有多少公主?说不定只是个族人。”
“女人夹在两个国家之间,总不是好事。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例子。”
武松点头道:“大哥说的这些,武松都明白的,就是怕有人拿这件事情说是,暗地里告状。”
“不要紧。此事我已然想过,也有些手段.那时候使出来让告状的人自己打自己耳光。”西门庆笑着一指前面道:“这不马行街到了?”
后面浪子燕青道:“可不是,这地方我也来过,前面转过去便是那一带了。”
三人说说笑笑,转过御街,见马行街中间老长一段都是烟月牌,前后几乎不见首尾,这便是大宋汴梁烟花之地中集中的一处,在西门庆眼中便意味着合法红灯区,就差有姑娘在门口吆喝着“有发票”了。
这条街人流最多,真可谓是摩肩擦踵,西门庆做了指挥使才知道,这里面至少有一小半是皇城司的探子,辽国通事局敢把据点绸缎铺开在离这里不远的街尾,还真是起到了灯下黑的作用。
虽然皇城司有所怀疑,但一直也没能确认,要不是那耶律云和马肃出手,这据点可能会长期存在于皇城司那些黑衣察子的鼻子下面。
西门庆自然知道这条街为什么有这么多黑衣察子,那还不是因为那个赵佶,所谓的道君皇帝经常光顾此地李家娼馆,为了保证官家的安全,皇城司在这条街上可没少投入人。
因为三弟鼓上蚤时迁的事情,西门庆有权利调度皇城司大部分力量,也从侧面了解到这一处的黑衣察子却是比较特殊的一群,这群人是谭稹言明无法调动的。
这些黑衣察子都是那个刘指挥使麾下,一个指挥几百号人倒有大半在这儿了,有扮成行人小贩的,也有假装piáo客商贾的,连铺子都开了好几间。
刘指挥使寻常不去皇城司,多半时间都在此处盯着,就怕出半点篓子,那罪责可比山都大。
西门庆还了解到,除去皇城司的黑衣察子外,居然还有小批人员隶属于行幸局,又是一个非常特殊的部门。
行幸局便是由那个有隐相之称的梁师成管着,主要负责就是安排官家出行事宜。
赵佶经常微服出来找刺激,满朝都有所耳闻,但只不过大家都装作不知道而已。
西门庆等三人一踏进这里,便引起了察子的主意。
浪子燕青他们并不认识,但打脸西门和武松两位正副指挥使可都是认得的。
所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驻点的刘指挥使就知道了。
“他们来这里作什么?总不会是寻花问柳罢?”刘指挥使想了想便吩咐手下察子去将西门庆等三人好好请过来说话。
西门庆等三人行了一段,见中间有一家外面挂着青布帘幕,里面是斑竹帘子,两边尽是碧纱窗,和其他家基本非粉即红的帘幕比起来,有些独特的意思;外面挂着两面牌子,各有五个字:“歌舞神仙女,风流花月魁”。
浪子燕青是个识货的,对西门庆和武松道:“此乃名家手笔,看样子多半是官家手书。”
西门庆见那字瘦直挺拔,和寻常书法不同,还弄不好真是宋徽宗那个啥“瘦金体”。
这家能用这副瘦金体招牌,不用问十有**便是西门庆等三人的目的地了。
三人站在街对面茶坊门口品头论足,就听后面有人低声道:“刘大人请两位大人进去叙话。”
“那话头来了。”西门庆听了肚里暗笑,转过身看有个伙计打扮的躬身行礼,拳头下暗自比出手势来,便知这是那刘指挥使手下的黑衣察子了。
“这里是自家产业?”西门庆呵呵一笑:“头前带路!”
那黑衣察子假意大喊一声:“三位里面请!”使出伙计的派头来,把西门庆等三人请了进去。
刘指挥使早在二楼雅间等候,对面以及大街上是一目了然,见西门庆等三人进来,起身相迎道:“两位大人何来?”
“吃完饭没事消食,这条街倒是热闹。不过为啥皇城司在这儿开个茶坊?”西门庆自然不会说破,大咧咧的和武松坐了下来,浪子燕青在后面侍立,做个伴当。
刘指挥使嗓音也是有些尖尖的,满脸堆笑道:“明人不说暗话,西门大人就不用躲躲闪闪了,马行街这段是什么所在,西门大人,武大人,你们也不是第一天进皇城司了,当然是心知肚明。”
“什么都瞒不过刘大人啊。”西门庆呵呵笑着:“对面那家娼馆那位娘子,莫不是和今上打得火热的李师师?”
刘指挥使唬道:“西门大人还请低声。这茶坊是皇城司的,但也不禁客人进出,莫让人听了去。低调,低调!”
“连门口招牌都挂出来了,依我看这娼馆高调的很啊。”西门庆把玩着雷公石,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字谁都能仿的,也不能说明什么。”刘指挥使非常谨慎,但至少从侧面说明了那十个字还真是官家手笔。
西门庆听了假意有些扫兴道:“本来看着那家不错,准备进去看看,既如此.刘大人可知隔壁那家是谁?”
“隔壁是赵元奴家,也是一等一的行首。”刘指挥使道:“两位大人若有兴趣,便可一去。”
西门庆故作惊讶道:“莫非刘大人也曾去过?”
“西门大人莫要说笑.”刘指挥使听了有些汗颜,他乃是宦官出身,又有何本钱寻花问柳?只好推脱道:“在此便是公干,整天提心吊胆的,哪有这等闲心?”
西门庆却摇着头拍了桌子点了出来:“却忘记了刘大人的出身,该死,该死!”
刘指挥使顿时脸上有些变sè,武松起身假意劝道:“大哥口快,刘大人莫要生气,武松便陪刘大人喝酒解闷。”
说着武松吩咐燕青取出两瓶景阳chūn来,那刘指挥使是个好酒的,西门庆早就打听清楚,酒瓶一开,那刘指挥使果然脸sè好看了些。
“这酒便是景阳chūn?”刘指挥使闻着酒香,口水都快下来了,忙不迭的吩咐手下去弄几盘小菜好下酒。
西门庆对燕青道:“你便去那赵元奴家看看,替我打个前站,我先陪刘指挥使饮上三杯,算是赔罪!”
一边说着西门庆眼神往对面一丢,燕青便知道意思了,下楼大摇大摆来到旁边那娼馆假意进去,身子一闪却进了这边青布帘幕里。
燕青是西门庆带来的人,身手又快,那些个黑衣察子自然并未注意到,至于那刘指挥使早就一杯酒下肚,只当燕青去了赵元奴家。
燕青掀起斑竹帘子,转入中门,见挂着一盏鸳鸯灯,下面犀皮香案上放着一个博山古铜香炉,炉内细细的喷出香来。
燕青见多识广,见那香炉有些不凡,所用之香也非同寻常,多半是禁内行幸局带来,再看两边壁上挂着四幅名人山水画,下设四把犀皮一字交椅,都不是寻常物件。
燕青看了几眼,暗自咂舌道:“这李行首果然是个了不得的,哄得官家开心,简直把这里当成后宫了。”
驻足等了嗅,见无人出来,燕青便大胆转入天井里面,又是一个大客位,铺着三座香楠木雕花玲珑小床,上面有落花流水紫锦褥,悬挂一架玉棚好灯,四下各处摆着异样古董。
燕青微微咳嗽一声,屏风后面转出一个丫鬟来,见燕青生得好看,道个万福问道:“哥哥高姓,从哪里来?”
燕青回道:“相烦姐姐请出妈妈来,小闲自有话说。”
那丫鬟唤作梅香,见燕青彬彬有礼,又自来熟,便应了去后面叫人。
过不多时,后面转出李妈妈来,燕青便请她坐了,纳头四拜,那老虔婆见燕青没来由的拜她,有些纳闷的问道:“小哥高姓?”最快阅读小说大主宰,尽在看书啦网,欢迎登陆.KanShu.la阅读全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风月魁首李师师
燕青听那老虔婆问他,随口答道:“老娘忘了,小人便是张乙的儿子,唤作张闲,从小在外,今rì方才回到汴梁。”
原来这世上姓张姓李姓王的最多,燕青又假意跪拜,让那老虔婆先入为主,便不至于怀疑。
那老虔婆思量了半响,灯下认人也不仔细,更何况这“张闲”又说自己是自小在外?
“你不是太平桥下那小张闲么?”那老虔婆不知道从记忆中翻出了什么,猛然叫道:“你哪里去了?许多时不见!”
燕青见这老虔婆上钩,肚里冷笑两声,便回道:“小人一向不在家,四处闯荡,哪有工夫来探望?如今服侍着一个山东豪客,家里数不尽的金山银山!是燕南河北有名的财主,来汴梁省亲,顺便做笔买卖,早在山东便听说娘子名声,知道小人是汴梁出来的,便要求见娘子一面。”
“小张闲你也知道我家女儿服侍着那一位.”老虔婆说着往上指一指:“怎么好做出这等事情来?”
“怎敢?”燕青从怀中拍出一张交子来,先让那老虔婆收了:“那豪客只求同席一饮,便称心如意。不是小闲卖弄,那豪客使钱有如流水一般,便是多少也是肯的。”
老虔婆在灯下偷偷看一眼,见是一张百贯交子,喜得魂儿都丢了,忙不迭的收起来道:“当真有这等好事?让老身且叫女儿出来,问了她意思才行。”
“这个自然。”燕青应道:“若是娘子不愿,小闲扭头便走。”
那老虔婆听了这话,觉得金子银子马上就有如下雨般的砸下来,只当是财神到了,喜不自胜,忙叫李师师出来,和燕青相见。
少时那李师师出来,燕青灯下一见,端的好容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难怪官家念念不舍。
“妈妈,这便是那小张闲?”李师师早在里面见了那张百贯交子,那老虔婆在屋内吹嘘的天花乱坠,纵然不动心也有些好奇,出来又见浪子燕青一表人才,便问道:“那员外何在?”
“只在对门茶坊里。”燕青拜了一拜:“不得娘子言语,不敢擅进。”
李师师见燕青礼数周全,便道:“便请到寒舍奉茶。若贵主人有你这般礼数,便是十分好了。”
燕青回道:“小人什么身份,也敢和主人并肩?不瞒娘子,我家主人风流倜傥,更甚小闲三分。”
李师师听了暗自欢喜:“小张闲快去请来,奴家亲到中门迎接!”
燕青行了一礼,偷偷出来,到门口见无人注意,这才跑过大街,到了茶坊二楼,见武松和那刘指挥使正喝得热闹,西门庆在一旁作陪,便上前禀道:“赵元奴家请主人过去哩。”
西门庆知道燕青马到功成,便起身告辞,那刘指挥使喝到高兴处,又和武松说些拳棒,便道:“西门大人自去不妨。”
燕青便引了西门庆大摇大摆进了李家娼馆,那些黑衣察子见西门庆从楼上下来,都以为是刘指挥使知道的,谁注意这些?
西门庆如此大费周章,无非是为了掩人耳目,今天晚上事关重大,必定要成功才行。
那李师师果然在中门接了西门庆和燕青进去,见西门庆果然是个风流人物,进退有方,不似一般粗俗,暗自欢喜。
西门庆看李师师这名垂青楼史上的,果然长的出众,美貌自然不用说,心里暗自和潘金莲等人比上一比,自是各有千秋。
“就是罩杯小了点.”
西门庆被自己这冷不丁的想法吓了一跳,竟然是那耶律云一对大大的玉兔在脑海中晃来晃去。
“总有一rì要把那耶律云办了,好好揉上一揉。”
西门庆想着想着双手虚虚一抓,李师师见了奇道:“员外这是?”
“见了娘子美貌,手脚都有些僵了,活动活动。”
听了西门庆的解释,李师师捂嘴笑道:“员外这种说法,奴家倒是头一回听到。”
话音刚落李师师又道:“奴家失礼,不知员外高姓?”
“不敢娘子相问,自姓潘。”西门庆此时不好吐露真实姓名,灵机一动便借了潘金莲的姓来搪塞。
李师师请到大客位里,客气道:“方才小张闲多谈大雅,见了才方知潘员外如此风流人物,绮阁生光。”
“娘子客气了。”西门庆笑道:“在山东便听得娘子大名,如雷贯耳。今生能得一见,已是心满意足。”
少时梅香端上茶来,李师师亲手呈上,西门庆已经丢了一百贯出去,自然是老神在在的乘机会往那凝脂般的玉手上摸一摸。
西门庆这下摸得浑圆天成,并无半点yín邪意思在内,李师师也自是微微一笑,便叫西门庆吃茶。
待端起茶盏来,西门庆品一品,自不用说那茶的香味,如此好茶,说不得是官家让人从禁内带来的,省得喝了不习惯。
待说过几句风月话,西门庆便叫燕青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来,在桌上摊开了:“些许不值钱的东西,娘子若是看不上,留着赏赐给下人也是好的。”
李师师借灯光见了,果然是黄的黄,白的白,都是些贵重首饰。李师师眼光高,见惯了禁内出来的好东西,看了倒还不觉得如何,旁边那老虔婆见了,暗自咬舌道:“若不是家中真有金山银山,哪有这些宝贝!”
她们却不知道,这包首饰只是西门庆从法华寺弄来的小半,也足足有两三千贯的价值。
那老虔婆贪财,不等李师师说话,便一阵风的来了个卷包会,把那些首饰一股脑的收了道:“这位潘员外果然是大手笔,几千贯的东西当石头丢出去!”
一旁浪子燕青呵呵笑道:“张妈妈不知,莫说是几千贯,我主人高兴起来,便拿金子银子丢在水里!”
李师师也微微惊讶,天底下居然有如此豪客,真是闻所未闻。虽然知道燕青说话夸张,但也真是花不完的金山银山了。
“妈妈,且取那好酒来,奴家和潘员外饮上两杯。”
那老虔婆无缘无故得了几千贯收在怀中,欢天喜地的去了,顷刻间取过那好酒来,倒了两杯。
西门庆见那杯中酒还是黄酒一流,不免心下一晒。
李师师率先端起来道:“想必员外也听得丰乐楼眉寿之名,这酒却是丰乐楼最好的眉寿,寻常不肯卖的。”
西门庆听这话,举起杯来把那眉寿往地上便是一泼:“这等劣酒也能入口?娘子也太小看人了!”
老虔婆暗自叫苦,这眉寿确实是丰乐楼的珍品,若不是李师师和官家打得火热,便是托了关系也买不到,西门庆这一泼就和打在她脸上一般。
眼看好不容易来了个豪客,眨眼间几千贯到手,若是得罪了也不是好事。
老虔婆便拿眼睛来瞟李师师,李师师微微一笑,不慌不忙也把手中那杯眉寿随意泼在地上,只是动作文雅了许多:“员外看不起这眉寿,莫非用过御酒?”
李师师这里自然也有御酒,但都是等官家来了奉上,不好随意端出来,不像香茶之类的。
“御酒纵然是好酒.”西门庆轻轻一笑:“娘子可听过山东景阳chūn之名?”
李师师原先只道是西门庆故意做作来吸引自己,几句话说下来竟然是真不把眉寿放在眼里,言下之意就连御酒也就是那么回事,不值一提。
山东景阳chūn之名,李师师自然也听过的,西门庆提起来她才恍然道:“确有景阳chūn之名,传闻系山东清河县所出,但似乎很快就从世间消失,奴家未曾能有缘一品。”
“好!今rì便让娘子有缘!”西门庆鼓掌道:“小闲,上酒!”
浪子燕青脆生生的应了一声,从随身食盒中取出两瓶景阳chūn,往桌上一放。
李师师喜道:“莫非是景阳chūn?”
“娘子自看便是。”西门庆把玩着雷公石,嘻嘻笑着。
李师师伸玉手取过一瓶来,旋开了木塞,便是一股扑鼻浓香,细细一看酒sè,有xìng惊道:“此酒居然无sè?”
西门庆轻轻接过来倒了两杯:“此酒乃是jīng华所成,并非一般酒类,自然是无sè。”
李师师见那杯底历历在目,满屋都是酒香,忍不住叹道:“天下居然真有这等好酒,难怪员外看不上.那眉寿了。”
便在这时,那梅香上来拉了老虔婆说了两句,急忙忙的去了。
那老虔婆跳脚道:“轿子已经进了马行街,这个.”
“不急。”李师师端起酒来道:“员外让奴家大开眼界,共饮此杯如何?”
西门庆笑嘻嘻端起来道:“既然是官家来了,娘子不妨自去。”
“美酒在此,怎可不用?”李师师浅浅品了一口,大赞道:“此酒天下地下,当属第一!只是汴梁没处买去,员外一走,何时才能再品尝得到?”
“实不相瞒,这酒便要在汴梁贩卖。”西门庆笑道:“这只不过是普通景阳chūn,更有上品景阳chūn运来。只要娘子能帮一个忙,这酒便会源源不断的送过来。”
李师师也是伶俐人,听了恍然大悟道:“原来员外发愁酿酒权的事情,特意来寻奴家这条路!”
后面梅香慌慌张张跑过来:“轿子已经到了后门,如何是好?”最快阅读小说大主宰,尽在看书啦网,欢迎登陆.KanShu.la阅读全文!
第二百六十章 道君皇帝赵佶
“不急。”关键时刻李师师竟然是沉稳无比,让西门庆和燕青躲在旁边屏风后面,叫梅香撤了桌子,这才理理身上衣服去后门迎接官家。
西门庆偷偷对燕青道:“眼下事情已经成了五分,一会儿还要看你行事。”
“都是小乙拿手的本事,西门哥哥不用担心。”燕青低声道:“就按西门哥哥说的办,大事定然可成。”
西门庆微微点头,自从穿越以来经历颇多惊心动魄之事,就算是曾头市面临史文恭的奋力一枪,或者是昨晚被马肃弯刀顶醉咙,西门庆也不像今晚这般有些不淡定起来。
来的毕竟是当今官家,道君皇帝赵佶!
不多时,西门庆和浪子燕青便听到有脚步声过来,有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寡人今rì被烦了一天,总算能抽身出来,爱卿见朕来,为何并不更衣?”
西门庆便知道此人便是赵佶了,关于“爱卿”一词,电影电视里面常常有的,但西门庆却知道在这宋朝,爱卿却是对青楼女子的称呼,并非是君主对大臣的爱称。
又听李师师声音,似乎有些害怕:“圣上为国为民cāo劳,奴家又是欢喜又是发愁,今天在屋里闷了一天,只盼着圣上早点过来,竟然忘记了更衣,有罪。”
西门庆听得微微奇怪,方才李师师所穿衣服并无不妥,为何这道君皇帝怪罪未曾更衣?不过想想可能是禁内行幸局带来的服饰,所以并未十分在意。
赵佶听了“嗯”一声道:“如此也罢。朕来得急了,连饭也未曾用过.”
燕青见面前屏风有道缝隙,便叫西门庆来看,西门庆偷偷看去,见那赵佶正好背过身去,看不到面目,只见头戴软纱唐巾,身穿衮龙袍,也只是寻常高矮。
李师师吩咐梅香等丫鬟重新放下桌子,捧出珍异果子,各sè菜蔬,甘美肴馔,都用银盘装了,摆满了一桌。
道君皇帝做了主位,左右一看:“且取御酒来,饮几杯消乏。”
李师师便对梅香使个眼sè,梅香却会错了意,取了金杯和两瓶御酒出来。
李师师见了喝道:“你个没眼力的,那旁边好好有一瓶没开过的不是?”
梅香不明何意,面如土sè,赵佶见了奇道:“爱卿,这两瓶御酒在此,为何责骂下人?”
“圣上有所不知,今rì有人送来好酒一瓶,奴家不敢轻动,只等圣上来。”李师师解释两句,喝退了梅香。
赵佶微微惊讶道:“汴梁城内三十六家正店都有好酒,但寡人自觉都比不上御酒。莫非是有哪家酿出了新酒?”
“这酒确实是新的,但并非是三十六家正店所酿。”李师师亲自去后面取了另外一瓶没开封的景阳chūn来,呈给赵佶道:“此乃山东清河县所出佳酿。”
赵佶见那瓶子普通,有些失望道:“且不说佳酿如何?光看这瓶子便并非是上品.”
话音刚落李师师便旋开了木塞,道君皇帝顿时改口道:“这酒有些意思,且筛来。”
李师师捂嘴笑道:“圣上见多识广,却不知此酒的好处。”
“爱卿不妨道来。”赵佶笑道。
“这头一桩好处便是不用过筛。”李师师正sè道:“也不用加温。”
“哦?”赵佶有些不信:“倒来朕看。”
李师师亲自倒了一杯在小小金杯里,送到赵佶面前,赵佶看得吃惊,天底下何有如此清澈透亮的酒液?便是禁内御酒,也是预先筛过温了呈上来的,哪有随便倒了就喝的?
赵佶端了金杯在手,细细端详,越看越是喜欢,试着喝了一杯,浓香口爽自不用说,忙不迭得让李师师再倒上第二杯。
一连用了三杯,道君皇帝才说出话来:“好!爱卿,此酒可有名字?”
“唤作景阳chūn。”李师师笑道:“圣上觉得如何?”
赵佶指指金杯,李师师含笑又倒了一杯:“纵然是好酒,空腹也不好。圣上还是用些菜肴罢。”
“好好好!”赵佶呵呵笑道:“爱卿便唱一曲如何?”
李师师便坐下,取象板低声唱了一曲“大江东去词。”
西门庆在屏风后面听得清楚,词也是大致熟悉的,只是曲调和后世有所不同。
只听李师师唱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凑,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赵佶听得入味,握了金杯不觉一曲唱完,默不作声,半响才叹道:“苏学士这念奴娇以词明志,只可惜朕继位登基,年岁尚小.苏学士已在常州逝世,不然朕定要调苏学士来汴梁才好。”
说完赵佶又道:“爱卿这曲唱的回肠荡气,余音绕梁,只是若有琴箫,便最好了。”
李师师听了便叫梅香去取箫,浪子燕青见适逢机缘,便怀中取了玉箫插在腰间,故意从屏风后面露出些衣角来,晃一晃。
道君皇帝见了喝道:“有哪个如此大胆,敢在那厢偷窥!”
燕青对西门庆是个眼sè,从屏风后面现身,上前跪拜道:“不合冲撞官家,小人罪该万死。”
“你且抬起头来!”赵佶见燕青一表人才,长的又俊俏,便缓和了口气问李师师道:“此乃何人?”
李师师本想等官家有三分醉意,顺水推舟要了酿酒权,也算还个人情。只道是燕青不小心泄露了行踪,心中暗自叫苦,急忙替他遮掩道:“圣上,此乃奴家一个姑舅兄弟,从小流落在外,今rì方回汴梁,便来寻奴家叙话。未曾想圣上今rì来的早了,这才叫他暂且屏风后藏身。”
“非是爱卿兄弟,也不能出落得如此俊俏。”赵佶大喜道:“既然是你兄弟,便宣来见寡人,打什么紧?”
又见燕青腰上别着根玉箫,便问道:“你会吹箫?起来说话。”
燕青磕了头道:“从小名师调过的,若圣上欢喜,便吹一曲,只要姐姐抚琴便是。”
这话听得赵佶欢喜异常,便叫取琴来。
李师师纵然机灵,也不免暗中捏了把汗,要知道这屏风后面不光是燕青,还藏了个潘员外,一会儿怎么介绍才好?
待梅香取过琴来安置好,李师师定了定神,叫燕青吹箫,自己拨弄琴弦。
燕青便呜呜咽咽吹了一回,和李师师琴箫合奏,听得赵佶满心欢喜,叫赏了杯酒道:“你二人比那些乐师可强得多了。”
燕青是何等机灵之人,当下谦逊了几句,又说蓄承的话,让道君皇帝哈哈大笑,连连饮了几杯酒。
李师师见燕青吹箫功夫不在自己之下,也暗自吃惊,又欢喜,故意道:“兄弟这些年在外,唱曲的功夫可曾落下?姐姐我弹你唱如何?”
话音刚落,道君皇帝第一个鼓掌道:“如此最好。”
燕青在大名府青楼多有名,风月场里打着滚的,自然不惧,只是假意推脱道:“小人所记无非是yín词艳曲,如何敢服侍圣上?”
赵佶道:“寡人私行jì馆,本意便要听些艳曲消闷,卿当勿疑。”
燕青听了向李师师讨了象板,又拜了道君皇帝,对李师师道:“音韵差错,望姐姐见教。”
李师师有心考他,起手自弹了个开头,这边燕青早已心中了然,手拿象板,唱了一曲渔家傲。
“一别家山音信杳,百种相思,肠断何时了。燕子不来花又老,一chūn瘦的腰儿小。薄幸郎君何rì到,想自当初,莫要相逢好。好梦yù成还又觉,绿窗但觉莺啼晓。”
燕青天生一副好嗓子,唱的真是清韵悠扬,便是西门庆在屏风后面听了也暗中竖起大拇指,如燕青反穿过去参加那种好声音活动,保管是两句一出所有导师都得乖乖的转过身来。
道君皇帝听得连连点头:“卿果然是个中好手,不愧是李师师兄弟。可再唱一曲否?”
燕青拜一拜道:“小人胸中自有许多唱词,只是小人唱的好时,大胆请圣上便饮三杯。”
赵佶满心欢喜:“正该如此。”
燕青便对李师师点头示意,李师师急忙又弹了一曲,燕青顿开咽喉,端的是声清韵美,字正腔真。
唱完燕青也不说话,只在道君皇帝面前垂手站立,赵佶听得笑逐颜开,便连饮了三杯,大赞燕青歌喉。
燕青谢过官家夸奖,接着又唱,如此反复三五曲,赵佶喝的快,景阳chūn也气力不小,不觉有了三分醉意,梅香再倒酒时,瓶中已经是空空无也。
燕青见此状,便含笑听了不唱。
赵佶举杯叹息道:“寡人只是听不够,怎奈瓶中已然无酒,奈何?奈何?”
李师师劝道:“圣上小心龙体。”
道君皇帝满脸落寞,带了三分醉意叹息道:“无酒也无曲,爱卿有何良策?”
李师师见官家脸上已露醉意,大胆道:“景阳chūn乃是山东客商所酿,若圣上有意,可问他便是。”
“那客商何在?”赵佶问道:“可请出来一见。”最快阅读小说大主宰,尽在看书啦网,欢迎登陆.KanShu.la阅读全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此酒只应天上有 人间能得几回醉
西门庆闻听此言,不用李师师介绍,便自己出来,先对那道君皇帝唱了个肥喏:“见过圣上。”
赵佶有些醉意,倒还不觉得,一旁李师师见西门庆连跪拜的意思都没有,手心真真的吓出汗来,暗道这潘员外胆子好大!
自从穿越以来,西门庆还真是未曾跪拜过何人,最多是行礼躬身作揖,唯一的一次便是和武松、时迁三人一起拜了异xìng兄弟之时,做不得数。
虽然眼前是当今皇帝,西门庆行事也自是加了两分小心,但骨子里还是有写不起。
赵佶可以做一个很好的书画艺术家,也可以出家修道,但偏偏就做不得一个好皇帝,这一点,从放着三宫六院不管,微服出游寻求刺激和新鲜感,就可以看得很分明。
西门庆出声之后,便并不说话,叉手不离方寸,只等道君皇帝发话。
“你便是酿造景阳chūn的酒商?”赵佶见西门庆相貌俊俏,顿时产生了三分兴趣:“此酒果然非同一般,竟然是前所未有。”
“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醉?”西门庆顺口道:“圣上,此酒并非人间所有。”
赵佶对诗圣杜甫的名句自然是了若指掌,西门庆这一句“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醉”明显是从“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闻”脱胎而出,用在此处竟然是恰到好处。
而且杜甫此句中的“天上”暗指皇宫禁内,西门庆这一句也隐隐有自夸的意思,自比景阳chūn不在御酒之下。
“潘员外”顺口便是妙句,道君皇帝听了又有了三分欢喜:“你也自是风流中人,便说说这酒的来历。”
西门庆早就在心中不知道想了多少遍,听这话微微一笑:“圣上有所不知,此酒的方子乃是从二仙山紫虚观而来。”
此言一出赵佶便是惊讶道:“莫非是罗真人?细细说来!”
赵佶热心修道,虽然在道门中人眼里只不过是个发烧友,真有本事的并不来朝见。
在道君皇帝看来,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便是有本事的里面道行最深厚的一位,虽然三番两次发了诏书,罗真人连回文都没有;但还是命人送去手书“护国真人”四字,又赐了个天下道门总管的虚职。
没想到区区景阳chūn,居然也能和罗真人挂上钩,赵佶吃惊也是自然。
旁边李师师更是吃惊,没想到这个“潘员外”居然和罗真人有所往来,也难怪家中金银多得用不完。
浪子燕青自然知道西门庆在胡说,不过罗真人也自然不会下山当面质问,又或者是派公孙胜来责骂这个记名弟子。
这算是拉虎皮扯大旗了。
这还不算完,西门庆回道:“小人乃是罗真人记名弟子,老师每rì所用便是这景阳chūn。小人在二仙山修道三年不成,临行前老师便赐下此法,以便小人安身立命。”
赵佶听了惊得半响没说出话来:“此言当真!你居然在罗真人处修行三年!”
言下之意,居然有些羡慕之情。
“不敢欺瞒圣上。”西门庆拱手道:“小人对酿酒一道倒是有些天赋,在家刻苦数年,竟然真的酿出景阳chūn.虽然比起罗真人所用有云泥之别,那也是天下少见的佳酿。”
“此酒从天上来,自然是天下第一!”赵佶点点头,西门庆几句话已经勾起他百分之二百的兴致来,又问道:“虽然三年修道不成?总有楔术罢,可演化一二给朕欣赏否?”
西门庆摇头道:“法术一道,怎可在人前卖弄?小人听说上清宝箓宫有林灵素林道长,圣上为何还如此痴心法术?”
“便是一个小小法术,让朕大开眼界也是好的!”赵佶越听西门庆这话,越觉得西门庆是个有本事的,哪里肯放过?
一旁李师师早就惊得目瞪口呆,这“潘员外”酿有景阳chūn这等好酒不说,居然还会法术!
后面老虔婆偷偷听了,急忙借机回房,把方才得的包裹打开,拿了那些首饰出来借灯光翻来覆去的看,只怕这些细软是法力幻化,到时候岂不是一场空?
直到老虔婆用牙连咬了三五个首饰,直咬得牙酸,又舔了舔,这才信服都是些真货。
不说这老虔婆忙乎,前面西门庆对道君皇帝的请求一推再推,只道最后才似乎迫不得已勉强应了。
赵佶大喜,便请西门庆施为,又问需要准备些什么。
往rì里林灵素为他演示忻术,多半需要些道具来,西门庆却摇摇头,从腰间解下那块雷公石,轻轻放在桌上:“小人辛苦三年,法术根本便在这块羊脂玉佩上,哪儿还用得着外物?此物已有灵气,圣上只可远远看了,不可用手抚摸把玩。”
赵佶拿眼看了半天,左看右看也只是块普通玉佩,又能看出些什么灵气来?
李师师看了看也没什么想法,好奇的和赵佶一起催促西门庆道:“员外只管演来。”
“小人献丑。”西门庆掐了个法诀,嘴里面便颠三倒四的不知道嘀咕些没实际意义的咒语,听得道君皇帝越发的相信了。
一旁浪子燕青自然知道西门庆装神弄鬼,平rì里狮掐了法诀就行,哪儿有这些恶俗的东西?
西门庆假意念了半响,这才轻轻一喝,用法诀一指桌上那块雷公石。
在李师师惊讶的目光关注下,那块雷公石从内而外慢慢释放出一线光芒来,顿时把四周灯光给压得一暗。
“西门哥哥只是偷懒。”燕青暗忖道:“平rì夜里把玩的时候,照得有如白昼一般,这等程度也不过是三分气力罢了。”
禁内夜明珠之流自然不少,大过这雷公石的也有,但往往要在墙面上镶嵌不少,才能在晚上放出些光芒来,比这雷公石却差得多了。
赵佶看得连连点头,哪里知道西门庆只卖了三分气力?
西门庆冷眼旁观众人反应,运法诀把雷公石搞得忽明忽暗,吸引得道君皇帝和李师师目光流连,这才把那块雷公石提在手中,喝一声:“圣上请看!”
赵佶闻言一凛,就见西门庆左手并指一戳那块雷公石,顿时有一股雷电从中迸出,在半空中化为一团雷球,浮在那里一动不动。
西门庆这段时间也没少下功夫,对“天罡五雷速成法”掌握的越来越好,从中琢磨出一些细微的变化出来,若是放在公孙胜眼中,自然是不值一晒,赵佶却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那团雷球中有些细微的雷鸣之声,良久才慢慢消失在众人眼前,赵佶再看时,西门庆已经将雷公石收起,不免鼓掌赞道:“好c法术!”
“些微小法不值一提。”西门庆微微一笑:“圣上看了也就罢了,小人一心从商,可不敢得罪通真达灵先生。”
赵佶自然知道西门庆话中的意思,微一沉吟道:“人各有志,朕又何必强求。既然今rì有缘,要何赏赐,尽管说来!”
西门庆早就想的不能再清楚了,当即拱手道:“这景阳chūn便要在汴梁面世,小人初入商道,便求免去小人酒税,还望圣上成全。”
道君皇帝听了展颜笑道:“这有何难!爱卿,取文房四宝来!”
李师师只道西门庆要求酿酒权,没想到却是要免除酒税,微微一怔,命梅香去取了文房四宝来,挽袖亲自磨墨。
“笔来!”道君皇帝看了西门庆演示的“神奇法术”,一天的郁闷烟消云散,竟然是异常的兴奋。
李师师递过紫毫象管,赵佶拂开花笺黄纸,兴冲冲提起便写御书道:“神霄玉府真主政和羽士虚静道君皇帝,潘氏酒商各种税钱,一律免除。”下面再押个御书花字。
西门庆躬身谢过,拿在手中看时,见那花押果然是传闻中简写的“天下一人”。
花押这种东西其实唐代就有,北宋签名花押的风气更加流行,宋徽宗这花押人所尽知,比御宝还要用。
到了后世反而这种形式不受重视,反倒是绝大部分其他国家都是签名生效。
“拿了朕的手书,诸司必然不问。”赵佶道:“只是寡人回宫,便喝不到这种景阳chūn,可叹!”
西门庆当即许诺时时供应景阳chūn到李师师处,赵佶听了这才喜道:“员外考虑周到,如此最好!”
突有内侍黄门官进来禀报道:“梁公公求见圣上!”
赵佶听了顿觉扫兴,挥手让西门庆等人退下,西门庆目的达到,自然和李师师作别,带了燕青便要离去。
李师师道:“员外骗得奴家好苦!明明会一手好法术,又假作豪客!”
西门庆笑道:“非得如此,不能觐见圣上。”
说完深深行了一礼道:“多亏师师姑娘帮忙。”
李师师又问燕青真名:“你哪儿是那太平桥下的小张闲!骗得过妈妈却骗不过奴家!”
燕青得了西门庆首肯,这才说了真名,李师师自有卸喜,念念不舍,吩咐燕青有空常来坐坐。
二人匆匆从后门离去,绕到前面来,进茶坊二楼包间看时,刘指挥使喝的五迷三道,大赞好酒,也无暇去管西门庆和燕青是从赵元奴家出来,还是从李师师家出来。
“你来见朕,所为何事?”道君皇帝看着面前的梁师成,皱着眉头问道:“什么大事,让你追到这里来寻朕?”
“圣上,兹事体大,老奴不敢拖延,特来觐见。”梁师成振振有辞:“皇城司办事不力,走了个辽国公主。”
“唔?”赵佶眉头一挑:“卿家细细道来!”最快阅读小说大主宰,尽在看书啦网,欢迎登陆.KanShu.la阅读全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传说中的拷问方法
澶渊之盟至今已经超过了一百年,燕云十六州永远是宋人心中的疼。
之前长达二十五年的不断战争目的就在于争夺燕云十六州,但宋人恐怕没有想到结局会是用岁贡来换取两国之间的和平。
相比每年高昂的军费,每年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的岁贡似乎不足一提,但燕云十六州给辽国带来的好处远远超出了这些岁贡。
表面上看是用金钱换来了和平,事实上宋朝开国以来的锐气在这二十余年间本来就消磨的差不多了,再加上百年以来的懈怠,河北军和禁军可谓是武备皆废,唯独能拿起来的还是陕西军。
那也是因为和西夏在打仗!
西边战事总体上还算是不错,赵佶虽然没有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打算,但有个辽国公主在手里面,说不定就是个和辽人谈判的筹码。
能让辽人老实点的筹码。
在听完了梁师成的汇报后,赵佶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夸奖梁师成之余不忘问了句:“你怎么能确定那个女子就是辽国公主?耶律是辽人国姓,姓耶律的只怕不在少数。”
“当然是从抓到的通事局探子拷问得知。”梁师成早有准备:“这消息是从谭勾当处送出来的,肯定不会妄言。
”
“若如此,皇城司轻易放走,可惜!”赵佶有些懊恼道:“传下朕的旨意,四处加紧秘密缉拿!”
“只怕此刻那耶律云早就过了黄河。”梁师成一付顿足捶胸的样子:“皇城司办事不力啊。”
“什么!”赵佶震怒道:“皇城司办事怎么如此糊涂!你去皇城司让他们自己查清楚!如果有疏忽大意者,严办!”
梁师成为了就是这句话,急忙躬身应过,便告辞道:“都是老奴不好,打扰圣上了!”
赵佶被这么一搅,也自觉没什么jīng神,依旧是从后门坐了轿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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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狱里暗无天rì,犯人被关进来之后就不可能再见到太阳了。
整天打交道的便是无休无止的拷问,**和jīng神上的折磨。
这一点,马肃作为通事局的资深探子自然是心知肚明,自从看着耶律云逃出去之后,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重要。
剩下的任务,无非就是闭紧嘴把自己当做死人,不管受到什么样的拷问,都只当没听见,马肃这副身子也准备烂在这皇城司狱里面了。
自从被带到这个房间里,马肃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让马肃没有想到的是,除了最初几下推搡之外,居然没有半分暴力。
房间里面虽然没有半点天光,但也点着几盏油灯,空气很干燥,这和马肃想象中的黑狱有很大不同。
至少和辽国的黑狱很不一样。若是马肃在黑狱中“招待”皇城司的“贵客”,估计早就连鞭子都打折好几根,又或者用削尖的木棍慢慢钉进“贵客”的指缝里。
马肃被绑在了房间中间的柱子上,紧接着被套上了个黑头套,从缝隙中他还若有若无的能看到油灯发出的微弱光亮。
但很快,两个察子把四周的油灯逐一吹灭,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知道是其中的那个察子把黑头套给摘掉了,措不及防之下,马肃口中被人塞进了一样东西。
舌头只感觉到一丝凉意,那东西已经似乎完全融化在了口中。
“咣当”一声,似乎是那两个察子离开了。
“是还没想好怎么拷问自己么?”马肃心里有些奇怪的想道:“还是喂了药等效力发作?”
不管对于哪一种,马肃都有对应的策略。但没过多久,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马肃在黑暗中努力的睁着双眼,什么也看不到;竖起耳朵,同样什么也听不到;口中不知道是因为被喂了东西还是由于莫名的紧张,有一种苦涩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肃被捆紧的四肢开始变得麻木起来,渐渐的失去了感觉。
努力想活动一下手指头也做不到。
“这帮皇城司的狗崽子,捆的还真紧啊。”
马肃在心里大骂着,但控制着让自己没有说出来。
因为那是一种软弱的表现。
换成是马肃,如果拷问的对象破口大骂,那反而证明了此人确实什么都知道,什么时候拷问出来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突然,马肃心头一沉,想起来一种传闻中的拷问方法。
那种方法是要剥夺人的所有感觉,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人jīng神崩溃,到最后是问什么说什么。
自己现在正在经历这种拷问方法么?
马肃忍不住将自己目前的状态和传闻中的拷问方法一一对应起来。
眼睛看不到。
耳朵听不到。
四肢感觉不到。
甚至于,马肃感觉不到自己在这个房间到底已经呆了多长时间.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天?
马肃轻轻吁了一口气,这才勉强把一颗险信乱的心平稳了下来。
通过训练,马肃自认可以从自己经脉的跳动来了解时间的流逝,但他很快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药物的影响,自己的经脉跳动简直可以用紊乱这个词来形容。
马肃顿时慌乱起来,在黑暗中挣扎,却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
这种无力感甚至于让马肃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我的四肢还在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感觉似乎被无限的放大。
“我还活着么?”
马肃心中疑问的念头不断涌现,终于忍不住张开嘴大喊起来:“啊啊啊啊!”
“成了。我们进去吧。”门外一直仔细聆听着的秦飞放下那根铜管,轻轻说道。
这种铜管一直延伸到室内,不但让里面的声音可以很清晰的传出来,而且可以微微放大一些。
牢门重新被推开,猛然而来的亮光让马肃瞳孔痛苦的收缩起来,如果不是四肢被捆死,他肯定会不由自主的用手遮挡这亮光。
秦飞微笑的脸在灯笼后面十分醒目,两个黑衣察子把油灯飞快的点上,秦飞这才“扑”的一声吹灭了灯笼。
黑衣察子搬来把椅子,秦飞非常放松的坐了下来,面对面看着神sè慌乱的马肃,轻笑一声道:“给他手脚松松血脉。”
有黑衣察子在绳索上动了动,马肃顿时觉得血液重新流向了自己的四肢,随之而来的是难以忍受的刺痛感。
“你给我吃了什么?”马肃有些惊恐的问道,他自然认识秦飞的官服,也认识秦飞。
上次见到秦飞的时候,马肃是躲在夹墙里面,眼睁睁的看着秦飞带人把自己的据点连窝端了。
“本官说是毒药.你信么?”秦飞不知道从哪儿变出盏茶来,喝了一口道:“怎么样,口感还好罢?”
秦飞的手段马肃也颇有耳闻,至少落在他手里的探子就没有活着出来的。
不对,能出来的是是连皮肉都不会完整的尸体。
听说这位秦指挥使曾下令把探子的肚子活生生破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蜡丸。
马肃的眼神让秦飞读懂了很多东西,放下茶盏呵呵一笑:“那些传闻都不假,只是很多本官的手段没有流传出去。”
“怎么样?早一点说出来,本官就让你早一点死?”秦飞嘴里带着笑,语气却十分认真,让马肃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马肃这口却是不能松的:“有能耐的尽管来,看你爷爷我能挺还是不能挺!”
“这会儿倒是骨头挺硬的。”秦飞笑着摇摇头起身道:“那你刚才叫的什么劲?既然如此.那还是继续吧。”
旁边有黑衣察子拿着黑头套过来,马肃忍不住问道:“方才.是多少时辰?”
秦飞笑道:“时辰?你其实算是能挺的,能坚持两刻钟的人可不多见。”
“什么!只有两刻钟时间!”马肃倒吸一口凉气,方才给自己带来的感觉可不是两刻钟,而是漫长的几个时辰,甚至于是几天。
秦飞不耐烦的让黑衣察子给马肃套上那黑头套,往门外走去:“这次你不妨挑战下一个时辰好了。”
“等等!”马肃的脑袋来回乱晃,这是眼下他唯一能动的部位了:“我说!”
“真的?”秦飞转回身来,用商量的口气问道:“你真的肯说了?要不要先试试半个时辰?”
“不用了。你问什么我说什么。”马肃再也不想体验那种感觉全失的痛苦:“你想知道什么?”
“本官很贪心的,你有什么都说出来吧。”秦飞笑笑道:“对了,先说说那个耶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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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之后,秦飞从牢房里慢慢走出来,从马肃口中问出的情报还真是不少,但最关键的是,那耶律云居然是辽国公主!
与之相比,刺探犬的训练方法已经不算什么了。
秦飞让人把情报送给自己养父钱贵,而自己则第一时间出现在了谭稹面前。
“西门庆放走了辽国公主!”
面对秦飞有些激动的脸孔,谭稹不以为然的一笑:“我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已经由梁公公禀报给了官家,不管那耶律云是不是辽国公主,都够西门庆受的”
“当然,你这消息验证了我的说法,不是么?”谭稹拍了拍秦飞的肩头:“如果这件事成了,梁公公自然会帮你说项,到时候你自然是前途无量。”
“不过在此之前,你却要帮我做一件事。一件能证明你自己的事情。”
“谭勾当请说,秦飞绝无半点犹豫!”秦飞微微有些兴奋的双拳轻轻捏起。
但谭稹接下来提出的事情,却让秦飞不得不犹豫起来。最快阅读小说大主宰,尽在看书啦网,欢迎登陆.KanShu.la阅读全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收留旺财
“你要证明自己,最先要做的就是把过去割裂开来。”谭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很尖:“秦指挥使,你的出身可是个大问题。”
“卑职的出身?”秦飞眼皮跳动了一下,这谭勾当的意思莫非是让自己做宦官?
面对秦飞疑惑的眼神,谭稹笑着摇摇头,从手边的抽屉里取出一张纸,轻轻推到秦飞面前。
那张纸似乎年代有些久远,虽然非常干燥但四周都已经开始发黄。
纸上画着一个中年男子的头像,不知道是本来面目还是画师故意而为,那画中的中年男子显得匪气十足。
“谭勾当,这是什么意思?”秦飞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妥,拿着纸的手有孝抖:“这人是谁?”
“这人是二三十年前盛名一时的大盗。哦,对了,你把名字挡住了。”谭稹提醒道。
秦飞放开那张纸,任由它飞落在桌面上,右下角方才被捏住的名字赫然露了出来。
那个名字死.秦力!
“谭勾当.这!”
秦飞的出身一直是个谜团,但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七岁时被那个人送到了东京汴梁,送给了后来成为自己养父的钱贵。
而那个人,就是秦力!
“你想清楚了就来找本官。”谭稹笑着把那张纸重新收回到抽屉里:“二三十年了,这个秦力一直没有伏法.对了,你也知道为什么不是么?”
秦飞一时间呆立在原处,仿佛刚才在牢中的马肃一样,失去了视力、听觉.
等他好不容易挣扎着挪动手指的时候,谭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要知道,本官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秦飞有气无力的拱手告辞,艰难的挪动到门口的时候,后面传来谭稹的一句话。
“秦指挥使,本官看好你哦!”
这句话让秦飞的背影明显打了个冷战。
秦飞刚走,便有黑衣察子进来呈上一个信封道:“大人,太尉大人派人送来的。”
谭鹩手让那黑衣察子退下,里面的消息让他嘴角挂上一丝冷笑。
“西门庆,你的好rì子快要到头了。这回可是辽国公主啊。耶律云.你可要逃得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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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梁师成预料的一般,耶律云一行已经乔装打扮,渡过了黄河。
耶律云直到此刻才放松下来,第一个想起来的不是马肃,反而是那条叫“旺财”的大黑狗;旺财作为第一批刺探犬中的佼佼者,时常和耶律云相伴,让她暗自可惜。
“小姐,前面到了卫州就有自己人接应了。”
为了保护耶律云,汴梁城内剩下的通事局察子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不过也就是这区区十余人;通事局最大的据点便是马行街街尾的绸缎庄,如今连只苍蝇都没逃出来。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皇城司并没有加派人手四处缉拿自己,也没有任何不利的消息传出来。
似乎马肃和旺财都和那绸缎庄一样,在一夜之间完全消失了。
眼看就要到了卫州地面,那些通事局探子也终于可以放松下绷得几乎断了弦的神经。
“等接了头你们就回汴梁吧。”耶律云看着面前眼中都是血丝的探子头目:“我要回燕京去了,汴梁可不能一个探子都没有。”
“小姐,还是让我们一路护送你北上吧。”
耶律云坚决的摇摇头:“你们要在汴梁呆下去,只要一天不确定马肃的生死,就一天不要放弃。”
“还有我的旺财.”
耶律云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圈已经开始发红。
“那个可恶的西门庆!”
耶律云最后看了一眼汴梁的方向,狠狠的跺了跺脚,这才不甘心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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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耶律云没有想到的是,她口中的“恶人”西门庆正在试图用一块肉骨头逗着那条大黑狗。
她心爱的“旺财”。
作为一条颇有尊严而训练有素的刺探犬,旺财对于笼子外面那个来回晃动着肉骨头的家伙视而不见,而是“呜咽”一声,趴下来想念着自己原来的女主人。
那个身材好好的女主人。
旺财连同这个笼子是钱勾当让人送回来的。
同时送来的还有一个小册子,里面写着训练刺探犬的方法,都是从马肃口中问出来的。
钱贵的口信很简单:“让西门指挥使试试看,能不能把那条大黑狗变成皇城司的刺探犬。”
西门庆听到这口信的反应也很简单,恶狠狠的比出个中指,这老货,把自己当成养狗的么?
哥可是现如今汴梁城大大有名的“打脸西门”!
这个中指让前来送狗的黑衣察子有些迷糊,在皇城司通用手势里面,竖起中指代表的对方有四人,而西门指挥使大人那来回上下挥舞的中指有代表了什么呢?
幸好西门指挥使大人比出这奇怪的手势之后,就似乎有羞怒的背转了身子,冲着笼子里的大黑狗恶狠狠的跺了跺脚。
暗中擦了把汗,黑衣察子消无声息的走开了,“打脸西门”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西门庆对大黑狗“旺财”做了一阵无用功之后,自然也不会去看那本小册子;对于能否将这旺财变成皇城司的第一条刺探犬,西门庆一点兴趣都没有。
旺财对西门庆也一点兴趣都没有,但还是龇了龇牙,发出些威胁的声音来。
“这狗长得好jīng神啊!”路过的雪儿第一眼看到笼中的大黑狗,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老爷,这是你特意买来送给我的么?”
西门庆顿时无语,解释了一通雪儿这才明白这条大黑狗竟然是辽国通事局的刺探犬。
“它有名字么?”雪儿好奇的在笼子前面蹲了下来,试图和大黑狗说话:“说你呢.你有名字么?”
西门庆哈哈一乐:“狗能听懂你说话么.不过这狗似乎还真有个名字,好像叫旺财吧?”
“旺财?好名字!”雪儿眼中顿时有小星星闪闪亮:“老爷,我们养了旺财吧。”
西门庆把玩着腰间的雷公石,想起穿越前那些电视里看到的jǐng犬:“这种狗受过严格训练的,不吃陌生人东西。这回被皇城司抓了,只怕是要活生生的饿死.”
西门庆话音未落,猛然间就被雪儿一把抱住大腿,唬了一跳:“雪儿你干什么?”
雪儿抬起头,眼中已有些泪花:“老爷,你想想法子不成么?好好的旺财就要饿死了,好可怜啊.”
“服了你了!”西门庆被女人泛滥的同情心彻底打败:“你去厨房找些东西来,看它吃不吃.”
这才有了西门庆在旺财笼子外面挥舞着肉骨头的情形。
而雪儿和花月容两个人一边一个蹲在笼子旁边,眼巴巴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旺财。
“小狗狗.”
“小旺财.”
“你就吃点吧.要乖。”
西门庆挥舞了半天肉骨头,也没能成功吸引旺财的目光,未免有些沮丧。
喂个狗比打仗还要难!
这简直就是个狗祖宗!
哥作为主角,也太不给面子了!
“太浪费了。”孙二娘路过看到这幅场景,忍不住摇摇头叹息道:“乘着肉还多应该抓紧时间杀了吃,智深师兄最喜欢狗腿了。”
这话引起了雪儿和花月容的强烈抗议,旺财似乎也对此非常不满,又“呜咽”了两声。
“杀了可惜,好歹是刺探犬。”西门庆把肉骨头随意的丢到笼外:“应该是个通人xìng的.要是能吃东西就好了。”
“让奴家试试看。”
一只好看的手轻轻捡起那块肉骨头,让雪儿和花月容高兴起来:“原来是金莲姐姐来了。”
潘金莲笑了笑,也学着雪儿和花月容蹲下来,大胆伸出手去.
“六娘小心。这狗可咬人啊!”西门庆提醒道,但很奇怪的是,潘金莲很顺利的把手放在旺财的脑袋上,一点挣扎的迹象也没有。
而且旺财还似乎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我勒个去!这狗肯定也是个sè狼.不对,是sè狗!
潘金莲一边摸着,一边把那肉骨头丢进笼子里:“吃点吧.旺财。”
旺财睁开了眼睛,非常听话的啃起了那块肉骨头,这让雪儿和花月容惊讶的合不拢嘴。
“来,你们也来摸摸看。”
受到潘金莲的鼓励,雪儿和花月容也乘着旺财低头大嚼的同时摸了上去。
“毛皮好滑啊!”
“摸起来真舒服啊!”
西门庆更加无语,这狗果然是非女xìng不能接近?
这到底还是不是刺探犬?变成宠物犬了吧?
“老爷,就把旺财收留了吧,别送回皇城司了。”
“哦,那就养了吧.你们可别忘记了喂食。”西门庆试图往那个笼子靠了靠,但唤来的还是旺财威胁的低吼和敌对的目光。
这条死狗!
雪儿和花月容转过脸来,都是一种“你看你不行了吧?”的眼神,让西门庆十分火大。
“东家,三爷回来了。”
神算子蒋敬带来的消息总算让西门庆有些体面的脱身。
鼓上蚤时迁不但送回了那副雁翎圈金甲,还带来了托搭天王晁盖的回信。最快阅读小说大主宰,尽在看书啦网,欢迎登陆.KanShu.la阅读全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皇城司狱
对于西门庆在汴梁城搞出来的动静,晁盖是满口称赞,虽然吹雪楼还没开业,但景阳chūn已经拿到了酿酒权,再加上嘉王发往郓州的公文已经在路上了,这让梁山上下欢欣鼓舞。
酿酒什么的无非是个名目,有了嘉王这公文,郓州多两个胆子,也不敢来八百里水泊。
有了皇城司这张梁山几乎是没了隐患。
唯一受到影响的便是晁天王必须要管束众头领,不可下山闹事,梁山也不可四处借粮,要不然第一次要被抓起来的不是别人,就是远在东京汴梁的西门庆。
不过这一点对于梁山那些降将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本来十分担心自己草寇身份的诸如秦明、孙立之辈,没想到一纸公文,竟然是消消抹去了众人的罪责,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做官!
梁山上练兵也在如火如荼的展开,尤其是秦明和孙立等人更加是多卖了两分气力;鼓上蚤时迁送来的雁翎圈金甲也正是时候,汤隆接了甲已经开始和铁匠们仿制,而疤面虎刘任重和王麻子也在徐宁的教导下努力的学习着钩镰枪法。
有这两样东西,吹雪亲兵队的战斗力又能加上四五成。
关于粮食供应方面,托塔天王晁盖命人在后山开启良田,再加上水泊里的水产,自然是绰绰有余。就算是不够也可以派人下山,打着皇城司的名义采购便是。
听了鼓上蚤时迁的回报,西门庆连连点头,眼下一切都还算顺利,只有一桩事,去皇城司狱看看那被擒的马肃。
这货肯定是吃了不少苦,西门庆从那本小册子记载的刺探犬训练方法就可以看出来,马肃只怕是连祖宗八代都供了出来。
最重要的是,要让马肃承认自己曾经潜入禁内,把这事搞个结案,西门庆也算是功德圆满。
不过当见到马肃的时候,西门庆还是吃了一惊。
不过数天功夫,马肃已经不是那个扮作商人的jīng明探子,也不是那晚暴起伤人,和旺财一左一右夹击的高手。
在油灯的亮光下,马肃一点jīng神都没有,眼sè灰拉吧唧的,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死灰。
“秦飞那厮到底做了什么,这货简直就是个死人!”
西门庆看着眼前除了还在喘气,剩下没有半点活力的马肃,忍不住想到。
而马肃对于西门庆的到来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还是痴痴呆呆的看着身前半尺的空气。
更让西门庆奇怪的是,马肃身上连半点皮肉伤都没有,除了手足上的铁镣,完全不像一个犯人。
一个刚刚被严刑拷打了好几天的犯人。
“这人怎么了?”西门庆开口问带自己进来的那黑衣察子。
那黑衣察子拱手答道:“是秦大人亲自审问的.这汉子已经崩溃了。”
“秦大人还真是有点手段。”
西门庆挥手让黑衣察子退下,这秦飞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对付,对自己也有些敌意。但他搞得马肃jīng神崩溃,无意中倒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西门庆从袖中抽出早就准备好的供词,放到马肃眼前晃了晃。
这供词当然是找神算子蒋敬用正儿八经的小楷写的,吹雪体那可是一般人欣赏的,所以西门庆干脆就懒得自己写了。
马肃的目光还是那般呆滞,就算被那张供词挡住了目光也没有任何反应。
西门庆这才放心大胆的从旁边案上取过印泥,拿起马肃的手指轻轻沾了沾,在那张供纸留下一个清晰的指印。
这幅情形通常是贪官污吏屈打成招之后的惯例,不过到了西门庆这里,无非是耸耸肩,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辽国本来就是宋朝的敌人,虽然有澶渊之盟,但若非是辽国国力rì渐衰落,背后又有金国在作乱,指不定早就无视约定,举大兵南下了。
在西门庆看来,马肃作为辽国通事局的探子头目,落到这份田地完全是倒霉催的自己撞上来,不好好利用一下都对不起。
当然西门庆并不知道,若非那个逃走的耶律云,马肃也不会冒险往圈套里面钻。
“搞定.谢了。”
西门庆收起供词,随手拍了拍马肃的肩头便转身离去:“哥们好好呆着,争取早rì升天,脱离苦海吧。”
“救我.”
西门庆快走到门口,突然从后面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动静。
“你在和本官说话?”
西门庆饶有兴趣的走了回去,面对面看着马肃那张依然是死灰sè的脸。
脸sè依然死灰,目光依然呆滞,但西门庆分明从目光中看到了一点期盼。
“换个地方说话.”马肃有意无意的把目光投向那边的墙面,西门庆这才发现那处有些不同.埋了管子,用来监听的管子。
“我为什么要救你?”西门庆在马肃耳边轻轻说道:“你一个随时会死的人,对于本官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救了小人,便是救了自己。”
马肃下一句低语让西门庆险些没跳起来。
“小姐是公主,秦飞要用这点对付你。”
西门庆比了个手势,站起身来扭头对外面大声喊道:“来人!把犯人换个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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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楷儿,你在皇城司这段时间怎么样?”赵佶一边挥墨如飞,一边似乎无意中问了一句。
“父皇,自从太平兴国六年武德司改成皇城司,至今已经一百多年了。”嘉王赵楷面对自己父亲的问话,不敢随口回答,而是想了想,从皇城司的来历先讲起:“两名勾当官联手管辖的体系也有不短时间了,父皇任儿臣为提举皇城司,在很多人眼中却是有违祖训。”
“祖训?”赵佶随手丢下狼毫笔,呵呵笑道:“没有开创,何来先例祖训?澶渊之盟难道就有祖训?若没有澶渊之盟,我大宋朝在北方边境还是战事连连,再加上眼下西边的战事.”
赵佶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反而问道:“你说的那些人都是谁?谭稹?钱贵?”
“二位勾当官倒是尽心尽力。没有半点怨言。”赵楷拱了拱手,心里面却道:“这里面头一个便是父皇你身边的梁公公了。”
“他们当然没有怨言。”赵佶笑道:“有多少人把手伸进皇城司,而谭鹜钱贵却无可奈何。朕给他们一个皇子,只怕这两二人背地里要笑开了花!”
“不隶台察.楷儿,这点你提得好!”赵佶接着说道:“这件事情在朕的心中已经考虑了很久,就算你不提出来,朕也要颁令下去的。”
“有了不隶台察,那些偷偷伸进去的手应该要收回去了,若是再不自觉,楷儿你就大胆行事,不要来问朕!”
“儿臣知道了。”赵楷点点头:“皇城司本来就是用来均衡的,怎么可以被暗中控制!”
“说得好。”赵佶满意的点点头:“潜入禁内的那个飞贼查的如何了?”
“已有些眉目,有消息说可能就是前几rì抓获的辽国通事局探子。”赵楷道:“同时通事局在汴梁的据点也被捣毁,是儿臣麾下两位指挥使的功劳!”
“咦?朕怎么听说是办事不力,走了个辽国公主?”赵佶惊讶道:“似乎叫耶律云的!”
赵楷自然早就看过皇城司报上来的消息,当即把那晚形势讲出,赵佶听得连连点头:“虽然有些指挥不力,但反手擒拿探子头目,也算是一功!若此人正是潜入禁内的飞贼,朕也可安心!”
“不过走了个辽国公主确实可惜.要不然澶渊之盟定下的岁贡都可以讲讲条件了。就算公主多,也至少能值个几十万贯罢?”
“眼下城内没有那耶律云的踪迹,推断是北上了。”赵楷答道:“那探子唤作马肃,正在加紧拷问。”
赵佶叹道:“虽然是澶渊之盟,也不过是明面功夫,这些年通事局可没少在朕鼻子底下安家,这西门庆能顺势捣毁据点,确实有功.改rì让朕见上一见。”
“父皇的意思是?”
“皇城司的格局应该好好规划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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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若不是你,哪能惹出这些事情来!”
秦飞愤怒的提笔在纸上乱涂乱画,眼前尽是那个笑起来像狐狸的家伙晃来晃去,让他心情烦躁。
桌上已经有好几个空了的酒瓶子,秦飞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已经足足有半天功夫了。
从谭稹的暗示中秦飞已经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但这不是他愿意去面对的!
好好的指挥使当着,天上掉下个西门庆来,还是嘉王赵楷的红人!
自己的升迁道路被西门庆这厮挡得死死的!
毛笔被愤怒中的秦飞甩在了墙面上,留下好大一团墨迹。
靠着椅子闭上眼睛喘息了许久,秦飞才觉得心情慢慢平定了些。
不管是谁在自己前进的道路上,都只有一个下场!
死!
秦飞睁开眼睛,满是寒意!
面前的白纸上,大大小小的“秦”字让秦飞握紧了拳头,每一个秦字都似乎变成了红sè,血淋淋的在白纸上蔓延开来,鲜红一片!
秦飞双手狠狠砸在书桌上,震得酒瓶子东倒西歪。
“秦家村!”
这三个字被秦飞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秦家村已经挡在了他前进的道路上,那么只有一个下场!最快阅读小说大主宰,尽在看书啦网,欢迎登陆.KanShu.la阅读全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左右逢源
秦飞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西门庆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果断的把那本老黄历随手一推:“太麻烦了,蒋先生,最近是什么时候?”
神算子蒋敬可是废了大半天功夫,快要把一本老黄历翻烂来jīng心选出了一衅道吉rì,细细的折了边供西门庆选择,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认真准备的成果却被西门庆随意打发,有些心有不甘道:“东家,嫁娶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肯定要优中选优,挑个最好的黄道吉rì。”
“那蒋先生说说,什么rì子最好?”西门庆懒得去管,随口问道。
“八月初十。”蒋敬拿过那本老黄历仔细翻了翻:“这rì子是本年最好的黄道吉rì。”
“八月?太远了!越近越好!”西门庆摇摇头:“就算我不着急,金莲和雪儿也该着急了。”
“二弟,你怎么看?”
武松也在一旁,对于黄道吉rì这种东西完全不感冒,呵呵笑道:“武松都听大哥的!”
“好!”
西门庆把那张老黄历拿过来随便一翻,见最近有一页折起的,用手指一戳:“就这.六月初五就行!”
“六月初五?”神算子蒋敬还是仔细看看那页,摇头道:“六月初五虽然宜嫁娶,却忌祈福出行,不妥不妥。”
“要不明天吧。”
西门庆这句话让蒋敬差点没急死:“明天哪儿能来得急,准备都来不及啊。”
“那就六月初五。”西门庆笑道:“还有五六天功夫,足够准备了。”
“我看六月初五也挺好。”武松对此决定完全没有意见。
无可奈何之下,神算子蒋敬也只好做出妥协,至少那个rì子还算是个黄道吉rì:“那就六月初五吧。”
“对了,厨子挖的怎么样了?”西门庆见解决了大问题,随口问道:“婚事就算是我吹雪楼的第一笔买卖,须得漂漂亮亮的。”
提到此事神算子蒋敬倒是眉开眼笑:“东家放心,都差不多了。那丰乐楼的大厨被我们挖来好几个.果然就和东家说的,那梁乐怀了鬼胎,就等着踩我们吹雪楼呢。”
“吹雪楼现在要改成姓潘了。”西门庆点头道:“蒋先生一直以来都很辛苦,吹雪楼能开起来,功不可没。”
“东家客气了。那手令上写着潘氏酒商,自然是要姓潘的。”蒋敬笑道:“蒋某做这掌柜本来就是个样子货,酒楼放在六娘名下也算是合适。蒋某还是做个管账的最合适了。”
西门庆点点头:“我和二弟做着指挥使,进了官场便要不能从商,我和金莲谈过,她似乎对做这吹雪楼掌柜的很感兴趣,跃跃yù试呢。”
“我家二娘也要过去帮忙。”武松跟着道:“这吹雪楼花了多少心血,才到了今天这地步。”
“吹雪楼只是个开始。”西门庆笑道:“只怕汴梁三十六家正店以后贩卖景阳chūn,到时候我看梁乐那厮有什么想法?这里面也有梁乐那厮的心血不是?”
书房里顿时传出一阵大笑,诚然,梁乐不断的输血,让吹雪楼能以更快的速度出现在汴梁城。
“六月初五办事,六月初六吹雪楼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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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自然是要大cāo大办,蒋敬手头交子流水般的花出去,孙二娘也帮忙不少,各种准备工作井井有条,有序的展开。
“古代婚礼就是麻烦啊。”西门庆看着家里忙忙碌碌的,不免有些感慨:“幸好六礼中大部分都做个样子就算了,要不然十天也不够用。”
六礼即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纳采便是男方家请媒人到女方家提亲,西门庆便胡乱拉了安道全做媒人便是,这一礼就省了。
问名不仅仅是问女方姓名,而且还要问清楚八字,要请人占卜测定吉凶,看看八字到底是否相合。
关于这一点,在清河的时候西门庆和潘金莲早就抽过签,可谓是天生姻缘,八字这方面西门庆也从来没考虑过。
纳吉、纳征其实就是定婚下聘礼,这自然也是省了。
请期么.那就是六月初五了。
剩下的无非就是亲迎,也就是迎娶新娘,西门庆的打算是弄个轿子绕府一周也就算了,但这个决定被狠狠的拒绝了。
被潘金莲、雪儿和孙二娘三个即将穿上华丽婚衣的新娘子异口同声的回绝了。
“什么都能省,这个不能省!”
就连孙二娘也要热热闹闹的把轿子绕上半个汴梁城,从这里出发,到东十字大街的吹雪楼兜个大圈子,再返回来。
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儿,到了这种时刻就是要好面子。
对于这一点,和后世要死要活宁可花冤枉钱也要拍上一套压箱底的婚纱照的行为,如出一辙。
“幸好这年头没摄影的,最多也就是画一张影身.”
西门庆想起这点还是比较欣慰的。
林冲得了消息赶来,进门便是一连串的抱怨:“怎么大官人办事,也不通知林冲?还是从师弟口中得了消息.这么大的事情,只怕是半个汴梁城都要惊动了!”
“林教头来的正好,陪我喝两杯!”府上所有人都忙得不行,就连武松和时迁都被孙二娘拉去帮忙,后花园的凉亭也在抓紧时间修建,只有西门庆一个人闲得发慌。
酒是现成的景阳chūn,再让厨房准备四个下酒菜,风风火火的端上来。
“等等。”林冲提起酒瓶想了想又放下了:“这酒不能这么个喝法,林冲也得算个媒人!”
林冲话音刚落,花和尚鲁智深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提溜了两大包熟食,哈哈笑道:“林教头最多算是个霉人,哪儿能做媒人?大官人听洒家的,还是认了我做媒人罢。”
“二位别争了。”西门庆叫小厮打开来看,尽是些烧鸡烧鹅,随手抓了个鸡腿啃着:“我已经让安神医做了媒人。”
“安神医那厮?”鲁智深笑道:“医生做媒人,合适么。”
一旁林冲翻了翻白眼道:“那师兄一个和尚,做媒人倒是合适了?”
这话让西门庆险些没噎着,鲁智深摸了摸光头呵呵笑道:“教头不说,洒家还不觉得.”
“神医做男方家的媒人,林冲便做女方家的保山,大官人你看如何?”林冲提议道:“师兄要愿意,便替武松做媒人也行。”
“这个倒也使得!”鲁智深听了大喜道:“洒家去抓武松那两口子过来认媒人!”
说着这风sāo的鲁大师一溜烟的去了,惹得西门庆和林冲一阵发笑。
西门庆笑过一阵,便去叫了潘金莲过来,便拜了林冲做保山,亲手倒了一杯酒送上。
林冲接过酒呵呵笑道:“既如此,林冲便占个便宜,认六娘做个义妹如何?这样一来,林冲这个保山做得也心安理得。”
西门庆听林冲如此说,显然是要两家通好,关系更加紧密,便叫潘金莲认了林冲做义兄。
潘金莲一声“义兄”叫过,西门庆笑道:“金莲认个义兄倒不打紧,只是教头在嫂子面前如何解释?”
这玩笑话一说,潘金莲先啐了一口,暗道自家老爷不老实。林冲脸上便有些不自然起来,西门庆冷眼旁观,知道林冲是个惧内的货,心中暗笑,说了两句场面话遮过。
少时鲁智深得意洋洋的领了武松进来,想必是已经做了媒人,果然武松讨了杯酒送上:“师兄做什么媒人,明明是讨酒喝。”
鲁智深大笑道:“若只是讨酒喝,大官人这里还能缺的了洒家的?只是见你们一个个的娶妻成亲,不乘机做个媒人,倒叫别人做去,岂非无趣?”
当下众人尽兴一场,这才散去,西门庆喝的有几分醉意,却被雪儿和潘金莲一左一右的架了回去。
西门庆平常住的正屋里装饰一新,当做新房,雪儿和潘金莲把西门庆扶去后院花园左边的小楼,潘金莲便叫丫鬟浓浓的点了杯茶来给西门庆醒酒。
西门庆脑子昏沉沉的,潘金莲扶起吃茶,两张脸蹭来蹭去,做出许多亲热姿态来。
雪儿见了告辞道:“你们小两口自在亲热罢,我老人家回去睡觉了。”
“满口胡言,谁是小两口,你才多大?”西门庆借着酒意笑骂道:“你个小妖jīng给我过来伺候,不许走!”
潘金莲含笑不语,雪儿嘿嘿笑道:“你们是新人,还要我这旧人做什么?还是识相走得好。”
西门庆那肯放过,起身一把搂住道:“你这小妖jīng只是嘴硬,好些rì子没同房,早就心痒痒了吧?今晚三人一起!”
雪儿腾地一下涨红了脸,这年代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寻常,但三人行却不常见,最多也就多个推屁股的填房丫头。
潘金莲心中也有如小鹿乱撞,虽然上次已经被西门庆破了身子,但没想到紧接着竟然是如此刺激的项目。
西门庆见雪儿羞红了脸,再看潘金莲脸上也是红红的,心头大乐,一手搂一个,两边粉脸上都亲了,搂进帐中。
西门庆坐享齐人之福,如花似玉的美女左右逢源,自身本钱也够,这一夜风光自然不用说是如何的叫人回味无穷。最快阅读小说大主宰,尽在看书啦网,欢迎登陆.KanShu.la阅读全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四大寇
等西门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潘金莲还依偎在身边,雪儿却不知道溜到哪儿去了。
问了才知道,这段时间都是雪儿陪着花月容睡得,昨晚花月容那小萝莉睡到半夜却有些害怕起来,打发了个丫鬟来叫了雪儿过去陪着。
“亲哥哥被义兄算计了,自己差点嫁给比自己大上一倍岁数的男人,这上哪儿说理去?”潘金莲幽幽叹道:“月容这孩子只是命苦,听雪儿说半夜里有时还从噩梦中惊醒呢.”
话没说完,潘金莲就觉得有只手贼兮兮的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忍不住斥道:“说正事呢,老爷就是不正经。”
“正经,我最正经了。”西门庆嘴里面说着正经,手下却不停,扫到敏感之处让潘金莲芳躯微微颤抖.
自从推行光身子睡觉以来,潘金莲早就习惯了,和雪儿在被窝里也互相摸来摸去,但大多是玩笑之举。
但西门庆这带着热度的手摸下去,让潘金莲无法自持,似乎心中的那团火越烧越旺了,再回想起昨晚帐中的三人行,潘金莲嘤咛一声,娇羞无限的伸手探了探。
西门庆那处的热度更高.
“昨晚那般.老爷居然还这么有jīng神?”潘金莲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喜欢,不由伸手在那处坚挺轻轻摸了摸。
虽然昨晚一度风流,但休息了一晚上之后,西门庆早就生龙活虎,面对怀中美人的半主动,自然要好好响应才是。
只听得潘金莲“啊”的轻轻一声惊呼,接下来的暧昧之声响彻了帐内。
过了许久,西门庆才心满意足的翻身下床,潘金莲也披了衣服下床,叫丫鬟端了盆温水进来,带着满脸的红晕亲手细细替西门庆清洗。
“这才终于老实了些。”潘金莲一边清洗一边自言自语,让西门庆忍俊不禁。
待洗漱完毕,换上了新袍子,用过了早饭,西门庆jīng神抖擞的准备上前面看看,潘金莲却从柜子上面随手取过一件上面绣着东西的细长带子,看那样子是准备做些女工。
西门庆好奇抢过去看时,上面都大半都绣了花卉纹,绣工jīng细,便开口大赞道:“金莲果然手巧。”
潘金莲唬的夺过来道:“这是雪儿的霞帔,她不会弄的,奴家帮忙.老爷一个大男人拿这东西干嘛,小心扎了手!”
“莫非金莲你自己的霞帔已经绣好了?”西门庆听这意思,死活缠着要看,潘金莲无奈,去柜中去了出来。
西门庆拿在手里细细看来,上面绣着云霞,又有些鹊鸟,潘金莲劈手夺了依旧收回柜中:“这是云霞练鹊纹,奴家绣了好久的。”
“好久?”西门庆咂摸出些滋味来:“有多久?莫非在梁山上时就开始绣了?”
“老爷自去忙,管这些女人的事情作甚?”潘金莲脸上更加红了,把西门庆一气推出门外:“这种东西当然要提前准备!”
西门庆转身见门口两个丫鬟背过身去,显然是在偷笑,摇摇头往前边来,正巧有书童儿报来:“上回送盔甲的徐教头来了。”
“哦,徐宁来的真是时候,倒省了功夫。”
西门庆来到前院,徐宁带着疤面虎刘任重和王麻子,另有两个士兵正在等候,见西门庆来急忙行礼道:“大官人一向可好?”
“教头客气了,可是为那雁翎圈金甲而来?”西门庆也不废话,叫人搬梯子去竹棚子里去了那口红sè羊皮匣子下来,轻轻放到金枪手徐宁面前。
“原物归还。徐教头请!”
金枪手徐宁笑着让那士兵收了羊皮匣子道:“大官人难道还会诓我不成?听说大官人连夜抓了个辽国探子,又捣毁了通事局据点,可喜可贺啊。”
“只是事发突然,未能来得急通知金枪班的弟兄,许下教头的事情却没能做到.”西门庆也笑道:“幸好看的紧,那贼子未能得手。”
“大官人神机妙算,这么短时间就擒住了贼人.”徐宁突然压低了声音道:“这几天官家高兴的很,金枪班的弟兄也被夸奖了几次,已然无事。”
“那就太好了。”西门庆笑道:“改rì由我出面,请弟兄们在小妾新开的吹雪楼中聚聚如何?”
“那敢情好。”徐宁也听说了吹雪楼的事情,这种为了做官而让家里人顶了名头的做法比比皆是,倒也没什么稀奇:“小人此次来一是恭喜大官人,二则这两位弟兄已经练成钩镰枪法,特意送回来让大官人过目。”
西门庆自然知道徐宁是借机来蓉盔甲,不免微微一笑,不过刘任重和王麻子二人这么快就掌握了钩镰枪法,还是让他感到一阵欣慰。
“你们两个给大官人演过一场,亮亮钩镰枪法的威风!”
金枪手徐宁一声吩咐,刘任重和王麻子互相使个眼sè,取了两柄钩镰枪过来。
徐宁坐着金枪班的教头,手里自然有些打造好的钩镰枪,早就送人情给他们两个一人一把。
西门庆见那两把钩镰枪在阳光照耀下映出些寒光来,暗道徐宁这个小气鬼这回算是出点血,这两把钩镰枪想必是军中jīng制,不是大路货sè。
只见刘任重和王麻子二人手持钩镰枪,先齐齐向西门庆和徐宁行了一礼,这才退了开去,寻了个空闲的地方拉开架势,一板一眼的演练开来。
金枪手徐宁一是得意刘任重和王麻子二人学的又快又好,二是有意卖弄钩镰枪法,指了解释道:“大官人请看,这钩镰枪乃是单钩,马上用这等兵器,上中七路,三钩四拨,一搠一分,共有九个变化。”
“若是如这二人步行使这钩镰枪,变化更多,先使人步四拨,荡开门户;十二步一变,十六步大转臼。分钩镰搠缴二十四步,挪上攒下,钩东拨西;三十六步,浑身盖护,夺硬斗强。”
“连起来便是四句诗诀:四拨三钩通七路,共分九变合神机。二十四步挪前後,一十六翻大转围。”
西门庆虽然武艺不行,但眼光却高,见刘任重和王麻子二人在徐宁指挥下把诸多变化一一演示出来,果然有神鬼莫测的架势,看了大喜。
待刘任重和王麻子二人收了架势,又提枪重新上来拜见。
“你二人也算学成钩镰枪法,只是这枪学得勤练,才不至于生疏。大官人这里护院之责不可忘却!”
金枪手徐宁告诫了一番,又和西门庆说了几句话,便要起身带了两名士兵便行。
“徐教头莫要忘记六月初五来这里热闹热闹。”
面对西门庆的邀请,徐宁笑道:“此时早已听闻林教头说起,小人到时必来叨扰。”
西门庆送出门口,转回来对刘任重和王麻子低声道:“你二人既然已经学成钩镰枪法,待六月初五后可回转山寨,亲兵队里挑伶俐的先教了便是。”
“小人自然省得。”疤面虎刘任重拍着胸脯道:“亲兵队个个都不是笨人,保管一教就会。”
西门庆暗自琢磨皇城司自己那个指挥下面还是空无一人,不若把在这里的亲兵队都编了进去做个小头目,到时候指挥起来也可以得力。
待问了二人意思,王麻子道:“小人这条命都是卖给大官人的,这些自然不用说了,尽心尽力为大官人分忧便是。”
西门庆大喜,见这王麻子果然如同刘任重说的靠得住,便问道:“你可有大名?过段rì子报上去,填了空就是.总不能就叫王麻子吧?”
那王麻子拱手道:“小人一脸麻子,又姓王,要好的都叫小人王麻子,本名倒淡忘了。”
“小人本名单名一个庆字。”王麻子有些羞涩的一笑:“倒巧了.和大人一样。”
王庆!
西门庆一听到,马上就想起来水浒里面四大寇之一的王庆。
这个.不会是重名吧。
一旁疤面虎刘任重插嘴道:“大人莫说,王麻子原先还在汴梁呆过的,做过排军,后来因为一件事情被赶了出来,在江湖上流浪。”
西门庆听了顿时无语,没想到这个满脸麻子的家伙还真是四大寇之一的淮西王庆,只是不知道是造化弄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居然被赶出去后没有起事,反而去梁山落了草,还成了自己亲兵队的小队长。
书里面不是说着王庆相貌堂堂,凤眼浓眉么?
西门庆看着面前这货一双普普通通的眼睛,眉目稀疏,这完全不靠谱啊!
不过王庆已经现身做了自己小弟的小弟,宋江被自己搞得半死不活,不知道在哪儿苟延残喘;那么另外的两大寇呢?
河北田虎?
江南方腊?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货也并未起事,要不然西门庆在皇城司早就得了消息,水浒传里面山河社稷屏风写着四大寇姓名一事,也多半是胡诌出来的。
想起宋徽宗赵佶这个沉迷艺术和道教的道君皇帝,又何时忧心过天下有几个反贼草寇?更不用说把反贼草寇的名字好好的写在屏风上天天一样就能看到。
这完全不科学啊!
西门庆觉得既然身在皇城司,从那些情报中顺便看看有没有田虎和方腊这两个货的下落,未雨绸缪总是好的。最快阅读小说大主宰,尽在看书啦网,欢迎登陆.KanShu.la阅读全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做了庄家的皇子
“威胜州?”那胥吏听了西门庆的问话,摇头道:“威胜州向来是白指挥使负责,那边的情报很久没有送过来了。”
“唔?”西门庆皱眉道:“按规矩,就算是白指挥使负责,情报信息也要抄一份在皇城司留底,怎么可能没有?”
那胥吏脑袋摇得更加是飞快:“大人啊,规矩是规矩,谭勾当一句话下来,谁敢查问?就算是钱勾当也无可奈何。”
“谭勾当说了什么?”
“白大人在威胜州亲自坐镇,调查一桩西夏探子的事情,那边的情报暂时截留。”那胥吏翻了翻记录回道:“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对了,不但是白大人自己,这边的乙组也派出去不少jīng英察子干事。”
“亲自坐镇?”西门庆顿觉有些不对劲,有什么事情要一个指挥使亲自坐镇?
那胥吏指了记录给西门庆看,以示并未看错,西门庆一见记录用的蝇头小楷,顿时觉得头昏眼花极不耐烦,随便又问了两句出来,想了想便来找钱贵商议。
“确有此事。”钱贵当然看过记录,对于谭稹的遮遮掩掩也是习以为常:“谭勾当自然有他的目的.河北威胜州么,最近确实不太平。”
西门庆自然也不好说直说河北田虎的事情,再回想起自己放走宋江虽然是一步妙棋,但那白指挥使不会又要在威胜州搞出同一出罢?
西门庆越想越有可能,虽然和那白指挥使并未见面,不过钱贵对此人的评价是“疯狂”二字,谁知道会搞出什么来?
梁山可谓是第一个试验品,虽然失败,但那白指挥使肯定从中吸取到了不少教训,那么田虎那边呢?谭稹就那么放手让那白指挥使继续试验他那疯狂的想法?
听了西门庆的想法,钱贵报以一笑道:“管他千般变化,只要汴梁城内太平,皇城司也就尽到了职责,不管谭稹要用来对付的是不是那位大人,这也只不过是以防万一的先手而已,你就不用太cāo心了。”
“下官所想的是万一形势失控,威胜州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反而会影响西边的战事。”西门庆想了想道:“西夏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钱贵笑道:“你倒是个忧国忧民的,平rì里倒看不出来,西夏人却是不好对付,但西边有童太尉坐镇,秦、晋二地jīng锐在手,加上有种都统制这样的名将亲自率军,没什么可担心的.几个月前攻克臧底河城,西夏人只有挨打的份。”
“臧底河城?”西门庆拱手道:“下官愿闻其详。”
钱贵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西门庆道:“今rì西门指挥使还真是叫人吃惊.也罢,就说给你听罢。”
“臧底河城由臧底河得名而来,臧底河便在保安军之北,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两界zhōng yāng,可谓是要害。”钱贵见西门庆有心请教,并无保留,细细的说给西门庆听了:“西夏人要在臧底河筑城,必然是要将其作为进攻的基地.”
“也就是说,臧底河城就是个桥头堡?”西门庆忍不住插嘴问道,西夏和北宋之间的界限犬牙交错,这臧底河城可算是西夏人准备东进的第一步。
“你这个桥头堡的提法有些意思。”钱贵敲了敲桌子,接着说道:“臧底河城是前两年西夏人修筑的,也难怪你没有听过。其实不光是西夏人修建.桥头堡,我朝也是如此。两军长时间交战,此乃正道。”
“童太尉坐镇,自然要从西夏人手里要些功劳,西夏人修筑这臧底河城,算是送了童太尉一个大大的功劳。”
西门庆道:“恐怕不光是如此,辽国近来和金国女真交战,无暇顾及南方,也是个因素罢。”
“你看事情倒有些独特的想法。”钱贵笑道:“打仗可不是说打就能打起来的,多种因素一起来了,不打也要打了。”
说到这里钱贵有些感怀道:“只是每次一打仗便要消耗大量钱财粮食不说,士兵消耗也自不小.不过这也是一种磨练,不如此士兵素质便要下降.说起来现如今除了西边那一批外,其他士兵作战素质大大下降.”
“大人所见甚明。”西门庆大胆道:“就算是东京汴梁这几十万禁军.”
钱贵摇摇头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禁军虽然每每都是优中选优,但没有战争磨练.高殿帅叫在金明池水军演练,又在军中大搞蹴鞠,无非是看个热闹,哄官家高兴,又有何用?”
“端午节刚过,你却来的不是时候。”钱贵不知道是苦笑还是自嘲:“端午时金明池最热闹,连赛龙舟都有。”
西门庆陪着笑了两声,越发觉得这白发老头表面上醉心在情报中不出来,实则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去,看事分明,丝毫不逊于自己这个穿越人士。
“好了,威胜州的事情我会留意。”钱贵笑过一阵,摆手道:“没几天就是你娶亲的rì子,就不要为此忧心忡忡了。新郎官当然要开开心心的。”
“其实下官来也就是想请钱勾当出席。”西门庆拱手道:“难道大人不想看看新娘子?”
钱贵忍不住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了?七老八十的还关注这些?不过听说两位新娘子都是如花似玉的.你很有福气啊,虽然三妻四妾很寻常,但同时把两房小妾娶进门的可不多。这里很多人都等着看两个新娘子争宠,听说还下了盘口,赌当天会不会吵起来。”
“大人你总不会也下注了罢。”西门庆听的顿时有些汗颜。
钱贵少见的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你自己想去!”
“下官家中是和谐一片,恐怕让大人失望了。”西门庆袖中翻出一张百贯的交子,押在桌上道:“下官这一百贯就当是凑个趣。”
“那我也就是收下来了。”钱贵嘿嘿笑着收了交子道:“顺便说下,我可是押当天不会吵的。这钱我会转交给庄家的。”
西门庆一头雾水:“庄家到底是谁?连大人的钱够敢收?”
“秘密。”钱贵笑道:“你自己想去!”
西门庆顿时无语,随口道:“总不能是嘉王罢.”
“你猜的倒准。”钱贵抚掌笑道:“这可不是我说的,嘉王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哈哈!”
西门庆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便居然就是实情,不过话说回来赵楷那货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娃娃,居然也懂的下盘口。
你可是皇子啊喂!为毛做庄家这种没前途的工作!
这样一来,就算是自己赌赢了,谁好意思向这种庄家要钱!
西门庆眼看自己一百贯丢在水里,非常郁闷的向钱贵告辞,又转去谭稹那里。
两位勾当官虽然西门庆偏向钱贵,但谭稹这里至少从表面上也要客客气气的,总不能当成仇人看待。
所以谭稹那里,亲自邀请是必须的。
让西门庆没想到的是,谭稹那间又漂亮又大的办公室居然是大门紧紧关上,问了门口的察子才知道谭稹不在。
平rì里这厮就算无所事事,也要泡壶茶,开大了门,看着院中忙碌的皇城司人员才是。
西门庆也懒得去找,便叫门口的察子带个口信,至于谭稹收没收到,人去不去,就管不着的。
反正哥也来请过了,你人不在,能怪得了谁?
那门口的察子见西门庆去得远了,这才提手在那大门上扣了扣。
“西门庆走了。”谭稹听着那两长一短的暗号,微微笑道:“估计是来请本官去凑个热闹的。看来你不在他邀请的范围里面.”
对面坐着的那年轻人眼中有一丝怒气闪过:“些许小事,就算来请下官,下官也不去的。”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秦飞!
“你来找本官,想必是已经想好了罢?”谭稹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似乎在说一件飞花雪月的事情。
秦飞的拳头捏了捏又放松开来,咬牙道:“下官已经想好,求大人成全。”
“哈哈。”谭稹笑道:“本官能成全你什么?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和他人无关。本官最多也就是协助协助.你真的想好了。”
“下官决心已下。”秦飞眼中满是血丝,拳头再度捏紧:“大人说的很对.过往种种,断然要割裂开来。”
谭稹放下茶盏,一本正经道:“你的事情并非由本官决定,而是梁太尉.你可省得?”
“下官自然省得。”秦飞心头一震,赶紧拱手低头。
“很好。”谭稹展颜笑道:“这事情对你而言是天大的好事,不要忘记上次丰乐楼一见,梁太尉可是一直关注着呢。”
“禁内有消息传出来,恐怕皇城司不久之后就要多出个勾当官来。”
秦飞道:“大人的意思?”
“眼下只是传言,不过梁太尉可是看好你的。”谭鹎呵笑道:“这件事情你不能用自己的人手,本官手下乙组虽然jīng锐都去了河北,但对上秦家村那些草民,也是切菜剁瓜一般。”
“是!”
“你拿这块腰牌,去乙组选五十个好手,听你指挥。”
“是!”
“那个叫秦力的,听说年轻时武艺不错,就交给你亲自对付吧。记住,本官要看到秦力的人头。”
“.是!”最快阅读小说大主宰,尽在看书啦网,欢迎登陆.KanShu.la阅读全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六月初四杀人夜
“秦大人,前方就是那村子了。”
五十名黑衣察子每人一匹快马,在官道之上飞驰着,有领头的察子一指前方树林道:“这里有条小路在林中藏着,一般人多半会错过。正因为如此,那村子比较隐蔽。”
秦飞如何不认得这条路?自己七岁那年就是从这条小路被秦力带去汴梁,做了钱贵的养子!
“下马!从现在开始噤声!”秦飞挥手道:“还有.不要叫我秦大人,叫大人就行!”
“卑职遵命!”
领头的黑衣察子在马上拱拱手,消息传下去马上就得到了很好的执行,整个队伍立即没了声音,就连马匹也被摘去了铃铛。
一行人在秦飞的率领在从林中慢慢接近那个秦飞既陌生又熟悉的村落。
前方那块石头上刻着的“秦”字是如此的扎眼,让秦飞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秦飞忍不住捂住胸口,大口喘息了两下,下令道:“分散休息,用些随身干粮,三更天点起火把,动手!”
秦飞的命令十分简洁,这些乙组的黑衣察子执行的也是干净利落,马匹被远远的牵开,黑衣察子们也各自找些隐蔽的角落三三两两的坐下来。
一时间除了细细的呼吸声,连咀嚼和吞咽干粮的声音也被压低了。
秦飞满意的点点头,乙组这批人的身手可能比不上甲组,但在隐蔽方面还是做的不错的。
暗自叹了口气,秦飞也找了个树后坐了下来。
这一路上快马加鞭,不知道是被风吹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秦飞自觉脑子木木的,几乎运转不灵了。
“大人,如果这时候有村民出来怎么办?”领头的察子挪到秦飞身边问道。
秦飞丝毫没有犹豫的回道:“这还用问.杀!”
“是!”那察子安排下去,顿时有几名察子在前面负责查看动静,有事便发出jǐng报。又有几个黑衣察子摸到村子外沿,打探地形。
领头的察子这才得了空,从怀中摸出一个不大的竹筒来,里面有纸卷着一支细细的毛笔,比起寻常的来小了一半。
竹筒的后半部可以打开,里面有一块墨,那察子小心的往里面滴了两滴随身携带的清水,用毛笔蘸了墨,在纸上写道:“六月初四,到达秦家村.”
秦飞在一旁冷眼看了,低声喝道:“你这厮做什么!这次行动完全保密,谭勾当没有和你说么!”
那察子回道:“大人说的没错,不过这份记录是要给谭勾当看的。若没有它,小人回去便无法交差。”
“好一个交差!”秦飞咬牙道:“乙组七号,本官记住你了!”
那乙组七号不卑不亢的回道:“职责在身,大人勿怪。”
秦飞心乱如麻,不耐烦的挥挥手:“你要写去那边写,别在本官面前晃荡!”
“小人这就去那边远远的写。”乙组七号嘴上浮现一丝冷笑:“此次行动大人是总指挥,小人听命。”
秦飞见那丝冷笑,简直快要疯掉一般,这冷笑仿佛在说:“我们什么都知道了,都知道了。”
秦飞有些失神的四下看看,映入眼帘的居然都是若有若无的冷笑,那些乙组的察子见秦飞看过来,都背过了身子去。
纵然如此,那冷笑也能透过后背,让秦飞抓狂不已。
“你们这些乙组的家伙,等本官当了勾当官,一个个把你们弄死!”
秦飞恶狠狠的想道,眼睛无意中又落到村子门口那块石头上.
“风儿,这个就是秦字。你要记牢了。”
“父亲,你就认识一个秦字,孩儿已经认识很多字啦,村子里面谁也比不过孩儿,如何是好?”
“那好,明天我们就出发去东京汴梁,那里有能教你的人。”
往rì历历在目,让秦飞背后惊出一声冷汗来,恨不能舞动铁锤冲过去,把这石头砸个稀巴烂!
也许看到了秦飞眼中的疯狂,没有一个察子敢靠近说话,或者请示。
打探的察子已经回来,乙组七号已经开始部署人手,把五十人的队伍分为四队,准备把村子的出口全部封死。
秦飞备感冷落,也明白这乙组七号明明就是谭稹派来监视自己做事的,暗叹一声比起眼睛闭目养神。
在这种似睡非睡的状态下,秦飞面前出现一个高大苍老的身躯,背对着秦飞一直没有转过身来。
“风儿,你回来了?”
这一句让秦飞猛然一惊,有信乱的睁开眼睛,发现乙组七号手中举着火折子,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四周,已经是浓浓的黑暗。
“大人,已经差不多三更天了。”乙组七号道:“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出入秦家村。”
“好!”秦飞揉了揉脸背靠大树站起身来,手中的雁翎刀被慢慢握紧:“行动!”
秦家村不是汴梁那种不夜城,这里是传统的rì出而作rì入而息,一旦入夜便几乎没了活动,更不用说三更天了。
村子里面死一般的寂静。
“这里一共三个出入口,每个出入口派五人小组严防死守,只要不是自己人,格杀勿论!”秦飞丝毫不顾乙组七号的安排,低声下着命令:“其他人分为三个小组,每组十二人,本官亲自率领一组,以房屋为目标轮番推进!”
乙组七号也只好领命,察子们迅速的分开,数息之内,进村的三个小组已呈纵列排好,等待秦飞的最后命令。
“记住!要快!要准!要狠!”秦飞几乎是咬着牙齿下的命令:“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开始吧!”
三个小组分别冲进头先三个屋子里面,秦飞已经什么都不想,率领着其中一个小组闯了进去,手中雁翎刀对准炕上的一家人猛刺了过去。
那些黑衣察子自然也不会手软,纷纷提刀刺向还在梦周公的人们。
刀刀都是要害!为了不发出声音,最多选择的是咽喉!
一刀下去,连咽喉带气管一起划开,除了鲜血飞溅出来的细微声音,再也没有其他声音可以发出。
老人、年轻人乃至孝,不留任何活口!
这是谭稹的命令,也是秦飞的命运!
一方是自己小时候渡过几年岁月的秦家村,另外一方则是勾当官职位!
秦飞做出了自己的抉择,秦家村挡在了自己前进的道路上,当然要铲除!
全部铲除!
秦飞开始下手的时候还有几分犹豫,等扑向第二处房屋的时候,脑海里再也没有丝毫杂念,回荡的只有一个字。
杀!
三个小组非常有规律的交替前进,同样也非常有效率的收割着人命。
杀人之余,秦飞冷冷的看了一眼村子zhōng yāng,那里便是那个老头子的住处!
没有秦力的人头,秦飞便无法交差!
所以秦飞把这个关键的目标放在了最后。
六月初四!杀人夜!
天上并非是月黑风高,而是明月皎洁!
只是不知道四处扬起的鲜血,会不会让这轮明月变红!
但秦飞的眼睛里只有鲜血!便是有空抬头看那轮明月,也是通红一片!
三组黑衣察子像杀人机器一般逐步推进,秦飞发现这速度居然超出了自己的估算。
这意味着,他将在更短的时间后面对那个养了自己好几年的秦力!
便在这时,村子zhōng yāng的小屋里,徒然出现了一团亮光!
秦飞的脚步猛的停住,身后的察子也随之停下脚步。
“大人,那里有亮光!”有察子低声回报道。
“那里有本官一个人就够了。”秦飞在衣服上擦了擦雁翎刀身的鲜血,转身向那处小屋扑去,同时厉声道:“你们继续!”
十人么,十五人么,秦飞已经记不得雁翎刀今晚沾上了多少人的鲜血,不仅如此,秦飞和其他黑衣察子一般,身上衣物早已被飞溅出来的鲜血浸透。
不过今晚,这雁翎刀还要砍下一个人头.
秦力的人头。
由于年纪的关系,秦力已经好几年没有睡过囫囵觉,晚上总要醒上一两次才算,回想起往rì在江湖闯荡之时,几乎是沾枕头就一觉睡到大天亮,秦力总是向往的很。
但今晚,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秦力在床上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外面众多的火把发出的亮光,在黑暗中是如此的醒目!
不好!出事了!
秦老爷子挣扎着翻下床来,第一步便是摸索自己放在床边的拐杖。
但今晚不知道怎么的,摸来摸去就是找不到那根拐杖。
无奈之下,秦老爷子点亮了旁边桌上的油灯,借着微弱的灯光摸索了半天,总算从地上摸到了那根拐杖。
“吱呀”一声,屋门似乎是被风推开,油灯那点光亮为之一暗。
空气中,怎么会有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
秦老爷子猛然醒悟,这股味道便是血腥味!
拄着拐杖转过身来,门口有个年轻人手中一柄雁翎刀,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秦力,你死期到了!”
年轻人口中的言语让秦老爷子背后出汗,两条寿眉倒竖起来,大喝道:“你是谁!”
尚未出手,便有一股血腥味!更不用说那一身鲜血!
秦老爷子同时看了看窗外的火把,暗自盘算着来人的数量。顿时一股寒意禁不住涌现出来,让秦老爷子四肢发冷!
秦家村今晚不是死多少人的问题,而是剩下多少人的问题!最快阅读小说大主宰,尽在看书啦网,欢迎登陆.KanShu.la阅读全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唯一的幸存者
“你管我是谁!”秦飞看着眼前这个需要拄着拐杖才能站直身子的老头,二十年的光景,当年自己眼中的那座结实如大山一般的身躯早已老朽不堪。
“秦力,你的事该有个结尾了,三十年了,你以为你能逃得脱么?”
“雁翎刀么.”秦老爷子两条寿眉紧紧皱起:“你是官府的人!”
秦飞并不否认,毕竟雁翎刀是军器监标配,民间根本没有:“是,我是官府的人。而你,是个贼人。在这里躲藏了很多年的贼人。”
秦老爷子突然大笑道:“官和贼么,要我秦力的命,用得着赔上这么多xìng命么.我看这官和贼也是一路人。”
“老贼.住嘴,纳命来!”秦飞手中雁翎刀一指秦老爷子,但言语中却有信乱。
眼前这个老人,可是自己在二十多年前叫了好几年“父亲”的。
有意无意之间,秦飞竭力隐藏着自己,不让秦老爷子觉察出用刀指向自己的便是当年那个六七岁的娃娃。
那个大风刮来的孩子!
秦飞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是捡来的,大风刮来的!
这,一直是秦飞心中的疼!
好不容易在二十二岁摆脱了“秦风”这个名字,眼下又要面对当前给自己起这个名字的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虽然有些老眼昏花,但也能看出对面那个年轻人心乱了!
好机会!
秦老爷子一提气顿足抢上两步,手中拐杖抬起来直刺而出,点向秦飞的咽喉要害!
劲风扑面而来,让秦飞也不由骇然,从有信乱的思绪中清洗过来,面对扑来的秦老爷子,还有那式突如其来的枪法。
秦飞手中雁翎刀突的翻起,刀背磕向那根拐杖,同时侧步闪身!
“年轻人,雁翎刀在你手中真是浪费!三十六路刀法你恐怕都没学全罢?”秦力哈哈大笑,手中拐杖上下翻飞,哪儿还有方才的老态龙钟?
“老贼住嘴!”
雁翎刀三十六路刀法,秦飞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全都学会了!但今晚不知怎么着,秦飞却下意识的隐藏了自己的刀法,反而用出了烂到家的大路货招式!
但秦老爷子把手中拐杖当成长枪一般,招招式式不离秦飞要害,让他招架的越来越吃力。
秦老爷子表面上嘲笑这半夜出现的年轻人,其实心急如焚,早一时放倒这年轻人,便能救更多的村民!
在这一刻,秦老爷子的脑海里出现的还有自己当前的兄弟,钱贵!
钱贵是不是出事了?
秦老爷子一边想着,手中拐杖丝毫不放松:“你知不知道,雁翎刀是老夫当年得了异人传授才锻造出来的,军器监还是从老夫手中学去的!没想到今rì居然有人敢拿雁翎刀指着老夫.而且还是这么烂的招式!可笑!”
话音未落,拐杖带着风声砸下,居然又从枪法变成了棍法!
秦飞见这下力大势沉,雁翎刀不好硬碰硬,只好身子往后一退再退,不经意间,已经出了小屋!
秦老爷子大步赶上,只见小屋前的空地上已经聚集起很多人!
很多手持火把,发出浓重血腥味的人!
“糟糕!”秦老爷子心头一沉,这些人聚集在这里等着,莫非秦家村上上下下已经没有活口?
为首一人大声说道:“大人!秦家村上上下下共计二百一十八口,猪羊鸡犬数百口,已经处置完毕!”
秦老爷子听这话须发皆张,足下一顿就朝那人扑了过去:“你们这帮畜生!”
但秦老爷子的去路却被一把雁翎刀挡住了。
“老贼,你的对手是本官,莫要忘记了。”秦飞手中雁翎刀逼停了秦老爷子:“今晚必要取你人头!”
秦老爷子怒极反笑:“好好好,老夫就先杀了你这个为首的畜生!”
秦飞面皮抽动,面对暴怒的秦老爷子,手里使出来的依然是大路货招式,三五回合之后,已然是攻少守多。
“大人,要不要帮忙?”
乙组七号发出一声笑来:“这老贼今年有七八十了吧?”
“不用!”秦飞表面平静,但心中也是怒极,本以为会速战速决,没想到变成乙组的黑衣察子像看戏似得围成一圈!
秦飞手中招式一变,再使出来已经是正宗到了极点的雁翎刀三十六路,场上形势突变!
秦老爷子眼看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心中大惊,这雁翎刀三十六路是他当年得异人传授之后悟出的,这年轻人招式凶狠毒辣,明明是得了真传!
除了秦老爷子自己,只有一个人可以教出这种徒弟。
那就是自己的好兄弟,钱贵!
“你到底是谁!”秦老爷子又斗了三五个回合,越发的心惊。
这持刀的手法和运刀的力道.
秦飞不再说话,咬紧牙关把手中雁翎刀运转到了极致,逼得秦老爷子连话都说不出来!
“啪”的一声,秦老爷子手中一轻,拐杖已经被秦力运刀削去了一截!
“你到底是谁!”
秦老爷子身子往后退去,闪开了拦腰一刀,又大声喝问道。
秦飞不肯出声,但那乙组七号突然一声笑:“老贼,你当初和钱大人称兄道弟之时,可曾想过今rì?”
“皇城司!”
秦老爷子虽然已经隐隐猜出,但这句话还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再看看眼前舞刀冲上来的年轻人.
“原来是你。”
秦老爷子轻轻的一句话让秦飞的脚步戛然而止。
月光下,雁翎刀身发出的寒光让秦老爷子发出长长的一叹。
秦飞提刀指向眼前这个老人,身子依然笔直,但刀尖已经在微微抖动。
乙组七号的这句话让秦飞的身份暴露无遗,也打破了他的想法。
“风儿,真的是你么?”
面对老人的询问,秦飞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眼睛看着的是抖动的刀尖。
“风儿,你若是要我的人头,便来取就是。”秦老爷子凄然一笑,把手中短了一截的拐杖丢开,努力挺胸对着那抖动的刀尖:“这村里的人都是无辜的.”
盼来盼去,盼望回来的,竟然是这个结果!
秦老爷子老泪纵横!
“我的名字叫秦飞!不是你那个什么风儿!”秦飞喝道:“秦家村窝藏你这老贼二三十年,都该死!”
抖动的刀尖顿时静止!
“能最后见你一面,我心愿已了。”秦老爷子任由热泪流下,却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看自己当年的那个孩儿。
“大人还不动手,要不要小人代劳?”乙组七号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令秦飞反胃:“这边装石灰的木匣已经准备好了。”
秦老爷子突然笑道:“风儿,你来吧!”
“本官再说一次,本官的名字叫秦飞!”
随着一声暴喝,秦飞手中雁翎刀一翻.
依然皎洁的月光下,秦老爷子满是白发的首级飞起!
尸身屹立不倒!
秦飞呆立在当场,手中雁翎刀也“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乙组七号去捡了人头,纳入早就准备好的木匣中:“大人,事已办完,我们走吧。”
秦飞猛然抬起来头,双眼之中都是血sè:“既然已经办完,那你就留下吧!”
“大人,你这什么意思.”乙组七号提着木匣,对着秦飞冷笑一声:“若是小人没回去,谭勾当那边如何交代?要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秦飞右足一点一挑,地上那把雁翎刀凭空飞入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了乙组七号的咽喉。
连气管也一并划开。
“有你的尸体就够了。”秦飞淡然的收刀入鞘:“来人,收尸。”
其他的黑衣察子面面相觑,秦飞也不去管他,轻轻把秦老爷子的尸身放到,抱起来往一旁走去。
黑衣察子们默然分开一条路,这时候如果去惹秦飞,下场可想而知。
“收尸。”
乙组七号的尸体被抬了出去,绑在了马上。那装着秦老爷子首级的木匣被另外一个黑衣察子背在背上。
黑衣察子们等了很久,才见秦飞两手空空的重新出现。
“走!”
秦飞一声令下,乘着夜sè,这支队伍往来路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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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二狗子伸了个懒腰,扒开草垛站起身来。
有时和娘亲吵架之后,二狗子就会偷偷跑到这里过夜。
因为每次这样做,二狗子娘都不会再生气,而且还会煮鸡蛋给他吃。
出乎他意料的是,村子里面死一般的寂静。
二狗子疑惑的看看已经升起的朝阳,摸了摸头拖着鼻涕往自己家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二狗子有些害怕的气味,但整个村子死一般的沉寂让二狗子更加害怕。
平rì村里那些讨厌的公鸡早就跳上屋顶,仰脖打鸣;大人们下田劳作,孩子们已经开始玩耍。
还有秦老爷子应该搬个凳子出来晒太阳了。
但今天什么都没有。
二狗子推开自家屋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呆住了.
二狗子的哭声陡然从屋中传出。
直到下午,二狗子还确定整个村子除了自己,就再也没有一个活物了。
除此之外,秦老爷子那口早就备下的棺木也被人打开,里面赫然摆放着一具无头尸身。
二狗子从服饰断定,那就是秦老爷子!
哭了一天一夜之后,二狗子带着翻出的干粮,还有四下收集起来的铜钱,同样朝着东京汴梁出发。
因为那里有会法术的西门庆大官人,武艺超群的打虎武松,还有要收自己做徒弟的鼓上蚤时迁。
只有他们,才能帮秦家村报仇!最快阅读小说大主宰,尽在看书啦网,欢迎登陆.KanShu.la阅读全文!
第二百七十章 请帖
那个打脸西门要大办婚事了!
这消息在汴梁城内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开来,除了少量贵客是西门庆等人亲自送上请帖,其他大量的请帖通过皇城司的黑衣察子送去各处。
三十六家正店的掌柜人手一张,谁也没拉下。
其中有一多半掌柜收到请帖就好像收到了烫手山芋一般,不知道如何处置才好。
结果就是大家都聚集在丰乐楼四楼雅间,一起讨论如何回应。
“请帖说的很清楚,明rì六月初五,吹雪楼。”有个胖胖的掌柜弹了弹手中的请帖:“看来大家都收到了。”
另外一个掌柜问道:“吹雪楼是什么所在?三十六家正店并无此名号。依我看,就干脆不用去了。”
“我看老李你岁数大了糊涂了。”先前那个胖胖的掌柜道:“西门庆是谁?皇城司新任指挥使,嘉王眼前的红人!这吹雪楼号称是他即将进门的小妾开的,但谁不明白那就是他西门庆自己的产业?”
那李掌柜怒道:“胡说,老胡你才是一向糊涂!这西门庆一到汴梁就和梁楼主对着干,还有那个什么景阳chūn.我们去了梁楼主脸上挂得住么?”
“景阳chūn,嘿嘿。”胡掌柜摸了摸下巴:“这吹雪楼一开,只怕不但是我们,所有的三十六家正店都坐不住了吧?丰乐楼的厨子听说也被挖走好几个,梁楼主这张脸恐怕早就挂不住了。”
此言一出,其他掌柜也纷纷议论起来。
“梁楼主最近深居简出,也不知道在搞什么?这样下去我们岂不是被那帮人占了上风?”
“万一那吹雪楼和那帮人结伙,如何是好?”
“你们知道个屁,梁楼主新近纳了个水灵灵的小妾,在家里呆着偷乐呢,哪有功夫管这些?”
“既然如此,不如新推个带头的好了!”
“我看胡掌柜就挺好!”
“诸位,诸位!”胡掌柜越听越不是味道:“胡某自家一亩三分地都为难,有什么本事带领大伙?依我看,还是梁楼主才好。但最近梁楼主却是消沉了不少,大伙还需想个法子才是.”
“也算你胡掌柜有自知之明。”那李掌柜嘲讽道:“你家里那两个小妾最近挺闹腾吧?”
“姓李的,你这是什么意思?”胡掌柜一拍桌子:“我客气两句,你倒欺上头来了?你有本事,你来当这个头!”
那李掌柜正待说话,只见雅间门忽的被推开,梁乐穿着单衣,摇着扇子进来,大喝道:“梁某不在,都造反了不成!”
胡掌柜和李掌柜顿时没了声音,在场所有人都起身行礼。
梁乐挥挥扇子让掌柜们都坐下,自己做了上座,左右看看,冷笑一声:“看来梁某这个位置你们想了很久,先声明,愿意做这个位置的梁某随时让贤!”
“不敢!不敢!”
“还是梁楼主领头才好。”
“那你们还说梁某消沉!”梁乐嘿嘿笑道:“你看看梁某可有消沉的容貌?”
众掌柜看时,梁乐却显得比之前jīng瘦了些,但jīng神异常的好.甚至于有泻奋了。
自从服用了神霄派提供的“灵药”,梁乐自我感觉很好,当然每天洗三回澡是麻烦了些,没办法,阳气太盛了。
就拿服饰来说,众掌柜还是宽衣大袖,梁乐早就换上了单衣,外面罩个纱衣都觉得热。
即使如此,梁乐还得手中扇子不停,每每饮用冰镇酸梅汤才好。
“请帖想必大家都收到了。”梁乐见众人无不低头,这才开口道:“西门庆那厮借着小妾的名头开了吹雪楼,眼下连牌匾都没揭,分明是想利用这次大办婚事的机会把吹雪楼的名气打出去!”
“梁楼主说的是。”李掌柜马屁送上:“我们就不应该去,去了那岂不是给那西门庆长脸?”
“不!”梁乐笑道:“要去,一个都不能少!都是同行,捧场是应该的。”
李掌柜顿觉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梁乐看了冷笑一声:“你们都以为梁某最近连连吃亏,连厨子都被挖走好几个?这是梁某的先扬后抑之道,明白么?”
“那几个厨子明面上是被吹雪楼挖走,实际上梁某还牢牢控制着他们几个,这会儿先让关键时候便要动用他们,这会儿先让西门庆那厮得意几天!”
“哦,原来如此!”
“我说呢梁楼主怎么可能白白吃亏?”
梁乐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掌柜的,继续说道:“梁某送出去的,必然要加倍偿还!西门庆要大办婚事,梁某便送一趁戏给他!”
“诸位,明天就等着看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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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初五了,幸好急急忙忙的都弄妥当了。”神算子蒋敬拿着一个长长的单子,用笔勾画着:“东家,你给三十六家正店的掌柜都下了请帖,这合适么?”
“都是同行,有什么不合适的?”西门庆笑道:“别忘记其中至少有一小半是站在梁乐对面的,同时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他们认识景阳chūn的机会。”
“到时候不能光靠吹雪楼卖景阳chūn,三十六家正店都要卖。不但请了三十六家正店,就连那些勾栏青楼我也发了请帖。”
“这话是没错,但就算大家都开始卖景阳chūn,我们又如何供应的上?”神算子蒋敬显得忧心忡忡:“再一个,卖的多了会不会影响价格?”
“景阳chūn当然是高价货,要高价卖。”西门庆嘿嘿笑道:“蒋先生莫非忘记了当初在清河县我们是如何做生意的?”
蒋敬恍然道:“饥饿法!东家说的是饥饿法!”
“只要每rì限量就行。”西门庆点头道:“不但是景阳chūn,别忘记我们还有安神医调制的补酒!价钱至少要卖普通景阳chūn的十倍以上!我打算通过勾栏青楼推广这些补酒,而并非是在吹雪楼贩卖。”
“安神医试验已经完成,结果非常好。”西门庆继续说道:“这些补酒都是加了料的.那些达官贵人最需要了!”
“不单单是这些,麻将也应该乘机推广了!”
西门庆越说越兴奋,口中点子一个接一个,听得神算子蒋敬目瞪口呆,都忘记了点头。
“怎么,蒋先生不记下来么?”西门庆说了一阵之后,见蒋敬呆呆的,便提醒了一句。
“对对对,这些都应该记下来。”蒋敬手忙脚乱的取过文房四宝,唰唰的写着。
西门庆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些,明rì大办婚事,来的不光是朋友,恐怕还有敌人!
不过如果怕他们,又何必下请帖?
“老爷,门口有黄门官到。”
西门庆的思绪被画童儿打断。
“黄门官?莫非是赵楷找我?”西门庆虽然也亲自去嘉王府一次,但由于赵楷不在,也仅仅是让门房转交了请帖而已。
待走到前院,就见有个中年黄门官在院中等候,看脸sè似乎颇为焦急。
“西门大人请随小人来,圣上急召。”
那黄门官见西门庆出来,风风火火的上前行礼道。
“原来不是赵楷,倒是他爹赵佶找我?”西门庆被弄了个莫名其妙:“而且还这么急?”
“这位公公,圣上可说了什么事情?”
听西门庆开口问他,那黄门官尖着嗓子回道:“小人就是传个话,其他一概不知.”
话音未落,西门庆袖子里就递过一张交子,那黄门官马上改口道:“兴许是前段时间通事局探子的事情。大人还是赶紧收拾收拾,随小人去吧。嘉王也要去的。”
“公公请到书房用茶,待本官换过衣服。”
西门庆暗自摇头,自己已然在马行街李师师处和赵佶见过面,也不知道这次见面那个道君皇帝作何反应。
嘉王赵楷也要一起去啊.
西门庆一边想着,一边走在后面换过了官服,交代了两句就返身出来,那黄门官在书房用茶,早偷偷看了那张交子,见是张五十贯的,喜不自胜,见了西门庆更加是客气的不行。
有钱能使鬼推磨,西门庆对黄门官这反应微微一笑,当下叫书童儿备马,和黄门官一同进宫。
二人从东华门下马,步行进去,西门庆倒是头一次进来,未免东张西望,见那紫宸殿巍峨,崇政殿金碧辉煌,脚步便慢了。
“以前去故宫还要门票,这回倒是纯免费的,还有皇帝接见.这服务故宫可没有,最多有穿个假龙袍拍个傻兮兮的照片。”
那黄门官催促了一路,平rì里官家召见,就算是蔡太师也是急急忙忙赶到,西门庆这样当成观光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待转过来,前面便是睿思殿,赵佶白rì退朝之后一般都在此处办公用膳,黄门官带西门庆到左近,就见有一少年在殿前来回踱步,不是那嘉王赵楷却是哪个?
黄门官上前行礼,便自顾自的去了,西门庆也正儿八经的行了一礼,赵楷皱眉道:“你怎么才来?圣上都问了两次!”
“下官见召便急急赶来,路上并未耽搁。”西门庆道:“圣上见召是否为了通事局的事情?”
“差不多,一会儿你别乱说话。”赵楷道:“圣上问起来,本王回应便是。切记!”
西门庆听这话,便知道这十五岁的少年也自有些主意,当下便应了。最快阅读小说大主宰,尽在看书啦网,欢迎登陆.KanShu.la阅读全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第三个勾当官
赵楷微微点头,命门口黄门官通报进去,过不多时那黄门官反身出来拱手道:“圣上正好问起,请王爷和指挥使进去哩。”
赵楷表情严肃的整理衣物,那表情让一旁的西门庆看得有孝笑,毕竟这才是十五岁的少年啊,又受官家宠爱,依旧小心翼翼,不敢做出半点错事来。
伴君如伴虎,这种说法不但对于那些大臣,就算是自己亲儿子也是一般!
西门庆跟着赵楷身后进去,见道君皇帝正在看那些个奏折,眉头舒展,想必都是些歌功颂德的,回想起钱贵提起的蔡京蔡太师,也是如此,难怪在文武百官中此风渐长。
报喜不报忧,这是历朝历代都有的毛病,特别是在中兴之时。
因此埋下的祸根,可能让整个国家的运势直转而下,由兴旺转为衰落,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赵楷带着西门庆上前行礼道:“儿臣带麾下西门指挥使参见父皇!”
赵佶头也不抬,想必是看到美处,随口道:“且在一旁,待朕看完这捷报,童贯没让朕失望啊.对西夏那是连连取胜!”
“西边战事由童太尉替朕分忧,朕安心!”
童贯!又是六贼之一!
蔡京做太师,自称公相,而童贯也做到太师,有个媪相的称呼!
此人从宦官出生,屡立军功,军事才能还是有的,水浒传里十万大军讨伐梁山水泊,被打的丢盔卸甲、只身逃回汴梁的事情绝对是小说家美好的想象。
那捷报不知出自何人手笔,看得赵佶满心欢喜,许久才丢下奏折:“要按捷报说的,再胜上数场,便可叫西夏称臣,岂不快哉!”
西门庆肚里道:“西夏国也自不小,两国交界处你来我往拉锯战,胜上一场两场又有何意思?定是童贯为了功劳打打退退,西夏国称臣才怪!”
这话自然不好说出来折了官家面子,赵楷也不知道心中作何想法,口中也附和道:“童太尉又是建功立业,西边形势大定!”
赵佶点头道:“待童贯回京述职,朕便要好好的赏赐!”
转眼见赵楷后面低着头的西门庆,便道:“这便是那捣毁通事局据点的西门指挥使?”
“正是!”赵楷转头吩咐道:“还不上前见过圣上!”
西门庆心中忍着笑,上前行礼道:“见过圣上!”
赵佶一见西门庆身形,便有三分喜欢,欣喜道:“皇城司也亏得有你这样的,替我儿分忧!且抬起头来让朕一观!”
做官,那真是非常讲究形象的!
不用说美男子,至少也要五官端正、仪表堂堂才行;若是爹娘不给力,长个歪瓜裂枣形的,还真做不了官!
要是官家看着不爽的,任凭你有天大本事也不可能容忍你天天在眼前晃悠。
这也是为什么赵佶要见西门庆一面的缘故。
西门庆带着笑抬起头来,自然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
“你不是.”
道君皇帝的笑脸一下子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这原因赵佶和西门庆两个当事人都知道,只有赵楷不知道罢了。
赵楷见赵佶突然脸上微微变sè,只道是出了漏子,但却不知道问题在哪儿,正在心里打鼓的时候,赵佶突然道:“楷儿,你且去殿外等候,朕有几句话要单独和西门指挥使说。”
“儿臣告退。”赵楷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总之是有问题,非常听话的退了出去。
等赵楷退出门外,赵佶这才开口道:“你似乎欠朕一个解释。”
“诚然。”西门庆微微一笑:“圣上,小臣能坐下说话么。”
“你胆子还真是不小。”赵佶突然笑道:“来人,看座!”
赵楷出了殿门便感觉心神不宁,自己父亲到底有什么话要和西门庆说,而且还让自己避开?
焦急之余赵楷正见有黄门官出来,拦住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那黄门官见是赵楷问他,唬了一跳,赶紧行礼;赵楷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那黄门官才回道:“圣上命给西门指挥使看座,又命看茶,小的便是出来端茶的。”
“什么?又是看座又是看茶?”赵楷完全被搞糊涂了,就算是自己在父亲这儿也没这待遇啊。
里面到底发生着什么?
那殿门一关,便是看不到也听不到了。赵楷越发的心急如焚,少年心xìng按捺不住,在殿门口来回踱步,惹得门口伺候的黄门官们也不好过。
说实话,这种情形谁也没见过!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殿门才重新打开,西门庆喜气洋洋的从里面出来,见了赵楷行礼道:“嘉王久等了,圣上唤您进去呢。”
“你在这儿等我!”赵楷几乎是跑进殿内。
赵佶见了喝斥道:“怎么如此放浪形骸?”
“儿臣.”赵楷停下脚步,急忙行礼,但一时气喘之下,后面的话居然卡在了嗓子眼里。
赵佶见状笑着摇头道:“也没什么大事,你急什么!”
“儿臣一时心急。父皇恕罪!”赵楷好不容易喘匀了气。
“那个西门庆是个有才华的,有这人帮你,你在皇城司便是事半功倍。”赵佶道:“朕明rì便会下令,皇城司再添一勾当官,西门庆和谭稹、钱贵他们一起帮你,给朕干出点成绩来!”
虽然这是赵楷料想的结果,但听了还是吃惊不小:“西门庆加入皇城司不过一月,恐怕会惹出些争议来。”
“争议?”赵佶“哼”了一声道:“皇城司已然不隶台察,谁敢乱议?你做提举皇城司,便是争议不小,你当朕不知么?”
赵楷垂首而立:“父皇说的在理。”
“你若是做出成绩来,这争议声便小了。”赵佶慢慢道:“楷儿,你可省得?”
“儿臣省得!”赵楷重新抬起头来,肃然拱手。
“你下去罢。”
赵楷退下后,这道君皇帝在座上突然一笑,自言自语道:“楷儿,你向来讨厌法术,却万万想不到这西门庆也是个会法术的罢?朕的苦心,你好好领悟罢!”
嘉王赵楷退出殿来,见西门庆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门口的黄门官闲聊,便拉了西门庆到一边道:“父皇跟你说升官的事情没有?”
“已经说过了。”西门庆笑道:“看来下官这麾下的指挥要尽快填充人员了,要不然作为皇城司的勾当官,底下却半个人都没有,像什么样子。”
赵楷皱眉道:“本王只是奇怪,父皇为什么这么快下了决定。”
西门庆自然不好说法术的事情,方才和道君皇帝一顿说,得了这勾当官的同时也同时担起了一个任务。
听上去非常不靠谱的任务。
那就是让嘉王赵楷慢慢接受道教和法术。
赵佶醉心道教,自封教主道君皇帝,从那条手谕的一长串“神霄玉府真主政和羽士虚静道君皇帝”就可以看出,这个道君皇帝痴迷到了什么地步。
居然痴迷到了逼着自己儿子接受道教和法术!
钱贵之前就jǐng告过西门庆,不能透露自己会法术的事情;西门庆今天才从赵佶口中确认了事情的原委。
非常好笑的是,赵佶信奉道教,而自己几个儿子,包括皇太子赵桓和嘉王赵楷,信奉的都是佛教!
皇太子也就罢了,赵佶却是非常宠爱自己这个三儿子赵楷,想方设法的要赵楷也同样信奉道教。
这个光荣的使命从今天起就正式交到了西门庆头上。
西门庆对道教还是佛教都是持中立态度,和大多数人一样,只要是管用的,拿来用就好了,管他是道教还是佛教!
但对于像林灵素那种专门利用官家信奉道教,大把大把捞好处的,西门庆打心眼里是厌恶的。
从这一点来说,倒是和嘉王赵楷出发点一样,要不然赵楷一做上提举皇城司,便利用职权严密监视神霄派和林灵素了。
所以面对这个少年的疑惑,西门庆笑着解释道:“不瞒王爷,圣上对林灵素早就有些心疑,方才便是要下官偷偷探查神霄派.”
“父皇真这么说?”西门庆信口胡诌,果然引起了赵楷的高度赞同:“那贼道本王早就看不过眼了!”
但马上赵楷又问道:“怎么父皇从来不跟我说,反倒是对你如此信任?”
“老实说,下官会楔术.”
西门庆此言一出,就见赵楷脸sè一变,接着说道:“但下官并非是道教中人,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学了一楔术而已。”
赵楷瞪着西门庆看了许久才面sè缓和下来,张口便问:“那你对佛教怎么看!”
“信仰zì yóu!”西门庆吐出自己的主张,这个新鲜的提法让赵楷琢磨起来。
“好一个信仰zì yóu。”赵楷想了一阵展颜笑道:“你这个提法本王倒是头一次听到!zì yóu好!”
“真正的道教高人是不入世的,像林灵素那样利用官家信奉道教,蒙蔽圣上之辈,当然是要坚决铲除。”西门庆正sè道:“只有了解法术的人,才能让林灵素那忻术露出马脚!”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赵楷点头道:“对了,你的请帖本王已经收到了,到时候也要去凑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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