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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相公西门庆全文阅读

作者:大道第一人     风流相公西门庆txt下载     风流相公西门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二章 寿山石做的麻将

    麻将这种东西说是国粹也不会过,基本打法简单,容易上手,但其中变化又极多,搭配组合因人而异,各地都有不同的玩法。

    关于麻将的起源有多种说法,其中一种就和梁山一百单八将有关。

    不管这种说法是不是事实,不过麻将中万、筒、条加起来确实是一百单八张牌。

    西门庆当然不会说出来,而是宣布给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匠金大坚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画了点图样给他们搞去。

    西门庆相信,麻将这种东西一旦面世,只要经过适当的炒作,肯定会引起轰动,是条不错生财的路子。

    本来西门庆以为金大坚怎么也能耗些时rì才能做出来,没想到金大坚只花了十天功夫,第一副麻将就面世了。

    一百五十六张麻将牌被整整齐齐的码在一个红木盒子里。

    西门庆打开来看,心头不争气的跳动了一下。

    浪费,太浪费了。

    虽然西门庆对玉石认识不多,但也能看出来这幅麻将牌是用寿山石雕刻出来的。

    西门庆随手拿起一张九筒来,触手细腻脂润,sè泽蜡黄,显然是寿山石中的上品。

    加上金大坚jīng细的雕工,萧让的书法,这幅麻将牌若是带回自己那个年代可就是无价之宝啊!

    西门庆问了金大坚才知道,正巧手里面有一批寿山石的胚子,本来准备做印章的,没想到正好用上了。

    金大坚见西门庆激动的样子,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差点脱口而出:“不就是寿山石么?用得着这么激动么?”

    西门庆见金大坚不以为然的样子,这才醒悟过来在宋朝的时候,寿山石主要还是用来做印章的,算不上什么高档材料。

    “西门头领,东西我替你做好了。”金大坚忍不住问道:“但到底有什么用?”

    “好不好,用过才知道!”西门庆笑眯眯的回答,一边吩咐道:“雪儿,六娘,来打麻将了!”

    金大坚这才终于从西门庆口中知道了自己和萧让忙乎好几天的东西,叫做麻将。

    “这麻将是用来博戏的?”金大坚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么多牌,如何玩法?”

    西门庆笑的像个狐狸:“不用担心,我会好好教你的。”

    雪儿和潘金莲应声而来,抓起两张牌在手里把玩,倒是爱不释手。

    “老爷,哪儿弄的这么多印章?”潘金莲不解道:“这就是你说的麻将?”

    西门庆忙不迭的搬凳子放桌子:“坐坐坐,都坐下来,边玩边说。”

    就这样,宋朝第一次牌局就在西门庆的催促下匆忙开打了。

    麻将确实很好上手,西门庆教了一遍之后,顺手先胡了一把,雪儿、潘金莲和金大坚马上掌握了基本打法。

    不过听着寿山石在洗牌的时候发出的清脆碰撞声,西门庆心疼之余同时也觉得麻将机那种东西还是真正的高科技产品啊!

    这个声音也吸引了众人前来围观,等到打完一圈,屋子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就连托塔天王晁盖也被吸引过来,看了两局表示自己也想玩上两把。

    玉臂匠金大坚果断让位。

    晁盖也很快上手,而且还大吃四方!

    等打完第二圈,西门庆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输多赢少,更多的时候是陪打,手气背到不行。

    “千刀万剐,不糊前三把啊!”

    西门庆悲哀的想着,对面潘金莲已经娇喝一声:“自摸!”

    这已经是潘金莲连续自摸的第三把了。

    手气如虹啊!

    “幸好没来钱,要不然哥还不得连裤子都输光了?”

    想到这里,西门庆还是心中暗乐的。

    “这多没意思,博戏那就应该有点彩头!”晁盖一皱眉头,从怀中掏出几张交子:“西门贤弟意下如何?”

    “战就战,还怕你不成?”西门庆不甘示弱,从袖中掏出一摞交子,狠狠的拍在桌上:“来!”

    雪儿毫不客气的把那摞交子分成三份:“老爷莫要忘记了我们两个!”

    “好!”西门庆见天sè已暗,吩咐小厮点起灯来:“咱们挑灯夜战!”

    这一场大战直到二更天才结束,连吃饭都是在牌桌上解决的。

    山上头领有看了半天走的,也有听人说了跑来观战的,反正屋子里面就始终是满满的。

    让晁盖和西门庆没想到的是,雪儿在最后一圈连连发威,一扫之前的颓势,居然一家赢三家。

    “痛快!痛快!”

    西门庆虽然输了钱,但心中畅快无比。

    玉臂匠金大坚没到掌灯的时候就先行离开了,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清晨还没起来,外面就有人开始咣咣砸门了。

    来的是活阎罗阮小七。

    “金大哥,那种麻将牌你这里还有没有?”阮小七兴奋的搓着手道:“给我们兄弟也来一副,昨晚看的心痒痒,这一晚上都没睡好啊!”

    金大坚看着阮小七双眼中的血丝,才意识到这厮确实没说谎。

    “没有。”金大坚把手一摊:“西门头领吩咐就做了一副,我手里哪儿还有?”

    阮小七急道:“没有你再做不就得了?金大哥我看你整天和石头打交道,脑子也快变成石头了。你再给我们哥几个做一副不就得了?该多少钱我们照出就是了!”

    “行行行,我找西门头领商量一下。”

    金大坚好不容易说走了阮小七,那边刘唐又来了。

    还是那句话:“麻将牌还有吗?”

    这天上午,金大坚家的门槛都被踏平了。

    到了中午,金大坚实在受不了了,干脆还是来找西门庆,看看怎么弄才好。

    “这个还不简单?”西门庆正活动着搬了半夜砖有些酸痛的胳膊,听了不由大笑道:“那你就再做就是了,价钱好商量,毕竟都是弟兄!”

    “这一上午就要了十几副,就算我一刻不停也要做好几个月啊。”金大坚都快急出病来了:“再说手里的寿山石都用的差不多了,就算派人去采购也来不及啊。”

    西门庆笑着摇头道:“你还真是个石头脑袋。寿山石没有,你就用其他石头代替不就是了?石头不行还有竹子木头么!”

    “至于人手方面,你可以用学徒。”西门庆接着说道:“学徒不够我给你派人做学徒!”

    “做工不用那么jīng细,够用就行。对于山上这些头领来说,这麻将主要是用来打的,而不是把玩收藏的。”

    玉臂匠金大坚听了有些领悟:“西门头领搞出这麻将来,只怕不光是为了玩罢?”

    “你开窍了。”西门庆哈哈笑道:“去吧去吧将来这小小麻将在东京大卖特卖,只怕你要多加人手才行。”

    又过了十多天,山上到处可以听见洗牌的哗哗声了。

    虽然麻将好玩,但也不能玩物丧志,所以发现有头领通宵大玩特玩之后,西门庆和晁盖针对这种现象商议了一通,干脆规定了一些有关玩麻将的规章制度。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限制了玩牌的时间,还有赌注的限制。

    西门庆和晁盖可不想看到山上的弟兄们为了输赢打破了脑袋。

    众头领中本来心思细腻的,从中醒悟过来,把麻将作为一项益智的活动;也有些直xìng子的,听了收敛了许多。

    从这阵子的“实验”来看,麻将这东西不火都没天理了。

    晁盖派出人手,大量收购适于制作麻将的材料,运回山来交给玉臂匠金大坚,麻将作坊也开始运转起来,准备各种档次的麻将提供给西门庆贩卖。

    虽然山上的rì子过得逍遥,但西门庆掐指一算,是时候和武松去东京皇城司报到了。

    第一批景阳chūn已经装好,准备一同上路。

    西门庆和武松、时迁、燕青,再加上雪儿、潘金莲、花月容,还有书童儿画童儿等人,在出发前特意到小天晴的坟上去看了看。

    小天晴和花荣的坟墓并排在一起迎接着chūnrì的暖阳,两块上好的石碑已经立好。

    武松带来了小天晴原先用的铁盾,用力插在小天晴坟的左侧,似乎是坟墓的护卫一样。

    众人各自看了,心中各有感慨,烧了两道黄纸,西门庆想了想把那道灵符也投入火中烧了。

    花月容想到要离开梁山,要离开自己哥哥的坟墓,不免伤心异常。

    雪儿和潘金莲一左一右的出言安慰,西门庆在一旁突然开口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哥哥,都是一家人,你也不用伤心了。”

    西门庆本来觉得这样处理不错,但花月容抬头看了看西门庆,脸上梨花带雨般的,又是欢喜,又是害羞,让西门庆倒是有点看不懂了。

    雪儿上前扯了西门庆,拉倒一旁咬了耳朵道:“老爷你莫要胡说,这月容妹妹迟早也要入门的,你看那眼神,早就喜欢上你了。你这自认哥哥,却不顾月容妹妹的心思了。”

    “雪儿你个小妖jīng,到底想要给老爷我找多少女人进门?”西门庆笑着低声回道:“叫哥哥也不打紧,咱们在床上颠龙倒凤的时候,你不是也叫喊着哥哥我受不了了什么的?”

    西门庆这话一出,没想到雪儿这个没节cāo的也脸上有些微红,捏了捏西门庆的手道:“老爷这段时间没顾得上雪儿,没想到还记得这些。”

    西门庆嘿嘿一笑,正待说几句话撩拨一下,没想到有个小喽啰跑过来道:“西门头领,天王唤你过去聚义厅呢,说是山下来人寻你。”

    “这关头有谁来?又没个姓名?来的甚是古怪。”西门庆心下疑惑,吩咐众人道:“我去去就来。”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八十二章寿山石做的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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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快活林

    等武松和西门庆二人到了聚义厅的时候,见托塔天王晁盖正和一人说话。

    那人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正和西门庆、武松二人打个照面。

    只见那人身高六尺上下,二十四五岁年纪,白净面皮,三绺胡须微微发黄,两眼有些发红。

    西门庆和武松看了,并不认得。

    “西门贤弟,你来的正好。”托塔天王晁盖道:“这位施恩兄弟着急上山寻你,似乎有要紧的事情,又不肯说。”

    西门庆突然想起一人:“莫非是孟州金眼彪?”

    那人急忙行礼道:“小可这点薄名,居然也能传到妙手西门的耳朵里,实在是三生有幸。”

    果然是金眼彪施恩!

    这货也算是个官二代了,依仗着他父亲是孟州管营,黑道白道都算吃得开。

    西门庆记得小说里面有武松发配孟州,惹出快活林醉打蒋门神的事情来,这货不好好的在孟州呆着,为啥跑到梁山来?

    要说请人对付蒋门神,那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西门庆一边心里嘀咕着,一边替武松介绍了。

    打虎武松的名号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那施恩免不得再度行礼,不过西门庆看施恩的样子并不十分兴奋,果然还是来找自己的。

    果然施恩在确定了西门庆的身份后,神情焦急的道:“西门大官人,你是否有个账房先生叫蒋敬,诨名神算子的?”

    西门庆心下打了个突,顿时感觉有些不妙。

    神算子蒋敬是带了人押运清河县出产的第一批景阳chūn去东京,还负责寻找铺面,算是自己的先头部队。

    孟州离汴梁东京可不算远,莫非是蒋敬出了事?

    “确有此人。”西门庆肯定道:“蒋敬押运一批货物去往东京,不知道施恩兄弟从哪儿听到他的名字?”

    施恩道:“所押货物是否是上好的美酒?”

    “没错,是清河县特产景阳chūn。”西门庆回道:“我和二弟武松本来要去东京,准备贩卖的。敢问施恩兄弟,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金眼彪施恩苦笑道:“本来也没什么不妥的,在孟州东门外有一处市井,唤作快活林,各路客商都来做买卖,有几十处大客店,也有赌坊钱庄,甚是红火。”

    “小可依仗着父亲是管营,在快活林占了个最好的铺面开了个酒肉店,生意好不红火!”施恩继续说道:“前些rì子正合神算子蒋敬打快活林过,小可看他的货物似乎是酒,想要买些来贩卖。”

    “蒋敬不愿转售,声明是要去东京贩卖的,而且东家不在,不好交易。小可干脆叫蒋敬在店中歇脚,本想买个交情,没想到蒋敬中午嫌店中酒水不好,自己取了一瓶来饮用,小可这才知道这批酒实在是非同小可,当即死缠烂打拉了蒋敬好歹住上一晚。”

    “本来也没啥事情,没想到店中的伙计走漏了风声,第二天营中张团练带了一条大汉来,说是要买酒。”

    “蒋敬见他言语中的意思,竟然是要用普通村酿的价钱强买,两下说不和,当即动起手来。张团练也就罢了,没想到他带来的那个大汉好不厉害!”

    “那厮姓蒋名忠,身高九尺,有一身相扑的好本领,江湖上有个诨名叫蒋门神。小可好意上去拉架,被那将蒋忠一拳打得差点呕血。蒋敬也被他们拿住,运送的挑夫都一哄而散了。”

    “蒋门神!”西门庆听到这里忍不住喝道:“我那账房先生现在何处?”

    “被张团练捏造了个私通草寇的罪名,打在孟州牢中。”金眼彪施恩回道:“那张团练借此机会逼得小可交出了酒肉店,蒋门神倒做起了老板,景阳chūn也被高价惜售。”

    “也是牢里有几个小可信得过的弟兄,去看了蒋敬,这才打听着西门大官人的消息一路找来。”

    晁盖大怒道:“蒋忠这厮勾结那张团练,鱼肉百姓,那还得了?且唤众头领来商议,明rì发兵讨伐!”

    “天王不可。”西门庆劝道:“孟州里此处数百里,更何况离东京城不远。大军一路开拔过去,穿州过府,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麻烦来。”

    “那依贤弟看,却该如何?”晁盖被西门庆阻拦,也自觉有些冲动了,山上不过万余士兵,路途遥远,不要说能不能打得过,就算是粮草也消耗不起。

    “些许货物倒也无所谓。只是要将蒋敬偷偷救出来才是。”西门庆想了想道:“不如我和二弟三弟先行,又有施恩做内应,总会有办法的。”

    武松也点头道:“那蒋门神卖弄,看我三拳两脚打趴了,一是替施恩兄弟报仇,拿回铺面;二是能换出蒋先生来。”

    “蒋英换蒋敬,这买卖做得!”西门庆笑道:“只是此事须得隐秘行事,蒋先生被关在孟州狱中已然多时,久则生变!我等数人可先赶去行事!”

    晁盖自然明白西门庆所指乃是从入云龙公孙胜那里学来的法术,自从上次大发其威,用雷劈了凉亭,晁盖心里早就把西门庆和公孙胜之间画上了等号。

    “既如此,贤弟自己小心!”晁盖点头道:“若有事时,尽管往山上传递消息!”

    西门庆带着武松、施恩辞别了晁盖,当即吩咐浪子燕青护卫家眷货物慢行,又叫疤面虎刘驼子点了十名亲兵队一路护送。

    而西门庆叫上了时迁,一行四人来到山下金沙滩,晁盖早就吩咐了李俊等人划船过来,直送到朱贵酒店处。

    金眼彪施恩来的时候有匹好马,丢在朱贵这里吩咐伙计喂了。

    这时牵出来,施恩见西门庆、武松和时迁都无马匹,不免有些发愁。

    “大官人,我等还是去左近州县买些良驹,也好快马加鞭赶回孟州去。”

    没想到听了这话,武松和时迁都笑了起来:“赶路何须马匹?”

    施恩有些不解,西门庆从包袱中取过一叠甲马,每人分了四个道:“有这神行法,自可rì行八百里,何必马匹?”

    施恩接了在手,翻来覆去的看了一回,咋舌道:“只听说梁山上有个神行太保戴宗会神行法,可rì行八百里,没想到大官人也会!”

    “这种粗浅法术有什么稀奇?”西门庆吩咐众人把甲马拴在腿上,笑道:“我乃是罗真人的记名弟子,入云龙公孙先生亲自传授天罡五雷正法!”

    “罗真人!”

    施恩立刻觉得嗓子一紧,罗真人那可是官家赏赐了二仙山的存在,天下道门总掌!

    “西门庆到底什么来历,居然能拜在罗真人门下!”

    施恩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来梁山报信?

    “低调都低调点。”西门庆诚恳的对施恩道:“这事情别往外说不然我家门槛可就保不住了。”

    施恩连连点头。

    之前公孙胜给的神行法册子,西门庆看了看,确实很简单。

    什么吃素啥的,全然不用在乎,神行法不过就是一段咒语,是个人都会用。

    关键在于这些甲马上面。

    西门庆在施恩崇拜的眼神中,施施然掐了个法诀:“走着?”

    施恩马上觉得双腿发热,自己失了控制,脚不点地的往前去了,两旁树木房屋飞也似的往身后去了,不免有些害怕。

    幸好其余三人也跟了上来,见施恩害怕的样子,西门庆笑道:“施恩兄弟双腿放松点,如果绷得太紧,等停下来的时候会抽筋的。”

    施恩见旁边三人都是闲庭信步一般,背了双手无比潇洒的往前走,当即有样学样,放松了腿部肌肉,果然舒服了许多。

    朱贵见四人远远的去了,摇摇头嘀咕了两句,吩咐伙计将金眼彪施恩那匹马牵下去喂养。

    “这马他们是用不上了以后就归我了。你要好生喂养,不可马虎!”

    说完朱贵也背起手哼着小曲进店去了,那伙计冲着朱贵的背景翻了翻白眼,把马牵下去了。

    孟州道路武松和时迁都是认得的,施恩就更不用说了。

    只是用了神行法若是从闹市人多的地方穿过,未免有些惊世骇俗了,所以四人尽量寻了偏僻地方行走。

    孟州到梁山七八百里路途,四人当天一口气赶了约莫五百里地,见天黑了才取下甲马,寻了客店住下。

    等第二rì起来用过了早饭,西门庆依旧做起神行法来,四人一溜烟的往孟州而去。

    到了约莫中午时分,西门庆估计着路途差不多了,便问施恩道:“还有多远到快活林?”

    施恩伸手一指道:“前方越过那山岭,再有三十里便是快活林了。”

    “此处可有歇脚的客店?”西门庆起得早了,腹中有些饥饿:“打了尖再去快活林寻那蒋门神的晦气罢!”

    没想到西门庆这话一出,施恩连连摇头道:“万万不可,此地名为十字坡,虽然是交通便利,但客商一般都情愿绕道而去!”

    “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武松插嘴道:“原来十字坡就在此处!”

    施恩本想这话说出来,西门庆等人肯定是绕道而行,没想到武松和时迁都没有绕道的意思。

    而西门庆更加是眉开眼笑,似乎来到了著名的旅游景点:“十字坡这么有名的地方,一定要去看看!黑店的伙食肯定不错!”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八十三章快活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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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孙二娘和人肉馒头

    这话说的让金眼彪施恩觉得西门庆是不是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产生了幻听。

    都告诉你是黑店了,给点反应好不好?

    什么叫黑店的伙食好?

    脑子一乱,施恩马上气息错乱起来,身子一歪险些没摔了。

    西门庆眼见前面岭下大树边一溜瓦房,干脆一掐法诀,把神行法停了下来。

    西门庆常常做出些非同常人的决定,往往也收到意料不到的结果。

    武松和时迁二人见怪不怪,一切以西门庆马首是瞻就是了。

    施恩一边调整着平衡,一边疑惑道:“大官人,黑店,这可是黑店啊。”

    “边走边说。”西门庆一指不远处那面迎风飘扬的幡子,上面一个不小的酒字有些褪sè,但还是依稀可辨:“你一个管营吃遍黑白两道,还怕小小黑店?”

    施恩擦了把汗道:“大官人莫要说笑,小可只是在孟州营中给父亲打打下手,还未有官职在身黑店下手,是没啥规矩可言的,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做公的途中消失。”

    “大官人听我一句劝,别去了。”施恩道:“前面不远就是快活林,里面有的是好客店。”

    一旁武松突然插了话道:“黑店自有规矩,那些做公的也未必就是遇上了黑店。”

    鼓上蚤时迁也毫不在乎:“管他怎的,去了不就知道了?黑店也自有好处,至少有牛肉吃。”

    西门庆听了把手一摊,那意思是:“大家没啥反对意见,你怎么说?”

    施恩无语,西门庆哈哈一笑,带着武松和时迁先行,施恩落在队伍最后面,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大哥,那厮有点不对劲。”鼓上蚤时迁扯了扯西门庆袖子,似乎无意间在耳边低语道:“好像隐瞒了不少东西。”

    “早看出了来,一会儿见机行事。”西门庆也同样低声回应,又扭过头笑眯眯的招呼施恩道:“走快点,肚子都快饿扁了!”

    四人走到树下,西门庆一声素sè长袍,手里面把玩着雷公石,武松和时迁左右护卫,后面还跟着青衣小帽的施恩,有点公子哥带了护卫、小厮出来踏chūn的架势。

    酒店有几个伙计,本来都坐着闲聊,远远见西门庆四人来了,忙不迭的上前打招呼的打招呼,也有伙计大喊:“有贵客到!”

    看那几个伙计上下打量的眼神,西门庆肯定所谓贵客就是“大肥羊”的代号了。

    “几位贵客,里面请!”两三个伙计上来请安行礼,态度热情到了极点,让西门庆恍然觉得自己穿越前被旅游景点的人强拉进饭店用餐。

    那才是真正的黑店啊。

    “来了来了!”屋子里面懒洋洋走出来一个妇人:“贵客在哪儿呢?”

    这就是孙二娘吧?

    西门庆故意来这家黑店,主要目的就是和孙二娘打个照面,这妇人手中可还有一对雪花镔铁戒刀,那可是天生给武松留着的神兵利器啊。

    再有可以借机看看施恩到底背后隐瞒了什么。

    不得不说,第一眼看到孙二娘的时候,西门庆险些认为这妇人也是穿越来的。

    这装束特么的典型山寨波西米亚混搭啊!

    西门庆目光一扫,险些没笑出声来。

    上半身,绿纱的薄衫,翠绿翠绿的。

    而下面偏偏来了个红sè绢裙,而且还是鲜红sè的。

    正所谓红配绿,赛狗屁。

    这撞sè撞的好强烈啊!

    这还不算完!

    还有一条桃红sè的纱巾缠在腰部,关键是上面还有一排金sè钮扣!

    再说说头面。

    首先,脸上搽的胭脂铅粉可真不少,头上戴的首饰也不少事实上,是太多了。

    而且还是一水的黄橙橙钗环,没有一个样式相同的!

    这种情形就好像你带着女朋友去挑选个首饰,然后在首饰店老板的怂恿下,你女朋友顶了一头的首饰,让你选哪个最好看!

    而现实中如果谁真的敢这么作,估计几小时内就在微博大火了。

    中午确实比早上要热,但孙二娘这个肯定不是因为热才把胸脯亮出来的。

    事业线非常深!深到可以把人淹死在里面!

    这个年代可没有魔术胸罩,也没有硅体植入。

    实打实的真货啊!

    那妇人走上前来,深深福了一福,笑嘻嘻的道:“奴家孙二娘,贵客里面歇脚,本家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好大馒头。”

    “嗯馒头实在不小。”

    随着孙二娘的俯身,胸前白花花的两个馒头忽闪了一下,让西门庆的眼睛吃到了冰激凌。

    食sèxìng也。

    不但是西门庆,就连武松也被震惊了一下。

    更加不要说时迁眼睛贼溜溜的,早就上下打量了个遍。

    只有金眼彪施恩眼神望着天空,嘴里面不知道叨咕些什么。

    这让孙二娘有些不满,不爽的神情从脸上一闪而过,暗地里瞪了施恩一眼。

    这些被西门庆都看在眼里,肚里暗笑两下,做出一副sè迷迷的样子盯着孙二娘两个大白馒头道:“店里的馒头,有掌柜的这里大么?”

    说着西门庆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这厮不是好人!好个送上门来的大肥羊,巴巴的寻死!”

    孙二娘暗自冷笑一声,只道是西门庆被自己美sè所迷,眼波流转,狠狠的挑逗了一下:“俗话说得好:眼见为实贵客进店坐坐,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说得好!”西门庆夸张的点点头:“我看今天中午就这里吧!”

    武松等人作势唯唯而诺。

    伙计们服侍着四人进来,先寻了个靠窗口的柏木桌子,各自坐下了。

    孙二娘喝退伙计,亲自上来笑容可掬的问道:“客官,打多少酒?”

    武松皱眉道:“你这妇人啰嗦!不要问多少,只顾烫来!肉切三五斤来,一发算钱给你!”

    那孙二娘见武松相貌堂堂,虎背熊腰,却似乎是“大肥羊”的护卫,心下暗自可惜。

    此时吃了武松一喝,孙二娘不怒反喜:“馒头要不要?”

    西门庆在旁边看得清楚,孙二娘丢了个眼神给武松,明显是话中有话。

    莫非看上了武松?

    而武松也脸上微微一红,显然听懂了孙二娘话中的含义:“来二三十个做点心。”

    孙二娘施了一礼,转身去后面厨房了。

    “这算什么?孙二娘和武松互相看上了对方?”

    西门庆心中暗自惊喜,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意外收获。

    莫非说这孙二娘想嫁武松,还准备了一对雪花镔铁戒刀作嫁妆?

    等等,那菜园子张青怎么办?

    正在胡思乱想,孙二娘已经笑嘻嘻的从里面托出一大桶酒来,放下了四只大碗,四双筷子,切了两大盘肉来,挽起袖子,露出白藕也是的胳膊来,亲自筛了一巡酒:“诸位先吃着,馒头在灶上蒸着,马上就得。”

    西门庆见孙二娘故意拖延,虽然是轮流筛酒,但明显在武松身边时间最长,又无意间在武松身上蹭来蹭去,似乎完全忘记了黑店掌柜的本职工作。

    鼓上蚤时迁向西门庆打个手势,示意酒中确实没有问题。

    西门庆这才端起酒碗轻轻抿一口,而对面的金眼彪施恩从进店门开始,就没有碰过一点酒肉,神情尴尬的在坐了相陪。

    “你这妇人好生无礼,放着我在此不闻不顾,反而去撩拨护卫?”西门庆把酒碗往桌上一丢,假意怒道:“快去取了馒头来!”

    孙二娘这才有些恼怒的从武松身边走开:“这位贵客好没道理,那馒头在灶上还没好,奴家好心来伺候,却得了埋怨!既如此说,奴家去灶下看看便是!”

    金眼彪施恩插嘴道:“酒家,我这最近害病,吃不得酒,且取碗清水来。”

    孙二娘想起在方才在店前的时候,故意露了些chūn光出来,就这鸟人装作君子,抬起头假装看白云!

    “这鸟人也敢来烦我!又不肯喝酒,非要喝水?且看老娘手段!”

    “马上就来!”孙二娘主意已定,答应了一声,带了怒气走到灶下,有伙计见她怒气冲天的,上前问了两句,倒先吃了孙二娘一飞腿。

    “把那蒙汗药擦在碗边,再倒上七分满的水!”

    那伙计不敢有违,取了蒙汗药细细的擦在大碗边上,又小心翼翼的倒了六七分的水在碗内。

    孙二娘亲手端了碗,见灶上馒头已好,吩咐伙计取下一笼跟在自己身后,换了笑容走到前面来。

    “这位客官,你的清水。”孙二娘小心把大碗放在金眼彪施恩面前,又叫伙计送上馒头来:“贵客的馒头也好了,请慢用罢,奴家后面还有活计,就不相扰了。”

    西门庆看了看笼内,有十几二十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个个都有拳头大小。

    在这种时代,里面包了馅料的说是馒头,其实就是后世的包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头馒头么?

    出于研究的目的,西门庆拿了一个在手,拍开看了,又闻了一闻。

    没有任何奇特的味道,反而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既然武松没发话,我就抢了台词吧!”

    西门庆暗忖了一番,叫唤道:“酒家,你这馒头是人肉的,还是狗肉的?”

    孙二娘嘻嘻笑道:“贵客莫要取笑。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哪里有人肉的馒头?就连狗肉的也没有。我家馒头向来是黄牛肉的。”

    西门庆道:“那怎么我平rì里都听人说起: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一旁金眼彪施恩见碗中水sè清亮,正要端起来喝,听了西门庆此言心中埋怨道:“西门庆这厮进黑店不说,还特意撩拨这妇人,岂非找死?”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八十四章孙二娘和人肉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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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护身雷电

    那孙二娘听了西门庆这话,陪笑道:“贵客,小店清白生意,哪有这种事情?这些话都是你自己捏造出来戏耍的罢?”

    西门庆嘿嘿笑道:“我见这馒头馅内有几根毛,倒像是人小便处的毛一般,所以有所疑虑。”

    孙二娘听了心中更加恼怒,按她的心思,本来见了武松有几分欢喜,所以馒头酒水里面并没有下药;只有施恩左挑右挑,不肯用酒,这才在水碗中下了些蒙汗药,叫施恩丢些脸面。

    没想到西门庆如此撩拨,这妇人心中暗道:“这厮作死!老娘也敢来戏弄!若是那护卫,老娘也不说啥!像这种身材柔弱的,老娘三拳两脚打翻了你!”

    西门庆丢下馒头,又故意道:“掌柜的,怎么未见你家男人?”

    孙二娘答道:“还未曾有男子上门提亲。”

    “啧啧啧。”西门庆眼睛盯着孙二娘胸脯不放,口中惋惜道:“这小小酒店,一年能有多少钱?我看掌柜的好大馒头,莫若关了门随我去罢,三妻四妾总有你位置。”

    时迁知道西门庆并非是贪图美sè之人,此时故意做出这幅样子来,多半是戏耍孙二娘,也附和道:“东家说的不错,掌柜的何不从之?”

    施恩低头看了水碗,仿佛已经入定,眼前这一切千万别和他扯上关系才好。

    只有武松手里面捏了个馒头,微微有些吃惊。

    “这孙二娘也算是个奇女子,看起来比自己还大上一两岁,居然未曾婚娶!”

    孙二娘微微冷笑一声,回道:“贵客休要取笑,中午天气热了,用过了酒菜点心去后面大树下乘凉最好,就算在这里歇了也自有房屋。”

    西门庆听了这话,就知道已经撩拨的差不多了,这孙二娘肯定是起了杀心,就是不知道对武松如何。再耍一回看看罢!

    “掌柜的,你这酒不过是村酿,好生淡薄!”西门庆把酒端起来往地上一浇:“如何能入得了口?有什么好酒端上来,还怕没有钱么?”

    说着西门庆随意从怀中抽出几张交子往桌上一拍:“这钱将你这酒店买下都有余,有什么好酒都拿上来罢!”

    孙二娘久作黑店,一搭眼就知道那几张交子不下百贯,心中暗喜道:“这厮蠢的厉害,俗话说得好:财不外露。这出手随随便便就是百贯,怀里还不知道有多少!”

    想到好处孙二娘又满脸堆笑,故意晃晃胸脯:“小店倒是有几十年的好酒,只是放的时间长了,有些发浑。”

    西门庆故意眼神盯着那对大白馒头晃来晃去,不耐烦道:“管他怎的,拿上来看看!发浑的都是好酒!”

    一旁金眼彪施恩见西门庆这副好sè形象,暗中叫苦不迭:“好容易找回来,一步就要快活林,这厮如此好sè,却是要坏了大事!”

    孙二娘笑一声,转头到了灶下,亲手倒了半包蒙汗药下去,搅一搅,这才端了上来。

    西门庆看了道:“酒是好,但须得热了好吃!”

    “这厮自己一步一步寻死,怪不得别人!这下了蒙汗药的酒烫了,药力发作更快,少时落在我手,必然剁成八块喂狗!”

    孙二娘肚里暗笑,嘴上却甜得很:“还是贵客识货,奴家这就烫了去!”

    孙二娘刚走,金眼彪施恩微微站起身来低声急道:“那酒中明明下了蒙汗药,大官人喝不得,还是赶紧走吧!”

    “你急什么?”西门庆笑道:“反正你又不喝酒,怕什么!”

    施恩见西门庆此说,急的口干舌燥,坐下端起碗喝了两口水,暗道:“还是寻了机会先回去快活林叫人,莫要误了大事!”

    施恩小心翼翼,却不曾知道孙二娘手段,那蒙汗药涂在碗边,施恩这一喝却是着了手,只是药量不大发作的慢些。

    西门庆见他神sè慌张,眼睛只顾往门口看去,就知道这厮暗地里没安好心,只怕整个快活林的事情都是个圈套,就等着自己三个往里面钻。

    当下西门庆两个眼神告知武松和时迁知道了,二人暗中提防,孙二娘嘻嘻笑着重新端了酒上来。

    “贵客,这都是烫过了的,让奴家替你筛一巡罢。”

    西门庆假意闻了闻,拍了桌子道:“来来来,都来上一碗!这酒只怕前面快活林都没得卖!给我这位喝水的兄弟也来一碗尝尝!”

    施恩暗自叫苦,也不能翻脸掀了桌子,孙二娘过来见施恩碗中清水已被喝了不少,心中窃喜,把剩余清水倒了,替施恩筛了一碗道:“几十年的佳酿,吃上一口,保你全身上下都舒畅!”

    施恩见孙二娘盯着自己,咬咬牙道:“都去筛了,一起喝一碗罢!”

    孙二娘这才替其他众人都倒了残酒,重新筛了一碗。

    等到西门庆这边时,西门庆故意在孙二娘手上捏了一把:“掌柜的平rì里做活,这手上却是圆润白静,实在难得!只是不知道身上如何?”

    孙二娘心里冷笑,任凭西门庆摸了,暗道:“这厮迷了心窍,狗爪子往老娘身上招呼,一会儿说不得先剁了慢慢调理!”

    少时都筛过了,西门庆端起碗来:“来来!干了这碗!”

    其他三人互相招呼,都端起碗来装腔作势。

    孙二娘见那酒碗里西门庆嘴边不过寸许,放心转过身去往灶下走去:“灶上还有只熟鹅,一并撕了给贵客下酒!”

    “最好!”西门庆见孙二娘闪进厨房,故意大喊一声:“好酒!”将那碗下了蒙汗药的浑酒都泼在桌上地下。

    武松和时迁也把酒泼了,施恩见了这才明白西门庆方才都是特意装出来戏耍那孙二娘的,也把酒一泼,喊了声:“果然好酒!”

    孙二娘那曾去弄那熟鹅,只是虚虚转上一趟,等待药力发作,听外边喊叫,出来拍手叫道:“倒也!倒也!”

    西门庆正准备假装,没想到对面施恩站起身来晃悠两下,往后扑的就倒,耳朵里听“咣当”一声,施恩后脑勺明显撞的不轻。

    “这厮装的比我还快!脑袋撞了也不哼一声!”

    西门庆心中大赞了施恩,也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却是软趴在桌上。

    鼓上蚤时迁作势用手点指道:“你这妇人黑店!”晃了晃扑在地上。

    武松也双眼紧闭,扑得仰面滚下凳来,脚一滑钻了桌底。

    西门庆耳中听得分明,那孙二娘笑道:“老娘胸脯一晃,饶你jiān似鬼,也要和老娘的洗脚水!”

    说完又招呼道:“小二,小三,快出来!”

    西门庆微微睁眼,只见后面飞奔出两个村汉来。

    “这厮有些古怪,看了老娘胸脯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孙二娘一指金眼彪施恩:“幸好老娘手段高,千防万防你也防不住!小二你来把这厮架后面作坊绑好,等老娘来审他!”

    那小二答应一声,搭了施恩去了。

    西门庆见施恩脚步绵软,不像是装的,微微吃惊:“那碗酒施恩并没有喝,为何反倒中招了?”

    又想起施恩方才摔倒的场景,只怕是那碗清水有些问题。

    “小三,你把桌上这厮抬了去,直接活埋!”孙二娘气呼呼的:“这厮最是可恶,一个劲的撩拨老娘!埋到胸口就行了,老娘要用些手段整治他,先让他受受罪!”

    西门庆听了手里先掐了法诀预备着,虽然雷公石被罗真人下了禁制,但对付眼前这两个人还不在话下。

    更何况,桌子底下的武松也不是吃素的。

    “掌柜的,那桌子底下的大汉怎么弄?”那小三摸了摸脑袋问道:“我那那厮长的壮实,要不要先绑起来?”

    孙二娘喝道:“少废话!那大汉由我亲自动手就是!”

    说着孙二娘走到桌边,蹲下来看着双目紧闭的武松,先用手摸了摸脸,又往胸部一摸,口中赞道:“这胸长的真结实!”

    武松未得西门庆招呼,只好装晕,任由孙二娘摸来摸去。

    西门庆头扭在另外一边睁了眼也看不到情况,但听了孙二娘的言语,果然是看上了武松。

    这孙二娘胆子够肥,莫不是准备要**武松么?

    那叫做小三的村汉走上来,看了孙二娘在武松身上摸来摸去,感慨道:“chūn天到了,掌柜的chūn心也动了。只是那菜园”

    孙二娘见他眼睛在自己胸脯上来回游动,沉了脸道:“叫你做事你满嘴喷粪?老娘胸脯你也敢看?小心老娘先活埋了你!”

    小三嘿嘿一笑,伸手就来扒西门庆的肩头,想要把西门庆弄下桌子来。

    西门庆早有准备,哪容得这村汉沾身?早运起法诀从雷公石中抽出一丝极其微小的雷电之力,隐隐护了全身。

    这是西门庆在梁山一个月来悟出来的运用法子,有了这个,寻常人物如何近身?

    那小三双手还没触到肩头,就被狠狠的电了一下。

    “啊呀!这厮身上带刺!”

    孙二娘闻言收了手,不耐烦的站起身来:“胡说,哪有人身上长刺的?平rì里就数你吃得多,干起活来尽是毛病!”

    那小三吃了孙二娘一喝,往后退去,指着西门庆道:“就是有刺,不行你试试看!”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八十五章护身雷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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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老熊抱树

    孙二娘看那小三磨磨蹭蹭,挽起袖子道:“废物!让我来料理了这厮!”

    猛然间西门庆嘿嘿一笑:“动手!”抬起身来当胸就给了那小三一拳。

    这拳力道不大,但蕴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雷电之力,打得那小三胸口一麻,险些没背过气去。

    这货别的不行,跑得倒快,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伸手还护了胸口:“有刺有刺!这厮手上也有刺的!”

    孙二娘恼怒,伸出两只雪白的胳膊来勒西门庆脖颈,谁曾想刚伸出手来,武松有如身下装了滑板,从桌下悄无声息的滑了出来,坐起来双手一抱,直接把孙二娘两条滚圆结实的小腿给搂了个结实。

    武松这招有个名头,叫“老熊抱树”,本来是个败中取胜的招式,后面随着对手的反应不同,还有若干后手。

    但自从武松在江湖上行走,还未曾遇到能让自己用出这招的对手,武松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用出来。

    而且一抱就抱住了孙二娘的双腿。

    孙二娘吃武松这一抱,不知怎么着双腿一软,一股热气涌上来,险些乱了心神,慌忙中大喝一声,双手往回一收,摊开双掌,向武松头部两侧拍下!

    这招“钟鼓齐鸣”也是杀手,孙二娘虽然是个女子,但手掌实在不小,武松太阳穴连同耳门都在其双掌笼罩之下。

    这下若是拍实,寻常人恐怕直接被拍晕了过去,就算是武松也要晕上一晕。

    孙二娘用这招“钟鼓齐鸣”就是哄武松放开了手,双掌鼓劲拍出的同时,小腿膝盖也是努力一弹,只要武松手一松,下面这一腿就能直接命中要害。

    虽然方才孙二娘对武松有点意思,但现在双方相博,拳脚之间丝毫不手软。

    毕竟一个闪失,孙二娘便要吃了大亏。

    让孙二娘没想到的是,她小腿膝盖一动,武松马上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所以武松抱着孙二娘的双腿,借势起身,猛的就往上一窜!

    “老熊抱树”的后手——“懒熊上树”!

    从抱小腿变成了抱上半身!

    孙二娘那拍向武松太阳穴的双掌拍在了武松身侧。

    这两下有如挠痒痒般的一拍,武松毫无感觉。

    孙二娘见武松居然做出如此羞人的动作来,一张相貌堂堂的大脸离自己不过二三寸远,连呼吸都喷在自己脸上!

    大喝一声,孙二娘身子一抖,居然使出了一招“霸王卸甲”!

    这招没别的目的,纯粹是想要把武松从身上甩下去!

    但武松那里肯放?双腿一夹就把孙二娘腰肢给牢牢挟住,紧接着就是狠狠的往下用力一坐!

    这是“懒熊上树”的后招,为的就是防止对手把自己抖下去!

    懒熊在爬树的时候,就是用粗壮的下肢夹了树干,身体使劲往上拱!

    “疼疼”孙二娘虽然力气不小,但也禁不住武松这一下,直接被武松压翻在地!

    这几下不过是两三个呼吸之间,西门庆逼退了那小三,转过头来看时,武松正骑在孙二娘身上,用身体的重量压得孙二娘动弹不得!

    “这算是什么架势?”看到这一幕,西门庆都忍不住吐槽了。

    水浒传里面确实有武松假装中了蒙汗药,哄骗孙二娘来亲自动手的情节;但西门庆没有料到,原来是这般的暧昧!

    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吗?

    不过为啥压人的武松和被压的孙二娘都是面上cháo红、气息大乱?

    门外几个伙计听了动静,个个都急忙忙涌进门来,被武松大喝一声,互相看看,谁也不敢上前来帮手。

    孙二娘脸一红,方才的凶恶嘴脸顿时化成了女儿情怀,低声求饶道:“快让我起来罢”

    武松咳嗽一声,大概觉得姿势也是有些不雅,特别是下半身坐在孙二娘身上,某处似乎起了些自然反应。

    正要起身,门口却来了个汉子,伸双手把伙计们推开,大踏步进来喝道:“好汉息怒!二娘有什么得罪之处,小人一并担了!”

    武松跳将起来,左脚踏住孙二娘,提了双拳看那人时,头戴青纱巾,身穿白布衫,脚上八搭麻鞋;脸上轮廓分明,微微有几根胡须,约莫三十五六。

    那人拱手道:“愿闻好汉姓名!”

    话音未落,地上孙二娘叫道:“张青!没来由的要你出什么头!”

    西门庆大感奇怪,菜园子张青和母夜叉孙二娘应该是两口子才对,怎么是这种口吻?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打虎武松便是!”武松听了也微微皱眉,大喝道:“穿白袍的是我结义大哥,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江湖上有妙手之名。”

    那人纳头就拜:“原来是景阳冈打虎的武二郎到了!张青今rì幸得拜识!”

    说完又冲西门庆磕头道:“江湖上传言有妙手西门医治梁山大头领晁天王一事,原来是武二郎的结义大哥!”

    西门庆走过去伸手扶起张青,故意问道:“那妇人可是你浑家?”

    张青神sè有些尴尬,咳嗽一声缓缓站起身来:“正是小人的”

    “放你的鸟屁!”

    那边武松脚早就松了,孙二娘一轱辘爬起来上前毫不客气的给了张青一拳:“老娘什么时候许给你了,什么事情都来插嘴!”

    张青被孙二娘一拳打在胸口,顿时失语。

    孙二娘整了整衣服,倒把胸脯遮了遮,这才重新向西门庆和武松行礼道:“方才不知是江湖兄弟,有些失礼了!奴家江湖上也有个诨名叫母夜叉,梁山最近好生兴旺,本要带了些伙计前去投奔,又舍不得家父传下的老店”

    西门庆见孙二娘盖了胸脯,心里大呼可惜,但还是做出有些惊讶的样子问道:“你和张青是怎么回事?”

    张青笑着上前道:“事情是这样的,老掌柜”

    张青话还没说完,就吃了孙二娘一横眼:“谁让你说的!去后面重新准备一席赶紧酒宴去,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张青咳嗽一声,带着伙计们下去了。

    “你们光顾着说话,却把我给忘了?”旁边摇摇晃晃站起鼓上蚤时迁:“大哥二哥,你们两个可有点过分!”

    众人都笑,西门庆道:“三弟,平rì里也用不着你动手,勿怪勿怪!大家都坐下说话罢!”

    孙二娘吩咐伙计们收拾残局,众人搬了几张椅子到门外大树下坐了。

    “啊呀,险些忘了还有个兄弟在后面作坊绑着呢。”孙二娘刚坐下就跟屁股着了火似的跳起来:“你们几个,快去把人弄醒了请过来!”

    “不用!”西门庆制止道:“此人名叫金眼彪施恩,有些蹊跷,先不着急松绑。”

    “施恩?”这名字倒是让孙二娘想起了什么:“听说这厮在前面不远的快活林开了个好大的酒肉店,怎么和几位哥哥在一起?”

    “说来话长,暂且不提。”西门庆问道:“方才都是假意喝酒,怎么偏偏施恩是真的晕倒了?莫不是问题在那碗清水中?”

    孙二娘重新坐下,叫伙计先端了茶来,听西门庆问她,笑道:“药没在水中,若是搅在水中,必然浑了。我这法子是将药擦在碗边,神鬼难防。”

    西门庆赞了一句,又重新问起孙二娘和张青的事情。

    孙二娘先偷偷看了一眼武松,这才回应道:“那张青本来是孟州光明寺种菜园子的,因和管菜园的僧人交恶,杀了两个秃驴跑出来,只好在这十字坡做了剪径的强人。”

    “那后来呢?”这些事情西门庆在穿越前都从水浒传中读过,但听孙二娘娓娓道来,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后来我父亲带了我从此路过,那张青不知好歹,跳出来厮打,却被老父一扁担打翻。”

    “那我猜猜,你父亲也是江湖中人。”西门庆冷眼看武松,虽然装着和时迁说话,却明明竖起耳朵听这边的故事。

    “正是。”孙二娘点点头道:“老父年轻时也是劫富济贫的好汉,见张青手脚活便,干脆收了他做了徒弟,就在这大树下盖了草屋瓦房,做起生意来。”

    西门庆笑着鼓掌道:“自然是那种等着肥羊上门的好买卖了,只是不知为何张青硬说你是他浑家呢?”

    西门庆此言一出,孙二娘忍不住又看了武松一眼,正巧武松也听到关键处,偷偷打量,两人目光撞在一处,明显擦出了些火花。

    鼓上蚤时迁和武松本来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没想武松扭头去看孙二娘,时迁什么人?目光一扫就知道这里面有故事了。

    西门庆故意等了数息,这才微微咳嗽一声,武松和孙二娘猛然惊觉,都转回来头。

    “张青那厮”孙二娘不多见的叹息一声,提起张青也不是方才那种凶巴巴的样子:“父亲一rìrì老去,身边就这个徒弟还算过得去,所以有意叫张青入赘。但私下里和奴家说了好几次,我始终没有点头。”

    “也不知道张青从哪儿听说此事,来奴家面前纠缠,被我一顿拳打脚踢,让他死了这条心。”孙二娘想起了往事:“老父撒手而去,这孙家老店就传到了我手上。”

    “张青平时不敢提及此事,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顺口说了出来。”

    西门庆心中念头一转,哈哈笑道:“那二娘这些年,莫非就没有遇上一个可心的?”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八十六章老熊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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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事情的原委

    穿越之前西门庆读到的水浒传里,武松一身并未婚娶,连个说媒的都没有上过门;最后还丢了条胳膊,虽然做出单臂擒方腊的壮举,但也是个在**寺出家,孤苦伶仃一世的结局。

    西门庆一直想给武松找个贴心的,不算为了武松也算为了自己和潘金莲的婚事。

    所以今rì见武松和孙二娘之间撞出了些火花,而且让西门庆欣喜的是,孙二娘居然也是并未嫁给菜园子张青。

    西门庆问的直接,孙二娘在女子中也算是豪爽的xìng格,但毕竟正主就在眼前坐着,总不能张口就点了武松。

    问题是孙二娘也不知道武松到底有没有娶妻,按孙二娘的脾气肯定是要做正妻的,但万一说出来,武松却早已娶妻,这话如何在往回收?

    “大官人,借一步说话。”

    孙二娘有些扭捏的拉了西门庆走在一旁,这才开口道:“大官人那兄弟可曾娶妻?”

    西门庆当然知道孙二娘说的是武松,但还是咳嗽一声故意问道:“我二弟三弟都未曾婚娶,不知二娘问的我哪个兄弟?”

    这句话西门庆故意拔高了点声音,果然武松听了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看来,让西门庆有些肚里发笑。

    孙二娘听了心中暗自欢喜,又把西门庆往旁边拉了两步,低声道:“自然是打虎的武二郎。”

    “一个二郎,一个二娘,明摆着天生一对么。”西门庆笑了笑,低声回道:“二娘你放心,此时包在我这个做大哥的身上。只是我们要去快活林做些勾当,之后就去东京,不知二娘能不能舍得这家老店还有菜园子张青兄弟?”

    孙二娘见西门庆提起张青,红着脸啐了一口道:“谁舍不得那个废物?只要大官人做主,这间老店就留给张青,奴家一路相随便是!”

    “好说。”西门庆笑笑道:“既如此,我就和我那二郎兄弟说去。二娘等我的好消息罢此事我管定了。”

    西门庆话音刚落,就见菜园子张青带了伙计出来,放桌子的放桌子,上菜的上菜,便招呼众人入座。

    孙二娘心里欢喜,推西门庆做了主位,自己在左垂首作陪,武松和时迁坐了右垂首,倒正好和孙二娘打个对面,见那妇人面上有几分喜sè,暗自琢磨道:“方才这孙二娘到底和我大哥说了什么?”

    张青要陪孙二娘坐,倒反被孙二娘一声呵斥,神sè有些尴尬,坐了下首作陪。

    “大官人,诸位,这桌酒席都是干干净净的,尽管放心。”

    西门庆见席上依旧上了二十多个馒头,笑问道:“这馒头到底是什么馅的?莫不真是人肉的罢?”

    孙二娘笑道:“大官人说笑了,世上哪有什么人肉馒头。奴家见大官人见多识广,说不得猜上一猜。”

    西门庆微微点头,取了个馒头在手,拍开闻闻,便验证了之前的判断,笑道:“这香味,十有**是猪肉的罢。”

    孙二娘鼓掌道:“大官人果然厉害,人都说奴家这黑店是做了人肉馒头,奴家也骗人是牛肉的,但实打实是猪肉的。”

    原来这世上以牛肉羊肉为尊,但牛却是要用来劳作的,平常人家如何舍得吃?所以有钱人都是吃羊肉的,当初在清河县那豪门楼就以半套全羊宴出名,猪肉比起羊肉的价钱来真是便宜到不行。

    孙二娘这算是偷梁换柱,以猪肉替换了牛肉,倒正好合了西门庆的胃口。

    西门庆一直不相信人肉馒头的存在,但有些人用这理由来抨击孙二娘把人作为商品,甚至于在自己小说里面一见面就毫不客气的把孙二娘杀死。

    西门庆看了这种穿越文,也只能“呵呵”一笑,笑那些人先入为主了。

    自从来到这世界,西门庆发现很多事情果然不完全和水浒传中一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影响了世界,又或者本来就是如此。

    眼下施恩就是一个例子。

    猪肉馒头非常美味,也很合口,西门庆一口气吃完手中那个,又去抓了一个在手里,大赞孙二娘手艺不错。

    孙二娘谢过西门庆夸奖,招呼众人动手,大吃特吃起来。

    “那后面绑住的施恩如何处置?”孙二娘问道:“那厮中的蒙汗药不重,估计这会儿该醒了。”

    西门庆这才把之前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我账房先生蒋敬失陷在孟州道,那施恩来梁山寻我,恐怕是收了人指使,一会儿想个法子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好办。”孙二娘笑道:“奴家看施恩那厮胆子不大,到时候拿把刀吓唬吓唬,保管什么都问出来。”

    西门庆点头道:“却要先留了xìng命,若我那蒋先生在孟州狱中,施恩师父做了管营。有这厮在手,可暗中寻了他父亲做个买卖,偷偷将蒋先生送出来,省得投鼠忌器。我们人手少,蒋先生又被重点关照,只怕要劫狱恐非易事。”

    “更何况还有若干货物落在那蒋门神手中,不夺回来却是可惜了。本来想先擒住蒋门神交换,但既然施恩有鬼,倒反而容易了。”

    众人听了点点头,少时用过饭,孙二娘和张青带了众人到后面问伙计时,那金眼彪施恩果然早已醒来,只是被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这会儿正破口大骂。

    西门庆吩咐了孙二娘两句,让她和张青先进去套话,自己和武松、时迁都留在门外听着。

    孙二娘唬着脸带了张青和两个伙计进去时,施恩还在柱子上大骂道:“用蒙汗药算什么好汉,有本事放了爷爷,一对一的厮杀!”

    见孙二娘等人进来,施恩还恶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你这个妇人连我也敢拿,可知爷爷我是孟州营的小管营!小小黑店你不想活了!”

    孙二娘听施恩口头虽然硬,但也听得出来其实是sè厉内荏,二话没说上去先抬手扇了个耳光。

    “放老实点!要不然满口牙给你打碎信不信?”

    施恩顿时没了声音,孙二娘冷笑一声:“莫说你是个小管营,就是老管营来也一样没脾气,说罢你好好在快活林开的酒肉店,跑老娘这小小黑店来做什么?莫非你们也要做黑店,巴巴的跑过来取经?”

    “小人没有这种意思。”施恩被扇了个耳光,顿时气焰全无,陪了软话道:“随小人同行的那几个呢?”

    孙二娘眼珠一转,照着西门庆吩咐的道:“人早跑光了,就剩你一个落在老娘手里。你不去担心自家的xìng命,反而问那几个人作甚?”

    施恩道:“掌柜的高抬贵手,把小人给放了,必然有重金酬谢。那几个人对小人干系极大,不可不问。”

    “放你那是不可能的。”孙二娘嘻嘻笑道:“家里的人肉馅不够了,我看你这厮虽然不高,但身上还有些肉,正好剁了做馅。”

    “也不妨告诉你,那几个往快活林方向去了,他们可没想着回来寻你!”

    孙二娘此话一出,就见施恩脸上变sè道:“掌柜的,你可知那几人是谁?都是梁山下来的草寇,杀人不眨眼的,小人好不容易数百里骗到孟州来行事,岂不功亏一篑?”

    施恩话音未落,孙二娘哈哈一笑,拍了拍手,西门庆和武松、时迁听了暗号进来,骂道:“你这鸟人,且看看我们是谁?”

    施恩大吃一惊,自知方才失语:“小人都是胡说的,大官人莫要当真。”

    西门庆也懒得和他废话,吩咐一声,旁边武松从背后拔了明晃晃的钢刀在手,上前道:“你这厮满口胡言,先卸条大腿再说!”

    施恩见武松一边说着,一边用刀在自己腿上比划,吓得险些没尿湿了裤子:“爷爷且慢!小人有话说!”

    “那你就说说看,为何要把我们骗过来?”西门庆悠闲自得的把玩着雷公石,眼神却凌厉的盯着施恩道:“一路上就觉得你有问题,你以为我们故意要挑家黑店么?还不是探探你的底?”

    西门庆如此说,施恩满头大汗,误以为西门庆等人和孙二娘早就熟识,一路上自以为计策得逞,没想到快到了孟州却一不小心踏入了西门庆准备的圈套里面。

    西门庆就是要给施恩造成一个自己全盘掌握的印象,让他老老实实说出真相来。

    “那蒋敬和景阳chūn却是在我们手里。”施恩咬了咬牙道:“若是小人死了,蒋敬也不得活。”

    面对施恩的威胁,西门庆嘿嘿一笑:“不过你也在我手里不是?你口中所言,是不是张团练和蒋门神他们?”

    金眼彪施恩点头道:“正是。从蒋敬踏进快活林的那一刻起,就被我们的人盯上了,景阳chūn确实是好酒,但我们想要知道的是它的酿制方法。”

    “蒋先生守口如瓶。”西门庆替他说了下去:“所以你们就想了个法子,到梁山来骗我去救人?至于所谓蒋先生所托之类的,都是你编造出来的。”

    施恩并没有否定:“我们几个在快活林干的着实不错,蒋敬确实也拿了景阳chūn出来自饮,那批货留着慢慢卖也终有一天会被卖光,到时候快活林的生意肯定是大不如从前。”

    “蒋敬并没有吐露你的名字,但手下的挑夫之类的,随便一问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施恩眼神满是贪婪之sè:“要是有景阳chūn的酿造方法,财源滚滚不说,张团练和我也能花钱往上走走。”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八十七章事情的原委:

    ♂♂

第一百八十八章 雪花镔铁戒刀

    “那么,我的账房先生被你们关到哪儿去了?”西门庆耐心的听金眼彪施恩讲完,这才问道:“你觉得如果我们想用你去换蒋先生回来,张团练和蒋门神会不会同意?”

    此言一出,施恩飞快的答道:“蒋敬就被关在孟州营中,只要给张团练送个信,他肯定会同意的。”

    “你这么肯定?”西门庆嘿嘿一笑:“说实话你在他们眼中,就有那么重要么?”

    金眼彪施恩突然有些明白了西门庆的意思。

    人,已经到了孟州。

    自己的xìng命对于张团练他们来说到底能有多重要?

    施恩觉得就算自己是张团练,这件事情很快也能拍板。

    为什么要用一个对于自己非常重要的筹码,来换一个无足轻重的施恩?

    自从施恩把人带到了孟州,施恩已然完全没有价值。

    更无耻点说,施恩死了,管营的位置弄不好会落在张团练手上!

    施恩本来想的是骗西门庆等人来孟州的途中送出信去,好让张团练和蒋门神他们把圈套做好。

    没想到西门庆无意中用了神行法,没到一个昼夜就到了孟州道,这让施恩的计划化作泡影。

    施恩开始浑身出汗,因为仔细想了想官场的凶险之处,像张团练那种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果然从一开始自己就不应该参与到这个计划中来。

    在整个计划中,一旦自己的任务完成,就变成了一个随意可以抛弃的棋子,而自己的父亲卸职后,张团练还可以轻松的往孟州营安排另外一个管营。

    张团练亲口许诺的金钱、前程,不过是一个笑话。

    看着施恩的脸sè变来变去,最后苍白的像张白纸,西门庆微微笑了笑。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已经在施恩的心中引起了惊涛骇浪!

    施恩还最后挣扎了一下:“张团练是小人兄弟,肯定不会不放人的。”

    “在张团练那种人的心目中,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西门庆哈哈笑着给了施恩最后一击:“你想想,为什么是你去梁山寻我,而不是其他人比如蒋门神?”

    施恩得了这句,突然想起定计的那个酒席上,不管是张团练还是蒋门神的眼神都是非常诚恳的看着自己:“这种事情只有像施恩兄弟这样机灵的人才能顺利完成啊”

    施恩当时是拍了胸脯打了保票的,现在想来自己当初真他妈的喝多了。

    彻底崩溃的施恩觉得自己这是被张团练和蒋门神坑的不轻。

    “大官人,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施恩垂头丧气的:“只要给小人留条xìng命便是”

    “很好。”西门庆这才叫武松收了钢刀:“此事还须得老管营帮忙你来写封家信吧。”

    金眼彪施恩也自知西门庆的意思是让自己写信给父亲,偷偷放了蒋敬出来,到这个份上,施恩自然是言听计从,不敢不服。

    菜园子张青招呼伙计把施恩放下来,取过笔墨,施恩活动了有些发麻的四肢,当即按西门庆的吩咐写了封书信。

    西门庆得了书信,细细看过一回,并无纰漏,这才吩咐将施恩依旧看管在此处,招呼众人去前面商议。

    孙二娘亲自给作坊上了锁,让三四个伙计轮流看着,这才放心来到前面。

    西门庆将书信包了交给鼓上蚤时迁道:“三弟,此事非你不可。”

    “哥哥放心,些许小事能难住我时迁?”时迁接过书信,嘻嘻笑道:“莫说是个孟州营,就算是东京大狱,我也是来去自如。”

    西门庆点头道:“眼下虽然让施恩听了我们安排,但也不知我们来到孟州的消息泄露出去没有,所以眼下分两方面同步进行。一是三弟你去孟州营,保证那老管营得此信件,顺便打探蒋先生是否真是在那处?二是我和二弟等前去快活林会会那蒋门神,手中多个筹码总是好的,何况那批景阳chūn还在快活林。”

    “既如此奴家和你们同去。”孙二娘道:“多个人也好有个照应。手下能干的伙计也挑两三个过去。”

    孙二娘此话一出,一旁菜园子张青见孙二娘频频偷看武松,主动请缨道:“大官人,小人也同去!”

    西门庆咳嗽一声:“人多了叫那边jǐng觉了反为不美,伙计也不用。张青兄弟还是在此处看好施恩,就是大功一件。”

    孙二娘也瞪了一眼张青道:“这里面没你啥事,老实呆着罢!”

    菜园子张青无可奈何,只得同意。

    孙二娘转过头来,满脸都是欢喜,对武松道:“二郎兄弟,方才奴家看你那把钢刀拔出来,想必是用得多了有些破旧,我这里有一对无意中得来的神兵利器,偏偏二郎兄弟也用双刀,岂非天意?”

    西门庆心中大乐,他自然知道孙二娘口中的神兵利器指的是什么,这岂不是尚未过门就先送上嫁妆?

    一旁武松脸上却有些不自在,回道:“这对钢刀虽然是普通货sè,但用的久了十分顺手。二娘美意武松心领了。”

    西门庆暗中一拉武松衣服:“二娘美意,岂可仅仅心领?不知道是什么神兵利器,二娘可取来一观。”

    又向孙二娘解释道:“我这二弟虽然是英雄好汉,但面皮有些薄了,二娘莫要介意。”

    本来孙二娘听了武松之言有些不乐,听西门庆此言顿时又没来由的开心起来:“大官人此说,奴家去取来便是!”

    少时孙二娘回来,手中多了个长条包袱,众人打开看时,里面是一对鲨鱼皮鞘子插着两把戒刀,武松识货,倒先吃了一惊。

    等拔了来一看,乃是两口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端的削铁如泥。

    武松看了看倒吸一口凉气,方才的客套话顿时忘得无影无踪:“此乃天下有数的神兵,如何落在二娘手中?”

    鼓上蚤时迁也是识货的,点点头道:“这对神兵似乎出产于西方,二娘从何得来?”

    孙二娘道:“去年有个头陀打从这里过,口音好生古怪,相貌也不似中原僧人。那鸟人对奴家动手动脚,吃我下药放翻了,剁成几段埋在后面岭上。只留下这一对戒刀,还有一包袱乱七八糟的不知道什么药。”

    武松伸手摸了摸那雪花镔铁戒刀,叹道:“这双刀下不知有多少亡魂,只怕已有些灵异了。”

    “还是二郎兄弟识货。”孙二娘鼓掌道:“自从得了这刀,时常半夜里有些异动,这才收去了后面柴房里不去管它。若不是今rì二郎兄弟拔刀,奴家也自忘了。”

    武松本意推辞,没想到见了这对雪花镔铁戒刀,眼神好像钉住了似得哪能拔得出来,心里面痒痒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拿眼来望西门庆。

    西门庆呵呵笑道:“二弟一直没有趁手的兵器,今rì必然是上天有所感应,宝刀美女配英雄,自然是理所应当。我这做大哥的,这厢谢过二娘美意!”

    孙二娘听西门庆口中“宝刀美女”一说,宝刀不用说,至于美女么明着是指自己了,当即眉开眼笑道:“一切单凭大官人做主。这宝刀奴家收着也是无用,自然是送给二郎兄弟的好。”

    武松本来对孙二娘就有两分意思,此刻见西门庆和孙二娘一唱一和的,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武松得此宝刀,必然如虎添翼!”

    一旁菜园子张青也琢磨过点味道来,看看孙二娘又看看武松,果然是一对,自己又何苦夹在中间?

    “二娘自去,这里有张青看守,无须担心!”

    当即鼓上蚤时迁往孟州营而去,而孙二娘换过了一身装束,扮作仆妇模样,叫伙计牵过三匹马来,西门庆和武松、孙二娘骑了沿路行去。

    从这里下去快活林不过三十余里,并无岔路,西门庆冷眼旁观,见武松和孙二娘并马而行,倒好似一对夫妇,知趣的策马在前面行了,给武松和孙二娘一点空间。

    三匹马不快不慢,个把时辰到了快活林,估算着已经是未时三刻,三人随便找了个店家,把马歇了,又问了酒肉店地方,那小二指道:“前面丁字路口便是客官所说的那家酒肉店,不过乃是城内施管营和张团练合开的,酒肉菜肴都比其他地方贵上数成。本店酒菜也自是不差,客官何不在这里打尖歇了?”

    西门庆听了和武松、孙二娘对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并不像施恩最初所说,被张团练带了蒋门神侵占。这件事情,果然就是个圈套。

    随意掏出几个铜板赏了那小二,西门庆又问道:“在那酒肉店中可有叫蒋门神的?”

    那小二见西门庆提起蒋门神的名字,只道西门庆等人和蒋门神有旧,连那几个铜板都不要了:“客官原来是蒋爷的好友,请恕小人失言了。蒋爷寻常都在的,客官不妨自去寻了。”

    武松见那小二神sè中十分惧怕,知道蒋门神平rì里只怕是多有欺压,捏捏拳头,暗中对西门庆道:“大哥,那蒋门神不过是个看店的,也敢自称蒋爷?说出去也不怕被江湖中人耻笑!”

    西门庆点头不语,带了武松和孙二娘往丁字路口前行,路过一片小树林,远远见里面有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撒开一把交椅,坐下槐树下纳凉。

    孙二娘见那人长得肥大,远远驻足看了一回,对西门庆道:“这鸟人莫不是蒋门神那厮?且打了再说!”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八十八章雪花镔铁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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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却如何不姓李

    “且慢。”西门庆道:“眼下敌明我暗,这一打倒是走了风声。还是先去酒店里面探探风声。”

    武松也道:“反正跑不了他的,何必急在一时?先去酒店里戏耍一回,叫这厮吃一惊!”

    三人前行了三五十步,早看见前面丁字路口果然一个大酒店,前面立了根望竿,上面挂了个偌大的酒望子,写着斗大的四个大字:“河间风月。”

    等走在店前,见门前一溜都是绿油漆的栏杆,插着两把销金旗,各有五个不小的金字写道:“醉里乾坤大,壶中rì月长。”

    武松看了冷笑道:“这厮门面倒是不小,听方才那小二的意思,只怕是店大欺客了。”

    西门庆看时,除去中间三间门面,边上还有两间不小的厢房,一边是肉案、砧板;另外一边是蒸馒头用的厨灶,想必平时伙计厨子忙的不行,但此刻已是未时三刻,少有客人,所以都歇了。

    再往里去一字儿摆着三只大酒缸,半截都埋在地上,里面各有大半缸酒;西门庆闻了闻,又凑过去看看,无非是些普通村酿,没什么出奇的。

    酒店正中间有柜台,里面做了个年纪小的妇人,正翘着腿磕瓜子,瓜子皮丢了一地。

    西门庆记得此女似乎是蒋门神初来孟州新娶的小妾,是个歌jì出身。

    三人进门来,西门庆把手一摆,先去柜台对面的一张桌子大摇大摆的坐下了,故意目不转睛的看那妇人,口中吹个口哨:“武二,你看这小娘子长的还行罢?”

    那妇人听了有些恼怒,只道是过路的公子哥,不知道这酒店的主子是谁,倒也不愿意惹事,当下微微背过脸去看了酒店外面,依旧不停磕了瓜子。

    武松知道西门庆故意戏耍那妇人,嘿嘿笑道:“这等货sè也只是寻常,东家院里的丫鬟也要强上些。”

    孙二娘也凑个趣:“老爷,那种货sè有什么好?瘦骨嶙峋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

    那妇人侧脸听了,心下火起,丢了手中瓜子正待回骂;这边武松使劲敲了桌子叫道:“卖酒的主人家在哪里?还不过来拜会我家主人?”

    那妇人使个眼sè,叫个当头的酒保过来,低声道:“那桌客人只是烦人,你且去,不管要什么,价钱多算十倍。”

    那酒保应了一声,走上来看了武松道:“客人,要打多少酒?”

    武松大咧咧的:“你这小小地方能有什么好酒?先打两角酒来尝尝!”

    那酒保回去柜上叫那妇人舀了两角酒下来,烫过了端过一碗:“客人,这是店里的上等酒,请尝尝罢。”

    武松还没喝,孙二娘提鼻子一闻,大怒道:“这酒连猪都不吃的,你也敢端上来?什么上等酒,你也好意思说!”

    那酒保见武松和孙二娘都不是一般人物,奴仆都是这样何况坐在一旁的西门庆?所以回到柜上对那妇人说:“娘子,胡乱换些店中的好酒给他罢。”

    那妇人没好气的接了过去,把酒直接泼了,又舀了些上等酒下来道:“也不知道有钱没有,你去问问,莫要最后赖了帐!”

    那酒保重新烫过,端过来道:“客人,这是本店最好的酒了,实价一贯。”

    武松喝道:“你这等说,还怕老爷们不给钱么?”

    说着武松提起碗来喝一口咂一咂,扑的一口吐在那酒保脸上,连酒碗都摔了:“你这酒都酸了,如何叫人喝?且拿最好的酒来!拿的慢了,小心给你酒店打个粉碎!”

    “你这汉子莫要胡说,这酒那是远近闻名的,连孟州城里的老爷们喝了就赞不绝口。”那酒保擦了把脸,冷笑道:“你要好酒也行,先拿十贯来!”

    听了这话西门庆冷笑一声,从怀中抓了一把交子往桌子一摔:“都说店大欺客,老爷今儿个算是领教了。你乖乖的拿了最好的酒来,老爷喝的高兴,还有赏钱;再拿些村酿,这些就算你的丧葬钱!”

    那酒保看了那把交子,目光一扫莫说千贯,六七百贯是有的,顿时把方才那狠话忘到了九霄云外,转身来到柜台,对那妇人道:“那桌是耍横的冤大头,一把交子拍出来有六七百贯,拿些景阳chūn出来,狠狠的宰宰。”

    那妇人远远的望见,也吃惊不小,自己寻思这间酒店一年忙死忙活也没这些,从柜台下面取了一小坛景阳chūn来,舀了些给那酒保,吩咐道:“往死里给我要价!”

    那酒保点点头,烫了一碗过来道:“你们都有些口福,这是本店百年老酒,平rì里都不拿出来卖的!莫说孟州,只怕东京也没得卖!”

    武松端过来抿了一口,果然是熟悉的味道,对西门庆点点头:“这酒有些意思。”

    西门庆心下了然,景阳chūn果然在这里,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都在,拍了桌子道:“且来一坛!”

    那酒保暗自得意:“不二价,每坛五十贯!”

    五十贯这种价钱简直是荒唐到了姥姥家,西门庆满不在乎的用手点了点桌上那叠交子道:“怎么,你觉得这些不够五十贯么?”

    “不敢不敢。”看着那叠交子,那酒保笑的眼睛都快合上了:“小的这就下去准备些下酒菜。”

    西门庆见那酒保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肚里笑笑,又问那酒保道:“你家主人姓什么?”

    酒保答道:“小店主人姓蒋。”

    “姓蒋?”西门庆冷笑着猛然提高声音道:“却如何不姓李?”

    这句话在水浒传里也算是个值得研究的课题,这句话狠就狠在当时娼jì家里有姿sè者大都姓李,最有名的就是李师师,连官家也要上门去piáo,所以很多原来不姓李的娼jì也改姓成李,生生抬高了自己。

    西门庆这时抖落出这话来,却是直指蒋家是娼jì之家,也暗暗点出那妇人的出身。

    这种言语别人可能不懂,但本来歌jì出身的蒋门神小妾却不可能不懂。

    所以西门庆此言一出,那妇人顿时心头大怒,拍了柜台叫道:“哪里来的醉猫,在此大放厥词!”

    酒保舍不得那钱,打圆场道:“娘子息怒,眼看是外乡的蛮子,不知道咱主人的厉害。”

    武松听了拍桌子道:“你个鸟人,放什么鸟屁!我主人说你家姓李,那便是姓李!”

    “姓蒋也无妨。”西门庆假意劝道:“伙计,你叫柜上那妇人下来陪我吃酒,多少钱老爷都出了便是。”

    那酒保听这话都惊了:“客人休得胡说,这是主人娘子!”

    “放屁!”武松大喝道:“便是你家主人娘子又如何?我家老爷是如何尊贵,下来共饮杯酒,有什么打紧?”

    那妇人听了大怒,破口大骂道:“杀才!你们几个该死的,也不知道这快活林是谁的地盘,敢来捣乱!”

    说着实在气不过,就要推开柜台走出来骂。

    西门庆一个眼sè过去,武松嘿嘿一笑,当胸一拳把那酒保打得一跌,两三步抢到柜台边上,双手伸进去,顿时把那妇人拿的死死的。

    那妇人才多大力气,能挣扎得了?被武松一手按住腰间,一手把头上冠儿捏了个粉碎,揪住发髻,隔着柜子生生提了出来,两步来到门前,往那大酒缸里一丢。

    只听得扑通一声响,那妇人被直直丢在大酒缸里,一时爬不出来。

    其他几个酒保远远看见出了这等事,手脚灵活的都奔着武松来,想要拦上一拦,好把主人小妾从大酒缸中捞出来。

    武松大手伸出,早就劈头提起一个,也往旁边大酒缸中一丢;又一个酒保冲过来,武松飞起一脚,踢得往后一仰,抓起来依旧丢在大酒缸里。

    此时三个大酒缸都装了人,剩下两个酒保见状各提了条凳子过来,被武松一声大喝,顿时都呆住了。

    武松当胸两拳,一个个都打翻在地。

    剩下酒保见武松神勇,不敢上前,见西门庆和孙二娘孤零零的,抢上来要抓了。

    孙二娘冷笑一声:“大官人安心坐好,自有奴家在。”

    说着从袖中擎出把尖刀来,直往桌上一插,挽起袖子喝道:“有不怕死的只管上前,老娘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来一个搠死一个,来两个弄死一双!”

    那几个酒保见这仆妇如此凶恶,哪个敢过来?

    一旁厢房里坐着歇息的火家捣子听动静不对,出来看时都唬了一跳,无人敢上前,有捣子屁滚尿流的往来路去了,武松心道:“那厮必然去报蒋门神来,老爷就在这里等了,当面打出屎来!”

    西门庆站起身来,收了交子对孙二娘道:“二娘,眼下蒋门神即到,咱们也去院子里面观战罢。”

    孙二娘正好看武松拳脚,如何不情愿?从桌上拔了尖刀冲那些酒保晃了晃,这才陪了西门庆来到院中,见三个大酒缸中各有人挣扎,但酒缸壁滑,哪儿能挣脱得出?

    尤其是先前那妇人,满头满身都是酒浆,脑袋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磕破了一块,狼狈不堪。

    西门庆低声对武松道:“一会儿蒋门神来时,二弟只管打,只要留条xìng命,问出那批景阳chūn的下落就行。”

    武松回道:“大哥,武松自然领会得,那厮长的肥大,却熬得住。”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暴跳如雷的大喝一声:“哪个没长眼的也敢来蒋某这里闹事!”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八十九章却如何不姓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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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打出翔来

    随着这声爆喝,丁字路口抢过一人,果然是方才在小树林中放了交椅纳凉的那条大汉,身后跟着方才报信的捣子。

    西门庆看那蒋门神,方才躺在交椅上尚自不觉得,这回凶神恶煞般的大踏步抢过来,才见九尺身材,果然是高大威猛,不愧“门神”的诨名。

    但蒋门神落在武松眼里,却是另外想法。

    武松见蒋门神急急赶来,步子虽大但已经乱了章法,未到此处额头先微微见汗,想必是最近过的安逸了,纵有再好的武艺也荒废了。

    所以武松一晒,心知这厮却有些名不副实了,足下一动,不紧不慢的大踏步迎上,嘴里喝道:“蒋英,你死期到了!”

    蒋门神见武松挽起袖子,双臂肌肉坟起,好像铁块一般,不知有多少气力,倒是先吃了一惊。

    “只道是寻常人,未曾想是这等厉害角sè!”蒋门神心里暗自叫苦:“此人连自家姓名都叫了出来,肯定是故意捣乱,有备而来。我方才听了消息着急敢来,却是毫无准备!”

    蒋门神想到此处,心中倒有三分怯了,但方才狠话放出,往回收是不可能了,只得硬了头皮来抢武松。

    “这厮脚下自己都乱了!也赶来抢老爷!”

    武松见蒋门神步伐越发的乱了,知道他心神恍惚,冷笑一声赤手空拳迎了上去:“着打!”

    蒋门神见武松反来赶他,浑身一震,急忙生生停了脚步,连肚皮上的肥肉都颤了几颤,双手在胸前摆了个“铁门闩”的招式,想抵过武松拳头,再做反击。

    武松冷笑两声,两只砂锅大的拳头呼的飞起,只往蒋门神面门而来;蒋门神急忙胳膊一抬,想要架开武松拳头。

    怎料到武松这下乃是虚招,只是在蒋门神面门晃了晃,忽然转身便走。

    蒋门神大怒,只道武松sè厉内荏,唬自己一唬就要闪开去,顿时放心反守为攻,两步跟上,举拳就打!

    武松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蒋门神那边拳头刚起,武松身子重心一沉,飞起左脚往后一蹬,正蹬在蒋门神小腹上!

    武松这一蹬非同小可,就算蒋门神腹部肥肉再多,也感到肠子都快被蹬断了!

    “哎呀!”蒋门神顾不上武松,双手捂了肚子蹲了下去:“疼煞我也!”

    武松左脚蹬出,却是一个借力,身子忽的腾空,在半空中一个旋转,右脚踢起,正中蒋门神额角。

    这一踢虽然是借了巧劲,力道远远抵不上方才那一下蹬的实在,但也踢的蒋门神头晕目眩,扑的往后就倒!

    武松伸手在地上轻轻一按,早就借势而起,抢上一步大脚踏在蒋门神胸脯,提起两只砂锅大的拳头,往蒋门神面门便打!

    这套招式先是拳头虚晃,转身骗敌人来追,之后飞起左脚,若是蹬中了便借势转过身来,再飞起右脚。

    这一扑非常有名,唤作“玉环步,鸳鸯脚”。乃是武松平时的真才实学,非同小可!

    “踢得好!”

    孙二娘见武松这套招式快如闪电,蒋门神转眼之间就被踢到在地,大声喝起彩来,比自己踢中还要高兴几分。

    “好鸳鸯脚!”

    这套招式武松平时xìng起的时候,是给西门庆演示过的,此刻使出来行云流水一般让人捉摸不透,这现场版让西门庆看得也是大呼过瘾。

    武松拳头极重,三五下就打的蒋门神满脸开花,一个劲的求饶道:“好汉且饶了蒋英xìng命!”

    在后面的捣子目瞪口呆,没想到巴巴的把自己主人蒋门神叫回来,三拳两脚被人打倒,只听得求饶声,哪有平时的英雄气概?

    这场快速战斗在丁字路口大路上,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平时整个快活林都是蒋门神说了算,不但自己要做生意,还要收取其他店的保护费,若有二话必然是带了人上门,打伤了人不说还要多出钱,所以商户们都是忍气吞声,不敢得罪。

    蒋门神不过是个看场子的一介武夫,孟州城的张团练和小施管营才是真正后台,谁敢惹得起?

    弄死不服气的,真如捏死个蚂蚁。

    此刻众商户见蒋门神挨打,个个趴了窗户偷偷看了,虽然不敢高声喝彩,但心里却是高兴的要命。

    一个个只要看蒋门神出丑,又有谁替他出头说话?

    所以丁字路口眼下唯一的声音就是武松砂锅大的拳头和蒋英的面门亲密接触发出的闷声,再加上蒋门神时有时无的求饶声。

    武松发力打了十几拳,只因要留下蒋门神一条命,所以并未往要害处招呼。要不然三拳两脚下去,就算蒋门神有九条命也要呜呼哀哉了。

    眼下蒋门神求饶的声音都低了下去,武松才住了手,抬起踩在蒋门神胸脯上的脚,这才发现这厮居然吓得底下屎尿都拉出来了。

    一阵风刮过,一股不祥的气味顺着风飘了过来,西门庆捂了鼻子:“武松这手果然够重,都把蒋门神打出翔来了。”

    蒋门神又惊又怕,又疼又痛,只能躺在地上直哼哼。

    武松冷笑一声:“这幅怂样,也配门神之名?”

    说完用手一指旁边瑟瑟发抖的几个火家捣子:“你们几个,把你家主人抬过来用水洗洗,我大哥有话要问!”

    那几个捣子见武松威风凛凛,有如天神下凡,如何敢不听从?

    当即有两三个提了木桶过来,几桶凉水浇下,蒋门神一个激灵从地上翻身坐起,先吐了三五口血。

    一旁酒缸里蒋门神小妾挣扎了半天,好容易才从里面翻了出来,见平rì里不可一世的蒋门神被人当沙包一般打,吓得屁滚尿流,满身酒浆也来不及擦拭,转身就要溜走。

    “往哪里走?”孙二娘劈手提起,真有如老鹰捉小鸡一般,狠狠往地上一顿:“你也跑不了!”

    那妇人唬个半死:“女好汉!不管什么事情,都在蒋英身上,奴家一概不知。”

    “真的一概不知么?”西门庆在旁边笑笑道:“那景阳chūn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也是不知么?”

    那妇人听了“景阳chūn”三字,知道是前段rì子事情败露,正主找上门来了,忽的看了那边半死不活的蒋门神一眼,低头不语。

    “不想说没关系,一会儿把蒋英来过来一起问。”西门庆露出整齐的一口白牙:“谁先说,谁能活。”

    “此事和奴家无关!”那妇人听这话一下子泄了气,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原委说了出来。

    西门庆听了听,和金眼彪施恩所说基本上吻合,便让孙二娘看守那妇人,那边提过蒋门神来问。

    蒋门神一双耳朵被武松打得嗡嗡作响,但“景阳chūn”三个字还是听得清清楚楚,面sè大变。

    “蒋英敢问好汉姓名?”

    西门庆一指旁边洗手的武松道:“那位是打虎武松,你今天其实不冤。若不是要留你一条xìng命,几个蒋英方才已经死了。”

    “你是妙手西门?”蒋门神马上猜出了西门庆的名字。

    西门庆也不否定,笑笑道:“想必你也一定在想,施恩现在在哪里?还有为什么我们来的这么快?”

    西门庆此言一出,蒋门神自然知道施恩已经暴露了真实目的,现在肯定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去。

    看着有些惊慌的蒋门神,西门庆笑道:“让我先问你两个问题罢。”

    “第一个问题:神算子蒋敬现在何处?”

    “第二个问题:那批景阳chūn现在何处?”

    蒋门神眼珠乱转,想了想才回道:“若小人给了答案,好汉可否高抬贵手,放了小人一条xìng命?”

    孙二娘插嘴道:“你这鸟人落在这份田地,还想讨价还价?”

    “只要你说的是真话留你条命也未尝不可。”西门庆嘿嘿笑道:“若是有半点谎话,只怕你马上身首两分。”

    一旁武松非常配合的拔出一把雪花镔铁戒刀,在旁边桌上轻轻一斩,刀光到处,有如切豆腐一般切下个桌角来。

    西门庆紧接着加上一句:“当然,如果你觉得你这血肉之躯能抗住,那也没问题。”

    蒋门神看了,顿时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抬头又见武松提了刀冷冷的看着自己,打了个冷战:“好汉!小人必无虚言。”

    自家酒店的桌子什么材料,蒋门神是一清二楚的,那可是上好的水曲柳!

    武松这一刀虽然是凭了戒刀锋利,但出刀的手法、力度等无一不说明了武松刀法的jīng湛。

    “蒋敬在孟州牢营关押。”蒋门神定了定神说道:“那批景阳chūn在孟州城张团练军营里面,只是定时运送部分来小人这里贩卖。”

    西门庆并没有观察蒋门神的面孔来判断这厮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一旁发抖的蒋门神小妾。

    这上半句话倒没有什么,蒋门神下半句话一出,那妇人的身子无意中微微僵了一下,接着又恢复了发抖的状态。

    但这一瞬间被西门庆捕捉到了,所以西门庆微笑着用手一指那妇人:“怎么,对于蒋门神所说的,你似乎有点不同的意见?”

    蒋门神面sè顿时大变,转过脸去狠狠的盯住那妇人!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九十章打出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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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杀人刀上没血

    那妇人吃蒋门神一瞪,吓得几乎尿出来,上下牙齿打架,哪儿能说出话来?

    西门庆嘿嘿冷笑一声,伸手比划了一下。

    武松明白这手势的含义,押着蒋门神往里面去了,省得问不出那妇人话来。

    “你放心,他已经是个死人。”西门庆对那妇人笑道:“你只要说出实情,我自然会留你一条xìng命,再出资百贯,叫你远走他乡,不用再担心受怕了。”

    那妇人本来就被蒋门神赎了身子,见西门庆许诺百贯,未免动了心,并不言语,使眼神往后院一瞟。

    西门庆命孙二娘带了那妇人,三人来到后院,只见后院中有颗大柳树,柳枝上已经长了许多绿叶,顺着chūn风微微飘荡。

    那妇人往地上一指:“好汉,此处有个地窖,是店里藏酒的地方。那数十坛景阳chūn也在其中。”

    孙二娘见地上两扇门板,上面铁链带着把二尺来长的黄铜锁,便问那妇人道:“钥匙现在何处?”

    那妇人定了定神,摇头道:“每rì清晨都是蒋英那厮亲自开了锁,才叫酒保过来取酒。奴家也不晓得那厮把钥匙藏在何处?”

    “你和那厮rìrì同床共枕,还能不知道?”孙二娘冷笑着呵斥道:“这话说出来谁能相信?”

    那妇人见孙二娘凶狠,手中明晃晃的尖刀,不由吓得直打哆嗦:“奴家确实不知。”

    西门庆细看那妇人脸sè不似作伪,便让孙二娘去前面叫武松押了蒋门神过来。

    少时蒋门神被直接押到酒窖面前,马上明白了是什么用意,喝道:“你这妇人,什么话都说出来!”

    武松毫不客气的上去先打了两个耳光,只打得蒋门神金星乱冒,求饶道:“钥匙只在我这里。”

    西门庆道:“既然如此,你就开了酒窖门罢。”

    “钥匙在我这里,但眼下没在身上。”蒋门神咬咬牙道:“若开了酒窖,还请好汉饶了小人xìng命!”

    说完蒋门神恶狠狠的看了一旁发抖的妇人道:“这妇人的xìng命,好汉尽管拿去!”

    西门庆突然道:“你莫非忘记了我方才的话?若你老老实实说了真话,我自然可饶你xìng命。但方才你却是当面说谎,说那批景阳chūn在孟州城内。”

    “这么说来。”西门庆顿了顿道:“你现在就不应该活着了。”

    武松听了抽出一口雪花镔铁戒刀,在蒋门神面前一晃:“此刀已有灵xìng,今rì当痛饮鲜血!”

    蒋门神见来真的,慌了神道:“你若杀了小人,便没有钥匙!”

    “一把钥匙何足道哉?”武松大步上前,烂银也似的戒刀提起来一斩,顿时把那条铁链斩为两节。

    削铁如泥!

    复看那把戒刀,莫说缺口,连卷刃也没有,依旧是寒气四shè,完美无缺一把宝刀。

    “果然好刀!”

    武松赞了一句,提刀冷冷的看着蒋门神道:“你那钥匙现在不过是一块废铜了。”

    蒋门神方才有些依仗,现如今顿时失了主意,跪地上大叫道:“好汉饶命!”

    “把这厮带的远远的,莫要溅我们一身血。”西门庆不耐烦的挥挥袖子,像蒋门神这种货sè杀一百回也不嫌多。

    武松上前一脚,把蒋门神偌大的身躯踢倒,有如滚地葫芦一般,那蒋门神冷不丁见院子里兵器架不过数步之遥,上面各sè兵器都在,急忙借势一个懒驴打滚,灰头土脸的往兵器架而去。

    自从纳了小妾之后,蒋门神哪有心思舞刀弄棍?这些个兵器只是搁在这里落灰罢了。

    但此时见这些被自己冷落已久的兵器,蒋门神好像溺水之人猛然看见一根稻草,爬起来扑了过去。

    武松并未着急追赶,这厮平白有门神之名,也就占个肥大而已,拳脚架势都是疏松,何况兵器?

    再者,武松新得宝刀,斩桌角,桌角落;斩铁链,铁链断,早就手痒的不行,诚心要蒋门神这厮给喂喂招,省得自己刀法生疏了。

    那蒋门神两步抢到兵器架旁边,伸手抽了把哨棒出来,心里略略安定了些,转回身虎吼一声:“方才老爷大意了,这回看好了罢!”

    说完舞动哨棒,就要来战武松。

    武松冷冷一笑,反手把背后另外一把雪花镔铁戒刀缓缓抽出,双刀在手,随意挽了个刀花:“来来来,且看你兵器上有几分造诣?”

    蒋门神冲过来,哨棒一举,摆了个“举火燎天”的架势,紧接着从上面直劈下来!

    武松见了蒋门神架势,便知这厮兵器也是疏松,估摸着学了几路江湖常见的棒法,也敢来自己面前卖弄。

    只见武松身子一转,提了双刀往一旁就撤;蒋门神那哨棒劈下来,打在地上,直震得手痛;见武松闪了开去,急忙提哨棒就追。

    武松故意把战局引的远远的,以免影响西门庆那边;三步五步下来,见蒋门神使哨棒拦腰劈来,手腕一翻,双刀一横一竖,轻轻挡在来路。

    蒋门神只顾使了哨棒去打,未料武松刀快,顿时将哨棒前头削去了小半;蒋门神手中一轻,急忙把哨棒让武松掷来,反身又望兵器架而去。

    武松用刀背轻轻一磕一拨,那哨棒不知飞哪里去了;蒋门神复又从兵器架上取了朴刀在手,返身看时,武松已经腾身而起,两口宝刀明晃晃的劈下来。

    蒋门神大吼一声,把朴刀一举,武松势急刀快,顿时把那柄朴刀砍为三节!

    “不好!”

    蒋门神正待抽身而退,武松哪里肯放?手中双刀双刃冲外一个交叉,冲着蒋门神脖颈就是一推!

    一颗偌大的头颅冲天而起,蒋门神最终以非常奇怪的角度看了最后一眼自己的身体,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武松抽刀而退,见那蒋门神无头尸身往后倒去,喷出的血撒满了整面土墙!

    冷冷的一甩,武松提起那双刀看去,上面血迹丝毫不留,端的是好刀!

    随着武松缓缓把双刀收入鲨皮鞘中,那边柳树下蒋门神小妾尖叫一声,也是缓缓倒地。

    “真是没用,不就是死个人么。”孙二娘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用力把酒窖木门拉开。

    一股浓郁的酒香铺面而来。

    非常熟悉的景阳chūn,就是这个浓浓的香味。

    西门庆看着酒窖里面那几十坛原封未动的景阳chūn,微微一笑:“我的还是我的。”

    “果然好香。”孙二娘赞道:“这景阳chūn果然是绝世好酒,难怪惹出这些事来。”

    西门庆摇摇头道:“让人动了贪心的不是这些酒,人,本来就是贪心的。”

    前面的酒保、捣子等早就逃得无影无踪,西门庆也不在乎,叫孙二娘返回去客店把马牵来,另外雇了些大车挑夫,把这批景阳chūn装上车子,往十字坡而去。

    等那妇人悠悠醒转的时候,身上没有少任何东西,反而多了几张交子。

    见识过西门庆等人的手段,那妇人哪里敢去报官,又或者去找张团练?自顾自的换了身衣物,卷了些金银细软,雇了个马车往东京去了。

    “现在就等三弟那边的消息了。”西门庆骑在马上悠哉悠哉的对武松说道:“希望那老施管营不要想歪了主意。”

    “他唯一的宝贝儿子在我们手里,还能有什么主意?”武松回道:“倒是那些捣子逃了去,张团练那里只怕有些举动。”

    “不要紧,只要蒋敬被放出来,我们连夜往东京去,就算是那张团练得了消息要来追赶我们,也是来不及的。”

    老施管营果然没有让众人失望,午休起来后看见桌上莫名其妙多了封书信,老施管营就感觉有些不妙。

    打开信件一看,老施管营顿时吓坐在了地上。

    自己儿子施恩的笔迹,老施管营如何不认得?

    “当初让这个孽障不要蹚这浑水,张团练城府多深!这回事情发了不是?”

    老施管营一边心中埋怨自己儿子,一边爬起身来,寻了三五个心腹,当即就把神算子蒋敬从牢中踢了出来,弄了辆大车拉着,往十字坡而来。

    鼓上蚤时迁一路暗中跟随。

    蒋敬也是稀里糊涂,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还以为是要拉自己去埋了。

    后来见那老施管营慌慌张张的,大车的方向也不大对,出城数里才醒过味来。

    “莫不是东家来了?”

    蒋敬自从被关起来,还是吃了些苦头的,要不是张团练要留他一条xìng命,早就死在黑牢里面了。

    想到东家,蒋敬就热泪盈眶了。

    都怪自己一时糊涂,非要炫耀一番要知道这里离东京已经不远了啊!

    西门庆等人押送的运酒队伍没到十字坡多久,鼓上蚤时迁就抢在老施管营大车前头通报了消息。

    “来的正好!”西门庆见时机正好,命人拉了施恩出来,在路边等候。

    没片刻功夫,老施管营亲自驾着大车,拉着神算子蒋敬就到了。

    看着jīng神萎靡但好歹全身上下一个零件没少的施恩,老施管营伸手先赏了两记耳光,而后拉着施恩上了大车,三五个心腹陪着往回就返。

    从始到终,老施管营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连西门庆等人姓名都没问,在他心目中,早一刻平安拉了自己儿子回去,就是好的。

    至于那摊子烂事,老施管营懒得插一只脚进去。

    因为和施恩不同,老施管营深深明白里面的要害。

    管营这个位置,张团练早就虎视眈眈,要安插自己的人进来。

    只要施恩有个闪失,老施管营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做饭!收拾东西!”孙二娘手忙脚乱的吩咐伙计:“吃得饱饱的马上赶路!”

    正在这时,孟州城里张团练已经得到了消息。

    老施管营的私自放人和蒋门神的死亡,让张团练有些惊慌起来。

    所以张团练果断出门,去找一个能拍板的人。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九十一章杀人刀上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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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背后发生的故事

    “备马!”张团练吩咐下去:“去都监府!”

    很碰巧的,这孟州的都监也姓张,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扯不上远亲,张团练还是暗地里和张都监拜了兄弟。

    表面上,张都监是个难得的好官,体恤民生,军队里面的口风也不错。

    而且还时常自己掏腰包买几头羊犒劳犒劳士兵们。

    也当面呵斥过张团练。

    很少有人知道在这两个姓张的其实穿一条裤子。

    做恶事,有张团练出头,没有人知道背后都是张都监的主意。

    快活林的主意就是张都监最初提出来的,当然,张都监也拿着最大份的油水分红。

    纵然如此,张都监没有大手花钱的习惯,连院子都没有换过,还是来孟州时自己花几十贯买的院子。

    每次张团练来的时候,总是弄不明白都监大人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非要一直呆在这外表寒酸的院子里面。

    这几年张团练已经搬了三次家,每次都换了更大的院子,甚至于有一次和孟州的富商吵了起来。

    因为他们都看上了同一个院子。

    最后还是张都监暗中出面,制止了张团练继续闹下去。

    “这院子比府尹大人的院子还大,你让他如何自处?”

    张团练有些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都监大人说的有道理。

    尤其是过了一个月,那富商被人告发私藏兵器,图谋不轨。

    结果是抄家,所有财产都被没收,人也被关进大牢。

    张团练这才心悦诚服,从此之后,都监大人指东,张团练绝对不会往西。

    所以遇上这等棘手的事情,张团练还是不假思索的来找都监大人,来讨个主意。

    赶到都监府,张团练跳下马来,径直往府里面走去。

    因为平时也是这样,张团练在都监府zì yóu进出。

    “团练大人,都监在里面会客。”

    管家一反常态的伸手把张团练给拦住了。

    “我有急事。”张团练眉头一皱,脚步不停:“要马上面见都监大人。”

    “有急事也不行。团练大人先到书房做做,小人给您奉茶。”管家的语气既温和谦卑又坚决果断:“这边请。”

    张团练无可奈何,跟了管家来到书房,哪有心思坐着喝茶?只是在书房踱来踱去,焦急的不行。

    管家安顿好了张团练,叫人奉茶来,亲自陪伴,解释道:“这客人是非常重要的,老爷不让任何人打扰。”

    张团练无语:“管家,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都监大人的关系,如果没有急事,我也用不着这么着急来找都监大人了。”

    “莫说是你,就连府尹大人来了,小人也一样要拦的。”那管家端起茶碗吹了吹:“这是上好的香茶,团练大人不妨试试。”

    张团练听管家这话,倒也没了脾气。端起来茶碗来牛饮了一口,寻个椅子坐了,只等张都监出来。

    张都监此时却在后面的花园里,陪着客人悠哉悠哉的下棋,丝毫不知道张团练来了。

    “都监大人这个花园虽然不大,但却很是雅致。”来客穿一身普通长袍,面白无须,约莫三十岁上下,一边下棋一边四下观赏美景:“那块太湖石造型奇特,恐怕所费不少罢?”

    那来客嗓音颇为尖细,话中的意思更加是尖锐。

    如果西门庆和武松在这里,当然能认出这张都监的贵客正是在清河县见过的马指挥使。

    马指挥使是从皇城司出来的,也难怪张都监如此看重。

    “在指挥使面前,张某哪敢称大人?”张都监放下手中棋子,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这太湖石个头不大,入不了花石纲,为张某一个熟识的商人所得,多年交情,以极低的价格转给了下官。”

    “马大人在东京,什么奇花异石没见过?张某贻笑大方了。”

    这几句话说得不卑不亢,将太湖石的事情轻轻遮掩了过去。

    马指挥使心里跟明镜似的,以他的眼光自然知道这块太湖石绝对能入选花石纲,造作局和应奉局每年都要从南方收刮各种奇花异石,装入船中,十船为一纲,千里迢迢的运去东京。

    “造作局和应奉局都是朱太尉管着,中间不知道捞了多少油水!这厮定然和朱太尉有手笔,回去须得好好查上一查。”

    马指挥使心中想着,表面却丝毫不露出来,只是微微一笑,伸手下了一手,算是揭过此事。

    “啊呀,马大人这手漂亮!”张都监见马指挥指不再追问,暗自松了口气,立刻马屁拍得响响的:“下官这条大龙眼看就要成型,这马大人这一手啧啧啧,这盘棋只怕是要输了。”

    马指挥使嘿嘿一笑,生生受了这一拍:“你是不知道,皇城司清水衙门,平rì里没事就是下棋,自打进了皇城司,马某这棋艺突飞猛进!不过比起那几个老家伙,让我十目也是一个输。”

    张都监拈了个棋子在手中,装腔作势了半天,一声叹息把棋子重新丢了回去,做出一副无步可下的姿态。

    “马大人这棋东一手西一手的,极其飘逸,但气势磅礴,下官这点水平就不献丑了。”

    听张都监这种说法,马指挥使大袖一挥,顿时把棋局搅了:“既然如此,那这局”

    “下官输的心服口服。”

    张都监收拾着残局,似乎无意间问道:“马大人此来,不会就是找下官下棋的吧?”

    “当然不是。”马指挥使一本正经的轻轻摇头,但下一句话又叫张都监听不懂了。

    “马某在东京呆着没意思,就干脆到处走走。孟州风景不错,正对马某胃口。”

    孟州是什么鸟德xìng,张都监心中当然一清二楚,除了南边的黄河,能有什么风景?

    同一条黄河,也从东京汴梁边上通过,巴巴的跑到孟州来看什么?

    “马大人,这棋再下下官也是一个输字。”张都监收拾了棋局,干脆挑明了道:“大人有何见教,不妨直说。”

    马指挥使嘿嘿笑了两声,尖尖的听起来甚是古怪:“你也是个直爽的,马某就说了罢。”

    “下官洗耳恭听。”

    看着毕恭毕敬的张都监,马指挥使笑道:“只不过是一桩私事,要都监帮忙了。”

    “下官何德何能,马大人有何事情,尽管吩咐。”

    张都监听到“私事”二字,顿时来了jīng神。

    既然不是公事,那就好办了。

    要人出人,要钱给钱。如果能就此搭上马指挥使的路子,对自己官途有不小助力。

    但接下来马指挥使的问题,让张都监心头一沉:“都监在孟州,可听得景阳chūn这名字?”

    问的自然不是酒,而是酒后面的事情。

    “下官曾听说过。”张都监心里雪亮,但还是决定先试探试探:“此酒似乎产自清河县,当地有一景阳冈,想必是和此地名有关。”

    “那么说孟州有卖的?”

    “没有。”张都监一口否决:“此酒口口传诵,似乎小有名气,但孟州离那清河县路途遥远,并未有酒商贩卖至此。”

    马指挥使一付惋惜的样子:“可惜啊可惜,东京汴梁也没得卖。马某之前去清河县办一桩公事,偶尔饮过此酒,那等滋味从此再难忘怀。”

    “听说当地酒商要准备贩卖到东京去,马某左等右等,也是不来。”马指挥使慢慢说着,眼睛却没有离开张都监的脸上:“张都监,你说这是为什么?”

    张都监心头打鼓,那批景阳chūn被截下来的事情自己是清楚的,而且为了酿酒的方子,叫施恩去梁山寻访西门庆,也是自己拍板的。

    这西门庆和马指挥使什么关系,居然能让马指挥使巴巴的从东京跑出来找自己?

    想起方才马指挥使说去清河县办公事,张都监顿时明白了什么。

    不过马指挥使没有当面提出来,张都监也自然不会挑明。

    “想必是路途遥远,中间耽搁了。”张都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下官这就让手下人去四路寻访,如果是在孟州或其他地方耽搁了,马上催促那酒商进京。”

    “啊呀,那多不好意思。”

    马指挥使换上一副歉意的表情:“都监就在孟州范围找找就行,其他地方就不要去找了。”

    “下官明白。”

    张都监觉得手心有些出汗,事情不是做得挺隐秘的,怎么被皇城司知道了呢?

    那西门庆到底是什么角sè?

    张都监马上决定要从这潭浑水中抽身出来,不能因为钱财而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马指挥使笑笑,既然目的达到,便起身告辞道:“也许你马上就会得到一些消息马某在东京翘首以待景阳chūn哈哈。”

    张都监把马指挥使亲自送出大门,来到书房,马上就从张团练那里得到了蒋门神死亡等一系列消息。

    “原来马指挥使说的就是这些消息!”

    张都监心头大震!

    皇城司到底在孟州有多少人,消息传递如此快速!

    “都监大人,你倒是拿个主意啊。”张团练见自己的都监大人皱起眉头一声不吭,更加着急了:“要不下官马上点上几百人马,沿路去追?”

    张都监摇摇头:“不要追了。此事到此为止。”

    听到这句话,张团练目瞪口呆。

    “那蒋英的命怎么算?”

    “算他倒霉。”

    张都监丢下这句话,就走出了书房。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九十二章背后发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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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西班牙苍蝇

    孟州城中发生的这一切,西门庆等人完全不知道。

    简单的查看了神算子蒋敬的伤势之后,西门庆非常欣喜的发现并不严重,按流行的说法就是:“都是些皮肉伤,未动筋骨。”

    而蒋敬本人也满不在乎的回顾了一下之前一段在黑牢中度过的时光,听起来最难熬的不是各种**和jīng神上的折磨,而是一直没有喝到景阳chūn。

    西门庆当即吩咐打开一坛景阳chūn,给席上众人都倒了一碗。

    “此酒不用筛,天凉的时候用热水温温就行。”

    孙二娘方才在快活林未曾细看,此时见酒碗中清澈见底,并非一般琥珀sè,未免有些惊讶;闻一闻酒香扑鼻,喝了一小口立即大赞起来。

    “琼浆玉液不过如此!依奴家看,东京没有一家酒铺能比得上,就算是官家喝的御酒,只怕也是远远不如。”

    蒋敬更加像是见了灵丹妙药一般,一口气喝了小半碗,这才一摸嘴边的酒渍,大呼过瘾。

    “蒋先生不知,现如今两位刘师傅加上酒坊已经搬去了梁山,产出的酒品质比这还要好。”西门庆微笑着给了蒋敬一个更好的大饼:“只是车队走得慢了,没有数十rì可到不了。”

    蒋敬苦笑道:“东家,你别再说了,这一句说出,酒的滋味立刻差了。只是你们来的怎么如此之快?”

    西门庆也不隐瞒,去包袱里取了个甲马出来,解释了一通;张青等人听得目瞪口呆,咬指道:“原先只听说梁山有个神行太保,没想到这法子大官人也会。”

    “此法乃是入云龙公孙胜亲自传授。”西门庆也不怕扯大旗:“不瞒诸位,另外还习有天罡五雷正法,听公孙先生说是二仙山罗真人见我大有仙缘,特意吩咐他传授的。”

    “那大官人岂不是神仙?”席上当时吓倒一片。

    孙二娘听了起身从房中取出个包袱来,对西门庆道:“这里面是当时那个头陀留下的东西,因那头陀古里古怪,无人敢碰。也是奴家以防万一收了起来,大官人既然jīng通道法,不妨看看到底都是些什么。”

    西门庆听着啼笑皆非,就算退一万步讲,自己算是道门中人,那头陀也是释门中人,能有什么交集?

    不过出于好奇,西门庆还是展开一观。

    入眼的是一串念珠,个个有小儿拳头大小,乌黑溜圆不知道什么材料,倒也没什么出奇。

    倒是念珠下面压着的东西引起了西门庆的高度关注。

    一个不小的葫芦里面都是药丸,味道辛辣;还有一个jīng致小巧的木盒,入手却比想象中的沉重,似乎还有一股类似于檀香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

    “这国外来的和尚莫非是卖药的?除了念珠又不见法器?”西门庆心里琢磨着,在盒子上轻轻一按,打开了来看,里面多半盒膏状物,不知道是何药膏。

    只有一桩稀奇,这药膏不同一般的黑褐sè,而是呈现一种暗粉sè。

    “若是安神医在此,只怕能看出些名堂来。”西门庆简单闻了闻,也是一股辛辣的味道:“粉sè的膏药似乎在哪儿听过。”

    西门庆心中几个念头一转,口中禁不住“啊呀”一声叫了出来,惹得围观的众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大官人,没什么不妥吧?”孙二娘见又是药丸又是药膏的:“原来那厮也不过是个卖药的,还以为是什么法器。”

    西门庆并没有回答孙二娘的问题,反而盖上了木盒,问武松和时迁道:“你们都说那一对宝刀出自西方,可知是哪一国?”

    “只知道是西方极远之处,具体是什么地方就不知道。”

    武松没有答案,还是鼓上蚤时迁知道得多些,点头道:“那地方十分遥远。大官人可听得几百年前玄奘法师之事?”

    “自然听说过。”西门庆听连西游记唐僧都扯了出来,暗自好笑,但马上明白了时迁想要说什么:“三弟说的莫非是天竺?”

    “正是。”时迁十分肯定:“这对宝刀就是出自西方天竺。”

    西门庆自然知道天竺就是后世的印度。

    这就对上了!

    木盒中的粉sè药膏让他想起来小说中西门庆由盛转衰的一个关键情节,就是从一个胡僧手中买了些“滋补药物”,最终死于非命。

    那胡僧就是自称是从西域天竺国密松林齐腰峰寒庭寺出来云游的。

    不管这地名是不是真的,不过天竺国就没跑了。

    自己还在清河县等着这胡僧出现,谁能想得到这厮已经死在了孟州道十字坡!

    西门庆自然不会服用这种“滋补药物”,而是要把它作为生财的手段!

    因为不管是哪个朝代,这种“滋补药物”,或者说chūn药,一直就在上流社会没有断绝过。

    魏晋时期流行的一种“滋补药物”,就是五石散或者叫寒食散,纵使价格不菲各种上流名士也趋之若鹜。不过可惜的是,五石散随着朝代的更替而失传了。

    对于胡僧这粉sè药膏,后世有一种推测是斑蝥干燥后制成的,不过到底是不是此物,西门庆还需要和安道全细细研究了。

    其实斑蝥还有一个通俗的叫法,那就是西班牙苍蝇。

    西班牙苍蝇制成的“滋补药物”,直到后世都有得卖。

    眼见自己规划中的又一项生财之道浮出水面,西门庆迅速的把木盒塞回到包袱里面,对孙二娘道:“里面的药物比较奇特,需要和安神医商议,二娘如果愿意,这包袱就我就先收着了。”

    听西门庆如此说法,孙二娘也就放下了好奇的心思:“既然是药,那奴家留在身边也是无用,不若就送与大官人罢。”

    西门庆谢过孙二娘,叫时迁把包袱收好,和众人说几句闲话,吃喝了一通,眼见太阳渐渐往西方地平线落下,便招呼着众人动身了。

    孙二娘收拾了几件衣物,又取了些金银细软,对菜园子张青道:“如今奴家要随了大官人去东京勾当,你好好的在此看守老店,莫要跟来了。”

    西门庆在旁边听了肚里发笑,这只怕是武松半路上和孙二娘说了,孙二娘倒反而搬出自己的名头来,想必是让张青不好发作。

    菜园子张青听了孙二娘这话,还有些不放心,拉了孙二娘去一旁道:“大官人家里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哪用得着二娘?莫不是二娘见大官人风流倜傥,巴巴的要去?依我说,二娘莫如留在这里,你我下月挑个好rì子成亲,也胜过了去大官人那里做个妾”

    孙二娘听了喝道:“放屁!你没见大官人身边一个称心如意的都没有?奴家此去,是帮了大官人做那酒铺的营生。大官人妻妾成群,哪儿能看得上奴家?”

    “那你发个誓来。”张青有些死缠烂打的意思:“不如我不安心,时时去东京看望便是。”

    孙二娘听了指天发了个誓道:“我孙二娘今生今世不会嫁给西门大官人。”

    张青这才无可奈何的点头道:“若大官人那里请了掌柜的,二娘你就回来罢。”

    孙二娘心头暗喜,只图早rì离了这老店,省得张青整rì粘住自己,当下满口答应。

    西门庆在一旁冷眼旁观,见二人低语了一阵,孙二娘转过来满脸都是欢喜的神情,冲武松打了个眼sè,背后菜园子张青脸上黑黑的,显然心情不好。

    “看了武松和二娘的好事成了。”

    西门庆嘿嘿一笑,见挑夫也个个吃饱喝足,每人带了火把,当即号令动身。

    时迁不喜骑马,坐在当中一辆大车上,武松和孙二娘在前引路,西门庆押后,往东京汴梁而去。

    果然刚出了十字坡,武松和孙二娘就并马而行,举止甚为亲密,不管是西门庆还是鼓上蚤时迁,见了都为武松感到高兴。

    也只有这样,武松才能真正走出丧兄的心情低谷。

    山坡上,马指挥使探出身子,仔细看着下方迤逦前行的运酒队伍,身后有人跳下马来,小声禀报着:

    “大人,孟州城兵马未见出动。”

    马指挥使并不回头,口中道:“知道了。”

    虽然太阳已经几乎落下地平线,山坡下队伍后面那一袭白袍还是非常醒目,马指挥使盯着西门庆自言自语道:“看在那件事情的份上,马某也就能帮你帮到这儿了。你还没有真正给皇城司效力过,可不能半路折在这里。”

    背后那察子未得马指挥使命令,一直躬身候着。

    知道那支队伍渐渐消失,马指挥使才转过身来:“你回孟州去吧,不管是张都监还是张团练有何举动,细细记录下来,定期报上来。”

    那察子躬身道:“大人孤身出游,要不要叫来几个弟兄跟着?”

    “马某一向孤身出游,不用你瞎cāo心。”马指挥使嘿嘿一笑,言语中却渐渐带着冷意:“不过你向来本份,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那察子心头一颤,手中微微出汗,赶紧翻身跪倒:“大人小人一时失言”

    “算了。”马指挥使挥了挥手让那察子退下:“做好你的本份,其他无关事情你不要管,听到也假装没听到明白?”

    那察子偷偷擦了擦手心的汗水,翻身上马,往孟州飞驰而去。

    “本来是一潭死水怎么翻出这么多涟漪?”马指挥使摇摇头,信步走下山坡:“妙手西门,你又会给皇城司带来什么?”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九十三章西班牙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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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秦家村的老秦头

    运酒队伍连夜赶出了数十里地,直到东方泛白才熄了火把。

    前方道路不远处,树林中依稀可见些许屋顶,似乎是个村落。

    公鸡们跳上高处,开始了本职工作司晨,队伍就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喔喔喔”声中悄悄进了村子。

    西门庆已经在马上颠覆了接近一夜,中间只停下来休息了两回,不过jīng神还算是不错。

    自从穿越以来身边都没缺少伺候的人,这种骑马通宵赶路的滋味实在是从来没有体验过。

    武松和孙二娘更加是jīng神抖擞,想必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唯一例外的是鼓上蚤时迁,随着鸡鸣,他反倒没有jīng神,萎靡的半靠在大车上,似乎随时能沉沉睡去。

    本来想着是寻个驿站歇脚,让西门庆没有料到的是,听挑夫们说最近的驿站居然还有二十里地。

    这让西门庆有点后悔三更天时经过的那个小驿站。

    不过眼前这个村落倒是带来了些惊喜,绕过一片小树林,打头的武松和孙二娘发现这村子还不小。

    看着村落里渐渐多起来的炊烟,西门庆决定让队伍在这村子歇歇脚,最好能眯上一觉,下午起来再去二十里外的驿站过夜。

    这里已经是怀州地面,孟州就算派出兵马追击,也是晚了一步。

    武松等人虽然江湖闯荡之时从此路过,但也没有人经过此村,所以西门庆问起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摇头不知。

    “似这种无名村落多得是,只管歇了脚再说。”

    时迁打了个打哈欠,显然对村落完全不感兴趣,只是想着会周公的事情了。

    那边孙二娘伸手一指:“大官人,你看那边有块石碑,上面莫不是村名?”

    西门庆饶有兴趣的跳下马来查看,说是石碑不过是个圆不溜秋的石块,叫人不知怎么生生的削出个平面来,上面深深刻着一个大字,兴许是年代久了,缝隙都被灰泥塞满了,也不见有人搭理。

    秦!

    这个秦字马上引起了西门庆的好奇,想当初秦灭六国,一统天下;秦姓有一支也是秦国的后人,此处以秦做村名,想必是秦姓居多,可谓秦家村。

    虽然时辰尚早,但村里的人向来起得早,公鸡一叫,男人们就披着衣服起床了,更不用说起得更早的女人们在锅灶边有序的忙碌着。

    运酒的队伍刚刚踏进村子,就引起了关注。

    热情的村民上前打着招呼,帮忙把大车拉到了一处大院,等西门庆等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桌子也摆下了,香喷喷的梗米粥也上了好几大盆。

    再加上各种酱菜和新出炉的炊饼,虽然比西门庆rì常的伙食远远不如,也算得上是一顿标准的中式早餐。

    尤其是对于赶了一夜路的饥肠辘辘来说,梗米粥简直就是最好的美食。

    民风淳朴啊!

    西门庆暗自感慨道,只说是过路的客商就受到了这种待遇,什么钱不钱的,村民们从来不提,只会问:“够不够?再来个炊饼怎么样?”

    正在西门庆等人放心吃喝的时候,一个老人颤巍巍的拄着拐杖出现了。

    看上去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五往上了。

    “这是俺们村辈分最大的老人,听说有贵客来,特意来陪陪。”

    听着村民的解释,西门庆急忙起身给老人让座,老人却摇摇头,去左手边坐了。

    西门庆这才意识到那个位置从方才就一直没有人坐下,莫非就是在等这老人?

    “果然是贵客。”老人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摸索着端起碗喝了口梗米粥道:“这些晚辈没有慢待贵客吧?”

    “哪里哪里,实在是太热情了。”西门庆看着老人慢腾腾的放下碗:“老人家怎么称呼?”

    那老人把碗一推,笑道:“小民哪有什么称呼,这村子里面大多数都是姓秦的,糟老头子就是活得年头比其他人都长,半点本事都没有。贵客要是愿意,就叫小民一声老秦头吧。”

    “那我还是叫你老人家吧。”西门庆微微一笑:“等歇够了我们就走,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这里是叫秦家村吧,我看村口有块石碑”

    “那就是块烂石头,还是小民年轻的时候刻着玩的。”老秦头嘿嘿一笑,似乎被西门庆勾起了回忆:“贵客想必是知书达理的,从一块烂石头上都能看出村名来。”

    西门庆一时无语,那老秦头又问道:“小民有些糊涂,看情况贵客这是赶了一夜路么?这可不像一般客商啊。”

    “呃?”西门庆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些许不妥之处,接着就看到四周的村民开始暗中互相打着眼sè,渐渐围拢过来。

    很多人还探手入怀,不知道摸些什么!

    这还是民风淳朴么?简直是进了强盗窝!

    方才老态龙钟,几乎眼睛瞎了的老秦头猛然间一抬眼皮,两股凌厉的眼神盯住西门庆:“贵客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做什么营生?”

    那些挑夫还蒙在鼓里,武松和孙二娘已经跳起身来,jǐng惕的看着四周的村民。

    武松一只手搭在了背后的刀把上,而孙二娘干脆从袖中摸出把尖刀,来回比划着。

    神算子蒋敬咽了口唾沫,东家刚从黑牢里给自己捞出来,怎么又钻进了火坑?这帮人到底是村民还是山大王?

    在场唯一不紧张的就是鼓上蚤时迁,在方才迅速的干掉了两碗梗米粥,再加上三个炊饼,此刻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等等。”西门庆并未起身,喝道:“我等并无恶意,但若是动起手来,只怕你们也讨不到好去!”

    老秦头猛然间剧烈咳嗽起来,似乎嗓子中卡了一口痰,马上有个村民上来给捶了捶背,但那村民一边捶着,一边高度jǐng惕的看着西门庆等人。

    “哎哟老了,不中用了。”老秦头过了半响才喘匀了气,沙哑着嗓子道:“你们不过只有五个人,还有一个在睡觉,而我们这里有”

    说着老秦头目光一扫:“有五十八个人,你以为你能讨得了好去?”

    武松冷笑一声:“那你不妨试试。”

    孙二娘也紧紧握住刀把,琢磨着是不是直接跳上桌子,把这老秦头控制了再说。

    “年轻人,你是谁我还不知道,不过你身边这位是谁我可一清二楚。”

    老秦头扶着方才捶背的那村民,努力站起身子:“十字坡离我们这里并不远,母夜叉的名头自然听过。”

    孙二娘脸上变sè,对方似乎对自己的底细一清二楚,但这个秦家村,包括这个老秦头,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老秦头抬眼看了看孙二娘道:“你父亲还在做着劫道营生的时候,我可就认识他了。你那点家传的拳脚功夫,最多也就能抵得过这里的五个人。”

    孙二娘的脸sè更加难看,这老秦头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连自己父亲也认识?

    西门庆突然笑了:“看来老人家喜欢做做算术,那我们就来做做算术好了。”

    “五十八去掉五人还剩五十三人。”西门庆似乎也来了兴致,,一指武松道:“这条壮汉,老人家可知道是谁?”

    老秦头打量了两眼武松道:“看架势是个会武的自己报了姓名罢,老头子多年不在江湖上行走,不过这握刀的手法”

    “你老师是不是姓周?”

    这回就连武松也变了脸sè,一个村落里面默默无闻的糟老头子居然能从自己握刀的手法看出师承?

    “莫非真是传说中的周侗?”

    西门庆心里也嘀咕了一通,笑着给老秦头介绍道:“还是我来说罢,这位是我的二弟,姓武名松。”

    武松的名字提出来还是响当当的,老秦头也许不知道答案,马上就有村民惊讶道:“莫非景阳冈上赤手空拳力毙猛虎的那个武松?”

    几乎所有的村民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武松。

    老秦头也重新上下打量了几眼武松:“如果你老师真是姓周,赤手空拳打死老虎也不为奇。这样好了,算你一个人能顶这里二十个”

    “不”老秦头突然又改了口风:“你看我老糊涂了,差点看走了眼,那双刀恐怕不是凡兵再加上二十个好了。”

    听老秦头这么说,四周的村民看着武松的眼神比方才更加震惊了。

    “四十人老祖宗从来没给过这么高评价。”

    “双刀就能顶二十人?俺不服气!”

    老秦头咳嗽一声,顿时将四周村民的低语声给生生打断了。

    “五十三人去掉四十人还有十三人”

    神算子蒋敬嘿嘿一笑打断了那老秦头的话:“东家,别看我伤势未好,对付三五个不在话下。”

    “好!”老秦头一声喝:“就算你能抵过五个,不过我看你们领头的手无缚鸡之力,有何本事可以抵过剩下的八人?”

    老秦头转过脸来,重新注视着西门庆,似乎想从他脸上得出答案。

    “以老人家的岁数,算术真心不错。”西门庆羞涩的一笑:“眼光更加好,小生没抓过鸡,也只学过些花拳绣腿。”

    “但有些东西老人家你却看走眼了。”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九十四章秦家村的老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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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大风刮来的孩子

    听西门庆说自己看走眼,老秦头呵呵一笑:“年轻人莫要狂言,小老儿今年快到八十了,还从来没看走过眼”

    老秦头话说到一半,就见西门庆从腰间摘下一块羊脂玉佩,提在右手,左手异常潇洒的捏了个法诀!

    那块玉佩陡然亮起,一时间将刚刚升起的朝阳都压了下去,照的满桌人须发皆白,老秦头更加是脸sè苍白无比

    “rì!”不知道哪个村民张口结舌吐出一字,马上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改口。

    “太阳!”

    身边马上有人反驳道:“胡说,太阳明明在天上,怎么会落下来”

    看着满脸惊讶的老秦头,西门庆非常满意,这段时间来自己显然长进了不少。

    从最开始不过几十瓦的亮度,到现在这种程度,虽然不能维持太久,但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

    马上,西门庆就感到自己的心神在加速流失,于是一掐法诀,雷公石的亮光就渐渐暗淡了下去,在众人的关注下,还原成一块普通的羊脂玉佩。

    “神仙!”

    “只有神仙才有这种手段!”

    如果不是紧张四周的村民做出什么举动,那些挑夫们恨不得起身跪拜眼前的活神仙来。

    “老人家,你怎么说?”

    西门庆收了法诀,有些得意的看着老秦头。

    出乎他意料的是,老秦头没有顶礼膜拜,反而把脸一板,大声吩咐道:“敲锣!把所有人都叫来,别让这妖道跑了!”

    有村民不知道从哪儿变出面小锣,开始可劲的敲了起来。

    “咣咣咣”

    “来人,莫走了妖道!”

    “拿天葵血来!”

    没数息功夫,聚集的不再是五十八人,而足足有上百人。

    而且人数越来越多。

    不用看,整个院子已经被围了起来。

    男人们的手中有尖刀哨棒,人群中也有几把朴刀;孙二娘甚至还看到有的村妇手中提着擀面杖也参加了进来。

    没想到法术的展示,居然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应,西门庆微微皱起了眉头。

    杀出去自然不是问题,但这批景阳chūn就难保了。

    天葵血是传说中对付妖术的肮脏之物,老秦头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不仅如此,当大公鸡和黑狗也入场,几把尖刀架起来的时候,西门庆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能等等不?”

    “不能!”老秦头果断的用手一挥,鸡头狗头落地,新鲜无比的公鸡血和黑狗血流入到早就准备好的木盆中。

    看来一会儿有鸡肉和狗肉吃了。

    “说!”老秦头一拍桌子:“你和林灵素那个妖道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到我们秦家村来!”

    看着紧张无比的老秦头提及林灵素这个似乎有些熟悉的名字,西门庆猛然想起了什么。

    宋徽宗那厮最喜这种玄乎乎的东西,而林灵素最擅长的就是妖幻之术,宋徽宗似乎还赐号为“通真达灵先生”,实在是把林灵素当成神仙般的人物了。

    当然,这个名字从入云龙公孙胜口中提出来的时候,轻蔑的称呼为“道门败类”!

    但老秦头这种人物是怎么知道林灵素,而且称呼此人为妖道的?

    而且从老秦头的口气中,和林灵素还有极大的愁怨,西门庆也成了重点怀疑对象。

    看着准备用天葵血、公鸡血、黑狗血对付自己的村民们,西门庆仰天哈哈一笑:“老人家,林灵素是谁?是哪门哪派?我这一身本事都是从二仙山学来,罗真人之名,老人家应该听说过罢?”

    “什么,罗真人!”这个名字显然引起了老秦头的高度关注:“罗真人小老儿自然听过。”

    “你说是从二仙山学来的,可有凭证?”

    这个问题倒是让西门庆有些为难,自己虽然学了些“天罡五雷正法”,但都是速成的法子,哪里能当面演示一番,打消老秦头的顾虑?

    若是拍拍老秦头的肩膀,从雷公石中传点雷电之力过去,只怕这八十岁的老头子心脏骤停,即刻嗝屁。

    幸好西门庆身边还有几张甲马,不是公孙胜就是樊瑞亲手绘制的,希望老秦头能识货吧。

    看着西门庆从怀中取出甲马,老秦头的眼神顿时亮起。

    “有门。”

    西门庆把甲马轻轻放在桌上:“老人家见多识广,可认得此物?”

    老秦头定了定神,拿起来细细看了:“神行法!几十年没见这等稀罕东西了”

    “老祖宗,这”旁边村民恭敬的等候老秦头下令。

    老秦头放下甲马,淡淡的挥手道:“都撤了吧该干啥干啥去。”

    四周的村民个个面有喜sè,毕竟西门庆等人看起来不好对付,尤其是武松,真要是打斗起来,不知道要死伤几何。

    老秦头又看了看甲马,递回给西门庆:“年轻人你随我来,有些话不好当面讲。”

    围着的村民见闹不起来,一哄而散。

    西门庆示意武松和孙二娘等人安心在此等候,自己跟着老秦头来到屋内。

    老秦头亲自去关了屋门,这才丢了拐杖坐下,笑道:“小老儿在这秦家村几十年,过路的客商倒是不少,但像你这样的倒是独一无二。方才人多不好说话,这回你倒是说说看,为何要连夜赶路?车上运的是酒吧?年纪轻轻倒有一身法术,实在难得,那甲马又是从哪儿来的?”

    西门庆见老秦头一口气提了好几个问题,倒也不用隐瞒,当即把昨天快活林的事情给说了。

    老秦头听了点点头道:“你也算是机灵,连夜赶路。这里已经是怀州地界,孟州那边就算有追兵也晚了。小老儿几十年前就戒了酒,要不然倒真是要尝尝看你那景阳chūn的滋味,到底有何不同?”

    “老人家,依我看你这秦家村恐怕不仅仅是普通的村落吧?”西门庆想了想道:“老人家你也认识孙二娘的父亲,还能从我二弟持刀的手法上看出师承,更不用说认识神行法的甲马年轻时必然是条好汉!”

    老秦头听得飘飘然,十分受用西门庆拍的马屁:“这个自然。几十年了啊这村子本来没几户人家,还是我在此落地生根之后,才慢慢的人多了起来。”

    “说实话,要是几十年前,你们贸然闯进村子,只怕是一个都走不掉。”老秦头看着西门庆,似乎回忆起了往昔的岁月:“几十年下来都死光了就剩下我一个糟老头子在硬挺着”

    老秦头说到这里,苦笑道:“也许有一天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但小老儿还有个心事未了,今rì正巧遇见了,莫不是冥冥之中有安排。不如就托付给你罢。”

    “老人家有何事情,但讲无妨。”西门庆来了兴趣,这老秦头年轻时显然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不知道临老有何心事?

    “这件心事本来应该是小老儿亲自去办的但这十年来腿脚不便,人也懒了。”老秦头眼神飘忽,看着窗外投过来的光柱里飞舞的灰尘:“从哪儿说起好呢”

    西门庆有些后悔刚才满口答应下来,这老秦头八十岁了,谁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讲起,又讲到什么时候算是结束?

    老人岁数大了,都爱絮叨,而且最喜欢讲讲自己年轻时做过的各种得意的事情。

    幸好那老秦头顿了顿,没有从几十年前自己风光的事迹讲起,而是直接切入了正题。

    “还是二十多年前吧村子里面有人从外面捡了个弃婴回来,是个带把的。”老秦头眯着眼睛说道:“是小老儿做主收留了养到五六岁时就现出聪明伶俐来,不管教什么都是一学就会的。”

    “满村人都喜欢他,但小老儿教教拳脚功夫还行,读书识字就是干瞪眼了。所以到了七岁的时候,小老儿去了趟东京汴梁,把这孩子托付给了一个当年的兄弟抚养。”

    “这一晃快二十年了。小老儿没什么要求,就想在临时前再看看这孩子出落成什么样子,有出息没出息。若是愿意,不如就回秦家村来,给小老儿送送终。”

    西门庆想起方才路过院子一角,却是有口棺木,想必是早就备下的。

    “老人家,那孩子一直没回来看你么?”西门庆忍不住问道。

    老秦头张开缺牙的嘴呵呵笑道:“他自有他的前程,盼着他回来作甚?我估摸着你这酒是要运去东京汴梁出手的,这才厚着老脸求你帮忙给带个话。”

    “老人家猜得不错。”西门庆点头道:“不知道我到了东京汴梁,去哪里寻找此人?老人家当年的兄弟又在何处?”

    说到这里,老秦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啊呀你看看小老儿岁数大了,竟然落了一件要紧的东西。”

    紧接着老秦头拄了拐杖站起身来,去旁边柜子里面翻了翻,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物件,用布包了好几层。

    看着老秦头手指头哆哆嗦嗦,展开了一层又是一层,西门庆干脆主动上手帮忙。

    “我兄弟呆的地方非常好找,就是不容易进去。”老秦头终于展开了最后一层,把东西轻轻握在手心:“不过有这东西,你就可以进去了。这东西放在小老儿这里几十年,也没啥用处,你顺便替小老儿还了就是。”

    说着老秦头把手一摊,伸到西门庆眼前道:“那地方叫皇城司,随便找人问问就知道地方了。”

    展示在西门庆眼前的,是一块腰牌。

    虽然花纹有所不同,但西门庆还是能一眼认出来,这腰牌肯定出自皇城司。

    “那孩子叫秦风。”老秦头看上去很高兴:“这名字是我给起的,让他别忘记了是大风天被捡回来的。你觉得怎么样?”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九十五章大风刮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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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一路奔波好事成

    西门庆没想到还没有到东京汴梁,就先知道了同僚的名字。

    老秦头的兄弟有一个不俗的名字,叫钱贵。

    老秦头不识字,也不会写字,比划了好几次西门庆还了解那个贵是富贵的贵,而不是柜子的柜。

    有钱,自然有富贵。

    当初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肯定希望大富大贵。

    而秦风这名字听上去也有种高贵的味道,但谁能想到这个“风”的含义是“大风刮来的”。

    就如同世界上形形sèsè的东西,光凭了一个名字是没办法了解透彻的。

    西门庆痛快的答应了老秦头,虽然秦风二十年都没回来过一次,西门庆倒也没觉得这秦风就如何的忘恩负义。

    毕竟送走的时候才七岁,那种年纪的孩子又能记得什么?

    西门庆并没有说出自己和武松要去皇城司履新的事情,只要把话带到,也就算尽了人事。

    至于林灵素的事情,西门庆也问了几句,老秦头咬牙道:“那妖道一手奇幻之术,年前在怀州云游,自称有沟通天地的本事,又能通鬼神,借着消灾禳福的名头不知骗取了多少钱财,弄得夫妻反目成仇,何人不恨他?”

    “听说那妖道去了东京汴梁,小老儿见你所学乃是道家正宗,若有机遇,定要当面戳穿了这妖道。”

    西门庆点头称是,又和老秦头聊了几句闲话,这才起身告辞。

    “你们一夜赶路辛苦,歇息去吧。”

    从老秦头屋子里退出来之后,村民们给众人安排了歇息的房间。

    “公鸡和黑狗都分别炖上了,可不能浪费。”一个拖着鼻涕的小男孩兴奋的告诉西门庆道:“贵客们好好歇着,等睡醒一觉也就该开饭了。”

    “一黑二黄三花四。”

    西门庆嘴里面念叨着莫名其妙的口诀,几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等醒来的时候,果然是满院飘香,令人食指大动。

    看看天上挂的太阳,已经微微偏西。

    最焦急的是鼓上蚤时迁,这货方才趴桌子上睡着了,所以第一个醒了过来。

    时迁在厨房门口来回走动,连地面都生生让他踏低了寸许。

    “好了么你们炖这么久,肉都烂锅里了,还怎么吃?”

    看着时迁急相的样子,下厨的村妇解释道:“公鸡黑狗都是养了好几年的,小火慢慢炖才香。”

    时迁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这个解释,但来回走了两遍之后又重新问道:“好了么?能吃了么?”

    村妇笑着摇摇头,同时准备着其他菜肴。

    当时迁第九十八次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西门庆已经伸着懒腰站到了院子里。

    “好了二狗子,帮忙端上桌去!”

    二狗子就是方才那个拖着鼻涕的小男孩,这个绰号让西门庆忍俊不住。

    时迁对着两盘肉食,深深的吸了吸气,咽下口水的同时一挑大拇指道:“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要真把口水滴到盘子里,还怎么吃?”二狗子丝毫不顾自己的大鼻涕也有随时滴下来的危险,大声指责垂涎yù滴的时迁。

    时迁也不和他一般见识,嘿嘿一笑转身去叫人起床了。

    吃饭的时候老秦头并没有出现,老人岁数大了,中午必须要眯上一觉;西门庆等人风卷残云,吃了个肚圆,孙二娘也大赞下厨之人手艺不错,调制的好汤水。

    二狗子嘴里塞满了东西,呜呜着连说带比划,那意思是下厨的是自己母亲。

    那下厨的村妇自然没有上桌,而是在厨房里支起小桌,和几个帮手呼呼喝喝,自己吃着。

    西门庆摸了摸二狗子的脑袋,对时迁道:“三弟,你看着孩子聪明伶俐,不如收个徒弟吧。”

    鼓上蚤时迁伸手摸了摸二狗子身上,点头道:“这孩子骨骼纤细,倒也适合”

    偏生二狗子自己不服气,猛然把拖着的鼻涕吸了进去,有些生气的摆脱了时迁的魔掌道:“你比我都高不了多少,谁要和你学?”

    “别看我个子不高”时迁收回手摸摸小胡子道:“我会的本事可不少,学了上屋顶如履平地,高来高去,江湖人谁不知我鼓上蚤的大名?”

    “不要!”

    二狗子的脑袋都快摇成了拨浪鼓,断然拒绝道:“你那说的都不是好东西,不学不学。”

    “那你想学什么?”西门庆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二狗子眼珠子转转:“要学就要学有用的”说着伸手指指武松那边:“刀法就不错。”

    又回过头来看看西门庆:“那块石头发亮的把戏,我也要学!”

    见二狗子如此说法,众人听了都呵呵笑了起来,西门庆摇摇头道:“我二弟一身杀人的本领,你个小娃娃学他做什么?至于我这把戏么可不能教你。”

    “为什么!”二狗子眼睛忽闪忽闪的,乘西门庆不注意,伸手就要去摸西门庆腰间的雷公石,唬的后面鼓上蚤时迁急忙一把抱住道:“你这娃娃莫要乱伸手,那石头里有天雷,电了你可不是耍的。”

    听这话,二狗子这才死了心,但两只乌黑的眼睛死死盯着雷公石,竟然是一刻不够放松。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西门庆戏道:“三弟,这是你的传人来了。”

    时迁哈哈一笑:“这娃娃确实有点意思,等再长大些我定然收他做徒弟。”

    众人又笑过一回,只是提到徒弟,武松想起小天晴来,自然是叹了一声。

    西门庆知道武松的心意,劝道:“世上无非命运二字。就连公孙先生也知小天晴福薄,这才送了灵符,天意弄人,却是没个法子。”

    “鬼神之事谁能说得清?”武松想了想道:“只可惜我一时糊涂,没有正式收小天晴做徒弟。”

    一旁孙二娘想必也听武松说过小天晴的事情,也劝解了两句,武松这才罢了。

    饭,自然不能白吃。

    西门庆在二狗子手里塞了一张十贯的交子,这才吩咐挑夫们动身,准备去二十里外的驿站过夜。

    村民们依依不舍,毕竟会一手法术的商人可不是时时都能经过的。

    所以村民们一直送出了村口,到了那块刻着秦字的石头才站住了脚。

    西门庆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那块石头,顿时耳边响起老秦头的话。

    “小老儿不识字,唯一会写的就是自己的这个秦字。说实话,除了刻个秦字,真不知道刻什么好了。”

    “这老秦头确实有点意思,想当初也必然是条了不起的好汉。”西门庆心里暗想着回过头去,仿佛还能看到老秦头眯着眼睛倚在那块石头上晒太阳,任凭一头白发被微风轻轻吹动。

    “那老秦头不一般。”孙二娘也深受感触:“奴家怎么没从父亲口中听到他的名字?”

    武松道:“江湖中多的是隐姓埋名之辈,也许在你父亲眼中,这老秦头早就金盆洗手,又何必提他的名字?”

    “你没见那些秦家村里的村民,多半是有些功夫的。想必是这老秦头教的。”

    吃饱喝足,也歇够了,挑夫们脚下的步子明显快了起来,二十里地比西门庆预估的还要短。

    不小的驿站已经能看得清清楚楚了。

    虽然太阳还老高,西门庆还是决定让队伍进驿站过夜,养足了jīng神第二天好赶路。

    西门庆摸了摸怀中的皇城司腰牌,这可是路上的免费饭票了。

    果然,腰牌一亮,驿卒们就认出来了。

    这里离东京汴梁不远,皇城司腰牌的识别率自然高出不少。

    当然,皇城司的一般都是来去匆匆,独自上路或二人一组的为多,像西门庆和武松这种带着一支运酒队伍的可不多见。

    皇城司办事一向神秘兮兮,驿卒们最多背地里议论一阵,也没有那个二五眼敢当面质问。

    用西门庆的话说,这叫“执行任务”。

    一夜无事。

    只有当第二天清晨起来的时候,西门庆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时迁这时辰一般都在眯觉,但武松应该早就起来练拳了才对。

    武松练拳的动静不小,西门庆一向是当闹钟使的。

    也许是昨天晚上睡得早,西门庆今天是听着院子里面喜鹊叫就早早起来了。

    西门庆正在纳闷的时候,就见武松的房门开了一条缝,露出孙二娘左顾右盼的脑袋来。

    “什么情况。”

    西门庆想也没想就赶紧闪到院中树木后面。

    只见孙二娘看了一阵后悄无声息的拉开了房门走出来,往自己房间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频频回头看武松的房间。

    果然是面带chūnsè脚步轻,头发凌乱掩小衣。

    直到孙二娘回到自己房间,“吱呀”一声关上了门,这边房间里面才传出武松中气十足的一声咳嗽。

    紧接着门口就出现了武松的身影。

    平rì里的浓眉大眼成了喜上眉梢,武松走在院中,伸展了拳脚,拉了个架势正要练拳,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

    树上喜鹊跳来跳去,还是“喳喳”叫个不停。

    “你这扁毛畜生,也知道老爷昨晚成了好事!”武松随意从地上捡起块指甲盖大的碎石,就要伸手弹出。

    就在这时,从树后传出一句:“那可要恭喜了!”

    这话冷不丁的,把武松倒是吓了一跳。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九十六章一路奔波好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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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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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相公西门庆介绍:
一个医科大学生穿越到了风骚的西门庆身上,于是西门庆更加风骚了。风流相公西门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相公西门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相公西门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